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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chj 於 2012-3-1 19:37 編輯
第五章 大哥哥的價值
新曆九十三年,一月九日
這一日,葵花居的客廳按照平常一般,還是熱鬧非常。然而這種熱鬧的場面在一個人下樓後,登時寂靜下來,變得落針可聞。
不論她們手上正在做什麼工作,當看到了那位剛剛下樓的人,除了席悠悠只是柳眉輕挑外,其他人全都有著同樣的反應,臉上寫著訝異和驚奇的意思。
「各位,早。」
下樓的正是易龍牙。今日他穿著一條黑色長褲,上身穿白色襯衫外加一件黑色西裝外套,打了一條純深藍色但中間有一條垂直白線的領帶,及腰的長長黑髮束在一起,一手夾著扁平的黑色公事包,這種端正的打扮與平時奉行衣著隨便的他極為不同。
「你……是龍牙吧?」姬月華皺著眉頭,一臉奇怪的問著。
「月華,妳這個問題問得好詭異,不是我,還可以是誰?」易龍牙的臉上也和她有著同樣反應,皺著眉頭應道。
對於易龍牙的反問,姬月華絲毫不覺得自己是問錯了問題,說道:「還不是你這種打扮的關係,你今日怎麼穿得那麼正規?」
來到沙發坐下,易龍牙搔著臉頰道:「正規?妳用正式這字眼形容不行嗎?」
「意思一樣就行啦!」
在姬月華說完後,孫明玉也跟著道:「龍牙,那你今日為什麼穿得這麼正式?有什麼特別事需要你穿上西裝嗎?」
「西裝?玉姐,雖然這的確是件西裝,但請用校服來形容它好嗎?這衣服是港羽學院正式的冬季校服。」易龍牙說道。
「是你學校的校服?港羽學院不是沒有校服的嗎?」一旁的莉莎插口問著。
「拜託,雖然我那間學校的校風是奇怪了些,與其他高中學校不同,但怎說也是間高中程度的學校,怎可能會沒有校服?只是校規沒有規定要我們穿,所以我平時才沒穿,而且不單止我一人,就連其他人也是這樣。」易龍牙無奈的說道,他現在倒是很想知道外人究竟是怎樣看港羽學院。
倉島也加入問道:「那怎麼你今日又突然穿起校服?」
「昨天不是有和妳們說過了嗎?由今日起,一連數日都是我的上學期考試日。我那間學校可是很尊重考試這些大日子的,凡是這些日子,都要穿正式校服回校,如果是穿便服去,就等著被人趕回家。」易龍牙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
孫明玉她們雖然一向覺得港羽學院是奇怪了些,不,應該是很奇怪,但聽到它還是會尊重一下考試這種大日子,對它的印象總算有點兒正面了。
要知道港羽學院是長年久居「國中生最不願進入的學校龍虎榜」的榜首,自然外人對它的印象也不會正面到哪裡。單是孫明玉她們,早先就因藍水影委託的關係而曾見識過一次校中的學生那超乎想像的騷動和活躍能力。
值得一提,港羽學院即使是這樣子,但往往在「高中畢業生最想在哪校畢業龍虎榜中」它也是名列前三名。這原因是它的仿大學的教學模式能讓同年齡的學生更早認清和發展自己的專長,比起其他學校的畢業生能更早找到自己的出路和社會身分,讓他校的畢業生又妒又羨。
「好了,既然龍牙也醒了,那大家吃早餐吧!」孫明玉拍了一下手說道。
眾人移到飯廳。今日的早餐只是簡單的荷包蛋、火腿和香腸,再加一杯牛奶,不消一會他們就已經吃完。
回到客廳,易龍牙順手取起了放在四方桌上的報紙細看。離考試還有很多時間,他可不用急著去。
坐在沙發上翹腳看著報紙的易龍牙,看了半晌,忽然說道:「玉姐,給我一杯咖啡。」
「一大早喝咖啡,很傷胃的。」雖然是這樣說,但她倒是很快就把一杯熱咖啡送到他面前的四方桌上。
「謝了,玉姐。」
看報紙時喝咖啡這事是易龍牙的習慣之一,而這個習慣也同是很多人的習慣,是以孫明玉乃至新相識的拉彌加她們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而只有希琳一人是例外。當易龍牙每次看報紙又不時拿起咖啡杯時,她就會望得呆了起來,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其他人對於希琳注視易龍牙的行為不是不知道,只不過沒有多理會。從她的樣子看起來,既然不像是想什麼不好的事,那她們這些成年人也不要多管為妙。而且像希琳這種乖巧的小女生,真有什麼難題也應該會發問,用不著她們太擔心。
七時五十分
易龍牙和希琳分別先後出門。本來易龍牙可以送希琳去上學,反正港風小學和港羽學院兩者相距很近,由他來送應是最方便的做法。只是眾人看出希琳對他的態度是比較抗拒,而且她又說可以自行上學,所以最後易龍牙就不需送她上學。
港羽學院
易龍牙進到教室時,看到其他人已經到齊,不是在拚命溫習作最後衝刺,就是望著窗外發呆緩和腦袋,而他可是全班最遲進來的人。
易龍牙進來,自然是引起不少注目的眼光。要知道他的樣子本來就蠻好看(他在校中也是被女生列為狙擊目標的其中之一),又有一種書卷氣息,穿上了這種校服後,給人與平時不同的另一種感覺。
「大哥!」正與張新海一起溫習的雷立賢見他進來後,立時揮著手喚他。
雷立賢與張新海兩人在沒有「特別」事情之下,可是非常的要好,要好得可以讓人眼紅。當然一旦遇上「特別」事情,兩人鐵定會發生一場激烈得令人側目的罵戰。
易龍牙一面和幾個熟人打招呼,一面走至後排,說道:「你們兩個還真早!」
「龍牙,是你自己遲罷了!」張新海笑著說道。
「拜託,我這可不叫遲,還有五分鐘才開始考,我現在才進來該叫作準時才對。這種守時美德,難道你們不知道嗎?」易龍牙也笑著說道。
「鬼才會信你的鬼話。」
不要說張新海和雷立賢,周遭的學生聽到他這樣說也起哄的叫道:「拜託,你要說這種美德之前,也先想想你平時的態度好了,哈哈。」
對於他們的不信任態度,易龍牙只是一笑置之,他也認為自己平時的態度實在是欠缺說服力。
「不要說這些,大哥你昨晚應該多少也有溫習一下吧!」雷立賢皺眉問道。
「呃……十全大補湯!」想到昨晚凌素清為了讓他考試順利,特意弄了一鍋十全大補湯給他喝。一想到那種湯水,易龍牙立即有種嘔吐的衝動,那種口感和味道,他實在不願多回憶下去。
「昨晚我是有溫習過,所以不要再提昨晚的事了。」易龍牙搖頭說著,似是想甩走那種湯水的噁心回憶。
「怎麼你的臉色這樣子難看?」
「沒有,只是想到待會的考試心煩罷了!」要解說十全大補湯給他們聽是一件愚蠢、殘忍和自虐的行為,所以他還是找了個藉口蒙混過去就算了。
就在這時,主考的郭導師也走進了教室,他才入門就即時說道:「好了,所有人給我回到自己學號的座位上。」
郭導師一眼望去教室的後排,看到了易龍牙後,嘆道:「唔……果然,易龍牙你沒有遲到。」
「當然……你們導師間今日應該開不成賭局吧?」易龍牙在這校中考試的日子可是從不會遲到的。
「咳咳……導師間是從不會拿學生當作賭博目標的,你要謹記這點。」郭導師聳肩指正著易龍牙的說話錯誤,眼也不眨一下地撒著謊。
「嘿,真不知要說你是老奸巨猾還是經驗豐富好。」易龍牙打趣的說著。
「這句話是我問你才對,不過兩者對我也無所謂。在這個重要時期,我又怎可以讓你們找著痛腳,呵呵。」郭導師一面笑著回應,一面發著考卷。
事實上,導師間會拿易龍牙當賭博對象已經不是秘密,差不多全校的人都知道,只是這種事總不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吧!要不然給這些學生拿來當談判籌碼,就不是說笑的事了。
「真想找個嫩一些的導師來開刀。」這是其他學生及易龍牙等人的嘆息。
「你們不要浪費心力了,我做你們班主任也會被派來當你們的監考導師,可知其他來監考你們的導師也不會嫩到哪裡!」郭導師說完後,也發了最後一份考卷,說道:「好了,不和你們說廢話,開始吧!」
下午十二時半
辛苦了半天,總算完成了今日要考的兩科考試。易龍牙一臉疲態的伸著懶腰坐在椅子上,在他身旁的就是張新海、雷立賢和其他相熟的同學,考完試的他們難免要作考後檢討。
「龍牙,我們去哪裡吃飯好?」他們說了一陣子考試的事後,話題已經轉到吃飯方面。
「隨便……唔……還是不要好了,我要回家吃飯呢!」易龍牙似是留意到什麼,突然臉色微變,站了起來。
「龍牙,不會吧!剛才你不是說……」其中一個同學本來想哄留著他,然而當他望到易龍牙的眼色後,也發現到什麼一般,急說道:「……我記起了,我也是約了人呢!」
「你們兩個搞什麼鬼……」當徐俊業說著時,也收到了兩人給的眼色,放眼望向他們要他望的方向,心中暗叫道:「姚嘉雯!」
只見離他們不遠處的姚嘉雯似是在找人一般,四處張望著。如果她一旦找著了張新海和雷立賢,他們這頓午飯鐵定會吃得不甚安寧。而其他人也發現到她的存在,只有張新海和雷立賢正自說笑著,看不到她。
現在他們所處的地方算是角落的位置,一時不會被姚嘉雯發現到,然而一旦移動起來,除非她是瞎子,否則一定會看到他們。
有此覺悟的徐俊業也改口道:「……我也記起了,我也是約了人呢!今日不陪你們。」
隨著發覺到事態嚴重的人越多,易龍牙也一面離去,一面說道:「嗯,那我先走了,明天見吧!」
當易龍牙走出了暗角處,已經看到姚嘉雯正望向自己那個方向,且隨即露出一個笑容,向他這邊走來,結果可想而知是多麼可怕。
為免捲入不必要的爭吵中,易龍牙可是急步地離去。但他這樣一走,卻變成沒有什麼地方特別想去,只好在校中閒逛著。
「易學弟。」就在易龍牙一面想著回家還是找人在外吃飯時,卻剛巧遇上了孤身一人的藍水影。
「嗨,藍學姐。」易龍牙打著招呼的說道。
藍水影今日穿的是乳白色套裝,是港羽學院正式的女生校服。而當然的,既然是女生就總有些特權,套裝的顏色可以分成十多種,隨個人的喜好而定,乳白色便是其中一款。
「藍學姐,今日只得妳一人嗎?」易龍牙問道。
「嗯,是的,你也是一個人嗎?」藍水影點頭的說道。
「嗯,也是啦!妳現在有沒有事要做?沒有的話,不如一起吃個飯吧!」易龍牙笑著邀請道。
「我……」藍水影本來還在高興易龍牙的邀請,但一想到自己還有事要做,嘆道:「對不起呢!我還有事要做。」
聽到她的拒絕,易龍牙露出可惜的樣子,道:「那真是可惜了。又是妳家族的事嗎?」
「嗯,是的。」藍水影苦笑的說道。家族的事一旦忙起來,想找個喘息機會都很艱難,想和心儀的人吃個飯也不行。
易龍牙看著她那愁容和疲態,勸說道:「果然……學姐,妳也不要常常顧著家族的事,也要照顧一下自己身體嘛!」
「我、我會的,我會小心自己的身體。」聽到易龍牙那關心的話,藍水影倒是心動起來。
「那就好了。我送妳到校門吧!妳的車應該在校門前沒錯吧!」易龍牙說道。
「好、好的。」易龍牙肯送自己,藍水影心想這就最好不過。
兩人在步向校門途中,易龍牙問道:「是了,藍學姐,最近妳是在忙什麼?妳的樣子好像很累似的,而且這幾日也不見妳回校。」
「沒有什麼事,只是最近要幫父親顧一下蘋果樂園的事,所以才不能回校。要不是考試,我今日也不能回來呢!」藍水影說到後來,語氣中多少有些疲態。
「蘋果樂園?是那個島嶼級的大型遊樂場嗎?」易龍牙記得莉莎她們曾提及過蘋果樂園的事。
「嗯,就是它。我們藍家是興建樂園的其中一個主要參與者,而最近父親把一部分責任交給了我,讓我多一些處理大型工程的經驗。」藍水影說道。
「那真是辛苦妳呢!」易龍牙嘆著說道。
他不清楚藍水影實際上要顧什麼事,但看她那疲態,就知道不會輕鬆到哪裡,只好說道:「學姐,有什麼問題妳可以來找我,雖然不保證可以幫到妳什麼,但人脈和政府方面我多少也可幫忙,當然需要武力解決的事就更不用說了。」
說到武力解決,藍水影自傑爾.哥尼斯那次事件中,也充分體會到易龍牙是超乎尋常的強,高興的道:「真的可以拜託你?」
「當然!」易龍牙笑道。
這時,兩人已經來到了校門,藍水影的保鑣和車子也在恭候著。她說道:「那學弟,我先多謝你了。」
「嗯,不客氣。」易龍牙聳肩道。
藍水影不捨的看了他一眼,最後才帶著輕微嘆息上了車。
「大家族的繼承人還真辛苦呢!」易龍牙看著藍水影的車開走,打從心底的為她嘆息著。像她那般有能力但沒魄力的女生,要繼承起整個藍家可是異常辛苦。
「只好回家了。」既然現在沒什麼地方特別想去,又沒有逛街的心情,易龍牙就下了回去葵花居的決定。
港羽學院和葵花街相距只有很短的路程,要回去也不用花太多時間。他回到葵花居時,廳中只有倉島、莉莎、拉彌加和席家姊妹,其他人都有事上街了,而他則是剛剛好趕得及午飯。
「雪櫻,給我一杯咖啡。」吃過午飯後,易龍牙又坐在沙發上翹腳看報紙。早上並沒有足夠時間讓他看完,現在正好沒有事情急著要做,可以補看那些未看的。
「嗯。」本來正在清潔愛刀的倉島放下手邊工作,起身應了一聲,走至放在矮櫃上的咖啡機前,沖了一杯熱咖啡後,把咖啡杯放至四方桌上,道:「請用。」
「謝了,雪櫻。」易龍牙謝了一聲,取起了杯子輕呷了一口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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