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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 七界第一仙 作者:流牙( 連載中 )

第211章 雙頭老祖

  被那耀眼的金光刺得雙目疼痛,人面蜘蛛終於受不了,齊齊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半空中的青木道人眼中金光爆閃,長髮飛舞,衣服被罡風吹得獵獵作響,一股強大的氣勢從他身上狠狠朝地面壓下。

  金仙級高手的真正實力在這一刻得到了完美的體現。

  其餘的修真者因為實力的原因,他們的法術打出去後最多只能給兩三隻人面蜘蛛造成傷害,有的甚至只能造成個體傷害。

  而金仙級高手擁有能有大面積殺傷的恐怖實力。

  青木道人雙目圓瞪,猛一咬舌尖,一口火熱的鮮血噴在銅鐘上。

  血液在銅鐘的表面被打散成一抹赤紅的血霧,無數金色的線條從銅鐘上呼嘯而出,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射向下面的人面蜘蛛眉心。

  數萬根的金線密密麻麻散佈開來,最後都集中在青木道人手中的銅鐘上,織成了一個下寬上窄的道理漏斗形狀。

  “破!”青木道人一聲大喝,如同午夜春雷在耳邊炸響一般,幾乎所有的人都是全身一個哆嗦。

  聲音傳遞到這數萬根金線上,好像是形成了一道道聲浪,金線上面出現了層層巒巒的起伏,直奔人面蜘蛛的腦袋而去。

  噗噗噗噗噗噗的聲音一個接著一個響了起來。

  這些人面蜘蛛的腦袋像是一個個被開了瓢的西瓜,耳朵鼻子眼睛嘴巴裏面同時射出一道道血箭,眼珠子承受不住腦袋裏的巨大壓力,像是破膛的彈丸飛了出去,連著眼睛的血管如同被扯斷的皮筋,在空氣裏撲騰了幾下,然後混著鮮血黏在了人面蜘蛛的臉上。

  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從它們喉嚨裏擠出來,但是他它們只要一張嘴,大量的血塊就從它們的氣管涌入它們的肺部,當肺葉吸滿了空氣和血液後頓時砰一聲爆炸開來,人面蜘蛛的胸口碎肉翻飛,白色的骨渣和碎肉血液混雜在一起,在半空紛紛颺颺灑了下來。

  半個腦袋從內而外炸開的情景迅速蔓延,從山腰的人面蜘蛛開始,如同海浪一下往山下撲去。

  每一排人面蜘蛛腦袋爆炸的時候沖天的鮮血都好像平地上拔起了一堵暗紅色的高墻,這堵高墻就好像是長了腿一樣,轟轟轟轟伴隨著人面蜘蛛的不斷死亡往山下移了過去,形成了一股用生命組成的血浪。

  這幅震撼刺激的場面從來沒人人見到,望著緊隨血浪倒下去的人面蜘蛛,眾人只覺得心頭怦怦直跳。

  今天境界的高手實力實在是超乎所有人的想像。

  眨眼的功夫,綿綿不絕的人面蜘蛛就被消滅了近四成,而半空中青木道人也因為短時間耗氣太多,身子晃了一晃。

  就在眾人都認為青木道人會以一己之力消滅掉所有人面蜘蛛的時候,空間之門裏突然傳來一聲怪笑。

  “嘎嘎嘎,哥哥你還說這兩萬五千人面蜘蛛就足夠了,現在恐怕已經死了快一半了吧。”

  說話這人的聲音像是用鏟子在鍋底刮過一樣,聽上去十分刺耳。

  這聲音梁夕聽著十分熟悉,猛地腦中白光一閃,反應過來:“這是在剷除吸血蝙蝠時那山洞裏神秘人的聲音!”

  這猶如金石摩擦撞擊的聲音梁夕記憶尤為深刻,而且這聲音裏包含的怨毒狡詐感覺也讓梁夕根本不可能忘掉。

  梁夕轉過頭私下找著薛雨柔,發現薛雨柔也正望向自己,她眼中有著梁夕預料的驚訝,顯然她也聽出來這個聲音就是當時的神秘人之一。

  眾人齊齊抬頭朝天上望去,欣喜發現空間之門正在緩緩閉合,但是一個黑點卻是越來越近。

  “那是什麼人!”看清那個黑點後,在場所有人都驚駭莫名地睜大了眼睛。

  兩個骨瘦如柴,皮膚鬆弛灰暗的男人背靠背緊緊貼在一起,盤膝坐在一個早就看不出顏色的枯萎荷花上,他們身體相連的部分仔細看去就發現,他們不是坐在一起那麼簡單,而是身子根本就連在一起。

  腰部以下的部分皮肉緊緊相連,沒有一絲縫隙,這兩個人赫然是一對連體嬰長成的。

  可是他們蒼老猙獰的面目根本就沒法讓人看出他們的年紀。

  兩人看上去都是一樣的醜陋,頭髮只剩下長長幾根,有如秋風落葉一樣連在頭皮上隨風飄蕩,眼睛一個大一個小,眼窩深陷,並且長得極為不對稱,鼻子也沒有,應該是鼻子的部位只有兩個黑漆漆的大洞,嘴巴咧著歪在一邊,露出嘴裏幾枚黃黑的牙齒。

  上身不著片縷,露著皮包骨頭的身子,下身也僅僅用一塊破抹布遮著。

  如果不是能從他們身上感覺到深不可測的恐怖真力,他們看上去就是畸形連體乞丐而已。

  隨著連體人的出現,剛剛還張牙舞爪的人面蜘蛛們一下子都安靜下來,站在原地不安地扭動著身子。

  “哥哥你看,他們看到我們都被嚇傻了呀。”剛剛說話的那人朝廣場上眾人望了眼,歪著脖子嘎嘎怪笑著,粘稠的口水順著他嘴角滴落下來。

  梁夕注意到講話的是左邊的那個腦袋。

  如果非要分出這個連體人左右兩邊的身子有什麼區別的話,梁夕發現那個弟弟的頭髮比哥哥稍微多了一撮,長在眼角靠近太陽穴的位置。

  但是這一小撮頭髮卻讓他看上去更是讓人覺得厭惡,像是癩皮狗一樣。

  哥哥不理睬身邊的弟弟,陰沉著臉和半空中的青木道人冷冷對視著。

  “雙頭老祖?”青木道人靜靜看著這個連體人一會兒,開口道。

  原本還紛紛猜測這個連體人是誰的修真者們一下子愣住了,廣場上一時間扔根針在地上都能聽到。

  如果說天靈門和在場廣大的修真者是代表正義的修真人士的話,這個雙頭老祖就是完全對立的邪惡代表。

  修真者中只流傳過一個傳說:在七界相連的邊緣地帶,有一個連體的修真者號稱自己是人性最深處的惡念化身,因為他是兩個身子連在一起,所以他對外號稱雙頭老祖。

  但是沒有人知道雙頭老祖到底是從何而來,甚至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實模樣。

  今天見到傳說中的人物出現在眼前,在場諸人無不錯愕。

  “金仙級的修真者,味道一定很不錯。”那個被稱為哥哥的身子瞪著邪惡的小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青木道人一眼,嘿嘿笑道,他的聲音格外沙啞,每一聲都好像是低聲的嘶吼。

  他這句話無疑也表明瞭自己的立場,他是人面蜘蛛那一方的。

  果然,雙頭老祖緩緩降落到人面蜘蛛中間,原本擁擠一團的蜘蛛們慌忙清出了一塊空地給他。

  雙頭老祖落座到地上後,立刻就有兩隻雌性的人面蜘蛛蹲下身子爬到他面前,撥弄著自己挺翹的雙-乳,做出各種撩人討好的樣子。

  人面蜘蛛的噁心動作在雙頭老祖看來卻似乎極為受用,他們兄弟兩個嘿嘿淫笑著把乾枯的手伸到身邊人面蜘蛛的乳-房上揉捏著,對它們下半身顫抖不停的鼓囊囊蜘蛛腹部視而不見。

  “不要妄圖掙扎。”看到青木道人緩緩提起手中的銅鐘,其餘的修真者也是目光不善望著自己,雙頭老祖弟弟的那顆頭怪笑著,“你們僅僅有一個金仙是不可能贏我的。”
第212章 奇兵(上)

  “何以見得。”感覺到雙頭老祖單薄身子下洶湧的力量,青木道人眼中精光閃閃。

  梁夕現在可以肯定這個雙頭老祖就是那天殺死吸血蝙蝠,並且在它身體裏種下怪物的神秘人。

  雙頭老祖的身子單薄地就像是一片枯葉,但是卻沒有人敢輕視他,他往那裏一坐,就仿佛是一座大山壓在眾人的胸口,叫人喘不過起來。

  梁夕躲在人群後悄悄開啟斜眼,盯著雙頭老祖,眼睛一眨不眨。

  “你才突破金仙境界,僅僅是一個金仙前期而已,而我和哥哥已經是金仙中期了。”弟弟的身子被人面蜘蛛的舌頭舔過,興奮得一個勁兒顫抖,“我們哪怕不使出全力,只要纏住你,這些人面蜘蛛就足以消滅掉其餘的人了。”

  聽雙頭老祖似乎根本沒有把其餘人看在眼裏,池田第一個怒得跳了出來,臉色氣得通紅:“妖孽!你說什麼!”

  弟弟斜著眼瞥了池田一下:“潛龍晚期而已,結胎都沒到的小兒,你囂張什麼!”

  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他的聲音突然提高,刺得人耳膜疼痛,池田首當其衝,迎面好像被一記大錘掄中,身子不由自主往後退去,騰騰幾步才勉強站穩,性口氣血翻涌,說不出的難受。

  “這大嗓門好像挺有用的。”梁夕暗暗點頭。

  在開啟的邪眼下,沒有人能躲過梁夕對他們真力流動的窺視。

  僅僅一喝就能將潛龍境界晚期的池田連退幾步幾乎吐血,眾人無不駭然,青木道人眼中也閃過一絲厲芒。

  修真的境界從結胎後就開始進入仙級、神級。

  從仙級開始,沒上升一個境界,實力都是有著極大的提高,同一個境界的哪怕是不同階段,區別也是很明顯。

  青木道人和雙頭老祖同樣是金仙境界,但是青木道人是金仙前期,雙頭老祖卻是金仙中期。

  光看雙頭老祖剛剛這一手,青木道人就知道,自己恐怕不是這個怪物的對手。

  見到青木道人眼神閃爍,雙頭老祖是哥哥的那個頭顱陰陰一笑:“你是在等支援嗎?莫非你以為修羅界的空間之門只會開啟一個?”

  眾人聽他這麼說,頓時心裏一個咯噔。

  如果雙頭老祖說的是真的,那趕來支援的修真盟友恐怕都被攔截在路上了,難怪隔了這麼就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在雙頭老祖熟練地挑逗下,那兩隻雌性的人面蜘蛛發出陣陣呻吟,片刻後就泄了身子,軟綿綿癱軟在地上,鼓囊囊的蜘蛛尾部流出一股股半透明的液體,看得眾人胃部一陣翻江倒海。

  “時空裂縫不是沒有開啟嗎?修羅界的人是怎麼來到人界和混沌界的?”青木道人知道今日一戰在所難免,索性便將心中的疑問全部托出,“你又來到人界想做什麼?”

  雙頭老祖似乎也真的沒有把青木道人等人放在眼裏,弟弟的頭顱森然一笑,瞇著一大一小極不對稱的雙眼看著青木道人:“原因很簡單,人界出現了一個新的金仙級高手,這對其他六界來說都是很不好的消息,所以——”

  他頓了一頓,目光中滿是貪婪:“金仙級的高手元嬰被我吞下去的話,恐怕可以直接從金仙中期進入金仙晚期了,嘎嘎嘎嘎嘎。”

  金仙級別的修煉格外艱難,如果照他的修煉進度,從金仙中期進入金仙晚期,恐怕要上千年的時間,但是如果吞噬了青木道人的元嬰的話,就可以直接進入了,雙頭老祖怎麼可能不無比興奮。

  弟弟的說法顯然也影響了哥哥的情緒,他們兩人的眼睛瞬間變得赤紅,裏面寫滿了欲-望、貪婪、惡毒。

  “把你的元嬰交出來!”他們齊齊齜牙吼道,聲音一大一小,都是格外難聽,好像透過耳膜直接撞入大腦,狠狠刮著腦下皮層。

  話音剛落,雙頭老祖四隻手在地上同時一敲,身子便如同閃電一般朝青木道人疾射而去。

  剛剛還在他身邊承歡的兩隻人面蜘蛛受到敲擊地面時能量的波動,頓時七竅流血,經脈骨骼被震得粉碎,像是一灘爛泥軟在了地上。

  嚓嚓嚓嚓,空氣中突然黑氣大盛,雙頭老祖的手中各抓著一團黑氣。

  黑氣在他手裏掙扎扭動,好像是有生命一般。

  一把將黑氣朝青木道人扔了過去,梁夕急忙定睛細看,那四團黑氣裏包裹著的居然是像海魚一樣的怪物,長著大嘴,露出滿嘴的尖牙朝青木道人撕咬而去。

  雙頭老祖同時手持武器朝青木道人攻去。

  哥哥手中是兩節長鞭,每揮舞一下就帶出一大片暗紅色的火焰,四週的空氣溫度瞬間上升,灼熱的氣浪滾滾而下。

  弟弟手裏是一面旗幡,旗幡上不知道繡的是什麼團,亂成一團。

  隨著他的揮動,那四條怪物在空中側翻騰轉,如閃電般從各個不同的方向朝青木道人發起進攻。

  人面蜘蛛在雙頭老祖離地後也再次對著廣場上的眾多修真者涌了過去。

  之前他們還能和眾多人面蜘蛛相抗衡,甚至略佔上分是因為有著青木道人這樣金仙級高手的帶領。

  可是此刻青木道人被雙頭老祖纏住,他們頓時陷入了苦戰。

  青木道人的法寶,那面銅鐘進可攻退可收,在四條怪魚的進攻下,他不慌不忙放大銅鐘,將自己保護在裏面,不留一絲破綻。

  縱然這些怪魚速度奇快,兇猛異常,但是青木道人防守得水泄不通,它們怪叫著一次次狠狠撞在銅鐘上,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雙頭老祖見狀,不慌不忙將真力灌注到手裏的長鞭上,呼啦一聲,長鞭上頓時燃起了滔天的火焰,原本三米長的軟鞭轉眼變成了一條三十余米長的火龍。

  “小心!”青木道人目眥欲裂,大聲吼道提醒下面的眾人。

  但是廣場上的眾人此刻被人面蜘蛛圍在中間,根本無暇注意到他的提醒,青木道人只能眼睜睜看著雙頭老祖揮舞長鞭的時候那條火龍發出一聲嘶嚎,兇猛地撲向下面的人群。

  眾人和人面蜘蛛激戰正酣,猛然覺得頭頂一股熱浪襲來,抬頭望去,頓時嚇得呆了。

  只見一條身長幾十米的火龍騰著身子就朝他們撞來。

  “危險!”梁夕一聲怒吼讓眾人回過神來,他一把將身邊的林仙兒攬入懷中向一邊滾去,身在在空中翻騰的時候坎水刃上幻化出一柄巨弓,三支長箭齊齊射向這條火龍。

  噗噗噗。

  三支手指粗細的長箭盡數沒入火龍體內,雖然不能給這條假龍帶來實質的傷害,但是真力對撞的時候確實緩了一下火焰下墜的趨勢。

  雙頭老祖握著長鞭的手感覺微微一震,頓時奇怪地咦了一聲。

  火龍的微微一滯雖然之後眨眼的功夫,但是對眾多修真者來說這點時間已經足夠。

  他們齊齊激發出丹田內僅存的真力,無數道色彩斑斕的真力化作利刃向外卷出,將四週的人面蜘蛛砍倒一大片,然後急忙跳出了火龍砸下的範圍。

  轟一聲暴響,火龍重重砸到地面上,騰起的火焰迅速就將它身下的蜘蛛身體燒成了灰燼,空氣裏的水分也被瞬間蒸發乾淨,每呼吸一口都帶著灼人的疼痛。
第213章 奇兵(中)

  林仙兒小臉嚇得煞白,依偎在梁夕懷裏瑟瑟發抖,但是握著仙劍的手卻是倔強地沒有鬆開。

  長時間地施展法術,她的真力已經幾乎耗盡,此刻感覺到梁夕溫暖的胸膛,身子頓時便軟了下去。

  訣清揚本身是修真高手,許渭和謹王爺都有高手保護,所以也沒有受傷。

  不過修羅界和混沌界的突然襲擊卻是讓謹王爺格外震怒。

  “鐵甲衛聽令,今日這些人面蜘蛛,一個都不許放過!”謹王爺咬著牙,雖然努力克制住不讓自己失態,但是臉上不斷顫抖的肌肉卻表明瞭他此刻是多麼憤怒,“本王也是修真者,不需要這麼多人的保護!”

  鐵甲衛原本是負責保護謹王爺安全的,此刻見王爺下令,他們也不敢違逆,留下四人將謹王爺保護在中間後,其餘人便加入了戰鬥。

  鐵甲衛的武器是他們背在背後的巨大鐮刀,鐮刀的手柄是澆鑄在他們的金屬手套上的,所以不會出現脫力後武器脫手的情況。

  而且鐵甲衛本身就是外功高手,黑金鐵甲又有減免物理攻擊和少量法術攻擊的效用,所以雖然他們人數不多,但是卻讓眾人感覺壓力減輕了一些。

  剛剛火龍下壓的時候,雖然絕大多數人都躲了過去,但依舊還有一些修真門派的弟子反應不及,被燒成了黑灰,其中就有數名天靈門的弟子。

  看到那些幾個時辰前還和自己談笑風生的弟子瞬間就和自己天人永隔,一股悲憤的情緒從梁夕心底涌了上來。

  淡淡的血腥味在梁夕鼻腔裏緩緩流動,強烈的破壞欲隨著那股悲憤的感情緩緩佔據著他的大腦。

  眼前所有的人施展著法術和人面蜘蛛站成一團,袁爽就在距離梁夕不遠的地方,他身上的袍子已經被鮮血染透了,緊緊貼在他身上,他的真力幾乎耗盡,仙劍也早就卷了刃,但是仍強提真力將他眼前人面蜘蛛的心臟射穿。

  梁夕也不知道薛雨柔那個丫頭此刻在哪,四週亂糟糟的全是人和蜘蛛,不斷有蜘蛛倒下,也不斷有人倒下。

  一隻人面蜘蛛大口嚼著不知道是誰的手臂,突然看到摟著林仙兒正在垂頭髮呆的梁夕,頓時面露喜色,一把丟掉手中的斷臂,撥拉著爪子朝梁夕撲來。

  還沒等它靠近,兩根人腰粗細的巨大青藤拔地而起,一左一右將它緊緊夾在其中。

  人面蜘蛛猝不及防,拼命扭動著身子想要掙脫。

  梁夕的長髮遮住了他的臉,但是嘴角的一抹獰笑卻是清晰可見。

  兩根巨大青藤的出現也吸引了其他人的主意,就在大家的注視下,這只人面蜘蛛被青藤慢慢地夾在中間,然後青藤緩緩擠動,越夾越緊,從人面蜘蛛的一條腿開始,將它逐漸捲進去。

  人面蜘蛛痛苦驚恐的慘叫撕心裂肺、響徹雲霄,竟然一時間將戰場上的砍殺聲都壓了下去。

  剛剛還兇殘無比的人面蜘蛛在不到十秒鐘的功夫裏,就被兩根粗長的青藤給活生生擠爛了身子。

  當它從青藤的另一邊跌落到地上時,看上去就像是一塊浸滿鮮血的破爛抹布。

  眾人還沒有從錯愕裏回過神來,砰砰砰砰的悶響一個接著一個響了起來,地面不斷被迅速生長的青藤破開,泥塊四下飛濺。

  有幾隻人面蜘蛛最為倒楣,它們的身子就在青藤鑽出來的正上方,長滿倒刺的青藤如同一把利刃很輕鬆就穿透了它們的身子,在它們柔軟的腹部上捅出了一個碩大的傷口,皮肉外翻碎肉紛飛,淋漓的鮮血順著藤蔓滾滾而下,這幾隻人面蜘蛛甚至沒來得及發出慘叫就被放幹了血液。

  更多的青藤好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冒出地表後就朝著身邊的人面蜘蛛卷去,一旦人面蜘蛛被纏上,青藤上尖銳的刀刺就會毫不猶豫插-入它們的身體。

  因為這些青藤主人的刻意安排,每一根倒刺上都部好了深深地血槽,確定被扎出來的傷口能受到最為沉重的傷害,並且能夠持續地大量放血。

  被青藤攻擊的人面蜘蛛一隻只哀嚎著被卷上半空,體內的鮮血冒著騰騰的熱氣,嗤嗤往外激射而出,在半空中紛紛灑灑而下,如同一場大雨。

  如此詭異地場景,在場從未有人見過,這些修真者頓時都呆住了。

  修真的真力分為五行:金木水火土,金水火三係都是進攻的利器。

  而這青藤是由哪一係真力催動出來的,就連最見識廣博的帝師訣清揚都迷糊了。

  青藤的出現打了人面蜘蛛一個措手不及,但是它們很快就穩住了陣腳,以肉相搏,即使是腸子被穿爛了,它們還是狠狠死咬著這些青藤,再加上它們不斷地分泌出毒液,青藤很快就全部枯萎掉了。

  冒出來的青藤絞殺了近百隻人面蜘蛛後就被消滅乾淨了,眾多修真者不由一陣惋惜。

  “梁夕,梁夕你怎麼了?”見到梁大官人低著頭一動不動,林仙兒慌了神,急忙從他懷裏一躍而起,撫摸著他的臉焦急問道。

  四週都是砍殺聲,鼻孔裏飄蕩的都是濃烈的血腥味,但是林仙兒冰涼的小手卻是讓梁夕躁動的心感覺到一絲平靜。

  他原本也沒指望靠那些青藤扭轉戰局,抬起頭對林仙兒微微一笑:“我沒關係。”

  林仙兒經過一番大戰,此刻全身香汗淋漓,白色的長衫上沾上了點點血污,緊緊貼在她的身上,將她曼妙的曲線勾勒得清清楚楚。

  血與火中林仙兒嬌俏地面容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梁夕深深吸了口氣,突然就俯下臉含住了林仙兒的雙唇。

  柔軟冰涼,還帶著淡淡芳香,梁夕的舌頭撬開林仙兒的貝齒,探進去攻城略地。

  林仙兒根本沒想過梁夕這時候居然還有心情親吻自己,腦袋裏轟了一聲,原本還想掙扎,但是舌尖被梁夕勾住,頓時全身失了力氣,一下子癱倒在梁夕懷裏,鼻息咻咻,任他輕薄。

  當梁夕離開林仙兒的嘴唇時她都幾乎快要窒息了,伏在梁夕的肩膀上大口大口穿著氣。

  四週眾人都是緊張地和人面蜘蛛以命相搏,居然沒有人注意到剛剛這香-艷的一幕。

  “梁夕你……”林仙兒心中又是羞澀又是慌張,心底還帶著一絲隱隱的不好感覺,呢喃著望著梁夕道。

  梁夕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抬頭望向半空中的雙頭老祖和青木道人,問道:“仙兒你說,如果掌門師尊現在能幫忙清除這些人面蜘蛛,你估計下要多久能全部殺光。”

  梁夕的問題問得沒頭沒腦,不過林仙兒還是抬起頭四下望了望,認真估算後才道:“二十分鐘至少,現在的人面蜘蛛恐怕還有一萬左右。”

  “那許多多長時間能讓我們面對人面蜘蛛的時候就穩操勝券了呢?”梁夕盯著天空上揮舞著雙鞭和旗幡的雙頭老祖,繼續問道。

  “至少十分鐘。”林仙兒這次說得極為肯定。

  人面蜘蛛雖然數目眾多,但是修真者的法術也是極為厲害。

  現在所有的修真者都集結在一起,結成一個個圓形的陣勢,共同抵禦人面蜘蛛,已經從一開始的苦戰漸漸轉入膠著階段,如果這時候那一方出現一點點強大的力量的話,這勢均力敵的天枰就會傾斜,並且甚至能夠直接反倒,結束今天的戰鬥。

  梁夕知道自己的群傷法術幾乎沒有,所以他緊緊盯著雙頭老祖看了五秒鐘,一咬牙:“好!十分鐘就十分鐘!”

  看到梁夕毅然決然的神色,林仙兒心裏一突,急忙扯著梁夕的衣袖問道:“你要做什麼?”

  梁夕嘿嘿一笑,趁林仙兒不注意,在她挺翹的小屁股上摸了一把:“沒什麼,我要做壞事。”
第214章 奇兵(下)

  半空中兩位金仙境界高手的打鬥激烈異常,真力炫目的色彩像是炸開的煙花,兵器每一次撞擊時產生的能量波動都能在空氣裏蓬出一個巨大的漣漪,聲音震耳欲聾,仿佛是九天驚雷。

  雙頭老祖法術妖邪無比,幻化成火龍的長鞭呼嘯著一起又一次朝著青木道人發起進攻,另外的四條黑氣怪魚也不時尋找個空隙,對青木道人進行偷襲。

  雙頭老祖這兄弟兩個,持鞭的哥哥是火屬體質,手拿旗幡的弟弟是水屬體質。

  他們如果是兩個人分開戰鬥的話,那威力還算一般,但是他們以現在連體的方式出戰,就等於是一個可以一心二用的兩體通修真者。

  原本一心二用就足以令人恐怖了,現在更是一個兩體通。

  修真者中有極少的人可以同時修習兩種屬性的法術,這種體質出現的幾率基本上和母豬上樹的成功率差不多。

  兩體通如此少,三體通,四體通就更是讓人聞所未聞了。

  青木道人從頭至尾基本上都是處在防守得一方。

  青銅鐘高速旋轉,變成一個半透明的金色氣旋將青木道人保護在裏面,火龍鞭的每一次抽打雖然都能讓銅鐘晃動一下,但是在青木道人真力的驅使下,這銅墻鐵壁的防守暫時還沒有出現破綻。

  但是雙頭老祖和青木道人都明白,如果青木道人一味地這麼防守下去,失敗的一定是他。

  但是青木道人也是有苦說不出。

  對方的攻擊實在是太過讓人絕望,他根本沒有辦法預先判斷那柔軟的可以在半空詭異扭轉方向軟鞭的運行軌跡,更沒法知道那幾條怪魚什麼時候會突然襲擊。

  青木道人都快把牙齒咬碎了,但是他又不得不忍,如果憑著一口火氣貿然出手,他獲勝的機會更加微乎其微。

  雙頭老祖嘎嘎怪笑著,弟弟的那顆頭顱笑得格外誇張,整張臉上的褶子都上下抖動著:“你就乖乖獻出你的元嬰給我們兄弟吞食吧,能和我們兄弟融為一體,你應該趕到榮幸。”

  雙頭老祖嘴上說著話,手裏的動作確實絲毫不停,火龍長鞭明明是從上往下揮過去的,但是在半空中突然改變了軌跡,砰一聲抽打在銅鐘的左下方,嗡的一聲悶響傳出天邊老遠。

  鐘內的青木道人身子微微一顫,喉頭一甜,一口鮮血悄無聲息涌到了唇邊。

  他之前連續力拼了兩次人面蜘蛛,真力已經耗去小半,此刻面對著本來就比自己強大的雙頭老祖,而且是一味地挨打,他頓時就感覺力不從心起來。

  雙頭老祖每一下都是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青木道人強行咽下到胸口的血氣,如果再這麼被動挨打下去,最多再支援三下,就是自己的極限了。

  下面廣場上眾人現在和數千人面蜘蛛打得難解難分,青木道人望著遠處的雙頭老祖,眼中閃過一道厲芒。

  自己從這裡,如果全速飛行的話,只要兩次呼吸的時間就可以到達雙頭老祖身邊二十米範圍內,這樣子就可以反擊了,但是這樣一來放棄還手的話,青木道人很清楚,自己可能也沒有機會活下來了。

  就在青木道人準備下定決定的時候,廣場上的人群裏突然傳來一聲清喝:“上面那個兩個頭的怪物,送你個風箏玩玩!”

  梁夕運起真力,這一聲響徹雲霄,青木道人、雙頭老祖一愣,在廣場上苦戰的眾人也是一愣。

  “是梁夕!”青木道人眼角向下瞥去,心中又驚又喜。

  雙頭老祖朝下望去,只見一道碩大的黑影如閃電般朝自己射來,黑影未到,一股腥臭已經撲面而來。

  雙頭老祖催動身下枯萎的荷花閃到一邊,那黑色的身影堪堪擦著他的身子而過。

  這時候雙頭老祖才看清,那所謂的風箏其實就是一隻被拋上天的人面蜘蛛。

  但是仔細再看一眼,就連號稱荒-淫無度,虐人手法殘酷至極的雙頭老祖也覺得全身冷汗直冒,背脊發涼。

  這只人面蜘蛛並不是簡單被拋到半空這麼簡單,它的小腹被開了一個大洞,裏面的腸子像是一條線一樣從破洞裏挂下,長長地一直拖到了地面,在半空裏就像是一根拴著風箏的斷掉的線。

  這幅詭異血腥的場景讓雙頭老祖的兩個腦袋久久說不出話來,其餘人看到這幅場景,血液也仿佛凝固了一般,長大了嘴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而製造如此震撼效果的梁夕眼中閃過一道厲芒,駕馭仙劍如奔雷般飛至青木道人身邊。

  這時候那只被放風箏的蜘蛛也從高空往下落去,梁夕眼睛瞇起,手中幻化出的巨弓拉到最大,一根青色的長箭在空中劃過道筆直的細線,咄一聲射進蜘蛛的胸口,幾秒鐘後猛然爆炸。

  人面蜘蛛在半空裏用它的身體展示了什麼叫做血肉橫飛,什麼叫做碎肉紛撒。

  之前的同類被大面積絞殺沒能讓這些人面蜘蛛後退一步,但是此刻,它們血紅色的眼睛裏齊齊閃過一絲恐懼。

  “梁夕!”廣場上的修真者,認識梁夕的,心中同時一顫。

  梁夕剛剛那一下分明使用的是雲麓仙居的冥河箭,但是威力絕對比冥河箭大了十倍不止。

  光從那青色的真氣長箭上就可以看出來,梁夕已經顯露出他的體質屬性了,眾人此刻震撼的不單單是公認的木屬體質居然能可以進攻,更震撼的是梁夕身為一個新晉弟子,在這一箭上展示的膽色和實力。

  畢竟,見識到梁夕實力的只有青木、青雲和訣清揚寥寥幾人。

  就算是一心想拉攏梁夕的許渭和謹王爺等人,都只知道梁夕有潛力,而根本沒想過他居然有如此膽色,在青木道人陷入苦戰的時候拉弓射箭,展示出自己超越潛龍境界的實力。

  看到眾人一個個驚詫的目光,梁夕皺著眉自言自語道:“哎呀,射偏了,我原本是想射爆左邊那個腦殼的。”

  梁夕的手朝雙頭老祖左邊的腦袋指了指。

  雙頭老祖身為弟弟的那半邊身子感覺背脊一陣發涼,全身不由地抖了一下。

  囂張,這是絕對的囂張!

  在場眾人都不知道梁夕到底是哪來的勇氣,突然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但是他此刻狂傲的表現卻給了久久的不到支援的重任增加了信心。

  “喲,一對一打不過,是想二打一嗎?”被梁夕指著,弟弟感覺全身彆扭,咬著牙譏諷道,“天靈門號稱名門正派,也會做以多打少的事情?”

  梁夕在半空中努力保持著平衡,看他那副架勢,眾人都以為他要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言論,於是一邊逼退身邊的人面蜘蛛,一面豎起耳朵注意聽著。
第215章 梁夕的第一次正式錶演

  第一次那麼寶貴,居然給了這個醜八怪。

  ————梁夕說。

  梁大官人不知道眾人都默默關注著他,很不禮貌地挖了挖鼻孔,並且對著雙頭老祖一彈。

  “我們當然會秉承著公平公正的原則來解決今天的糾紛了,老怪物你是想單挑還是群毆?”梁夕搓著手,嘿嘿笑著看著雙頭老祖。

  在七界裏都很少有人敢這麼對雙頭老祖講話的,被梁夕這麼盯著看,他居然心裏一陣發慌,將殺意隱藏起來,身為哥哥的那個腦袋沉著聲道:“何謂群毆?”

  “群毆嘛,就是我們一群打你一個,不過現在大家都忙著清除害蟲,所以人數不會太多,十七八個結胎啊,金仙境界的高手一起打你就差不多了。”梁夕扳著手指頭,一副很認真在數著人數的模樣。

  “吹吧,你就吹吧。”雙頭老祖這兄弟兩個對視一眼,齊齊冷笑,別以為我們不知道,天靈門今天在場最厲害的就是金仙級的青木道人,其餘人最多就只是結胎前期而已,仙級的高手根本就只有一個。

  “那麼什麼是單挑?”弟弟剛剛被梁夕看得全身發毛,此刻瞪他一眼,大著嗓門給自己壯膽。

  “單挑呀。”梁大官人眉開眼笑,“單挑就是你一個打我們一群。”

  雙頭老祖腦中熱血上涌,頓時就有一種把這個小子生吞活剝了的想法。

  廣場上眾人一個字不漏全都聽到了梁夕的話,有人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泄了真力,差一點被人面蜘蛛的毛腿掃中。

  什麼是無恥,今天這些人總算是見識到了。

  就連受了內傷的青木道人這時候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

  雙頭老祖的兩個腦袋冷笑連連:“這就是天靈門教導出來的弟子嗎?”

  揮舞著手中的火龍長鞭,雙頭老祖眼中黑氣翻涌:“單挑如何,群毆又如何,你真當你們這些仙級境界都沒能進入的垃圾能以多打少打贏我?”

  這番話越到最後聲音越大,雙頭老祖的真力灌注其中,聲音好像滾雷一般傳出去老遠,修為稍低一點的人甚至頭暈目眩,身子踉踉蹌蹌差點摔倒。

  雙頭老祖的這番話並不是他自傲,在場除了青木道人能和他稍微抗衡一下,其餘人估計在他手裏走上最多幾十招就會被擊殺了。

  他的實力從之前一語喝退池田,從頭到尾壓制著青木道人就能夠看出來。

  不過梁夕的反應卻是更加出人意料。

  梁夕沒有像是自己說的那樣,召集一群人圍攻雙頭老祖。

  梁夕他知道,讓這些修真者一起圍攻雙頭老祖是不肯能的。

  “唉,所謂的正道氣節害死人吶。”梁夕心中默嘆,按照他的性子,讓青雲道人施展全力纏住雙頭老祖,青雲道人、池田等人和他一起偷襲,九成九能幹掉雙頭老祖,及時不能殺掉他,至少也可以讓他重傷。

  但是這個提議不用提出來,就已經被否決掉了。

  畢竟這裡的人不像梁夕一樣出身市井,他們腦子裏做什麼事情都要光明正大的思想太根深蒂固了,偷襲這種事情他們根本不屑去做,會認為對他們的名聲有影響。

  在梁夕看來,名聲算個球,有石灰粉早就撒出去了,而且專門對準雙頭老祖的四隻眼睛撒。

  “現在是午休時間,我師尊要去休息了,換我來和你打。”梁夕滿不在乎地聳聳肩膀。

  這個理由實在是牽強,這時候距離正午還有一個多小時,吃午飯都嫌早。

  “純粹早死,看你剛剛的那一箭,實力恐怕已經達到潛龍境界了,但是你為什麼穿著新晉弟子的衣服?”雙頭老祖中的弟弟嘿嘿一笑。

  對手換成誰他們根本就不在乎。

  “梁夕你——”青雲道人不知道梁夕這麼做是什麼用意,“雖然你達到了結胎中期,但是面對雙頭老祖你支援不了幾招的。”

  梁夕這時候只能把自己腦中的計劃以最快的方式說出來:“師尊,我們這裡現在只有你才有大面積高傷害的群傷法術,我拖住這雙頭老祖幾分鐘,你儘快下去配合他們清掉人面蜘蛛,然後再來幫我。”

  望了眼廣場上膠著的戰勢,青木道人一咬牙,催動真力迅速俯衝下去。

  “想走!”雙頭老祖的兩個腦袋齊齊發出尖銳的暴喝,一道紅光和兩團黑氣以迅雷之勢朝青木道人背後拍去。

  感覺到背後奔騰的巨大力量,青木道人默念口訣,銅鐘變得一人多高,正要硬接下雙頭老祖這一招,半空裏突然火星四濺,鐺鐺鐺三聲金石撞擊的清脆響聲傳來,火龍鞭的方嚮往旁邊歪去,砸進了一堆人面蜘蛛裏,頓時就傳來一股股東西燒焦的刺鼻臭味。

  那兩團黑氣也是在半空中微微一滯,兩道筆直的青色細線貫穿了它們,然後很快淡化在空氣裏。

  雙頭老祖轉過臉,雙眼中佈滿憤怒的血絲,死死盯住了梁夕。

  梁大官人左顧右盼,一副“和我無關,我是路過”的樣子,但是他手中還盪漾著陣陣真力殘余的巨弓卻是出賣了他。

  “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梁夕猛一瞪眼睛吼道。

  這一瞬間雙頭老祖有些頭腦發暈,根據他了解的情報,人界天靈門是少有的大型修真門派,門下弟子一個個都是謙和有禮的,今天見到的這個怎麼這麼囂張,好像現在佔上風的是他反而不是自己。

  “難道自己得到的消息有誤?”

  雙頭老祖中的哥哥滿臉陰霾盯著梁夕,他身側的弟弟借著他的掩護,手中旗幡微微晃動,四團被黑氣包裹住的怪魚倏一聲輕響,消失不見了。

  梁夕和雙頭老祖對峙著,突然廣場上殺聲四起,看來青木道人的加入讓修真者這一邊的實力大增,人面蜘蛛大軍已經開始節節敗退了。

  這時候高空中一陣大風刮過,梁夕的長髮在風中肆意飛舞,幾縷頭髮飄到眼前遮住了他的視線。

  “機會!”雙頭老祖心頭一喜,意念催動下兩條怪魚出現在梁夕背後十米的地方,裹著黑氣就朝梁夕後心咬去。

  林仙兒、薛雨柔、青木等人一直都在默默關注著梁夕,見到雙頭老祖猝然出手,而梁夕竟然還在撥弄頭髮,一副完全沒有察覺的模樣,頓時心膽俱裂。

  林仙兒眼中含淚,淒呼一聲就要禦劍而上,但是被一頭粗壯的人面蜘蛛攔了下來。

  薛雨柔心頭慌亂下差點刺傷身邊的同伴。

  青木道人心頭後悔為什麼自己要答應梁夕的要求。

  就在眾人都認為梁夕要命隕的時候,半空中梁夕的手裏突然出現一團光球,坎水刃也在眨眼間幻化成一柄長刀。

  衝在最前面的一團黑氣沒想到梁夕居然反應過來,來不及後撤下被梁夕一刀砍中。

  梁夕的坎水刃本來就是雲麓仙居世代傳承的神兵利器,後來更是經過血煉和龍族龍息的淬煉,在梁夕幾乎是傾盡全力的一擊下,這排山倒海的氣勢比起巨龍駕臨也毫不遜色,這團黑氣裏的怪魚就連被切成兩半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在巨大的壓力下扭曲變形,血肉齊齊爆炸,化為空中一團血霧。
第216章 驚世駭俗的實力

  借著這一擊的力量,梁夕的身子向後騰空而起,手中托著的光球朝另一條怪魚甩去,叱啦一聲,光球從怪魚大張的嘴巴裏被吞了進去。

  雖然損失了一條怪魚,但是第二條怪魚卻是毫發無損地接住了梁夕的攻擊,雙頭老祖兩個腦袋齊齊用得意地神色望向梁夕。

  但是這種得瑟持續了還不到兩秒鐘,梁夕左手虛空一捏,那條吃下光球的怪魚立刻在空中發了瘋似的掙紮起來,喉嚨裏不斷發出陣陣嘶鳴,好像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雙頭老祖急得手忙腳亂,想用旗幡控制怪魚,但是怪魚一點都不聽他的話,這讓操控旗幡的弟弟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這旗幡適合他血煉過的,怎麼可能會出現不受自己控制的情況。

  梁夕用自己的行動給了雙頭老祖答案,他手指一陣彎曲,然後猛一握拳頭,那條怪魚全身一震劇烈抽搐,身上的黑霧越來越淡,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裏凸出來了,一大口墨黑色的液體從怪魚嘴裏噴出,然後就直挺挺懸在空中不動了。

  雙頭老祖兄弟兩個臉色齊齊一白。

  之前面對金仙級的青木道人都沒能讓他們遭受一點損傷,現在對著這個天靈門的新晉弟子,才一個照面,弟弟的法寶就被廢了一半。

  這旗幡煉化相當不易,平常的時候雙頭老祖把這四條怪魚都是若珍寶,現在被梁夕一下子就消滅了兩條,其中一條甚至被轟成了肉渣,雙頭老祖恨不得扒了梁夕的皮,撕咬他的肉。

  廣場上因為青木道人的加入,眾人壓力大減,此刻也可以開始分心朝天上望去,看到梁夕不僅沒有受傷,反而後發先至破掉了雙頭老祖的法寶,不由大聲叫好起來。

  雙頭老祖死死盯著梁夕,弟弟眼中閃著熊熊火焰:“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這深淵魚的隱身除了真實之眼,其他不可能有人看得出來——”

  他話沒講完,一陣清風拂過,梁夕和他面對面,雙頭老祖看清了梁夕望向自己的戲謔眼神。

  梁夕的雙眸一紅一藍,流光四溢,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妖異誘人。

  雙頭老祖遊走七界,閱歷豐富,看到這雙眼睛後,聯想起梁夕能夠看穿自己可以隱身的深淵魚,再加上那個上古的傳說,一道白光在弟弟的腦子裏如閃電般劈過,他不由震驚地脫口而出:“邪眼!”

  “邪眼,居然是邪眼!”兄弟兩人宛如枯葉一般的身子不斷顫抖著,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興奮,拳頭攥得緊緊,長長地指甲劃破皮膚都沒有知覺。

  廣場上的眾人因為隔得太遠,聽不清雙頭老祖講的話,一時間比較疑惑,發生什麼了?

  “我一定要吃了你!”兄弟兩人的眼中齊齊閃出極度的貪婪和渴望,同時將真力催動到極致,伸手就要向梁夕胸口抓來。

  “吃你媽個頭!”梁夕憋足了勁,等他靠近自己的時候突然一聲怒罵。

  這一生摻雜了他強悍的真力,雙頭老祖毫無防備,胸口如遭重擊,身子一下子往後退去。

  廣場上的眾人一下子看傻眼了,這一招分明就是之前雙頭老祖喝退池田時使用的嘛,梁夕現在居然原樣返還了。

  只是奇怪的是,梁夕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雙頭老祖又驚又怒地看著梁夕,見他笑嘻嘻地擦了擦眼角,頓時明白過來,這也讓雙頭老祖更加堅定了自己得到那雙邪眼的想法。

  今天偷襲天靈門即使失敗了,自己如果得到邪眼,那還是賺了,並且是大大地賺了!

  想到這裡,雙頭老祖兄弟二人心底就涌起真真壓抑不住的興奮。

  看雙頭老祖盯著自己,笑得格外姦邪,梁夕不由菊花一緊,坎水刃握在手裏幻化出長刀就朝著雙頭老祖飛去。

  “哎呀,我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看到梁夕居然主動進攻,青木道人心中大叫不好,他擔心的就是梁夕佔了一點小便宜就會忘記他原本的目的。

  梁夕雖然剛剛讓雙頭老祖吃了一點小虧,但是雙頭老祖一點也不擔心,畢竟他的實力比梁夕高出了太多,現在對方主動送過來,他還求之不及呢。

  火龍鞭上面火焰熊熊燃燒,朝著梁夕腰身卷來,另外兩條怪魚也在一邊等待著機會。

  “一點護體真氣沒有,簡直就是找死!”雙頭老祖心裏剛這麼想,梁夕體表上就裹上了一層薄薄的綠色霧氣。

  這是使用的雲麓仙居的青罡戰氣!

  廣場上眾人一片譁然,池田望著梁夕,氣得牙癢癢,沒想到上次門派弟子施展了一次,竟然真的被他學會了。

  不等眾人從梁夕身為天靈門弟子,為什麼會雲麓仙居的青罡戰氣這個問題上明白過來的時候,梁夕全身金光一閃,八條小金龍繞著他的身子不斷盤旋,將他保護得如鐵桶一般。

  “那是龍族的龍泉護體真氣!”有年長的修真者反應過來,驚喜大呼,但是他隨即又推翻了自己的論斷,“不對,這不是龍泉護體真氣,龍泉護體真氣只有金光,哪來的金龍!”

  這時候不少人才想起,傳言中梁夕還和龍族交好,從東海回來的時候龍族甚至艦隊相送。

  雙頭老祖顯然沒意料到梁夕要麼不施展護體真氣,一施展就是兩層,一下子愣在了那裏。

  但是梁夕的護體真氣還沒有結束。

  隨著他意念的催動,一面一人高的橢圓形半透明水盾擋在了他的身前。

  水盾在陽光下的折射下散發出令人迷醉的七彩光芒,水盾上雄沛的海元素讓接近它的人仿佛可以嗅到大海的鹹腥味道。

  看到這從未見過的護體真氣,眾人瞪大眼睛,一個個心裏紛紛揣度著這又是什麼。

  有三層護體真氣,梁夕提著坎水刃就往雙頭老祖的脖子抹去。

  梁夕清楚地明白自己和雙頭老祖實力之間的差距,在短時間連續刷出三層護體真力這麼風騷地表現下,他一上來就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七界中修真者從來沒有人同時使用過兩種護體真氣,就連達到金仙境界的雙頭老祖和青木道人也不能。

  所以看到渾身上下被保護地密不透風的梁夕對自己展開淩厲的攻擊,雙頭老祖一時間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在場知道梁夕達到結胎中期的時候青木道人一個人,所以大家都很是驚訝地認為,一個潛龍境界的小子,居然能夠把金仙中期的雙頭老祖打得毫無招架之力,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第217章 機會


  梁夕的優勢並沒有能持續多久,因為雙頭老祖的修真等級比他高出太多。

  但是仗著邪眼可以預知對方的動作和真力流動,再加上使用潮汐流後生猛無比的法力施展速度,短時間裏梁夕竟然和雙頭老祖的四隻手打得難解難分。

  雙頭老祖也是暗暗吃驚,兄弟二人的兩個心冰涼無比。

  對面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弟子的確是有底氣,撇開邪眼的特殊能力不提,他的法力施展速度實在是讓雙頭老祖都惱怒無比。

  現在七界中所有修真者真力都是在經脈中流動,一套法術施展的時候,真力從丹田涌出再到發出去,其中要經過好幾處經脈的轉折。

  而梁夕的則是直接無比,真力從五臟中流過的時候不僅大大縮短了時間,更是加強了法術的威力。

  並且五臟對應了五行,梁夕施展的每一招裏竟然還隱隱帶著金水火土其他真力的色彩。

  “不可思議……”就連號稱見多識廣,智冠天下的帝師訣清揚看著天空中五顏六色的真氣也呆住了。

  天靈門中上至青木道人,下至普通弟子,一個個下巴砸了一地。

  “梁夕居然能夠同時使出五種真力,這怎麼可能!”所有人的眼珠子瞪得比銅鈴還大。

  青木道人更是目瞪口呆。

  梁夕達到結胎中期的境界是他第一個測試出來的,但是他根本就沒想過,梁夕居然還是五體通,火金水三係攻擊連續不斷,土屬防禦真力連續幾次替他抵擋掉雙頭老祖的聲威,就連號稱最廢渣的木屬真力,到了他手裏都具有了可怕的攻擊力。

  轟轟轟轟轟

  半空中真力相撞產生的巨大能量如湖水裏一道道的漣漪盪漾開來,就連百米下廣場四週的高大樹木都一陣陣左右搖晃。

  罡風陣陣吹到臉上有如刀割著一般疼痛。

  修真者和殘余的人面蜘蛛這時候都不約而同推到兩邊對峙,不再廝殺,全部關注著上空的戰鬥。

  在這之前不管誰說出去都不會相信,天靈門的一個新晉弟子,居然能夠和金仙級別的雙頭老祖對抗良久。

  今天的戰鬥,他們雖然只是遠遠圍觀,但是這在今後都是他們可以炫耀良久的談資。

  梁夕看上去真力五光十色,使用起來顏色格外絢爛,甚是駭人,但是其中的苦楚只有梁夕知道。

  雖然現在他招式使用、真力流動如行雲流水一般,但是他和雙頭老祖的修真等級相差還是太大,在不施展那萬年真力的情況下,他完全是在苦撐。

  每一次和雙頭老祖的兵器交接,那強悍的能量碰撞都震得梁夕虎口發麻,沒多久就撕裂開來,一雙手掌已經是鮮血淋漓,胸口更是氣血翻涌,連續幾次涌到喉嚨的鮮血都被梁夕硬生生給咽了回去。

  而且他所謂的五體通只是真力通過內臟涌出來時帶上了一點其他屬性的力量,並不能造成真正的實質性傷害,所以不久後,雙頭老祖就從一開始的震驚裏緩過神來,逐漸地將局勢扳了過來。

  兩條火龍鞭揮舞地如靈巧的長蛇,在空中劃過時陣陣灼氣四下滾滾而去,烤得梁夕口乾舌燥,全身的汗水剛流出來就被蒸發乾淨,身上火辣辣得格外疼痛。

  “他們居然就看著!”梁夕一刀隔開雙頭老祖偷襲自己的怪魚,眼睛朝下瞥了一眼,心中大罵。

  梁夕出身市井,沒有天靈門人這種“要光明正大”的思想。

  這時候是以命相搏,居然還講究一對一的公平戰鬥,梁夕氣得牙癢癢,恨不得衝下去掀開這些人的天靈蓋,看看裏面裝的到底是什麼。

  “蜘蛛呀姐姐們!”梁夕突出一大口渾濁的血水,疾退幾米後對著青雲道人大喊。

  因為太過乾燥,他扯直了喉嚨,嗓子裏像是被撕開來一樣疼痛。

  聽到梁夕的呼喊,青雲道人這才想起來梁夕和自己交換的目的,回過神來將銅鐘一把推進人面蜘蛛裏。

  修真者們見到這種情景,紛紛重新回到和人面蜘蛛的戰鬥中。

  “把你的眼睛交給我,我還要你的元嬰。”雙頭老祖兄弟緊緊盯著不斷喘氣的梁夕,眼中透露著無盡的貪婪,“紫薇大帝,神魔大戰,原來這都是真的,如果說這些是真的話,那麼這個也一定是真的了!”

  梁夕不知道他在瘋言瘋語些什麼,趁著這個機會趕緊調整了一下淩亂的氣息。

  體內蛇血的強悍復原能力也正在癒合著他手臂上的傷勢。

  梁夕的衣服被真力撞擊時產生的能量震裂成一片一片的,上半身的衣服幾乎成了滾燙的布片,手臂上也是大片被灼傷的痕跡。

  如果不是有邪眼能夠預知雙頭老祖動作的能力,梁夕恐怕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雙頭老祖中的弟弟默念口訣,將旗幡收了起來,對著梁夕陰陰笑道:“只要你願意將你的元嬰給我們吞噬,我就放過下面這些螞蟻,怎麼樣?”

  梁夕偷偷朝廣場上看了一眼。

  在青雲道人的率領下,他們已經逐漸扭轉了局勢,人面蜘蛛正在大片地倒下。

  梁夕不屑地朝雙頭老祖撇撇嘴:“你答應了,但是你身邊的老怪物可沒答應。”

  被梁夕戳穿了詭計,弟弟嘿嘿幹笑著,手緩緩朝著自己一直坐著的枯萎荷花摸去。

  今天是絕對的不死不休的局面了,梁夕咽了口吐沫潤了潤幹得發疼的嗓子,眼中猛然爆出極度的囂張:“只要你們願意互相割掉下面的小蚯蚓,我就放過你們的屁-眼,怎麼樣?”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梁夕可從來沒忘記這麼做過!

  他話音剛落,雙頭老祖兄弟二人突然齊齊出手,哥哥手中的火龍鞭在半空劃過兩道詭異地弧線,呼嘯著從梁夕的前胸和後背襲去。

  梁夕沒有看清弟弟是使用的什麼武器,靠著邪眼看到他們要出手,真力迅速從五臟通過,坎水刃上赤炎毒蝎的火焰被瞬間催動,一條火舌筆直地從兩條火龍中穿過,途經一半時突然扭過一道曲線,猛地舔向雙頭老祖的身子。

  雙頭老祖兄弟二人同時發出一聲驚嘆。

  梁夕這一招雖然威力沒有那麼驚人,但是出手的方式和火舌的運行軌跡就和那火龍鞭一模一樣。

  “就憑這個想要傷我,你不行!”回過神來的弟弟嘎嘎怪笑,手中白光一閃,剛剛斬向梁夕的一道弧光仿佛**控了一樣,一個急停後迅速改變方向,朝著梁夕施展出的火舌砍去。

  梁夕身在半空,前後是猙獰著朝自己咬來的火龍,眼看避無可避,他強提一口真力,身體上的八條金龍以令人眼花繚亂地速度一陣盤旋後向一邊衝去,梁夕借著這一衝之力,身子在空中硬生生往旁邊移動了半米。

  就在他剛剛移開的瞬間,兩條火龍在他之前呆著的地方一頭撞上,砰一聲劇響,滾滾熱浪吹得梁夕不由自主往一邊飄去,頭髮被烤得焦黃,乾燥的空氣吸進去都燙得肺部火辣辣得疼。

  梁夕瞪大雙眼一眨不眨,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第218章 被抓了


  轟然膨脹開來的灼熱氣浪滾滾來,就連雙頭老祖的四隻眼睛都被吹得一陣迷糊,眼前的景物一陣不自然地扭動。

  感覺到半空不尋常的爆炸,地面上的眾人再次不約而同向上望去。

  梁夕因為邪眼的關係,所以並沒有受到影響。

  看到雙頭老祖露出一個破綻,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一咬牙關忍住胸口陣陣撕裂般的疼痛,手中的坎水刃上青光爆閃,原先燃燒著的氣浪在半空中連續轉了幾個彎,形成一個巨大的“之”字,朝著雙頭老祖毫無遮攔的後背斬去。

  這一擊梁夕幾乎拼盡了全力,一道白色光芒在他背脊上緩緩泛出,一隻展翅沖天的冰凰紋身出現在他的後背上。

  感覺到背後傳來的剛猛真力,雙頭老祖心中齊齊大叫一聲不好,這時候想要躲閃或者轉身倉促接招已經來不及了,雙頭老祖中的弟弟眼中兇光一閃,竟然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從自己肋骨之間穿過,避開體內的內臟後武器破體而出,和梁夕的真力針尖對麥芒地激烈碰撞到了一起。

  鮮血洶湧而出,雙頭老祖身子原本就是皮包骨頭,此刻流出的血液卻是又多又稠,瞬間就把他澆得仿佛一個血人。

  不過弟弟這幾乎是自殘式的打法,也救了他們一命。

  梁夕拼盡全力打出的一擊,竟然被他給擋在了體外。

  梁夕這時候也看清了那弟弟手裏握著的武器是一把造型奇特的劍。

  劍柄和劍身處鑲嵌了一塊碩大的綠色寶石,在陽光下那顆寶石仿佛是一隻眼睛一樣閃著陣陣神光。

  即便是雙頭老祖全身浴血,這把劍上卻是一滴也不曾沾上。

  劍身穿透了弟弟的身體,劍尖戳在了梁夕真力一斬的鋒芒上,雖然是季度倉促下的應對招式,但是居然讓梁夕的攻擊無法再前進一分。

  梁夕咬著牙苦苦支撐:“就差一點,只要一點就可以了。”

  他此刻也達到了極限,只憑著一口氣在胸口裏死死憋著,因為等級的原因,他現在雖然能夠使用萬年真力,但是發揮的力量卻是有限,如果全部使用的話,恐怕還沒有傷到雙頭老祖,他自己就已經因為受不了那股力量而自爆身亡了。

  雙頭老祖傷害自己後終於擋住梁夕這一擊,僵持之眾的兄弟二人都是雙目赤紅,稀少的頭髮泡在血水裏黏在臉上,嘴裏也不斷往外吐著大口的血塊。

  但是他們畢竟是兩個人。

  雖然這一下重創了他們兄弟之間相連的氣血,但是他們有四隻手,兩把武器。

  弟弟疼得全身發抖,死死和梁夕對峙著,眼中閃過無限的怨毒。

  而哥哥緩過起來,慢慢聚起真力,手中的火龍鞭再次燃燒起來,不斷抖動著瞄準了梁夕。

  梁夕心裏一個咯噔,暗叫糟糕。

  但是此刻他全神貫注和雙頭老祖對拼著真力,哪還有力氣去求援。

  下面廣場上的眾人一個個都抱守著所謂的正道守則,不願意出手幫助梁夕,認為以多打少是不道德、不正義的,梁夕此刻最想做的就是爆爛第一個提出這個思想的人的菊花。

  因為師長帶來的壓力,林仙兒、袁爽等人雖然有心幫助梁夕,但是迫於壓力,他們也無法出手。

  林仙兒的一顆心都快碎掉了,雙眸被淚水糊了一片。

  眼看雙頭老祖就要對自己出手,梁夕突然間一陣心灰意冷:“罷了罷了。”

  往下望了一眼,謹王爺、許渭等人被保護者圍了個水泄不通,而普通弟子都在人群的最週邊砍殺著,幾乎人人帶傷。

  “位高權重就有這麼個特權。”梁夕眼中滿是不服,但是此刻的情形他也知道,自己恐怕幾秒後就會遭到致命的打擊了,“如果這次不死,老子一定要爬到最高的位置上去,沒野心?見鬼去吧!”

  感覺到從雙頭老祖那邊傳來的滔天殺意,梁夕的心逐漸冷了下來。

  就在他幾乎絕望的時候,廣場上突然閃出一道白光,如閃電般射向雙頭老祖。

  噗嗤一聲,雙頭老祖的哥哥真力一滯,吐出一大口鮮血。

  釘在他肩膀上的一柄細長仙劍還兀自嗡嗡顫動,將流到它劍身上的鮮血彈到一邊,在四週蓬開一抹嫣紅的血霧。

  感覺到對面的勁力頓時一松,梁夕恨不得立刻抱住出手相助的人狠狠親上兩口:“是女的,老子一定以身相許,男的就玩蛋兒去吧!”

  撿了條命的梁大官人含著兩大泡眼淚虎吼一聲,坎水刃帶著氣貫長虹的氣勢朝著雙頭老祖狠狠斬下。

  這一下包含了之前的怨憤和重生的喜悅,梁夕典型的得勢不饒人,雙頭老祖這樣的敵人絕對留不得,所以他毫不保留直接下了死手。

  坎水刃上華光四射,青色光芒爆閃下仿佛把太陽光都比了下去。

  真力形成的刀刃狠狠切進了雙頭老祖的腰肋。

  那暢快的感覺就像是燒紅的刀子捅進了牛油裏。

  雙頭老祖的弟弟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他的背上被整個豁開了一道恐怖的傷口,頸椎骨上如算盤珠一樣的白色突起撐破皮肉頂了出來,鮮血凝滯了一秒鐘,接著就如噴發的火山熔岩一樣洶湧而出。

  啪嗒啪嗒的輕響聲中,傷口還在繼續被撕扯開,一整根脊椎骨仿佛掙脫了牢籠一般,從雙頭老祖的體內一下子彈了出來,順帶出了一大片的血雨和碎肉。

  “死定了!”梁夕心中大喜,準備趁勢從坎水刃中放出雙頭魔龍,將雙頭老祖的身子踩成肉餅。

  但是雙頭老祖剛剛揮舞地那把長劍上突然泛出一抹奶白色的光芒,將大口吐血的兄弟二人包裹在其中,梁夕嘗試著一刀斬下,竟然被彈了開來,剛剛癒合的虎口傷口又繃裂了開來。

  “這是什麼?”梁夕心頭一驚,難怪雙頭老祖敢單槍匹馬闖過來。

  原來他除了金仙中期的強悍實力外,還有這樣能夠保命的法寶。

  “我可沒那麼容易死,我說過我要得到你的眼睛!”在那奶白色的光芒中,雙頭老祖仿佛迴光返照一樣,全身戾氣爆發,直衝梁夕而來。

  梁夕往後迅速退了幾米,躲開雙頭老祖的第一下攻擊,他此刻也已經是強弩之末,每移動一下都牽扯得內臟一陣疼痛。

  就在梁夕準備放出雙頭魔龍,拼個魚死網破的時候,突然心頭一顫,從雙頭老祖身上的白光裏他隱隱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這個感覺只是一剎那的閃現,但是這個瞬間也足夠雙頭老祖捉住梁夕了。

  等梁夕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被白光包裹在了其中,動彈不得。

  見到梁夕被捉,廣場上的眾人正要前來相救,雙頭老祖卻是一陣狂笑,身上奶白色的光芒猛然爆發出一陣刺眼的亮澤,讓人一陣頭暈目眩,失去了視覺。

  雙頭老祖嘎嘎怪笑著一個俯衝向下,然後回到半空,這時候天空上又開啟了一個小小的空間之門,正好能容下一個人的身體鑽過。

  梁夕有著邪眼,所以視力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剛剛俯衝的時候他看到雙頭老祖似乎又捉住了一個人。

  雙頭老祖身負重傷,此刻也是強撐著一口氣才沒有倒下,抓住了梁夕後再也不敢逗留,一頭鑽進了時空之門。

  梁夕拼命掙扎著,但是全身的肌肉似乎都不受自己的控制,無奈怎麼用力,都無法動彈。

  穿越時空之門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漩渦,頭腳顛倒著不斷旋轉,差點沒讓他把腸子都給吐出來,閉著眼睛咬緊了牙關,所以也沒看到雙頭老祖最後抓了誰。

  當光芒漸漸散去後,廣場上的眾人視線逐漸恢復。

  重傷的雙頭老祖在最後一刻竟然讓他逃脫,青木道人等人又驚又怒,但是時空之門這時候已經閉合,以他們的能力根本無法開啟。

  就在眾人處於短暫失神的時候,人群裏突然傳來一聲嬌泣:“妹妹!
第219章 不要勾-引我


  胃裏不斷翻涌,梁夕忍了幾次後終於還是一口酸水吐了出來,喉嚨火辣辣得疼。

  費力地睜開眼睛,雙眼片刻後便適應了四處的光線,梁夕仰頭了一下,驚訝地自己好像是被關在一個房間裏,但是四面都沒有窗子,身下鋪著的是紅色的羊絨毯子,軟綿綿的,自己的身子都陷了進去。

  雙頭老祖不知去向,房間裏也沒有任何傢具,只有頭頂上吊了一個巨大的水晶琉璃燈盞,裏面燃著的蠟燭發出的光線經過水晶琉璃的無數次折射,將這個二十幾平米的房間照得透亮。。

  梁夕全身骨頭酸疼,環境的突然變化讓他愣了好一會兒,這才扭動著身子撲騰了幾下坐了起來,他的手被反綁在身後,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綁住的,他用力掙了幾次都沒有掙開。

  坐起身子喘了幾口氣,梁夕估計暫時沒有什麼危險,雙頭老祖受了那麼重的傷,現在要麼死了要麼正在療傷,不然早就挖出自己的眼睛了,哪還會先把自己關在這兒。

  梁夕挪動著屁股想要找個墻壁靠一下身子,兩手在身後一寸一寸摸索著,突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咦,這是什麼,摸著怎麼這麼滑?還帶著溫熱?”梁夕砸吧著嘴,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樣,兩手順著這個奇怪的東西緩緩往上移去。

  “恩——”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嬌喘,把梁夕嚇了一大跳,他急忙一個轉身,差點扭了腰,這才看到原來自己身後還躺了一個人,剛剛自己摸的就是這個人小腿,這個人的裙子都已經快被自己撩到大腿那兒了。

  光滑筆直的小腿,晶瑩的皮膚好像是在牛奶裏泡過一樣,散發著點點光澤,如水葡萄一樣溫潤動人。

  梁大官人咽了口口水,艱難地把視線從光潔雪白的小腿上移到躺著這人的臉上。

  “咦?這不是臭丫頭嗎?”梁夕驚呼一聲,但是隨即又否定了自己的論斷。

  因為眼前這個人的個子比薛雨柔矮了一些,眉目雖有七八分相似,但是眉眼間還有一絲沒有褪去的稚氣,此刻閉著眼睛,呼吸均勻,似乎是暈過去了,還未發育完全的胸部隨著呼吸一起一伏,梁夕只瞄了一眼,就更加確定她不是薛雨柔了。

  因為薛雨柔的尺寸,梁夕可是親手鑒定過的,明顯比這個要豐滿許多。

  之前穿越了時空之門,梁夕此刻的腦子有些亂,盯著眼前這個女孩子清麗的容顏過了好一會兒才記起了她的名字——薛雨凝,是薛雨柔的妹妹。

  梁夕和她有過兩次正面接觸。

  一次是剛上山分宿舍時的衝突,第二次就是前不久她威脅自己要離她姐姐遠一些,梁夕還口頭調戲了一下她。

  只是梁夕有些不明白,雙頭老祖抓她回來做什麼?

  抓自己回來是看上了自己的邪眼,可是眼前這小妞要修為沒修為,雖然是個美人胚子,但是還沒張開,充其量只是一顆生澀的果實。

  “難道雙頭老祖除了喜歡人面蜘蛛那樣的重口味,還喜歡孌-童?”想到這兒,梁夕全身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目前情況不明,梁夕第一件事就要弄清自己身處哪。

  他努力蜷起身子,把被綁住的雙手從身後繞了出來。

  梁夕左看右看也不明白綁住自己的是什麼材料,觸感冰涼,黑色的沒有一絲光澤,即便自己使出再大的力氣也沒法掙脫開。

  當時雙頭老祖衝向自己時,他就提前將坎水刃收進了空間戒指,或許是雙頭老祖傷勢太重,讓他沒有精力搜梁夕的身,所以空間戒指還在梁夕的手指上套得好好的。

  梁夕意念一動,坎水刃便握在了手中。

  和梁夕掌心相觸的剎那,從梁夕的手肘到坎水刃的劍柄便通過一條墨綠色的線連在了一起。

  經過血煉的武器給了梁夕血脈相連的穩定的感覺。

  定了定神,梁夕嘗試著用坎水刃割了下綁住自己的奇怪繩子。

  出乎他的意料,坎水刃竟然很輕易就把繩子割斷了。

  梁夕恢復了自由,在這個屋子裏轉了一圈。

  屋子沒有窗戶沒有大門,準確地說就是沒有進出口,梁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來的。

  現在著急也沒有用,所以梁夕選擇了靜觀其變。

  身邊能說上話的只有還倒在地上昏迷的薛雨凝。

  梁夕握著坎水刃蹲到她面前,盡力讓自己的注意力不要放到少女那筆直修長的兩條腿上去。

  這一次新晉弟子的服裝不知道是誰設計的,男弟子和女弟子的式樣不一樣。

  女弟子的服裝更加貼身,此刻薛雨凝雖然還在昏迷,但是已經發育有模有樣的身材完全展示了出來,凹凸有致,青澀中別有一番滋味。

  梁夕心裏不斷默念著“我只是幫她弄斷繩子”,然後伸出手握住了薛雨凝的腳踝。

  細膩的觸感在掌心劃過,梁夕敢發誓,這時候不會心猿意馬的一定不是男人,或者至少不是一個合格的男人。

  這兩者梁夕都不是,所以他心跳一陣加速。

  薛雨凝的腳踝握在手裏就好像是抓住了一塊上好的溫玉,指尖放在上面,竟然會自己滑落。

  潔白的肌膚在燈光下泛出了一層淡淡的光輝,晶瑩剔透中就連裏面淡淡的青筋都能夠若隱若現。

  女孩子特有的體香一陣一陣飄進梁夕的鼻孔。

  梁夕深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告訴自己現在可不是佔便宜的時候。

  屏住呼吸將薛雨凝的身子放平,女孩子似乎有了感覺,鼻腔裏傳來一聲輕輕地嗯聲,兩條如藕似的手臂往兩邊一揚,衣服頓時鬆散了開來,露出一截渾圓的肩頭。

  梁大官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手忙腳亂捏住她的衣角將她露出的春光遮住。

  但是薛雨凝不知道在做什麼夢,呢喃著竟然又將梁夕好不容易替她遮住的肩頭扯開,而且這一下力氣還挺大,不僅將原先雪白細膩如蘋果般的肩膀露出來,更是露出裏面鮮紅的褻衣,發育的胸部高高挺起,不斷起伏著。

  梁夕的手就在她胸口的正上方,直感覺到無窮的熱力從那火紅的小衣裏面撒發出來。

  感覺到兩股暖流在自己的鼻孔裏緩緩流動,梁夕這時候都想哭了。

  別人都羨慕期望不已的艷福,自己現在居然能把它當做洪水猛獸。

  梁夕知道薛雨凝一直就對自己有誤會,雖然他也不自認是正人君子,但是這種非正大光明揩油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雖然我是流氓和色狼,但是我也要做一個有職業道德,有職業操守的流氓和色狼。

  像現在這種偷偷摸摸佔女孩子便宜的事情,對於梁夕這種有高志向的流氓和色狼來說,是不屑于去做的。

  “但是要是我不小心碰到怎麼辦,這丫頭胸這麼大,波濤洶湧下不小心震傷了我的手怎麼辦,要不要先收一點補償?”梁夕蹲在薛雨凝身邊搓著手裝模作樣遲疑著,眼角鬼鬼祟祟在女孩子身上瞥著。

  最後還是理智佔了上風。

  “算了,先脫險再說,算你小丫頭今天佔便宜了。”梁夕氣得哼哼,小心翼翼捏住薛雨凝的衣角,想重新幫她把衣服遮回去。

  “按照小丫頭對自己的成見,如果她現在醒了,恐怕自己趁她昏迷的時候偷吃她豆腐的罪名這輩子都刷不掉了吧。”梁夕心裏都佩服死自己了,“像我這種正人君子,現在打著燈籠都難找,小丫頭你可千萬不要醒過來呀。”

  梁夕搖頭晃腦,嘴裏念叨著,或許是上天聽到了這番話的最後幾個字,就在梁夕手捏衣角懸在薛雨凝胸口正上方的時候,女孩子嚶嚀一聲,鮮艷的紅唇一張一兮,清亮的雙眸緩緩睜了開來。

  薛雨凝甦醒的第一眼,就看到一個滿臉齷齪的人蹲在自己身邊,哈喇子流得滿下巴都是,手掌就在自己的胸口正上方,捏著自己的衣服,而自己則衣衫不整躺在地上,酥胸半露。
第220章 你是最壞的好人


  梁夕和薛雨凝大眼瞪小眼,四週安靜無比,兩人的呼吸清晰可聞。

  氣氛一時間詭異到了極點。

  “呀!”一聲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讓梁夕不由得捂住了耳朵。

  薛雨凝這一聲驚天地泣鬼神,梁夕甚至都看到屋頂上的碎石都被震得窸窸窣窣落下來幾顆。

  “你對我做了什麼!”薛雨凝兩眼冒火,一把扯住衣服捂住胸口,身子敏捷地一躍就要站起來,那眼神似乎要把梁夕生撕活剝了。

  但是她似乎沒意識到,她的雙手和雙腳是被捆住的。

  直起身子還沒站穩,薛雨凝便覺得兩腿一軟,身子不由自主往前跌去。

  而梁夕看上去似乎是被剛剛她那一聲尖叫給嚇傻了,竟然就面對著倒向自己的誘人嬌軀一動不動。

  撲通一聲,溫香軟玉撞了個滿懷,梁夕被薛雨凝女上男下撲倒在地,臉頰被她胸前的兩團粉嫩夾得緊緊,兩人四條腿緊緊糾纏在一起,姿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梁夕愣了一下回過神來,頓時大驚失色:“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烈女型流氓?完了完了,今天的貞操恐怕是保不住了。”

  臉頰摩擦中感覺到薛雨凝隔著衣服有一粒小小的凸起不斷磨蹭著自己,梁夕眼睛一亮,對著那凸起輕輕吹了一口仙氣。

  “你,你走開!”薛雨凝又羞又急,感覺這個厚顏無恥地人竟然還在對著自己那個羞人的地方吹熱氣,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薛雨凝恨不得現在就拔劍插-進這個可惡的人嘴裏攪爛他的舌頭。

  “喂,小姐,你現在壓著我,還要我走開?”梁夕轉著眼珠子,呼吸間全是女孩子誘人的淡淡體香。

  梁夕之前和雙頭老祖打鬥時衣服被扯得破破爛爛,薛雨凝接觸到他的肌膚,全身劇軟,身子如觸電般顫抖著,眼淚在眼眶中不斷打轉:“對,你快走開!”

  “嗯,好。”梁夕點點頭,兩手突然上翻,扶住了薛雨柔的肩膀。

  感覺到一雙有力的大手抓住了自己的肩膀,薛雨凝如驚弓之鳥般身子一下子繃得緊緊,驚慌道:“你,你要做什麼!你要是再敢輕薄我,我殺了你!”

  這對姐妹張口閉口就是殺人,還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梁夕心中暗道,臉上冷笑:“小妹妹,我真就不知道了,你身上到底哪值得我去輕薄了?”

  嘴上說完話,梁夕兩手用力扳住薛雨凝,竟然將她筆直地橫著提了起來,然後輕輕放到一邊的地上。

  從始至終,梁夕都沒有一塊多餘的地方碰到薛雨凝。

  梁夕之前只是單純想給薛雨凝解開捆住她的繩索,腦中並沒有齷齪心思,此刻和薛雨凝對視,眼神清澈,好像全世界最純潔的人就是他了。

  從他的眼神裏看不到一絲淫-邪,薛雨凝咬著嘴唇哼道:“誰稀罕你現在裝好人。”

  低頭看到自己半解的胸口,火紅色的褻衣還微微露出一截,細滑的肌膚在燈光下泛出淡淡熒光,薛雨凝心中想到剛剛自己被這個惡人趁機佔了便宜,越想越是委屈,忍不住淚落雙頰,嚶嚶哭了起來。

  梁夕平白無故被人冤枉,偷腥不成反惹一身騷,這時候腸子都悔青了。

  剛才裝什麼正人君子喲,捏一下賺一下呀,省得現在什麼都沒做,反而還被誤會。

  小丫頭垂頭啜泣,梁夕也懶得管他,四下環顧尋找起出口來。

  坐以待斃不是梁夕的風格。

  如果繼續呆在這兒,自己將要面對的是生死未卜,而要是自己主動求生,說不定還有一絲機會。

  這間屋子四面都是墻壁,梁夕用坎水刃在墻壁上切下來一小塊青磚,放在手心用力一握,青磚頓時就碎成了粉末。

  梁夕蹲在身子,按著墻壁一點一點撒著這些細細的粉末。

  如果這墻壁之間有縫隙的話,即便是細弱的微風,也會將這些粉末落下的軌跡吹出一絲弧度。

  梁夕屏住呼吸,動作也放得輕柔無比,一舉一動都緩慢到了極致,生怕因為自己身體移動時產生的氣流干擾到粉末,所以沒多久他的鼻尖上就沁出了細細的汗珠。

  梁夕全神貫注尋找著可能的出口,但是薛雨凝盤坐在地上嚶嚶哭泣,聲音雖然不大,但是確實惹得梁夕無比地2煩躁。

  “嚶嚶嚶嚶,你欺負我姐姐,現在還乘機輕薄我,趁我不備摸我的胸,我不會放過你的——”薛雨凝細碎的抽泣聲傳入梁夕耳朵,讓梁大人緊張的心理裏騰一下子燃起一股無名火。

  這丫頭怎麼這麼煩,摸胸這樣的話居然也張口就來,臭丫頭雖然脾氣不好,但是至少比她這個妹妹要端莊不知道多少倍吧!

  梁夕猛地一下子轉過身來,眼睛盯著薛雨凝一眨不眨,眼神兇惡無比。

  薛雨凝被他嚇了一跳,頓時也忘記了抽泣,瞪著紅腫的眼睛警惕地看著梁夕,身子不斷往後縮著:“你,你想要做什麼,你的手摸了我的胸,這件事你是抵賴不掉的。”

  梁夕刷一下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瞪著薛雨柔,騰騰幾步走到她面前大聲道:“我就摸了怎麼樣?我的手摸了你的胸,你的胸不也摸了我的手?嗯?”

  這種流氓理論也只有梁夕才想得出來,薛雨凝顯然從來沒想過居然會有人這麼無恥,一下子愣在原地,竟然下意識點了點頭。

  “這不就對了嘛。”梁夕笑著一拍大手,“大不了我過會兒讓你摸回來就好了。”

  聽到瘋言瘋語,薛雨凝被他調戲得兩眼冒火,如果不是手腳被捆住不能隨意動彈,不然她早就像是笑母豹一樣撲到梁夕懷裏撕咬了。

  梁夕心裏大叫我的個乖乖,這小妞生氣起來的樣子和薛雨柔有八分神似,嬌嗔微怒中卻有包含了一絲少女的青澀稚氣,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眼裏好像有一灣秋水一直在盪漾著。

  見她緊咬銀牙死死盯著自己的模樣,梁夕嘆了口氣,正色道:“薛師妹,我剛剛真沒有對你做什麼。我想幫你割開手上和腿上的繩索的,但是不知道你做了什麼春-夢,自己把衣服給扯了開來,還想妄圖輕薄我——”

  聽他越說越沒邊,薛雨凝輕呸一聲,像是記起了什麼,急忙低下頭朝自己的衣襟望去,臉色頓時變了幾遍。

  “梁夕你真的沒有侵犯我?”薛雨凝輕咬著下唇,看著梁夕的眼睛問道。

  “絕對沒有。”梁夕正色搖頭,眼中透露出絲絲堅定,“我梁夕江湖人稱誠實小郎君,正義一公子,怎麼可能欺騙你這樣的無知少女。”

  見薛雨凝嗔怪地望向自己,梁夕趕緊改口:“你這樣的無良少女。”

  說完又發覺不對,於是索性不改了,看著薛雨凝撇著嘴,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看到梁夕露出無賴相,薛雨凝的反應出乎大官人的意料。

  小丫頭撲哧一笑,眼中晶瑩閃爍,這一笑足以把滿天星辰都比了下去:“梁夕,你是最壞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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