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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蛇演義 作者:夢入神機 [(已完成)]

 
  「段國超是少林秘傳,一身鐵布衫的功夫已經練到了鐵衣罩身的地步,精通五形拳,尤其是蛇鶴八打精妙絕倫,鷹爪凌厲,經驗豐富,在國安也執行了很多危險的任務,槍林彈雨裡面出來的,怎麼會被人打死。」

  年輕人眼神一瞬間的失神,但剎那間就消失,又恢復了平靜清幽的神采,就好像寧靜的夜空。「那我們就不知道了。」進來報信的這個男子聳了聳肩膀,輕鬆的坐了下來,啪!他打了個響指,「墨西哥龍舌蘭。」

  這個男子大約三十歲上下,穿著一身名牌西裝,腳下皮鞋鋥亮,領帶在胸口絲毫不亂,顯得很有風度和素養,正是那種經常泡吧的成功男士。

  金黃的酒液在水晶玻璃杯中端了上來,男子優雅的提起來,沾了一點在嘴唇上就放下,似乎在品嚐龍舌蘭酒的辛辣。

  「我們又不是國安的,也不是部隊裡的人。怎麼可能知道其中的具體情況?不過段國超被人打死,這可是條確切的消息。江海,你不是一直以段國超做為假象的對手麼?現在他死了,你有什麼想法沒有?對了,小言,你來點什麼?」

  男子招呼一同進來的女子。

  女子白了他一眼,「我只喝白水。」

  「言情,你總是這樣無趣。」男子嘴裡嘟噥了一句。

  「段國超的功力在我之上,拳法兇猛。如果我空手對他,沒有勝利的把握,但是如果有劍在手,他便不是我的對手了。」這個叫江海的年輕人語氣沉靜,卻在思索:「就這麼一個消息?打死他的具體是什麼人,你們知道不知道?」

  「那個人沒有什麼名氣,最近才出頭,是部隊裡面的高手。好像在東南亞武術界。日本武術界弄出了一點名頭。」這個叫言情的女子對江海露出了笑容。

  「部隊裡的高手?」江海眼皮跳了一下。

  「我地消息比他要靈通。」言情坐下來,「國安的陳可今天託人給我打了電話,她是和段國超一起去的,親眼目睹了那場打鬥,她本人也被打傷了。現在被隔離審查。保外就醫。」

  「噢,陳可……..我早就想泡她了,只可惜她喜歡段國超。現在這個國家羅漢死了,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了。」男子驚訝起來。

  「莊力,你總是一副精蟲上腦的豬哥樣子。孥,那邊很多漂亮妹妹,快點去勾搭,不要打攪我們談話。」言情鄙視地看了男子一眼,眉毛上挑。

  「得了,言情,你地名字這麼有詩意,卻是頭女爆龍。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真搞不懂你們,現代社會了。還講什麼打打殺殺,弄得跟小說裡面的江湖武林似的。我們三個從小玩到大。我到現在還搞不懂你們的思維。」

  莊力端起酒杯。瀟灑地朝酒吧另外一邊走去,他看中了兩個大學生模樣的漂亮女生。

  「切!墮落的公子哥。」言情看著莊力的背影。挽起手,比了一下中指。

  「莊力活得比我們要瀟灑。說不定,他也會活得比我們長。」海江搖搖頭道。

  「我查清楚了,這次打死段國超的人,到了北京。陳可託人跟我說的。陳可的意思是想求我,叫你出面,和那個人切磋,然後廢了他,給她出一口氣。」言情臉色正經起來。

  「那個人多大年紀?」

  「比段國超還要年輕,也是新秀。」

  「什麼?也是年輕人?」江海再次吃驚,眼睛裡面閃過了一絲好勝的光芒。「我還以為,是哪個拳術門派地前輩呢。」

  「江海哥,你是武當九宮純陽劍的傳人。北京圈內地一些人,都說你是和段國超一起最為傑出的高手,一個少林,一個武當。但其實你也知道,段國超是打出來地,而你是因為家世顯赫,人家地恭維。加上你一直沒有和段國超動過手,人家其實都心裡說你遠遠不如段國超的。」

  「我不和段國超動手,那是我確實沒有把握。而且我地功夫是劍術,用兵器和他比試,勝了不武。至於陳可,只是一個不懂事的丫頭而已。好了,言情,回去吧。現代是什麼社會了,正跟莊力那傢伙說的一樣,打打殺殺沒有什麼用處。」

  說罷,江海站起身來,拍了拍言情的肩膀,走了出去,腳步輕盈無聲,幾下轉進街上的人群就不見了蹤影。

  「江海哥,你還是有好勝的念頭啊。也難怪,段國超那傢伙的光環壓得你太厲害了。」言情看著江海消失的背影,自言自語的道:「不過,能把段國超生生打死,還是個年輕人。那人的功夫到底有多厲害?我真是想一下這個人。」

  一間寬大的密室中,四面漆黑,也沒有窗戶。

  三根香,點在密室中央,發出一點紅光火頭。

  江海凝視著三根香,在他的眼裡,裊裊青煙都看得清清楚楚。他手上拿了一口純剛的劍,冷深深,如一泓秋水。

  江海張開嘴巴,吸了一口氣,好像一個雞蛋一樣含在嘴裡,然後自喉嚨吞嚥而下。

  咕咚!就好像一塊大石頭掉落井裡,發出沉悶的聲音,伴隨水花激盪。這是江海一口氣吞進臟腑,落大腸,下膀胱,沉丹田,運轉五臟發出的神奇效果。

  刷!手上的劍一動,三個香頭的火星就被削飛了起來,附在劍尖上。江海持劍疾走,身如游龍,兩腳轉換,快成了一條影子。三個香頭火星也在黑暗的密室中飛舞,連成一串串線條,瞬間,一個正方的九宮圖案一而逝,那是他用尖間帶火星在黑暗空中劃出來的。

  劍又一抖,三點火星相繼飛起,依舊落到了香柱之上,好像沒有動過似的。

  力量的精妙把握。可謂是巧奪天工。

  「那個年輕人打死了段國超,不知道能否抵擋得住我手中的劍?」

  S省。

  「曹毅啊,想不到這次王超弄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來。」軍長周良和曹毅也知道了王超在香港的事情。

  「多大地事情,不就是打死國安的一個好手麼?幹我們這一行的,月月都有死亡指標。只是這次把王超弄到北京去調查。除了做做樣子,還要做什麼?北京方面,高手可是不少,不是這個領導的警衛,就是那個首長的家人。萬一弄出什麼事情來。那不是添麻煩麼?」曹毅皺起眉頭道。  

  「那也沒有什麼,王超地名氣最近雖然在東南亞地武術界有了點,但在國內,卻還是小得很,北京的勢力錯綜複雜,高手也多,什麼亂七八糟的門派都有。多打打,出名飛快。對以後的發展也是有利的。壓一壓少林地威風嘛。」周良道。

  清晨。鳥語嘰嘰喳喳的在石榴樹上叫,王超一大早就起來。洗漱之後,在院子中間。有條不紊的散著方步。覺得神清氣爽。

  閉上眼睛,沉穩的呼吸。王超清晰的感覺到了自己的肺。每一次呼吸,都很是強勁。

  「陳艾陽的釣蟾勁是吞氣如腹的法門,我地呼吸都只是到肺就吐了出去,不是練氣法。現在我的筋骨已經練到大成地境界。骨髓也強壯,只有內臟還差火候,只是不是應該練練氣,三管齊下呢?」

  王超現在只能內視到肺,其餘的內臟器官,都沒有清晰地感覺。不過他現在已經得了法門,只要繼續練下去,一步步內外接引,遲早會把內臟筋骨連串,都成為鐵板一塊。

  如蛇形扭腰練腎,王超現在已經練到了「聲隨手出」地地步,腎力非常強大,只要再練下去,不出一年兩年,就能更進一步,到達內視的程度。

  不過練氣地法門,卻不同,一般人呼吸,都是從氣管到肺。而練氣卻是不同,而是像含雞蛋一樣,如吞東西,從食道吞下,震盪腸胃。

  普通呼吸是氣管,練氣則是吞服。

  「可惜,我雖然看見了陳艾陽練氣,也知道大概的姿勢,但具體的吞氣行氣的法門,確是沒有詳細的學習,不能照著練。練氣這東西,跟練功夫一樣,開始的時候,也要師傅看著,不然的話,稍微出了問題,越練,內臟就越出毛病,反而會短壽。」

  王超碰到的永豹,永鶴,乃至段國超,都會瑜伽吞氣食氣練氣的法門。這三天來,他不但是對技擊做了一個大總結,連對練氣術,也在捉摸。

  畢竟武術,最重要是的養生強體,自己強壯了,才能打擊倒敵人。

  「都過去三天了。怎麼調查組的人還沒有過來?」

  在這個院子裡面一連住了三天,一日三餐,都是精緻的飯菜,王超就打打拳,散散步,感覺到很是快活輕鬆。

  但是一連三天,都沒有任何動靜,這讓王超感到很是疑惑。

  這樣一來,王超也不知道上面到底是要做什麼打算。

  「還是等吧。」王超搖了搖頭,把所有的事情都拋在腦後。

  他雙手前伸,五指叉開,雙腳五指也叉開,做貼在地面的意境,深深的含了一口氣,如蛇吞雞蛋般的一口從食道吞下,轉眼就到了脾胃,隨後下沉到腹部,大小腸蠕動,咕咕作響。

  王超再氣沉丹田,提肛,雙手按住腹部,揉了一揉,一口氣提上胸腔,吐了出來,只覺得腥臭逼人。

  「武當金蟾派釣蟾勁?」

  就在王超翻了翻眼睛,揉揉肚子的時候,耳朵動了一動,就看見一個手提劍的年輕人出現在門口,發出了驚訝的詢問。

  「你是什麼人?」王超看見突然出現的這個年輕人,眉頭皺了皺,上下打量了一下。就在這時,門口的兩個警衛也站了出來。

  王超看見這個警衛戰士的眼神,便立刻知道了,這兩個警衛認識這個年輕人。

  「我是武當九宮劍傳人。」這個年輕人,正是江海。他報了一下門派,站在門口,並沒有進來。

  就在這時,一個警衛連忙小跑過來,到了王超身邊:「讓不讓他進來?」

  「你們不是看守我的麼?怎麼還問我?」王超問道。

  「我們得到的命令,是保護你的安全。但是為了萬一,你還是不能離開這個院子。外面有人來拜訪,還是要看你的意思。」警衛道:「上面並沒有限制你和人交流。房間裡面有電話,你就是叫一大群人進來,也沒有什麼事情。」

  「這個人,你們認識?」王超覺得自己的雙規,實在是太輕鬆了。

  「當然認識,他叫江海,是個高手,和段國超齊名。」警衛道:「有些背景。」「原來是這樣。」王超點了點頭,招呼一下:「請進。」

  江海走了進來,站直身體,眼睛直看著王超:「你也是武當派的?」

  「我不是。」王超搖了搖頭,看見這個年輕人抓了一口劍,也不嗦,直接乾脆的問:「你是來找我比劃的?拳腳無情,刀劍無眼。萬一有了閃失?怎麼辦?」

  江海一愣,他沒有想到,王超竟然這麼幹脆,單刀直入。本來以外還有一些客套話。
 
  「不知道你用什麼兵器?聽說你是形意高手,必然擅長用大桿槍,不如我用劍,你用槍來鬥一場如何?至於兵器無眼,拳腳無情,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就算街上打架的小混混,都知道打起架來不要命。何況是我們練武的人,怕這怕那,乾脆做縮頭烏龜算了。」

  江海聽見王超的問話,優雅的笑了一笑。「哈哈,那好,果然痛快!」面對眼前這個抱劍的江海,王超一下就看出來,這人走路步子輕盈,身形輕微的一顫一閃,就如龍在雲龍細滾翻騰,顯然是個練劍高手。

  「我就知道,我打死了段國超,來找我挑戰的人肯定會如過江之鯽,多不可數,想不到,這麼快就來了。」王超心裡暗想著。

  段國超在北京的名氣,大得嚇人,比陳艾陽在東南亞的名氣還要大得多,年輕一輩的第一高手,而且出自少林。王超把他打死後,早就有心理準備,肯定會有許許多多的人來挑戰自己。

  偌大一個北京城,全國的首都,不會沒有幾個高手。打遍了北京,幾乎也就等於打遍了全國。

  這個江海,王超也沒有聽說過。不過現在一看,倒真是個高手,居然是武當秘傳的九宮劍法的傳人。

  武當的劍法,多是以呼吸帶動身法,一口氣吞下來,日練月練,內臟呼吸強大無比,身如游龍,劍光點點閃爍,一挑一刺之間,殺人如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不過有劍在手,倒是不注重筋骨的磨練。

  一般練武的人,必定要先練拳頭的重量,骨骼的硬度,才能在硬碰之間。打碎別人的骨頭,但是手上有劍,就省去了這方面的功夫,畢竟鋼鐵磨練成的鋒利兵刃,比拳頭要厲害太多了。

  刀劍這樣的兵器。在高手手上。一刺一拉之間,管你什麼鐵布衫,什麼麻甲功,什麼筋骨雷音,都百分百一個窟窿。一條血線。

  練鐵布衫地人,只是能抗衡住棍棒,板磚,鈍器鐵具的打擊,鋒利的兵刃,並不能抵擋得住,畢竟是血肉之軀。

  至於用肉體抗衡子彈的,那是神話了。

  基本上。練拳的高手碰到練劍地高手,基本上就是一個字,輸。

  江海抱著地劍還沒有出鞘,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皮革製成。灰綠色。鱗片斑斑,古意盎然。一看就知道是很鋒利的傢伙,絕對不是公園裡老太太拿的鍍鋅鐵條。

  不過王超也沒有打算用什麼兵器和江海比試,話音剛剛落下,腳下一鼓,人就好像梭鏢一樣的撲了出去,眨眼間就來到了江海面前,一手單揚,捏成黑青顏色地鷹爪,抓向對方的手腕,另一手兜在胯下,吧嗒一下由下向上勾去。

  王超瞬間發勁,全身青筋凸起,密密麻麻的纏繞在皮膚上,但卻很均勻,看上去和段國超的鐵布衫一模一樣,外表恐怖,威力也巨大。

  不過這並不是鐵布衫的勁,而是王超和段國超打鬥之後,琢磨出全身用勁化力的技巧。

  王超的筋骨本來就強悍無比,在海底又練得每一個毛孔都異常敏感的地步,毛孔連著青筋血管,帶動之下,都能控制自如了。

  能控制肌肉骨骼,那是粗淺地功夫。

  能控制毛孔,內臟,那就算內家登堂入室。

  再能通過毛孔內臟控制皮下的每一條血管,筋絡,那就真正算通神入化,細緻入微,明白整勁化勁地奧妙。接近宗師的境界。

  普通人使老力氣,只能把一些粗大地青筋血管凸顯出來,而高手全身毛孔練敏感了以後,一發勁,能把許許多多細微地筋絡血管也同樣練得粗大,一同凸顯。於是一發猛勁,自然的出現了全身青黑地顏色。

  練氣知內臟。

  練筋骨皮毛,知血管筋絡。

  對自己的身體把握得越清晰,功夫就越高。

  王超這一下突然出手,左手鷹爪,右手「肘底捶」,快捷無比,江海只覺得耳朵裡面聲音一到,對方的影子也同時到了面前。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這一剎那,江海的腦袋裡電光石火般的閃過兩句詩,很形象的表達出王超鷹爪肘底捶的攻擊。

  「難道他要空手來應付我的劍?」江海是練劍的,練劍最重身法輕靈,步法穩快。面對王超突如其來的襲擊,雖然吃了一驚,但並沒有一下潰敗,反而在心中湧起了強大的戰意,轉身一踏,身體好像陀螺旋轉了幾個拳,一下就轉到了王超側面,同時手握住劍,往上一抽。

  江海的步法,身體似圓旋轉,而腳步卻方正,和八卦掌中的步法有些相似,卻有有些微妙的變化,但毫無疑問的是,他的身法步子之快,簡直和王超遇到的程山鳴都相差不了多少。

  九宮劍的步子,本來就是八卦步的前身,董海川的師傅就是隱居的道士。

  但是王超比他更快,一爪爪空,豁然縮身,倒身,左走兩步,又是一爪抓向了江海拔劍的手腕。

  同時另外一手從身體側線搗出,四周的勁風一吹,如鞭炮一樣的輕響,腳下的地面,也劇烈的震動,五米外的一些小石頭,都受地面的震動跳了起來。

  猴形的身法,八卦的步法,鷹爪的抓法,邊線炮的轟炸,一連串勁力轉換,在王超幾秒的身體變化,連貫得行如流水,絲毫不見呆滯。

  猴形的輕靈,八卦的疾風吹草,鷹爪凌厲,炮勁的剛猛炸裂。四種意境,完全被連貫了起來。如雲,如風,如龍,如雷霆。動作,意境。轉換之間,渾然天成,堪稱完美。

  面對這樣猛烈地攻擊,江海連忙顧不得拔劍,又退。超進身。疾閃,一手兜在額頭前,唰一下,劈拳斬向了江海的面門,另外一手,始終成爪,不離對方拔劍的手腕。

  江海剛退,對方如影隨形。面前一隻青黑的手臂急速擴大,手腕同時候也感覺對方又抓到。

  「這是不讓我拔劍。我要是劍都拔不出來。就被擊潰,那不用活了。」江海面對王超跗骨之蛆的進攻。心中立刻明白地對方地想法。

  不錯。王超正是打的這個主意。

  第一眼看見江海,王超就知道他劍法高深。如果比兵器,自己的大槍桿子只是為拳術服務,並沒有淫浸得出神入化的地步,不見得是他的對手。

  赤手空拳對上對方地劍,那結果不用說,敗的多些。有劍在手,殺傷力是十倍的增加。

  就算這個江海的功夫也段國超差一些,但如果用劍,三個段國超都不見得是對手。就如程山鳴用手槍,十個陳艾陽都不是對手一樣。

  這是九宮劍中一式絕招,名為「蘇秦背劍」,劍後橫,手握把,乘著一橫之力,刷的抽劍亮光,然後轉身,化為「白猿獻果」,晃動劍尖,刺咽喉,胸口,下巴,鼻樑,眼睛。只要輕輕一點,任憑是武功如何高強地人,都要一命嗚呼。古代刺客,不知道用這一招殺了多少大官將領。

  「真是好變化。」

  王超一劈正好劈被劍鞘橫攔住,但卻沒有變化為抓,因為一抓,對方乘勢就可以借力,抽出劍來,自己只能抓到劍鞘。

  張彤是中央國術館李景林劍術一脈的傳人,武功雖然不高,但一些招式理論還是非常清晰。

  李景林是武當劍法正宗傳人,王超自然懂得劍法中地一些殺招技巧。

  這一劈,和劍鞘碰撞,呼啦一下,王超手臂一軟,如蛇纏身游上,一探一捉,準確的碰到了江海拔劍地手腕。

  如果是一般地形意大師,這一下虎形劈拳到蛇形鑽拳的轉換,自然會有呆滯,因為虎形和鷹形地配合才是完美,若是和別的配合,那難免就會有小漏洞。

  但是王超經過許許多多的戰鬥,醞釀,已經真正的接近了拳術的巔峰,顯現出一代宗師的風範。和段國超一戰,從他的少林拳「蛇鶴八打」琢磨出了很多拳術變化的自然道理,現在在北京這個院子裡面的三天思考練習,所學的一切,都越發的醇和自然。

  一擊「蛇叼」準確的叼住了江海的手腕,江海心中一涼,另一手並指如劍,立刻戳了上來。

  王超左手一提,提手拳便盪開了對方劍指,同時右手手腕一旋轉,向著江海的掌心一戳一摸,立刻就撬開了對方的五指,抓到了劍柄。同時一提一帶,把整個劍奪了過來。

  江海見自己的劍被奪,面如死灰,忽然深深吸一口氣,雙臂一分,都並指如劍,伸縮吞吐,如暴雨一般的攻擊上來。

  面對江海的攻擊,王超也不閃避,一手提劍,另一手捏捶,當胸橫抬擂出。這是一記搬攔捶。

  這一捶猛烈至極,直接盪開了江海的雙臂。

  砰!江海雙臂和王超手臂一碰,全身立刻震盪,如遭電擊,筋骨一麻。

  王超乘著機會,腳踏中宮,強行切入,一手疾探,瞬間捏到了江海的咽喉。

  江海喉嚨一緊,已經被對方捏住。

  王超卻沒有捏下,手臂一下收了回來,「你的劍術雖高,身法也好,但筋骨不強,實戰不足,意氣衰弱,不是我的對手,還要練上五年。或者在生死搏擊磨練三年。」

  說罷,王超摸了一下從江海手裡奪回來的劍,刷一下抽了出來,頓時青瑩瑩光一溜閃動,劍刃純青一色,裡面的碳元素被打成了精巧的雲紋,鋒利的刃口寒光閃爍,王超手指一摸,皮膚都被刺得顫慄起來。

  整個劍身堅韌,狹長,劍柄上刻著兩個鳥文,不知道是什麼。

  「好劍!」王超讚歎了一聲。

  「三年後,我再來找你。再取這劍。」江海臉色死灰,忽然一下轉身,跳躍起來,手腳並用,瞬間上了三米高的院牆,竟然是跳牆消失了。

  看著江海消失的背影,王超皺了皺眉頭。

  這個江海的功夫,如果不用劍的話,和段國超相差不了多少,但是格鬥起來,卻少了段國那份悍勇和從容不迫,顯然是沒有經受過血腥的洗禮,所以被王超輕鬆的奪下了手中劍。

  「一大早上就來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年輕人。」王超看了看手中的劍,插入鞘中,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滴滴滴滴,院子外面想起了車的聲音。

  一輛軍用汽車停在了外面,隨後,從車上面下來了幾個人。

  王超一眼就看到,其中一個正是中央調查組的一個同志,而另外一個中年人,卻是官位氣勢十足。身後跟了一個警衛班的戰士。

  「王超,你的事情已經調查清楚,現在沒有事情了。」這個調查組的同志飛快的走了過來。「那位是王部長,是特地來看你的。」

  「王部長?」王超聽見介紹,心中暗想:「莫非是國安公安兩部的頭腦王子文?」隨後,把目光仔細的看了過去,突然發現這個王部長有點眼熟。「原來是他!」

  王超一下想了起來,這個王部長他曾經在北京軍區見過,那是李老爺子住的樓道裡。王部長帶了一大批家人提東西看一個老人,卻被丟了出去。後來那個老人找李老爺子痛哭。

  這件事情給了王超很深的震動。所以事情雖然過去了三四年,還是記得清楚。
 
  「不知道你用什麼兵器?聽說你是形意高手,必然擅長用大桿槍,不如我用劍,你用槍來鬥一場如何?至於兵器無眼,拳腳無情,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就算街上打架的小混混,都知道打起架來不要命。何況是我們練武的人,怕這怕那,乾脆做縮頭烏龜算了。」

  江海聽見王超的問話,優雅的笑了一笑。「哈哈,那好,果然痛快!」面對眼前這個抱劍的江海,王超一下就看出來,這人走路步子輕盈,身形輕微的一顫一閃,就如龍在雲龍細滾翻騰,顯然是個練劍高手。

  「我就知道,我打死了段國超,來找我挑戰的人肯定會如過江之鯽,多不可數,想不到,這麼快就來了。」王超心裡暗想著。

  段國超在北京的名氣,大得嚇人,比陳艾陽在東南亞的名氣還要大得多,年輕一輩的第一高手,而且出自少林。王超把他打死後,早就有心理準備,肯定會有許許多多的人來挑戰自己。

  偌大一個北京城,全國的首都,不會沒有幾個高手。打遍了北京,幾乎也就等於打遍了全國。

  這個江海,王超也沒有聽說過。不過現在一看,倒真是個高手,居然是武當秘傳的九宮劍法的傳人。

  武當的劍法,多是以呼吸帶動身法,一口氣吞下來,日練月練,內臟呼吸強大無比,身如游龍,劍光點點閃爍,一挑一刺之間,殺人如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不過有劍在手,倒是不注重筋骨的磨練。

  一般練武的人,必定要先練拳頭的重量,骨骼的硬度,才能在硬碰之間。打碎別人的骨頭,但是手上有劍,就省去了這方面的功夫,畢竟鋼鐵磨練成的鋒利兵刃,比拳頭要厲害太多了。

  刀劍這樣的兵器。在高手手上。一刺一拉之間,管你什麼鐵布衫,什麼麻甲功,什麼筋骨雷音,都百分百一個窟窿。一條血線。

  練鐵布衫地人,只是能抗衡住棍棒,板磚,鈍器鐵具的打擊,鋒利的兵刃,並不能抵擋得住,畢竟是血肉之軀。

  至於用肉體抗衡子彈的,那是神話了。

  基本上。練拳的高手碰到練劍地高手,基本上就是一個字,輸。

  江海抱著地劍還沒有出鞘,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皮革製成。灰綠色。鱗片斑斑,古意盎然。一看就知道是很鋒利的傢伙,絕對不是公園裡老太太拿的鍍鋅鐵條。

  不過王超也沒有打算用什麼兵器和江海比試,話音剛剛落下,腳下一鼓,人就好像梭鏢一樣的撲了出去,眨眼間就來到了江海面前,一手單揚,捏成黑青顏色地鷹爪,抓向對方的手腕,另一手兜在胯下,吧嗒一下由下向上勾去。

  王超瞬間發勁,全身青筋凸起,密密麻麻的纏繞在皮膚上,但卻很均勻,看上去和段國超的鐵布衫一模一樣,外表恐怖,威力也巨大。

  不過這並不是鐵布衫的勁,而是王超和段國超打鬥之後,琢磨出全身用勁化力的技巧。

  王超的筋骨本來就強悍無比,在海底又練得每一個毛孔都異常敏感的地步,毛孔連著青筋血管,帶動之下,都能控制自如了。

  能控制肌肉骨骼,那是粗淺地功夫。

  能控制毛孔,內臟,那就算內家登堂入室。

  再能通過毛孔內臟控制皮下的每一條血管,筋絡,那就真正算通神入化,細緻入微,明白整勁化勁地奧妙。接近宗師的境界。

  普通人使老力氣,只能把一些粗大地青筋血管凸顯出來,而高手全身毛孔練敏感了以後,一發勁,能把許許多多細微地筋絡血管也同樣練得粗大,一同凸顯。於是一發猛勁,自然的出現了全身青黑地顏色。

  練氣知內臟。

  練筋骨皮毛,知血管筋絡。

  對自己的身體把握得越清晰,功夫就越高。

  王超這一下突然出手,左手鷹爪,右手「肘底捶」,快捷無比,江海只覺得耳朵裡面聲音一到,對方的影子也同時到了面前。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這一剎那,江海的腦袋裡電光石火般的閃過兩句詩,很形象的表達出王超鷹爪肘底捶的攻擊。

  「難道他要空手來應付我的劍?」江海是練劍的,練劍最重身法輕靈,步法穩快。面對王超突如其來的襲擊,雖然吃了一驚,但並沒有一下潰敗,反而在心中湧起了強大的戰意,轉身一踏,身體好像陀螺旋轉了幾個拳,一下就轉到了王超側面,同時手握住劍,往上一抽。

  江海的步法,身體似圓旋轉,而腳步卻方正,和八卦掌中的步法有些相似,卻有有些微妙的變化,但毫無疑問的是,他的身法步子之快,簡直和王超遇到的程山鳴都相差不了多少。

  九宮劍的步子,本來就是八卦步的前身,董海川的師傅就是隱居的道士。

  但是王超比他更快,一爪爪空,豁然縮身,倒身,左走兩步,又是一爪抓向了江海拔劍的手腕。

  同時另外一手從身體側線搗出,四周的勁風一吹,如鞭炮一樣的輕響,腳下的地面,也劇烈的震動,五米外的一些小石頭,都受地面的震動跳了起來。

  猴形的身法,八卦的步法,鷹爪的抓法,邊線炮的轟炸,一連串勁力轉換,在王超幾秒的身體變化,連貫得行如流水,絲毫不見呆滯。

  猴形的輕靈,八卦的疾風吹草,鷹爪凌厲,炮勁的剛猛炸裂。四種意境,完全被連貫了起來。如雲,如風,如龍,如雷霆。動作,意境。轉換之間,渾然天成,堪稱完美。

  面對這樣猛烈地攻擊,江海連忙顧不得拔劍,又退。超進身。疾閃,一手兜在額頭前,唰一下,劈拳斬向了江海的面門,另外一手,始終成爪,不離對方拔劍的手腕。

  江海剛退,對方如影隨形。面前一隻青黑的手臂急速擴大,手腕同時候也感覺對方又抓到。

  「這是不讓我拔劍。我要是劍都拔不出來。就被擊潰,那不用活了。」江海面對王超跗骨之蛆的進攻。心中立刻明白地對方地想法。

  不錯。王超正是打的這個主意。

  第一眼看見江海,王超就知道他劍法高深。如果比兵器,自己的大槍桿子只是為拳術服務,並沒有淫浸得出神入化的地步,不見得是他的對手。

  赤手空拳對上對方地劍,那結果不用說,敗的多些。有劍在手,殺傷力是十倍的增加。

  就算這個江海的功夫也段國超差一些,但如果用劍,三個段國超都不見得是對手。就如程山鳴用手槍,十個陳艾陽都不是對手一樣。

  這是九宮劍中一式絕招,名為「蘇秦背劍」,劍後橫,手握把,乘著一橫之力,刷的抽劍亮光,然後轉身,化為「白猿獻果」,晃動劍尖,刺咽喉,胸口,下巴,鼻樑,眼睛。只要輕輕一點,任憑是武功如何高強地人,都要一命嗚呼。古代刺客,不知道用這一招殺了多少大官將領。

  「真是好變化。」

  王超一劈正好劈被劍鞘橫攔住,但卻沒有變化為抓,因為一抓,對方乘勢就可以借力,抽出劍來,自己只能抓到劍鞘。

  張彤是中央國術館李景林劍術一脈的傳人,武功雖然不高,但一些招式理論還是非常清晰。

  李景林是武當劍法正宗傳人,王超自然懂得劍法中地一些殺招技巧。

  這一劈,和劍鞘碰撞,呼啦一下,王超手臂一軟,如蛇纏身游上,一探一捉,準確的碰到了江海拔劍地手腕。

  如果是一般地形意大師,這一下虎形劈拳到蛇形鑽拳的轉換,自然會有呆滯,因為虎形和鷹形地配合才是完美,若是和別的配合,那難免就會有小漏洞。

  但是王超經過許許多多的戰鬥,醞釀,已經真正的接近了拳術的巔峰,顯現出一代宗師的風範。和段國超一戰,從他的少林拳「蛇鶴八打」琢磨出了很多拳術變化的自然道理,現在在北京這個院子裡面的三天思考練習,所學的一切,都越發的醇和自然。

  一擊「蛇叼」準確的叼住了江海的手腕,江海心中一涼,另一手並指如劍,立刻戳了上來。

  王超左手一提,提手拳便盪開了對方劍指,同時右手手腕一旋轉,向著江海的掌心一戳一摸,立刻就撬開了對方的五指,抓到了劍柄。同時一提一帶,把整個劍奪了過來。

  江海見自己的劍被奪,面如死灰,忽然深深吸一口氣,雙臂一分,都並指如劍,伸縮吞吐,如暴雨一般的攻擊上來。

  面對江海的攻擊,王超也不閃避,一手提劍,另一手捏捶,當胸橫抬擂出。這是一記搬攔捶。

  這一捶猛烈至極,直接盪開了江海的雙臂。

  砰!江海雙臂和王超手臂一碰,全身立刻震盪,如遭電擊,筋骨一麻。

  王超乘著機會,腳踏中宮,強行切入,一手疾探,瞬間捏到了江海的咽喉。

  江海喉嚨一緊,已經被對方捏住。

  王超卻沒有捏下,手臂一下收了回來,「你的劍術雖高,身法也好,但筋骨不強,實戰不足,意氣衰弱,不是我的對手,還要練上五年。或者在生死搏擊磨練三年。」

  說罷,王超摸了一下從江海手裡奪回來的劍,刷一下抽了出來,頓時青瑩瑩光一溜閃動,劍刃純青一色,裡面的碳元素被打成了精巧的雲紋,鋒利的刃口寒光閃爍,王超手指一摸,皮膚都被刺得顫慄起來。

  整個劍身堅韌,狹長,劍柄上刻著兩個鳥文,不知道是什麼。

  「好劍!」王超讚歎了一聲。

  「三年後,我再來找你。再取這劍。」江海臉色死灰,忽然一下轉身,跳躍起來,手腳並用,瞬間上了三米高的院牆,竟然是跳牆消失了。

  看著江海消失的背影,王超皺了皺眉頭。

  這個江海的功夫,如果不用劍的話,和段國超相差不了多少,但是格鬥起來,卻少了段國那份悍勇和從容不迫,顯然是沒有經受過血腥的洗禮,所以被王超輕鬆的奪下了手中劍。

  「一大早上就來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年輕人。」王超看了看手中的劍,插入鞘中,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滴滴滴滴,院子外面想起了車的聲音。

  一輛軍用汽車停在了外面,隨後,從車上面下來了幾個人。

  王超一眼就看到,其中一個正是中央調查組的一個同志,而另外一個中年人,卻是官位氣勢十足。身後跟了一個警衛班的戰士。

  「王超,你的事情已經調查清楚,現在沒有事情了。」這個調查組的同志飛快的走了過來。「那位是王部長,是特地來看你的。」

  「王部長?」王超聽見介紹,心中暗想:「莫非是國安公安兩部的頭腦王子文?」隨後,把目光仔細的看了過去,突然發現這個王部長有點眼熟。「原來是他!」

  王超一下想了起來,這個王部長他曾經在北京軍區見過,那是李老爺子住的樓道裡。王部長帶了一大批家人提東西看一個老人,卻被丟了出去。後來那個老人找李老爺子痛哭。

  這件事情給了王超很深的震動。所以事情雖然過去了三四年,還是記得清楚。
第一百四十二章 京城!百年前楊無敵!百年後王無敵!四


  王子文這位大部長,實權派的高官,年齡剛剛五十歲出子卻好像四十歲的中年男人,臉白淨,微胖,像剛出籠的饅頭,身材微微發福,但也不離譜。

  尤其是他的手上臉上皮膚,沒有一點皺紋,白裡透紅。顯然是平時保養得非常好。

  王子文走上前來,身後跟了兩個便衣的特警戰士,一走上前來,臉上顯露出和煦的微笑,和王超握了一下手。

  「人才啊人才,你也姓王,我們可是本家。幾十年前,我們老王家出了個『武聖』王齋,想不到現在,又出了一位年輕的高手。」

  王子文一上來,握住王超的手,連連抖了兩下,然後又拍了拍肩膀,很是熱情,就彷彿一個慈祥的長輩在獎勵後輩,配合身上的官威氣質和身份,還真讓王超有一種禮賢下士的感覺。

  「王部長知道了你和段國超的衝突,特地關注了這件事情,你的問題,就是王部長經過開會研究決定的。」旁邊調查組的人解釋道。

  「小李,不要談工作方面的事情嘛。我進來前來,是特地來看看我們老王家的人才。以私人的身份。」王子文擺了擺手,眼睛看了一下王超手中拿著的劍,「你一大早上就練劍?聽聞你拳腳上的功夫好,想不到劍法也好,來來來,讓我看看,你的精妙劍術?」

  「王部長…………….」

  「咦?不要叫我部長,叫伯伯吧。我們老王家的人才啊。」王子文糾正了一下稱呼,又親切的拍了拍王超的肩膀。

  這一系列的語言,動作,王子文做得非常親切,熟練。自然,既復符合自己的身份,又沒有一點架子。

  如果是普通地人才,被王子文這麼親切的拍肩,握手,讚賞,肯定會激動,好感大起,但是王超卻在心裡有先入為主的印象。

  在王超的印象中。王子文就是一個被老人責斥的大官僚。

  「這個王子文到底是什麼意思?以他的身份,出門都是一個警衛班,另外一個醫療小組,連大小便都要天天有人收集化驗,預防病情的人物,突然來看我,還顯得這麼親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雖然能打一點,實質上的作用還不如大石頭他們。我可不想捲進官場的一些糾紛中去。對這個王部長,客氣歸客氣,還是不要太接應地好。」

  王超現在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小愣頭青,這麼多年的生活,已經使他洞悉了很多做人的經驗。

  「剛剛早上,一個叫江海的年輕人找我比武,被我把他這口劍奪了下來,隨後那個年輕人就走了。」

  王超並沒有叫伯伯,解釋說話,平淡自如。但平淡自如之中,卻顯露出了深淵深藏,引而不發的氣息,就連王子文身上的官威氣勢都蓋壓他不住。

  在這位大人物面前,王超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弱了氣息。

  如果說王子文身上的氣勢是地位,權勢養就成地。那麼王超身上的氣息,就是多次生死搏殺,拳術心靈的修養,自然形成的大師風度。

  武人有武人的傲骨,就算是天地面前,都是平等對待。

  近在咫尺,人盡敵國,匹夫一怒,血流五步。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真正的武人俠客。面對一國之君,都敢窮圖匹現,蒼鷹擊與大殿之上。

  「老江家的那個兒子?江海?」王子文看見王超並沒有打蛇滾上身,來叫自己伯伯拉上關係,眼中有輕微的光芒閃過。「又是一個段國超樣傲氣的人物。以為自己有點本事,就可以傲王侯,慢公卿。」

  一剎那,王子文就給面前的年輕人定了性。

  但是,下一刻。他又覺得不對勁。

  「咦,不對。這個年輕人地氣息。我在他面前,居然感到壓抑,好像他的地位,比我還要高似的,怎麼我對他的感覺,好像看見我們家老爺子一樣。」

  隨後他發現,這個年輕人說話的氣息,平淡中隱藏很大的壓力,尤其是對方地眼睛,居然給了自己一種壓迫感。

  他每次到軍區,看望老爺子,被挨罵,老爺子也是給他的感覺,也是這樣。

  「怎麼可能,一年輕人身上,怎麼會有老爺子的氣息。我是不是最近精神不好,還是腦子不好?」王子文皺了一下眉頭,恢復了精神。

  其實王超在李老爺子那裡得道練心,身上帶有老一輩人的氣息,並不奇怪。不過王子文哪裡知道這些。

  「原來是老江家的兒子。那小子,也有兩把刷子,聽說和段國超一樣的身手本領,不過段國超輸在了你手裡,他再輸,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小伙子,你打敗了段國超,我們的很多人可是都有意見的,雖然被我壓了下去,但私自來找你比試的情況,還是有地麼。不過年輕人嘛,最好不要打打殺殺,萬一弄出了嚴重問題來就不好收藏。」

  王子文笑了笑:「小伙子,我家的幾個姑娘,小子,也都喜歡沒事練兩手,什麼事情,你到我家去指點他們兩下。」

  「會的。」王超點了點頭。

  「小伙子,好好工作。不要辜負了組織上的培養。」王子文又說了兩句沒有營養的話,隨後轉身走了兩步,突然又回過頭來:「對了,小伙子,你的一部分檔案,還有那個林雅楠的不分檔案都還在國安十八處,現在事情調查清楚了,你拿回去,交給你部門的上級就算告一段落了。還有,你順便去一趟,和那些小伙子交流下,化干戈為玉帛嘛。免得下次,又鬧出矛盾來,給組織上添麻煩。」

  說著,王子文這才真正轉身,在一班戰士的護衛下,鑽進車裡,轉眼就開走了。

  這次王子文其實是來看看王超到底是什麼人物,

  沒有想到。王超在他面前,居然給了他很大地壓迫從來沒有的事情。

  「好傢伙,你在王子文面前,都沉得住氣。」調查組地小李看見王子文過去了,給王超樹了一個大拇指。

  「國安十八處在哪裡?我現在是不要去取檔案?取了檔案,交到哪裡?」王超想了想,問道。

  「你有一個月的休息時間。取了檔案,交給你的直轄上級就可以了。」小李道,「你的禁令。現在解除了,不過這院子是我們調查組辦公的地點,要回收,你不能住了,如果你想在北京住下,可以自己住酒店,或者聯繫你的上級。」

  小李說著,對看守王超三天的兩個戰士點了點頭,兩個戰士立刻幫王超清理了一下衣服物品。然後交到他手裡。隨後把房門也關上了。

  王超提著自己換洗的衣服,抱著從江海手裡的奪來的那口劍,走出了院子,看著調查組的人關了院門,開上車,一溜煙地走了,不帶走一片塵埃。

  「我這好像出獄的囚犯,在牢裡還有飯吃,還有地方住,現在出了獄。地方也沒得住了。飯也沒得吃了。還好,我身上有錢。不然沒得帶,那就真不好辦了。」

  王超有個好習慣,就是不管什麼時候,身上總是藏著幾千塊的現金和大量的銀行卡。

  他的身上,隨時都有上千萬的人民幣。

  這也是他以前窮怕了。暴富以後養成的習慣。

  在附近找了一個酒店,開了個房間,把那口劍,衣服存放好。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證件,換上了中校的軍裝,打車朝國安局走了過去。

  跟工商,稅務,軍分區,銀行,公安一樣。國安也有專門地辦公大樓。

  打車到了地址,王超一下來,看了看氣勢恢弘壯偉的國安大樓和門前站崗的幾個持槍士兵,突然想道:「我打死了段國超,國安肯定有很多人不對我的臉色,萬一又衝突怎麼辦?王子文說話干戈為玉帛,多認識點朋友,我看矛盾不要越來越深才好,你說直接把檔案掉到上級不就得了。非得要我去拿。是不是先跟曹毅打個電話?不過好像也沒有用,再說。我倒要看看,國安有些什麼高手?我這幾天,住在院子裡面,對楊露蟬的事跡也很嚮往呢。」

  王超抬腿,朝著大門就走了進去,立刻就被門口的警衛攔住了。

  不得不說,門口的警衛很敬業,有點像小學課本裡面前蘇聯攔住列寧同志檢查證件的警衛員。

  不過王超亮出了自己的軍官證,說是來執行任務的,門口地警衛檢查了一下,就立刻放行了。

  「這國安大廳,還真是威武雄壯啊,起碼比公安要闊氣。」王超走進了大廳,看了看環境,感慨了一句。

  大廳裡面人煙稀少,靜悄悄的,不向賓館還有前台的服務員女生。王超也摸不到頭腦,到底那個十六處在哪裡,要找什麼人。

  不過王超到底在S省的時候,跟著姚曉雪辦事情,有跑政府機關部門的經驗。立刻轉了幾轉,朝旁邊的走廊通道看了一下,耳朵聽了聽,發現一間辦公室有聲音,立刻推開了虛掩地門。

  門裡面坐的是兩個穿藍色軍服的女孩,都對著面前的電腦,一個鍵盤敲得噼裡啪啦響,身體抖動,在玩一款勁爆遊戲「勁舞團」。

  一個一動不動,眼睛瞪得像銅鈴,放出綠油油的光,盯著顯示器上面的股票K線圖。

  王超一連叫了幾聲,這兩個女孩都好像沒有聽見一樣。

  「為什麼同樣是國家部門,我天天打生打死,這兩個女孩就這麼輕鬆的坐辦公?人比人,氣死人啊。」王超啞然失笑了一下,有一點點羨慕天天坐辦公室,清茶一杯,報紙一張的生活。

  這兩個女孩,一個玩勁舞團,一個炒股票,都已經入了迷。王超沒有辦法,突然腳下暗暗發了一下猛力,運的是炮拳勁。

  頓時一下,地面震盪。那個看股票的女孩一下回過神來,有些驚慌,「是不是又地震了?」

  「不是地震。」王超笑了笑。

  「你是……………」女孩看見王超地打扮,「你有什麼事?」

  「請問十八處在哪裡?」

  「十八處?就在十八樓。」

  王超得到了答案,道聲謝謝,還沒有轉身,女孩又瞪著電腦屏幕去了。那個玩勁舞的女孩,始終沒有回頭,看這個模樣,就算是遭到非禮,都不會引起她的注意。

  王超也不理會,逕直上了十八樓。一到地方,他就聽見一個聲音從辦公室傳了出來:「段哥這次死得冤枉,那個該死的什麼王超,簡直太欺負人了!」

  「是啊,那個王超,好像在嶗山開了一家武館,要不,咱們乘個時間,一起去,找人挑了那個武館,我就不信,我們這麼多人,打不贏他一個。」

  「段哥是少林的,這次少林準備怎麼打算?你們知道不知道?」

  「少林的情況不知道,聽說江海那小子,要去找那個王超比試。不知道比了沒有。」

  「我們馬老大,今天一早去意拳館,聽說是找人,私下和那個王超解決下問題。」

  聲音很多,王超聽得出來,其中都有怨氣和憤怒。

  王超搖了搖頭,踏了進辦公室,果然,這個辦公室很大,幾百平米,就好像大型公司的寫字樓,一張張桌子整齊的排列,大約有三四十個男女散坐著,有的坐在辦公桌上和女生打趣,有地幾個人圍著說話。王超才到門口,立刻被近百隻眼睛刷的一下盯上。
第一百四十三章 京城!百年前楊無敵!百年後王無敵!五


  我就是嶗山內家館館長,你們要商量替段國超報仇,費跑到山東去,我現在就在你們面前,要報仇的直接上來

  王超抬頭望了望門上的牌子,隨後大踏步一下走進了這個大型辦公室,輕微的抖了一下身體。

  他每走一步,都用上的炮拳後坐勁,踩踏得整個樓層好像地震一樣輕微的搖晃。

  一連四五步,王超的力量無比均勻,前震未平,後震又生,就好像大江湧潮,終於引起了樓層的共振。

  因為共振的原因,樓層擺動的幅度越來越大,有人桌子上的水杯都輕跳發出磕,磕,磕,一動的聲音,情景十分嚇人。

  頓時,整個大辦公室的所有聲都安靜了下來,靜悄悄落針可聞。

  王超說完話,停下身來,震動隨後就平息了下去。

  他用目光環繞了一下四周,發出了聲音︰「怎麼樣,有人直接來找我報仇的麼?」

  沒有人答話,因為王超剛剛進來,氣勢太強烈了。

  他用上了炮拳的後座力踩震地面,每一走步,就好像給人帶來一種天崩地裂的氣概。

  天在我面前,都要崩塌。

  大地在我面前,也要裂開。

  拳術大師的無敵力量氣勢,在他身上一下全部展現了出來。

  比武最重氣勢,日本人比武之前,先鬥口把對方的拳術弱點故意說出來,就是為了瓦解敵人的鬥志精神。王超雖然不學日本的鬥口,但也是深通氣勢變化的高手。

  剛進國安十八處,在辦公室外面聽見那些人的嘰嘰喳喳,王超就感覺到了事情真的非常棘手,雙方積怨本來就深。自己又打死了段國超,矛盾地積怨也許到達了頂點,自己不出非常手段震懾一下,難免不生出別的事情來。

  這裡是人家的地盤,要是態度軟弱,別人得寸進尺咄咄逼人,自己一個不小心,又將人打死打殘,那事情就非常不好辦了。

  「怎麼。沒有人來麼?」王超眼楮再次環掃一下,並不算高大的身材顯現出精悍逼人的氣息。

  「你,你想幹什麼?」一連問了三聲,就在離得最近的一個女成員陡然站了起來,手刷的一下按在腰間,眼楮中閃出警惕的光芒,身體一下崩得異常緊張。

  就在這一下,只聽得刷刷刷刷的聲音,在場三四十個國安成員都把手伸向腰間。或者是口袋。很顯然,是下意思地摸槍動作。

  「我今天來是來找你們處長的。」王超緩和了一下臉色,笑了笑,氣息一散,頓時如春風化雨和煦潤人。

  一下,這個大辦公室本來如戰場般拔劍張弩,一觸即發的肅殺氣氛陡然輕鬆下來。

  王超就好像一個極為高明的節目主持人,能把一個現場的氣氛隨時壓抑下去,又能把氣氛調節高潮熱烈起來。

  「我們馬處長有事情出去了。」這個說話的女成員忽然一下被王超盯住,心裡有些不自在的。渾身崩得很緊。額頭上細細的香汗都隱約冒了出來。

  「到哪裡去了?」

  「意拳館。永定門大路七百五十號。」這個女成員離王超離得進,被氣勢所攝,不由自主的做出回答。

  「那好,你們忙,我直接去找你們馬處長。」王超知道,自己和林雅楠地部分檔案。都是秘密封存,只有處長才有權利拿出。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他可是懶得和這些成員一句一句扯皮。話多成仇,言多必失。

  話一說完,王超轉身就走,瞬間就出了辦公室的大門不見了蹤影。

  王超一走,頓時,整個辦公室如炸開鍋一樣,埋怨聲。驚嘆聲,拍桌子的聲音,都響成了一片,這些人都是國安的精英,居然被王超一進來,都震懾得說出話來,其中有相當一部分人很是慚愧。

  「閻中武,不是今年全系統比武考核的第三名麼,段哥死後。也是你叫得最凶,要去山東拆了人家的武館。怎麼剛才人家進來,你一句話都不說?」

  就在這時,剛剛和王超對話的這個女成員對坐在右側的一個年輕男子叫嚷了起來。

  這個叫閻中武的年輕人臉一變,眼楮翻了翻,「段哥的身手,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在他手上只能支撐半分鐘,剛剛這傢伙可是直接在比武地過程把段哥打死,連少林都沒有報仇,我上去,也只有送死和殘廢的下場。再說,剛剛這傢伙進來的聲勢,好像地震一樣,你們不都是被震住了麼?如果這傢伙是敵人,我絕對第一個開槍動手,但他是軍委的人,陳可,董凌,現在還關著禁閉。怎麼能輕舉妄動?」

  「這傢伙太強了,絕對的非人類。見面勝似聞名,果然不是蓋的。我曾經遠遠看過日本武道第一格鬥家伊賀源,竟然氣勢上和有些相似。」一個高瘦彪悍地男成員道,「絕對的頂尖高手,要不然也不會被軍委抽調出來,擺在前面。」

  「是啊,我還沒有看過這麼強的人,簡直就是一步人形的高達機甲。我都懷疑,他如果再走幾步,這個樓房會不會垮掉。」另外一個女成員心有餘悸。

  「查,這國安大樓要是被人踩垮,那就笑話大了,肯定是豆腐渣工程,也不知道上面吃了承包商建州公司多少好處。」一個男子成員轉嘟噥了一下,但話語很快就被別人無視了。

  「你說他去找我們馬老大會怎麼樣?馬老大的弟弟馬紅俊現在可是東南亞的著名大拳師,聽說這個傢伙在東南亞的武術界很有名氣。人家都說馬老大很厲害,但是我們從來沒有看見馬老大出手過,就連段哥在的時

  對馬老大很恭敬。我們去意拳館看看。」

  「好,快走快走。」

  就在王超離去十幾分鐘後,這十八處的成員陡然一起轟動了起來,朝門口奔去。有的在車庫調了幾輛大車。全部坐上去開走了。

  十八處地成員幾乎全部是不超過三十歲的年輕人,就算年紀大地也不過三十五,顯得很是朝氣蓬勃。比很多政府部門死氣沉沉日幕西山好了很多。

  「意拳研究會?」就在半個小時後,王超打車來到了地點,抬頭看了看一塊門口的牌子,信步走了進去。

  這個意拳研究會,場地並不大,好像是幾個普通的院子擴建成的,花廳。古老的青磚地面上擺放著石鎖,水缸,掉著幾個零散的沙袋,除此之外,還釘了一排半人高的梅花木樁,以及一排兵器架,架子上插著幾個大桿子,以及沒有開鋒地鐵皮刀。

  這個武館,顯得很是隨意。也不像那些空手道,跆拳道的場地,氣勢雄壯宏偉,人來人往。

  王超信步走了進去,只看見院子亭廊台階上,三兩個中年人,五六個老人,帶著幾個年輕人釘在地上,雙手環抱,好像摟著大冬瓜似地站樁。看見王超進來,也不理會。

  「這是混元樁,如熊抱樹,是長功夫,長體力精神的樁法,這幾個人。都得了熊經鳥申的精要啊。」

  王超看著這站「混元樁」的幾個人,心裡暗暗點頭。

  要是不懂行的人來看,只以為幾個人傻呼呼的虛抱站立。

  但是在懂行的人,尤其是在王超這樣的拳術大師的眼裡,這幾個人身體沉穩,好像熊一樣,眼楮開闊向前,又好像飛翔地雄鷹,尤其是脊椎,腰腿。隨著呼吸,輕微的起伏,腳跟腳心好像吸著地面似的。

  「真人之息以踵」,「故吐納新,熊經鳥申。」這兩句古老經典的道家養生真言包含的意境,隱隱約約的在這幾個站「混元樁」的人身上體現出來。

  「這是個有真功夫的武館。」

  王超這樣評價。

  走了進去,穿過一院子的一道門,聽見裡面傳來了聲音,王超放眼望了過去。就見更大的一個青磚院子,有兩個中年人正在對拆招數。

  而旁邊有七八個人或坐在木椅上。或站著看,時不時地還提話點頭,發表自己的意見和看法。

  就在王超走到門口的瞬間,在場的所有人耳朵都動了一下,眼楮朝這邊望來。

  「請問,馬處長是不是在這裡?」王超明顯的感覺到,這些人,都是功夫高手,太陽穴深深的隆起,身體精裝,年紀在三十五到五十之間,顯然都是一些名家和前輩。

  「我就是國安十八處處長馬華俊。你就是嶗山內家拳館館長,王超中校了?果然是拳出少壯,只是下手未免太狠了點,年輕人,殺氣太重,並不是什麼好事。」

  對練拆招地一個中年人看到王超說話,上下打量了兩眼,隨後向前走了兩步,眼楮中利光連刺向王超。

  馬處長穿的是便衣,國字臉的中年人,雙手垂立,不怒自威。難怪可以震住國安那一幫年輕人。

  「馬老兄,這就是那個打死國超的年輕人?」和馬華俊對練的那個中年人,身體瘦長,體型精悍,一出口就有多多逼人的氣息。

  「馬華俊…………和香港裕興集團的大拳師馬紅俊是什麼關係?難道他們是兄弟?長得好像。」

  王超一看見這個馬處長,立刻想起了東南亞的大拳師馬紅俊,外號「銅腳鐵手」的形意,查拳,劈掛,十趟回族清真教門彈腿,大洪拳的高手。

  東南亞有名,現在能打地一線大拳師,台灣劉嘉俊,香港馬紅俊,廣東三虎,新加坡陳艾陽這幾位。其中,劉嘉俊,馬紅俊,陳艾陽比廣東三虎更加有名氣,而且武功也明顯高出一線。

  馬紅俊當年王超在油輪上和張威比武的時候見過,而這個國安十八處處長馬華俊,居然和馬紅俊很像,而且名字都相差無幾,顯然有百分八十的是兄弟。

  「馬處長,香港裕興的馬紅俊師傅是你的?」王超毫不理會旁邊的人,突然問道。

  「紅俊是我弟弟。」果然,從馬華俊的嘴裡,王超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在場諸位師傅是?」王超環掃了一眼,看見在場的七八個人,都是氣息沉穩,太陽穴凸起地高手,心中有點驚訝。「小小一個意拳館,居然有這麼多高手?」

  「這位是武當純陽功的師傅白先勇,中央第一警衛連教官。這位是天津宋式形意掌門宋安然師傅,這位是武當無極功地徐本良師傅,這位是北京意拳掌門王雲連師傅,1034特警[的伊滿川師傅,國安第一處教官。而這位是陳家溝的陳天雷師傅,這位是山西太谷的戴努師傅,國家武警總隊教官。」

  馬華俊逐一的介紹,王超越聽越心驚,這些中年人,除了兩個武當派的拳師以外,其餘的都是在民國清朝,赫赫有名的拳派,宋式形意門,意拳門,伊派八卦,陳家溝,山西太谷,哪一派都曾經威名顯赫。

  「難怪,我說怎麼這麼多高手?這可能是北方多省的拳師大師精英吧,單單的拳師還罷了,這些人的身份,不是中央警衛連的教官,就是武警總隊的教練,非同一般啊。」

  王超也沒有想到,小小的一個院子裡,居然聚集了近十位的真正高手。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京城!百年前楊無敵!百年後王無敵!六


  「幸會幸會,諸位大師傅的名聲如雷貫耳。」

  聽見馬華駿的介紹,王超把臉上的肉動了一下,流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嘴裡也說出一句非常沒有營養的話來。

  這麼多高手聚集在一個小小的武館中,王超可不以為他們只是開開會喝喝茶,交流交流研究研究功夫,而且這些高手看自己的眼神,雖然說不是帶有明顯的敵意,但絕對不怎麼友善。

  「哪裡哪裡,沒有王師傅你的名氣大。最近幾年,你可是大出風頭,和人比武,拳拳要人的命,末了還要到人家家裡斬草除根,果然是辣椒越小越辣,論狠,我們這些練了幾十年拳的老傢伙,都比不上你咯。」

  一個穿藍色衣服的拳師走了上來,他留著小鬍子,比王超矮上一點點,但全身也很是精壯,向前走了兩步,王超就感覺到一股壓力撲面而來,就好像處在大漠中被風沙吹襲一樣。

  王超一看,這人是馬華駿剛剛介紹的那個武當無極功的拳師徐本良。

  「說我斬草除根?手段毒辣?這個武當的拳術又姓徐?和張威家鄉的那個徐道士有什麼關係?」

  那次到張威的家鄉廣東潮州的小村莊裡面,王超碰到了張威的師兄梁正文,還有一個姓徐的道士。

  「我是湖北襄樊徐家村人,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中文系教授。最近回國。」徐本良面無表情地看著王超,自顧自介紹了兩句,語氣猛的重了起來,「前些年頭,你在廣東大洪村,把我表弟扔進河裡。還嘲笑他不能實戰是吧,我表弟被氣得一病不起,到現在都沒有脫掉病根子。這個賬,不能不算。今天咱兩搭搭手怎麼樣?」

  「這人還是個外國名牌大學的教授?看不出來。搭搭手,那就是挑戰咯?」

  王超知道自己樹大招風,最近名頭太盛了,這個徐本良又和自己有怨,今天肯定要打過一場,才能善後。於是並不拒絕和說多話,只是把手一擺︰「徐教授。我們是私人糾紛,你要搭手,請吧。」

  「好。」徐本良表情也很是凝重,向著場地中央走了兩步。氣息沉穩。

  王超雖然年紀輕。但卻並不是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輩,而是凶名赫赫,出拳要人老命的大拳師。

  徐本良雖然自持功夫高,在美國也是實戰經驗豐富,但對上這個年輕人,也不敢掉以輕心,自然一上來就是全力應付。

  嗨!等王超一站穩,徐本良大腿褲子一鼓,可以明顯的看出有肌肉劇烈地彈動。發出崩的一聲。就好像彈橡皮筋。

  肌肉一崩,眨眼間,他整個人風捲地。掃落葉似的襲了過來,左手並掌入刀,朝著王超的眉毛中心,兩眼之間狠狠戳了過去。

  這一戳,徐本良鼓足了氣勢,甚至王超能夠清晰的看見,他的腹部一團氣猛烈的上湧到胸腔,然後喉結一抖,從嘴裡隨手刀一起戳出來。

  高手打拳,講究一個「拳從口出」,練功的時候含氣,打人的時候出氣。一口氣從腹部提上來,隨拳頭打出去,能調節全身肌肉內臟,剎那間發揮出驚人的力量。

  尤其是在貼身短打地時候,吐氣還能直接使對方眼楮迷亂,只要下意思的一閉眼,那麼下場,就顯而易見了。

  果然,徐本良突然攻來,手刀戳眉心,他的手還沒有到,王超就感覺一股細如利箭的風射了過來,吹得自己眼楮生疼。

  武當重練氣,呼吸吞氣,內臟強大,吐息也強,練到「內視」丹田地程度後,一口氣吐出,能在兩丈地劇烈外把蠟燭噴熄。

  徐本良這拳從口出的一記吐息,雖然沒有直接的殺傷力,但足可以刺激得人脆弱的眼楮流淚。

  不過王超現在的功夫已經離登峰造極,神形機圓,只有一步一遙,自然不會就這麼一下落到下風。

  早在徐本良動手的瞬間,他左手往胸口一彎,五指關節內曲,摳成虎爪,往上一抬,就是一記「虎托」向上抬去,正托到對方的手腕關節處,只要對方一下不慎,這一托足夠能使人的整個腕關節,連帶手臂的肩關節脫臼。

  徐本良在猛地一下戳到,突然力量一瀉,並指如刀地手掌五指呈蘭花一般散開,輕柔的轉了一下,躲過了「虎托」,同時,他的右腳輕輕一提,踩向了王超地腳背。

  這一下他重心本來在手刀上,突然轉移到了腳下,虛實並用,隨時改變身上的勁,簡直出神入化。

  剛剛手刀戳眉心,居然是虛招,只為「打人先打膽,打膽先打眼。」真正的殺招,是一踩的功夫。

  他這一招有個名堂,叫做「獅子踩球」。

  人舞獅的時候,上面兩隻眼楮猛眨,做出許多花樣來吸引人,但是真正的功夫,卻在腳下的踩球,上面晃人眼,下面連踏人腳背,一下不中,二下接著來,一口氣下去猛烈攻擊,就如滾球一樣連續不斷。

  砰!王超面對對方的踩踏,並不後退閃避,而是五個腳指一摳,形如雞爪,膝蓋微微提了起來,一個「雄雞翹腳」反撩對方的脛骨。

  徐本良一腳不中,第二腳立刻滾來,樹起腳掌一蹬,和王超碰了個正著。

  「好純的勁,好大的力量。」徐本良和王超一下碰腿,全身一顫,有氣血翻湧的感覺,呼吸遍不由微微一窒息。暗叫不好。

  就在這一下散亂。王超地手已經由「虎托」變為「虎搭」,雙手搭向對方的兩個肩膀,同時身體已經貼身搶了進來。

  徐本良被王超一下搭上肩膀,心中大吃一驚,立刻沉肩墜肘,一聳一退。想以個金蟬脫殼的法兒擺脫擒拿,哪裡知道王超這一搭,立刻轉為鷹爪,五指如鋼鉤,一抓力透骨髓,徐本良連擺幾下,就覺得疼痛無比,竟然不能脫身。

  「糟糕!」念頭剛剛一起,胸口已經挨了一記肩打,整個人騰雲駕霧的飛了出去。一下落進了走廊旁邊的花壇中,壓倒了不少花草,滿身都是泥土,兩眼翻白。似乎緩不過氣來。狼狽異常。

  馬華駿大吃一驚,連忙奔了過去,在徐本良的胸口摸了兩下,順順氣,過了許久,徐本良才緩過氣來。

  王超這一肩把他打飛,還是留了手,否則不用肩打,而用鷹撕鷹扯。對方只怕兩個手臂都要被生生地扯斷。

  就算如此。這一擊肩打,也震盪了他的內臟,使得他胸悶氣短。最少十天半個月不能和人動手了。

  幾乎是一招,徐本良就被打飛了出去,一個回合的交手,王超並沒有取巧,完全是用功力取勝,腳上的功夫互拼,徐本良不敵,露出破綻,才遭到雷霆一擊。

  在場的眾人,看見這等情形,都瞇起了眼楮,全身崩緊,躍躍欲試。

  「王中校功力純,只怕在數百萬的解放軍的格鬥好手中,也算是前五的高手了。我來領教一下吧。」

  一個高瘦身穿便衣的漢子走上了上來,正是伊派八卦掌的伊滿川,國安第一處地教官。

  董海川有兩大傑出弟子,一個是滿州人伊福,一個便是程廷華。由此也形成了兩大八卦門派,但是程廷華英雄氣概,殺身成仁,氣壯山河,伊福的功夫雖高,卻完全被這位師兄掩蓋了過去,所以後來人,多半只知道程派八卦,不知有伊派八卦。

  「伊師傅,來得好!讓我看看整個北京,到底有些什麼人物!」一下將徐本良打飛,王超熱了身,突然升騰出無邊的豪氣和站意來,這次來北京,他本來就有學楊露蟬打遍京城無敵手的氣概手段,今天這麼多高手雲集,就算就沒有他們的叫陣,王超都會主動出手,一一上門挑戰。

  轟!腳下一震!王超話一說完,竟然率先出手,箭步動了一動,近乎瞬移一般出現在了伊滿川地左側,就勢一記「撇身捶」甩了過去,空氣整時雷鳴滾動,氣勢膨大。

  伊滿川知道王超年輕力壯,筋骨強悍,功力醇厚,正是巔峰時期,加上他這一記捶法聲勢凌厲,倒不敢硬接,轉身成圓,好像推磨一般,旋一旋,就到了王超的身後,抽手掄鞭,順著王超的後背中線朝脊椎骨抽去。

  這一下抽中了,王超的脊椎骨最少都是粉碎。

  王超好像大龍蝦,一聽到背後風聲,立刻一弓,前蹦掠起,一躍六米,踏到了台階上,借力一轉折,轉過身來,身體一抖,全身筋骨雷鳴,悍勇逼人。

  「好!」王超吼出一個字來,宛如晴空突然打了個霹靂,震得院子都似乎在輕微的搖晃,與此同時,他閃電般的出手,腳步連踏,身體好像鬼魅,拳頭破空,瞬間就打到了一手抽空的伊滿川面前。

  這位一處教官一下抽空,知道王超身法也是高明得嚇人,連忙準備重新部署對策,卻突然被王超霹靂一吼,鼓膜疼痛,慢了半秒,一下就被搶上身來。

  王超拳拳剛烈勇猛,炸得地皮震盪不休,勁風完全把伊滿川籠罩住。

  伊滿川連連後退,一連退出十幾步,到了門口,正要躍上台階,突然王超一拳兜底送了出來,正中他的小腹,他只覺得小腹一痛,立刻撲倒地面,暈死過去。王超這一拳有個名堂,叫「海底崩」。

  是屬於和段國超的「雲龍探爪」有些相似地「暗拳」。海底地意思就是從下身的丹田氣海處突然出短拳,距離進,發力隱蔽,在佔到上風的瞬間,突然兜底打出,一下就打得敵人腸子糾結混亂,暈死過去。

  「讓我來領教領吧!」馬華駿眼楮一瞇,伊滿川是國安一處地教官,被打暈,他再不出手,實在沒有理由,而且王超言語逐漸囂張,竟然要打遍北京,看看有什麼高明人物,面對這樣狂妄的語氣,他沒有理由不車輪戰。

  況且現在是什麼時代了,還顧忌那些腐朽的規矩實在不智。

  「馬處長,你也給我躺下罷!」馬駿華一出口要領教,王超立刻飛撲過來,如雄鷹騰空搏擊,猿猴縱騰撲殺,勁風炸動,風捲殘雲,瞬間就到了馬駿華面前。

  他連鬥兩場,正是氣勢如虹,一氣呵成,處在巔峰,實在不好停留下來,一聲大吼,拳出如電,搶身鑽進,連使虎劈,鷹爪,猴躍,蛇鑽,龍騰,馬踏,打得馬華駿都喘不過氣來。

  按照道理,馬華駿精煉拳術,也是大師級別的人物,不應該一下就失去大勢但王超攜著連勝兩場的威風,氣勢拔得老高,加上本身功力就比他強悍一籌,竟然在交手的七個回合之後,被王超一擊馬形炮,側面打出,拍中小臂外側的骨頭,一下拍斷。

  骨頭斷裂,馬華駿吃痛得身體呆滯了一下,被王超一把探出,抓向胸口,馬華駿連忙後退,卻慢了一拍,被抓住胸口的衣服。馬華駿連忙使個身法,好掙破衣服脫身,哪裡知道王超手臂一震,就勢一揚一拋,馬華駿失去了重心,飛起兩米高,被一下仍到了院子的房頂上趴著。
第一百四十五章 京城!百年前楊無敵!百年後王無敵!七


  「馬老大!」

  「馬處長!」

  許多驚呼聲從門口穿了出來,就在剛剛一刻,馬華駿被王超一下抓住衣服沒有掙脫,反而被就勢扔上了房頂的鏡頭,被趕著前來看熱鬧,一轟進來的很多國安十八處成員看了個正好。

  三四十個國安十八處的男男女女,把外院擁擠得水洩不通,但是卻誰也沒有通過那道門,踏進內院。

  「伊教官!」就在同時,這些人也發現了一旁暈過去的伊滿川,還有藍色衣服的武當無極功的拳師外國教授徐本良。

  「白教官,王教官!你們都在!」一個人隨後又認識出了武當純陽功的拳師,中央第一警衛連的教官白先勇,還有意拳掌門,1034隊的教官王連雲。

  平時,這些人只是聽說,屬於那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高手。這些成員只是偶爾看過一次,然後就聽說:「某某某某,身手天下無敵,一拳能打死大象,飛簷走壁,在中央警衛處做教官。」

  現在想不到真的見到,還和人在比武。這一切,都令得這些趕過來看熱鬧的國安成員又是興奮,就是緊張。

  興奮的是能看到這麼多傳說中的教官高手比武,緊張的是王超這剛剛威勢無敵的人形機器,似乎在這些傳說中的高手面前,依舊是保持著無敵的優勢。像

  馬華駿雖然是斷了手臂的骨頭,傷勢不大,能接好,但被一下扔上房頂,卻等於是奇恥大辱,殺身莫過辱身。拼盡了全力,馬華駿咬牙忍住疼痛,另一隻手臂使勁一撐,雙腿連踢,猛蹬之下,從房頂上跳了下來,臉色已經鐵青,眼睛放出綠油油的光,好像惡狼一般。

  王超看著馬華駿碰著手臂跳下來。使勁瞪自己,卻也並不畏懼,眼睛也反看過去,手臂輕微一震一捏,大小的青筋密密麻麻的凸起,身體立刻變成了恐怖的青黑顏色。

  馬華駿一瞬間就從王超的眼神中讀出了很多東西,最明顯地意思就是:「你如果還要動手,就跟段國超一個下場。」

  「呼!」馬華駿心裡咯噔了一下,眼睛中的綠光頓時消失。長長出了一口氣,知道自己膽氣已消,就算不受傷,也不是對方的敵手了,臉色猛的緩和下來,吐出幾個字:「軍委選出的人物,果然是高手。」

  「承讓了,馬處長。」王超神色不變,依舊是一句沒有營養的話。

  「王中校的形意功夫已經至化境,太極的功夫也精純無比。太極炮捶。打得大地震動,連我這一身精修太極拳的人,都自愧不如,實在是英雄出少年,甘羅十二為丞相,我空活了一把年紀。」

  就在馬華駿說話以後。突然,另一個中年拳師走了上來,這個中年拳師,身穿白色褂子,黑布褲子,臉色白,鬍子剃得非常乾淨,顯示出乾淨利落清爽利索地模樣。

  尤其是他眼睛開闔之間,亮晶晶,給人一種悠遠的感覺。

  「陳天雷師傅。你也要搭搭手麼?」王超一看,正是陳家溝的太極拳師陳天雷。

  「你身法敏捷不可思議,筋骨強悍無與倫比,而且正處在年輕力壯的時候,我現在已經有四十五,體力過了最高的巔峰,功夫一直在吃老本,如果動起手來,我想也不是你的對手。不過我看你打拳功力深湛,太極的拳力。最重功夫純,我想和你互拼五手捶法,硬碰硬,試一下功夫,你看如何?」

  陳天雷笑著說話,一步步走了上來。

  「好!」王超一口答應,來者不拒,口氣乾脆,並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和表情。

  陳天雷這些話的意思就是,「我老了,真打起來,身法沒有你靈活,氣息沒有你悠長,打你不贏,現在咱們放棄另外地招數,就硬拚五下,看誰手硬,力氣大。」

  陳天雷到了王超兩步的距離停了下來,手一擺,意思是請。

  王超也擺了個請的姿勢。

  陳天雷眼睛驟然一睜,衣服起伏如波浪,肌肉筋絡拉動,撥的崩緊,緩緩吐氣開聲,鼓腹如雷。

  王超只看見他的腹部,每一聲雷鳴,腳下的青磚就發出卡嚓一響,龜裂成無數的細紋。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也微微下陷,似乎腳下的大地是泥潭,承受不住他的重量。

  王超看得清楚,陳天雷每一聲腹部運氣悶鳴,都是腳趾摳起,然後微微下坐,一提一放一坐,勁力如千斤墜。外人卻絲毫看不出他身體動了,只能看得出他沒有任何動作,腳下地青磚就自動崩開。

  這分明是到了不動而動,皮不動,相不動,筋骨動,血肉動的上乘功夫。哪裡還是他說的年老體衰,不能打了。

  王超看見他發功,就知道這傢伙是在扮豬吃老虎,動起手來,只怕比馬華駿,徐本良,伊滿川要厲害很多很多。

  這人的功夫,和程山鳴不相上下了。不愧是陳家溝出來的拳師。

  崩!崩!崩!崩!崩!崩!崩!崩!崩!

  一連九下,陳天雷的整個腳掌都陷入了地面,威勢猛烈無雙。

  王超在陳天雷第九下發勁地時候,突然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兩腳八字釘地,心意剎那放空,兩手捏捶,突然沉重無比,好像是多了一個鉛汞大球。

  在外人看來,王超的手臂上的青黑顏色,突然在捏空捶的時候消退得無影無蹤,顯露出了原本的白裡透微紅。

  轟隆!平地一門巨炮轟了出去,陳天雷腳下碎石飛濺,泥土翻滾,整個院子的樑柱都發出了嘎嘎的聲音,好像被震得要崩塌一樣。

  「上步搬攔捶」一捶擊去,陳天雷一瞬間發勁,就好像一個太古巨人,手提山嶽一般大的巨捶,朝王超橫掃過去。

  院子裡面,勁風嗚嗚做響。大風如箭,刮得所有的衣服都獵獵抖動。一捶之威,

  斯!

  本來在任何打鬥中,陳天雷功夫再高,也發不出這樣的一捶來。

  高手相搏,勝負一瞬間,哪裡會給你這麼長的時間調整身體,積蓄勁力。陳天雷這一捶,從開始發勁到出拳。一共經過了十多秒,這麼長的時間,足夠被人殺死三十次了。

  但是他剛剛說好,和王超只拼硬勁,所以得以爭取了這麼多地時間。

  與此同時,王超也是同樣一記「上步搬攔捶」迎了上去,地下再次震動,炮力助捶勢,太極的硬功夫。只有在絕頂高手身上才能體現得出來。

  王超這一拳,卻沒有帶起任何勁風,而是緩慢擊出,移動之間,就好像手臂壓了一座大山。

  砰,兩人碰撞在一起,整個衣服袖子全部粉碎,碰撞之出,水花四濺,好像炸開了水龍頭。這是一剎那。兩人暗勁毛孔帶出的汗水。

  王超悶哼一聲,一連退了八步才站穩,每一步,腳下都顯露出了一個深深濕淋淋的腳印,腳下的鞋子,也一塊塊的脫落。就好像叫花子一樣。

  他穿地本來是軍用皮鞋,質量很好,但在這八步踐踏,力貫腳下的時候,就算是鐵鞋,都要被震裂,何況是皮鞋。

  陳天雷也好不了多少,腳下本來穿地布鞋,也好像泡糟了一樣,朽木般爛掉。光了腳丫子,手臂上地袖子衣服也沒有了,東一塊西一塊的掛著。

  王超一捶硬拚過後,只覺得全身筋骨被狠狠的擰了一把,立刻就要散架,軟綿綿,難以再提起力氣。

  而陳天雷臉色血紅,喉結咕咚了一下,似乎在吞嚥什麼東西。王超在他張口吐氣的瞬間。隱約的聞到了一點點腥味。

  「對方被我震傷了內臟,剛剛一口血湧起來。強行吞下去了。」

  王超一看對方這細微的動作,立刻判斷出了情況。立刻精神一震,腳步一劃,深吸一口氣,強提了勁,大吼如雷,搶到陳天雷面前,一記栽捶沖貫而下。

  「第二捶了,陳師傅!」

  他的肺力強大,已經到了「內視」的地步,剛剛那一捶硬拚,並沒有震到內臟。

  陳天雷臉色表情平靜入水,以「肘底捶」上迎。兩下碰撞,王超一下退兩步,而他卻退了三步。

  「第三捶!」王超倚仗在海底鍛煉出的強橫體力和堅韌地耐力,以及比對方年輕二十多歲的巔峰體魄,再次搶先發動攻擊。

  「海底崩」「指襠捶」王超貼身而上,短勁爆發,以「海底崩」的意,打出了「指襠捶」的勁。一剎那,他好像人又身在海底,四周壓力龐大,暗流湧動,要竭盡全力,才能穩得住自己的身體。

  四周的空氣,變成了洶湧沉重的海水。

  在海水中,身體游動,把水當成空氣一般輕鬆。

  在陸地上,身體沉穩,把空氣當成水一樣重壓。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瞬間,王超好像摸到了一種很玄的意境。

  轟隆!又是一記硬捶的碰撞,陳天雷的一步不動,脊椎骨發出了屋樑一樣不堪重負地咯吱聲,喉嚨再次抖動了一下,王超聞到了更重的血腥氣。

  「夠了,你的武功精純入化,已經是一代宗師,不要咄咄逼人。」

  「接下來兩捶,就由我來接吧。」

  就在王超正待發第四捶的時候,兩個聲音同時說出了口,一下就閃到了陳天雷面前,把陳天雷拉到了身後。

  王超一看,其中一個穿暗紅色的衣服,方面大耳,正是天津宋氏形意的掌門宋安然,另一個眼睛深陷,眉毛稀鬆,是這裡地東道主,意拳大師王雲連。

  「來得好!」王超一瞬間,就知道,這兩個人看似拉架,制止比武,其實是在拉偏架,立刻在兩人話音還沒有落下,一口氣剛剛斷,新氣沒有吸進的時候,突然出手。

  他全身抖動,好像啄咬到了獵物的鱷魚,借助身體的力量抖撕,要將獵物一下四分五裂。

  兩人也沒有料到王超出手居然這麼果斷,不留情面,剛剛吸氣,勁風撲面,狂飆突卷。兩個拳頭在眼睛的餘光中迅速擴大,宛如山嶽般的撞擊過來。

  「我來!你退!」說話之間,宋安然軀幹起伏,整個人變得笨重蹣跚,就好像全身是脂肪,肥嘟嘟,胖乎乎,沉甸甸的大灰熊。

  但是他的手一拳劈去,手臂卻向飛鳥一樣靈動,快捷。

  莊子說:「熊經鳥申。」

  形意絕學合擊,「熊鷹合形」。這是北派形意中最為凌厲,最為秘傳的絕招。

  王超一捶被攔截下來,手臂碰撞,只感覺到宋安然的身體巋然不動,沉穩無比,同時對方一劈一抓,握到了自己的空捶上。

  「好形意功夫,軀幹如老熊,手臂似鷹鳥。」王超哈哈大吼,全身血液沸騰,戰意勃發。空捶突然一鬆,五指平伸爆漲,化成蟒蛇大頭,另一手螺旋翻轉,一抱一絞,同是腰力扭胯,貼身纏繞了上去。

  這一式巨蟒纏身絞殺技,不是蛇形拳法,而是龍蛇合擊中的貼身擒拿,和人扭在一起的殺招,是唐子塵綜合了摔跤,關節技,分筋錯骨,柔術,其中更摻雜了太極拳中的精要「盤內打人,盤外推人」的秘訣,一起創出來的。

  盤,人的盆骨。

  王超整個人的雙腿盤捲而起,全部的絞在宋安然身上,突然發勁,宋安然兩眼圓睜只覺得自己好像被一條食人大蟒緊緊纏住,尤其是他胸口,被王超地肘一下猛烈壓迫,肺無法呼吸,似乎一下處在真空之中。同時脖子被緊緊箍住,全身各處,血管都被強烈擠壓。轟隆!他兩眼一黑,山一般的倒了下去。
第一百四十六章 步入化勁!


  「承讓,承讓!」

  宋安然好像一座山倒了下去暈死,一動不動,胸口只有微弱的心跳,根本不似一個練武多年的高手,顯然是受了不小的上海。

  嘩啦啦,骨節肌肉崩響,王超手腳並用,彷彿蛇彈尾飆起,一個猴躍,騰出了三四米開外,調整一下呼吸,眼睛中亮光一閃,看了看還剩下的白先勇,王雲連,戴努等人。

  「還有誰來?我一一接著就是了。」王超哈哈大笑了兩聲,顯得精氣神十足,似乎剛剛的大戰,並沒有消耗他什麼力氣。

  在場的高手,原來一共有八個高手,現在這一陣時間的交手,徐本良被打飛。

  伊滿川被一拳海底崩打暈。

  馬華駿被打斷手臂,扔上房頂出了不小的丑。

  陳天雷在對拼捶法,被震傷內臟。

  現在宋安然又被纏窒息過去,不出半個小時的功夫,已經有五位高手連續戰敗。王超連勝,氣勢更加攀升,到達了前所未有的巔峰。

  尤其是他剛剛這一下施展「巨蟒纏身」絞殺技,一手死死勒住宋安然的脖子,另外一手肘抵住壓迫胸膛,同時身體內靠,以自己的盆骨胯骨撞擊到對手的腰間穴道,兩腿內盤纏繞,絞住關節,渾身發勁,上下齊緊。

  這一招不是拳法中的打擊,處處透露出詭秘陰沉狠辣,和王超剛剛展現的硬打硬進,靈活閃動大不相同。這也讓得還剩下的三位高手心裡更加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情緒,在他們的眼裡,王超更加厲害起來。

  宋安然的武功高強,身體強橫,尤其是「熊鷹合形」施展出來。身體沉穩如老熊,普通的柔術就算讓他抱上了身,輕輕一震,對手就會飛出去。但王超地本身功力就比他高出一線,一纏之下,就是一棵大樹也要被絞脫皮,何況是人。

  「好功夫。」王雲連俯身下去看了看窒息過去的宋安然,用手按了幾下關鍵的部位,宋安然喉嚨裡面咯咯的響的一陣。張嘴吐出一口濃痰,眼睛睜開,神采也漸漸清明了。

  「王兄,不要聽他虛張聲勢,剛剛他這一招,詭秘無比,但是纏上我身了,卻還沒有施展暗勁就跳開了出去,顯然是剛剛和陳師傅拼拳。體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宋安然一清醒過來,嘴皮顫動,對王雲連說了兩句。

  「也未必。」王雲連凝重的小聲快速說話:「不管怎麼樣,他比我們年輕,體力好,又處在壯年,就算受傷也沒有什麼大礙,我們年紀大了,過了二十到四十這二十年的巔峰體能。況且他的氣勢也比我們高出一線,再比下去。情況依舊不樂觀。」

  「哎!不知道哪裡出來這麼一個高手,年紀輕輕,武功就已經出神入化,難道百年之後,又要出個楊無敵?」宋安然歎了口氣。

  「他武功雖高,離無敵還遠。不過今天我們不能和他爭鋒了。」王雲連說了一句。走上前來,眼睛盯著王超。

  王超看著這個意拳的掌門,臉上地肌肉不經意抽動了一下,「怎麼,王師傅要上來搭搭手,試試我的功夫麼?」

  「不必了,我承認你的武功高強,有資格開宗立派。」王連雲擺了擺手:「拳怕少壯,看來我們這些人不服老不行了。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如何?王師傅,你也不要咄咄逼人。也許等你到了我們這個年紀。我們的徒弟也會找你搭手試功夫。」

  「那好,我等著就是了。」王超垂下了眼瞼,王雲連這番話說得真是滴水不漏,把比武失敗的原因往年齡上盡量掛鉤。

  王超其實心裡明白得很,在場的這些高手,年齡都不過五十,還是壯年,並沒有到他們說的不服老不行的地步。

  拳師地巔峰的確是二十到四十這二十年的巔峰。

  但只要不上五十到六十,體力還是能保持住。一樣能打,尤其是四十年紀以上的拳師。經驗豐富,比年輕人還要可怕得多。

  另外,如果碰到深通養生道理的宗師,不抽煙,不喝酒,不暴飲暴食,不貪色,心情意境如日月朝起晚落,幾十年如一日的修養。

  那麼把體力巔峰拳法保持到五十六十也不稀奇。歷史上,年齡過了六十甚至到了七十還能猛打猛砸的拳師也不少。

  雖然知道王雲連是找場面的話,但王超並不點破,王雲連的話裡面還有更深的意思,那就是我們的徒弟遲早會幫我們找回這個場子的,不過王超並不顧忌。

  今天一戰,雖然沒有打死人,但在場的高手都有很高的身份,雖然上場比武都是拳師,身份次要,但比武過後,事情卻難以善後。

  「今天得罪的人太多了。」王超打心底歎了一口氣。

  「馬處長,我今天只是來找你談工作,拿檔案。並不是來比武試手的,至於說我咄咄逼人,我也沒有什麼話說。我們都為國效力,只希望今天地事情只是私人恩怨,不要牽扯到公事上面去,諸位師傅教官如果覺得還要試試我的功夫,以後可以隨時找我搭手,也可以派徒弟過來搭手,我一一接著就是了。」

  「你和你同伴的檔案,我沒有興趣留著。今天的事情,的確是私人恩怨,公事私事我還是分得清楚的。」馬華駿臉色平靜,垂下了手。

  「小譚,你帶王中校去提檔案,鑰匙拿了。」馬華駿丟出一柄鑰匙,指揮著門外站的幾個國安十八處成員。

  「那好,多謝了!」王超拖下了身上的軍裝,這套軍裝已經在打鬥中被震得稀爛,和叫花子衣

  了多少。

  尤其是王超的鞋,全部碎裂,現在就光著一雙腳,很不雅觀,但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我下午來過來。」

  說了一句,王超掉頭就走。門口的三四十個男女自動讓出了一條路來,看著這個幾乎是戰神地男人一步一步走出了外院消失得無影無蹤。

  王超叫了一輛出租車到了自己住著的賓館,換了一身衣服和一雙鞋,休息了兩個小時,恢復體力,吃過中飯後,才又重新來到國安局,提走了自己和林雅楠的檔案。這次出奇地順利,並沒有受到一點阻擾。並且一路上,這些國安十八處的人都看著他好像看著一頭怪物,眼神中又是畏懼,還有一點點敬仰。

  夜,黑暗降臨。透過窗戶望出去,萬家***。

  王超住在賓館中,卻沒有絲毫心情看著窗外的***闌珊,也沒有興趣去逛一逛首都的街道,而是隨意的坐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這半天的時間,一連戰敗五位高手,心裡卻沒有半點地喜悅,翻而湧起對將來的深深擔憂。

  那些高手都是有著很不簡單地身份,不是中央警衛教官,就是武警總部教官,還有特警教官,這一架掃了他們的面子,雖然沒有打死人,但終究是結下了冤仇。以這些人的身份,將來不暗中使絆子也說不好。

  「但是騎虎難下,總不成因為怕事,顧忌他們的身份,讓他們把自己打敗吧。細細算來,我結的仇不少啊。趙均的太子黨,張威師兄,徐震,葉玄,柳生晴子,柳生水明,宮城阪神和日本武術界也結了仇,打死段國超和少林又結了仇,今天又打敗這麼多京城有地位高手,結的仇尤其不小。國內的仇,國外的仇,算起來還真一團亂麻啊。」

  王超歎了口氣,眼睛瞟到了床邊的那口古劍:「對了,還有那個莫名其妙地江海。他既然放出話來,三年後取劍,肯定是去磨練,然後找我報仇。」

  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這一雙手已經有了很多條人命。但是其中每一條。都不是自己動了殺心要必殺的,每一次都是逼不得以。身不由己。不是殺人,人就要殺己。

  海裡練功,身形靈動,有水當無水。

  陸地打拳,身形沉穩,無水當有水。

  王超索性也懶得去想那些仇恨怨隙,反正他自從出道以來,得罪的人太多了。債多不壓身,虱子多了不咬人。

  他回想起和陳天雷拼硬捶勁的時候,一鼓作氣,展動炮捶,突然領悟到的真真假假的要訣。

  「身要輕,意要沉。熊經鳥申,可以長生。」

  宋安然最後施展出來的「熊鷹合形」也回想在他的腦海中。

  熊是最笨重,又最沉的動物。而鳥卻是最為輕靈地動物,一靜一動,養生的道理好像盡在其中。

  王超站起身來,空捏捶,全身鬆軟,連臉上的表情,下身丹田陰部都輕鬆無比,慢悠悠的打起太極架子,形意架子,八卦架子,這三派的架子,在他信手拈來,毫無章法,也沒有一點威猛的意境,就如公園裡面老太太玩太極操一樣。

  但是這「舞術」在王超慢悠悠地打出手來的時候,卻有一股異樣軟綿的感覺。

  漸漸的,舞著舞著,四周的空氣都好像變成了流動的海水,異常強大的壓力緊緊的裹住他的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膚,每一寸毛孔,使他完全喘不過氣來。

  「絕天人,絕天人,天人只在中尋。」

  突然,王超腦袋裡面閃過了拳經中這樣一句話。

  天人,就是指呼吸。人和天地交合,最明顯的是每一次呼吸。

  汞,在拳經術語中是指運動。

  這句拳經地意思就是在練拳的過程中,要小心翼翼,斷絕呼吸,然後隨著拳架子的施展,在運動中尋找呼吸。

  王超雙手每劃一個圓圈,渾身的隨著手勢一張一縮,一開一閉,就好像口鼻的呼吸一樣。

  一拳劈出,全身毛孔一鬆一張,王超全身皮膚發紅,似乎血都要從毛孔中噴射出來。豁然,又一收拳,全身毛孔刷的一緊一閉,高高凸起,青筋盤現,全身都青黑。

  「呼」!

  「吸」!

  一聲聲沉穩的呼吸聲從王超的口鼻中傳了出來,出拳呼氣,收拳吸氣。

  隨著呼氣吸氣,出拳收拳,他的毛孔一開一合也越發劇烈。

  到了最後,每一次呼氣張開毛孔,毛孔之中就好像燒開水一般,騰起水霧熱氣。

  如果這時旁邊有人,就會發現,王超全身好像有細細地白霧在吞吐。

  那是汗液,在肌肉心力的作用下,直接化為水氣升騰起來。

  身體強壯地人,在大冬天猛烈運動之後,頭上的汗水蒸騰,也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冒出白氣。

  但是王超卻是全身毛孔,都蒸騰。

  而且他的身體運動得並不激烈,慢悠悠的打架子,只有單單憑借毛孔的開合,均勻蒸騰出霧氣。

  民國天津國術館長薛顛的著作,《象形拳法真詮》中就曾經描敘過,「從全體八萬四千毛孔雲霧騰起而為呼吸,乃是精神真正呼吸,非有真傳難入其道,非有恆心難達其境。」

  這就是拳術中的化勁。

  洞細入微。全身上下每一處毛孔無不控制自如,均勻運勁,能剛則剛,能柔則柔。

  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
王超兩腳不動,一前一後站立,慢慢行勁。

    一拳推出,以肘追手,以肩追肘,以身追肩,似動非動。

    他的臉上白霧繚繞,從毛孔中細微的噴吐出來,全身上下熱氣蒸騰,周身好像一個燒沸騰了的大鍋爐,但是皮膚上卻看不到絲毫的汗水。

    到了最後,他的姿勢越來越慢,最後索性不動,站成了龍蛇合擊的樁法。

    剎那之間,王超感覺到,自己全的粗勁細勁都連成一片,內外筋骨血脈都異常的敏感,每一口呼吸,都能帶動毛孔開合。

    閉著眼楮,用精神仔細的去感受身體的情況,王超很清楚的听見了血液在血管中潺潺流動的聲音,好像泉水一般。

    與此同時,心,肺,脾胃,大腸小腸,等等內部器官,五髒六腑,似乎也都很清晰的在腦海中展現出來。

    王超稍微的鼓了一下小腹,頓時,大腸小腸蠕動,發出如牛蛙一般沉悶的鳴叫。

    指揮自己的腸子,居然和指揮手臂一樣靈活。

    隨後,王超又感覺了一下自己的心髒,寧神鎮氣,一瞬間,心髒跳動的速度驟然緩慢下來,就好像一輛以一百二十公里每小時的賽車驟然降到三十公里每小時。

    控制身體內部的各個器官,靈活非常。

    “勁力入化,全身各處,由內而外,都能控制自如。”王超在這一瞬間,就知道自己終于突破了那一層窗紙,踏入了武學拳法的最上層功夫。

    這也是養生之道的最上層境界。

    如果不出意外,就這麼下去,在今後的日子里,不暴飲暴食。不吸毒,不貪色,清淨自然。那麼輕輕松松,無病無災活過一百幾十歲不成問題。

    古往今來,多少和尚道士,為了求長生,延年益壽,整日吞氣吐氣,鍛煉內髒。最後又發明出各種拳法鍛煉筋骨,就為了到達這地步。但是練到這樣境界的寥寥無幾。

    王超自練功以來,五年時間,日夜不懈,日練月練,以筋骨皮毛的運動,震蕩骨髓,最後內外接引,懷抱鉛。在海底練功數月,閉氣含氣行功,終于突破重重障礙,把內髒用氣貫通,領悟內視地奧秘,知道身體的秘密,接近了化勁的邊緣。

    本來在新加坡,學到“飛馬踏燕”一式之後,王超就已經把暗勁,明勁練到了全身。只剩下最為難練的臉和下陰。

    但是回來之後,一直苦練,經過海底練功,讓暗流沖刷全身,卻還是沒有能夠一步登天,遲遲不能進入化勁。那是因為火候還不圓滿,一直卡在那里。

    就好像前面蒙了一層窗紙,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外面的山巒,卻不能看得清晰,看得真切。

    到了和永鶴永豹打斗,在兩個特工的槍口壓力之下,王超耗盡了全部力氣,才將其一一擒拿殺死。其後,靜坐冥想,理清條理。又有輕微的突破。但還是沒有能捅破那窗紙。

    在接下來,和段國超比武,雖然打死了對方,但王超對段國超的武功也深為佩服,少林的功夫,千百年積累秘傳,地確有獨到的東西,這讓王超事後領悟很深。

    王超有一個很好的習慣,就是每次打斗之後。都要把對方的經驗,身手。功夫的打法優劣都仔細的回憶,然後由對方的打法來推斷練法,最後和自己的練法反復比較。最後得出經驗,牢牢的記在心里。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王超才能在屢次生死搏擊中成長。

    少林地鷹爪鐵布衫,蛇鶴八打,羅漢暗拳,龍虎豹鶴蛇五形拳,彈腿,鐵趟子,都有獨到的秘訣,王超雖然僅僅憑借一時的打法,就推斷出練法有些粗淺,但和自己的東西相互印證,卻能有融會貫通的奧妙。

    尤其是今天的搏斗,在場的人,都是各個門派秘傳的高手,深得武功精髓,王超的武功已經是登峰造極,體力強悍,短短幾十分鐘的交手,已經把在場所有地人的拳術精髓看了兩三分。

    尤其是那宋安然的“熊鷹合形”,乃是形意拳中最為精妙的合擊,出自莊子養生之道“熊經鳥申”一句的精髓。對王超影響頗大。

    以前王超雖然也知道“熊鷹合形”的一些動作,畢竟他是形意大師,只要听個名字就能知道個大概。

    但是作為合擊之術,從打法到練法都有獨到地特點和秘訣,不可能就憑借一個人的能力就演練出正確的步驟來。

    但是今天看了宋安然這位大師親自出手,王超終于感受到了“熊經鳥申”的意境。

    正如米練字三年,沒有得到真髓,但是突然有一天看到了王羲之的字,一下就突飛猛進,成為書法大家。

    拳術到了上層,重要的不是動作,而是動作中蘊含的神意。

    動作演練一千遍,沒有神意,那就不會長功夫。

    形意三大殺招,“龍蛇合擊”“飛馬踏燕”“熊鷹合形”其中前面兩個,都是戰場拼殺的無上殺招,是搏擊格斗的巔峰動作。

    但唯獨“熊鷹合形”重的卻是養生之道。

    王超前面多學,多重搏殺,意境也偏重格斗。所以遲遲不能入化,就是差了那一層細微地功夫,今天突然領會養生的真意,于是水到渠成。

    “熊經鳥申”不是那個動作,而是那個意境。

    王超並非是看了一遍就領悟了“熊鷹合形”,而是領悟了那個意境,將熊的胖乎乎,沉甸甸,肥嘟嘟和鷹的矯健靈動意境融合到拳術中。

    得其形,不如得其意。

    古人練武,觀察動物,創造出拳術,並不是一味的模仿動物的動作,而是模仿動物在那一剎那的意境,如猴跳躍時候的輕盈,老虎撲食時

    猛威猛,熊走路時地沉穩。

    “終于踏出了關鍵的一步。進入上層拳術地殿堂。”

    明白一切之後,王超在心里長長的噓了一口氣。

    王超現在已經有二十多歲,如果再過三五年,不能進入化勁,那在以後將越來越艱難。年紀越大,內髒越來越衰竭。並不是像武俠小說里面說的功力越練越深。

    就連太陽月亮,都有從盛到衰的過程,何況是人。

    年紀越大,武功要進步越不容易。

    年紀大了。不說進步,要保持武功不退步,在全盛時的巔峰狀態都已經是艱難無比的事情。

    人在十五歲到二十五歲之間是練武的黃金年紀,幾乎所有地高手,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就已經是成就了,後面的就是出名的過程。

    王超現在感覺到自己的下身皮膚和臉的皮膚都敏感無比,和全身各處一模一樣,而且耳力眼力都有巨大的提升。

    這種提升就好像了近視眼帶上了眼楮。耳背的老人帶上了助听器。

    “以前自己能應付兩三個持槍的特工,現在恐怕四五個槍法高超地特工也應付得了吧。但是面對程山鳴那樣的人物,還是沒有什麼把握。”

    王超心中首先想到的是如何對抗火器,武功入化之後,以他年輕力壯的體魄,就算是面對任何高手,也有把握不受傷害,對他能造成威脅的只有火器。

    今天和他交手的一干門派掌門高手,部隊教官,打法都在段國超之下。比如陳天雷。功夫雖然深,但如果格斗起來,肯定要敗在段國超手上。

    所以王超一一把他們打趴下,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不過要是他們一擁而上,不用八打一,就是三打一。四打一,王超卻是沒有把握。

    車輪戰是車輪戰。

    群毆是群毆。

    如果用槍,那就說不好了。也許只要兩個就能解決掉他。畢竟高手用槍是很恐怖的事情。

    那天段國超是沒有用槍,如果用槍,也許死的是王超。不過在香港部隊里面,一見面就出槍,段國超事後也是死定了。

    緩緩吐了一口氣,王超細細的感受自己身體內部地內髒,血管,青筋。肌肉,韌帶,關節,骨頭,皮膚,毛孔。每一處身體,不管是內,還是外,王超都感覺到很清晰很熟悉。

    熟悉到看穿自己的身體。才是養生的真諦,也是搏擊的真諦。

    練自己的身體都不熟悉。如何強壯體魄,打到敵人?

    鈴!鈴!鈴!鈴!

    突然,一陣手機的鈴聲從床上穿了過來。

    王超終于停下手,滿心喜悅地接了電話。

    電話里面穿來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好小子,你這次可出了大風頭了。听說你前天打得北京的一群的教官,厲害的高手喘不過氣來,連馬華駿都被你打斷了一只手?伊滿川那個教官被你打暈了過去?一打八,好高手,我以前盡量的高估你,但沒有想到,你居然高到了這種程度。”

    “原來是曹廳長。你這麼快就知道了我的事情,真是快啊!”王超一听聲音,就是曹毅,突然覺得曹毅的話有點奇怪。“什麼前天?我不是今天早上打的架麼?”

    突然,王超警醒了一下,連忙看了看手機上地日期,果然,已經過了去兩天。

    “難道,自己一樁站了兩天?”王超皺了一下眉頭,算是明白了。唰的一下拉開窗戶,亮光一下透射進來,原來他站樁,清晰熟悉調理自己的身體器官,血管,的確用了兩個晚上,一個白天的時間。

    從前天晚上到了今天的中午,四十多個小時,居然這麼一下就過去了。

    “我跟你說,這次你威風你威風了,但得罪的人可就不少了,以後要小心一點,不要出什麼差錯。哎,你樹敵太多了。以後難免會不給你使絆子。”

    曹毅的聲音繼續傳了過來。

    王超早就知道了這一點,自己一下得罪了那麼多的教官,這些人雖然不是實權派,什麼將軍部長什麼地,但到底人際關系網絡不小。

    “我也沒有辦法,是他們要找我的麻煩,事到臨頭,也不能退縮吧。”王超苦笑了一下。

    “那也是。我今天給你打電話地主要目的是公事和私事。先談公事。”

    曹毅的語氣變得凝重又有一絲喜悅︰“香港的部隊這次審問出了你抓捕的那個美國女間諜,從她口中問出了很多重要的情報!然後根據這個情報,一舉搗毀了幾個間諜的機構,很抓了一批間諜。”

    “敲開了那個麗莎的嘴巴了麼?”王超點了點頭,那個麗莎在自己面前已經徹底的失去了信心,被專門的審問人才撬開嘴巴是遲早的事情。

    “不錯,你一個人擒獲的那個女間諜。而且還當場擊殺一個,這次功勞,你立得很大,開國以來都罕見。”曹毅興奮的道。

    “上級給你記了特等功。你現在在北京,暫時不要回來了。你拿這你的檔案,到中央黨校去報到,學習兩個月。對了,上面還決定,授予你少將軍餃。也就是說,現在你是將軍了,比我的級別還高了。在學習期間,會安排你的授餃的。”

    “哦,這樣啊。”王超倒沒有驚訝︰“這是公事,那私事呢?”

    “私事嘛,就是晶晶,她在北京大學讀書。現在也大三了,要畢業了。她現在正在學習跆拳道,說不定以後會進奧運,拿金牌。你乘著在黨校學習的時間,去指點她一下。你們還是高中同學呢。”曹毅說道。
晶晶?”

    曹毅這麼一說,王超還真的記起了這個高中同學時代的班長。

    王超在讀高中的時間,因為性格內向,家庭條件不好,一向沉默寡言,幾乎沒有特別熟悉的同學。畢業之後,各奔東西,有的考上了大學,有的去打工,就斷了聯系,王超甚至連名字都不記得了。

    能記得名字的,就只有這個班長曹晶晶。但也沒有聯系。

    經過曹毅這麼一提起,王超突然有一種滄桑的感覺。

    高中畢業,已經過去了三年多。

    這三年多,經歷了許許多多的事情啊。由一個青澀的少年,迅速的轉變為手上有許多條人命的拳術大師。

    這個成長是喜悅的,但也失去了青春的情懷。

    這些年的血腥拼殺,苦練。王超已經沒有了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青春的心境,取而代之的是少年老成。

    這少年老成不是一般的年輕人裝深沉,而是經過人命的沉澱,血腥的洗禮鍛煉出來的。

    “當年張彤問我,讀不讀大學,我說不讀。浪費青春。她說,青春就是拿來浪費玩樂的,否則在青春過後,就算有錢有時間,也沒有少年的那份沖動心境了。逝去的,永遠不會回來了。我听她的話,還覺得好笑,但是現在看來。我的確是失去了年少青春的心境了。”

    曾經的年少,熱血,青春,沖動,都永遠不會在王超身上出現了,他也再嘗試不到了。

    “晶晶學跆拳道?”王超想起高中時代,心中感慨,嘴上和曹毅隨意的扯著︰“跆拳道有什麼好學的。想你和我當年,還幫李萬姬的跆拳道館鎮場子,你還不如叫晶晶到山東內家拳館來跟我學習,我保證她兩年的時間就超過你。”

    “得了吧。”曹毅在電話里面笑罵了一句,“你的拳,動手就打死人,有什麼前途?跆拳道可是奧運項目,比拳術有前途多了。”

    “那倒也是。”王超也深以為然,“要是晶晶真地練得好。進了奧運,拿塊金牌,名和利都有了。”

    “她現在已經考上了黑帶,你可不要小看她。”曹毅心中忍不住有些得意。

    “那好吧。我現在拿檔案去報到,等有時間,再去看下晶晶。”王超問曹毅要了曹晶晶的手機號碼。

    “你的功夫我絕對信得過,百萬解放軍里面的第一高手麼。指點下晶晶,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曹毅哈哈笑了兩聲,掛了電話。

    一掛電話。王超倒是冷靜下來。

    “中央黨校,少將?少將軍餃,這是外圍最高的軍餃了吧,也就是說,軍餃到這里就到此為止了。”

    王超在軍餃方面倒是知道一點,一般外圍功勞很大很大的,基本上給予的最高軍餃就是少將了。像楊利偉,上了一次航天飛機,回來後也被授予了少將。

    但是也就到此為止了,至于再上去的中將。上將,那都是實權派地人物。不會授予外圍的空職。

    至于黨校,卻是一個好差使。一般大官要升職了,都是派到黨校里面去學習。中央黨校,也不是一般的校園,考試是考不進去的。能到里面的學習的人,都基本上的大官老爺,前途遠大的人物。而且在里面學習,也可以結實不少當權派,拉關系網,對前途的好處是不言而喻地。

    曹晶晶上北京大學,王超上中央黨校。都是學校,但其中的差別卻是天壤雲泥,不在一個等級。

    “哎!”雖然升職了,到達了常人不可想象的巔峰。但是王超心中卻一點也高興起來,因為這不是他所求,反正卷入了更多的是是非非中,難以脫身了。

    每升職一步,身上未嘗不是多了一層枷鎖。

    不過王超現在沒有什麼別的選擇,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想了想,王超反倒安下心來,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收拾好東西,退了房間。打車來到了蓮花池六里橋的中央黨校。

    黨校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也沒有一般大學校園里面朝氣蓬勃的青春味道,來往的全部都是官威十足,氣質沉穩地人物。王超這個年輕人走了進去,到特別的顯眼,有些格格不入。

    王超並沒有遇到什麼麻煩,順利的問了幾個人,找到了黨校的報到處,把檔案程了上去,說是來報到的,立刻就辦理了報到手續,發了證件,隨後安排到了學校宿舍。

    學校的宿舍也不同于普通地學校宿舍,條件比較好,有專門的被褥,每天專人換洗清理。{我沒有上過中央黨校,只能YY一,友里面有上過的人,可以出來提一下意見}。

    一些安排妥當,王超又問清楚了教室,學習的科目和時間,領到一張學習的同學表,還有課程表,然後就出了校門。

    北京王超連這次一共來了兩次,上次還是跟隨朱佳來看李老爺子的,匆匆忙忙就走了,這次好不容易來了一趟,還要學習兩個月,王超自然要好好的看一看這個首都。

    “朱佳不知道在北京沒有?她在央視國際頻道,常年到處跑?算了,兩個月的時間,有的是時間聯系,還是去看看曹晶晶,好久沒有見到老同學了。”

    王超回憶起高中的日子,心里又涌起一陣感慨。

    掏出手機,剛剛撥了一號碼,王超又停下手來︰“還是去北京大學看一看再說,話說,我要是讀大學,不知道現在又是什麼一番樣子。”

    一路打車來帶了北京大學校門口,看著紅牆柱子,頗有古典氣息地校門,以及門口進進出出的那一張張充滿青春氣息的年輕面孔,在陽光的照耀下,王超越發的感覺到了青春洋溢的大學味道。

    這里地氣氛和黨校的氣氛截然不同。

    王超過校門的時候,居然讓眼尖地門衛攔了一下,因為王超身上的氣質,明顯不同于大學生。不過當他出示了中央黨校地學生證之後,門衛不可思議的看了他兩眼,倒是放行了。

    清華北大,是中國最為著名的兩所名牌大學,王超一路走進校園,看著來來往往的悻悻學子,個個臉上都帶有頗為自豪地神色。

    “大學里面有很多社團,真是青春啊。”

    王超信步走著,感受著大學的氣氛。感覺很好,十分輕松,整個人好像都一種心靈放飛的感覺。

    他沒有上過大學,大學對他的印象只是高中初中看的一些校園小說︰“跆拳道現在是奧運項目了,在大學里面倒是很吃得開,在S省,李萬姬的分部,倒是在很多大學都辦得紅火,不知道北京大學怎麼樣。”

    王超想想。倒是饒有興趣。

    王超前面到跆拳道館混過飯吃,倒是和一般傳統的武術家不同,對跆拳道有些歧視,認為這是表演的花架子。

    相反,他倒是對跆拳道的經營模式,快速地紅火很是有些想法。

    畢竟,他以前武功厲害,能打,但還是要到跆拳道館混飯吃。

    什麼東西,不能拿來吃飯。一切都是假的。

    吃飯穿衣是第一要素。

    一門技擊,能跟上時代,才能流傳下去,深入人心。任何傳承,都抵不住時代的大潮沖擊。

    來到了大學的體育館,王超一眼就看見了跆拳道社團的海報。並且從上面知道了詳細地址。

    “嗨!嗨!嗨!”

    一陣陣熱情洋溢的聲音傳了出來,一間劃分出的頗為寬敞的場地,許許多多身穿白色道服的男男女女大學生各自聚集在一起,一排排的高踢腿,一趟又一趟,很有激情。

    不得不說,不論是男生女生穿上了白色地衣服都很好看。

    幾個腰間系著黑色帶子的年輕男女在指點著一群群的成員練習,不時的說話。

    “這個動作不好,踢低了,要踢到腦袋上面去。學弟。你還要平時多練習拉韌帶的基本功,來看我給你示範一下,你把這塊木板舉在頭上。”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進了王超的耳朵,原來不遠處,一個教練模樣地女生在指點一個男生練踢法。

    這個女生做了一下示範,起步,轉身,突然躍起。全身旋轉三百六十度,腿在空中一連踢擊幾下。啪的一聲,一下踢斷了男生雙手舉在頭上的一塊三合板,然後穩穩的落到地面,整個動作漂亮,干淨,華麗,精彩。

    “曹晶晶什麼時候身手這麼好了?”

    王超一眼就看出了這個女生和曹晶晶有點相似,隨後仔細的看了兩眼,終于認出了這個女生正是自己高中的班長曹晶晶,雖然說女大十八變,但是總有一些氣息是變不了的。

    王超感覺敏銳,當然一下就認出來了。

    他曾經是坐鎮跆拳道館的超級打手,對跆拳道的動作是熟悉得不能在熟悉,這一下正是高難度的“旋風踢”,和體操里面地一些動作相似,凌空起腿,要有強大的腰力,還有強大的腿部韌帶,才能踢出這一腿。

    否則的話,強行踢,非要扭傷腰和腿不可。

    “學姐好厲害。”

    “是啊。”

    “學姐真厲害!”

    曹晶晶這一腿,的確漂亮得無與倫比,立刻征服了一大批男生女生的目光,幾乎是在場的所有人,都顯露出了敬佩的神色,當然不包括王超在內。

    “好,晶晶,你的踢法已經有黑帶三段地水平了,什麼時候去考試一下,把段位拿到手。”一個年紀在二十七八的男教練走了過來,拍了拍了曹晶晶地肩膀。

    “晶晶,你本來就是我們系的校花,剛剛表演了這一腳,不知道又多少人追你了。看來每周我們寢室又要多不少玫瑰了。”一個看似是曹晶晶同學的漂亮女生走了上來。

    “好了,要吃飯了,我們去吃中飯吧。”曹晶晶調笑著打了這個女生一下,“我的旋風踢還沒有練好,一些高難度的動作也踢不出來,這些天,腰和腿老是會拉傷,還是缺少鍛煉的緣故。”

    “曹晶晶!”就在這時,王超喊了一聲,走了過去。

    曹晶晶轉過頭來,看見走過來的王超,皺了皺眉頭,似乎在仔細的辨認著,過了好一會,突然眼楮一亮,顯得頗為驚喜,︰“你,你是王超?你怎麼會在這里?你不是做生意麼?”

    “我現在不做生意了,也在在北京上學。這次接到你爸爸的電話,順便來看看你這個老同學咯。”

    “你在北京上學?”曹晶晶見到王超這個老同學,倒也沒有什麼顧忌,不過王超說上學的事情,卻令她很驚奇。

    王超在學校的成績,爛得一塌糊涂,這是她知道的。

    “晶晶,這個是你同學?”曹晶晶旁邊的女生問道。

    “是啊,這是我高中的同學。”曹晶晶對女伴說了一句,隨後又問︰“對了,王超你在哪個學校上學?”

    “蓮花池那邊的中央黨校,時間也挺短的,就兩個月。”

    “中央黨校?”曹晶晶和女伴都吃了一驚,就連那個男教練,听見這四個字,眼楮都一下朝王超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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