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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歷史] 調教初唐 作者:晴了 (已完成)

第959章 程叔叔上高原
   而且所有的投稿,都要求作者自己先行斷句,雖然錯漏是,標點符號的推廣和流行已經形成了一種無法阻擋的潮流和趨勢。而到了如今,國子學、弘文館、崇文館,甚至是大唐各州的州學、縣學,都已經被要求必須使用標點符號,另外,數字、數學符號也同樣與大唐的學子們在課本裡相見了。

    特別是《算術》課本裡邊,不再是以往的滿篇的文言文來描述數學的魅力,而是以一種循循善誘的方式,結合著數字和數學符號來引導孩子們增加邏輯思維。

    這是一個不過逆轉的時代在進步的現象,就連我上個月與渭南士紳一塊去參觀渭南的官辦縣學,想看一看,瞭解時下大唐的教育情況的時候,就曾看到一位中年夫子在教學生們學習《算術》時,正在問孩子們「一個籠子裡有十隻鴨子七隻免子,請問,應該有多少只腳?」的問題。

    渭南縣學的修築用的是吳升家在城外的那片荒地,那片地我瞧過,確實不小,至少蓋上一間能容納一兩千名學生的綜合性教育機構完全沒有問題。現如今,地基已經打好了,圍牆也已經修築完畢,學校裡的房子也同樣分為圖書館、宿舍、教室,食堂,當然,一個巨大的,讓學生們耗盡他們那年輕而無窮無盡體力的操場的建設已經接近了尾聲。

    現在已經有很多地百姓領著自家的娃娃來這兒打探報名地手續了。就包括吳升這樣的大地主還有杜論這樣的商人,也同樣準備讓自家地佃戶和傭工地孩子來此就讀。這些人也明白得很,知道人材地重要性,更重要的是。在我的灌輸之下讓他們明白了一個道理。很多時候。做好事,並不代表自己會吃虧,甚至收入會大於付出。

    嗯。這一期地《大唐日報》寫得相當的不錯,對於大唐曲阜縣候孔穎達的評價相當的中肯,細數了他地一身功過,這位作者是站在客觀地角度來看待事物。既顯得冷靜。卻同樣能讓人感受到孔老大人在學術界應該享有地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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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前。李叔叔終於在朝堂上接受了孔老大人地辭呈。允許致仕。另外,新地國子監祭酒令狐德棻也將於十天之後上任。成為孔老大人地接班人。不過,依舊有人對於令狐德棻成為國子監祭酒頗有怨言。認為這位令狐大人聲望不足,而且不是意志堅定之。能不能把大唐地科舉制皮改良沿續下去還難說。

    嗯,現在不同於以往,似乎這些文人士子已經越來越熱衷於對朝庭地政務發表一些適時的看法。還有代表著普通人的擔憂。這是好事。說明這些讀書人已經不在像往常一般。兩隻耳朵除了用來煽煽蚊子。就沒好好地用過,李叔叔倒很寬容。或者應該說大唐的風氣就是如此寬容。允許這些小年青在底下叫囂,能聽到民間的聲音,這是一件好事。總比獨斷專行,做錯了事情也不希望讓別人說要好得多。

    邊上。擺著一份《曲江論壇報》。這是學院地內部報紙,跟大唐皇家軍事學院地《大唐軍事》一文一武。都從各自地觀點看待著事物,《大唐軍事》一般對於國內地事件只作簡單地評述,但是對於國際事務卻述說得相當的詳細。而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在關注著大唐遠征軍地動向,還有對於天竺諸國對我大唐地不尊敬,表達了強烈的憤慨。另外。吐蕃問題已經做成了一個專欄,每天都會請大唐的一位名將對於吐蕃地事務進行點評,很有點像後世的高端訪談節目。

    沒過幾天,又收到了進奏院地最新消息,吐蕃。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了,目前而言,吐蕃三方之間,正在進行著激烈地地盤和勢力分配。相互之間的衝突時有發生,最初階段。以祿東贊為代表地大軍與芒布松贊為代表的軍事力量之間的鬥爭最為激烈,而這個時候,涅贊芒贊藉著他爹地名頭,在冷眼旁觀自己地王叔和皇佷打生打死的當口,拚命地吸收著附近的地盤,掃平周邊不服其統治地部落,而且,雙方都向其許諾好處,希望他轉過頭來幫助自己攻擊敵人。

    可哪裡想得到,這傢伙根本就是一兩面三刀地主,兩邊拿來的錢和物全收入,拍著胸口作了無數應承,可照樣該幹啥就幹啥,毫不

    東贊和芒布松讚的感受,親帥大軍五萬,殺入了墨脫燒殺擄掠,最後攻下了前任國主松贊干布賞賜給墨脫哲可的墨脫城,墨脫族只能掩護著自家的主母和幼主,退往西北,投奔正在北吐蕃的墨脫哲可。

    墨脫城可不像聿齎城一般,他是吐蕃高原上的一個重要的軍事重鎮,位於臧河,也就是後世的雅魯藏布江大峽谷,東聯東吐蕃各族,向南數百里便已下了吐蕃高原,直入一望無垠的恆河平原,可進擊吐蕃國都邏些城。

    涅贊芒讚這幾年來受到了太多的吹捧,自民認為天是王大,自個是王二,所以,行動才變得如此跋扈,不僅僅戰領了墨脫族的領土,而且這傢伙野心還不小,將兵鋒直指距吐蕃國都邏些城不過數日路途的匹播城,這下,可真的把祿東贊和芒布松贊全給得罪了,芒布松讚的盟軍墨脫哲可本就是墨脫族的族長,自己的族民竟然被涅贊芒贊給吞了,成了個光桿的族長,此仇若是不報,他這個族長還干個屁?

    拔布弄贊也讓自己這個佷兒給氣的不輕,而祿東贊同樣也恨得牙癢癢,打吐蕃國主松贊干布一死,除了拔布弄贊還能令他稍微顧忌一些之外,對於這個涅贊芒贊是什麼德行的人他祿東贊清楚得很,可就是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如此蠢笨,不僅僅得罪了自己的叔叔,竟然還想驅直入,來打自己的老巢,這讓心高氣傲的祿東贊如此不怒。

    原本封他個東吐蕃,就是想讓這小傢伙識趣點,涼快地在一邊呆著,哪裡料到這一招反倒助長了他的野心,而就因為涅贊芒讚的舉動,在去年年末,激戰了數月之久損失慘重的祿東贊收攏兵將,開始與同樣損失折將的涅贊芒讚的大軍進入相持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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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這時候,祿東贊通過了松贊干布的遺孀尼泊爾的尺尊公主向尼泊爾借兵五萬,由祿東贊之長子欽陵為主帥,在匹播城下,擊潰了涅贊芒讚的前鋒大軍,連戰連捷,連破數陣,涅贊芒讚的派出五萬大軍雖然甲堅刃利,奈何他卻是個志大才疏之輩,最後只得領萬餘殘兵逃回墨脫城中死守不出,一面派信使向其叔父拔布弄贊和大唐請派援軍。

    其叔父芒布弄贊卻不理會,只是一個勁地繼續攻打祿東贊,畢竟,墨脫哲可的仇就擺在眼前,他若是幫了自家的佷兒,萬一這位墨脫家的族長一怒之下反水轉投祿東贊而去,那芒布弄贊也就等於是自斷其臂,況且他也清楚自家這個佷兒是什麼人物,要幫於他,怕是倒頭來還倒挨反咬一口,目前正處於與祿東贊相交的關鍵時間,豈能為了面和心不和的佷兒而損了自己的大計。

    至於大唐這邊,終於有所行動了,李叔叔一面對吐蕃祿東贊邀異邦之兵卒來平定國內的事大加抨擊,一面又急調我那位無恥的岳父程叔叔趕往吐蕃,成為大唐洮河道行軍大總管,大唐在高原整訓的三萬精銳,還有五萬羌人僕從軍,在我這位無恥陰險外加毒辣的老岳父的帥領下,拖拖拉拉地走著,可把那位憑著一萬多殘兵守衛墨脫城的涅贊芒贊可急的差點兒尿了褲子,涅贊芒贊不停的催促之下,程叔叔這才很勉強地把隊伍開到了離墨脫城百里的一座村鎮,而且,程叔叔很仁慈的告訴了這位吐蕃王子,咱們大唐軍人,將會與這位吐蕃王子的雄壯之師互為倚角,抵禦尼泊爾人的入侵。

    程叔叔的姿態擺的越低,反倒越讓涅贊芒贊心急,甚至還擔心大唐的軍隊會丟下自個跑路,最後,這位吐蕃王子親往程叔叔的軍帳中走了一趟,最終,程叔叔這才勉強地以應涅贊芒讚的所求為名,進駐到了墨脫城下。
第960章 小屁孩對上老妖精
  達墨脫城下,六神無主的涅贊芒讚這才安寧了下來,之後,這傢伙又開始害怕,生怕大唐軍隊會拿捏他的小命,又想請程叔叔領軍駐紮在墨脫城前邊的一座土城裡,成為他的屏障,程叔叔很慷慨地應允了,五萬羌人僕從軍全部被程叔叔趕去了那座土城冬洛城居住。

    而這位涅贊芒贊反覆無常的命令卻也引起了那些吐蕃將領的反感,加上這傢伙不講道義,不僅僅反了吐蕃王室,而且還乘火打劫墨脫部族,為人所不齒,內部的矛盾越加的嚴重,加上一些早被我大唐拿錢物收賣了忠心的將領從中挑拔一二,加上早那些殘兵敗將也早已沒了一開始的雄心壯志,很多涅贊芒讚的手下已經對這個主子失去了信心。

    在程叔叔到達墨脫城下的第三天夜裡,十餘位吐蕃將領悄然地出了墨脫城,到了程叔叔的大帳裡。自然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準備把涅贊芒贊跟他爹拔布松贊一塊兒折價賣給程叔叔,自然,程叔叔這樣的實在人,著實不能拒絕盟友的要求和好意,兩相達成了協議。

    裡應外合之下,涅贊芒贊和其父拔布弄贊都成為了大唐捏在手中的籌碼,涅贊芒贊以親往長安叩謝謝大唐皇帝陛下施以援手之恩的名義,被程叔叔派了一隊精兵「護送」往長安。嗯,在長安可要比在高原上少危險了許多,至少這可憐蟲能安然地活一輩子,不需要操心吐蕃變成啥樣。

    其父拔布弄贊。成為了東吐蕃的傀儡,所有政務和命令,皆出自我大唐名將程叔叔之手,而祿東贊地長子欽陵倒也有些勇氣。不僅僅沒有聽從程叔叔派出的信使以墨脫城西百里為東吐蕃邊界,雙方休兵罷戰的勸告,反而決定要收復東吐蕃,建不世之功。

    嗯,欽陵雖然也算是是吐蕃的新一代年輕俊傑。號稱吐蕃薛氏地頂樑柱。耐何這小子在程叔叔跟前想建功立業。就跟關公門前耍大刀沒啥區別。想想程叔叔好歹成名了好幾十年。怕是程叔叔斬將奪旗的時候,欽陵這小子還在娘胎裡混呢,如此這一場戰爭在晚發生二十年。或許到了那時候,歷經了挫折成長起來的欽陵能跟程叔叔有得一比。可現在,跟程叔叔比起來,就像是一個光屁股的小孩子拿木劍想跟渾身鐵甲、頭上生角滿嘴獠牙的老妖精單挑,不輸那才真叫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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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欽陵地表達讓程叔叔很是勃然大怒了一番。頓時下令,許三萬羌人僕從軍為前驅,若是能攻取下匹播城,可許最先攻擊匹播城地羌人部族地頭人為匹播城之主,喜得這些羌人蠻子激動之極,三萬大軍,爭先恐後地趕至了匹播城下,開始了瘋狂地進攻。

    整整三天三夜地攻城。羌人在不算高大的匹播城下丟下了七八千具屍體。到了第四天清晨,欽陵和秘密從邏些城調來的吐蕃騎兵,對疲憊不堪地羌人僕從軍實施了反撲。狠狠地勝了一仗,斬首七千餘,羌人僕從軍倉皇地沿臧江河谷向墨脫城逃竄,而已經知曉大唐正規軍一直留在墨脫城沒有絲毫動靜的欽陵哪裡會放過這個機會,追殺了三天,羌人僕從軍逃回了冬洛城地不足五千。

    而因為來了援軍,讓欽陵膽氣更壯,而且據偵察,大唐的軍旗,並沒有出現在冬洛城頭,況且冬洛城那殘破不塔,久未修繕過的城牆,還有羌人僕從軍低落的士氣,使得欽陵原本殺得血氣沸騰地心勁更足了,引領著這數萬尼泊爾人和吐蕃人組成地大軍,意欲一舉攻佔冬洛城,把大唐的軍隊牢牢的阻隔在臧江東岸,不能西進。

    欽陵不顧尼泊爾將軍和其父派來的大臣的勸阻,意欲一鼓作氣而下冬洛城,嗯,說實話,任何一位理智正常的將軍,見著這麼個破爛城兒,都肯定想去幹上一票,畢竟自己這邊的人數超過對方數倍,再加上對方剛剛被追了好幾天,士氣低落,況且這座破城跟擺設似的,於是,欽陵大手一揮,吐尼聯軍嘰拉鬼叫地殺向冬洛城。

    很快,不到半天地時間,冬洛城破,羌人僕從軍潰往墨脫城,於是,接二連三地勝利把這些吐蕃蠻子的頭腦開部沖昏了,尾隨在羌人敗軍的身後往墨脫城殺去。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程叔叔這個無恥地老妖人早在墨脫城外擺下了戰陣,就等著吐尼

    到來,看到不過一萬餘人的大唐步騎那顯得稀薄的陣

    吐蕃蠻子和尼泊爾蠻子們以無畏的勇氣向大唐的精銳發起了攻擊,近五萬大軍,攻勢可謂驚天動地,奈何……

    在五千大唐炮兵的三百門迫擊炮,一百門火炮的交替轟擊,還有一萬大唐鐵騎的踐踏之下,五萬吐尼聯軍鬼哭狼嚎,原本用無數勝利堆積起來的勇氣灰氣煙來得一乾二淨,殘軍潰退到冬洛城下時,這裡,已經有程叔叔安排的一萬大唐精銳出現在了這些蠻子兵的跟前。

    兩相夾擊之下,退回匹播城的尼泊爾和吐蕃將士不足八千人。欽陵本人也手雷彈片所傷,幸得親兵死命掩護方才逃歸。這下,祿東贊終於慌張了,一面派人固守匹播城,一面令使臣前往墨脫城,去見我那位殺人如麻,卻整天喜歡在外人跟前擺出一副慈眉善目的岳父大人。

    經過了交涉,祿東贊咬著牙,心裡滴著血,與我大唐的佔領軍統帥簽訂了墨脫城之盟,承認了大唐對於東吐蕃的管轄權和治理權,以換取大唐不再對祿東贊派發動報復性功夫的承諾。程叔叔接受了祿東讚的道歉,但是,程叔叔同時指出,尼泊爾人出兵吐蕃,也就是大唐皇帝陛下的女婿的國土地上燒殺搶掠,這既是對吐蕃國主的不尊重,同樣也是對大唐帝國的不尊重,另外,尼泊爾的大軍讓大唐的將士受創甚重,所以,尼泊爾必須做出實質性的賠償。

    也就是說,程叔叔把吐蕃和尼泊爾進行區別對待,使得原本龜縮在吐蕃後邊的尼泊爾哭喪著臉露出了腦袋。嗯,很多軍方重臣雖然不齒於程叔叔這個老流氓的人品,但是,對於程叔叔的戰略戰術還是十分的欣賞,至少李靖伯父都對程叔叔的這一系列的戰術思想進行了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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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削弱了當地羌人組織,同樣也沉重地打擊了吐蕃恢復對東吐蕃統治權的妄想,另外,涅贊芒贊先前的冒進,還有與墨脫族的內毆,讓東吐蕃的實力大損,余子皆以我大唐馬首是瞻,況且程叔叔這老妖精還將拔布弄贊抓牢在了手裡邊,等於讓大唐多了一張王牌,更容易控制住當地的吐蕃部族。

    李靖伯父最後作出了斷言:「看樣子,吐蕃的這場三國爭雄的戲,最多也就兩三年的功夫也就完結了,第一,內耗太過嚴重,三方都為了能在短時間內掌握吐蕃的政權而拚死的搏殺,吐蕃的精銳大軍也都分成了幾派,自己人殺自己人,呵呵呵……」

    李靖伯父冷笑了數聲方道:「時間一久,松贊干而辛苦數十年,在吐蕃人之間方才建立起來的那種信任肯定會蕩然無存。而且,長時間的戰爭,大量的武器裝備都向我大唐購賣,還有由於戰爭造成的糧食和各種資源的匱乏,說他們能支持兩三年都還算是誇獎了,怕是到了今年冬天,又饑又寒的吐蕃人絕對不復昔日的野心了。」

    「愛卿之言甚是有理,程卿這一把可真玩得夠狠,夠快,朕都還沒轉過彎來,這老匹夫一下子就把勢頭和主動權全捏在了咱們大唐的手裡邊,呵呵……」李叔叔笑著搖頭大聲地道。一幫老兵痞都是一臉古怪之色,或者應該說有些妒忌,妒忌程叔叔這個老人渣又立了新功。

    「朕倒覺得有一點需要注意,不能讓他們這麼僵持下去,僵持得越久,對我大唐越不利,畢竟這兩派的首腦都不是蠢人,等清醒過來之後,程將軍那裡必然危險。」李叔叔眉飛色舞地撫著長鬚站了出來總結道。

    「陛下,臣弟覺得,咱們是不是應該早作準備從吐谷渾一地抽調一部精銳,往東吐蕃援之?」江夏王李道宗也站了出來提出了建議
第962章 閒得蛋疼的李治
    這時候,已經忙碌了一整夜的諸位同僚也都來到了跟前工作都進行上報,都幹得相當不錯,沒有什麼漏洞,所有發佈的命令全以密碼形式發出,大概在一個月左右,就能見到吐蕃變成什麼模樣了。

    「嗯,很好,不過,你還必須記住另外一個任務,告訴那些行走在天竺、中南半島的『商人』們,關於天竺、中南半島各城邦的地圖,還有戰略要地的沙盤製作圖,不管他們是花錢,又或者是使用其他的任何手段,都必須在今年年中,交到劍南道行軍大總管李績大將軍的手中。這是死命令,事關大局,絕不允許懈怠,完成了,本官自會向陛下請賞。明白嗎?」我朝著在場的諸位進奏院同僚低聲叮囑道。

    「諾!」諸人齊齊恭身應命,處置完了公務,我總算是走出了進奏院的官衙,房成和勃那爾斤早就候在了門房處,兩人蹲一塊正在了呼酣大睡。看得出來,這二位忠僕也是夠辛苦的,似乎聽到了腳步聲,房成瞇起了眼睛,看到了我之後頓時站起了身邊,順勢踢了身邊的勃那爾斤一腳。「公子,您總算出來了。咱們是回府還是去渭南?」

    「去渭南吧,那邊還有一大堆的事等著我去處置呢,對了,先回府一趟,叫上一輛馬車,本公子我累了,在馬車裡也好打個盹。」我步出了官衙,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活動了下胳膊。沖邊上的房成笑道。

    而今年,李叔叔在聽取了朝中重臣和我大哥地奏本之後,在去年獲得了豐收的基礎上。終於下令。在江南道。實施三年推廣計劃。大力宣傳和推廣雙季稻種植,而遼東道地區,正在大力地推廣新技術農業,大唐每年增加的馬匹數量著實讓人有些目瞪口呆,以前,馬匹只作為軍用。還有官吏使用。平民是不允許使用和騎乘馬匹地。加上道路地情況。使得馬匹地速度也同樣得不到發揮。加上馬匹的飼養要比牛金貴許多,所以馬匹對於普通百姓而言,還不如牛實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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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到了如今。大唐年交易馬匹和飼養的馬匹都已經超過了國家的預期,加上馬拉犁的大力推廣。使得馬匹在農業耕作上的份量是越來越重,特別是新開發地遼東道地區、河套地區和隴右等地,馬匹耕作地使用量已經超過了牛耕地數倍。整個黃河以北地區,耕馬已經達到了三十八萬匹。這是一個極為了不得地數據,而且,每年,政府都仍舊會以五萬至七萬匹地數量。繼續向百姓出售或者賜予。

    照此增加下去,不出十年,大唐的民間馬匹保有量肯定會超出百萬匹。另外,李叔叔決定在遼東道和河套之前。劃出一片地域。專門飼養大食馬和波斯馬。爭取在洛水以北的地域形成大唐的新馬族群。使這些馬不至於像漢朝一般。百餘年之就,就被大地上地馬種完全同化掉。

    至少,李叔叔決意建立大唐的三大馬區。一是隴右地伊犁馬,二是北方的突厥馬,三是東北方的大食馬和波斯馬。爭取形成中國地三個馬源地。而與波斯等國進行了多次的交涉之後,每年波斯及中亞諸國地馬匹進貢數量佔到了武器交易量中支付金額的三分之一,每年有千餘匹波斯和大食馬種往雲州、朔州、勝州一代,供那些部落放牧,當然,原本的馬種,必須全部更換,避免馬種的交互影響,導致種群退化。

    在水泥直道逐漸遍佈全國地趨勢下,使得馬匹的使用範圍越來越廣,加上馬匹對於國家而言,有供過於求的態勢,所以,現在政府機構已經解開了禁令,馬匹的使用範圍已經逐漸地擴大,已經在長江以北,小麥種植地區

    而南方,也同樣放鬆了禁令,只不過還沒有取消擺了,以前在長安,滿眼可見地儘是牛車,吱吱嘎嘎地聲響,慢得讓人抓狂,而現在,鮮衣怒馬,蹄踏春江水地場面處處可見,馬匹的價格,已經比起貞觀數年的良馬萬貫地價格,降到了現在千貫不到,至於普通的馬,普通的富戶人家有個一兩匹,已經不是什私新鮮事了。

    而今,在李叔叔的幫助下,渭南的百姓,開始使用馬拉犁,渭南近二十個集體生態養殖場的建設已然初見規模,至於趙老頭兒他們那些去年跟我打了賭的老農,現如今幾乎事事聽我

    而且我也頗想幫助他們,所以,反倒是以趙老頭等為集體生態養殖場第一個建成,至於當初派來地那幾位農學專家,已經在渭南地界上累得死去活來,還好李叔叔也大方,又從工部抽調了近二十名農業人員前往渭南,一面學習一面幫助當地的百姓。

    而通過那些異域和大唐商人販賣過來的各種瓜果蔬菜的種子,絕大部份都已經培育成功,就像那在蔬菜大棚裡成功培育出來的甘藍和黃瓜,都是西域商人從更遙遠的西方想方設法給搞來的,畢竟,咱可是用巨資來購買,現在又還沒有什麼國家保持主義,嗯,要有這種主義的也只有大唐,至於那些西方蠻子,這會子怕是都在深山老林裡轉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屬於哪個國家的子民呢。

    渭南的義學也業已建成,被本公子題詞為:渭南希望義學。學生並不算多,大概也就三百多人,不過,這點兒人數卻已經是渭南官辦縣學的數倍。三百人,大多都是七八歲到十三四歲之間。

    一應的課本,全部是由曲江書院友情捐贈,另外,老師也同樣是由書院中的一些有志於教育事業的學生來此擔當,對於這些代課老師,渭南希望義學給出的待遇相當的不錯,況且,我也給他們作出了承諾,他們去教書,我允許他們休學一年,一年之後,回書院繼續完成學業便可,一年之後,自然會有人來接替他們的工作。

    「大人您可總算是來了,老朽等早已在此等候多時矣。」吳升等人早已在義學門口翹首以盼,而我,卻因為某位不良人士的騷擾而導致遲來,我跳下了馬,沖這些人回禮道:「不好意思,因為一些公務有所耽擱,還望諸位莫怪本官怠慢。」

    「哪裡哪裡,大人能親來主持義學之典禮,乃是我渭南士紳和百姓的福份,亦是這三百多名學子的福氣,豈敢怪責於大人?呵呵,敢問大人這位公子是……」杜論趕緊答道,不過,老傢伙忍不住拿眼瞅了瞅站在我身邊,嬉皮笑臉沒個正形的錦衣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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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這位啊,是本官的一位弟子,姓吳名有仁,字悔錯。聽聞我這個師尊要來主持這間義學的典禮,所以也就一道過來湊湊熱鬧。」我乾巴巴地瞎扯一通,邊上的這位原本笑得十分滋潤的少年郎頓時僵在原地,臉上的笑容差點兒就掛不住了,不過,這些渭南士紳們一聽這傢伙是我的學生,自然也不敢怠慢,上前行禮問候。

    不過,倒也有幾位士紳有點納悶,吳有仁,字悔錯,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可瞅我一本正經的模樣,自然也不敢當場指讓我這位渭南四品縣令在這兒胡說八道,況且給安上這個名字的當事人也不作反駁,所以也跟著大夥一塊兒起哄。

    這位少年郎只能哭笑不得地在那一面謙虛一邊回禮,好不容易才結識完畢,隨在我的身邊朝裡走去。「俊哥兒,你也實在是太狠毒了吧?小治好好的一個人,讓您都給編排成啥樣了?」這位,正是我大唐帝國牆頭草派的代表人物,傑出青年、當今太子爺殿下李治。

    這傢伙不知道是不是腦門抽瘋了,在我家白吃白喝混了整整三天,也沒有回長安的意思,還振振有詞的說是李叔叔讓他上山下鄉,體驗百姓的艱苦生活,實地瞭解老百姓的民生疾苦,嗯,可心理解李叔叔的良苦用心,可問題是李治這無恥之徒這三天除了吃就是睡,彷彿是在我這兒養春膘似的,氣的老子差點想拿大棒棒把這傢伙趕出門去。

    今兒一早,這傢伙一聽說我要去渭南希望義學主持開學典禮,看樣子已經在家裡閒得蛋疼的李治很是自告奮勇的要求要一同前往參觀學習。順便體驗生活,視查渭南的師資力量,看看渭南少年郎的營養狀況云云……先人你個板板的,沒個正形!
正文 第963章 污點啊污點
雖然對這傢伙的無恥感到無比的憤慨,並保留了進一李叔叔打小報告的權利,希望李叔叔能大義滅親,狠狠地抽一頓這小屁孩子,但是就目前而言,嗯,這三天本公子感冒了,所以也蹲在家裡邊打磕睡,可這不能成為李治整天學我混吃等死的理由。

    李治的流氓習性越來越重,在李叔叔跟前還老實一點,跟在我邊上,簡直就是一無恥之徒,這傢伙還大言不慚的告訴我,說什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本公子豈是那種不入流的樣板,分明就是妒忌像我這樣的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有思想、有文化、有才華、有素質的四有君子。

    不過好在,這傢伙至少還知道尊師重道,加上他十七姐我的婆娘李漱在邊上從旁說合,沒辦法,只好把他給帶了過來。一路上李治還一本正經地告訴我,希望我不要暴露他的真實身份,以免引起百姓們的注意,我看會引起平頭老百姓的惶恐才是真的。

    所以一身便裝的李治在我的急智之下,化名為吳有仁,很惡俗的,而且十分土氣的名稱,至於那個字「悔錯」,嗯,實際是指我現在的心情,十分的後悔成為李治的師長,或許到了後世的歷史書上,就會有這麼一段記載:「……大唐科技發展的偉大導師、大唐文化領域的睿智先賢房二最大的錯誤就是在錯誤的時間,選擇了一位品行不端,人格有缺陷的皇子成為他地弟子。使得他一世的英名由此而蒙上一片難以抹滅的污點。」

    想到了這,我不由得長歎了口氣:「污點啊污點……」

    「我說俊哥兒,你既然也覺得心有內疚,那就好,看來師尊果然深知……」邊上的李治還以為我正在為自己方纔的冒失而傷感,洋洋自得地道。我白了他一眼:「少放屁,告訴你小子,現在你才說話。晚了!方纔我說你叫吳有仁的時候。你幹嘛不瞎扯一個名字。現在倒好,反倒怪起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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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治一呆,旋及急了眼,一力的反對,堂堂太子殿下,扭臉的功夫就成了沒有這個人,若是轉揚出去。豈不讓他那些王爺弟弟們笑得興災樂禍地才怪。不過,我惡狠狠地告訴他,如此他不希望出席渭南希望義學地開學典禮地話,允許他不用這個我替他起的化名。

    李治哭喪著臉跟我屁股後邊,小聲的不知道在嘀咕啥子,本公子才沒功夫理這傢伙,就算是這位太子爺扎小紙人本公子也不怕,本公子屬於那種皮厚肉糙型的無神論者。嗯。當然我穿越應該屬於一起時空管理局的事故。說不定就是某位時空管理局的女同志因看到本公子英俊無匹,身負絕頂才華而還沒有施展的機會,不該就因為一張舊電腦報和一部破麵包車就此化為一杯塵土。一時心軟,這才把我丟到這個時空支線來。

    接下來,一場別開生面地開學典禮也就開始了,升旗儀式自然是必須的,培養少年兒童的愛國主義和積極向上的精神這是必須的。典禮進行了一個早上,最後,我作出了一場很具有代表意義的講話,讓這些學生們明白,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紀律的少年,是國家和平發展、繁榮昌盛的基礎,更是一個國家步入大發展時代地標誌。

    雖然在場地學生們對於我的話並不太理解,但是我相信,在不遠的將來,他們一定能認識到這些話地含義,同樣,也會注重自份的價值,嚴格的要求自己的素質。努力能為大唐帝國封建社會主義事業發展的基石。

    一番熱情蓬勃的講話下來,終於結束了開學典禮,學生們在老師的引領之下,去參觀既將屬於他們的教室,另外去領課本和書包,還有紙筆等物,這些,都是由學校免費提供,嗯,這些渭南士紳也算是出了大力,所以,作業本這東西,我一律成本價售給學校。

    我們也參觀了一番,隨後,就在學校食堂裡吃了一頓,嗯,相當的不錯,至少比起我後世四年吃的大學本科級的豬食強上百倍,加上這本就是渭南地界,啥菜都有,偏宜,而且味道至少比我在大學時代要好得多,想想我們在學校的生活,特別是飲食方面,那是最讓人刻骨銘心的,當初學校畢業的時候,我就曾經有一個願望,等我有本事

    校,當上了校長,一定為學生著想,把那一群食堂的揪出來,讓他們自己好好嘗嘗他們做的飯菜,讓他們體會一回我忍受了四年的痛苦。

    所以,我置辦的每一所學校,在飲食上都相當的注意,嚴禁食堂剋扣預算資金,查到一次,直接給我滾蛋。

    當然,還有一個嚴重的問題,就是所有學生,禁止飲用冷水,飯前必須洗手,等知識也全部作出了嚴格的規定,在這個醫療衛生知識極度貧乏的年代,學校,這個人群密集的地方,更是要加強醫療衛生保障體系,決不允許學校內發生任何一起因為個人衛生問題而造成的群體性疾病。

    吃罷了飯,告別了這些士紳打著飽呃,又在學院裡邊視查了一番,向那些人提出了一些建議之後,這才心滿意足地騎著馬兒朝著官衙而去,路上,李治倒是相當的好奇:「俊哥兒,這所義學又不是你置辦的,你那麼用心幹嗎?」

    「這不是用不用心的問題,是一個態度問題,每一件事,只要你去做,就得盡量的做到最好,這樣,你才能無愧於心,若是照你這種想法,那你這位太子爺是不是可以不顧天下人的死活,自己吃飽吹暖就成,反正照你的意思,天下人干你屁事?」我板下了臉,沖李恪嗔道。

    李治自知問錯了話,趕緊乾笑兩聲:「俊哥兒莫惱,我不過是問問罷了,對了,這渭南縣學和渭南希望義學,從本質上就能加以區分了,您何必又在中間加上希望二字呢?小治還真不明白,這倒底是出自哪個典故?」

    「希望,也就是一種心願,一種理想,一種人生存的本能,打個比方吧,就像某人渴望過上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沒人讓你幹活,沒人讓你做事,想幹嘛就幹嘛一樣。」我面無表情地作出了解釋,李治無奈地翻了一對白眼朝天。他決定以沉默來代表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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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了官衙,沒我啥事,所有官吏都各司其職,嗯,很好,背著手一步三搖地領著李治進了後堂坐到了榻上,看了百般無聊的李治一眼,看來好久沒收拾他了,皮癢癢了,清了清嗓子:「方纔不過是一個簡單的描述而已,你知道為何為師對於辦學這麼用心嗎?」

    「想來教書育人是師尊您畢生的志願吧?」李治斟酌著言道。嗯,說中了我的心事,不過,我沒點頭,而是以一種嚴肅的神情道:「差不多,但更重要是的希望二字!」

    「希望二字?這還真是希奇了,這跟您辦學又有什麼關係,莫非師尊的希望就是做我大唐的國子監祭酒不成?」李治依舊一副厚皮實臉的樣兒,看得讓人想抽他幾巴掌。我深吸了一口氣,死死地瞪著李治,直到這傢伙心生忐忑,方自冷哼了聲收回了目光。

    望著門外那揮散在地面的陽光沉聲道:「你覺得,一個國家、一個朝庭的希望是什麼?或者說,你覺得大唐的遠期目標是什麼?」

    李治見我不像是在跟他開玩笑,也總算是收束起了玩笑的心思,沉吟了一會,似乎有些遲疑,還有點迷茫:「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大唐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已經很好了。」

    我繼續追問道:「那我再問你,你如何來維持,或者說靠什麼來維持著朝庭來向這種目標繼續邁進?是靠你父親交到你手裡邊的人材嗎?又或者說,靠你自己的能力去發掘出能統治我大唐萬萬里疆域,千萬子民的官吏?」

    李治思來想去,雙掌合擊:「所以俊哥兒您才想通過大力的興辦教育,改革科舉制,從各個方面來為我大唐培養更多的人材,讓他們努力的為國家作出貢獻,是這個意思嗎?」
第964章 掩耳盜鈴之徒

  點了點頭:「雖不中,然而,也有幾分道理,你可知我文明至今數千年來,總會有朝代更替?」李治聽我問了這話,下意識地咧了咧嘴:「俊哥兒,不是我故意為難您,什麼您經常都會拿這個問題來找小弟的麻煩,像上次你說朝代更替與皇帝不作為,吏治腐敗有關,還有一次您說朝代滅亡,跟土地兼併有很大的關係,怎麼什麼東西都能跟這個扯上關係?」

    「哼,這話要是讓你爹聽到了,不抽你一頓才怪!」我白了李治一眼,從桌上拿起茶水小小地抿了一口潤了潤嗓子續道:「朝代更替,既與吏治腐敗有關係,也跟土地兼併有關,同樣還跟皇帝本身的不作為或者倒行逆施有關係,也同樣跟教育有關係。那是因為朝代的更替,不是一個簡單的,能夠一句話就能說清楚的問題,而是很多方面糾結在一塊,然後,在某一個契機,將問題暴發出來……」

    望著凝神傾聽的李治,我繼續道:「從史書的記載上,你也該瞭解了一些,前秦、兩漢、前隋,還有那些風起雲湧的時代,在建國之初,那一個朝代不是英雄輩出,那一個朝代的前期,不是欣欣向榮,國家繁榮昌盛,百姓福足,文敢死諫,武能死戰……」

    這不僅僅是一個關於希望不希望的問題,更多的牽涉到的反而是政治性的問題,為什麼每一個帝國幾百年的輪迴之後,便要這樣走上一遭。難道僅僅是蒼天已死、黃天當立、還有什麼五德始終說這一類地屁話嗎?錯了。那是因為這個國家地機構已經腐朽了。沒有了進取地希望。

    或者應該說,當國家強盛達到了極致之後,他們喪失了進取心,沒有了繼續前進的目光,失去了希望,漸漸地。得過且過。整個朝庭由上而下的。變成了一個沉暮的老人。只懂得去懷念帝國過去的輝煌時光,這,同樣也是一個帝國興衰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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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言國之老少。請先言人之老少。老年人常思既往。少年人常思將來。惟思既往也。故生留戀心;惟思將來也。故生希望心。惟留戀也,故保守;惟希望也,故進取。惟保守也,故永舊;惟進取也。故日新……老年人如秋後之柳,少年人如春前之草。老年人如死海之為澤,少年人如長江之初發源。此老年與少年性格不同之大略也。

    故曰:人固有之,國亦宜然。意思是什麼?意思就是國如少年。方有朝氣。國如老人。久而沉暮,所以。國家,就是要依靠後來居上者,依舊一代又一代地少年成長,來為國家作出他們應有地貢獻!而朝庭地當權者,也同樣要保持著少年地憧憬和希望。要有遠期的目光,不能止步不前。不然,就會像人生一般。在歲月中逐漸的老去……人如是。國亦如是!」我站起了身來,背起手,作濤濤不絕狀。這篇少年中國說,乃當年本公子身為憤青時之最愛。每每誦之,必作歡欣受鼓舞狀,然而生存艱難,倒得最後,還是一個落魄混跡於茫茫人世間地窮教書匠。

    原文本公子早已忘記了大半,倒是這個開篇,如醍醐灌頂一般讀起來份外地暢快,因而記得甚是清楚。保持姿勢。斜眼角瞅了李治一眼,這位可憐地太子爺了副深受震動地模樣,表情有許些迷惘,但是,我能從他的眼中看到一絲絲領悟的光彩。

    「師尊您的意思是說,不論是一個朝代,又或者是一位君王,都要有一股朝氣,有進取向上之精神。不可懈怠……」李治總算是能領悟了我地一片苦心,這令我欣慰,這些年來對他的教育總算是沒有白廢。

    我拍了拍李治的肩膀,讚許的目光,慈祥地面容對著這位日後地大唐天子言道:「所以,少年乃是國家之希望,為什麼教育子弟,需在少年時?就是因為這個道理,但為什麼為師一力地堅持要讓天下子民能明事理,辯明事非,你知道是為什麼嗎?那是因為,這會對天下,會對大唐有好處。」

    李治的腦袋轉不過彎來,不過沒關係,我來解釋。《史記》裡地《陳勝世家》裡就有一段很動人的描寫,就是魚腹藏書、夜間點燈裝鬼火,學狐狸鬼叫:大楚復興,陳勝為王的連篇鬼話。

    這是什麼,放在後世,也就是兩個智商低微的騙子,可放到了這個時代卻不一樣了,因為愚者萬千,

    害怕鬼神,都無法去辯明是非,更別去指出他們在裝怕是放到後世的小學校園裡,這二位如此裝模作樣一番之後,怕是換來的只會是數不清的白眼和中指。

    就是靠著騙術的運用自如,把九百戍卒玩弄於掌股之中。陳勝吳廣的這次起義,是第一次農民起義,以後二千年間,每次農民起義都或多或少地使用了這套手法。不論是黃巾起義,又或者是白蓮教、太平天國,總成言之,為什麼他們能纍纍的成功?是為什麼?

    「首先的一點,就是民愚,當然,為師並沒有說不關其他的因素,可其他的因素又恰恰與此有關,若是民不愚,官吏何以能在百姓跟前胡作非為?若是兵不愚,又何以在軍中多有吃空餉,扯大旗立山頭的行徑?」還是一連竄的問題,很多的時候,我都用問題對受教育人進行連珠炮式發人深省的責問。因為這樣,更能讓其難以在第一時間答上來。

    那麼,他必然會盤算著該如何來回答我的問題,可是這些問題的答案,又恰恰是我希望他能領悟的根本。

    李治陷入了深思,嗯,他沒有像剛才我一開始提問題時那般想也不想就作答,又或者是心不在焉的顧左右而言他,因為現在我要談到的事情,是關於朝代更替興亡與百姓該不該愚的關係。很重要,也很發人深省,至少這些年來,我讀到過的史書裡,就還真沒有一個人去注意到,或者應該說這些人刻意地去忽略這個問題。

    「……騙術要成功,被騙者必須比較愚蠢,這似是不可缺少的條件。也就是愚弄天下萬民的一個首要條件就是必須民愚,但是,總有一天,那些所會的愚民總會有醒悟過來的時候,到了那一刻,那些沾沾自喜,自以為愚了天下之人的上位者,變成了一個可笑的掩耳盜鈴之徒罷了。」我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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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尊之言甚善,掩耳盜鈴,果然是掩耳盜鈴,那前朝隋煬帝時勞役過重,濫用民力,卻在屬國來使面前還要粉飾天下之太平,這恰如師尊之言也。」李治撫掌輕歎道。表情顯得相當的凝重,畢竟他也不是蠢蛋,這麼多年的教育和影響,至少讓他能明白我的苦心和思維模式和對事物的剖析方式。

    所以,假若國家機器最重要的就是引導和教育他們到哪些是該做的,哪些是不該做的。當然,那就是教育,開啟民智,而是讓他們明白,他們在大唐盛世的統治下,能夠如此幸福安寧的生活是多麼的不容易。

    如果覺得有不如意的地方,沒關係,你可以上達天聽,你也可以通過努力學習,成為這個社會的一份子,通過你的努力,還消除或者是修改那些不如意的地方,畢竟,社會在發展,在這個大前提下,制度就很有可能出現漏洞,出現了,那就需要有開拓和進取的心態去看清楚事物的本質,想方設法的讓制度得到完善。

    說了很多,李治也從中學到了許多,最後,李治就乾脆生怕自己記不住,拿起了紙筆,努力地記下我的一言一語,這是我反覆叮囑了李治等王爺無數次的辦法,好記性,永遠比不了爛筆頭。

    「少年時的成長期是最重要的,他們接受到了愛國教育,忠君思想,讓他們明白,大唐帝國這個國家慨念,通過輿論,讓天下百姓都明確自己的榮譽,權利,責任。到了這時候,萬千學子的明目亮眼之下,官吏還怎麼來敢欺下瞞上?那些別有居心之人又怎麼能煽動百姓,做出損害國家利益之事?

    ……你要記住一點,教育者,天下之大計也,開啟民智,不單單是百姓自己獲得了好處,同樣,國家也能從中獲得更大的利益。」我伸出大手一揮,彷彿替李治拔開了眼前的迷霧,看見了朝陽……
第965章 黑社會團伙興起的原因
    李治表情很激動地順著我的手看著牆壁,半晌才回過了想起了什麼,趕緊給我倒了杯茶水,嗯,很乖巧,我抹了抹嘴邊的白沫,灌了一大口茶水,看來咱的苦心教育沒有白費。只要能聽得進去,記在心裡,這便是好事。

    不過李治緊接著又問了一句:「師尊,您是說大唐也能從中獲得更大的利益?能不能說詳細一點,小治怕自己沒有考慮周全。」

    我得意地一笑:「你想一想,天下百姓皆知遵紀守法,以大唐為念,以身為大唐帝國之子民為榮,官吏不敢欺下瞞上,才俊英雄倍出,到了那時候,還有誰想著去推翻大唐,建立新朝?」

    「如果天下人都明白,建立一個新王朝,為了讓某一個人重新站到那萬人之上的位置,其間要經歷天下調零,百姓十不存一,家不成家、國不成國、百業皆廢,飢寒交迫而死這樣的痛苦。他們,就會好好的想一想,這樣做,值得嗎?」我既是在闡述一個事實,同樣也是在問眼前的大唐皇太子殿下。

    「而且更重要的是讓天下人明白,只要有德有才之士便能為朝庭所用,一展其才,一展他們畢生的志願和抱負!而百姓能吃得飽,穿得暖,還以自己的國家為榮,願意為我大唐帝國犧牲自己,而大唐帝國,值得他們去為之而犧牲為之而維護!這樣的天下,還會有誰願意跟著那些別人居心的人去幹那些隨時都會掉腦袋地事?還有誰敢站出來讓天下人唾罵?」我望著李治,沉聲言道。

    李治停下了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目光同樣望向遠言,門外,那些幹勁十足的公務員正在忙碌地奔走著,圍牆外邊,傳來的儘是盈盈笑語,還有人潮湧動的腳步聲,如此大唐。誰能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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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願意!」李治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老半天。似乎確定我是在問他之後。方自斬釘截鐵地答道。我沖李治翹起了一個大拇指大大地誇獎了一句:「明智之舉也!」嗯,傻子和二百五才願意幹這事。而李治這位大唐未來的皇帝陛下更不可能幹這種自已造自己的反,傻得掉渣的蠢事。

    其實教育也同樣是一種愚民政策,只不過這種政策的欺騙性和隱蔽性更難以讓人查覺,拿現在地報刊雜誌來打個比方,這些東西,也就是輿論。他們同樣起著潛移默化著廣大受眾地思維模式地作用。

    如果大伙不明白,那咱就說後世最常見的一件家用電器:電視機。相信誰都知道電視機有啥用,大家或許都覺得不過是一種放鬆、開心和被逗得開懷大笑的媒體機器而已,但實際上,電視在一定程度上左右著廣大受眾的思維乃至行為方式。

    記得後世,咱們六七歲的時候,正是港台武俠片風靡大陸的時代,那時候。《霍元甲》、《射鵰英雄傳》、《武松》、《陳真》……林林總總的全是嘿呀豁哈。上竄下跳地片子,說實話,很是弘揚了愛國精神。至少我對用福壽膏和鴉片來毒害我們的民族武術家霍大俠的無恥敗類十分痛恨,經常撿根小木根在草地裡跟一幫年紀彷彿的小年輕一起比武練劍。

    嗯,也就是這些電視的影響,那一段時間,社會風氣還真的尚武了起來,很是有一批大我們這群小屁孩七八歲或者十來歲的熱血青年立志成為當代劫富濟貧的俠客。

    當我長大之後,才恍然間發現,黑社會團伙似乎就是從那個時候死灰復燃地,在《上海灘》等一批黑社會連續劇和港台黑社會電影地影響下,不論是城市,又或者是鄉村,每個半大娃子都以在身上劃兩條刀疤,在背心或者胸口又或者是在手臂上紋上一個「忍」字。

    這也是為什麼我到了大年的第一年就忍不住整出鞭炮來玩樂的緣故,應該就是深刻地受到了後世戰爭片和鐵血軍文地影響。似乎血與火必然要同時出現,才覺得讓人刺激,才像是大製作。

    這就是電視等宣傳媒體的影響力,況且,早期的電視觀眾基本沒有選擇的權利,只有可憐少的幾個頻道,卻早早繳足了一年的使用費。當大眾在被動地成為觀眾的時候,壟斷話語的電視台卻開始進行它的策劃。先利用辨別力差和盲從心理把大眾塑造為足球迷或追星族一類。

    然後大

    並播放此類片子,目的在於確立明星在觀眾中受崇拜著再播放該明星拍的廣告。還一個二個信誓旦旦的說自個吃過用過,傳遞給追星族影迷後,引起模仿,改變其生活方式,從而也使某些商品暢銷。

    總之,中國的影視觀眾以前受政治的愚弄,而改革開放以為,心智開放了,心胸似乎開闊了,可卻又受到了商業的愚弄。所以,我成為了成年人之後,從來不看無聊的電視劇,反倒喜歡看看廣告,又或者是看看娛樂節目,看看那些名星的八卦,既符合正常人喜歡打探別人八卦的陰暗心理,同時也想看看,那些明星是否用過從頭到腳甚至包括隱私的產品,又或者食用過摻雜了各種有害化學物質的食品。

    可從來沒聽說過哪個明星因為這些玩意成了病,反倒是可憐的老百姓一個二個哼哼哈哈地自覺上當受騙,可憐的人哪。只能說明一件事,某些節目,使人愈看愈蠢,愈蠢愈看。

    幸運的是,我穿越了,不再受那些化學物品的塗毒,這倒是一件很令我慶幸的事兒。

    李治也還屬於青少年,他受到了我的正確人生觀和世界觀的影響,而非塗毒,這是好事,至少他會因此而成為一代擁有卓越眼光的君王。「看來,師尊之作為,乃是為我大唐百年之大計爾,不,說千年都不過份。」李治小小地拍了下我的馬屁。

    「知道就好,窮啥也不能窮教育,苦啥也不能苦孩子,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千年樹國。這可是,嗯,這可是為師我這麼多年來,縱觀史書,橫看天下大勢,總結出來的經驗。」我揮揮長袖,一如凌絕頂而長歌的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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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炎炎,油菜花開,整整萬畝油菜花兒開滿了那原本的鹽鹼地,嫩嫩的黃綠色,倒把這片原本的荒地,襯得份外的美麗,倒是形成了一條獨特的風景線。

    據農業專家的估計,照這種土地的肥力,還有油菜的開花率和拔苔率,相信油菜籽的產量一定會超出原來的估計。農業專家們除了去指點各個生態循環養殖農場之外,其餘的時間幾乎都蹲在我這兒,每天都觀察著油菜的長勢。

    而我,繼續整天的領著李治去感受鄉間野地的百姓生產生活,視查著渭南的各行各業的生產經營狀況。另外,我正在操持著一件大事,那就是關於因傷退疫的學院醫護兵,被我安排進了曲江書院,繼續攻讀醫科專業。爭取讓他們日後能有一技之長,同樣也能為大唐的老百姓作出應有的貢獻,還能養活全家。

    今年曲江書院的新生也不少,比之去年多了兩成,幸好書院地盤又大又廣,即使是這樣,站在教職工大樓的天台上,依舊能看到學院裡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學生,三五成群的不知道是在討論問題又或者是在聊八卦。

    李叔叔似乎覺得李治在他身邊幫不了太多的忙,又或者是李叔叔覺得李治跟在我身邊反而能學到更多的東西,所以,這傢伙幾乎天天跟隨在我的左右,雖然有時候感覺不太自在,不過,在別人羨慕我有個太子作跟班的目光下,我也覺得有些沾沾自喜。李治幾乎成為了我的一個免費助手,每一件政務或者事務,我都乾脆先交給他過目,讓他先斟酌一番,寫出自己的處理意見,然後我再來作出指導,指出其正確和失誤的地方。

    李治似乎經過了上一次的教導之後,變得更加的積極和主動起來,每一件事都會很主動的去做,而不像以往,抽一棒子挪下屁股。「曲江書院這樣的學習氣氛,可是比弘文館熱鬧多了。」李治有些感慨地拍了拍欄杆道。
第966章 試驗準備開始

那是自然,這裡,允許學生們發表自己的意見,而不館、國子學、崇文館等地方,老夫子說屁是香的,就沒人敢說屁很臭。」我很不屑地道。當年,本公子也在弘文館裡,和李漱還有李治在這裡深受折磨,要不是咱成長得快,及時的脫離了苦海,怕是這會子,咱也成了一個整天之乎者也的二傻子。

    李治下意識地咧了咧嘴,不過,我雖然形容得有點誇張,可是李治也曾經在弘文館裡飽受老夫子們的摧殘,心理和身理都飽受創傷,所以,對老夫子們也同樣懷有很大的成見。

    而且十天一次召開的曲江論壇,也成為了曲江書院最美麗的一道風景線,這裡的論壇,已經讓大唐很多的著名學者和人士登台宣揚自己的學術知識,又或者是在些開展論壇進行辯論。

    「俊哥兒,如今那些書經典籍收集得有多少了?」李治把目光移向了更遠處的藏書館,那裡,業已成為了大唐最大的圖書中心,每天,校內、校外前來觀閱的人流量最高時曾經達到一天三萬人次,這可算是相當了不得的成就了,畢竟,這個地方能夠無償地借閱各種失落已久的典籍,不論是這些年輕才俊,又或者是鴻臚巨儒,都將大唐曲江書院當成了他們心目中最優秀的知識寶庫。

    我扳了扳手指頭:「上個月,記得八萬餘卷,而本朝代所著之書冊約為七千八百餘卷,比起前隋之時。楊廣下令建造的藏有節錄本地觀文殿地藏書。簡直是羞與比之。」遺憾,絕對是一個巨大的遺憾,隋朝的楊廣下令建造的觀文殿內,最多時,曾有三十七萬卷。七萬七千多類的圖書,遺憾地是,相當一部份圖書毀於了戰火,還有一部份流散於民間。李叔叔雖然也多方徵集。可是。數量著實難以予前朝時比肩。

    「師尊切勿太過憂心。這段時間以來,收集來的孤本和殘本可是比之去年上升了不少,想來天下百姓還有那些有書、愛書之人能看到師尊求知之心,他日,想要恢復前朝之舊觀。也非是不可為之事。」李治看出了我的沉悶,從旁勸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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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沖李治擠了一個笑臉,在天台上踱起了步來:「嗯。為師也做此想,正準備寫一份通告,刊載於我大唐的所有刊物雜誌之上。但凡有遺世之著,又或者是孤本殘冊者,但凡能借與曲江書院抄錄者,不僅僅能獲得重金酬謝,另外,書院還願意免費替其此書印刷數十冊。供其繼續珍藏。若是有價值之叢書。書院願意給以借書者一定地紅利。向天下售賣。每一冊,都會有一成之利,入借書人地口袋裡邊。希望重賞之下,能有勇夫……」

    真地,當我從老爺子地嘴裡,知道了前隋朝藏書的數量,若是楊廣整理編輯收藏的這些書都以能留存到後世,怕是在學術史家的眼中,他無疑會成為世界上偉大的帝王。至少會在學者們地眼裡成為這種偶像人物。

    正在跟李治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這個時候,房成上了屋頂,告訴我該回渭南了,下午狄仁傑等人有很重要的法醫學試驗在等待著我們地光臨。聽了這話,天性就喜歡瞅八卦的李治果然興致大增,不顧我的勸阻,決意與我一同趕赴現場。

    「你可真想好了,那場面可決對血腥得很。到時候,又吐又瀉地可怪我不得。」我仍舊不放心,在半道上朝李治再三的叮囑道。

    可李治不信邪,還信誓旦旦的說我這個師尊都敢親自前往,身為我的弟子豈有退縮之理云云。「罷罷罷,愛去便去,不過,到時候我可沒功夫管你,若是撐不住,只管去幹其他事便是。明白嗎?」我搖了搖頭沖李治道,這傢伙還很不信邪的咧了咧嘴,沒功夫理這傢伙了,專心至致的趕路,總算是在午時之後,趕至了渭南官衙,一問之後才知道這夥人已經跟著勃那爾斤遠奔至本公子地牲口棚去了,只得又繼續躍馬橫韁地趕去。

    就在還離我地生態循環農場還有一里之遙時,就已經見在河溝邊上業已擠了不少地人,瞇眼一瞅,果然是勃那爾斤等人還有李乾佑等人。縱馬至跟前,已經見到了十來頭豬皆被押在這裡地一個豬圈裡邊,李乾佑已然很不耐煩地在原地繞起了***,而狄仁傑跟陸晨這二位倒是在邊上不緊不慢地討論著

    「大人,嗯?下官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怎麼也來此?」李乾佑趕前幾步,不由得一愣,他可沒有想到我竟然會把這位太子爺也給帶到這兒來。

    李治跳下了馬,點頭呵呵一笑:「孤隨師尊來此,就是想見識見識師尊所言的偵案之手段及技巧,也算是瞧個新鮮。不知道李卿為何面臉如此?」

    「可是太子殿下,下官還是勸您別在這兒呆著的好,因為其中的很多手段……」李乾佑很是擔心地看了邊上地我一眼,我揮了揮手:「無妨,半道之上,我已勸過殿下,奈何太子殿下執意要來,看就看罷,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地事。嗯,都業已準備妥當了嗎?」

    「師尊,所有的工具和受驗試驗品皆已準備完畢,就等師尊您親來查驗了。」狄仁傑已然走了過來,朝我長施一禮道。

    我開始繞場走了起來,嗯,吊頸架子業已拾好,還有一個巨大的水坑業已灌滿了水,另外還有一個大坑裡早已經推滿了柴草。當然,還有一些棍棒,鐵釘等物,更有大鍋、蒸籠等等各種種樣地東西。讓人看見,肯定都摸不著頭腦,這想些是想在這兒搞干豬飯還是要幹啥。而不遠處,更是有一個浮起的土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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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到了土堆跟前,使勁地踩了踩,向著業已跟過來的諸人問到:「到了今日,一共埋了多久了?」邊上的陸晨看了下手中的一張單據,隨後向我報告道:「這是學生等在收到了這本書之後,在師尊的同意之下,第二天便處置的,到了今天業已有了五十八天又七個時辰。」

    聽到了這相當精準的數據之後,我滿意地點了點頭:「嗯,好的,快兩個月了,也正好,想來骨頭表面上的肉質業已經腐爛乾淨了。」說得很大聲,我故意的,目的就是希望能讓站我身邊好奇的東瞅西瞅的李治聽道,這個一向有潔癬的太子爺一聽到這話,面色業已開始蒼白起來。

    「俊哥兒,您該不是在嚇人吧?莫非你在下邊埋了甚子東西不成?」李治小心翼翼地退後了數步,似乎生怕腳底下的污泥裡邊,突然竄出某種難以言喻的生物衝他獰笑一般,嗯,表情很是膽戰心驚,可憐的太子爺,看樣子上過戰場的我和他確實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我拍拍他的肩膀,面含慈容:「沒錯,為師和諸位大人為了驗證為師的破案之手段和技巧是否有效果,所以就在兩個月前,先把一頭豬給宰了,然後就直接埋到了地底下,現在取出來,就是想看一看,屍體能腐爛到和種程度……」

    嘔……李治還始出現反芻的現象,面白若灰,額角泌汗,強自撐出一個笑臉:「師尊,小治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要趕著過去處置。」

    「哎呀,太子殿下,怎麼說走就走呢,還沒開始呢,一會兒還有好些精彩的絕活,你也知道,突厥人玩刀最是頂尖……」我湊到了李治身邊低聲詭笑道。李治一臉哭喪:「俊哥兒您饒了小弟吧,這地方,咱可真呆不下去了,方才小弟這不是逗你玩的嗎?要不今晚上,小弟作東,在渭南最好的酒樓宴請師尊及諸位大人,小弟這就先去訂席去了……」

    望著李治倉皇的背影,我就跟三伏天喝了酸梅湯一般的爽利,嗯,小樣,噁心不死你!嗯,很有快感,至少捉弄這傢伙讓我心情很愉快。回過了頭來,這些沒聽到我跟李治談話內容的官員和我的家將們一個二個都莫名其妙。我也懶得把李治的窘狀讓大伙來分享,好歹人家也是大唐的太子爺,給他留點面子也是必要的。
第967章 天生的仵作

   笑瞇瞇地指著遠去的背影,嘿嘿一笑:「方纔太子殿以就行回去了,另外,太子殿下還說了,今天晚上在咱渭南的酒樓訂下了席位,咱們把這兒的事都給辦利落了,一會兒,一塊去赴太子殿下給咱們擺下的慶功酒宴如何?」

    嗯,歡聲雷動,歡欣鼓舞,大家都很激動,很是鬥志昂揚起來,就連李乾佑也有些兩肋發紅。畢竟能白吃白喝太子爺一頓算是相當了不得的成就。高興完了,也該幹正事了。勃那爾斤和十來位袒胸持藥的家將業已將數頭肥豬捆到了石板和門板上,嗯,然後,伴著勃那爾斤等人的賣力吆喝聲,臨時的大肥豬們都開始哼唱起了尖利刺耳的歌謠。

    三頭大肥豬,被灌了濃得幾乎可以比擬麵糊的砒霜之後開始神力暴發,若不是有繩索的幫助,怕是家將們也難以按壓住垂死掙扎的肥豬。

    嗯,這裡的豬,不僅僅膘肥體壯,而且都是四五百斤上下,都是咱們的飼料添加建的大功,四五百斤,要知道,在大唐,三百來斤的豬就算是肥的了,四五百斤在普通百姓眼裡,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畢竟,養豬只圖過年的營生,難有向外出售的,況且大唐初年,大家都還覺得豬是上不了大雅之掌的污肉,不過,這兩年多來,隨著豬肉的各種美味佳餚的推廣,倒是讓豬肉在長安一帶的人士的眼中顯得噴香可口起來。

    而我這裡採取高蛋白飼料添加劑養出來的豬,個頭和體重都能比渭南百姓家地豬大出一圈。這也是讓老農們努力地向我學習飼養經驗地一個原因。不過。為了不再引起渭南百姓們地反感。所以,特別讓他們選擇了這一塊避靜的河灘地來進行試驗,嗯,這三頭大肥豬。怎麼的也得值上幾貫錢,若是讓渭南百姓們知曉。認為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敗家仔,對於本公子地清譽還是會有相當大的影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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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乾佑和狄仁傑似乎不太適應這種殘忍的場面,一個俯首看地,一個抬眼看天。倒是陸晨這傢伙。或許是在監獄那種陰暗的地方呆久了。導致了心裡的陰暗面得以擴張。不僅僅沒有一絲懼意。倒顯得很是興致勃勃地在勃那爾斤跟前對著那還在不停地踢腿地肥豬指指點點。似乎正在研究從那個方向入刀能讓這些豬死得更快一點,而且還大起了膽子拍了拍一頭嘴吐白沫,已經沒了反應地肥豬,隨後,垂死地肥豬突然發出一聲尖叫,把這傢伙給嚇了一大跳,邊上地勃那爾斤等人更是笑得嬉嬉哈哈地。

    不過。陸晨倒臉皮厚實,任人取笑,渾不在意地拿腳再踢了踢那頭肥豬,方自悻悻地站到了一邊,等待著這些豬兒早升天堂。嗯,看樣子當初我果然沒有選錯人。

    陸晨的成績相當的不錯,果然是個才子,公務員考試很輕鬆的就過了關。而且他也聰明得很。跟隨著狄仁傑和李乾佑,很是用心地向這二位用心的學習和請教,不過自從狄仁傑處聽聞了我是他的師尊之後。也就磨著希望能拜我為師,看在他也是一個可造之材的份上,我也同意了,另外,他似乎對於提點刑獄方面極感興趣,或者應該說他真心地希望不再有人再受這種冤獄之苦。

    至於那兩個土堆裡邊,埋著的是四具死羊,一頭是活生生用棍捧給打死的,另一頭,是殺死之後,才讓勃那爾斤等人來棍捧交加了一番之後,便埋入了地裡的。

    而另外兩頭的死法也各不相同,一頭,是灌入了砒霜而死,另一頭,側是殺死之後,再朝羊嘴裡灌了砒霜,然後也掩埋在此。在埋豬的時候,我特地讓人標出了明顯的指示牌,分別標明了各自的死因,方便日後取骨探查,當然,埋死羊之地,我令人把土層搞得鬆散一些,往裡倒了不少地蚯蚓,希望借助它們,能加快腐化,早日看到乾淨地白骨來驗證本公子從偵破電視連續劇裡看到的各種神奇手段,也能更進一步的神化本公子地聰明才智。

    至於為啥不用豬而用羊,我自然有我的道理,畢竟羊瘦,身上的肉不多,腐化的速度肯定要比豬快上許多,幾十斤的羊,怕是三五個月之內就能化個乾淨,若是用四五百斤的肥豬,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咱可沒那麼多的時間來等待。

    很快,所有準備工作業已完畢,開始實施,一頭活豬和一頭死豬被丟進了水坑,當然,活豬自然是四蹄倒綁,墜以重石,務必要使其沉入水底。

    而另一邊,同樣的,一頭活豬跟一頭死豬同時上了絞刑架,活豬顯得相當的激進,四蹄狂蹬,遺憾的是,這絞架採用的是結實的圓木所製,莫說是吊四五百斤的豬,就算是千斤重物亦是綽綽有餘,另一邊的柴火坑裡邊,同樣是一頭死豬和一頭活豬同時投入了燃起了大火的坑中……

    我在心中為這些試驗品祈禱,早翹腳,早超生,早日投胎做個人,嗯,好歹比做豬強,這個時候,李乾佑已然兩眼發直地瞅著那上吊自殺的豬,嘴裡也不知道在嘀咕啥子,倒是狄仁傑乾脆閉上了眼,嘴裡同樣唸唸有詞,不知道是不是在念往生咒。

    不長的時間,火炕裡邊冒出了肉香,隨後,便是一股股的焦臭,還好,早就準備好的口罩讓大家都戴上,我乾脆拉著有些神經質的李乾佑和狄仁傑站到了遠處。我很是誠懇地朝著李乾佑道:「李大人,非是本官殘忍好殺,你們既然不信我之所言,不得以,本官方出此下策,以施用此法來讓你們知曉,本官所想之法是否有所誤差。」

    李乾佑長歎了口氣,沒有說話,倒是狄仁傑不想使我尷尬,先替我這個師尊解釋了起來:「李大人,下官以為,我師尊用這種方法來實驗,確實是迫於無奈之舉爾,況且,若這些方法真能試出真偽,對於我大唐日後的審案斷案之法,更是有了嚴肅的依據。」

    李乾佑默然地點了點頭,看到我依舊望著他,略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大人務怪,下官看樣子實是太過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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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妨,.李大人心慈,不過如此一來,倒是顯得房某更適合當一酷吏爾。」我倒怪李乾佑,畢竟我清楚他的心思,便笑著自嘲道。

    等了半柱香的功夫,火坑邊上照常嬉笑的勃那爾斤等人拿水澆息了火,把那兩頭外表燒成了焦黑色的豬從火坑裡提了出來,嗯,看樣子,這些突厥人簡直就是天生的仵作,站在這些味道和這些捲曲的豬,渾然沒有一絲的不適,而陸晨就算是膽兒再大,現如此那口罩遮掉一半,露出的前額和雙眼裡還是露出了不忍和厭惡之色。

    勃那爾斤等人自告奮勇地成為了這一次檢驗成果的仵作,很快,正確的結果都被記錄於紙張之上,呈到了我們的眼前。

    首先是檢查屍體的呼吸道有無任何煙灰痕跡。豬嘴和豬鼻子裡的煙灰的存在暗示了死亡是由窒息引起的,而另一頭豬,除了口鼻外部之外,呼吸道內沒有任何的污物。這一點證明了本公子關於生物的死亡與火災的關係。

    而另一處,水坑裡撈出來的兩頭豬,從外表處就能看出了區別,溺死的豬的氣道還有腹部有水,另外肺部還有腫脹和出血,這證明了生物的死亡與水的關係

    至於自殺?的豬和死亡之後掛在絞架上晃悠的豬,區別也同樣很大,這一切都證明了,本公子寫出來的關於驗證生物死亡的依據是相當的正確的,而且是據有科學性的,這一點,終於讓李乾佑和狄仁傑拜服不已,至於陸晨,望向我的目光已經不能僅僅用崇拜來形容了,嗯,眼神讓我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這兩個土堆,如今還沒到時候,所以暫時就這樣封存著。」我在他們的目光注視之下,走到了那兩個大土堆前,很有信心地道,陸晨言道:「師尊,學生覺得,不試也罷了,師尊之材,果有通天徹地之能也。」
第968章 大唐法醫的定位

    聽到了陸晨這話,我差點就點了腦袋,不過,還好我能自我,瞭解自我,驕傲,永遠都是成功道路上的腳石,謙虛才是求索真理的助推劑。

    我笑著搖了搖頭:「子規啊,千萬不可,你要記住一點,不論站在你眼前的是什麼樣的人,一切,都需要經過事實,通過嚴謹的科學試驗之後,你才能得出正確的決定,而不是憑著你的想法和推斷,而就認為應該如此這般。為師就算是經常正確,可萬一有了失誤,那該如何?那會讓更多的百姓受冤的,明白嗎?」

    陸晨聽了我這話,深深地點了點頭,朝我長施一禮,不再多言,而這時候,李乾佑和狄仁傑也心有所悟,微微頷首。

    我知道,我這種認真,實事求是的態度,讓他們對我的認知又加深了一層,相信以後,他們就會更加的明白,我今天花了十來貫錢,做這些實驗的一番苦心。

    不過今天得到的結果,已經能讓人相當的滿意了,至少證明了我的正確性,同時也為以後的刑事案件的偵破工作留下了一些範例,李乾佑很有感觸地道:「下官怎麼也沒有想到,仵作之驗,竟然如此重要,以前,倒真是小瞧了那些人。」

    「仵作?呵呵,李大人,本官更願意稱其為法醫。」我眉頭微微一皺,沖李乾佑笑道。「法醫?這做何解?檢驗屍首之工作,戰國後期有『令史』一職。專門帶領隸臣從事屍體檢驗和活體檢驗,而前朝後期至今,一般皆稱這些吏役為仵作,大人為何又另起別號?」李乾佑微微一愣,旋及笑道。

    看到了李乾佑如此表情,我不由得輕歎了口氣,是啊,儘管忤作長期從事事關人命的工作。但是封建思想太過嚴重。不是說一朝一夕就能扭轉大家地態度的。況且,自堯舜時代即由賤民或奴隸檢查屍體並向官員報告情況,也就相當於是古代的法醫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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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仵作在古代都是由地位低下的賤民擔任,大抵是殮屍送葬、鬻棺屠宰之家,其後代禁絕參加科舉考試,故成為不少人奚落和嘲諷的對象,在官方正史。少有關忤作的言行記載,另外,其仵作行人多系屠宰之家,不思人命至重,有時暗受凶首或事主情囑,捏合屍傷供報。又或者為了巴結上官,對於審案官員的心思不敢不重視,甚至有時候為了配合上官。乾脆就把紅色說成黑色。顛倒黑白之事時有發生。

    如此一來,不僅僅增加了冤案的生成,同時。也使得百姓和官吏對於從事此行業地人員地人品更加地質疑,這不是好事,至少我要為我的學生,為我的家兵家將說話。因為曲江書院的醫科裡,就有關於法醫學方面的學習和指導。

    「大人所說的,不過是古之令史之責罷了,而今之法醫者,乃是本官所考慮的一個新職,他地責任之重大,不亞於執案之官吏。」我頓了頓,掃了凝眉傾聽的李乾佑一眼續道:「法醫者,他的責任和職責,絕非是翻驗屍首如此簡單之事,其一,勘察各種兇殺命案現場,檢驗謀殺或有謀殺嫌疑的屍體,判明死亡原因、時間和性質,推斷和認定致死致傷的凶器,分析犯罪手段和過程;其二,案件中涉及法律事件的人身進行損傷、勞動能力、精神狀態等鑒定;其三、檢驗和鑒定同犯罪有關的法醫物證。其四,若是醫者與患者之間,出現了糾紛,法醫應進行鑒定,分清責任性質,另外還要協助官府,處置各種災害事故發生之後發生的疫情,宣傳推廣各種衛生之手段,減少當地百姓患病之機率等職責,你們說說,若是讓幾個屠宰之戶來行此責,他們行得了嗎?」

    我濤濤不絕地道,李乾佑、狄仁傑、陸晨等人皆盡肅目傾聽,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本官心目中地法醫,竟然能擔負起如此之多地重責。

    「師尊您的意思是……取消忤作一職,而增設法醫之位,將其之職能,與我渭南縣之醫生之職合併?」狄仁傑眼前一亮,衝我詢問道。我微微頷首,以示讚許:「懷英的想法,雖不中,亦不遠矣。為師早有打算,只是一直未有詳加考慮,因為,醫學之士著實太少了。」我有些感慨地道。

    李乾佑深深地看著我,良久言自緩緩地道:「我大唐州縣兩極,州由功曹司功參軍掌官吏考課、假使、選舉、

    禎祥、道佛、學校、表疏書啟、醫藥、陳設之事。生專門從事諸州藥物采收、百藥救民疾病之事務。然,一州不過數人,若是照大人之意,那豈不是要增加官吏之數?」

    「官吏之數之增減,在於必要,有這個必要和須要,該增加地,就該增加,沒有必要,或者是官權重疊的,就該削減,這是本官用人之原則,同樣也是官吏之改革核心。我大唐渭南縣,人口萬戶有餘,可從於醫者,止有醫生一人,請問李大人,您覺得,就憑這一人,能做得完如此之多之事務不成?」我望著李乾佑,毫不妥協地反駁道。

    李乾佑沉默地不再言語,我不希望在我們之間因為工作而產生矛盾,拍了拍李乾佑的肩膀溫言道:「李大人,非是本官狂妄,更不是本官擅自專權,不思百姓之疾苦,我正是為了渭南之黎民而作,也讓我渭南縣的醫生有所擔當,明白自己的責任之重大,另外,還能幫助提點刑獄之事,減少冤案錯案的發生機率,莫非這一切,大人覺得本官做錯了?」

    李乾佑苦笑著搖了搖頭:「非是下官難為大人,只是擔心,渭南法醫之職無人願意擔待罷了,畢竟我大唐學醫之人在讀書人裡,百中不及一,而咱們渭南縣的這位醫生,想必大人也知道,其醫術……」

    嗯,這點確實有些頭痛,這位醫生,說好聽一點,是一位醫生,說不好聽一點,跟神棍沒啥區別,大概除了能治一治感冒發燒之類的小病,其他的疾患,這傢伙甚至燒符水來讓百姓喝,先人你個板板的,當時聽說了這事,我差點沒氣歪了鼻子。

    可上前當面細問才知道,這傢伙是巫醫出生,大唐這個時代,神漢和醫生還沒有分家,就算是宮裡邊,照樣也有巫醫。這不是個別現象,而是一個整體的社會現象,所以,百姓們求治疾患,要麼去找道觀,要麼去找和尚,畢竟這些牛鼻子和賊禿為了招攬信徒,在醫術上反倒是上了很大的功夫,這讓我實在是很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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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尊!」邊上,陸晨的表情顯得有些激動地喚了我一聲,可又似乎在猶豫著什麼,我不禁一愣:「怎麼了?有什麼事但言無妨。」

    陸晨一咬牙:「學生願意毛遂自薦,願意成為渭南法醫,使冤案少生,亦能造福於民生!」

    我有些吃驚:「子規,此事,再等等,你還是先回去再好好的想一想,我給你……三天時間,你雖然也是我的徒兒,但是你也知道,為師任人從不唯親,有才有德者方可居之,你若真有這份心思,願意擔此重責的話,到時候,再來找回師不遲,明白嗎?」

    處置完了事務,將所有毒死的豬全部火化,防止不知真像的百姓來偷去食用,死了人的話,那可就罪過大了,至於那些淹死的、和上吊自殺?而死亡的豬,讓人抬了回去,那養殖場的百多位家兵家將正磨刀豁豁地等著吃肉呢。

    而我,自然叫上了所有在場的人士,與李乾佑等一行人同往渭南的酒樓而去,吃大唐太子爺的大戶去。嗯,看樣子李治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心裡暗示之後,總算是擺脫了方才在兇殺案發現場的陰影,頻頻舉杯,一眾人等自然是吃吃喝喝不亦樂乎。

    打著飽呃,與李治一塊兒從酒樓出來之後,李治便與我一同往我家中而去,這位太子殿下,目前寄住在我家中,方自進了屋,李漱就一臉嗔意地道:「喝喝喝,你們倆整日就知道在外邊吃吃喝喝,害得妾身跟妹子又白等了你們。」

    邊上,綠蝶也是一臉的幽怨,一對漂亮的眼仁在無聲地控訴著,我討好地賠笑道:「二位娘子莫惱,非是為夫我故意的,還不是你弟弟今日死拉活扯,非要讓為夫去赴酒宴。不然,肯定早就回到家中,與二位娘子共用佳餚了。」
正文 第969章 遇上學生
漱可是有了身孕的人,咱可不敢惹,惹毛了這妞,啥出來,現階段,打不得,更罵不得,生怕這丫頭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那可是一屍兩命,這段時間,李叔叔到是歡喜得很,遼東的山參、熊膽,總而言之,珍貴的補品,李叔叔贈了一大堆的,另外綾羅綢緞也是兩大車。

    就像是生怕自家的閨女在我家吃不飽穿不暖似的,反正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您老人家錢多,既然願意送,咱就收,反正有偏宜不佔,我就不是房二公子。

    邊上的李治眼見羔羊雙眸一歪,衝他望去,不由得大急:「俊哥兒,吃我的喝我的,倒頭來您還把小弟給賣了,您也太過份了吧?」

    「什麼叫把你給賣了?為師不過是把事實源源本本的描述了一遍罷了,莫非你敢說方才不是你說宴請我跟諸位友人?再者說了,吃頓飯而已,又不是甚子大事,對吧羔羊。」我沖李治嘿嘿一笑,回頭朝著插腰的李漱笑道。

    李漱翻了一對白眼:「懶得理你們,妾身跟妹妹自己去吃了。反正今天綠蝶妹妹做的糖醋魚可沒你們倆的份。哼!」就作勢要轉身而去。「姐,您不必生氣嘛,小治確實跟姐夫在外邊胡亂吃了些東西,可這肚子裡還空蕩蕩的呢。」李治一聽到糖醋魚,口水嘩嘩的,嗯,打著飽呃流口水,著實少見得很。

    這傢伙特別喜歡吃魚,而且對於本公子特別炮製出來的糖醋魚十分地偏愛。以前做魚,魚腥味難以去除。實際上也是人們沒有找準方法而已,後世吃家無數,自然都知道,薑蔥去魚腥味,而且挑掉魚身上的腥筋,也能減少魚腥。所以,李治在我家裡邊吃了幾回之後。更是入迷得緊。昨天吃地是紅燒魚。今天不想綠蝶倒又做了鮮美的糖醋魚。

    「真的假的?」李漱不懷好意地瞅了李治那微微膨起的小肚皮一眼壞笑道。李治趕緊挺胸收腹道:「嘿嘿,十七姐,您也知道,小弟甚嗜魚羹。您這兒既有此物,若是小弟不嘗上幾筷,豈不辜負了諸位的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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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漱掩唇輕笑了起來:「罷了,還不進來。莫非你們倆還等著回去吃酒宴啊。」我與李治樂呵呵地進了屋,嗯,菜還不錯。挺豐盛地,

    肚裡飯菜已然飽足。不過有此佳餚,略佐以酒,細細而抿之。倒也別有一番風味。「嗯,綠兒妹子的手藝可是越來越高超了,比起為夫做地糖醋魚都要美味幾分。」我嗞了一口小酒。沖綠蝶誇道。嗯,這丫頭聽得一臉儘是喜色。

    「俊郎既然愛吃,便多吃些。」綠蝶挾了一塊魚肉放到了我地碗裡邊溫言道。邊上。李治吃一口,就呼一口氣,彷彿是在享受,又或者是肚子漲得厲害。

    我倒也把才纔在兇殺現場,關於法醫地事兒跟李治聊了起來,李治倒是很有興致。「嗯,俊哥兒您說的,確也有幾分道理,咱們大唐,一州一縣之地,醫者不過數人,如何能治得天下之百姓?想來俊哥兒您在曲江書院之中,置辦醫科,怕是早有了這門心思吧?」李治衝我笑道。

    我點了點頭:「差不多吧,反正,天下多幾名醫者,百姓便能少受一些疾苦,何況,那些個巫醫,實在是讓為師看得心中發寒得很哪。上前見著一回,我看都看不下去,若是巫醫能憑燒符紙便能愈人病患,那有何必用藥呢?我大唐又何須執力於《新神農本草經》……」

    「俊哥兒,您急在一時也急不來,還是慢慢的來罷,一步一個腳印的走,總能走出一條道來,小治倒是覺得,您如今想以渭南為試點,不實為一良法,反正我父皇准你自裁,這些事,我覺得成,我想父皇也肯定不會反對地,要不過兩天我得回長安一趟,到時候,就替你去父皇跟前遊說一番,應該能成。」

    李治這麼一說,我倒也放心了許多,畢竟,咱屬於概念偷換,法醫幹的就是仵作的活計,但是咱把法醫的責任和權利一擴大,那法醫便不再是仵作,或者應該說仵作只是法醫工作職能中地一小部份,同樣,法醫地位的提升,以及專業系統的學習之後,能極大地減少冤案錯案的發生率,有了這,李叔叔肯定會動心。

    武研院裡邊,熱鬧喧天,列於渭水邊地一

    水力沖壓機和水力器械正在不知疲倦的轟鳴著,一件器裝備、甲片頭盔,在這些機械地動作下源源不斷的出爐。鍾正隨在我的身後,不停地向我邀功,嗯,介紹著這些新型水力機械和產能,現如今,這裡的產量比之開始建立的武研院的產能高了十倍不止。

    大唐的武械中的百分之七十皆由此出,另外的百分之三十,指是的大唐的各州府的武器監,那些地方現如今的匠監皆由武研院派出,所採用的,同樣也是流水線生產,另外,所有的規格標尺,都按照武研院的米、分米、厘米、毫米等統一的長度單位。

    我走到入了武械庫,隨手抄起了兩柄橫刀作對比,嗯,不僅僅是外型上,就連刀把的格式也完全一致,我仔細地打量起了刀柄上的撰文,嗯,一長串的數字,這些數字可不是隨意胡亂刻在其中的,不僅僅標出了批號,還標出了監工的工號,製作匠人的工號等,以便於日後的排查。

    「不錯,很不錯嗎?鍾大人,看來這段時間,武研院的工作一點也沒拉下,呵呵……」我回頭沖鍾笑道,鍾趕緊謙虛道:「還不是大人指導有方,不然,哪有咱們武研院今日之成就。」

    「哪裡,你的功勞,可是有目共睹的,這一點,任是誰人也抹煞不了,對了,那些新東西怎麼樣了?領我去看看。」我放下了這兩柄鋒銳的橫刀,滿意地點了點頭,又朝鍾打了個眼色。

    鍾自然是心領神會,甘為前驅,自然,身後那些武研院的官員就很識趣地告辭而去不再跟隨。

    不大會的功夫,到達了火器局的門前,光是守門的崗哨明裡暗裡就不下十人,另外,兩座塔台上,都各站著幾位虎視眈眈的弓弩手,這裡的牆的高度達到了九米,嗯,差不多跟大唐帝都長安的城牆有得一比了,李叔叔和朝庭對於火器局的關注越來越多,這同樣也導致了火器局的防備是越來越森嚴,這樣也好,至少在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在沒有得到允許的情況下安全地出入大唐武研院火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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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就我在進奏院裡看到的報告,去年到今年,死在火器局外的身份不明之人,不下十人,甚至還有些是大唐有名的遊俠兒,我還真搞不懂了,那些遊俠兒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慌,想來這兒擺些輕功和身手?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甚至有些人還敢賣身於那些對大唐別有居心之人,所以,對於這些人倒在這裡的護衛手上,我非但不會惋惜,反而覺得興災樂禍,嗯,對於叛國者,我向來鄙夷。鍾中懷中取出了印信,而我自然也得取出印信交給衛兵,衛兵拿進去之後進行了比較之後,方自走了出來,身後,是一位守備火器局的校尉。

    「末將董錦軒,見過院正大人,鍾大人。」這位剽呼呼的校尉走到了我們的跟前,啪的一併腿,很是有力地向我敬了一個軍禮。嗯,這位正是我大唐皇家軍事學院的第一期學員,跟隨著我參加過鐵勒之戰,遼東之戰,後來隨著段雲松留在了遼東道。沒想到,他竟然到這裡幹起值守官來了。

    我回了一禮:「原來是你啊,呵呵,怎麼調到這兒來了?好小子,身板倒是越加的壯實了,想當初你方進學院之時,瘦的跟只大馬猴似的,吃啥也長不了肉呢。」我份外親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道。

    很難得,能看到自己的學生成為了如此重要部門的看守人員,而且已經是校尉了,這令我很是高興。邊上的幾名士兵聽到了大馬猴這個稱呼,頓時面色變得古怪起來,好奇地瞅著自己的長官似乎想瞅出這位腰圓膀粗的長官當年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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