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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歷史] 調教初唐 作者:晴了 (已完成)

正文 第879章 改良是必須的
公,怎麼聽來都覺得不對味,就好像是某個縣城的小稱。

    生氣歸生氣,該做的事兒還是得做,不過,咱就做得更超前一點,直接以我最有印象的兩稅兩征法為起點,然後用其來進行改良,使之更加適應社會的結構。嗯,決定了,本公子的新著作就直接叫《大唐稅法》。多好聽的名兒。

    最主要的是,首先需要做出區分,一是農業,另一便是工商,農業是國家的根本,更是一種人口密集型產業,大唐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人口都在從事著這一產業,雖然這一產業目前的稅賦依舊佔著主流,但是請不要忘記,工商業只止到大唐人口份額的百分之十,而其所產生的稅賦,已經達到了大唐稅賦收入的百分之三十七,可以想見,其中的差別有多大。

    這話,不僅僅讓我的妻妾們感到震憾,而且,我自己也為之而驕傲,因為我正是商人中的一份子。同樣也是大唐納稅人中最爽快也最坦誠的,嗯,沒法不袒誠,李叔叔在本公子的產業之中,都安插了人手,特別是玻璃坊,李叔叔甚至派了禁軍來替咱的私人作坊當保安,不袒誠,這位老流氓還以為咱少給他分紅呢。

    兩稅法,什麼叫兩稅法,我得先跟我的婆娘們解釋和交流清楚,當然,在此之前,我得先閉關,把我腦袋裡邊關於稅務方面的一些基本常識給擠出來,至少歷史書上有的,咱都還記得一些。所以。咱在大唐。也算得上是一位稅務專家。

    啥叫兩稅制,顧名思義,每年征兩次稅。春天和秋天各一次。另外,兩稅制不再是以丁,也就是徵稅對像不再以人丁為主。而以財產、土地為主,按貧富等級徵收財產稅及土地稅。兩稅法的主要原則是只要在當地有資產、土地。就算當地人,上籍徵稅。

    這樣一來,以財產、土地為徵稅目標。解放了大唐地百姓。被牢牢地繫縛在土地上地一個囚牢,舍人稅地也意味著大唐帝國對於農民地人身控制有所鬆弛。

    這對於大唐的繁榮是極有利的。因為,人口地流動性,才能加速貿易地流通,同時,也能為大唐的工商業提供更多的人力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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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在「以丁身為本」地租庸調製下,不管是地主、貧民。他們向國家納稅的數量卻完全一樣。這當然極不合理。兩稅法推行後,沒有土地而租種地主土地地人。就只交戶稅。不交地稅。這樣。就多少改變了一些貧富負擔不均的現象。以貧富為差,體現了合理負擔原則;將各種捐稅合併,分夏、秋兩次繳納。同樣也簡化了徵收手續。

    租庸調是以均田制為基礎。流亡客戶因為不在當地受田,所以既不編入戶籍。也不納稅,就成了所謂的隱戶和逃戶。而兩稅法「唯以資產為宗」,不管土戶、客戶,只要略有資產,就一律得納稅。這樣一來,也能一定地解決逃戶、隱戶地問題。

    另外一個最主要地原因就是,在新的稅制改革之下,按照「人人納稅」地原則,戶不分主客貴賤,人不分丁中,業不分農商,一律在所居地納稅,削弱了權貴特權,有利於戶籍管理,減少了隱匿,貴族官僚原本不需要負擔的財產稅和地稅,現在他們也得安照稅法來交納兩稅。這樣,兩稅法的推行就極大地擴大了納稅面,即使國家不增稅,也會大大增加稅賦的收入。

    當我嘔心泣血地睡了整整一夜,直至日上三桿,被三位妻妾使來喚我起床的嬋兒立在我的床頭低喚,我才從身上掛上一枚代表著大將軍軍銜的美夢中醒了過來。「侯爺您總算是醒了,害地奴婢還以為您能睡到午後呢。」這位美女丫環瞅見我這模樣不由得笑了起來。

    「胡說什麼,本公子不過是在努力地思考大事,以至一夜無眠,凌晨方才入眠而已。」我這話方一出口,嬋兒竟然笑了起來,讓我很是莫名其妙。「沒事笑甚子,神神叨叨地。」我白了一眼這丫頭,洗臉漱口,這時候,靈兒給我端來了早膳,無意間透露了昨天夜裡,李漱生怕我熬夜,子時的時候上來瞧,豈料我早已經睡得呼打呼,怪不得嬋兒這丫頭笑話我,算了,任她笑話一下也無妨,吃了早膳,活動了一番之後,開始努力更新,嗯,見本公子要開始舞

    ,早就準備地三位丫環頓時忙碌了起來,給我硯墨修張。

    然後,我花了一個早上地時間寫了出洋洋散散地千餘字地大唐稅制改革初稿之後,便讓侍候我筆墨的婉兒去喚來了早就閒得手癢,已經在樓下搓起了麻將的三位妻妾。

    宮女姐姐越看雙目越亮:「俊郎之構想,果然能出乎常人之預料,若是能細加琢磨,卻實有比之租庸調更過人之處。」

    聽了宮女姐姐地誇獎,看著三位妻妾擠在一塊眉飛色舞地瞅著我構想地兩稅法,不由得得意地笑了起來:「嘿嘿,為夫這一招中,最為重要的一環便是,將租庸調及各項雜稅都已並入了戶稅和地稅,使得我大唐某些無良之官吏,無法再以各種名義去收取各種雜稅,也可以使得我大唐百姓,不再擔心勞役而誤農事。」

    「量入為出;戶無主客,以現居為簿;人無丁中,以貧富為差。果然是要比我大唐現行之租庸調製要全面得多。」宮女姐姐一開口就先讚揚了我地兩稅法比租庸調優越地地方。

    不過,李漱在邊上的插言卻讓我半天也回不過神來。李漱只說了一句話:「俊郎,這折錢納物,我大唐近半之稅賦皆為糧米帛物,照你這想納稅之法,豈不是逼著人去賣東西?」

    這話正擊中了我的要害,確實,大唐現如今除了各主要城鎮之外,在百姓之間的交易,多是以物易物,為什麼?就是因為大唐地鑄錢量根本就不足以滿足大唐百姓地貨幣需求量,如果硬性規定折錢納武,如此一來,大唐的百姓必然要多產出以交易,但是隨著經濟地發展和生產力的提高,產品產量一旦增多,那物價必然下跌,

    對貨幣的需要量增大,以及政府控制市場錢幣的流通量,一些大官僚、大商人乘機大量貯積現錢,那就會出現錢重物輕的現象,人民就要交納更多的實物以滿足賦稅的貨幣額。這不僅不能減輕,反而是加重了百姓的負擔。

    「大姐說的甚是有理,妾身也以為,兩稅法固然有其長,但是其短處,亦不能不做考慮,我大唐鑄錢,雖說這兩年使用了新型機械,但是銅料的缺乏,使得我大唐每年鑄錢的數量從來沒就沒超過五十萬貫,以至於出現了很多劣錢,甚至鐵錢,若是俊郎此策一出,怕是……」程鸞鸞也認同了李漱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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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這兩個妞的分析,我朝這二位誠心誠意地長施了一禮:「多謝夫人之提點,不然,為夫必然會因此錯,而傷及天下黎民。嗯,看來折錢納物之法,可先暫擱置,諸位夫人,且看看還有何不妥之處,也替為夫思量一番。」

    李漱對金錢的敏銳讓又很快地捕捉到本公子編撰的新稅法之中的一個優點。「俊郎,這按財產徵稅,還需要分動產和不動產?這是什麼意思?」

    「簡單,動產與不動產,指的便是那些以是否可以移動並且移動是否會損害其價值為標準來區分。比如說土地、礦產、各種資源地,另一種就是房屋、建築物,這些東西成為不動產須具備兩個條件:繼續附著於土地,移動會損害價值或功能;具有獨立的經濟目的的。至於其他,都可以朝動產歸列,比如咱們出售的酒水、下班、書冊,還有咱們手裡邊的錢帛,林林總總,都可稱為動產。」

    我詳細地作出了說明,這個時候,宮女姐姐正在拿著筆,飛快地記錄下這兩個名詞解釋,有很多時候,名詞的解釋是極為必要的,就像是司法解釋一般,沒有解釋,任何人都能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做,那樣的話,律法就不能成為準繩。

    因為在這個時代,人們並沒有動產和不動產的這種概念,咱首先提出來,更能讓得國家能明確自己的稅務目標。
正文 第880章 新問題……
實有一個關鍵的要點在於「量入為出」,說出來很好我記得歷史上的兩稅法卻採用的是量出為入,與理財的指導思想根本就是背道而馳。「量入為出」也就是考慮自己的收入來進行支出,這樣一來,既迎合了李叔叔的節儉思想,同時,也能給後世的理財官員們留下一個很好的指導和規範。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後,我終於捧著新《大唐稅法》站到了李叔叔的跟前,昂首挺胸,猶如得勝的大將軍回朝一般,這厚達百餘頁的兩稅法,不僅僅是我跟我幾位妻妾嘔心泣血的精華,更是我房氏父子兩共同討論,反覆論證之後的沉澱,同樣,也是本公子這位優秀穿越年青帶著使大唐能早日擺脫農耕文明,走向商業文明、發展工業文明,展望科技文明的夢想,而完成的一部集稅務、律法於一體的大唐稅務大百科全書。相信,在千百年後,世界會為此而震驚和訝然,尊奉我為稅務之父?嗯,好像有些過了。

    至少李叔叔瞅我的眼神有些變形。「我說賢婿,老夫都喚你好幾聲了,你傻愣愣的捧著那玩樂瞎樂個啥?」

    「岳父大人,小婿這是太高興了,在您的英明指導之下,小婿在編撰《稅法》之時,無時無刻不敢到您總是站在我的身邊,為我鼓勁加油,使得小婿下筆如有神,思如泉湧,嘔心泣血一月。總算是著出此物,請岳父大人御覽。」我乾笑兩聲,步上前來,恭敬地將手中地《稅法》,遞到了李叔叔的手中。

    李叔叔接過的瞬間,一本正經地打量了我一番:「看來賢婿的身子骨果然不同凡響得很。吐了一個月的血,還如此面色紅潤,著實難得。」

    頓時,我連續聽到李叔叔屁股後邊蹲著的趙昆這位毛臉大叔卟哧了好幾聲,邊上地宦官侍女也都一副古怪之色,氣的本公子面如重棗,眉如臥蠶,奶奶你個老流氓。忒無恥了吧?本公子自我吹噓幾句也不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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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羞惱間,李叔叔呵呵一笑:「好了好了,賢婿切莫在意,老夫逗你玩呢,哈哈哈,賢婿這月餘來的辛苦,老夫還是深知滴,你放心,就算是此物真不成,老夫也就不會抽你板子。畢竟沒功勞,也是有苦勞的嘛。來人,給老夫的愛婿上茶。」

    打一捧,給個甜棗,沒見過這麼無恥的皇帝,咱也只能忍氣吞聲了。總不能學程叔叔光著屁股拉李叔叔去門口單挑吧?

    「大唐稅法?嗯,這名兒不錯,不過賢婿,為何這稅制也要叫法呢?」李叔叔很好奇地問了一句。「小婿這個法字,取的是《墨子》裡的『法不阿貴,繩不繞曲』地解意,也就是說在法律的面前,人人平等。不論是王公貴族。又或是世家門閥,亦必須依法而為,不過,若是我大唐要真正做有法必依、違法必糾。天下。可太平矣。」我很有深意地做了這樣一番解釋,果然,李叔叔的表情很是動容,略略點了點頭:「賢婿此言,頗合我心,有法必依,違法必糾,法理面前人人平等,如此,確能使天下安定,盛世永昌。」

    李叔叔沒有再說話,而是打開了《大唐稅法》仔細地研讀了起來。

    在目錄之前,我寫下了一句話,納稅是大唐帝國每一位民眾應盡的義務和責任。義務是什麼?就是你必須要做的事,如果你不做,國家就要強迫你做,如果你要反抗或者逃避,就要對你進行懲罰。

    同樣,我也反理財觀念上的「量入為出」作為納稅的基準原則寫在了前面。這既讓人一目瞭然,又能讓人加深印象。我不僅僅列出了大唐的各項稅務目錄和稅種,甚至連每一種稅都精細到實物上,看得李叔叔嘖嘖連聲,兩眼放光,時不時遇上了不懂之處,向我問詢。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李叔叔不懂啥叫消費稅,我就向他解釋:「所謂的消費稅,必須是以稅法規定地特定產品為徵稅對象。有目的地、有重點地選擇一些消費品徵收消費稅,以適當地限制某些特殊消費品的消費需求;就比如鏡子,金銀製品、古玩等高檔奢侈品,這些東西,並不是百姓生產生活所必須的物品,我大唐就可以對產品進行徵稅,但是這個稅,是向消費者進行徵收,其目的……」

    李叔叔哪裡能不明白我的意思,頓時

    來:「你這小子,忒壞,怕是我大唐那些個有錢人家吐血了吧?」

    「岳父大人,其實這稅也並不算高,咱們其中的物件,又能加以區分為哪些是高利潤的消費品,哪些是中等利潤,從中加以區別,區別對待,但是稅率同樣要保證適宜於每一種產品,至少不能讓商品無法交易流通。」我至少知道,賣不出去的東西,就不能稱之為商品。所以,既要讓國家從中獲利,但是又不能讓商人和消費者之間的矛盾過於尖銳,這個,就需要經過精密詳實的計算和統計。

    另外,關於這些高利潤的奢侈品的消費稅,大唐也應該根據產品價值地變化,進行調整。

    農民的稅賦必須是每年兩次收繳,但是農民不再需要負擔其他的任何費用和勞役。這一條讓李叔叔和我之間產生了爭執,李叔叔認為,國家讓農民做勞役,是為了整個國家的利益,既是為國家,同樣也是為了百姓自己。

    但我並不這樣認為,官吏地陽奉陽違,勞役私用,又或者肆意延長勞役期,再加上一旦監察系統的不作為,絕對會導致一系列可怕的後果,另外,大唐如今使用的戰俘勞工,正是大唐勞役的替代品,使用他們為大唐搞建設,既不需要擔心誤不誤農時,也不需要支付他們線帛和食物。

    另外,我向李叔叔苦口婆心地解釋了以僱傭制替代勞役制的好處,雖然僱傭制下,大唐會多消耗一部份的國家稅賦收入,但是使用僱傭制至少能杜絕掉勞役給國家的長期發展和穩定帶來的不利因素。

    另外,僱傭制的產生,也能使得社會上那些失去了土地和財產的流民得到新的生活來源。「大唐年逃戶、隱戶之數明面上不過萬餘,實質至少達到兩萬之上,另外,光是長安城中之百姓,許多人不願意務農,寧願入作坊作工,又或者給商舖作雜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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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叔叔逐漸地明白了僱傭制的優點,不僅僅減少流竄人員,更能消除社會上的不安定因素,也使得國家能用另一種方式種得這些人得以繼續生存下去,而不會起破壞安全安定的壞心眼。

    至少,如果出現災害,大唐也可以採用這種方法,對受災地區,實行僱傭制,修築受災的各項設施,受災的百姓有了報酬,就能安心地在當地進行恢復生產……

    最後,李叔叔認同了,是的,老流氓終算是天下子民幹了一件好事,另一件事,我建議李叔叔提高商業稅。大唐目前的工商稅的起征點是三十分之一,有的則是十分之一,很亂,也很繁雜,而很多州府就藉著其中的差別,征十分之一,卻招朝庭只征三十分之一,很多的稅賦都被截留以中飽私囊。

    雖然稅賦依舊是錢帛並舉,但是,我向李叔叔提出了自己的建議。試制金、銀錢。以緩解我大唐貨幣流通的壓力。並減弱大唐稅賦的徵收工作。「以往我大唐各州縣徵得稅賦之後,一部分發往帝都長安,而有些州縣,卻只能發往各道之治所,何也?就是因為銅錢之重,向去年,我大哥就曾來信與小婿言說,泉州、福州兩地之稅賦,折錢諸三十七萬貫,三十七萬貫,按我大唐的鑄錢制折算,一幣算一錢,十幣得一兩,千文重六斤四兩,那這是多少?這就是二百三十六萬八千斤銅,岳父大人,您想想,這得花多少的人力和物力,才能從江南道治所運抵我大唐長安?」

    李叔叔半張著嘴,瞳孔有點散大,嗯,這很正常,任誰認真算起來都要被嚇上一大跳。半晌,李叔叔這才回過了一口氣:「賢婿這話倒也在理,可是,這金銀之幣,如何鑄造,鑄造之後,如何折算?這些你考慮過沒有?老夫可不會光憑你一張嘴皮子就會應承此事。」
正文 第881章 以身作則的榜樣!
叔叔這話雖然說得很堅決,但是話裡卻留下了空子給子也只能硬著頭皮往裡鑽。

    「陛下,您也知道,如今,我大唐五金之中,最缺者,莫過於銅,而銅呢,實際上並不算是什麼貴重之金屬,只不過千百年來,人人使用以久。而小婿的想法是,鑄造大小各種不同規格之金銀幣,例如,小銀幣可當百錢,大銀幣可當一貫,而金幣亦可按此來辦理……」引導,誘導。

    雖然金銀幣制的出現很困難,但這並非是新鮮事,早在漢代以前,就曾有金幣,如春秋戰國時期的南方楚國,就曾鑄有「郢爰」、「陳」等印記的金版,另外,漢代的金五銖等,都是例子,只不過秦朝不過二世,而漢代的金五銖的發行量較小,多為貴族之間所用。但至少都在史書中留下了記載。

    為什麼,因為當時的冶金技術並不過關,但是現在不同了,大唐去年從倭島就獲得了黃金一千五斤,白銀一萬五千斤。銅二十五萬斤,比之當初第一年送來的產量高出了數倍。

    另外,大唐進奏院傳來的情報,中亞之地,有數處金山銀山,什麼叫金山,意思就是開採不盡的大型金礦和銀礦,光是去年年末,從波斯諸國收納的黃金就共計七千斤之多,另外,大唐自身年產黃金也接近三千斤。

    也就是大唐去年的黃金總收入越過了萬斤。可問題是,黃金和白銀大唐除了用作賞賜之後,其餘地,全丟在國庫中發霉,這根本就是一種極大的浪費。大唐現如今儲金超過三萬七千斤,白銀更是高達四十三萬斤之多。如果用以鑄幣,至少能暫時地緩解目前大唐流通貨幣的不足。而且,通過鑄幣的多少,同時也能對平抑物價起到宏觀調控的作用。

    另位,我至少對於後世貨幣制度有一些粗略的瞭解,如果大唐能大量地使用貿易方式吸納黃金地話,憑著大唐的國力和財富創造力,絕對能起到掠奪國際黃金的作用。另外,金本位的金融體系算得上是相當穩定的,至少比起現在這種錢帛通行的稅賦方式要先進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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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得簡單一點,一個商人如果要去販賣大宗的貨物,又或者是要去做大買賣,按最低的算,一千貫就相當於六千四百斤地重量,他至少需要請上數十人才能幫助他把這些錢移動到目的地,而且還得負擔這些人的吃住和工錢,這樣一算來。商品流通的純利就會減少。

    而假如大唐能發生以貫或者是十貫為單位的貨幣,那樣的話,一個商人,隨身就能攜走這一千貫錢,減少了流通環節的消耗,成本也減少了。自然會極大的提高商人的積極性。

    這些小道理,對於李叔叔這個打小生長在世家門閥,口袋裡邊幾乎沒揣過錢,去了街上吃拿卡要從來不知道花錢的老流氓來說,不亞於給他上了一堂生動地市場經濟知識,也讓李叔叔明白了金本位的出現,相當於是提高和加強了貨幣的流通性,促進市場經濟的發展和流通。

    商業是一個社會發展的必然規律。我大唐的眼光應該放遠一點,放寬一點,不能局限於當前,而應該根據形勢。把握機會,通過各種各樣地手段,來促進我大唐的經濟的發展。

    「工商業的人口占比雖然低,但是卻能為我大唐提供如此之高的稅賦,這是我大唐的偉大創舉,也是岳父大人您英明的指導之下,才使得我大唐的經濟狀況得到了如此長足地發展……」誘導和溝通之外,馬屁是必不可少的工具,特別是對付李叔叔這種極度自戀,又以愛國愛民為已任的帝王而言,就相當於是一種助燃劑。

    至少,李叔叔喜歡與我這種的交流方法,而我也通常能從這種交流方式當中獲得我所需要地東西,看現在李叔叔的表情,我也知道,我距離勝利的目標也僅僅只有一步之遙了。

    李叔叔不是笨蛋,更不是那種只為私利而枉顧天下的漢靈帝之類的亡國之君,更不是那種乾綱獨斷,從不願意聽從正確意見和建議的昏君。

    他很清楚的知道,我所提出來的這些建議,哪一項都對於大唐帝國的發展都是有利的,雖然其中有一些地方還需要斟酌,但是,大方向上,絕對是沒有問題。

    「嗯!賢婿你的苦心朕明白,你的暗示,朕也清楚得很哪……」李叔叔站起了身來,緩步

    來:「朕是皇帝,是天子,但是,如果天子也違背了律法,那樣的話,天下人會如何看待朕?朕的後代子孫如果都有樣學樣,那樣一來,我大唐之律法還有何用?朕當年,為了贖摯友之死罪,親自向天企命,淨衣絕食三日,為什麼?就是不希望我大唐的律法,崩壞於朕之手中。朕決意,以身為則,看天下人,誰還有理由違朕之詔令!」李叔叔用力地咬著牙,狠狠地揮了下手。

    聽到李叔叔說了這話,我伏低了身形,鄭重地向李叔叔三叩首,然後激動地大呼:「大唐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伴著我的吼聲,殿內所有的大內侍衛與宦官侍女們也都跪伏於地,高呼萬歲之聲。

    我激動的連自己怎麼走出皇宮的都不知道,嗓子發乾,我都忘記了我到底吼了多少聲李叔叔萬歲,也記不清說了多少吹捧之言,至少,李叔叔的表情上沒有因為說出方纔那番話而有所懊悔,我看到的,更多是一種超越了烈士的堅決,我唯一記得的就是,李叔叔宣佈,他的收入,將會與大唐的臣民一般,十稅一。

    偉大,太偉大了,一路上,但凡是遇害上的相熟的大內侍衛,我都十分激動地與對方握手,或許是我太激動了,把給我領路的大內侍衛嚇得竄我身前十數步,生怕我近身了會非禮他一般,不過本公子今天心情好,不跟一般人見識,甚至連平時覺得咶噪的突厥說唱歌手勃那爾斤今天的噪音變得像百靈一般的歡快圓潤起來。

    「上馬!勃那爾斤,回家告訴老夫人和夫人們,本公子現在去望江樓訂位子,讓她們隨後趕來,另外,你跟劉家大妹子的事,本公子做主了,再過幾日,只要你跟劉家大妹子不反對,本公子就親自替你們操辦,咋樣?!」人逢喜事精神爽,說話也比平時痛快多了。

    剛剛上了馬背的勃那爾斤聽到了我這話,直接就滾鞍下馬,抱著我的大腿激動的吼叫了起來,不過,本公子不懂突厥語,這傢伙又想親我的靴子,總算是喝止住了這個不講衛生的傢伙。「作死啊,信不信我揣你!」我瞪起了眼笑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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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勃那爾斤咧嘴笑了兩下,接著興奮地朝天狂吼了起來,突厥人那雄渾沙啞的嗓音,就如果那蒼狼的呼嘯聲一般。宮門處的那些個禁衛們在那搖頭晃腦,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瞅著手舞足蹈的勃那爾斤,肯定是以為這傢伙瘋了。

    對這個性格外向的但又顯得憨厚突厥漢子,我也著實無話可話,還好,勃那爾斤很快就記起了我交待的任務,縱身一躍,不經馬蹬,直接騰馬背上,呼哨一聲,提馬一個前腿人立轉向之後,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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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這小子可真是高興壞了,平時再怎麼的,也沒見著他這樣過。」房成在這邊,亦是一臉的樂呵。「你小子倒是不急,兩娃子都有了,可人家勃那爾斤可是比起你還大上兩歲,連說娃子,連老婆都還沒抱上一個,能不急嗎?!」我沖房成笑道,得意地揮韁揚鞭,往望江樓而去。

    不是我不願意在家中慶祝,而是老爺子和娘親看得實在是緊,在家中飲酒,自然不能當著爹娘的面肆意的痛飲,更不敢在二老跟前耍酒瘋,在外邊,自然就自由多了,憋了整整一個來月,咱要的就是全身心的放鬆,狂歡,才是我今天的主題。

    等四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漂亮婆娘趕到了望江樓特別為像我這樣的股東兼高消費者準備的單獨閣樓的時候,本公子已經跟房成各自喝下了不下半斤的烈酒。
正文 第882章 一夜的風采
上的官袍和外衫早已脫掉,就剩下一件小背心,光著痛飲。這玩意既吸汗,又涼快,如今與短褲一起成為了大唐軍人的制式內衣,更受到了廣大人民群眾的歡迎,不少衣帽坊都還始做起了這種衣物的生意。

    房成倒是沒我臉皮厚,還披著一件裡褂,見到了幾位夫人進了門,房成不好意思地趕緊把外衣披到了身上,有些尷尬地向領頭入內的李漱行禮問安:「見過幾位夫人。」

    李漱微笑著沖房成頷首回禮,這才把臉轉向我,嗯,看得出來,李漱今個出門是特意地打扮了一番,額貼都用上了,而且是五瓣貼,淡金色與嫩紅在額上交映著,臉上的水色卻堪比花嬌。

    我喜孜孜地打了個酒呃,衝她們招手道:「四位夫人,快快過來,賠為夫一塊來痛飲這慶功之酒。為夫今天的心情,實在是高興之極,哈哈哈……」

    已經快成為了李漱瞅見自家的夫君那模樣,既氣惱,又覺得好笑,上前數步,坐到了我的身畔,白生生的手指頭輕輕地落到了我的胸口處嗔道:「瞧您,高興就高興,偏生跑到這種地方來吃酒,瞅您那樣,還生怕吃不醉似的。」

    李漱在這裡數落著我,而房成和勃那爾斤得到了宮女姐姐的交待之後,走下了這幢單獨的閣樓,而靈兒她們也倒沒有離開,而替我跟四位夫人抰菜斟酒。沒有了其他人,這裡止有我跟我地妻妾和丫頭們,都算是我的房裡人,所以說話更不需要顧忌,一面飲酒,一面絮絮叨叨地把今天將這一個月的成果獻與李叔叔其間所發生的一切都重複了一遍。

    興奮之情。不僅僅是我,我的四個漂亮婆娘也激動的低呼了起來,李漱倒是激動主動獻身,只著薄裳地羔羊公主依偎在我的身側,白藕似的手臂也頻頻舉杯:「俊郎今日立這大功,咱們姐妹可也出力不少,我這個當姐姐的,在此便代夫君敬諸位妹妹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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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不行。男子漢大丈夫,讓是讓他人帶酒之理,小丫頭,只要為夫還沒醉,你就休得胡來,來,我謝謝諸位愛妻,良助之恩,房俊銘記,必不負你們的心意。」身為夫君。就得擔起當家作主的責任,只要本公子還沒有不省人事,就不需要旁人代勞,李漱那點兒鬼心思還逃不出我洞若觀火的銳利雙目。

    李漱暗中掐了我一抓,不過表面上自然笑語盈盈,很是可愛的模樣兒。一開始還好,幾個妻妾飲酒之時都還慢條斯理,很淑女地細抿,可是經不住我地叫囂,到了最後,不用我說祝酒詞,四個漂亮婆娘的癮頭上來之後,酒到杯乾的飲興比我還旺上三分。

    乖乖。怪不得常有人說女人天生半斤酒量,照她們這種飲酒法子,怕是拿翻本公子兩個都綽綽有餘,決定投降。嗯,跟自家的婆娘投降不算丟面子,我甘當倒酒的綠葉,四個漂亮妞臉上的酒紅份外的妖艷,嗯,只能用妖艷才能形容這幾個天生媚骨的妖精。

    或許是酒壯了膽色,平日裡一向少在人前嬉舞展喉的宮女姐姐也與程鸞鸞一同上場且歌且舞,所唱的,乃是詩經之中地《小雅.鴻雁之什》裡的六月篇,這本是用來贊周宣王臣尹吉甫奉命出征,師捷慶功。

    今日,倒被我的婆娘們拿來慶祝我這位大唐皇帝陛下的忠心臣子的功勳。這可是一個大綵頭,搖著身子,以筷子擊打在桌上的盤碟上以應和著節拍,傾聽著宮女姐姐與宮女姐姐地妙曼歌聲,綠蝶也與李漱作為伴唱,輕輕地哼著那古雅之略顯得蒼澀的典調。

    「六月棲棲,戎車既飭。四牡騤騤,載是常服。玁孔熾,我是用急。王於出征,以匡王國。比物四,閒之維則。維此六月,既成我服。我服既成,於三十里。王於出征,以佐天子……文武吉甫,萬邦為憲。吉甫燕喜,既多受。來歸自鎬,我行永久。飲御諸友,炰鱉鯉。……」

    古人之雅,比之後世那種一會愛一會恨,一會恨不得毒死對方,一會恨不得把對方含進嘴裡,未賦新詞強說愁的歌曲不知道順耳了多少倍,為啥我不在古代整點《老鼠愛大米》或者《死了都要愛》?

    在這個年代,含蓄之美與狂放之美是可以共存的,但並不代表現在的人的意識與觀念能認同你那

    赤裸裸的表白。所以,在這個時代,這一類直白得曲我最多也就是私下裡洗澡時吼吼罷了,可是上不得檯面地東東。

    一家五口,沒了孩子在身邊干擾我與婆娘們的大聯歡,又立了新功,而且李叔叔還決定以身作則依法納稅,另外,書院的工作雖然剛剛開展,但是也正逐步走向正規,一系列的利好,讓我地心情就如同牛市一般騰騰騰地向上竄。

    酒逢知己千杯少,何況於是紅顏知己,再加上是四位紅顏知己,焉能不喜?焉能不醉,四位婆娘到了最後,也都喝的東歪西倒的,李漱與程鸞鸞還有宮女姐姐這三個漂亮妞甚至在現在比劃起了舞技,看誰學的肚皮舞跳的最好。

    —

    本公子抱著已經醉得坐不住,倚在我懷裡甜笑的綠蝶,大聲地呼喝,為她們加油喝彩,嗯,太美了,咱的婆娘的姿色都是標準的華夏子民中的絕色,可是她們的舞姿卻真的跳出了異國的風情,即使她們身上籠罩的衣裙,但是,腰腹之間的妙曼的扭動,明媚如同寶石一般流波的眼眸裡,忽嗔忽喜變幻莫測的表情把本公子的小心肝都快勾成了一隻想掙出牢籠的小鳥,拚命的煽呼著翅膀。

    嫵媚的而妖嬈的李漱,優雅而性感入骨的鸞鸞,冷漠中隱匿著激情的宮女姐姐,在我的眼前交替地出現著,本公子幾乎沒有眨眼的機會,應該說是捨不得眨眼,傾入嘴裡的酒,順著口角、下頷流灑在胸膛隆起如鐵塊般硬度的胸肌上。

    可就是澆不熄胸口那團越燃越熾的火焰。程鸞鸞那白若羊脂的膚色上,已然覆上了一層瑰麗的淡紅色,嬌艷欲滴的珠唇,那包含著濃濃的情意的雙眸,似乎是越來越近,最後,程鸞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我的身前,與我貼面而立,身姿依舊在有節律的擺動著,每一次腰腹之間的接觸,就像是萬丈高樓又拔地而築起了一幢。很挺拔,挺拔得讓我兩眼都差點噴出了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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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色當前,本公子決定不當正人君子了。伸手一勾,直接將這個勾引我的婆娘抄起了懷裡,大步竄到了門前,單手一抓一合,把門反住,本公子抱著一個漂亮妞,照樣身輕如燕,好不容易逮著了這樣的機會,豈會讓這些漂亮妞在逃出本公子的手掌心。被我勒在懷中的程鸞鸞,已然是醉眼迷離,吐氣如蘭,嘴裡如泣如訴地吐出了她對我的妮稱:「郎君……」嗯,本狼君正眼中邪光四射,邊上的美人兒們,也都腳步踉蹌,別說逃跑,怕是連走到我跟前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手抄起了程鸞鸞,一臉淫笑了繞場一周,嚇得漂亮的媳婦們都面起惶色,不過,十分之中,至少有三分的笑意,四分的誘惑,這還了得?士可殺,不可辱!本公子要學長坂坡的趙子龍,不來個七進七出,枉稱少年英雄。哇哈哈哈……

    睡夢中,似乎被惡鬼纏身,壓得我渾身喘不過氣來,而眼睛偏又難以睜開,就這麼在半睡半醒之間掙扎了許多之後,總算是能勉強地透過眼縫,迎接到了一絲絲的亮光,完全睜開了眼之後才發現,已然是中午時分。

    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已經睡在了床榻之上,而全身上下,似乎都給人壓了個結實,打起精神一瞅,不得了,四位夫人都擠在了寬大的床榻上沉沉地酣睡,不過,似乎都有些衣裳不整,嗯,李漱跟程鸞鸞根本就與本公子一般坦誠相對,一左一右,一人一條腿都壓在我的腿上,而胳膊,也被她們的腦袋給壓著,怪不得我似乎夢見了被千年女妖壓床的惡夢,趕緊不是惡夢,倒是本公子真的整了一夜的顛龍倒鳳之事。
正文 第883章 無私的父親
制的改革,絕對不是一件輕輕巧巧動了動嘴皮子就能情,不僅僅需要能成熟的條件,更重要的是獨裁者要在帝國內擁有極高的威望,還有強大的軍權所保證,才能震攝住各種勢力的侵擾和阻撓。

    老爺子在第二天夜裡與我一番深談之後,最後說道:「此事若成,千秋萬載之功也,若是不成,呵呵……老夫,就做個安心處在的逍遙田舍翁,至於你,安安生生地當你的駙馬……」老爺子話沒說完,但是我聽得出來,老爺子也是在拚命一搏了,而我的前途,也被緊緊地繫在了上邊。

    可以想見,處事不驚不變的老爺子能說出這樣的話,這是多大的危機,聽得我面色有些發苦,三清道尊在上,老爺子這麼一番細細解釋下來之後,我這才發現,我這一步踏出去,竟然是一條只可前,不可退的道路。

    「怎麼了?那副表情作甚子?哼,還愧得陛下讚你是老夫的麒麟兒。」老爺子很不滿意地從鼻子裡吭出了這麼一聲。

    「父親,您若是早一點告知孩兒的話……」我不敢怪老爺子,但是語氣忍不住有些幽怨。啪!老爺子突然一巴掌拍在案桌上的聲響把我給嚇了一大跳,一抬頭,老爺子殺氣騰騰地已經從矮榻上站起了身來,並指如刀地指著我。

    老爺子鬚髮皆張:「孽畜,若不是此間止你我父子二人。老夫非打斷你地腿!老夫身為朝庭命官數十載。為天下百姓計,忘我而無私,兢兢業業,從不敢有一絲之懈怠,自己地安危。早就置之於度外。你竟然……」

    我坦然地望著老爺子。面無懼色:「父親,您責罵孩兒膽小。自私,孩兒絕無一句怨言,但是孩兒還是要說,若是因此事而牽聯到父親您的一世之清名。讓您和娘親受上一點苦楚,孩兒萬死莫贖。」我朝老爺子俯低了身形閉上了眼,愛打愛罵隨您。咱得把心裡話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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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公子雖然不敢說自己是什麼偉人英雄之類的角色,但好歹也是沙場上生死間隙滾了幾個來回的人,如果李叔叔退縮了。別說是罷我的官,就算是把本公子押入大牢,又或者砍我地腦袋,老子絕對眉頭都不擰一下。

    穿越到了大唐,本公子已經等於活了兩世,這些年來,從一開始地局外人地思想和心態,到現在以自己是大唐人為自豪和自傲,我已經完完全全地把自己當成了一位大唐子民,一位光榮的大唐帝國主義份子、大國沙文主義份子。狂熱地民族主義份子。為大唐做這麼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希望大唐強盛,希望大唐盛世永昌?

    上了戰場,生死早就置之度外,我擔心的並不是自己,而是眼前的爹娘。自己這個可愛又可親地家。可我閉上了眼睛半天都不見一絲一毫的動靜,甚是奇怪,瞇起了眼,悄悄地睜開了一條眼縫,卻看到,老爺子又憐又愛的容顏,那股子濃濃地舔犢之情完全溢於顏表,老爺子眼眶裡似乎多了些什麼東西。便飛快地轉開了頭去,以袖拭目。

    我趕緊閉上了眼睛深深吸氣,生怕自己不小心說出些什麼自己也聽不懂的話來。

    「起來罷,為父知你之心意。二郎,為父至隋末大亂之時,為天下黎民不再受那戰火融融之苦,在先帝起兵之時,便投於陛下門下,得陛下信賴,屢從陛下出征,參謀劃策,典管書記,每平定一地,別人爭著求取珍玩,為父卻為秦王幕府收羅人才。所為何事?還不是為報陛下信重知遇之恩,為相近二十載,若非陛下信任有加,重不見疑,早就不知道身在何處,你大哥如今官居三品,你也成為我朝之俊傑,我房氏一門忠烈,豈能為一已之私益,而棄陛下之重托,棄天下黎民於不顧?若如此,老夫又有何顏面去見我房家的列祖列宗……」老爺子此刻地神彩是那樣的淡然,卻又有說不出來的堅決,望著老爺子那張滿是皺紋,白霜入眉的臉龐,彷彿需要仰視,才能看清楚老爺子。

    這才是大唐的房玄齡,千古流名的賢相,大唐開國,營造出貞觀盛世的功臣,對於有這樣的父親,我也只能說,我為之而驕傲。

    「父親,孩兒知錯了,日後,絕不再犯此誤,多謝父親之教誨。」我恭敬地向父親長躬及地,我知道,這一刻,自己離真正

    者有多大的距離。

    老爺子伸手扶起了我,溫言笑道「你還年輕,還有很長的路,但是你要記住,為父不希望你們三兄弟中的任何一人讓我跟你娘親失望,記住了,大膽地去幹,為父和你娘親、你大哥還有你三弟,我們這一家,都只會站在你這一邊。但凡有什麼不妥之處,只管來問,為父,希望二郎莫負了吾家麒麟兒的稱呼。」老爺子地循循善誘讓我感動得熱血盈眶,有他們地支持,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這都全了,我還怕啥?

    「孩兒明白,一定會不負父親所托!」我用力地點了點頭,為了這個家,我一定能夠成功,我也信任李叔叔,他也絕對不會讓我失望。

    雖然忠君思想在後世是放屁,但是在這個年代,忠君愛國之人,絕對能受人信重,特別是像李叔叔這樣的君王,老子就是要忠他,不管他的先人是異族還是其他生物,只要他所做的,是為我華夏民族的幸福生活而兢兢業業地努力,那老子就要忠於他,敢於反對李叔叔和大唐帝國的,本公子肯定第一個抄刀子跳出來,逮誰捅誰!

    慎重,這是老爺子交待我的,同時,李叔叔也不是傻蛋,我交給李叔叔的《大唐稅法》,除了我家人之外,也就李叔叔一人知曉,就算是高士廉高老大人,也只知道李叔叔讓我去修撰新稅法,可具體內容他也並不知道。

    兩天之後,李叔叔終於詳細地研讀完了《大唐稅法》,然後招來了我家老爺子、高士廉、長孫陰人、馬周、李靖伯父這幾位心腹重臣,商議了兩天之後,終於制定出了初步地實施計劃。

    第二天夜裡,李叔叔招我入宮,陰悄悄地交待了我一堆東西之後,我悄然地離開了皇宮,直奔編輯部,與從書院趕回來幫忙地駱賓王一起在一個房間裡忙碌至凌晨之時。第二天早上。《大唐時代週刊》和《大唐日報》明目張膽地對大唐目前實施的租庸調進行了詳細之極的評論,揭露了大量關於大唐目前的稅務制度地弊病和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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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種刊物,不僅僅在長安發行,同時也在東都洛陽,北都晉陽,以及各道的治所所在地進行刊發,一時之間,天下震動。因為刊物上指出的大唐稅制地漏洞,最首當其衝的,便是大唐的所有官吏,王公貴族,還直指天下門閥大豪,這如何不讓大唐舉國而驚?

    不過,消息披露之後僅僅過了一天,就有數不清地朝臣上書,要求李叔叔下令查封《大唐時代週刊》和《大唐日報》,認為這是讓百姓妄議朝政,會使朝庭的威信受到傷害,更會讓天下人看到我大唐稅制的漏洞。

    李叔叔卻紋絲不動,安坐朝堂之上,任由贊成和反對的朝臣足足吵了近個時辰之後,李叔叔這才站了出來:「朕以前就說過,《大唐時代週刊》和《大唐日報》此二者,乃是我大唐朝庭之喉舌,亦是讓天下子民認知我大唐朝政之綱領的重要手段,雖然說有些人指出了我大唐稅法之害,卻一語中的,讓朕也頗為心折,而卿等如此吵嚷是何用意?朕以武立國,以文治理天下,每一步皆戰戰兢兢,恐傷民生,辜負百姓之厚望,為的就是能讓我大唐子民少一些磨難,而今,有人指出了我大唐稅法之不足,卿等不思如何修補,反而要朕一力掩蓋,是何居心?是何居心!」

    李叔叔最後一句沉聲怒吼,聲震朝堂,目露凶光,面目猙獰之下,諸臣皆盡膽寒,諾諾而退。咱才不攙和這玩意,本公子與一幫子年輕將軍們蹲在後邊,沉默是一塊很沉墊墊的金子,揣著這玩意在後邊嘀咕,總比去挨李叔叔的唾沫星子來得自在輕鬆。
第884章 盤根錯節


  堂之上靜寂無聲,只有李叔叔的喘息聲,嗯,老傢伙大氣,以顯示他的憤怒,隨後,李叔叔長吸了一口氣,似乎在極力地控制自己的脾氣:「諸位愛卿,我大唐之稅制有如此之多之漏洞,卻實讓朕膽戰心驚,雖然現在尚未出現什麼大礙,但是我等為天下子民計,就更應該居安思危,思則有備,有備無患……不知諸卿對我大唐之稅法,有何建議?」李叔叔扯了扯嘴角,裝著看不見我,目光很迷茫,似乎一切都處於未知之中,他正在尋找著答案。

  李叔叔這話問得很假,沒辦法,上位者就得會演戲,就像本公子表面上一本正經地教育老三不要早戀,自個蹲在屋裡抱著婆娘親熱的時候,大概也是李叔叔現在這種心情。

  這時候,高士廉,這位白髮蒼蒼的老大人站了出來:「老臣有話要說。」

  「高老愛卿有言但講無妨。」李叔叔就跟高老大人在朝會之上表演起來,一唱一和地認為大唐目前所施行的租庸調製度上確實有著很大的缺陷,不改革,就會讓黎民身陷水深火熱之中,然後,我爹、長孫陰人、李靖伯父、馬周等朝庭重臣都一致向陛下進言,請求陛下充許對舊有的稅制進行更改,以期能更適應現代大唐社會經濟發展的需求。

  李叔叔很是痛快地就應承了下來,從這一天開始,整個天下都知道了。李叔叔割裂和撕扯著世家門閥地勢力的大手搓了搓血腥之後,又加裝了一台大功率的電動油鋸。

  事情一旦開始了,就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李叔叔今天的表現,既是向天下子民表了他的態度,同樣也是告訴那些世家門閥和王公勳貴們。以前只拿錢,不需要付出代價地好日子已經過去了。

  而隨後的一個多月裡,每天一大早,李叔叔都會詔我進入宮中,不僅僅需要向他解釋一些新稅法上他不明白的地方,同樣也要擔起與他一起共同說服朝庭重臣的責任。朝庭重臣當中,三省六部的首腦之中,我爹、長孫陰人、馬周、高士廉、李靖伯父等頭頭腦腦都站到了李叔叔這一邊。採取的是支持態度,但是同樣有很多表面上應諾,實際上持反對意見的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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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大唐時代週刊》和《大唐日報》上,大唐很多人士都在上邊發表了各自的意見和建議,討論得相當地激烈,但是其中,最突然的是,幾乎絕大部份文章的作者,都認為大唐的稅制改良。是一個必然的大方向,因為,文人士子當中,絕大多數都是熱血青年,另外,本公子也找了不少的槍手。

  不能說是槍手。應該是改革派先鋒,不管是王義方,魏叔玉,又或者是駱賓王還是我家老爺子,還有本公子用化名刊發的稿件,至少,改革的輿論佔到了至高點上。

  不過,形勢還是向有利的一方發展。至少,在大唐重臣當中,有相當多數是李叔叔一手提拔的新貴,他們的反對並不算強烈。另外一點就是,反對的人,最主要就是老牌世家,包括清河房氏,也就是我爹的本家之中,亦有不少人報有怨言,寫信遞交我家老爺子,暗示他老人家能從中幹旋,為家族的長遠著想,爭取利益。

  「盤根錯結,盤根錯結啊……」李叔叔坐在榻案上,眉頭皺得緊緊的,面沉如水,手指頭輕輕地敲擊在桌面之上,那聲音,就如同是催命的鼓點聲,聽得人心驚膽戰,李叔叔表面上看起來和藹可親,可實際上,絕對是個殺伐果決地帝王,誰也不知道,膽敢於攔在他跟前的障礙物的下場將會是怎麼。

  李叔叔的左右,坐著的都是大唐位高權重的重臣們,大家也都是眉頭深鎖,作愁眉不展狀,李叔叔的案頭前,擺著不下十數本奏本,全是李叔叔的親戚們遞來地,就包括李叔叔的那位姑姑,唐高祖的妹妹同安長公主也都來了私信,勸戒自己的外甥皇帝三思而後行,其實更多地,還不是為了太原王氏這個大唐四大世家之一的夫君家著想。

  李叔叔的牢騷確實沒錯,大唐的世家門閥、王公貴族之間多有聯繫,幾乎就是一張龐大的蜘蛛網,而這張網,正是今天讓李叔叔煩惱和憤怒的原因。因為,這十餘天的時間裡,大唐王公貴族、世家門閥之間搞串聯,結同盟的消息不停地呈送到李叔叔的案前。這讓李叔叔如何不怒,這其中,李叔叔的兩個異母兄弟的奏本最為激烈,隴西王李博乂和其兄海王李奉慈,

  都是高祖李淵的二哥李湛的兒子,早亡,後李淵建唐封其兄李湛為蜀王,這兩個傢伙也成為了王爺。

  不過,這兩兄弟既驕橫,又自傲,沒半分本事,李家打天下的時候,這兩個傢伙也乘機得了封賞,不過,李博乂的王府內竟然有妻妾數百人之眾,府內皆衣著綢裳,每餐都必須精美繁多,整天聽歌閱舞以為自如,驕侈無比。

  這兩人的奢侈程度就連高祖都看不過眼,可畢竟是自己兄長留下的骨肉,多次勸戒這兄弟倆,可非但沒什麼效果,這哥倆還報怨李淵看不起他們,不讓他們做官,參與朝政大事。

  —

  李淵氣的直哆嗦,最後乾脆給這哥倆一人賜了兩百匹絹,讓他們去買些經史習讀,若是有了本事,當我這個當叔叔的,自然會重用你們。

  可是,直到李淵這位大唐開國帝王身死,這兩個傢伙別說長本事,怕是那兩百匹絹早就變成了他們身上的衣裳,又或是換成了酒食。李叔叔也曾經報怨過,自家的娃兒不學好,分明就是有這兩個表哥在那兒做榜樣。

  可就是今天,這二位王爺跳將了出來。直接指出,李叔叔的做法不妥,太傷他們這種忠城愛國,為國嘔心泣血的皇親的心了,李叔叔給氣得笑了起來,指著這兩本被他狠狠擲於地上的奏本怒道:「朕怎麼會有這樣的堂兄?!」

  「陛下息怒,二位王爺,想來並不瞭解事情的緣由,說然不贊同稅法之變革,認為我大唐目前之稅制利國安民,這,也算得是一片忠梗之心。」褚遂良站了出來勸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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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周嘴角微微一彎:「支持陛下之人,與反對陛下之人,其實,想必也早在陛下的預料之中,二位殿下之慮,必然是害怕我大唐稅制之改革一旦填補了其中的漏洞之後,他們的生活質量,怕是要下降不少,所以,才會出言阻擾,同理,反對之人中,不是勳貴、便是王公,若不然,便是與世家門閥有大牽聯之人,又或者是與大商賈、大地主有利害關係之人。由此可以想見,這一次,陛下的稅法改革,確實觸動了這些人的利益。他們才會如此寢食難安。陛下應該高興才是,何需惱怒?」

  馬屁!絕對是馬屁!但是拍的相當有水平,甚至連我這個優秀的吹捧大師都差點忍不住想鼓掌喝彩了,不說其他人,就連方纔還一臉憤恨之色的李叔叔聽了馬周這番話之後,果然轉怒為喜:「愛卿之言,甚合朕心。」

  李叔叔也不是那種一旦發怒之後,就顧頭不顧腚的匹夫,若是那樣,他也就不會座在今天的這個位置上。

  李叔叔很快便平靜了下來,思考良久,方開口言道:「皇叔,宗室方面有什麼動靜?」李叔叔的目光落在了一個年紀比他大不了多少的長者身上。

  這位,就是目前大唐的宗正卿、襄邑王李神符。專門管理皇族宗族事務的最高官員。他也是李神通的幼弟,很奇怪的名字,我曾經向李治打聽過他這名字的來由,這才知道,他們二人是李淵的叔叔,海州刺史李亮之子,這位李治的叔祖是一位愛好道教之人,對於道學上有很高的造詣,而他的這兩個兒子幼時體弱多病,這位李亮就給這哥倆起了這種神奇的名字,一個叫神通,嗯,這還好點,可這當弟的既然起了個神符?怎麼聽都覺得這名字實在是太挫了點。

  不過,人長的不錯,雖然比不得李叔叔偉岸雄壯的武人之資,卻有一種儒雅平和氣息的清瘦長者,而且他確實也是一位學者,其學術上的地位,亦讓很多儒學大師感到佩服,可以算得上是皇族裡有數的著名學者,其在宗室內有著很高的聲望,他的態度非常的關鍵,值得慶幸的是,他一直堅定地站在李叔叔的這一邊。
正文 第885章 萬事開頭難

    這位襄邑王就通過李治這位佷孫,向我大唐編輯部投賦改革的稿件,也算是代表了皇族內部的聲音。同時,他的文章的發表,也讓勛貴門閥們看清楚了李叔叔身後皇族的態度。

    這位皇叔用有些沙啞的嗓音道︰「秉陛下,宗族之內,除了少數不明事理者,對陛下的態度略有怨言之外,大部份,還是站在陛下這一邊,支持稅制之改,上表贊成稅制改革之親王郡王除了隴西王、渤海王、密王三位殿下之外,餘者,皆上書贊同朝庭應該變革稅制。」

    李叔叔的表情總算是好看了許多,微微頷首︰「元曉的個性,朕是知道的,向來是直來直去,朕不會怪他,還請皇叔費心,告訴密王,朕的苦心。」

    李神符微微頷首之後便不再說話,閉目垂眉繼續著神遊。

    李叔叔又把目光落到了長孫無忌的身上︰「愛卿,你那邊的情況如何?」

    「陛下,各州縣發來的奏本之中,十之二三是贊成稅制改革的,另外還有十之三四是希望陛下能謹慎從事,以免危及國本,而餘下的……」長孫無忌頓了一頓抬眼角看了李叔叔沒有表情的臉一眼,旋及又道︰「除了各州縣之官吏,關隴一代,那些依靠長輩福蔭的勛貴子弟,也有一些上書,遞到臣這裡,認為稅制之變革,雖然有利於國,可那不過是紙面上地東西。如何可信?天下若真推選起來,出了事,對我大唐不利。臣不敢擅專,所以已將奏本都帶來了。」說完這話,長孫無忌一展袍袖,裡面。落出了十餘份紙卷。

    「呵呵呵……」李叔叔雙眉一挑,眼中厲芒一閃,冷笑了幾聲,好長時間都沒有說話,而且,室內的氣氛瞬間似乎降低了好幾度,這讓我有些鬱悶,幹啥了。3G華夏網佩佩貢獻不就是幾個小屁孩子嗎?李叔叔的態度讓我生疑惑,雖然心裡邊有疑惑,但卻不是現在能問出口的。

    還好沒過多久,李叔叔還是向長孫無忌露出了一絲讚許之色︰「卿之心意,朕明白,靠著父輩之蔭,整日裡花天酒地,無所事事之徒,哼,罷了。莫管他們。既然如此,諸位愛卿以為下一步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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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贊成,但是臣有個擔心,若是不向陛下言明,臣寢食難安。」褚遂良長身而起沖李叔叔言道。李叔叔微微頷首︰「哦?褚卿有言但說無妨,朕今日召你們來這裡。便是要聽一聽你們的意見。」

    「陛下,您散發與臣等的新《大唐稅法》,臣觀之,卻實有其過人之處,然,每一項新律之誕生,都必然會引起朝野上下之震動,何況於稅法。更是關乎天下民生之社稷,不可不慎。」褚遂良這話引得在人之諸人皆盡頷首。

    「陛下,法雖良法,然我大唐十餘道。數百州縣,誰能保證那些官吏每一個都會認認真真地去實施此法?另外,誰又能保證這種新稅法沒有缺點呢?」長孫無忌緊接著又跟上了這麼一句,看得我心中微微一凜,這兩個傢伙,看樣子絕對是來找碴地。

    我看到李叔叔的眉頭越鎖越深,忍不住站了出來亢聲道︰「二位大人之言確也有理,但是,下官以為,如果僅僅因為害怕引起朝野之震動,擔心受到門閥勛貴的攻訐,就此而將一項能讓我大唐國力和經濟實力得以提升,能讓我大唐盛世更加持久之新法案就此束之高閣,下官以為這就不僅僅是謹慎的問題了。3G華夏網佩佩貢獻」

    長孫無忌聽了我這話,只是眉頭輕輕一跳,面上的笑容甚至都沒有變化,倒是褚遂良聽了我這話,頓時悶哼一聲︰「小房大人,本官聽聞,此稅法乃是小房大人歷時月餘,困守於家中,嘔心泣血之成果,只是不知道,這閉門造車之舉,真能推行天下而不失其效否?」

    褚遂良這話真***夠嗆人的。我也不甘示弱地答道︰「那就要看我大唐的官吏是否一心為公,其所作所為是為大唐江山、為我大唐黎民,還是為了一已之私了。」

    我這話一出口李靖伯父面浮宛爾之色,旋及又消去,裝著啥也沒瞅見,而李叔叔地表情也發生了一絲絲變化,眼皮輕輕地跳了跳。

    褚遂良給激地跳了起來,手指頭又開始哆嗦,兩眼死死盯著我怒道︰「你!太無禮了!

    覺得老夫是為了一已之私而有今日這一番言論不成?心只為國家社稷而謀,豈是你這小輩……」

    「夠了!朕讓你們來,是替朕出謀劃策的,不是讓你們相互攻訐漫罵的,二位愛卿都坐下,你們的說法,都有自己的道理,朕有心一改我大唐稅制,但是,朕的眼前,到處都是荊棘,一步行差踏錯,朕都愧對先帝……」李叔叔長嘆了口氣。

    諸人皆盡默然,我方想開口說話,卻看到了老爺子遞來的眼色,悻悻然地低頭垂首,跟著大夥一塊兒在那裝聾作啞。最終,這一場大唐高層稅制改革磋商會議無疾而終,李叔叔無奈地道「我大唐之稅制既有危機,那就要改革,但是,該用何種手段,還望諸卿都回去好好的想一想,到時候,朕與卿等,再作努力。」

    「二郎勿憂,小小挫折罷了,當年,老夫初為宰輔之時,受的責難,比起你現在來,不知道要艱辛多少倍,往往一個政務之策,往往要經過三五個月,才能得以施行下去。」老爺子坐在馬背上,悠然地抖著韁繩衝我溫言安慰道。

    我點了點頭︰「孩兒雖說心裡有些失望,但是孩兒絕不會放棄的,想不到,褚老兒跟長孫大人竟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老爺子輕輕一笑︰「二郎,你莫非忘了,方才陛下所言之四字。」

    「四字?」我皺著眉頭略一思索,一拍大腿道︰「莫非父親是指陛下開始長嘆地︰『盤根錯結』?」

    「正是,盤根錯結,呵呵呵,我大唐之官吏,哪一個跟世家門閥之間,沒有一點兒關聯?哼,長孫、裴、宇文、獨孤、趙、於這些世家門閥,與陛下最是親密,你以為,這些世家榮光已然不在?告訴你,長孫無忌這一手,就是告訴陛下,我大唐關隴世家之中,絕大多數持反對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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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一來,陛下面對的,就不僅僅是以往掌握著文官人脈的其他門閥,就連在軍中多有建樹,頗有聲望的這些關隴世族也站了出來,這就代表著,軍隊的不穩定,這比起文官集團的反映更加可怕……」老爺子一路上,總算是給我透露了陛下地顧忌。

    為什麼李叔叔當初對大唐軍事學院如此熱心?就是因為李叔叔想從根本上切斷這些關隴軍事世家對於大唐軍事集團的控制能力,但是這需要時間,雖然如今,這些世家對於大唐軍隊的控制力和影響是日益的衰落,但並不代表他們已經失去了所有。

    畢竟一個國家的軍事力量的改革,絕不是三五年之功就能完全解決掉的,另外,關隴世家也並沒有明著反對,只讓一幫小輩子跳出來,其目的,同樣不言而喻,所以,李叔叔很苦惱。

    雖然他是皇帝,但是,這種事情,有時候不是他憑一已之力就能完全搞定地事,畢竟,李叔叔不希望國家出現動盪,況且關隴世家他們的提法也是站在一個中立的角度,那就是,沒有成果,你讓他們如何來相信大唐的稅制改革一定會對人民和國家有利?

    「這件事,其一,要看陛下地意志堅決的程度,其二,必須要有一個突破口,至少,要能轉移世家門閥的目標,也就是說,如何能讓他們閉上嘴巴。不過,此二點中,最為重要的,還是第二點,沒有突破口,陛下再堅決,亦是獨木難支,就算是為父等人一力支持陛下,可是……」老爺子有些苦惱地揉了揉眉頭,坐到了矮榻上。

    不知不覺之間,已與父親在書房之中,枯座了近一個時辰,卻苦思無計,怎麼辦,我第一次,到了大唐之後,第一次發現了一個讓我感到無比棘手的問題。
第886章 冷汗


  倆對視了一眼,只能苦笑。「罷了,二郎,你先去在這兒再坐坐,興許能想出什麼法子也說不定。」老爺子用這話把我給打發出了房間,走來府裡的小徑上,心裡邊著實鬱悶得緊,難道就這麼罷手,不言不語地看著新稅法這麼跌跌撞撞地?

  李叔叔在,堅決推行新稅法,其成功的可能性是相當的高,但是,如果是到了李治登基,我就絕計不敢保證,為什麼?簡單,李治缺乏李叔叔這種勇氣,李治的智慧不差,但是,他的耳根子軟,容易受他人的意志所影響,做事情往往喜歡瞻前顧後,就算到了那時候時機成熟,李治同意開展實施新稅法,可是,他根本就不能像李叔叔一般有能力壓制住朝堂上的反對力量。

  腳步停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走過了頭,已經走到了後院跟前,抬眼望向夜空,灰色的雲彩在天空中游移著,柳眉一般的弦月,斜掛於樹梢上,偶爾傳來的蟲鳴,讓夜顯得有些燥悶。就在這時候,一個靈巧的動物從我腳腳竄了過去,還伴著一聲淒慘得如同孩童的唉鳴聲,把我給嚇了一跳。「大半夜的鬼叫個屁!」我憤憤地撿起了一塊小石頭拋了過去,嚇得這隻貓兒又怪叫了一聲,飛快地沒入了黑暗之中

  嗯,不論是後世,還是在大唐,本公子最恨的動物就是貓,可能是小時候挨貓抓傷過留下地陰影。讓我對貓恨之入骨,另外,比起喜怒無常的貓來說,我更喜歡看起來憨厚忠誠的狗兒。

  貓……我突然間呆住了,腦袋裡如同被一道閃電抽出了一絲裂隙,讓光亮透射了進來。「貓!」我大喝一聲。興奮地跳了起來,顧不得我這一聲震得後院的牲口們嘰拉鬼叫,後院看守牲口的幾個家丁抄起了木棍穿著短褲就從房間裡竄了出來。

  「是我!沒你們的事!」我出聲亮出了身份,就沒在理這幾個還一臉莫名其妙地家丁,直接抄起前襟就飛快地往回跑,因為,我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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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父親……」還沒進門,我遠遠地便叫喚了起來。闖將進了書房的時候,把正走要走到門邊的老爺子可嚇了一跳。「怎麼了二郎?」老爺子還以為出了啥子事,一臉擔心地問道。「父親,孩兒想到了一個好主意,解決您說的第二個難的好主意。」我抓著老爺子的手,激動得有些語無論次地言道。老爺子見我這模樣,趕緊讓我坐到了矮榻上,遞過來一杯茶水:「莫急」一口喝乾之後,總算是能冷靜一點了。

  「你方才說你有好主意?」老爺子見我平靜下來之後,立即就展開了追問。「是的。孩子卻實想到了一個法子,可使我陛下在最小的壓力之下施行新稅法。」我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策將安出?」老爺子一激動,又開始顯擺文言文。

  「在我大唐,選一州縣,用以試行。」我總算是把主意給說了出來,老爺子灰色地長眉一揚。瞇起了眼,緊緊地抿著唇,漸漸地,唇角漸漸地彎了起來,望著我的目光也儘是喜意,不過,老謀深算的老爺子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就讚揚我,而又接著問道:「二郎。你說仔細一點,讓為父替你詳參,看看是否真能有效果。」

  我這個念頭,就是因為瞅見了貓兒之後。方才從後世的一位牛人的那句經典名言「白貓黑貓,抓到了老鼠就是好貓」聯想起來的,經濟特區,一國兩制。

  經濟特區是在國內劃定一定範圍,在對外經濟活動中採取較國內其它的區更加開放和靈活的特殊政策的特定地區。而我,用經濟特區這個概念來重新定議,那就是採用新的與大唐在其他州縣的租庸調是完全不同地兩稅法在這一地實施和操作,通過這一地區實施新政策,看其產生的效益和後果,來作為大唐的一個試范州縣。

  成功,再逐步地推廣,不成功,有什麼缺陷和漏洞,也能及時地加以解決,畢竟範圍小,影響也不會太大,更不會動搖大唐的國本,更讓那些人沒辦法再出言以大義的名義來加以阻擾。

  「妙哉!好小子,你這腦瓜子果然夠靈竅的,如此一來,以一地辨新法之優劣,又無損我大唐江山社稷之安危,莫說是朝中那些有疑慮地大臣,就算是天下勳貴,也無話可說。」老爺子也激動地拍案而起,衝我翹起了大拇指。

  爺倆都激動的直哆嗦,差點手拉手就在矮榻上

  鍋莊,半晌老爺子先鎮定了下來,示意我不要繼續得花白的長鬚瞇起了眼:「莫要高興得太早了,來來來,且先坐下,咱爺倆得先好好地合計合計,雖說二郎你此策甚妙,但也有漏洞。」

  老爺子還始給我加以分析,首先,那就是如何選擇,選擇怎樣的州縣?另外,選擇何人作為試驗州縣的官員,其三,如何確定對方不是陽奉陰違,所作所為是按照新稅法來處置地方上的稅賦問題呢,還是會在其他人的授意之下,暗中動了手腳。

  聽得老爺子絮絮叨叨地說了這麼一堆,讓我禁不住覺得背脊發涼起來,乖乖,老爺子要是我的對手,或者是敵人,本公子怕是給賣了都還得給老爺子數錢,不愧在官場上屹立不倒這麼些年地大唐名相,才這麼一會的功夫,就想出了三種對付試點州縣的辦法。「父親果然英明,一轉眼間,就能瞅出這辦法有這麼多的破綻。孩兒實難及也。」朝老爺子小小地吹捧了一句,很期待地目光望著老爺子,希望他能給我想一些辦法來把這些個漏洞給堵住。

  老爺子並沒有急著說出什麼對策,反而陷入了沉吟,瞇著眼睛良久,手指頭在桌案之上敲擊著,輕輕地,一下一下地落著,偶爾看我一眼,旋及又垂下了眼眸,我不敢打擾老爺子的思路,只能眼巴巴地瞅著老爺子,咱有急智,有詭辯的才能,更有雄辯的實力,但嘴巴上叫得凶的,並不代表在其他方面就能遠超旁邊人,只能說在某些項目上我佔有先天性的優勢,但並不代表本公子就是全能,方方面面都能考慮到。

  燭火發著燭花的炸裂聲,雖然很輕,但是在寂靜的屋子裡,就好像是閃過了悶雷一般。我的目光也落在了燭火之上,這個時候,老爺子把飲盡的茶杯擺到了桌案上,我趕緊給老爺子添上了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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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郎,看來,能擔此任者實著少之又少。」老爺子撫著長鬚,面色有些發寒:「大郎身為一道觀察,如今已經做出了業績,老夫不想在這關鍵的時候讓他再勞心力,另外,取一道之地而為,範圍太廣,另外,江南道,亦是一個門閥林立之地,所以,以其地試,實不可取。」

  「父親您的意思……」聽老爺子這話,我不由得一驚,老爺子看樣子在這件事情上不敢去信任任何人,至少除了自家的兒子之外,不相信其他人。

  「你!」老爺子的手指頭距離我的鼻尖僅僅不到一公分的距離。「我?父親,您不是跟孩兒開玩笑吧?」我有些傻眼了,確實是真的傻眼了,領兵作戰,斬將奪旗,要遠遠比起處置政務要簡單得多。而且我沒有一絲一毫的治理地方的經驗,老爺子這是啥意思。

  —

  「老夫跟你開甚子玩笑,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其他人把手伸進來,要做,就得由你來做,大唐有誰比你對新稅法的利弊更清楚,大唐有誰願意看到我房府一門三權貴?朝堂上下,哪一個不把眼睛睜得大大的,想看咱們家什麼時候會出一點錯處。」老爺子的表情有點扭曲了起來,說話的時候,白牙也在燭光下發著妖異的光芒。

  「你以為,你算計了長孫衝前的事情無人知曉就會沒人以為是咱家幹的?你以為長孫無忌是為了大義連子女都不顧的忠梗之士?……」老爺子一張嘴就是劈頭蓋臉的一堆唾沫星子,把我給濺醒了過來。長孫衝前,這位前宗正少卿,因為太子謀反之事,被我擺了一道生生將他這位兒子從宗正少卿的位置上給抹了下來,僅僅保留一個駙馬都尉,在釋長孫衝前之時,李叔叔雖然也勉勵了一番,不過,而李叔叔也對長孫家,有了一絲絲的疏離,對於一位才高志遠的年輕人來說,這絕對是一個極大的打擊,對於長孫無忌來說,同樣是沉重的打擊
第887章 房二當縣令?


  這位駙馬爺深受打擊,這數年來,屢屢求官任職而不得若死,現如今乾脆是自報自棄,每日歌舞不絕,狎妓嬉戲,比之以前更甚,這娃子這種狀況,說明他的人生幾乎已經給毀了,嗯我幹的,可這誰讓你爹先來惹我?

  雖然大家都看到了長孫衝前的名字在名單上,而且長孫衝前與太子的關係也很融洽,但並不代表他是白癡,會瞞著自己的父親去與廢太子一塊作反,長孫無忌自然會去分析,清楚誰能從中撈取好處。至少,他肯定會認為我這位成為了李治這位太子心腹兼恩師的房俊有著最大的嫌疑。

  但是這幾年來的平靜,讓我幾乎忘卻了與長孫家的矛盾,畢竟,長孫無忌至少在政治是,是為大唐作想和考慮,對於大唐有利的,他都會一力支持,好幾回,我都覺得自己的態度有所改變,可當老爺子這麼一提,我這才醒悟過來,咱家跟長孫家,早已經是結成了生死之仇。

  從老爺子的話裡,我也知道了,老爺子能猜得出是我幹的,何況於智慧權謀不亞於我爹的長孫無忌?想想回來之前,臨離宮門之時,那看起來顯得淡然中帶著和悅的雙目,怕是在他的心裡,早已在謀劃如何能從這一次稅法改制當中,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另外,如何能打擊到我。

  「你大哥穩重謹慎,做事向來不會越矩。加上老夫暗中斡旋,你大哥如今也算得是順風順水,但是,若是把這事情把置於他的範圍之內,首先一點,原本你大哥與江南門閥世家相對和諧的關係必然會產生裂痕。二來。新稅制,你大哥並不瞭解,離長安又遠,為父難以指點,一旦出現一些紕漏,必受攻訐……」

  而且不光如此,長孫無忌不僅僅與關隴世家之間走得極近,其三個女兒都嫁入了這些世家之中聯姻。他必然要考慮到世家門閥之間的利益,以爭取更大的支持,形成自己的勢力***,使得他能在朝堂之上穩若磐石。後世,長孫無忌就是登上了輔政大臣的位置,而成為了關隴集團地代言人,所以,宮女姐姐要打門閥勢力,首先必須要拔掉的最大的一根釘子,就是長孫無忌這老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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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子的分析讓我完完全全地冷靜了下來。思考該怎麼辦,良久,我向老爺子進言道:「孩子願意擔當此任,但是,孩兒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經驗啊。」

  「沒經驗你不能學啊?」老爺子白了我一眼,旋及又道:「咱們還是好好的考慮一下。選擇一個最合適的地盤才是正理,最好,離長安不遠的地,另外,有一點,你得拿捏住了,就算是他們捧你去當州刺史,你也絕不能幹!」

  「父親。您總不會讓孩兒去幹縣令吧?」我瞪大了眼,直勾勾地瞅著老爺子發愣,老爺子地手輕輕地打了我的腦袋一下嗔道:「糊塗,當縣令。可比當刺史要輕鬆,你既然沒有一點兒處置政務之經驗,莫非你以為你能勝任一州之長不成?」

  「當算是你降級去當縣令又有何妨,地方越小,關係網才不會太過複雜,你也越能展開手腳施為,若是把你放在州府之上,不但要管州事,還得管轄周邊之縣,光去忙這些事兒你都忙不過來,更別提你還想著稅法變革了。」老爺子溫言勸慰道。

  「多謝父親指點,孩兒險些就行差踏錯。」我心悅誠服地向老爺子道,老奸巨滑、老謀深算、老而彌堅的父親大人,見識和眼光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縣令卻實小,小的不能再小了,不過正因為小,一個小縣城裡邊,能有多大的關係網?實在不成,本公子就拉一票心腹去,把位置全部都占光,齊心協力,共同創造美好的未來。

  商議了一夜,直至天快亮的時候,我這才告別了一臉得色的父親大人,心滿意足地回了屋,放下了的有地包袱,趴在床上睡了過去。

  下午,我與父親連袂進入皇宮,求見李叔叔這位大唐皇帝陛下。「愛卿、賢婿,快快坐下,怎麼上老夫這兒來了?」李叔叔微笑的臉龐上邊,有掩飾不去的疲憊,看樣子,李叔叔昨天晚上也沒睡好,可憐的皇帝,這活計還真不是人幹的。

  「陛下,臣的犬子,昨天一夜未眠,倒是想出了一個法子,或可解陛下之憂,今日一早,犬子向臣述說之後,臣倒也覺得有些譜,所以,特地進宮來見陛

  .本公子說道。

  —

  嗯,犬子,聽到這個詞我就渾身發癢,彷彿被人往衣襟裡邊扔了上百隻跳蚤一般,李叔叔瞅見我磨皮擦癢渾身不自在的模樣,不由得笑出了聲來:「呵呵呵,賢婿你這腦子倒是好使得緊,都坐下罷,朕到要聽一聽你想的是什麼法子。」

  法子很快就從老爺子的嘴裡冒了出來,老爺子說的可不像我一般只知道咋呼,而是先分析了一翻稅改會帶來哪些嚴重的後果,最後,才拋出了我的辦法,讓李叔叔的心從沉入地獄一下子又升到了天庭。

  李叔叔坐著沒說話,不過,任憑是誰,都能看到李叔叔臉上那越溢越多地驚喜之色和笑意。「妙!好小子,你可真替朕解決了天大的麻煩。」李叔叔最後終是忍不住,拍著案桌大笑了起來,笑得那樣的酣暢淋漓,就彷彿是中了五百萬大獎一般。

  咱也陪著這位老流氓一塊樂呵,反正事情解決了,我也心情舒暢得很,不過,一會兒,定要有一番爭鬥,這一點,老爺子昨天夜裡就跟我已經仔細地交待了一番。

  果然李叔叔立即詔來了昨天蹲一塊的朝庭重臣,把我的主意說了出來,李績大叔撫掌大笑:「果然不愧是才高七斗,學富四車之俊才,老夫也不得不說一個服字。」

  李績大叔這話讓在臣的諸位重臣不禁宛爾,沒辦法,這些個老流氓說話就是沒個正形,本公子也只能裝聾作啞。不過,這才高七斗,學富四車,已經成了這些老人渣對本公子贊喻成份居多的誇獎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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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臣也覺得可行,止以一地試之,成則再行推廣,不成,亦可及時見其錯漏之處加以革新,如此一來,那些人,想來也說不出什麼話了。」高老大人撫著長鬚溫言道。

  長孫無忌幾不可查地扯了扯嘴角,衝我頷首笑道:「止一夜,便能想出如此良策,老臣也不得不歎服,不愧是房家的麒麟兒,看來,陛下的眼力果然非同凡響,得此佳婿,如得一臂。」

  李叔叔爽朗地笑了起來,看向我的目光很是嘉許:「嗯,賢婿此策,確實解了老夫的心頭大患也。諸卿對些策有何建議,不妨都議一議。群策群力為我大唐再立新功。」

  這時候,長孫無忌與褚遂良交換了一番眼色,長孫無忌溫言笑道:「臣覺得取一地為試稅制改革之所,確實乃上上之策,臣以為,我大唐州府之中,以坊州、懷州、蘇州、青州、懷州……」

  「不妥!」這聲不是我家老爺子發出的,而是馬周,這位深得李叔叔寵信的能吏站了出來,讓說話被打斷的長孫無忌不由得一愣,旋及勉強笑道:「馬大人此方何意?」

  「坊、楊、杭、青之地,皆不妥,其一,都是我大唐上州,每州皆有十萬餘戶之百姓,若是稅制改良之路稍有差池,必然會引起舉國之震動,另外……」馬周說到了這裡之後突然就閉上了嘴巴子,不過,任誰都猜得出,馬周後邊的話。

  不過這時候,褚遂良笑言道:「馬大人此方差矣,稅制改良之法,所為何事,其一,官吏與士族皆需納稅,其二,這些州府,皆是我大唐考核優秀的州府,皆是幹吏能吏,對陛下的忠誠無須置疑,只要能謹慎,必然能循序漸進,得盡全功,若是有弊處,料想這些官吏自然會及時收束。」

  「陛下,臣以為不妥!」我站了出來,向正瞇著眼睛傾聽馬周與褚遂良對答的李叔叔進言道。這時候再不說話,就實在是有些對不起馬周的義助了。
正文 第888章 四品渭南縣令
哦,有什麼不妥,你且說說。」李叔叔抬抬眼皮瞅了是感興趣地衝我點頭道。「其因有二,其一……」我一本正經地把我昨天跟老爺子切磋了一夜的那些說了出來,老爺子跟我一塊琢磨了一言的說辭果然很能打動人,至少在場的人當中,沒有一個人還能出言駁斥我的說法。

    李叔叔亦是一臉意動,半晌,李叔叔笑言道:「照賢婿所言,以縣為基準試之,成與不成,亦將損害降至最低,你這想法確實不錯,朕也覺得這法子確為老成謀國之言。」

    另外,擇一縣以改良,先避開世家門閥之勢力範圍所在,既減少了對方的糾纏,同樣也能在作工作的時候減少干擾。

    「房愛卿,你覺得,擇何地為佳?」李叔叔把目光移到了我家老爺子的身上。「稟陛下,臣以為,擇縣以試新法,必須滿足三個條件,其一,離長安必須近!其二,此縣的成份不能太過複雜,使得主官能專注於政務之上,而非人情關係,其三,不可擇富縣,我長安周邊之富縣本身商賈雲集,稅賦的收入了不少,若是以新法而至,那些商賈之士,必然遁往他處,反而……」老爺子這一番話解釋下來之後,李叔叔和在場諸位重臣皆盡贊同。

    「老臣附議!」李靖伯父等人都陸續表態,向李叔叔表示了他們對這一提議的支持。李叔叔頻頻頷首:「確實是這個道理。商人逐利而行,富縣之舉,確實會引起大波動,另外若是離長安近了,朝庭才能隨時加以關注,看看其中之利弊所在。下面,咱們就剩下一個問題了,何人來擔此重任?諸位愛卿可有人選?」

    「微臣請陛下允許微臣去做縣令。」這個時候,我搶在很多朝庭重臣張嘴之前,先向李叔叔發表了自己地意見。

    「賢婿,你該不是跟老夫開玩笑吧?」李叔叔也給我的行為給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掏了掏耳朵,瞅見我一臉誠懇的表情。還是帶著疑惑問出了這麼一句。

    我恭敬地朝李叔叔長施一禮:「微臣不敢。微臣確有此心,能為朝庭多做一些事,能為陛下多分擔一些煩憂,是微臣的職責和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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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遺愛賢侄莫要跟陛下開這樣的玩笑,區區六七品的縣令,豈是當朝地四品重臣,陛下的愛婿所能做得的?你這不是讓陛下難堪嗎?陛下,臣以為,還是從吏部擇一良吏為好。」長孫無忌一臉訝然之後,嘴倒是不停地冒出了這麼一長串的話。

    李叔叔看著我。表情有些猶豫:「賢婿,你可知道,我大唐京縣令也不過是五品,其他縣令,最高不過六品,下者。不過從七品下。你真要去當一縣之長?」

    「陛下,非是小婿自誇,大唐,有誰比小婿更熟悉新稅法,有誰能更清楚稅制改革之中所遇到的問題?小婿雖無治理百姓之經驗,但是,小婿卻願意自請降級任職,為我大唐立一模範試點。」我朝著李叔叔跪下。伏地不起,反正本公子年輕,耍死狗,裝愣充橫扮無賴都無傷大雅。

    這下。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大唐立國至今,除官員有過而降職流放之外,偶爾也有降階任職之舉,但絕對不會讓四品官員去擔任縣令的先例,就算是當長安的京縣令,也不過是正五品上,與正四品上整整相差了六級,要知道,正四品上的官員,完全可以擔任一州之長,而我,卻自願降職去當一縣令,這不能不讓所有人瞪目結舌。

    就算是長孫陰人和褚遂良亦是一臉地錯愕,而李叔叔更是一臉的訝然:「賢婿,你可知道,我們所擇之縣,肯定不會是長安,京縣令都不過正五品上,就算是朕真能在長安邊上的京畿範圍之內找到了合適的縣讓你赴任,也不過是正六品上,那可是整整相差十二級,你難道也願意?」

    「臣並不在意官職的大小,所在意的,只是身在其位,而謀其政,做好自己力所能及之事。」我這話說得堂而皇之,這下,李叔叔臉上的訝然之色皆盡消去,望向我的雙目裡,透著欣賞和歡喜。

    「陛下,臣還是覺得不妥,要不,還是另擇良吏,以免失了皇家的體面。」長孫陰人還想勸服李叔叔。李叔叔笑著抬手阻止了長孫陰人的發言,把目光落向了我家老爺子。「房老愛卿,朕想聽一聽你地意思。」

    「陛下,臣覺得,

    想法雖說有些異想天開,卻也不失為一良策,另外,唐稅法》之人便是犬子,若是得成,則為天下黎民之福,但若是新稅法不成,有傷國體,有損我大唐朝庭之信,罪,在犬子。」老爺子這話一出口,沒有人再出言反對。

    老爺子的意思很明確,成功了,是朝庭地成功,是大唐皇帝陛下的英明指導,不成功,罪魁禍首就是咱這個優秀穿越青年,所有矛頭都指我腦門上,無損於李叔叔國家政務上的威信,更無損朝庭在百姓中地誠信。

    「一門忠良……」李叔叔長歎了聲,閉上了雙眼久久不語,似乎雖有些意動,卻顯得猶豫。「陛下,臣覺得,房大人與小房大人之言並不無妥,此策可用,遠遠比另擇官吏來作此事要更佳。」馬周開口言道。

    緊接著李靖伯父,高士廉等老臣也皆盡附議,李叔叔微微頷首:「賢婿有此良苦用心,老夫若是再拒,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朕公私不分?也罷,你還有何要求,老夫一概允你。」

    李叔叔這話一出口,我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微臣請陛下授予臣任能用賢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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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想要佐官任免之權?呵呵,這有何難,朕允了,以四品之階,任縣令,本就是委屈你了,若是朕連這點要求都不答應,朕怕也會不好意思,呵呵呵,對了,老夫倒想問問賢婿,選址上,你自己有什麼想法?」李叔叔撫鬚朗笑道。

    「臣覺得,最佳之所,莫過了京畿地區的渭南縣。」我昨天夜裡絞盡了腦汗,又跟老爺子一塊再三地斟酌,方才擇出來地最佳位置拋了出來。嗯,

    「渭南縣?」李叔叔伸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頭,似乎沒聽過。「陛下渭南縣位於長安城東百里之地,位於京畿,屬畿縣,是個中縣,人口不到四千戶,雖說身處於交通要地,卻並沒有什麼特產,就是這段時間以來,產煤頗豐,以供應長安之用。」馬周倒是嘴一張,渭南地信息就流了出來。

    現在的渭南可不是後世地渭南市,而止只是指大唐現在立縣的那一個小地方,因為距離長安過近,城中地富戶多往長安而去,往東不遠就是華州,向北,就是同州。而往南,商州也不遠。

    所以,渭南縣雖然算得上是一個交通要道,但是,並不能代表它現在的開發如何到位,除了煤之外,其他的特產幾乎沒有,嗯,是沒有被人開採或者發掘,至少,渭南的位置極佳,交通便利,而長安至洛陽的水泥直道就由此而經過,雖然大家都把這裡只不過當成一個路過歇腳之地,不過,在我地眼中,要致富,先修路,這一點,已經有李叔叔替我做到了,另外,這裡相對於長安來說,根本就只算得上是個不起眼的衛星縣城,加上又在長安的眼皮子底下,所以這裡地均田制倒是最完善的,世家門閥對這種破地方也不感興趣,沒有什麼勢力涉足其中。這樣一來,對於我接下來要幹的事,自然能起事半功倍之效。

    「你確定先渭南縣?賢婿,要不,你再另擇一處。」李叔叔聽了馬周這話,倒是替我擔心了起來。

    我搖頭,一臉的堅決:「多謝陛下關心,不過微臣確實覺得,渭南是心目中地最佳選擇。」我一再的堅持,李叔叔只得答應了我的要求,宣佈事情大致地方略就照此辦理。「反正渭南縣至長安不過百里,一個時辰之內便可直抵,反正你在這邊的政務也沒多少,如此一來,朕也就不罷你的其他職位了,以四品之階兼渭南縣令,你倒是我大唐第一人,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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