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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歷史] 調教初唐 作者:晴了 (已完成)

第939章 你又改了


  我們身上的皮裘早就擺在了一邊,勃那爾斤等人乾脆連身上的棉衣都扔到了一邊,身著單衣,挽起了袖子小心翼翼地在菜地裡蹦來跳去的採摘著成果。

  六七個人,也是忙了老半天才把這些摘下來的瓜果蔬菜裝備進了墊著大量的乾草的箱子裡邊,流霜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一臉崇拜的望著我,那眼神彷彿在說,你身上到底還有多少我沒發現的秘密呢?高興,誰都希望自個比老婆強,這是大男子主義思想在作樂,不過,身為優秀穿越青年,若是連這些方面都強不過古代的妞,那還活著有啥意思?自個去池塘裡把自個淹死算了,省得到處丟穿越人士的臉。

  「對了,把那夾心奶酪也帶上個十來斤,免得陛下說我這個當女婿的借了牛,連點利息都不給。」第二天一大早,吃早點的當口,又才想到了件大事,招呼著勃那爾斤去拿來了十斤夾心奶酪,嗯,這玩意甭說是孩子,大人也愛吃,奶酪裡邊,夾了果脯,酸酸甜甜的滋味,配上奶酪本身的滋味,那才叫妙不可言,家裡邊老爺子和娘親都好上了這一口。

  宮裡邊我還沒送去過,今天也就順道了。

  「霜妹、婉兒,外邊風雪厲害,你們二人在家中等我便是,去見了陛下,能早回來,我便早回。」站在屋中,穿上了厚實的內夾棉絮的綢衣綢褲,外披罩衫,雖然戴了一頂雷鋒帽。披上了婉兒遞來的皮裘之後,朝著兩位美人兒吩咐道。

  流霜點了點頭:「妾身知道了,俊郎早去早回,我們等您回來用飯。」我笑著在流霜地臉頰上捏了一把溫言道:「不用了,你們自個吃了便是,去宮裡邊見了陛下,什麼時候回來可是說不准的。」

  新婚初別的流霜一直把我送到了門外,等我與房成等人押著馬車走出了老遠。這才與婉兒一塊關了院門。嘴鼻上戴著口罩。眼睛上帶著風鏡。腦袋上帶著雷鋒帽,外披雪白的裘衣,整個人跟上威虎山的楊子榮楊英雄沒多大的區別,嗯,這些裝備,目前已經成為了我大唐北疆將士的制式裝備,如此防護嚴密。使得我大唐軍士可耐住極北之地的嚴寒在外巡邏和行軍,這個時候,正是軍事學院展開冬季訓練地大好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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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冬天,大唐軍事學院都要組織一次遠距離長途行軍,從長安城外地大唐皇家軍事學院出發,東至陝州,北至坊州,西至鳳州。每年地行軍目標都不一樣。行進的道路也不一樣,都是由參謀院的將軍們事先進行了測算謀劃之後下達的命令,沒辦法。原本只是學院的學員們的單獨訓練,可到了最後,李叔叔覺得這種演習很不錯,很能鍛煉將士們的意志,於是下令,全長安地十二衛都必須參加,另外,把這個組織和指揮權交給了參謀院,由這些閒得都快磨牙的老兵痞們來折磨這些大唐精銳。

  走了半道,勒停了馬頭,從懷裡邊取出了一個扁平的鐵酒壺,一口酒灌進了嘴裡,火辣辣的感覺從嘴裡下落至胃中,旋及又騰致腦門,讓人不由得精神一振,嗯,還是這玩意好啊。這種扁平的酒壺能裝近半斤酒,這是每位士兵冬日行軍訓練的制式裝備,有了酒既能解寒又能讓人振奮精神,當然,也能讓本公子的酒坊更多撈上幾票,說啥也值。

  「公子,累了吧?累了您上車歇會,這會兒風大很。」房成見我停下了馬,縱馬趕到了我的聲邊,頂著風雪喊道。

  房成了跟我一般地裝備,李靖伯父曾經就歎息過不少回,若是當年大唐征討東突厥之時,若能有這樣的裝備,那十餘萬大軍之中,就不至於多出那麼多的傷殘軍人,當年一戰,十餘萬大唐精銳,與敵交戰死傷者不足萬餘,可是倒在了風雪和寒冷天氣裡的大唐精銳,卻是這個數地兩倍,可以想見,若是當年的勇士們能有如此的裝備,至少,能讓多少家庭不再受那生離死別之苦。

  我搖了搖頭,瞇著眼把手中的酒壺遞給了房成吼道:「不用,公子我就是嘴時沒味,你也灌上兩口暖暖身子。」

  房成搖了搖頭:「不用,小的也帶有的。」「讓你喝你就喝,廢啥話,咱們就不是走遠路,一會回了家,再灌上便是。」我想白房成一眼,耐何風鏡把我的眼睛和鼻樑都罩了大半,啥表情都表露不出來。房成憨厚地一笑,猛灌了一大口,遞給了我,我大手一揮。繼續頂著風雪前進,先人你個板板的,北方的冬天,確實跟咱們南方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脆,嗯,脆甜得很,大冷的天,還能有這玩意吃上,老夫這個冬天可是能解饞了。」李叔叔美滋滋地拿著蘸了醬的黃瓜丟進嘴裡邊,一面喝著香噴噴的米粥,那眉飛色舞的享受勁頭,誰能想得到,然後是一盤黃瓜,一盤青炒西蘭花,一盤豆炒胡蘿蔔所帶來的。

  方把這些瓜果蔬菜送到了宮裡邊,正在皺頭眉頭嚼鹹菜喝稀飯的李叔叔那股子驚訝的模樣,可實在是沒得說的。

  整了三大碗米粥,李叔叔似乎才緩過了氣來,抹了抹嘴,抿了一口茶水沖我笑道:「賢婿,這些又是怎麼鼓搗出來的?我大唐雖也有皇室專供的蔬菜,乃是專門種在熱泉邊上,借其勢力,方可使得蔬菜能在冬天裡生長,產量小不說,也沒你這般的花樣多……」李叔叔手指頭點了點桌上的那幾盤小菜笑道。

  「岳父大人若是喜歡,小婿可以給您天天送,不過,小婿所用的方法,並非是在熱泉邊栽種,而是建造了十來個蔬菜大棚,不管冬秋嚴寒,裡邊的瓜果蔬菜照樣能生長。」我頗有成就感地朝李叔叔擺顯道,光是今天送來的,就有數十斤。

  李叔叔輕咦一聲:「蔬菜大棚?是什麼玩意,莫不是哄騙老夫吧,在棚子裡邊種菜能成活?」我點了點頭,信心十足地道:「陛下可別小瞧這蔬菜大棚,小婿在渭南整了近十畝地的蔬菜大棚,每天至少能產出二百來斤瓜果蔬菜。而且還能邊採摘,邊播種。」

  「真的假的?」李叔叔這會子可真給嚇了一跳,好幾畝地,宮裡專供皇帝陛下的熱泉菜蔬,加起來不過一畝多點,每天產出的,能供應宮裡的重要人士一人一小盤就算是了不得了。沒曾想,本公子這才到了渭南多久?竟然又整出這麼些好東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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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婿可從來不在岳父大人您跟前說過大話吧。」我有些幽怨地道,我最恨的就是別人懷疑本公子偷天換日的本事。李叔叔笑了起來,撫著長鬚道:「呵呵,照你這麼一說,老夫都起了興致,哪天有空,定要去渭南走上一遭,老夫還聽太子說過,渭南那片的溫泉的水質相當的好。不僅對皮膚,對身上之老傷暗疾,也頗有療效呢。」

  「嘿嘿,那是,太子殿下前些日子也去尋視了幾回。」我趕緊乾笑著接口道。李叔叔白了我一眼:「少給老夫說這種混話,你莫非當老夫是傻子?稚奴是去玩兒還是巡察,老夫能不清楚嗎?」

  「岳父大人聖明……」能說啥,肯定是李治自個又說漏了嘴,又或者是頂不住李叔叔的嚴刑拷打把我給招了,先人你個板板的,咱怎麼就攤上這麼一位太子爺呢?

  李叔叔得意地衝我一笑,不過李叔叔沒有繼續打擊我,而是換了一個話題:「賢婿啊,老夫聽說,你又改了。」

  「嗯?改啥了?」我納悶的抬起了頭來,李叔叔問的啥話,不明不白的。李叔叔拿手點了點桌案邊上擺著的奏本:「官制。」李叔叔兩眼賊亮。

  我賠笑道:「小婿是動了那麼一點點而已,不過,絕對不是無的放矢,乃是希望渭南縣的縣務能夠更加的便捷和迅速,另外,也同樣希望能起到相互監督的作用。小婿可惜人手不夠,不然,能做得更完善一些。」

  「是嗎?老夫可是聽說了,你小子呆在渭城,幾乎屁事不幹,整天就往田地裡竄,倒裡渭南縣的縣丞、縣尉還有那五位參事和一位主薄,整日裡忙得是焦頭爛額的。」李叔叔這個大唐帝國頭號流氓笑得很是詭異。
正文 第940章 賣菜賣出風雅
急眼了,這不是說本公子消極怠工嗎?這個罪名咱可「岳父大人,您可真冤枉小婿了,小婿雖然不在官衙裡邊呆著,可小婿干的也都是為國為民的大事啊,再說了,小婿也擔心改的不所,所以正來就窩在院子裡邊思考,就是希望能讓官吏們的職權不再交錯,各司其職,但又能起到相互監督的作用罷了,眼下,小婿還正在……」

    不改能行嗎?再說了,到了渭南,我也才知道,為啥子有人說無為而治就是最後的基層治理方法,雖然這話有放屁的成份,但是確實也讓我是深有體會得緊,別小看一個在大唐疆域裡只佔了不到一個指甲蓋那麼丁點的地盤,可是,亂七八糟的事兒著實太多,多到讓人頭皮發麻。

    想想一個縣,就這麼點人兒,忙得累死累活的不說,還討不到好去,偶爾出了些錯,自然會受到百姓們的報怨,所以這才有這麼個無為而治的說法。

    頭三個月,因為施行的是蕭歸曹隨之事,所以也沒啥子,後邊,職權劃分一明細之後才發現,不了得,事情遠遠不是本公子所想像的那麼簡單,無耐之下,只得又絞盡腦汁地來修改。

    於是,崔仁師仍任縣丞,負責錢糧民政之事,王方翼、婁師德、宇文節為其副手,主管農桑、手工業、商賈和著稅賦以及每年的戶級評定核查之事。

    縣尉李乾佑,負責的自然是刑獄之事。狄仁傑任其下屬,專門負責立案、斷案緝察刑獄之事。另外一件大事。就是有監督其他參事和縣令縣尉之權責,但是沒有指揮權,若是有做錯事地。他們直接向我報告。

    而戴至德這位司工參事,改成了司運參事。雖然說依舊與王方翼等人同為參事,不過,他只需要向本縣長負責,他要干的。就是負責整個渭南縣地交通、驛政、修築道路等事務。而新來的許師。則接任了被流配的李義府。成為了我地第二任主薄,最主要負責的就是收集各方報來的數據和帳冊。對各項工作進行對比統計,並對各位工作人員的工作成績作出考核上報給我這位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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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來,每個人都顯得那樣的職責分明,能夠各盡其職。各盡其責,當然,如此一來。本公子總算是不用太過忙碌,只需要每個月查閱一番各項工作地進度,看看工作人員們地業績,還有縣尉那邊報來地各種監督報告。然後召開例行的每月逢十召開地例行旬會,作出適當的調整,與諸位官吏一塊擬定了下一步的工作計劃和大方向。並且對於一些花錢的事務進行商討,作出最終地決策。

    瞅見李叔叔舒眉瞇眼的樣子。我暗中鬆了一大口氣,先人你個板板的。這老爺們幹啥地。動不動就嚇唬俺這小青年,在這麼下去,咱怕是得少活十來年。

    李叔叔撫掌笑了起來:「呵呵。你倒能耐得緊,縣丞主管錢糧民政、而這縣尉主管提點弄獄,而這司運參事,把剩下的事給辦完了。嘖嘖嘖,想不到。老夫還真想不到,你小子真是一肚子的花花腸子,嗯,只分配幾個職位,新立了個叫什麼公務員規章制度,倒治得渭南井井有條起來。怕是當初老夫不逼你來幹這事,怕是你小子還藏著掖著吧?」

    我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岳父大人,不怕您老笑話,小婿只不過希望自個輕閒一些,畢竟每一個人的精力都有限,所擅長的肯定也有所不同,若是渭南縣照著以往的方式治理,小婿要麼只能蕭歸曹隨,要麼就只能作出變化,畢竟,小婿也不過是一人,不可能把一個縣地事務處置得面面俱到,而我把權力分出去,既使得官員各司其責,又能讓所有事務皆能明細,如此一來,幹什麼事兒都猶如臂使,豈不快哉。就像這個每年的戶級評定核查,以往我大唐為何只能三年一查,就是因為人地精力有限,根本就顧不過來,而如今,都有專業的人員來幹這事務,所以更能讓朝庭知曉各地方財政地變化。」

    「行了行了,你別給老夫在這兒自吹自擂了,這些東西,老夫眼見方才實。」李叔叔抿了一口茶水,瞅著我詭笑道。大巴掌一拍胸口,很是膽氣十足:「岳父大人您儘管放心,岳父要來,小婿定然倒履相迎。」

    李叔叔白了我一眼哼道:「老夫用不著你招呼,老夫自已去,自個看在眼裡地結實的真實程度,要比你在

    忽悠的強上百倍。」我一臉黑線,這位老流氓啥人,有禮、仁義禮信德智體全方位超立體全面發展的正人君子難道還會在您老人家跟前耍啥陰招不成?

    不過,李叔叔總算是發了一點仁善之心,抄起了一塊黃瓜美美地嚼了起來:「賢婿,今個的禮物,老夫喜歡得很,不過,就送一天、一天止送這麼一點可不成。」

    聽了這話,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太無恥了,這老傢伙該去當土匪才對,當啥子皇帝嘛,平時在臣工跟前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私底下,怕是跟程叔叔一個級別,怪不得這兩個老流氓幹事經常都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嘔一個先……

    「嘖嘖嘖,臭小子,怎麼這副表情,莫非你以為朕這個大唐天子白吃白拿你的不成?」李叔叔憤憤地伸腳過來捅了我下,似乎對我不信任他的人品而感到由衷的憤怒。「沒,小婿只是吃驚,沒想到陛下竟然如此之慷慨,有些受寵若驚而已,絕非是懷疑陛下人品。」我趕緊信誓旦旦地表白道,就算我真這麼想,也不能老老實實的跟您老說,我可不希望大冷的天給人追地滿皇宮的亂竄。

    李叔叔給我一個暫且信你一回的眼神,令人找來了尚食局的尚食,跟我議定,每天向房氏蔬菜公司訂購瓜果蔬菜數十斤,嗯,這還是我苦苦哀求,李叔叔才放了我一馬,照這老流氓的性子,怕是把我產量包圓了都有可能,可問題是,賣給皇帝,咱總不能亂漲價吧?只能按平時的菜價加上煤火錢、工匠和蔬菜大棚的折舊之後,一斤菜,賣了五文錢,一開始想要十文,豈料李叔叔現如今也精明了許多,對於普通蔬菜的價格也算得瞭若指掌,還把我給奚落了一頓。只好按普通蔬菜的十倍之價,賣給了李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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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李叔叔很仁慈的告訴我,這是他賣的,至於其他人,我愛賣多少錢他都管不著,不過,他會向我抽取十成一暴利稅,當然,這些錢都得直接計入渭南的稅賦所就可以了。嗯,這一點我自然是點頭應承不已,十成一,有啥,本公子賣百倍的價格,然後交十倍的利,然後剩下的百分之九十的利潤直接成了本公子的財富,多爽利?嘿嘿。

    三五天之後,客戶蜂擁而至,只是早上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就把近百斤的果瓜果蔬菜哄搶得一乾二淨,有的甚至還下了訂錢,要求訂貨,要不是咱的後台硬,說不定那些賣不到新鮮瓜果蔬菜的客戶們就要在咱家的鋪子裡耍打砸搶一類的流氓手段了。

    嗯,賣一百文錢一斤的黃瓜,一百文錢一斤的百菜,嗯,我都差點想把這個新盤下的鋪子改名叫百文店了,不過想想還是算了,起這名實在是太市儈了點,還是咱老爺子起的名字好:翡瓜翠蔬鋪。然後,閻大師還特地的賀了一幅畫,與這店名暗合,水靈靈的蔬菜,嫩生生的瓜果,掛在鋪子的牆上,任誰初次進來,都會哇的一聲:「娘的,賣菜的都能讓閻大國手送畫,這手筆也太大了吧?」瞧瞧,鋪子名多有詩名,鋪子裡的裝飾也盡量地顯得高雅而斯文,總而言之一句話,咱雖然也賣菜,可咱是文化人,走的就是高雅路錢,嘿嘿,賣菜都能賣出詩情畫意來,雖不敢說絕後,至少也算得上是空前。

    從第一次把反季節蔬菜送到大內皇宮到今天,總過不到十天的功夫,那些個渭南縣城的商賈地主們又全齊聚在渭南縣最算得上是最頂尖的酒樓之內,乖乖地坐在下首的矮榻上,在我跟前談笑風聲,時不時稍帶拍下我的馬屁。我帶著微笑,慢慢地賠著他們繞著***,雖然我不喜歡廢話,但是並不妨礙我喜歡聽別人吹捧本公子的輝煌業績,有很多時候,給別人一個表演的舞台,同樣代表著你對對方的尊重。
第941章 投入與回報
    了對方足夠的尊重,也就相當於對方也同樣能給你足這是一種相互影響相互關聯的心態問題,這在心理學上叫啥來著?嗯,忘記了……

    總而言之,有用就成,在書院裡,我也留下了一本心理學的課本,這當然都是根據我的所學和這十餘年的教學經驗所得出的總結,相信,至少能讓本公子成為心理學之父,開創大唐新學科的偉人。

    在座的相陪的,自然是我的手下八大臣,右下首第五個位置,左右都夾著當地士紳,正與邊上的人談笑風聲的,正是本公子的大弟子狄仁傑,這段時間以來,李乾佑跟狄仁傑幹得相當的不錯,至少,讓我很是高興,整個渭南縣的治安情況,包括清理往年積案,整理刑獄卷宗等,都坐得井井有條,往年積案的審斷率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原本李乾佑是不願意來的,不過似乎有什麼要事要跟我商談,所以又折回了官衙,既然如此,我自是不能放走他,留他先用了飯,再跟我商談,我不喜歡我的手下與我之間有太多的隔閡,同樣,我也希望能與他們多多溝通,這樣才能形成上下一體,共同努力,創造美好的渭南明天。

    三五巡酒之後,總算是說到了正事,果然,這些傢伙是瞄上了本公子的蔬菜大棚,這一點,我心裡邊清楚得很,不過,這好處,不是那麼容易就交到他們手裡邊的。

    抿了口酒,瞇著眼睛。像是在品味他們地提議一般,這時候,所有的官吏和這些士紳皆小心地瞅著我,生怕我搖搖腦袋,就讓他們的發財夢這麼灰飛煙滅。我半晌之後,方自緩緩地開了口:「諸位,這半年多來,咱們幹的合夥生意。怕是也賺了不下七八萬貫。每人至少也分了個三五千貫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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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在點頭。連崔仁師這位老摳也在拚命點頭。嗯,很可愛。有時候,我覺得跟崔仁師打交道還真有意思,這傢伙是位清官,在工作上兢兢業業,在事業上有前長遠發展的前景,不過。性格上有缺陷,其一:大嘴巴子,啥子話逮著就說,鯁直得過頭,第二,就是摳門,嗯,或許是跟過去的清貧生活有關係。不過。這段時間以來,這位崔大人總算是清醒了很多,至少不在像當初來到渭南的前兩個月。同僚要求去他家裡吃頓飯,這傢伙都有本事厚著臉皮說家中無米。

    嗯,現在偶爾還主動地招待我們這些同僚,偶爾上一趟館子,交流一下感情,看樣子一千貫錢財帶來的收益讓他稍許地改變了一點人生觀和世界觀。

    「這個蔬菜大棚,說實話,不過是一些小錢罷了。」我慢悠悠地說了這麼一句,下邊坐著地諸人全都一副哭笑不得地模樣,本公子好歹是個身家數百萬貫。光是錢帛都堆了下不十來個大屋地大唐巨豪,這點錢,確實看不在眼裡邊。

    「不過嘛,既然諸位有興趣,本官也希望能讓咱們渭南的經濟和稅賦能更上一層樓,畢竟本官好歹也是渭南的一縣之主,對吧?」我繼續一本正經地道,下邊的官員和士紳們只能一臉古怪地應頭稱是。

    我站起了身來:「大伙相必都也看到了我那蔬菜大棚是如何修造的,其實啊,這玩意簡單得很,只不過,本官那裡搞的,可是循環生態農業,你們真以為,咱們合股一塊兒,重新修築十來幢蔬菜大棚,立些煤爐就成了?錯!」我最後一個字顯得相當的置地有聲。

    接下來,我開始向這些人灌輸我地循環生態農業的概念,讓他們明白,很多東西,只要轉換一個觀念之後,所獲得的收益,遠遠地超出他們的期望植。「眼下是隆冬,這個時候,即便本官把所有的本事都告訴了你們,現如今,也是來不及了,這樣罷,到了春天的時候,你們都可以派人來本官的農場,學習如何進行養殖和培育,如何修築蔬菜大棚,甚至很多東西我都可以教會你們,但是有一點,本官希望你們賺錢的時候,不要忘記了,這裡是渭南。」

    「大人有話直言無妨,我等定當遵從。大人雖然到渭南之時日不過半年有餘,但是大人心懷萬民,事事為我渭南著想,我等若豈敢置鄉民於不顧,那也愧為渭南之民矣。」杜論老先生與那位吳升,代表著渭南縣城商賈士紳地頭領站了起來,十分鄭重地向我言道。

    「好

    本官想聽到的,便是這話,其實也很簡單,我只希望在渭南縣城內,從諸位與本官合營地作坊之中,抽出兩成之利潤,用以辦學。不知道諸位以為如何?」我面帶著和悅的笑容沖這些人續道:「但凡合股之人,願意者,皆可出資,興建義學,以資助我渭南縣之義學,本官也知道,咱們渭南能人智士輩出,然,家貧而才俊者,不下十之五六,縣學嘛,名額有限,他們讀不起,可若是諸位若是有心助渭南縣一臂之力的話,操辦義學,他日,義學之中有成就者,必然會感激諸位之善舉,同樣,也更能讓渭南之民眾上下一心,共同致富和發展,另外,這義學,將會增加商科和農科及醫科,不願意為官者,亦可從中學得一些本事,造福家鄉之百姓,諸位到時候若是事業發展了,自然也能從此以得人材而用之,一舉數得之舉,不知諸位……」我笑意吟吟地瞅著這些人。

    所謂窮不能窮教育,苦不能苦孩子,這些話在厚世我聽得耳朵起了老繭,不過,在這個年代,似乎大家都還沒有注意到,不過,現如今的朝庭,也不會像明清地一般要求「士貴智,民貴愚。」這話就算是李治說出來,我也要抽他一巴掌,這種思想最是要不得地。

    而我現在,正是要在那種思潮尚未新起之前,先建立起一種義學制度,這其中有兩方面地考慮,第一,這些商賈做此等事情,肯定對於他們在鄉親之中能獲得很好的聲譽,盡量地削弱漢代以來賤商地心理,當然,這種多門學科的學校地建立,同樣也是在為這些手工業者和商賈進行人材儲備和積累,跟前的這些人哪一個不是人鬼成精的主,若是連這點都想不明白,那麼,別說想跟我做生意了,就算是見他們我也不會有好臉色。

    畢竟,誰也不願意跟智商和情商都在六十以下的笨蛋談共同利益。還好,他們的臉上那種若有所思,又或者是驚喜交集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他們的智商等級沒有出乎我的預料。

    當下,當既就向我表示,他們願意每年從利潤中提出兩成來創辦義學,為渭南的長遠發展和提高渭南民智,建立渭南文化園地而助資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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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吳升還拍著胸脯,願意把他家在渭南縣城外的一塊荒地用來建學館,杜論也不甘示弱地願意再從自個的財產從掏出三千貫,用來支援場地建設。嗯,僅僅一頓飯的功夫,明年義學的修築,就已經定下了基調,並且當著本官的面簽署下了協議。

    「多謝諸位之且,待到學院建成之日,本官會在學院之類,立一石碑,將諸位之名篆刻其上,日後渭南縣的百姓,定然為銘記諸位之大恩,另外,本官也會上奏朝庭,向陛下報之此事。」我收起了一份協議,交給了主薄許師,然後鄭重地向這些人長施一禮,這個年代的商人,雖然市儈,但是,他們心中,卻也有故土之情,這一點,是我華夏文化血脈一直得以傳承的優良之處。

    「大人這話羞煞我等,若非是大人提點,我等就算是想為家鄉出力,也不知道從何做起,渭南縣數萬百姓當記大人之隆恩……」杜論等人一臉的感激和感慨,姑且不論他們說的真假,至少,我給了他們一個兩全齊美的法子,雖然付出了,可既得了名聲,以後還會有回報,何樂而不為呢?

    縣尉李乾佑,從方纔我說創辦義學開始到如今,一直拿眼睛直勾勾地瞪著我,也不知道這位一向看我不太順眼的李大人是發哪門子神經了,害得我心裡邊老覺得毛毛的,瞅了一眼,這傢伙臉上依舊沒有一絲表情,罷罷罷,一會再問問他,莫非方纔我說錯了話,又得罪了這位一向在我面前金口難開的李大人了?
調教初唐-正文 第942章 冤案


    心裡邊略有些忐忑,酒足飯飽之後,總算這些渭南士紳與喜悅辭別而去,我屬下的官員也都狂拍了我一通馬屁,說本公子英明神武云云,這才打著飽呃施施然的離去,不過,一直沒開口說話的李乾佑賴著沒走,而狄仁傑也留了下來,看樣子,是關於提點刑獄之事,不然,李乾佑不會拿眼神示意狄仁傑的。

    「李大人,請後堂一述。」我也懶得多說,當先領路,三人便入了內堂,外邊的殘羹剩酒自會有來人收拾。三人坐到了矮榻上,我接過了茶杯抿了一口,望著李乾佑笑道:「總算是忙完了事兒,李大人有什麼話直說便是,本官一定會認真聽取意見的。」

    李乾佑生生從他那張從來沒有變化的臉龐上擠出了一個令人發寒的笑容:「今日一見大人,方知道大人對百姓之關愛,對國家之忠誠……」

    拍馬屁也得要講天份,說話的語氣、神態、肢體語言、眼神,甚至連連上的汗毛都能成為道具,雖然這位兄台神情恭敬,也是滿口的奉承之言,雖然都說到了點子上,証明瞭本公子的崇高情操人人皆知,百姓矚目,官員讚誦。

    可眼前這位李大人的表情實在是惡劣了點,我就像是在看一位面部肌肉群痙攣症的重症病患,被這種人拍馬屁,不僅僅不是享受,反而感覺像是有人往我的一碗肉沫稀飯裡丟進了十來只蒼蠅一般,又像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漢穿著露臍裝在我跟前扭屁股拋媚眼。我心裡地抗拒意識無比的強烈,甚至有種恨不得抽刀子捅人的衝動,邊上,狄仁傑這傢伙瞅見為師我一臉黑線,想笑又不好意思笑,乾脆埋頭藉著喝茶掩飾,不過,老是有水花濺出。

    我咬著牙。強顏觀笑打斷了李乾佑的話:「嗯。李大人之贊。倒讓本官覺得實在汗顏,為民做事,是本官的本份,而讓這些商賈之徒為渭南創辦義學以饋鄉民,此策不過是多方受益之舉,利民,利工商。利渭南。嗯,李大人一片為國為民之心,本官深知,想來大人的目的,也應與此有關的吧?」最主要他在這麼拍下去,很有可能我會把剛才吃地東西給吐個一乾二淨,還不如現在把話挑明了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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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乾佑聽了我這麼一說,似乎也大是鬆了口氣。臉上地刻板又回到了臉上。看樣子,讓他這樣地人來拍馬,簡直比讓他上戰場舞槍弄棍還困難。「大人之言行。確實令下官敬佩。今日留下,確實有一公事,要知會與大人,還望大人能做出決斷。」

    李乾佑板著張臭臉說話,反倒讓我覺得輕鬆起來,嗯,我比較喜歡真性情之人,比如眼下的李乾佑,不過,李乾佑所說出來的東西,確實讓我很是吃驚,渭南縣縣獄內,共有在押犯二十五人,這些案子,是這兩天方才審明,其中,七人受冤,其中有一人更是蒙冤近兩年之久,如今,五人出獄,而另有二人依舊關押於獄中。

    「依舊押在獄中?」我問了一句,面色略有不悅,既然已經審清楚是冤案,卻依舊將人關押在獄中,這是什麼事,傳出去,別人會怎麼看?

    狄仁傑見我的表情不對頭,趕緊開口道:「師尊,怪不得李大人,乃是這些人不願意出獄,認為官府無故冤人,而只輕輕鬆鬆一句無罪開釋,他們難以接受,最主要就是,那位被關押三年之久的陸晨因為蒙冤受曲之後,其父一病不起,其入獄一年之後便已亡故,其妻業已改嫁,家中田產,盡被族人瓜分……」狄仁傑越說聲音越低,因為他看到我這個師尊那猙獰模樣而感到心悸。

    啪!……我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案桌上,案桌一條腿支撐不住,竟然裂開,案桌歪斜往一旁邊,幸好狄仁傑眼明手快,把我和他的茶杯都抄在手中,方免厄運,至少端著茶水正要飲用的李乾佑給我地動作嚇了一跳,手中的茶水也傾覆了不少,一臉擔憂與驚疑地瞅著我。

    「對不起,本官失態了。」我好不容易沖這二位擠出了一個笑臉,深呼吸,半晌才緩過氣來,這算是什麼事?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來形容亦不為過,冤案,***,老子後世最恨的就是這種事,我們那小縣城就出過這種兩起事件,我記得最清楚的便是讀初中那年,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一位婦女和其子死在了家中,第二天,去跟

    友賭了一夜的丈夫回家的時候發現現自己地妻子死在打了電話報警。

    公安局來了之後,只用了三天,就破獲了這起當時地大案,男子好賭,與妻子發生了爭執,一怒之下借口去賭博,剩著風雨交加,把妻兒全都殺了。嗯,這是警方發佈的消息,直到了十年之後,一名在外地殺人盜竊的人犯交待了當年在我們那兒殺人奪財地經過,這之後,又找人重新詢問了當年的相關人員,一位於心難安的賭友這才向人承認,那夜,這名男子確實與他們一起賭博,不過當時賭的比較大,生怕被公安局抓局子裡,所以皆一口否認與那名男子賭錢。

    而男子出家門之時,恰巧是先跟老婆大吵了一架,正恰被鄰居們聽到,於是,一樁原本簡單不過的入室盜竊殺人案,在這些政府機構人員的想中,變成了另一個模樣。那位受冤的男子出獄不到一個月,吊死在了自家的屋裡。

    這件事,當時對我的心靈觸動相當的大,以至於我有幾位好友成為了政法系統的工作人員之後,他們那種表面道貌岸然,私底下索財無度,爛的生活方式,讓我完全地與他們失去了交集,我並不是說我是好人,但至少,我還保留著我的良知,或許應該這麼說,我慶幸自己沒有家世,沒有錢財的幫助,使得我沒有辦法爬入那個大染缸內,為自己能教書育人而慶幸。

    而今天,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出了這麼一樁事,簡直就他娘的跟新仇舊恨似的,反正心裡邊憋得難受。如何不怒,如何不惱?!

    思來想去,還是先聽清楚來龍去脈再作斷處,至少,前任給我留下的這些破事,本公子也只能一力承擔,以後,再上書給李叔叔,讓這位老妖人去收拾。「到底是一樁什麼案件,李大人還請言明。」我從邊上拖來了一長案桌擺上,重新坐下之後,向李乾佑鄭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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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晨,是渭南陸族家的一員,其父陸正,人如其名方方正正之人,曾在隋朝的時候做過一任縣令,後改朝換代之後,到了武德年間,官至州錄事參軍事貞觀年初因年老致休,家中有三女一子,陸晨乃是其獨子,也是幼子,雖不敢說是個神童,但自幼也甚是聰慧,在陸氏一門裡,也算得上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

    陸正喪妻之後,對於這個幼子寵溺得很。不過,這位陸晨雖然聰明,可就是身性不喜受約,就是人品也不咋的,也算得是渭南縣的風流人物代表,十八歲成了親,而就在他成親的第二年,與人在青樓裡邊與人爭風吃醋,憤憤而去,豈料半道上,酒力上湧,在街邊醉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醒來之後,身上的錢財也消失得一乾二淨,卻多了一個不知道哪來的錢袋子。

    而就在這時候。與其相爭之人被發現橫死在街頭,不僅僅身上錢帛一掃而空,甚至還被人戳屍洩憤,自然,陸晨這位一夜不歸,說不清自己身在何處的紈褲子弟就列為了頭號嫌疑,陸晨抵死不認,不過,當前任縣令發現其身上的錢袋正是死者之物後,便以謀財害命之罪定下了案。

    不過也虧得他爹有些手段,一直認為自家孩兒清白,要求重審,可惜這位老爺子又氣又急之下,沒頂過一個月,就撒手歸天,其後,雖然陸晨的幾個姐姐也多方奔走,耐何被刺的那一家也不是怕事之人,兩相就僵持了下來,倒是讓陸晨沒給秋後問斬掉。

    而他那新婚的妻子,眼見事不可為,再加上陸晨平時裡對她也不怎麼的,一怒之下也回了娘家,後許了他人之後,嫁離此地。一直拖到了本公子來接手之後,那陸晨的姐姐又來求告申冤。這三個姐姐一口咬定自己的弟弟肯定是受人陷害,根本就是無辜受牢獄之災。
正文 第943章 我的FANS
然有人來申冤,那就得接下來,當然,渭南官衙有了乾佑這二位心思慎密鐵面無私之人細加探查瞭解之後,又重新問訊了當時的很多證人和原本在此案審訊時的差役,發現了相當多的疑點和當時的縣令審查案情之時就根本沒有注意到的重要證據……

    陸晨殺人,凶器在手,卻在握凶哭的手中和著胸懷衣襟處有少量血污,死者是死在一條夾巷裡邊,黑泥污垢遍地皆是,而陸晨的鞋底根本就沒有污泥,另外一點,陸晨酒量確實不行,一壺酒下肚絕對胡言亂語的人物,而且也曾經醉倒在路邊數回,都被相熟之人送回了家中。

    另外,凶器是一柄屠宰所用的刀具,陸晨也跟大唐的文人雅士一般,喜歡在身上佩著一柄華麗的佩刀,而今佩刀不見了,卻多了一柄殺豬刀,叫人如何不疑?另外,搜遍陸晨的全身,除了幾個銅板之外再無餘物,但是陸家幾位姐姐都說,小弟每次外出,身上至少會揣上幾百錢,而且青樓裡的人也證實,結帳之時,陸晨確實身有重資。

    細細地排查下來,這根本就是一起殺人奪財陷害案。順籐摸瓜,終在兩天前,逮住了縣北門集市的張屠戶,從其家中的柴房裡邊抄出了陸晨的佩刀,還有那名死者身上一些難以脫手的財物,這起冤案,終算是真相大白於天下。

    審明案情之後,陸家幾姐妹擁入了牢中。與弟弟抱頭痛哭,可是這位陸晨倒也硬氣,非要討個說法,李乾佑也曾勸說,然而陸晨打死不出牢。言自己業已家破人亡,無臉見故去的父親,若是不得到個清白,他就算是死在牢裡也願意。

    眼見勸說無用。陸晨地三位姐姐也漸漸地站到了陸晨一邊。無奈之下。李乾佑這才想來找我。希望我能拿出個決斷。聽了這話。我不由得搖頭苦笑起來:「獄事莫重於大辟。大辟莫重於初情,初情莫重於檢驗。蓋死生出入之權輿,幽枉曲伸之機括,於是乎決。然獄情之失,多起於發端之差。定驗之誤。千古不移之理啊,想不到。本官的前任,竟然如此荒唐。斷案至斯,冤人受此下場,還不是因為審不得法,按照自己的臆想而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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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慈,這位法醫學之父這話還說得真他娘的對,只要當時審案的官員細心一點,多多注意細節,好好地一個年輕人。也不至少就這麼被投入獄牢之中。家破人亡。

    狄仁傑兩眼亮若星光,反覆地咀嚼著這句宋大師的名言。「……獄情之失,多起於發端之差。定驗之誤。師尊之言,正乃刑獄之至理也。」狄仁傑朝我長施一禮,一臉的心悅誠服。我沖狄仁傑擺手苦笑道:「此言非出自為師之手,乃是一位姓宋之先賢所留,其人一生斷案無數,多少疑難案件多斷於其手,然而這位宋大人,一直以這幾句話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切莫大意,而後他還著了一本書,以來歷代官府刑獄檢驗的實際經驗,進行全面總結,結合其一生地斷案審案和偵察經驗……呃。」

    沒注意到,跟前這二位那模樣,似乎想撲過來咬我一般,那眼神,跟野外地惡狼沒多大地區別。「大人,此書何在,不知道大人能不能割愛,借下官抄錄,若是大人不願意,借閱也成。」李乾佑顧不得形像地抓住了我地衣襟,十分迫切地道。邊上地狄仁傑雖然沒說這知,可那臉上地表情,怕是比這位李乾佑大人還要熱烈幾分。

    先人你個板板的,早知道咱就懶得裝模作樣的感慨了,這下好了,給李乾佑這傢伙纏上絕對沒啥好事,我趕緊賠笑道:「李大人莫要心焦,非是本官不願意拿出來借大人一閱,只是,這些也都是本官從一本殘書之中得知的……當然,這本殘書也早就腐爛了大半,已然不堪翻閱了。」

    這話一出口,這二位一副心喪若失魂落魄的表情,不過李乾佑很快就振奮了起來,很執著地道:「大人,便是殘本,想必也有一些要訣,還望大人不吝告知下官,乾佑必不忘大人授業之恩……」

    我頭疼,捂著腦袋,哭笑不得,半晌才向這位李大人道:「既然大人想知道,待本官回家之後,將所記住之內容默抄出來,整理成冊,交予二位大人,另外,也請二位大人續錄你們地經驗和知識,抄錄於上,最好能編輯成書,能

    唐少一冤情,多一分歡喜,也是莫大地功德。」

    「師尊之言實乃良策也,若我大唐真有一本專述提點刑獄之書,必然能使天下百姓少受冤,亦可使我大唐之官員,也能從中警示自身之德操,切莫怠對刑獄之大事。」狄仁傑撫掌長歎道,兩眼全是亮閃閃的光輝,而李乾佑也同樣一臉喜不自禁之色,這傢伙怕是有筆在跟前的話,說不定這會就想逼我默抄了。

    我趕緊打斷了這二位的歪歪,把心力轉回到正事上邊。「走,本官隨你們一塊去牢裡邊看看這位陸姓少年,倒要看看,有膽子敢向本官討個說法的,是個怎樣的人物。」我很有興趣,或者應該說我很希望能見一見這位大唐版的男秋菊。

    嗯還成,大唐地監獄沒有像後世描繪的那麼不堪和陰森,而且監獄地房屋也並非是磚石築成,而是泥房子,最多也就是窗子小一些,裡邊嘛,嗯,倒是那股子味兒難聞,不過也難怪,這是監獄,大唐又還沒展開全民衛生知識教育普通,這些犯人,一個月能洗上一回澡都算得上是不錯地,不過,伙食到也還能保證,畢竟自從我到來之後,採取的可是競爭上崗制,至少這些人每個都有工作積極性,另外,李乾佑和狄仁傑都是見不得那些齷齪事兒的,所以目前來說,工作態度和工作風貌都顯得相當地不錯。

    在牢頭的引領下,走到了一個單間跟前,這是原來專門用來關押死囚的地方,我走到了近前,差點笑出聲來,只見裡邊躺著一個人,在那呼呼大睡,身上地衣物倒是全新的,這傢伙倒也自在得緊,倒靠在稻草上呼呼大醉,邊上,是一個食盤,裡邊是些殘羹剩酒,一問牢頭才知道,這位大少爺還真能耐,天天賴在這兒不願意出去,他的那些姐姐們苦勸不過,只好給這個幼弟整來些換洗衣裳,每日還送酒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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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這位牢頭之言,我不由得歎了口氣,這小子的脾氣,怕也是給慣出來的,若是當初他的行為能檢點一二,名聲不那麼臭,這事兒,根本就懷疑不到他的身上。

    不過這孩子地姐姐們也夠可憐的,嫁出了家門,到頭來,還要為這位幼弟奔走呼號,姐弟情深哪,這小子,跟閒雲差不多,嗯,若不是瞅在這傢伙是無辜的份上,我都恨不得揣上兩腳,替他的姐姐們發洩一番。

    我推開了半掩地牢門,走到了他的跟前,這小伙子還在繼續呼呼大睡,嗯,我抬了抬手,拍了這傢伙兩巴掌,這位陸晨公子這才轉醒過來,這傢伙扭過了臉來,瞇著眼睛打量了我一會:「這位兄台是誰,擾我睡覺做甚?想吃酒菜,自個拿去。」伸個手指頭指了指地上的食盤,扭腦袋又睡了過去。

    聽了這話,我還真是啞口無言,***,還沒見過這樣的吊人。還好這時候李乾佑乾咳了兩聲走上了前來:「陸晨,這位便是我渭南縣新任縣令房大人,還不見禮?」

    「房縣令?哪個房縣令!」陸晨這下子跳了起來,愣愣地瞅了我半晌,臉上的疑慮之色漸漸散去之後,取而代之的,乃是驚喜:「真是房家的麒麟子。後學陸晨陸子歸,見過房大將軍。」

    「呃?!」輪到我自個一頭的霧水了,這傻小子到底是什麼人,看他的模樣,難道認得我不成?伸手扶起了這位有些神神叨叨的小年青,嗯,長的倒也是一表人材,身體也還算結實,看樣子不愧是富家子弟,底子打得好。

    「你認得本官?」我好奇地問了一句,這位陸晨連連點頭:「認得認得,將軍以弱冠之年提兵與鐵勒作戰,先以神力降伏了突厥的神牛,後來又以萬人阻敵定襄,殺得鐵勒人屍橫遍野,亦曾以舌戰,從鐵勒人的手裡邊為我大唐撈足了好處……」
第944章 捕鳥與天下

    位兩眼直冒星星,看我的眼神恭敬之中充滿了欣喜之看樣子還真是本公子的FANS。

    嗯,難得有人如此全面地描繪我的功績,這位陸晨想來也不是泛泛之輩,對於本公子的事跡如數家珍,濤濤不絕得很。這傢伙曾經在大唐皇家軍事學院的幾次冬運會上參觀演出,以至於認得我這個經常發表演說,給運動員頒獎的房大將軍。

    在獄中聽聞我開設學館之時,甚至還為自己身隱囚籠難以身赴書院成為我的親傳弟子而扼腕苦嘆不已。

    雖然讓這小傢伙誇得我一臉的喜色,不過我還沒有忘記自己此行的任務,好不容易才難以割捨地打斷了他的話頭,說起了他的案子的事情。陸晨一提起這事,頓時一副心喪若死的樣子,兩眼裡儘是淚花兒直冒,雖然沒有指著我這個偶像罵,不過嘴裡說的話也忒毒辣,總而言之,官府不給他一個交待,不還他的清白,就讓他這麼走出去,打死也不幹。

    說完之後,陸晨還抬眼皮看我一眼︰「大人,子歸絕無難為大人之意,只是……子歸不希望讓故去的父親蒙羞。」陸晨兩眼發紅,看得出來,真心的對自己的過往有了悔意,嗯,孝子,這小子總算還識點趣,不過,事情可不能這麼完了,咱們玩噱頭,整得越熱鬧,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我面上帶著嚴肅,一隻手就把手搭到了陸晨的肩膀上邊︰「子歸有這樣地想法。怪不得旁邊人,天下百姓本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受了委屈,豈能安然而咽?本官與諸位同僚又於心何安,而我等又如何向渭南的百姓交待?錯在官府,那就該官府來擔這個責任!」我這話,說得大義凜然,錚錚有聲。

    聽了我這話。陸晨如遇知己一般。一下子就跪在了我的跟前。號啕大哭了起來,而那邊的李乾佑和狄仁傑,亦是一臉的崇敬之色,似乎為我這位大唐縣令的高風亮節而感到由衷的敬佩。經過了我地勸慰之後,陸晨終於振奮了起來,朝我長躬施禮︰「大人願意為子規洗刷不白之冤,如此之恩。子規今生難報。」

    「什麼今生後世地,這是官府欠你們陸家地,該我們來處置,就該由我們來負責,這樣罷,明日,你只需……」我俯身湊到陸晨的耳邊小聲地嘀咕,陸晨一開始驚疑不定。到最後的欣喜若狂︰「大人真的願意?」我微笑著衝他點了點頭︰「呵呵。明日便見分曉,另有一事,莫負了你三位姐姐的一番苦心才是。知道嗎?!」

    「大人儘管寬心便是,家姐如此對子規,若是子規連好歹都不知道,還有何顏面為人?」陸晨挺起了胸脯向我作出了保證。

    出了監獄,走在雪地上,靴子踩得雪地吱嘎嘎的響,這時候,邊上的李乾佑衝我進言道︰「大人之言,發人深省得很,不過,若如此做,豈不是對我官府地威望有所……」

    我笑著搖了搖頭︰「先賢都曾有雲,知錯而能改之,善莫大焉,我等既為官府,所為何事?自然是治理黎民百姓,若是我們做錯了不認帳,一回罷了,可是兩回三回之後呢?百姓還能信任官府嗎?我們的話,還有誰會聽?不聽,難道我們能用皮鞭去讓他們聽?那我們與那些蠻人有何區別?」

    看到狄仁傑與李乾佑兩人一臉若有所思,我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那將天地照成一片銀白的嬌月感慨地道︰「二位大人聽到過捕鳥的故事嗎?」

    「捕鳥?」狄仁傑一頭霧水,左瞅右看,沒瞅見鳥。李乾佑更直接,搖了搖頭︰「下官也就幼年之時偶爾捕過一兩回,如今,可沒那時間。」我聽了這話,忍不住使勁地沖老天爺翻了兩白眼,這二位,還真是孤漏寡聞得緊。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有人幹過。

    我回頭笑道,這是兵法《三略》裡邊的一個故意。齊宣王問唐易子捕鳥的方法,捕鳥最重要的是什麼。唐易子便回答說︰慎重地市政圈套最為重要?齊宣王又問,為何要慎重地設下圈套?……原來如此,聽你這麼況,這和治理天下是同樣的道理。

    君王以兩個眼楮看國家,可以全國人民卻以幾十隻眼楮看君王,所以君王必須慎重。唐易子最後答道︰鄭國地長老們曾說過,治理國家不能虛靜無力,必須有所表現

    緊要地。

    就如二位大人與本官,皆身為朝庭之命官,替陛下守牧一方之百姓,我們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朝庭,無時無刻不為百姓所矚目,所以,我們必須謹言而慎行,勤政而親民,與百姓同享天下之利,而不能讓百姓去負擔我們的過錯,只有這樣,才能在眾目之下,得到廣泛地讚譽、擁戴和信任,這樣,朝庭才能始終立足於百姓的心中,天下,也才能得以詳和安寧。」

    狄仁傑與李乾佑完全被我給忽悠,嗯,完全被我的正義與高尚無私的語言和行為所震撼,望著我的目光裡,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敬畏還有崇拜。我繼續發揚︰「太公兵法《六韜》裡也曾有一句名言︰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望諸君與吾共勉之。」

    「師尊之教誨,懷英永世銘記,定然不敢稍有懈怠。」狄仁傑朝我恭敬地先扶冠,再施及地禮,而李乾佑喃喃地望著我許久,方自輕嘆了聲︰「一直以來,下官總覺得大人能有今日之成就,雖然有些小聰明,其實也與那些勛貴子弟一般,靠的不過是父輩福蔭,這數月相處下來,下官才發現,大人目光之悠遠,胸襟之寬廣,不爭私,不貪權,只為百姓的品德,讓下官方知,陛下對大人的看重,天下士子對大人的崇敬之情,絕非是空穴來風之舉,請大人原諒下官不敬之處。」

    「快快請起,李大人天性忠梗,同樣心懷萬民,本官自認做不得比大人更好。只望我等攜起手來,繼續為渭南百姓多多出力,這比什麼道歉都要珍貴百倍。」我誠懇地拉住了李乾佑的手,鄭重地道。

    三人相視,大笑了起來,不在多言,商定了明天如何處置此事之後,辭別而去,不過,李乾佑不忘交待我,莫要忘記幫忙把那個法學家先賢的手冊給默抄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公務員們立即沿渭南大街小巷的進行通告,在渭南縣衙外,要招開一場公審大會,請諸位鄉親父親屆時到場旁聽云云,剛過了午時,嗯,太陽不錯,至少人站在太陽底下不會覺得冷,官衙之外的廣場上站了數千來湊熱鬧的百姓,包括陸家的族長,還有陸晨的三個姐姐也皆盡到場。

    而陸晨,還有那名屠戶,也皆盡帶著手腳鐐銬,由差役們看押著站在一邊,我跟李乾佑還有狄仁傑、崔仁師、?等幾位在縣內的官員皆已到場,另外幾位,都出去公幹了,所以沒有趕來。

    午時剛過,鼓聲一畢,由李乾佑開始進行公審,首先,由狄仁傑這位司刑參事站了出來,把兩年之前陸晨殺人案的諸多疑點向李乾佑這位大唐渭南縣的提點刑獄負責人進行報告,然後,又將犯罪嫌疑人屠戶趙三殺人奪財栽贓案向縣尉大人提起了公訴,隨後,開始向李乾佑提交各種的證據和證詞,最後,在諸多難以抵賴的證據面前,殺人奪財栽贓案的罪犯趙三終於承認了自己在青樓玩樂時看到了雙爭風吃醋的事情之後,尾隨受害人至避靜處殺死之後奪財,隨後又如何陷害陸晨之事源源本本地重頭道來。

    數千百姓之前,真像終於大人,當堂宣佈了趙三的罪名之後,收押死牢,待上報刑部之後,再作最後的處置。這時候,陸晨的三位姐姐早已經哭成了淚人兒,而那數千百姓,也皆是一臉的同情之色。

    然後,身為大唐渭南縣縣令的本官站起了身來,從牢頭的手裡邊接過了鑰匙,親自為早已淚流滿面的陸晨解開了手腳鐐銬。拍了拍他的肩膀,牽著他走到了場地中央,望著周邊的數千百姓,我清了清嗓子朗聲道︰「本官,乃是渭南縣令,今天,在這裡,本官代表渭南的官府向諸位宣佈︰陸晨之事,是官府在審理案件之時……」
正文 第945章 國家賠償與工作餐
我當著數千百姓,對於政府所犯下的錯誤作出了誠懇的歉意。隨後,李乾佑立即站了出來,拿起了今天早上擬好的公告向諸位百姓宣讀起來:「大唐渭南縣公佈第十一號……」

    第一,政府撤消對陸晨的謀財害命的指控,第二,作為歉意,政府向李乾佑賠償這二年的生活費,當然是按照一人一天的用度,共計八貫五百二十六文錢,另外,會張貼公佈於渭南城鄉,為陸晨恢復名譽。

    雷鳴一般的掌聲,百姓們的歡呼,陸家三姐妹的淚水,陸晨那張由凝重變得輕鬆的臉龐,一切,都顯得那樣的富有戲劇性。我揮了近一盞茶時間的手,這才讓百姓們安靜了下來,提氣開聲道:「希望大家記住,相信朝庭,才是正道,本官今日便在此宣佈,渭南縣從今日起,若是因為官員審訊不力,而致百姓受冤者,官員罰俸,而官府要對受冤者作出一定的賠償,還要為受冤者恢復名譽,另外,本官今日特例,允許陸晨直接報考公務員,若是陸公子能夠達到分數線,本官會錄用你為我渭南縣衙的公務員,在縣尉大人李乾佑手下聽職,望你能時時自省,使我渭南百姓再無一人受冤。不知陸公子可願意「陸晨能得昭雪,乃是大人之功,更是朝庭和陛下對我等百姓之拳拳愛心,大人既願意招學生入衙,學生若再拒絕。豈不是有負大人之恩澤……」陸晨與我在人前地一對一答更是獲得了諸人的喝彩。

    「諸位鄉親父老,公審大會業已結束,還望諸位散去,免得誤了生意,又或者讓家人擔心了……」這時候,差役們開始勸離圍觀的人群。可他們卻久久不願意散去,還在那興奮地七嘴八舌地發表著各自的意見,至少,半個時辰的時間,卻讓很多人扭轉了對官府那種異樣的感觀,看著那一張張憨厚而真誠地笑臉,我覺得,這一切,都是那樣的值得。

    自然,我不會讓陸晨過不了分數錢的。因為這傢伙既年輕,又是本公子的追星族,加上人也聰明,經過了這一次的磨難之後。如此能多加打磨。說不定,也是一個難得的人材。

    關心地叮囑了陸晨一番,要他先回家中好好安歇幾日,若有難處,只管再來找過,過幾天之後,再來衙裡應試,到時候會給他安排好工作,為朝庭效力。陸晨的幾個姐姐竟然向我磕頭。趕緊扶了起來。溫言勸道:「諸位夫人切莫如此,這些都本是本官該做的,你們的弟弟若無這份才情。本官也不敢將其納入公務員裡,不過,我相信,只要你們的這位幼弟願意努力,將來,成就定然不小。」

    這個時候陸家地族長走了過來,陪著一張笑臉:「大人,小民陸可見過大人。」一個白髮蒼蒼,長得也很道貌岸然的老翁走到了我的跟前,身後邊,還跟前好幾位中年男子,臉上也儘是尷尬地笑容。

    「呵呵,老人家便是陸家的族長吧?」我沖這位老爺子笑了笑,邊上地陸晨和三位姐姐都是一臉地憤恨之色,陸晨更是冷哼一聲,直接把頭扭開,似乎如見仇寇一般。嗯,確實能理解,見人被關入了牢獄,就這麼把他人的家財給私分掉,這麼丟臉的事,虧這些人做得出來。

    正在跟這家子人說話間,狄仁傑已然跑了過來,扯了下我的衣袖:「師尊,上邊來人了,正在府衙內要見您。」

    「上邊來人了?」我微微一愣,一回頭望過去,幾張熟悉的笑臉,還有那種熟悉的挎刀巡查動作,乖乖,那個老流氓還真會挑時間來玩兒。告別了陸家姐弟之後,匆匆地往官衙裡趕去,果然,李叔叔跟李治這爺倆正坐在內堂的榻案上邊,李叔叔抿著茶水,正在跟李乾佑問什麼什麼,李乾佑在那兒老老實實地答著。

    「微臣房俊,見過陛下,見過太子殿下。」既有外人,自然不能再像只是兩人相處之時那麼隨便。李叔叔呵呵一笑,點了點頭:「起來起來,朕今日便衣而來,所以,也不必多禮了,呵呵,李卿,依你之見,你又覺得如何?」

    那邊的李治衝我招了招手,我便坐了過去,而李乾佑就站在原地朗聲道:「臣以為,如此處置,可得天下百姓之信也,昨夜,房大人便曾言,君王以兩個眼睛看國家,可以全國人民卻以幾十隻眼睛看君王,所以君王必須慎重。治理民政之理,也亦然。」

    「好!呵呵,愛卿之言,甚合朕意,賢婿啊,老夫倒也不曾想到,抽了空來這兒逛上一趟,竟然能看到這麼一齣好戲,實在是巧了。」李叔叔衝我頷首笑道。邊上的李治也接口言道:「今日我父皇處置完公務之後便臨時起意,要來渭南看看那蔬菜大棚,恰巧弟子也無事,便一同前來,到了這兒之時,卻見官衙之前,圍了不少人,一打聽,這才知道原來竟然是師尊在這兒開個公審大會。」

    「若是微臣得知陛下與太子殿下要來地話,一定會早做準備,沒想到竟然如此失禮,倒真是陛下和太子殿下看了個笑話。」我很是愁眉苦臉地歎了口氣。嗯,誰也不會高興,畢竟這事兒錯在官府,再說了,李叔叔也不是那種青紅皂白不分地二百五,瞅他的臉色我都能知道這老傢伙在想什麼。

    「哼,這些,怪你不得,若非是諸位愛卿今日處置得好,怕是朝庭的臉都讓人給丟盡了!」李叔叔聽了我這話,原本擠在眼色地蘊怒總算是暴發了再來,不過李叔叔總算是英明君主,沒拿咱們哥幾個當出氣筒。李叔叔擺名了車馬認為我們做得不僅僅是對,而是非常對,他同時也認為,取信於民不是嘴巴上,而是要付之於行動,像我們今天的表現,就讓他覺得處置得極好,而且,李叔叔會考慮,將這一次所發生的事例作為典開案例,向全國推廣。

    「這是一個態度的問題,朝庭有了這個態度,也才能上天下的百姓看清楚,並且相信朝庭是為他們著想,哼,面子,這人都丟了還怕丟面子不成?等朕回京之後,倒要好好地問一問那位前任渭南令,看看他是怎麼樣的。」李叔叔這話一出口,我跟李治和諸位同僚對視了一眼,李叔叔這麼一說,那位倒霉的前任渭南令還有個屁的仕途,能夠安安然然的去職回家養老就算是不錯的結局了。「陛下既然是趕著來的,想必也還未吃飯罷,臣請陛下移步……」我見事情差不多了,也鬆了一口氣,邊上的李治拿手肘頂了頂我,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衝我擠眼,我哪還不明白他的意思,趕緊沖李叔叔笑道。

    「不用了,朕倒是聽聞你們這裡有個工作餐?是這個名兒沒錯吧?嗯,就整這個來用便是。」李叔叔大手一揮,很是瀟灑地道。

    邊上的許圉師待要說話,我給了他一個眼色:「你去便是,讓那酒店多做幾份,另外也給外邊的侍衛一些,辛苦了一早,也總不能讓這些勇士空著肚子。」

    不多時,一份份的工作餐便已送至內堂,皆是兩菜一湯,一葷一素,邊上還有米飯一碗,饅頭兩個,李叔叔很有興致地嘗了一筷:「唔,不錯,賢婿,為何要想著整出這麼個工作餐來,有何寓意呢?」李叔叔也不客氣,端起了碗大嚼起來,看樣子,李叔叔也是餓得夠嗆。

    我扒了口飯便朝李叔叔笑道:「陛下,我們這些幹工作的,畢竟不比他人,有時候工作忙碌起來,連家都歸不得,只能就近用餐。可若是官衙之中的人員若是去了酒樓吃喝,其一,雖然費用是咱們官府出,可是有些人為了擺氣派,常常三五個菜,有時候還叫上酒來,浪費不說,還容易造成不好的影響,另外,有些酒樓還不願意收錢。如此久而久之,必然養成奢糜之風氣,所以小婿無奈之下便想了這麼一個法子,一來,用餐固定,每隔一旬接帳一次,如此一來,咱們既能節省經費,也能讓大夥一快兒用餐,便於交流,另外嘛,二菜一湯,也足以讓人飽餐了。」
第946章 大有深意?
  叔叔喝了一口菜湯笑了起來也倒細得很,由小見大,你倒在這些方面很有一手,嗯,這個法子好,朕也覺得這兩菜一湯,足矣。」

    李叔叔吃完了最後一口饅頭之後,拍拍屁股,終於與我一塊告別了官衙裡的工作人員,隨我出了官衙,說是要直接去看我的蔬菜大棚,路上遇到了不少的百姓和士紳,他們倒是認不得我身邊的李叔叔,不過倒是認得我這位縣令大人,都衝我抱拳為禮打招呼。

    我也一一回禮,嗯,官吏也百姓的關係好了,這樣也才容易展開工作,李叔叔笑瞇瞇一直沒有說話,出了城之後,也沒有同意我騎馬過去的請求,而是與我一塊兒漫步踏雪而行,趙昆等人自然牽馬走在後邊,跟房成也聊起了天來,畢竟見的面多了,倒也熟悉起來,加上房成這人一向對人親善所以這二位倒也還是有說有笑的。

    白雪皚皚,銀裝素裹,遠處的頑童在雪地裡邊追逐打鬧玩著堆雪人,還有兩個小傢伙互塞雪脖子,嘻嘻哈哈地衝了過來,李叔叔身邊的侍衛就想朝前去驅趕,我趕緊站了出來,沖那倆個混小子喝道:「狗娃,柱子,怎麼又瘋到這兒來了,還不回家,一會我讓你爹來抽你!」

    小傢伙渾然不在意我的威協,還衝我吐了吐舌頭:「幹嘛聽你的,對了,你家老三啥時候才來,咱跟他還欠著一架沒打呢。」

    聽了這話。著實讓本公子大失面子。怒了:「兩個臭小子,還敢在我跟前擺譜,瞧我怎麼收拾你們!」抄起了兩團雪,啪啪,揍在這兩個拔腿就逃的小傢伙屁股上。方自暢快地笑了起來:「小子,本公子我要不是有事,一會非抽爛你們地屁股!」

    興奮完了一回頭。見李叔叔跟李治兩個目瞪口呆地瞅著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乾笑兩聲:「岳父大人。這些小混球不知理數。還望岳父大人莫怪。」

    李叔叔臉上浮起了笑容擺了擺頭:「你小子。這些小傢伙都什麼人。連你這個縣令大人都這麼地不賣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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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附近的一些鄉民的孩子。前些日子我家老三那混球在這兒跟他們幹了一架。嗯,兩邊就結下了仇……」我唾沫橫飛地向李叔叔控訴著這些小傢伙的干的壞事。嗯,不少,這幫子小傢伙抓雞攆狗地,整天就沒幹過啥好事,讓我給教訓過幾頓。可這些小孩子太皮實了,照樣累犯。不過,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兒,我總犯不著真的把人家地娃兒給狠抽一頓吧?

    李叔叔身後的一幫子大內侍衛全都樂得咧開了嘴。李治也笑得兩排門牙直發光:「俊哥兒您可真能耐,連這些小傢伙都敢跟您對著幹。還真沒見過。」

    原本也笑得樂呵呵地李叔叔聽了李治這話,眉頭略略一皺:「稚奴啊,你以為你師尊就這點能耐,連幾個鄉村娃子都收拾不了不成?他這麼做。其實大有深意得很……」

    李治:「……還請父皇請點兒臣。」李治一頭霧水地瞅了邊上雖然面無表情,可實際上本公子也同樣一頭地霧水。我自個咋就不知道我有啥子深意捏?可瞅李叔叔一本正經很嚴肅地表情。似乎這位老流氓不像是在挖苦又或是戲弄於我。

    「如果你是百姓。你看到自家地孩子敢在縣令大人跟前嬉鬧,而又不受責罰,你會做何想?」李叔叔沖李治問道。李治眨了眨眼,思考了半晌。小心地瞅了我一眼之後低聲言道:「若是兒臣,定以為這位官員太過軟弱。不擅於治理民生。」

    聽了這話,可把我給氣地七竅生煙,這娃子,是不是活的膩味了,等一會沒人的時候,看本公子怎麼報復你,別以為太子爺就了不起,咱有的是招收拾你這個壞蛋。

    「你!」李叔叔氣的立了眼角,不過旋及一歎:「你這孩子,看樣子還是出來得太少了,根本就不瞭解何謂民間之疾苦啊,你可知道,百姓一向畏官如虎,你難道覺得這是好事不成?……」李叔叔一番苦口婆心下來,不單是李治,連我也明白了,沒想到,本公子的平易近人,反倒成了李叔叔最看重地治理民生的根本。

    嗯,這話不錯,官府若是遠離民眾,高高在上,有用嗎?更多地是引起百姓的反感,雖然我一直是這麼幹的,不過,我沒有想到李叔叔會覺得本公子跟鄉村娃子之間

    會有這麼多的妙處,看來,本公子不拿拳頭去揍這幫是正確的。很慶幸自己沒這麼當著李叔叔的面干,不然,這老流氓不知道又冒出啥渾話來。

    「兒臣知錯了。」李治誠心誠意地向李叔叔言道,李叔叔點了點頭:「罷了,這也怪你不得,常年與你交道之人,何嘗有過尋常百姓人家,嗯,你若是有空,多多倒你師尊這邊來走動走動,多看多聽,這才是正理,明白嗎?」

    「是,兒臣知道該怎麼做了。」李治點了點頭老老實實地答道。這邊,我自然是擺出了一副謙虛地表情。

    李叔叔滿意地點了點頭之後,看了遠處奔走地孩童一眼,臉上浮起了悠哉的笑容,踏著雪繼續前行,走了數步,歪頭衝我笑道:「老夫方自踏入渭南,就見渭南如今之建設,可比那年朕從泰山封禪回來之時齊整多了,人行邊,車馬行道,井井有條,方到了這官衙之前,又見你來了一手漂亮的,可謂是大獲人心,而你這份工作餐,更是讓老夫吃得痛快得緊哪。嗯,光是你這幾手,天下能如你一般之能吏,曲指可數。」

    我趕緊恭敬地答道「岳父大人此言差矣,此非小婿一人之力,乃是陛下一力地支持,還有陛下與太子殿下所薦之良材共同努力,不然,憑小婿一人,能做得幾件事?又能讓渭南變多少?」

    「哈哈哈,罷了,老夫也不誇你了,你也不用自貶身價,什麼樣的人,能辦什麼樣的事,老夫清楚得很,今日就光在縣衙裡見到的那幾人,確實沒一個不是俊材,老夫這個伯樂,原本以為自個找倒的是匹千里馬,誰知道,竟然是一副無價的馬骨。」李叔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大笑著背走朝前大步踏去。

    我呆在原地,先人你個板板的,本公子可是人,不是馬,更不是排骨馬,老流氓,本公子早就知道這老傢伙不是啥子好鳥。心裡憤然,嗯,瞅見邊上的李治嬉皮笑臉的,沖這傢伙一瞪眼:「這幾日的功課作了沒,還不拿來讓為師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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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治一聽這話,頓時兩眼發黑,趕緊朝我比劃個噤聲的手勢,朝我賠笑低聲道:「俊哥兒您就莫鬧了,我爹還不是誇您嘛,您老人家大人大量,切莫把氣撒小弟的腦門子上。」

    後邊的趙昆等人雖然不知道我跟太子爺在說什麼,可是他們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嗯,覺得我跟太子的行為很猥瑣,沒辦法,這事能兒正大光明嗎?李叔叔會放過我倆才怪。

    「什麼話嘛,為師是那種公報私仇的人嗎?只不過方才見你一臉嬉色,還以為做出了什麼成績呢。」我白一眼這個無恥之徒很是憤然地道。最恨的就是別人說中我的心事。

    李治趕緊在我耳邊嘀咕,好話連篇,我這才轉怒為喜,嗯,人只要知錯能改就好,深呼吸,陽光底下,讓人不覺寒意,倒從心底裡升起了一絲暢熱起來。

    這時候,已然接近了本公子的大本營,應該說是本公子的生態農業基地,李叔叔在我的引領之下,興致勃勃地參觀著,每一項都不放過,遇上啥子不明白的都要問上一問,嗯,總而言之,李叔叔終於走到了蔬菜大棚的時候,終於完全明白了循環生態農業的妙用。

    李叔叔自已動手,從竹架上摘下了一根黃瓜,放到了邊上勃那爾斤提來的水桶裡邊洗了洗,放進了嘴裡咬了一口,脆生生,清甜的味道頓時入喉,李叔叔瞇起了眼睛,很是享受地打量起這彷彿與冰天雪地隔絕,宛若世外桃園一般的蔬菜大棚。一面嚼著黃瓜一面歎道:「老夫可真沒想到,就四百來牛母牛為引,還有這菜棚,還有那個貯糞室,發酵池……你居然能讓這些東西環環相套,環環相扣,沒有一丁點兒的浪費,老夫方才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調教初唐-正文 第947章 大唐錢行


    基本農活,竟然也能這麼幹?牛壯而豬肥……怕是到得些產出,你怕是至少能嫌上萬貫之資了,若再加上蛋、奶).|品,嘖嘖,老夫可謂是大開了眼界。對了賢婿,你這些,都能推廣嗎?」

    李叔叔兩眼發著光,神彩飛揚,邊上的李治這位太子爺也無恥了點,一手提著一根黃瓜,這邊嚼一口,那邊咬一嘴的,也不知道這小屁孩子剛剛吃飽了飯,哪來那麼大的肚量。

    李叔叔問話,我只得強打精神:「自然是可以推廣的,畢竟這此些東西,但凡是以耕作為生的農民都有,那些地主富戶,若是照小婿這些方法施為,別的不說,至少能讓他的收入,翻上數倍不止。」

    「哦?呵呵,老夫信你,不過賢婿,照你此法而施為,豈不是富者越富,貧者越貧?那些貧苦一些的下等戶,他們怎麼辦?」李叔叔停下了吃黃瓜的動作,皺起了眉頭衝我問道。

    「下等戶自然也有辦法,小婿正在與渭南北部三個村、西部兩個村,東部五個村、南部一個村計十一個村寨的莊戶商談一個協議。」我微微一笑,相當自信地道。本公子的循環生態農業已經激起了渭南百姓們對我這位縣令大人的信心。

    為了能讓渭南縣整體經濟和農業得到高速發展,我以村為組織,每個村不論戶等,而是按其所出的田地的大小,還有牛、豬、雞鴨等物折合股價。而官府則出技朮,而本公子正正構思,準備跟當地地士紳合股在當地開設了一家錢行,提供貸款購賣材料和修築各種相關建築。

    合作時限為五年,從第一年起。每年利潤的三成用來嘗還錢行的貸款,而官府付出的技朮不收取費用。如此一來,整個村莊的百姓自然也能夠集體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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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行?這又是什麼玩意?」李叔叔瞇著眼睛一臉地好奇。就算是站我邊上的李治也同樣很好奇,因為如今唐初。根本還沒有一家專門從事存款、貸款、匯兌、儲蓄等業務。承擔信用中介的專業金融機構。大多都是私人之間地借貸性質。就像是我跟你借錢。咱倆去官府作個見証,然後每年付你幾成利。實際也就是高利貸。

    高利貸的起源要早於銀行,就是因為人們在很早以前就知道如何用錢來升錢。但是國家卻缺乏一個規範地管理辦法。直到唐代後期,才出現了類似於銀行地錢莊。

    李叔叔和李治都不清楚到底什麼叫錢行。這我當然能理解。我便開始向李叔叔和李治解釋:「什麼叫錢行。嗯,舉一個最簡單地例子,岳父大人您的錢放在家裡邊不安全。怎麼辦?那您就把您地錢,存入我們的渭南錢行裡邊。這裡,我們不但不收您地保管費。而且,還向您付利息。存款的利率分為幾種,最低地是活期存款,是百分之零點五。如何您存一年的定期。那就是零點八,存二年一點一五。存三年……照此類推,最長的期限目前止訂三年,三年到期之後。您地定期自動轉為了活期存款。等到您來取錢的時候,我們就會把您地錢,還有該付給您的利息都交到您地手中。」

    李叔叔和李治對望了一眼。歪過了腦袋來:「賢婿。你莫不是吃飽了撐著了?我把錢交給你保管。你反倒送錢給老夫用?你,我說賢婿啊,老夫方才誇過你,可誰曾想,一轉眼,你倒給老夫弄了這麼個賠錢的玩意,你真是錢多了燒的?」李叔叔那副恨鐵不成鋼,苦口婆心的要勸我棄惡從善地模樣讓我著實哭笑不得。

    「岳父大人您莫急,小婿這還沒說完呢。咱們這錢還有另一項掙錢地業務呢,您瞧,若是百姓來找我們錢行貸款,這利率,自然就跟存款不一樣了,短期小額貸款的利率為百分之三起,小額地意思就是十貫以內,而長期的貸款從一年起,最長的年限為五年,一年期地貸款利率為百分之五,五年期地貸款為百分之十……」我向李叔叔詳細地解說我所理解的東西。

    後世什麼賺錢最穩定?銀行,至少在我的眼裡銀行賺錢最穩定,別地不說,一借一貸之間地差別,絕對是無本地買賣,您想,只要你掌握有一定的現金流,然後一借一貸下來,光是吃其中的差價,那是多少?我有個在銀行工作的同學就曾說過,這個世界上,受到國家政策保護,最賺錢的是啥?

    融業,可惜咱才疏學淺,對於金融業只有一點和概念也知道,銀行正是金融業的標兵。

    李叔叔越聽越來勁,嗯,最主要就是對於我的這個理念似乎感到新鮮好奇,詳細地詢問著。最後,李叔叔瞇起了眼:「那這錢行怎麼繳納稅款呢?」

    「這就要有專門的審計人材,來對錢行的帳目進行核查,按照所得的利潤,小婿以為,這種新興的行業,乃是金融,所以,應繳稅率就不得像以往的田稅和財產稅一般,小婿以為,按照百分之二十的比例繳納稅賦,上繳國家。」

    李治吸了一口涼氣:「百分之二十,那不就是五稅一?俊哥兒您真願意這麼幹?」

    我白了李治一眼:「干,為什麼不幹,殿下您想,除了一開始的準備金之外,幾乎就是無本的買賣,只不過,小婿這個錢行目前還止在紙上,還未真正的施行,就是想問問陛下,若是陛下應允,小婿才作施行。」

    五稅一,很高吧?嗯,還不是怕李叔叔和朝庭不同意?畢竟咱知道新興產業的難度有多大,而且這種金融企業首先必須獲得國家的認可,不然,你以為你吊門吊樣的開了個錢行,國家會對你不聞不問?不把你當成肥羊宰了才怪。

    對於錢行,我早有想法了,可是大唐目前階段來說貨幣的流通量不足,所以我的這個願望一直束之高閣,但是如今,本公子治理渭南,要開展,就需要進行融資,才能整體的提高渭南的經濟實力,拓展渭南的發展之路,可咱也不是聖人,也好吃飯飲酒。總不能把錢白借吧?

    ------------------------------------------------

    再加上,唐代的民間私人借貸利率平均下來也在三成以上,根本就是高利貸,我總不能為了開發渭南,也採取殺雞取卵的這種借貸模式,所以,才決定用這種法子來做。

    「五稅一?」李叔叔從地面撿起了一片散落的菜葉子,放在掌中把玩,眼中儘是難明的光芒,大伙都不說話,我也不敢說話,生怕一插話,若得李叔叔不悅,老傢伙不同意,那咋辦?

    李叔叔過了老半晌,把那片菜葉子丟入了水桶內清洗之後,擺到了邊上的菜籃子裡邊,這才長嘆道:「老夫也知道,咱們大唐的百姓苦啊,每每災年,必然會向地主借貸以買糧種,不過往往一年到頭來,所獲之收入,卻難以承受那些高利,一來二去,三五年餘,百姓便只能賣地而求生,朕誰大唐天子,可卻也一直苦無良法,不過今日,賢婿的這個主意,倒是給老夫開了一條新路。」

    回首望著我。「這兒不是談話之地,去你家裡邊,好好跟老夫說叨說叨此策。」

    不再多言,隨著李叔叔一塊兒朝我的家中趕去,不多時,就到了我在渭南的家中,安坐下後,除了我跟李叔叔和太子之外,就剩趙昆這位保鏢頭子,其他的人自然全在屋外,不得入內。

    我把我考慮了想當長的時間,寫出來的關於建立錢行的構思,厚厚的一大疊全交給了李叔叔和李治閱覽。一面向他們解說一些新名詞和他們難以理解的地方。

    「……小婿還有個建議,希望我大唐能夠成立一個相關的審計機構,既可以審計我大唐各項工程的用度,也能審計錢行這一類的機構,使得錢行不敢偷漏稅款,而且,每年錢行必須將其借貸報表上報州府或者是長安,當然,還應該無序的隨時抽查到當地去查實報表之真偽……」我在邊上侃侃而談,錢,咱早就夠花了,怕是本公子家裡的錢帛,也夠我一家子安坐在家中好吃好吃好幾百年。

    錢對於我來說不過是一個數字,我只希望的是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大唐在我的調教之下,越走步子越堅實,道路越寬闊。
調教初唐-正文 第948章 看你上鉤不?


    從中午時分,一直看到了夜晚,李叔叔依舊津津有味地仔細地閱讀著,彷彿要把我所整理出來的這些相關資料給吃透,能夠在他的腦海裡邊擬化出一間錢行來。我不知道自已喝了多少杯茶水了,嗯,可連小便都沒上過一回,依舊覺得口乾舌燥,看樣子本公子吐出來的唾沫星子都快抵上三五斤茶水了。

    李叔叔後邊的趙昆也已經盤坐在地上,駐著他的寶刀,兩眼瞇成縫,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看得出來這傢伙在打磕睡。李治也同樣努力地去理解什麼叫錢行,什麼叫金融,什麼叫金融活動,不過他那張皺成一張死麵餅子的臉孔上可以看得出來,這傢伙的領悟能力最多只相當於李叔叔的三分之一,李叔叔的目光越來越顯得熱切了,就連送來的晚膳,也就是狼吞虎嚥了吃了,抹抹嘴就接著繼續審視。

    嗯,錢行的註冊資本,有兩種,一種是地區性銀行,也就是大唐的一道,這種銀行的註冊資本至少要達到一百萬貫,這個門檻,說高也不高,大唐家財百萬貫者並不多,但也肯定少不了。就算是他們的錢不夠,還不一樣可以合夥入股。再說了,只要大唐嚴厲地打擊私人借貸,這樣一來,錢行,這種有國家保護的商業機構,就會成為大唐百姓們存錢貸款的不二選擇。

    只有達到了這個門檻的,才允許開設錢行。另外,想將你地網點開遍本地區,那麼,每一個網點的開設,都必須要獲得當地政府機構的認可,開出了公文証明。方可營業。

    要不然,隨隨便便幾個地痞流氓,又或者是有壞心眼的垃圾,弄點兒錢來裝點出一個門面,裝修一番,也裝模作樣地辦起錢行來,到時候,攜款潛逃,百姓們咋辦?肯定會怪朝庭,所以。這個准入制度的門檻必須要有,而且要有很多的條約進行約束,必須很嚴格,才能杜絕這樣地事情發生。

    我可不希望因為本公子原本一個好好的利國利民的好計策。倒頭來。讓人千夫所指,讓百姓唾罵,甚至讓我在穿越人士裡成為最失敗的典範。

    「你的意思是說,朝庭成立一個由朝庭來管理的制度性錢行,只負責政策上的調整,例如監控我大唐這類機構的存貸款利率等,而不對百姓經營業務對吧?唔,這倒是個好法子,不過。你這個存款準備金又是什麼東西?」

    「那這個存款準備金又是何物?」李叔叔伸手指點了點上邊的一處名詞衝我問道。「這存款準備金。也就是專門用來以務客戶提款的需要,如果說,銀行把錢都給貸了出去。那麼若有人來取款,那咋辦?取不到錢地話,百姓豈不是覺得這錢行根本就是一個只進不出的鬼地方,誰還願意拿錢去存,所以呢,小婿才想了這麼一個法子,一開始,為了讓平民百姓放心,這存款準備金可以提高一些,按存款率的百分之三十繳存在國家錢行,若是過上五到十年之後,百姓們都信任了錢行,不再擔心自己的錢會損失掉,這時候,我們在降低存款準備金地比例,不過,無論怎樣,都不能低於百分之十五。」

    打個比方,錢行存款共計有一百萬貫,那麼,他就得先交納三十萬貫給當地地國家錢行的金庫裡存放著,剩下的七十萬貫,才是可以用來發放的貸款資金。

    在我的眼裡,銀行那一套也很簡單,嗯,至少我覺得很簡單,反正咱又不搞其他金融活動,只搞儲蓄和借貸,這樣一來,同樣有大利可賺。錢行的貸款基準利率最高為一成,這在最大程度上杜絕了私人借貸之風,當然,貸款,咱也只搞抵押貸款,這一項工作得嚴格把關,正所為誰貸的款,誰負責收回,如果對方惡意的不願意還款,那麼咱們官衙裡見面。

    再說了相對於大唐目前三成到五成的私人利率,一成,怕是剛開會都被會人搶個淨光,所以,貸款上地把關,必須是精於算計,忠心為錢行服務地人員。

    當然還有一點,如果對方願意是三年還款,可到了那時候,對方因為天災人禍,又或者是做生意虧本了,那樣的話,可以申請貸款延期,這樣一來,同樣避免了百姓的困苦……

    「國家成立一間錢行,然後,負責監督和管理下邊地商業錢行,是這個道理對吧?」李叔叔抿了抿嘴,紅紅的舌頭跟毒蛇的信子似的一伸一縮的,看得人發寒。

    我趕緊點頭表示認同李叔叔的理解。李叔叔伸手摸了摸腦門,臉上的歡喜之色越加的濃重,我知道,機會終於來了。「岳父大人,小婿亦想請陛下入股,借陛下之天威和聲望,百姓自會信任陛下的誠信,到時候,小婿的這個商業錢行的經營活動就能更好的開展。除了陛下出資按總股份的比例獲得股份之外,小婿想以皇家的名義,將此錢行成為大唐皇家錢行,這個名義,可值百分之十的股份,不知道岳父大人以為如何?」

    「哦?」李叔叔,看著我,似乎在心裡邊盤算著什麼,而邊上,我拿腳尖頂了頂李治,丟過去一個眼色,這小傢伙自然知道如何配合:「父皇,兒臣也覺得師尊此言有理,畢竟,此事若能由父皇來首開先例,就算是那些以高利謀取百姓的土地之宵小,想來,也不敢反對此事,這錢行,兒臣也以為,越早成立越好,兒臣也願意追隨父皇,往錢行裡入股。」

    李治這話絕對出於真心,這傢伙雖然沒啥經濟頭腦,不過,跟在我屁股後邊這麼多年,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咳咳,沒見過本公子賺錢的多少,至少他跟我合股干的任何事兒都是整天數錢進口袋,自然明白跟著我,啃定能有肉吃,也有湯喝。

    李叔叔沒有說話,眨了眨眼睛,似乎在盤算啥子,而我跟李治,都只能直勾勾地瞅著李叔叔,李叔叔似乎還在猶豫,***,看樣子,咱不再扔點再料的魚餌,李叔叔這條鬼精的萬年魚是很難上鉤的。我清了清嗓子:「另外,若是陛下應允,我大唐皇家錢行還願意為了支持國家,開辦我大唐將士的保險業務。」

    「保險業務?」李叔叔兩眼一眨,瞅著我沒說話,似乎想聽明白我到底說的是什麼鬼東西。我一臉的正氣,站起了身來,目光悠遠地望著窗外,神情相當的肅穆:「陛下,我大唐雖然強盛,然而時有邊患,國家為了維護統一和正義,派出我大唐精銳掃平敵人和叛逆,才能使得我大唐得以安寧,然後,國家也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別的咱就不說了,光是每年花費在那些失去了勞動力和失去生命的將士身上的錢帛,也怕得有數十萬貫之巨吧?」

    「差不多,光是貞觀十八年對高句麗一戰,為了撫恤陣亡和失去勞動能力的將軍,我大唐就花了近五十萬貫,而為新羅雪仇,滅百濟,征倭國一戰,咱們大唐的武器裝備是越加的精銳,陣亡和失去腿腳勞力的將士倒是少了許多,不過,也花了近二十萬貫。」李叔叔一臉的難過,看樣子,他也很心疼我大唐精銳的損失,當然,也有可能李叔叔是心疼自己的口袋一下子又少了那麼些錢帛。

    「這個,就跟小婿方才提到的保險有關,若是讓錢行來做的話,不僅僅能讓國家減少損失,還能大漲陛下之聲望。」這一招再沒用的話,咱也沒招了。李叔叔疑惑地皺起了眉頭:「賢婿,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幹一個賠錢的買賣?」「岳父大人,其實這是一個互利互惠的辦法,小婿就算虧,實際也虧不了多少錢,但是為了國家,小婿願意擔上這份擔子。」我雄赳赳氣昂昂地向李叔叔慨然答道。李叔叔這下子還真來了興趣了:「說說,這保險是啥玩意。」

    「其實說起來也很簡單,也就是小婿看到我大唐那些將士在沙場上拚命搏殺,很多人命喪黃泉,但是家中孤老,雖說國家會免其稅賦,然而缺少了勞力,依舊困難,所以小婿才想著,該為我大唐的將士們做點什麼,也想讓我大唐軍人知道,陛下,不僅僅是率領他們無敵於天下的統帥,更能保障他們的身家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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