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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重生之民以食為天 作者:惜花憐月 (已完成)

【卷三】 第二十四章 听說和尚很有錢?


  最近幾天,李泰可以用死狗來形容,有了化肥這個概念,在河州縣內轉了多幾圈,選出地點相對隱蔽,卻又人流較多的地方,雖然還沒有燒磚,但是還要先挖坑吧,別說,這河州是好,下面是一個岩石層,清理出一大片,正好做一個大糞坑,一連四天,一些匪人在虎烈營的帶領下,開始了挖坑大業,潘哥那脾氣真是受不了,知道山上有匪,說什麼也讓王平留守,人家可是將軍,可是按武力還真比不過大慶。沒辦法,也只好讓他帶著一千人上山剿匪,反正剩下的都是一些小寨子,李泰要求很簡單,別傷人,別剩下、別走空。

  走在縣里,看著廢舊的河州,李泰心道,虎烈營的兄弟出去三天了,怎麼還不回來呢?也不知道鐵匠的進度怎麼樣了,千萬多做點啊,這第一年可是基礎啊。

  “大人,您在這呢,您找的人都到了。”關魁趕上來說道。

  李泰點了點頭︰“嗯,走吧。回縣衙!”

  “大人,您回來了……”

  “大人……”

  “大人好……”

  李泰點了點頭,看著找來的十多位年紀大點的農民,笑著請大伙坐下,燕兒剛一奉茶,幾人嚇的連忙站起︰“不敢有勞師爺大駕!罪過,罪過。”

  李泰笑著讓大家座下︰“幾位老人家,您們都是河州德高望重之人,我們後輩給您奉茶是應該的,別客氣。來,座,喝茶。”

  幾人看著李泰毫無架子,不僅心中感激,雖說自己年紀大,但是人家是縣令啊,讓師爺給自己奉茶,這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了。听他語氣真誠。當真是難得地好人啊。

  李泰喝了口茶笑道︰“幾位老人家。說句實話。本官不會種什麼糧食,跟幾位比起來,當真是連後輩都算不上,還有幾天就開荒了,本官想問問幾位老人家,這種地最忌諱什麼。這樣,本官也好提前做出準備。還有。需要什麼。們都要做到心里有數,河州百姓的日子,就看開春了。”

  幾個老人听到李泰問話,都是低頭不語,彼此看了看,用眼神互相詢問,要不說人老精,鬼老靈。幾個眼神就能選出一個說話的人。座在中間的老者低頭琢磨了一會,看了看李泰言道︰“大人,不瞞您說。真要是想讓這地豐收,難啊。”

  “哦?此話怎講?”

  “大人,俗話說,三年大旱,蝗災必起,河州已然經過兩年大旱,今年剛好是第三年,刨去別的咱們先不說,但說這蝗蟲,一天之內,就能把河州上下吃個精光啊。種什麼都不行啊,前番大人說要開荒,咱們哥幾個就商量過這事情,到現在還沒頭緒啊。活了一輩子,種了一輩子地,最怕的,就是這蝗災了。”

  李泰倒吸一口涼氣,老天爺啊,你要是在今年鬧蝗災,你可就坑死人了,百姓的日子連頭都沒抬起來呢。听到老者的話,李泰座在那良久不語,腦子中搜索著關于蝗蟲地信息,往常,听說鬧蝗災也是非洲那邊地事,從小到大,沒听說幾次啊,規模也都不大,這蝗災鬧起來是什麼樣子也不知道啊。但是關于蝗蟲地習性,李泰還是知道些的,這東西專門挑干旱的時期大量繁殖,好像還把卵放在離地面十公分以下,按理說這片有山林,應該能防治住,可是這周圍幾百里都是干旱,屬河州最重,就連大河都干枯了,要是想控制住,必須要有足夠的綠化帶,可現在哪有啊。李泰越想越鬧心,抬頭看了看幾個老者︰“幾位可有辦法?”

  看見他們搖頭,李泰也知道,肯定是沒什麼好辦法了,算了,于是,又接著問道︰“還有什麼難處?”

  那人答道︰“在就是水了,南城外的地適合種粟米,北城怕是能種點稻谷。那里地勢稍窪,但咱們這的河都干枯了,要是開了荒,還是缺水啊。”

  李泰笑道︰“這個大伙不用擔心,本官可以多打幾口井,無妨,還要給你們打壓力井,不用搖那個轆轤了,呵呵,還有什麼?”

  那人言道︰“再就沒什麼了,河州大旱,並不擔心澇,但小人還是想說,如果這旱災要是過去了,可千萬要防澇啊,這陰陽和諧才好,旱勁過了,便該澇了。大人清理河道一事甚是英明,但洪如猛獸,千萬要小心啊,小人活了七十多年,這河州就沒有風調雨順的日子,想讓咱們河州豐收,怕是難啊。”

  李泰點了點頭,他明白這個道理,看著他們幾個人問道︰“咱們這一畝地能打多少糧食?”

  “這要分怎麼算了,普通地地一年能打出十五斗,要是自家有牛耕地的,那就耕的深些,這地也就有了勁頭,一年下來能打個十七、八斗左右,有的孤兒寡母之人,沒有牲口,要是靠人耕,收的就更少了。大人啊,咱們大伙真是謝謝您了,前番日子您說給咱們發牲口,您知道有多少人家高興啊,咱們河州萬余人,有耕牛的最多五家,您給這些牲口,真是救了大伙的命了,不少孤兒寡婦之家,蒙了都給您立了長生排位了。”

  李泰笑著搖了搖頭︰“這事咱們不提,呵呵,這都是本官應該做地。當官就是為了幫助百姓,要麼還當什麼官,你們說是吧。嗯,我想想,京城孫良文搶親地時候,帶回了一升白米,也就兩斤左右,十升一斗,一畝地打十七斗是三百四十斤?我靠,才三百四十斤?”不算不知道,一算把自己都嚇了一跳,這還是地嗎?一畝地才這麼點糧食,要命啊,三百多斤糧食,最多夠一個人吃一年的,兩人就吃不飽。要是一家三畝地,六口人。那就沒一個能吃飽飯的,我靠,這得開多少地啊,座在那里良久,李泰想了很多,自己地年代水稻雜交後畝產一千多斤糧食,可現在就這麼點。夠干什麼的?看著幾位老者。李泰起身先鞠躬。其後說道︰“幾位老人家。本官想求幾位一件事。”

  見到李泰鞠躬,幾個連忙還禮︰“大人請說!”

  “您們都是德高望重之人,種地的手藝要比普通人更多,幾位的口糧縣衙管了,幾位能不能給咱們河州的百姓講講這種地的訣竅?本官以後還有很多種地的事情要跟幾位商議呢。”

  老者們彼此看了一眼,言道︰“大人身懷百姓,咱們也幫不上什麼。既然大人瞧得起。咱們一定把知道的全都告訴大伙。”

  李泰點了點頭︰“過些日子,衙門還會出張布告,而且,這個布告每七天換一次,上面寫地都是幾位種地地訣竅可好?百姓不認識字,咱們找人給念,要是有人請教,還望幾位不要推辭。現在河州地日子不好。有勞幾位了。燕兒。將此事記下。在城門處換上新告示,教大伙怎麼種地才行。嗯,就先叫‘地頭言’吧。這是專門跟百姓聊地的言論。你看可好?”

  燕兒點頭︰“好,甚好,如此一來,百姓便能學到種地的竅門了。還是大人英明。”

  幾個老者也相當高興,其一,可以將種地的學問放在告示里傳給大伙,讓大伙都多打糧食,其二,也是滿足了很多人的虛榮心,這也是變相的講座啊。而且,李泰還說,以後不管誰有種地的好點子,跟衙門說完後,挑出實用地辦法,都可以放在告示上,並在下面寫上傳授之人的大名。看看,多好,這樣可以增加他們的積極性了。

  隨後,眾人又聊了一會,相繼離去,燕兒拿出一張紙,將李泰的意思原原本本的寫在紙上遞給李泰︰“少爺,您這地頭言可真是好辦法,有了這個,誰都想說幾句竅門呢,您看,凝兒把您的意思寫上去可好,咱們寫什麼?”

  李泰嘿嘿一笑︰“燕兒,這樣,你在‘地頭言’下面寫上第一期,待七天後換下,再寫第二期,如此類推,咱們一期一期的算。每七天一期可好?”

  “好,那麼第一期就交給少爺吧,您是這里的大人,應該說第一期。”

  李泰笑道︰“我說什麼?我也不會種地。”想了想,為了給自己地第一個黑板報打下一個好底子,李泰言道︰“來,咱們就寫二十四節氣吧。估計這個知道地不多吧。”

  “二十四節氣?呵呵,別人知道不知道燕兒不清楚,但燕兒卻知道,還特意跟管家問過呢,還有詩呢,燕兒給少爺背一遍,春雨驚春清谷天,夏滿芒夏暑相連,秋處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燕兒背的可對?”

  李泰笑了笑︰“燕兒了不起,背的甚好,但卻難記,百姓不習慣這文地,嗯,听著少爺給你說段順口溜。”

  燕兒一愣︰“順口溜?那是什麼?”

  李泰笑道︰“嗯,就像打油詩吧,听著。”說完,回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言道︰“干,清明忙種麥,谷雨種大田;立夏鵝毛住,小滿雀來全,芒種開了鏟,夏至不拿棉,小暑不算熱,大暑三伏天;立秋忙打甸,處暑動刀鐮,白露煙上架,秋分不生田,寒露不算冷,霜降變了天;立冬交十月,小雪地封嚴,大雪江茬上,冬至不行船,小寒近臘月,大寒整一年。”說完,看著驚呆的燕兒笑道︰“怎麼了?傻了?”

  燕兒良久才清醒,眼楮發亮的說道︰“少爺,您說的太好了,前幾日烏鴉還叫來著,過幾天開荒,清明就種麥子了,谷雨種它物,甚好,甚好。少爺真厲害。”

  看著燕兒夸獎自己,李泰得意的笑道︰“那是,少爺我是誰?”

  “少爺厲害著呢,少爺,您再說一遍,燕兒記下,這便是第一期。”隨著李泰的背誦,燕兒一字不拉的記著,隨後問道︰“少爺,這夏至不拿棉,說的可是棉花?但百姓卻不認。還有白露煙上架,煙上架是什麼物件?”

  李泰笑道︰“咱們還有棉花的種子呢。過一陣子種上。百姓慢慢地就知道了,至于這煙嘛。改一改吧,就寫白露菘進吧。就是把菘放在地地窖里。***存。”說完,李泰心道,這要是有了煙草。媽的,河州就是天下第一富縣,什麼海州、京城,算個屁。

  “說的好啊。”

  正在沉思的李泰一抬頭。見到芝萌進來笑道︰“你都听到了?”

  走到燕兒身邊。拿起寫的紙看了看。芝萌笑道︰“有了此首打油詩,百姓便有了規律。做什麼都方便多了,如今的文人,都知道錦繡文章,哪有人會為百姓寫點什麼。你能將這節氣與農忙編在一起,當真是幫了百姓大忙了。”說完,滿眼笑意的看著李泰。一臉的欣慰。

  見到芝萌,李泰打從心眼里開心,很有深意地一笑。剛要說話,就見潘魁走進來“大人,門外有一個小沙彌要見大人!”

  和尚?找我干什麼,李泰想了想︰“讓他進來。”

  隨後,從門外進來一個小和尚,眉清目秀地。看上去可愛地緊。見到李泰連忙拜倒︰“見過師叔祖!”

  李泰一愣,隨即一笑,呵呵。都忘了咱也是和尚了。李泰伸手虛抬︰“起來吧。你是何人?”

  小和尚說道︰“回師叔祖,小僧乃是蘭若寺德字輩的沙彌,法號德祥,是師叔祖的曾徒孫,那日給明智師祖誦經,見過師叔祖。”

  李泰點了點頭,心道,明智那麼年輕就這麼高的輩分了,真不簡單,切,我更年輕,比他厲害,不過有機會一定要問一問,這輩分怎麼排的?想到這里,李泰問道︰“你來何事啊?”

  德祥起身,拿出一封信交給李泰︰“這是方丈親筆書信,說是要面呈于師叔祖。師叔祖請過目!”

  接過信,李泰看了看笑道︰“哎呀,我這個師兄啊,真有意思!讓我參加什麼佛道大會?呵呵。河州忙的一團糟。哪有時間去啊。”

  芝萌接過信看了看,笑道︰“你看,人家方丈說的清楚,這次大會其一是印證佛道兩家地禪理與武藝,其二听說京城幾位做齋飯的師傅過來獻藝,方丈看你的平空素食帖甚好,想讓你也去。這是供養三寶,功德無量啊。”

  李泰不以為然的笑道︰“什麼供養三寶,有錢我還琢磨多蓋幾個廁所呢,再說了,這佛家和道家為什麼要在一起印證什麼禪理呢,就是閑的。想來,大多都是武林中人吧。”

  芝萌點頭︰“是呢,方丈信上寫著呢,會有很多高僧大德到場,據說還有世外高人呢,這武藝練到一定的境界,都是以佛家或道家為導氣,所以,才有這佛道大會。”

  李泰細細一琢磨,可不是,想起前世,外國有練習拳擊,泰拳、跆拳道、散打、摔跤各個技法,可是到老了,都是一身的毛病,拳王阿里,最後還落得一個帕金斯綜合癥,越練越精神的,只有中國武術,武術講究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那些老頭,練個功夫活個百八十年地,不成問題,或許這里就飽含著中國佛道兩家地禪理吧,可是,關我屁事啊,我又不練,自己還忙不過來呢,哪有閑心管他們。切。

  “師叔祖?師叔祖?”

  “嗯?”李泰一抬頭︰“何事?”

  德祥言道︰“您去不去啊,方丈等您回話呢!”

  李泰嘿嘿一笑︰“德祥啊,不是師叔祖不去啊,實在是河州太忙了。河州窮,人少,事多,實在是走不開啊。再說,我也不會什麼武藝。跟著湊什麼熱鬧啊。要是給錢我就去。可是那是收錢的地方,到時候,多少高僧大德之人講禪理,必定萬人空巷,那得收多少香火錢啊。對了,這佛道大會在哪里辦?”

  芝萌笑道︰“信上不是說了嗎?三月十六,泯洲大德寺。”

  李泰低頭琢磨了一會言道︰“好,我去!什麼時候動身?”

  德祥言道︰“方丈說,您提前兩天便可,今天是十二,明天、後天上路便可。到時候方丈在大德寺等著您。您看,袈裟都給您帶來了。方丈說度牒在您這里呢。”

  李泰點了點頭︰“行,回去告訴師兄,我一定去。”

  德祥退下後,芝萌忙道︰“哥哥為何要去?河州事情多著呢。”

  李泰嘴角揚起一絲笑︰“芝萌啊,我突然想明白了,這些和尚和道士,真是有錢的主啊,到時候有人講法,善男信女多地是。嘿嘿。看看能不能往河州捐點。反正都是做善事。給我豈不更好。”

  芝萌笑道︰“瞧你賊兮兮的樣子。怕是又想出什麼歪點子了。看看你,哪有高僧風範,怎麼會講法?”

  李泰站起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女施主,信佛有佛在,不信泥土塊,一切因果皆是緣,來,小屋請~~待貧僧給您講講這男女之法。哈哈!”
卷三】 第二十五章  尼姑很漂亮

    快要到來的春天已經在寒風中漸漸的融入,仔細看,樹的已經冒出了嫩芽,不少的百姓都在山坡挎個小筐彎腰挖菜,此時,偶爾也能听到幾聲鳥叫,河州沒有雪,見不到雪融的景象,但陣陣的春風,讓大伙心里感受到了盎然的生機,不少人嘴角含笑。如今衙門已經發了馬匹準備開荒。過了這陣子,家里又多了幾畝地了。

    李泰此時已經收拾妥當,身穿青色長衫,腰盤錦繡金絲帶,讓人接受不了得是,他在長衫外面,居然穿了一件風衣,這是凝兒與燕兒連夜縫制的,按照李泰畫出的樣子,三個女子忙活了一夜,可算做出這個不倫不類的衣裳,芝萌看著李泰頭上帶著自己親手縫制的八角帽哭笑不得,說了幾次,他都不摘。還說這叫什麼瀟灑。騎在馬上,怎麼看怎麼別扭。

    李泰騎在馬上,站在衙門前,看著大慶說道︰“潘哥,別去了,有芝萌和凝兒陪我去就行了。再說,你剛剛剿匪回來,歇息一陣子才好,河州不能沒人啊。燕兒還要你多照顧呢。我剛才商量好久她才同意,你就多勸勸。你要是再走了,河州不就沒什麼人了?”

    大慶拽著李泰的馬韁言道︰“公子,俺想跟你去,說的好些,那佛道大會都是出家之人,說的不好,都是江湖好手,公子您又不會武藝,俺實在是不放心啊。”

    “切,你還不知道我?管他會不會武藝。別惹我,惹到小爺,他的日子會越來越有滋味地。哈哈,不怕,再說了,芝萌跟我去。她的功夫你還不信?要不是凝兒做菜做的好,我真的不想帶上她呢,河州現在方方面面都需要人手。少了誰都不行啊。潘哥。你就別擔心了。”

    大慶點了點頭︰“那成。公子,那你可得早些回來,要不俺這心里不踏實。出門在外,千萬要記得多帶些防身之物。萬萬不可輕心,河州的百姓還都指望你呢。”

    李泰笑道︰“我里面是軟甲,刀槍不入,膝下藏著無所不催的寶刃。對了,我給你看看行囊里的物件,雙截棍不錯吧,這個是前天改進的弓弩,一次射五發,這些是剛做好地二十個響天雷,喏,摔炮。外面一層石灰粉。里面是鋼針。”說完,從腰間拿出幾包粉末言道︰“這幾包是石灰粉,這是蒙汗藥。揣著此物。天下哪里去不得?兄弟不必擔心。”

    看著李泰充足地準備,大慶身上機靈了一下,這要是招呼到誰地身上,管你江湖幾流高手,全部讓你頭暈眼瞎中暗器,不惹到還罷了,要是惹到公子的身上,那只有算他們倒霉了。大慶點了點頭,嘿嘿一笑︰“既然公子準備齊了,俺就不跟你去添亂了。成,俺不去了,俺留在河州,等著公子。”

    說服了大慶,看著門口淚眼婆娑的燕兒,李泰嘿嘿一笑︰“燕兒,麼!這叫飛吻。來,給少爺吻一個,來呀,別哭了。少爺給你吻一個,麼~~麼~麼~~!等我回來。給你帶禮物。”說完,看著大伙抱拳道︰“諸位,河州就交給大伙了。李泰這里謝謝大家了。”

    話音剛落,只見凝兒與芝萌兩人走出衙門,凝兒身穿紫色綢緞戎裝,李泰一愣︰“凝兒,怎麼沒見你穿過?”

    凝兒一笑︰“姐姐說,穿這身騎馬方便。凝兒最近剛學的騎馬,怕騎不好。姐姐便給了凝兒一套。”

    “無妨,無妨,泰哥兒也不會,時間長了就會了,哈哈,別說,你穿上這個衣裳還挺漂亮的,來。上馬!芝萌,你也漂亮!”

    芝萌穿著一身紅衣,拿著蔻英給的火龍槍盈盈一笑,也沒言語,一手扶著馬鞍,雙腳一用力,輕盈的落在馬背之上,得意地沖李泰一揚小臉,翹著下巴,望著天︰“凝兒,咱們走。”

    李泰吧嗒吧嗒嘴,一夾馬腹,對著大伙笑了笑︰“諸位,都回去吧。本官這便去了。駕!”

    河州城外!

    李泰追上她們嘿嘿一笑︰“勞駕,芝萌,你往右點,我在中間!”

    “為什麼?”

    李泰一立眼楮︰“哎呦?敢 嘴?我說話還用問為什麼嗎?此地山多林密,沒有空地,小心本官將你們拉入樹叢之中,哼,敢問為什麼?好大的膽子,凝兒,你敢問嗎?”

    凝兒撲哧一笑。搖頭道︰“不敢,不敢!讓你在中間騎著便是。”

    芝萌白了他一眼,輕打馬頭,往右挪了挪,李泰嘿嘿一笑。打馬中間,望著兩邊的美女,心里異常開心,哎呀,這次去泯洲,晚上路過州縣一定要找個好點的酒樓,嘿嘿,和誰一間房呢,仔細看了看她倆,李泰搖頭一嘆,還真不好決定,不行大家一起來吧。哈哈。看著藍藍的天,李泰仰天大笑三聲,抒發自己的一番賊心。

    芝萌見他不懷好意。本想問問,卻怕被他欺負,凝兒聰慧,也是低頭淺笑,雖說芝萌來了有些日子,但對自己當真是不錯,時常關照也很多。泰哥兒也沒有因為芝萌的到來冷落了自己。況且,自己早就說過,只要陪在他身邊便好,與芝萌相比,凝兒不知道比她多了多少機會。賑濟災民、海州盛宴,九月初九商會成立,到河州後,更是如影隨行,為了自己,泰哥兒在千刀下都把自己護在身下,這份情誼,又是怎麼比較呢。何況,在兆洲蘭若寺,當著方丈的面,一口一個內子叫著,即使到了泯洲,想來方丈也是先認出自己,然後才是方姐姐吧。想著想著,不覺心里笑道,真是地,好端端想這些做什麼?泰哥兒對自己是真心地,方姐姐也照顧自己。作為一代商賈之女,這已然是求之不得了。

    李泰看到凝兒低頭淺笑︰“凝兒。笑什麼呢?”

    凝兒慌忙抬頭︰“啊?泰哥兒。何事?”

    道︰“想什麼呢?都快笑出聲了!莫不是想什麼好事

    “哪有?姐姐切莫取笑,凝兒沒想什麼?”左右看了看,想找點話題躲開追問,也巧,見到前面有一老道,騎者一匹老瘦赤馬在緩緩而行,凝兒玉指一指︰“快看,那不是河州的道士嗎?泰哥兒。你認識地。”

    李泰往前一看。笑了笑。剛要打馬上前,芝萌連忙攔住︰“小心,那人功夫想來不弱!”

    “無妨,他要是想殺我,早就下手了,也不差這一會,既然遇到了。就去打個招呼吧。駕。道友,道友,等等,本官來了。哈哈,你慢點。慢點。是不是誘拐了哪家地姑娘,想跑啊,別跑,讓本官驗驗貨!”

    南山停下一笑︰“沒想到在此地還能踫上施主。呵呵。不知施主哪里去啊。”

    李泰琢磨一會笑道︰“咱們怕是一起吧。本官去泯洲。想來道友也是?真巧啊。上次與道長一別,恍惚一月有余,這一月。本官想明白很多的事情!唉,萬惡終有報啊。”

    南山一愣,隨即一笑︰“施主如何想到的?”

    李泰一嘆︰“我是替你想的!”

    “為何替貧道想?”

    “呵呵,我問你誘拐了哪家的姑娘,你連提都沒提,難道不怕報應嗎?”

    南山喝道︰“貧道身無常物,焉能拐帶女子。切莫血口噴人,莫要惹怒了貧道,哼!”

    “切,怕你。就是想氣你,怎麼樣?誰讓你上次把我扔到蘭若寺不管,這就是你的報應,怎麼著?不服,來,練兩招?切,小爺我一身至寶,誰怕誰?”

    南山毫不在意的一笑,手上一抖,一個黃豆大小地東西直奔李泰屁股,說巧不巧,正打在右上角,李泰大叫一聲,跳下馬喊道︰“老頭,是你招惹本官地。別怪本官手下無情。哼!”說完,拿出一個摔炮笑了笑︰“老頭,別怪

    小爺沒提醒你。此物名曰、嗯、名曰李家摔炮,外面一層石灰粉,里面是一層鋼針,這東西踫物便炸,你可敢試驗試驗?當然,你要是給小爺賠禮,咱們也就算了。”

    南山呵呵一笑︰“貧道獨步江湖三十載,還未曾將此等物件放在眼里,放馬過來,讓貧道見識見識!”

    芝萌與凝兒慌忙趕過來,芝萌言道︰“你要做甚,那人功夫高深,咱們必然不是對手,切莫逞強!”

    李泰嘿嘿一笑︰“沒事,我就是想試驗試驗摔炮地威力,要是連他這樣的高手都招架不住,咱們可就有保命的武器了。哈哈,到時候,咱們給虎烈營都配發一些,凝兒,告訴你爹,讓他從西藏多弄獒犬過來,爭取弄兩千條,呵呵,到時候,咱們虎烈營便是天下第一的軍隊,河州的百姓就安全了。咱們也不能總抓土匪,土匪抓完了,前面就是吐蕃了,萬一哪天翻臉了。咱們也好準備不是?這老道的功夫高,傷到他就賠禮道歉唄,沒事。”

    芝萌心中一嘆,哥哥真是怪異的性子。哪有這麼找人比試地。這摔炮的威力芝萌見過,事後也悄悄的研究過,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做的,但卻對它的威力甚是明了,這物件又陰又狠,萬一傷到人家,可就要惹上大禍了。想了許久,還是搖頭道“芝萌覺著不妥,還是說的明了一些好。”

    李泰點了點頭,對著老道言道︰“道友,本官發明了一種暗器,俗話說的好,死道友不死貧道,道友功夫高超,想來當無大礙,為了河州的百姓,還望道友能發揚不怕犧牲地精神,要是傷到你了,診患之資由本官全權承擔,要是傷不到您,這一路地吃住,本官都請你,就當給您陪罪了,如何?”

    南山嘴角揚起一絲輕蔑的微笑。剛要說話,李泰言道︰“你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芝萌,凝兒,快跑!”說完,打馬而奔,離開三十多米的時候,摔炮脫手而出,一道白線直奔南山附近。

    南山多少對李泰有些了解,估計應該是些陰損之物,見到暗器奔向自己,手腕一抖。一個黃豆大小地鐵豆子隨手而出……

    磅!

    兩物相撞過後,憑空一聲巨響,正當驚訝與雷聲之中,突然听到無數地暗器夾雜著罡風向自己飛來,心中一驚,大手一揮,寬大的袖子一掃,接著幾聲脆響。還未等緩過勁。一片石灰粉被罡風一涌飄過。南山心中一股憤意,此物歹毒之極,石灰粉夾雜著鋼針,要不是貧道用鐵豆相撞,真砸到盡處,怕是要狼狽之極。想到這里,內力一涌。寬大的袖子幾乎如蒲扇一般,將石灰粉一掃而過,煙霧過後,露出李泰張著大嘴驚訝的樣子,南山一笑︰“此等暗器,還未進貧道法眼!”

    李泰點了點頭︰“道友果然是高人,佩服,佩服。來。我這還有二十多個。咱們……”

    芝萌連忙攔住︰“不可,道長功力深厚,才不至于落敗。切莫要再試!”

    李泰嘆了口氣︰“那就算了。芝萌,我這是給你面子。”說完,對著南山喊道︰“道友,這一路吃住,兄弟我請你了。”說完,也不理芝萌,獨自離去。心中琢磨剛才失敗的原因。

    見到李泰離去,芝萌嘆了口氣,見到南山走進,連忙陪禮︰“道長功力高深,晚輩佩服,我家夫君想為保河州百姓,所以發明此物,但找不到武藝高深之人,今日得道長成全,晚輩替夫君謝謝道長了。”

    南山看了看芝萌,笑著點了點頭︰“無妨,李大人為民辛勞,貧道只是舉手之勞。不必道謝!”南山話音剛落,見到李泰興奮的打馬而回。跑到南山身邊笑道︰“道長,在下想明白了,知道剛才為啥傷不到您了。你看,我這里面只有一層鋼針,你說我要是加三層鋼針,兩層石灰粉,再

    之上淬上毒藥,如此以來,便……”

    听著李泰興致勃勃的講述,南山一頭冷汗,最後忍不住,平空一掌將李泰打在地上︰“滾!”說完,自己打馬向前而去。

    芝萌慌忙下馬︰“可曾傷到?”

    李泰搖了搖頭,看著老道的背影言道︰“不曾,就是不明白,他干嘛跑地那麼快!算了,咱們跟著他吧,說好了包管食宿,莫要失信才好。”

    走了一天,日暮之時,見到前方有一座城牆,李泰望了望,對著一臉憤意地南山問道︰“道友,前方是何處?”

    “惠州!”

    “那過了惠州是不是就要到泯洲了。”

    “嗯!”

    李泰嘿嘿一笑︰“道友,別生氣了,給你賠禮了,嘿嘿,您也知道,兄弟我啥也不會,就想為百姓做點實事,這一路,我竟琢磨事情來著,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到了河州我請你喝酒……哦,對了,你不喝酒啊,那這樣,我先欠著你,等山中地果子熟了,給你調配果汁如何?只要您在河州,所有的食宿,本官全包了。如何?嘿嘿,別生氣了,以後仰仗您的地方多了去了。你這等神仙要是不為百姓做點事,豈不是辱沒了您。是不?嘿嘿,您看,咱們到惠州了。走,給你找個好地方,好好歇息一番吧。”

    此時進城已經花燈初上,李泰找了許久,見到不遠處一個二層高樓,上書三個打字——德惠樓。

    下馬,在小兒的招呼下進來,李泰讓南山先坐嘿嘿一笑︰“道友,您吃點什麼?”

    南山白了他一眼︰“隨便即可!”

    李泰對著桌子邊的小兒言道︰“這里有什麼招牌菜,盡管拿上來。嗯,再來幾個素菜,一壺酒。嗯,先來這些。不夠一會再來。對了,開三間上房。我們要在這里留宿

    小二最喜歡這樣的客人,大方,好說話,听到李泰吩咐,連忙將手巾往肩膀上一搭.高聲吆喝道︰“上房三間,好酒好菜招呼 !”說完,連忙走到門口彎腰︰“幾位仙姑,您是打間還是住店?”

    “開兩間上房,弄些素菜便可!”

    此人說話聲音嬌媚無比,听著李泰身子一陣酥麻,轉頭望去,見到門外進來四名道姑,為首一人年紀大約在四旬左右,身穿青衣藍格道袍,手拿拂塵,頭戴灰色尼簪(尼姑的腦子),眉如遠黛,滿眼地慈悲,身後,跟著三個妙齡女子,最漂亮的便是其中個子最矮的女子,年紀不大,雖身穿道袍卻掩飾不住發育良好的身體,一頭黑發挽起一個揪,用簪子一別。有少許凌亂發發絲貼在臉龐,感覺只要拿下簪子,一頭秀發立刻行雲直下。最勾人的便是那雙眼楮,充滿著一種另類的妖媚,不管看哪里,仿佛都是帶著笑意,潔白的貝齒,看來是多年吃素的結果,離著遠卻給人清新地緊,站在那個尼姑地身後,背後背著一把寶劍,雙手筆直的放在兩側,看似乖巧,看滿眼的稀奇已經出賣了她,一看就知道不是常出門地人,最難得,她的眉宇之間長著一顆紅痣。不管望向哪里,都有一陣驚嘆聲。那女子低頭往身邊的女子身邊躲了躲︰“師姐,他們干嘛那麼看人家?”

    身旁女子笑道︰“冰兒。莫怕。男人都這樣,咱們冰兒長的漂亮才瞧你的。放心,師傅武功高超,不會有事的。別怕!”

    這一切,都被李泰看在眼里,怎麼說呢,見到那個女子,李泰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更奇怪的是,為什麼一見到她腹部升起一股子熱氣,小弟弟頓時雄起,為了掩飾尷尬,連忙問芝萌︰“芝萌,為何尼姑後面的三個弟子都留頭發?”

    芝萌言道︰“那是還沒有選出掌門,被選出掌門後,其女子一生不可嫁人,便要將塵絲斬斷,皈依空門。”

    李泰點了點頭,又瞄了瞄那個女子。心道,這麼漂亮的小妞要是當了掌門真是可惜了,咦?為什麼我見到她,心跳的這麼厲害呢?怎麼感覺好像認識她?靠,都什麼年代了,還用這麼老套的台詞,太沒新意了。嘿嘿,瞧她們的樣子,怕也是去參加佛道大會吧。哈哈,一定想辦法親近親近。

    為首的尼姑站在門前瞧了良久,帶著弟子向李泰身邊走來。這給李泰樂的,連忙整理一下衣服,親自起身,用袖子擦了擦椅子,滿眼期待著等待仙姑的道來。

    尼姑走到李泰桌前,對著南山施禮︰“落霞庵了塵拜見南山前輩!”

    南山點了點頭︰“嗯!有心了,想來咱們有幾年沒見了吧。”

    尼姑點頭︰“七年了,上次家師仙去,見過前輩一面,我落霞庵謹記前輩護庵之德!”

    南山擺了擺手︰“都過去的事情了。莫要再提,臨絕師太與貧道乃道中摯友,她被奸人所害,貧道義不容辭,還是那句話,以後有什麼難事,只管開口。”

    尼姑點頭,對身後弟子說道︰“此乃武林奇人,也是師祖的摯友,南山仙道。當年為師還小,正逢家師仙逝,奸人便要逼著咱們落霞庵在武林除名,幸好南山前輩在此,當場掌斃十六人,才算保住咱們落霞一脈。你們要謹記才是。我落霞庵永世銘記前輩大德!”

    看到自己的師傅眼楮通紅,幾個弟子上前跪倒︰“落霞庵第三代弟子幻雨、幻竹、幻冰見過南山前輩。”

    南山點了點頭,還未等說話,就見李泰上前扶起一個女子笑道︰“這位小仙姑,原來你叫幻冰啊。好名字,貧僧法號平空,還請多多指教!”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一身奇怪的裝素,一頂奇怪的帽子帶在頭上,一臉笑嘻嘻的賤樣,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幻冰低頭悄悄的望了一眼李泰,連忙躲在了塵的身後,輕輕的喚了聲:「師父!」

    了塵瞪了李泰一眼,幻雨、幻竹子兩個弟子要拔劍而起,被了塵急忙攔住,看了看身邊的南山,又看了看李泰言道:「恕貧農眼拙,不認法駕,不知道是哪裡的小和尚,竟敢口出穢言?念在你與南山前輩一起。今日便罷了,要是再敢多嘴,小心拔了你的舌頭。」

    李泰立刻伸出舌頭:「#%……&嗯!舌頭放外面是不舒服,還是放嘴裡安全些,嘿嘿,這位仙姑請息怒,在下、嗯,貧僧也是見到令徒蒽質蘭心,清新宜人,一不小心多了嘴,還請您恕罪,以後盡量少說便是。」說完,看了看南山笑道:「道友,拖您的福了。師太看在您的面子上饒了貧僧,多謝了。」說完,自己回到座位上忍不住哈哈大笑,唉,記著以前有個句話怎麼說來著『何方禿驢,竟然當著貧道調戲師太!』哈哈,有點意思。

    見到李泰自己大笑,恍如周圍沒人一般,南山歎了口氣言道:「了塵,此人甚是瘋癲,莫要動了真氣,去吧。」

    「是,了塵告退!」

    幻冰隨著師父走上樓梯,回頭看了眼李泰,只見李泰盯著自己,忽然兩個眼睛對在了一起。逗的幻冰咯咯直笑,了塵回頭輕喝一聲:「冰兒,笑什麼?」

    幻冰低頭笑道:「師傅,您看那人,兩個眼睛能放到一起,真是笑死個人了。」

    幻雨言道:「師妹,快走,此人心術不正。」

    了塵白了李泰一眼。小聲嘀咕:「登徒子!」

    「客官。您要地菜來了。這是本店的招牌菜。清蒸三花魚、細釀豆蓉、鹽水雞、紅豆悶豬蹄。這是您的一壺桂花釀、這位老神仙,本店孝敬您老的是清蒸豆腐、和雲盒豆腐、此時剛剛開春、還沒什麼素食,咱們這地小,不周到的地方還望您老多多海涵。幾位,還有何吩咐?」

    南山一拜手:「不用了,下去吧。」

    小兒一哈腰,將白手巾往肩上一搭:「四桌菜齊嘍~」

    南山看了李泰一眼冷哼道:「一個店小二都比你強!」

    李泰一梗脖子:「哪比我強?切。他敢調戲尼姑?我怎麼就不信。芝萌,凝兒,吃飯!」見到芝萌沒有動筷子的意思,凝兒也不敢動,李泰問道:「怎麼了?飯菜不和口味?要不咱們借他灶房我給你倆做點?」

    芝萌搖了搖頭:「哥哥,切莫再頑皮了,這江湖不比河州,更不比京城。沒人家本事。切莫逞強,剛才是有前輩在此,要是沒有前輩。憑芝萌的身手最多與那女子打個平手,可是人家還有三個徒兒呢,咱們就要吃虧了,為了一時口舌,不值得。」

    李泰嘿嘿一笑:「萌啊,莫要生氣,我不去惹她們便是了,來,吃菜,凝兒,吃菜。唉,其實不是我去惹她們,關鍵是我控制不住,你猜怎麼著,時才我一見那個幻冰,我骨頭都酥了,滿腦子渾渾噩噩的。嘿嘿,以後不會了。不會了。你別生氣啊。」

    芝萌笑道:「你要是心儀人家,有本事娶回來,她要是真心地對你好,芝萌斷然不會生氣,哥哥成地是大事,身邊有人照料是應該地。但卻不要逼著人家應你。可損你的名聲啊。」

    李泰嘿嘿一笑,對著南山言道:「看見沒?娶老婆就要娶這樣的,多好,不爭風,不吃醋,這叫本事,道友,羨慕吧。」

    南山往地下恨恨的一呸,按照他目前的文學修養根本找不出形容李泰的詞彙,良久歎了口氣:「快點吃飯,睡覺!明兒起早。」

    李泰討個沒趣,渾然不在乎言道:「你就偷偷羨慕吧,別以為江湖人就了不起,小爺我一身傢伙,誰敢動我?不過是看她是個女子不願意動手罷了,切。誰怕誰啊,我連他前輩都不怕,我會怕她?道友,你說……嘿嘿,吃飯,吃飯!」

    南山瞪了他一眼,吃了幾口飯菜便回房歇息,李泰看了看凝兒,又看了看芝萌笑道:「兩位,今晚咱們三人兩間房子,你們看,我給誰湊合一夜比較好呢?」

    芝萌笑道:「休要胡鬧,看你不在河州當縣令了,簡直沒了邊際,我與凝兒一間,你自己一間。」說著說著,芝萌眼睛一轉:「哥哥,你說這南山仙道是何人?」

    李泰低頭吃飯:「我哪知道?就是一個老道罷了,在海州認識的。凝兒也知道。」

    芝萌深思了一會言道:「不對啊,能讓了塵師太叫前輩地,應該是有本事之人,再說,他連你的摔炮都能防住,必是名不虛傳,哥哥,切莫惹惱了他,待他高興傳你個一招半式的,怕是受益不淺呢!」

    李泰點了點頭:「別說,讓你這麼一說,我到是想起來了,一會讓他幫忙看看百步飛雲,說不上他……」

    「不可,百步飛雲乃佛家絕技,焉能讓他觀瞧,你師兄此次也到,還是到了大德寺問問他吧。武林規矩你不懂的。」

    聽到芝萌說的很嚴肅,李泰點了點頭:「行,不問他便是。吃飯!」

    「李施主,別來無恙?」一道洪音傳來。

    李泰還未等說話,芝萌慌忙起身:「芝萌拜見慧能禪師!」

    李泰叼著魚骨頭仔細回想,這人怎麼看著如此眼熟,誰啊?忽覺腰下一麻,芝萌讓他起身,李泰起身點了點頭「慧能禪師?咱們好像在哪裡見過吧?」

    「呵呵,李施主貴人多忘事。咱們在京城廣感寺見過!」

    李泰一拍腦門:「哎呀,您瞧我這記性,來來來,快座,小二,再上幾個素菜。來,請坐!」

    慧能笑了笑:「那老衲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小二麻利,一會便上來四個素菜。大伙邊吃邊聊。說的都是一些京城舊事。慧能觀瞧左右無事,看著李泰笑道:「李施主為何到此啊。」

    「嘿嘿,大師,咱們現在也算同道中人了,兄弟我也是和尚了。」說完,從懷裡拿出度牒遞給慧能:「您瞧瞧,如假包換!」

    慧能接過。眼神露出一絲驚訝。但隨後即逝,看著李泰笑道:「如此,便恭喜了。呵呵,李公子,老衲想請教公子一事!」

    「看,還公子公子地,叫我平空吧。請問!」

    慧能問道:「聽聞陛下將李公子發配河州,李家勢不如前。公子為何還如此樂天呢?」

    李泰笑道:「不瞞大師。我李家如何,李泰全然不在乎,只要求一點。保我家人無事便可,陛下對我李家有恩,當然了,是什麼恩,我也不清楚,反正我爺爺天天說。就算他有恩吧。咱也不能翻臉不是,再說了,怎麼能說是發配河州呢?分明是河州百姓需要我,陛下聖明,讓我去那做知縣,拯救萬民於水深火熱之中,你們常說、不,應該是咱們常說,我不如地獄愛誰入誰入,不是這句,我想想,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嘿嘿,對,是這句,既然大家都不願意到河州來,那麼我便來吧。也給滿朝之人做個榜樣,人才,到哪裡都是人才啊。您說,是吧?」

    慧能笑了笑:「李施主真是豁達之人啊,看來京城之人還是不瞭解公子。」

    吃了口雞,吧嗒吧嗒嘴:「那京城傳我什麼樣啊?」

    慧能笑道:「李公子在京城奪妻斗大食,乃在京中炙人口,除此之外,便是一身紈褲,呵呵,但老衲好似看出一些端倪!」

    「大師請說。」

    慧能瞧了瞧左右言道:「公子,依老衲看,陛下把你發配到河州是有原因的。」

    李泰點了點頭:「是,是有原因,他就是想弄死我吧。」

    「老衲以為還有它解!」

    還未等李泰答話,芝萌連忙問道:「還請大師指點!」

    「指點不敢當,但老衲覺著,令祖隨陛下龍駕四海,期間地交情斷然不可能是為了你這一人所抵消。」

    李泰笑道:「如何不能,好不容易抓到一個機會,能不動手嗎?再說了,我與芝萌指腹為婚,他爺爺乃是當今陛下地親弟弟,掌管全國的兵馬,我爺爺是當朝宰相,你想想,一個宰相的孫子跟一個護國元帥地孫女成親,那意味著什麼?再說、還有兵部侍郎的千金呢。我李泰年紀輕輕便集大炎地軍政一體,有如此勢力,怕是陛下也要掂量掂量吧,萬一、我說是萬一,在下忍不住寂寞,想嘗嘗做皇上地滋味,你說,陛下能到時候再動手嗎?切,算了,不說也罷了,只要家人平安,李泰便是終老在河州也無所謂,不行就四處遊玩,總比提心吊膽地要強吧。」

    慧能笑道:「施主這是看表,未看到裡,在老衲想來,如今陛下雖說年紀有些大,但卻是龍精虎猛,此時,大食,吐蕃都在蠢蠢欲動,高麗更是讓邊疆不寧,想來,陛下將你發配到這裡,或許令有它意,施主大才,難道不明白陛下嗎?」

    李泰嘿嘿一笑,歎了口氣:「不瞞大師,在下剛到河州之時也曾想過,但是,天子無戲言,他都要將我拉出去剁了,我還能信他嗎?行,我李家做忠臣,古話說的好,君要臣死,臣就是不、不得不死,對吧,可怎麼說我爺爺也是當朝一品,李家就兩根獨苗,他還想掐折一個?我大哥遠在邊疆,要是被他抓到,哼,李家算是絕後了。我人合商會何錯之有?他說封就封,這些人是我花兩百萬兩白銀買回來的。不是皇上他赦免的。我不感恩,唉。算了,不說了,在下現在不想別的,把商會治理好,把河州的百姓治理好。別的。就不管了。只要家人無事便可。」

    慧能笑了笑:「難道施主不知道李家有免死金牌嗎?」

    李泰看著他問道:「在下不知,但大師如何知曉?」

    「呵呵,因為那金牌就在廣感寺中供奉,全天下只有兩塊。知道此事地,天下不過十人。」

    「好好的金牌為何在你們寺廟中供奉?」

    慧能小聲道:「因為先皇的墓地就在廣感寺之之中。」

    李泰一愣:「先皇?死了一個了?不對啊,大炎乃陛下開國,怎麼會……嗯?您說的可是我家外祖父?」

    慧能笑著點了點頭:「當時聽到公子被發配河州,老衲就很是不解,你殺兵部侍郎之子,老衲都不覺著過分,難道成立一個商會就會被殺?陛下英明,焉能不知道黃袍之意?想來,陛下是令有它圖吧。」

    李泰仔細的想了想,要是有金牌就令當別論了,但是為何不說?天下知道的不過十人,除去廣感寺的方丈和執法長老,外面還有八人?他怎麼能瞞過廟堂之上的人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再者,他將我安插在河州是什麼意思,此地,要錢沒錢,要糧沒糧,要兵?靠,那還是小爺從京城帶出來地呢。他究竟要幹什麼?想了良久,再抬頭,發現慧能已經離去,李泰問道:「人呢?」

    凝兒言道:「大師走了有些時辰了,看公子在想事情。便未打擾!」

    李泰沉思一會,笑了笑:「行啊,走就走了吧。想著也廢腦子,芝萌,凝兒,今日之事萬不可對人提起。」見到他們點頭,李泰笑道:「吃完了,走,上樓!兩位,誰與我一屋啊?」
清晨

    李泰走出酒樓,滿眼的依依不捨,騎在馬上,不時的回頭張望,見到離酒樓越來越遠,不由的底下頭一歎,唉,時不待我啊!

    凝兒見到他神色恍惚,連忙問道:「泰哥兒這是怎麼了,莫不是昨夜沒有睡好?」

    李泰歎道:「昨夜星辰昨夜風,酒樓西畔閣樓空,如今騎馬泯洲去,一個小妞又跑空,唉,幻冰小仙姑,你在哪裡啊!啊~~~啊~~~啊~~~我這個心啊,空……」

    「行了~」南山低喝一聲:「嬌妻美妾:_.,虧你還是俗家弟子,豈止廉恥?」

    李泰滿不在乎:「切,身為和尚,我就是要把愛分給眾生,萬般皆下貧,唯有泡妞最長久,小爺我乃是花中蜜蜂,可說是常在花間走,片葉不粘身,想當初……咦?道友?哪裡不舒服?」

    南山長長的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對著自己的坐騎便是一掌:「你個畜生!」

    芝萌與凝兒掩唇輕笑,李泰也是嘴角上揚,打馬來到南山身邊,回頭對凝兒芝萌言道:「你們慢些,我與道友有事詳談說話。」

    見到芝萌等人離著較遠,李泰言道:「道長,想問問您,您相信緣分嗎?」

    南山莫不作聲,只是點了點頭,李泰言道:「實不相瞞,我昨日見到幻冰卻有一種是曾相識的感覺!想讓道友幫著參詳參詳!」

    南山冷哼:「你對誰都是曾相識,見到有幾分姿色地便恬不知恥的與人家有緣分。那喚做冰兒的丫頭,一身的媚骨,幸好入的空門,如若進了青樓,卻是殺人於無形之中,此人你還是少惹為妙,你身邊的兩個女子都為旺夫之相貌,切莫再惹情債。最後落個一身孤獨。」

    李泰一聳肩:「那照道友所言。那冰兒卻是剋夫之相?」

    「不然。冰兒乃貴相,要是進了尋常人家,必然家遇橫禍,家世不昌,若進得深宮,諸多貴氣凝聚,乃一貴妃之身。但勸你莫要想的太多,雖說了塵的功力不算高超,但殺你卻是易如反掌,別以為你地暗器獨步江湖,此物僅佔陰、毒之利。卻無奇、快之本,要是到了貧道地手上嘛。呵呵,卻是江湖頂級地利器啊。呵呵。」

    「切。說著說著又談到暗器上了。算了,不說了。咱們趕快趕路吧。道長,還有多久能到泯洲?」

    南山想了想:「若是快些,當晚便到。或許還能住店也說不准!」

    李泰嘿嘿一笑:「道長。您說,那個什麼佛道大會,會是什麼樣子。莫不是佛道兩家比試武藝?」

    「非也,非也,佛家的「禪」與道家的「韻」,乃是無上絕技的不二法門,佛家以動養靜,在動中尋求禪之境界,道家以柔養力。同樣是在力中尋求一種韻,可說是有異曲同工之妙。這佛道大會,都是一些江湖之人為了讓武技更上一層而彼此印證,高僧講法之時,善男信女聽的是法,而佛家卻參的是禪,佛道都乃空門,這道家乃是中原本土大宗,講究的是萬物循規,所以,在武學之上,也是高人輩出。這佛道大會便是以印證佛道兩家地禪與韻,來增進彼此武技,乃是武林一幸事,呵呵,不過此次大會,據說京城的廣感寺有幾名和尚研究出幾道素食,甚得佛道兩家讚譽,也想以此機會造福空門之人,畢竟供養三寶,功德無量啊。」

    「切,道友乃方外之人,也貪口舌之欲?」

    「呵呵,貧道修為尚欠,又未辟榖,為何不可?道家講葷物傷身,佛家將素食養性,去貪癡之念,卻有同工,此時佛道大會,來得多是江湖佛道兩家,看來都是想學兩手回去,畢竟清茶淡飯幾百年,真是夠了。」

    李泰哈哈大笑:「別說,你們也明白與時俱進?」

    南山一愣:「與時俱進?嗯!這個詞用的好啊。」

    「道友可知我為何來此?」

    南山一笑:「想來多是尋些便宜吧,哪次佛道大會都是萬人空巷,河州缺錢缺糧,李大人是來找點油頭?呵呵,貧道也知李大人乃烹界奇才,做出幾道菜式應是不難吧。」

    李泰嘿嘿一笑:「幾道?不是在下吹噓,要是有足夠的食材,百道不再話下。到時候你就瞧好吧。」說完,回頭招呼芝萌與凝兒趕上,四人一路直奔泯洲。

    金龜西沉,玉兔東昇,四人一路風塵來到泯洲城內,這城與海州大小相同,此時花燈初上,除了一些青樓與酒樓還傳來吆喝之聲,其餘的便都打了烊,但此時街上行人卻是不少,大伙拿著經書、供奉、食盒等物,都在向北而行,李泰笑道:「這些人難不成是去聽聞佛法?」

    南山點頭:「是啊,明早佛道大會便開始了,想來大德寺一切就緒了吧。」

    李泰笑道:「那咱們也找家酒樓住下,明早便去吧。」

    南山言道:「貧道要尋些舊友,李大人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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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伴著微微的寒風,李泰走出酒樓狠狠的伸個懶腰,真舒服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不由一笑,滿頭長髮之人穿著一身袈裟?卻是不倫不類,這寬大地紅格子,給人地感覺甚像板磚,拿出度牒,單手施禮,大聲喊道:「阿彌陀佛~哈哈。」

    來往的行人看著李泰奇異地裝束,身後還跟著兩個女子。不僅躲著遠遠地。哪裡來的花和尚?

    芝萌在身後笑道:「切莫耍瘋,帶髮修行的本就稀少,莫要讓人家多心,咱們這便去吧。」

    三人隨著來往的人流來到泯洲城北,剛上一個山坡,李泰眼前一亮,好多的人啊,只見前方黑壓壓的一片。可能大伙都知道今天召開佛道大會。弄的跟趕廟會似地。本就不寬地小路,讓叫賣地人佔去了大半,此時剛有春天的氣息,滿街的穿紅帶綠,不少男子信步前行,女子便三三倆倆的接隊在過往的小攤打聽價錢,滿街的叫賣聲。夾雜著幾聲特意的吆喝顯得這個郊外特別地熱鬧,從路旁經過,還能聽到不少女子與賣貨之間討價還價的聲音。條件好的,座著轎子,前面四個轎夫抬著,還有人給開道,一雙玉手剛剛掀起轎簾,便見一穿著袈裟的人在簾前笑嘻嘻的看著自己。那女子嚇的輕呼一聲。連忙收回手,李泰卻在外面哈哈大笑。良久言道:「阿彌陀佛,女施主。貧僧不過是湊巧,驚到施主,還請海涵。你我相逢皆是有緣,來,貧僧給你看看手相吧。」

    芝萌與凝兒上前將李泰拽走,迅速的消失於人群之中,李泰左右觀瞧,見到凝兒眼神幽怨的看著自己,嘿嘿一笑:「凝兒,別生氣,不看便是。」

    三人順著小路前行,便見到高大地紅色山門毅然立於眼前,鮮紅地新漆,金色的神獸啣環,大門上方四角上揚,中間的黑色匾額之上,寫著三個斗大地金字——大德寺。琉璃綠瓦,甚是養眼,此時,山門大開。金色的大雄寶殿立於眼前,三丈高的釋迦牟尼佛立於中央,為什麼說是立佛呢,因為那佛像左手下垂,右手屈臂向上伸,與別的佛像不大一樣。李泰不知道,此佛名為「栴檀佛像」,傳說是佛在世時印度優填王用栴檀木按照佛的面貌身形所作。手下垂名為「與願印」,表示能滿眾生願,上伸名為「施無畏印」,表示能除眾生苦。後來仿照此形像製作的也叫作「栴檀佛像」。當然,這些李泰全然不知,大殿兩側供奉有十八羅漢像,再往裡走,便是正殿佛像背後的三位大士,分別是是文殊、普賢、觀音三大士之像,文殊騎獅子,普賢騎六牙白象,觀音騎龍。李泰最喜歡的就是觀音,來到座下,不由的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感覺很是不錯。一群群燒香的善男信女,跪在佛前,雙手合十。甚是虔誠。滿寺的香煙繚繞,說不出的福地之感。

    隨著擁擠的人流在大雄寶殿轉了幾圈,跟著大伙不住的上香設拜,看到不少人往寶殿前的功德箱裡捐些香火,李泰此時有種衝上去抱走的想法。這些人,太浪費了。給我多好。站在原地想了許久,心中笑道,要是河州也有一個這樣的寺廟,會不會也這麼香火鼎盛呢?小爺自己當主持,是不是也成?想著想著,不覺哈哈大笑,哎呀,做這行太有前途了,受人尊敬,還銀子不斷。嗯。不錯,不錯,回去一定籌劃籌劃!

    芝萌與凝兒可不願意錯過這個機會,拿著香跟著人群拜來拜去,李泰在身後笑道:「別拜了,拜佛不如拜我,我對你們好,比什麼都強。哈哈。」

    話音剛落,突然感覺身後一陣涼意,回頭一瞧,幾乎所有的人都憤怒的看著自己,李泰往身後瞧了瞧,甚是氣憤的喝道:「何方人氏在此喧嘩?供養佛祖乃是求善念之本,豈是凡人所能參透?對人平和乃做人之本,面對佛前,竟敢口出狂言,貧僧……嗯!阿彌陀佛,貧僧動了嗔念,罪過罪過。」

    聽到李泰說話,眾人都在納悶,難道剛才說話之人不是他?或許、應該不是吧。看著李泰虔誠的摸樣,不少人都被他所蒙騙。畢竟是身穿袈裟之人,還是有一定優勢的。

    芝萌低聲笑道:「貧嘴!」

    李泰很是得意的一梗脖子:「貧僧不打誑語,女施主難道不信?」

    「哼,要是大炎的高僧都與你一般,豈不亂套了。剛過山坡,你就調戲人家女子在先,其後又在這大雄寶殿是蒙騙百姓在後,哪有你這樣的和尚,還穿著高德的袈裟。甚是羞人。」

    李泰一聳肩:「女施主,說話可要小心。時才我在路邊行走,是那頂轎子路過我,正好裡面地女子掀起門簾被我瞧見,試問?我怎麼調戲她了?她本就是前來上香的信女,貧僧看她虔誠,替她看手相,送她一份解語。貧僧何錯之有?」

    芝萌盯著李泰:「你就是想摸那姑娘的手。」

    李泰一聲長歎:「唉,歲月如梭。紅粉再美不過是一具骷髏。貧僧雖頂著一副臭皮囊。卻也有顆向佛之心,我摸她手與摸骷髏無異,女施主乃紅塵中人,自然想到男女之事,如何時見到貧僧與女子摸手或是摸身,施主要當貧僧在普度於她,便是大功告成之時!阿彌陀佛……」

    凝兒撲哧一笑。拉著芝萌笑道:「姐姐莫於他爭辯,他曾在海州盛宴之時當著萬人前偷嘴,都說的頭頭是道,調戲一女子算得了什麼?莫要讓她教壞了,走,咱們拜佛去。」

    芝萌看著李泰,滿眼憤意,調戲女子也就罷了。他居然還說的滿身是理。還讓我見到他與別的女子摸手或是摸身是在做善事。這人……這人怎麼這樣。真是氣死人了。想到此處,不覺一跺玉足,轉身不予理睬。跟著凝兒向觀音走去。

    李泰站在原地嘿嘿直笑。小樣,想抓我現行?你可知道二十一世紀睜著眼睛說瞎話之人。那都是人才!唉,可惜我這個人才了,居然跟和尚混到一處了。

    正在想著,突然聽到人群一陣驚呼,李泰回頭向門口望去,只見了塵帶著三名愛徒從門外走入,說實話,這四個女子,都是不錯的佳人,但幻冰在她們中間,卻是有鶴立雞群之感,不少香客不由的看著幻冰,從嗓子眼發出一聲另類版地讚歎,這一聲,有贊,也有歎!

    李泰此時兩眼發亮,連忙瞧了瞧左右,見到佛前有一個巴掌大地木魚,二話不說,拿起木魚,整理了一下袈裟,心道,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霹靂一聲巨響,老子閃亮登場!

    拿起木魚,邊敲邊向門口四人走去,口中唸唸有詞:

    「小呀嘛小和尚,

    頭光光

    袈裟嘛披身上

    小木魚敲地嘟嘟響

    整天唸經嘛又燒香

    阿彌陀佛坐中央

    四大金剛在兩旁

    菩薩

    保佑我

    平安地當和尚……」

    咯咯一聲輕笑,李泰詫異的一抬頭:「阿彌陀佛,原來是了塵師太駕到,當真是寶殿生輝,前日與師太一別,沒想到在此相會,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呵呵!,冰兒也在?剛才笑的是不是你?」

    了塵看了眼李泰,眼角輕抖,心道,如此登徒子,竟然穿著高僧袈裟,真乃是佛門敗類。但此時卻是在別人的地盤,要是不說話便是落了下風,了塵冷言道:「原來是你?哼,識相的,離得遠些,休要打我冰兒主意,不然,本座定然取你人頭!冰兒,走!在此聖地,進門當是拜佛,為信禪師乃武林前輩。莫要失了禮數。」說完,帶著徒弟向釋迦牟尼佛像走去。

    看著冰兒跪在那裡,虔誠上香,玉指輕捏三根焚香輕抖,從側面看,陽光從外面進來,彷彿在臉上鑲嵌了一道光環,加上眉間的一顆紅痣,不用換衣服,只要拿著羊脂白玉瓶,不說是觀音,也是個妖精。

    李泰看著心癢,走上前去,敲著木魚唱道:

    「小呀嘛小和尚,

    頭光光

    袈裟嘛披身上

    小木魚敲的嘟嘟響

    整天唸經嘛又燒香

    屋簷飄過一陣風,

    一股香味飄過牆,

    阿、彌、陀、佛!

    是仙姑,身子嘛這麼香!」

    冰兒臉色羞紅,知道李泰在調戲自己,連忙起身跑到了塵身邊,低聲急喚:「師父!又是他!」

    了塵此時橫眉立目,喝道:「你是哪裡地賊子,當著本座的面,一次又一次調戲冰兒,難不成欺負我落霞庵無人不成?」說完,一搖手上拂塵:「如此大膽,必然本事過人,本座就來會一會你!」

    話音剛落,只聽幾聲悠揚的銅鐘之聲,一道洪音傳來:「阿彌陀佛,為信禪師坐榻藏經閣外,還請諸位道友移步前往,善男信女隨後聞法!」

    李泰一聳肩:「不好意思,佛道大會開始了!」
此時,大德寺

    藏經閣外。

    人頭攢動,黑壓壓的在外面圍了一大片,整個大德寺頓時被圍的水洩不通,李泰觀瞧良久,見到前面有不少的椅子和鋪墊,但是卻沒幾個人座,再往前看,只見藏經閣前端坐一位老者,頭上薄薄的一層白髮,滿面紅光,一掌多長的眉毛飄於兩側,竟顯威儀,身穿紅格袈裟,盤膝,雙手合十,眼簾輕閉。嘴中唸唸有詞,好似不聞外界吵鬧一般。見到人群向這邊而來,睜開雙眼。嘴角含笑。對著大伙點了點頭。接著又低頭不語。

    一會,上來九命僧人,排成三排。對著人群施禮,中間走出一人言道:「大德寺,靜默、靜玄、靜空、心念、心馳、心慟、克己、克清、克通恭迎各位道友。恭迎眾善男信女!阿彌陀佛~」

    李泰對芝萌笑道:「這是什麼名字?怎麼不是一個輩分呢?」

    芝萌言道:「這是大德寺三代中最傑出的三名弟子。方丈帶著他們迎接賓客。算是得體的很。你看前面那麼多座位,看來很多人物還未到場呢。等著瞧吧。」

    話音剛落。只聽外面喊道:「極樂寺主持南直禪師到!」

    唰!人群中自動的分開兩側,在兩名風塵僕僕精壯的和尚陪同之下,又一個老和尚閃亮登場。

    芝萌言道:「此人乃武林奇才,三十歲還是個書生,得罪綠林惹上滿門之禍,一時悲憤。入極樂寺出家,拜名相禪師閉關十年,不惑之年出關後,一夜之間屠了仇家一百一十六條人名,造下無邊的罪孽,名相禪師也沒責罰於他,只是讓他每日誦經十個時辰。每天只吃一頓飯。誰知道,又是十年地光景。名相禪師圓寂。便讓他做了主持。當時多人不服。但無論是佛理還是武功,皆不是他的對手。後來也就無人敢於直言了,再後來,這南直禪師動用寺中的繼續,為附近鄉村修橋鋪路,那時,有一女子與人通姦。。未曾婚配便懷了孩子。當時族人問其緣由,她怕連累那名男子,便隨口說是極樂寺主持所為,待人家找來後。南直禪師也沒爭辯,對著山門前的大石便是一掌,留下了盡寸的手印,那些族人也沒敢言語。便回去了。後來,南直禪師在山下給那女子搭建個草房。幾月後。女子產下一個男嬰後離去。方丈二話不說便帶走撫養。時隔兩年,那女子念子心切,與當初通婚之人跪在山門外向佛祖懺悔。想要回那個孩子。南直禪師依舊沒說什麼。把孩子送還於他們,那夫妻感其大德,便與族人說了當初之事,族人心中無不感歎,想起他對百姓的功德。便在他印掌之處刻了三個大字,拋辱石。以紀念南直禪師未就生靈,拋去榮辱之心。」

    李泰點了點頭:「真行啊,要換成是我。氣都能氣死。替她養孩子也未嘗不可,畢竟是個孩子。但要是給我安插這個罪名,我、我可受不了。對了,你怎麼知道得這麼多?」

    芝萌笑道:「你知道與那女子私好之人是誰?」

    李泰搖頭:「不知道。」

    「那是咱們大炎十一年的探花。呵呵。還是爺爺告訴我的呢。要不是探花。那些族人還不得再次打死他們呀,不過也是因為這事。陛下對他好像也不怎麼看好。只給了一個翰林之職。」

    李泰點了點頭,看著南直地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觀音剎、滿慈師太到~」

    「地藏講寺、主持義光禪師到」

    「碧靈宮、碧靈師太到!」

    「藥師古剎、普生禪師到!」

    「法備寺、佐竹禪師到!」

    「福法寺、上信禪師到!」

    「玉佛寺、滿慧禪師到!」

    「歸寧庵、滅絕師太到!」

    「府文觀、田玄道長到!」

    「安遠觀、丹羽道長到!」

    「台黃庵、長秀師太到!」

    「洪福寺、一豐禪師到!」

    「落霞庵、了塵師太到!」

    隨著門外和尚高喊,幾十位道士、尼姑、和尚帶著自己地徒弟紛紛而來。與為信見禮後,座在一旁,有熟悉地,彼此聊上幾句。也算是敘了舊情。

    此時的李泰,又一次的見到了幻冰,她站在了塵的身後。眼神不住的在人群中尋找著,突然見到李泰,慌忙低頭,好像一個小貓,好奇,卻又膽小。李泰嘿嘿一笑,剛要說話,忽覺腰間一麻,回頭看到芝萌與凝兒憤憤看著自己,不由的望天上看了看。言道:「不對啊,我師兄怎麼沒來!」

    話音剛落,一聲洪音傳來:「兆洲蘭若寺,平遠禪師到!」

    李泰高興的說道:「我師兄來了。哈哈。」剛要走出人群,芝萌連忙拉住:「你看,他們都起來迎接了,連為信禪師都站起來了。」

    李泰一瞧,可不是,所有在場地道士、尼姑、和尚聽到平遠的名字紛紛起立,等候平遠到來。為信禪師更是向前走了幾步,看著門外獨自一人的平遠,雙手合十道:「見過師兄。」

    平遠還禮:「見過方丈!」最後,對著到場之人施禮:「老衲見過諸位同門!阿彌陀佛!」

    「無量壽佛……」(道士)

    「福生無量天尊……」(道士)

    「南無阿彌陀佛……」(尼姑)

    眾人一一還禮,李泰在人群中笑道:「尼姑也念阿彌陀佛?」

    芝萌點了點頭:「那應該念什麼?」

    李泰在胸前畫個十字:「她應該念阿門!哈哈!」

    在場之人都是功力深厚之人,聽力也是格外的好,聽到李泰在人群中取笑尼姑,不由的用眼神同時鎖定李泰。平遠笑道:「平空,休要胡鬧,快些出來與前輩見禮!」

    平空嘿嘿一笑,走出人群,來到平遠身邊,雙手合十:「嘿嘿,見過師兄。」隨後,與大伙施禮:「見過諸位前輩!時才兄弟我一時口快。對不住大伙了。給您們賠禮了。阿彌陀佛!」

    眾人看著李泰嬉笑地樣子。實在不好說什麼。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如此年輕之人竟然是佛學泰斗的師弟,那李泰不知道平遠的輩分,可不代表別人不清楚,既然平遠發話,眾人也就不好說些什麼。只有默不作聲,心中言道,先是見過前輩。其後便是稱兄道弟,哪有用阿彌陀佛賠禮地。這人,一身地頑劣。這搞不懂,平遠為何要選他做師弟?

    在場之人,屬為信禪師與平遠相當,為了給大夥一個說法,對著平遠施禮:「敢問師兄,這位……嗯!平空何時入得空門?」

    平遠笑道:「老衲愚鈍。想跟隨平空鑽研佛法。奈何平空不許。老便代師收徒。這平空塵緣未了,不可入我空門,老衲便許他做個俗家弟子。呵呵。讓諸位見笑了!」

    啊??在場之人全部傻了。場外的善男信女也傻了,這才多大的年紀,就能有如此佛性?莫非是佛祖轉世?當然,這裡也包括那個為信禪師,平遠佛學何等精深,還要跟他鑽研佛法?這人是哪來地。大夥彼此相望,都希望在對方地眼神中找到答案,可是,都是搖頭。一點線索都沒有。

    為信良久念了聲佛號:「果然是江湖後秀翹楚,我輩老矣。呵呵,來,平空師弟,請坐!」

    李泰點頭致謝,眼神一掃見到了塵師太站在哪裡,後面地三個土地都張著小嘴,直直地看著他,任誰也不敢相信,前日還滿嘴穢語的登徒子,轉眼便是高僧大德之人?上哪說理去。了塵心中一沉,此人前日與南山一起,近日又與高僧一處。這……

    還未等想完,就聽外面喊道:「京城廣感寺執法長老慧能禪師到!」

    李泰連忙轉身,見到慧能帶著十多位僧人。鮮衣持手而進,畢竟是京城的和尚。穿著都比一般地方上的強好多。李泰正在感慨之時,見到眾人都去見禮,便跟著走上前去。還未等開言,慧能禪師笑道:「見過平空師弟!」

    李泰一愣,心中道,靠。還想裝一裝呢。沒想到跟我同輩。鬱悶。

    這話要是說出來,估計能把別人當場氣死,如此的輩分,他還想要什麼?

    李泰嘿嘿一笑:「見過師兄,哈哈,咱們當真是有緣分啊。哈哈!」

    為信禪師一愣,嗯?這人連慧能禪師都認識?好奇害死人,注定今天的風頭要被李泰搶走,為信言道:「慧能師兄,你與平空相識?」

    慧能呵呵一笑:看了看在場之人,又看了看下面的善男信女,朗聲道:「諸位,怕是不知道吧,這位平空師弟與老衲卻有淵源。他俗家姓李,單名一個泰字!其家祖乃是咱們大炎開國宰相,李景,其父乃皇帝帳內大將軍李安民,其母乃是當今陛下地天合公主。呵呵,其外祖便是當今的皇太后。這李公子天性率真。卻是心胸坦蕩。當初他殺了兵部尚書之子,陛下將他發配海州,李公子見到海州災民無糧度日,硬是憑藉著自己的帶罪之身,秉承老有所依,老有所養創立了人合商會,為了成立商會,李公子在海州盛宴之上,戲花魁,斗才子,一舉拿得海州盛宴頭名,其後,又將所有的銀兩用與商會。當真是我輩向佛之人的表率。呵呵,老在廣感寺第一次見到李公子,便看到他奪妻斗大食的一段佳話。哈哈。」

    啊??大家聽聞李泰的身世,倒吸一口涼氣,京中紈褲聽的多了,可是有如此豁達之心卻是罕有,大家看著李泰,突然發覺他也不是那麼討厭,越來越順眼了。

    外圍地善男信女第一次聽到有如此來頭之人,突聽人群中有三人連忙跑出,雙眼通紅地跑到李泰跟前施禮,哽咽道:「泯洲人合商會分會長王賀見過會長!」說完,幾人掏出徽章帶在胸前。看著李泰。

    李泰見到他們拿出徽章,確實是人合商會之人,上前連忙扶起。看著商會的人都到了泯洲,突然鼻子有些發酸。媽的。老子發配了算什麼。人合商會已經到了泯洲。將來還會走地更遠。看著眼前之人,身材矮小,卻是異常健壯,年紀大約三十左右,一身的黝黑。鐵打的筋骨,李泰言道:「這位兄弟,咱們人合何事駐紮泯洲?」

    「回會長,前日剛剛成立。」

    李泰點了點頭:「辛苦你們了,是我李泰對不住大伙啊。陛下將我發配河州,為了那裡的百姓能吃上飽飯,我李泰幾乎忘記人合,是我對不住大伙了,是我這個會長沒用。我給你們賠禮了。」說完,筆直的一個九十度鞠躬。抬起頭,已經雙眼欲紅。

    在李泰心裡。人合的任何一位辦事員都值得鞠躬,能拋卻自己為百姓服務。這就是偉人。

    幾人見到李泰如此激動,也不由的哽咽道:「會長嚴重了,咱們人合在會長建立的,不管會長忙什麼,都是咱們人合的會長。前些日子聽聞會長被陛下發配。大伙都跟著著急,那時,咱們正在招收商家進入商會,不少的商家聽聞咱們人合蒙難。譏笑我們。但各地的分會長各個以身作則,因為他們堅信,老天爺是公平的。會長定會逢凶化吉,遇難成祥,俺原來是建州的一個鐵匠,家中老母病急,欲求郎中,但奈何沒有銀兩,那日,俺抱著老母蹲在地下哭,有個辦事員經過,問明緣由,二話不說,背起俺娘就走。到了藥鋪,一拍案子言道,老人家多要藥錢,人合商會包了。當時俺還不知道什麼是人合商會,後來郎中給俺娘開了方子離開,等俺去謝恩之時,才知道人合商會是為咱們百姓謀福的。當時的辦事員還跟俺說,讓天下的孩子有書讀,讓天下的老人都有養老之所,聽著俺心裡熱乎,就跟著進了商會。後來俺覺著,光打鐵也賺不了什麼錢,也辦不成什麼事,就想跟他們說要俺當個辦事員,但他們卻說俺沒入會。建州的會長考驗了俺半年。才算讓俺跟著辦事。但還說俺始終不是人合商會的辦事員。建州的地方不大也不小,有不少做小買賣的商販都受過商會的利,見到身子困難(殘疾)之人,還傳授活命的手藝。大伙不少人也都想進來當辦事員,可是會長不許。後來,為了更好的擴展商會,分會長就把俺派來了,沒想到剛進泯洲幾天,便見到會長,俺……俺真是……真是高興的緊啊。會長,俺想問問。俺們好好幹,什麼時候才能當正式的辦事員?俺娘臨終之時跟俺說了,這是積德的買賣。讓俺跟著您。」

    李泰看著他,良久不語,許久拍了拍他的肩膀言道:「兄弟,謝謝你。謝謝你為百姓做了這麼多事情,但是商會有商會的規矩,沒有在旗下發誓之人,永遠都不是合格的辦事員。咱們海州總會現在還沒有搬遷過來,等過些時日,定然遷到河州,到時候,會告訴天下所有分會長,明年的九月初九,咱們舉辦第一次人合大會。你們可以互相轉告,所有想加入辦事員的兄弟姐妹。都要經過這兩年的考驗,待明年,我李泰帶著你們,一起在會旗下發誓!終生入會,用不背叛!」

    王賀激動的點頭:「好。俺等著,俺一定好好幹。會長,您還有何吩咐?」

    李泰笑了笑:「沒什麼吩咐,大伙下去吧。此乃高僧講經之處,切莫打擾了諸位的清修,聞聽佛法是好事。下去聽聽吧。」

    芝萌此時淚眼婆娑的站在人群中央,看著李泰,不覺的心中一酸,他太不容易了。轉頭看了看掉淚的凝兒,芝萌言道:「妹妹,這羨慕你與他在海州之時,遇到你,是他的福分,姐姐都要謝謝你了。」

    凝兒搖了搖頭:「姐姐不必言謝,跟著泰哥兒,也是凝兒福分。」

    兩個女子在人群中看著穿著袈裟的李泰。不知不覺,竟然癡了……
「阿彌陀佛~~」平遠一聲佛號。走到李泰身前言道:「沒想到師弟有如此功德。真乃我佛門之幸啊。」

    李泰嘿嘿一笑:「什麼功德?不過是看不過去罷了。師兄嚴重了。師弟俗事打擾諸位,還請海涵。」說完,眼神瞄向幻冰,嘿嘿一笑,走到身前言道:「冰兒,你該管貧僧叫什麼?」

    冰兒良久不敢抬頭,低頭瞄向師父,良久言道:「冰兒該叫您前輩!」

    李泰哈哈大笑:「搖了搖頭,不必,不必,叫聲、嗯,我還真的從起個名,省得以後叫混了。這樣吧,你就叫我平空哥哥吧。嗯,不錯,來叫一聲聽聽!」

    見到了塵眼色不善,平遠喊道:「師弟,莫要頑皮。且隨師兄過來,聞聽為信禪師講法。」

    「哦!」李泰垂頭喪氣的往回頭,突然一會頭:「別忘了,以後就這麼叫。」幾步跑到平遠身邊笑道:「師兄,我來了,嘿嘿,不瞞師兄,師弟我從未聽過佛法,怕聽不懂啊。」

    「呵呵,無妨,無妨,師弟慧根天成,行俗事,做無量功德。佛在你心中。佛法乃是化解戾氣除卻煩惱,師弟多聞有百利而無一害啊。」

    「哦!那咱們就聽聽!」

    眾人坐好,佛道分開,為信禪師座於藏經閣前,面對萬人,內力勁發,聽著聲音不大,卻字字在耳邊清晰:「阿彌陀佛~諸位,今日老講的是佛教經典《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證了義諸菩薩萬行首楞嚴經》。也就是諸位善男信女諸位同門之人早間所誦之經文《楞嚴經》。眾所周知。這《楞嚴經》乃是一部佛家極重要地大經,可說是一部佛教修行大全.此經包含了顯密性相,各方面重要的道理。在空門則橫跨禪淨密律。它從教令正發心起,經循循善誘的破惑、見真(明心見性)、依性起修(設壇結界、於實際上起正修行),並詳細開示……最後更廣開示五陰魔境,及其破除之法,俾於菩提道上能克服魔怨留難,所修圓滿成就。」

    恍惚間。李泰見到幻冰對著自己盈盈飄來。身穿白衣。似喜似羞。跑到不遠處,突然停下腳步,撅著小嘴,微笑的眼睛,用玉指輕輕一勾,李泰這心啊,彷彿像架子鼓一樣的有節奏。嚥了一下口水,輕輕上前幾步,一下抱住幻冰,看著她含羞低頭,白頸微紅,李泰哈哈大笑:「哪兒跑!」

    「師弟?師弟?快醒醒……」

    「啊?」李泰睜開眼睛:「師兄,喚我何事?」

    平遠言道:「師弟,佛法無邊。孽緣傾消。雖是俗家,卻要懂得節制。於身於法,都是有百害而無一利啊。」

    李泰言道:「師兄安能知我做什麼夢?」

    平遠笑道:「你眉露喜意。嘴角帶淫、口水下留、聲如塞喉。焉能不知你所做何夢?」

    李泰嘿嘿一笑,伸出大拇指:「師兄,您真厲害,這都能被你猜到。師兄,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要是人家問你問題,你覺著尷尬,不想回答該如何?」

    「出家人四大皆空,哪有什麼尷尬之事。」

    「哦,那我問師兄一事,師兄可不要瞞我?」

    「講來!」

    李泰嘿嘿一笑:「師兄,想問你,可有過男女之事?」

    「呵呵,不曾!」

    「那可曾想過?」

    「年輕之時,卻是想過,但事後回想。那是佛祖對老衲的考驗罷了。紅粉骷髏,不過是一個皮囊。」

    李泰點了點頭:「那你可曾硬過?」說完,用眼睛瞄了下平遠的胯下。一臉的壞笑。

    平遠呵呵一笑:「莫要取笑老衲,人乃七情六慾之體,焉能不、嗯,不硬?但常聞佛法,卻有益處。時間久了,便一切都能看開了。」

    李泰小聲笑道:「師兄,我還當你不硬呢。哈哈,你太可愛了,嗯,常人三日不淫便身火難熬,依師兄地閱歷,虎狼之年一月能硬兩次就算不錯了。嗯,每次十五天?哈哈!」

    平遠看著李泰良久笑道:「師弟,切不可善鬥,我剛才叫醒你,點破了你地夢境,你便想還回一些,好讓自己心安一些。可是?」

    退去嬉皮笑臉,李泰低頭良久言道:「師兄,我錯了。」

    平遠點了點頭,指著前面說道:「要注意聽,為信禪師要講武藝了。」話音剛落,就聽為信言道:「本經集佛家之大成,因此歷來皆被修行者奉為必修地無上圭臬,尤其是對習禪者而言,更是如此。我佛門之人習武修禪,乃是動中取靜,武禪便是使人可以親身去做,最終「見性成佛」的參禪路徑。

    什麼是武禪?老衲以為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只要一步一步練下去,就知道什麼是武禪了。我空門之人習武不僅僅是動作與套路,這些只是武的外表。武的心便是功。

    比如剛開始練習羅漢拳,與你練了20年以後的羅漢拳相比,儘管套路外形仍然差不多,但功夫卻天壤之別,同樣是一拳一腳,功夫完全兩樣。動作、套路,只是獲得功夫的階梯;如果沒有動作、套路,功夫就無從學起。

    少林功夫的極致是練就不動心,內心不亂,「內心不亂為定」,表現在外,就是「外不著相為禪」。外不著相,才能變幻莫測,博大精深。如果練不到不動心,在生死關頭,心亂,則手亂腳亂,學了功夫等於沒學。」

    聽著為信禪師講述武與禪地關係,李泰這才第一次明白了,為什麼中國武術越練越厲害的道理。看來真正的武林高手,都是以禪為裡,以武為輔。這樣才能相得益彰吧。沒有了禪,武便是邪。有了禪,便像是一棵大樹,不管怎麼長,都離不開根。嗯,這或許就是邪不勝正的道理吧。別說,聽聽這個還瞞有意思地。

    這時,聽到為信言道:「古代有一人,箭術百發百中。自以為天下無敵。碰到一個禪師。要求比試箭術,禪師帶他到萬丈懸崖之上,接著,禪師站在懸崖邊上,從容地射了一箭,回頭看那人,只見那人渾身篩糠一樣伏在地上。:>是不熱愛生命,相反更熱愛生命。學會熱愛生命,才是學禪的真正目的,什麼樣的生命才值得熱愛,只有沒有煩惱沒有痛苦地生命才值得熱愛;什麼樣地人才會熱愛生命,只有沒有煩惱沒有痛苦的人才會熱愛生命。要想達到沒有煩惱沒有痛苦,只有練就不動心。武術禪就是通向不動心的一條大道。」

    「無量壽佛……貧道受益!」一聲洪音傳來,南山出現在人群之中。李泰一愣:「他怎麼才來?」

    平遠言道:「師弟。莫非你認得他?」

    李泰點了點頭:「嗯,認得,他就是每月硬兩次。一次十五天地淫中之神地南山老道!」說完,揮了揮手喊道:「道友,這邊!」

    此時,見到南山現身,為信禪師與所有空門之人全部起身,為信言道:「南山道友。一晃二十年不見,別來無恙!」

    「拜見前輩……」

    「拜見南山前輩……」

    南山點了點頭,走上前來還禮:「為信禪師佛法精湛,直白易懂,貧道佩服!」

    「呵呵,南山仙道乃是道家牛耳,此地盡數一些晚輩,還望道友不吝賜教!」

    南山笑了笑,搖頭:「不敢,不敢。貧道可不敢!有人說貧道是淫中之神呢。呵呵,是吧?李大人?」

    李泰頭皮唰地立起來,這人是鬼是神?我這麼小的動靜他也能聽到?以前沒覺著他這麼厲害啊,不過,既然有人點名,李泰也不示弱,站起身嘿嘿一笑:「你看,年紀大了,聽錯了不是?我說的是人中之神,是說您老人家是人裡的神仙,不是淫賊的淫。昨日你說尋訪舊友,今日便來遲了,這連座位都沒了,來,您到我這座!」

    南山見到李泰如此狡辯,先是一愣,隨即一笑:「呵呵,既然如此,便是貧道錯聽了。呵呵。為信禪師,這位李大人可是人中翹楚,會說的很啊,無論是佛家的禪理,還是道家地道,李大人都勝南山百倍,貧道可沒有偷來的袈裟啊。哈哈!平遠,你收個好師弟啊。」

    平遠起身:「阿彌陀佛,收下平空,乃是佛門大幸啊。」

    別人不明白,難道李泰還不明白?那次偷鍾就是他帶著去的。此時萬人在場,要是將李泰老底亮出,這可如何是好?心中一急,指著南山罵道:「你個老……」見到不少在場的道士立刻對著李泰怒目而視,李泰慌忙改口嘿嘿一笑:「你個老人家……嘿嘿,沒事。沒事!」

    南山撇了李泰一眼,好似很蔑視一般,走到道家之位,所有道士立刻讓座,南山座在中間的位置上言道:「為信禪師,您請!」

    為信禪師此時心中納悶,這李泰當真是詭異,不僅與佛家有緣份,與道家也有淵源,還竟是佛道兩家牛耳之人,時才聽聞南山說他精通禪理。想來定是不錯,還是讓他來講吧。想到這裡,為信言道:「平遠師兄與南山仙道都說平空師弟禪理精通,如此之日,便在此地與我等講解一番可好?」

    李泰言道:「啥?讓我講佛經?不行,不行,你可別聽他們騙你。」

    為信笑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平空師弟就不要推辭了。請!」說完,很主動的讓出講經之位,座與它人之旁,等著李泰開始講法。

    李泰杵在那,見到場上佛道兩家之人,場下萬人善男信女都看著自己。使勁的抓了抓頭髮,這可怎麼辦啊,這佛經的字都不認識,我拿什麼給你講啊。回頭看了看平遠,只見平遠點頭含笑。很是鼓勵地架勢,再看看南山,一臉地壞笑,李泰就是這點好,遇強則強,失貞是小。面子是大。今天小爺就跟你們拼了。想到這裡。整理了一下袈裟,走到場中、坐在講經之位。對著下面眾人笑道:「嗯,各位同門,各位道友,各位善男信女。你們好。出家人不打妄語,我平空沒甚本事,只會解惑,今日你我有緣,有什麼迷惑盡數道來!貧僧要為三人解惑。為諸位講經!」

    哦?在場之人全部一愣。用解惑講經?還真沒聽說過。這是什麼講法?

    為信禪師激動的言道:「師弟果然出手不凡,解除他人煩惱,讓在場之人更加領悟佛理,真乃奇才也!如此年紀,假以時日,必當是我大炎第一宗師!」

    這話可把他嚇了一跳,我?還第一宗師?您知道我幹什麼來了?算了。裝吧。李泰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虛名於我如浮雲,就算貧僧只是一沙彌,那又有何妨?」說完,閉目養身,好似老僧入定一般。

    人群中你看我,我看你,誰都想去。但誰都不敢去。這個機會難得啊。但場面太大了。此時萬人看著,誰願意把心裡地話說出來?大家都在等待,等待第一個人地出現。如果他解得好,自己爭取當第二個。或者是第三個。

    良久,人群中走出一個鮮衣體胖的員外,肥頭大耳,滿臉油光,走到李泰身前施禮言道:「高僧!在下有一問題困惑已久,往高僧解惑!高僧?高僧?」

    「啊?」李泰猛的抬起頭,本能的擦了一下口水,就因為這個動作,徹底的出賣了他,人群中一聲齊哄,人言鼎沸:「這是什麼高僧啊。講經之時還在睡覺!」

    「就是……哪有這樣的高僧。」

    「下去吧……如此年紀,裝什麼高僧大德!」

    「哄……」

    「哄……」

    芝萌與凝兒氣的當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要是此時李泰下台,芝萌二話不說,非要上前打他一頓才好,滿座地江湖高手。你這麼戲弄人家。誰受得了?

    李泰也不知道傻子,知道這一下本能出賣了自己。但是李泰就是李泰。腦子一轉,計上心來,看著眼前地員外言道:「你要解惑?」

    此時,員外也感覺到自己上當,但是已經走到這步,不由地點頭哼道:「是我!」

    「等著!」李泰二話沒說,又低下頭睡覺。過了片刻,醒來言道:「時才我與空空大師神交,未曾在意有你前來,讓你等著,是貧僧與他打個招呼,告別一下,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阿彌陀佛。」

    那位員外站在那裡琢磨半天,還是點了點頭:「那好,我請高僧為我說解惑,我乃泯洲首富,擁有萬貫的家財,平時山珍海味,美人佳釀,為何年紀越大,我越覺著活著累呢?」

    李泰點了點頭:「請問施主,那萬貫的家財,可是你的嗎?」

    員外得意道:「那當然。」

    「呵呵,那施主可曾想過,自以為擁有財富的人,其實是被財富所擁有。」

    那員外想了半天,言道:「請高僧指點,在下愚鈍!」

    李泰念了聲佛號:「阿彌陀佛~施主,...蒙蔽了眼睛,施主可知道,這世上還有多少飢寒交迫之人?他們,一口冷食便覺著快樂,那是為什麼,因為他們知道,有了這口食,他們可以多活一天。這一天,他們可以看天,看地,與家人在一起。這是他所想要得到的。而施主你。每日佳餚,知道明日還有,所以,不覺欣喜,日子久了,也就索然無味,既然施主萬貫家財,想來應該是商舖林立吧。」

    員外點頭:「正是。在下有三十多家商舖!」

    「呵呵,那貧僧想問施主,是你管理三十多家商舖,還是這三十多家商舖管理你呢?」

    「這……」

    李泰笑道:「想明白這個問題,施主就不累了。」

    員外想了想:「還請高僧說的明白些!」

    李泰看著在場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雙掌合十:「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

    日也空,月也空,東昇西墜為誰功?

    金也空,銀也空,死後何曾在手中!

    權也空,名也空,轉眼荒郊土一封!

    妻也空,子也空,黃泉路上不相逢!

    田也空,屋也空,換了多少主人翁。

    朝走西。暮走東,人生猶如採花蜂。

    採得百花成蜜後,到頭辛苦一場空!

    阿彌陀佛~~」

    說完,又雙手合十,閉目不語
聽著李泰講經,平白易懂,不少人都跟著點頭,是啊,人這一輩子,先是為了一張嘴而活,其後為了父母而活,再者為妻兒活,把他們養大了,娶了媳婦,才算是結束了自己。到最後臨死前想了一想,人啊,活著真累!就像高僧說的『採得百花成蜜後,到頭辛苦一場空!』而已了。

    員外此時低頭不語,對著李泰施禮後默默的走下,消失於人群之中,李泰看著他的背影也不覺一歎,沒有了事業的激情,能不累嗎?

    轉眼看了看在場的高僧道士,大家都在用一種讚許的眼光看著自己。這讓他的虛榮心小小的滿足了一下,唉,還是穿越好啊,咱還能講經呢。人生在於閱歷的豐富,連和尚都當了,夠豐富的了。

    正當李泰意淫之時,人群中走出一個年輕的少年,看他身穿白色長衫,腰扎翡翠腰帶,想來必是生活在富裕之家,但是看他的走路姿勢,卻是低頭松跨,沒有精神,來到李泰身前施禮言道:「高僧,在下屢屢失意,金榜不中,父母不喜,妻與它人,朋友狗肉,人生總不如意,活著有什麼意思呢?」

    李泰看著他笑道:「施主莫要煩惱,來人,取點茶與溫水來」

    待沙彌端來後,李泰親手把茶葉放到杯中,用溫水沖下,拿起一被遞於他:「請!」

    少年一愣,接過來「高僧怎麼用溫水泡茶?」見到李泰只是笑,少年淺嘗一口細品。不由搖搖頭:「一點茶香都沒有呢。」

    李泰言道:「這可是好茶啊。」隨後,又吩咐沙彌:「再去燒壺沸水。」

    稍頃,沙彌提著一壺沸水進來。李泰又取過一個杯子,放茶葉,倒入一線沸水。茶葉在杯子裡上下沉浮,絲絲清香不絕如縷。李泰又提起水壺注入一線沸水,茶葉翻騰得更厲害了,一縷更醇厚更醉人的茶香裊裊升騰。李泰又連續注了五次水。杯子終於滿了。端起一杯遞於少年:「請!」

    少年嘗了一口。不由點頭:「果然是好茶。清香撲鼻,入口沁人心脾,嗯,好茶!」

    李泰笑言道:「施主可知道,同是好茶,為什麼茶味迥異嗎?」

    年輕人思忖著說:「沖沏地水不同。」

    李泰點頭:「是啊,用水不同。則茶葉的沉浮就不一樣。溫水沏茶,茶葉輕浮水上,怎會散發清香?沸水沏茶,反覆幾次,茶葉沉沉浮浮,終釋放出四季的風韻:既有春的幽靜、夏的熾熱,又有秋的豐盈和冬的清冽。世間眾生,又何嘗不是沉浮的茶葉呢?那些不經風雨地人。就像溫水沏地茶葉。只在生活表面漂浮,根本浸泡不出生命地芳香;而那些櫛風沐雨的人,如被沸水沖沏的釅茶。在滄桑歲月裡幾度沉浮,才有那沁人的清香啊。學問如茶!學習和學問都是要花心血的,而我們的惰性和名利的侵蝕,使得我們疏於思考,躲於耕作。這樣地學問難道不是溫水中的茶?

    浮生如茶!不同的人生有不同的韻味。溫水也罷,沸水也罷,豈不是人世間的種種機遇與命運?那些經歷風雨的人,如被沸水沖沏的釅茶,其沁人心脾的清香,來自於生命幾經磨礪地結果,而一帆風順地人生,是漂浮在生活表面的茶葉,其境遇誠如溫水沏茶。在滄桑歲月裡幾度沉浮的人生,才有那沁人地香味,才是波瀾壯闊激情澎湃的人生。施主,經歷種種,你是想做溫水的茶,還是沸水之中的茶呢?阿彌陀佛~~」

    少年端著茶,細細品味著李泰的話,良久深施一禮:「多謝高僧指點迷津,在下受教了。」

    李泰還禮:「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見到少年退下,李泰長長的吐了口氣,感謝孤兒院的院長,當年自己讀大學,四處打工,但還是饑寒度日,每逢心情不好便回去看看那裡的孤兒,覺著自己心裡還是很平衡的,這番對話,也是當初與孤兒院院長閒談所得。沒想到,今天用上了。真乃天才也!

    這時,場下之人也想上來,他們知道,這是最後一個名額了,但是,有很多人都習慣把心事放在深處,就算是說出來,也不想當著萬人表明,然而,有一個人不怕,他是一個少年,衣衫殘破,手拿一個大碗,腰帶上插著一片牛骨,上面有四個小鈴鐺,滿臉的污穢,卻是一身的挑釁,走到李泰身邊,也不施禮:「請問高僧,咱們都是人?為何你座在那裡講法,受著百姓的香火,而我為何卻要在人群中乞食呢?莫要說因果。我想知道現在。」

    李泰望著他,小樣,原來是丐幫之人啊,你們的幫主好懸沒成我老丈人,你跟我裝個屁,小爺我穿越了,你穿越了嗎?靠,就是此時人多,要是人少就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立,讓你在這行永遠的幹下去。靠。

    但是想歸想,李泰還是要說,人家不讓說因果,那就只能說現在,看著他,李泰笑道:「貧僧給施主講個故事,從前,在一座名山的山角上,有一座寺廟,人們每天都絡繹不絕地踏著一級級的石階朝拜那尊安坐在寺廟裡的石佛。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終於有一天,其中一級台階發牢騷道:「憑什麼都是石頭做的,它就能高高在上,坐等人們的朝拜,而我們就得天天被人踩在腳下?」

    經那石階這麼一說,其他的石階也都憤憤不平起來。於是,它們聯合起來向寺廟裡的佛像發難,紛紛生氣地責問它。

    佛像聽完它們的話,淡淡一笑:「要知道,你們只經過了幾刀,就坐在了今天的位置,而我,卻是歷經了千刀萬剮」說完,李泰笑了笑:「施主想座在這裡,貧僧便退下吧。」

    那名乞丐連忙施禮:「不必,不必,在下就想試一下高僧,聽聞高僧講經,想來生活中處處禪理,在下欽佩之至,看來,小姐沒看錯人。在下告退!」

    嗯?你們小姐,憐月?此時,李泰迅速的在人群中尋找當初高傲的身影,然而,卻是又一次失望。收回自己的思緒,李泰起身,看著滿場對自己讚許的眼神,盡量使自己謙虛一些:「諸位同門、諸位道友、諸位善男信女,平空講完了。」

    萬人同念佛號,聲音低沉有力,為信起身,對著李泰不住點頭:「平空真乃奇才也,直白易懂,用百姓的話講百姓的禪,老衲真是佩服。老甲子之年,還未曾見到有人將禪理講的如此通透,平空師弟,當是我大炎第一禪師啊。」

    此時李泰再也忍不住了,聽到為信這麼誇獎自己。撓了撓頭哈哈大笑:「為信師兄,在下乃一凡人,當不得大師讚譽。在下年少,毫無大德。莫要說了,莫要說了。謙虛,謙虛

    見到李泰如此率真,在場所有人都替他高興,下面的善男信女不停的鼓掌,掌聲,叫好聲一浪接著一浪,弄得李泰不住的對眾人抱拳施禮,又是念佛號,有是作揖,反正,什麼禮節都用上了。包括阿門!

    凝兒與芝萌在人群中不由的給李泰鼓掌,為信禪師能給他這麼高的評價,當真是輝煌的緊啊,芝萌心想,有了這個名頭,怕是殿下該死了斬他之心了吧,而凝兒卻想,有了這個名頭,香火必是不少,河州的百姓日子能好了吧。

    平遠看著善男信女都為李泰鼓掌,不由的老懷欣慰,在他看來,自己能與李泰同門,當真是佛祖給的造化,平空雖說年紀尚小,卻是佛理精湛,要是哪天入我空門。受我佛戒,當真是佛門甚幸,李泰看著滿場之人,眼光飄向南山,眉毛一抖,好像再說,老頭,你能把我怎麼樣?

    南山看著李泰呵呵一笑,給了李泰蔑視的一撇,意思很明顯,好戲還在後頭。李泰此時全然不懼,滿臉嬉笑的看著在場之人,當眼神掃過幻冰之時,見她嬌媚的看著自己。那眼神,有崇拜,有喜悅,有魅惑、還有害羞。樂的李泰不知如何是好。對著她不住的點頭,有種私定終生後花園的感覺。

    了塵不是塵埃,見到李泰如此名目仗膽,雖說他禪理精湛,卻也不能看著他調戲冰兒不管,氣到深處,不由的走出人群施禮言道:「平空禪師,禪理精湛,本座甚是欽佩,想來平空禪師武藝不再話下,還望指教!」

    李泰心中一驚,我靠,找茬?
看著了塵滿臉的怒意站在那裡,李泰本想給她幾個摔炮,可是為了後面的主題,李泰也只能忍著,對著了塵施禮:「阿彌陀佛,貧僧不會武藝,還請師太原諒!」

    了塵還未答話,就聽南山喊道:「了塵。退下吧,這小子一身寶貝,打起甚是費力啊。」說完,笑眼看著李泰,好像在說,怎麼樣。好戲來了吧。

    李泰此時狠的牙直癢癢,心裡以經想出不下幾十種弄死他的辦法,你行啊,知道我不會武藝,還告訴她我一身寶貝,明說退下,還說打起費力,那就是說,要是他發全力,也可贏得了我?南山啊南山,你太狠了。

    但是想歸想,人家都找上門來了,能不接招嗎。李泰剛要發話,就聽平遠言道:「阿彌陀佛,師太,老衲作證,平空確實不會武藝,如師太想切磋,老衲與你對拆幾招如何?」

    南山笑道:「平遠,你師弟禪理精深。了塵與他拆招,是為印證佛家的禪與道家的韻,兩人不用內力,對拆幾招便可。你要是想過癮,貧道與你打個痛快如何?」

    李泰再也忍不下去了,不用內力,你這是想讓她活活的打死我啊,好,好,你不是牛逼嗎,小爺不把你畫進春宮圖裡傳遍大炎,小爺就不是李泰,可是要畫,也是以後畫,現在出不了這口惡氣,想到此處,李泰一指南山:「南山道友,你懷中的《金瓶梅》可借於貧僧一觀否。」

    南山一愣,《金瓶梅》什麼東西。看到李泰憤憤看著自己,也知道不是好東西,為了不招他地道,南山言道:「貧道哪有什麼金瓶梅。」

    李泰笑道:「那敢問道友,這採陰補陽之術可是道法一門?」

    「正是!」

    李泰哈哈一笑:「既然是,為何不借與我,平空乃是紅塵之人,借你一本《金瓶梅》無甚大礙。既然道友不借。那便算了。唉。可以這麼好的春宮圖了。」

    「你……」南山氣的啞口無言,採陰補陽卻是道家法門。但並沒有什麼《金瓶梅》見到李泰嬉笑看著自己,南山言道:「呵呵,既然你想看,貧道便找來與你。此時,莫要耽誤印證,開始吧。」

    了塵嘴角一絲冷笑:「既然南山前輩說不用內力。那麼本座與你拆上幾招式可好?」

    李泰仰天歎了口氣。脫下袈裟,換回本裝,看著了塵言道:「師太,此時,脫下袈裟,我便是河州的知縣了。」

    「那又如何?」

    李泰笑道:「既然我是知縣,也就是一個凡人,作為凡人。我有追求冰兒的權利。我喜歡她,但我並未輕薄於她,冰兒矜持。在下慕已久,師太就不能成全我們嗎?諸位高僧,諸位百姓,我李泰只是一凡人,難道不能有自己心儀的女子嗎?我李泰兢兢業業的為百姓做事,不求富貴,只求到了最後,能有心愛之人陪我度日,難道這有錯嗎?師太也能看出來,我李泰沒有絲毫內力,為何要與我對決?其心何在?」

    完了,這下輪到了塵不會了,這都哪能哪啊,你前番那麼調戲冰兒,如今,卻裝成淒苦的模樣,反倒是我錯怪了你們。是我拆了你們地鴛鴦,你這是把我放火堆上烤啊。了塵雖然知道李泰是怎麼想地,但他畢竟是出家之人,雖為庵主,卻難懂欺詐。被李泰淒苦地一頓搶白,竟然說的啞口無言。而此時,百姓已經知道李泰的身份,聽到他做了那麼多為百姓的好事,還被為信禪師讚譽為大炎第一禪師,不由的都開始同情他,加上李泰剛才的淒苦,不由的怒視了塵。群起聲討。

    看著群起地百姓,了塵不覺一驚,轉頭滿眼憤意的看著李泰:「廢話少說,你比還是不比。」

    李泰歎了口氣,雙手下壓,穩住人群言道:「雖說彼此不用內力,但畢竟是拳腳無眼,道家講究韻,乃是靜中取動,在下正會兩套拳法,要快及快,要慢及慢,既然師太想要印證,不如每人單打一套拳如何?這樣,不傷人,還能印證武功,如何?」

    咦?大伙都納悶,平遠不說謊話啊,為何這李泰還會拳法?隨即一想,剛才平遠說了,李泰沒有絲毫的內力,都是一些架子功夫,只能打贏普通人罷了。但是李泰竟然憑藉著自己的身手,還想與了塵抗衡,頓時激起大伙的同情,而了塵此時,也是騎虎難下了。

    點了點頭,了塵言道:「好,那本座便打一趟落霞拳法,還請李大人指教」這一脫下袈裟,連稱呼都變了,李泰一笑:「請!」

    了塵單手持禮,拂塵一揚,迅速拍出左掌,其後,一個掃腿,轉身又是一掌,一套漂亮的開門式,落霞掌法渾然而出,這身法,步伐配合的相得益彰,越打越快,沒用內力,到不至於快的沒邊,但也把李泰看地是眼花繚亂,心中不由地佩服,你看看人家。沒本事敢在黑道上混嗎?

    一套掌法完畢,了塵面不改色站在原地,在場之人都是練家子,手上有沒有功夫一眼就能看出來,見到了塵掌法緊密,腰間藏巧,不由的點頭讚許。芝萌在人群之中也不由得一歎,此人與我對決,招式上難分高下,如內力深厚,我不及她。

    好就是好。百姓都跟著喝彩,不少人也替李泰捏了把汗,了塵傲然道:「李大人。請!」

    李泰笑了笑:「師太果然不凡,在下佩服,既然師太拳法以快著稱,那麼在下也打趟快的吧。」說完,掏出雙截棍,將衣掖入腰間,做了一個截拳道地起手式,一聲低喝,雙截棍從掖下掄出,從肩後穿過。配合李泰的特有叫聲,把大伙看的一愣一愣,這是什麼功夫,怎麼這麼叫法?看到李泰腳下來回的措步,不少人都皺起了眉頭,最後李泰把雙截棍一扔,空手一套組合拳,橫踢,側踢,連環踢一套瀟灑落地,其後又演示了肘擊、膝撞和腿擊。一套下來,已經臉紅氣踹,比死狗強不了多少。但是,李泰的拳法卻是讓在場所有之人耳目一新。

    「好……」

    「打的好……」

    「漂亮……」

    「好功夫啊……」

    此時。百姓的掌聲一浪接著一浪,這些人都是外行,看的就是個架子,加上截拳道特有的魅力,確實是讓大伙叫好不斷。李泰此時雙手扶膝,不住的低頭喘著出氣,望向了塵言道:「我、我打完、完了。哎呀,累、累死我了,師太。諸位同、同門,給點意見吧。」說完,看了看他們。滿臉的疲憊。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禪師起身言道:「了塵師太功力精湛,掌法奇妙。老甚是佩服,但老衲直言,如平空內力與師太相當,怕是師太不是對手啊。平空這怪異的功夫,老衲從未見過,但從步伐與拳法架構來看,其攻力之猛銳,足令對手非死即傷。如平空練成金鐘罩,使全身部位堅硬如鐵。在對陣中,踢、打、頂、撞各種技法並用,加上「鋼肘」,「鐵膝」上下聯擊,足以令人膽顫心驚,即使最堅硬的頭骨也會被擊碎。阿彌陀佛,平空,此拳為何名?」

    李泰言道:「截拳道!」

    「哦?此名甚是怪異。但卻是又狠又快,想問師弟,看著拳法雜亂無章。但為何卻是異常兇猛?」

    李泰心道,我哪知道,這事你應該為李小龍,不過,還是撿句台詞忽悠你吧,李泰笑道:「是以無法為有法,以無限為有限,視為武術最高境界!」

    此話一出,滿場之人頓時一愣。什麼。這是武功最高境界?學海無涯,哪有什麼最高的境界,但隨後仔細一想,李泰說的全然不錯,以無法為有法,是以無限為有限,也就是說武功為實戰取勝之時,可以無術無法,無門無派,超越術、超越門派。但是如果用別人的招式打贏了對手,是不是有偷藝之嫌呢?作為古人,要他們明白,當真要費些功夫。

    此時。南山滿眼的讚許,但是就看不慣李泰的得意。見到滿場高手深思,南山連忙轉移話題:「沒想到李大人還精通拳術?呵呵。時才大人說還有一套及慢的功夫。不如,讓我等也開開眼吧。」

    李泰心中笑道,小樣,你們這裡都是行家,當著道士耍太極?哈哈,有點意思。
聽到南山讓李泰打一套慢的功夫,大伙不僅跟著嚷了起來。

    「是啊……打套慢的。」

    「對啊,時才你還說來著。」

    此時,凝兒與芝萌在人群中觀瞧,芝萌知道李泰會打截拳道,但沒想為信禪師給了這麼高的評價,但是說起慢,那會是什麼武功?見到身邊的凝兒滿眼嬉笑的看著人群,芝萌言道:「凝兒,你見過他打拳嗎?」

    凝兒搖頭笑道:「不曾,凝兒不懂武功,哪裡知道什麼拳法,但泰哥兒曾演示過一套怪異的拳法,柔柔弱弱的,比女子都不如,卻是及慢,現在想來,怕是這個吧。」

    芝萌笑道:「天下武藝都是力道與內力,哪有柔柔弱弱的功夫。依我看,他是耍瘋了。」

    凝兒搖頭:「不會,泰哥兒雖是頑劣,卻是很識大體,不會的。」

    看著凝兒,芝萌不由被她的信心所打動,哥哥真是會找,找到一個這麼可人的女子,凡事對他充滿信心,哪怕沒有武藝,也覺著眼前之人是異常勇猛,前些日子聽說第一次土匪進河州的時候,哥哥將凝兒護在身下,身上的衣服都被砍碎了也不曾鬆手。為了她,哥哥都能不估計性命。難怪凝兒對他死心塌地,想著想著,突然感覺自己有些失落,什麼時候,哥哥也能這麼保護我一次呢,唉,看來今生是沒有機會了。

    「姐姐,快看。泰哥兒要幹什麼?」

    芝萌隨眼望去,見到李泰對著南山一臉的嬉笑,良久言道:「道友,我這門功夫乃是道家無上法寶,就要看您識貨與否了。要是想瞧也沒關係,來,把衣服脫下來借本官用用,穿上這身行頭打地才有氣勢。為了道家。你就忍忍吧。人家都有捨身殉道的。脫你一件衣服怕什麼。是不?」說完,也不管眾人怎麼想,獨自都到南山面前,一伸手:「是你脫,還是我來?」

    南山看著李泰一眼的壞笑,心中也似明鏡一般,這次李泰是要找自己的麻煩。要是脫給他了,南山的名頭算是毀了,要是不脫,還不得說我沒有誠心?跟人家以身殉道想比,卻是不算什麼,南山一笑:「道在心中,大人既然說是道家的至寶,難道還在乎這外表嗎?」

    不得點甜頭是不行。李泰轉眼瞧見了幻冰。走到身邊笑道:「冰兒,本官求您一事,幫我裝扮一下可好?」

    冰兒低頭不語。抬眼望了望一臉怒氣的師太,不敢表態,南山笑道:「冰兒,與他裝扮一下。咱們也好見識一下大人的本事。」

    嗯,回來事,李泰給南山投過一個滿意地眼神,帶著冰兒來到一個偏僻之地,其實也沒什麼,李泰就是想跟她單獨地呆一會,隨後,只將身上地玉帶摘下,拿在手上笑道:「走!」

    「啊?那、那你不是說裝扮嗎?」冰兒小聲的說道。

    李泰一歎:「唉,你不知道,其實我需要一張白紗,像披風一樣披在肩上,唉,那效果。好啊,不過,可惜沒有,也就算了。」

    冰兒想了想:「冰兒只有一片白紗,不知道夠不夠用,」說完,從袖子中掏出一片白紗:「師傅說,春天沙大,讓我們遮臉面只用,你要能用,就拿去吧。」

    看著白紗也就兩尺左右,李泰琢磨良久,依然做個披風,簡單的收拾一下,一身白衣、身披輕紗來到場中,對著諸位抱拳:「在下獻醜了。」

    說完,李泰雙腳與肩同寬,雙目微閉,似醒似睡,膝蓋放鬆微曲,兩手心向下,抬至與肩平,再回落至腹前,太極拳第一式正式亮相大炎。

    「刀光劍影不是我門派,天空海闊自有我風采

    雙手一推,非黑也非白

    不好也不壞,沒有勝又何來敗

    沒有去,哪有來,

    手中無劍心中無塵才是我胸懷

    隨緣而去乘風而來才是我胸懷

    唇槍舌劍不合我姿態,天空海闊才是我風采

    雙手一推,非虛也非實,

    不慢也不快,沒有勝又何來敗

    沒有動,哪有靜,

    手中無劍心中無塵才是我胸懷

    隨緣而去乘風而來才是我胸懷……」

    一曲隨緣,將太極拳的精要與意境表達的淋漓盡致,李泰雖說是會架勢,沒有內力,但怎麼說,也是太極拳業餘愛好者,配合著節奏,李泰將一套太極揮灑而出。待最後一式完了,氣歸丹田,站在原地,看著大伙抱拳:「請諸位多多指教!」說完,挑釁的眼神看著南山,突然發現。南山的神態不對,正當李泰納悶地時候,南山呼的站起來。指著李泰,臉紅脖子粗的罵道:「如此道家至寶,你是從何而得來?以你的修為,真是侮辱了此拳法,還有你唱的詞,乃是道家之高境界。一絲內力都沒有的廢物,竟然有如此演繹道家無上絕技,你……」老道氣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一屁股座在椅子上,凝視李泰良久言道:「諸位道友,我南山今天在此告訴諸位,這李泰從今日開始就是我南山的關門弟子,我不求傳他武藝,只要諸位別去他哪裡逼出拳法便可。誰要是敢對他不利,別怪我南山大開殺戒。」

    南山此言一處,所有道家之人頓時立在當場,道家,以內家拳著名,但是,誰見過這樣地拳法,在場都是內行高手,一眼便看出門道,見到李泰起手式便已驚訝,這起勢看似非常簡單,但要是內家看,便要複雜得多,一個起勢包括粘、沾、連、隨、等等各種技法。。看他起手勢地運行軌跡,向前向上同時微向內裹,勁點健身在手背外勞宮,技擊在手背腕頂。「落」換勁,勁點健身在內勞宮,技擊在手內側腕與魚際掌外緣向後向下同時微向外,捋按。這一勢,已經足以震住當場,但李泰的身法、手法、步法、腿法、眼法,以及意點、經絡氣脈、腰胯及用法無一準確。只有一個大概的架勢,怎麼能不讓這些人動心,南山也是好意,立刻封殺了這些人地年頭,也算是保全了李泰的一條小命,要知道,武林當中不少武癡,為了得到一本拳法,不惜屠盡全家,誰敢在乎一個軟弱之人呢?

    南山是好意,可平遠不幹,這麼好的一個師弟怎麼能讓你道家搶走,聽到南山喊話,平遠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南山道友,平空乃是我佛門弟子,老衲帶師收徒,焉能讓他投在你的門下?」

    南山看著平遠,良久言道:「平遠,你能保護他嗎?你知道今日佛道大會之後,李泰將要面臨殺身之禍,他身懷道家至寶,卻絲毫不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難道你會不懂嗎?貧道在道家還有點身份,自詡可以震住一些歪心之人,如李泰有了閃失,不僅是我道家失去至寶,恐怕就連佛家也要失去以為空前的禪師吧。」

    南山一番話,頓時讓在場幾位高僧愣在當場,是啊,江湖上人心險惡,李泰又身懷道家至寶,江湖上練內家拳法之人誰能不對他下手?如李泰身亡,佛家就算大開殺戒也換不回這位佛家奇才,而道家,正事滋事的根本,難道要滅掉所有的道家嗎?這根本不可能,要是佛道兩家廝殺,江湖簡直不敢想像。如今之計,為了保證李泰的安全,也只有像南山提議的那樣,由大炎佛道兩家同時保護,這樣,江湖之人惦記的也就少點了吧。

    平遠與幾位高僧商議了一下,回身來到場中歎了口氣:「阿彌陀佛!南山道友所言及是,那麼便讓他破了規矩,也入了你道家吧。」

    南山笑了笑:「那就謝謝平遠禪師了,呵呵,李大人,過來拜師吧。」

    這要是換了別人,怕是要樂噴了,可他是李泰,入佛家之時,那是實在脫不開身,也不想讓平遠一直跪下去,可是現在又讓我入道家?把我當什麼了?想到這裡,李泰喊道:「我不幹,一馬不侍二主,烈女不嫁二夫,我李泰、嗯?這話不對。不應該怎麼說。但就是這個意思,你們讓我入什麼,小爺就入嗎?當我是什麼?靠,老子多少也是二千虎烈營的頭,也是河州百姓的老大,憑什麼跟著你們這幫黑社會混。不行。」

    話音剛落,南山一個眼神,突然上來兩人,將李泰按在地上,咣咣咣磕了三個頭,南山座在椅子上哈哈一笑:「乖徒兒,起來吧。你以是我南山弟子了,以後,你這小命算是保住了。」說完,從手上擼下一個扳指,交於李泰:「帶上此物,江湖中人應該知道你的身份!」

    跪也跪完了,頭也磕了,在幾萬人面前拜師,想不承認不都行,看著南山的扳指,又拿出平遠送的念珠,一個套在手指,一個套在脖子上,左右看了看,無奈的言道:「你們看,這身行頭安全了嗎?」

    兩人點了點頭,南山言道:「嗯,尚可,有噬魂尊者的念珠,有我南山仙道的扳指,怕是安全多了。」

    李泰苦笑得看著自己,內穿天合公主內甲,膝下藏著護國元帥的寶刃,手上帶著道家牛耳的扳指,脖子上套著佛家大德的念珠,靠,這一身,真他媽難看到家了。
此時,大炎的百姓那是相當的興奮,活了這把年紀,誰見過又是禪師有是道士的人?即使聽也未曾聽過,更別說見了,見到李泰穿戴整齊。人群中發出由衷的祝福,掌聲一浪高過一浪,叫好聲此起彼伏,他們雖是百姓,但也明白,在這裡,他們見證了一段武林佳話。

    人群中,芝萌與凝兒互相抱在一起,喜悅的眼淚順著香腮流下,凝兒替芝萌擦掉眼淚笑道:「莫哭,莫哭,泰哥兒能有如此身份,咱們當高興才是。」

    芝萌點了點頭,替凝兒擦掉眼淚:「你不也是?咱們都是高興的,真想不到,這次泯洲之行,他能如此了得,千古至今,哪有又是佛家弟子,又是道家弟子的,就算是陛下,也沒有如此殊榮啊,你瞧他剛才,還不拜,真是嚇得我心都跳了。這麼好的機會要是不要,這可惜了。」

    凝兒撲哧一聲嬌笑:「雖說凝兒不懂江湖之事,但也明白些大概,見到泰哥兒如此,真是高興的緊呢。」

    李泰看著人群對著自己鼓掌,不由的苦笑道,唉,是金子,總是要發光的,這不?和尚道士都惦記我,什麼時候能讓美女惦記我才是最好的,看著人群中的芝萌與凝兒互相擦拭眼淚,不由的笑了笑,靠,老子也有美女惦記嘛。嘿嘿!自足常樂。想到這裡,舉起雙手向大家示意,不住的對大伙抱拳作揖。人群見到李泰還禮。掌聲更加熱烈,當真是氣氛空前高漲。

    「阿彌陀佛!」為信禪師一聲佛號起身而立。走到李泰身邊笑道:「恭喜師弟了。呵呵。師弟能造福佛道兩家,當真是千古第一人了。」

    李泰嘿嘿一笑:「客氣,客氣!」

    「恭喜師弟!」話音剛落,慧能禪師走到身前笑道:「待老衲回京後,定要將此時告於相府,也讓他們高興高興,李家出了師弟這樣的奇才,真是難得啊。」

    最後。眾人一一上前道喜。李泰也都一一還禮。但說實話,還真記不住誰。但可以肯定地是,平遠與南山輩分都很高,場上只有幾人稱呼自己師弟的以外,剩下的都是前輩,這可讓李泰大大的牛逼了一把,待到恭賀的差不多了。為信禪師言道:「此時,佛道大會,除了印證禪理以外,老衲也請來了京城廣感寺的執法長老與灶僧。京城乃天子腳下。物產豐饒,幾位灶僧也專研了幾道齋菜,實乃供養三寶之大德,我佛道兩家,吃素已久。白粥。麵粉、豆腐已傳了百年,今日逢此大會,廣感寺將傳授這幾道菜式於同門。道友。老甚是欣慰,阿彌陀佛,還請幾位灶僧上台獻藝吧。也好讓我等開下眼界!」

    為信說完,只見上來兩名灰衣僧人,對著場中之人施禮後,搬來一張桌子開始和面,隨後,將和好的面切成小片,用油一過,炸至金黃,放入鍋中翻炒,待炒出香味後,加入,和鹽,稍後出鍋。其中一名和尚言道:「諸位,這是本寺的齋菜,佛光翠衣。」

    李泰斜眼望去,不少人都不住地點頭讚許,只有平遠面無表情,其後,那幾位僧人又做了幾樣差不多地菜式,大體以炒為主,最後,做了一碗手擀面,放入青菜。一桌子齋菜便算做成了。說實話,他們地刀功,火候掌握的恰到好處,李泰特意上前嘗了嘗,確實不錯,對於他們而言,這時已經能有用面來炒菜的理念,已經是一個很大的突破了,李泰相信,不久以後,齋菜會越來越精湛的。但是現在,碰巧了,李泰在場,所以,齋菜便要提前的流入千家萬戶了。

    眾人品嚐過後,幾乎都是讚不絕口,平遠上前嘗了一口,點了點頭,回頭對李泰笑道:「平空,老衲想不如把你的平空素食帖拿出來,供養三寶如何?」

    李泰剛要答應,突然覺著不妥,眼睛一轉笑道:「師兄,不是師弟不想供養,實在是沒有辦法,呵呵,你想,要是沒有人當面多教幾次,誰又能學得會呢?師弟地廚藝不是那麼好學的。況且,最近師弟正在打算將齋菜擴大成幾百種,或是上千種菜式,您手上的素食貼,還是留下吧。」

    兩人的對話立刻引起旁邊同門的主意,為信禪師言道:「時才忘記了,平空乃是海州盛宴的頭名,想來對烹飪甚是透徹,不如在此指點一下可好?呵呵,如今你身份使然,再次獻藝,可不是虧了你。」

    李泰心中笑道,忙活了半天,就為這點事,要不是為了點銀子,小爺還就不來了。聽到為信禪師問自己,李泰笑道:「師弟也正有此意,打算再次將齋菜傳於各個同門。」

    哦?在場之人一愣,他也會做齋菜?嗯,好好瞧瞧,這人,一身的本事啊。

    為信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師弟獻藝吧。我等退下便是。」

    李泰嘿嘿一笑,走到人群中拉著凝兒:「把我準備的衣服拿來,不管幹什麼。咱們都要像個樣子才好,你隨我去做吧,我沒你做地好。芝萌,你等一下。」說完,也不管人多人少,上前親了一口,嚇地芝萌一聲輕呼,見到李泰遠去,不覺臉色羞紅,轉眼看著周圍的百姓對自己投來欣慰的目光,心中不覺一暖,看來,百姓看我與他還是很般配地。可是再想想,心裡也不舒服,自己也會做菜,什麼他不帶著我?看著李泰與凝兒穿上廚師的衣裳,帶上廚師的帽子,不覺有些酸意,憑良心說,他們也很般配。

    看著外面的百姓與場內的同門,李泰整理好衣服對他們抱拳言道:「諸位百姓,諸位同門。在下此來,正有將此齋菜來供養三寶,今日無事,在下便給大伙做些菜式。凝兒。咱們開始吧。」

    隨後,李泰先找出一些自己帶來的麵筋,做成了幾道菜式,然後,讓小沙彌取來幾塊豆腐做了幾道菜式,這些都是在蘭若寺做過的。隨後,李泰嘴角一揚,再次拿出一些麵粉,叫沙彌拿來一壺溫水,試了試水溫,嗯,挺燙,其後,當著大家的面開始和面,先把麵粉刨出一個小坑,裡面加上溫水,由於是在室外,水溫相對的要高一些,然後加如一些食鹽,倒入一些鹼。這個鹼可不是一般的鹼,這是李泰自己配置的,準確的來說,是給改變了一些眼色,他可不想讓別人一眼看出來,其後,慢慢的將面和在一起,和好後,扣在大盆內了一陣子,再次打開後,找來幾個精壯之人將大團軟面反覆搗、揉、抻、摔後,將麵團放在面板上,用兩手握住條的兩端,抬起在案板上用力摔打。條拉長後,兩端對折,繼續握住兩端摔打,如此反覆,讓裡面的麵筋順在一起,業內稱其為順筋。然後搓成長條,揪成20毫米粗、筷子長的一條條面節。

    大伙看著不由的納悶,這是在幹什麼?場下之人也沒見過。正當大家納悶的時候,李泰吩咐沙彌燒上一鍋開水,拿起一條面節,在桌子上抹了一層油,這是防治面的粘連,其後,將麵條拉長,對折,再拉長,對折,再拉長……

    讓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幾番拉折之後,李泰手上的竟然出現了長長的麵條,此面光滑異常,看著每根柔韌不粘的麵條,李泰心道,還是本事不成。這要是高手,十秒都用不上,而且,拉的比我還好。算了,反正他們也不懂,蠍子教徒弟——就這麼著(蟄)吧!

    隨後,放在開水中稍煮一下便撈起,用涼水一陣,放入一些胡蘿蔔絲,也切成絲,放在面上,加入鹽、芝麻醬、又在一起拌了一下,裝進大碗內言道:「諸位,請品嚐,河州抻面!」

    啊?大伙看著李泰伸出的麵條和滿滿一大桌子菜式,這才明白了海州盛宴的頭名不是吹出來的。反正是一桌子,大伙都跟著嘗了嘗,也就這麼嘗了幾口,一桌子飯菜,光剩下盤子和碗了,然而,筷子都在這些和尚,道士手中握著,好像沒有鬆開的意思。

    李泰嘿嘿一笑:「諸位,感覺怎麼樣?如有不足之處,還望諸位指教!」

    此時,很多人都是點頭,但他們都提出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麼多菜式實在不好學。為信禪師言道:「平空師弟果然名不虛傳,一手齋菜當真是絕技大炎,這叫抻面的功夫也是聞所未聞。但此菜式說簡單不簡單,說難也不難,但要想一舉學會,怕是不容易啊。

    李泰言道:「在下也想過這個事情,想來想去,也只有一個辦法,能讓齋菜發揚光大。」

    「哦?願聞其詳!」

    李泰嘿嘿一笑:「在下的意思是,諸位都派些人去河州學習吧。嘿嘿。本官親自給你們辦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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