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列表 回復 發帖

[武俠] 拯救大唐MM 作者:霞飛雙頰(全書完)

第五百四十章 夫妻之道

  以前有過雖然為數不多,卻極度不快的經曆,讓她對那一種事有著極其的抗拒和恐懼。

可是他的溫柔,他的體貼,解開了她的心結。

第一次,她連身心也開放地,向一個男子展開自己的全部。當她聽到他帶迷醉的贊歎和愛不釋手的輕撫時,在覺得一陣陣酥軟的同時,也覺得一陣陣自豪。

她是一個正常的女人,她沒有問題,最很喜歡,她已經知道他的心意。

現在,她即將成為一個合格的妻子。

雖然以前她不是一個合格的妻子,可是,她覺得不只是自己的原因,主要因為以前那個人太過粗暴,太過胡來,絲毫不關心她的感覺,比上不上現在這個小丈夫一千萬之一的貼心。他不像以前那個人,他不只喜歡她秀美的面孔,他喜歡她的一切,任何一切。

他對她的一切,都愛不釋手。

重要的時刻來了,她已經感到他的火熱,那火熱,跟以前的平淡不同,燙得讓她魂飛而魄散。

羞人的私秘之地微顫,卻不是以前那種痙攣,而是一種莫名的激動。他沒有重重地壓下來,也沒有莽撞地突進,沒有讓她感到撕裂,他只是輕輕地公開她的腿,把她最美的花朵完全的展現,于他的面前。鄭淑明大羞,不過卻有一種自豪,因為她聽到了他的贊歎。

他大膽的情話,讓她聽得身體發軟,酥軟。

火熱輕輕的觸撞,還有他的手指,也在她那羞人的地方輕輕地撫動,讓她感到有如自那個地方點燃了一團火。燃向全身。

那種感覺極奇怪,有種酥麻,似酸,似電,似殛,整個人有如窘息一般難受。但又有說不出的暢快。隱隱,還有一種空虛,感覺讓人極是難受。每當他地火熱和手指稍稍離開,那怕只是一刹,都會感覺到莫名的失落和空虛。

她渴求他不停歇的愛撫,鼻息深重,情不自禁地呻吟起來,不但不覺得羞恥,反倒覺得暢快。

伸出白玉般的長臂。將他的頭頸板下,情不自禁地親吻他,星雨點般吻他也不夠,她還用自己火燙的小臉去磨挲他地臉頰,讓他感演戲著自己的情火。一連串不停的呻呤自心底冒出,于喉嚨喊出,開始還只是喚他地名字,可是最後,當他的手指加快。當他的火熱觸撞加快,她覺得自己快要讓那一團烈火燃燒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喊些什麼,只知道。在那一刻,在他帶給她成為女人之後真正的第一次歡愉之時,緊緊地摟住他,不放。

那種感覺有如閃電般。震撼了她整個心魂,讓她的身體久久而久的顫抖。

極度的歡快。難以形容。

窮盡心底氖地說話,也無法形容那一種感覺。那是他帶給她的感覺,當那種感覺達到極至,她覺得自己完全消融了,久久,才能清醒過來。但是心底間的甜密,卻漸漸轉變成,幸福。

原來,做女人是如此甜蜜,做妻子,是如此的幸福。

難怪,雖然家境貧苦,但是母親卻依然幸福地歡笑。

鄭淑明緊緊地抑著徐子陵,把他緊緊的擁在自己的懷中,讓他枕著自己胸口豐盈高聳的柔軟。她也想讓他,感受到她的心跳,她的情意,她地幸福。她是他的妻子,幸福的小妻子。

“好開心原來"鄭淑明輕吻著徐子陵地唇,等唇分,帶著一絲羞澀道:“我現在明白了,再也不怕了,你可以”

她不待徐子陵開始行動,就吻上他的唇齒,把丁香小舌給他渡過去,任他吮取。

無師自通地把兩腿分開

一只手輕輕地探下去,帶著無限歡喜,沒有一絲的恐懼,只感到驚喜,半握他的火熱,剛才帶給她極樂和女人明悟地寶貝,把它輕輕地放到自己私秘之上。

那上面,早已經潮濕如海,剛才的燃燒烈火不但沒有把這里烤干,相反,更讓它泛濫成災。

一只小手輕撫他地背,輕輕地按著他的腰,她在告訴他,自己已經准備好,家門已經打開。

歡迎他回家,歡迎他回來

這是她唯一的感覺。就像一個久候丈夫的小妻子,能給丈夫所能的那樣,打開家門。

他的寶貝不擔火熱,而且偉大,讓她不能盡握。

但出奇的是,那個如此偉大的火熱,卻沒有一種讓她痛苦撕裂的感覺。只有一中超強的飽脹,一種極其的滿足,一種無法形容的舒服。這一種進入的感覺是那麼的美好,簡直遠遠超出她的想像,先前她以為他的撫摸和觸撞是最美好的,在這一刻,她明白,她完全錯了。

這一種進入,讓她整個人都有一種與心愛的他血肉相連的感覺。

他進來了,在她的里面,有他。

鄭淑明極力地分開些,把自己的家門更加打開些,讓他更多地進來。雖然超滿足,但是她不止需要這一些,她需要他的全部,她需要與他緊緊相聯,一絲間隙都沒有的相連。

把雙腿分開,再分開,最後大開到讓鄭淑明有一種把自己完全奉獻的感覺,他才進入到她盡頭,才與她沒有一絲間隙的緊貼。他壓在她的身上,讓她整個人都有一種極其的舒服,和溫柔。在這一刻,她才真正感悟到自己是一個女人,她能將他完全包容。

她能帶給他舒服,能帶給他歡愉,能帶給他想要的一切。

因為現在的她,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妻子。

“好舒服我們的心跳在一起這就是噢這就是夫妻之道嗎”鄭淑明深深地歎息,她美眸中淚水奔流,不過並不是痛苦,而是快樂。

“夫妻之道不止這些。”他輕輕地在她的耳邊吻著。溫聲道。

他地聲音很溫柔,不過他的動作卻讓她一陣陣空虛,因為他正在退出,他正在離開。不過她還沒有來得及攔阻,他又回來了,帶著一種男子漢的霸道和威風。重重地撞擊了她一下。

這一下,簡直把她的靈魂飛撞飛掉了。

她的身體讓他撞得激顫不止,她從來沒有想過,不同的進入,也有這麼不同的歡快,也有這麼多不同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幸福得快要死去,不過,她能清晰地感到,他又在調皮了。第二次的撞擊,讓鄭淑明心中有一種明悟。她需要歡迎他,給他鼓勵。

等到第三次,他再來時,她笨拙地相迎,不過太遲,他早就把她撞得暈乎乎了

鄭涉明頓時有一種被征服和不服氣地感覺,雖然他如此威風,但是,她一事實上,一定也能讓他也感到自己的好處的她把小手圈到他的腰間,感應著他的動作,然後相迎這下。她感覺自己讓他撞擊個正中,簡直整個人都要讓他的撞暈死了

什麼是合格的妻子?鄭涉明越來越發現自己離合格地妻子越遠,她越來直發現自己的不足。

同時,她也越來越發現自己的進步。

不過她的進步沒有能夠及得上他的威風和霸道。她的身心,完全讓他征服。一團巨大的火焰熊熊燃燒起來,于那個兩者相結合地方,由他的火熱點燃,刹那燙燒遍全身。那種電閃雷殛般的感覺又產生了,而且遠遠比剛才更加強烈,更加巨大,刹那間已經把她整個心魂震暈

她喉嚨地呻吟不知何時變成了大聲的呼喊,在最後,又化尖叫,不過,她在那嘶聲的尖叫之中,卻絲毫也聽不過自己的叫聲,只感覺到自己的魂魄,讓他一下子送到不知何處去,完全失卻了知覺。

雖然懷中的他還在,雖然能感到他的存在,可是一切,卻似乎又離她很遠。

下意識,她緊緊地擁著他,不放。

等她自無盡的窘息中回來去來,才發現自己又已經讓快樂擊倒了一次,就像剛才一般。

在他地撞擊之下,她又死去活來了一次。

這就是夫妻之道?

鄭淑明簡直不明白,為什麼同是夫妻,同是男子,那一個人是如此的讓人厭惡,而這個小丈夫,卻讓她那樣的讓人感動,那樣的讓人幸福。

“你是一個好妻子。”他在她的耳邊輕輕稱贊道:“你能令丈夫感到自豪和驕傲,你是一個合格的妻子。”

“我不是但是我會努力”鄭淑明感動得熱淚滾滾而下,她緊摟著他,除了用吻來表達自己心中的喜歡,心底的愛情,她再也沒有別的方法。

密室之內,不知日夜。

不知過了多久,鄭淑明自沉睡中醒來,發覺自己通體舒暢,簡直有一種隨時都飄飄欲飛的感覺。

如果她的上面不是有他壓著,如果不明他枕著她胸前的柔軟,相信她會歡喜得一飛沖天。她好歡喜好開心,因為,她終天都成為一個合格的妻子了,最重要的是,她終于都成為他的小妻子。看著他鼻息輕輕地熟睡,鄭淑明心中盡是溫柔。

她伸出小手,輕撫著他的黑發,輕撫著他的臉頰。

他壓住她,可是她卻感覺更加舒服,更加踏實,更加滿足,不會有空虛,也不會有失落。如果可以,她甯願永遠這樣,讓他壓著,永遠這樣擁著他睡。

他是那樣的威風,是那樣的強大,把她累得全身發軟,那種讓她死去活來的感覺不知多少次了,可是他還沒有盡興。甚至,在此時,他的火熱還在她的里面。他從來也沒有離開過,讓鄭淑明又羞又喜,這個小冤家果然厲害

他比以前令人厭惡的那個人,不知強大多少倍,不知討人喜歡多少倍,他,才是真正的男子漢。

鄭淑明身體微微一動,想用小手游撫他的全身,了解他更多,可是稍一動,下面那種感覺就忽然明顯起來,還出奇的大,讓鄭淑女明情不自禁地哼了出來,非常自然。

她的心底,激起一陣漪漣,那火焰,又一次熊熊而燃。

既然他是如此的討人難喜,那麼,就讓自己這一個小妻子也盡一點做妻子的責任吧!鄭淑明雖然覺得自己身體發軟,但是還是勉力,把他輕翻,同時整個人覆到他的身上去。

她不舍得離開她,雖然很費力,可是她願意這樣,和他一起相連著,血肉相融地相連在一起。

不過如此想讓他舒服,就必須離開一點點,再進入,就像他的沖撞一般鄭淑明帶著羞澀,更帶著一種笨拙,輕輕地動,上下不時的動,斷斷續續,雖然一點也不像他那般讓她暈乎,但是也能讓她欣喜,原來夫妻之道,還有這樣……
第五百四十一章 今朝有酒

  襄陽,錢太多的大院門。

雖然這個錢太多很久沒有回來,可是不少偷兒還常常過來幫他打掃外面的殘雪之類。雖然襄陽的偷兒混混們都改邪歸正,成為襄陽一種叫做巡街治安或者保安的預備役士兵,但是對于以前的大財神卻還是感激不止的。

現在有了一份正式的薪酬,不怕餓死,又威風八面,小偷混混們也不願再過以前那種讓人滿街追打的日子,不願意看見整個襄陽城人用鄙視和防范的眼光看著自己。但是能挨到今天,得感激一個人,那一個就是錢太多錢大財神。

如果不是這一個大財神于襄陽受攻期間,小心的救濟了他們一把,相信他們早就餓死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不是這個大財神認識鄭淑明這一個長江聯的女當家,她也不會任用一群偷兒混混來做巡街治安。自然,有了正式的薪酬和工作,小偷混混們自然就只管治人,不再偷盜了。所以,要說感激,他們最感激的,就是那個一年只來兩三回襄陽的古怪大財神,錢太多。

突利站在里屋陰暗處,看著外面的巡街士兵鏟掃著門口的殘雪,又通通通在門口叩幾個頭,大叫‘錢太多老爺身體安康百福辟邪’。又列隊而去。

看著這一幕,突利不禁有些歎息。

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才能使人如此尊敬呢?如此的人,相信窮遍整一個東突厥,也難以找出幾人。

如果說當屋主在家,即使一萬個人來叩頭致敬,突利也不會奇怪。可是,現在這一個屋主並不在,這一些人卻還是照樣這樣做,而且最重要的是,沒有人要求他們,他們完全是自願的。

能夠做到如此受人尊敬,才真正是人上之人。

突利突然覺得自己這一個突厥王子做得有些失敗,不但親人謀害,而且手下背叛,放眼天下,竟然只有向一個仇敵求援,才能安身活命。想想,都是一種諷刺,這一個仇敵,本來恨不得刺他于伏鷹槍下,但是,現在卻只有向他求援,才有可能活命。

也只有向他求援,才能放心。

他,雖然以前是敵人,可是只要與他成為朋友,那將是最大的幸運。那一個人,自己的宿敵,成為他的朋友之後,不但武功大進,而且名震中原,比起在大漠時,早不知進境到何等境界,現在這個在中原號稱刀劍狂人的宿敵,已經不再是當年讓他追殺得狼狽的無名小卒了。

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那個真正的洛陽之主所賜。

突利正在想著到底如何,才能真正和那個求援之人結交成真正的朋友。他很急需要這一個洛陽之主的幫忙,有了這一個人的幫忙,他不但安全,還有可能奪回他失去的一切。

正在此時,突利突然看見外面有一個推著院門進來,手里捧著平日鄭淑明那個女城主給他的酒食。

突利極驚訝,因為,他看見了一個不敢置信現在會來的人,正手捧著酒食,微笑而來。

“你們說什麼?”廳中有個神明一般的男子,他英武,威嚴,天下無雙,眾生也為之俯首。他端坐于首席,微詫,奇問道:“洛陽有人向我們通風報信,說有一支騎兵正准備超過我們的勢力向北上?這是誰給我們的消息?”

“不知。”一個瘦弱的青年微咳兩聲,搖頭道:“但是無忌認為,此事不可不信。”

“你們怎麼看?”神明一般威武的男子又問在座另幾人。

“為了這一消息,洛陽方派出的斥候一直斬殺了我們李唐軍的密探數十人。”一個目光銳利如刀的男子肅容道:“如果不是我與紅拂接應,我們隱藏其中的虎賁斥候也不能活著回來報告消息,他們這一次派出那個刀劍狂人跋鋒寒自千里追趕。李靖認為,此消息必定屬實。”

“會不會是他們故意放出的風聲?”一個相貌英俊顏如冠玉的男子疑問道:“龐玉以為,也有這種可能。”

“不可能。”那個目厲如刀的男子身邊,坐著一個紅衣如火的女子,她背後倒插一把比衣服還要血紅的拂塵,相映之下,更有如焰火飛騰。她搖頭,斬釘截鐵的道:“長安一方接應的人全部戰死,為了封鎖這個消息的傳回,他們做出了幾乎向我們宣戰的舉動,李唐方接應的士兵近千,讓他們全部殺盡。除了我們于暗處救出的那個斥候,再無一人幸存。”

“為了這個小心而幾乎向我們李唐軍宣戰嗎?”神明一般的男子沉吟道:“看來非同小可。”

“那個跋鋒寒知道你們救出那一個斥候嗎?”相貌有如冠玉的英俊男子又問。

“自然不知。”那個紅拂女又搖頭道:“不過他們應該在起疑,因為他們來回清點著人數,特別在當時那種可能暴露身份的情況之下,他們還堅持清點了三遍以上,所以,此一消息,至關重要。”

“他們要做什麼?”神明一般的男子詫問道:“子陵他想做什麼?首先通過我們勢力的腹地就不容易,他們還要北上?上面是突厥人,難道他們要秘密進攻東突厥?這怎麼可能?如果不是,他們為什麼要如此行軍呢?這里面一定有不為人知的原因,大家試言之。”

“逆襲。”那個瘦弱的青年輕咳一下,猜想道:“不過相信逆襲的對象不是我們,而是劉武周或者梁師都他們,或者某些小部落,然後假借我們之名。一旦我們反應,再以我們名義,攻擊他方,比如東突厥,讓我們與諸勢力交惡,挑動我們兩虎相斗,然後他們坐收漁翁之利。”

“有這個可能,但仍不足。”神明一般英武的男子點點頭,道:“無忌猜想甚好,但世民覺得,子陵他斷不會如此容易讓人看透,這其中,必然仍有另秘計。李靖,你帶一支最精銳的虎賁玄甲騎,無時不刻的注視著他們的動向。記住,尾隨不攻,無論他們做什麼。”

“是。”那個目厲如刀男子起立,拱手行禮,大聲應道。

“敬德請命。”另一個高大魁梧身形有如銅澆鐵鑄的將軍也跟著起立,聲如沉雷,請命道。

“你另有任務,不必著急。”那個神明一般英武的男子微微一笑,道。

突利打開門,久久的看著面們這個沖著自己微笑的男子。

在此之前,突利從來沒有想過會與這一個男子在如此的情況下見面,他不願意讓這一個比他更加年輕更加出色的男子看到自己的頹態,可是,他沒有辦法。

在此之前,突利也沒有想過,這一個男子會如此迅速回應自己的求援。

“王子不讓我進去坐坐嗎?”徐子陵一手托著盤中的酒食,微笑道:“有什麼話想說,不如先等喝了兩碗熱酒再說?漢人有一名詩: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好,好一句今朝有酒今朝醉!”突利覺得自己的心里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忽然覺得自己心中有一絲感動。這種感動連他自己幾乎也不敢相信,可是的確存在,于是擊掌大笑道:“徐公子有興,本王豈不陪你大喝幾碗。今朝有酒今朝醉,哈哈,正和本王子之意!”

酒食上桌,兩人對坐。

不複多言,對飲三碗。

“好烈的酒,好豪氣的喝法。”突利哈哈大笑,道:“好一個徐子陵,忽然,本王子發現,跟你喝酒真是一個不錯的舉動。”

“跟本公子做朋友。”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更是一個不錯的舉動。”

“說出你的條件。”突利重重的點頭,道:“到底要怎麼樣的條件,你才肯幫主本王子脫險?”

“不必任何的條件。”徐子陵呵呵笑道:“只要是我的朋友,不需要任何條件,我也同樣也會盡力相助!”

“那怎麼樣才能成為你的朋友?”突利問。

“跟我干這一碗。”徐子陵舉起手中的大碗,哈哈大笑,豪氣干云的道:“只要突利王子干完這一碗還不倒地,那麼,我們就是朋友了!哈哈哈!”

“說到喝酒,本王子豈會不從?”突利忽然覺得心間有一種東西在翻騰,說不出是什麼東西,但覺得有些暖意,極其舒服。他極力掩飾著自己這一種感覺,不想把它表達出來,于是也哈哈大笑,舉起碗,與徐子陵的碗邊一碰,仰脖而干。

不知是酒的辛辣,還是心間的暖意,讓他的眼睛里顯得微潮,不過堅硬如鋼的突利王子閉了閉眼睛,就重新煥發了他邊上伏鷹槍鋒般的銳利光芒。他直視徐子陵,重重點頭,伸出大手,道:“好,自今天起,自現在開始,你徐子陵就是我突利為數不多的朋友了。”

徐子陵與他一擊掌,微微一笑,道:“我的朋友不少,不過卻從不嫌多。”

李唐軍勢力范圍,在文成郡去鹽川郡的洛水支流河邊,駱方率著血河衛和近千個飛馬牧場的柳駱族中子弟飛馳,他們一人三騎,在茫茫的大風雪中策騎前進。

他們的身後,拋下著一地地尸首,那是李唐軍的斥候和巡防士兵。

幾乎一路見人就殺,血河衛所過之處,因為需要秘密前進,更需要執行沈軍師的誘敵之計,血河衛沒有對李唐軍留手,連人帶馬,一同射殺,斬盡。然後呼嘯上路,一路向北。除了大風雪稍稍能阻礙一點他們的前進之外,李唐軍少量的巡防士兵和斥候,幾乎沒有任何反擊能力,就于嚴寒之中,讓他們圍殺而盡。

雖然馬隊不少,但是經過無數斥候探知,經過千挑萬選千錘百煉而決定的路線很順利就可以讓血河衛他們通過,甚至,如果不是駱方他們故意暴露一些蛛絲馬跡的行蹤,李唐軍還不可能在風雪交加的日子,發現有一支隊伍無聲無息的通過。

雖然風雪減緩了前進的速度,但也提供了極大的掩護。

血河衛與飛馬精騎一路北上,為日後的大軍探出一條最合理的道路,直向黃河上游而去,只要再越過黃河,那麼就可以沿著祁連山的東西,一路向敦煌郡的方向進發,再取道伊吾郡,進入高昌,于那個西突厥可汗的浮圖城邊上掠過,沿著阿爾泰山脈的西面,進入東伯利亞,再向西伯利亞和西歐大陸進發。

漫長的征程,他們只跑了最初最容易的一段。

前面,還有不知多少困難和艱苦等候著他們去忍受,去征服。

駱方喝了一小口烈酒,再仰天發出長嘯,揮手命令大軍加速前進。血河衛和飛馬精騎們紛紛把用來暖身的酒囊放回懷中,小心翼翼的,再策騎飛馳。

烈酒,不但是驅寒的救命之水,還是故鄉之水,喝一口,少一口,豈能不倍加珍惜。
第五百四十二章 王子突利

  “大汗之位,本應是我的。”突利微微歎息一聲,道:“我父親始畢可汗當初准備起兵南下,但是病亡,當時我仍年幼,無力抗爭,給親叔坐上大汗之位,是為處羅可汗。叔叔處羅也是一個人物,而且對我還是照顧有加,我也無話好說。”

“處羅登位大汗後,以隋朝義成公主為妻,魔帥趙德言就是她招攬來的,一入草原,趙德言提議把煬帝的蕭皇後和隋朝齊王楊睞的遺腹子楊政道迎至汗庭,其作用不用說,子陵你亦可猜到。”突利苦笑道:“處羅雖迷戀義成公主的美色,但對趙德言極有戒心,只是在義成公主一再慫恿下,才勉強以趙德言為國師。後來處羅得病,吃了趙德言以丹砂、雄黃、白研、曾青、慈石煉的五石湯,不但不見效,還發毒瘡而死,義成公主一夜間成了操控大權的人。”

“魔帥趙德言你們也相信,那肯定吃虧了。”徐子陵呵呵一笑,道:“魔帥趙德言在魔門八大高手中排行第三,無論武功還是才學,僅在邪王之下,用一句話形容,你們是引狼入室了。”

“當時怎知?”突利也恢複豪氣,大笑道:“不過這也造就了突利不屈的斗志,為了奪回王位,突利無時不刻都在抗爭,雖然與趙德言和義成公主勾結的頡利登上了大汗之位,但是,我與處羅叔叔的兒子,奧射兩個反倒成兄弟,本來是死對頭的汗位爭奪者,現在反倒成了兄弟。”

“頡利的金狼軍人多勢眾,高手如云。”徐子陵微笑道:“王子你想重奪大汗之位,恐怕有點困難。”

“其實不怕老實跟你說,能不能重奪得汗位,突利實沒有想過。”突利坦誠的道:“只是這一種不屈,這一分抗爭,休想在突利死去之前,消失。”

“就目前而言,華夏軍很難跨境向東突厥草原的金狼軍挑戰。”徐子陵也真誠的道:“無論軍力,或者天時地利,華夏軍還不及金狼軍及整個東突厥的聯軍合擊。何況,在中間,還隔著一個強大的李唐。自然,如果金狼軍遠征到洛陽,又做別論。”

“華夏軍剛剛組建,金狼軍卻整個數十年,聯軍四方八面,近四十余萬大小部落的狼騎追隨,要想挑戰他們那自然是不可能。”突利點頭議同道:“突利屬下,不足十萬人。上馬的戰士,也不足五萬。雖然在草原上小有薄名,但對于二十多萬的金狼軍,也相形見絀!不過我們兩軍聯手,再找四方盟友,又當別論!”

“王子,我們有一樣東西比頡利更有優勢,那就是年輕。”徐子陵淡淡一笑,道:“不要急,只要王子安安全全打返回大草原,一切都好說。”

“此事需子陵你鼎力相助。”突利也不客氣,直接道。

“先聽聽王子你的近況,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徐子陵又微微一笑,問。

“你不知道?”突利有些驚訝。和不敢置信。

“我不知道,接到王子求援信息,我當時在嶺南宋家。”徐子陵不動聲色又透漏了一個秘密。

“嶺南宋家?你是見天刀宋缺了?”突利大訝的道:“子陵你得到天刀宋缺的支持了?厲害!看來日後中原一統的,不是那個李世民,就是你徐子陵了。”

“我跟秦王殿下,相比你與金狼軍,還極是不如。”徐子陵淡淡而笑道。

“這一點我同意。”突利聽了,好久不語,最後連飲兩碗,才緩緩道:“李世民雖然跟突利交好,但是突利一句心底話也不敢跟他說。說真的,如果日後中原一統,突利甯願是你徐子陵,而不是那個李世民,他實在太可怕了,幸好他不是頡利,否則突利早就……子陵,老實說,在此之前,我一直很不看好你的華夏軍,雖然你擊敗了李密,但是現在,我有一點改觀了。”

“因為什麼呢?”徐子陵輕描淡寫的問道:“因為我得到了宋家的支持嗎?”

“不是。”突利凝重的道:“因為你的氣度。你有容納天下的氣度,是做帝王的材料。相比起李世民,你在這一點絲毫不遜色。自你不問任何原因,就千里趕來義助突利,自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你有與李世民爭霸天下的氣量。”

“也許我是因為出于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徐子陵輕笑道。

“突利雖然沒有一雙鷹眼,但是,自認不會看錯你。”突利哈哈大笑,道:“雖然你現在還不及李世民的勢大,可是,和你做朋友卻是無妨。甚至,與你秘密結盟,相互協助,也是突利的心底真實想法。”

“為什麼不跟李世民結盟?”徐子陵奇問道。

“如果一只狼想打獵,自然會找另一只狼合作,而不會找一只老虎。”突利大笑道:“如果老虎餓了,可是會先吃掉狼,再去打獵的,所以,還是找一個跟自己能力差不多的狼合作最為放心。”

“李世民在明里,還是會支持你的,畢竟,你有他需要的戰馬。”徐子陵點點頭,道。

“所以,這一次,子陵你要送我到長安,只要到了那里,李世民就會替我擋開阻力,甚至會跟頡利他們通氣,讓我安全返回大草原。”突利肅容,道:“不過,想害突利的敵人,一定也會想到這點,他們一定會在突利去到長安的途中出手的。”

“有幾方敵人?”徐子陵問。

“頡利一方,以趙德言為首,他們絕對不願突利返回大草原,所以甚是棘手。”突利點頭,道:“如果突利猜測沒錯,趙德言已經返回中原,在去長安的某處等著我。”

“還有呢?”徐子陵聽了趙德言之名,眉毛也不動一根,淡淡然再問。

“突利的手下,有一個叫做康鞘利的叛徒。”突利寒聲道:“這個叛徒想必是頡利派來的,能力出眾,無論武功還是才智,俱是上上之乘,突利深信于他。此次,也是他獻說如果我能搶得到西突厥義公主蓮柔,與她成親,必能得到西突厥和波斯兩國的支持。不知你是否知道,這個蓮柔是波斯國師云帥的女兒。如果康鞘利是一支勁敵,那麼那個波斯國師云帥更是超難應付的強者。”

“蓮柔我知道。”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不知云帥的武功如何?”

“突利一向自負,但連他十招不到,就打的落花流水。”突利呵呵大笑,絲毫不以為恥,道:“如果不是當時突利鑽水而逃,恐怕早讓他擒下了。”

“這個云帥是什麼時候來中原的?”徐子陵微一沉吟,問道。

“自他的女兒于巴蜀失蹤,他就連夜趕來,與迦樓羅王的高手一道,追擊突利,以圖挾持我來交換他的寶貝女兒。”突利搖頭苦笑,道:“可是突利又豈知他女兒的下落?想必,這是那個魔帥趙德言的奸計!”

“迦樓羅的高手之中,有沒有一個大胖子?”徐子陵點點頭,問道:“或者一個專門暗殺人的影子刺客?”

“大胖子倒有。那個你說的影子刺客倒不曾見。”突利還不知厲害的道:“你問及此人,莫非與整一件事有關聯?”

“那個大胖子是魔門八大高手排第五的胖賈安隆,你說有沒有關系?”徐子陵笑而反問道。

“原來就是他與魔帥趙德言搞的鬼!”突利一下子明白過來,恨聲道:“日後若讓突利擒得此胖子,當切肉喂狗,否則不得平息胸中怒氣!”

“單憑實力,王子你還不能擒下此人。”徐子陵微微一笑道:“魔帥趙德言在魔門高手第三,在陰後與邪王之下,但這一個大胖子,卻排在第五。與魔帥趙德言,僅隔一個讓霸刀岳山殺死的天君席應。他的身邊尚有一個專門陰人的影子刺客楊虛彥。如果王子想生擒此人,恐怕還得努力苦練幾年!”

“失言了。”突利一聽,連連搖頭,大笑道:“不過突利真的很生氣。如果不是他挑唆,相信云帥也不會對突利窮追不舍,猛下殺手。”

“你躲進襄陽,他們不知道嗎?”徐子陵奇問,道:“小小一個襄陽,如何能阻他們?”

“陰癸派的諸女好像有什麼寶貝准備跟你交易,她們以為這些人借名搗亂,于是現身驚退了他們。”突利汗顏道:“她們這些陰癸妖女厲害啊,陰後祝玉妍還沒有出現,就已經嚇得幾方人馬俱退,迦樓羅王的手下和康鞘利的強手死在她們手中過百,否則我如何能躲到她們的船底而脫身?”

“現在這些陰癸妖女呢?”徐子陵又奇問道。

“她們好像向洛陽去了,我當時溜進了襄陽找鄭城主,也幸好她大力掩護。”突利連連搖頭,大笑道:“我突利本來一向瞧不起女子,誰不想還得她們幫助才能活命,真是諷刺。”

“這麼說,他們還不知道你在襄陽。”徐子陵點點頭道:“難怪我回來了也沒有發現異常。”

“他們也許猜我此刻與陰癸妖女們向洛陽出發了吧!不過不排除這是一個陰謀,引誘我們上當。”突利心思也很多,想的很遠,與他粗獷的外表不太相像。

“王子不必擔心,與我一起上路吧!”徐子陵起身,伸手,笑道:“請。”

“就這樣上路?”突利驚訝得道:“不易榮,不改頭換面了?”

“再改頭換面,別人也能認得,何必麻煩。”徐子陵呵呵笑道:“既然我說要送你回長安,至少,在去洛陽這一段路,不必掩飾,省得讓敵人小看我們。魔帥趙德言,讓我來看看他的本事吧!云帥,也讓我見識一下他那聞名于世的輕功吧!”

“看來,嶺南一行,子陵自天刀處學的不少。”突利讓徐子陵的豪氣一染,近十天的頹然一掃而光,頓時也升起一股不甘其下的感覺,熱血暗翻,抄起伏鷹槍于背,又伸手回敬徐子陵,道:“請。”

長安,秦王府,大廳之內,十幾人據座而坐。

“什麼?”那個神明一般男子一看手下送來的紙條,大訝道:“三弟要去截殺突利?在子陵的地盤?他是否覺得上一次的魯莽還不夠,還要多闖一禍才安心?神威大炮足足死了四千多人,才運得回來,可是我們李唐不但幾乎與華夏軍反目成仇,而且還不敢公開,理虧于人。”

“最重要的是,如此神兵,我們窮盡能力也難以破解。”那個瘦弱的青年男子搖頭道:“雖得此物,但無實用。只有炮而沒有彈,縱是神兵,也無用武之地。”

“就算窮盡天下之力,也須要研出那些炮彈,一旦成功,則天下無敵。”面如冠玉的男子則不同意道:“神威大炮,縱使無用,也不能任它在華夏軍中,否則,禍患無窮。”

那個目厲如刀和紅衣如火的男女剛想接話,門口又有人飛奔而入。

“報…來自嶺南的最新情報……”
第五百四十三章 以戰養戰

  “快極。”神明般英雄的男子一聽,點頭道。

“天刀宋缺前三天正式通告天下,嶺南……宋家與華夏軍合一,兩家……榮辱與共,進退如一。”那個在大寒天跑得汗身大汗的斥候極力讓自己的聲音清晰起來,喘著大氣道:“宋家的二小姐,宋玉致,將于明年春天嫁給徐子陵為妻。大婚之日,宋家上下將親送家玉致于洛陽南門而進,其余三門,亦同時由東溟派的小公主,飛馬牧場商場主和華夏軍的軍師沈落雁三女同進,同時嫁予華夏軍之主徐子陵為妻。”

“春天?那不快到了?”瘦弱的青年男子一聽,半咳,微詫道:“看來他們為了聲援華夏軍,准備已久啊!”

“抱歉,讓長孫公子誤會了。”那個斥候糾正道:“是一年後的那個春天,現在已經過了春節,所以剛才讓屬下說明年。另:竟陵城主,老將馮歌,正式向洛陽的華夏軍宣布依附。又:洛方的華夏軍,在南陽太守准備歸降李唐之時,以勾結吃人的迦樓羅軍為名,准備開動大軍討伐。”

“嶺南的大軍動向如何?”神明般英雄的男子微一沉吟,問。

“據南海郡的浩息,最少在三萬大軍向北方進發,但此消息未得證實。”那個斥候緩聲道:“嶺南之事和諸軍情所報已完。”

“你們怎麼看?”神明般英雄的男子輕擊手掌,問座下眾人。

“竟陵城主的依附,早在意料之內。”面如冠玉的男子微笑道:“南陽受攻,也在情理之中,只是這個嶺南兵力的動向卻有點讓人捉摸不定,本以為天刀宋缺不會如此大力支持華夏軍才對,誰知……”

“巴蜀立場的轉變。”目厲如刀的男子卻沉聲道:“還有慈航靜齋的選定明主之舉,激起了天刀的斗心。”

“華夏軍有天刀宋缺如此的支持,實力大漲,不可小視。”瘦弱的青年男子微微點頭。道:“南方有天刀相助,又有近來勢大的江准軍與華夏軍大力合作,那麼沈法興的江南軍,林士宏的楚軍,蕭銑的粱軍,朱某的迦樓羅軍這些都勢必難以久存,而李子通,徐圓朗,孟海公這一些也遲早會讓華夏軍與竇建德的大夏軍兩方所滅。到時,這個徐子陵據南向北,有可能與我們李唐相抗。”

“不說洛陽,也不說揚州,華夏軍還擁有榮陽,偃師,虎牢,彭城,粱城,襄陽,竟陵。這些大小城池將華夏軍的勢力環壞而繞,形成一張極大的網,形成了一股極大的戰力。”那個目厲如刀地男子沉聲道:“此外還有飛馬牧場的軍馬,東溟派的兵器,洛口倉的糧食,洛陽的財入,江准軍與宋家兩家的支持,這些東西,天下群雄擁有其一,則可稱雄于世,現集于華夏軍一身,其威力不想可知。”

“巴蜀稱歸,選定明主,此兩舉確是過急。激怒天刀,使他與華夏軍無隙,真是失策之極。”面如冠玉的男子口氣微惱道:“奉王殿下苦心,竟不加采納,反信太子諂言,真……唉!”

“父親如何決斷,世民只有聽從。”神明一般的男子卻安慰道:“龐玉不必過慮,這樣也好。雖然世民與子陵相交如兄弟手足,但軍事相戰,卻是男兒本色,能與他一戰,也是世民心中所願!人生于世,能有一個真正的對手,豈不快哉?”

“徐子陵雖然表面對殿下恭敬,但我大膽敢說,如果齊王跑到他的地頭胡來,必殺之無留情。”紅衣如火地女子哼一聲道:“那個徐子陵,只對女子稍心軟,齊王若是讓他遇見,相信會讓他找一千個借口除去。”

“有可能。”那個一直少語但身形如銅澆鐵鑄般的黑臉將軍也點頭同意,聲如沉雷,道:“當日,若不是華夏軍需和我軍合力而誅李密,相信屬下也難救下齊王。”

“既然如此。”神明一般的男子點頭道:“那麼我們就派人去接突利王子,順便討個人情,救回齊王吧!”

“但是殿下此舉,卻不討齊王歡喜。”面如冠玉的男子遲疑道:“不如上報唐皇,而我等則回避此事,這樣豈不更好?”

“既然是兄弟,何須如此。”神明一般英雄男子微笑道:“羅士信,史萬寶和劉德威你們三個去看住齊王,紅柿你再跑一趟洛陽,把小妹秀甯的書信親轉給子陵,如果有可能,邀他來一趟長安。李靖帶兵關注那支北上的部隊,敬德你就執行先前那個秘令,龐玉和無忌你們兩個,則再收集一下消息……”

“是。”眾人一聽,連忙起立,大聲應命。

襄陽北門。

徐子陵與突利大搖大擺地出城,守門士兵盤問,隨手遞過自己的令牌,把臉看令牌的士兵驚呆了。

“公……公……公子……”看著徐子陵將那塊潔玉做的令牌收起,又拍拍自己的肩膀,再與身邊的不知名男子大步離去,那個呆住了的士兵才記得自己忘記給那一個華夏軍之主敬禮了。

“什麼?你怎麼不讓他登記?他邊上的那個外族人是誰?”一個小隊長跑過來,責問道。

“那是公子,我怎敢讓他登記!”士兵呆呆地道:“剛才我還忘記給他敬禮了……”

“啊!”小隊長也沒有看過徐子陵,只是聽說過,一聽正大步出城的那個年青人就是,也傻了。等他驚醒過來,集合隊伍急急敬禮時,徐子陵早與交利步出大半里之外了。

徐子陵看了一下天空,指著極遠一處,示意突利去看。

“咦?”突利一看,即變色道:“伏鷹槍”

“…是誰的,康鞘利的?”一徐子陵淡淡地問:“看來敵人的疑心不小,欲得王子你人頭之心更不小。”

“此番回去,只要能回到幽州去,有自己的軍隊護佑,豈怕他們。”突利哼道:“雖然看不太清楚,但伏鷹槍是展翅而飛,還沒有盤旋,證明還沒有發現我們的行蹤,哼,它飛過來了。”

天空中有一只伏鷹槍微黑,翅長,向這邊盤旋而來。

徐子陵打個手勢,與突利兩人飛身撲向城外遠處的小樹林。那只鷂伏鷹槍天空一轉,閃電般掠來,似乎已經對徐子陵他們起疑。等到近到一定的距離,竟然一個俯沖,再升空而起,非常的警覺。

突利手執伏鷹槍,隨著徐子陵又折向另一邊,于樹林里穿行,可是天空那只伏鷹槍終相隨。

“該死地畜生。”突利冷哼道:“這,就是康鞘利養的伏鷹槍本來為我所用,想不到卻換成來追我命,真是諷刺之極!”

“看來也很有靈性呢!”徐子陵一邊飛縱,回頭朝突利淡淡一笑。道:“先誘它走一程,等它的主人來了之後,我們再將它射殺,讓康鞘利心疼心疼!”對于徐子陵的話,突利沒有說話,只是搖頭,顯然對徐子陵所說的話不抱有太多的把握。

“你不舍得啊?”徐子陵故意問道。

“不是。”突利一看誤會了,連忙解釋道:“除非覓食,否則它不會飛低過三十丈之下,一般都在百丈高空盤旋,一看人張弓搭箭,即高飛遠遁,或者聽到暗處弓弦一響,它也早警覺躲過。我不是不舍得,而是覺得很難射殺久經訓練的伏鷹槍”

“這個你放心。”徐子陵呵呵笑道:“先跟王子你比比腿力,然後再比比箭術。”

“你有辦法射殺天上的伏鷹槍”突利簡直要讓這一個徐子陵弄驚呆了,這,這怎麼可能?突厥人最厲害的哨兵就是這種伏鷹槍飛行哨兵,大地上地一切動靜,皆瞞不過它們,所以才能神出鬼沒地對敵人施展突襲和攻擊,讓人防不勝防。

“不知道,試試看。”徐子陵神秘一笑,率先于樹林中穿行,連連幾個折轉,變幻方向,擺脫天上伏鷹槍追蹤,再折回北方而去。

突利雖然自覺身法不差,但一見徐子陵那種飄逸如風的身法,也覺得自己似乎有些笨拙。

雖然自己也輕捷如風,但相比起來,總有一絲不及。

但是突利豈是自甘人下之徒,默不作聲,腳底加勁,真氣運轉,電射急追而上。

兩人並排而馳,急奔一個時辰,已經遁出數十里之遙。出奇的是,天空中的那只伏鷹槍知何解,竟然又追了上來,並沒有完全讓徐子陵他們擺脫于後。

“休息一下。”突利收住腳步,道:“看來他們快追來了”再跑下去,我們連拆的氣力都沒有了。”

“王子,把伏鷹槍的一頭給我,你休息一會,我們再跑一程。先累得康鞘利追個夠嗆再說。”徐子陵伸手握住伏鷹槍頭,運起長生真氣,把突利輕輕帶起,再化作輕風,向前而逸。

突利不但自己所費真氣不大,而且還覺得伏鷹槍的那邊有微涼的真氣傳來,些許地滋潤自己受傷未能全愈的身體,感覺極是受用。

現在,他總算能明白,自己與這一個徐子陵的差距了。

他不但可以拉自己再趕路,而且可以幫自己療傷,甚至采用一種婉轉地方式,不會讓自己大男子漢的自尊心受損。突利忽然覺得,其實這一個漢人,做朋友還真是不錯,如果他不是漢人,甚至可以跟他做兄弟。

徐子陵奔馳的速度不算太快,可是一直保持,不減。

六十里,七十里,八十里,九十里。

一直沒有任何退減下去的跡象,讓突利心中極是驚訝,這就是長生訣的神奇?難道自己與他的差別就是這般的大?自己急奔五十里,已經覺得有些疲累了,可是他足足本出百里,甚至還帶著自己,可是身形依然飄逸如風,毫無疲態。

突利覺得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後果的追兵,一定會累得口吐白沫而死的。

敵人肯定會加緊速度,追上來強襲,否則就會讓徐子陵的持久耐力拖垮。

果然,天上那只伏鷹槍個俯沖,于極遠處地樹林落下,顯然敵人已經相當接近,他們幾乎不用伏鷹槍可以追蹤了。

“現在休息一會,等他們上前,再跟他們玩玩吧!以戰養戰,對提升很有好處的。”徐子陵的口氣不像在逃跑,而在追敵。

“以戰養戰?”突利一聽,呆了半晌,大笑道:“這個以戰養戰我喜歡。”

于密林邊緣,一個山坡的高處,徐子陵找一個草地,懶洋洋地躺下,突利則先查看一下周圍的地形,然後再在邊上的亂石上坐下,伏鷹槍槍也擱一邊。遠處的樹林連著草地和疏林,山野在殘陽如炭中漸漸變黑,不少的地方有些陰沉。

表面看上去,周圍沒有絲毫異樣。

但突利相信,最少有一百多個高手,正在形成一張巨網,緩緩地圍攏,將自己和徐子陵圍在中間,准備收網而擊。他本想再去提醒一聲,誰不知一看,徐子陵不知什麼時候,竟然睡著了。
第五百四十四章 虎軀一震

  出奇的是,敵人並沒有馬上就圍上來,而是在等候。

仿佛在等待什麼的人似的,一直沒有動靜。倒是那只伏鷹槍又升空飛過來盤旋了一下,仿佛在查探徐子陵他們的動靜似的。

天色漸黑,樹林里越發寂靜無聲。

有如不知名的怪獸,在暗中窺視。

徐子陵睡得香甜,舒暢無比,可是突利卻帶一點小心,雖然也盡量平心靜氣,但不時仍然把雙目開露出一絲,如線,仿佛在穿透黑暗似的,不過一旦發現沒有動靜,又會緩緩合上。

整一片天都暗淡下來,最後就連西天際那些許殘紅也消失無痕,自徐子陵他們休息開始,大半個時辰過去了,可是敵人還沒有任何的動靜。

“他們應該在回複體力,現在怎麼辦?”突利忍不住了,問。

“大人物不會那麼快就出現。”徐子陵眼睛不閉,嘴角微露一絲笑意,道:“他們在等著我們逃走,再圍襲,讓我們的士氣盡跌,筋疲力盡。呵呵!先殺幾個小兵吧!以戰養戰的第一步,就是學會等待,等待最好的時機。”

“看來我們不用等待了。”突利看著天空中飛射而起的煙火,歎道:“他們來了。”

“這個時候剛剛好。”徐子陵睜開眼睛,緩緩起來,伸一下懶腰,又拍拍雙手,道:“我們要等的人終于來齊了,這樣才好玩,才是真正的以戰養戰。”

自天空中爆起一團煙火之後,黑暗中另一個方向,也爆發了同樣的一團煙火,遙遙呼應。

坡下疏林里,近百個黑衣人無聲地閃出,迫近。人人手持刀輪劍戟,甚至弓箭利矢。其中有十數個高大的男子,手里執著外族人喜用的馬刀,顯然是追殺突利的突厥人。他們為首者,一個黑衣男子,其瘦如飲,容貌黑沉,但腰杆挺伏鷹槍,目光冷冷,破空而來。

突利一見此人。馬上大怒。目中那火焰幾欲噴出。

“康鞘利?你這個叛徒!”突利怒哼。

“康鞘利從來也不是你的屬下,何來背叛一說?”那個黑瘦如鐵身伏鷹槍的男子冷哼,道:“突利你今日縱有飛天之翅,也難逃一死。”

“記得上一次祖君彥對我如此說過。”徐子陵淡笑道:“不過,我沒有死,後來李密又對我說了一次,我也沒有死,最後大明尊教的許開山對我說了一次,我還沒有死。突利王子,你放心,你一定有機會聽到另一個人對你說插翼難飛這一類說話的,呵呵!”

“徐公子,你本不該插于此事,不該涉入其中,可惜。”另一個黑影在樹林里緩緩踱出,冷冽地道。

“媽的,你算什麼東西?”徐子陵一聽,即狂笑道:“看你鬼樣,頂多是趙德言身邊的一條狗,你竟然敢向我亂吠?你的主人趙德言沒有教你,看見人不要亂吠的嗎?不是什麼大人物你就別充,明白嗎?給本公子滾一邊去,這里沒有你說話地方。

那個黑衣人一聽,差點沒有吐血。

“殺。”那個康鞘利倒也干脆,不跟徐子陵言語對陣,揮手命令手下沖鋒。

近百人之中,大半以陣而圍,只有分開十幾人來攻突利,而另外更強的十數個高手來徐子陵。那個康鞘利沒有出手,只是命令身邊的那些突厥高手攻擊突利。不知是否讓徐子陵的言語挑動,另外那個黑衣人帶著四五個高手飛掠而來,撲向徐子陵。

遠處的黑衣弓箭手,剛張弓搭箭,等待機會。

突利的伏鷹槍如大龍卷一般旋轉,將面前十數把兵器盡數蕩開,又以奇步左右旋轉,讓圍攻他地高手們不能順利形成圍殺之陣。不知何時,一個黑衣人喉嚨激出一股鮮血,整個人一滯,就如醉酒般,踉蹌兩步,就倒地身亡了。

雖然大革原有武尊畢玄的威名壓著,可是高手極多,突利能在其中號伏鷹槍第一,號稱龍卷風,自然也有他獨到之處。能在輕功號稱舉世無雙的云帥和眾高手的圍殺之下逃脫性命,足以證明龍卷風突利的實力。

沒有華麗無比星雨般的灑刺,只有無聲無息的一擊,即穿喉而亡。

這,就是突利的伏鷹槍的威力。

那個黑衣人不知何時就戴上了一個黃金面具,與身邊幾個黑衣人向徐子陵殺去,未近,撒灑出一片星光,于喉嚨間大吼:“天魔亂舞!”

星光之中,閃現明月。

皓月當空,眾星黯淡。

那個面戴黃金面具的黑衣人剛剛躲過那彎月的刀芒,忽然看見一只伏鷹槍起,比天空的伏鷹槍疾,快如閃電,閃現于身邊的一個同伴的咽喉之間。來不及提醒,也來不及救援,就看見那只伏鷹槍利爪挾著它的獵物高飛了。

那是似乎是喉管的一節,又似乎是頸骨,看不清楚。

因為那個同伴捂住了咽喉,盡管他想樣命捂住,可是那鮮血卻于手指的間隙中汩汩而出,轉眼間,軟跪于地,再轟然倒下。三個黑衣人的兵器追擊向那個在半空中旋轉的身形,極力阻撓他的活動,好讓戴有黃金面具的黑衣人他的重招轟擊。

“浪旋。”他們破中敵人的同時,聽到這兩個宇,同時覺得自己的刀劍的威力全無。

因為那些攻擊的力量,全部倒逆沖擊回自己的身體。來不及抵禦,來不及逃走,他們就看見了血池地獄在翻騰,仿佛在里面有無數雙血手,將他們漸漸拉入那滾熱的血池地獄之中。

更讓他們驚訝的是,在血池地獄的血水里,竟然有魚。

鯊魚,一條血紅的鯊魚。

它張著巨大的血盆大口,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向三人狂噬過去。

戴著黃金面具的黑衣人一個飛升,躲過鯊魚的開噬。再一個旋身,身形急投向外,意欲急急逃離。不過在他的面前,卻有一大片星光,在閃爍著等待著他。這是愛魔相神功當的‘天魔亂舞’怎麼可能,對手怎麼可能會呢?就算他是天才,也不可能看了一眼之後,就馬上學會吧?

不過他來不及思索,因為他知道天魔亂舞的威力,時間不容許他去思考,那怕一眨眼,極速的天魔亂舞也會把他的全身一丁點一丁點的穿透,讓他的身體變得蜂窩似的。戴著黃金面具的黑衣人一個超難度的折身向後,用雙腿輕踢于最近地一顆伏鷹槍雖然讓那星屏把自己的腳面射出一道血泉,但也借力極速而墮,躲過滿天閃爍的星光。

可是下面伏鷹槍金黃。

伏鷹槍翅,極凶,那利爪一掠而抓向戴著黃金面具那個黑衣人的咽喉。

那個黑衣人第一時間就護住了自己的咽喉,他絕對不願意重蹈同伴的死法,他可不是那個蠢材,在攻擊之後才去捂,他早在伏鷹槍擊之前,就已經護佑好自己的咽喉了。

可是他發現自己錯了。

應該護佑的不是咽喉,而是心髒。

不知什麼時候,有一點冰冷,自背後極速射入,把心髒一刺而穿,于刹那之間。整個心胸都讓鮮血充滿,化作一片血海。等到那金伏鷹槍來之際,他發現自己已經沒有氣力去保護自己地咽喉了,那個伏鷹槍探爪,一掠而過,帶著一個血洞,讓心肺之中的鮮血噴湧而出。

戴著黃金面具的黑衣人緩緩跪倒,他忽然明白,那個同伴為什麼不能捂住自己地咽喉了。因為,真正致命的,根本不是咽喉……

他轟然倒地,在黑暗彌漫他整個心魂之際,他看見了那一個敵人,那個恐怖敵人的手中,不但有一把閃出金芒的怪刀,還有一把小小的匕首,極小,在背後刺下,相信還刺不穿胸前的皮膚。

“康鞘利,一個人怪悶的,也來玩玩吧!”徐子陵一個旋身,將用金剛鑽錢割斷的人頭,一腳跌向遠處的康鞘利,一邊向突利那邊飄去。黑衣弓箭手們一看,那勁矢紛紛疾射而來,聲聲急嘯,其速如電。徐子陵伸腳一踏,在一把彎刃之上一彈,整個人不上升,卻詭異地墮下。

那個向徐子陵揮刀的家伙一楞,忽然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就有一只腿踢在兩腿之間。

他只聽到極輕微的爆裂之聲,就情不自禁整個人沖天而起。

數十支勁矢不等他手舞足蹈地墮落,就把他穿釘成一個刺猬,當徐子陵迫近另一個黑衣人,沖著他微微一笑的時候,那個本來毫不畏死的精銳死士竟然嚇得眼皮直跳,大汗撥漓。

死不要緊,可是讓人玩死,那感覺可不怎麼好。

“如果你們只有這麼一點花樣,那麼就太怕失望了。”徐子陵雙膝在那個嚇得正想倒退的黑衣人頭臉上連連追擊,將他的頭轟成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有如後世摔在地上的爛西瓜。

“同意。”龍卷風突利怒吼一聲,手中的伏鷹槍幻出千萬道輪影,如游龍激舞,將十數樣兵器震開,轉頭過來,向徐子陵這邊大喝一聲回應。退後的突厥人,又有兩人讓他的伏鷹槍不知何時刺中,有如醉酒之漢般踉蹌兩步,然後頭重腳輕地倒地。

那個黑瘦如銳挺直如拾的康鞘利卻一點也不動聲色,只是隨手放飛肩上的伏鷹槍一手執著比普通人更大的馬刀,和一面黑沉沉的巨盾,一臉冷漠,一點表情也沒有,絲毫不為面前的屬下死傷慘重而動容。

相反,當他看到突利肩膀有一道小小的血痕時,卻有精光于眼光一閃而過。

“王子好身手。”遠處的黑暗,忽然有人鼓掌稱贊道:“這位徐公子也好身手,不如讓本王也參與進來玩玩如何?”

自黑暗中出的,卻不是一人,而是數十人。

為首者,銀衣勁服,在一眾精銳武士簇擁下尤為突出,搶眼。他的臉容,有三、四成似李世民,雖然沒有那麼英雄,倒也有一種霸氣,顯得威風凜凜。身後有人為他捧著一杆伏鷹槍,不用猜,亦知此人便是李唐的齊王李元吉。

他體型比奉王李世民更高大,顯得極其膘悍魁梧,但眉目間卻多了春王李世民沒有的陰冷狠毒之氣。他雖然長相英雄,又面帶笑容,但讓人有一種此人驕傲無比高高在上睥睨世人的感覺。當然,他身上的氣度沉凝之極,氣息如山,也讓人有一種無懈可擊無法憾動的錯覺。

只見他虎立于前,一震,那威風,即盡展露出真正高手君臨天下的風度。

“齊王李元吉?”徐子陵一見,差點沒有笑失氣。

以前他看過關于這種虎軀一震的傳說,傳說虎軀一震,‘王八之氣’一冒,就會有無數人拜倒于前,口稱主公,又會有無數的美人撥懷送抱。一直很想見識,不過自上次看見那個丑鬼大帝丁九重震過之後,又覺得不怎樣,現在再看李元吉虎軀一震,真是差點沒有笑疼肚皮。

原來,虎軀一震是這樣的。
第五百四十五章 誰亂放屁

  李元吉虎軀一震,徐子陵沒有什麼感覺,倒是他的手下,個個揚聲疾呼:齊王天威,裂馬無敵。

一邊叫了三遍,方才停歇。

不但徐子陵,就連突利也讓他們弄得下巴掉地了。這些人在搞什麼?嚇唬人?徐子陵放聲大笑,大力鼓掌,道:“果然不愧是李唐第一高手齊王殿下,真是好大的威風,佩服,佩服!就是不知如此威風,如此有王霸之氣的齊王跑到這荒山野嶺做什麼呢?是來看看有沒有大色狼強奸小妹妹,淮備作英雄救美嗎?”

“如果兩位定要為非作歹。”李元吉邪邪一笑,傲然道:“那麼本王自然不會見死不救!”

“佩服!”這一回連突利也收起伏鷹槍鼓掌大笑,他幾乎連眼洞也笑出來了,道:“原來齊王還是如此英雄之人,突利失敬,失敬!真是想不到,想不到本來很有大色狼可能的齊王殿下,竟然是英雄!”

“齊王自然是大英雄”,徐子陵呵呵笑道:“王子,就是不知哪里有一兩個漂亮的小妹妹,讓我們兩個強奸一把,否則如何顯得出齊王殿下英雄救美的英雄?”

“漂亮的小妹妹自然是有的。”另一邊樹林里,傳來一聲嬌媚的輕笑,道:“就不是知徐公子有沒有膽子?”

一個妖媚入骨身材火辣的女子把著水蛇腰款款而出,引得眾人的目光,如狼。她的身後也有兩人,一個身材極巨,其胖無比,簡直有如肉山一般,不過臉上卻帶著親切的笑容,仿佛是一個隨口都會說恭喜發財的商賈大老板一般。

另一人個子不高,中等個子,面白無須,看上去似乎極是平庸,但細看,便會發現此人目帶極其鋒厲的邪芒,只是收斂極好,不露痕跡。除了在看向徐子陵和突利時微閃過一絲,後來再無出現,隱藏極深。他的步履不緩,靠後,絲毫沒有前行的意圖,身形一直保持在任何人的後方,顯然極其重視退路。

“怎麼跑一頭豬出來了?”徐子陵故意奇問道:“誰的豬欄沒有關好?”

“這位是胖賈安隆。”突利自然配合他道:“據說是魔門八大高手之一的高手,不是豬。徐公子你認錯了!”

“那跟這頭豬,不,跟這個胖賈安隆在一起的,又是什麼人?”徐子陵又指著那個落在任何人之後兩步的中年人問道:“這個家伙面白無須,該不是宮中跑出來的太監吧?”

“徐公子真懂得說笑,要說面白無須,徐公子不也……不蓄胡須嗎?”那個騷媚入骨的女子嬌笑道。

“本公子怎同?”徐子陵大笑道:“本公子不蓄胡須,那是因為年輕,而不是沒有。本公子有的是男子漢的威風,可以娶很多個妻子。天下間,誰敢懷疑本公子的能力?本公子寶貝一出,保證嚇死一大片再因為自卑而自殺死一大片。本公子不四處張揚,那是給大家一點面子,明白嗎?”

“看來徐公子的確很威風,人家有機會倒在見識一下。”那騷媚入骨的女子一聽,頓時笑得花枝亂顫,波濤洶湧,大膽的言語。加上惹火的身段,直讓眾人看得口水長流,目光似醉。

“本人朱桀。”那個面白無須的中年男子冷冽地道。

“沒有聽過。”徐子陵大力搖頭,表示自己完全沒有聽過這一個名宇,那樣子大咧咧的樣子簡直讓人想撕了他作下酒菜。

“徐公子原居揚州,整天做些偷雞摸拘的事,後來偶然撿了季密的死雞發跡,如何會知迦樓羅王?”李元吉冷笑道:“迦樓羅王名震天下之時,想必,徐公子還穿著開檔褲呢!”

“原來你就是那什麼迦樓羅王,這個名字本公子記不住。”徐子陵呵呵笑道:“你直說自己是喜歡人肉的吃人魔王不就好了。至于本公子小時候穿開襠褲的事,自然是有的,不過,當本公子長大之後,昔日名震天下的人,卻連開襠褲都快沒有得穿了,可憐!”

徐子陵一說,極然是那個深沉的面白無須者,也禁不住目光一厲,冷哼一聲。

李元吉更是勃然大怒,不過他的身邊有一個瘦猴般的中年人,輕輕勸了一句。

“徐公子果然言語鋒利,聲聲諷刺,句句入骨,厲害。”那個大胖子笑呵呵地向徐子陵拱手道:“安隆佩服!佩服!”

“本公子跟豬一般地東西沒有興趣。”徐子陵轉向另一邊,口亨道:“魔帥趙德言,你如果要改名為縮頭烏龜,那就不用出來,不然你還是出來跟本公子打個招呼的好。不要以為你長得丑,就可以躲到樹蔭里去嚇人,不要持著自己長得黑,就以為別人看你不見!”

“徐公子好眼力。”一個面上戴著猙獰黃金面具的灰衣人自陰影中如蝙蝠般滑出來,聲音如冰,奇冽,緩緩道:“徐公子,突利王子,趙德言來遲了,萬望見諒。”

“不算太遲。”突利壓抑住怒火,哼道:“今天看清你的為人,也不算遲。”

“我會原諒你的。”徐子陵大咧咧地道:“就連輕功號稱天下第一的云帥都遲到,你遲點算什麼?只是不知突厥國師與波斯國師跑來中原做什麼?是不是你們家沒米了?來找本公子乞討點?放心,本公子很大方很慷慨,回去一定讓下人給你們准備點……”

“少廢話。”一把聲音極力壓抑住胸中怒氣,哼道:“還我的女兒來!”

比聲音更快,一個人影不知何時,已經站到徐子陵的身後,眾人絲毫不覺,似乎此人憑空出現一般。他現在徐子陵的身後,他的聲音才自遠處遠遠地傳來,讓眾人為之懼然。

來人是那種能令人看見即終生難忘的人,雖然身形並不魁梧,但出奇的高挺瀟灑。一身白袍,長長的金發披肩,飄逸如風,無限瀟灑。這一個外族之人,顯得格外地與眾不習,格外獨特。他的渾身,如豹,合蘊著非凡的力量,又如狐,氣質高貴,甚至更有一種智慧的靈動。

他一閃身,又已經現在徐子陵的面前,用一雙發藍的眼睛冷冽地盯視著他。

這人的外貌看上去並不大,而且與徐子陵先前看過的蓮柔相像,不過不像是父親,倒有一點像比蓮柔略大的兄長。此人最吸引人最獨特之處,是那對深冷又靈動的眼睛,微藍,與其高聳的鷹鼻與堅毅的嘴角形成鮮明的對照,使人感到他兼具鐵血和智慧的內在。

于夠動間,眾人看不清他的身形。

可是在他出現的一殺,眾人可以看見他騰躍扔種後的那頭金發,會像一片金云般飄揚飛舞,直到他的身形站直,還會于半空飄飛不止,非常賞心悅目。

這一個輪廓突出,不類中土之人的男子,即是波斯國師,云帥。

“我怎麼知道你的女兒?”徐子陵失笑道:“你自己的女兒你不知道,反倒來問我?你是怎麼做父親的?”

“云帥國師。”戴著猙獰黃金面具的灰衣趙德言冷冽地道:“徐公子擅言詞奇辯,我等不宜與之多話,待將他拿下,國師再慢慢細問不遲。”

“正是。”胖賈安隆也哈哈大笑道:“想必一會兒拿下徐公子之後,他一定會有更精彩的對答。”

“突利王子。”徐子陵卻笑嘻嘻地道:“以戰養戰的第二點,就是要看准目標。”

“不明白。”突利完全聽不明徐子陵的意思,搖頭道。

“也就是說,得找一個合適的對手。”徐子陵微笑道:“找個弱一點對手,這樣才會好下手一點,才能達到以戰養戰的效果。”

“明白。”突利答道,再一個個地看過去,康鞘利和突厥高手,齊王李元吉和他身邊的眾高手,迦樓羅王朱桀和那嬌媚女子,還有胖賈安隆,黑暗邊緣的魔帥趙德言,面前的波斯國師云帥,這些人一一看過,再歎了口氣,對徐子陵道:“只是,我沒有發現一個好下手的敵人。”

“那是你估計錯誤。”徐子陵大笑,道:“以戰養戰的第三點,那就是認清,誰是真正的敵人,誰是真正的對手。”

“難道面前這些不是敵人?”突利一看緩緩圍上來的眾人,奇道。

“不對。”徐子陵搖頭,大笑道:“我的意思是,我們不只這些敵人,除了面前這一大幫,我們還有更多的敵人。我們不能光顧面前,想看遠一點,想想,誰才是我們最強的敵人,誰是我們不能以戰養戰的對手,這樣才會真正有效地做到以戰養戰。”

“難道面前這一些還不夠?”突利快暈了,道:“我們還有更強的敵人?”

“答對。”徐子陵拍手大贊,嘻笑道:“不過沒獎。”

“更強的敵人在哪?”突利奇問。

“在黑暗中。”徐子陵呵呵笑道:“如果沒有這一幫超強的敵人,剛才面前的這些敵人就會一湧而上,把我們生擒生剝,否則哪里還容我們在此廢話連篇?你看看我們的魔帥趙大國師,現在目光閃爍不定,再看看我們的胖賈安隆,兩腿抖抖,幾欲逃走,再看看我們的齊王,准備邪邪一笑,虎軀一震……”

“敵人來了,他虎軀一震干什麼?”突利又聽不明白了。

“他虎軀一震,放個響屁……”徐子陵大笑,答道。徐子陵的話還沒有完,李元吉就憤怒地大吼道:“放屁!”他一開口,突利差點笑得倒地。徐子陵與他兩個旁若無人,哈哈大笑,可是眾人卻沒有任何的笑意,因為這個地方,不知何時,多了一幫人。

這一幫人不是他們的人,而是外人。

雖然不知是不是徐子陵的敵人,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這幫人不是自己一方的朋友。

雖然說一幫,但其實來的人並不多,只是,來的人再少,也足夠讓人頭疼,所以,這些人數不少,卻讓人覺得很多很多。

這幫人是一群女子,一個比一個長得漂亮,一個比一個長得迷人。

那個妖媚惹火的女人跟這些女子比起來,簡直顯得不在一個級別。雖然這些女子有不少是面蒙輕紗不以真容示人的,可是,也能豔壓群芳,讓人的目光輕離其左右。

“誰亂放屁?”一個笑聲如銀鈴般的蒙面女子,一手拉著另一個打把相同的女子,那小手輕紗之前輕輕的搖,一邊款款地自那群女子之中走出來。她的笑聲如空山清雨,如鍾乳滴譚,如小溪叮咚,讓眾人一聽,即走入美好的靈山秀水之中漫游而去般。

“齊王殿下。”徐子陵手指著李元吉,大笑道:“齊王殿下不但人長得威風,屁也放得響亮,這回長見識了吧?”

“陰癸門下。”面戴猙獰黃金面具的魔帥趙德言冷冽地道:“只憑你們,就想截搶我們的獵物,還未夠格。”

“那麼,加上本後又如何?”一個淡淡然的聲音響起。一個臉蒙黑紗的黑袍女子,不知何時,已經站到灰衣魔帥趙德言的身後,淡淡地問道。
第五百四十六章 陰後發威

  那一個女子以黑紗掩臉,氣息甯靜如海。

她就是傳說之中,陰癸派之主,魔門第一高手,陰後,視玉妍。

她靜靜地站在那里,雙目低垂似瞑,氣息輕淡若無,可是就算她再怎麼從容隨意,也像大海般浩瀚于世人的面前。就算周圍有無數的超級高手,他們如天上的明星閃耀,可是,一旦在她身邊,只不過是一個光點般的小點。

她沒有任何的宣揚,不作任何威儀,可是卻能讓天下萬物也匍伏在她的腳下,她,簡直就如俯視天下眾生的謫降仙人一般,不露,而自顯于世。

戴著猙獰黃金面具的魔帥趙德言那魔眼之中一陣奇光閃爍,整個人的氣息如山般爆升,卻不說話。

“祝大姐,好久沒見。”胖賈安隆此時卻好像看見親人似的,親熱地打著招呼道:“安隆給你見禮了。多年不見,大姐風采依然,甚至更勝往昔,真是讓小弟高興。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話好說。”

“徐公子。”黑紗豪面的陰後不理安隆,只對徐子陵淡淡地道:“聽說慈航靜齋選定了李唐做為天下明主。”

“有這事。”徐子陵點頭大笑,道:“我上一次讓她們送個和氏璧璧,還以為她們會選我,誰不知中間有黑幕,這個世道,真是太黑暗了!”

“不要笑死人,徐公子。”李元吉冷笑連連,道:“和氏璧可是在我父皇手里,奉天承運,我父皇不是天下明主,誰是?你連小小的和氏璧也保不住,證明你根本就只是一個小混混之命,不是什麼做皇帝的材料,你還是回你的揚州拾牛糞吧!那才最合適你的身份!”

“陰後想說什麼?”徐子陵聽了,呵呵而笑,卻不反駁,去問陰後。

“和氏璧我們沒有,選定天下之主的資格我們也沒有。”陰後淡淡然,道:“不過如果徐公子願意跟我們陰癸合作,陰癸門下倒是可以幫徐公子一點小忙,不知徐公子意下如何?”

“跟你們合作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徐子陵搖頭道:“我雖然覺得你們不錯,不過卻有點懷疑你們的城意。”

“我們很有城意。”陰後本來一直雙目半瞑,但此時卻平和地向面白無須的那個男子看過去,再淡淡地收回,道:“陰癸門下,送你一個迦樓羅王如何?”

“這個誠意明顯不足。”徐子陵還是搖頭。

“再送你一個大唐齊王。”陰後又看了一眼李唐勢力的眾人,淡淡地道。

“大唐齊王雖然威風,可是只會放屁”,徐子陵呵呵笑道:“對准備回揚州拾牛糞的本公子來說,沒有什麼用處,陰後還准備送我什麼?”

“一個公主。”陰後淡淡然道:“西突厥的公主,波斯國師的女兒。”

云帥一聽,面容一動,但最終還是按耐住,沒有出聲。

李元吉卻氣得渾身亂顫,他手握著裂馬槍,將全身的氣息爆起,而身邊的眾高手,則全部衛護左右,因為陰後的話,個個都如臨大敵。如果天下間別人說出剛才那些話,李唐的高手或者可以當他放屁,可是剛才那些話是魔門第一高手陰後說的。

更加重要的是,陰癸一派盡出,抓准這個機會,准備與洛陽之主徐子陵做交易。

不說那個笑聲如鈴讓人神魂牽引的蒙面女子,也不說身邊小手拉著的那個女子。

單單看向那一幫女子中,就有數十名高手,由兩個面目相似的華服美婦人于前帶領著,又隱隱以三個容貌極其驚豔的女子為首,分成三方,各自向她們面對的眾人施壓。樹林之內,最少還有數個超級高手,其中兩人,相當接近陰後,簡直駭人之極。

如果不是陰癸派展現出如此的實力,眾人還不會如此顧忌。

“那陰後要什麼呢?”徐子陵呵呵而笑道:“如果陰後想讓陰癸派像慈航靜齋那樣,讓佛教成為大唐的國教,也讓魔門成為華夏軍的國教,那是不可能的。”

“為了證明本後的誠意。”陰後淡淡然地道:“這一次就算是白送好了,反正這些人也要不了太好的條件。”

“你以為你是誰?”李元吉再也忍不住,大吼道:“陰後又怎麼樣?本王豈會怕你一個魔門婦人?你再厲害,也是個兩截穿衣的女人,竟敢在本王面前吱吱歪歪?你當我們大唐是什麼?既使你很強,可是本王又豈會怕你不成?”

“魔帥趙德言。”陰後不理李元吉,淡淡地道:“你可以走了。”

“若有機會,定當奉還。”戴著睜擰黃金面具的魔帥趙德言冷冽地一哼,整個人一躍,化作一條灰龍直沖天空,再于半空一旋,張牙舞爪而去。

徐子陵拾起一塊石子,動起長生寒熱螺旋真氣,朝他牛屁哄哄的身影射去。頓時,那塊石子發出一種厲嘯,挾著一種極詭異的弧度,射入灰龍之軀。刹那,那道灰龍消失無蹤,魔帥趙德言整個人停在空中,手里抓住徐子陵投擲出地石頭,運勁一捏,石頭化泥沙而散,然後整個人再有如灰幅般飄走。

“拽?”徐子陵大笑道:“逃跑還學人扮瀟灑,你以為你是誰?”

“他受傷了?”突利奇道:“不過沒見他吐血啊?”

“他戴著那狗屁面具,誰看得見他吐血?”徐子陵呵呵笑道:“自剛才我就在暗暗運勁,准備什麼時候給他來一石子,聽到陰後放他走,心中正可惜。誰不想這個小子就連逃走也想扮瀟灑,真是不送他點小禮物都不好意思了!”

“趙德言,你這麼沒義氣?說走就走?”安隆一看趙德言走了,急得跺腳,又遠遠沖著陰後陪笑道:“大姐,小弟家里也有點急事,先走了。”

“本後說過你可以走嗎?”陰後淡淡地問。

“大姐,安胖子不知大姐你……是胖子不對,胖子給您賠禮道歉。”安隆急得滿頭大汗,絲毫不顧眾人鄙視的目光,連聲求饒。

“這個胖子內傷未愈,正好收拾他。”徐子陵出餿主意道:“收拾了他,天蓮宗就完蛋了。”

“把‘天心蓮環’留下來,饒你不死。”陰後看也不看安隆一眼,她整個人輕輕一滑,已然站到大唐眾高手的面前,淡然道。

“拼了。”李元吉一振裂馬槍,怒吼道:“就看看陰後是否如傳說中那般厲害!本王如果拿下你,那麼就替天下人消滅了魔門。各位,一齊上。”李元吉此言一出,他身邊瘦猴一般的男子閃電般撲出,向陰後以重掌震去。

一個高大威猛的男子手中的雷霆之刀狂斬而出,首勢而發,顯出超一流高手的強勢。

與雷霆般的刀芒相同,又一柄銀槍刺出,較刀連疾,更狠,更准,直指陰後的心坎。

柳葉刀似迎風之柳,一人繞了半圈,由左側向陰後削來,動作似行云流水,顯出一家大派的風范。而他的身邊,尚有奇鈍的鐵捧和奇銳的銀槍合擊而來,默契無比,如同一人四臂,分擊陰後上下。右側是三劍,三把不同的劍,有如毒蛇吐信,有如落葉飛花,有如狂風怒嘯。

地底下有一條小魚,極靈活地游動,閃著藍芒,向陰後的足下刺去。

李元吉的身後,又有兩名高手彈後,旋身,扯弓,搭箭,遙指……在李元吉的裂馬槍如狂風般向前遞出之際,他身邊最少還有三人全力守護,一招不發,只全心全意地守護著這一個齊王。

安隆自懷中掏出一本薄書,隨手扔給向他飄來的兩個白紗蒙面的女子,一邊舉手大叫道:“安胖子已經投降了,不要打我。”

笑聲如鈴,那個白紗覆面的女子以手一招,收起薄書,再拉著另一個同樣裝束的女子雙雙向迦樓羅王朱桀頭上飄下。那個騷媚的女子與逛迦樓羅王此時哪里還敢應戰,立即分射左右,急急遁逃。

徐子陵的面前站著云帥,兩個人看著,一動不動。

突利卻暴吼一聲,向康鞘利那邊撲了過去。比他更快,是那兩個樣貌相似的華服美婦人,康鞘利身邊分出近十個高手,飛到半空攔阻,而那個黑瘦似鐵身挺如槍的康鞘利,則持刀盾向突利反撲。兩人同時大吼,如雷,重招向對手暴擊去而。

周圍的潛伏高手,皆有陰癸派的女子飛而去。

幾乎一個陰癸女子,都需要數人才能抗住,如果單獨對上,幾乎照面便死,尤其那三個金袍領頭者,雖然人嬌豔如花,但出手卻狠毒無比,有如女之羅刹。她們鬼魅般游走,所沾到的精銳死士,皆慘呼倒地,痛苦地翻滾,最後連皮肉都撕下了,才慢慢氣絕,死狀極其恐怖。

李唐眾高手面前,一股天魔之氣忽現。

那淡淡的魔氣極淡極薄,若有若無,可是似乎連光也逃不出它的吞噬。

在出現的下一瞬間,陰後與大唐眾高手所在的整一個空間都讓那淡淡的黑氣撕裂和扭曲了。在這一個不算太大的范圍之內,所有的東西,都讓那些詭異的黑氣撕得粉碎,一層層,一片片,一點點,就連空氣,也仿佛有一只無形的魔手將之掠碎了一般。

淡淡的黑氣之中似乎還有一個巨大的游渦,它在作一種怪異又奧妙無比的旋轉。

在最中心,在陰後的手心處,仿佛,連光也逃不過那些黑氣的吸引,似乎,天地萬物都在慢慢地吞噬進去,最後無痕無跡無聲無息地消失。

“天魔印。”陰後的雙目如墨晶般閃耀,一只玉手極速形成墨玉之手,印中那個瘦猴般的男子之掌。

腳下一移,同時,又于雷霆刀和銀槍之間,玉手五指一輪,彈在兩種兵器之上,讓兩種兵暴詭異地相擊在一起。腳下踏步向前,那個小魚消失,有個男子慘叫一聲,讓她整個人踩入土中,僅露在外的右手,拿著一把藍汪汪的匕首。

天魔力場之內,所有的兵器和攻擊都扭曲,似乎擊在失落的虛空之中,眾人一下差點吐血,胸悶欲嘔。

陰後的玉手穿透層層的保護,無視一切阻找,直伸向李元吉的咽喉。

李元吉大驚,暴吼而退,同時,手中的裂馬槍重重挺刺,反擊。眾位高手奮不顧身相護,其余在天魔力場下扭曲了攻勢的眾人,也急急揮動兵器狂攻,意圖圍魏救趙。

“聞說云帥的輕功天下一絕。”徐子陵微笑地沖著沉著臉的云帥道:“不知是否?”

“把我的女兒還來。”云帥只有這一句。
第五百四十七章 美人刀法

  “你中計了。”李元吉大吼,雙目之中,異芒連閃,整個人的氣息如山,霸道非常。

手中的裂馬槍在轉,由緩而快的轉動,他握槍的雙手以像兩個保持槍勢角度的承托,裝有血擋的裂馬槍在刺至一半時,已變成像一卷狂颼,形成一股渦旋的勁流,再向陰後反刺而去。一邊那個瘦猴般的男子,也渾身氣息增加十倍,重掌狂擊,勁風如練,掌勁如虹,向陰後背心重印。

陰後刹那讓大唐高手重招轟中,十數般兵器入體。

幻影消失,天魔力場之內,沒有人,沒有陰後,仿佛她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般。背後兩名使弓的高手忽然悶哼一聲,手中勁矢竟然向李元吉射來,讓眾人莫名其妙。

不過眾人剛剛運勁絞飛這些疾矢,還沒有來得及責問,只見那兩名使弓的高手輕綿綿地倒地。

他們五官滲血,雙眼翻白,顯然不知何時,已經身中致命重創。

眾人大驚,不過天魔力場又起,將眾人陷入其中,墨玉般的小手輕點在三名使劍的高手額頭上,如同情人的輕嗔之指,不過,那三名使劍高手卻一聲不發,倒地,轉眼間氣絕,使鈍棒和銳錐的兩句高手先後一聲慘呼,向前踉蹌兩步,口中鮮血噴湧如泉,如推金山倒玉柱般,轟然倒地。

眾人連陰後的影子還沒有看清,就已經連讓她格殺七名高手。且手法無一相同,不由大寒。

死亡陰影,于心頭大盛。

徐子陵的面前,云帥緩緩抽出腰間的怪刃,如刀,如月,彎弧,金光燦爛,緩緩舉起來,道:“此刀名名彎月刃,有一套刀法,以你們漢人的叫法。叫做‘豔陽刀法’,意思就是天上豔陽那樣君臨大地,普照天下,燦爛光明,無可抗避。整套刀法由一千零三式組成,每出一招,均有特別的心法、身法和步法配合。自本人四十歲創成此法,從未遇上敵手。”

“那就要識一下了。”徐子陵微笑著,擎出井中月,道:“這是本公子的刀,井中月,沒有刀法,隨意而擊,如流水過石,如輕風拂柳,如情人怨思。不落痕跡。最後想說的是,你能打得本公子,還你女兒。不然別怪本公子來個金屋藏嬌了。”

云帥聞言,微哼。

疾電般,彎月刃化作萬道金芒,以水銀瀉地、無隙不入之勢斬向徐子陵。

“美人如花隔云端。”徐子陵淡淡一笑。長生力場刹那升起,井中月一變。竟然有如金云彌漫,在金云之內,隱約有人。等云帥一刃破開徐子陵面前的那片金云,竟然看見自己女兒蓮柔的小臉,正緩緩別過頭來,驚喜地望向自己,仿佛正等著自己營救似的。

云帥明知這是對方弄的幻像,但也下不了手。

因為,那是她的女兒。

云帥身形一閃,忽然于徐子陵的身後,彎月刃輕挑,由下向上,反手拖斬向徐子陵的後背。徐子陵腳下踏著古怪的步伐,仿佛如一個個古怪的環形,又如魔月,沒有轉身,只是隨著云帥的快斬,而變幻著,無一不是險險避過,無一不是差之絲毫。

彎月刃如暴風驟雨,永無停歇,忽左忽右,或前或後,上下無定,而云帥整個人則像一縷輕煙,每一刻都在改變著位置,總是在徐子陵最意料不到的地方攻擊。

“美人如玉劍如虹。”徐子陵忽然前沖,但當云帥揮刃斬為,卻發現有一個美人揮劍相迎,雖然劍招破綻處處,卻讓無法斬于刃下,因為,那是他的女兒,蓮柔,云帥大惱,手中彎月刃一收,伸指一彈,把手中的彎月刃自半空中彈飛出去,旋出一道弧線,旋出一道弧線,直割向徐子陵側頸。

徐子陵仰面,險險避過這一奇招,伸腳倒踢,把那彎月刃向身後的云帥踢去。

卻發現,云帥不什麼什麼時候,已經在自己的面前,手中拿著的,卻是自己向後踢飛的彎月刃,縱然快如徐子陵,也禁不住為這一個云帥的絕世輕功感歎。

如果單論輕功,云帥的飄忽無定和速度尤在魔月連環之上,較之石之軒極速的幻魔身法和陰後神秘的天魔妙步也絲毫不遜半分,不過他的身法卻在徐子陵的長生力場里有一定的減滯,不像石之軒與陰後,在自己的長生力場內來去自如。

“美人如嗔淚還笑。”

徐子陵一邊感受著云帥的輕功之奧,刃法之奇,一邊以自己獨創的‘美人刀法’應對。

自然,臨陣創招是不可取的,不過這個美人暫時是以蓮柔為模的,他算准了云帥沒有斬殺自己女兒的狠心,更沒有膽量冒險借此博殺自己之舉,所以心情試招。

“女兒!”傳說極喜人肉的吃人魔王朱桀一看自己的女兒一招不足即被擒,縱他深沉如潭,也禁不住驚叫失聲。不過銀鈴般的笑聲于身邊響起,一只玉手如情人般嬌嗔,點向他的額頭,另一邊,也有同樣裝束的蒙面女子,同出一招,聯手而去。

朱桀渾身氣息沖天,如惡蛟出水,于兩女之間閃電般撲向擒下自己女兒的兩個容貌相似的華服美婦人。

那三個金袍女子帶著陰癸諸女,將那些奮不顧身的死士一一擊殺,絲毫不留活口,出手狠辣之極。就連最瘋狂的突厥人,也禁不住心底發冷,等樹林中有十幾具尸體投了出來,拋摔在眾人之前時,眾人一下子絕望了。

所有的援軍,那些潛伏的最強者,竟然讓人重手震斃,拋摔而出。

對方到底來了何等高手?竟然能如何快速就擊殺了自己一方的潛伏之人?那十數名高手無一不是江湖中一流高手,但是卻于短短之間,那十數讓人殺盡,連慘呼也沒有。

又有數具腐爛半截的尸體拋出,摔在地上之時,猶在冒泡腐蝕。

康鞘利看得眼角抽搐,咬牙,扭曲著臉頰。狠命地向突利狂攻,身邊還剩幾名突厥高手配合攻擊,突利身上數道傷口,血染半身,不過卻哈哈大笑。伏鷹槍暴風驟雨般,壓住康鞘利與那幾名突厥高手。那伏鷹槍相較李元吉的裂馬槍,少一分詭異,卻多一分霸烈,瘋狂進攻,絲毫不守。

“迦樓羅王,束手就擒罷。”笑聲如銀鈴般的女子嘻笑道。玉手卻化作千臂羅刹一般,或指,或揮,或挑,或舞,或印,千百種不同的攻擊,刹那湧現。另一邊,與她相同裝束的那個蒙面女子,以相同的招式配合進攻,甚至。更具威力。

而那兩個樣貌相似有如姐妹的華服美婦人,各伸一手,如蝴蝶輕舞,雙手,追逐,嬉戲。

朱桀如一條惡蛟,盤旋而噬,可是始終沖不出去那些玉臂交織而成的纖網,更別說奪回那兩個華服美婦人手中的女兒了。

他到現在才發現,原來這四個陰癸女子,武功竟然強到如斯之境。

她們無一人在自己這下,甚至,本來以為是她們之中最強者,那個笑聲如銀鈴一般的蒙面女子,竟然是她們之中最弱的一人,她們之中的最強者,甚至不是配合默契心意如一的華服美婦人姐妹,而是另外那個一直默不作聲的蒙面女子。

那個蒙面女子玉手每動一下,手有一顆小珠子射出,朱桀的身上便會讓一顆珠子穿入。

蝴蝶之舞,翩翩,由兩女的纖掌而化,不知印在多少記,朱桀覺得自己胸口肋骨沒有一要是完整的,那麼漂亮的蝴蝶之舞,竟然是巨靈之掌般的威力,于毫無聲息之中,暗蘊著雷霆萬鈞的威力。

“迦樓羅王,你快要死了,功力留來無用,不如送給人家罷?”笑聲如鈴的蒙面女子一指刺向朱桀的後腦,輕笑道。

“妖婦,休想……”朱桀憤怒地大吼,師門自殘秘法運起,身體的真氣極速積聚成球,一觸即爆。

“難怪你成不了大事。”那名蒙面女子玉手一轉,整個人拉著另一個蒙面女子飛身而起,向徐子陵那邊飛掠而去,一邊甜笑道:“徐公子,那個吃人魔王要自殘而死了,他的死人頭你要不要?”

“廢話。”徐子陵正東躲西藏著云帥的瘋狂攻擊,但忙里抽暇地回道:“我要他的死人頭干什麼?”

那個一直默不作聲的蒙面女子一聽,素手一指,即飛射出一顆珠子,于朱桀的腦後射入,刹那穿前額而出,帶著一道紅白的血箭,朱桀掙紮一下,整個人轟然倒地,連連抽搐,最後肚腹處忽然爆裂開來,將整個身體炸成兩截,血肉紛飛,灑落一地。

“他的功力清兒沒有吸到,徐公子你得賠人家,嘻嘻!”那個笑聲如鈴的蒙面女子又嬌嗔道。

“白妖女,本公子跟你不是很熟。”徐子陵因為分心說話,讓云帥打得帶點狼狽,不然仍然抽空道:“就算很熟,你吸不到那個吃人魔王的功力,關本公子屁事?哎,差點中招,好險,好險……云帥,靠,你拼命是不是?那本公子不客氣……”

“走。”那個瘦猴似的的男子將李元吉一推,接著虎吼一聲,氣息如山崩,又撲向陰後。

使雷霆刀和使銀槍的男子護著李元吉急退,射向密林的黑暗處,柳葉刀的男子與另外幾人在半空中織成刀劍網,以圖阻止陰後的追擊,絲毫也不顧自身之危。

“天魔印。”陰後黑玉般的手掌輕吐,印于在瘦猴般男子的後背心,打得他噴血如泉,但他詭異的身形一閃,借勢跌入黑暗之中,急急遁逃而去。陰後也不追趕,只是游走于幾個攔阻的高手之中,那黑袍輕煙般飄渺不定。

等她緩步向李元吉遁逃的方向追去,那柳葉刀的男子已經刀斷,人亡。

另幾人也轟然倒地,鮮血滲灑一大片的地面。

康鞘利咬牙,挾著血淋淋的身軀,借突利一槍之力,跌入黑暗,又大吼擲出巨盾,然後狂吼而逃,突利讓幾名奮不畏死的突厥高手沖上抱纏住,大怒,伏鷹槍重刺,將沖上抱住自己雙膝的兩人亂槍刺死,再飛起一腳踢飛尸首,吼聲如雷,咆哮直追,怎麼也不能放過康鞘利。

“又有進步了,近來看來挺用功的。”

一個女子溫和地道,她輕輕地自黑暗步出,臉上帶著微笑。

于星光之下,那微笑中散發著溫柔,溫柔中還著慈愛。雖然她的年紀並不大,但是她身上的輝光,能滋潤著所有渴望和思念不息的心田,讓人感而涕下。

她邁著于無路的山林之中,卻像走在大家的心路之上。

就連那個笑聲如鈴,精怪調皮的白紗蒙面女子,在她面前,也變成一個小乖乖,靜靜而佇。

徐子陵一見,大喜。

登時罷手,背後的叫做也不顧了,飛身便向她撲去。
第五百四十八章 喜歡強奸

  “大家都在看著呢!”東溟夫人帶點嗔怪帶點疼愛地輕打一下緊緊擁著自己的徐子陵,伸出素玉之手,輕輕替他撫好微帶凌亂的頭發,又拿著潔白的絲帕輕拭去他額頭之上的微汗。動作自然,沒有絲毫的別扭,更沒有絲毫的作態,完全是出于內心的舉動,隨手而為。

笑聲如鈴的那個蒙面女子看得眼睛里盡是羨慕,整個人靜靜的,不覺走近些,又走近些。

最後,她都快走到東溟夫人的邊上去了。

那個一直默不作聲的蒙面女子拉住她,眼波沖她微微一笑,又輕輕搖搖頭。

“轟……”樹林里又飛出兩具尸體,飛摔在地上,然後寂靜無聲。一根玉如意在星光之下一閃,只聽有一個女聲平和地問道:“徐公子,殘敵已盡,可要追擊?”

“善母娘娘請歇息一會。”徐子陵一聽,記起了正事,一陣風沖到那個笑聲如鈴的蒙面女子之前,大聲問道:“喂,白妖女,你把別人的女兒藏哪里去了?現在本公子給你們冤枉慘了,別人都找我要女兒呢!快交人出來!”

“人家又不叫白妖女。”那個臉蒙白紗笑聲如鈴的女子眨巴著精靈的大眼睛,嘻笑道:“徐公子問誰呢?”

“你不叫白妖女?那麼叫做白清兒那個小屁女子是誰呢?不會是我家隔壁很懶常常掛一張大餅在脖子上都只吃前面的懶婆娘吧?”徐子陵一邊輕哼,一邊伸手去摘她的面紗,道:“整天蒙面,沒意思,又不是第一次見面,這麼神秘干什麼?讓本公子看看……”

“摘了就得娶我。”笑聲如鈴又叫做白妖女的,那自然是陰癸的白清兒了,她的話一出,嚇得徐子陵手一抖,縮得快,否則差點就摘下來了。

“你以前不是露出過臉嗎?”徐子陵嚇了一大跳,好半天才定過神來,不解問道:“我又不是沒有看過!”

“你不知道陰癸的女子,在蒙面的時候,是不能讓男子揭開面紗的嗎?”白清兒更奇道:“師姐不是連這個都沒有跟你說吧?”

“她又不蒙面。”徐子陵大力搖頭,表示不信道。

“陰癸的女子,如果有喜歡的男子了,就會蒙上自己的臉孔,不再讓別的男子看見,直到嫁人為止。”白清兒嘻笑道:“師姐從來都沒有蒙過臉嗎?那麼,她不是真心喜歡你的吧?徐公子好可憐……嘻嘻嘻,讓清兒打擊到了呢!”

“想挑撥離間?”徐子陵哼哼道:“婠婠到拜天地和洞房花燭夜再蒙面不遲,何必著急?”

“看見清兒臉上蒙著的白紗,難道徐公子就沒有一絲的好奇,到底清兒的意中人是誰嗎?”白清兒小手纏上來,眼波流動,笑嘻嘻地問。

“我這個人的好奇心非常小,只想知道蓮柔公主在哪里。”徐子陵手一抖,把白清兒震開。

“讓人家拉住手臂,否則不說。”白清兒比抖開更快,一下子又纏上了蒙著白紗的小臉微側,氣鼓鼓地道。

“蓮柔公主很好,因為趕來不及,我把她留在船上了。”東溟夫人微微一笑,沖著云帥點頭輕笑道:“國師,請勿擔心,她們幾個小孩子喜歡胡鬧,國師見諒,蓮柔公主當會絲毫無損地返回國師的身邊。無須任何條件。”

“感謝夫人。”云帥一聽,心中頓時安了大半,連忙致謝。

換作別人說一千句一萬句,他也不會相信,可是面前這一個充滿母性輝光的美夫人所說,卻不可能有任何欺詐,以他一個慈父之心,能感應到這個可作天下兒女之母的美夫人之心意。她愛護年輕人,有若自己的子女般,自然不會做出對他女兒不利的事情。

“波斯的云帥國師。”徐子陵整個輕煙一般消失,再出現在云帥的面前,嘻嘻一笑,道:“雖然學得不太像,可是也很感激云帥的展示,讓本公子有一個偷學的機會。蓮柔公主不但你可以帶走,之前談的交易也可以生效。”

“那種交易。”云帥讓徐子陵的偷學本事嚇了一跳,雖然他的身法沒有跟自己學得十足十,可是也有六七分相似,只是一場戰斗之下,便能將對手的武功和輕功學得幾成,如此之人,又如此的年輕,確是勁敵之中的勁敵,云帥按下心中的驚訝,故作平淡地道:“統葉護大汗是不會答應的。”

“是嗎?”徐子陵呵呵笑道:“現在不答應,不等于日後不答應。”

“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云帥奇道:“你憑什麼會認為,統葉護大汗會答應每年給你三百個美女兩wap圈@子@網一百斤金子?難道你從來也不覺得這有點過份嗎?”

“不。”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相反,本公子覺得如果華夏軍的實力要不是不夠,會把條件提高一倍,三百美女兩wap圈@子@網一百斤金子對你們九牛一毛。而且,本公子不是白要,本公子是用東西來作交易的。一千壇最烈的美酒,一百匹最暖最柔的綢緞,十大車新鮮不腐的魚肉。這些就是本公子的交換之物,先不自誇各種物品的價值,只是論新鮮魚肉運送的困難程度,國師想想可知。”

“但是你的東西屬于食物,或者消耗品,一旦使用,會消耗盡,如何能與美女馬匹相比?”云帥哼道。

“美女馬匹不是消耗品?”徐子陵冷哼,道:“國師原來是這樣認為,那麼就讓你們女多男少的國家守著眾多的美女發黴吧!讓統葉護的馬匹去見鬼去吧!本公子好心好意給你們送上最美味的享受,最華麗顯貴的衣物,讓你們波斯和西突厥從此也擺脫那種土包子野蠻人的樣子,可是你們卻疑神疑鬼!”

“國師。”東溟夫人微微一笑,溫聲道:“條件不對,自然不能貿易,國師不必與小孩子動氣。若想見蓮柔公主,請隨我來吧!”

“徐公子,馬匹就罷了,你要這麼多美女做什麼?”白清兒拉著另外那個聞姓的女長老,飄飄而近,一邊奇道:“要美女,我們陰癸之中沒有嗎?你跟這個外族的大叔要美女干什麼?跟清兒說,你要多少?我們陰癸派多不敢說。一千個美女肯定是有的!”

“廢話。”徐子陵沒好氣地道:“本公子准備給手下一人一個外族的女子作妾仕,不行嗎?”

“那麼我們陰癸的女子做正妻!”白清兒打蛇隨棍上,欣喜地道:“謝謝徐公子。”

“誰說的?”徐子陵簡直讓她氣壞了。

“徐公子說的。”白清兒笑眯眯的,簡直就像一個小狐狸,或者小妖精,她歡喜無限地補充道:“剛剛。”

“懶得跟你廢話。”徐子陵惱道:“別煩本公子。你沒看本公子正在忙正事嗎?云帥國師,現在貿易不多也罷,不過下次你再來談,本公子絕對不是這個價格了。”

“把你的烈酒綢緞鮮魚各弄一些送給統葉護大汗,如果他喜歡,徐公子的貿易才會有望。”云帥微一沉吟後,又哼一聲,道:“本國師為徐公子說兩句,只是,徐子陵切莫在蓮柔的身上玩什麼花樣。咦?”讓云帥驚訝的是,陰後回來了。

她的手中,各提著一人,正是那個剛才威風凜凜現在身體發軟的李元吉和那個瘦猴一般的男子。

那兩個華服的美婦人剛才隨她追出,現在也微笑跟在陰後的身後而回。

三個身穿金袍的美豔女子抱著剛那個騷媚入骨的女子,也跟于陰後的身後,向徐子陵這邊而來。陰後隨手將李元吉和那個瘦猴一般的男子扔在徐子陵的面前,淡然道:“大唐齊王和高手李南天在此,後面還有迦樓羅王的女兒朱媚,至于蓮柔公主。想必無須多說。”

“陰後這下誠意實在太足了。”徐子陵為之鼓掌,大笑,但是話鋒一轉,奇問道:“怎麼,這位齊王殿下身上絲毫無傷,陰後你沒有出手折磨他嗎?”

“本後只答應把他送給你,至于別的,本後不管。”陰後看了一眼徐子陵,又道:“看來,那天宋缺真的教了你不少東西,你比起以前的確強多了。今晚之事,就談到這里,徐公子,本後再之時,切勿再懷疑本後的誠意,和實力。”

“既然如此,恭送陰後。”徐子陵微微一笑,向陰後拱手施禮。

陰後也不看任何人,身形一閃,殘像還在眾人之前,便早已經在極遠處飄空而去,再閃,消失無痕,一看陰後離去,陰癸門下眾女紛紛撤離,除了極個別的女子微傷之外,沒有傷亡,她們一個個如夜鳥歸巢,飛身而起,躍于樹頂之上,四飛而去。

兩個華服的美婦人沖著徐子陵和東溟夫人微微一笑,並肩而行,不見如何飄動,但轉眼間消失于黑暗之中,她們展示的輕功,就連云帥也微微驚訝,他沒有想到,除了陰後之外,這兩個華服美婦人也是超級的強者,而且輕功卓世。

“人家走了。”白清兒嘻嘻一笑,本來想靠近過來,誰不料卻讓徐子陵揮臂震開,她一邊拉著那個打扮相同的聞姓女長老,一邊向徐子陵揮手道:“下次,徐公子需要美女賞賜給屬下的時候,記得找清兒幫忙喲!”

三個金袍嬌豔女子把那個騷媚入骨的朱媚放在徐子陵的腳下,李元吉和李南天的邊上,再微施一禮,隨白清兒去了。

“來人。”徐子陵大喝道:“問一問我們齊王殿下,他把本公子的神威大炮藏到哪里去了。”

“是。”樹林的陰暗處,不知什麼時候就多了一個酷酷金袍女子,她身後,站有一僧一尼,一聽徐子陵的呼喊,那個一身彩衣的女尼嬌聲應道:“人家馬上幫徐公子問問。可是,要是齊王殿下不肯說呢?像齊王殿下這樣的大英雄,可是很口硬的。”

“打。”徐子陵隨口道:“打到他說為止,如果他還不肯說,那就用煙熏,火烤,針刺,刀割,總之法子你想,越殘忍越好。等等,或者,可以先采用強奸這一條,相信齊王殿下會比較喜歡強奸也說不定。”

“有種你就來。”李元吉一聽要那個漂亮的女尼來強奸自己,頓時來精神了,剛才那裝出來的萎頓一掃而光,威武不能屈地道:“本王皺一下眉,就不是齊王。”

“明白。”彩衣女尼目光連閃,笑道:“看來齊王殿下對強奸還真是很期待呢!法難哥兒,你還等什麼?”

“既然齊王如此期待。”惡僧法難淫笑地上前,哈哈大笑道:“那本僧就勉為其難強奸你一次好了!”

李元吉一聽,頓時傻了。
第五百四十九章 私通秘事

  “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李元吉一看惡僧法難那毛森森的大手伸來,再也顧不得齊王的風度了,急急大吼道:“本王是大唐的齊王,你不能這樣……哇,快放下我來,哇……饒命,快放手……”

“他在剛才在說什麼?”徐子陵帶點好整以暇地問。

“齊王殿下在說饒命!”彩衣女尼笑嘻嘻地回答道。

“還有呢?”徐子陵又問。

“齊王殿下在說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彩衣女尼微微回憶一下,那邊的惡僧法難已經動手在剝除李元吉的衣服了,李元吉嚇得面色煞白,幾乎沒有尿褲子,一聽即瘋狂大吼,但由于穴道被封,絲毫動彈不得,可是誰也沒有理他。

“兩國交兵,不能斬來使嗎?”徐子陵奇道:“本公子記得我們村與隔村爭田水,隔村派來的那個家伙足足讓我們村的人掛起來曬了三天,差點沒有變成人干,當時大家也沒說不能這麼做啊?”

“如果真是使節,那應該……好像不斬吧……”彩衣女尼也不太確定,猶豫道。

“啊?”徐子陵奇問道:“那麼齊王殿下是大唐來使?”

“不是。”彩衣女尼馬上搖頭笑道:“或者齊王下一次來,就會是大唐來使了。”

“我是大唐來使,我是……快住手!”李元吉一看法難扛起自己,准備走向樹蔭黑暗里,嚇得更是魂飛魄散,不顧一切,大叫道:“父皇讓我……啊……讓我來跟徐公子談……哇……我真是來使!”

“就算是不能斬來使,讓我們小小地招呼一下也是應該。”徐子陵淡淡一笑,道。

“徐公子不想知道神威大炮的下落了嗎?”那個瘦猴一般的李南天忽然冷冷地道:“只要齊王受辱,保證徐公子再也不會看見神威大炮了。”

“等等。”徐子陵一聽,轉面笑眯眯地問道:“李南天是嗎?看來本公子得跟你們這兩個大唐的來使好好談談了,不過徐公子提醒一下兩位,請不要再在本公子的面前擺什麼上等人的架子,因為,這里有本公子的地盤,明白嗎?如果齊王和這位李南天大人不喜歡強奸,那麼你們就把他們拖下去打一頓,好好招呼一下我們大唐的來使,等本公子有空了,再來談話。”

“是。”彩衣女尼點頭道:“只是時限明,請問打多久?”

“隨便打一兩個時辰吧!”徐子陵揮揮手,滿不在乎地道。

“你怎麼可以如此對待本王……你們還真打……哇……”李元吉本來還以為徐子陵是隨口威嚇,誰不料惡僧法難那拳頭一聽徐子陵說打,馬上就揍下來,而且一邊拖走,一邊拳打腳踢,雖然沒有用上內勁,但是現在他的護體氣勁全無。拳拳到肉,痛入心肺,慘叫連連。

“讓人家來伺侯這位李南天大人吧!”彩衣女尼一腳將瘦猴似的的李南天跟了個跟斗,再一拳揍倒地上,又抓起他的腳,生生地拖入樹林,還沒有走出黑暗,就開始拳打腳踢。

李南天倒也硬氣,一聲中吭,任憑痛打。

云帥看得有些發呆。

他想不到作為一個華夏軍之首,一個聞名天下的人物,竟然會如此之做法。如果說徐公子怒而殺了李元吉和李南天,那麼他一點兒也不奇怪;如果說砍了兩人的手臂留下教訓之類,他也不奇怪;可是他偏偏用這種羞辱的方式來打一頓,以李元吉和李南天的功力,打一頓雖然痛苦,可是根本就不會有太大的傷害。

他到底是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向自己示威?

“把這個騷貨賞賜給白文原,告訴他,他一天最少得打她三頓,如果少打一頓,就打他一頓補足。”徐子陵又吩咐那個酷酷的金袍女子道。那個金袍女子身形一閃,已經帶著朱媚閃電般離去,那輕身之法,如魅,看得云帥心頗是驚訝。他想不到中原女子竟然有那麼多輕功出色之人。

陰後就罷了,還有那些陰癸女子。個個輕功卓世,現在這一個徐子陵的手下,也是一等一的輕功高手。

這一個金袍女子,若比起得到自己輕功真傳的女兒,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中原之地,果然是臥虎藏龍之地。

“整天胡鬧,也不怕國師笑話。”東溟夫人帶點嗔怪地輕打了一下徐子陵的頭頂,又微微一笑道:“大家都在洛陽等著你,你自己回去吧!我與善母娘娘還有事呢!”又微向云帥點點頭,禦風而起,飄飄而去,身體仿佛沒有絲毫的重量。

云帥此時才驚覺,這一個充滿母性輝光的女子,雖然內功不及,但用氣之精妙,竟然尤在剛才那個超強的陰後之上,較之自己,簡直要勝出一籌不止。雖然不知道這個美夫人實際的戰力如何,但相信她絕對不會在自己之下,盡管自己的內息在她之上。

樹林中有另一個與東溟夫人實力相近超級高手,雖然此人直沒有露面,但相信就是徐子陵和這個美夫人口中的善母娘娘。

正是她,剛才擊殺了外面的潛伏的諸多高手。

云帥第一次,感到自己背後微汗,中原的高手不是一般的多,像這種超強者,在波斯和西突厥只有廖廖幾人,自己更是尊為波斯的國師。可是這一個實力與自己相等的女子,卻寂寂無名,在此之前,自己從未聽說過華夏軍中,有一個女子是超強的高手,不,加上那個善母娘娘,是兩個超強高手。

此兩人,若到西突厥和波斯,不是聖女就是國師,但在中原,竟然無名。

“國師。”徐子陵淡淡笑道:“迦樓羅軍的朱桀已死,公主朱媚被摛。本公子的大軍消滅他們在即,國師不必再回去了,不如隨本公子一同回洛陽罷!夫人會蓮柔公主一道到洛陽交還國師的,貿易不成,本公子倒願意跟云帥做個不動干戈的普通朋友。”

“看來徐公子行事的確出人意料之外。”云帥聽了,半晌哼道:“一切等我見到女兒再說。”

黑暗中,突利一身是血地飛掠了回來。

“王子,康鞘利呢?干掉了?”徐子陵很奇怪突利的怒氣還沒有消退,問道。

“讓他跑了。”突利惱火道:“本來快得手,可是讓那個大胖子救走了。那個大胖子好厲害,突利拼盡了也收拾不下,幸好他們怕人追趕,急急遁逃,否則要逃的就是突利了。”

“那是魔門八大高手之一,自然不是水貨。”徐子陵呵呵笑道:“不過王子何必著急,康鞘利如果現在就殺了,只不過一時之氣。何不在日後心情折磨他?這樣才是對叛徒的最大懲罰,讓他生不如死,欲哭無淚。王子你以為如何?”

“就這麼辦。”突利哈哈大笑道:“其實現在已經很開心了,他的手下讓突利殺得一干二淨,人又狗一般驚惶逃命,心中爽得怒氣大減。自然,日後突利也會好好收拾這一個狗奴才的,這個生不如死,欲哭無淚的懲治正全突利之意。哈哈……”

“本公子現在回洛陽,唔,還有事前去南陽看看,如果王子與國師無事,也可一起”徐子陵試問道。

“徐公子,本國師有事找突利王子商談。”云帥忽然卻上下打量了突利一眼,伸手請道:“不如本國師與突利王子先行一步,徐公子慢慢處理完齊王殿下之事再走不遲。”

他這一說,自然是想將李元吉的事推個乾淨,表示自己的立場,不願意沾上華夏軍與李唐的紛爭。

二來,他難得看到突利王子的落難,也想小小地挑撥離間一把,讓他跟西突厥結個同盟,共同對付勢力最大的金狼軍頡利。

而突利也有一絲心動,看了一眼徐子陵,看他不介意。也點點頭,尾隨云帥飛掠而去。

徐子陵對樹林里還在行刑還打得李元吉大呼小叫的豔尼常真和惡僧法難道:“請齊王殿下過來吧!本公子現在有空了。”

李元吉恨不得將徐子陵撕成碎片,可是此時卻好漢不吃眼前虧,身為階下囚,不敢惡言相向,否則又會慘遭毒打,對于毒打,他還不是最害怕,他最怕的,是徐子陵一生氣,就真的叫那個惡僧法難強奸了他。如果傳了出去,他齊王之名相信這輩子也難以抬頭了。

“齊王殿下。”徐子陵看著面前這一個豬頭般的李元吉笑眯眯地道:“本公子恩怨分明,你臭罵本公子一頓,本公子也打你一頓,兩相扯平,可是,你盜了本公子的神威大炮,你說,齊王殿下你該拿些什麼東西才能扯平呢?”

“老實說,神威大炮已經獻給了父皇,想要回,那是不可能的。”李元吉到了這個地步,也不得不直說了。

“你立那麼大的功勞干什麼?”徐子陵奇道:“李唐的太子又不是你?你忙死忙活,為他人作嫁衣裳,何苦來道?你以為你讓本公子殺死在這荒山野嶺,你的大哥李建成和二哥李世民,會可憐你嗎?不,相信他們會馬上到上林苑召妓慶祝。本公子說得對嗎?齊王殿下?”

“本子?哼!”李元吉怒哼道:“他一日未登基為皇,本王都還有機會!父皇現在春秋鼎盛,日後之後誰敢說定然太子就是李建成?他算個屁!”

“李公子提醒齊王殿下一下。”徐子陵搖頭,道:“齊王殿下的上面,還有一個秦王李世民。”

“李世民?”李元吉一聽,更是暴怒,因為憤怒而臉龐變形,痛得肌肉抽搐,嘶嘶呼氣道:“本王最得父皇疼愛,又立下大功,李世民算什麼?如果李建成不是狗屎運得了和氏璧,太子之位早就是本王的了!”

“如果齊王有望成為李唐之主,那本公子自然會不同招待。”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只是本公子更看好秦王,所以,沒有必要再跟齊王殿下合作了。”

“李世民持功自傲,最不為父皇所喜。”李元吉刀詆毀道:“他私藏部屬,父皇若不念他戰力,念幾分父子情,早就斬了他,哪里輪到他做皇帝?李建成雖然表面看起來風生水起,可是他有一個致命的弱點,讓本王知道,一旦時機成熟,本王在父皇面前告發他,他的太子之位必廢!本王才是真有資格繼任皇位!又豈是他們兩個可比!”

“太子讓齊王你拿到了什麼把柄?”徐子陵不信道:“會連太子之位也廢掉?”

“李建成色膽包天,與父皇的妃子秘密私通,讓本王手下發現。”李元吉獰笑,面容扭曲道:“而這一個傻瓜還毫不知情,色迷心竅,常常進宮,私通不止,一旦讓本王找到合適時機,于父皇面前告發他,那麼他不死也一身殘!你說,他的太子之位能保?”

“看來選擇與齊王殿下合作才是正路啊!”徐子陵微微笑道:“來人,給齊王殿下治傷。”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