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列表 回復 發帖

[歷史] 重生之民以食為天 作者:惜花憐月 (已完成)

第八十九章 再遇孫良文

「燕兒。

  「少爺,好了沒?」

  「嗯。好了。不癢了。」待燕兒抽出手,李泰搖了搖脖子,唉。舒服,兩天了。淨忙活酒樓的事來著。可把少爺累蒙了。

  燕兒埋怨道:「少爺,不是燕兒說你。又不是咱們自己家的酒樓。您跟著忙活什麼呀。今天都臘月二十四了。後天便是小年了。你要是再往出走。萬一被老太爺抓到又該挨打了。」

  李泰躺在炕上嘿嘿一笑:「燕兒。過來。讓少爺抱抱,哎。就抱一下。就一下。嘿嘿。好燕兒。過來。」

  燕兒低頭座在李泰的懷裡。羞紅不語。李泰左瞧瞧,右瞧瞧。感慨道:「燕兒啊,真不是少爺誇你。你當真是好看的緊呢。看看我們燕兒的手。雖說是幹活,卻是白皙。摸摸看,嗯!滑不留丟的,太好了,你再看看這臉蛋,粉裡透著紅,多好。嗯!香一下。哎呀呀,你看這小腰。少爺一個手就能抱過來。你再看看這胸……嗯,這凶狠的青龍在外面叫喚什麼。」

  燕兒撲哧一笑,低頭道:「少爺,別逗燕兒了。青龍哪裡叫了。跟您說正事呢。最近幾天老太爺忙。閒暇之時萬一見到不你在府上。當真是怕挨打了呢。」

  李泰嘿嘿一笑:「燕兒,不是少爺誇口,你說,從少爺回來。咱們家這冬天過的。棉被,火炕。冰庫。嗯前幾天還把茅房都修了,多好。嘿嘿,放心。少爺不出去了。就陪你在家玩。」

  燕兒笑道:「燕兒可沒那福氣。呵呵。少爺莫不是忘了項霜?」

  李泰一拍腦袋:「你瞧我這記性。呵呵。要不是燕兒提,當真是忘了。唉。最近忙啊。嗯。今天都二十四了。他應該來了吧。」

  燕兒點了點頭:「如像項小姐說的那般癡情,今天肯定是會來的。不過少爺。燕兒想說,少爺的心是好的。可是、可是萬一被老太爺知道了。那該怎麼辦呢?少爺與夫人是指腹為婚。難道不是和別人一樣嗎?少爺與別人同樣的婚姻,卻去挑撥人家,好像不太好了。其一。古人常說。寧毀十座廟。不毀一門親。少爺。您可想好了。那平元吉乃是軍中小將。萬一狹路相逢。少爺可是要吃苦頭的了。」看見李泰不言語,燕兒問道:「少爺,燕兒是不是說錯話了。」

  李泰一笑。搖了搖頭:「呵呵,不是,燕兒說地好。雖說少爺與芝萌是指腹為婚,但是少爺和她卻是真心相愛。再說了。還有凝兒呢。那可是我自由戀愛的成果呢。嗯,史湘雲算不算?嘿嘿。我與燕兒也是青梅竹馬哦。燕兒,你看,此時月黑風高。狂風大作。艷陽高照。群星璀璨,哈哈,當真是良辰美景啊。你說,咱們……不如……」

  「二少爺,二少爺。有人找您」

  李泰歎了口氣。看著燕兒似笑非笑的眼神,當真想狠狠的上前咬她一口,燕兒連忙跳下。幫著李泰整理好衣服,笑道:「少爺還是去見客吧。呵呵。」

  李泰一咬牙:「周顯。少爺我跟你沒完。你敢打擾少爺我的好事。你等著,今天讓你背十里地!哼,走了。」

  來到外面,見到福伯手上拿著一張帖子,見到李泰出來連忙遞了過去:「二少爺。剛才門外有一人送來拜帖!請二少爺過目!」

  單手接過,只見上面龍飛鳳舞四個大字----李泰親啟

  「李兄,小弟不遠而來,有一事想與兄商議。尋求一臂之力。務必相見,甚慰!良文拜上!」

  李泰合上帖子哈哈大笑。嗯,有點意思。還有人給我送拜帖呢。哈哈,這個孫良文啊。太有意思了。隨後對福伯言道:「福伯。麻煩您給準備一個房間。我有一位摯友來訪。」說完,向府門走去。

  遠遠的見到一個枯瘦的身影在門前負手徘徊,李泰心中一驚,這才多久沒見,便瘦成如此摸樣。當時見到他之時當真是氣宇軒昂,白衫筆直。身材修長。為何如今遠看如鬼魅一般,連忙走上前去喊道:「可是良文?」

  那人一抬頭,見到李泰,連忙雙膝跪地:「草民參見郡……」

  「起來!」李泰上前扶起:「你我兄弟。別在意那些俗套,快些進來!」

  「還是不進了。如今我……」

  「你個屁,看看你那摸樣,眼圈都黑了。臉色鐵青,弄得跟個半死之人似地。趕緊隨我進來。」不由分說,將孫良文拉進府內,叫下人備好洗澡水,先洗個澡再說吧。隨後。讓燕兒給找件體面的衣服。在李泰自己的房間裡擺上酒菜,燕兒端著酒壺給兩人斟滿,李泰在孫良文對面座好:「良文兄,請!」

  孫良文看著李泰,久久不曾言語,站起給李泰施禮道:「郡王爺大量,不與我等一般見識,真…「你有完沒完?不喊郡王你能死啊。看看你那樣。趕緊吃飯,吃完飯好好的睡上一覺,明天你不去搶媳婦了?」

  孫良文驚訝的抬起頭:「哦?原來郡、李兄都知道了?」

  李泰笑了笑:「我說兄弟,你那媳婦一口一個姐夫叫著,我能不管嗎?這麼說吧,你有沒有膽量跟本王去!」

  啪!孫良文拍桌而起:「有李兄幫我,如何不敢?即便與霜兒鴻雁相離,也定銘記李兄弟之情誼。」

  李泰笑了笑:「行,但你必須聽我地,先睡一覺再說。嗯。燕兒,去派人到將軍府給大慶帶個信,就說我找他。嗯,再去雇一百個嗓門大的人。我有用!」

  說完,看著孫良文道:「快吃,快吃。睡醒了還要找你呢。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沒了精神。誰都幫不了你了。兄弟。為了你,我算是要得罪大人了。呵呵,你可要挺住啊,別讓我小姨子看走眼了。吃。」

  「嗯!」孫良文徹底拋棄了文人的架勢,擼起袖子抓起就吃。幾乎沒怎麼嚼就嚥了下去。弄得李泰看著胃都疼了。

  李泰笑道:「孫兄。慢些吃。來。給兄弟我講講你的艷史吧。」

  孫良文一抬頭:「嗯?艷史?」「哦。就是、就是你與項小姐怎麼認識的。」

  孫良文端起酒盅一仰而進,長歎一聲:「唉,李兄。此事說來話長啊。前年,哦,就是我與李兄未相識以前。小弟想到京中尋位畫工高超地師傅。來此京中半月有餘。逢人介紹。見過不少當代大儒,可是誰知道,那些大儒只知治國。哪有幾人精通工筆。在下見到其作也多是浪得虛名。

  待日近。盤纏用盡。便在京中賣畫為生。想湊夠盤纏便回故里。奈何兄弟我人微言輕。京中沒有幾人認識兄弟的畫功。三日才賣出一副。唉。想起那段歲月。當真是不堪回首啊。那一日,弟在榮德坊作畫。遇一年輕小哥。嘲笑在下畫技,誠然。街邊賣畫都是一時即興之作。但也不如他說地那般不堪,一氣之下便揚言與他較技。那日晴光大好。他便帶弟去了芙蓉園。呵呵。說來也蹊蹺。當時離著他近些才發現原來是個女兒身。

  其後,我倆便在一朵芙蓉花前作畫。待未作完。她便認輸了。呵呵。還誇獎弟畫工之精湛。隨後。送給一枚金瓜子作回鄉之資。當時弟傲氣十足。不想受他人之恩惠。大笑而去。

  三日後。一個丫鬟給送來紋銀百兩和一個相思扣。丫鬟說。如弟能將此扣打開,取出裡面之物。便可歸還銀兩。要是打不開。便回鄉去吧。弟當時新奇,便收下。誰知三日不曾打開。至此。離家數月。恐家中爹娘惦記。便去府上於她拜別。到了府上才知道她竟然是第一國手項陽之女。見到她扮回女兒之姿,在下恍如天人。一顆心便收不回來了。

  此後,我與霜兒便在鴻信中往來,一吐相思之苦。同時也許下盟身之約。然、十日前收到霜兒音信。說要嫁給軍中小將之事。要弟斷了這念想。可是弟安能如此。霜兒待我情真。我孫良文豈是無心之人,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去項府上與霜兒一訴衷腸。還請李兄助我!」說完。站起來對著李泰一躬到底。

  「嗯,那什麼。咱們就是說說話。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呵呵。沒想到江南四大才子也有此落魄之時啊,哈哈。我還以為只有兄弟我有呢。孫兄。你放心。我與孫兄乃是不打不相識。與霜兒卻也投緣。放心。兄弟一定幫你。對了,把你們地定情信物給兄弟瞧瞧。孫良文從腰上摘下一個紅色的相思扣,李泰拿在手裡把玩良久。始終不得要領,回頭一想也便釋然,那孫良文都琢磨好幾年都沒打開。自己更是白扔。良久抬頭問道:「孫兄。你幾位兄弟為何沒陪你前來?」

  「大哥在人合商會忙碌至今。前些日子見到他。雖是人消瘦一些。卻能看出,心裡高興的緊。三弟周雲已經出門尋訪良師。四弟給其師尊守靈。呵呵。弟也不曾只會他們。一人前來便是。說真話。弟從未想過李兄能幫助小弟。剛才在相府前見到管家。才知道李兄被陛下賜為平食郡王。弟更是、更是無顏面來此。奈何到了門前,霜兒之事急切。便想一試。誰知、誰知李兄不以我等當初攪饒商會,竟然把刀相助。在下定然感激不盡!」

  「沒完了是吧。怎麼著,我當了郡王就不能有朋友,有兄弟了?呵呵,快吃的吧。喏!這相思扣還你。」隨後。便將相思扣還給孫良文。吃完後。安慰了一會,便讓在偏房休息。自己也開始忙活起來。

  「公子、公子!您找我?」

  李泰嘿嘿一笑:「潘哥,怎麼著?有了蓉兒忘了兄弟了?」

  大慶撓了撓頭。嘿嘿一笑:「哪能呢。哪能呢。公子。找俺啥事?」

  「看潘哥嗓子挺好的。明日隨我去唱歌吧。」

  「成啊。成啊。嘿嘿,公子。咱們學什麼歌?」

  「呵呵,一會告訴你。我要雇的那些人帶來了嗎?」

  「就在門外!」

  與大慶來到門外,只見一百人聚擁在街頭,為什麼。因為他們不敢到相府集會唄。見到大慶出來。眾人連忙圍了上去:「這位軍爺,您找小人們何事啊?」

  大慶言道:「嗯,是我們公子找你。」

  李泰看著這幫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黑有白。有俊有丑,不由地心中一歎,唉,要是想找齊如此陣勢。還真不容易。想到這裡一揮手將大慶叫到跟前:「潘哥,我叫你唱首歌,嗯。這麼唱美麗的小才女……」

  半個時辰,大慶記得牢牢地,便帶著一大幫人去人少的地方開始練習。李泰看著周圍的人來人往。心裡開始琢磨步驟,嗯,第一步進門。第二步唱歌。不對,不對。應該是第一步唱歌。第二步進門。但是先唱歌再進門。給人挑釁地嫌疑。要是先進門再唱歌。給人感覺不強悍。媽的。老子從小到大連個老婆都沒有。怎麼能會搶親呢?再琢磨琢磨吧……

  「少爺,少爺,孫公子醒了。」

  李泰急忙走回相府。來到孫良文休息之所:「哎呀,不是讓你多睡一會嗎?」

  孫良文忙道:「李兄,在下當真是睡不著啊。還請教李兄,有何高招啊。待良文與霜兒結成眷屬,定不忘李兄之大恩大德!」

  李泰揮了揮手:「先別說那些。過來。良文兄,兄弟跟你商量件事。咱們應該這麼辦……」

  求點推薦票
第九十章 高歌入項府

臘月二十五

  小風嗖嗖

  隨眼望去,只見院中一人獨與眾論。

  而此時整個項府雕樑玉柱重新唰了一遍,前院王公貴胄來往不決,後院更是山珍堆滿。烈火烹油,一大幫廚子在有條不紊的準備一些吃食。整個項府好一派喜氣景致。

  此時,遠處走過來兩人,其中一人身穿金線鑲邊的黑色長袍。身披銀狐披風。滿臉嬉笑走在前面。身後跟著一人。白衫筆直。劍膽明目,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但眼中卻夾雜著一份急躁。

  李泰嘿嘿一笑:「孫兄。這便是霜兒的府邸了。沒來過吧?哈哈,兄弟我也沒來過!」

  孫良文歎了口氣,看著嶄新的項府不覺搖了搖頭:「白駒過隙信手走。一行悲泣府中來。想來霜兒此時與我一般心思啊!」

  李泰笑道:「別灰心。別灰心。沒看芝萌,惜花等人也在院中嗎?他們定然會在暗中幫著咱們的。嗯。此處離相府還有五十餘步。咱們等一下潘哥。待他瞧清裡面的情形了。咱們便開始。話音剛落,就見大慶從前面向自己跑來:「公子。怕是一會便要請人宣讀聘書了。咱們怎麼辦?」

  「怎麼辦?如今到了項府,便是衝著霜兒來的。要是讓他們下了聘書,一切不都完蛋了。潘哥,鑼鼓可準備齊了?咱們現在就開始。」

  大慶一愣:「現在便開始?」

  「是啊。敲!敲!」

  大慶點了點頭:「好勒!」說完,響亮的一個口哨。只見從各處呼啦一下穿出百人。齊齊站好。望著李泰。

  李泰看了看孫良文,「孫兄。一會他們唱,咱們便進去。記住。腰板一定要硬氣點。你和霜兒早就相識。那平元吉不過是後來地。不用怕他。按理說,他看見你都應該叫前輩!」

  孫良文點頭道:「在下記下了。」

  「好。那咱們便開始!大慶起個頭!」

  大慶嘿嘿一笑,拿起鑼鼓猛的一敲。口中唱到:「

  鏘鏘、起鏘起、

  鏘鏘、起鏘起、

  美麗的項才女,

  孫公子他愛上了你。

  他這個人,

  老實平凡。真得是配得上你。

  美麗地項才女,

  孫公子他愛上了你。

  他會努力。耕田種地,陶你的歡心。

  他會好好地、好好的疼愛你。

  真情真意珍惜你。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

  綠水青山在一起。

  天地之間見證愛的誓言!

  愛你愛到底!」嘹亮的歌聲,在幾十面銅鑼聲中。震天響起。瞬間。整條街上地四腿動物齊飛,雞鳴犬吠之聲不絕於耳,聽著直白的歌詞,孫良文滿臉羞紅。李泰哈哈大笑,抱著孫良文的肩膀笑道:「孫兄。別說。哈哈。有點意思!效果不錯。哈哈。走!」

  外面的歌聲震天。徹底攪擾了裡面的喜慶氣憤。李泰抱著孫良文的肩膀在銅鑼的吶喊聲中。穿過張著大嘴的家丁。在大慶寬曠的起鏘起聲中,在眾人驚訝地眼光中。嗯。閃亮登場!

  看著大家驚愕的眼神。李泰嘿嘿一笑。招了招手:「大家好!孫兄。來。給我做。招手。大家好!」

  靜!絕對的靜,而這種靜卻是伴著鑼鼓喧天中一種震撼地靜。芝萌再怎麼聰明也不會想到。李泰會帶著此人以這般陣勢出場。看著李泰嬉笑的眼神。不覺地呆了。惜花則張著小嘴。手端著茶杯。直直地看著李泰。不知該哭該笑。幾位到場的才子腦中已然空白。美其名曰。見過不要臉地。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李泰抱著孫良文的肩膀,看著眾人邊笑邊小聲的說道:「如何?都嚇到了吧。這個出場方式很不錯吧!以後記住了。搶親、不是。提親就是要有氣勢。尤其是在情敵面前。輸了人也不能輸了氣勢!」

  待眾人反應過來。齊齊指著李泰叫嚷,然而李泰則是看著四周。渾然不在意。用眼睛瞄了一圈。見到惜花對著自己笑。手在茶杯下向後一指,李泰會意。連忙將孫良文推上去小聲說道:「去。拜見霜兒他爹。直接叫岳父

  孫良文大驚。連忙搖手:「不可。不可!」

  「不可個屁。馬上去。叫什麼你隨意!」

  被李泰連推帶拽來到項陽身前。李泰對著孫良文後腿就是一下,孫良文就勢跪地:「小侄見過項伯父!」

  項陽明顯被如此的出場鎮住,雖然是朝中大臣。可是誰見過這麼提親的。唱的不要臉不說,看著架勢跟搶親差不多。正在愣著,突然有人跪到腳下。項陽連忙退後兩步,引手虛扶:「不知你是哪位公子?」

  「小侄乃是江南永州孫良文!」

  項陽皺眉道:「公子此來何意?」

  孫良文轉頭看了看李泰。低頭道:「小侄來向伯父提親!」

  項陽怒喝道:「荒唐!霜兒已然欲將定親於平家。焉能再定於你?哼!再者,本官乃翰林大學士。霜兒必然尋些門當戶對之人。焉能是你等江南學子?老夫聽過你的名號。江南奇畫孫良文。哼。在老夫眼裡不過如此。勸你還是快些離開此地。免得自取其辱。不送!」說完,一揮官袍。負手仰天!

  孫良文跪在地上言道:「伯父再……」

  「住口。誰是你伯父。本官哪裡會有你這無恥之人的侄兒。速速退下,憐你體弱,不然定要將你亂棍打出。」看著孫良文毫無退下之意。項陽一揮手:「哼。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好好的酒席讓你煞了風景,來人。將此人亂棍打出去……」

  「慢!」李泰一揮手,回頭見到大慶爬在門邊瞧著。連忙使個眼色,大慶會意。一抬手,外面群鑼齊唱:「鏘鏘、起鏘起、鏘鏘、起鏘起、美麗的項才女……」

  項陽用手一指:「平食郡王。你是何意。莫非想來搗亂不成?」

  李泰嘿嘿一笑,走上前抱拳道:「項學士。本王有禮了。嘿嘿。哈哈。嗯!這個、今天乃是令愛定親之日。本王是來恭賀。嘿嘿。對,是來恭賀地。」

  項陽一甩袖:「哼!虛偽之人!老夫受不起!」

  李泰嘿嘿一笑,也未曾理會。對跪在地下的孫良文笑道:「孫兄。人家都不同意了,你就走吧。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看著孫良文不動。聽著外面鑼鼓喧天。李泰走到項陽身邊小聲道:「嗯,項大學士。依本王看,還是將令愛請出來。當面說明。也好讓孫良文死心,如若此時令愛不出面。在座之人還以為令愛是多情之人呢。聽到李泰說自己的女兒,項陽用手一指:「你……」

  「嘿嘿!息怒,息怒!」李泰輕輕地撥開手指笑道:「項大學士。本王與令愛也有一面之緣。今天也真是誠心來祝賀!還請大學士海涵。」

  話音剛落,只見一個丫鬟走到項陽跟前說道:「老爺。小姐在閨房之中哭泣呢。就是不肯換衣服!項陽喝道:「混賬,馬上元吉便到了。難道讓人等她不成?去告訴小姐,他今天要是敢不給老夫穿上衣服。老夫定當……」

  「慢慢慢!嘿嘿。這位姑娘。你就告訴你們小姐,孫良文到訪!」

  丫鬟一愣:「孫公子來了?」

  李泰嘿嘿一笑:「跪地之人便是。唉。快告訴你們小姐吧。要是晚了怕是……怕是……唉!」

  丫鬟連忙點了點頭:「嗯。我現在就去。現在就去!」說完,看了看項陽。低頭退出!

  此時。滿座之人都在看著項陽,而李泰充分扮演了一個小人的角色。芝萌在人群中看著李泰,心裡突然有種莫名地感覺,有些厭惡,有些驚奇!有些好笑。有些緊張!見到大家都沒反應,李泰給大慶一個眼神,立刻,府外又是鑼鼓喧天。項陽恨的牙直癢癢:「李泰,讓外面的人給我停下。如此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喧嘩艷詞俗調。成何體統!」

  「是啊,是啊。成何體統……」

  「這平食郡王怎麼能如此不堪……」

  「讓外面的人停下……」

  「平食郡王,別不識好歹!」

  看著別人漫罵自己。李泰衝著人群緩言道:「諸位。莫吵鬧。多大歲數了,有點深沉好不?跟誰訂婚不是訂,喝酒便可。」

  「你……」項陽一指李泰,良久喘上口氣:「來人,將此人亂棍打出!」

  「爹爹。切莫動手!」

  一聲嬌音,項霜出現在人們面前。只見她身穿一身粉色絨裙,腰間纖細,臉色蒼白,雲發凌散,筆直的鼻樑下嘴唇輕抖,雙眼含淚地看著跪在地下之人。:「良文哥哥,請起!」

  一聲哥哥,直衝孫良文的內心深處,待抬頭,雙眼蒙淚,望著項霜蒼白的容顏,搖了搖頭:「亭亭畫舸系春潭,欲將情系芙蓉園!」

  項霜哽咽良久:「不管煙波與風雨,願隨哥哥住江南!」

  李泰嚷道:「好,好一個不管煙波與風雨,願隨哥哥住江南,小姨子。好樣……」

  「夠了!」項陽一聲大喝。怒視項霜:「你可知廉恥?」

  項霜淒然笑道:「女兒與哥哥鴻信往來。未有苟且!如何不懂廉恥?哥哥重信,遠隔千里過來尋我。我焉能無心?爹爹。女兒還是那句話。今天就是拼了命。也不會嫁給軍中小將!」

  李泰忙道:「小姨子。凡事自有商議。不必尋死溺活的。想來令尊定然不會委屈了你的。您說是吧,項大學士?

  項陽喝道:「老夫生平一諾千金。答應了人家,自然是不會悔改。」

  聽到項陽的話,眾人大聲叫好。唯獨李泰卻是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抱拳說道:「項大學士。令愛一生的幸福難道就是您的一句話嗎?」

  「難道老夫還能將霜兒往火坑裡面推嗎?哼。元吉那孩子哪裡不好。年紀輕輕便是軍中小將。家世顯赫,與我家霜兒門當戶對。焉不如眼前之人?」說完,對著孫良文喝道:「叫你一聲賢侄,還是速速退去為妙。莫要將臉面丟盡於此。你在此時搶親。將我項陽看成何人?」

  孫良文良久不曾言語,雖是勢單,眼神卻異常堅定:「李兄說的對,人生能有幾次搏?我孫良文從與霜兒相識地那天起。便視霜兒如性命一般。如沒有了霜兒。良文當真如行屍走肉般無異!項大學士。晚生斗膽請教。如何才能把令愛許給在下?還請名言,哪怕就是要了在下的性命。在下也定當不惜!」

  項陽看著孫良文,一炷香後緩緩說道:「此話當真?」

  孫良文點了點頭:「大丈夫一諾千金!」

  「哼。好。來人,拿把刀來。你可敢將右手斬下,終生不提畫筆?」

  孫良文朗聲喝道:「有何不敢。拿刀來!」李泰大叫:「孫兄不可。文人怎麼也拿刀了,小心你老丈人下套讓你鑽。」

  一下免費:

  現在腦子很亂。屬於空白狀態。嗯。還有兩天,大家推薦票支持一下吧。惜花努力碼字……。忘說了。剛才家裡飛進一個蝙蝠。真的搞不懂。省會怎麼能有蝙蝠呢。還是繁華區。有點意思!
京城軼事 第九十一章   爭取一個機會
  輪到李泰喊話,孫良文一愣︰“李兄何故攔我?”

    李泰連忙上前說道︰“兄弟啊。你想過沒。你的手要是沒了?你還剩啥了?”

    孫良文低頭道︰“如果沒了霜兒,我要手何用?”

    “我靠。你沒了手拿什麼作畫。又拿什麼去養活霜兒。”李泰說完,對著項陽說道︰“項大學士。本王今天與你及在座的諸位說句實話。在本王想來,霜兒畫工名動京城,是少有的才女,而孫良文也有著江南奇畫之稱,按說,這是長輩的事情。我們做晚輩的不應多嘴。但本王想問,難道諸位就不想看著咱們大炎畫壇多一對神仙眷侶嗎?孫兄,今天本王帶你來這里。全然是為了霜兒與你的一片真情。項大學士,本王今天來就是想讓您能了解他們之間的感情,再者,您乃是翰林大學士。咱們大炎工筆畫的泰斗。難道您不願意看著自己的女兒,女婿繼承您的衣缽。將您項家畫派發揚光大嗎?不是本王背地里說人短處。那平元吉乃是軍中小將。的確是人中龍鳳。但卻是與令愛沒有共同之處啊,項大學士,您想想。待霜兒與平元吉成親後,一個舞刀弄劍,一個畫意山水。這、這都哪跟哪啊.人說啊。”

    項陽嘆了口氣。剛要說話,突听外面一聲大喝︰“李泰。你敢說本將的壞話!”

    李泰回頭。見到平元吉站在門外怒視著。李泰嘿嘿一笑︰“原來是平將軍到了。嘿嘿,請進,請進!”而心中卻道,這潘哥怎麼沒攔住他?

    此時。平元吉身穿盔甲,手按寶劍。經過李泰身邊冷哼了一聲,走到項陽身邊單膝跪地︰“小佷見過項伯父!”

    項陽連忙扶起。笑道︰“賢佷請起!為何獨自你一人前來?”

    平元吉高傲地看了看周圍︰“項伯父,小佷在軍中本無閑暇。奈何今日乃小佷定親之時。家父便給了小佷一天的時日。這不,回來的匆忙,盔甲不曾解下便過來了。伯父稍等。一會護國元帥便到。元帥要親自給小佷證婚!”

    此話一出,院中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這是什麼概念,這相當于一個團長結婚。國家軍委主席給證婚,多大的勢力。誰能不羨慕?

    李泰也驚訝。他怎麼也來了.>光也有些急切。最後李泰一嘆氣。算了.好好表現。以不挨打為前提吧。

    看著大家驚訝的眼神。平元吉笑了笑,走到霜兒身邊笑道︰“霜兒妹妹。我來看你了。”

    霜兒冷哼一聲︰“霜兒可沒那福氣。還請平將軍自重!”

    “這……”平元吉愣了一下。看了看李泰,又看了看站在邊上的孫良文。眼冒凶光。恨不得要活撕了他一般,而孫良文卻也有骨氣,看著平元吉揮然不動!他也知道,此時人多嘴雜,平元吉要是在此時對孫良文拳腳相加.怕是要遭人說閑話了。畢竟一個是軍中小將,一個是江南才子。

    平元吉冷聲道︰“你便是孫公子?那個人稱江南、江南、江南什麼畫來著?”說完,還摳了摳耳朵。

    孫良文不卑不亢地看著他︰“將軍抬愛。在下一點浮名,不覺將軍掛念!”

    “哈哈。掛念?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吧。憑著幾手畫技。便想來與我爭霜兒?哈哈。實話告訴你。你要是習武弄文都可。萬萬不該作畫啊。哈哈。你可知道。項伯父的畫技在咱們大炎乃是第一工筆?那可是陛下御賜的?難道你還能超過不成?不是本將自夸。本將雖是武將,卻也喜愛琴棋書畫。雖然不敵公子精湛,卻也不會辱沒了霜兒得才情。再者說,我平家自家父,到我與二弟,各個都在軍中效力。沙場之上。憑借得是本事。軍功乃是一刀一槍殺出來的。可不像孫公子工筆精湛。難不成孫公子到了疆場之上。擺起筆墨紙硯御敵不成。哈哈!”

    話音剛落。滿員都是嬉笑之人︰“哈哈。平將軍說的好啊…”

    “說的好,難不成當真要擺起筆墨紙硯御敵不成?哈哈,那我大炎的項學士。乃是軍中翹楚啊。哈哈……”

    項陽看著眾人,點頭笑了笑。但眼神卻是滿是無奈。

    孫良文看著滿院嬉笑之人。面無懼色言道︰“在下雖不及將軍英勇,卻對霜兒出自真心。在下家居江南,祖上留下薄產也算殷實之家。如霜兒過門定當不受欺辱!霜兒,你信我嗎?”

    項霜點頭道︰“信!霜兒信哥哥。哥哥說什麼霜兒都信!”

    “你……”平元吉看著霜兒。話到嘴邊咽了下去。看了看項陽言道︰“伯父。家父還等著小佷報喜呢?如今霜兒穿成這個樣子。怕是不何體統吧?如元帥到了。霜兒耽誤了時辰。怕是……呵呵。”

    項陽看了一眼霜兒喝道︰“

    去更衣?要是誤了時辰。看老夫怎麼收拾你!臘梅。更衣!”

    “是!”丫鬟施禮。抓住小姐言道︰“小姐。隨臘梅更衣吧!”

    “不!我不去。我不要嫁給平元吉。不要、嗚嗚嗚……爹爹,求求您了。別讓霜兒嫁給他了。爹爹。看在我早去娘的份上。您就別難為霜兒了!”

    —

    項陽一嘆,柔聲道︰“霜兒,今日諸位在此,為父還是那句話。滿朝文武子弟。只有元吉與你相配。霜兒。爹爹不會把你往火坑里面推地!”

    話音剛落。就听外面喊道︰“護國元帥到……”

    唰,院中所有人全部跪地齊聲高喊︰“參見元帥!”

    此時,只見護國元帥身穿褐色錦袍。腳下黑面白底地朝靴。前身用金線繡著四爪金龍。腰間十三塊白玉瓖嵌的腰帶,負手走進項府,看著周圍跪拜之人點了點頭。面色不冷不熱的言道︰“嗯,都起來吧!”

    “謝元帥!”

    平元吉連忙走過來單膝跪地︰“末將參見元帥!”

    元帥扶起笑道︰“元吉,此時不在軍中,不必見禮。呵呵。再者。老夫今日受令尊所托。給你們證婚。呵呵。丫頭才是主角啊。老夫這媒人就等著喝酒咯。哈哈!”

    平元吉被元帥親手扶起,面露得意,傲視眾人,看見孫良文站在那里,不由的笑了笑。

    項陽連忙走過來施禮︰“下官見過元帥!小女能得到元帥的證婚。當真是小女之福啊。霜兒。快過來拜見元帥!”

    霜兒走上前跪地道︰“霜兒拜見方爺爺!”

    元帥哈哈大笑。扶起言道︰“丫頭。越長越漂亮了。難怪元吉這小子能相中你了。嗯。放心,有老夫給你們證婚!保管他以後不敢欺負你。要是元吉欺負你,你就到元帥府告狀,看老夫怎麼收拾他!”

    平元吉嘿嘿一笑︰“不敢。不敢。末將不敢!”

    項陽忙道︰“請元帥上座!”

    元帥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小聲的對項陽說道︰“不是老夫說你。你……唉!”說完,座在首位上看了看在座之人笑道︰“都座下吧。座下吧。呵呵。芝萌也在啊?”

    芝萌笑道︰“霜兒乃是芝萌地好姐妹。她訂婚芝萌焉能不來?”說完。眼楮向李泰方向瞄了瞄。一愣。隨即不語。

    元帥哈哈大笑︰“泰兒。出來吧。老夫不會打你!”

    李泰躲在人後嘿嘿一笑︰“爺爺好。爺爺好。幾日不見。您老當真是榮光煥發。老樹生新芽!越來越年輕,越活越精神!”

    元帥笑道︰“你與霜兒可熟悉?哦!老夫險些忘記。你乃虎烈營的火頭軍長。呵呵,怕是給平元吉道喜來了吧。嗯。你們孩子們當真要多走動走動。別一天的惹事生非。鬧得人都不安生!來人。把聘書曾上來。待老夫念過後簽字。便可開席了。諸位稍等片刻。老夫與諸位把盞!”

    李泰忙道︰“爺爺且慢!”

    “哦?你有何事?”

    還未等李泰答話,平元吉喝道︰“平食郡王,你休要在搗亂。今日元帥在此。你還要攪和不成?”

    “切,本王就是過來攪……過來與你搶親地!何談攪和?”

    元帥大怒︰“住口。你小子行啊。還敢搶親。有了我孫女你還不夠,你還要搶親,我、我……”說完。看了看左右。有沒有順手的東西。見到茶杯,對著李泰砸了過去︰“我叫你搶!”

    李泰見到元帥要動手,急忙跑到平元吉身後躲著︰“爺爺,錯了。錯了。孫兒不是來搶親的,孫兒是來替別人搶親的。不是,提親的。是提親地。”見到茶杯飛過。李泰拍了拍胸口。好險啊。

    孫良文走出跪倒在地︰“元帥容稟!平食郡王乃是為了小人來到項府,此事不怪郡王。”

    “哦,你是何人?”

    “小人乃是江南永州孫良文,小人與項小姐兩年前相識。此後便是鴻信往來。听聞項小姐要定親。在下便來此向項大人提親。如今元帥要是念下聘書,便是項大人承認了這門婚事。但是小人相信。霜兒與小人確是彼此愛慕,還請元帥給小人個機會。”

    元帥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嗯,不錯啊。你們這些後生里見到老夫沒有幾個不怕地。你卻是敢出來與本帥答話。呵呵,不錯。看你樣子乃是文人?可有功名?”

    “小人乃是一介秀才。待明年大考便要金榜提名!”

    “你擅長何事?”

    “小人善畫!在江南小有微名。”

    芝萌起身道︰“爺爺。這孫良文乃是江南四大才子之一。人稱江南奇畫,端得好呢!”

    “哦?”元帥一愣,隨即一笑︰“行啊,後生可畏啊。呵呵。老夫乃是馬上出身。不懂什麼畫不畫的。但

    霜兒這丫頭也畫的好啊。呵呵,與你確是一對啊。你來晚了。”

    李泰忙道︰“不晚。不晚。爺爺您還沒下聘書呢。不是,您還沒念聘書呢?不如讓他們比試一番。誰勝出便可與霜兒定親,豈不更好?”

    元帥瞪了李泰一眼︰“怎麼哪都有你?呵呵。項大人。一家女兒百家求。雖說本帥今日證婚。但是也該按照項大人地意思辦!”

    項陽忙道︰“不必。不必!請元帥念了便是!”

    孫良文卻道︰“請元帥做主!”

    霜兒走出跪地下哭道︰“請元帥做主。不是霜兒不孝,實在是、實在是霜兒與良文哥哥彼此愛慕。家父卻是硬要將霜兒許配將門。霜兒……霜兒不想……嗚嗚嗚……請爺爺做主啊!”

    元帥道︰“你這丫頭。怎麼滿口胡言。父母之命焉能違背?”見到霜兒哭的傷心,元帥嘆道︰“丫頭啊。听話,不是爺爺不給你做主。就算是陛下來了。除了賜婚。便是家長說的算呢。再者說,比試什麼啊?那平元吉乃軍中小將。難道要他畫畫不成,還是要這小子跟元吉比武藝。這、這不成體統嘛!你再想想,就算是這小子贏了。他拿什麼養活你?就憑他畫畫?丫頭,爺爺告訴你。要想賣畫值錢。必須手握大權啊。如令尊之人。卻是少之又少啊。咱們這怎麼說也是京城。你要是嫁到江南。你那公公婆婆如何想你?他們會把你當成什麼人?你連父命都敢違抗。焉能懂得孝敬二老。還是听爺爺的話吧。”說完,看著項陽嘆了口氣︰“項大人,老夫心直口快。還請包涵啊!”

    項陽連忙跪地道︰“下官不敢,下官不敢!霜兒。速速退下。”

    元帥搖了搖頭︰“唉!項大人。;老夫瞧你當真是變了。以前雖是文人。卻也是傲骨錚錚。為何……唉!”

    霜兒跪在地上,從脖子上摘下一塊玉墜哭道︰“爹爹。霜兒娘死的早。是爹爹將霜兒養大。霜兒一生都听爹爹教誨。今天。就求您听听霜兒地吧。難道您真要逼著女兒不孝嗎?爹爹……求求您了。霜兒不想死啊!您不是說過嗎?這是娘唯一留下地。爹爹。就求您成全了女兒吧。”說完,手捧著玉墜不斷的磕頭,腦門已經泛起血絲。

    項陽看著女兒如此摸樣,接過玉墜子哽咽良久︰“月霓,月霓啊。為何霜兒如此固執啊!嗚嗚嗚……”情到深處,不禁大哭起來。

    霜兒哭道︰“霜兒不孝,讓爹爹傷心了。”

    此時,父女倆低頭哭泣。留給眾人卻是哭笑不得。哭吧?沒什麼好哭的,誰知道這里面有什麼事。笑吧。也得看看場合吧。

    項陽扶起女兒。看了看在座之人。抱拳道︰“諸位。今天讓大家見笑了。本官見到愛妻遺物,睹物思人。讓大家見笑了。”說完,摸著霜兒頭發說道︰“霜兒,為父知道你心有不甘。今天當著元帥與諸位地面。為父說與你听。元吉這孩子卻是人中龍鳳。與霜兒也是般配。爹爹身居翰林。自以才論高下。然時日久了。見到王公大臣各個鮮衣怒馬,權利在握。卻也是羨慕之及。官場混的久了。以前的爹爹現在也變成溜須拍馬之輩了。爹爹不求別地。平家乃開國元勛,家境顯赫。資產殷實。軍功赫赫。滿朝皆知。找個好人家。這一輩子便算是好了。爹爹雖是被陛下賜為第一國手。卻在心里恨著畫技。讓你學畫。也是你娘的遺願。說實話。想讓你嫁給窮酸文人,你可知道,就算他有著一手好畫。但咱們大炎繪畫之人如過江之鯽,各派短長皆是一眼道出。如爹爹一般在幾萬人中脫穎而出之人。卻是少之又少啊。爹爹沒有官名之時。畫地再好。誰又能認啊。霜兒。爹爹不想讓你過上窮苦之日啊!”

    霜兒點頭︰“爹爹。霜兒知道爹爹良苦。但是、但是霜兒真的愛慕良文哥哥之才啊!”

    李泰連忙站出言道︰“霜兒。項大人。本王說句不當說的話。如硬要將霜兒許配軍中小將,還怕他做傻事。要是嫁給孫良文卻怕過上窮苦之日,不如這樣。大人現在考試一番。勝負全由大人決斷。我等都在旁觀戰。不管誰最後勝出。霜兒,切不可意氣用事了。知道嗎?”

    霜兒看著李泰很有深意的對自己眯了下眼楮。想了想,點頭言道︰“好。爹爹不妨考試他們一番。讓女兒也死了這份心思!但爹爹。女兒不求別的。只求公平。”
京城軼事 第九十二章 五兩銀子
    項陽給女兒擦拭下眼淚。起身對著在座之人抱拳︰“稍等片刻、待下官考試一下這兩個後生。元吉賢佷。不是老夫說話不算話。雖說你平家已然送來彩禮。但老夫卻是沒佔沒動。再者。元帥也未曾念下聘書。今天老夫問你。你可敢應試?”

    平元吉朗聲道︰“小佷願試!”

    項陽點了點頭,對孫良文道︰“你口口聲聲的要比試。念我疼惜女兒。給你一個機會。但切忌。如此次敗北。地。事。明年金榜題名。到時候會有更多女子任你挑選。但切忌。此次敗北。要是再敢阻撓我項府行事,老夫定要元帥做主。取你向上人頭!你可敢應試?”

    孫良文喊道︰“小人願意應試!”說完,回頭看了看李泰。見李泰點了點頭,給了一個我辦事,你放心的眼色。反正李泰想到。除了文斗就是武斗。文斗。憑他平元吉必然不是對手。武斗?嘿嘿,俺還有四條藏獒呢。先借給孫兄用用吧。只要贏了就行。怕啥!

    項陽看了看天良久言道︰“既然你們要比試。那麼本官就給你們出個題目。你們現將身上的銀兩貴重之物全部取出。”

    看著兩人取出銀兩。項陽道︰“來人,與兩位公子換上髒兮之服,越髒越好。涂面。飾憔悴之人!”

    下人將兩人帶下,不久又將兩人帶出。大伙一看,頓時嚇了一跳。這兩人哪還有公子哥地威風。雖說身材沒變。卻是相貌丑陋。面色饑黃。衣衫襤褸。小風在身邊一吹。感覺衣衫晃動。面可是沒穿什麼衣服啊。想比之下。孫良文更是單薄。

    李泰看著心驚。感覺要跑出自己控制的範圍。這項陽要干什麼?心里不覺捏了把汗。

    果然不出所料。項陽見到兩人扮此摸樣甚是滿意,點頭言道︰“兩位,此時你們已然不是軍中小將。更不是什麼江南才子了。如今你們已經是有家事之人。此時今日。還有五天便過年了。但家中堪破。妻兒老小等著你們賺的銀子買米下鍋。你們就想法子出去賺錢吧。

    咱們京城便是長興坊最為堪破。但也有店鋪林立。兩位便去那里賺取銀子吧。此時兩位已經身無分文。即使做買賣也沒本錢。一個時辰內。各自拿回五兩銀子便可!但切忌。不可說出自己的名字。本官會派人在暗中跟著。一切各憑本事。去吧!”

    听到這里。李泰心里一驚。完了。完全跑出自己控制的範圍了。而且還要找人跟蹤。這該如何是好?就算是發明吃食。現在也來不及了。也沒本錢啊。隨即一想也沒什麼。畢竟孫良文一手好畫。都快過年了。給人家寫對子。畫年畫還是能賺來銀子的。可是平元吉該干點什麼呢?

    其後,兩人對著元帥、項陽及眾人抱拳而去。項陽道︰“管家。派出六人。三人一組。面飾後。從後門走出,跟蹤兩人。待回時。定要將他們一言一行告之與本官。”

    見到管家領命而去。項陽與諸位言道︰“還請諸位稍等!來人。上茶!”

    李泰慢慢走到芝萌身邊坐下,面無喜色,芝萌言道︰“哥哥為何如此?”

    惜花笑道︰“怕是被項大人難住了吧。呵呵,要是惜花沒猜錯。便是哥哥想幫孫公子。而沒成想項大人竟然如此出題。哥哥怕是沒想到吧!”

    李泰苦笑︰“就你鬼精靈。唉。兩位妹妹。咱們好像什麼都沒幫上啊。”

    芝萌言道︰“今日之事已然除了咱們意料之外了。當初芝萌想。要是武斗,芝萌在背後暗算那個平元吉呢。誰想到竟然是這般摸樣。唉!真不知道龐大人是怎麼想地。惜花妹妹。你可知道?”

    惜花搖了搖頭︰“妹妹不知。還是瞧著看吧。”

    李泰見到眾人已經起身,互相閑聊。元帥也去房中歇息。大家很隨便。李泰恨恨的伸了懶腰。咱也隨便隨便吧。媽的。大慶干嘛去了。找人唱會歌也好。熱鬧熱鬧!

    芝萌與惜花叫喚了一個眼色,對李泰言道︰“哥哥再此稍後。我們去看看霜兒!”

    “嗯。去吧。好生安慰!”

    就在大家閑談之時。一個時辰已經慢慢的過去了……

    “平將軍回來了?”

    門外一聲吆喝。將大家目光再次聚集到了平元吉的身上。只見他雖是衣衫襤褸。卻掩蓋不住得意的臉色。走到項陽與帥元身前。掏出兩錠銀子放在桌子上笑道︰“小佷幸不辱命。將銀子賺來了。此乃十兩!”

    此話一處。贏得滿堂喝彩。贊譽之聲不覺于耳。而霜兒卻是滿眼淚花。一股悲憤心中涌上。雙腿一軟。座在了地上。萌與惜花兩人抱住她好生安撫。

    項陽言道︰“諸位少安毋躁。賢佷,你這銀子是如何賺來的?”

    平元吉笑道︰“小佷最然沒有本錢。卻有一身的功夫。尋個富貴人家。傳其子功夫。先收五兩紋銀便是。呵呵。佷幸不辱命。已將銀兩賺來。切有是雙倍。請伯父選出獲勝之人吧。哈哈。那孫公子即便賺了回來。也是輸了!”

    項陽言道︰“來人。將暗中追蹤之人叫上來。”

    見到三人站在身前。項陽道︰“你們說說。平將軍是怎麼賺取銀兩地?”

    三人首先豎起大拇指︰“回老爺。這平將軍雖說身無分文。卻憑著一個好身手賺了銀兩。起初來到長興坊。平將軍找了些門面闊達之家。要教其子女習武。由于平將軍飾面。無人認得。實吃了不少閉門羹。平將軍一身傲骨。對待眾人只說一遍。如不習武,立即轉身便走。有人嫌棄將軍丑陋。居然放狗咬他,只見將軍一腳將狗斃命。揮灑而去。卻有大將風範啊!我等看著真真切切。平將軍不曾作假!”

    項陽點了點頭︰“嗯,做地不錯,下去吧!元吉賢佷

    沐浴更衣吧。一會孫公子回來。老夫自有點評。”

    —

    平元吉傲然而去。留下了一片贊嘆之聲。元帥笑道︰“元吉這小子不錯啊。哈哈。一個時辰便真的賺回五兩銀子。卻是比一般紈褲強上許多。項大人。先恭喜你了!”

    項陽笑而施禮……

    “孫公子回來了!”

    眾人嬉笑的看著孫良文啷嗆的邁進院中。此時。只見他汗水已然濕透了衣衫。左右搖晃的走到項陽跟前。拿出五兩碎銀子放在桌子上。虛弱的說道︰“此乃五兩紋銀。小佷幸不辱命。”說完,將手伸進懷里。兩眼一番,鼻子流出鮮血。欲欲倒下……

    “孫兄……”李泰大驚!連忙跑上前扶住他問道︰“孫兄。你為何如此摸樣。你要打劫也挑比你弱地下手啊。你看你被打的如此狼狽!這……”

    “良文哥哥!”霜兒一聲驚呼,撲到他的身邊痛哭︰“哥哥,是霜兒不好。害你受傷了。嗚嗚嗚……霜兒對不起你啊……”

    孫良文看著霜兒笑了笑︰“霜兒,我將銀子賺回來了。你看、我、我懷里還有一升米(1公斤)。咱們能有……有白……白米了……”

    李泰順著孫良文地手看去。只見孫良文的鼻血已然順著手背流向懷里,而他的手上。緊緊握著小一袋米!李泰將米緩緩拿出遞給霜兒。瞪了項陽一眼。也不問話。直接將他抱進房中歇息。待出房門。見到項陽將跟蹤之人叫到身邊。李泰上前一把抓住那人衣領喝道︰“說,孫公子為何如此狼狽。說,今天你們要是敢有一句假話。本王今天活扒了你們的皮!”

    元帥喝道︰“泰兒退下。不可魯莽!讓項大人問話。”

    項陽看著眼前幾人。問道︰“將孫公子一言一行告訴老夫!”

    三人低頭哽咽良久,一人說道︰“回老爺,時才我們跟著孫公子來到長興坊。孫公子便挨家挨戶的上門。說要給人家寫對子。開頭,有幾人侮辱公子。然公子卻是忍氣吞聲地與他們商議。不寫對子畫年畫也好。說什麼過年了。圖個喜慶。一府字畫才要一錢銀子。要是不畫。便給家人畫像也可!起初那些人家不是關門便是辱罵。半個時辰過去,孫公子才賺了到一兩銀子。這時,正好有一個米鋪運來一車白米。此時以近年關。不少勞力都已經回鄉過年。雖是工錢比往常翻倍。但長興坊能搬抗之人卻是寥寥無幾。那店主正在與其他人商議。見到幾人不願意卸車。已然將價錢漲到四兩。孫公子在旁路過。思量一下便跟老板說要幫著卸米。周圍人笑他單薄。孫公子也不言語。一人獨自走到糧車邊將米一袋袋地抗進米店之內。由于身子單薄。幾次磕在門檻之上。店主看著心疼。勸其別干了。可孫公子硬是咬牙將米全部放入店中。半個時辰。一車的白米啊。周圍之人感嘆之時。也對孫公子大加贊賞。後來店主看公子老實。說是過年了。給一升米。就算是工錢以外的賞錢了。待公子接過後。便倒了下去,我等怕出事,連忙上前扶起。公子緩了良久才醒。不讓我等攙扶。自己便走回府內。老爺。咱們可是親眼看著孫公子一袋袋的抗米。就在他暈厥之時攙扶了一把。別的什麼都沒做啊。孫公子真是一個時辰內賺了五兩銀子,只是歇息了片刻啊。老爺不信可以去長興坊對峙!”

    眾人听著家丁的描述。贊嘆者有之,嘲笑者有之。感慨者有之,幸災樂禍有之!而惜花與芝萌卻是抱著霜兒雙眼垂淚。霜兒听著家丁的描述。看著手中白米泣不成聲!

    元帥嘆了口氣︰“唉。雖是誠意可嘉,卻是……唉!”

    項陽看著眾人。嘴角揚起一絲嘲笑︰“來人,將兩位公子請出來吧!”

    三個家丁連忙跑到屋子里將孫良文攙扶出來座好。而平元吉已經梳洗完畢,看著孫良文狼狽樣子哈哈大笑。走到項陽身邊施禮道︰“還請伯父選出獲勝之人吧!”

    項陽點了點頭︰“賢佷請坐!諸位。請座。如今比試完畢。在下有些話要說。”說完,將平元吉的十兩銀子擺放在桌子上,又將孫良文地五兩銀子放好。項陽看了看在座之人笑道︰“諸位,你們說。此事該是誰勝出?”

    眾人言道︰“這還用問。自然是平將軍勝出……”

    “就是……就是……你說五兩,人家可給你賺回十兩呢……”

    “是啊。不卑不亢地賺銀子。還多賺了五兩,別看就多出五兩,卻竟顯大將之風……”

    “唉。雖說孫公子也不容易。但是誰讓他身體不行。要是將軍踫到此事,一車白米算個什麼?嘿嘿,不過咱們想來。將軍斷然不會去做那等下賤之事吧!”

    平元吉站起對著諸位抱拳︰“謝謝諸位抬愛了。哈哈。帶本將大婚之時,定當請諸位光臨!謝謝諸位了。哈哈。伯父。這孫公子體質虛弱。趕快送去郎中那里調養一下吧!”

    李泰走出大喝道︰“都***給老子閉嘴。孫兄!咱們走!你已經盡力了。奈何天意弄人。今天咱們算是栽了。兄弟也沒幫上什麼忙。實在對不住了。不過你放心。好好去我家養好身體。到時候兄弟再幫你搶。媽的。只要一天不洞房,咱們就有機會。去他媽地吧。就是洞房了。兄弟也幫你搶回來!”說完,轉身指著平元吉罵道︰“姓平的,你給我記住了,小爺今天把話放這,今天是你贏了。但你給我小心點。有小爺在此,絕對不讓你舒舒服服的把霜兒娶進門!孫兄,我背你。咱們走。”
京城軼事 第九十三章  意外
  李泰此時心情十分敗壞,痞子風氣立即敗露。本來早將聲勢鬧大。然後用話逼著平元吉與孫良文比試。到時候再暗中做些手腳。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想是取勝應該不難。誰曾想項陽竟然出了這個題目。一時之間沒幫上孫良文的忙心里就很窩火。再听到家丁說起孫良文舍命抗米的事跡。當真是異常感動。可是既然是比試。就要有輸贏。滿場都是稱贊平元吉的話。李泰留下來也是枉然。但是要走也要走的有氣勢。斷然不能輸了臉面。于是。指著平元吉一頓臭罵。反正自從大慶搶豬以後。他對著平氏兄弟就沒什麼好感。根本不怕得罪人。既然罵完了。背起孫良文說道︰“孫兄,挺住。要歇息咱們也回相府。別丟了臉面。走!”

    “把他給我放下!”

    一聲大喝傳來。李泰回頭見到項陽指著自己,李泰冷笑道︰“項大學士。本王將人帶走你有什麼異議嗎?別以為你是霜兒的爹。本王便怕你。本王那是讓著你。都給我滾開。誰敢攔著我。王與他終身為敵!”

    “平食郡王。把人給我放下!”

    李泰轉身大喝︰“憑啥!我就不放!”

    項陽冷笑道︰“來人。將大門封死,我看今天誰敢把人送出去!”

    眾人一听都愣在那里,李泰看了看項陽冷笑道︰“你憑什麼?”

    項陽冷聲道︰“老夫說要點評。老夫說要以銀兩多少為輸贏了嗎?平食郡王,你要是識相得就馬上把人……”

    李泰連忙背著孫良文往回跑︰“息怒、息怒、本王識相,本王識相。”將孫良文放在座位上,親手給孫良文彈了彈衣服上面地塵土。又幫著拽了拽。隨後吐了點唾沫把衣服抹平。小聲道︰“孫兄,挺住。你好像有希望了。”隨後。一伸手,做個請的姿勢笑道︰“項大學士。您請。您請點評。嘿嘿,本王去那邊座。!”

    李泰突然的轉變,讓項陽與眾人都很不適應。但此時。項陽已然不去多想。不要臉就不要吧。反正明天也不會來了。

    李泰走到芝萌與惜花的身邊︰“好妹妹。來。給哥哥我讓個座吧!”

    惜花撲哧一笑︰“哥哥好不知羞,時才罵人罵的匪氣十足。誰知道轉眼間便是嬉笑。哼。整個一小人!姐姐,你說。是不?呀。你往外座。別擠到霜兒。”

    李泰可不管那些,使勁的往女人堆里擠了擠,最後一笑︰“小人?呵呵。妹妹。哥哥告訴你吧。只要是幫助朋友。意那些。友成功了。小人又何妨?紅花總是綠葉配。沒有綠葉。哪能顯示出紅花呢。哥哥我就是給孫兄當綠葉來了。哈哈。嗯?芝萌。干嘛這麼看我?嘿嘿,別看了。听著。要點評了。”隨後。天真無邪地目光看著項陽。要不是現在元帥也想听點評。早就起來抽他了。

    芝萌看著李泰,突然又發現了他的一個優點,那就是重情重義。自我犧牲意識很強。(嗯!我這麼寫,也不知道芝萌能不能看懂

    項陽看著台下,良久道︰“諸位,老夫既然是給自己的女兒選女婿。拋卻女子三從四德不說。單說老夫要給女兒找的便是一個真心真意待她之人。諸位不妨想一想。倘若是自己的女兒選夫婿。咱們做爹的希望是個什麼樣的人做自己的女婿呢。老夫以為。便是孫公子這樣地!”

    啊!!!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妨的竊竊私語。李泰不管那些,連忙起身使勁鼓掌︰“項大學士說的好!”

    芝萌見到李泰如此瘋癲,連忙將他拽到身邊。不讓他說話。

    項陽道︰“一個時辰賺五兩銀子。說良心話。這對誰都是不小的數目。如果放在百姓身上。怕是要及其高興才是。諸位對比一下。起初。元吉賢佷與人商議。要傳授人家子女武功。待人家不同意。便傲然離去。這說明什麼?這便是說明他依然不把自己放到百姓身份上。家里沒錢。他反而不急,看樣子是成竹在胸。其實卻是志在必得。因為元吉將此次看成了是一次比試!他想得不是怎麼去照顧霜兒。想的不是養家糊口。想得卻是怎麼去贏孫公子!

    而孫公子剛開始確是為人家題字。畫像。待人家不願意之時,卻依然跟人苦苦商議,這便是對銀子的渴望。其後。他更是為了得到銀兩不惜放下身價去舍命抗米,這次,不僅得到了五兩銀子。還居然帶回了一升白米。諸位。這白米在我等眼里不算什麼。但在普通百姓家。卻是過年才能吃上幾次的米啊!難道為了自己的妻子如此拼命之人。咱們當爹的不高興嗎?”

    看著賓朋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項陽又道︰“我項陽一生清苦,便想將女兒許配給家境殷實之人。也算求得一個好的歸宿。護國將軍府乃是門中顯貴。老夫寧可背上一個嫌貧愛富地名聲。也不想誤了女兒的終生。但孫公子家境也算殷實。又有如此疼新霜兒之心。所以。老夫要選擇孫公子為女婿!”

    下面有的人思量後喊道︰“項大人。您說的對啊。”

    “是啊。您說的對……”

    “唉。咱們當爹的。誰不想把女兒找個好人家啊。項大人。您說地對!”

    孫良文听後大喜。掙扎著站起身施禮。霜兒這次還是哭。但卻是喜悅的淚水。就連李泰都為之感動。這老頭子。我現在看他越來越順眼了。

    此時,平元吉站起說道︰“不服,本將不服。誰說本將不疼惜霜兒?本將為了霜兒也會去拼命。不過未到時候罷了。還請項伯父作證。咱們現在就出去。看誰賺地多!”

    項陽笑道︰“元吉賢佷。有時候銀兩是不能救命的!唉。今天逢此同僚再此。老夫便給諸位說說心里話吧。元吉賢佷,老夫知道你是如何想的。我項陽雖是朝廷翰林。卻無實權。要是老夫不是左右逢源、溜須拍馬。怕是要

    還要淒苦啊。呵呵,諸位只知道老夫是麟德三年的少知道老夫之事啊。”

    喝了口茶,項陽望天,似乎在回憶什麼。良久言道︰“當年舉國戰亂。又逢鄉里鬧蝗災。父母高堂都已經仙逝。老夫少年之時便帶著身懷六甲的發妻月霓到外鄉逃荒。這一路。赤地千里。到處都是被扒干淨的枯樹。那個時候,就是你富有金山。也買不到一粒糧食。隨後。災民們漸漸地各奔去處。我與月霓便本打算投靠遠方的親戚。誰知。哼。誰知道他們竟然給了我們一升粟米便打發了出來。拿著粟米。月霓氣血上涌暈了過去。幸好有一和尚經過,給了我們吃食。才不至于餓死。

    那和尚心善。見到我們淒苦。便帶回了寺廟。那里的方丈見到月霓即將待產。便空出一間房子讓我們住了下來。此後。暮鼓晨鐘,我便到齋堂討些米粥來給月霓充饑。那時。寺廟也被蝗災所累,沒有多余的糧食。時日久了。不少沙彌便嫌棄我們。那時雖然知道。但月霓身子不便,又經常饑餓。實無他法,便硬著頭皮去討要。

    有一日。月霓饑餓難忍,正好晨鐘響起,可待我走到那里,居然看見一群沙彌在沖著我笑。原來。他們嫌棄我們討要。特意吃完才敲鐘。當時。羞得我真想找個門柱撞死。可是想到月霓。還是回去了。

    待月霓知道後。與我抱頭大哭、還、還說她自己沒有用。讓郎君受此屈辱。可能是羞憤難當,引動了胎氣,虛弱之身便要生產。幸好方丈前番便告知產婆地住處。並給了銀兩。待將產婆尋來。霜兒才算臨世!

    奈何月霓身子單薄。看了霜兒一眼便要西去,彌留之際,在腰間拿出碎銀。說是平時積攢未曾花銷。便是留著讓我進京赴考,金榜題名之用啊。想我一個堂堂男子,當真是不如月霓之堅韌啊。我不如啊……”

    “爹……”霜兒急跑兩步撲到項陽的懷里。父女兩人抱頭痛苦。

    李泰哽咽良久。心中嘆道,如此賢妻當真是人間少有。這項大人確實不易啊。

    在座賓客無不為之感動,見到項陽痛苦也不斷安慰。待項陽哭後言道︰“此後,我便告辭方丈,葬了發妻,抱著霜兒一路乞討趕赴京城!上天憐見。黃金榜上。陛下點為三甲龍頭。我與霜兒才算活下來。諸位。老夫提起舊事。便想到人生變幻無常。與其給霜兒找個殷實之家。不如給她一個好郎君啊。孫公子能放下文人身份與其抗米。老夫甚感欣慰。能拿回白米。更是喜出望外。呵呵……于你。老夫放心啊!”

    孫良文噗通跪倒再地,哽咽良久︰“我……我……”

    —

    “呵呵,起來吧。起來吧。不必多言。老夫明矣!”

    看著感人的場面。賓朋都為項陽的事跡感染。突然覺著孫良文才是更好地夫婿。期間,有不少大臣心里也在盤算著。自己要給女兒找個什麼樣子的夫婿。漸漸的,越來越多的人向項陽祝賀。看著孫良文的臉色也慢慢的變為尊敬。

    惜花與芝萌異常心喜,看著李泰笑道︰“哥哥為何愁眉不展?”

    “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我李泰還想著替孫公子出謀劃策呢。呵呵。即便再聰明之人。也難懂舔犢之情啊!”

    元帥站起身抱拳道︰“項大人。恭喜了。哈哈。得此佳婿,羨煞旁人啊。哈哈!”說完。很有深意的看了李泰一眼。李泰心道。看我干什麼?我也……如果我沒穿越。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我行嗎?

    項陽抱拳笑道︰“讓元帥見笑了。今日元帥到此,沒想到下官再擇它人。下官汗顏啊!”

    “哈哈,無妨,無妨。那個孫公子啊。你現在便寫下聘書。老夫于你主婚!”

    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听到元帥主婚,孫良文連忙道謝,待下人端上筆墨。下筆如飛。唰唰唰,寫好一封聘書,李泰心道。這都不知道在夢里背多少遍了。

    待元帥念完後。賓客擁上與項陽道喜。李泰走到孫公子身前,又看了看霜兒笑道︰“小姨子。恭喜了。哈哈。今天姐夫實在是沒幫上什麼忙啊。對不住了。”

    兩人連忙擺手,孫良文言道︰“李兄怎可如此說話,今日要不是李兄支持,弟安能走到這步?李兄當真是功不可沒啊。要是沒有李兄堅持。處處維護在下。或許……”

    “哈哈,別、別這麼說。兄弟我可沒幫上什麼。還是孫兄感動了項大人。哈哈。恭喜。喜啊。哈哈。”

    然而,就在此時。項府沖進來一幫衣甲鮮明地禁衛軍。打頭之人正是吳公公。項陽連忙上前施禮︰“見過吳公公!”

    吳公公抱拳笑道︰“恭喜項大人了。呵呵。老夫還是先行公事!”

    見到吳公公手握聖旨,心中一驚。還未言語,就听李泰喊道︰“哈哈。項大人,恭喜啊。陛下都來給您道喜了。恭喜恭喜!”

    眾人聞听李泰一說,頓時喜笑顏開。吳公公看著李泰哈哈大笑,打開聖旨朗聲道︰“聖旨到……”

    唰,眾人齊齊跪倒,三呼萬歲。只見吳公公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查相府二子李泰,在海州糾集難民,成立商會,代朝廷施德。然!經宗人府暗查,竟在海州商會發現再造萬民巨大匾額與皇冠龍袍。實乃造反之由,特此押往候審。欽賜!”

    眾人大驚,元帥大驚,李泰更是大驚,怎麼可能?再造萬民的匾額到是有的。但皇冠、龍袍?海州人合商會?凝兒……瞬間,李泰腦中一片空白!

    吳公公嘴角揚起一絲冷笑︰“來人,與我拿下!”
京城軼事 第九十四章 命懸一線
   京城!紫宸殿!

    天子冷冷的看著下面的大臣。良久不語。

    此時,李景心中依然悲憤難當。難道今天,皇上要向李家下手?

    往常早朝都是臣功啟奏。無事便退朝。可今天皇上上朝第一件事情就是為冷冷的看著周圍。只找出平章政事許觀問道是否查清。那許觀向來剛直不阿,也不知道皇上要他查了些什麼。弄的所有大臣心都跟著發毛。帶皇上問完話。便要下旨將泰兒抓來。這是要干什麼?一時之間。滿朝人心惶惶。表面上站的筆直,眼觀鼻,鼻觀心,可誰的心里也不輕松。大家都明白,皇上今天要有點什麼事!

    沒一會的功夫,吳公公進來跪倒︰“回陛下!平食郡王帶到!”

    “嗯!讓他進來吧!”

    “遵旨!宣平食郡王上殿!”

    “別拽我,別拽我。本王自己會走!”此時,李泰被人五花大綁,推推搡搡的帶進殿上,見到天子面色沉冷的看著自己,李泰跪倒︰“平食參見陛下!”

    良久!天子不語。朝堂之內靜的可以讓李泰听見自己的心跳。來的路上,李泰也是不斷琢磨。這是怎麼了?為何皇上要向海州下手?怎麼還會有皇冠、龍袍呢?

    見到天子看著自己不語,李泰再次喊道︰“平食參見陛下!”

    天子座在龍椅之上,看著李泰良久言道︰“平食。你可知罪?”

    “嗯?臣不知!”

    “嗯?不知?好!列為臣功在此。朕便讓你死個明白?許愛卿,你是平章政事,你將事情說清楚吧!”

    “臣遵旨!”說完,走出一個年紀大約五十地老者。身材瘦小,一臉的皺紋,李泰看在眼里。那就是一個老猴子。包括那雙眼楮。猴精猴精的。

    許觀走上前抱拳說道︰“諸位!臘月初一,宗人府接到密報,有人在海州密制皇冠、龍袍之物。要密謀造反。待宗人府將此事誠達天庭後,陛下降下密旨,派執事院暗中徹查,臣等幸不辱命,于臘月十五日查清,帶人親去海州。抄了人合商會,將皇冠與龍袍搜出,並找到一快巨大匾額。上書再造萬民四字。臣恐事大,便將一干人等已經帶回京城,請陛下發落!”

    天子點了點頭。看著李泰,面無表情問道︰“李泰。這次你可明白了?”

    李泰跪在地上,細細回想,臘月初一自己在虎烈營當火頭軍,臘月十五在八營會戰,而前番進宮斗酒。陛下均然沒提此事。也一點征兆都沒有。難道是有人陷害自己?這龍袍什麼的,純屬胡說八道。但是李泰也知道這東西是怎麼來的。古往今來。誣陷人最好的辦法就是這個了。找幫人進去搜查。然後自己拿出來。就說是搜到地皇冠龍袍。媽的,小爺得罪誰了?這麼下手整我?不管了。只要不傷及家人就好。希望凝兒他們都能無事。待小爺翻身之時。弄死你們。

    “李泰。陛下問你話呢?”

    “啊?”李泰一抬頭︰“陛下。臣不想多說。臣只說一句話,我李家無論何時何地。永遠忠于我大炎君主。要是臣有過失的地方,還請陛下明言。臣還未行冠禮,年幼不懂事。要是有什麼過錯請陛下明言,臣前段時日踏入軍營,參加八營會戰。其後進宮斗酒。這些都是陛下知道的。想來陛下是知道有人誣陷臣,但不管真相如何,李泰家人當是無辜!還請陛下放過臣的家人與朋友!”

    “哼。你的意思是朕逼著你承認了?”

    “臣沒……!”

    “護國元帥到……”

    話音剛落,見元帥帶著芝萌來到金殿之上跪倒︰“見過皇兄!”

    “合陽參見陛下!”

    “嗯,你們怎麼來了?”

    芝萌搶先言道︰“請陛下明察,李家哥哥不可能在海州密謀造反。定然是有人誣陷他!陛下。合陽……”

    “住口!”天子一拍龍桌︰“此乃金殿之上。焉有你說話的地方?見你年小,朕不與你計較,皇弟。將合陽帶下去吧。好生管教,再有下次。朕定當不饒!”

    元帥言道︰“陛下。這肯……”

    “退下!”天子大喝一聲起身言道︰“怎麼?朕抓一個京城紈褲,還有你等同意不成?李泰。別以為有人護著你便是有恃無恐,你將兵部尚書之子殺害。發配海州之時用聚集災民說什麼要建讓天下老有所養,老有所醫,蠱惑百姓跟著你。回頭京城在金殿之上又向史維龍提親。當初朕還以為你是誠心悔改。哼,幸好有人提醒朕,李泰啊李泰,你乃相府二子,其祖當朝一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其父手握兵權,其兄又

    猛將,其母乃是朕之義女帥孫女指腹為婚,其次又在朝堂之上向兵部尚書提親。好深的計謀啊。呵呵,執掌大炎兵馬之人都在你李泰周圍。實權人物盡握你手。你意欲何為?如今在海州搜出龍袍,你還有何話可說?當真以為這大炎是你李家地不成?朕今天告訴你們。誰要是再敢插手此事。別怪朕下手無情!”

    李景心中咯 一下,仿佛整個廟堂都跟著晃動起來。難道今天李家要滿門進盡誅?然而,還沒等到他清醒,有人來報︰“陛下。天合公主與相府二夫人與次女抓捕歸案!”

    “帶上來!”

    —

    李泰轉頭望去,只見自己的娘與二娘還有嵐兒都被綁上金殿,嵐兒已經嚇傻了,小臉煞白,惶恐的看著周圍,待到金殿之上跪倒在地。良久才哇的一聲哭出來。

    “嵐兒。莫哭。為娘在此!”蔻英輕聲安慰嵐兒。其後,磕頭︰“天合拜見父皇!不知抓天合前來何事?”

    “住口!誰是你父皇?你父皇已在玄嶺殉國,天下都知道這大炎是你蔻家送與朕地。朕承你們情,處處將你們放在高處。然而你們卻是狼子野心。竟然教唆二子在外面預謀造反?哼,有此義女。當如蛇蠍!”

    幾句話說的蔻英淚如雨下,對著陛下哭道︰“父皇。泰兒怎麼了惹您生氣,你跟女兒說,女兒定然好好管教于他。泰兒。你這究竟是怎麼了?”

    李泰見到自己的家人跪在金殿之上,心中好像被一把尖刀挖空一樣,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對著蔻英搖了搖頭︰“娘,孩兒什麼都沒做。陛下說孩兒在海州成立商會是要造反!還說搜出龍袍,孩兒……孩兒……娘……孩兒什麼都沒做啊。”

    蔻英看著李泰點頭︰“泰兒,娘信你。我兒雖說行事頑劣,卻是忠直,娘信。父皇。此事定然有人陷害泰兒。還請父皇給咱們做主啊。如若泰兒真是如此。天合願意陪他共赴黃泉!”

    “合陽也願意。李家哥哥不是那種人!”

    元帥喝道︰“芝萌。回來!有你什麼事?沒看見滿朝都沒一個替李家求情之人嗎?”

    芝萌走到蔻英身邊搖頭︰“爺爺,哥哥必然不會造反,還請爺爺求求陛下吧。”

    天子看著下面冷笑道︰“呵呵,好啊。好啊。口口聲聲的表忠心。朕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忠心!來人。把人合商會主事之人都跟朕帶上來!”

    “遵旨!”

    盞茶的功夫,听到外面鐵索拖地地聲音,一會,幾個人在侍衛的攙扶下來到金殿之上……

    李泰回頭,看著眾人眼淚滾滾而下︰“凝兒、何大叔、月娘姐姐、鄧兄……你們……你們”看著四人被打的遍體鱗傷。李泰的心都要碎了。這是在海州難民跟自己結下情緣之人。大家為了一個夢想走到一起。為了商會盡心盡力,如今,更是為了李泰被連累,一個個遍體鱗傷。神志已經不清了。

    凝兒緩緩的睜開眼,見到李泰淚眼蒙蒙看著自己,慘然笑道︰“泰哥兒。凝兒來看你了!”

    見到昔日的凝兒如此淒慘,李泰點了點頭︰“凝兒,委屈你了。委屈大伙了,是我李泰連累大家了。”

    鄧健笑道︰“李兄不必如此。咱們都是願意跟著公子。難怕刀山火海。在下願意陪著李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李兄,在下準備好了。呵呵,想當初在旗下宣誓。我等永不背叛信仰。今日便是見證之時。”

    嵐兒被眼前死人地樣子嚇的哇一聲哭了起來︰“凝兒姐姐……月娘嬸嬸……何大叔……”

    嵐兒地哭聲好像錐子一樣扎進幾人心里。凝兒笑道︰“嵐兒不哭。姐姐嚇到你了。”

    “閉嘴!”凝兒身邊的侍衛一腳將凝兒踹倒︰“金殿之上,豈容你們……啊……”還未等他說完,在眾人沒有反應過來之時,李泰在地上跳起。撲向那位侍衛,身體被綁,用嘴一口咬住侍衛的脖子,死死不肯松嘴,看著鮮血從那人脖子上噴出,眾人連忙上前拽開。只見那名侍衛捂著脖子,欲欲倒下……

    許觀走出喝道︰“來人,將平食郡王拿下。”

    “滾,操你媽!”李泰回頭,面目猙獰,嘴上叼著一快肉皮,鮮血已經滲透自己的前胸,看著廟堂之上的大臣們,吐掉肉皮大笑︰“哈哈,哈哈,爾等記住了。誰敢動我人合商會的人。我李泰做鬼也不會放過他!”看著金殿之上地天子,李泰悲憤難當,郎聲道︰“人合商會听令,與我宣誓!”

    幾人緩緩站在李泰身邊高聲喊道︰“我宣誓!我志願加入人合

    擁護商會的綱領,遵守商會的章程,執行商會的決定地紀律,保守為民的宗旨,對商會忠誠,積極工作,為大炎鼎盛奮斗終身,隨時準備為大炎為商會為百姓犧牲一切,永不背叛!”

    鏗鏘有力的誓言,在滿身傷痕的眾人高聲中顯的更是莊嚴,待念完,李泰看著天子說道︰“陛下。這便是臣當初在海州帶領海州災民立下的終身誓言。一朝宣誓,永不背叛,讓天下老有所養,老有所依,乃是我等畢生信仰,我等不曾密謀造反。只想讓大炎少一些流離失所地災民。少一些無人贍養的老人。少一些被扔在草叢中嗷嗷待的嬰兒。難道這一切。都是我們錯了嗎?我李泰成立商會,就是不想再看到有人為饑餓,為貧窮再次的倒下。大炎開國二十余年。四海尚未平定,雖說物產豐饒,但放眼天下,卻是捉襟見肘。大炎百萬軍隊。朝廷供養如此艱難。難道臣就不能帶著他們再找出路嗎?我人合商會無愧于陛下。無愧于百姓,無愧于天下!”

    滿朝听著李泰的話語,有激動的。也有譏笑地。他們心里明鏡似的。陛下這就是要找機會。瞬間拔掉李家這棵大樹。此時,李家長子長孫領兵在外。這麼好地借口焉能不用?

    天子看著李泰冷言道︰“李泰。朕現在才看出來。你藏的好深啊。呵呵。要是這麼殺了你,滿朝臣子當是不服。來人,將證物呈上來!”

    幾名太監抬著一個巨大匾額,走上前來。一個太監將龍袍與皇冠放在地上退下。天子一揮手︰“來人,將此匾打開!”

    幾名太監上前扯下紅布。滿朝大臣驚訝的看著這巨大匾額上的四個大字——再造萬民!

    “哎呀……再造萬民,好大地口氣啊。”

    “是啊,難怪陛下要發怒……”

    “這李家要倒了……”

    “快看,那地下的是龍袍。哎呀……哎呀呀……當真是狼子野心啊,陛下這麼對李家。李家當真是狼子野心啊……”

    見到證物在此。李泰不急反笑︰“陛下、臣本單薄。不會武力,能否先給臣松綁!臣要與陛下說道說道!”

    啊!滿朝大人看著李泰,其中也有不少幸災樂禍之人。心道。如此時期。看你怎麼扭轉乾坤!

    李景看著李泰,腦中回想這李泰回來地一幕一幕。心中不由一陣悲憤,但作為臣子。此時斷然不可多語。

    蔻英與芝萌看著李泰生生咬下侍衛一塊肉皮。胸前一片鮮血。滿臉悲憤。心中不由的一絲緊張。他要干什麼?看著不遠的柱子,芝萌忙道︰“哥哥不可做傻事啊!”

    李泰笑了笑︰“我李泰如何會做此俗事。要是真的一頭撞死了。怎堵上他們的嘴呢?不會。不會。陛下。給臣松綁吧。”

    天子一揮手。侍衛上來給李泰松綁,李泰晃了晃肩膀,走到匾額前,摸著上面的金子。回想著在海州之時,于九月初九人合商會開業之際。大慶一亮鐵箭,九九八十一支響天雷沖天而起。千萬朵繽紛的紙屑滿天撒下。那是何等的熱鬧。摸著匾額良久,李泰笑道︰“諸位。此匾乃是海州人合商會第一批學員見到商會成立。在附近幾縣匆忙所制。再造萬民四字李泰愧不敢當。放在人合會議室。用于人合商會自勉。沒想到。呵呵。到竟然是……哈哈,天意弄人啊。

    想當初。在下與妹妹和娘親失散,日久不曾進食,便在來海州的路上暈倒。天可憐見。讓李泰從反陽間。待見到災民疾苦度日,襁褓中的嬰兒更是連啼哭地力氣都沒有了。嵐兒已然瘦的皮包骨。于是。在下便領著大伙下河捕魚,鼠口奪糧。

    到了海州,將些雜物當成四兩銀子,便將與我一起的月娘姐姐及諸位姐妹和子女接進海州。其後,在下發明油條。麻花。賺了一些銀兩。月娘姐姐們見到在下傳了他們手藝。自然感恩戴德。後來。幾位姐姐商議成立商會。幫助城外三萬災民脫離苦海。本著受人于魚。不如授人于漁的理念,在下傳給他們糊口的手藝。

    在後來。災民中出現瘟疫。幸好沒有釀成大禍。為了給災民發放銀兩,在下巧進青樓。鑒得無人相識之寶。弄得幾萬兩賞銀。又與凝兒在海州盛宴上一舉奪魁,總算是解決了燃眉之急。”
京城軼事 第九十五章   金殿穿龍袍
  待在下給災民們發放銀兩之時。在下從未說一句為之語。九月初九,人合商會成立。漫天五彩紙屑,那是何等的精彩。這匾額便是那時候所得。呵呵,這再造萬民四字。李泰愧不敢當。”

    摸著巨大匾額,李泰感慨良久。自己回京便想著紈褲京城,卻是未有任何建樹,反而處處束縛。想來,還是在外面好的多啊。回頭看著遍體鱗傷的幾人,李泰心如刀割,難道今天便是離開之日嗎?看著自己的娘親,自己的妹妹。自己所有的摯友愛人都在這里。李泰心道,不行,我李泰絕對不能這麼下去。我死可以。我的家人我的朋友都是無辜的。此時廟堂之上。斷然不能再有人幫我了,看來只有自己救自己了。

    想到這里,拿起地上龍袍看了看。又拿起皇冠看了看。做出了一個令人驚奇的舉動。

    他在天子面前,把龍袍穿上了。

    一時,群情激揚,甚至有幾人要沖上來搶下龍袍,李泰喝道︰“下去!”看見眾人驚訝的看著自己,李泰對著天子一笑︰“陛下。都說是臣做的龍袍。嘿嘿。臣就穿上,看看合身不?那誰?過來幫本王穿上。這玩意怎麼穿?”

    見到無人幫著自己,李泰費時好久才穿上。待將衣冠穿戴整齊。看著眾人笑道︰“諸位……如何?哈哈。哈哈……”

    “瘋了……瘋了……平食郡王這是瘋了!”

    “是啊是啊。平食郡王想當皇帝想瘋了!”

    見到大家看著自己,李泰對著天子言道︰“陛下。你覺著這衣服是給臣做地嗎?雖說大小合適。但您看看這袖子,這個嗯、這個叫玉帶吧。您看,合適嗎?還有這個皇冠。我靠。金的?”說完,居然摘下來咬了咬!

    此時。天子的雙眼微微的眯了起來。嘴角不斷的輕抖,敢在他面前穿上龍袍。這是公然的挑釁。一代開國君主何曾忍下這口氣︰“李泰。你意欲何為?”

    李泰笑了笑。將皇冠扔到地上,順手將龍袍撕開笑道︰“陛下。臣沒別地意思。就是想給陛下穿上看看。臣這身子單薄,毫無貴氣可言,即使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更不像陛下。再說。這龍袍一撕就壞。應該不是吧。

    陛下!此時臣命懸一線,本來想一死已成忠義,但臣想了想。還是不能死。臣要是這麼糊涂的死了。可真是死無對證。臣的家人不知如何。但是幾位摯友是必死無疑了。所以。臣想跟陛下做個買賣!”

    天子冷言道︰“此時此地。你還敢跟朕做買賣?你想用你的命來換這幾人的命?不可能!”

    李泰連忙搖了搖手︰“非也,非也,他們的命臣想救下。臣自己的命也想保全。所以。臣要跟陛下說說。您是看、不、是別人看臣的家人權利通天,祖父更是您地結拜兄弟。而且,臣聯姻之人也是手握兵權的頂級人物,為了怕我、嗯、怕我李家造反,所以先下手為強,臣也不想問是誰?想來陛下也不會告訴臣。不如這樣!陛下,您就算是殺了臣,不過就是一螻蟻,就算您能殺了臣全家。難道陛下不傷心嗎?一個是陛下的結拜兄弟。一個是陛下的義女。殺了他們。天下會說您不顧及兄弟之情。你要是殺了臣的摯友,也不過就是出出氣。但是您要是放了臣。天下就不會這麼說你了。是不?依臣看。您就將他們放了吧。嗯。醫藥費是要給點的。”

    什麼?滿朝都用一種你瘋了的眼神看著李泰。此時此地。你要陛下放人,還要陪什麼費?天啊,這世道怎麼了?當臣子的、不,就是一個京城紈褲就敢跟陛下這麼說話?

    李泰話音剛落,馬上站出數十位大臣跪地道︰“陛下,請下令斬了李泰。此人口出狂言。欲……”

    “行了,行了,本往在跟陛下談話。有你們什麼事!”李泰揮了揮手,繼續說道︰“陛下,這匾額之事臣承認。但是龍袍斷然不是臣的。臣也沒有造反之心。臣就是想讓陛下明白。我李家滿門都是以陛下為天。斷然沒有造反之心。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下。陛下給個機會。如今臣的父親兄長皆在外抗敵,如現在殺了臣。雖臣死微不足道。卻怕寒了將士地心啊,人家在外為您征戰。您在家把他兒子都殺了。這對不陛下不好。再說。陛下也損失了一個像我這樣的人才,嗯。應該說是賢臣!”

    天子冷眼看著李泰,見他已經如此地步還敢囂張跋扈。想了想李泰的所為。這人,當真是遇強則強!听到李泰說了這麼說,卻沒說要干什麼。天子問道︰“你如何證明你的忠誠?”

    李泰一笑︰“臣已經很忠誠了?陛下封了臣為平食郡王。卻連塊封地都沒有。臣都沒要。難道這不是忠臣嗎?再者,听聞陛下有此和家祖垂釣之時,偶得一聯,臣也對上來了。陛下本該賞微臣一個縣令。臣依然沒要。這不是忠心嗎?”

    天子一愣,心道,怎麼沒人提起過?想一想也就釋然,李家勢大,此時在海州對上此聯,下面的人斷然是怕李泰回京,才不向自己報告。想到這里言道︰“你能對上?那便給朕對一下!”

    李泰也沒廢話,朗聲道︰“陛下的上聯是︰豈必躍龍門,萬里河山容縱目!臣對︰何須傳尺素,無邊***任談心!”

    天子言道︰“此事過去日久。龐軒已然被害。口說無憑。你李泰既然大才,便在七步之內給朕再吟上首垂釣地詩如何?”

    李泰笑了笑,一步未邁,朗聲道︰“一一櫓一漁舟,一個漁翁一釣鉤。一拍一呼又一笑。一人獨佔一江秋。”看見眾人驚訝地眼神,李泰微微一笑,心道,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拿下這個知縣好遠走高飛,回頭再說,于是。又朗聲言道︰“陛下垂釣興正濃,碧波春暖水溶溶。凡魚不敢朝天子,萬歲君王只釣龍。”說完,負手言道︰“陛下,可否?”

    “大膽,陛下讓你吟詩,你為何吟兩首?你這是挑釁!陛下,平……”

    陛下一揮手︰“愛卿不必多言。朕心里有數。”天子看著李泰。良久說道︰“封地那是朕不給你。不是你的忠心。至于知縣。朕也沒听誰說過。所以。朕也不知道!除此以外。你還要有什麼嗎?”

    “陛下。臣只是想做一個知縣罷了。您就給個知縣吧。”

    天子一愣︰“大膽。說你造反之事,為何還敢跟朕要官!”心道。好懸沒讓他拐溝里。

    李泰言道︰“陛下。事到如今。臣也不想多說什麼。日久見人心,你給微臣一個縣城。臣去給您治理。這樣,離著您還遠。您還不用殺臣,其一,全了陛下的名聲。其二,家父在邊疆也好安心,其三,臣也好安心活命。其四、臣的家祖也會體諒陛下大恩、其五、臣的母親也會銘記陛下大恩,其六

    家都會感激陛下。其七、嗯!嗯!也好見證臣對陛其八、其八……”

    —

    天子冷笑道︰“還有嗎?”

    “還有。還有。等等……再等等!”說完。給李景一個眼神。

    李景走出跪倒︰“陛下。臣請陛下要李泰出去當個知縣吧。臣願意告老!帶著相府之人,永世不踏出京城一步!如陛下不信臣。只要臣一聲令下,所有李家之人立刻自刎于陛下面前!”

    “這……”天子想了良久,嘆道︰“三弟。朕知道此事定然與你無干。你又何苦呢。”說完,看了看李泰︰“李泰,看在你們家祖份上。朕給你這個知縣。你去河州當縣令吧!”

    “陛下!不可!”李景大驚︰“陛下。河州與吐蕃隔山相望,山上匪寇橫行,又無駐軍,連年大旱。此去怕是不好治理啊!陛下!”

    天子言道︰“三弟。不可多語,朕對他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多說無異。李泰,今天朕就封你為河州知縣,從六品,管轄七萬百姓。未得聖旨。終生不得進京!來人,除李家人外。一干人等拉出去斬了。”

    “慢!”李泰連忙喊道︰“陛下。臣再說幾句,陛下覺著不可。便將我們一起斬首!陛下。臣想問。您說地河州一年給朝中多少賦稅?”

    天子道︰“賦稅?朕一年要給那里七萬斗口糧。這得多少稅?李泰。你不口口聲聲說自己大才嗎?你只要兩年之內不管朕要糧食便可!”

    李泰忙道︰“那如果微塵兩年之後給陛下交稅呢?要交多少?”

    天子言道︰“兩年之後嘛!嗯。眾位臣功在此,朕也不瞞你。河州乃是吐蕃鄰縣。許久不曾交賦稅了。你要是真有大才。兩年之後。給朕每年一萬兩便可!”

    李泰忙道︰“好。陛下。兩年之內臣還您百萬兩白銀!”

    嗯?大家直直地看著李泰。不知道他是瘋了還是傻了。那河州連兔子都不拉屎的地界。焉能弄出百萬兩白銀。

    天子一愣︰“此話當真?”

    “當真!還請陛下放了臣的摯友,臣帶著他們給陛下治理河州。”

    天子喝道︰“不行,你想將他們救出。其後逃走?”

    李泰搖了搖頭︰“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臣能跑到哪里?陛下。不如。您將他們放了。您也知道。人合商會不會危機到殿下。這也是給臣一個證明的機會。河州地處邊界,還希望陛下給臣一個營地軍隊吧。臣兩年後,不止不管陛下要糧,臣還給陛下百萬兩白銀。這是臣為了表忠心。如果這些人逃掉。臣願意為他們去死。還請陛下明鑒!”

    元帥忙道︰“皇兄。那河州離京城也不遠。陛下便給他一個營吧!嗯,就把旌旗營給他吧!”

    陛下搖了搖頭︰“不可。旌旗營乃軍中翹楚。李泰。朕看在你這百萬兩的賦稅上。就給你兩組人馬。嗯。就是京城會戰地那兩組吧。此時他們已然回家過年了,待年後。讓他們去河州尋你。但你給朕記住了。要是兩年後交不出一百萬兩白銀。朕摘了你地腦袋。”

    李泰長長的喘了口氣,心道。能保命便好。到地方再說吧。心中一動︰“陛下。既然不如這樣,臣與朕立個約定,兩年之內。臣給您交上百萬兩賦稅,但這兩年。臣上面的官員不得為難臣。一切由臣說了算。臣不找他們要銀子。他們也不可找臣,更不能對臣橫加管束。只要臣不造反。一切都由臣如何?”說到這里,李泰突然覺著不妥,連忙接道︰“陛下。臣雖是兩年。但如果將此縣城治理起來。便是給陛下打開了吐蕃的要道。還請陛下給臣下道旨意。萬一上面的官員尋臣地麻煩。臣也好有個說辭!”

    天子想了想︰“既如此。朕便給你這個機會,帶著你的人合商會滾出京城,來人。擬旨,奪取李泰平食郡王身份,降為河州知縣。從六品餃。配備兩千虎烈營兵將,二年後,交上賦稅一百萬兩。治理縣城,除連罪外。任何官員不得問政,立即離京,李家之人留候京城,所有聯姻全部作廢,如兩年後交上賦稅。一切再行定奪。次日離京。若無聖旨,終身不得進京!欽賜!”

    “臣遵旨!萬歲萬歲萬萬歲!”李泰接過聖旨,心中一悲。這下好了。一輩子不用進京了。

    芝萌剛要說話,被元帥一把拽回來。“別鬧!老夫自有辦法。”

    天子看了一眼芝萌。對著李泰冷哼了一聲︰“帶著你的人。滾!”

    清晨!

    相府!

    燕兒收拾了好多物件,轉身看了一眼屋子說道︰“少爺。咱們走吧!”

    李泰嘆道︰“燕兒,還是別去了。少……”

    “不!燕兒要去。少爺,求您了。燕兒再也不想離開少爺了。少爺此次是派到外面做官,不是發配了。您就帶著燕兒吧。昨天夫人也同意了。求您了。”

    李泰穿著摸著燕兒精致的臉蛋︰“燕兒。謝謝你了。放心。少爺一定不讓你吃苦!走!”

    將四獒放到車上,看了眼自己的車隊,笑道︰“好大地排場啊。五個馬車呢?還有幾十個隨從呢。哈哈!不錯。不錯。”說完,走到第一個馬車之上,撩起車簾看了看凝兒,將自己的紫雕披風蓋再她身上︰“凝兒,一會哥哥就過來陪你!我先去看看他們。”依次將車上的病患看了一遍,李泰走到李景等人地面前跪下磕頭︰“爺爺。娘,二娘。孩兒這便去了。給相府帶來如此災難,是孩兒得不是了。”

    蔻英連忙上前扶起,將李泰抱在懷里哭道︰“泰兒。無妨無妨。我兒大才。必會湊出百萬兩白銀。待那時,為娘在去求陛下。讓我兒回京。泰兒。來。給你的天絲蟬僂衣,貼身穿上,可保利刃不透。嗚嗚……回來這幾日,武功一招半式都沒學會。怎麼就又出去了。這還沒過年呢!”

    二娘走上前來,拿出一疊銀票︰“泰兒,這是二娘的五千兩銀子。你先拿著。到了地方千萬別苦了自己。如若不行,便遠離河州。找個人少地地方隱居。待明年咱們向陛下討旨,定要讓你回來!”

    李泰點了點頭︰“謝謝二娘了。孩兒知道了。”蹲下身子抱起嵐兒親了一下︰“嵐兒。哥哥又要走了。等哥哥回來。嵐兒就長大了!”

    看著李泰,嵐兒的小嘴慢慢癟了起來。抓住李泰的衣服哭道︰“二哥,娘不讓嵐兒哭,可、可嵐兒忍不住,嗚嗚嗚……二哥。等嵐兒長大了去找二哥!”

    李泰哽咽的點了點頭︰“好……好……二哥等著嵐兒!好妹妹。不哭。不哭!來。親親二哥吧!”

    臉蛋上感覺到溫熱,李泰強忍著與家人分別的痛苦,回京這段時日。讓李泰最幸福的便是與家人相伴。如今。又要離開。心中不免難受。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兒去了,爺爺。娘親。二娘保重!”說完,轉身上

    “公子……公子……等俺!等等俺……”

    李泰回頭見到大慶一愣,待走近笑道︰“潘哥怎麼也來了?兄弟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俺也是商會地人啊。公子為啥不帶俺去河州!”

    李泰一笑︰“大哥,你現在可是護國將軍地女婿了。可別……”

    “俺不干了。他家不地道……”

    李泰一愣︰“怎麼了?”

    “昨日俺在門口。听到將軍府地下人說蓉兒急病,嚇得俺趕緊回去。誰知道竟然是要他們已經知道要抓公子了,俺不稀罕這樣的人。俺不成婚了!俺跟著公子。”

    李泰苦笑道︰“大哥,千萬別這樣啊。你前途無……”

    “別跟俺說那些。嘿嘿,公子。您當俺不知道嗎?您要了虎烈營的兩組兵馬。俺還是其中一員小將呢。俺先跟著你。等王平王將軍回來了。再帶人去河州尋咱們吧。嘿嘿。公子。說了。想跟俺。就去河州找俺便可。要是不去。愛嫁誰便嫁誰。想來是今生無緣了。”

    李泰搖了搖頭︰“潘哥。你放心,兄弟一定讓蓉兒去找你!”說完,走到蔻英身邊將此事說出,蔻英點頭應許去幫大慶說說話。李泰轉身來到大慶身邊,拍了一下肩膀笑道︰“哈哈,潘哥,俺娘說要給你說說情呢。不怕,不怕。再說了,蓉兒那也是為了你好。你這何苦呢。不過有了你。兄弟我小命可保了。咱們人合商會的人也就成了。走。去河洲!”

    車隊慢慢遠處。蔻英擦干了眼淚,嘆了口氣,見到李景臉上並無傷寒之意。不由地一真悲憤!

    此時,李泰正在獨自待在凝兒地車上給她驗傷,嘴里不斷詛咒著打她的人,凝兒看在眼里笑道︰“泰哥兒不必生氣。咱們這不都出來了嗎?本來凝兒想會死的。沒成想哥哥又將我等救下呢,凝兒一切都已經知足了!”

    “公子……公子……合陽郡主在城門外等候!”

    李泰心中一驚,連忙下車,見到芝萌穿著一身白衣淚眼婆娑的看著自己忙道︰“芝萌。你怎麼來了?”

    “哥哥。芝萌想跟你走……”說完。眼淚唰的掉了下來。

    “不成。不成,元帥年紀大了。需要人看護。你要盡孝啊。”

    芝萌點了點頭︰“芝萌知道。爺爺也答應芝萌了。過一陣子必會讓芝萌去河州尋哥哥去。”說完,拿出一個包袱遞過來︰“這是白銀兩萬兩,還有一些首飾,解毒靈藥、金瘡藥、哥哥帶上。這里還有一把利刃。乃是爺爺無意中得來的。堪稱寶貝。都給你了?”

    李泰看著芝萌良久才問道︰“芝萌。跟我說實話。這銀子從哪里來的?莫不是……”

    芝萌點了點頭,李泰頓時一身冷汗︰“我說萌啊。這要是讓你爺爺抓到。腿不給你打折了。快拿回去吧。別鬧,快著,這刀我也留……”說完。拿著刀看了看芝萌。

    芝萌毛茸茸地大眼楮盯著李泰,又看了看刀,良久點了點頭。

    “我靠!”李泰都快哭了。這媳婦,你著急就偷啊。看見芝萌可憐地樣子,李泰也沒說啥,想了良久。這刀還算實在。嗯。揣好。至于這銀子嘛。想了想說道︰“芝萌啊。听哥哥話。這偷銀子和偷刀是兩碼事,嗯,你把銀子拿回去吧。剩下的我拿走!”

    看見芝萌猶豫,李泰忙道︰“好芝萌。听話。好好表現。把爺爺哄高興了。要是能尋來最好。尋不來。李家之人就拜托你照顧了。”

    芝萌抓著李泰的手,看著李泰哽咽言道︰“棒打鴛鴦各西東,梅雪不懼寒冬隆!”

    李泰心道,這是听到陛下說解除婚姻,她在安慰我呢,嘆了口氣。看著芝萌說道︰“待道來年陽關日,桃花滿山再相逢!芝萌。我信你!”

    “哥哥!”芝萌一聲啼哭,撲在李泰懷里︰“哥哥,芝萌非哥哥不嫁,芝萌等著哥哥!”

    “嗯!”

    一聲洪音傳來︰“我說。當我不存在怎麼著?”

    李泰一愣,笑道“大哥,你也來了?”

    周顯嘿嘿一笑︰“怎麼著?這出門當官了。威風了。給。拿著!”說完。扔過來一個紙包,李泰打開一看,兩章五千兩的銀票,還有一些散銀︰“大哥,不可。你酒樓未建成,還需要銀子呢。你……”

    “這你拿著你就拿著。嘿嘿,告訴你吧,你大哥我在德勝坊開了兩個肥皂店。哈哈。賺不少了。嗯,放心,大哥我不會跟那個女人搶生意地。兄弟。雖然不在京城,時常來信。缺錢說話。哥幫你!嘿嘿,大哥這一萬兩里,可有惜花的五千兩哦。”

    李泰感動良久。看著芝萌和周顯︰“周兄。替我謝謝惜花。有事便給兄弟去信吧。听說河州離京城也就十日路程。說遠也不算太遠。兄弟定會時時惦記你們。芝萌。哥哥先走了。切忌。將元帥服侍好才可過來尋我。諸位。後會有期!”

    *******************************************

    座在車上,與眾人搖手相揮,見到人影遠去。不由的嘆了口氣。

    凝兒躺在身邊哭道︰“泰哥兒,凝兒連累你了。在金殿上皇上都把你的郡王給拿了。還不讓進京,都是凝兒得不是。”

    李泰笑道︰“傻丫頭,說什麼呢。郡王我本就不在乎。呵呵。在京城那一段日子。過得也談不上逍遙。我給你說凝兒,有一次我去街上,看到一個美女。哇。好漂亮的,我一想。咱們怎麼著也是郡王啊。調戲一下不算什麼吧?哪成想,她居然是個練家子。打不過我、嗯。不對,是說不過我。就要拿槍扎我。一直追到相府呢……”
【卷三】 第一章  初進河州
路行來。平安無事。眾人過的也算安穩,人合商會聚齊,雖說經過十多天的車馬勞頓,但是相逢的喜悅也減輕了不少的傷疼。又何況是劫後重生呢。

    凝兒的鞭痕已經在李泰精心照顧下好了不少。不時的可以下來走路。燕兒與他們相處的非常好。這不得不說燕兒也很機靈。姐姐長姐姐短的。沒一會便和凝兒打成一片。

    騎在馬上,看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在車子中嬉鬧,不時的說些悄悄話。李泰頓感欣慰。面對前方不知的坎坷,心情也輕松不少。

    看了看前面。李泰嘿嘿一笑︰“潘哥,你看。前面有一座城池,嗯,是城吧!怎麼像古戰場?”

    大慶遠眺瞧了瞧︰“嗯,是夠破的了。公子,您看那城牆,這都什麼色了。好像是用黃土壘起來的。你看那邊,都倒下一片了。不過俺看。不像戰場。您看。像還有人呢。

    抓住機會,李泰見到大慶遠去,連忙跳下馬,鑽進車中,對著凝兒燕兒笑道︰“美女,玩什麼呢。帶俺一個唄!我跟你們說。我會玩的可多了。燕兒,你往里點。我這一條腿在外面呢!”

    燕兒連忙讓了讓,李泰還沒等邁腿,就听大慶離老遠就喊道︰“公子。公子。咱們到了。河州!是河州!”

    “少爺……”燕兒一聲驚呼,可是已經晚了。沉重地打擊讓李泰身體頓時失衡。很利落的座在了地上!

    馬車停下。眾人下車,見到前方的一座廢城。不由的嘆了口氣。回頭看看李泰。發現燕兒正在使勁拉著李泰,而李泰卻在左右觀瞧!

    鄧健走上前問道︰“會長再找什麼?”

    “我、我在下在找一個樹。準備上吊!”

    “會長何故如此?”

    李泰哭喪著指這前面的廢城說道︰“你看看,啊,你們看看。那是城嗎?那是廢墟,你看看那個城牆。東倒西歪的,大慶一打馬都恨不得跳過去。兄弟啊,我可是答應陛下了,兩年後給他們兩百萬兩白銀啊。就這城池?兩百萬兩白銀?我靠!”

    凝兒被燕兒攙扶下車,走到李泰身邊拽了拽李泰地衣角,小聲說道︰“泰哥兒,別灰心了。有個城池就很不錯了。最起碼。咱們也有安身之所了。泰哥兒,你想想。遠處的城池中,有多少人等著咱們呢。要將此處治理好了。才更能顯示出泰哥兒的大才呢。泰哥兒,你還在找什麼?”

    李泰左右瞧了瞧︰“這片地界堿性太大了。真不適合耕種啊!”

    大慶一愣︰“公子怎麼想起種地了?”

    “靠,都這樣了。還是干點實事吧。我不準備上吊了。”

    李泰態度的轉變明顯將這些人弄的一愣。凝兒撲哧一笑︰“泰哥兒莫不是在想些什麼吧!”

    李泰從地上座起來嘆了口氣︰“想什麼啊?哥幾個。進去吧

    燕兒忙道︰“少爺,您現在不應該這麼說話了。要講官話!”

    “官話?嘿嘿。少爺不太喜歡。”

    燕兒忙道︰“陛下封了少爺的官。少爺就要稱呼自己為本官了!”

    抓起一把地下的土仔細的看了看。扔掉後嘆道︰“還什麼本官啊,前一陣子還本王呢。”見到眾人都在看著自己,李泰嘿嘿一笑︰“不過用個郡王換個縣官還是瞞好地。最起碼。少爺我自由了。大家不用擔心,只要有人,一切皆有可能!人合商會听令,好日子就在前方。眾將隨我殺啊!”

    凝兒看著李泰向遠處跑去,心中嘆道︰“京城這段時日,泰哥兒變了。沒有了銳氣,卻多了一份細心。听著他的口氣。明明是在給自己打氣嘛!”

    大慶見到李泰遠去忙道︰“公子。等等俺!”心中卻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一會人合。一會眾將的。

    來到城牆門外,李泰用手抓了抓上面的土,凝視城牆良久不語。雖說古人夯土成牆,但是畢竟難以承受風雨的洗禮,此地匪人猖獗,又鄰吐蕃。當真是危險啊。要是連個最基本的保障都沒有。還談什麼為民啊!

    幾人來到城里。李泰數了數。橫豎共十三條街。最繁華的地段就是在剛進城門處。幾個雜貨店相鄰。生意也比較慘淡。

    “掌櫃的!有人在嗎?”李泰話音剛落,就見櫃台後站出一個四十多歲的老者,穿著青衣。身材精瘦。見到李泰一幫人進來。連忙繞出櫃台笑道︰“幾位客官,可需要點什麼。在這河州界內。咱們這是最全地了!”

    李泰點了點頭,四處看了看。這店面大約五十平方米,出了一些鹽、糖。基本再無其他調料。別的雜貨到是齊全。最讓李泰氣憤的是,

    然一粒都沒有。

    李泰問道︰“掌櫃的,你這有糧食嗎?有油嗎?”

    那人一愣,隨即笑道︰“客官,不瞞您說,咱們這里已經大旱了兩年了。所有的糧食都是朝廷給的,呵呵,至于油嘛,更是別提了。俺敢說,除了獵戶手上能有點油,這城內所有人家,一滴油都沒有!”

    啥?李泰渾身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雖說不大,可一個縣城一滴油都沒有?“那、那這里有錢地人家呢?也沒有油?”

    —

    “呵呵,客官說笑了。此地窮山惡水。哪有什麼富裕之家。以前有幾個打獵的,也跟著做了山賊。幾天便進來一次,有富裕之家也都跑沒了。小人不知道客官為何來到此處,但是小人還是勸客官切莫停留。這里糧食不足。沒有一家飯館。住宿甚是便捷,大半城都是空房。”

    李泰忍住心情。笑道︰“哦?那現在這里有多少人?”

    那人想了想︰“滿打滿算不到一萬吧。原先是多一些。但是近來年景不好。早就走干淨了。剩下一些都是有幾畝薄田之人。都祈求老天能下點雨。好給咱們接濟接濟!”

    “那你們這地知縣不管嗎?”

    那人笑道︰“客官,咱們這哪有知縣啊,幾年前有一個老知縣,為民卻是辛苦,帶著大伙挖井耕田。誰知道,天不憐人。沒有一口井能挖出水來,天上一滴雨都沒掉啊。咱們這也有條大河,可是都干了兩年了。知縣辛辛苦苦帶著百姓種田落下一身的毛病,見到苗秧一天天低頭。上任不到三年就活活的窩囊死了。唉,可惜那個好官了!現在咱們都歸兆洲管了。每月給點糧食也就是了。誰管啊。嘿嘿,不說了,這都是舊事了,您看我這嘴。說起來沒夠。客官。你想買點什……哎……客官……客官……別走啊!”

    凝兒連忙追了出來︰“泰哥兒,你怎麼了?”

    李泰深深的吸了口氣︰“沒、沒事。”

    凝兒走到李泰身邊,看著這座廢城,言道︰“泰哥兒,你是心疼這里的百姓吧!凝兒也心疼,泰哥兒,你最有本事了。海州三萬災民你都救下了,你就再幫幫這里的人吧。”

    李泰良久言道︰“海州有糧食啊,這哪有啊。走吧。去縣衙!”

    問了幾個路人打听縣衙所在,大家都又一種奇異地眼神看著李泰。最後。還是一個老太太告訴他們。又補充幾句,要是打官司告狀。去兆洲。那縣衙有人。

    幾番周折來到破舊的縣衙,見到的是稀露的大鼓。緊關地大門,河州縣衙的招牌依舊趴在上面。有一頭已經傾斜要掉了。

    “潘哥。麻煩你把著招牌拿下來!”

    “哎!”大慶一個起落。將招牌摘下,幾人推門而入,一座破舊的大堂展現于眼前。旭日東升圖已然沒了模樣。紅漆的回避牌子散了一地,還好。明鏡高懸地匾額依舊健在。

    李泰走上前將牌子一一歸攏好,嘆了口氣︰“諸位。走吧,進里面看看!”

    走過內堂,來到一個單獨的院子。此院子一個正方。五座廂房,院子的正中種著一棵大樹。由于干旱,已經沒了生機。四周的院牆已經殘破。李泰心道。這個地方已然沒了生機,又怎麼能養活人呢?看著四周。一種莫名的悲憤涌上心頭。李泰深深的吸了口氣。盡量安慰自己。轉身露出笑臉,對著身後之人笑道︰“諸位,歡迎來到河州,從今天開始。這便是咱們的家了。嗯。現在開始分配任務,大家開始打掃院落。咱們收拾干淨也好住下。潘哥,去打點水來。”

    大慶的點頭而去,不久回來道︰“公子。後院的井是口假井。此地一點水都沒有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要是沒有水。這城怎麼能有人存活。一定會有水的。”說完,自己來到後院。看著枯井良久不語,凝兒走上前去說道︰“泰哥兒別傷心了。在海州有個習俗,就是未婚女子對著水井許願,都能找到好郎君呢。說是井神顯靈呢。泰哥兒,你也許個願望吧。老天知道泰哥兒為民。總會有一天出水地。”

    李泰感激的看著凝兒,他知道凝兒這是在安慰自己。想到河州的百姓因為沒水連糧食都種不了。沒有辦法背井離鄉。海州的災民的日子突然出現在眼前。李泰心中不由的一陣子悲憤,笑了笑︰“凝兒,你讓開,我對井神許個願!”

    見到旁邊有塊石頭,李泰雙手舉過頭頂。狠狠地往下一砸!對著井下大喊︰“井神。**你祖宗!”

    李泰一吼,眾人大驚,“少爺,不可!”燕兒連忙攔著李泰︰“少爺。不可褻瀆神靈!”

    “去***神靈吧。

    有神靈,老子砸死它!操***,一天到晚的供奉它用。”李泰越說越氣,左右看了看。拿起石頭又砸了下去。

    凝兒忙道︰“我們知道你生氣,可是生氣也不能褻瀆神靈啊。泰哥兒,褻瀆神靈是要造報應的!”

    “小爺願意。有報應就來。今天他不報應我。小爺就報應他”說完,又拿起一塊石頭砸了下去。

    發了一通邪火,李泰頓時感覺輕松不少。長長地喘了口氣,座在井沿上低頭不語。

    其實,眾人的心情也是一樣,來到此地。先是見到黃土壘城,一片殘廢。又是不能耕種的土地,接著跟店家地閑聊讓大家心里都很是沉重。不由的都跟著低頭。

    突然,燕兒嚇的聲音都變了︰“少爺,您要干什麼!”隨後。一把抓住了把頭伸進井中地李泰。

    燕兒地一抓,好懸沒把李泰推下去,沒時間解釋,李泰忙道︰“潘哥快來!”

    “嗯?”

    “潘哥。你能下去嗎?先別下去。來。先點了火把扔下去再說!”

    李泰拿出火把點燃後扔進井中,見到井下火光閃亮,李泰連忙到馬上上取來繩子,找個結實的地方栓好︰“潘哥,你先下去。要有不對馬上再上來。”

    大慶被李泰弄的直愣︰“公子,。你要干什麼?”

    “剛才我往下扔石頭怎麼能听到聲音,好像是石頭撞擊的聲音,快下去,看看!哎呀。老大,求你了。你先下去。一會我再下!”

    大慶點頭順著繩子滑到井下。李泰趴在井沿上帶著回音喊道︰“潘哥,下面是什麼?”

    過了一會,大慶回到︰“公子。這下面是石頭啊。難怪沒有水,挖到此處便是石頭啊。”

    “你先上來,我下去瞧瞧!”

    “公子。別下來了,一口枯井。沒甚看處!”

    李泰閉上眼楮琢磨半天。此處怎麼能沒有水呢?站直了望向遠處的大山。雖是冬季,卻也可見到長松聳立。而且,听店家說,附近還有一條大河。此地怎麼會沒水?絕對不可能!

    “鹽!咱們鹽在哪里?”

    燕兒跑到車上拿出一個小紙包︰“少爺,就剩這些了。”

    李泰想都沒想的扔到井下︰“潘哥,你把鹽撒在石頭上,看看一會能不能變潮!”

    “成!”

    幾人趴在井沿在見到大慶忙會,燕兒問道︰“泰哥兒。您這是干嘛呢?”

    “試試這石頭下面有沒有水!”

    “啊?為何拿鹽?”

    李泰一笑︰“不知道有個小事燕兒發現沒有。每逢下雨之時,燕子低飛,鹽便反潮。如若井下有水。必然會潮濕。”

    凝兒搖了搖頭︰“還真不曾知道。但就算有水,下面要是巨石深厚。那不是也取不出來嗎?”

    李泰嘿嘿一笑︰“別說是巨石。就是下面是個山。泰哥兒都能給你挖空了。潘哥!怎麼樣了!”

    “好像有點潮濕。公子,俺先上去行嗎?這下面太冷了。”

    “好!快上來,我下去看看。”

    “別下來了。這冷的緊啊!”

    李泰不顧燕兒地勸阻,順著繩子來到井下,狹小的空間讓兩人不好轉身,李泰蹲下身子仔細的感覺了一下。捏起食鹽放在手上瞧了瞧,嗯,有點扎推。有點潮。用手摸了摸下面的石頭。寒冷刺骨,不由的身體一機靈。摸了摸周圍的土層,放在手里潮糊糊的,在里面良久,李泰才算回到井上。

    “泰哥兒,怎麼樣!”

    “啊欠!啊欠!啊……啊欠!下面有水、有水,潘、啊欠、潘哥,快上來吧……咱們要干活了!”

    大慶爬了上來問道︰“公子,干啥!”

    “嘿嘿。來。咱們做點炮仗,試試!嗯,你去雜貨點問問!”

    大慶對炮仗那是情有獨鐘,見到李泰發話飛奔而去,不一會便拿回來一些原料,隨後,輕車熟路的開始制作炮仗!

    一個時辰後!

    “公子。這個行嗎?”

    “再大點!”

    “這個呢!”

    “再大點!”

    良久,大慶問道︰“這個呢?”

    “再……夠了,夠了!”看著三根盡一尺高。胳膊粗細的炮仗,李泰身子一機靈,仔細的檢查好火線,親自下井找到一個石坑處,使勁地往里塞了塞,心道。沒有炸藥,那就先來點火藥吧。!
【卷三】 第二章   三炮定乾坤
炮仗安裝好。順著繩子爬了上來。見到周圍的人很了很遠。李泰一愣︰“諸位,不會等著我點炮吧。那啥!潘哥,我塞好了。你、嗯、還是你來吧!”

    大慶往下看了看︰“公子,怕是不成啊,俺點著了沒等跑呢,它就得響。那麼大的炮仗。俺、行。俺去!”說完,就要順著繩子而下。

    “潘哥,潘哥。慢點,你先這樣,我呢,到外面等你。你先拿點枯草扔進去。然後再扔個火把。你不用下去!”

    大慶一琢磨,樂道︰“嘿嘿,成。公子。那俺現在就去弄點枯草。”

    李泰來到外面,看著凝兒笑道︰“一會咱們放炮慶祝一下。就當是我、嗯,就當是本官上任吧。嘿嘿!”

    磅!!!!

    一聲巨響,李泰一機靈。感覺地面都跟著微微顫抖。來不及抱怨大慶放的太快,幾步跑到井口,看著上面泛起的層層青煙,視察下面的情況。

    良久!大伙都圍了上來,大慶言道︰“公子。好像不管用!”

    李泰點了點頭︰“我再下去看看!”

    順著繩子再次來到井下,李泰忍著強烈的火藥味開始檢查里面。嗯。還行,原先塞炮的地方已經崩出來不小的面積。但是看樣子。也只能是這樣。岩石好像沒什麼反應。檢查了一下,讓大慶把剩下的兩個炮仗扔過來。仔細的看了看。心中不免一嘆。唉,當初要是學習爆破就好了。何苦現在這麼費勁!

    再次爬了上來言道︰“潘哥。這次你慢點!咱們離遠些!”

    看見大慶點了點頭,眾人將耳朵堵上,正在此時,縣衙外走進三人,為首之人穿著衙役地服侍,腰跨大刀,一臉絡腮胡子,腰圓體胖。眼楮似豹。見到李泰他們捂著耳朵。嚷道︰“你們是干什麼的。為何在此?”

    李泰禮貌的點了點頭。見到大慶將火把扔到井中。再沒言語,那人見到大慶往京中扔完火把掉頭就跑。不禁生疑,緊追幾步。還未到井前……

    磅!!

    兩聲霹靂讓那人感覺自己的腦子上仿佛有小鳥在飛,見到大伙都在捂著耳朵看著自己。腦海中一片空白。

    慢慢的,幾人把手放下。走上前張嘴說話。那人問道︰“啊?你說什麼?大點聲!”

    “你是哪里的衙役?”

    那人嚷道︰“什麼?再說一遍!”

    大慶來到李泰身邊說道︰“公子。怕是他被震聾了。”李泰看了看其余兩人,只見他們臉色煞白的坐在地上,看著井沿上泛起的層層青煙。張著嘴。不知道在想什麼。保守估計。腦當機!

    等了一會,見到煙飄出了不少後,李泰再次來到井下。由于井下空間狹小。炮仗瞬間地威力被井壁檔住,已經崩碎了不少地石頭。讓大慶扔下一個土藍,將多余地石頭都放進籃子里,用繩子抬了上去。檢查好下面的排爆點。李泰上來喊道︰“潘哥,成績不錯。咱們現在做十二個!爭取一次炸開!”

    大伙點了點頭,開始準備。李泰走到三人面前笑道︰“三位。到此地來。有何貴干那

    三人看了眼李泰。幾乎同時往後跳出一步,抽出大刀喊道︰“何方妖孽!膽敢在此作法?”

    話音剛落,只見一道人影沖向自己。還沒什麼反應。手中的大刀已經被人拿下,大慶將刀往地下一扔︰“此乃新上任河州知縣。李、李大人!”

    三人一愣︰“你說什麼?”

    大慶拿出自己的腰牌一亮︰“京城虎烈營丙組小將潘大慶在此,”

    下面的人何曾見過京城腰牌,打頭那人接過大慶的令牌,良久才大聲的言道︰“這位壯士,咱們都是鄉下之人,不成見到京中貴人地物件,想來這是京城禁軍的令牌吧?”

    大慶笑道︰“什麼禁軍,咱們是虎烈營的。保護……”

    “潘哥!”李泰走上前來。對著三位笑了笑,知道他們听不清楚,便叫燕兒去車上把官印拿來。這個官印在陛下下旨一個時辰內就做好了。

    凝兒急忙跑上車。拿出一個小盒子。從里面拿出一個新做的官印,遞給他們︰“喏!這個是官印吧!”

    那人拿過來看了看。又看了看對著自己笑著的李泰,連忙單膝跪地,大聲喊道︰“屬下參見李大人!”

    李泰連忙上前扶起,大聲說道︰“諸位,請起。幾位是哪里的衙役啊?這河州不是幾年都沒知縣了嗎?”

    三人听不清楚李泰問話,但是見到官印就知道李泰是誰,隱約的能听明白說些什麼。打頭的大漢說道︰“李大人,小人姓關,單名一。家父是上任知縣,臨終之時便讓小人在此帶領兩候新任大人到來!”

    此時,李泰對上任知縣當真是充滿景仰之情,上任知縣不止傾注心血來治理河州。更是派自己地兒子在此等候。但他豈知,這幾年河州就根本沒有知縣。想到這里,對著關魁抱拳言道︰“關家父子兩代人對河州盡心盡力。本官在次致謝。此城如此荒廢。沒想到還有如此忠直之人,這是河州之福。本官待這里地百姓謝過關兄弟了。”

    那人隱約听到李泰說話,抱拳道︰“大人,屬下現在被震聾,怕是明日才能听大人訓話了。屬下現在便回去找郎中!”

    李泰點了點頭。也沒言語。見到他們走後,笑道︰“做多少了?”

    “快了!快了!公子等一會!”

    一個時辰,地上放著十二個一尺長的炮仗,李泰在心里掂量掂量,這十二個炮仗的威力應該是不差吧。爭取讓他們一起爆炸,這樣或許威力更猛。于是,又和大伙做了盡二十米地炮線。留有後用。

    再次來到井下,依次的將炮塞進。隨後。又將炮線將所有的炮都連在一起。有的間距短。炮線就放長一些。只要他們間距相同便可。一切準備就緒,爬到井上,昂頭說道︰“潘哥,不是兄弟說你。就你那膽量不行。來,看兄弟給你放個響的。”說完,拿起火把,將炮線點燃,隨後大叫︰“快跑啊!”

    誰也想不到李泰這麼缺德。隨後都跟著他跑了出去。剛剛跑到縣衙門口,見到外面已經圍上了不少的百姓驚奇的望著里面,李泰忙喊道︰“快把耳朵捂……”

    磅!!

    後院突然冒出一柱火光。地面都感覺到明顯的顫抖。然而,在場所有的人全部站在原地。包括捂著耳朵的李泰。再怎麼想,也絕對想不到,十二個巨炮一起轟鳴的效果。就連大堂之上的明鏡高懸的匾額都被震了下來。

    李泰看著百姓,心里很是過意不去。百姓看著李泰,在他出來後。後院突然一聲巨響,帶著一陣火光,嚇的眾人都站在原地。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諸位,本官是新到任的知府,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還望大伙幫襯著一些才是。”

    見到大家看著自己。沒有一人言語,李泰一想剛才的響聲,怕是他們現在什麼都听不見了。笑著揮了揮手,自己走回縣衙。不再言語。

    來到後院,見到沖天的青煙,四處都有一股子火藥的味道。李泰沒看靠前。第一。煙實在是太大了。燻的人受不了。,萬一有沒響的呢?這事可是沒少發生過。

    眾人也都心急。大慶見到煙霧差不多了。重新將繩子放下。臨下的時候跟李泰說道︰”公子。俺去看看。還能塞多少炮仗。咱們再炸一次。剛才響聲巨大。甚是過癮。”

    “潘哥,千萬小心。萬一還有沒響的千萬要拿出來。不行,等煙再散散吧。”

    “不成,俺去看看。剛才被公子震的,心都顫了。當真是好。俺現在就去看看。”說完,順著繩子往下滑,還沒等李泰上前,就見繩子崩的筆直,大慶一飛而起落到地上,對著李泰激動的喊道︰“公子。公子,出水了。出水了。”

    李泰驚喜異常。怎麼都沒想到。居然真的把岩石炸開了。看著大慶的腿上都濕了。看樣子不假。急忙與大伙趴在井沿上往下瞧。

    此時,青煙已經慢慢散去。听著下面嘩嘩往出冒水的聲音,李泰哈哈大笑︰“廢城又能如何?只要有人。什麼擺不平。哈哈,看見沒。出水了。出水了。哈哈。”

    凝兒激動的直點頭︰“泰哥兒真是大才。幾年都沒水的井。竟然被泰哥兒炸出來了!河州的百姓真是有福了。”

    李泰哈哈一笑,告訴大伙︰“大家再次等候一下。凝兒,你來。”

    來到無人之處,李泰嘿嘿一笑︰“如何?泰哥兒厲害不?”

    “嗯,厲害,厲害的緊呢?”凝兒笑道。

    “那你親我一下。鼓勵鼓勵。哈哈,你不知道啊,本官甚是激動。就一下。就一……哎!哎!別跑啊。”李泰緊追幾步,親了凝兒一下︰“既然你不喜歡,還是本官親你吧。哈哈。你忙。你忙。本官也去忙了。”

    看著李泰遠去,凝兒輕咬下唇,煙黛含笑。一跺腳︰“這人,當真是壞死了!”
【卷三】 第三章  結識潘魁


    李泰人座在收拾乾淨的房中,彼此對望著,其實說是乾淨水擦了擦。實在是乾淨不到哪兒去。

    李泰笑了笑,端起茶杯剛要喝茶「凝兒,二叔茶葉弄的怎麼樣了?」

    凝兒笑道:「成了,說是這個月就要開到京城了。爹爹有了這茶葉,當真是不管別的生意了。一切都交給了凝兒,甚是麻煩!」

    何大叔笑道:「凝兒可是咱們商會的頂樑柱,當然要多勞嘍!」

    看著外面的天漸漸黑了下來,李泰歎了口氣:「諸位。實在對不住大伙了。沒想到咱們連大年都是在路上過的。我……」

    月娘笑道:「公子不必如此。咱們都是一家人。如今到了河州。看這景象,還不如海州呢。要說連累。是咱們大伙連累了公子。是咱們做的不好。被奸人所害,公子好好的一個平食郡王都被陛下給撤了。從皇家中人變成六品縣令。卻是委屈了公子了。如今。更是在臘月之時。背井離鄉的跑到這個窮山惡水之地。唉~:<;:袍和皇冠是怎麼回事?」

    李泰笑道:「這本就不用去想。此為出門旅行之必殺之技,自古栽贓多是用此物。呵呵,你還別說,當真是百試百靈。月娘姐姐不必想得太多。但行善事。莫問前程。誰栽贓咱們。定能碰面。現在多說無益,還是做些實事吧。就這破地方,要是再不做些什麼。咱們怕是要餓死了。」

    汪……汪……汪……

    幾聲犬吠傳來。大慶連忙跑到後院,一聲大喝:「什麼人?」

    李泰等人魚貫而出。來到後院,見到井沿之上座著一個小伙子,年紀大約比李泰小上幾歲。雖說有些枯瘦。但肩膀很寬。渾身的氣勢與大慶一樣。有些憨直。此時臘月。身上穿著一件單薄地衣衫。肌膚有些發紅。不知是熱的,還是被犬嚇的。但是整體卻與大慶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眼神,當真是絕版。就像和大慶一個模子裡出來的一樣。

    此時。他手上拎著一條繩子。好像正在打水。四獒站在邊上將他圍住。幾聲犬吠。嚇的他已經不會動了。見到李泰等人過來。喚回四獒,那人座在地上道:「俺的娘勒!可嚇死俺了!」

    大慶喝道:「你是何人?敢在縣衙取水?」

    那人看著大慶,見到大慶的打扮。雖說勢弱。但眼神卻充滿熾熱。良久言道:「俺要打水給俺娘喝。你為何不讓?」

    大慶言道:「你把這縣衙當成什麼地方。是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嗎?」

    那人嘿嘿一笑:「俺就住邊上。當然是想來便來。你呢?」

    大慶言道:「這是新上任地李大人。」

    「哦?」那人看了看李泰,又看看他身後地四獒,走上前跪地磕頭:「草民潘魁見過大人?」

    李泰連忙扶起笑道:「免禮,免禮。這位小哥,為何在此處打水?咱們這難道沒水嗎?」

    那人言道:「有是有,就是甚遠,在城外地惠山之上有三處泉眼。整個河州都吃那裡的水。要是沒有大旱。城裡還有幾口大井,可現在都干了。俺看大人這有水。俺就想給俺娘燒點水。俺娘都半年沒洗澡了。大人,您先讓俺把水送回去。回頭在打俺板子成嗎?」說完,撓了撓頭:「不成。俺娘不讓俺惹禍。要是見俺挨板子。怕是要傷心。要不這樣,俺明天跟幾個兄弟去山上打水之時。多打些回來。還給大人!」

    李泰連忙點了點頭:「不用,不用,儘管來打水就是。你明天告訴鄉親們。要是想吃水就到這裡來打吧!」

    「真勒?」

    李泰笑道:「真勒。」

    「成,成。那俺謝謝大人了。大人是關大人後,又一個好官勒。謝謝大人。俺給大人磕頭勒!如此,有了閒暇。俺們三兄弟又能習武了。」

    李泰連忙扶起:「不用了,不用了。快去回去給你娘燒水吧!」

    大慶言道:「你還習武?」

    那人看了看大慶,很是羨慕他的一身行頭。良久言道:「俺武藝不精,但卻有把子力氣。想來與你不相上下。」

    大慶就見不得人說這話,聽到有人公然叫板,立馬言道:「你要是能勝了我。今天的水俺都給你打了。如何?」

    那人點了點頭。也沒囉嗦,脫掉上衣,光著上身,向手心吐了點唾沫。使勁用手搓了搓,彎下腰,點了點頭:「來吧。」

    大慶也沒含糊,兩步衝上前一把抓住那人胳膊。猛的一個翻身,想要將他來個過肩摔,沒曾想,潘魁有些本事,左手被大慶抓住,右手一按大慶屁股,兩人頓時僵持在那裡。大慶笑道:「力氣到是不小。呀!」

    一聲大喝,大慶猛的一個轉身,繞到他背後,雙手摟住潘魁的腰,腳下一掃,腰間一轉,順勢便把潘魁扔了出去,座在地上,潘魁眼睛一轉言道:「俺是餓了。你可有吃食?給俺一些。咱們吃

    試!」

    「成。給!」大慶從懷中掏出五張餅遞給他:「看你飯量怕是不小。給你。」

    潘魁接過來,眼睛立刻紅了,狼吞虎嚥地就吃下一張,趁著大伙沒注意,將大餅往胳膊下一塞,一手拎起水桶,幾步跑到牆邊,雙腿一蹬,躍過牆頭便跑了。

    大慶罵道:「你這廝貨,敢騙俺!」說完,緊追幾步翻過牆頭。

    李泰也不含糊,幾步跑到牆邊,學者大慶的樣子蹬蹬向上兩步,一手抓住牆邊,猛的一個翻身。左腳往牆上勾了半天,終於體力不支,掉了下來。

    座在地上,李泰恨恨的踹了一腳:「媽地。一個破牆修的這麼高!」

    燕兒趕了上來。扶起李泰:「少爺。潘將軍去了。您就別去了。」

    「不是啊,燕兒,你不知道啊,大慶剛才顯然是動了真氣了。那小子要是讓他抓住。必然是一頓胖揍。人家就是進來打點水。千萬別傷了人家。不行,咱們走前門吧.」

    幾人隨後走出縣衙大門,沒走幾步。便看見大慶低頭往回走,李泰笑道:「怎麼著?人跑了?」

    大慶搖了搖頭:「俺下不去那手,那小子剛被他娘給打了。水都給倒了。」

    李泰一愣:「走。咱們去看看!」

    剛到門口。就聽一個女子在裡面哭泣。好像在拿什麼東西在打人:「我叫你偷。我叫你偷!為娘天天怕你惹事,你到是學會偷了?那餅是細面所做。整個河州都沒有。為娘要是吃了。我兒以後如何抬頭做人?你哪弄來的,說?」

    「娘。俺沒騙你。剛才去縣令那打水。人家給的。娘,您先別打,您聽俺說。俺真沒騙你。那個大人真好,還讓俺明天告訴鄉親們去縣衙打水呢?嘿嘿,娘。以後鄉親們有水了。就不用俺天天上山去提了。嘿嘿,這餅是一個隨從給俺地。俺看他力氣大,就與他比試。誰知道,他力氣當真是大。俺打不過,就說是餓了。他就賞俺餅了。說是吃完再打。嘿嘿,俺不和他打,這餅給娘吃。夠娘吃兩天地了。娘,您就別生氣了。您先吃著。孩兒去給您燒洗澡水去。」

    「娘不吃。君子重諾。說了與人比試。為何騙人家餅吃?半路逃跑,攜餅跳牆,豈是君子所謂?人家信你。你便如此做人?娘時常教導於你,你都聽哪去了?去,把餅給人送回去。娘不吃這騙來的東西!」

    「娘,快吃吧。怕是一會他便追來了。到時候就吃不成了,娘。這幾年孩兒飯量大,您就不成吃過飽飯。娘,這是細面的大餅,您就吃吧。娘,您別哭啊,娘……娘。孩兒錯了。這就給人送去。您別生氣了。」

    那女子哭泣言道:「魁兒啊,昔日孟母擇鄰,便是想讓孩子學好。娘無孟母之賢良,沒有好地地處,在這窮山惡水之處教養我兒,兒可憐娘腹中飢餓,但娘是不想孩兒學壞。如今你騙人家幾張大餅,你可知,就是這幾張餅將我兒地人品賣了。娘如何吃地下。快將此物送還人家吧。新來的知縣人品如何咱們不知,要是以為咱們河州百姓都如你一般,怕是心腸變硬了。那百姓豈不更苦。孩兒。去吧。知縣要是打你板子你就受著,娘等著你。」

    聽到此處,李泰感慨良多,昔孟母.擇臨處.子不.斷機杼!兒憐母饑,騙食而奉,母教其子,君子重諾。卻是感人啊,這女子當真是賢良之人,怕新來的知縣給百姓吃苦。處處煞費苦心。正在思量間,突然門被推開。潘魁見到李泰等人一愣,將餅子還給大慶:「俺娘不吃。俺也不吃了。俺沒你力氣大。俺輸了。」回頭對著李泰言道:「大人。俺錯了,俺去堂上領板子!」

    李泰看著潘魁,拍了拍他的肩膀言道:「進屋去吧。看看你娘!」

    眾人看到屋子裡面,見到一個年紀與蔻英相仿的女子坐在床邊,身穿灰色麻衣。腰間捆著一條灰色麻袋,瓜子臉,杏兒眼,連年的操勞白晢的臉上已經出現了不少地皺紋。見到李泰等人進來,慌忙站起。潘魁連忙上前道:「娘,這就是咱們這新來的知縣。」

    「民婦潘氏見過大人!」

    李泰連忙上前扶起:「夫人一番良語,本官在門外都聽的真切。夫人賢良,本官佩服。夫人勿憂,潘魁孝順,本官高興還來不及。怎能打他板子呢。」說完,從大慶手中拿過大餅,遞給潘魁:「潘魁,你有如此賢良之母。當真要時時的鞭策自己啊。今日這餅就是本官送你的。不是你騙來的。給!」

    潘魁慌忙接過,連忙遞給娘親:「娘,孩兒這餅是大人賞賜的了。您快吃吧。」

    民婦點了點頭,接過大餅又要跪下,李泰連忙扶起:「夫人,許些小事,莫要答謝。本官想問夫人幾句話!」

    「大人請問!」

    「嗯,咱們河州百姓現在吃的是什麼?」

    「回大人。皇上天恩,平食賞賜一些糠食,粟米

    李泰點了點頭:「那你們家一共有多少吃食?」

    夫人低頭道:「我家魁兒飯量甚大,所以家中沒有存糧,要是一天吃上一頓。可以挨到一個月。朝廷便會有糧食發下。別人家吃地仔細,應該是有幾升地存糧!」

    李泰點了點頭,回頭問道:「燕兒。咱們還有多少糧食?」

    燕兒算了算:「怕是夠咱們大伙吃上一月有餘。嗯。一月半吧!」

    「好。給他們拿些吃食來。嗯。拿半個月的吧。

    夫人連忙跪地:「大人不可?」

    「呵呵,夫人,不必如此,快快請起。本官還有些糧食。」

    「不可,不可啊大人。咱們這的百姓本就飢餓難耐。每月土匪下山還要收刮一次。想來有幾戶人家都沒糧食了。大人要是賞賜給咱們。百姓知道了,怕是要到衙門跪求大人了。到時候大人便是再有吃食,也不夠分啊。」

    李泰此時不得不感謝眼前之人。對於李泰,雖然有為民地思想,卻沒有想到多餘的事情。聽到夫人說完,李泰言道:「夫人放心,本官不怕他們鬧。呵呵。本官定然會弄些糧食出來分給他們的。您就收下吧!燕兒,快去把糧食取來!」

    「那民婦就謝謝大人了。」

    「呵呵,不必謝,不必。夫人啊。本官想跟您商量個事?」

    「何來商量。大人吩咐便是。」

    李泰想了想:「本官剛才聽說潘魁還習得武藝。本官想讓他進衙門做名衙役如何?咱們河州百廢待興。要是衙門都沒人了。豈不說什麼都是空話?夫人您說是吧。」

    夫人言道:「那感情好。大人不用商量,這是魁兒的福氣到了。民婦謝過大人了。魁兒,快拜見大人!」

    「哎!草民潘魁謝大人。大人。俺還有兩兄弟。都是俺叔父家地。叫潘龍。潘虎,都比俺本事強,大人,您用嗎?俺們啥都會幹,打柴,打獵。打水。」

    「對了,時才聽你們說。這河州地水都是你們去山上打來地?」

    潘魁點頭:「是,咱們這雖有些人,但常年吃不到飽飯,早就沒了力氣,俺們便去給他們打水。俺不要錢,是俺娘讓的。」

    李泰點了點頭:「河州有了你們真是大幸啊。呵呵,好。明日你叫你的兩兄弟來吧。對了。別忘了去告訴百姓到縣衙打水。」李泰腦子突然一閃又問:「潘魁,咱們這有多少像縣衙那樣的乾井?」

    潘魁笑道:「那可多了去了。怕是不下兩百口呢。可是沒有一個出水的。嘿嘿,還是大人有本事。您一來。老天爺一個雷就把您劈了。啊!不是不是。是把井劈了。」

    李泰笑了笑:「明天你就去帶上你兩個兄弟,將所有的乾井一一記下,嗯。咱們明天找人,開始做炮仗。把那些井都給他炸開。嗯,潘哥。明天隨我去趟兆洲。」

    「公子要幹嘛?」

    李泰一笑:「幹嘛?咱們沒糧食。他是不是該幫幫咱們了?河州這幾年的口糧都是他發地。我就不信他沒留下點?明天就是去要糧。」

    夫人忙道:「大人不可。那劉泉甚是狠毒。手下衙役凶狠。千萬別去啊。」

    李泰笑了笑:「不去有何辦法?內有貪官,外有土匪。這日子可真是沒法過了。嗯。凝兒。明天統計一下。。洲買。」

    潘婦想說什麼。看了看潘魁說道:「魁兒。你與龍兒和虎兒都隨大人去吧。萬一有事。也好照應一些。」

    李泰笑道:「那就謝謝夫人了。唉!咱們河州缺人啊。整個縣衙連個人都不齊全。貌似應該有個師爺吧?嗯。明天咱們也寫個招聘啟事!看看有人應徵不!「

    招聘啟事?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如何是好,燕兒問道:「少爺,何謂招聘啟示?」

    李泰一想,這時候哪有這東西。於是對著大伙笑道:「便是告示。明天寫個告示。問問誰會做師爺?嘿嘿,燕兒,不行你做吧!」

    燕兒低頭道:「少爺真會說笑,哪有丫頭當師爺的。」

    幾人嬉鬧半天,見到晚了,才從潘魁家出來。回到縣衙,李泰看著大伙笑道:「現在開始分配房間,嗯,一個五個房子,鄧兄,那間。何大叔,北面那間。潘哥,你在右面。嗯。地方小是小了點。剩下的和我住吧。」

    其實,最後只剩下燕兒和凝兒了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