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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II 作者:六道 (連載中)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一十一章
    楊帆用更加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謝文東,嘴巴一張一合,想要說話,可是他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吐出來的只是血水。

    他不明白,謝文東為什麼要殺自己,他們明明是合作的夥伴。

    謝文東一抖手,拔出匕首,一股血箭自楊帆的喉嚨處射出,噴出去好遠。他淡然地說道:「楊先生,實在不好意思,四平我不可能給你,你這樣的朋友,我也不可能去交,所以,你還是死掉的好。」

    楊帆死了,當他嚥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眼睛依然睜得又圓又大。他以為自己夠聰明,不過比起謝文東來,他差得太選了。

    這就是與虎為謀的下場。

    陳榮愣愣地看著楊帆的屍體,不知道該恨他,還是該可憐他。好半晌,他抬起頭,說道:「謝文東,你好毒啊!」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有時候,你必須要去做一些你本不想做但又不得不去做的事。」謝文東柔聲說道:「我欣賞陳先生的為人,你不沒有興趣與我合作?」

    「哦?」陳榮先是怔了一下,接著仰面哈哈大笑,說道:「與你合作?」他用手一指地面的屍體,冷道:「這就是最後的下場!」

    謝文東聳肩笑道:「陳先生和楊帆不一樣。你重義氣,講道義,我喜歡你的這種性格。」

    陳榮嗤笑一聲,道:「謝文東,你別做夢了,就算你說個天花亂墜,我也不會與你合作的。」

    「既然這樣,」謝文東歎口氣,道:「那我只能對你說聲抱歉了。」說完,他向身旁的人一甩頭。

    頓時間,五六名大漢一擁而上,片刀齊揮,將陳榮斬殺於亂刀之下。

    天色大亮時,四平的爭鬥徹底結束,雙方人員死的死,傷的傷,跑的跑,撤的撤,場面上除了屍體,再看不到一個活人。

    這時候,警察恰到好處的出現了,到達之後,又是封鎖現場,又是拍照,又是調查取證,忙得不亦樂乎。

    四平這麼大點的地方,發生如此激烈的大規模火拚,警方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他們一直沒有來制止,也沒敢來制止,他們很清楚,雙方的勢力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沒有人願意冒著生命的危險來管這檔事。

    經此一戰,文東會這邊可謂大獲全勝,不僅奪下了四平,而且還殺死二十四幫七名老大,包括韓國慶的心腹房衛忠在內。

    現在二十四幫實際上只剩下十六幫,主力人員銳減了三分之一。韓國慶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房衛忠敗得會如此之快。四平的快速丟失,擾亂了他的整盤計劃。

    四平一戰,二十四幫損失慘重,文東會這邊也有傷亡,與二十四幫比起來雖然小了很多,但學是需要時間調整。

    謝文東讓全體人員駐紮在四平,一是進行整頓,二是趁機全面接管四平的黑道,三也是著手制定下一步的計劃。

    只是,他們在四平駐紮得並不太平,原因並非出於外部,而是來於內部。

    攻佔四平的第三天,深夜。

    剛開完會的謝文東本打算回自己房間睡覺,李爽卻拉住他,神秘西西地小聲說道:「東哥,晚上出去逛逛吧!」

    謝文東挑起眉毛。李爽急忙解釋:「咱們在四平住了好幾天了,一直都在整頓,開會、商議,都沒有出去好好玩過,東哥,咱們也該輕鬆一下了。」

    他這倒是實話,自入主四平以來,為了商討下一步的計劃,會議經常從早開到晚,無論在精神上,還是體力上,都讓人倍感疲憊。謝文東想了想,點點頭,問道:「去哪放鬆?」

    李爽面色一喜,小聲說道:「東哥,我知道個不錯的地方!」

    「什麼地方?」不知道高強什麼時候站到了李爽身後,突然開口問道。

    李爽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高強,拍了拍胸脯,狠狠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拜託,你下回走路有點聲音好不好,就算是我心臟很健壯,弄不好哪天也被你嚇死!」

    高強面無表情地說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咦?」李爽呆了呆,馬上反應過來,大聲嚷嚷道:「我做什麼虧心事了,你給我說清楚,不然我和你沒完。。。。。」

    知道讓他倆吵下去真的會沒完沒了了,謝文東頭大,扶扶額頭,說道:「如果沒事,我先回房睡覺了。」

    「哎?別走啊,東哥!」李爽忙拉住謝文東的袖子,笑嘻嘻道:「有此人太討厭,我們不理他就好了。」說完,拉著謝文東就往外走。

    高強隨後跟了出來。

    李爽停住身,歪著腦袋,撇著嘴,道:「強子,你沒事老跟著我們幹什麼?」

    高強平淡道:「我是跟著東哥,不是跟著你!」

    「你。。。。你這傢伙。。。。」

    李爽說的好地方是家夜總會,排場不小,人氣也旺,門前停著大車小車拉成長排。夜總會的名字卻有些俗氣,名叫:福滿樓。

    謝文東三人進來之後,沒要包間,而是在舞場周邊的空位置坐下。

    很快,服務生端來三人點的酒水。李爽一點沒客氣,要了五瓶啤酒墊底,高強要了兩瓶,謝文東只要一杯可樂。

    謝文東的酒量雖然不錯,但他不是喜歡喝酒的人,平時也很少有喝酒的習慣。

    見他三個大男人乾坐著,身邊又沒有女客,時間不長,便有幾名妖姿招展的小姐走過來,笑嘻嘻地問道:「先生,要人陪嗎?」

    謝文東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看一眼,只嗅她們身上那刺鼻的香水味,他的眉頭就隨之皺了起來。

    李爽打量幾名小姐,感覺姿色都一般,年紀卻都不小,大腦袋搖了搖,低頭說道:「我還是喝酒吧!」

    幾名小姐自討沒趣,紛紛白了他三人一眼,一扭腰身,罵罵咧咧的走開了。

    李爽耳朵靈得狠,氣得一捶荼幾,怒道:「這他媽什麼素質嘛?!」

    正喝可樂的謝文東聽到他這話,差點把剛喝到嘴裡的可樂一口噴出來。

    幾名小姐剛走不久,又有一名身著艷麗輕佻的女郎走過來,沒有問話,也沒有徵求三人的同意,一屁股坐到謝文東身旁。

    她身著黑色皮裝,小巧的黑皮背心遮不住春光,露出胸前大片的雪白肌膚,在夜總會昏暗的燈光下,乳溝幽深,鉤人心魂。下面是黑皮短群,短得不到膝蓋,坐在沙發上,露出兩條修長勻稱大纖腿,陪上黑絲絲襪,更顯得神秘和性感,讓人不忍眨目。

    她瞧瞧謝文東杯裡的可樂,問道:「先生為什麼只喝飲料,卻不喝酒呢?」

    在她身上,沒有刺鼻的的味道,有的是一股淡淡的麝香,迷人卻不濃烈。

    品一個女人,第一要品的是她的品位,而品她的品位,首先是品她身上的味道。

    謝文東抬起頭,看看女郎。她很漂亮,眼睛又大又圓,典型的杏核眼,瓊碧高蹺,嘴唇紅暈,邊角微微上翹,給人即頑皮又倔強的感覺。在她身上,謝文東能感到一股英氣,和彭玲、秋凝水很相像。只可惜,她臉上的妝太濃,掩蓋了她本來的獨特姿色,多出幾分世俗的俗氣。

    謝文東悠悠一笑,眼中閃動著灼人的精光,說道:「你不適合經濃妝,也不適合穿這身衣服,更不適合出現在這裡。」

    女郎一愣,驚訝地看著謝文東。

    李爽在一旁,腦袋向前伸著,嘴巴張開,眼睛盯著女郎,一眨也不眨,只差沒流出口水。

    高強看他那副呆相氣就不打一處來,暗中狠狠掐了他一把。

    「哎呀!」李爽痛叫一聲,人業已隨之回過神來。整整身上的衣服,將身體坐得筆直。

    女郎撲哧一聲笑了。

    她這一笑,李爽又看呆了,她的笑,讓他有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驚艷。

    女郎注視謝文東,笑呵呵地問道:「先生認為我應該穿什麼樣的衣服?化什麼樣的妝呢?」

    謝文東笑瞇瞇的回道:「你應該化淡妝,穿警服!」

    女郎怔了一下,接著,咯咯笑個不停,扶嘴道:「先生,你真會開玩笑。」

    「是啊,東哥!」李爽大點其頭,道:「你太想嫂子了吧。。。。」

    他的話沒說完,下面的話被謝文東一瞪眼給硬生生嚇了回去。

    高強無奈地搖搖頭,喝了口酒,嘟囔道:「真是個豬頭!」

    在漂亮的女士面前李爽可不想丟臉,握起拳頭故裝強硬,咬牙問道:「你在說我?」

    見他這樣,高強放下酒杯,挽了挽袖口,疑聲問道:「怎麼個意思?」

    李爽嚇得一縮脖,嚥了口吐沫,憋了半晌,垂頭說道:「沒事!」

    女郎聽他二人的對話,笑得花枝亂顫,對謝文東道:「你的朋友真有意思。」

    謝文東點點頭,別有深意地說道:「你也很有意思。」

    女郎不解地撓撓頭髮,問道:「我怎麼了?」

    謝文東沒有回答,突然話峰一轉,問道:「你出台嗎?」

    「啊?」女郎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一時沒反應過來,足足停頓三秒鐘,她方含笑說道:「我只陪人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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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一十二章
    「哦!」謝文東笑道:「男人喝酒,有時並不需要女人來陪.」他的話很婉轉,但間接下了逐客令。

    女郎假裝不明白,依然笑呵呵地說道:「女人能讓酒變的更好喝」

    李爽聞言,衝著謝文東大點其頭,好像生怕把她趕走似的。

    這時,從夜總會門外走進一群人,打眼看去,少說也得有二十多號。有人身穿西裝,有人穿著背心,一個各叱牙咧嘴,腰間隱約可見雪亮的片刀。

    高強只掃了一眼,便對謝文東低聲說道:「東哥,是金瑞幫的人。」

    謝文東隨口應了一聲,沒在多看,繼續喝他的可樂。

    金瑞幫也文東會是聯盟關係,攻打四平,他們出了不少人力。金瑞幫的實力在東北屬中上,老大名叫金林,由於排行在二,道上的人一般都叫他金二,其性情乖張,為人輕狂。老大尚且如此,下面的兄弟也就可想而知了。

    這些人進入夜總會之後,掐著腰,腆著肚皮,大呼小叫,指手畫腳。其中一人三十多歲,看起來像是帶頭的,一把將怯生生上前來的服務生脖領子抓住,冷聲道:「把你們的老闆叫出來!」

    「你......你們是......?」服務生結結巴巴問道。

    「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那麼些廢話!」說著話,這大漢猛的一推服務生,後者踉踉蹌蹌退出好遠,才勉強站穩。

    服務生喘著粗氣,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愣了半晌,轉身迅速向樓上跑去。

    「呵呵!」李爽看罷,笑道:「金瑞幫的人挺威風的嘛!」

    謝文東垂首沒有說話。

    李爽接著又道:「他們不會是把自己當成四平的老大了吧?!」

    時間不長,一名身穿筆挺西裝、四十出頭的中年人從樓上快步走下來,來到金瑞幫眾人面前,他哈哈笑道:「幾位兄弟今天怎麼這麼有空,來光顧我們這小地方?快、快、快,裡面請!」他伸手招呼眾人去裡面坐。

    那帶頭的大漢一甩胳膊,將中年人的手打開,冷聲道:少他/媽/和我來這一套!你是誰啊?!」

    中年人面帶一絲尷尬,強笑道:「我是這裡的老闆。」

    「哦!你就是老闆!」大漢點點頭,上下打量他兩眼,說道:「以後,你的夜總會由我們金瑞幫罩著,誰要是敢到這裡來找茬,我們金瑞幫肯定不會放過他,至於看場費嘛,我們很公道,每月只要十萬。」

    中年人面帶強笑,說道:「這位兄弟,我想中間可能有點誤會吧,看場費,我已經交了!」

    「交了?」大漢眉頭一皺,面色不善地問道:「交給誰了?」

    「昨天,有個叫長雲堂的幫會到我這裡收過看場費了。」中年人急忙說道。

    「長雲堂?」大漢眉頭皺得更緊,小聲嘟囔道:「奶/奶/的,他們的動作還真他/媽/夠快的。」

    長雲堂也是反二十四幫同盟的一員。

    大漢低頭想了想,說道:「你的看場費給誰了,我不管,總之,以後這裡由我們罩著,明天準備好十萬塊錢,我會和兄弟們過來取。」

    「老唐,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門外傳來一聲問話〈接著,又走進來一群人,帶頭的一位青年,不到三十,身材魁梧,相貌兇惡,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招惹的角色。

    那大漢聞言一怔,慢悠悠轉回身,看向來人。等他看清楚之後,仰面而笑,道:「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高兄弟!」

    「老唐!」兇惡青年嘴角一撇,說道:「福滿樓夜總會已經由我們長雲堂接手了,你們要找場子,請到其他的地方去找吧!」

    「呵呵!」大漢,笑道:「整個四平的好場子就這麼幾個,你們先搶佔了,那不是讓我們喝西北風嗎?」

    「哼!」兇惡青年冷笑道:「那我就管不了了,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嘛!」

    大漢臉上笑容一減,說道:「如果我們金瑞幫硬要這裡呢?」

    兇惡青年哈哈大笑,嗤道:「想動手是嗎?好啊,來吧,我們長雲堂還沒怕過誰呢?!」

    大漢平時向來囂張慣了,哪被人如此頂撞過。他陰笑著點點頭,冷然間,將腰間的片刀拔出來,出其不意,對著兇惡青年的小腹狠狠刺了過去。

    兇惡青年沒想到他說動手就動手,畢竟大家都是反二十四幫同盟的,屬聯盟關係。多虧他反應夠快,在片刀要刺中之前,將腰身偏了偏。「哧」的一聲,片刀擦著他的左腰穿過,連帶著,在他腰上劃出一條兩寸長的血口子。

    「哎呀!」兇惡青年痛叫一聲,反手拔出肋下鋼刀,對著大漢的腦袋猛劈過去。

    他兩人一動手,下面的兄弟哪還能幹看著,紛紛亮出傢伙,混戰在一處。

    兩伙人都下了死手,交戰的瞬間有數人中刀倒地,血流滿身。夜總會的中年老闆及服務生嚇的臉色大變,躲出遠遠的,而受驚的客人和小姐們四散奔逃,眨眼工夫,夜總會內人仰馬翻,哭喊連天,亂成了一團。

    夜總會裡,只有謝文東這一桌沒有動。謝文東的手掌緊緊握著玻璃杯,臉色陰沉的嚇人。

    李爽和高強也是面露怒色,沉聲道:「長雲堂和金瑞幫實在太過分了。」

    坐在一旁的女郎好奇地問道:「你們認識他們?」

    「當然!」李爽拍著胸脯,道:「別看他們現在威風八面的,要是我出場,他們都得給我躲得遠遠的。」

    李爽抬頭看眼謝文東,見後者沒理會自己,他撓撓頭髮,嘿嘿乾笑道:「你心理明白就好,不用說出來嘛!」

    謝文東突然問道:「你不害怕嗎?」

    女郎反應極快,隨口說道:「有你們在,我就不怕了。」

    謝文東笑了笑,沒再多言,轉頭看向爭鬥現場,慢慢站起身形,說道:「住手!」

    他的說話聲不大,場中幾乎沒有人聽見,即使聽見,打紅了眼的雙方人員也不會理會他。

    「卡嚓!」謝文東表情依舊,但手中的杯子卻忽然發出一聲脆響,表面出現裂紋,可樂順著裂口流出,從他的指縫間淌到地面。

    「東哥!」李爽和高強見狀,知道謝文東動了真火,一齊站起身形。

    謝文東將杯子輕輕放到桌上,隨後,向戰場中央走去。

    大漢和兇惡青年二人正打得有聲有色,難分高下時,謝文東來到他兩人近前,先拍下大漢的肩膀,道「兄弟!」

    大漢正全神投入地與兇惡青年作戰,冷然被人拍下肩膀,嚇了一跳,急忙倒退數步,扭頭一看,發現拍自己肩膀的是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他怒喝道:「小子,你是誰?想找死嗎?」

    「我看,想找死的人是你。」謝文東面無表情地漠然說道。

    好大的口氣啊!

    「媽/的!」大漢吼叫一聲,將片刀一伸,指著謝文東的鼻子叫道:「你他/媽/是誰?有種的就給報個名......」

    「謝文東!」不等他說完,謝文東冷聲說道。

    「啊?」大漢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了片刻,身體猛得一哆嗦,尖叫道:「你......你是......東哥?」

    謝文東的名氣不小,但見過他的人卻不多,長雲堂和金瑞幫雖然是文東會的盟友,但只有兩幫的老大見過他,至於下面的人,根本就接觸不到他。謝文東在人們心中的地位,是即神秘,又高不可攀的。

    現在,聽到這年輕人就是謝文東,他哪能不驚訝。包括那兇惡青年聞言也是倒吸冷氣,呆立在原地。

    兩幫下面的小弟相繼停手,所有人的目光否集中在謝文東一人身上。

    「我......我不知道東哥在這......我......」那大漢臉色慘白,聲音顫抖,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謝文東看也沒看他一眼,平淡地說道:「叫你們的老大來見我!」

    「東哥,我錯了,我知道錯了......」聽謝文東要見自己的老大,大漢嚇得險些趴地上。

    「你沒聽清我的話嗎?」謝文東雙目一瞇,柔聲道:「我讓你叫你們老大來見我,現在!我不想再說第三遍!」

    大漢打個冷戰,顫巍巍地點點頭,倒行三步,方轉身快速跑出夜總會。

    別看大漢平時囂張,飛揚跋扈,但在謝文東面前,如同耗子見了貓,別說是他,就是他們的老大金二見了謝文東,也是必恭必敬,大氣都不敢喘。

    見大漢夾著尾巴灰溜溜地跑了,兇惡青年的心裡快要樂開花,臉上仍然裝做平靜的樣子。

    只看他的眼神,謝文東就能猜出他心中在想什麼,冷笑一聲,道:「還有你,一樣,把你的老大叫來,馬上!」

    兇惡青年咽口吐沫,壯著膽子道:「東哥,我......我沒做錯什麼啊......」

    謝文東反問道:「你在質疑我的話?」

    「沒......不是!」兇惡青年忙解釋道:「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質疑東哥的命令,我只是想弄清楚,東哥認為我哪裡做錯了!」

    謝文東仰起頭,沒有說話。

    高強身形一晃,如同箭一般射到兇惡青年近前,沒有廢話,猛然就是一腳,正踢在青年的胸膛。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一十三章
    高強這一腳又快又狠,當場將兇惡青年踢翻在地,向後轱轆出三米多遠。

    被左右的兄弟扶起後,情面臉色異常難看,拳頭握得嘎嘎作響,但究竟還是未敢上前多言,他沒說什麼,點點頭,默不作聲地轉身離開。

    剛才還熱鬧非常的夜總會,在謝文東出來之後,立刻安靜下來。

    見爭鬥的雙方人員相繼離開,夜總會的老闆不知道從那個旮旯裡鑽出來,眼神中充滿驚訝,上下仔細打量謝文東。

    剛才,他已聽清楚謝文東的名字,暗中無比震驚,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文東會老大竟然這麼年輕。他想上前答話,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站在一旁,連連搓著雙手。

    女郎仍坐在椅子上沒有動,但眼睛中卻不時閃動精光。

    時間不長,金瑞幫老大金二和長雲堂老大陳凱幾乎同時到達福滿樓夜總會。

    「東哥!」這兩人近來之後,看到謝文東,異口同聲的打招呼。

    謝文東向李爽甩下頭,後者會意,搬過來一張椅子,放在他身後。謝文東坐下,舉目看向二人,目光幽深,淡然問到:「兩位,請告訴我,四平是由誰打下來的?」

    金二呵呵一笑,滿臉的橫肉快要堆成一團,讓人噁心。他說道:「當然是東哥帶領我們大家,齊心協力一同打下來的。」

    謝文東『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道:「既然這樣,那四平的場子也應該歸我們大家,可是,誰讓你們現在就開始動手瓜分的?」

    陳凱臉色微變,低頭不語。金二笑道:「東哥,你文東會財大氣粗,出個百八十號人不算什麼,可我們金瑞幫是小組織,和你們比不起啊!這次打四平,我拉出一百多號兄弟,這一打就是數天,兄弟們玩命在前方拚殺,我這做大哥的不能不給他們好處吧,可是,錢從哪來?東哥是不會給我們的,那我只有自己去想辦法解決了。」

    謝文東反問道:「如此說來,你做的是沒錯了?」

    金二笑呵呵道:「雖然有些過了,但希望東哥能體諒,理解!」

    謝文東把頭一轉,看向陳凱,問道:「陳兄,你怎麼認為?」

    陳凱低著頭,眼珠轉了轉,片刻,他低聲說道:「東哥,我錯了,我明天一早就讓下面的兄弟把收取的保護費返還。」

    金二哈哈大笑,說道:「老陳,你好大方啊,我看,你收的保護費不用還了,直接交給我就好了!」這次打四平,文東會出的人力最多,有將近二百人,金瑞幫其次,超過一百二十人,顯然出力不小,不然金二也不敢當著謝文東的面表現得如此囂張。

    陳凱心中冷笑,嘴上倒沒說什麼。謝文東柔聲道:「金兄,用不用我把四平的全部場子都交給你來處理?」

    金二這時也聽出謝文東話中的火氣,他搖了搖腦袋,笑道:「東哥真會開玩笑,我的胃口再好也沒有那麼大……」

    「你還有什麼不敢做的?!」謝文東打斷他的話,冷笑道:「戰鬥才剛剛結束,就和兄弟幫會動手搶場子,既然你這麼喜歡打,那好,明天你帶上你的人去省城砍下韓國慶的腦袋,到時,我把整個吉林場子都分給你,你看如何?」

    金二文言,嚇得一哆嗦,忙說道:「我……我沒有那個意思……」

    謝文東反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東哥,我……」

    謝文東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冷道:「我們這個小廟,裝不下你這個大佛,帶著你的兄弟,現在就給我滾家去!」

    一聽這話,金二徹底慌了,如果不跟緊謝文東,自己的金瑞幫到最後什麼都分不到。他臉上的笑容小時,急道:「東哥,你不能趕我走啊!我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後絕不會在犯。」

    謝文東冷冷看著他,目光冰冷如刀,單鳳眼瞇縫成一條縫。

    陳凱在旁說看似無意地隨口說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金二眼中閃出火光,惡狠狠地盯著陳凱,像要一口把他生吞下去似的。

    謝文東深吸口氣,沉沒良久,用手指點了點金二,說道:「記住,只此一次,如果再讓我們知道你敢私吞場子,到時,可就不是趕你回家那麼簡單了!」

    金二聽後,如釋重負,連連鞠躬,說道:「多謝東哥,多謝東哥!」

    謝文東又對陳凱道:「同樣的話,你也記牢了,我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刀看掉自己人腦袋的那一天!」

    陳凱身子一震,拱手說道:「東哥請放心,我陳凱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很好!記住我們今天的話。」謝文東滿意地點點頭,道:「現在沒事了,兩位可以走了。」

    金二和陳凱雙雙告退,等出了夜總會,被外面的夜風一吹,兩人都感覺涼颼颼的,原來,內衣不知何時已被汗水濕透。

    兩人不約而同地長吸口氣,暗道一聲好險!他倆相互看了一眼,同時冷哼出聲,話也沒說半句,各自轉頭走了。

    等他倆帶各自手下離開之後,李爽嘟囔道:「這兩個傢伙太過分了,東哥就這麼放他們走,真是便宜他倆。」

    謝文東心裡也討厭這兩人,但現在還不是趕他二人回家的時候,畢竟二十四幫的勢力還存在,能用到『刀子』的地方也有很多。

    經過這一鬧,謝文東、李爽、高強三人也沒有心情再呆下去,抬手叫來老闆結帳。

    中年老闆哪敢收他們的錢,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李爽咧嘴笑了,說道:「我們又不是強盜,哪有喝完酒不給錢的道理。」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二百塊錢,扔在桌子上。

    他三人出了夜總會,身後香風票過,那位主動要陪他們喝酒的女郎跟了出來。

    李爽哈哈大笑,露骨地問道:「你不說你不陪人過夜的嗎?」

    女郎沒理他,看向謝文東,說道:「今晚,我沒有地方住。」說話間,她大眼睛連連眨動,風情萬種的模樣讓人心醉。

    不過,謝文東卻是個不懂風情的人。他聳肩道:「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女郎小嘴一撇,道:「你就沒有一點憐憫之心嗎?」

    「憐憫之心最害人!」走到轎車前的謝文東一拉車門,甩頭說道:「上車吧!」

    女郎問到:「你不怕我圖謀不軌?」

    謝文東笑道:「我是壞蛋,我還怕誰呢?」

    女郎輕輕哼了一聲,聲音很低,她以為謝文東不會聽到。

    她上了車,與謝文東坐在後排,高強開車,李爽坐在副駕駛座上。自轎車啟動,李爽的嘴就沒閒著,轉回頭對女郎問東問西。

    女郎心不在焉,有一聲沒一聲的應付著。

    轎車開出十分中左右,前方不遠是條十字路口。突然間,十字路口兩邊的道路突然行出兩輛汽車,橫在路中,將謝文東等人所坐轎車的去路擋住。

    高強經驗多豐富,立刻意識到不好,急踩剎車,向後倒行。

    可沒走出五米,後方又出現兩輛汽車,將其退路也堵得死死的。

    「媽的,四平怎麼還有二十四幫的人!」雖然被對方困在道路中央,可李爽並未放在心上,邊拉開衣襟,拔出開山刀,邊輕鬆說道:「看來,今晚又可以活動筋骨了,哈哈!」

    高強可不是這麼想的,也沒有他那麼輕鬆,因為,通過倒車鏡,他看到坐在謝文東身旁的女郎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黑色的五六失手槍,而槍口,正指向謝文東的軟肋。

    「都不要動,我是警察!」女郎的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預期也隨之冷得嚇人。

    「啊?」李爽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疑道:「警察?姑娘,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閉嘴,你這死胖子!」這一路上,女郎早已被他的大嘴巴嘮叨得頭大,恨不得用槍把將他的滿嘴牙都砸掉。

    「我kao,這個玩笑開大了……」李爽聳聳肩,小聲嘀咕著。

    這時,堵住道路的四輛汽車走出十數名身穿便衣的大漢,手中都提著槍,小心翼翼地向轎車走過來。

    謝文東安坐如故,環視一眼,問道:「你要抓我?」

    「沒錯!」女郎冷冷答道。

    「理由呢?」謝文東含笑看著她。他感覺自己似乎一直都和女警察很有緣。

    「我們懷疑你是一樁兇殺案的主謀,所以,要請你協助調查!」

    「這……」謝文東笑瞇瞇指了指女郎手中的手槍,笑道:「好像不是在邀請啊!」

    「這是為了安全起見!」女郎謹慎地看著他。

    「安全?恐怕也未必!」說話間,謝文東猛然出手,一把抓住女郎拿槍的手腕,向上一抬,使槍口對準車頂,接著,五指用力一捏,女郎吃痛,五指酸軟,手槍隨之滑落,謝文東反應極快,伸手接住,順勢向前一探,反將槍口頂住女郎的軟肋。

    這一連串的動作太快了,只是眨眼之間的事,不過,雙方的形勢卻來個對調。

    「你應該相信一句話,」謝文東掂了掂手槍,笑道:「女人不適合玩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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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一十四章
    手槍落到謝文東手裡,女郎臉色一變,接著,冷靜說道:「你不敢殺我。」

    謝文東暗中點頭,佩服女郎的膽量,笑瞇瞇道:「是什麼讓你如此自信?」

    女郎看了看車外,信心十足地冷聲道:「現在,周圍都是我的同事,你就算殺了我,你也難逃法網!」

    謝文東仰面輕笑,故意嚇唬她道:「我身上的人命官司很多,反正也是一死,拉上一個美女做墊背,也算值了。」

    女郎聽聞這話,心中一顫,狠狠瞪著謝文東,未再說話。謝文東一笑,扳動手槍的頂針,說道:「你認為我不敢嗎?」

    「你是謝文東。」女郎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你不敢做的。」

    謝文東點點頭,興趣十足地問道:「既然你明白這一點,還敢來抓我?」

    女郎冷聲道:「我已經來了。」

    謝文東一怔,隨後哈哈而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郎沉聲道:「蕭茜。」

    謝文東在心裡默默念了一遍她的名字,笑道:「名字不錯!」說著,他手腕一抖,手槍在他手中翻轉半周,然後將其往女郎懷中一扔,推開車門,走了出去,同時說道:「你應該感到慶幸,你是一個女人。」

    謝文東當然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殺死一個警察,而且,他也沒把對方放在心上,不然,以他的頭腦,不可能讓女郎上他的車。

    他從轎車裡突然走出來,把周圍正小心翼翼一步步圍上前來的便衣們皆嚇了一跳,紛紛將槍口對準他。

    謝文東環視一周,雙目瞇縫著說道:「不用這麼緊張,想要抓我,儘管來吧!」

    說話間,李爽、高強及女郎也都下了車。

    一名二十五六歲的青年慢慢走到謝文東的身側,槍口始終對準他的胸膛,厲聲道:「把你身上的武器交出來。」

    謝文東仰頭望天,看都沒看他一眼。

    青年臉色難看,走到謝文東近前,猛的一抓他的肩膀,喝道:「交出你身上的武器……」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謝文東肩膀突的一晃,震開對方的手掌,與此同時,反手一巴掌甩了出去。只聽啪的一聲脆響,一記耳光重重打在青年的臉上,後者腦袋嗡了一聲,原地轉了一圈,眼前金星閃閃,鼻孔和嘴角流出血絲。

    「我殺了你……」那青年自加入警隊以來哪受過這氣,怒吼一聲,晃臂膀就要抬槍。

    可惜,謝文東沒給他這個機會,他一個箭步衝到青年的近前,一手按住對方拿槍的手臂,另只拳頭則瞬間擊中青年的下巴。

    青年悶哼一聲,倒退兩步,身子搖晃幾下,直挺挺摔倒在地,當場暈死過去。

    「哎呀!」周圍的十數名便衣無不大驚失色,齊聲吶喊道:「謝文東,舉起你的手,不然我們開槍了!」

    輕鬆放到青年,謝文東轉回身形,目光凌厲,冷如刀鋒,緩緩環視眾人,柔聲笑道:「誰敢開槍?」

    人的名,樹的影,謝文東是什麼人,在場的便衣沒有不知道的。雖然他們是從省城調派過來的,但對謝文東卻十分忌憚。他們都明白,一旦自己真開了槍,謝文東或許會死,但自己的命恐怕也不會活得太長,沒有人會傻到真去射殺具有黑社會大哥和政治部中尉雙重身份的謝文東。

    便衣們愣在原地,完全被謝文東散發出的逼人氣勢震懾住。

    這時,一支手槍指住謝文東的額頭。槍,是五六型號的手槍,用槍的人,正是那美麗的女郎——蕭茜。

    謝文東雙目一瞇,幽幽道:「我討厭別人用槍指我的頭,別逼我發火,因為那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無論你是男人,還是女人!」說話時,他慢慢轉過頭,看向女郎。

    有那麼一瞬間,蕭茜在他的眼中看到一抹紅光,她敢保證,那絕對不是幻覺。

    那犀利的眼神如同野獸,如同魔鬼,刺人魂魄,讓人心寒。蕭茜忍不住打個冷戰,舉槍的手不受控制地放了下去,雖然她不想承認,但事實上,她確實在這個年歲不大的男人面前膽怯了。

    蕭茜放下槍,謝文東的面容又恢復成平日裡陰柔、平和的那一面,他笑瞇瞇地問道:「你們要帶我去哪?」

    「省……省城!」女郎抑制不住心裡的緊張,語氣有些結巴。

    「對不起。」謝文東微笑地揮揮手,道:「我沒有那個時間。」

    女郎聞言怒從心中起,火氣壓住怯意,大聲說道:「你要弄清楚,我們現在是拘捕你,而不是在徵求你的同意!」

    她話音剛落,街道盡頭警鳴聲四起,行來十數輛大小不一的警車。看車牌,都是本地警局的車子。

    可是,在街道的另一頭,汽車的轟鳴聲響得震耳欲聾,數十輛大小型號不一的汽車飛馳而來。

    雙方幾乎同時到達事發地點,一邊走下來數十號身穿制服、全副武裝的警察,而另一邊,則是數百號清一色的黑衣大漢,手中多數都提著片刀或者鋼管、鐵條等傢伙。

    警察這邊,帶隊的是四平市局的局長,而黑衣大漢這邊則是姜森和劉波。

    市局長年近五十,中等身材,相貌平凡,一雙小眼睛又圓又亮。他做局長有些年頭,精於世故,老謀深算,為人圓滑。

    他迅速打量一番場中局勢,暗叫苦也。

    一邊是省廳派下來的辦案專員,調查四平最近異常猖獗的黑社會活動,另一邊是在東北黑道一手遮天、無人能與之相匹敵的謝文東。若自己庇護謝文東,肯定會得罪省廳,官職難保不說,沒準還有牢獄之災,若自己幫省廳的人對付謝文東,自己的腦袋說不定哪天就得搬家。他在心裡直咧嘴,雙方都是招惹不起的人,他哪能不犯難?!

    如果不是省廳的頂頭上司事先通知他過來協助辦案,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來淌這個渾水的。

    他為難,接到高強發出求救短信的姜森和劉波也好不到哪去。他們畢竟是黑社會,看到如此多的警察,要說心裡不打怵是騙人的,兩人都在考慮,如果對方硬是要對東哥不利,自己該怎麼辦?是否真要直接與警察動手。

    雙方互有顧慮,一時間皆愣在原地,誰都沒有主動開口。

    蕭茜深吸口氣,說道:「胡局長,你來的正好,我們要逮捕殺人嫌疑犯謝文東,此處屬於你的管轄,你來協助我們一下!」

    市局長名叫胡強,可是,他的性格卻是遇強則不強。聽了蕭茜的話,他在心裡直罵娘,吞了口吐沫,說道:「蕭專員,這其中是不是有些誤會啊?!」

    蕭茜眼睛一瞪,道:「什麼誤會?我們是奉命行事,即使有誤會,也喲按先把人擒下再說!」

    胡強苦笑,抬目看向謝文東,搓著手,為難道:「謝先生,你看……這個……」

    「你看什麼?」李爽眼睛一瞪,冷笑道:「你要是敢動東哥一根毫毛,局長先生,你不僅要小心你自己的腦袋,而且,你家人的腦袋,也要注意了!」

    「嘶!」胡強倒吸冷氣,兩腿不聽使喚地倒退一步。

    蕭茜怒火中燒,指著李爽的鼻子喝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公開威脅警務人員,單憑這一條,我就可以把你送進牢房!」

    確認她的身份是警察之後,李爽對她的好感大減,冷哼一聲,針鋒相對地說道:「好啊!我倒想看看,你是怎麼把我送進牢房的……」

    謝文東在旁拍拍李爽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多言,他笑瞇瞇地說道:「我能容忍有人對我不敬,但是,我無法容忍有人對我的兄弟不敬,別質疑我說的話,不信,你碰他一下試試!」

    他話音剛落,只聽身後呼啦一聲,無數名黑衣大漢拔刀上前,對蕭茜等人怒目而視。

    見到謝文東等人的囂張程度,蕭茜的理智業已被怒火燒得所剩無幾,她毫不想讓,對左右的便衣們喝道:「把他拿下!」

    便衣們怕謝文東,可不怕他的手下。聽了蕭茜的命令,紛紛要上前捉拿李爽。

    文東會眾人見狀,橫刀攔住便衣的去路,雙方人員近在咫尺,箭上弦,刀出鞘,相互間怒視對方,眼看著大戰一觸即發。

    保持沉默的胡強再不能坐視不理,忙走上前來,說道:「大家冷靜一下……」

    不等他說完,怒極了的蕭茜沉聲質問道:「胡局長,你究竟在為誰說話?難道,你想為黑社會開脫罪責嗎?」

    胡強嚇得一縮脖,忙走到蕭茜近前,在她耳邊低聲說道:「蕭專員,今天這事不好處理,你也看到了,謝文東那邊的人太多,一旦動起手來,咱們未必能佔到便宜。」

    他這是實話,蕭茜等人也能看得出來。

    胡強繼續道:「對於謝文東這種人,用強硬的手段是行不通的,我看,咱們折中一下,把謝文東帶到市局裡,然後再慢慢調查!」

    蕭茜考慮半晌,低聲問道:「胡局長,謝文東敢進市局嗎?」

    兩人說話省雖低,但謝文東的耳朵卻靈得很,他哈哈大笑,朗聲說道:「世界上沒有哪是我不敢去的,只有我不想去的地方。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一十五章
    四平市警察局。謝文東坐在警局內,李爽、高強等人站於他身後,而以蕭茜和胡強為首的警察們則站在他對面。

    「謝文東,房衛忠死在興都夜總會裡,這事是不是你幹的?」蕭茜懶得多說廢話,直截了當地問道。

    謝文東瞇眼一笑,淡然說道:「這個世界每時每刻都會有人死去,你不能把每個人的死因都算到我的頭上吧?」

    蕭茜玉面一沉,冷聲道:「你還想狡辯?」

    謝文東聳肩道:「即使你是警察,說話也要講證據的。忘記告訴你,我是學法律的。」

    蕭茜哼笑一聲,道:「當然!如果沒有證據,我也不會找上你!」說著,她向身旁的便衣點點頭,有兩名青年快步走了出去。

    時間不長,兩名青年返回,身後還跟著一個人,一個女人,她正是那天目睹房衛忠慘死的興都夜總會老闆何麗君。

    蕭茜將何麗君拉到謝文東面前,說道:「不用怕,在這裡,沒有人敢傷害你!」說著,她不忘狠狠瞪謝文東一眼,繼續道:「你告訴我,那天殺死房衛忠的兇手是誰?」

    頓時間,房間裡的空氣彷彿凝固,眾人都緊張起來,目光皆集中在何麗君身上。她此時的一句話,能左右謝文東的命運。即便謝文東有政治部的身份做掩護,可是,如果有證據證明他犯有謀殺罪,就算最後能脫身,也夠扒他一層皮的。

    高強暗中將手摸向衣內的開山刀,姜森則暗握手槍,兩人不約而同的打定主意,一旦女郎真有要指認東哥是殺人兇手的跡象,兩人將在她沒開口之前將其殺掉。

    何麗君先看看蕭茜,轉目又瞧向謝文東,發現後者也正在看自己。

    謝文東的眼睛微微瞇縫著,可那遮擋不住裡面閃爍的光芒,冰一般的寒光。何麗君一哆嗦,她感覺那不像是人的眼神,而更像是一把刀子,刺在自己的臉上,鑽進自己心窩裡。

    何麗君下意識地慢慢向後退,她甚至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她嘴角動了動,似乎想要呼救。

    謝文東眼中的精光一變,瞬間閃現出紅芒,似野獸,似魔鬼。何麗君看著謝文東的眼睛,嘴巴張開,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短短的幾秒鐘,但對於何麗君來說,卻彷彿過了好幾個世紀,在謝文東前面,多被他注視一秒,都是一種難以忍受的煎熬。

    何麗君感到,只要自己說出他的名字,自己的身體將立刻被他撕碎。她膽怯了,雖然在她鼓足勇氣的情況下,她還是怕了。

    她深吸口氣,轉動僵硬的脖子,看向蕭茜,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記錯了,不……不是他幹的!」

    蕭茜眉頭緊鎖,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她說道:「你在說什麼?不是他?!不是誰?」

    何麗君顫聲說道:「房衛忠不是謝文東殺的。」

    蕭茜臉色一變,咬緊銀牙,沉聲道:「可是不久之前你並不是這樣說的,我警告你,做偽證可是要受法律嚴懲的。」

    何麗君憋得滿面通紅,忙說道:「是……是我先前記錯了……」

    該死!蕭茜握緊拳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何麗君突然改口。

    謝文東在旁哈哈大笑,眼神恢復正常,笑瞇瞇地說道:「蕭警官,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證據嗎?」

    蕭茜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又憤怒又尷尬,她怒聲說道:「謝文東,你不用得意,我早晚有一天會找到你犯罪的證據!」

    「是嗎?」謝文東淡笑道:「有點意思!我期待那一天。」

    「哼!」蕭茜瞅瞅謝文東,再瞧瞧那臉色蒼白、哆哆嗦嗦的何麗君,氣得話也沒說,狠狠點下頭,轉身走出房間。

    她一走,市局長胡強來了精神,滿面賠笑地走到謝文東近前,呵呵笑道:「謝先生,我早說過,這都是一場誤會,現在終於真相大白……」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站起身,說道:「局長先生,這裡,沒有我的事了吧?」

    「沒有,絕對沒有!」胡強正色道。

    「既然這樣,」謝文東微微一笑,道:「那我先告辭了。」

    「謝先生,請慢走!」胡強像是護送重要領導似的,一直將謝文東送到警局門口。

    在警局大門處,此時聚集有五、六百人,冷眼一瞧,黑壓壓的一片,分不清個數。這些人年歲都不大,但手中都操有傢伙,一個個面露傲氣,或敞著衣襟,或斜叼煙卷,絲毫未把阻攔他們入內、帶有真槍實彈的警察放在眼裡。

    等謝文東從警局裡出來,眾人嘩啦一聲,皆站直身軀,自動分出一條通道。

    當謝文東通過時,雙側眾人彎腰齊聲說道:「東哥!」

    其場面之壯觀,聲勢之浩大,讓周圍的警察都看得兩眼發直,呆立在原處。

    「謝文東,好威風啊!」蕭茜和隨她同來的便衣們站在警局大樓頂層的窗前,看著大搖大擺離去的謝文東,其中一名俊朗青年感歎說道。

    「真是不來不知道,一來嚇一跳!」蕭茜粉面陰沉,有感而發道:「黑社會竟然猖獗道如此地步,讓人寒心!」

    「我覺得,房衛忠的死,肯定和謝文東有關係。」青年正色道。這青年不到三十,相貌堂堂,頗為英俊,只是挺直的鷹鉤鼻子讓他多出一絲陰冷。從他狡捷的目光中,也不難看出此人攻於心計。

    蕭茜點點頭,隨口問道:「小唐,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青年好似思慮地低下頭,眼珠一轉,說道:「我覺得,謝文東最近還會有動作,晚上,我們去監視他的舉動,或許能有所發現!」

    這並不是一個好辦法,但蕭茜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她點點頭,道:「好吧!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青年說道:「即使是監視,人不能太多,今晚我一個人去吧!」

    「不行,那太危險了。」蕭茜略想了想,不放心地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青年聞言一喜,只是臉上沒有表現出來,說道:「謝謝!」

    蕭茜沒有過多注意他,她的目光一直停在外面的謝文東身上,她沒有發現,青年臉上一閃而逝的詭笑。

    謝文東、李爽等人分別坐上轎車,回住所的路上,李爽含憤地嘟囔道:「今天真他媽晦氣,本以為在酒吧遇到一個正點的小姐,誰知道還是個警察!」

    謝文東目光幽深,仰面說道:「省廳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派人下來查我們,其中,肯定有人在搞鬼!」

    李爽一愣,問道:「東哥認為是……?」

    謝文東苦笑道:「除了韓國慶之外,我再想不到其他的人。」

    「是他?」李爽小眼睛一翻,煞有其事地沉思半晌,方點頭道:「嗯,很有可能!」

    高強送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說道:「東哥,韓國慶人在C市那麼久,肯定已打通省裡的關係,如果不盡快除掉此人,以後還不知道會搞出什麼事來。」

    謝文東仰面靠著車椅,幽幽說道:「真是麻煩啊!」

    高強又道:「東哥,那個何麗君不能留!」

    何麗君這次被謝文東嚇倒,沒敢指認他是殺人兇手,可有她在,究竟是個隱患,沒準什麼時候就能把你嚇一跳。

    謝文東道:「這就是斬草不除根的禍害。」他敲敲額頭,扭頭看向窗外,平淡說道:「動作要快,完事之後,不要留下痕跡。」

    「東哥,我明白!」高強語氣冰冷地答應一聲。

    何麗君雖然沒敢指認謝文東,但並不代表後者會放過她。有時候,人所面臨選擇的機會只有一次。

    李爽接著說道:「東哥,我看那個叫蕭茜的女警察最可惡,乾脆,一併把她也幹掉算了。」

    謝文東搖頭道:「不妥!她是省廳的人,下來就是為了調查我,如果她在這時候死了,傻子也會猜出是誰幹的。在沒有弄清省裡的情況之前,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李爽邊聽邊大點其頭,連聲說道:「有道理!」

    很快,轎車開到謝文東等人落腳的地方,經過這一番折騰,謝文東也累了,早早回房間休息。

    晚間凌晨左右,手機突然響起。

    睡夢中的謝文東費了好大的努力才從床上爬起,拿出手機,接聽。

    「無論你是誰,給我一個好理由!」謝文東語氣不善地說道。

    電話是劉波打來的。謝文東患有低血糖的毛病,在沒得到足夠休息的情況下,起床氣特別大,這點他當然很清楚。他忙說道:「東哥,我們門口有眼線。」

    「誰的眼線?」謝文東心不在焉地問道。

    「是警方的!」劉波小心翼翼地說道:「而且,還是那個蕭茜!」

    「女人,總是最麻煩的!」謝文東無奈而歎,說道:「老劉,該幹什麼幹什麼,不用理她。」

    「東哥,我怕她會對你不利。」劉波充滿顧慮地說道。

    「沒有我犯罪的證據,她不能把我怎樣!」謝文東打個呵欠,不耐煩道:「好了,就這樣吧!」說完,他掛斷電話。

    他躺下不久,迷迷糊糊,正處於半睡未睡中時,手機又響了。

    媽的!謝文東覺得自己快要瘋了,此時他有拿起片刀砍人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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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一十六章
    「老劉,又怎麼了?」謝文東閉著眼睛問道。

    「東哥,出事了。」

    「什麼事?」

    「盯梢的兩的警察打起來了。」

    「哈?」謝文東噗嗤一聲笑了,這個世界真是什麼出人意料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蕭茜和姓唐青年半夜開車到了謝文東的住所,兩人藏身在車內,監視謝文東的舉動,想發現些蛛絲馬跡。

    只是,謝文東的住所這裡寧靜得彷彿一潭死水,別說動靜,連進出的人都沒有。蕭茜想了想,決定兩人分散開,一守前門,一守後門,如有發現,立刻用電話聯繫。青年隨即點頭同意。蕭茜繼續留在車內,看守前門,而青年則悄悄潛伏到後門,暗中查探。

    剛開始時,蕭茜的精神還很足,等到凌晨兩點多時,倦意越來越來越濃,眼皮也隨之越來越重。

    正在她與睡意頑強作戰的時候,車門一開,青年突然探頭進來,低聲說道:「蕭組長,後門有情況!」

    「哦?」蕭茜精神一震,睡意全消,來不及多問,隨青年一起快步往後門的方向走。

    謝文東住所的前門還酸熱鬧,有條寬敞的街道,但後門卻十分僻靜,小胡同幽森,髒亂,別說黑夜,即使白天也不容易看到行人。很快,蕭茜和青年走到胡同深處,周圍沒燈,暗無光亮,她漸漸感到一絲寒意。

    她停下腳步,低聲問道:「還有多遠?」

    青年說道:「就快了!」

    兩人一直快走到胡同盡頭,蕭茜蹲下身形,聚精會神地向四下巡視一周,連條人影子也沒看到,她微微一楞,狐疑地細語道:「小唐,你不是說有動靜嗎?」

    「剛才有人出來了,怎麼現在又看不見了呢?」青年帶著疑惑的口吻,小聲嘟噥著。

    蕭茜回頭白了他一眼,慢慢地又向裡面走了走。此時已經到了胡同盡頭,仍未看到一人,蕭茜暗皺眉頭,剛準備發問,忽然,感覺後腰有硬物接觸,她正要回頭查看,只聽那青年冷聲說道:「蕭組長,別動!」

    只見青年手中拿有一把黑漆漆的手槍,槍口正對準蕭茜的後腰。蕭茜懷疑青年是不是瘋掉了,她語氣冰冷地問道:「你幹什麼?」

    「嘿嘿!」青年陰笑一聲,迅速地從蕭茜腰間拔出她的手槍以及手銬,將手槍揣進自己懷中,然後把手銬向蕭茜前面一遞,道:「你自己戴上!」

    「唐展!你瘋了嗎?」蕭茜沒有接手銬,厲聲問道。

    「沒錯,我是瘋了!」青年扳動手槍的頂針,冷冰冰道:「如果你不想死,就立刻把手銬戴上,我不想再說一遍!」

    看著青年猙獰的面容,蕭茜心裡一抽,無奈之下,她接過手銬,戴在自己的手上,問道:「唐展,告訴我,為什麼你要這麼做?難道,你也被謝文東收買了嗎?」

    「哈哈!」唐展大笑,說道:「謝文東?他還不配!」說著話,他把手伸進蕭茜的口袋裡,掏出手銬的鑰匙,隨手一甩,扔向遠處。這時,他徹底放下心來,笑呵呵地說道:「蕭組長,我這麼做也是沒辦法,奉命行事而已。」

    「奉誰的命?」蕭茜咬牙問道。

    「能命令我的,你說還有誰呢?」唐展聳肩。

    「是。。。。。。是林廳長。。。。。。?」蕭茜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唐展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悠悠說道:「謝文東必須要死,既然我們找不到他的罪證,那麼就去創造他的罪證。這次,省裡派出專案調查組到四平就是為查謝文東的,而作為組長的你,蕭組長,你一旦在四平給人殺害,那麼全世界的人都會相信這是謝文東干的,所以,你死了,謝文東也就完蛋了,我這麼說,你該明白了吧?!」

    蕭茜兩眼一瞇,道:「如此說來,林廳長為了抓捕謝文東,就要犧牲我?」

    唐展笑道:「可以這麼說。」

    蕭茜肯定地搖頭道:「林廳長絕對不會下這樣的命令!」

    「是啊!如果是平時。他肯定不會為了抓一個人,而犧牲自己心愛的部下。」唐展說道:「但在重金面前,那可就不一定了。」說著,他湊到蕭茜的耳邊,底聲說道:「反正你要死了,我就讓你死個明白吧,據我所知,林廳長收下一筆黑錢,數額巨大到你無法想像,而送錢的人,正是謝文東的冤家對頭,韓國慶!」

    蕭茜身子一震,恍然說道:「這一切都是事先預謀好的。什麼調查謝文東,當決定派我來的時候,就已經做了犧牲我的打算?!」

    唐展仰面輕笑,說道:「蕭組長,你終於聰明了一次。雖然有些晚了。」

    蕭茜咬牙道:「就算我死了,我的父親,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哈哈!」唐展笑道:「你錯了,他不會放過的人是謝文東,因為,他做夢也想不到,你會是被自己人害死的。」邊說著話,他邊拉開自己的衣襟,嘿嘿笑道:「等你死後,我也要裝得像一點。胃和肝之間的縫隙很大,子彈如果打在那裡,剛好不會對人造成生命危險,這個我們在警校時學過是把,呵呵!有我這個人證在,謝文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在劫難逃了!」

    「你好卑鄙啊!」蕭茜怒聲喝道,同時,忍不住向四周觀瞧,希望能有個人在這時候出現,哪怕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謝文東。

    「不用再找了。」唐展搖頭到:「這裡不會有人來,即使是文東會的人,也不會出現在這裡。哦,對了,忘了告訴你,這根本沒有什麼狗/屁後門。」

    蕭茜怒目瞪著唐展,眼睛幾乎快要噴出火來。

    唐展貼近蕭茜,伸手揉摸她的面頰,眼光飄浮不頂,陰森笑道:「像你這樣的美女,死掉實在可惜,不過沒關係,在你死去之前,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飄飄欲仙的滋味!」說話間,他手指下滑,去解蕭茜的衣扣。

    蕭茜驚叫一聲,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

    唐展動作也快,回手從自己口袋中抽出一條手帕,塞進蕭茜的嘴裡,滿面淫笑道:「先女干後殺,這比較符合黑社會的手法嘛!」

    「嗚——」蕭茜嘴巴被堵,叫不能叫,喊不能喊,只能發出微弱的悶聲。

    看著蕭茜痛苦的表情,唐展故意放慢動作,將她上衣的扣子一個個的解開,露出裡面潔白的胸/圍。

    唐展的目光由深沉變得火熱,也像是快噴出火來,只不過是慾火。

    他收起槍,一隻手隔著胸衣揉捏蕭茜的豐胸,另只手則去解她的腰帶。

    戴著手銬的蕭茜哪能阻擋唐展的魔爪,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拉開自己的腰帶,扒下自己的外褲。

    當唐展看到蕭茜裡面粉紅色的小內褲時,他再也抑制不住身內的慾火,狠的一用力,將蕭茜推倒,接著,撲在她身上,亂親亂吻,上下其手。

    正在他要拉下蕭茜的內褲,突然,身後有人朗聲大笑道:「閣下好高的雅興啊,大半夜的,跑到人家樓下做這種事,實在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啊?」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音,邊提褲子,邊回頭驚問道:「什麼人?」

    「你所謂的那個先女干後殺的兇手?」兩條黑影自胡同的陰暗處走出來。

    其中一人,眼睛又細又長,異常的明亮,在暗夜中,閃爍出詭異,妖魅的光芒。

    只看到這雙眼睛,唐展便已能聯想到它的主人是誰。他驚駭地倒退兩步,結結巴巴道:「謝。。。。。。謝文東?!」

    「很高興,你能知道我的名字。」兩人從黑暗中中出來,站在唐展的面前,先瞧瞧他,再看看倒在地上,快縮成一團的蕭茜,謝文東的目光變得更加幽深,冷說道:「你該死!」

    謝文東並不喜歡蕭茜這個女人,可他更加討厭強迫女人的男人。

    唐展連連後退,直至退到牆根下,再無路可退為止。他顫聲說道:「謝先生,我。。。。。。我。。。。。。」或許太緊張,他已經說不出話來。

    謝文東向身旁的劉波一甩頭。後者會意,從腰間拔出手槍。

    唐展打個機靈,連聲說道:「你不能殺我,我是警察!你殺了我,你也完蛋了。」

    謝文東搖頭道:「沒有人知道你死了,警察們只會認為你失蹤,因為,他們永遠不會找到你的屍體!」

    一聽這話,唐展腦袋嗡了一聲,兩腿發軟,差點坐在地上。他滿頭大汗地說道:「謝先生,她。。。。。。她是來四平查你的,我幫你殺了她,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謝文東根本不想聽他的解釋,事情的原由,他剛才已在暗中聽完了。他半轉身形,迎面望向星空。

    劉波拎槍走到唐展近前,抬起手,將槍手對準他的腦門。

    這時,趁他們對話之機已吐出嘴裡手帕的蕭茜突然喝道:「不要殺他!」

    劉波未答話,看向謝文東。見後者微微點了點頭,劉波再不猶豫,目光一寒,扣動了扳機。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一十七章
    「別……別……殺我……」唐展似乎感覺到死神的臨近,搖擺著雙手,還在做最後的懇求。

    「彭!」槍聲響起。子彈由唐展的前額打入,在後腦飛出。唐展聲都未吭一下,仰面栽倒,身體抽搐幾下,便沒了動靜。

    「東哥,她怎麼辦?」劉波向蕭茜甩下頭,問道。

    「放了她!」謝文東淡然說道。

    劉波不再多言,走到蕭茜近前,對著她帶著的手銬就是一槍。

    卡嚓!手銬的連接處應聲而斷,終於獲得自由的蕭茜驚叫一聲,急忙穿好自己的衣褲,一張玉面羞紅的幾乎快要滴出血來。

    等她將身上的衣服整理妥當之後,她的底氣也足了很多。走到謝文東近前,大聲質問道:「謝文東,你是不是把殺人當兒戲?」

    「他該死,不是嗎?」原本背向於她的謝文東轉過身來,瞇眼說道。

    蕭茜握了握粉拳。謝文東的話沒錯,唐展確實該死,但還輪不到謝文東來殺!她沉聲道:「誰該死,誰不該死,自由國家法律定奪,你……」

    「去***法律!」不等她說完,謝文東打斷她的話,微微笑道:「法律,是屬於少數人的,我從來不對它抱有幻想。」

    蕭茜不敢苟同謝文東的思想,冷道:「難道,你視國家的法律為無物?」

    謝文東哈哈大笑,道:「我認為對的事,就是法,如果與國家的法律有衝突,我將,無法無天!」

    蕭茜吸氣,謝文東這人表面上看柔柔軟軟,其實,骨子裡透出出一股剛氣。一個人想要去改變另一個人的思想,是世界最難的事情之一。蕭茜不想和謝文東爭辯,此時也不是爭辯的時候,她低頭掃一眼唐展的屍體,說道:「不管怎麼說,你剛才殺了警察是事實。」

    「在我眼裡,他不是人,只是個畜生而已。」謝文東笑瞇瞇地反問道:「怎麼,你想抓我?」「是!」蕭茜的性格剛硬,即使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依然想什麼就說什麼。

    「呵呵!」謝文東笑道:「只怕你抓不住我,反倒把性命搭上。」

    蕭茜沉默不語,此時她只是一個人,手裡又沒有任何武器,想要逮捕謝文東,根本沒有可能。

    謝文東道:「你走吧,在我沒改變主意之前,立刻從這裡消失。」

    蕭茜凝聲問道:「你不擔心我會把你今天殺死警察的事情宣揚出去?」

    謝文東聳肩,幽幽說道:「人,總是有感情的。我救了你,相信你不會恩將仇報的!」

    蕭茜緊盯著謝文東,想看出他心裡的真實想法。可是,在謝文東的臉上,她什麼都看不出來。半晌,她歎了口氣,喃喃說道:「我真不知道,是該恨你,還是該感激你。」

    謝文東仰面,看著滿空的星斗,他說道:「明天,會是個好天氣希望,那時你已經在回省城的路上!」說完,他轉身向胡同外走去。

    望著他消瘦的背影,蕭茜一時間有些迷茫。她伸臂叫道:「謝文東!」

    謝文東站住身形,沒有回頭,問道:「什麼事?」

    蕭茜深吸口氣,停頓片刻,道:「謝謝!」

    謝文東抬手隨意地揮了揮,然後和劉波走出小胡同。

    謝文東本身就是一個矛盾的地合體。他的陰狠無情,會讓人感到心寒,他心計與城府,讓人覺得恐怖,而他的酒脫,同樣會讓人心醉神迷。

    謝文東的身影已消失,蕭茜仍站在原地,望著他離開的方向,良久,良久。

    或許謝文東是個壞蛋,但蕭茜不得不承認,他在某些亠面是正人君子,至少他看到自己赤身裸體的樣子,眼神裡沒有任何的邪意,他的眼睛清透得如同溪水。

    出了胡同之後,劉波邊隨謝文東往住所走,邊低聲說道:「東哥,你不應該放她走,一量她真把今天這事說出去,我們將會很麻煩。」

    「我不但要放她走,還要暗中派人保護她,讓她安全地回到省城!」謝文東目露精光,笑道:「如果二十四幫在吉林能得到警方的保護,我們取勝的希望將會變得涉茫。所以,在打韓國慶之前,必須要把那個被他用重金買通的廳長作掉,放蕭茜回去,有她的指控,那個廳長的位置恐怕很難保住了,而且,韓國慶也會被其牽連。呵呵,韓國慶想兵不血刃地利用警言除掉我,那我就用同樣的辦法幹掉他!」

    劉波驚訝地看著謝文東,暗中直咧嘴,他此時更加確信一句話,這個世界上,你誰都可以招惹,但色對不要招惹像謝文東這樣的人。有他這樣的敵人,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當日清晨,謝文東派出暗組和血殺的精銳,潛伏在蕭茜周圍,一是監視她的舉動,二也是為保護她的安全。中午,蕭茜帶領專案組返回省城。

    事隔兩天,省城裡傳來消息,省廳的副廳長林長夕被雙歸,一天之後,警方下令抓捕韓國慶。

    老奸巨滑的韓國慶在林長夕被逮捕的當天就覺察到事情不對,預感大難臨頭,他沒敢耽擱,連夜帶心腹手下秘密潛逃。

    當警察來抓他的時候,只撲了個空。很快,警方下達A級通緝令,全國範圍內通緝韓國慶。

    隨首韓國慶被通緝,逃得不知去向,曾風靡一時,席捲東北的二十四幫開始黯淡下來,殘餘的幫會變得十分低調下來,而且行蹤異常詭秘,很難讓人找到他們的蛛絲馬跡。

    二十四幫聯盟風光不再,其麾下的場子也相繼被謝文東的勢力搶佔。東北混亂的局勢開始趨於穩定。

    謝文東並沒有準備就此收手的意思。畢竟,韓國慶還沒有死,二十四幫還有十六幫的勢力存在,他們都隱藏到了哪裡,在預謀什麼詭計,他暫時還不清楚,不把他們找出來,徹底消滅掉,謝文東是不會安心的。

    他還有耐性與二十四幫爭頭到底,但那些與他聯盟的幫會老大們卻一個個認為己方已大獲全勝,開始在心裡打起小算盤,算計從二十四幫搶來的地盤將如何分割,自己能得到多少實惠。

    連續數天,都有幫會的老大來找謝文東,要求他分割二十四幫留下的地盤。特別是那些被二十四幫搶走地盤的光桿老大,希望謝文東能把原本就屬於他們的地盤歸還。

    可謝文東都以爭鬥還沒有結束為理由,將眾老大的請求一一回絕。這時,有人傳言,謝文江想獨佔二十四幫的場子,根本不會再劃分給別人。謠言越演越烈,最後,已變得無法控制。

    省城C市。

    謝文東到C市已有數天,連日來,他一直在著手調查韓國慶及其殘部的下落,可惜,始終沒得到可靠的情報。

    這天,他正和劉波商議時,高強敲門而入,說道:「東哥,四海幫老大洪藍要見你。」

    「什麼事?」謝文東頭也沒抬起問道。

    高強苦笑,說道:「還能有什麼事,當然是要東哥給他場子了。」

    謝文東哈哈一笑,半開玩笑道:「那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高強正色道:「東哥,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現在的謠言很厲害,再這樣傳下去,對東哥及我們文東會的名聲都會造成影響。」

    「是啊!東哥!」劉波接道:「強子說得沒錯,如此下去,只怕沒等找到韓國慶,我們自己的內部倒先亂了。」

    謝文東仰面,笑瞇瞇道:「強子,你幫我傳達一下,明天上午,所有想要場子的老大,統統到我這裡來集合。」

    高強一怔,疑問道:「東哥,你不是真想把那些場子都分出去吧?」

    對於黑幫來說,場子就是經濟命脈。場子越多,每月所收的保護費就會越多,同時,自己經營的毒品將會有更廣闊的銷路。高強相信,東哥絕對不會把到手的場子平白無故的送出去。

    「到手的蛋糕,只有傻子才會拱手向外送!」謝文東悠悠說道:「誰想要從我這裡分到場子,就讓他們拿命來換!」

    劉波一震,忙道:「東哥,這麼做只怕引起公憤?」

    謝文東大笑,問道:「在生死關頭,有些人即使想憤也未必憤得起來了!哈哈!」

    高強和劉波互視一眼,無奈而笑。

    晚間,謝文東正準備吃飯,下面的小弟來報,說有一位警察來找他。

    謝文東並沒有故意隱藏行蹤,同時,他住的地方又是五星級酒店,警察能找到他,並不是稀奇事。

    謝文東隨口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那小弟說道:「蕭茜!」

    撲!站在謝文東身旁的李爽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他疑聲道:「蕭茜?她來幹什麼?不會是又來找我們麻煩的吧?」

    那小弟忙道:「我看不像,她是一個人來的。」

    李爽瞪了小北一眼,大聲呵斥道:「你知道什麼?表面上看是一個人,誰知道她葫蘆裡賣什麼藥?!」

    對於蕭茜這個人,李爽可不敢大意,第一次見面時,她裝扮成小姐的模樣對李爽的印象太深了。他對蕭茜的第一感覺是,這個女人非平常人。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讓她進來吧!」

    他也很想見見蕭茜,有一些疑問也正想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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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一十八章
    蕭茜未穿警服,一身隨便的休閒裝,配上俏麗的短髮,顯得即輕又利落。

    謝文東打量她幾眼,笑道:「我說過,你還是化淡裝比較合適。」

    蕭茜嘴角撇了撇。謝文東在打量她,她同時也在打量謝文東。依然是那身一成不變的中山裝,依然清潔得一塵不染,依然古板得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她說道:「你身上的衣服,似乎永遠不用更換。」

    謝文東呵呵笑道:「這就是做男人的好處。他衣櫃裡的衣服或許不只一件,但款式只需一種就足夠了。」

    蕭茜撲哧一聲,笑了,說道:「這是懶惰的人的想法。」

    謝文東聳肩道:「或許,我本來就是一個懶惰的人吧!」

    如果謝文東懶惰,那世界上很難再找到勤快的人了。蕭茜在心裡補了一句。她問道:「你現在有時間嗎?出去吃頓飯!」

    謝文東一怔,接著,笑道:「你這是在邀請我?!」

    「是!」蕭茜點了點頭。

    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你這不是又作好圈套,引我上鉤吧?」

    蕭茜冷笑一聲,道:「如果想抓你,我大可以帶著同事過來。」

    謝文東點點頭,站起身形,問道:」去哪吃飯?「

    蕭茜悠悠一笑,道:「這頓飯,我請客。但有言在先,我的口袋遠遠沒有你那麼鼓,太高檔的地方,我請不起。」

    「那就我來請好了。「謝文江興趣十足地看著她。

    「你以為我請你只是要和你一起吃飯嗎?」蕭茜板著小臉說道:「我是為了感謝你上次幫了我的忙而已。」

    「原來是這樣啊,哈哈!」謝文東恍然大悟地爽朗而笑。

    謝文東和蕭茜在酒店附近找了一家中檔規模的飯店,即使這樣,蕭茜看到菜單的時候,仍連連皺眉。

    隨道謝文東出來的還有高強和姜森,兩人坐在不遠的地方,目光警惕地掃身四周。

    時間不長,服務員將兩個點的飯菜一一端上來。謝文東隨口問道:「那個陷害你的廳長現在怎麼樣了?」

    「他?」蕭茜冷笑一聲,道:「過幾天就要審判了,估計他的下半輩子很難再從監獄裡出來了。」

    謝文東話鋒一轉,突然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蕭茜被他問得一愣,疑道:「什麼怎麼做到的?」

    謝文東道:「雖然有你指證,但堂堂一個副廳長,被雙歸的太快了。」這是謝文東最想不明白的地方。他不知道蕭茜在省廳是什麼身份,但以她的年歲來看,職位應該不會很高。

    「呵呵!」蕭茜輕輕一笑,說道:「這應該是因為我父親的關係。」

    「你父親?」謝文東問道:「令尊是……?」

    「蕭永貴。」蕭茜淡然說道。

    「蕭永貴?謝文東敲敲額頭,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省書記的名字就叫蕭永貴。」

    蕭茜笑道:「那正是我的父親。」

    「原來如此!」謝文東暗歎了口氣。難怪副廳長會被又歸的那麼快,難怪這次政府辦事的效率這麼高,原來蕭茜是省委書記的女兒。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林長夕的膽子也夠大的,連省委書記的女兒都敢害,但若真要成功了,自己的麻煩也就大了。由此看來,當初自己決定救她,還真是救對了。他哈哈大笑,說道:「我剛才還真以為你是個窮人,看來我錯了!」

    要說省委書家會沒錢,那比說母豬能爬樹還好笑。

    「你這是什麼意思?」蕭茜不滿的就道:「請你記住,並不是每個政府官員都貪污受賄的,而且,我父親的錢又不是我的。」

    經過幾次接觸,謝文東能看得出來,蕭茜是個相當倔強又任性的人。也不和她爭辯,謝文東笑呵呵道:「如果有機會,我倒想見見你父親。」

    「你要幹什麼?」蕭茜充滿防備地問道。

    「只是想認識一下!」謝文東的語氣很平淡。

    「哼!」蕭茜冷哼一聲,道:「說不定哪天,我找到你犯罪的證據,就會把你送進監獄裡呢!」

    「啤!你可真是個執著的人!」謝文東仰面而笑。

    和謝文東近距離的接觸,會發現他是一個平和的人,至少,蕭茜是這樣覺得的。和他吃飯的過程中,絲毫感覺不到他是個黑幫大頭子,而覺得他更像一個彬彬有禮的書生,即不驕不躁,又學識淵博。他的見多識廣以及對事物的看法,讓蕭茜欽佩不已。

    等飯局快結束的時候,蕭茜冷然問道:「謝文東,你為什麼要加入黑社會?以你的頭腦,無論在商界還是在政府機關,其前途都會不可限量。」

    謝文東認真地想了想,說道:「因為這裡自由,我可以去做我想做的一切;因為這裡的路不好,成功的喜悅會顯得更加甜蜜;因為這裡充滿驚險,其中的過程能帶給我無限的心跳和澎湃。最主要的一點,因這我是壞蛋,我只適合在這裡生活!」

    蕭茜驚訝地看著謝文東,愣愣發呆。

    謝文東笑問道:「怎麼?我臉上長花了嗎?」

    蕭茜玉面一紅,急忙低下頭,收加眼神,尷尬地笑道:「我只是想看清楚,一個敢承認自己是壞蛋的壞蛋,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謝文東被她的話逗得開懷大笑,問道:「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嗎?」

    蕭茜身子一震,收起笑容,正色道:「謝文東,別因為我請你吃頓飯就以為我對你有好感,我說了,只是為了報答你才……

    謝文東擺擺手,打斷她的話,笑道:「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對你並沒有欺了意思,只是想交個朋友罷了。」

    「那不可能!」蕭茜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是警察,你是壞蛋,水火不相融,怎麼能做朋友呢?」

    她的話,讓謝文東想起了彭玲。他站起身形,說道:「我有一位警察的朋友。」說完,他伸出雙指,點下額頭,道:「長遠告辭!」

    謝文東走了,走得灑脫又乾脆。眼睜睜看著他行出飯店的大門,蕭茜突然有種不捨的感覺,她想叫住謝文東,可惜,她的尊嚴和理智都不允許她這樣做。她和謝文東,根本是兩個不同世界甚至是相對立世界的人。

    第二天,幾乎所有與文東會達成聯盟的幫會老大們都聚集到謝文東的房間

    還好,他的房間足夠寬敞,能裝得下這許多人。

    謝文東巡視眾人那一張張虛偽的笑臉,心中厭煩不已,但在他的臉上,卻絲毫沒有任何的顯露。

    等人都聚齊之後,謝文東乾咳一聲,房間裡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他。

    謝文東微微一笑,說道:「這次,我找大家來的意思,想必都知道了吧?」

    「呵呵!」別人沒說話,洪藍先站志身笑道:「謝先生當然是來給我們大傢伙分好處的。」

    「沒錯!」謝文東點頭笑道:「洪兄的話很對,我確實是要給大家分好處。」

    洪藍笑得又燦爛又得意,忙說道:「這次對付二十四幫,我們四海幫雖出的人不多,但確實已盡了全力,我不奢望謝先生能分我多少好處,只要能把我失去的場子再分還給我,我就知足了。」

    謝文東把玩著打火機,笑瞇瞇地問道:「洪兄,你今年快五十了吧?」

    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洪藍一愣,點頭道:「哦……謝先生,我今年剛好五十!」

    「五十歲!」謝文東悠悠說道:「年過半百,已不算年輕了,洪兄,你這麼大的年歲,還是退休算了,再在江湖上拚殺,恐怕不太合適吧?!」

    一聽這話,洪藍嘴巴大張,豆大的汗珠自額頭滾下來,他忙說道:「謝……謝先生,你這是……」

    謝文東抬下後,打斷他下面的話。他回手伸入懷中,掏出一沓支票,抽出其中一張,看也沒看,往洪藍面前一推,說道:「洪兄,這是三十萬美金。」

    洪藍茫然地接過支票,迷惑不解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繼續道:「洪兄在江湖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想必也得罪過不少仇家,退休之後,仇人找上門來就危險了,我看,洪兄還是去美國吧,在那裡安享晚年,也是一件美事,至於綠卡方面,我會幫你解決的。」

    「啊?」房間裡,傳出一片吸氣聲,眾人忍不住,相互看看,然後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謝文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他這是在趕洪藍走,而原本屬於洪藍的場子,不用問,肯定會被文東會接收。

    洪藍大急,忙說道:「謝先生,我……我現在還沒有打算退……」

    「啪!」謝文東猛然將手中的打火機拍在桌子上,接著,他和顏悅色地柔聲說道:「洪兄,我為你做的決定,可是出於一番好意,洪兄可不要不領情啊,不然,萬一自己哪天倒霉的時候,家人也要跟著遭殃,那就後悔莫及了!」

    洪藍腦袋嗡了一聲,好像被雷劈了一下似的,整個人木站在原地。

    良久,他才顫聲說道:「謝先生,我們當初的約定並不是這樣的啊……」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一十九章
    「當初與現在,怎麼能同日而語呢!」謝文東淡然說道。

    「謝先生!」洪藍急了,說道:「我可是對剿滅二十四幫有功的啊!」

    「正因為這樣,我才決定給你三十萬的美金!」謝文東反問道:「難道,你認為我的錢多到可以隨意送人的程度嗎?」

    洪藍喘著粗氣說道:「謝先生,我……我能理解你的好意,可是,我實在不想走啊,你……你就讓我留在國內吧!」三十萬美金對於普通人來說,不是小數目,但對洪藍這種做慣老大,花錢大手大腳的人來說,實在少得可憐,況且去美國,身在異鄉,人生地不熟的,哪有在國內舒服。

    「你不想走?!」謝文東幽幽說道。

    「是……是!」洪藍道:「我不想走!」

    「那好!我看你以後也不用走了!」說著話,謝文東抬起手,啪的一聲,打個指響。

    站於一旁的高強明白他的意思,快步走到洪藍身後,伸出臂,一把抓住他的脖子,接著,用力向下一按,洪藍的腦袋緊緊貼在桌面上,這時,他終於意識到不好,腦袋不能動,但腳劇烈地掙扎著,同時聲嘶力竭地大叫道:「謝文東,我……」

    不等他將話說完,高強另一隻手迅速拔出肋下的開山刀,對準洪藍的頸嗓咽喉,冷酷無情地劃下去。

    哧!鮮血自洪藍的脖頸噴身而出,眨眼的工夫,便將桌面染紅好大一片。他兩眼翻白,身子抽搐幾下,隨後,再一動不動。

    哎呀!房間裡的眾人無不暗暗吸口涼氣,想不到,堂堂的四海幫老大——洪藍,就被謝文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明目張膽地殺害了。要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眾人臉色慘白,一個個皺著眉頭,如坐針氈,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洪藍的屍體趴在桌子上,房間裡的空氣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謝文東瞇眼環視一圈,淡淡地說道:「現在,二十四幫還沒有徹底的平定,有些人就開始按耐不住,搶著要功,要地盤,要利益,我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人!你們,誰想要場子,現在就站出來告訴我,我會給你們每人三十萬美金,然後你們拿著這筆錢給我立刻滾蛋!」

    眾人聞言,咋舌不已,原本想來要場子的老在們皆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諸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再無一人敢出頭說話。畢竟,誰都不想拿自己的身家性命開玩笑,在此時這種肅殺氣十足的氣氛下,每個人都選擇了明哲保身。

    武力威懾,不是最好的辦法,但不可否認,在某些時候,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手段。

    「還有誰想分場子?」謝文東又問一遍。沒有人說話,房間裡靜悄悄的,落針可聞,在座的眾人彷彿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怎麼?沒有了嗎?「謝文東嘴角挑起,笑瞇瞇道:」既然這樣,我就不耽誤大家的時間了,各位,你們可以走了!「

    眾人愣了愣神,相繼站起身,默默地走出謝文東的房間。

    看著眾人離去,謝文東冷笑一聲,對身邊人說道:「把屍體處理乾淨,最近風聲緊!

    「東哥,這個交給我了!」李爽哈哈一笑,接話說道。

    張研江頗有顧慮,含蓄地說道:「東哥,殺了洪藍,固然簡單,但只怕有些人因此生出異心。」

    謝文東點點頭,笑說道:「所以,我們應該再做點什麼。」

    張研江疑道:「做什麼?」

    謝文東輕揉下顎,幽幽說道:「幹掉王良。」

    王良是新銳堂的老大,屬於中型幫會,社團早已被二十四幫打散,下的兄弟只剩下二、三十號人,自依附於謝文東以來,力沒出多少,倒處處搶便宜占。

    張研江聽完,連連搖頭,說道:「東哥,殺死洪藍,已足夠威懾其他老大的,如果再殺,恐怕會適得其反……」

    謝文東哈哈而笑,道:「研江,這點我當然明白,不過,殺掉王良,並不是我們殺的,而是二十四幫的人殺的。」「二十四幫?」張研江沒反應過來,疑問道:「二十四幫的人在哪?」

    謝文東搖頭道:「我哪裡知道他們在哪?找不到他們,但我們可以想辦法裝成他們。」

    「哦!」張研江終於明白謝文東的意思了,笑道:「移花接木?」

    「嗯!」謝文東說疲乏:「單由我們用武力威懾,那些老大們會不敢說出心裡想說的話,不過暗中確實可能會生異心,如果再加上二十四幫的威懾,那些老大即使想對我們生出異心,也未必也去付之於行動啊!」

    張研江仰面一笑,說道:「東哥所言極是!」

    當天夜晚,新銳幫的老王良在夜總會的包房裡被人暗殺,連同與他一起來的六名手下及五位坐台小姐,共十二人,無一倖免。只有兩名小姐因中途去趟衛生間,而倖免遇難,而且,兩人在準備回包房時,看到幾名蒙面的黑衣大漢從包房裡出來,並隱約聽到其中有人說:「謝文東身邊的狗腿子,都該死!」

    第二天,消息傳出,反二十四幫聯盟的老大們無不大感震驚。不用問,這事肯定是二十四幫干的。本來以為他們已垮臺,想不到,現在又殺回來了。

    正如張研江所料想的那樣,一些老大在洪藍被殺之後,倍感心寒,覺得謝文東這人太毒太陰險,難以共事。所以,他們打算退出,以前隨謝文東打下的場子,也不奢望要了。但王良被二十四幫殺害,讓他們又感到危險的臨近,不得不繼續依附謝文東,誰知道二十四幫下一個目標會不會是自己呢,留在謝文東身邊,至少讓他們能覺得安全一些。

    當然,也並不是所有老大都這樣想的。

    孫海棠是金蝶幫的老大,也是反二十四幫聯盟裡唯一一個女性的老大。女人混黑道,本就不容易,能做上老大的,則難上加難,其頭腦以及城府,都必定有過人之處。

    她得知王良之後,並未想其他老大那些被嚇得人人自危,而是到酒吧去喝酒。

    湊巧的是,有人比她先一步到了酒吧。逆水幫的老大張羅義。

    逆水幫成立較晚,不足兩年的時間,卻發展得相當迅猛,其老大張羅義精於心計,城府極深,有意思的是,他是碩士出身,在東北各幫會老大裡,要論學歷最高的,就屬他了。

    當孫海棠到時,張羅義在喝酒,顯然已喝了不少,桌子上放了四隻空啤酒瓶。

    看到他,孫海棠愣了一下,然後大步走到近前,笑道:「王良死了,現在各幫會的老大們都聚在謝文東那裡商議對策,怎麼張幫主卻跑到這裡獨自喝酒了?」

    張羅義抬起頭,見來者是孫海棠,他呵呵笑了,嬉皮笑臉道:「不要光說我,你孫大美女不也來了嘛!」

    孫海棠算不上十分漂亮,但身材丰韻,由上到下,都透出一股成熟的性感和媚氣,這些足夠吸引男人的目光。

    她對張羅義略帶輕薄的話毫不在意,大方地坐在他身旁,說道:「一個人出來喝酒,總是要有理由的。」

    張羅義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抹了一把嘴角,說道:「我很難過。」

    「為什麼?」孫海棠好奇的問道:「難道,張兄和王兄是好朋友?」

    她和張羅義並不熟,兩人也不是在一個省的,若不是參加反二十四幫聯盟,兩人可能連對方的名字都沒聽過。

    「呵呵!」張羅義搖頭苦笑道:「我辛辛苦苦創建的幫會要沒了,你說我能不難過嗎?」

    張羅義突然向前一近身,靠到她近前,低聲問道:「美女,你認為王良是被誰殺的?」

    孫海棠面色一變,接著,輕鬆說道:「當然是二十四幫的人。」

    張羅義眉毛一挑,目露精光,搖頭笑道:「你真是這麼想的嗎?如果是,你也不會到這裡來了。」

    孫海棠驚訝地看著羅義,暗道一聲不簡單。她咯咯一笑,問道:「那張兄認為是誰幹的?

    張羅義哈哈大笑,手指蘸下酒,在桌子上寫個「謝」字。

    孫海棠看後,連忙一揮手,將桌子上的字跡抹去,低下頭,邊用眼角目光巡視左右,邊說道:「張兄,你醉了。」

    「呵呵!」張羅義苦然而笑,道:「我也希望我醉了,可惜,卻偏偏不醉。」他又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乾,說道:「二十四幫在黑白兩道的雙重打壓下,根本不敢露頭,怎麼肯冒著那麼大的風險出來只為了殺王良這一個小角色?謝文東這是在移花接木!他在這時候殺掉王良,意思很明顯,就是要起個威懾作用,防止某些老大生出叛離之心。他不想讓我們這些人離開,又不給我們分任何好處,他想要做什麼?」

    孫海棠歎了口氣,這點她想明月了。她苦笑說道:「他想在徹底消滅二十四幫之後,將我們統統吞併掉!」

    張羅義仰面大笑,說道:「二十四幫固然可怕,但和謝文東比起來,差得遠了。二十四幫只是個小鬼,真正的魔王,是謝文東!不讓我們離開,是想把我們集中在一起,一旦動手,可一舉全殲,不給我們分任何好處,是防止我們實力增長,吞併時會對其造成阻礙!孫大美女,你說謝文東毒不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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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二十章
    孫海棠歎道:「既然你什麼都清楚,為什麼還到這來喝酒,而不去做點什麼呢?」

    張羅義反問道:「還能做什麼?在這時候無論是離是反叛,都不會有好結果。」

    孫海棠道:「那你認為現在應該怎麼做?」

    孫海棠道:「那你認為現在應該怎麼做?」

    張羅義苦笑道:「躲不過,逃不了,與其讓人家主動找上門,還不如主動去找他。」

    孫海棠一驚,疑道:「張兄的意思是……?」

    張羅義道:「謝文東想要吞併我們,我們就先去投靠他算了,這樣一來,在文東會內多少還能謀個比較不錯的職位。」

    孫海棠幽幽說道:「自己做主,與受治於人,之間的差別是很大的。」

    張羅義道:「若是真被吞併,到時候,將什麼都沒有了。」

    孫海棠是個聰明的女人,張羅義的意思,她也能理解,只是,她現在還有些不甘心,就這樣把自己辛辛苦苦創建的社團拱手送人,比割自己身上的肉還讓人難受。她問道:「真的就想不出來其他兩全齊美的辦法了嗎?比如……」她顧慮地瞧瞧左右,然後壓低聲音,說道:「比如,投靠二十四幫如何?」

    張羅義搖頭道:「二十四幫?呵呵,你認為二十四幫會是謝文東的對手嗎?投靠他們,只能讓自己的下場更悲慘。在四平,二十四幫的七個老大命運如何,你也不是沒看見。孫海棠打個激靈,沉默不語。」

    張羅義道:「謝文東想要整個東北,而他也確實有那個實力,這不是靠一兩個幫派能攔得住的。今天晚上,我會去找謝文東。」

    孫海棠吸氣道:「今天晚上?」

    「嗯!」張羅義又喝乾一瓶啤酒,說道:「孫小姐,你是聰明人,做什麼樣的選擇,你心裡應該有數,不用我多說了。」

    「唉!」孫海棠眨動眼目,電光閃爍,尋思良久,她方說道:「晚上,我和你一起去!」

    當其他幫會的老大還在為自己會不會遭到二十四幫暗殺而擔心不已的時候,張羅義和孫海棠雙雙找上謝文東。

    晚上,謝文東剛吃完飯,聽下面人稟報,說張、孫二人要見他,他頗感意外,不知兩人意圖為何。

    他對這兩人並沒有太深刻的印象,只是覺得張羅義為人深沉,不喜歡表現,而孫海棠精明世故,為人圓滑,八面玲瓏。他對下面的小弟道:「讓他倆進來吧!」

    時間不長,張、孫二人走進謝文東的房間。兩人看到謝文東,都有些拘謹,垂手說道:「謝先生,你好!」

    「坐吧!」謝文東向自己對面的沙發擺擺手,示意兩人坐下,笑道:「兩位不用客氣。」

    看著謝文東那張充滿陽光又和藹可親的笑臉,讓人很難將他與心狠手辣、陰險歹毒這樣的詞彙聯繫在一起。張羅義和孫海棠互相看了一眼,皆暗中搖頭苦笑。

    謝文東含笑問道:「兩位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哦,謝先生!」張羅義首先說道:「我和孫小姐這次來找你,主要是有件事請你幫忙!」

    「哦?」謝文東一怔,隨後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麼為難的事,只管說出來,我能做到的,會盡量幫你!」

    不管怎麼樣,謝文東的場面話講得還是很好聽的,張羅義也不拐彎抹自負盈虧,直截了當地說道:「我想投靠謝先生。」

    謝文東單鳳眼一瞇,看向張羅義,笑瞇瞇道:「張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羅義道:「王兄被殺,讓我『感觸』很大,也讓我明白,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自己無法抗拒。俗話說大樹底下好乘涼,所以,我想投靠在謝先生旗下,即便能謀個小職位,我也心滿意足了。希望,謝先生成全。」

    謝文東聽後,仰面而笑,心裡卻驚訝不已,聽張羅義話裡的意思,他似乎猜測到王良是被自己幹掉的。這人的頭腦不簡單。他故意裝做為難的樣子,說道:「張兄能來投奔我,說明這是對我的信任,我很感謝你,不過,最近文東會發展得很快,人員齊整,並接近飽和,只怕,我要讓張兄你失望了。」

    張羅義道:「謝先生,二十四幫的場子那麼多,全部拿下之後,用人的地方肯定會很多啊!」

    謝文東搖頭道:「那又不全是我的,我只佔五成而已。」

    張羅義笑道:「如果我是謝先生,我絕對不會把到手的場子再送出去。而且,謝先生不是也已這麼做了嗎?」

    謝文東兩眼精光閃爍,目光如刀,注視著張羅義柔聲說道:「聰明人,未必要把心裡所想到的事情都說出來。

    」

    張羅義道:「我只是想讓謝先生明白,我是個可以用的人。」

    謝文東先是輕笑,接著哈哈大笑,站起身形,來張、孫二人面前來回徘徊兩圈,突然問道:「張兄為什麼來投靠我?」

    張羅義沉思片刻,說道:「我只是不想成為謝先生的敵人,我只是想為自己找條山路。」

    他這是實話,也正因為這句實話,讓謝文東原本生出的殺機又隨之消失,如果張羅義這時候說因為自己如何崇拜謝文東,如何仰幕謝文東等等的話,那後者一定會找個機會毫不猶豫地除掉他。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張兄確實是個聰明才智明人。希望,我們以後能合作愉快!」

    張羅義臉上一喜,道:「這麼說,謝先生是接受我的投靠了?」

    謝文東笑道:「我想世界上是沒有幾個人會把張兄這樣的人才往外推的。」

    張羅義拱手道:「多謝謝先生看得起兄弟!」

    謝文東目光轉,看向孫海棠,問道:「孫小姐的來意和張兄一樣?」

    始終在旁一言未發的孫海棠忙說道:「是的!謝先生!」

    謝文東幽幽說道:「希望兩位日後對文東會,能像對自己的社團一樣盡心盡力,或許,會沒有以前那麼自由,但是文東會裡,我敢保證,你們得到的會比失去的多得多!」說著,他伸出手,笑道:「歡迎兩位加入!」

    逆水幫老大張羅義和金蝶幫老大孫海棠,雙雙加入文東會,這對文東會整體實力的影響並不大,但卻讓謝文東的信心更足。

    他相信,文東會全面獨霸東北的時代已不再久遠,未來的東北,文東會將是絕對的天王。當然,這所有的一切,都要感激二十四幫。

    張、孫二人投靠謝文東,消息並沒有馬上傳出去,其他幫會的老大也不知道這件事。

    謝文東封鎖消息,一是不想引起其他老大們的恐慌,再者,張、孫二人或許在日後能成為一支奇兵。

    自王良死後,黑道太平好長一段時間,二十四幫仍下落不明,謝文東也未再有所行動,日子似乎漸漸平淡下來。

    在C市這樣乾耗著,不是辦法,謝文東準備調集人力,回DL從長計議。

    正當他著手準備回去的時候,卻先接到三眼打來的電話,稱DL受到攻擊。

    而進攻DL的勢力,正是隱藏行蹤、消失已久的二十四幫殘部。謝文東聞言,呵呵笑了,他正要找二十四幫還找不到,誰知他們竟然主動找上門來了。正好借此機會,講其一舉殲滅,剷除掉這個心腹之患。

    當天下午,謝文東帶著李爽、高強、格桑,要先坐飛機回DL,剩下的事情交由張研江和姜森處理。

    還沒等他離開,突然有位不速之客前來造訪。

    這人身材短小,但體形肥胖,一張又白又圓的大臉上鑲嵌兩隻豆大的眼睛,頭髮梳得油光錚亮,身上帶有一股濃烈的香水味。

    他叫渡邊?清,出自山口組。

    若是換成旁人,謝文東也就不見了,但山口組的人找上自己,他多少有些好奇,想看看他們究竟是何意圖。

    渡邊是典型一說客,沒講話這前,已先笑得陽光燦爛,讓人自然而然地生出親近感。

    「謝先生,我對你可是久仰大名,今天有緣相見,實在是三生有幸啊!」渡邊的漢語十分標準,出口成章,只聽他說話,讓人很難相信他會是個日本人。

    謝文東打量他片刻,笑道:「渡邊先生的漢語講得不錯!」

    渡邊笑道:「我在中國已生活快十年。」

    謝文東對他這人的底細不感興趣,他問道:「你這次來找我,是代表山口組嗎?」

    「是的!」渡邊笑呵呵地點頭道。

    「那麼,你來找我談什麼呢?」在T市,謝文東曾和山口組拼過一場,幹掉山口組不少人,之間的梁子早已結下。

    「我是來和謝先生談合作的事情。」渡邊平和說道。

    「合作?」謝文東差點笑出來,問道:「我和你們山口組會有什麼合作?」

    渡邊道:「現在東北形勢混亂,我們山口組可以幫助謝先生對付二十四幫,平定之後,希望謝先生允許我們山口組在東北活動,並做一些買賣。」

    「哈哈!」謝文東大笑,道:「不用山口組幫忙,我們文東會也一樣能解決二十四幫。」

    「當然!」渡邊點頭道:「我絕對相信謝先生及貴幫會的實力,對付二十四幫,或許是輕而易舉的事,但如果同時又要應對二十四幫背後所依仗的那個社團,恐怕就不那麼容易了。」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二十四幫背後的社團?難道說青幫要來打DL?謝文東暗中搖了搖頭,青玫現在和南北洪門兩線作戰,如果再來和文東會打,等於三面作戰,除非韓非瘋了,不然不會做出如此瘋狂的選擇。他哈哈大笑,說道:「渡邊先生,我認為你說的根本不可能是真的!」

    「為什麼?」渡邊疑惑不解道。

    謝文東反問道:「你知道二十四幫背後依仗的幫會是誰嗎?」

    渡邊正色道:「根據我們山口組的情報,應該是青幫。」

    謝文東心中一震,暗道一聲好靈通的消息啊!山口組雖然是日本的最大社團,卻對中國黑道發生的事情瞭如指掌,可見他們勢力對中國的滲透已達到相當可怕的程度。他點點頭,說道:「沒錯!確實是青幫!可是,你可知道青幫現在和誰作戰?」

    渡邊一笑,道:「洪門!南洪門和北洪門!」

    知道得還真不少。謝文東笑瞇瞇道:「已經兩線作戰的青幫,難道還會主動開闢第三條戰線嗎?」

    渡邊說道:「謝先生是北洪門的靈魂,也是聯繫南北洪門的紐帶,青幫想戰勝洪門,必須先掃清謝先生你。而謝先生有文東會作為基礎,實力根深蒂固,所以,要打擊謝先生,就得先拿文東會下手……」

    謝文東笑道:「韓非確實是這樣想,但是青幫本身已無力再開闢新戰線,所以才弄出個二十四幫聯盟,想以次動搖我的根基,可惜,他失敗了!」

    渡邊笑呵呵道:「據我所知,韓非是個瘋狂的人,一個即聰明又瘋狂的人,是最可怕的,因為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而且還會大的出人意料。比如,謝先生以為他不敢讓青幫來打文東會,但這次,他卻偏偏來了。」

    謝文東雙目一眨不眨地盯著渡邊,眼中寒氣逼人,精光閃爍,後者在他灼人的目光下,機靈靈打個冷戰,不自覺地低下頭。

    他想看出對方是不是在說謊,只是,在渡邊沉著的表情裡,他不出破綻。

    韓非真的敢來打DL嗎?如果確實是這樣,這倒是一招奇兵,真的打自己個措手不及。只是,這樣做的風險也太大了,要麼,在初期他們佔優勢的情況下,能一口氣把文東會壓死在東,不然,一旦等文東會緩過這口氣,進行反撲的時候,那青幫可就危險了?在中國,還沒有哪個幫會可以同時抵擋得住南北洪門加上文東會三個最強幫派的共同進攻。

    他微微一笑,說道:「渡邊先生,我怎麼能確實你所說的消息是真還是假呢?」

    渡邊聳聳肩,說道:「我相信謝先生是個聰明人,況且,用不了多久,現實就會證明我的話究竟是實還是虛!」

    「好吧!」謝文東揮下手,說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就算青幫會來打DL,哪怕就算韓非親自來了,我也未必怕他。」

    「是的。」渡邊笑道:「以謝先生在東北的實力,確實不需要怕外來的青幫。不過,當青幫有二十四幫這個本地幫會聯盟協助時,那情況就不一樣了,即使謝先生最後能頂住對方的進攻,只怕己方的損失也不會太小吧?!」

    說話時,渡邊笑了,笑得十分自信。

    謝文東看著笑意濃濃的渡邊,他嘴角一挑,也笑了,話鋒猛然一轉,問道:「你們山組想要什麼?」

    渡邊眼珠一轉,說道:「謝先生在東北三省所做的生意,我們山口組也能做。」

    文東會在東北黑道的財政來源主要是保護費、白粉買賣以及財場生意。山口組一個外來幫會,保護費是未必敢收,即使他們想收,也找不到對像,但是,毒口和財博生意倒很可能插上一腳。

    謝文東揉著下巴,淡然問道:「那我又能得到什麼呢?」

    渡邊笑道:「我們山口組會協助謝先生對付青幫,同時,還會定期支付謝先生一筆不薄的資金,如果我們初期的合作順利,我們山口組甚至願意幫助謝先生一統中國黑道,到那時,謝先生就是中國的地下皇帝了。」

    「呵呵!」謝文東悠然輕笑,說道:「貴幫開出的條件還真是誘人啊!」

    「當然。」渡邊聞言,傲氣十足地說道:「謝先生要知道,我們山口組並不是對每個社團,對每個人都會如此厚待的。」

    「哈哈!」謝文東由輕笑轉為大笑,好像聽了最好笑的笑話,半晌,他才止住笑音,說道:「你們的條件雖然誘人,但問題是,沒有你們,我依然能統一中國黑道。」

    「只怕未必……」渡邊剛要說話,謝文東一擺手,打斷他下面的話,目光幽深說道:「你回去可以告訴你們老大一聲,就說,謝文東說了,只要他願意,中國的黑道如同東北的黑道一樣,都如他囊中之物。想要合作,可以,想成為我的朋友,我非常歡迎,但是條件不是由你們定,而是我來,我想給你們的,你們才可以要,我不想給你們的,你們要不起,也沒有資格更沒有資本來向我要。」

    渡邊聽後,臉色頓變,作為全球性質的大社團,世界上任何一個幫會都不敢如此無禮甚至於近乎野蠻地和山組這樣說話。

    他愣了好一會,方清醒過來,低沉地咳了一聲,提示道:「謝先生,我再說一遍,我是代表山口組來和你談的,並非是以我個人的身份來的。」

    雖然都傳言謝文東的膽子大,但他還是不相信他的膽子會大到這般田地。

    謝文東大笑,說道:「即使是你們老大來了,我也會說同樣的話。」

    渡邊的臉面有些掛不住,臉色泛白,說道:「謝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你要對你今天說的話負責。」

    謝文東笑道:「渡邊先生,難道你沒聽說過中國有句俗話嗎?說出去話,潑出去的水。你見過誰還能把已潑出去的水再收回來的呢?」

    渡邊表情陰沉,面色難看,他連連點頭,說道:「好好好,謝先生賜教,我記住了!」

    謝文東幽幽說道:「渡邊先生,你應該很感激山口組。做為一個日本人,敢在我的面前如此說話,如果你不是山口組的人,即使你有十個腦袋,你現在業已沒命了,順便回去告訴你們老大一句,我已經很給他面子了,因為我留下了你的性命,並且還耐著性子聽完了你們那些所謂的狗屁條件。現在,你可以走了。」

    「謝……謝先生!」渡邊氣得老臉漲紅,本想直呼謝文東其名,但最終還是沒敢,仍是謝先生。他咬牙道:「我一定會將謝先生的話一字不露地帶回去!」

    他語氣中的恨意,以及話中的嘲意,謝文東哪能聽不出來。

    他抽出來一根煙,斯條慢理地點燃,隨後,緩緩抬起頭,兩道陰森冰冷的電光直射在渡邊的臉上,同時說道:「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你應該立刻去一個你認為最最安全的地方。」

    渡邊被謝文江看得腳底冒涼風,暗中尖叫一聲,再不敢多耽擱片刻,嚇得倒退數步,接著,轉身打開房門,幾乎是跑著離開酒店的。

    等他走後,身牆角處的高強從黑暗無光的角落裡走出來,說道:「東哥,我去跟著他?!」

    「不用!」謝文東柔聲一笑,說道:「只是山口組的一個說客,毫無價值」

    「不過,他剛才所講的情報,倒很另人意外!」始終默默無言的張研江開口說道。

    「沒錯!」謝文東點頭道:「韓非會來打擊文東會,確實讓人難以理解。」

    張研江笑道:「如果連東哥都無法理解,那不正說明這條戰略的精錄嘛!」

    謝文東大笑,道:「精妙到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張研江道:「瘋子與天才,只有一線之隔!」

    謝文東歎了口氣,仰面無語。

    張研江頓了頓,歎道:「東哥,你剛才對山口組的態度,實在太……」

    「太怎樣?」謝文東笑瞇瞇地問道。

    「太不給他們面子了。」張研江苦笑說道。

    謝文東道:「和日本人打交道,是不能太軟弱的。你要是對他們做出一次讓步,他們就會逼你做第二次,第三次……即使你一遍遍地滿足他們要求,他們仍不會感激你,還會認為你好欺負。你只有和他對著幹,若把他打痛了,打怕了,他就會越發尊敬你,佩服你!」

    文東會和日本人沒少接觸過。敵人有魂組,朋友有赤軍,對日本人的個性,也都有所瞭解。

    張研江哈哈一笑,讚道:「東哥的話,倒真是入木三分!」說著,他話鋒一轉,道:「山口組畢竟離我們太遠,還不用怕他們,當前最主要的是,要如何抵禦二十四幫,如果山口組的消息是準確的,那我們又不得不防青幫的進攻!」

    謝文東雙目一瞇,道:「兵來將擋……」

    李爽在旁接道:「水來我擋!」

    眾人聽完,著瞧瞧他肥胖的身軀,一各個皆忍不住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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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二十二章
    謝文東回到DL,與三眼碰面後,詢頭號DL的情況如何。三眼哈哈大笑道:「二十四幫來打大連,只會自找苦吃!」

    DL有三眼坐鎮,並未讓二十四幫佔多大的便宜,雙方對戰過幾次,都是以二十四幫先行撤退而告終。在三眼看來,二十四幫也只不過是群烏合之眾,沒有什麼好怕的。

    謝文東說道:「張哥,二十四幫是不可怕,但有消息說,青幫會來進攻DL。」

    「青幫?」三眼一怔,接著呵呵笑道:「這個倒挺有意思。儘管讓他們來好了,有我在DL,包管他們有來無回。」

    「沒錯!」陳百成在旁隨聲附和道:「有三眼哥坐鎮,無論是誰,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咱們殺他一雙!」

    「呵呵!」謝文東爽朗而笑,雖然他兩人的話有些托大,但氣勢高漲總是一件好事。

    謝文東一方面部署各個要點的人員,一方面將虎堂、豹堂、飛鷹堂的人力大批調派到DL。

    DL是東北的絕對門戶,不能有絲毫的散失,而且文東會在DL投入極大的人力和財力,一旦DL有失,對文東會的損失將是極其巨大的。

    文東會的精銳基本全部集中到DL,只是下面的小弟就多達數千人。

    謝文東將虎堂、豹堂及飛鷹堂的人員安排在DL周邊地區,像是撒出去的網,只等青幫往裡鑽。

    黑道的形勢緊張,火藥味十足,大戰似乎一觸即發。

    週日,一位讓謝文東意想不到人的給他打來電話,DL的市委書記,夏啟明。

    夏啟明剛剛上任不久,之前曾是外省某市的市委書記,與文東會沒什麼交往,不過,他對文東會可並不陌生,當他來DL之前,就已有人告戒過他,要小心這個在東北勢力龐大、一手遮天的黑幫組織。

    兩人想約在日航酒店會面。夏啟明身邊沒有帶任何人,而謝文東也只是帶著三眼一人。

    見面後,兩人熱情地互打招呼,落座後,夏啟明暗暗打量謝文東,沒有想到堂堂文東會的老大這樣年輕,心裡多少有些意外。

    同時,謝文東也在打量他。單看外表,夏啟明四十多歲,其貌不揚,身材高高瘦瘦,渾身上下,找不到任何出奇的地方。

    謝文東首先切入正題,笑瞇瞇地問道:「夏書記能在百忙之中約我出來,想必是有事情吧?」

    夏啟明呵呵一笑,道:「在我沒來DL之前,就有人告訴過我,在DL,什麼人都可以碰,但惟獨不能得罪文東會。」

    謝文東挑起眉毛,哦了一聲。

    夏啟明道:「由此可見,文東會在東北的勢力可謂是根深蒂固了。」

    謝文東柔笑一聲,說道:「這麼說,就太過獎了。我和兄弟們,只是出來混口飯吃!」

    「嗯!」夏啟明點頭道:「這點我和你一樣,我做DL的市委書記,也只是想混口飯吃,我不求自己在任期間,能做出多大的功績,但是,我也絕不想有任何問題發生。」

    謝文東心中一動,嘴上輕鬆道:「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夏啟明繼續道:「現在是九月末,再過幾天,就是十一了,DK是旅遊城市,十一期間,遊客將會激增,我不希望在這個時候,黑道卻突然發生動亂,謝先生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謝文東仰面輕笑,他這麼說,明顯是在警告自己,要在十一期間安穩一些。他含笑道:「夏書心,如果有人拿著刀子向你刺來,你總不能不反抗,硬挺著挨刀吧?!樹欲靜,而風不止。這些事情,是我無力改變的。「

    「那是你的問題。」夏啟明聳肩道:「你的問題,我不想管,總而言之,在十期間,我要看到一個太平盛世,誰要是在這個時候給我生事,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謝文東聽後,還沒覺得怎樣,可一旁的三眼卻已怒火中燒,他將牙關一咬,冷笑道:「夏書記,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打架是兩個人的事,你單來找我們,可就太不公道了。」

    夏啟明笑道:「我一直以為,黑社會是不講究公道。話我已經說完了,到時候要怎麼做,你們自己看著辦。」

    三眼兩眼圓睜,冷冷道:「你這是在拿政府壓我們!」

    夏啟明揚眉,直視三眼道:「我就是壓你們,你又能如何?」

    「X你X的!」三眼脾氣火暴,他要是在氣頭上,什麼事情都敢幹。他怒罵一聲,向前疾進兩步,到了夏啟明近前,伸手一指他的鼻子,呵斥道:「夏啟明,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別人或許怕你,我三眼不怕,你敢碰我們文東會一下試試,我他媽讓你的家人看不到你的全屍!」

    夏啟明臉色一變,他身為市委書記,何時被人如此辱罵、威脅過,他隨之站起身形,語氣冰冷道:「黑社會就是黑社會,一群社會上最無可救藥又最自以為是的渣滓……」

    三眼聞言怒極,伸手抓住夏啟明的脖子,低吼道:「你再說一遍!

    「張哥!」坐在沙發上的謝文東突然沉喝一聲。三眼扭頭,不解地看向謝文東。後者語氣平淡,悠然說道:「張哥,放開夏書記!」

    「可是……」三眼還想再說什麼,謝文東根本不給他多言的機會,沉聲道:「放開他!」

    三眼無奈地搖了搖頭,慢慢鬆開手掌,喘著粗氣退到一旁。

    謝文東笑道:「夏書記,我兄弟的性格太衝動了,剛才,多有得罪,我帶他向你道歉。」

    夏啟明哼了一聲,整了整被三眼抓偏的領帶,說道:「謝文東,你們以後最好給我小心一點……」

    謝文東點點頭,笑瞇瞇道:「多謝夏書記提醒,我自然會小心,不過夏書記出門也要小心些。當人若是走霉運的時候,走到大街上都會被汽車撞死,走在自家樓下也會被突然掉下來的花盆莫名其妙地砸死。」他說話時,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但眼睛裡,卻閃動著駭人的寒光與殺氣。

    夏啟明間皺眉頭,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謝文東笑得兩眼瞇成彎彎的黑線,說道:「我只是在提醒夏書記而已。」

    「哼!」拿謝文東這樣的人,任何人都會覺得頭痛,有力使不出來。夏啟明狠狠瞪了他一眼,沒再多說什麼,轉身作勢要走。

    謝文東將手一伸,攔住他的去路。夏啟明以為謝文東要對自己不利,心中一緊,充滿防備地看著他。

    「夏書記不用緊張!」謝文東笑道:「我只是想最後對你說句話,如果有人幫我,我會傾盡全力地報答他,如果有人想壞我,在我背後動刀子,我敢保證,我將比他更壞!」

    夏啟明沉默片刻,舉步向酒店外走去。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本來想和謝文東見面時先消消他的氣焰,哪裡想到,他差點反被謝文東嚇倒。

    這個年輕人不簡單,以後要多加提防。這是夏啟明和謝文東會面後產生的第一感想。

    第二天,東心雷打來告急電話,稱青幫在河北發起全面猛攻,己方有數個堂口抵擋不住,開始潰敗,另外還有三位堂主受了重傷,希望謝文東能立刻回北洪門總部,壓住陣腳。

    謝文東聽後,馬上明白了,這是青幫要進攻DL的前湊,韓非發動猛攻,目的就是要把自己引回到T市。

    他對東心雷說道:「老雷,不用緊張,青幫的攻勢,不會持續兩天,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穩住,死守,千萬不可貿然出擊!」

    東心雷大急,聽謝文東的意思,似乎沒有要回來的的意思。他急道:「東哥,如果青幫的攻勢不停止怎麼辦?那麼,我們的損失將會十分慘重!」

    「放心吧!」謝文東自信道:「韓非的目標並不是河北,而是DL!」

    「DL?」東心協驚訝道:「那怎麼可能?」

    「如果我沒有猜錯,韓非的真正目的是打擊文東會,動搖我的根基。」

    「哦!」東心雷將信將疑地答應一聲,不過,謝文東向來料事如神,東心雷即使心中沒底,此時也不好再說什麼。

    謝文東料事很準,但這回,卻偏扁沒那麼準。

    青幫的攻勢如潮,一波接著一波,兩天過去,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大有一口氣將北洪門在河北的勢力徹底壓死的意思。

    等到了第四天,北洪門在河北已有起過半數的堂口告急,東心雷沒有辦法,只好大批抽調外省的兄弟前來支援。

    臨省的兄弟來得還算夠快,勉強將北洪門的潰敗之勢穩住。但是,北洪門已然付出慘痛的代價,丟失大片地盤不說,下面的兄弟也士氣低落,似乎北洪門上下所有人對這次戰鬥的態度不樂觀,更有人開始懷疑掌門人是不是已拋棄北洪門,畢竟這個關鍵時刻看不到謝文東的身影,讓人忍不住會往最壞的方面想。

    身在DL的謝文東早做好準備,就在等韓非帶人來攻,可日子一天天過去,如終也未見到青幫幫眾的身影,連二十四幫都變得安穩許多,這時候,他意識到,山口組的情報可能有問題,甚至,山口組根本就是和青幫串通好了,來麻痺自己的。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二十三章
    謝文東做了短暫的思考,認為再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當前的形勢只有借助文東會的力量來打擊青幫,才能獲得轉機。

    一直以來,他都不希望讓文東會過多參與洪門的戰鬥,大多時候,只是抽調些高層的幹部,因為他不想因洪門的原因而造成文東會下面兄弟的死傷,但是現在,他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謝文東留下三眼,讓他帶領龍堂與小龍堂的兄弟,守住DL,而他自己則帶上飛虎堂、豹堂、飛鷹堂三個堂口的人力,浩浩蕩蕩壓向青幫在河北的臨時總部S市。

    東心雷此時也在S市,調動各地兄弟,與青幫作戰。謝文東的突然歸來,無疑給東心協及下面北洪門眾多兄弟打了一陣強心劑。

    擒賊先擒王,這是自古不變的道理。別看青幫在河北各地與北洪門的戰鬥中都佔盡優勢,但只要總部一垮,其他地方的勢力根本不足為懼。謝文東膽子向來很大,這次,他又使出險中求勝、釜底抽薪的策略。

    他讓東心雷將各堂口的兄弟大批向S市調動,但前提是分散行動,不要被青幫的探子發現。後者聽後,難能理解,問道:「東哥,把兄弟們大批調到S市,那其他地方的防守怎麼辦?」

    謝文東直截了當地說道:「不管了!」

    「啥?」東心雷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管了?北洪門在河北有十數個堂口,若是不管,那損失會有多大啊?他還想爭辯,謝文東已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又道:「按我的意思去做,不要多言!」

    東心雷無奈,只好按照謝文東的命令,將其他堂口的人力向S市調派。在極短的時間內,北洪門位於S市的人數激增,達到數千人。

    事隔一日,深夜,北洪門在S市吹起反擊號角。

    韓非早以得知謝文東回到北洪門的消息,也猜到對方會發起反擊,只是沒想到,反擊來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猛烈。

    北洪門幫眾分成數波,對青幫的各大小場子發起強攻。

    青幫雖然佔有地利,但那無法挽回人數上的劣勢,在北洪門的衝擊下,青幫的場子連續失守。

    很快,北洪門的攻勢已逼近青幫的臨時總部。

    韓非坐鎮在總部,只是,自凌晨十二點之後,他的電話就一直響,告急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的打進來,他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下面的頭目對北洪門人數的描述是鋪天蓋地,無邊無沿。韓非想不明白,北洪門是從哪冒出這麼多的人。

    到凌晨兩點時,青幫數名高層幹部進入韓非的房間,說道:「韓哥,我們……我們該向後撤一撤了。」

    韓非挑起眉毛,冷聲道:「什麼意思?」

    艾晗低聲說道:「北洪門的人已快打到這裡了。」

    韓非臉色陰沉,語氣不善地問道:「那我們的人呢?」

    「我……我們超過半數的兄弟已……已被打散了,剩下的人力,不足以抵抗對方。何況,這次洪門還有謝文東親自指揮,所以,希望韓哥……」艾晗面露難色地說道。

    「希望我也增是嘛?」韓非挑起眉毛,冷冷問道。

    「這是為了韓哥的安全考慮。」艾晗歎了口氣。

    「你知不知道,一旦我退出S市,也就預示著我們在河北所做出的種種努力都前功盡棄了?」韓非揉著下巴,目光深邃。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謝文東雖在人數上佔有優勢,可是,經過一夜的激戰,也都筋疲力盡,不可能對我們進行長距離的追趕。我們先退到S市附近的正定,然後集結人力,再圖反擊。最後誰輸誰贏,也還不一定呢!」這時,青幫的副幫主唐堂開口說道。

    對於唐堂的意見,韓非還是比較尊重的,而且他的話也確實有道理。「好吧!」韓非深思片刻,點了點頭。

    眾人看後,皆長出子一口氣,韓非脾氣倔強,如果這時候他硬是要留下來與謝文東作戰到底,眾人還真拿他沒辦法。

    韓非帶人退出S市,預示著青幫勢力的退出。謝文東聽到這個消息,精神為之一震。

    棒大落水狗,這時候不追擊對方還等待何進?現在是能佔多便宜,就佔多大便宜。

    北洪門幫眾經過數小時的激戰,身心疲憊,體力大多透支,這點謝文東明白,此時一直留在後方蓄勢待發的文東會力量終於能派上用場。

    李爽為道的虎堂作為先鋒部隊,率先追了下去。

    似乎料到謝文東會追殺自己,韓非派艾晗帶兩人員殿後。

    他們還沒站穩陣腳,便和李爽碰個正著。打到這種程度,雙方也無需搭話,見面就打。這是一場針尖對麥芒的正面衝突,雙方兵對兵,將對將,戰在一處。

    李爽亮出開山刀,單挑艾晗。這兩人,一鋼一矛,打在一處,短時間難分高下。

    艾晗能頂住李爽,可他下的二百號兄弟可擋不住人數將近五百號的虎堂。人數上的劣勢是一方面原因,第二青幫人員剛與北洪門的幫眾打過一場硬仗,在體力上,遠遠不如養精蓄銳多時的虎堂弟子,再者,青幫的幫眾越打越沒信心,因為韓非已經撤了,他們屬於是孤軍奮戰,而虎堂這邊底氣十足,下面的兄弟明白,在自己身後,還有兩個堂口的兄弟在準備著呢!兩軍相爭,勇者勝。無論在氣勢上,還是在體力上青幫都輸了一籌。

    雙方短兵交接沒過十分鐘,青幫人員便已顯露出潰敗之相。

    與李激戰的艾晗抽空觀察戰局,暗暗吸了口氣,心中討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對方人力佔優,一旦將己方包圍,弄不好會全軍覆沒的。

    他這時想到撤退,可自己是最後一道防線,若是撤了,就留給敵方追殺幫主的機會,正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虎堂後方汽車聲轟鳴,響得震耳欲聾。

    爭頭的雙方皆是一愣,忍不住回頭望去。只見道路上,行來一列車隊,明亮的車燈在夜幕中幾乎連成一條長龍。

    當頭一輛敞蓬吉普車上高高坐有一人,面容冷俊,皮膚略微慘白,手中一把開山刀,橫架在吉普車上。李爽看清來人之後,嘴角撇了撇。

    來者正是高強,還有他的飛鷹堂。

    飛鷹堂的出現,讓虎堂人員一各個更加亢奮,彷彿生怕被飛鷹堂搶走本屬於自己的功勞似的,手下更加足力氣。

    反觀青幫人員,士氣已低至谷底,再無心戀戰,不少人瞅準空檔偷偷逃跑。

    哎呀!艾晗暗中搖頭,對方又來了一支有生力量,而己方卻越打人越少,這仗沒法打了。他連出數刀,將李爽逼退,然後抽身跳出圈外,對下的兄弟大喝道:「撤!撤退!」

    「跑?」李爽咧嘴大笑,道:「我看你往哪裡跑?!」說完,他提刀追了過去。

    很快,高強所坐的車隊追了上來,快要行到李爽等人的近前的時候,絲毫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李爽見狀大急,邊跑邊回頭對飛馳而來的高強喊道:「強子,他是我的,你可別搶功!」

    高強冷漠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路過李爽身邊的時候,他迅速回了一句,道:「放心,下面的小兵我還沒放在眼裡,我要的是韓非的腦袋。」

    等他說完,汽車已超過李爽好遠,轉瞬,追上跑在前方的艾晗等青幫殘兵敗將。青幫下下,無不嚇得面無血色。

    哪知高強所在的車隊根本就沒停,從青幫幫眾的身邊直接開了過去。正如高強所說,謝文東給他的目標不是艾晗,而是韓非。

    韓非等人坐車,剛到正定,還沒有從車裡下來,高強的車隊也隨後追了上來。

    唐堂嚇了一跳,失色道:「敵人是從哪來的?艾晗不是已經斷後了嘛!」

    來不及多想,他立刻指揮所剩不多的幫眾,抵擋由後方追上來的敵人。

    飛鷹堂的人數並不比虎堂少,而青幫此時只剩下一百多人,只是瞬間,便被淹沒在對方的人海中。

    唐堂叫糟,急忙找到韓非,說道:「韓哥,看來,我們只有再撤了!「

    站在車旁,手扶車蓬的韓非看著對方密壓壓的人群,心中彷彿堵了一塊大石頭。他苦笑道:「我們還能往哪撤?」

    「去靈幫吧!」唐堂心裡的苦澀絕對不亞於韓非。

    「唉!「韓非長歎一聲,舉目望向S市,一定一頓地幽幽說道:「謝文東!」

    青幫再次撤退,由正定退向西北方向的靈壽。

    高強哪肯輕易放他們逃脫,繼續隨後掩殺。雙方打打停停,停停打打,等到靈幫的時候,天色已快大亮。

    再看青幫這邊,原來的一百多號人,此時只有不到三十人,而且幫會裡的高級幹部還佔了一半有餘。

    接到幫主告急的信息,青幫在靈壽草草地集結兩百餘人,等韓非等人通過之後,將路口堵死,與後面高強的飛鷹堂打在一處。

    韓非和唐堂都以為己方撤到靈幫,應該可以告一段落了,可哪裡想到,謝文東派出的第三支追兵又到了。

    何浩然率領的豹堂如同一隻下山的猛虎殺氣騰騰地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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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二十四章
    與謝文東對戰就是這樣,你可能一直佔優勢,佔有主動,但只要被他抓住機會,哪怕只是一次就能將你逼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韓非此時正是面臨這樣的窘境。他明知道自己此時已不能再退,可是,他卻沒有辦法不退。

    無需詳查對方的人數,只看那鋪天蓋地而來的車隊,韓非能判斷出來,以己方這些人力,根本無法抗衡。

    他仰天長歎,有生以來第一次有種無力感。他幽幽說道:「如果我們再退,將會退到什麼地方?」

    唐堂低聲說道:「是平山,」

    『恩」韓非重重的點下頭,不再耽擱時間,邊進汽車邊說道:「去平山」

    他以為謝文東不會再繼續追,可是,他錯了,謝文東並沒有放過棒大落水夠的機會。

    文東會三個堂四,分成三組,輪班上陣把韓非由河南的平山,一直打到山西的陽泉。

    在陽泉,有青幫的分堂,下面有數百號青幫弟子。在韓非等人看來,到了陽泉,總應該安全了。可是,他們的汽車還沒有進入陽泉境內其分堂主先打來告急電話,稱陽泉受到北洪門大規模的進攻,而領頭的人,正是北洪門赫赫有名的五形兄弟攻勢兇猛,分堂四准以抵禦,為了幫主的安全,分堂主提醒韓非不要進城,應繞城而過。被文東會三堂四千里追殺的韓非可謂狼狽到極點,聽完這個消息搖頭感歎,暗道:「文東這回是想一四氣把自己吞掉啊!

    他帶人一路奔跑,總算到進太原。

    他是跑了,卻苦了下面的幫眾。謝文東是不會放過任何機會的人。在韓非撤逃期間,他組織北洪門人力進行全面返擊。

    沒有老大指揮、溝通和協調的青幫眾多地方堂四各自為戰,哪能頂得住有備而來的北洪門,短時間內,相繼丟失和告急的堂四達到數十個

    所謂兵敗如山倒,實力驚人的青幫,潰敗的速度也同樣驚人。幾乎在一天的時間裡,北洪門和青幫的優劣形勢發生了對調,原本處處佔先的青幫,此時卻成了處處受制於人。

    韓非是非常著重情報的,但這次他也恰恰輸在情報方面。如果他能偵察到謝文東將文東會三個堂四的人力調到河南,提前做好準備,恐怕不會輸得這麼慘。

    他或許太著重二十四幫的力量,認為有韓國慶為首的二十四幫在東北牽制文東會,謝文東絕對不敢大批抽調文東會的人,但是,他錯了,二十四幫沒有他想像中那麼強,韓國慶也並沒有他想像中那麼善於打仗

    文東會的三個堂口成為一支奇兵打韓非個措手不及也成為決定勝負的關鍵。

    山西局勢緊張又混亂,為了韓非的安全在副幫主唐堂的建議下,韓非坐飛機去了江蘇的鎮江,矛頭指向南京準備在那裡,再和謝文東爭長短。

    韓非撤出北方,謝文東正好趁熱打鐵,對青幫位於北方的堂口進行打壓。

    青幫的北方勢力告急,想抽調南方勢力過去支援,正是這個時候,南洪門赴火打劫,開始對青幫的南方勢力發起猛攻。

    這一下,在青幫強大的外表下面暗藏的種種危機全部暴露出來首先是戰線過長,上有北洪門,下有南洪門在北洪門,還有虎視耽耽,隨時能發出致命一擊的文東會。其次,人力匱乏,資金不足。青幫的擴充太塊了,以重金收納地方中小幫會成為他們擴張的主要手段,表面上看,這讓青幫在短短的時間內,實力連續成倍的增長,可是,其缺點也同樣明顯。各堂口的戰鬥力有高有低人員一旦被打散變很準再重新集結起來,當堂口要撤退的時候,大批幫眾不願意離開本地,因為他們大多是當地人。最要命的一點是資金嚴重短缺幫會的帳目幾乎要出現赤子。在黑社會裡,打仗打得就是錢,如果沒有錢,對方壓也能壓死你。

    韓非現在已無力再反攻北洪門,當前要做的,只能[是該守的守,該棄的棄。守南方,棄北方。

    他這個決策沒有問題,只是,在北方投入的大筆金錢、辛辛苦苦打

    的基礎卻付之東流。

    只一戰,就將韓非打出北方,謝文東這邊是大獲全勝。他沒有參加長老為他舉辦的慶功宴會,而是帶著虎、豹、飛鷹三堂連夜趕回東北,解決如同肉中刺、骨中釘的二十四幫。

    挾大勝青幫的餘威,謝文東帶人返回DL,這時,劉波也給他帶來準確的情報,二十四幫的人皆隱藏在DL的金州一帶包括罪魁禍首韓國慶

    謝文東聞言大喜,聚集文東會的各幹部開個碰頭會。二十四幫肯定是要除掉的,只是,該如何去打,需要好好商議一下。

    不久前,DL的市委書記找過謝文東,讓他不要在五一期間攏麻煩,當然,對他的警告,謝文東可完全不放在心上,但是他不能不顧慮到事情鬧大之後而造成的結果。一旦惹惱中央,即使有政治部的身份作為護身法寶,也未必能保護得了自己。炸魂組總部那次實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聽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出謀劃策,謝文東的大腦也在飛速運轉著

    等眾人都說得差不多,他低吟一聲,說道:『這場仗,我們必須要去打,但有一點我們必要得注意,那就是塊。今天晚上動手半個時間之內解決戰鬥,目標就是韓國慶。只要他一死二十四幫自然會垮臺,剩下的烏合之眾,不足為慮」

    『半個小時?」三眼揉著下巴道『東哥,時間或許太緊了點」

    『呵呵」謝文東淡笑道:「打仗不一定要大刀大斧的正面衝突嘛!該用暗招的時候,就要用出其不意,殺他個措手不及」

    『沒錯,」張研江說道:「東哥說得有道理我也認為這次與二十四幫作戰,不應大張旗鼓,秘密除掉韓國慶是最好的辦法。」

    『大家認為怎麼樣?」謝文東環視眾人。

    『就安東哥的意思做」眾人沒有意見齊聲說道。

    『好,那就這麼定了,」謝文東拍板定釘。劉波似乎還想說話,嘴角動了動,最終還是把到嘴巴的話又嚥了回去。

    謝文東眼睛尖得很,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樣,笑道:「老劉,你想

    說什麼?」

    『哦,東哥,其實也設什麼。」劉波看了看眾人,說道:「在查*韓國慶的地址同時,下面的兄弟也查出他家裡人的住址。在韓國慶組織二十四幫之後,他的家人被他暗中送到旅順的弟弟家裡。」

    劉波本下想說出這個信息,但既然謝文東說了,他只好如實答覆。以文東會的風格,很可能因韓國慶的原因而牽連到他的家人,劉波為人耿直,認為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應把一個人的恩怒牽扯到其他無辜的人身上。

    果然,正如他料想的那樣。陳百成聽完大嘴一咧,嘿嘿笑道:「他的家人在旅順,媽的,還真會挑個地方,難怪找不到他們。東哥,三眼哥,把他們交給我吧,我去解決,絕對不會放跑一個。」

    三眼白了他一眼,低聲呵斥道:「著什麼急,聽東哥安排」

    『是」陳百成撓撓頭髮,好似不好意思的乾笑兩聲。

    謝文東說道:「老劉,韓國慶的弟弟是幹什麼的?」

    劉波說道:「是個警察。」

    『呵呵」三眼大笑,說道:「這個可真有意思,哥哥是黑社會的大頭目,弟弟竟然是警察」

    『恩」謝文東仰面,略微想了想,說道:「先安排下面的兄弟把韓國慶的家人軟禁起來。」

    陳百成不以為然地說道:「東哥還留他們幹什麼,直接幹掉算了

    謝文東眉毛一挑,說道:「你那麼愛殺人,為什麼不把韓國慶的腦袋提來給我?」

    聽出他話中大氣,陳百成嚇得吐出舌頭一縮脖,不再多言。

    謝文東見狀,搖頭笑了笑,說道:『百成,這件事就交給你做了。

    『恩?」似乎沒想到謝文東會安排自己,陳百成一怔,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謝文東道:「你去抓住他的家人在沒有接到我的命令之前,不要傷害他們,明自嗎?」

    陳百成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道:「東哥,我做事你儘管放心好了,」

    這倒是實話,陳百成的為人雖然不怎麼樣,但心思周密,城府深沉辦事絕對有一套。謝文東滿意地點點頭,起身說道:「這次除掉韓國慶,人手不需太多,強子和老森和我一起去就可以了。」

    三眼一怔,說道:「東哥,你要親自去嗎?』

    『恩」謝文東點點頭,嘴角挑起,笑瞇瞇地說道:「如果不讓韓國慶在D死之前,見我一面,他會死不瞑目的,」

    當夜凌晨兩點,謝文東帶高強、姜森及數十名文東會的精銳,秘密前往韓國慶在金州的住地。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二十五章
    金州距離DL市區用不上一個小時的車程。有了劉波提供的情報,做事也就變得異常方便。

    韓國慶住在一家規模不大的小賓館裡,如果不是事先摸清情況,誰都不會相信,堂堂的二十四幫盟主會住在如此落魄的小地方。

    在距離賓館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謝文東讓司機停下來,眾人紛紛帶好傢伙,從車裡走了出來。

    他們這一行人,皆穿著黑色衣服,手上帶著薄薄的黑皮手套,雖然夜幕黑暗,卻掩蓋不住他們身上自然流露出的殺氣。

    快到賓館正門的時候,謝文東對姜森道:「老森,你帶些兄弟,繞到後面,防止韓國慶從後面逃脫。」

    「好的!」姜森理解的點點頭。謝文東向來心細,做事周密,不會給敵人留下任何機會。他說道:「東哥小心!」

    「嗯。老森,你也是!」謝文東含笑說道。

    姜森帶著十數名大漢秘密繞到賓館後身,埋伏在各個角落,等準備妥當之後,他又巡視一圈,認為沒有漏洞之後,他方放下心來,如果韓國慶真打算從後門逃,他相信,即使韓國慶長了翅膀,也別想飛出去。

    且說謝文東、高強,帶有二十多名兄弟,大步流星地走向賓館正門。

    賓館門口有兩名身穿服務員服飾的青年,看到眾人,先是一愣,接著問道:「幾位要住宿嗎?」

    謝文東笑了,這樣的小賓館,怎麼可能會安排迎賓員呢?十有八九是二十四幫的哨子。他含笑點點頭,說道:「沒錯!」

    那服務員滿懷戒心地看了看謝文東這些人,搖搖頭,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我們這裡的房間已經滿了,先生請去別的地方吧!」

    「我看未必吧!」高強上前一步,冷聲說道:「我要親自進去看看。」說著,他晃身形就要往裡進。

    服務生見狀大急,將手臂一伸,攔住他去路,說道:「你這個人怎麼聽不懂話,我不是說過了嘛,裡面沒有空親的房間……」

    他話還沒有說完,高強反手扣住他的脖子,冷哼道:「朋友,我要知道韓國慶在哪個房間,識相的就馬上告訴我,不然……」話音未落,高強一抖手腕,掌中多出一把明晃晃的開山刀,向前一遞,架在對方的脖子上。

    服務員駭然,臉色急變,他兩腿哆嗦著,顫聲說道:「朋……朋友,我不知道你這話是……是什麼意思!」

    「你和我裝傻!」高強嘴唇一抿,抬起開山刀,作勢要掄下去。

    「你去死!」在他舉刀的瞬間,那被嚇得面無血色的服務生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卡簧刀,一按刀把上的按扭,刀刃彈出,對著高強的小腹先惡狠狠刺了下去。高強似乎也沒有想到這青年膽子會這麼大,間敢和自己拚命,當他意識到不好的時候,再想躲閃,已然來不及。正在他微微愣神的時候,自他腦後飛出一道金光,如同離弦之箭,又好似利電,刺在服務員的脖頸處,絲毫沒有停頓,金光又是一閃,瞬間又飛回他的腦後。

    太快了,快到只是眨眼的工夫,那名服務生便已血濺當場,僵硬的身軀軟綿綿倒下。再看高強的身後,謝文東正用一塊潔白的手帕擦拭殘留在金刀之上的血跡。高強噓了口氣,暗道一聲好險,自己剛才還真差點陰溝翻船,多虧東哥的反應和出手都夠快。

    將金刀拭乾淨,收進袖口,謝文東笑瞇瞇道:「強子,敵人就是敵人,無論他有多弱小,都不要小看他們,也不要給他留下任何能反擊你的機會!」

    高強老臉一紅,應聲點下頭,隨後,舉目看向另外一名服務員,語氣冰冷的能凍死一頭大象,說疲乏:「韓國慶在哪?」

    「我……」這個服務員想說:「我不知道。」可是,在高強陰森的目光注視下,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結結巴巴道:「在……在二一二號房。」

    高強不再多問,一抓服務員的衣領子,沉聲道:「你帶我去!」他不由分說地把服務員拉進賓館內,站在大廳前台內的賓館老闆見突然進來這麼多人,手中還都拿有刀子,他嚇了一跳,慌張問道:「你們要幹什麼?」

    「X你X!」一名下的小北飛身跳上桌面,順勢一腳踢在老闆的臉上。老闆閃躲不及,被踢個正著,頓時間鼻口竄血,仰面摔倒在地。

    他剛掙扎著要爬起身,那小北跳下來,將刀子在他面前一晃,嘿嘿笑道:「想活命,就給老子安穩點!」

    在服務員的指引下,謝文東等人上到二樓,很快,來到韓國慶所在的房門前,高強對兩名身材高大的兄弟甩下頭,道:「把門撞開!」

    那兩名膀大腰圓的大漢答應一聲,倒退兩步,同時出腳,狠狠踢向房門。

    只聽咚的一聲悶響,房門應聲而開,在第一時間,高強先衝了進去,其他人員緊隨其後。

    本以為制服韓國慶會挺麻煩,誰知道,房間內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高強在房間裡前前後後,上上下下,仔細查了一番,連韓國慶的影子都沒看到。

    謝文東也皺起眉頭,按理說,劉波的情報不會有錯,可是,為什麼會沒人呢?難道是服務員騙了自己,韓國慶根本不在這個房間。想到這,謝文東雙目一瞇,目光如刀,看向那萎縮成一團的服務員,道「你,騙我!」

    服務員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急忙道:「沒錯!我絕對沒有騙你們!韓大哥確確實實是住在這個房間……」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打斷道:「那人呢?韓國慶他人在哪呢?」

    服務員急得滿頭大汗,咽口唾沫,顫聲道:「我……我也不知道,最近幾天,韓大哥經常更換住址,可能,今晚他不在這住吧?」

    「媽的!」高強怒罵一聲,喝道:「那你怎麼不早說?!」

    「我……我……」服務員嚇得說不出話。

    謝文東揉揉額頭,幽幽而笑,喃喃說道:「好個狡猾的韓國慶,竟然還會使用障眼法!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說著,他對高強道:「強子,告訴百成,把韓國慶的家人,統統帶回堂口!」

    高強點頭稱是,一指服務員,又問道:「東哥,哪他呢?」

    謝文東瞥了服務員一眼,淡然地說道:「二十四幫的人都該死!」說完,一甩衣襟,走出房間。

    好像意識到自己大難臨頭,那服務員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喊著饒道:「我只是下跑腿的小北,我什麼都不知道,我……」

    他的話到一半,已再也說不出口,高強的開山刀已深深刺進他的喉嚨裡。

    謝文東雖然沒有抓到韓國慶,卻將他的家人扣住。他讓劉波放出話,如果兩天之內,韓國慶還不出現,那麼就準備為家人收屍吧。

    凌晨三點多,韓國慶的老婆和兩上上初中的兒子,以及他弟弟的一家三口,全部被陳百成帶回到DL的小龍堂堂口。

    把他們關押在一間地下的密室中,陳百成起了邪念。韓國慶雖然五十了,但他的老婆卻很年輕,只有三十多歲,相貌嬌媚,身材豐滿,是那種讓男人看了會流口水的風韻型少婦。不用問,這肯定是韓國慶後找的老婆。

    「媽的,韓老頭子年經一大把了,倒是挺有眼光的,找個這麼漂亮的老婆!」陳百成出了密室,故意說道。

    在他身旁的都是他的心腹手下,聽了他這話,立刻有個青年接道:「成哥,那咱們把韓國慶的老婆弄出來玩玩怎麼樣?」

    陳百成皺起眉頭道:「只怕讓東哥知道,他會不高興的。」

    「成哥放心,這事交給我辦了,絕對不會讓別人發現的。」

    「哦!」陳百成即沒答應,也沒否定,只是模稜兩可地哦了一聲,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他回房時間不長,那幾名手下的心腹還真把韓國慶的老婆弄來了,少婦像是個受驚的小兔子,縮在房間一角,驚慌失措的看著眾人。

    陳百成見了,更是心癢難耐,不過,他仍有顧慮,一旦這事被謝文東察覺,弄不好,自己是要挨罰的。

    想來想去,他想到了格桑。如果把格桑找來,一起玩了這個女人,就算被謝文東發現,自己也有個墊背的,再則,格桑傻乎乎的,比其他人要好糊弄。何況謝文東喜愛專格桑,不會對此事深究的。

    想到這,他哈哈一笑,對手下的小弟說道:「去,把格桑找來,就說我請他吃飯!」

    陳百成很聰明,雖然和格桑接觸時間不長,卻知道什麼樣的話會讓他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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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二十六章
    直到當天晚上,格桑一覺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一張柔軟的床上,而身邊,還躺有一位渾身赤裸的美艷少婦。

    他嚇得一機靈,急忙從床上坐起驚訝地打量四周。這時,房門一開,陳百成從外面走了近來,笑吟吟地看著格桑,也不說話。

    「這……..這是哪?」格桑看到他,彷彿看到救星,急忙從床上跳下,大聲問道。

    「這是我的家啊」陳百成笑道。

    「你的家?」格桑揉揉隱隱作疼的腦袋過了好一會,他想起來了,凌晨的時候,自己受到陳百成的邀請,來他家吃飯,結果酒喝得太多

    他迷迷糊糊地醉倒了。他驚訝地看著床上赤裸裸的女人問道:「那那她由是誰?」

    陳百成笑嘻嘻道:「兄弟,你不會這麼快就把自己做的事忘了?

    「恩?」

    格桑皺著眉頭,道:「我……我確實想不起來了。」

    陳百成道:「她是韓國慶的老婆,你喝醉之後,可是和她好一場翻雲廈雨啊,哈哈」

    格桑臉色一變,倒退兩步,只覺得渾身無力,一屁股坐到床上。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陳百成心中暗笑,走上前來,故意裝做安慰他的樣子,拍著格桑的肩膀,笑道:「男人嘛,做這樣的事情很正常。兄弟,你放心吧』,今天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對任何人說的這是你和我之間的……..小秘密」

    「謝……..謝謝」格桑六魂無主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兄弟,」陳百成臉上的笑容一斂,扶著格桑的肩膀,陰聲道:「今天我幫了你,希望,以後你也能幫我」

    格桑抬起頭,看著陳百成,好半晌,他才木訥地點點頭。陳百成見狀,心中得意,忍不住仰面哈哈大笑。

    這只是一件文東會內部微乎其微的小插曲,卻為日後留下了伏筆。

    家人被謝文東所抓,韓國慶果然控耐不住,第二天,他派人來找謝文東,約他出來,談個明白。

    謝文東哪會主動去和韓國慶談,他對來人說道「要談,就讓韓國慶來找我,如果今天一過,我還沒有看到他出現,就讓他先作好準備,為他的第一個兒子收屍吧,」

    來人一聽謝文東這話,再不敢多言,轉身急匆匆地走了。

    當天晚上,韓國慶來了,不過,卻不是一個人,他幾乎把二十四幫人都帶了出來,人數之眾多,差不多有兩千之眾黑壓壓的聚集在小龍堂堂口外。

    看架勢,他不是找謝文東談判的而是來找他拚命的。黑道有發生大規模火拚的勢頭,警察問訊而來,數十輛警察停在周圍且有不斷增的趨勢,文東會這邊的人還沒有出來,警方的防暴大隊也到場了,全副武裝的警備人員一各個箭上弦,刀出鞘,面帶冷俊,看樣子,比場中的主角還緊張。

    謝文東此時坐在堂口的大樓裡,在他身後左右,皆是文東會的骨幹。而他對面,坐有一位身穿制服的警察,四十多歲,中等身材,體型發福,略顯肥胖。

    中年警察坐在謝文東對面,雙股不自然地顛著,辦公室裡的溫度適中,而他的臉上卻流出冷汗。

    「老吳,你這是怎麼回事,我們要辦事你弄來這麼多警察,這明擺著是和我們作對嘛」三眼站在謝文東身旁,手扶辦公桌,身子微微前探。

    「三眼哥講得哪裡話。調來這許多警察並不是我的意思,這是新上任的市委書記的指示,我只是按今行事,沒有辦法啊」

    這中年警察名叫吳振庭,是DL的市局長。由於三眼在DL的時間太長了,和他沒少打交道,平日裡大禮小禮始終不斷,而他對文東會的實力也深有瞭解,不敢輕易得罪。他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希望,你兩家在這個時期還是不要鬧的好,有些事情,我也是很準做的。」

    三眼嗤笑一聲,道:「那個新來的市委書記我見過,沒什麼了不起的,老吳,看起來你很忌憚他嘛,」

    吳振庭歎口氣道:「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的頂頭上司啊」

    謝文東突然笑瞇瞇地說道:「吳局長,我有個解決的辦法。」

    「哦?」吳振庭知道坐在自己面前、看起來年歲不大的青年是什麼身份,忙說道:「東哥有什麼辦法,請直說。」

    「你讓你的手下,幹掉韓國慶,那一切就都搞定了。」謝文東含笑說道。

    吳振庭嚥了口吐沫,苦笑道:「讓我的手下幹掉韓國慶,這……….這不太可能吧」

    謝文東嘴角一桃,抽出煙,點燃,笑呵呵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呢?」

    十分鐘後。

    謝文東在三眼等人的簇擁下,從堂哭大樓裡走了出來。他身邊的人並不多,只有十幾號,和對方上千人的陣勢比起來,簡直如此螞蟻和大象。

    但即使只有十幾個人,也沒有人會小瞧他們,文東會自身的名頭,比千軍萬馬都要重。

    看到他,韓國慶的兩眼頓時變得血紅,分開周圍的手下,大步迎了上去。

    「謝文東」韓國慶滿腔怒火地低吼一聲,道:「我來了,你把我的家人都放了」

    「呵呵」謝文東悠悠而笑,搖頭道:「真想不到,韓先生竟然還是個顧家的人。」

    「你少他媽和我廢話」韓國慶怒聲道「你究竟放不放人」

    謝文東聳肩笑道』「放人怎樣,不放又怎樣?」

    韓國慶咬了咬牙,陰陰一笑,道「謝文東,如果你不讓我好,嘿嘿,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你看見了吧』,周圍到處都是警察,一旦動起手來,你和我一樣,都吃不了兜著走,」

    謝文東環視一周。周圍的警察確實不少大致有數百人,除了封鎖四周的街道之外,在附近的高層建築上都埋伏有狙擊手,陣勢之大,實屬罕見。

    他笑道:「看來,韓先生是有備而來了。」

    韓國慶冷笑道:「我知道你想殺我,如果我不事先向市委書記打好招呼,就這麼來了,豈不是中了你的圈套」

    謝文東聞言,心中自然明瞭。警方出動如此多的警察趕到這裡,局長吳振庭的解釋是接到市委書記的命令,謝文東還以為這是他的托詞,現在看來,事實確是如此,只是,市委書記小消息是來自韓國慶。韓國慶這招還挺聰明的,知道市委書記新上任不久,生怕發生亂於,利用這點,來為他自己做掩護。暗中冷笑一聲,謝文東說道:「即使韓先生把

    事情都算得這麼周全,你還來找我幹什麼?」

    韓國慶面色陰沉道:「當然是帶回我的家人。」

    謝文東淡然笑道:只怕,我會讓韓先生你失望了。」

    「你這什麼意思?」韓國慶變色道:「謝文東你是瓷器,我是破罐子,撞在一起,吃虧的人可是你」

    「哈哈」謝文東仰面輕笑,隨口說道「不是我不想放人,而是放了也沒有用。」

    韓國慶聞言,皺起眉頭,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謝文東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消息,下面的兄弟一下小心,把你的妻子和兩個孩子,都殺了。」

    「什麼?」聽完這話,韓國慶腦袋嗡了一聲,踉蹌著倒退兩步,多虧周圍的手下人機靈,將他扶住,不然,他恐怕得坐地上。好半晌,他甩開兩旁攙扶他的眾人,兩眼通紅地看著謝文東,咬牙顫聲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你的老婆和孩子都死了。」謝文東無奈地搖搖頭,狀似傷感地說道:「關於這一點,我只能[對你說聲抱歉」

    「**你MA,謝文東」不等謝文東說完話,韓國慶如同惡急了的野狼,飛身撲到謝文東近前,猛的一記重奉,打向謝文東的面頰。

    這樣的攻擊,謝文東根本不放在眼裡,如此平凡無奇的速度,他閉著眼睛也能閃開。

    不過,這次他卻偏偏沒有躲閃,硬挺著讓韓國慶的奉頭打在自己的臉上。

    「啪!』謝文東身子一震,搖搖晃晃倒退兩步,腳下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

    李爽臉色急變,晃身就準備上前,高強忙的一伸手,將他的衣服抓住,皺著眉頭,搖了搖頭。亭爽深深吸了口氣,原本已抬起的腿又慢慢放了回去。

    不等謝文東爬起身,神智已瘋狂的韓國慶大步走到他近前,一隻手抓住謝文東的衣領於,將他硬生生提起來,另只手則從肋下拇出手槍,槍口頂住謝文東的太陽穴,撕聲裂肺地吼道「謝文東,你殺我全家,我讓你償命」

    「你殺了我也沒有用」謝文東擦擦嘴角的鮮血,說道:「那並不能換回你全家的性命」

    他不說這話還好點韓國慶聽完感覺謝文東就是在嘲笑自己,他最後的一絲理智也樁怒火燒光,他扳動手槍的頂著。咬牙切齒道:「謝文東,我就算死,也要拉你做墊背,」說著話,他的手指慢慢扣動扳機

    「彭」沉悶的槍聲撕裂夜色的寧靜。

    謝文東仍站在原地,動也設動,但韓國慶卻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

    大口喘著粗氣。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二十七章
    在韓國慶的額頭上,出現一個指甲大小的窟窿,鮮血正從窟窿裡緩緩流出。

    原來,在韓國慶拿出手槍,逼住謝文東的時候,從小龍堂堂口後門悄悄溜出來,回到警察陣營中的市局長吳振庭用對講機聯繫建築物頂層的狙擊手,下達了格殺令。讓狙擊手在最佳時機,擊斃『兇犯』。

    滿腦悲憤,滿心怒火的韓國慶哪人注意到這個小細節,他做夢也想不到,在他用槍指著謝文東的腦袋時,自己本身已處在警察的槍口之下。

    當他準備扣動扳機的瞬間,狙擊手射出的子彈先一步貫穿他的腦袋。

    韓國慶坐在地上,兩眼瞪得滾圓,掙扎著還想站起來,而渾身上下已使不出一丁點的力氣。

    謝文東低下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走到他身旁,在他耳邊低聲說道:「韓先生,其實,你的家人並沒有死,就在剛才,我已經派人送他們回家了」。韓國慶聞言,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話,可是,候嚨裡只發出汩汩的聲音。謝文東嘴角挑起,單鳳眼瞇縫成兩條黑線,繼續道:「如果我不騙你,你怎麼可能會拿出槍來想要殺我呢?如要你不掏槍警察又去哪找殺你的理由呢?」

    這下,韓國慶全明白了,他本打算引來警察,能為自己保駕護航,結果,反成了謝文東借刀殺人的工具,由始至終,自己還是算計不過謝文東啊!

    韓國慶死了,不過死得倒也安詳,至少他知道一點,謝文東並沒有傷害他的家人。

    他一死,二十四幫的人頓時大亂起來,不知道是誰高喊一聲:「殺死謝文東,為韓大哥報仇!」

    這句話像是導火線,將眾人心中的怒火徹底引暴,兩千多號人,一各個亮出傢伙,大呼小叫地向謝文東殺去。

    謝文東不慌不忙,在三眼等人的掩護下,退回到小龍堂的堂口,剛把大門關上,只聽『咣當』一聲,玻璃門被憤怒的二十四幫人員用鋼管砸個稀碎,瞬間衝進來七、八名膀大腰圓的大漢,兩眼通紅,直奔謝文東而去。

    還沒等他們到謝文東近前,橫下裡竄出一條如同半截鐵塔的身影,攔住幾人的去路。雖然他手中沒拿武器,但兩米多高的身軀,兇惡猙獰的外表,足夠讓人心驚膽寒的。這人正是格桑。他大手一張,抓住衝在最前面的兩名大漢的脖子,雙臂一掄,喝道:「都給我出去!」

    兩名大漢像是破沙包,被格桑甩了出去,與後面的大漢撞在一處,嘩啦啦倒下一片。

    沒等他們從地上爬起,三眼、高強幾人飛身上前,對著眾大漢的面門,一人一腳,狠狠踩了下去。

    李爽扯開衣襟,掏出開山刀,怒聲道:「媽的,還敢追進來,東哥,我出去攔住他們!」

    謝文東擺下手,搖頭道:「不需要了,有人會幫我們解決他們的。」

    「哦?」李爽扭頭向外一瞧,警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參與進來,對二十四幫的人員又打又抓,雙方混在一起,亂成一團。

    二十四幫人多勢眾,真到打紅眼的時候,還管你是不是警察,圍上來就是一頓亂刀。

    時間不長,已有十數名警察受傷倒地,躺在血泊中,而二十四幫這邊的兩千餘人已失去控制,有些人和警察對著幹,有些人則將目標瞄準到街道兩旁的店舖,又砸又搶,整個場面,哪是一個混亂能形容得了的。

    謝文東回到辦公室,站在窗前,目光垂視,看著樓下如同發了瘋的人群,他淡然而笑。

    三眼在他身旁,低聲問道:「東哥,我們用不用去幫警察一把?」

    謝文東笑道:「我們應該相信警方的實力嘛!這樣的場面,他們會有辦法解決的,我們若是此時出去,未必能討到好,說不定還會給人落下口實。」說著,他目光幽深地含笑說道:「二十四幫鬧得越歡,他們的滅亡就會越快。」

    最後,難以控制局面的警方不得以向當地的駐軍求援,當大批的士兵到場之後,二十四幫的人終於抵擋不住,被軍警聯手真壓下去,開始四處逃竄。

    二十四幫的人逃走不少,但各幫會的老大卻沒逃掉幾個,相繼被警方拘捕。謝文東在沒浪費一兵一卒的情況下,瓦解了二十四幫,並除掉發起人韓國慶,讓遠在鎮江的韓非又遭受迎頭一棒。這不僅標誌著青幫徹底與東北絕緣,要命的是,他暗中籌劃組織成立二十四幫的大筆金錢也隨之打了水漂,血本無歸。

    第二天,謝文東難得迎來一天的輕鬆,他打算在DL再休息一日,然後回T市。

    無所事事的謝文東打算出去走走,李爽一聽樂了,笑道:「東哥,今天DL正好有足球比賽,我們去看看怎麼樣?」

    謝文東對足球的興趣不大,本想拒絕,三眼在旁說道:「東哥,其實足球也挺有意思,而且其中有錢可賺,我看,不如咱們哪天也整個足球隊。」

    聽完三眼的話,謝文東仰面而笑,道:「我們可不懂裡面的竅門啊!」

    「看起來似乎挺難的,其實很簡單。」說著,三眼笑呵呵又道:「東哥,據我所知,賭球可是一塊大蛋糕,這可是暴利啊,弄好了,一個月收幾千萬都不成問題。連歐洲的那些大黑手黨對足球都有涉足呢!」

    謝文東認真思考三眼的話。既然有利可圖的事,嘗試一下也未嘗不可。頓了一會,他說道:「這個領域,我們不熟悉,玩玩還可以,但不要弄得過火。」

    得到謝文東的首肯,三眼面露喜色,道:「呵呵,東哥放心,我心裡有數。過幾天我回趟H市,也搞他一個足球隊出來。」

    李爽忙滿臉獻媚地笑道:「三眼哥,到時記得帶我一個」。

    最終,謝文東還是同意去看足球比賽,同時,也想看看三眼所說的足球黑市有多火暴。

    比賽的賽場在金州,謝文東等人到後不久,比賽便開始。只看了半場,謝文東便興趣缺缺,呵欠連連。他對三眼道:「張哥,我們去黑市看看吧!」

    「好!」看出謝文東對比賽的興趣不大,三眼等人正準備隨謝文東退出賽場。

    可謝文東身形突然頓住,目視他的左前方,微微愣神。

    「怎麼了,東哥?」三眼見狀,莫名其妙地問道。

    謝文東沒有答話,眾人順他的目光望去,在眾多球迷中,看到一群年紀不大的女生,大概有五六個人,雖然只能看到她們側面,仍能判斷得出來,這幾個女生都很漂亮。

    三眼等人頗感茫然,謝文東不是好色之人,更不是見了漂亮女生就挪不動腳步的人。

    謝文東向那幾個女人一仰頭,然後對高強說道:「強子,你看右起第二個女生是不是很眼熟。」

    高強一怔,聚精會神的望去,片刻,他和李爽異口同聲地說道:「是丁潔!」

    「丁潔?」三眼滿頭霧水,問道:「丁潔是誰?」

    謝文東幽幽一笑,道:「是韓非的女朋友。」

    三眼先是吃一驚,接著大喜,笑道:「哦?韓非的女朋友?這下可有意思了。」說著,他向四周瞧了瞧,又道:「東哥,這裡不好動手,等比賽結束之後,我們還找機會擒住她!」

    謝文東悠悠一笑,晃身向那幾個女生的方向走了過去。

    三眼忙追上前去,低聲嘟囔道:「東哥,不要這麼急嘛,難道還怕她長翅膀飛了嗎……」

    謝文東搖頭笑道:「我只是去打個招呼。」

    三眼怔道:「你們認識?」

    三眼疑道:「東哥不準備抓她?」

    謝文東想了想,笑道:「和韓非的遊戲很有意思,我並不想這麼快就結束。」

    說完,他用眼神暗示三眼等人不要跟過來,然後走了過去。

    那幾個女生似乎很投入,不時對比賽的精彩過程抱以掌聲和呼喊。

    謝文東暗笑,走到幾個女生身後的座位,對正坐在那裡專心致志看比賽的青年一笑,低聲說道:「朋友,你這個位置是我的」

    那青年被他說得一愣,皺著眉頭,不滿地說道:「這都什麼年代了,看球是不對座號的,你懂不懂啊?快點讓開,別耽誤我看球。」

    謝文東笑了,肯定道:「這個座位確實是我的。」說著,他從錢夾裡抽出兩百塊錢,遞到青年面前。

    青年滿面驚訝,呆了片刻,一把將謝文東遞來的錢抓在手裡,哈哈笑道:「沒錯,這個位置是你的。」說完,笑呵呵地把錢揣進口袋裡,走向不遠處的空位置。

    等他走後,謝文東心安理得的坐下,看著前面神采飛揚的丁潔及其夥伴,笑瞇瞇的也不說話。

    或許他的目光太灼熱,前方的丁潔有所感覺,下意識的回頭一瞧對上謝文東那雙瞇成一條縫的眼睛。

    她驚訝地張開小嘴,停頓兩秒鐘,驚喜道:「謝文東?怎麼是你啊?」

    謝文東含笑反問道:「為什麼不是我?」

    丁潔被他說得玉面一紅,問道:「你不是在河北嗎?」

    謝文東聳肩道:「這裡有點事情需要我來處理一下,所以就回來了。」

    「哦!」在丁潔的印象中,謝文東和小非是朋友,但他和其他的那些朋友又不一樣,至少,謝文東不讓她覺得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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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上次你幫了我的忙,我還沒有好好感謝你呢!」丁潔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紅唇開啟,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不用放在心上。」謝文東淡然道。

    聽了這話,丁潔對他的好感又增加幾分,笑道:「那怎麼行!一會,我請你去吃飯吧!」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吃飯可以,但我不習慣讓女人請客。」

    這時,丁潔周圍的女生紛紛轉回頭,好奇起打量謝文東。她們都是與丁潔在一起四年的同寢室同學,對她也十分瞭解,正因為這樣,她們才更加奇怪,丁潔平時對男生都是不冷不熱的,當然,只有一個人除外,但是今天卻奇怪得很,竟然對一個陌生的青年有說有笑的,還要和他一起去吃飯。其中一個女人問道:「小潔,你們認識嗎?」

    「嗯!」丁潔點點頭,笑道:「他叫謝文東,是我的朋友!」說著,她又幫謝文東介紹自己身旁的幾個女生。

    「朋友?」幾個相互看看,滿臉的茫然,既然是朋友,為什麼以前從來沒有見過。想罷,忍不住又重新打量起謝文東的模樣。

    謝文東不是讓普通人第一眼看上去就會印象深刻的那種,但是,若仔細觀瞧,又會讓人覺得他非常獨特。他身上有種陰柔而又神秘的氣質,再配上他那雙細長的單鳳眼,漆黑發亮的眼眸,使人的眼光會不自不覺地被其牢牢吸引住。

    「你們好!」謝文東被幾個女生盯著看,心裡多少有些不自在,面色微微一紅,笑瞇瞇地搖手打招呼。

    好有意思的男生,竟然還會臉紅?!幾個女生不約而同地笑出聲來。

    等球賽結束之後,謝文東和丁潔去飯店吃飯,和丁潔一起的幾個女生則回學校去了。在回學校的路上,其中一個女生悄悄給韓非打去電話,「小非,你有麻煩了!」

    聽聲音判斷出是丁潔的同學,韓非笑了,不解地問道:「我能有什麼麻煩?」

    那女生笑道:「你有情敵了!」

    「哦?」韓非愣了一下,仰面大笑,他百分之百的信任丁潔。韓非笑問道:「是誰啊?」

    「我告訴了你,你回來可要請我吃飯。」女生咯咯笑著,笑得很賊。

    「沒問題。」韓非答應得乾脆。

    「他是小潔的朋友。」女生壓低聲音,道:「他的名字叫,謝文東!」

    韓非聽完,倒吸口冷氣,面色瞬間凝重起來。

    「我給你這麼重要的情報,你可要說話算話啊,回來請我吃頓大餐……喂?喂?」女生的話還沒有說完,韓非那邊的電話已經掛斷。

    這女生和丁潔一樣,都不知道韓非的真實身份,只是因為丁潔的關係,平日裡經常接觸,所以順理成章的成了朋友。她把丁潔和謝文東出去吃飯的事情告訴韓非,其實也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逗逗他,順便敲他一頓,只是她沒有想到,這簡單的幾句話,卻差點把韓非急瘋了。

    九州酒店。

    當丁潔跟著謝文東來到酒店門前的時候,她看了看酒店的大門,暗暗嚥下一口口水,低聲說道:「我們……不用到這麼高檔的地方吃飯吧?!」

    「高檔嗎?」謝文東撓撓頭髮。他雖然不是奢侈的人,但三星級的酒店對於謝文東來說,實在太平常不過。

    「唉!」丁潔歎了口氣,偷偷摸摸自己乾癟的錢包,撅著嘴,滿臉的哭喪。

    看她這個表情,謝文東瞭然於胸,哈哈而笑,說道:「放心吧,我說過,這頓飯是由我來請的。」

    丁潔倔強地搖頭道:「那怎麼可以,我說我請,就是我請!」說罷,她將心一橫,大步向酒店內走去,她是打定了注意,大不了下半月的生活費不要了,也不能讓自己食言。

    真是個倔強的小姑娘。謝文東暗自己搖頭,在後面一把拉住丁潔手腕,笑道:「我想起來了,這附近,有一家非常不錯的飯店。」

    謝文東所說的這個「非常不錯」的飯店只是一家門面不大、內部空間不大的小燒烤店。裡面的環境雖不至於髒亂,但也不簡陋得很。

    他當然不可能知道這樣的地方,只是在路邊隨意找的一家,他感覺,在這裡吃飯,應該不會對丁潔造成負擔。

    當燒烤店的飯板將烤肉端上來,謝文東大口大口地吃著還不時誇讚其味道鮮美時,丁潔突然感到很窩心,為謝文東的體貼,也為他的善解人意。

    謝文東的年紀與丁法相差不無,至少不會比她在,但看他行事的風格,卻異常成熟,讓人往往會忘記他的實際年齡。

    丁潔此時正有這樣的感覺,她又肘拄著桌面,兩手托腮,直勾勾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將遞到嘴邊的烤肉放下,笑呵呵地在丁潔眼前揮了揮手,問道:「小姐,我臉上長花了嗎?」

    丁潔如夢方醒,急忙坐直身軀,面色羞紅,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剛才一直在想,如果我能有你這樣的一個哥哥,就好了。」

    謝文東眨眨眼睛,接著,哈哈大笑,現在他能體會韓非為什麼會挑選這樣一個女朋友了,不僅因為丁潔漂亮,可能更是因為她的率直吧!他笑道:「如果你願意,我當然也不會介意。」

    丁潔一怔,沒聽懂他的意思,茫然問道:「什麼?」

    謝文東道:「做你的哥哥啊!」

    丁潔也笑了,故意上下打量謝文東,撇嘴道:「你看起來還沒有我大呢,竟然充當起大哥了?!」

    謝文東聳肩而笑,道:「呵呵,開個玩笑而已。」

    「我知道啦!」

    這頓飯,兩人都吃得很開心,話也談了很多,對謝文東,丁潔生出一種親近感。同樣,謝文也覺得丁潔是個十分獨特又迷人的女孩子,只可惜,她是韓非的女朋友,更可惜的是,他和韓非是死敵。

    飯後,謝文東要送丁潔回學校,後者婉言拒絕了。謝文東也不勉強雖然接觸她時間不長,卻能感覺得到,丁潔是個個性獨立的女孩子。

    兩人相互道別,看著丁潔笑呵呵離去的背影,謝文東感觸良多,他不知道,以後兩人還沒有見面的機會,即使有,還會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吃飯嗎?恐怕,那很難了……

    「東哥!就這麼放她走了嗎?」三眼象幽靈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謝文東的身後,望著丁潔消失的方向,臉上流露出失望之色。

    謝文東沒有回頭,仰起頭,淡淡地說道:「她只是個平凡的女孩。」

    三眼道:「但她是韓非的女朋友。」

    謝文東瞇眼一笑,說道:「她是誰的女朋友,對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說完,他擺了擺手,走向路邊停靠的轎車。

    三眼垂頭,無奈地歎了口氣。

    半夜,謝文東正在沉睡中,手機突然響起。好半天,他才從床上坐起,迷迷糊糊地摸出手機,接聽,道:「喂?」

    「謝文東!」電話那邊傳來冷如冰霜的聲音。

    一聽說話聲,謝文東頓時精神起來,睡意全無,他幽幽一笑,道:「韓非?」

    「是我!」韓非的話音依然冰冷,他說道:「我和你之間的事情,是男人與男人的事情,你不應該扯到女人身上。」

    看來韓百是為了自己和丁潔吃飯的事。謝文東打個呵欠,反問道:「韓先生,這麼晚打來電話,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

    韓非冷道:「這些事情,沒有必要現在談,我要睡覺了。」說著,他將電話掛斷,嘴裡自言自語地嘟囔道:「真是個小心眼的男人!」

    他剛重新躺在床上沒五秒鐘,手機又響起來,他深深吸了口氣,抓起電話,不滿道:「韓先生,你還有完沒完了?你不想睡覺,可是我想!」

    韓非氣得直哆嗦,幾乎咆哮地說道:「睡覺?謝文東,你想怎麼樣,你直說吧!」

    謝文東一愣,皺著眉頭道:「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韓非聲音微微發顫,怒聲道:「你挾持了小潔,竟然還問我什麼意思?」

    「啥?」謝文東聽得一頭霧水,笑道:「我挾持了丁潔?你開什麼開玩笑?」

    「謝文東,你別他媽和我裝糊塗。」韓非氣道:「既然你都做了,還有什麼不承認的,你究竟想怎麼樣,你直說吧!「

    謝文東越聽越糊塗,苦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韓非怒極,大聲喝問道:「小潔自從和你出去吃飯之後,就一直下落不明,手機關機,現在也沒有回學校寢室,謝文東,你說,你把小潔弄哪去了?」

    謝文東吸了口氣,驚問道:「丁潔沒有回學校嗎?」

    「廢話!」韓非咬牙道:「請你不要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我想,這其中可能有些誤會。」謝文東道:「我和丁潔吃完飯後,她就回學校了,至於她為什麼沒有在寢室,那我就不清楚了。」

    謝文東也很奇怪,如果韓非說得是真的,丁潔下落不明,那會是被誰綁走了呢?自己沒有做過,難道是南北洪門的人?那不可能啊,如果是他,自己不會毫不知情的,不會是張哥吧……

    謝文東想到了三眼。(八成是讓那個色棍陳百誠弄去了……)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二十九章
    『誤會?」韓非冷哼一聲,說道:「謝文東,我希望你能像個男人一樣和我來決鬥」

    「呵呵』謝文東悠然而笑,道:「謝謝你的提議,我會考慮的。」說完,他掛斷電話,隨後撥打三眼的電話號碼。

    三眼此時也已入睡,接到謝文東的電話,他也感覺很奇怪,不知道東哥這麼晚找自己能有什麼重要的事。他睡眼膊朧地問道:「東哥,什麼事?」

    「張哥,你到房間來一趟,順便,把各堂主一併叫來」。「謝文東幽憂說道。

    三眼聞言皺了皺眉頭,拿起床頭櫃的手錶一看,現在才凌晨兩點。他不確定地問道:「東哥,現在嗎?」

    謝文東肯定地說道:「現在,」

    三眼噓了口氣,急急忙忙的從床上爬起快速地穿好衣服。

    時間不長,文東會各堂口的堂主幾乎同時到達謝文東的房間。

    謝文東這時已衣裝整齊地坐在房間內,眾人見他面色低沉,知道肯定有事發生,一各個默不做聲地坐在左右,靜等他說話。

    見人都來得差不多了,謝文東抬起頭,環視一周,說道:「丁潔和我吃完飯之後,一直沒有回學校,而且手機始終關機。」

    眾人聽完這話,皆感莫名其妙,相互瞧瞧,沒明自東哥的意思。

    謝文東看向三眼,問道:「張哥她在你的手上嗎?」

    三眼愣了一下,腦袋搖得柬撥浪鼓似的忙道:「東哥沒讓我去動

    她,我哪敢自做主張?」

    謝文東點點頭,又問道:「會不會是你下面人做的?」

    三眼撓撓頭髮,邊拿手機邊說道:「東哥,我問一下。」

    聽東哥的意思,丁潔似乎被人綁架了,三眼自己也不敢確認究竟是不是他手下人做的,畢竟身為兩個堂口的老大,手下兄弟眾多,他有些拿捏不準。他給陳百成打去電話,問他有沒有綁架丁潔。陳百成回答得更加乾脆,反問道:「三眼哥,丁潔是誰啊?」

    三眼放下電話,對謝文東搖頭道:「東哥,不是我下面的兄弟做的

    謝文東轉頭又看向其他人。不等他發問,眾人齊聲說道:「東哥,也不是我們做的。」

    這就奇怪了,誰還和韓非有仇怨去綁架他的女朋友呢?正當謝文東想不明自的時候,他的電話又響了。

    謝文東以為又是韓非打來的,可接起一聽,電話那邊的聲音很陌生而且說話的語氣生硬。:「是謝文東謝先生嗎?」

    「我是。」謝文東語氣不佳,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電話成了熱線電話,:「你是誰?有什麼事嗎?」

    「我叫小山田,冒昧給謝先生打來電話請你見諒。」

    『是日本人?謝文東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對方繼續說道:「我是代表山口組,專程來中國見謝先生的,希望你能出,和我會面。」

    「事出緊急,我也是不得已。」

    「有什麼事,就直說』e,」謝文東不耐煩地說道。山口組三天兩頭的派人來找自己,他們不煩,謝文東都嫌煩。

    「電話裡說話下不便。我已經安排好會面的地點,請謝先生你親自過來一趟吧,」

    謝文東笑道:「要見我的人是你們,似乎你們更應該到我這裡來才算合理嘛。」

    對方哈哈大笑,說道:「謝先生。你的女朋友正在我這裡做客,難道,你不希望把她接回去嗎?」

    「女朋友?」謝文東敲著額頭道

    「丁潔丁小姐在我的手裡。」

    「哦」謝文東恍然大悟。原來,丁潔的失蹤,是被山口組的人綁架了。這是謝文東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而且很奇怪,韓非和山口組之間應該沒有仇怨,何況,對方把丁潔說成是自己的女朋友,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山口組不知道韓非和丁潔的關係,只是看到自己和丁潔吃飯而把她誤認為是自己的女朋友了?

    這下可有意思了。謝文東揉著下巴,思慮片刻,問道:「你們現在在哪?」「西山水庫。」

    「好我知道了。」謝文東說得摸著下巴,即沒有答應去,也沒有說下去。

    「我希望謝先生能早點過來,不然,丁小姐的人身安全,我可不敢保障。」

    「嘿嘿」謝文東冷笑一聲,道:「你敢碰她一下試試!」說著,他掛斷電話,見三眼等人都不眨眼地看著自己,他說道:「丁潔有下落了,她是被山口組的人綁架的。」

    李爽迷糊地問道:「山口組的人綁架丁潔,為什麼給東哥打電話?

    謝文東苦笑道:「他們以為丁潔是我的女朋友。」

    「呵呵,這個玩笑開大了。」李爽哈哈大笑。如果丁潔在山口組手裡有個三長兩短,以韓非的為人,會和山口組拚命的。

    三眼冷靜地問道:「那他們的意圖是什麼?」

    謝文東道:「他們想再次和我會面,只是這次的地點由他們來定,是西山水庫。」

    西山水庫位於DL邊緣地帶,自天還好一些,經常能看到垂釣者,到了晚上,那裡卻相當荒涼,人跡罕見。

    三眼吸了口氣,皺眉道:「說是會面,則自是場鴻門宴,東哥還是不要去的好。」

    謝文東歎道:「可是,丁潔在他們手上。」

    三眼接道:「不過,她是韓非的女朋友。要救她的人不應該是我們而是青幫。」他言下之意,是謝文東沒有必要目這樣的危險去救敵人的女友。

    謝文東道;:「但是,我把她當朋友。」

    聽謝文東這麼一說,三眼無話可講。如果謝文東把這個人當朋友,那無論他是誰,當有危險的時候,謝文東一定會去的,這才是任何人都勸不住的。

    三眼跟隨謝文東這麼久,太瞭解他的個性了。在柔弱的外表下,在冷酷的性格中,卻隱藏著一顆火熱的心。

    半晌,他點頭道:「東哥,我和你一起去。」

    謝文東搖頭道:『家裡需要有人照顧。」

    他又說出同樣的話,當他去掃平二十四幫的時候,三眼要去,他就是用這樣的話阻止的,那次,三眼接受了,可是這次三眼堅定地搖了搖頭,正色道:『東哥,我一定要去。」

    當時,二十四幫雖然猖狂,但在三眼看來,只是一些蝦兵蟹將聚集在一起硬充大象,掃平他們,其中並沒有多少危險,但這次不一樣,面對的是日本最大的黑幫山口組,三眼一百二十個不放心,他不想讓自己的人生失去方向。

    謝文東看著三眼,心中流出一股暖流。什麼是兄弟,兄弟就是在你要去面對危險的時候,還能堅定不移站在你身邊、陪你並肩作戰的那個^。

    「好,我們一起去!」謝文東笑瞇瞇的仰起頭。

    凌晨三點整。西山水庫。

    黎明前的黑夜是最黑的。這話用在現在,再恰當不過。黑夜無風,巨大的水庫安靜的如同一潭死水,在夜幕中,黑漆漆的一片,好似一隻張開的大嘴。

    水庫周圍追布密集的樹林,毫無聲響,靜得可怕。

    謝文東不知道山口組有多少人,不過,既然敢有待無恐地讓他過來除了丁潔在他們手裡之外,肯定有大批的幫眾隱藏在此處。

    他不敢大意,調動了血殺和暗組的精銳他和三眼等人在明,血殺和暗組人員在暗,相互照應,以備不患。

    到了水庫近前的時候,眾人剛從車裡下來,路旁的樹林裡突然竄出一條黑影。

    三眼、高強、李爽三人反應極快,幾乎同時亮出傢伙。

    「別誤會,是我!」黑影走到眾人近前,連連搖手。

    這人三十多歲的樣子,五短身材年紀不大,卻頭髮稀疏,並塗的頭油,頭髮梳到腦後,抹得錚亮。他帶副黑框眼鏡鏡片反射月光,不時閃爍光芒。

    聽聲音,謝文東判斷出他就是給自己打電話的那個人。他拍拍三眼等人的手臂,示意他們不要妄動,然後向前走了兩步,問道:「你就是小山田?」

    「沒錯,」青年從容地笑了笑,上下打量謝文東一會笑道:「你應該就是謝先生了吧」

    謝文東目光幽深,直截了當地問道:「丁潔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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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三十章
    「謝先生不要急,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小山田笑呵呵地說道。

    謝文東瞇眼問道:「見誰?」

    小山田笑而不答,說道:「隨我來!」他看也不看謝文東帶來的眾人,轉過身,大步流星地向樹林中走去。

    謝文東心中冷笑一聲,隨後跟了過去。

    前行時間不長,穿過密集的樹林,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一塊方圓數百米的空地,在空地正中央有一座小別墅,沒有院落,二層小樓孤零地矗立在夜幕中。小山田走到門前,停住身形,對謝文東笑道:「謝先生,到了。」

    謝文東來時已將小別墅大致打量了一遍,並未看出有何異常之處。他揚揚頭,道:「叫門吧!」

    他話音剛落,別墅房門打開,從裡面走出兩名彪形大漢。兩都是寸頭,身材魁梧,相貌兇惡,即使穿著西裝革履,仍給人一股極得的殺氣。

    三眼等人下意識地將手放在腰間,只要發生任何意外,眾人都會在第一時間拔出武器。

    小山田站在門旁,彎腰擺手道:「謝先生,裡面請!」

    即來之,則安多!謝文東想也未想,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別看他年歲不大,身材又瘦弱,不過在面對山口組這樣的在全世界都能排進前五名的大黑幫所表現出的驚人氣魄,卻讓小山田心折不已,暗中連連點頭,稱讚道:不愧是東北的老大,果然有過人之處。

    小別墅的客廳不大。四周站滿黑衣大漢,在房間正中的沙發上,端坐一人,看年歲已然不小,接近六十,但精神爍朗,絲毫沒有老態龍鍾之相。

    看到謝文東,這人站起身形,滿臉還笑,說道:「謝先生,久違了。」他中文的語調怪異,顯然這句話是剛剛才練的。

    謝文東打量對方兩眼,問道:「閣下是什麼人?」他不知道這老頭子是誰,不過,他猜測對方在山口組的身份不會太低。

    小山田將謝文東的問話翻譯成日語。老者聽完,笑道:「我叫石田章六,是山口組的顧問。(日)」

    這回,他是用日語答話,小山田又將他的意思翻譯給謝文東。(以下省略)

    謝文東不知道顧問在山口組的身份如何,他也不在乎這一點,他笑瞇瞇地說道:「其實,你是什麼人,我根本不關心,我只希望,你能把丁小姐交給我。」

    山口組的顧問只有六位(其中有兩位是高級顧問),在組織內的身份並不低,甚至可以說很高,算是高層決策性人物,而且他們本身也皆是一方黑幫的老大,比如這個石田章六就是大阪章友會的會長。

    石田章六說道:「這個當然。謝先生不要誤會,我們只是邀請丁小姐,而並非挾持她。」

    謝文東心中冷哼一聲,日本人就是這樣,說得比唱得還好聽,表面上看起來客客氣氣,心裡還不知道在打什麼惡毒的鬼主意呢。

    石田章六又道:「等我們之間的會談結束,謝先生自然會領走你想要的人。」

    謝文東問道:「你想和我談什麼?」

    石田章六說道:「合作。」

    謝文東道:「這個,你們前些時候似乎已經滿派人和我談過了,我給你們的答覆,你們也應該知道。」

    石田章六嘿嘿一笑,拿出一根雪茄,說道:「我希望謝先生你能改變主意。山口組是日本最大的黑幫,也是全亞洲最大的黑幫,我們的會員不計其數,整個日的幫派兄弟,我們山口組佔了百分之四十五,我想,謝先生若是能和我們合作,對你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謝文東搖頭道:「不要和我談你們的實力有多大,多雄厚,我可以簡單的告訴一句話,你們的實力對我來說不值一分錢,我看重的,只是利益。如果合作,你們能給我什麼好處,而你們又想從我這裡拿走什麼好處,把這些說明白,我這做考慮。」

    石田章六直勾勾地看了謝文東半晌。他很難相信,眼前這個貌不驚人、平凡無奇的年輕人敢這樣和自己說話。好一會兒,他說道:「我希望,謝先生控制的東北市場能對我們山組開放……」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打斷他的話,說道:「這個沒有問題,不過前提條件是,你們的整個日本市場也能對我們文東會開放。」

    「什麼?」石田章六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眼睛瞪得溜圓。

    「收起你驚訝的眼神。」謝文東瞇眼笑道:「東北三省的面積比你們日本大得多,總人口也比你們日本多得多,以小小的日本來換東北三省的市場,我覺得你們佔了很大的便宜。」

    石田章六嘴裡吐出一口濃煙,語氣緩慢又低沉地說道:「謝先生,你這是在和我開玩笑吧。」日本的黑道生意被山口組佔去六成以上,利益巨大,他們不可能會打開家門,把文東會放進來分一勺羹。而且,謝文東的話表面上看很道理,東北面積比日本大,人比日本多,但消費水平卻遠遠不如日本,東北每年黑道的生意的總收入恐怕連日本的三成都不到,只有傻瓜才會願意做出這樣的交換。石田章六當然不是傻瓜。

    謝文東仰面大笑,說道:「全房間裡的人,可能只有你這麼認為。」

    石田章六面色一變,聲音冰冷地說道:「謝先生若是這樣說,讓我覺得你根本沒有誠意。」

    謝文東反問道:「難道,只有讓你們佔到便宜,我才算有誠意嗎?看來,你們在中國身上佔到的便宜太多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思想。」說著,他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時代不同了,你的老思想,也該轉變了。山口組竟然派出一個老頭子來和我談判,這不僅是侮辱我的智商,也是在踐踏我的人格,還是,換個年輕的人來吧!」

    石田章六的涵養再高,城府再深,聽完謝文東的這話,都差點氣得背過氣去。平日城高高在上的他哪裡受過這樣的侮辱,他臉色漲紅,面色陰沉地說道:「謝文東,你會為你今天的無禮付出代價。」

    「呵呵!」謝文東輕聲而笑,柔聲說道:「我從來沒有怕過你們日本人。」

    「把她拉出來!」石田章六沉默半晌,厲聲喝道。

    這時,二樓的房門一開,兩名黑衣大漢拉出一個面帶眼罩、雙手被綁縛於身後的女郎。兩人連拉帶扯,把她拖下樓。雖然眼罩遮住她的眼睛,但謝文東仍能看得出來,她正是失蹤的丁潔。

    看到丁潔,石田章六臉上又露出得意之色,一把將她拉將過來,用力向下一按,使其跪在自己身前。

    丁潔看不到周圍的情況,劇烈地掙扎著,想重新站起,可肩膀被兩名大漢死死按住,難以動彈。

    石田章六冷笑兩聲,伸手把玩丁潔的頭髮,冷笑道:「謝先生,我最後問你一句,你究竟答不答應我們開出的條件。」說話間,他另只手從沙發下摸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槍,同時,將槍口頂在丁潔潔白的脖頸上。

    謝文東兩眼瞇縫成一條縫,使人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更無法猜測他心中在想什麼,不過從縫隙中閃現出的精光如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一股寒意。

    他緩緩地低聲說道:「如果,我還是說不呢?」

    聽到熟悉的說話聲,原本滿臉痛苦的丁潔頓時露出驚訝之色,忍不住向四周瞧,可惜,她什麼都看不見。

    「嘿嘿!」石田章六冷笑道:「既然這樣,那謝先生可別怪我不客氣!」說著話,他槍口下移,接著,猛的一挑,將丁潔領口的扣子挑掉,淫笑道:「我很好奇,不知道謝先生的女朋友身材會不會像她的模樣一樣美艷動人。」

    隨著他的動作,丁潔發出一聲尖叫,雖然看不到對方的動作,但她能感覺得到,想向後躲,可是,在那兩名壯漢的壓制下,她難以移動分毫。

    石田章六的槍口繼續向下游動,準備挑開丁潔上衣的第二顆扣子。

    丁潔不是謝文東的女朋友,但他還是看不下去了。他眼皮向上一挑,露出如同無底黑洞般的又眸,語氣冰冷得駭人,道:「石田章六,你該死!」

    「以前,也有很多人這樣說過我,不過到現在,我還活著,而說這話的人,卻都死了。」說著,啪的一聲,丁潔上衣的第二顆扣子又被挑飛好遠。

    這時,丁潔衣領大開,露出裡面大片白皙的肌膚,以及雪白胸圍。

    謝文東又拳緊握,猛的向前一近身,直奔石田章六而去,可他剛走出兩步,周圍瞬間有十數把槍口對準他的腦袋。

    「怎麼?看不下去了吧,你想殺我?呵呵——」石田章六冷道:「謝文東,我們山口組看得起你,才來和你會面談判,而你,卻不知好歹,讓我們一次次的失望。我剛才已經警告過你,你要對你的無禮負責!」

    說完,他將槍口挪開,把玩丁潔頭髮的手緩緩下滑,抓住她的衣襟,猛的一扯,丁潔的上衣完全被拽開,下面的風光完全暴露在空氣中,謝文東甚至能看到她屈辱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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