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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歷史] 【碧血大明】作者:魔菊 [打印本頁]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6 08:53     標題: 【碧血大明】作者:魔菊

崇禎,一個勵精圖治的君主,為何以自殺來結束277年的大明皇朝?
是無顏面對大好江山的失去?還是走投無路的選擇?
如果崇禎上吊沒有死去,大明又將走向何處?
在金庸筆下的碧血大明當中,現代靈魂張楊穿越成崇禎從而改變歷史的故事。
口誅筆伐、刀光劍影,且看崇禎如何重掌大明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6 17:24

第一章、皇帝上吊
天色漸漸光亮起來,紫禁城在依稀朦朧晨霧中益發顯得雄偉、莊嚴肅穆。[]只是那沖天的火光和不絕於耳的喊殺聲、慘叫聲,將這一切破壞無疑。

紫禁城北邊的萬歲山上,一名披散著頭髮,身穿著藍色衣裳的瘦弱漢子往紫禁城看了又看,最後長歎了一聲。嘶,把左袖給整個撕了下來,咬破中指在衣袖上寫下這樣的遺言:

一行是:朕自登基十七年,逆賊直逼京師,雖朕薄德?恭,上干天咎,然皆諸臣之誤朕也。朕死無面目見祖宗於地下,去朕冠冕,以發覆面,任賊分裂朕屍,勿傷百姓一人。

另一行是:百官俱赴東宮行在。

然後放入懷中,看看赤著的左腳和卻穿紅鞋的右腳,搖頭苦笑一聲,脫下紅鞋。又留戀的看了看晨曦當中的北京城,絕然的踏上了那個大石頭,就著海棠樹垂下來的的白綾,頭向前一伸,腳下一踩,身子便已經懸空,嗚嗚掙扎幾下,便身體僵直,顯然已經嚥氣而亡。

良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還夾雜著壓著嗓子的低喊聲:「皇上!皇上!老奴來了,你在那裡?」

自稱老奴的人很快就來到山腰,藉著絲少亮光,已然看到海棠樹上的人影。那人大驚,心中所捧的東西啪的掉了下來,卻是不顧,猛然狂奔向前,口中大喊:「皇上!皇上!」

那人艱難的把吊在樹上的皇上放了下來,探探鼻息,又摸摸胸口,卻是氣息全無、渾身冰涼,顯然死去多時。

此時,那人原本一陣急跑而顯得發紅的臉,瞬間灰白下來,口中唸唸的道:「皇上呀,皇上!你怎麼就這麼去了呢?這大明的江山可離不開你啊!」」

又仰天大笑數聲:「哈哈,皇上,您自登基後,不邇聲色,憂勸惕勵,殫心治理國家,奈何天公不作美,流寇未滅,韃子來侵,群臣離心。皇上,這不是您的錯呀!不是你的錯啊!」聲音漸漸高亢起來,「皇上你就這樣去了,實在不該,實在不該啊!」抱著屍體又痛哭起來。

忽爾,那人又道:「皇上,上幾日,您不是與李明睿商議妥當,要南下遷都的麼?只要我們在南方立下腳根,流寇與韃子便不足懼已。您怕那些無用的大臣反對麼?殺光他們便是,又何必自盡而去?」

猛的站了起來大聲道:「皇上,您一個人上路,肯定寂寞。莫怕!老奴這便隨你而去。」

那人說到做到,把自個腰帶拿下,放海棠樹上一扔,然後打個結,大聲道:「皇上,老奴陪您來了!」話音剛落,腳下一蹬頭已經靠在帶上,轉眼便呼吸困難。

此時,一陣嘈雜的聲響傳來。

當先一個身材高大,鬚髮皆白的老者。只聽他道:「阿九,莫急。總會找到你父皇的。剛才一幫眾看到王公公到這邊來的,不會有差。」聲音洪亮之極。

另一把聲音卻是千嬌百媚:「多謝師父!你的大恩,小徒真不知如何報答。」只見此女垂髻青衣,一瞥之間,但見容色絕麗。

那老者道:「哈哈,莫提此事。你我皆是一家人嘛。咦,前面有人。」當下一個飛縱,便已到了那海棠樹跟前,定眼一看,樹上吊著的正是要找的王公公。當下左手一揚,嗖的一聲,一支竹葉飛鏢激射而出。

那腰帶頓時斷裂,那人一下子摔了下來,一屁股正好砸在樹下斷了氣的漢子,然後滾作一團。

那把千嬌百媚的聲音已經跟了上來,瞅見地上躺著的兩人,哭聲沒出眼淚便已掉落,猛的撲在最先上吊的漢子身上大哭:「父皇,父皇!」

那老者又道:「阿九,莫急。讓為師來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那女子一聽,像是溺水者找到救命稻草,頓時轉而抱住大漢的腳道:「師父,你一定要救我父皇。」

那老者柔聲道:「莫急,且退一旁,待我看看再說。」

那女子明顯亂了分寸,聽得老人話語,便乖巧的鬆開了雙手,退在一邊不停的抽咽。

那老者名叫程青竹,是青竹幫幫主。北直隸(注一)地界全是青竹幫的勢力。別瞧他又瘦又老,功夫可著實厲害。手中一對青葉竹杖可謂打遍整個北直隸無敵手。放眼整個江湖也是赫赫有名。

程青竹一生沒娶妻,在一次機緣巧合當中卻收了當今皇上崇禎的女兒長平公主為徒,為了掩人耳目,長平公主自名阿九。他雖然不怎麼感冒崇禎的所作所為,但是老來得此佳徒,當然盡心教導,奈何卻是皇家子女,不能與自己一般闖蕩江湖,更不提接管自己衣缽。

卻在前幾天收到阿九傳來的信息,急需自己的幫忙。於是,程青竹星夜趕來,奈何當時李自成正在圍攻北京城,莫說是人,就連蒼蠅也難以飛進。

等到城破之時,才趁著大亂混進了城來。通過以往特殊通道找到了阿九,此時已經是深夜。沒想到,阿九的要求竟然是要程青竹帶她的父皇崇禎離開北京。

要想在李自成的大軍當中帶著這樣一個燙手山芋走出北京城,無論何種方法都是九死一生。程青竹耐不住阿九嬌滴的軟語哀求,還是硬著頭皮答應。

卻不想在崇禎的所就寢的宮殿竟然找不到他,於是便發散人手去找。只有盡快找到崇禎,才有可能生逃出北京。

最後,在萬歲山上找到崇禎。貌似,這位皇帝已經上吊自盡。

如果真的死去倒好,還可以省下許多功夫。起碼不用冒前九死一生的危險把他帶出北京城。程青竹惡意的想。

動作卻是不慢,蹲了下來。右手在崇禎的鼻孔探了一下,氣息全無。又把手隔衣放在他的胸口,感覺冰涼。顯然已經死去多時。慢慢的站了起來,對著阿九緩緩的搖了搖頭。

阿九惴惴不安的心突然間如迸裂的玻璃瓶,一下子碎了。猛的撲在崇禎身上大哭不已。

此時,砰的一聲巨響,緊接著號角連鳴,呵呵呵的衝鋒聲不斷響。程青竹往山下一望,只是紫禁城到處火光沖天,顯然,紫禁城也宣告攻破。

注一、明永樂十九年(1421年),改北京為京師,正式定為國都。明稱直隸於京師的地區為直隸,相當於一個北京市、天津市、河北省大部和河南省、山東省的小部分地區。為區別於直隸南京地區的南直隸,亦稱北直隸,簡稱北直。\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6 17:24

第二章、借屍還魂
藉著深厚的功力,程青竹遠遠發現有一隊身穿闖服的士兵正在一路追蹤砍殺四處逃命的宦官和百姓,並有朝著這邊趕的趨勢,估計過不了多久便會來到此處。喊殺聲也越來越清晰可辯,程青竹皺了一下眉頭開口道:「周羽,收攏幫眾,準備從後山突圍。」

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應聲而去。周羽,一身十三太保橫練外家功夫練得爐火純青,是青竹幫的香主,更是程青竹的得力助手。

程青竹轉而對還在大哭不已的阿九道:「阿九,請節哀順便。闖兵就快到了,我們還是………」

話還沒說完,阿九便打斷了程青竹話頭,瘋了一般撲到程青竹腳下,狂喜道:「師父,父王沒有死,父王他沒有死呀。他還有心跳!快快,師父你快來看看。」原來,阿九撲在其父親身上大哭,卻在悲痛之時發現崇禎有著心跳。

程青竹覺得不可思議,剛才雖然只是隨手一探,但是憑著數十年的經驗,屍體冷冰、氣息全無,明顯已經死去多時,除非崇禎學會龜息**,可崇禎身為一國之君又怎麼會是粗魯的武夫。心中念頭數轉,手下卻是不慢。將手放在崇禎的胸口上。

果然,心跳雖然緩慢而微弱,但是實實在在的證明,崇禎還活著。

真是怪事!既便程青竹久經江湖,見過不少奇人異事,卻從未見過。心中閃過一絲念頭:莫非是借屍還魂?!

程青竹也為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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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楊只覺得渾身疼痛不已,尤其是頭部,痛得快來炸開來。

張楊的腦海裡猶如兩軍對仗的戰場,而作戰軍隊的雙方便是現代與古代。一會是現代的白襯衫和西裝,一會卻又換作古代的長衫;一會全是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一會卻又是古色古香的古代建築;一會是音節輕快的流行歌曲,一會卻又是之乎者也的古音。更離奇的是,自己一時是身穿皇袍的皇帝,對著滿殿的大臣指手畫腳;可一轉眼又變成一個戴著深度近視眼鏡身穿西裝的青年男子,在一間大教室裡,拿著教鞭唾沫橫飛的上課。

最終,腦海中的兩種完全截然不同的畫面誰也沒有佔到上風,而是結合在一起,如同DNA的雙螺旋結構,結合的密密實實,再也不分彼此。

只是,迷糊中的張楊卻分不清,自己是那威嚴的皇帝還是拿教鞭的青年教師。

在迷迷糊糊當中,張楊感覺到每天都會有人輪流前來給自己餵食,不是一名女子便是一名老者。所餵食的都些是白粥,間或夾雜著濃濃藥味的苦湯。

如此過了幾日,張楊的五識開始漸漸恢復,將耳中聽到的信息綜合分析,便得知自己正在與一批人逃難當中。顛得自己身體快要散架的,便是一輛馬車。

餵食的那名老人經常給人喚作王公公,想必便是德高望重之人,只是此人聲調如女子般高亢;另外那女子卻是稱自己為父親,我那來的女兒,偶還沒有結婚啊!

張楊一思及此事,腦海裡便閃出一個名字朱??,緊接著便跳出一名年若十五但容色清麗,氣度高雅的女孩形象,其雙頰暈紅,膚色白膩,一雙眼燦然晶亮,真真一美人。

又過得幾日,張楊的眼睛已經可以睜開。但是,卻不知身在何處,不敢冒然打開。即便這些人對自己呵護有加,可人心難測,須得防上一防。更何況,張楊已然明白,自己是穿越來到了古代,附身於一名身份顯赫之人身上。可這人,卻正在落難當中。就在前天中午,一隊人馬追了上來,眾人便圍著馬車撕殺,一方拚命的攻擊,一方捨了命的防守。幸好,防守一方的人數與功夫佔了上風,從而才免於一劫。基於以上種種情況,張楊在沒有得到保障的情況下絕不敢輕易睜開眼睛。

經此一役,那名王公公與朱??決定改走水時。於是,當天晚上,便棄了馬車換上了一艘船,雖然還有些搖晃,可再也沒有那麼顛簸。聽外邊嘩嘩的水流聲,船應該劃得很快。

這天晚上,張楊實在是忍不住了。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船艙當中,身上蓋著薄薄的被褥。當此時正是四月中旬,月亮大圓,月光射在江面上又反射回來,雖然在船艙,卻也能看清面前的事物。

船艙很窄,僅容兩人並排躺下。床頭放著一個小小四方桌子,桌上一油燈,僅此而已。

傾耳一聽,外面時有腳步走動的聲音。應該是守衛。張楊想道,是防別人前來還是防自己逃走呢?

驀然,聽到一陣腳步聲音由遠及近的向自己的船艙走來。張楊連忙躺下裝睡。

腳步聲來到張楊床邊,來人並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坐著。張楊鼻孔裡聞到一陣香氣,此人必定是稱自己為父親的女子。

良久,船艙外傳來一把聲音:「阿九姑娘,夜深了,你也該休息了。」雖然壓得很低,但是張楊聽得出來,蒼老而高亢的聲音是屬於那個王公公的。

阿九又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果然,外面的正是王公公。只聽他道:「阿九姑娘,不必擔心。程老師父不是說了麼,再過兩天主公必會醒來。」

阿九幽幽的道:「唉,我又怎麼能不擔心呢?可父親一心為國,到頭來丟了祖宗傳下來的祖業,即使保得性命,我也怕父親醒來後會……」

後面的話語即便沒有出來,王公公卻是想像得到。只好安慰道:「公主,切勿洩氣。只要我們與左良玉將軍匯合,便可以立穩腳跟,到時驅除寇賊還大明一個朗朗乾坤。」

阿九知道長江中游有左良玉十萬大軍,下游又有江北四鎮(四個總兵)的軍隊扼守長江天塹,南京比北京要安全得多。可是,這些事終究還是得父親醒來才能做決定。當下道:「王公公,此時情況危急凶險,在沒有與左良玉將軍匯合之前,不要再稱公主。叫我阿九。」

王公公道:「公……哦,阿九姑娘說得對。阿九姑娘,請去歇息吧。」

「左良玉?他不是明代崇禎手下的大將麼?公主,阿九?」張楊渾身一陣,天啊!阿九莫不是金老《碧血劍》書中的美人公主麼!莫不是崇禎的女兒長平公主麼?她喚我作父親,莫非,莫非我便是那倒霉的崇禎麼?!?!

張楊腦中熱血一湧,轟的一聲,前幾天融合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了上來。一陣巨痛多腦中傳來,張楊抵抗不住,頭一歪便暈了過去。

「我真成了崇禎嗎?」張楊暈前最後的一個疑慮。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6 17:25

第三章、成了崇禎
「啊!」的一聲大叫,張楊一下子驚醒,猛然坐了起來。渾身冷汗直流,剛才的惡夢似乎還在繼續。

夢裡的張楊身穿黃袍,住金鑾殿,食美味珍饈,喝瓊漿玉液,擁抱美人,手一揮便數萬人為之生,手再一揮便數萬人為之亡,可謂極盡人間享樂,操殺生死大權;可轉眼之間,身陷千軍萬馬當中,無數刀槍向張楊刺來,時而是衣衫襤褸的農民兵,時而是前額光禿後腦帶長鞭子的韃子,刀槍快要及身之時,張楊驚叫而醒來。

推開身上的被子,張楊仔細打量眼前的所在,發現自己的已經不是躺在窄小的船艙,變成舒適的大床。想必是登岸後投住客棧或是到達目的地了。

離床不遠的窗戶上被斜陽照得一片通紅。應當是黃昏了。張楊想道。

赤著下腳下了床,看到房間中間的桌子上放著茶壺和杯子,張楊拎起茶壺,對著壺嘴就是一張狂灌,喝得肚子有些發漲才放下茶壺,頹廢的坐在凳子上。

我怎麼成了崇禎!?我不是在二十一世紀的新中國麼?怎麼一下子就回到了數百年前的明代,還好死不死的成為了明朝最倒霉的末代皇帝?難道是給玉皇大帝認了親,讓我體會做封建皇帝的快樂?拜託,你就讓我穿越到唐朝或者宋朝吧,再不行也讓我穿越成明代的其他皇帝也好。[]為什麼偏偏是崇禎呢?

張楊一陣苦笑。身為二十一世紀重點大學的歷史講師,他如何能不知道崇禎是怎麼樣的下場。且不說他自吊於煤山上的可悲結果,單就論他身上想力挽狂瀾救將傾的大明王朝,此等重任已經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如果,帝臣一心,或許能將快要倒下的大明扶正,可是,數百年的腐朽和利益的交錯,使得群臣離心,要想平流寇驅滿洲人,恐怕是癡心妄想;好吧,就算是大伙合心,可是內有黃土高原上李自成、張獻忠等流寇領導的百萬農民造反大軍,外有滿洲虎視耽耽的鐵騎,又有什麼力量將他們摧毀?真真應了歷史學者的評價----「無力回天」「回天乏術」。

想得一陣苦忿,張楊又拿起茶壺狠狠的灌了一口。

作為歷史講師,張楊曾經仔細的研究過明末清初的這段過渡性歷史。有的學者認為,如果當初崇禎能夠聽從李明睿的勸告,南遷京都,據長江而守,或許能偏安數十年,又或者厲兵秣馬,渡江收復江山也未尚不可。

但是,張楊認為這做說法大錯特錯。在張楊認為,即便崇禎真能南遷,也起不了大起色,僅能苟延殘喘而已,能偏安五年已經是個異數,更不論能收復江山。皆因當時的明朝已經腐朽不堪,文官集團為自己利益相互傾軋,不思進取;軍隊渙散,戰鬥力極差;貪污**,官逼民反之事不絕於耳,這好比一個臭雞蛋,內裡已經壞透,外殼的破裂也是遲早的事情。

可,這些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成了崇禎。崇禎二字就意味著有著百萬的農民軍要誓死追殺,意味著關外的滿洲韃子隨時想要幹掉自己。要想活命,就得好好的把崇禎這個皇帝努力的做下去,還要做得比以前任何一代明君好上十倍才能得以活命。

在二十一世紀,張楊才三十好幾,可謂事業有成,正是春風得意、感悟人生之時,突然穿越回了古代,如何不讓他苦悶?既然已經成了事實,務實才是關鍵。做得好,才得享受餘下的人生。估計把李自成彈壓下去,又把滿洲韃子趕回去,幸福的人生,也就不遠矣。張楊意淫的想道。

只是不知道現在是崇禎幾年啦。要是早幾年回來就好,還有時間去擺弄一下這個王朝,還有時間去準備。不行,得找個人來問問。嗯,貌視我的便宜女兒阿九能給我個答案.嗯嗯,還得問她一下,那個袁承志是不是真的那麼厲害?最好也教我一身武功,到時做不好皇帝,MD我也能逃脫追殺,做個笑傲江湖快意恩仇的俠客,豈不快哉!

想到這裡,張楊嘿嘿的笑了起來。

張楊是孤兒,可並不妨礙他成為一名樂天派的人,自小便堅忍自強自立,面對多大的困難也是積極面對。正是這種不怕輸的精神,讓他在同年人當中尤其突出。

所以,不到片刻,張楊自小樂觀積極向上的精神終於戰勝穿越成倒霉皇帝的恐懼,開始代入崇禎的生活。

此時,窗邊的斜陽已經消失不見,天已經暗了下來。張楊聽得遠處有一陣腳步聲傳來,應該是阿九她們。

張楊立刻竄回床上,既然打定主意做崇禎,那就要從現在開始吧。

不一會,張楊便聽得了陣腳步聲來到門口,隨著吱的一聲,門被打開。又聽得腳步聲來到床邊。

聽得一把清脆的聲音問道:「師父,你說。父親怎麼還沒有醒來?」如此熟悉的聲音,不用猜,應該是自己的便宜女兒阿九。另外必定是王公公和她師父。

果然,只聽一把蒼老而精神的聲音道:「莫急。根據我的判斷,你父親今天應該會醒過來。且讓我再看看。」

張楊沒少看過金老的小說,對於《袁承志》一書中的情節可為爛熟於胸,知道阿九的師父便是青竹幫幫主程青竹,此人在書中著墨甚少,而且功夫略遜袁承志、木桑道人等人一籌,但也是雄霸一方的霸主。結合崇禎的記憶,此人統領數萬青竹幫眾,在北直隸有著響亮的名堂,才智皆是一時翹楚。要在他面前裝扮,恐怕是關二哥前武大刀了,藏拙不如丑,還是大方的「自然」醒來吧。

於是,張楊假裝打了個呵欠,雙手舉起,作伸懶腰狀,雙眼一睜,道:「嗯,這是那呀?」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6 17:26

第四章、綢繆未來
如豆的燈光下,張楊剛睜開雙眼,一個曼妙的身影夾得一陣香風撲在張楊的懷裡。[]

不用多想,這肯定是自己的全家女兒朱??,又名阿九的女子。果然,只聽好嗚咽著道:「父皇,你終於醒來了。可嚇死女兒了。現在身體是否無恙了?」

果然是傾國傾城的美人。

看著懷裡仰頭望著自己的阿九,張楊心中溫情一蕩,不自覺的伸手在她烏黑油滑的頭髮上撫摸,柔聲道:「?兒,苦了你啊。不用擔心,為父現在不是好好的麼?不要再哭了,哭壞鼻子就不漂亮了。來,笑一個。」

阿九一聽父親沒事,那裡還哭,臉上淚花也沒有擦去就已經笑起來。真是梨花帶雨,迷死人不要命。

張楊道:「?兒,快起來吧。免得讓程老英雄見笑。」

待到阿九退下,那位王公公便卟的一聲,跪了下來磕頭道:「皇上,老奴跪安來了。祝皇上龍體安康。」

張楊順聲望去,只見一頭發有蒼白的老人跑在床前,雙目含淚,眼光滿是關切。此人正是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老宦官王承恩。

自古太監賢良者少,奸邪者多。然而王承恩的確算是個異類。他身為臥底監視主子又幫助主子登上帝位,可謂忠奸難辨;他卑賤之至又權傾朝野,讓內外大臣又敬又怕;他忠誠無比卻也壞事做絕,使崇禎皇帝又愛又恨;他不陰不陽卻與美女陳圓圓互生愛憐。

現代學者是這樣評價王承恩的奸和忠的:王承恩的奸不是奸臣的奸,而是賊,聰明.以現在的話來說就是會來事,會玩手段。王承恩的忠,是把一切都獻給皇帝,為皇帝而活。

看著如此矛盾的人跪在面前,張楊腦海中來自現代的評價和崇禎對其的感情最終化為一句話:「老王,你還好嗎?」

老王,以前只有兩人獨處之時,崇禎才會如此叫喚,現在卻在眾人面前當面叫出。[]王承恩聰明絕頂,自然知道張楊口中所含的感情,淚水再也止不住,如雨而下,嗚咽著道:「謝皇上!老奴很好,老奴很好!」

「?兒,快快將老王扶起。老王呀,以後你就別在跪安了,這麼大年紀,一不小心落下病根那可不行。」張楊道。

王承恩蒼白的臉上頓時漲得通紅,顯然激動之極,兩行濁淚無聲落下。崇禎是自己一手帶大,他對崇禎的感情有著父子般深厚,可崇禎畢竟是帝王之尊,這感情只能放在心底最深處,從不與人說。此時此刻,這根弦給無聲的撥動,又如何能壓抑的住。能得到崇禎真實而親切的關懷,只覺得自己所做下的事所受得苦所受罵都是值得的。

張楊看著激動的王承恩,不由道:「老王呀,你就坐在朕旁邊,朕還有許多事要問你。「

王承恩壓下心底的激動,欠了欠身道:「老奴遵旨。」便在阿九的扶持下半側著身子在床邊坐了下來。

看著這一幕,程青竹心中不由起伏不已,世人皆說伴君如伴虎,而崇禎更是給說得薄情寡義之極,不說別的,單說抗擊滿洲韃子的袁崇煥大督師,崇禎只聽外間傳聞袁督師通敵賣國,審也不審便下旨砍殺。當真是寒了天下人這心。可,現在看來,崇禎待人也蠻和善的。果然,傳聞也當不得真。

思及此處,程青竹正在猶豫是否要下跪之時,張楊開口道:「程老英雄冒死相救,朕是感激不盡啊。要不是程老英雄,只怕朕早已經給流寇所污。?兒,搬張椅子過來,朕要與程老英雄好好詳談。」

程青竹臉上感激神色一顯而逝,抱拳行了一個江湖之禮道:「謝皇上。我老竹江湖粗人一個,不懂禮數還請皇上不要見怪。」

張楊擺手道:「哎,程老英雄乃真性情,朕豈會見怪。更何況你是?兒的師父,也算是自家人。那些虛禮就莫要再提。」

程青竹又一抱拳道:「皇上仁慈。」

張楊知道崇禎的形象實在有些不得人心,如果自己想要翻盤,就得先攏絡人心。天時地利不予以我,人和我必爭之取之。畢竟,我才是正統的皇帝,天下士子所向的九王之尊。若得人心,便增多一分翻盤的機會。更何況,自己也不想大明落入滿洲人手中,以致漢人飽受數百年非人的虐待。

待程青竹坐下,張楊便問道:「老王呀,此乃何處?朕昏迷多久?可曾有大事發生?」

王承恩聽得如此一問,臉上神色悲痛道:「皇上,老奴有罪啊。現京師已失守,皇宮大內皆受流寇污辱。」

張楊身子一震,臉色瞬間變成灰白:完了,完了。想不到,已經到了這個田地。李自成攻陷京師。那麼,崇禎不是吊死在海棠樹上麼?自己怎麼會在這裡?難道崇禎沒有上吊。

王承恩看著張楊灰白的臉色,更是以為他在擔心國事便安慰道:「皇上,流寇乃是芥癬之瘡,只要皇上豎起勤王大旗,便會有大軍前來助皇上奪回京師,還天地一個??乾坤。」

張楊歎了口氣道:「老王你又來欺朕。李自成若僅是芥癬,他又何能奪取京師?這都是朕施政不當之錯。我大明百姓皆是善良之人,若有田可耕有飯可食有屋可住,那會李自成此等流寇出現。官逼民反啊。老王,你給朕記下,若朕再執權政,所施政法皆須以百姓為主。」說得最後,神情肅穆,莊嚴之極。

王承恩恭聲道:「老奴記下了。皇上乃天定之子,必定能重掌乾坤。」

一旁的阿九也道:「父皇一向以天下為己任,日夜為百姓操心,這是兒臣所知道。只是百官貪贓枉法,不遵法令才會導致民憤大起,進而給張獻忠、李自成等流寇所乘。」

張楊不置可否。

王承恩又道:「回皇上,此乃離徐州十數里的城郊。而皇上已經昏迷十多日。」說完,兩低垂。

張楊嗯的應了一聲。徐州已經隸屬南京,想不到十多日便已經過了山東。想來,路上必定不太平。便道:「此處離順天府還有多遠?」

程青竹道:「大約七百里路程。若是快馬加鞭,四五日便能到達。」程青竹闖蕩江湖數十年,對大明的地理熟悉得很。

張楊道:「哦?如此的近。便是不知左良玉得知朕要前往,會有何反應?」

王承恩道:「左大將軍須擁兵自重,便卻忠心可佳,此次前往必能得其傾力之助。」

「但願如是。」張楊想著歷史上對左良玉的評價,有些底氣不足。

阿九伸出柔夷緊緊握住張楊的手道:「父皇莫憂。不管如何,兒臣必定陪在父皇身邊。」聲音雖然輕卻是異常堅定,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也會毫不猶豫的走過去。

張楊心中一顫,反手握緊阿九的手臂。口中沒有多說,心中卻是下了決定,既然老天爺讓自己成了崇禎,就得好好的活下去。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眼前嬌艷無比的女兒。

此時,王承恩從床上跳了下來,卟的跪了下來:「老奴誓死守衛在皇上身邊。只是老奴懇請皇上一件事。」

張楊等人給嚇了一跳,好好的怎麼又跪起來了。張楊道:「老王呀,你這不是抗旨麼?連朕的話也不聽了。有什麼事起來再說,朕一定答應。」

王承恩臉上帶著絕然:「要是皇上不答應,老奴絕不起來!」

張楊頓時頭痛,這老頭又要搞什麼。只得按捺心情道:「好吧。何事請管說來,朕應承便是。」

王承恩大喜,磕了一個頭道:「不管以後遇上何等事情,還請皇上自重,不要行上吊等愚事。」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6 17:33

第五章、異能預警
「啊!」張楊臉上神色一變:原來崇禎還是有上吊的。

王承恩聽得張楊驚叫再看其臉色,以為張楊在發怒,當下忙不迭的磕頭道:「皇上,老奴唐突了。可是皇上乃九五之尊,當以天下為己任,不可輕生。若然,沒有皇上,大明便永淪流寇之手!」

張楊再次赤腳下床,扶起王承恩道:「老王你的話字字如警鐘,把朕給敲醒了。放心吧,朕必定愛惜自己,努力加餐。只是,老王你也得要好好注意身體,陪朕重回京師。」

王承恩順著張楊的扶持而站了起來,喃喃道:「老奴必定替皇上執鞭隨蹬。」神情堅毅,大有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之意。

張楊道:「好啦。天已晚,是時候用膳。老王你可有準備。」此時天已經全黑下來。

王承恩道:「老奴該死,一時激動竟然忘記皇上還沒用膳。老奴這就去準備。」話剛落下便急步而出門。

張楊對程青竹道:「老竹,趁有些閒暇,不如講講這一路上的狀況。」雖然在昏沉當中,但是張楊卻是聽到不少喊殺聲,一路上必定不平靜。

程青竹卻道:「都是小毛賊,不值得皇上費心。」

張楊早料程青竹有此一說,便道:「以老竹你在北直隸和山東的威望,誰還敢前來捋虎鬚。這些小毛賊還真是不自量力。」

前來追殺的明明皆是江湖好手,更有滿洲人,要不是師父大發神威,恐怕也不到此處。只是不知師父為何要隱瞞,阿九心裡嘀咕著。

此時,王承恩已經領著小二帶著飯菜進來,四菜一湯,皆是極為普通的菜餚。

待那小二退出房間,王承恩道:「皇上,飯菜已備好。請用膳。「

張楊來到飯桌前道:「嗯,好香。想不到這鄉下粗野地方也有此等廚子。來來來,大家一起來,陪朕一起吃。」

程青竹看了看王承恩,裡面的意思很清楚:你怎麼辦我怎麼做。

王承恩道:「老奴豈敢與皇上共桌用膳。倒是老竹……」

「老王,現在不比以前,不必拘泥。老竹、?兒你們快來,免得飯菜涼了。」張楊打斷王承恩的話。

「老奴遵命。」王承恩有些無奈卻暗含歡喜,這位崇禎皇上經過一番歷難,似乎變得更加相處。卻不知,他眼中的皇上外表雖然不變,內裡的餡卻完全變了樣。

張楊這些天來所吃的皆是清淡無比的粥水,一下聞到肉香味食慾大振。而王承恩與阿九因為擔心張楊的身體,一直沒有胃口,此時也覺得有些餓。

程青竹走南闖北一看面前這些菜皆是極為普通,說實話,若在平時,這些菜他還真有點看不上眼,可崇禎他們三人卻吃得津津有味,似乎正在吃著山珍海味,心中不由一陣佩服:果然,崇禎皇帝勤儉並非傳說。不自覺間,程青竹對崇禎的好感又增加一分,也舉箸大吃起來。

程青竹的舉動和臉上的表情一一遺落在張楊的眼裡,不由竊笑自己的表現。不過,經過一段時間與崇禎的記憶融合得知,這位歷史上最為勤勉的崇禎確實如史書中所說一樣:克已奉公,勤儉持身,殫心治國。若非大明這架戰車已經到了腐朽而不可救的地步,恐怕大明的國運還得延續數十年。

放罷飯碗,張楊道:「朕從未吃過如此香甜的飯菜。也許這便是憶苦思甜的好處。老王,可有地圖?」

阿九道:「父皇啊,你的老毛病又來了,剛吃完飯便要工作。太醫都時刻告誡,飯後須多走動方能身體康健,似父皇這般,只怕對身體多有不益。」一臉的不喜與關切。

王承恩也勸道:「皇上,公主所說有理,且休息一會吧。」

如果不好好考慮以後該如何走下去,恐怕死得更快。這話當然不能說出來。張楊道:「哎,朕一向如此,已成習慣,難以更改。李自成攻陷京師,現在局勢必定動盪不已,須早做準備方可。快去拿地圖過來。」

王承恩無奈的道:「皇上,一路走得匆忙,地圖並不在身。」

張楊一聽,對呀,自己是在逃難當中,那會有地圖之類的東西。只好道:「也罷,且將朕暈迷後所發生的大事一一道來。?兒,你去泡些茶來。」後者應聲而去。

王承恩道:「皇上,一路上都是老竹護送,所得消息皆是青竹幫傳來,莫不如由老竹來介紹。」

程青竹道:「皇上,自從李自成攻陷京師以來,初時京城秩序尚好,店舖營業如常。但從二十七日起,大順軍開始拷掠明官,四處抄家,其手下到處燒殺搶掠,很不得人心。李自成不聽軍師李巖的勸告,一意孤行,大肆封賞手下,弄得臣將驕奢,到處收割金銀為樂。早在前幾日,李自成下詔書要求吳三桂投降,若是不降,必親率十萬大軍剿滅之。」

張楊大怒:「這流寇,枉稱為仁義之師,竟然到處造殺孽!更可惡的是竟然逼迫吳三桂,若是逼得急,吳三桂投降滿洲韃子,那豈不是引狼入室麼,漢人將如何自處?***的李自成,這蠢豬!」

歷史上,正是李自成不顧大義,把吳三桂逼得急了,為求活命而投降清朝攝政王多爾袞,以致擋住滿洲鐵騎的險要關口山海關成落入清朝手中,從此滿洲鐵騎長驅直下,漢人被奴。

「***」程青竹與王承恩腦中一片空白,想不到崇禎這位皇帝也會說粗口。就連捧茶而入的阿九也是驚呆了。

張楊不理眾人的詫異,腦中千思萬緒瘋狂轉動。不行,一定不能讓李自成逼吳三桂反,否則,就算自己得到左良玉的擁戴也是無力抗拒凶蠻的滿洲人。怎麼辦呢?現在手頭上無兵可用,根本牽制不住李自成。這死老天才讓我醒來便給我如此大的難題,分明是在整我。哼,我偏不如你願。

看著張楊陷入沉思,聰明尤狐的王承恩知道張楊心中所憂,只是毫無方法可出,只能靜立一旁。

阿九斟好四杯茶,柔聲道:「父皇,請喝杯茶醒醒神,或許會有辦法。」

張楊知道一時之間也難以想出方法,便接過阿九遞過的茶,道了聲謝謝。

阿九更是驚訝,卻道:「臣兒的本分。」

張楊一聽,壞了。自己在現代的習慣帶到這裡來了。以後就千萬小心,給人發現自己不是真的崇禎,會死得更快。

突然,心跳猛烈的跳動起來,好一陣才恢復正常,接著感覺到一陣無形而霸道的壓力將自己包圍。張楊呀的一聲叫了出來。

離得最近的阿九道:「父皇,何事?」

看金老的小說,主公公對危險都有一種先知先覺。我穿越而來身無所長,老天爺怎麼也要給我一份異能才算正常。剛才那一陣心血來潮,莫非便是給我能預知危險的異能?不管如何,在這亂世裡,小心無大錯。張楊擺擺手道:「無妨。老竹,此處是否安全?」

程青竹道:「此乃徐州,非我青竹幫地盤,實在分不清是否安全。不過,入住之前我已經仔細察看,並無不妥。而且這處院子,我已經布下明崗暗哨。皇上不必太擔心。」一臉你放心我搞掂的表情。

你功夫是好,可我卻是手無縛雞之力。不行,怎麼也得讓他提高警惕。於是張楊道:「小心使得萬年船,還請老竹再次派手下察看,畢竟現在並不太平。」

程青竹聽得崇禎如此說道,也不好拒絕便應聲出去佈置一番。

張楊暗道,老江湖就是太自信了一點。轉而對阿九道:「?兒你在外面泡茶時,可見到可疑之人。」

阿九奇怪的道:「沒有呀。父皇為何有此一問?」

一旁的王承恩早已領悟到崇禎的擔憂,建議道:「公主,用你的銀釵試一下之茶水。」

阿九也隨程青竹闖蕩江湖一些時日,知道江湖中有在茶水中下毒、蠟燭當中下迷煙的下九流作法。於是,便從頭髮中取出一根銀釵。只見那銀釵一下子便由銀色變成黑色。

「有毒!」三人齊聲低呼。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6 17:35

第六章、追殺之敵
程青竹看著變成黑色的銀釵,臉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剛才還誇口此處安全,轉眼間便出現有毒的茶水。幸好,大家都沒有飲用此茶水。

說實在,程青竹一直對崇禎並不上心,肯出手相幫乃是看在阿九的份上。他打算只要把崇禎送到應天府便立即回轉,畢竟崇禎的明聲實在不怎麼樣。若是給江湖同道知道,自己替崇禎出力,脊樑豈不是給人戳穿。所以,一路上前來追殺崇禎的人,不論是江湖中人還是滿洲人,皆是殺戮殆盡,絕不讓他們傳出絲毫自己護送崇禎的消息。

現在看來,這樣的做法還是未能完全阻擋信息的洩露。不過,一路上看來,這位崇禎皇帝也非傳說中的可惡,知道便知道吧,反正在這亂世當中,就連張獻忠這位殺人無數的殺神也能給人稱誦。

大半輩子彈劍高歌、快意恩仇的程青竹平生做出了第一次站隊選擇,跟著崇禎。

當下便道:「皇上,是老竹疏忽了。不知皇上對此事有何看法?」

張楊沉吟了一下道:「敵人用下毒等下九流手段,很大程度上說明他們剛剛發現我們,而且兵力不足,才會使出用毒這招。老竹,現今有多少人手?」

程青竹一聽,嗯,蠻有道理,回道:「一共六十五名幫眾,加上我們四人,剛好六十九。」

張楊道:「這些幫眾身手如何?」

「皆是二流好手,當得大內侍衛。」一旁的阿九搶著道。

「嗯,都是大明的好男兒。朕有一想法,既然敵人兵力不足,我們便來個引蛇出洞,再來一個關門打狗。老竹,你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張楊便根據無數小說中看來的經驗加上崇禎原來的兵法知識,在這個異時空下了第一個套子。

初夏的夜晚並不炎熱,反而有著使人舒服的涼快之意。

狂刀李漢和蚤子陳大兵並不感受到舒服,因為他們正趴在一處山坡上,不遠處便是崇禎他們入住的小客棧。

此時蚊蟲極多,兩人剛打死一隻,另外一隻便已經在其他地方叮血,更可惡的是被叮之處癢癮難抑。

李漢沉聲罵道:「那來這麼多蚊子,咬得老子癢死了。」

陳大兵附和道:「可不是。MD,都是那鬼謀子害的。說什麼要做萬全之策,一定要監視青竹幫那些傢伙。」

李漢道:「蚤子,你說。這鬼謀子搞什麼鬼呀。這裡雖然不是青竹幫的地頭,可他們六十多號人,個個都是好手,我們招惹他們做什麼?一個不好,把命交待在這裡可不值。」

陳大兵道:「你可不知道,鬼謀子不知從那裡得來消息,說是闖王李自成下了一個命令,誰拿出著崇禎的人頭便賞黃金十萬並且封他為王。」

李漢奇怪的問道:「崇禎那鬼皇帝與青竹幫又在什麼聯繫?」

「啪」,陳大兵狠狠的打死一個蚊子道:「你笨呀,這都猜出不出來。崇禎是藏在青竹幫裡啊。」

「這可能嗎?」

「怎麼不可能。我看大有可能,要不以鬼謀子的膽小怕事的性格不會邀請我們來對付青竹幫的。」

「嘩,太好了。只要捉到崇禎那鳥皇帝,咱們就發了。嘿嘿,那可是十萬兩啊,我長這大還沒見過如此多的金子。哎,你說這十萬兩金子堆在一起能有多高?」敢情這小子已經在意淫了。

「操,十字還沒有一畫你便在此意淫了。要知道,我們這邊才一百來人,身手比起青竹幫那些人來,差得不是一點半點。要是對上了,我看咱們還是逃吧。」

「可,那可是十萬兩黃金呀!總不能就此不幹。」

「那你可放心,以鬼謀子的性格,他必不會就此罷休。來之前你沒看到毒蠍子麼?依我看,鬼謀子肯定想用毒。」

「用毒?這招好呀,咱們神不知鬼不沉的把青竹幫放倒,然後拿著崇禎的頭顱去領賞。MD,那裡有錢了,饅頭我就不吃了,咱頓頓肉夾饃。」

陳大兵做了一個鄙視的眼光,不屑的道:「你就那出息,也只能天天饅頭。好了,不要多說了,看緊點,不要讓你的肉夾饃給跑了。」

李漢咕嘟著道:「肉夾饃還能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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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謀子,正名叫朱子興,人長得秀秀氣氣的,但是一肚子的鬼心思。江湖中人都稱其鬼謀子,其正名反而給人忘記。

鬼謀子不但點子,手下功夫也不差,勉強也算得上是二流好手,在徐州界內也算是個有名的江湖人士。所以,身邊也有十來個人跟著混道。而鬼謀子也趁著亂世,做了幾票不要錢的大買賣,有錢有人,野心也彭脹起來。只是,這裡有著左良玉十數萬大軍守在此處,不敢冒然行事。

前些日子,聽得闖王的大順軍攻下了京師,便派了兩個心腹去京師查看情況,是否有機會投奔闖王帳下,好混個一官半職。

沒想來,前天心腹回報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凡提崇禎頭顱之人,便賞黃金十萬、封王拜侯。

鬼謀子的心思一下子活躍起來,這大明早已經不行,亂世中,有實力才是王道。他想,崇禎沒了京師一定會南下與左良玉等人匯會,徐州乃是必經之地。於是,一方面派人邀請徐州境內的臭味相投的人前來舉行殺崇禎大計,一方面讓徐州所有的地痞流氓注意所有陌生面目。

今天早上有一地痞來報,說是城郊有一客棧來了一幫陌生人。鬼謀子喬裝成一秀才親自去查探一下。

查探的結果讓鬼謀子喜憂參半,喜的是這夥人當中果然藏著崇禎,憂的是這夥人都是青竹幫的好手,帶頭的更是程青竹。這位程老爺子,手下的兩枝青竹可謂是打遍大江南北,鮮有敵手,就算是十個自己也不是對手。

又因為怕控制不住局面怕給人搶了功勞,自己所邀請之人皆是一般的地痞豪強,人數雖然有一百多人,但是卻不是人家對手。

最終,鬼謀子想到了用毒。於是,便私下買通客棧小二,在茶葉當中下了毒。

這毒可是毒蠍子許樂的獨門招牌,聽說只要沾上一點,就算是大水牛也會在十息間倒下。

想到此處,鬼謀子眼中已經滿是青竹幫幫眾倒下的身影,不由嘿嘿陰笑起來。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6 17:41

第七章、將計就計
梆梆,客棧外面的更夫已經敲響了二更天。

鬼謀子帶領著一百二十人已經悄悄的包圍了這間客棧。就在剛才,他佈置在客棧內的眼線傳來信息:青竹幫的人一個個躺在床上,靜悄悄的了無聲息,而且這眼線還假扮作店小二進去送茶水,發現那些人不是臉泛黑氣便是七孔流血。

鬼謀子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哈,這十萬兩黃金便輕易到手。強壓下湧上來的狂喜,假裝嚴肅對身邊的幾個心腹道:「通知他們準備,只要聽到訊號一起,便悄悄的進去,打槍的不要,把青竹幫的人全部給捆起來。」

其中一個心腹道:「莊主,點子已經死了還捆來作啥?」

鬼謀子道:「點子功夫厲害,這些毒未必能完全作他們放倒。還是小心點。」

一名枯瘦的漢子聽見一話,黑黑的臉上頓現不悅,輕輕的哼了一聲。

聲音雖輕卻還是給鬼謀子聽見,鬼謀子立時道:「許兄的獨門招牌豈能小窺,江湖中人那個不曉得許兄所出必屬精品。只是小心方使得萬年船。畢竟十萬兩的黃金,有著許多人窺視。」最後一句話壓得極低。

聽此一說,毒蠍子許樂臉上不悅之色才散去。

鬼謀子又對手下道:「還不快去。」輕身又對立在一邊的蚤子陳大兵道:「蚤子,你地頭熟,準備幾輛馬車,我們要運人離開這裡。」

蚤子陳大兵沒有出聲,但是他的夥伴狂刀李漢問道:「朱兄,這是為何。」

狂刀李漢的功夫最高,已然是二流頂峰,加上其打鬥時不要命的狂熱,就算是高其一籌的對手也其忌憚不已。[]

此人腦袋去卻不怎麼好使,一根筋的二楞子,但是卻得罪不起,鬼謀子只好耐心解釋道:「李兄,闖王命令一下,必然有許多人窺視崇禎這個鳥皇帝。就算我們取了崇禎的頭顱,要是給人知道是我們做了,必定會招致許多人前來黑吃黑。所以,保密功夫還是要做一做。」

狂刀李漢道:「鬼謀子,還是你肚子裡的花花腸子最多。」此話說得鬼謀子臉上的神色一僵。

陳大兵道:「狂刀,待會你與朱兄一起前往客棧務必小心,我去準備馬車。」

李漢道:「放心,我自省得。」

此時,一名手下前來報告所有人已經準備好。鬼謀子道:「發信號,行動!」

在兩聲夜梟的叫聲後,一百多人翻牆越門的湧上了各位的鎖定的客房。功夫差點的,倒時弄出不大不小的聲響,可是店裡的人都得到警告,沒什麼事不要出來,否則刀劍無情。就算沒有得到警告,如此亂世,誰還敢多事。

藉著微弱的月光,鬼謀子帶著幾名心腹和狂刀、許樂等人快步前往最面面的一間客房,正是崇禎所在。

越靠近客房,眾人的心情越是激動,彷彿面前已經出現堆積如山光澄澄的黃金。

狂刀李漢一馬當先,手中大刀一揮將房門的栓子砍斷,人隨即向內一閃,鬼謀子等怕其奪吞崇禎腦袋,腳下也是一蹬紛紛跳進房間。

黑暗當中,只看到李漢的背影,只見他正站在床前,右手高舉,大刀卻是遲遲沒有砍下去。鬼謀子生性本就多疑,看到這樣的狀況,反而不敢上去問道:「李兄,你這是做什麼?」卻是得不到回答。

毒蠍子許樂大步踏前,繞過李漢藉著月光,只見李漢雙眼亂轉,臉上神情怪異,高舉的右手就算許樂來到跟前也沒有放下來。明顯是給人點了穴。許樂大驚,口中欲大呼,卻感覺腰上一麻,身子便一動不動,心中明白:自己給點麻穴了。

鬼謀子見許樂向前也沒反應,心感不妙,口中對幾個心腹道:「你們去查看是什麼回事。」腳步卻慢慢的向後退。

忽然,燈光大亮,一聲蒼老而雄渾的聲音響起道:「諸位來了,就別急著走,不妨坐下聊聊。」

鬼謀子大驚,想不到一位活生生的人竟然憑空出現,可見對方的身手如何了得。藉著燈光一看,青衣白髮,面目古拙,這不是青竹幫幫主程青竹程老爺子麼?此時,這位程老爺子正笑瞇瞇的看著自己,鬼謀子卻感覺到自己的後背開始猛冒冷汗。口中想說些什麼卻嚅嚅愣是吐不出一個字來,心頭只有一念頭:完了。

果然,從其他房間傳來了砰砰的打鬥聲,不時還夾雜著哇哇的慘叫聲。

鬼謀子整個人癱軟下來,三名手下雖然知道事情不妙,卻不知死活,立時揮刀砍向程青竹。鬼謀子剛張口想說不要,便聽嗖嗖嗖之聲大作,緊接著三名手下同時慘叫一聲,人更是倒飛出去,倒在鬼謀子身邊,咽喉赫然出現一支青色的竹葉型飛鏢。正是程青竹的獨門暗器---奔命竹葉飛鏢。

鬼謀子一激靈,立刻爬了起來,向前程青竹猛磕頭,嘴裡不停的道:「饒命啊,程老爺子,小的上有小下有老,請程老爺子饒命……」

程青竹也不說話,坐在桌子前靜靜的看著鬼謀子。

過了一刻鐘,一名青竹幫幫眾快步前來道:「報靠幫主,來犯敵從共一百一十六名。生擒一百一十名,六名反抗被殺。我方無傷亡。」

程青竹道:「嗯。做得不錯。除了看守之人,分出兩部分人,一部分在方圓三里內查看是否還有敵人,另外一部分戒備。喚周羽進來」

那名幫眾應聲而出。不一會,一身材高大的漢子龍行虎步行了進來,只聽他道:「幫主,有何吩咐?」

「清理屍體後把主公請出來。」程青竹微笑道,待周羽應聲轉身而出時,手中屈指連彈,一股勁風撲向鬼謀子。後者只覺得腰間一麻,正在向下磕頭的身子支撐不住,砰的一聲摔在地上,頓時頭破血流。

待周羽迎著張楊進來的時候,地上的屍體已經清理出去,只是空氣中還瀰漫著血腥味。

程青竹起身抱拳道:「主公的計策果然了得!」

張楊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和站在床前被點穴之人,心中疑惑:前來殺我的人身手怎麼如此不濟?難道李自成那廝沒人了嗎?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6 17:42

第八章、收服添力
程青竹起身抱拳道:「主公的計策果然了得!」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張楊等人商議了一下先改了稱呼,不再言必稱皇上。

張楊道:「區區小計,不足道哉。只是賊人功夫太差,不知是誰派來?」

王承恩道:「主公放心,這事由老奴來查辦。嘿嘿,就算是石頭我也有法子讓他開口。」

太監皆非常人,所用的極刑,同樣的不是常人所想像。當年東廠西廠所建立的監獄和錦衣衛大獄一般,皆讓全朝文武百官談之色變。足見其手段非同一般。

鬼謀子朱子興,狂刀李漢和毒蠍子許樂跪在下面看著笑容陰容的王承恩,不禁有些毛骨悚然。他們功夫雖然不高,閱歷卻是很廣,眼前這人分明是一個太監。太監皆是心理變態之人,一不小心,說不定自己會報銷在此。

鬼謀子不等王承恩開口便磕頭道:「饒命呀大爺,小的只是一時鬼迷心竅而已。小的以後必定改過自新。大爺你就當我是個屁,輕輕的放了我吧。」

張楊和王承恩卟的笑了出來,這人還真有才,求饒也求得如此有趣。

王承恩笑道:「你這殺才。說,是誰派你來的?如果稍有隱瞞,你就算是個屁我也要讓你生不如死。」

有戲。鬼謀子道:「是的大爺。大爺神通廣大,小的怎麼能逃得出你的手掌心。前幾天,闖王下了個命令,如果誰能提著、提著………」說到這裡有點吱唔。

王承恩喝道:「提著什麼?儘管出來!」

「是的,大爺,」鬼謀子加快語速繼續道,「闖王下了命令,如果誰能提著崇禎皇帝的頭顱見他,便賞黃金十萬兩、封萬戶侯。小的恰巧知道皇上來到此處,便不知死活的前來冒犯。還請大爺大人不記小人過,饒小的一條狗命。」

眾人一驚,想不到闖王出招如此狠辣,此令一出,大明上下想陞官發財的人便瘋狂追殺崇禎。真是不費一兵一率便給崇禎下了一個天大的絆子。

張楊倒吸了口氣:好毒的計謀!

王承恩罵道:「這殺千刀的流寇!皇……主公,你看如何處置這些人?」

張楊沒有回答,心中一片惶恐,闖王這招便是讓自己的頭顱成為人人欲得之物。恐怕以後喝的茶都要事先查看是否有毒,住的地方是否有埋伏。如果那天疏忽了,頭顱便給人割去。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面前所跪之人,皆是小魚小蝦,為了錢財卻是敢來冒犯龍威。

正在思慮間,一聲衰嚎把張楊驚醒。只見六名青竹幫眾正要拉著鬼謀子等人出去,嚎叫的正是鬼謀子。

張楊道:「慢著。」

王承恩初時見張楊沒有出聲,便以為要將這些人殺光,現在聽張楊叫停,便道:「主公何事?」

張楊擺擺手示意青竹幫眾將鬼謀子三人放下,道:「老王,李自成實在欺人太甚。奈何我等勢不如人。這幾位將士也是受人所惑,未必真心前來冒犯。就不用趕盡殺絕了。」

鬼謀子一聽,又猛得磕頭道:「大爺英明,大爺英明。」

王承恩卻是從張楊話中聽出一些意味,便配合道:「主公,這些人不自量力的膽敢前來冒犯,死不足惜。」

張楊心中暗讚:好個聰明的老太監。繼續做戲道:「即便如此他們也罪不致死。」

王承恩道:「主公,這些人所做乃是以下犯上的謀殺,罪大惡極。足以誅其九族。」

跪下的三人頓時渾身癱軟下來,說著說著竟然說到誅九族了。

張楊歎了一口氣道:「可惜了這些壯士。」

王承恩道:「主公仁慈,他們若想保得性命,便只有一條路,只怕他們未必肯。」

還是鬼謀子心思轉得快,一聽能保得性命,當下精神一振重新磕頭道:「大爺,我們願意。我們願意。就算是做牛做馬我們也願意。」

王承恩道:「嗯,既然願意,那我便明說了。你們也看到了,我們主公仁慈才不願殺你們,而我們正是用人之際,你們………」

狂刀李漢此時也不狂不楞了搶著道:「主公,從此以後,我狂刀這條命便是主公你的了。便是叫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皺一下眉頭。」

鬼謀子想不到平時傻楞的人竟然將自己的台詞搶了過去,當下忙道:「我朱子興也願為主公拋頭顱灑熱血。」

許樂一向寡言,生死關頭只能有樣學樣道:「我毒蠍子許樂也願為主公的馬前卒。」

王承恩卻道:「各位此時說得半天響,只怕背後卻是兩面三刀。」

鬼謀子此次不再讓狂刀搶自己的台詞:「請主公和大爺放心,我們是真心真意加入的。我們可以發誓。皇天在上,我鬼謀子朱子興真心效忠主公,願為主公上刀山下火海,記不背叛。若有反悔,必遭天譴,不得好死。」

張楊待狂刀與許樂都發完誓才道:「你們都是好壯士。從此以後,都是自己人。好了,都起來吧。老王,一會你與他們說說以後的規矩。夜了,都散了吧。」

張楊雖然收了這些人,卻是高興不起來。並不是說這些人沒有用,此時多一個人便多一分翻盤的機會。只是李自成的那道懸賞令卻如一把懸在頭上的利劍,一不小心就會一命嗚呼。

自己穿越到大明不足一個月,一步走錯便是死無葬身之地。此時,如何解決懸賞令便是現時最大的難題。一時間思緒萬千,張楊此刻想一個人靜靜思考。便如同高考一樣,好好的答題。

看著張楊與王承恩唱的雙簧戲,又看著他們如何讓這些人發毒誓效忠,程青竹頓時覺得站在崇禎這邊未必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程青竹自覺自己來處理這件事,肯定是逼完供後便殺人滅口,而不是收為己用。這樣的差距,應該就是江湖與朝堂的最大區別吧。江湖中殺一人便少一個敵人,而朝堂中,卻不僅化敵為友,更是將這些人對付自己的敵人。

程青竹壓下心口的感歎,吩咐幫眾好生守衛便去協助王承恩處理新加入的一百多名自己人。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6 17:42

第九章、圍魏救趙
張楊靜靜的躺在床上,月光從窗格內灑了進來,映得一片銀輝。

初時偶爾還能王承恩時而尖銳的訓話聲之外,到最後卻是不聞聲響,極為寂靜。

張楊的腦海卻是極為煩亂,現今化身為崇禎,雖然皇帝之尊卻是手無可用之兵,正宗的光棍司令。而今李自成下的這個懸賞令,更是把自己這個光棍司令化天下貪婪之徒眼中欲得的肥肉。

從鬼謀子的口中得知,這懸賞令頒布不久,前來冒險之人還不是很多,但是相信在不久的日子裡,這些亡命之徒必會像聞腥而動的鯊魚,不撞壁必不肯罷手。

頭痛呀!如果在得到左良玉的擁戴後,不管李自成頒布何種懸賞令都不足為懼。換在以前或許還有百分之六十的機率能讓左良玉的認可自己這個落難皇帝,而這道懸賞令卻是一道催命符,左良玉承認自己的機率不但大降,更是有可能將他推向自己的反面。到時,左良玉不追殺自己已經是偷笑,更別說什麼翻盤了。

怎麼樣才能把這懸賞令的危害降到最低呢?張楊百思不得一解。

會是誰給李自成謀劃這麼歹毒的計策呢?嗯,肯定李巖。只有李巖出身官宦之家和混跡江湖草莽的人才會知道,落難江湖的皇帝最怕的是什麼。而在金老筆下,這位李巖更是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文武全才。

即使張楊並未見過此人,但是憑李巖是闖王手下最重要的謀士,便可窺此人的才能絕非一般。

可是,金老書中所說,這位李巖在李自成攻陷京師後便失去軍師地位,並最終給李自成殺死的麼?是不是自己的穿越使得歷史有了改變?還是金老所說的並非史實?可程青竹的出現不是預示著《碧血劍》當中各位牛叉之極的人物將會逐一登場麼?

靠,我這是想到那裡去了?張楊雙手狠狠的撞了幾下腦袋。於是,按捺住心情,試圖從記憶中的小說找到一些啟發,卻是一無所獲,畢竟人家是意淫的穿越小說,而自己是活生生的穿越而來。雖然知道數百年來的歷史走向,但是歷史似乎從自己穿越到大明那一刻起已經在悄然變化。

張楊又試圖從自己所知的孫子兵法、三韜六略等兵法書中找到方法,即便自己對兵法有所深究,卻沒有一點實踐經驗,如何能在短時間內想出對策。

迷糊當中,張楊沉沉睡去。一覺醒來,已經是旭日初升。張楊連忙穿戴起來。

明代男裝以方巾圓領為代表形式,儒生所著?衫與當今舞台上京劇書生的服飾極為相似。其特點是寬袖、皂(黑)色緣邊,青圓領、皂絛軟巾垂帶。腳夫和搬運工則著青布衫褲,青布長手巾,上衣沿寬邊,足著草制的?鞋。官服是雲緞圓領袍,另有外加雲緞外套的穿法。這種袍長離地一寸,袖長過手,袖椿(指袖身)寬一尺,袖口寬九寸,足著大紅色履為典型式樣。

現在張楊所穿的用是儒生打扮,穿著不是很麻煩。剛穿好衣服,王承恩已經在敲門問安了。

陪張楊吃早飯的是阿九,因為王承恩死也不肯再像昨晚一般與自己吃飯,也許是經過昨晚的深思,覺得這麼與自己這個皇帝不能太親近吧。而程青竹卻是早早外出,說是要邀請一些朋友去來助拳。

嗯,這是好事。多個人多分安全。只是,這般做法也非長久之策。怎麼辦才好?張楊不由皺起了眉頭。

一旁侍候的王承恩立時察覺到張楊的心思,小聲的道:「主公可是在憂李自成流寇的懸賞令麼?」

張楊一聽,乾脆放下心中的碗筷,道:「嗯,這懸賞令實在讓我頭疼。一個應付不好,恐怕後事難料。」

王承恩道:「主公,老奴有兩個法子,不知是否合適?」

兩個法子?我靠,我想了半天都沒憋出一個屁來,你這個太監竟然想出兩個法子。你這還讓不讓人活!?張楊心裡嘀咕,臉上卻是高興之極:「快快道來。來來,坐下,我們慢慢聊。」

「我們」兩字似乎又讓老王感動了一番,只聽他道:「李自成這個流寇頒布此令目的是讓天下貪財貪權之人前來冒犯主公。卻不知其中有兩個死穴。一是,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主公依舊在世;二是,得罪了天下所有正統的文人士子。」

沒錯。怎麼會沒有想到呢?是自己還沒完全習慣崇禎這個角色,還是沒有融入這個社會。張楊示意王承恩繼續說下去。

「主公還活在世上的消息一旦通知天下,還沒落入流寇手中的各地方官必定軍心大定,餘下的而那些文人士子更是會打出勤王退流寇有旗號。這樣一來,大明剩餘的軍隊必定注意我們的動向,想要動我們的便只有兩方人馬。」

「一方必定是李自成流寇手下的寇賊和響應其懸賞令的江湖草莽,我們便可有針對性的作出反擊,傳檄文於天下,數李自成罪狀,斥其惡行,必令響應其號令的人數減少。」

「另一方,便是滿洲的鐵騎韃子。這更加簡單,滿洲人的形象與中原大有差異,只要稍加留意,便可堵住他們的可乘之機。」

王承恩一口氣將心中想法吐了出來,累的口乾舌燥。一旁的阿九乖巧的遞上一杯水。

張楊聽得王承恩的分析與對策,心中對這位智如狡狐的老太監評價又高了一分。

不錯,這兩個對策都很對頭。第一個策略必定使李自成的目光吸引到這邊來,還能讓其不有分心去逼迫吳三桂。吳三桂便可穩穩守住山海關,讓滿洲的那些韃子不能長驅真下中原。妙計啊!

張楊哈哈一笑道:「老王這兩計了不起啊。真不愧為我的股肱啊!」

王承恩恭身道:「主公謬讚了。能為主公分憂是老奴的本分。」顫抖的身體卻已經把他的激動給完全出賣。

張楊加了一把頭道:「老王,你我主僕知心,你見我何時曾提過虛話。」

「是。主公。」王承恩本是蒼白的臉色又開始充血潮紅起來。

張楊不想王承恩激動過度而得心臟病而死,便道:「老王,來來,我們再商討一下如何寫這檄文。」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6 17:48

10.利益之策
自明太祖朱元璋以來,都非常注重限制土地兼併,也就是說,歷代統治者並不喜歡地主佔有過多土地,形成豪強。[]因為豪強地主佔有大量的土地,可能迫使農民對他們形成依附關係,絕不利於皇權統治的穩固。

而,在大明朝代,文官集團代表的是大地主大階級的利益。

可以說,大明國力的衰落,文官集團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張楊深知歷史,崇禎的最大敵人有兩個,一個是文官集團,一個是李自成等人形成的流寇。崇禎一邊壓抑大地主的形成及控制削弱其勢力,一邊卻又不得不妥協於文官集團,讓其出力去圍剿流寇。到頭來,崇禎兩邊都沒有控制不住,終於落得兩頭不到岸,不得不自吊死於萬歲山上。其遺書上所言「然皆諸臣之誤朕也」,由此可見,崇禎所受壓力之大是任何朝代的皇帝都比不上的。

而李自成代表的卻是農民階級無產階級利益,農民無糧無地才會跟著其反抗,不但反抗而且搶奪皇帝的土地、糧食。須不知,其中絕大部分土地都是大地主大資產階級所有。

現在李自成攻戰京師,這些大地主所形成的文官集團的利益得到最大化的損失。一是投降於李自成,二是重新尋找一個皇帝,只有這兩種方法方能使得自己的的利益不受損害並再次擴大。

李自成出身貧寒,連大字也不識得幾個,想要自命高人一等的文人士子受降於這樣一個泥腿子,恐怕不太可能。現在,崇禎皇帝並沒有死去,自然不用費力再去尋找新皇帝,只要支援崇禎奪回江山,趕走李自成便能收復失去的利益。

正是基於這種看法,張楊又在王承恩的計策上加多了一些想法,最後形成一篇罪己詔和檄文合為一體的聖旨:

「朕受命於天,向以澤被蒼生、造福萬民為己任,竭心竭力勤勉為國,奈何天公不作美,各路多受旱澇災難,朝中多有奸臣,以致政令難施,更有地方官員陽奉陰違,施以苛捐雜稅,以使天下百姓民不聊生,對朝廷怨忿不已。此乃朕之過失!

此後,包藏禍心者如李自成、如張獻忠等人妖言惑眾,使本心善良之民眾成為暴徒。今流寇李自成率暴徒行兇於京師,燒殺搶掠、姦淫婦女;張獻忠作亂於湖廣等地,此二寇所行實為天譴之事。朕於此誓言:殺流寇、懲貪官、去苛稅,還天地一朗朗乾坤。

朕現與左良玉將軍相守於應天府,待機而動收復江山,復我朝體制。我大明大好男兒,可親自前往南京成為英雄的兵士,揚馬驅流寇方為真正英雄。若殺一流寇,賞銀五兩,封小旗;若殺寇上百,賞銀千兩,封百戶。

朕於此懇請天下有識之士,辨清忠奸,勿讓奸人所乘,勿使奸人得逞,勿行親者痛仇者恨之事。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執筆的乃是王承恩。想不到這位看上去瘦弱不禁風的老太監竟然寫得一手好字。嘿嘿,被我最後那名詩嚇倒了吧。這可是我們偉大的**的經典詩句。張楊心裡暗想。

的確,王承恩聽到張楊臨時加上去的詩句給驚了一跳。他服侍崇禎數十年,從未聽過崇禎能作出如此有感情,如此滄桑慷慨的詩句來。嗯,想必是經過失國之痛所悟。王承恩如此想道。卻不知張楊作了無恥的文抄公。

聖旨的乃是極為好的宣紙,一會兒功夫墨跡便已干,張楊從懷中拿出玉璽,在末端後面壓了個大紅章。

這玉璽便是當初在王承恩從宮中帶出來,雖然在萬歲山匆忙中掉了下來,但是卻給青竹幫眾撿了回來。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這便是數百年後,眾專家爭執不休的傳國玉璽。張楊嘿嘿一笑:有了這玉璽,更加證明自己的正統,更加有力的把從士子聚合在自己的身邊。

此時,王承恩已經抄完第二張聖旨,張楊便又在結尾處蓋印。

王承恩又在抄第三張,便抄便問道:「主公,真要寫數十張聖旨麼?」

「那當然。這聖旨要大大的發放出去,不但給大明的所有總兵,而且還要給天下士子。嗯,李自成、張獻忠等人也要送去。我要讓他們知道,我就是把天捅破也要把大明奪回來,更要把大明的榮光散發到陽光照耀到的每一寸地方。」張楊侃侃而談。

王承恩看著張楊那堅毅的面色,心中一顫:這神情便如當年立志消滅魏忠賢時一般無二。不由手一抖,筆尖一粗,這張聖旨算是毀了。

張楊道:「老王,不用急。這聖旨慢慢寫,待到明日我們再散發出去。你在此抄寫,我與阿九聊會話。」

王承恩道:「緊遵主公意旨。」心下卻是道,午飯前我便能寫完。

阿九正在屋裡打坐,待見得崇禎走進來,便立即察覺,起身行禮道:「父親。」

張楊笑呵呵道:「?兒,莫多禮。來,坐。這會,我們父女好好說一下知心話。」

阿九眼圈一紅,輕步坐在張楊的對面,父親好久沒有如此待我了。

張楊道:「?兒,為父虧欠你們太多了。平時都沒時間陪伴你們。」

阿九道:「父親乃是一心為國,我等作子女的更應體諒才對。」

張楊心中湧過一陣溫馨的感覺,應該是原來身體的主公崇禎的感覺。張楊雖然未曾為人父,可是在現代,無論是小說雜誌還是電視劇電影,對這種富爸爸不關心子女而致子女叛逆的事件已經是耳熟能詳。

口中卻是道:「奈何為父精力有限,未能把祖宗傳下來的基業好好保住。」

阿九道:「父親………」

擺擺手,打斷阿九的話道:「這樣也好,能讓為父清楚,治國非一日一功,更需精打細算。否則一棋之差,便會滿盤皆輸。為父平行所做的最大錯事便是誤殺袁督師,不但誤殺忠臣,更是自毀長城。唷,怎麼說起這等事來了。」

阿九道:「女兒知道父親所做乃是迫不得已。平時那些文官自誇如何了得,卻不知這是滿洲人所施的離間計,反而逼迫父親不得不下詔殺袁督師。」

「哈哈,?兒長大了。能分辨是非。為父也放下心來。這事我也抱有很大的責任。要是當初我能堅持,便不會使袁督師枉死。」張楊頓了頓道,「是了。?兒,你隨老竹闖蕩江湖已有不少時日了吧?那袁督師之子袁承志,功夫是否很了不起?」

「啊!」阿九大驚,臉色更是一變。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6 17:51

11\功夫皇帝
阿九大驚。在她以為,自己的父親很是精明,卻是很少關心自己兄妹。不然,自己也不會有機會拜程青竹為師,並隨其闖蕩江湖。而且,阿九也深信,父親是不可能知道的。

張楊此言一出,當真是驚得阿九魂飛魄散。父親乃是一守舊之人,對於維護皇家門臉,不管是何事何人,必定不遺餘力的將那些污點刪去。

當下,阿九立馬離座,啪的一聲跪了下來,喊了一句「父親」後便喃喃,說不出一言。

張楊道:「媺兒,你這是何故?」隨即便明白其中原由。在封建社會,尤其是在帝王之家,封建禮教對於女子的防範可謂是嚴酷之極。阿九身為公主竟然與江湖草莽混跡一起,單是不守婦道這條,便足以讓其守權杖而死。而自己的前身崇禎對於帝王門臉在意之極。若是換作是他,早就命人權杖阿九,那還容得她還在此咶噪。

怪不得,原著當中,崇禎親自拿劍砍殺阿九,雖然最後只是砍去一臂,也足以證明崇禎為人的冷血。幸好,你遇到的是冒牌父親。

張楊連忙出聲道:「媺兒,你起來吧。為父並沒責怪你之意。只是對於袁督師之了袁承志十分好奇,想知道他是何等人物。」

「謝父親!」阿九臉上大喜,想不到父親如此通人事。袁承志?他不知道現在在那裡,不知是否還和溫青青在一起?自從第一次見其面時,他那樣貌便已深深的印在自己的腦海中,其黝黑的臉上總是蕩漾著自信而溫和的笑容。那夜,他冒失進入皇宮,他、他竟然鑽入我的被窩,更羞的是他看到我給他畫的像。更無奈的是,我與他畢竟路徑殊異。他還是回到他的江湖,我還是回到自己的皇宮。這便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麼?

阿九一些想得癡了,竟然忘記父親就在身邊,忘記回答父親的問題。

張楊熟知金老的書籍,當然知道阿九對袁承志有意。奈何,相逢恨晚。很是溫柔的道:「媺兒,在想些什麼呢?」

「沒、沒想什麼。女兒,女兒有點失神了。請父親體諒。」阿九面現一片紅霞,似乎感覺到張楊那有如箭般的目光能直透自己的心房並知曉自己的心思。於是,扯開話題道:「袁承志呀,他的功夫很厲害,俠義過人。」

「有多厲害?」張楊儘管知道袁承志很厲害,但是還是想親耳聽到肯定的答覆。

「嗯。父親,知道師父的功夫嗎?他已經是一流境界的高手。但是,兩個師父也不是他的對手。」阿九想了想才作出回答。

果然。張楊心裡道。當真是年輕一輩最大出色的高手!驀然,心中一動,一個異想天開的主意猛然閃現在腦海。

江湖草莽中,多是屠狗之輩,但其功夫技擊之術卻是一流,一人尚且不懼,但是數十人,成千上百的人高手組成的隊伍卻是一股不容小視的勢力。

想當年,由郭靖和黃蓉為首的江湖人士組成的隊伍守在襄陽,硬是把蒙古精銳大軍擋在城外足有三年之久。而現在,李自成正是出身江湖並言之高官厚利使眾多武林高手為其效命。

張楊的主意便是收攏江湖高手,不必讓其上戰場打仗,但是可以組織他們成為特種部隊。以他們高超的身手,在有組織的領導下,進行情報偵探或者斬首行動卻是最適合不過。

只是如何方能使其為自己效命?

突然間,幾個名詞又毫無徵兆的迸了出來。錦衣衛、東廠、西廠、內廠。

對呀,有明以後,錦衣衛也皆是江湖好手,不但武功出眾,而且組織嚴密、所行這事皆是探密行刺之事。自己又何必捨近求遠的去費心費力去收攏江湖中人?自己只需將錦衣衛好好的利用起來,其中不斷吸納江湖中人便會成為一把人人皆懼的利刃。

張楊又想起現代電影當中,那些人見人怕的錦衣衛,不由呵呵一笑。嗯,自己又多了一個秘密武器。只要利用得當,還真不怕李自成、張獻忠等人。有空,得多問問王承恩,恐怕只有他最清楚錦衣衛的體制和現狀。

阿九突然見到張楊無端笑起來,以為父親在懷疑自己所說的話,不如嗔道:「父親,女兒所說的皆是真話,若是不信,可以親自詢問師父。」

張楊道:「哈哈,為父何曾有言不信於你。不過,等你師父回來,為父還真要問他一問?」

阿九奇怪的問道:「父親有何要緊事宜?若是可以,女兒願為父親效力。」

此時,程青竹那把蒼老而雄渾的聲音響了起來:「沙寨主,請稍侯,待我通報我家主公。莫見怪。」

一把細聲細氣的聲音回答道:「哈哈,我就是等上整天也要看一下能讓老竹心服口服的人,是何方神聖。」應當是那名喚作沙寨主的人。

張楊與阿九不約而的驚呼一聲,皆在心裡暗呼:「沙天廣!」原來,程青竹所邀之人原來便是沙天廣。

不一會,程青竹便進來拱手道:「主公,老竹邀請了一位生死之交前來。主公若得其相助,收復河山必定添一大助力。」

張楊道:「還不快請。」轉念又想,世人皆好名。此時我更應學那無賴劉備。於是對著應聲而去的程青竹道:「不,不。此等英雄,我還是親自前迎。老竹,你在前面帶路。」

行前途中,張楊問道:「老竹,問你個事?」

程青竹停步道:「何事?主公請講。」

張楊臉上神秘兮

兮道:「老竹呀,似我等這般年紀,能否還能練武?」

程青竹聞言一愣,看著年僅三十三歲,但卻頭髮發白、臉長魚尾紋的主公,不由問道:「主公這是為何?」

「我要做功夫皇帝!」張楊滿臉的希冀。心中卻是想起了現代社會,由功夫明星李連傑與成龍所演的一部電影《功夫皇帝》。

跟在身後的阿九也跟著道:「功夫皇帝!?」

張楊擲地有聲的道:「沒錯。我要做功夫皇帝!」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6 17:54

第十二章、惡虎寨主
「功夫皇帝?」程青竹心中嘀咕道,功夫非一日可成,沒數十年功只怕稱不得上皇帝。更何況,山外有山。就連袁承志袁相公這樣的身手也不敢自稱第一。

想必,程青竹將皇帝與第一相提並論。卻不知張楊心中所想卻是另一種景象:他要做一個會功夫的皇帝。

張楊見程青竹在沉吟,心情頓時有點失落。從無數小說當中也可得知,練武不僅重天賦更重從小培養。仍舊抱有幻想的問道:「老竹,你有話直言,不必忌諱。」

程青竹看著張楊希冀的神情和熱切的目光道:「怒老竹直言,主公年紀頗大,實非練武時期,如若強練,反而會適得其反,誤傷身子。」

張楊心中剛剛升起的美麗泡泡終於給無情的擊碎,原本以為穿越回到古代,而且是俠士滿天飛的時代,自己必定有機會一償成為飛簷走壁高手的願望,現在卻肯定的給否認,多少有點失落的道:「難道真沒有別的辦法?」

程青竹道:「方法並非沒有。只是百年,甚至千年難遇。」

張楊的一顆心又給提了起來,急急問道:「什麼方法?快快道來。」

程青竹道:「天材地寶。有著這些可起死回生寶物,必定能幫主公洗經伐髓、脫胎換骨。只是這此天材地寶卻是千年難遇。」

張楊的心格登一下,是呀!怎麼就想不起這些呢。小說裡的主角不都是資質平庸,但是經過一番奇遇,不是吃了神獸的內丹就是服了萬年人參,從而一躍成為武林高手高高手。心中一寬道:「嗯。說得有理。此事稍後再提,走,我們莫讓沙寨主久等了。怠慢的貴客。」

「這位主公皇帝也太奇怪了。看他表情,好像他一定會找到天材地寶似的。難道他以為這些東西如街邊的大白菜,隨處皆是麼?」程青竹一陣腹誹。

沒錯,張楊深信:自己竟然能幸運的穿越到這個時空,遇上天材地寶只是遲早的事。

張楊等人所住的乃是客棧的一處獨立院落,地方雖小卻是五臟俱全。

沙天廣正坐在客廳裡喝著茶等程青竹口中的主公。心思卻一點也不在茶上,說實在話,自己的惡虎寨規模雖然比不上青竹幫,但是在山東境界卻是數一數二。

北直隸與山東雖然接壤,但是井水不犯河水。青竹幫與惡虎寨素不往來,要不是為了一場大買賣也不會與青竹幫交上手。誰知,一位功夫超絕的人將當時所有的人給折服了,而自己與程青竹也應了江湖那句老話「不打不相識」,從此成了刎頸之交。可惜的是,那位驚才絕艷的袁公子卻再也見不著。

除了那位袁公子,難道還有人折服老竹?到底是何方神聖?沙天廣百思不得一解。

正在思忖間,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聽其聲音,前一位腳步輕浮,明顯是不會武功之人,後面跟著的卻是相熟的聲音。

張楊快步來到客廳,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白臉漢子,雙目炯炯有神,一身玄衣打扮,正坐在八仙桌上,一隻手搖著一柄折扇,一隻手捧著茶杯。

嗯,沒錯,與金老書上所寫的一模一樣。在原著當中,沙天廣並非絕頂高手,但是在江湖上也並不多見,何況手下還有成百上千的幫眾。這些實力用來江湖爭霸未免有些不中用,但是用在刺探消息暗殺敵軍首領,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好幫手。明顯的,沙天廣將成為張楊有意識拉攏的第一位江湖中人。

來到廳中,張楊依據程青竹的姿勢,抱拳朗聲道:「久仰沙寨主威名,當真是神采過人。勞煩久等,實在是怠慢,還請原諒。」

沙天廣起身抱拳還禮道:「過獎過獎。不知閣下是?」

程青竹在後面道:「老沙,這便是我家主公。」

「哦。」沙天廣疑慮的打量眼前之人,一身士子打扮,面容枯瘦,雖然神情與舉手投足間皆有大氣之威,卻無論如何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同之處。心中疑惑,依然再次拱手道:「見過閣下。」

張楊也在細細打量沙天廣,書中所言,沙天廣與程青竹乃是同一種人,性格豪爽,說一不二是個好漢子,現在看來,確實如此。呵呵一笑道:「沙寨主,莫要聽老竹亂講,我那是他的主公。只是一個落魄人家而已。老竹你也過來,我們坐下再聊。」

沙天廣依言而坐,卻見張楊依舊目不轉丁的看著自己,莫非自己穿戴有問題?不可能!自己雖然被老竹急拉出來,卻並沒達到衣冠不整的地步。

程青竹坐在張楊下首道:「老沙,我們是自己人,我就明說,我的主公乃是當今皇上。」

「皇上?」沙天廣大驚,「莫非,莫非便是失了京師的崇禎皇上?」不自覺的緊了緊手中的鐵扇。

「哈哈,正是。正是那位失了京師,落難江湖的崇禎。」張楊大笑回答。

程青竹沉聲道:「老沙,你也想拿我家主公的首級前去流寇李自成那領銀封侯麼?」

沙天廣畢竟是久經江湖,連忙起身道:「見過皇上。」

「唉,沙寨主不必如此。此處非朝堂,不必理會那些繁文縟節。請坐。」張楊客氣的道。

沙天廣依言而坐道:「謝過皇上。」轉而對程青竹道:「老竹,你看我老沙是如此出賣朋友而求富貴之人麼?」

張楊擺手道:「都怪我。為了避免麻煩,我們不敢對外宣稱真實姓名。更不知道,老竹請來的是沙寨主這等貴客。」

沙天廣臉上強作歡笑,心中卻是掀起大浪,就在前天,他收到消息,闖王李自成下了懸賞令,自己面前這位主的頭顱值黃金十萬、萬戶侯。而且,已經有其它山寨派遣人來邀請自己商討追殺崇禎事宜。更有甚者,闖王李自成派來使者,邀請自己加入。當時,考慮到他們剛剛攻陷京師,正是勢大,若是此時投靠,恐怕不得大用,才藉故延遲。

現在老竹邀請自己前來見這位名聲並不太好的崇禎,明顯是想自己投靠於他。老竹是怎麼想的,以前崇禎坐擁京師都沒有投靠,現在他失勢落難之時才來投靠,莫非是想做立那扶國之功。這盤未必也賭得太大了吧。

思來轉去,沙天廣道:「皇上,老竹,我老沙本無大志,只願帶著數百弟兄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至於其他並不敢多想。只怕,此次要辜負你們的好意。」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6 17:54

第十三章、追軍突至
程青竹沒想到沙天廣拒絕得如此迅速,一時間愣住。

對這個結果,張楊是早有準備,心裡仍有種淡淡的無奈之感。不僅是沙天廣,換作是其他人,也斷不會參入自己的陣容。要知道,在這個亂世裡,站錯隊是件很危險的事,一個不小心,便得人頭落地。

自己頭上頂著崇禎皇帝的頭銜不僅臭不可聞而且實力卻是難料。即使得到左良玉的支援,勢力也只能排在第三。就算實力最差的張獻忠也足以與其對抗,更不論關外實力更為雄厚的滿洲鐵騎,和李自成那號稱百萬大軍的農民起義軍。最最重要的是,現在還沒有得到左良玉的支援,還是光棍皇帝一個。

思及此處,張楊淡淡一笑道:「沙寨主乃是江湖豪傑,怎麼可輕言胸無大志。江湖中人,那個不知,那個不曉,沙天廣手下從不殺無辜之人。惡虎寨雖名惡虎卻是行那俠義之事,寨中全是落難的孤寡。我對沙寨主是佩服之極。」

擺擺手阻擋沙天廣的反駁,頓了頓又道:「沙寨主不必辯解,此事在江湖中早已流傳甚久。來,此刻我們不談國事,只談趣聞。對於你們江湖中的人和事,我可是十分的嚮往。」

程青竹道:「老沙,你好呀,我做下此等大事竟然不告訴我這個老哥哥。」

屁啊!這些事做得極為隱密,那裡是廣為流傳!這位皇上是如何得知?沙天廣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崇禎。勉強一笑道:「凡事都不瞞不過皇上法眼。老竹,這事如何可傳之,否則我那小小的惡虎寨早就給流民給擠破了。」

程青竹苦笑道:「你這廝瞞得可真夠嚴密。我這個做老哥可真比不上你。」

沙天廣與程青竹皆是見多識廣人,對江湖上的各種門派秘聞和奇人軼事耳熟能詳,而張楊也有意打聽此等事情,說將起來,真是精彩紛呈。而關於投靠之事,三人都有意避開,所以談得極為投契。

談得正歡,王承恩雙手捧一大堆宣紙興沖沖的走進客廳,才發覺皇上正在會客。

沙天廣也很是識趣道:「想不到皇上如此親民,不覺間已經過了一個時辰有多。真是多有叨擾。」

張楊道:「呵呵,應該是沙寨主口綻蓮花,使我耳目一新啊。」

「皇上過譽。時候也不早了,也不便打攪。在下這便道辭。」沙天廣心中道,這位皇上還真不錯,給人如沐春風之感。可惜恨生不適時。還是小命要緊,早走方為上策。

「啊,怎麼能如此便走,再怎麼也得吃了午飯方可。老竹,你便陪陪沙寨主。」即便沙天廣明言不會投靠自己,可是有個好相處,即便以後他投靠別人也不會為難於自己。或許,會有轉機使其投向自己。張楊如此想道。

看著程青竹與沙天廣走出客廳,王承恩道:「主公,老奴已經抄了三十份聖旨。」

這位老太監還真是不要命,短短一個時辰便抄了三十份聖旨。看著其閃著紅絲的眼睛,張楊不由道:「老王呀,我已說過,這事並不急。你何須如此拚命?要知道革命之路尚長,你須保重身體才行。」

語氣雖帶責備,王承恩卻是受用之極連忙道:「能為主公效力,這乃小事。傷不得身體。」

「既然寫好,我便蓋章叫人快快散發出去。」張楊忙著在聖旨上蓋章,還是壓制不住內心的好奇,突然問道。「嗯,老王呀,你可知道《葵花寶典》?」

「呃?!《葵花寶典》,老奴………」

王承恩剛要回答,卻聽外面突然傳來一陣猛烈的兵器相交之聲,隨後便是此起彼伏的喊殺聲和慘叫聲。

張楊與王承恩停下手中的活計,相對一望,均看出對方的疑惑:這是何故?

阿九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道:「父親,外面突然有數百名人員圍困了客棧,已經與幫眾打了起來。師父已經前去查看是何等人物,父親收拾要緊東西以備不測。不管何種情況,莫遠離女兒身邊。」神情甚是緊張。似乎外面情況並不樂觀。

張楊道:「嗯。老王你去收拾一下必要的東西。媺兒,你與我出去看一看。」

王承恩立即阻止道:「主公,莫要輕身冒險,還是………」

阿九也道:「父親………」

張楊打斷他們的話語道:「我自有主張。莫要多說,還不快去。」

無奈之下,阿九便手拿青竹竿擋在前面,張楊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神情也是緊張之極,恐怕要面對穿越之後第一場正面交鋒撕殺。只是不知道對手是何人。

王承恩看著張楊的背影,心中不由一恨,要是自己當初肯下功夫去練那《葵花寶典》,便可仗其對抗敵人。不行,得把內廠的那些老傢伙給拉出來,只是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原來的地方?

越接近外面,喊殺聲更加清晰可辯,微風過處還帶著濃濃的血腥味。看來,打鬥十分的激烈。

穿過小院,看到青竹幫眾分三層將這座的獨立的院落圍了起來,可以進攻的地方都有數名精悍的幫眾守住。打頭聲從院門處傳來,由於院落是建在山坡上,站在屋簷下的陰影處,由上而下,反而把前面的情況看得清楚。

張楊不知道是否穿越的緣故還是崇禎本來就是好眼神,隔著有二三十米遠也得辨得清遠處之人。

由於院落門口的空地並不大,只可容納數十人,所以打鬥的人並不多。場中更是有數十具屍體躺在場中,不過觀其服飾,青衣青褲的青竹幫眾甚少,反而衣飾雜亂七八的佔了九成。

可對方的人卻是密麻麻站在打鬥場外,足足有四百之多,皆是手執兵器,個個凶神惡煞。

守在門口的正是周羽率領的十三名青竹眾,只見周羽手中青竹杖使得是大開大合的槍法,混然不顧對方的刀劍,任其砍在身上,周羽所煉乃是十三太保外家功夫,而且練得爐火純青,早已經不謂普通刀劍,別人在他身上砍一刀,他便搶刺對方咽喉,一刀換一命。在他如此凶狠的打法下,青竹幫眾,士氣大振,加之功夫本就高對手一籌,對方雖然人多,死傷數十人卻也攻不下一寸地方。

再觀對手,技擊之術明顯是弱於青竹幫,但是勝在人多,相互間配合很是熟練而且打法也是頗為拚命,你攻擊我阻擋,我攻完你再攻。要不是,有周羽這個凶漢在此,恐怕,即使青竹幫眾功夫稍高一籌,也會吃大虧。

程青竹正站在周羽身後掠陣。心中卻暗暗道:這些人配合無間,打法凶狠,這分明便是訓練有素的軍隊,研究是何方神聖?那些探子怎麼在敵人來襲也不通報一聲?難道他們都遭遇了毒手?

正在疑惑間,對方陣容中閃出一名彪形大漢,只聽他亮聲道:「我等乃闖王座下劉方達,奉闖王這命前來捉拿大明昏君崇禎,你等莫要在此為虎作倀,若再阻攔,便殺無赦。」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6 17:54

第十四章、毒刀殺到
只見一名彪形大漢越眾而出,龍行虎步來到陣前大聲道:「我等乃闖王座下劉方達,奉闖王這命前來捉拿大明昏君崇禎,你等莫要在此為虎作倀,若再阻攔,便殺無赦。」

闖王?劉方達!?程青竹心中一驚,想不到這麼快就與闖王正面對上。唔,這位劉方達,乃是闖王手下大將劉忠敏的親侄,出自五虎門,使的一手好刀法。生性凶狠,心狠手辣。雖然目不識丁卻小有謀略,曾經幫助其叔打過幾場硬仗,在重要關頭憑著過人的勇武闖下不小的名頭。被人稱做「毒刀」。

毒刀劉方達此次也是無意中得知,崇禎躲在這個偏僻的小客棧。

原來,李自成攻陷京師後並沒有發現在大明皇帝崇禎,四處尋找卻一無所獲。在整頓京師後,便立即聽從李巖的建議發出懸賞令:得崇禎頭顱者賞黃金十萬、封萬戶侯。雖然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但是依然不放心,便派出四路人馬從四個方向追尋崇禎行跡。務必要置崇禎於死地,絕不能讓他舉旗反抗。

劉方達便是南下追尋崇禎的領導人。臨行前,軍師李巖叮囑劉方達道:「崇禎最有可能南下,因為左良玉手下的數十萬兵馬才是反抗闖王的資本,所以務必仔細小心。不可遺露任何一點的可疑。寧可殺錯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

劉方達帶著四百名精悍的親兵喬裝打扮後一路南下,每到一處便四處打探,進行地毯式搜索。

這一日來到徐州。部下來報發現數名漢子到處尋找牛車馬車,形跡十分可疑。當下,劉方達便把這幾名漢子抓住,還沒拷問,一名叫做蚤子陳大兵的人便道出原由。

劉方達一聽大喜,想不到這天大的功勞就是眼前,便收攏部眾,準備夜裡動手從鬼謀子手裡搶過崇禎的首級,誰知等了一夜也沒有等到鬼謀子等人。便又再次將陳大兵拷問一番,真真確定崇禎真在那小客棧。

而鬼謀子沒有回來,便說明崇禎還有不少人守衛而且高手也不少。於是,劉方達決定清晨開始悄悄行動。可是,出人意外的遇到一隊數千人的軍隊。雖然闖王攻下京師,聲勢一下無人可擋,但是南京畢竟還屬於大明,當然不敢明目張膽的行動。待到軍隊過後,時間已經是快到午時,劉方達怕崇禎再次往南逃,當下立刻發動進攻。因為,崇禎越往南,就越難抓。

劉方達的隊伍來得突然,可是青竹幫反應也不慢,除了一開始被殺個幾名守衛外便穩住了陣腳,便形成了崇禎剛才看到的局面。

聽得劉方達的話語,崇禎心中又是一驚:李自成竟然如此大膽,公然派這點人馬入我大明轄區。

程青竹道:「闖王向來仁義,豈會如你強盜一般,一聲不吭便攻擊我等。你們冒充闖王部下究竟是何用意,難道不怕闖王的追殺麼?」

張楊心裡讚道:說得好呀。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阿九的這名師父當真是了不得的人物。不由看向面前的阿九。只見後者緊抿嘴唇,神色堅毅。想來只要崇禎有一點危害,她必定第一個擋在他身前。

劉方達為之語塞,想不到碰上如此高明的對手。這次趕得急,並沒有拿到闖王令。身份此時成了最為著急的問題。如果有闖王令在就好,對方一定會不敢輕意得罪闖王。

程青竹又道:「朋友請回吧,江湖上我們好相見。」

劉方達心一橫道:「既然你們不聽闖王號令,便怪不得我們。我數三息,如果你們再反抗,便休怪我們無情。弓箭手準備。」

話音剛落,數十名手持強弓的弓箭手列隊向前,冷冰冰的箭頭對著院子,只要劉方達一下令,便會施放手中的弓箭。

程青竹急道:「閣下做事何必如此之絕,這裡絕對沒有崇禎………」

「一」劉方達不理程青竹言語,用比弓箭還冷的聲音開始數數。

程青竹當機立斷,沒等劉方達第二聲數出,人已經如飛般的穿了出去,戰鬥場中不管是青竹幫的人還是闖王的部下,皆來不及閃避,便紛紛給程青竹撞了出去,飛向劉方達部隊。不到一息,程青竹已經穿過戰場,人還沒停下,雙手連揮,數十道青竹鏢帶著嗖嗖的勁幾射向前面的弓箭手。

劉方達見程青竹飛身撲來,便知不妙,口中急喝:「放箭,放箭。」

可惜,已經遲了。只聽,呃、呀、啪拉之聲不斷,前面的弓箭手還沒來得及反應,不是咽喉中鏢,便是要害受傷,紛紛倒地。箭陣已然瓦解。

要知道,此次並非兩軍對陣,所帶的弓箭手本就不多。此人,一手暗器便已經破掉自己的箭陣。劉方達大恨,他不是沒有想到對方有高手,但是沒有想到,此人竟然超出想像的高明。恐怕踏入一流高手之列,就算,就算是叔叔劉忠敏也不是對手。

劉方達大聲道:「全面進攻,阻擋者死。羅天德、徐自明、徐自智,你與我一同阻擊面前此人。」立即有三名形貌各異的漢子奔了出來,與劉方達一起圍攻程青竹。瞬間,五人便戰在一起,刀來劍往,打得精彩分呈。

而大部隊得到劉方達的命令,嗬嗬嗬嚎叫著如潮水般向前猛衝。突然,一片慘叫聲從潮水的前端傳來。只見,剛才在打鬥中發威的高大黝黑的漢子正在大發神威。周羽如同一個陀螺瘋狂的轉動起來,手中青竹所過之處,皆是骨折臂斷。猛然向前衝的潮水竟然因此而滯留不前。

原來,周羽被程青竹用巧力撞了過來,然後便明白幫主的意思,要阻擋這些人前進。如果失去這塊地勢,院子勢必陷入劣勢。因為除此之外再無處可守。畢竟對方人手勝過己方數倍之多。

其餘青竹幫幫眾趁對方沒有人補充加入戰團,很快便消滅場中的敵人,整整七七四十九人組成一個大陣,以周羽為陣頭,竟然以數十人硬生生的把數百人阻擋在陣外,轉眼間,闖王部眾已經有十多數死於非命。

這一切說來話長,卻是兔起鶻落,快速之極,從劉方達擺箭陣到程青竹破箭陣,再到周羽組成大陣阻擋闖王部眾,只不過是一分鐘不到的事情。

崇禎看著這一切,雙手緊握拳頭,似乎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開始沸騰起來,是獸血沸騰麼?

而站在院子暗處的沙天廣輕搖折扇歎道:「老程的落葉大陣,果然不愧是護幫大陣,名不虛傳!」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6 17:55

15.喋血拚殺
站在院子暗處的沙天廣輕搖折扇歎道:「老程的落葉大陣,果然不愧是護幫大陣,名不虛傳!」

的確,作為青竹幫的護幫大陣,落葉大陣運轉起來不僅巧妙無比而且殺傷力強勁。當初,能參修煉此大陣的青竹幫幫眾,皆是經過程青竹的精心挑選,人人皆是武功出眾、智計過人。這些幫眾的實力最低也是三流頂峰境界。

劉方達所率的稱之謂精兵,只是相對於大明的軍隊而言。可面對江湖好手而言,顯然就差了一籌。他們雖然上過戰場見過血,但也僅是粗練功夫,更不懂行兵佈陣。正如後世評價所有農民起義軍一樣「勇則勇矣,順勢時如猛虎,逆勢裡剛潰不成兵。」

劉方達部下人數雖多,卻是少了領頭之人。不一會,數次衝鋒也給周羽的落葉大陣擋了下來,並為之付出數十條生命的代價。反觀周羽等人卻僅是少數人負些輕傷。

張楊的心放鬆不少,不僅讚道:「媺兒,你師父的這個大陣威力很是厲害,若是運用到軍隊當中,必定銳不可擋。」

阿九卻低聲道:「父親,這叫落葉大陣,是師父精心打造的護幫大陣,威力甚大。卻是有一個致命的缺點。父親你看,一旦闖王的部下不進攻的話,這陣法只能原地防守。」

張楊仔細一瞧,果然。只要闖王的部下一進攻,陣法便如球般運轉起來,但是一沒有人攻擊,周羽也不帶人進攻。這落葉大陣重守不重攻。而且一進攻,這陣法必定無法保持順暢運轉,那時陣不成陣。好聰明的丫頭!

闖王的部眾見不能攻破對手的的陣形,在一些小頭目的約束下,開始整隊,重新佈置,而周羽也無法進攻,一下子,又形成對峙局面。只餘場中的五人在打鬥。

劉方達手中鋼刀呼的一聲狠狠的劈向程青竹掃過來的青竹杖,意圖將它劈斷,卻不料這青竹杖渾身上下像是塗了一層厚厚的黃油,刀口竟然毫無著力之處,手中不禁一慢之時,那青竹杖如毒蛇一般趁機向其右手刺去,劉方達連忙後退。可青竹杖如影隨形,順勢快速繼續刺來。

眼看就要給刺中,嗖的一聲,一根長槍從旁邊伸了過來,槍杖相交,啪的一聲,長槍給震了出去,而青竹杖也無力再刺劉方達。

劉方達驚了一身冷汗,緊了緊手中的鋼刀,又猱身再上。一式五虎斷門刀法,向著程青竹頭部劈去。

使長槍的便是劉方達的口中的羅天德。羅天德身材高大,綽號長槍將,使的是一根丈八長槍,比程青竹的青竹杖還要長上數寸,而且羅天德的槍法很雜,時而是岳家槍法,時而又是楊家槍法,裡面還雜交著棍棒的打法。雖然所學很雜,但是槍槍深得穩、狠、快三訣,明顯是個好手。

對程青威脅最大的並不是羅天德,反而是喚作徐自明和徐自智這兩人的長劍,這兩人使的劍法截然不同,一個使的是大開大合光明之極的劍招,而另一個恰恰相反,使的是刁鑽詭異之極的劍招。如果他們分開來使這此劍法,勉強算得上二流初階劍法,可兩人雙劍合璧,竟然威力大增,硬生生提升到一流劍法行列。

程青竹不知道,這兩人在闖王軍當中有著大名頭,凡是聽到「冷剎陰陽劍」,闖王部下的人無不打起冷顫。冷剎陰陽劍便是指徐自明和徐自智這對雙生兄弟。兩人約三十五歲,皆是身材高高瘦瘦,面容冷冰,皆是二流中階境界。若論單打獨鬥,闖王部下勝過他們的多不勝數,可是他們一合在一起,便是一流中階境界的高手也未必能輕易言勝,而他們不管對方是強是弱,只要稍微一有挑釁便會雙劍齊上,非殺死對方不可。在闖王軍得了個「冷剎陰陽劍」的綽號。

此時陽劍徐自明趁著程青竹的竹杖給羅天德長槍阻擋一下的空隙,一式劍指南天直刺程青竹左肋,陰劍徐自智卻跨步繞圈,一式亂披風,對程青竹的下三路狂刺。

羅天德不顧被震得發麻的虎口,一咬牙,從旁搶攻,大槍一式毒蛇出洞,直奔程青竹的腰間。

此時,程青竹身受數方圍擊,卻是毫無驚慌,左手青竹杖快捷無比的搭在羅天德的長槍上,後者頓時覺得手中長槍不聽使喚的向著旁邊的劉方達掃去,羅天德拚命想拉住長槍,卻是敵不過那巨大的拉力,不由大驚,喊道:「劉兄快閃。」

那裡會想到自己人竟然會向身上招呼,劉方達如何能閃。眼見大槍就要及身,劉方達一咬牙,刀式一變,雙手捉刀豎擋猛然掃來的槍身上,彭的一聲,刀槍相交,丙人噔噔噔各自後退數步。

劉方達身形微微顫抖,口中一甜,一口鮮血壓抑不住的噴了出來,拿刀的雙手更是虎口流血,鋼刀差點拿捏不住,已然受了不輕內傷

羅天德好受一點,並沒有受內傷,不過剛才本就麻木的虎口給震得暴裂,長槍再也拿不住,咣啷一聲,掉在地上。心中大驚,對手好強!

這招正是程青竹的看家本領,移花接木。這是比四兩拔千金還要高明的技巧,非數十年功夫使不出來。程青竹並不理會劉方達與羅天德,右手青竹杖舞了個杖花,唿的一聲挑在陽劍徐自明的劍尖上,錚,徐自明只覺一股大力從長便傳來,手一歪,長劍被挑在一旁。程青竹並不停留,右臂反轉,呼的一聲,青竹杖竟然使出刀劈華山之勢,帶著勁風向著徐自智的腦袋打去。

杖長劍短,徐自智的劍還沒有刺到對手便已經給青竹杖打個腦袋開花,這划不來的買賣,徐自智自然不會幹。向後一跳,避讓開來,青竹杖所帶的勁風竟然隱隱刮痛徐自智的臉。

一招之下,高下立判。

四對一,二人受傷失去再戰之力。餘下兩位,只怕也擋不住對方一招。

原本又要攻擊的闖王軍馬上停了下來,數名小頭目搶了上來,護在劉方達和羅天德的身邊。

程青竹雙手一甩,青竹杖插在地上,傲然而立,沉聲道:「此處並無崇禎皇帝,若是想搜,自問勝得過我手中雙杖的便放馬過來!」說完雙目如電掃過眼前眾人,眼光過處,竟然無一人敢與其對視。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6 17:55

第十六章、詭計毒計
站在暗處的沙天廣看著程青竹大發神威,不禁又歎道:「老竹的功夫似乎精進了不少!」

劉方達勉強壓下內腑的疼痛道:「閣下便是青竹幫幫主程老爺子麼?」

程青竹道:「正是。」

劉方達一抱拳道:「程老爺子乃是江湖英雄,豈會包庇那為禍國殃民的崇禎?我等實在是冒犯。」

這是激將法麼?程青竹一哂,道:「好說好說。剛才我已經明言,裡面並沒有崇禎。只是內有家眷,不方便給劉兄搜索,還請見諒。」

行走江湖還要帶家眷,這可真是江湖一大新鮮事,那陳大兵性命在我手上豈敢說謊。那崇禎必定在裡面,只是這位老不死功夫實在太高,而對方地勢又是易守難攻,如果硬拚下去,只怕性命會丟在此地,也得不到好處。劉方達心中念頭百轉,最後道:「既然如此,那我等就此告退。如果程老爺子有崇禎的消息,不妨通知在下,以便闖王便宜行事,我等必感激不盡。」

「一定。好走,不送。」程青竹懶得與他吱歪。

「我等必將程老爺子的好意稟報闖王,闖王一定好好報答程老爺子。告辭!」劉方達拱拱手,在小頭目的護衛下,一步步慢慢退走。

這話裡有話,程青竹當然明白。劉方達一定會把青竹幫維護崇禎這事上報闖王。而青竹幫的地盤是在京師以及北直隸,只怕這一消息一傳到闖王那裡,青竹幫必定滅亡。不行,得盡快通知幫眾,分散藏匿,以保實力。

看著劉方達率部遠去,程青竹殺機大盛,沉聲道:「周羽,你立即排幾名得力助手,追查他們的行蹤。讓他們小心點。」周羽領命而去。

且不提青竹幫眾收拾殘局,重新佈防。

在客廳裡,張楊對著程青竹道:「老竹剛才大發神威,當真令人佩服。」

程青竹想不到這位皇帝竟然不考慮以後的佈署,反而讚歎自己的功夫了得,當下道:「主公謬讚。此乃跳樑小丑,不足一哂。」

沙天廣卻道:「老竹莫要謙虛,想不到一段時間沒見,老竹的功夫越發精湛。小弟只怕給你越甩越遠了。」

程青竹甚為受用道:「老沙,你這是誇人還是損人呀。我這點功夫還能入你法眼。」隨後哈哈一笑。

張楊道:「兩位都莫要謙虛,你們的功夫如是不行,只怕小魚小蝦也要興風作浪了。」轉而對坐在身後的王承恩道:「老王,鬼謀子他們現在何處?」

王承恩道:「昨天夜裡,我讓他們皆回鬼謀子的莊園,今日中午再來報到。只是剛才有敵來犯,只怕會稍有耽擱。」

此時,一名青竹幫眾前來報道:「鬼謀子,狂刀和許樂三人求見。」

張楊哈哈一笑:「一說曹操,曹操便到。果然是歷史上跑得最快之人。快請。」

鬼謀子一進來便急切的道:「剛才看到數百名賊人圍困客棧,此時主公無恙。小的也放心了。」

王承恩卻寒著臉道:「你們為何不上前護架,莫不是忘了你們的誓言?」

鬼謀子等三人嚇得立即趴在地上猛磕頭道:「非小的不上去護駕,而是我等招集人馬之時,敵人已經開始撤退。而且,而且小的還發現狂刀的大哥陳大兵給挾持。」

張楊經過與王承恩的一番陪練之後便知道如何演好黑白臉和雙簧等戲,於是擺手便道:「既然如此便起來吧,敵人功夫不錯而且人數眾多,你們小心行事也是應當。狂刀你的大哥確實給敵人挾持住麼?」

狂刀李漢道:「是的,大哥給那些混蛋給捉住了。還請主公解我大哥之危。」

張楊沉吟了一下道:「你大哥同樣是我的股肱,必定會盡我所能解救。鬼謀子,你可曾派人去盯梢他們的行蹤?」

鬼謀子道:「主公,小的已經派出十多名地痞追蹤他們。小的發現他們隊伍當中有幾名重要的傷員,行走不快。現在又是當午時候,想必他們不會走的太遠。「

張楊道:「老王,現在距午飯時間還有多長時間。」

王承恩道:「還有兩刻時間。」

「嗯。時間應該足夠。鬼謀子,你等可想立功?現下有個天大的機會。」張楊緩緩而道。

鬼謀子馬上獻媚道:「主公可是想要小的前去減了那些敵人?」

想不到這鬼謀子還真有點道行,於是便道:「唷,你小子的頭腦還轉得挺快的。是的,你可有辦法?」

鬼謀子笑著道:「主公,這裡可是小的地盤。即便他們人多,也可讓他們有來無回。主公,小的準備用毒。」

「用毒?」張楊來了興趣。

想必鬼謀子等人在進來之前已經商議好計謀,只聽鬼謀子侃侃而談:「是的,主公。小的準備用毒。小的與毒蠍子狂刀商量了一下,決定從三方面下毒。」

靠,竟然有三種之多,張楊的興趣更濃了。就連程青竹和沙天廣也豎起耳朵傾聽。

只聽鬼謀子繼續道:「時間已經接近午飯時間,敵人必定找食,小的已經按排地痞蹲在各處食店,只要有人要採買大量食物,地痞便會暗中將毒藥放進他們的食物當中,此其一。其二,他們當中有著不少的傷員,必定會尋找大夫。而此地的大夫皆是蠍子許兄的弟子,只要他們尋來便如自闖地獄無疑。其三,蠍子有一種喚作「噬心清風散」的迷藥,此藥無色無味更可借風而傳散,只要確定敵人的聚集地,小的便派遣人到他們的上風之所,假裝野外燒烤,借煙借風把敵人迷倒。「

眾人聽得心中大寒,此三計皆有可行性。想不到江湖名不見經傳的鬼謀子竟然想出如此詭計毒計,當真是使人防不勝防。、

真是明槍易擋,暗箭難防。難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英雄人物也喪生在江湖宵小手中?

末了,鬼謀子道:「這些毒藥皆是蠍子兄許樂精心培制。」

想不到自己用計收下的小弟竟然會有如此計謀,張楊大喜道:「如果事成,你們皆有大功。待我重掌大明,你們皆是我的功臣。趁還有時間,你們便依計行事。不過,還請多多小心,如果事不可為,便立即撤退,切勿作無謂必犧牲。」

一番話,使得鬼謀子三人磕頭謝恩。

張楊對程青竹道:「老竹,可否借用幾名高手讓鬼謀子方便行事?」

程青竹道:「主公言重。一會我親自挑幾名身手過得去的跟著朱兄弟去立大功。」

鬼謀子等人大喜,有著青竹幫程老爺子的幫襯,這份大功還不是唾手可得。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6 17:58

第十七章、百草聖門
太陽當空照,氣溫已經達到一天的最高溫度,炎熱無比。

劉方達從坐息中醒來,經過大半個時辰的調整,氣血的運行已經大為順暢,但是內傷依然嚴重,內傷非一朝一夕可以治好。一想到崇禎就在眼前卻不能動其半分,這便如掛在驢嘴前的青草,只能看不能吃,那份屈憋實在讓他喘不過氣來。又想到程青竹那可惡的面容,劉方達眼中的凶光更加閃爍不定。

站起身來,看著部下三三兩兩的在各處大樹樹蔭下歇涼,只有少數人在不遠的山崗放哨,劉方達手一招,不遠處的親兵過來問道:「將軍,有何吩咐?」

「請羅副將過來議事。」劉方達沉聲道。

不一會,羅天德快步前來,拱手道:「劉將軍,不知有何事?」

劉方達道:「此次我等奉闖王之命前來追殺崇禎,而程青竹這個不知好歹的老匹夫竟然強作橫樑。我們雖然人多,可他功夫實在是高,實在動他不得。不知羅副將有何高見?」

羅天德沉吟了一聲道:「唯今之計便是火速通知闖王,闖王必定派高手前來。到時程青竹便不足慮也。」

劉方達心裡想,一旦通知闖王,這份大功勞便平白給人分去。當下便道:「此法最為穩妥,只是一來一回須花費不少時日,只怕崇禎和程青竹老匹夫早已經遠遁。」

羅天德一聽便知道劉方達心裡所想,他想獨吞這份功勞,須仔細順其意方可,回道:「如果崇禎他們向南出動,便是最好。」

劉方達連忙問道:「還請羅副將替我解憂。」

「我仔細看過,從徐州到承天府,一路有數處可以埋伏的地方。一旦他們經過,我們便用強弓侍候,那怕程青竹功夫再高也難敵這麼多弓箭。」羅天德一一道來。

「嗯,這一計較有可行性。就這樣吧,就麻煩羅副將帶人去準備強弓,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們不妨到徐州縣衙借點兵器用用。」劉方達所說的借,乃是搶。

羅天德點頭應是。

劉方達又問道:「午飯是否已經準備?大夫可有請來?」

羅天德抬頭看看頭上的太陽,回道:「應該快到了。此次兄弟們損失了足有四十三人,三十六人受輕傷。這程匹夫實在可惡!」

此時,只見山岡上瞭望的守衛分出一人跑了下來,來到劉方達道:「報告將軍,買飯的兄弟回來了,還帶來數名大夫。」

劉方達黑著的臉終於有了一絲微笑道:「你們幾個便在山坡上吃食,小心注意看風。」

處於亂世,能有些白饅頭和鹹菜進食已經很不錯。當初,李自成之所以有能耐製造如此聲勢浩大的農民起義,不就是為了一個吃字麼?!

每人兩個饅頭,數十擔的白饅頭迅速的給人分光,然後又迅速回到樹蔭底下放開嘴大嚼起來。

劉方達也咬著饅頭慢慢咀嚼,雙眼卻始終盯在帶回來的大夫。

據部下所報,這三名大夫已經是此處能找到的最好的大夫。這三名大夫皆在三十多歲,最老的也只是四十出頭。這樣的年齡,就中醫而言已經是非常年輕。

不過,這三名大夫非常的專業,驗傷、放藥、包紮皆是熟練不已。剛才還在呻吟的人已經停下嘴來。

劉方達心裡寬了一些,突然,眼光瞄見一名大夫露出的一段顯黃色的手臂,與他極其白皙手指有著顯然的不同,有點格格不入。

剛放下的心又掉了起來,劉方達又看向另外兩名大夫,同樣的,都是白皙的手指,黃色的手臂。

有問題?劉方達放下手裡的饅頭悄悄吩咐身邊的一名親兵道:「阿牛,你靜靜帶上幾名兄弟把三名大夫捉起來。」

阿牛道:「是,將軍。」起身前一口吞下手中餘下的饅頭,悄悄的叫上六名兵士圍了上去。

羅天德奇怪的問:「將軍,這是為何?」

劉方達道:「我懷疑他們是江湖中人。你看他們的手指和手臂有什麼不同?」

羅天德仔細一瞅,也發現了問題,隨後驚呼起來:「將軍,他們是用毒高手。你還得,巫神醫麼?他也是有著同樣的白皙的手指。他曾經說過,為了防止毒物從手掌入侵身體,須帶上鹿皮手套,日久月累,才會造成手掌與手臂膚色的不同。」

說話間,阿牛已經趁三名大夫不備將他們拿下。

「MD,走,我們過去瞧瞧。」劉方達一扔手下的饅頭。

劉方達剛站定,那位年紀最大的大夫便質問道:「這位壯士,我們好心前來複診,為何還要如何對待我們?」

劉方達道:「我並非有意為難你們,只是有個問題想要問清楚,你們是那個門派的?所練的是何種毒功?」

年長的大夫臉色變了變:「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如果你們不需要我們醫治,還請放我們回去。診金我們可以不要。」

劉方達呵呵一笑道:「我們是闖王部下,當然不會拖欠你們的診金。」頓了頓又道:「眼人不說假話,我們都是行走江湖之人。說吧,你們是那個門派的。」

羅天德在旁威脅道:「如果你們是好意替我們治傷,診金少不你了。如果你們心懷不軌,哼,只怕你們想走也走不了!」

年長的大夫哈哈一笑道:「只怕我們這些小門小派入不了闖王的法眼。我乃是百草門下許庭。」

劉方達和羅天德對望一眼,均看出心中的驚詫,想不到在這個偏僻的地主竟然能碰到與五毒門齊名的百草門。

劉方達拱手道:「阿牛,放開百草聖門的大師。」轉而又道:「不知是百草聖門的大師,多有冒范,還請不要見怪。」

許庭哼了一聲道:「不知不罪。只是我等不便捲入江湖中事才隱居此地,想不到還是給你們認出來。好了,這些傷員已經處理完畢。我們這便告辭。」

劉方達道:「大師莫急,診金我們還沒有支付呢。」

許庭道:「診金就當作是我們對闖王的一份心意吧。告辭!」二話不說,便拿起藥箱便走。與來時衰弱不同的是,腳步穩健快捷。

看著許庭遠去的背影,阿牛問道:「將軍,這百草門很牛麼?這麼拽!」

劉方達道:「百草門中上功夫雖然不高但是他們的下毒功夫與醫術皆是數一數二,只有雲南的五毒門方與其一較高下。」

阿牛又問道:「那他們會不會對我們下毒?」

「應該不會,畢竟闖王天下聞名,只有程老匹夫這樣的老不死才會與闖王作對。」劉方達的話音剛落,便聽見周圍呻吟聲大作。

「唉喲,我的肚子好疼啊!」

「啊,我的頭快要裂開了!」

………

接著,剛才還生龍活虎的部將一個個趴在地上鬼哭狼嚎。

劉方達大叫:「糟糕!我們中毒了。快把那三人追回來。」剛說完,腹中一陣絞痛,雙腳一軟,也跌到在地。

就是此時,山岡上放哨的士兵拚命大叫:「敵襲!敵襲!」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6 18:00

第十八章、窮寇末路
就是此時,山岡上放哨的士兵拚命大叫:「敵襲!敵襲!」

隨即便聽到一陣陣嗬嗬的喊殺聲浪鋪天而來。

劉方達頓時覺得手腳冰涼,心更是直沉深淵,此時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羅天德也好不到那裡去,手腳酥軟,越是運功抵抗越是感覺無力。這便是百草門的手段麼?

劉方達看著從山坡上緩步而下的人,眼中的怒火簡直就要爆發而出。不是別人,正是強作嫁娘阻礙他拿崇禎人頭的程青竹。

同樣的,程青竹一眼就發現了躺在地上的劉方達。一個起落來到劉方達面前,呵呵一笑道:「劉將軍,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就能見面了,看來我們真是有緣呀。」

「哼。」劉方達怒哼一聲,「老匹夫,不要假惺惺。難道這不是你做的好事?」

「哈哈,這次你錯了。這次我並沒有出力,皆是別人策劃。我只是跑龍套的。」程青竹絲毫不在意劉方達的謾罵。

「哼,不管如何,闖王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闖王?!他有本事就來吧。在他來之前我殺一個夠本,殺兩個有賺。」程青竹臉現殺意。

鬼謀子帶來的人只有二百多人,但對付的是手無寸鐵並手腳無力的人,還是顯得特別輕鬆。不一會已經將局勢控制。

鬼謀子滿臉興奮來到程青竹面前,道:「程幫主,這些俘虜怎麼處置?」

「殺掉!」

「殺掉?」鬼謀子驚疑問道。這不是五十人更不是五人,而是整整五百人啊!

「沒錯,全部殺掉!」程青竹聲音如同來自九幽深處,冰冷而殘暴。

「是!」鬼謀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連忙應聲而去。心中卻是暗慶當時投降的快,不然屍骨早寒。

很快一片慘叫聲四起。

劉方達大罵道:「老匹夫,你不得好死。你竟然膽敢殺害闖王部下,闖王必不饒你,必不饒你!」

程青竹臉無表情,手中青竹杖一伸,封住了劉方達與羅天德的幾處大穴,道:「將這兩人看好,主公有大用。」

身後的幾名青竹幫幫眾齊聲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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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程青竹和鬼謀子大開殺戒的同時,在去往徐州的官道上,有一個大車隊正在緩緩而行。四輛商用大馬車,圍在馬車周圍的是有數十人腰挎刀劍,手執青竹杖的勁裝大漢。

其中一輛大馬車上,阿九正坐在車轅上悠蕩著那雙小腿。張楊恨不得也與阿九一樣坐在車轅上,只是耐不住王承恩的勸戒,說是怕被有心人看見惹來麻煩,只得拿著一把芭蕉扇拚命的扇風,還是熱。瞥了一旁的老太監,不愧是閹人,這麼熱的天氣竟然不出汗。

坐在車轅外面的阿九問道:「父親,我們不是缺乏人手麼,收服劉方達那幾百人不是正好嗎?何必全部殺光?」

張楊道:「媺兒,這你便不懂。劉方達等人久在闖王帳下聽命,豈會輕易歸降。帶在身邊,又是拖累,不如殺掉算了。」

王承恩在一旁也插嘴道:「主公英明。」

「老王,休要拍馬屁。那些聖旨是否已經放出?莫要誤了大事。」張楊笑罵道。

「主公放心,一切安排妥當。只是如此高調,恐非好事。」王承恩擔憂的道。

張楊呵呵一笑道:「老王,你就莫要再擔憂。我這招便是造勢。造勢呀,這個你不懂。」沒錯,廣發聖旨便是造勢。令所有人都覺得左良玉已經是站在自己這邊。處在牆頭上的大明軍隊便會保持中立,而李自成等人將會把目光放在南京之邊,也就不會威逼吳三桂。只要山海關還在吳三桂手裡,以他的能耐,便能阻擋滿洲鐵騎給自己爭取時間。

只是,單以一分聖旨怕是不夠堅定吳三桂的決心。

張楊問道:「老王呀,你可知陳圓圓現在何處?」

王承恩一直閉目養神的雙眼終於睜開道:「主公,你這是………?」

「莫要多想。陳圓圓雖好,卻不及我夫人萬一。吳三桂鎮守山海關,我得好好保護他的紅顏知己。以免她做此不應當之事。」張楊道,紅顏禍水呀。陳圓圓雖好,可我的小命更寶貴。

王承恩慚愧的道:「老奴失禮啦。陳阿妹身世可憐,遭遇淒慘,能得吳三桂鍾愛,也算是苦盡甘來。主公,如果沒有什麼變化,陳阿妹現時應當在山東境內的一座廟宇裡。」

張楊大喜道:「如此甚好。」心想,這下好了。陳圓圓沒有落入李自成手裡。吳三桂你不是「衝冠一怒為紅顏「麼,我便替你好好保護你的美人,你替我好好把守山海關吧。

張楊對車外的阿九道:「媺兒你進來一下,為父有一事相求。」

車外的阿九揭開布簾道:「父親,有何事?儘管吩咐,女兒必定全力以赴。」

「媺兒,你不用陪我到應天府了。你帶幾名精幹的故人轉向山東,直向山海關,給我送一封信給吳三桂,讓其好好守衛我的江山。然後,你根據老王的地址把陳圓圓接到南京來。此事,你能辦妥麼?」張楊吩咐道。

「此事不難。」阿九應道。

王承恩卻道:「阿九姑娘乃是千金之軀,豈可輕易涉險?」

「王公公,莫要擔心。媺兒曾隨師父行走江湖一段時間,對付一般事宜,皆有心得。」阿九駁道。

張楊也知道阿九功夫不錯,人也機靈。如果隨便派個人去跟吳三桂那,顯得不夠份量。只有阿九最為合適。於是,便提筆寫了一封言簡意賅的信交給阿九並叮囑道:「媺兒,此事便拜託你了,行走江湖你可化裝成男兒身,可方便行事。」

阿九接過書信點頭應是。

王承恩突然道:「皇上,如果此事不急。我希望阿九姑娘先到那廟中走一趟。暗中與老奴相熟的幾位老朋友相見。我想,以老奴的面子,他們一定會出山協助阿九。他們功夫高強,就算遇上什麼危險也足以保得安全。」隨後又拿出一個玉配遞給阿九,「這是我的信物。他們見此物便知你是我的人。」

張楊道:「如此最好。免得我擔心。媺兒,你便按老王說的去做。行事務必小心!」

阿九道:「父親,女兒稍作收拾便出發。女兒不在父親身邊,還望多多保重。」

張楊道:「莫要擔心,有老王陪我足以。倒是你,更需小心。多帶些銀兩防身。」

「這個女兒曉得。女兒這便去了。」阿九說完又磕了三個頭才退去。

隔著布簾,看著阿九遠去的背影,張楊歎道:「巾幗不讓鬚眉啊!」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6 18:01

第十九章、造化真經
隔著布簾,看著阿九遠去的背影,張楊歎道:「巾幗不讓鬚眉啊!」

王承恩也道:「公主自小便能獨立行事,習文學武比其弟兄尤要勤奮。若是男兒身,主公的大寶必定由其傳承。」

張楊道:「這些年我這個做父親的倒是忽略了她們。老王,送往南下的慈炯、慈炤和慈煥三人現在可有下落。」問的正是崇禎的三個兒子:定哀王朱慈炯,永悼王朱慈炤,悼靈王朱慈煥。

王承恩:「老奴惶恐。自從京師一別,便杳無音信。三位王子必定吉星高照,一路會逢凶化吉。」

張楊心裡泛起一陣苦酸意,有點失落的道:「待一切穩定下來,便再去尋找吧。如果,如果他們得知我在應天府而不曉得前往,也就不配做我的孩兒。」

「主公。」王承恩深深的感到張楊內心的盼望與關切。

兩人沉在各自的思緒當中,一時間只聽得馬蹄得得與車軸依呀的聲響。

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很快就要追上車隊。

周羽的聲音適時在馬車旁響起:「主公莫慌。是我們的人。」

王承恩道:「嗯,謝周香主提醒。」青竹幫幫主以下依次分為香主和排長。

很快,程青竹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主公,老竹不負主公旨意,勝利而回。」

張楊道:「哦,老竹回來啦。鬼謀子呢,也一併上來吧。」

即便上得兩人,馬車寬敞也不顯擁擠。

程青竹與鬼謀子皆是一臉的風塵,卻是難掩其中興奮。鬼謀子更是紅光滿臉。

鬼謀子一進來便磕頭道:「主公,此次追殺流寇甚為順利。無一人逃脫,殺敵四百一十八人,擒敵首兩名。繳獲兵器四百三十四件,銀兩二千四百兩,其中一千兩和五百兩銀票各一張。」

張楊對這樣的結果很是滿意,笑笑道:「鬼謀子,此次你當記頭功。這些銀兩一半便是你與兄弟的獎賞。稍後你便回去,我要你留守在徐州,替我查探各方勢力的動向,一天一小報,三天一大報的將信息送與我。另外一半的銀兩便當作是初始啟動資金。你可辦到?」

一千二百兩,在這個亂世當中算是一筆不小的財富。鬼謀子想不到剛認的這位主子如此豪爽,當下磕頭道:「謝主公恩賜,小的稍後便去安排,必定做得妥當,絕不誤主公的大事。」

給了胡蘿蔔,現在要給大棒了。張楊厲聲道:「莫要大話。此乃大事,若是做不好。小心你項上頭顱。」嚇得鬼謀子忙磕頭連說不敢。

張楊又道:「好了。查探信息也會遇上危險,這些兵器你留下一百,其他的都歸你支配。待我到達應天,便會派人遣物來支援你。莫要讓我失望。」

鬼謀子道:「小的誓死完成主公所派事宜。」

張楊道:「嗯。你若把此事做好,封侯拜將也未嘗不可。」

鬼謀子道:「多謝主公栽培。主公,小的還有一事請求。」

「何事,不妨說來。」

「小的斗膽請主公將許樂與其弟子留在主公身邊。」

張楊很是好奇:「鬼謀子,這是為何?」

鬼謀子抬頭,目光端正的道:「許樂乃是百草門中人,毒術醫術皆是一絕。他留在主公身邊,可以替主公解憂。」

程青竹一旁插嘴道:「百草門乃是武林最為傳奇的門派。所用毒術和醫術除去雲南五毒門外,並無他人可與其抗衡。」

張楊大喜,這分明便是一個可以移動的保護罩,有了許樂就不用擔心別人下毒,當下站起身來,親手扶起鬼謀子道:「鬼謀子,你實在是我的股肱。」

鬼謀子面上一陣潮紅,想不到自己隨便一個推薦,便得到主公的青睞,忠誠度一下子飆到百分百。

看著退出去的鬼謀子,王承恩讚歎道:「主公真是慧眼。只怕,以後便得一員大將。」不錯,以鬼謀子的心思與崇禎的財力和以前錦衣衛留下的機構,必定可打造出大明最為齊全的情報機構。

程青竹也拱手道:「恭喜主公。」

「唷,你們也來打趣我。老竹,那劉方達可曾抓住?」

程青竹道:「劉方達已經擒住,主公可是要審問他?」

張楊道:「此乃非審問之地。待到歇息下來,咱們才好好審問他。這趟辛苦老竹你了。」

程青竹道:「此乃我的本分。主公,我在劉方達身上搜出一些奇怪的東西。不知主公是否有興趣?」

「快快拿來一觀。這些東西必定是劉方達搜刮而來,能被其看上眼也必定是珍品。」張楊興趣盎然。結果卻是大失張楊所望。

原來,程青竹拿出來卻是一本手指厚用羊皮做成的書籍和一瓶年代甚久、顏色泛黃的舊玉瓶,只聽程青竹道:「這便是從劉方達身上所搜出的東西。書上所寫皆是奇形怪異,非是我大明字體。而玉瓶上所刻字體與書上所寫皆是同一種類型,必定是出自同一處。」

王承恩眼尖,一下子便看玉瓶上的字,立刻道:「主公,此乃天竺文。當年我在大內書庫曾經見過。那時我覺得這些字體甚為奇怪,於是問了當時翰林院院長,方知這是天竺文。可惜,我卻是一字不懂。」

天竺文?不就是梵文嗎?哈哈,梵文我可熟悉的很。想當年,我可是花了數年時間去鑽研這鬼文字,可惜當了大學講師之後便無處可用。想不到,現在竟然派上用場。穿越者,人品果然不是蓋的。張楊停止意淫,拿起書一看,啊!不禁失聲叫了起來。

程青竹連忙問道:「主公,何事?」

張楊連連擺手道:「沒事,原來以為我能看懂這些鬼畫符,誰知,這些天竺文竟然一個也認不得。老竹呀,這些便留給我吧,也讓我沒事時消遣一下。」強壓下心中的激動不去掀開另外一頁。

為何如此激動?書面寫著四個梵文大字「造化真經」。

何謂造化?一指福分命運,二指創造演化。取名真經,必定是取後者含義。

除卻大自然外,何人敢言造化?張楊心中十分期待書中的內容。待到程青竹下了馬車,便不顧王承恩還在身旁,便打開第一頁:「莫道天地不仁,皆因己不自強。今吾以天地為熔爐,以造化為手段,彰顯奪天之妙用。」

好牛叉的語氣,張楊很期待的揭開第二頁。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6 18:29

第二十章、奇書奇藥
張楊懷著萬分的期待揭開第二頁,腦海中卻不敢的念叨,千萬不要是「欲練神功,揮刀自宮」,千萬不要啊!

幸好,第二頁書頁上密密麻麻的寫滿字,仔細一看,原來是介紹此書的由來,貼切的說這是作者的自傳。

摩洛沙尼乃是天竺高僧,生具大智慧。在天竺,無論佛學或者武學,可說是處於金字塔的頂尖。雖為一代宗師,卻是並未滿足於此,他要追求更高的境界,長生不老。可惜,自從四十歲以來便鑽研如何開啟人體奧妙,達到與天地同壽。三十年過去了,終於給摩洛沙尼發現如何吞天地靈氣,以改造身體,最終奪天地之造化,達到天人合一,與日月同輝。造化神功功法終於完善,摩洛沙尼,開始迫不及待的練習起來。

這造化神功果然神妙,七十高齡的摩洛沙尼從練一年,才達到第二層境界,竟然有返老還童之跡象。大喜之下的摩洛沙尼更加用心練習。第二年,已經達到第三層境界,卻發現造化神功與原來所具有的功力互不相容,在體內如同水火,時時爆發衝突。驚惶之下,連忙停止練功,靜思究其原由,果然發現大問題。

原來,造化神功不但奪天地造化更是奪所有可用之能量,有著這樣的功用才能保人體之活力,支援長壽。而摩洛沙尼原來所練的功夫也是佛家高深的功法,喚作小無相神功。小無相神功,一切以內力為主,講究「內力為萬家之根本」。摩洛沙尼練了整整七十年,功力早已經深厚如海,而且早已經習慣成自然。初時還沒發現兩種功法有衝突,因為小無相神功根本沒有把造化神功當作對手,隨著造化神功的深厚,兩種功法終於起了衝突。強練起來,必定心血逆轉,經脈欲裂,生不如死。

只有一種方法可以解決,便是廢掉小無相神功。可是,若沒有小無相神功,以摩洛沙尼的年齡,只怕有生命危險。這樣的風險,摩洛沙尼絕不敢去嘗試。一次偶然機會,聽說中土有一種喚作化功**的神功可以化解體內異種真氣。

真是磕睡蟲碰上枕頭。摩洛沙尼立即起程趕往中土,花了整整二年才來到中土,無奈小無相功更加精深,不管如何壓抑,體內兩種真氣已經爆發導致經脈全斷、功力全失,成為廢人一個。於是,靜靜的在一處廟宇,寫下這本造化真經。根據自己的親身經歷,把造化神功功法更加完善。

只要天賦超絕之人,依書而練,必成古往今來之第一人。

此書的成因整整用了大半篇幅進行描述,想必是為了後人記住他這位創始人。

後面的功法口訣、經脈絡圖與各種武功技巧皆是博大精深,非張楊這樣一個武學菜鳥可以瞭解。

至於,劉方達是如何獲得此書。依張楊猜想,應當是洗劫那座廟宇時無意中獲得。而劉方達卻萬萬沒有想到會為張楊作嫁衣。

張楊合上真經,雖然書中鼓吹練成此功可以長生不老,但是張楊並未盡信。若真能奪天地之造化,又豈會鬥不過小無相神功。

人之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規律。縱使武功高深之人也逃不過此等規律。即使張楊穿越而來是離奇無比之事,但是並不等於玄幻小說當中的修真者便會出來。

古語有云,子不語怪力亂神。我也不敢亂說神佛這等虛無的東西。張楊心想。

不過,張楊深信,此造化神功肯定與易筋經有得一拼,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自己這等身子骨這等歲數,不知能練否。

合上書本,只聽王承恩道:「主公,你可是能看懂此本天竺書?」

張楊大驚,面上卻是裝作平靜反問道:「老王,何故有此一問?」

王承恩道:「主公,對著此書良久,臉上神色時憂時喜。若是看不懂此書,說來必無人相信。主公啊,此書必定寶貴,以後還是少讓人知道方好。」

張楊心中暗罵自己的大意,卻更加佩服王承恩的聰明。連忙道:「老王,方才老竹在此才誤騙不懂天竺文。此書所述乃是天竺國的一種高深功夫……」

還待說下去,卻給王承恩打斷:「老竹歸心不久,必須防上一防。此書主公一人能懂便可,老奴怕自己口疏,傳揚出去也是不好。」

張楊意味深長的看了王承恩一眼,心中道,這老太監當真是智如狡狐。

當下不再理會王承恩,把書放進衣內貼身收好,張楊又拿起那玉瓶,心臟又經受一陣碰撞。為何?原來玉瓶上刻著三個天竺小字「大還丹」。凡是小說發燒友,必定知道這大還丹代表的是什麼。

大還丹,可是少林寺獨家藥丸。不僅能起死回生,而且有療治一切內、外傷及增加功力之效。少林寺對此藥實行嚴格管制,縱是掌門人一生之中也只能耗用一顆,除了掌門人外,誰也不知道此藥存放之處。

單是增加功力之效便已經讓所有練武之人為之瘋狂。相傳,服一顆大還丹便可以增加數十年功力。

輕輕的搖晃了一下,感覺瓶子裡容物,篤篤輕響,是硬物。張楊這才小心翼翼的打開瓶口,輕輕的把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從玉瓶裡滾出三顆大小如成人姆指、呈淡褐色的藥丸。

捧到鼻尖小心的聞了聞,竟然沒有傳說當中清香怡人的氣味,甚至聞不出氣味。這真的便是大還丹麼?張楊心中嘀咕。不過,轉念一想,要是這丹藥發出怡人清香,劉方達就不管是何種藥物而早把它吞下去,而不是讓自己所得。

剛才鬼謀子說許樂是百草門的高手,有時間讓其分析一下。免得誤食毒物而亡。嗯,還得讓老竹給我上上武學基礎課。於是,又重新把藥丸放回玉瓶,與造化真經一併貼身收好。

此時,周羽的聲音又在馬車外響起:「主公,前方有一市鎮。程幫主讓我請示是否可以入鎮?」

張楊透過布簾縫隙仰望天空。不知不覺,已經是日落西山。心想:聖旨還沒送到各人手中,這勢還沒有造成,不必趕路。於是回道:「入鎮,明早再上路。」周羽領命而去。

張楊沒有想到,這個決定竟然等來一場慘烈的刺殺。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6 18:30

第二十一章、製藥大計
張楊入住的市鎮名叫龍鳳鎮。鎮上行人雖多,卻大多臉有菜色。尤其是臉無神采,兩眼無神。

可見世亂人命賤,苟活無意義。卻更使張楊堅定內心要改變這一切的決心。

張楊他們在一間喚作太白樓的客棧。一入店,程青竹便忙個不停,一邊安排張楊等人入住租下的獨立小院,一邊安排人員防守、斥侯。

等到吃過晚餐,已經是華燈初上。

張楊的房間裡,許樂接過張楊遞過來的尾指般大小的小半塊藥丸,放在鼻子下細細的聞了聞,然後又用玉刀切下小小的一撮藥泥,放進舌尖,仔細的品嚐。眉頭時緊緊松,直看到旁邊的張楊也隨之緊張。

如果許樂能分辯出這是真的大還丹,按照程青竹的說法,這便是相當於天材地寶,也就是說自己可以練武,而且成就並不低;再往深裡說,要是許樂能分析出藥物的成分,呵呵,那沒辦法了,高手可以大批量產生了。當然,這一切都建立在許樂的功夫是否高明。

所以,張楊十分的緊張。

良久,許樂那張冷板似的臉終於難得的露出笑容,只聽他道:「主公,此藥乃當今天下少有的奇藥啊。小的粗粗的分析了一下,此藥功能起死回生,想對於練武者而言更是難得的增長功力的奇約。這麼一小撮便讓我的功力沸騰起來。比起我們百草門的,九轉金丹還要高上一籌。不知此藥喚作什麼名字?是如何煉成的?」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張楊。

張楊緊皺的臉終於舒展開來,開心的道:「此藥乃是我皇宮大內珍藏的丹藥,喚作補氣丹,是當年一奇人所留。此藥,你可分辯出其中藥物成份?可以煉製麼?」

許樂沉吟一會才道:「主公,此丹所含的藥物成份,只要給多一點時間,我有九成把握可以分析出來。至於煉製,恐怕非數年之功不能成。」

「哦?數年?」張楊有點失落。張楊太需要眾多的高手輔助,越多的高手方能多幾分把握翻盤。

「不過………」

「不過什麼,是否有辦法?」張楊精神一振。

「如果主公放心,我可以根據此丹的藥物成份,以我門煉製九轉金丹的法門來嘗試一下。」許樂擲地有聲的道。

又是個人才啊!張楊心中一喜,由此話可以看出,許樂不是一成不變的人。立馬道:「我當然放心。這小半塊的藥丸你就拿去好好研究,如果能成,你便替我解決了一大難題,立了大功啊。只是此事非同小可,萬萬不可洩露出去!」

許樂道:「主公放心。我必定秘密行事,決不洩露出去。只是小的有一個要求。」

「不妨說來。」

「若是僥倖能研製成功,希望主公能讓小的持有此丹煉法,作為我門獨門之法。」許樂硬著頭髮道。

「沒問題。」

「啊!感謝主公。」許樂一聽,不由大喜。心中不停的道:我門復興有望啊。

「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待到許樂高興之後,張楊才說道。

「主公,有何事,請儘管吩咐。小的一定照辦。」

張楊一字一句的道:「此丹若是練成,你須每年提供總數的七成給我。其餘三成,你不得賣與他人,只許在百草門門內流傳,非門主不可知其煉製之法。」

七成貌似是個很苛刻的條件。

許樂想了想還是答應道「主公仁慈,小的答應。」許樂知道,這些藥若是大量流出江湖,不但引起江湖中人為了此丹藥爭相撕殺,而且還有可能遭遇滅門之災。反觀百草門因為擁有三成便可以培養出不少高手。

張楊與許樂又商量了一些細節。許樂才興奮離去。

一直在旁邊一聲不吭的王承恩此時才道:「主公,皇宮大內並無此藥。難道這便是程青竹把上邀的天竺之物?」雖是疑問,肯定成分卻是居多。

張楊道:「什麼都瞞不過老王。沒錯。那丹藥便是天竺之物。要是許樂能製成此丹藥,我們便多了許多高手助我等恢復明制。」

王承恩卻兜頭潑了一盆涼水:「主公,只怕煉製此丹並非易事。能起死回生,還能增長功力,就算許樂能分析出此丹藥成份,只怕也難以找全這些藥物。丹丸珍貴,藥物只怕也不常見。」

張楊道:「我當知此事困難,卻總得一試。對了,老王上次的問題可有答案?」

「什麼問題?」王承恩奇怪問道。

「皇宮內究竟有沒有《葵花寶典》?」

「原來是此事。當然有啦。皇宮當中,只要是管事級別,對皇上忠心之人皆可賜與此書讓其修煉。」

「不會吧?人手一本!」張楊滿臉的驚訝,江湖中人勾心鬥角你爭我奪的寶典,在皇宮之只竟然如此廉價。

王承恩想當然的道:「當然。要不然,宮中如何防禦那些高來高去的刺客。主公,我讓公主先去那廟宇之中,便是讓她去聯繫練成寶典的人,讓那些老怪物去服待公主。以他們的功夫,只怕沒有幾個人能擋得住他們。」

「練成寶典之人?他們有幾個?怎麼會在那廟宇當中?」張楊心中更是一寬,阿九有這些怪物保護,就算是袁承志執意要殺她只怕也不成功。

王承恩躬身道:「主公,老奴有罪。他們皆是以前東廠、內廠和西廠的老人。老奴見他們可憐,便暗中讓他們遠遁京師以渡餘年。」

張楊心中明白,王承恩更怕的是這些人一旦反抗就會刺殺自己。以他們的功夫,殺一個人只怕也非難事,心中一陣感激,不由道:「老王,此事你處置得很好。我不會追究,你也不必為此擔憂。」

王承恩道:「主公仁慈。他們共有二十三人。年齡皆在六十左右,不過他們有功夫在身,不像老奴如此不堪。他們還可一用。」

我的乖乖!竟然有二十三人之多。就算許樂不能成功煉製丹藥,這些人也勉強夠用。只可惜他們皆是太監,不然,更有大用。

正在說話間,只聽門外一陣喧嘩聲傳來「起火啦,起火啦!」緊接著便有鏗鏘的刀劍之聲,裡面夾著慘叫聲。

張楊與王承恩對望一聲:又有敵人來襲!

心思還沒有轉過來,便聞到一陣濃烈的煙火之味。張楊連忙道:「老王,快趴下。」說著,自己也拿起桌上茶壺伏身下來。隨即用壺中之水淋濕袖口道:「老王,你也將如我一般。待到出去時,不可站起,須匍匍前行。若是煙多,還須用濕袖口摀住口鼻。」

還沒等到王承恩回答,只聽一陣嗖嗖之聲大作,數十枝強箭飛了進來,不但將剛才兩人所坐的地方插滿,就連睡床之上也照顧到。

張楊雙目一凸,渾身冒出一陣冷汗:好險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6 18:32

第二十二章、不明刺殺
張楊雙目一凸,渾身冒出一陣冷汗:好險!

如果不是張楊條件反射般的作出這番前世遇火災自救的動作,恐怕還真給射成箭豬。這次來的會是什麼人呢?敵人一聲不吭便用火攻用箭攻,組織很是嚴密。不知道老竹是否能抵擋得住。

王承恩道:「主公,敵人來勢洶洶。我們得找個地方躲藏一下。」

躲藏?何處可藏?到處是火,不給敵人殺死也給火燒死或是給煙熏死。張楊定了定神,頭腦飛速轉動,思考如何躲避此次刺殺。

正在思慮間,一陣刀劍碰撞之聲在門外響起。只聽得程青竹道:「閣下好狠,竟然放火燒屋。難道便不怕折壽麼?」

局勢在掌控當中。

張楊頓時明白,程青竹在如此緊要關頭還如此廢話,便是要透露給屋內的人知道,敵人來勢兇猛,卻仍敵不過程青竹的防禦。心中稍稍一寬,卻仍然不敢冒然現身。暗箭難防啊。於是小聲的道:「老竹已經掌控了局勢。為防意外,我們還是待在這裡。等老竹清除敵人我們方可出去。」後者點頭應是。

屋外的打鬥很是激烈。程青竹手中兩條青竹杖如同兩條青龍,時而翻飛,時而靜立,一旦出擊便是尋人而噬,威猛至極,敵人不能越雷池半步。程青竹也僅能做到這點,因為他的對手們也絕不簡單。

三個一身黑色夜行衣,面蒙黑巾,看不清是何方人士。三人形態各異,但配合起來卻是行雲流水。

身材最為壯碩之人使的是一把九環大鋼刀,大開大合,每一刀皆是夾著勁風,讓程青竹不得不小心應對。

另外一個使劍之人身材顯得稍瘦一點,,一把青鋼劍在其手如同一條毒蛇,專向程青竹的空隙咬去。幸好,程青竹的青杖對付毒蛇的最好武器,此人對他的威脅最小。

對程青竹威脅最大的卻是身材最矮之人,此人使的是一對判官筆,專拿人全身穴位和各處要害。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此人的身法又是靈活之極,經常飛身向前疾點程青竹各處要害。程青竹的大半精力都要放在此人身上。

酣戰良久,雙方均打得小心翼翼,皆無傷亡。可外圍的喊殺聲越來越少,分明是青竹幫眾佔了絕對上風。

那使判官筆之人道:「想不到鼎鼎大名的青竹幫幫主竟然為朝庭賣命,實在是稀奇!」聲音沙啞難聽。

程青竹左手青竹杖的一擋一擊將鋼刀卸在一邊才道:「哈哈,我也不曾想到』生死判』婁藝竟然做蒙面賊。」

被人認出身份,使判官筆之人手中一緩。機不可失,程青竹左手青竹杖一式橫掃千軍逼開婁藝,右手青竹杖一式毒蛇吐信,直刺使劍之人,後者回劍封擋。錚,青竹杖點在青鋼劍上,那股力道好猛,使劍之人受不住,蹬蹬後退數步。

此時,使刀之人單獨一人面對程青竹。那人也是凶狠,竟然大喝一聲,手中鋼刀舞得生風向程青竹殺去。

三人尚且僅能與程青竹鬥個平手,現在只餘一人,程青竹更是不懼,左手青竹杖嗖嗖嗖疾點,只聽噹噹噹之聲不絕,使刀之人的刀勢硬生生給攔了下來。右手青竹杖稍然發動,迅速刺向大漢左腋下。

婁藝被逼開之後便知不妙,立即手執判官筆再度攻來。可惜,已經來不及。當下大喊:「小心。」左手判官筆當作暗器甩向程青竹。

已然來不及!只見程青竹的青竹杖狠狠的點在大漢的腋下,後者如遭錘擊,口吐鮮血,已然受了重傷。可他卻是雙目腥紅,只見他雙手棄刀,雙手發狂般猛地抓住青竹杖。猛然間,程青竹竟然抽不出來。

判官筆帶著勁風刺向自己的胸口,程青竹臨危不懼,腰一彎,整個身體迅速向後一倒。避開判官筆,緊接著右腳順勢踢中被大漢抓住的青竹杖。嗡的一聲巨響,大漢雙手給震得鮮血橫流,再也拿捏不住。程青竹趁勢抽回青竹杖。

這時,婁藝僅剩的一支判官筆和使劍之人才方方攻到。

少了一人,婁藝與使劍之人那裡是對手。三招一過,使劍之人咽喉中杖而死。婁藝一人更是難撐,卟的一聲,也是咽喉中杖而亡。

程青竹收杖而立,放眼觀去。只見不遠處,僅有零星的打鬥,都是青竹幫眾圍毆別人。而火勢也已經得到遏制。程青竹繃緊的心才稍稍鬆了下來,心中感歎,跟著皇帝的日子也不好過呀。

就在此時,程青竹心中警兆突生,身子拚命向左閃避。

敵人來得好快,程青竹的身子才剛剛作出閃壁的動作,一把利劍已經狠狠的插進右肋。

程青竹顧不得痛,呼的一聲,左手青竹杖一個輪掃,啪的一聲將偷襲之人掃了出去。

收拾了來敵,周羽就帶著幫眾向張楊的房間急奔而來。遠遠的看到,幫主給一刺客刺中隨後,刺客也給幫主掃了出去。連忙飛身來到程青竹身邊,低聲問道:「幫主,沒事吧!」

程青竹鐵青著臉,一手把肋上的劍拔出,鮮血直噴!程青竹左手在快速的在劍傷周圍點了幾下,封住傷口的穴道,鮮血頓時慢慢止住。心中那個恨呀!想不到自己竟然陰溝裡翻了船,這刺客不是別個,卻是剛才給自己刺倒在地的一個小嘍囉。

這傷雖然不是什麼重傷,卻是已經影響了行動,若是再有高手前來,只怕不妙。當下道:「把幫眾收攏過來,結成落葉大陣,擋在主公房前。,以防又有敵人來襲。」

周羽應命而去。

程青竹推門而進,只見張楊與王承恩躲在桌子底下,而桌子上的箭支又讓程青竹的心提了起來,輕聲問道:「主公,出來吧。敵人已經打退。」

張楊應聲而出,一眼便看見程青竹肋下的血跡,便關切的問道:「老竹,你受傷了?沒事吧?」

程青竹道:「無妨。主公與王老沒事吧?」

王承恩也走了出來,道:「謝謝老竹掛心,我無事。」

張楊道:「可曾讓許樂看過。有傷須及時醫治。」

程青竹正想說話,此時只見許樂匆匆走進房間,焦急的道:「見過主公。周堂主讓我通報,剛才得斥侯所報,數里之外又有數十人正急速向這邊奔來。只怕對我等不利,讓主公早作準備。」

程青竹眉頭一皺,若是自己沒有受傷,還可抵擋,現在恐怕只有躲避一策。

張楊道:「許樂,你先替老竹看看傷口。老王,你叫周羽與那斥侯進來。」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6 18:39

第二十三章、製造高手
張楊道:「許樂,你先替老竹看看傷口。老王,你叫周羽與那斥侯進來。」

不一會,周羽與一名五短身材的青竹幫幫眾走了進來。

一看周羽的樣子,張楊不由笑了起來道:「周羽呀,你這身打扮還真夠新潮的!」

周羽雖然聽不懂新潮一詞的含義,但是看了看身上千瘡百孔的衣服,也不由憨笑起來道:「主公,偶為了打人方便就沒有躲閃,沒想到衣服卻遭了殃。實在失禮。莫怪才好。」

張楊道:「不怪不怪。對了,聽許樂講,前方又有敵人。詳細道來。」

周羽道:「這是幫內最出名的斥侯,名叫李昂。李昂,快將你所知的一切詳細道來。」

李昂抱拳道:「見過主公。小的在市鎮的一座大樹上警戒。聽得客棧火光沖天,便待要回援。剛想下樹,卻見三條人影從市鎮方向飛奔而來,小的只好按捺等候。三人皆是一身夜行衣而且頭蒙黑巾,看樣子身手不凡。

三人來到樹下並沒有趕路反而坐了下來交談。其中一位似是領頭之人說,就讓姓婁的去作試探,最好能與程青竹兩敗俱傷,這樣好讓我們從中得利。鬼影,你速去離這三里地外的黃頭崗引高指揮前來。這次拿了那狗皇帝的人頭,只怕大帥會有重賞。

後來,小的趁他們鬆懈之外趕緊前來回報。恐怕還有半刻鐘,敵人便會趕到。還請主公盡快做準備。「

張楊道:「嗯,此次李昂做得很好。我自會處理,現在你與周堂主找幾個暗器高手埋伏在客棧外的秘密之處,等到敵人前來破陣之時,聽得程幫主一聲長哨,便將暗器盡情施放出來,打他個措手不及。」

周羽讚道:「主公好計謀。李昂,你等會將幫中的擅使暗器的人都叫去。」

程青竹的傷口經許樂的救治已經好了很多,還是謹慎的道:「你們可要小心潛藏,莫要露了行跡。我想,此次前來的敵人多半是高手。」

張楊也附合道:「嗯,事不可為便退回陣來。莫要逞強!」

周羽與李昂齊聲答應而去。

程青竹道:「主公,現在我們人手不足。與敵硬拚,實為下策。如果對方面的高手居多,恐怕難以應付。所以我斗膽請主公與公公先行躲開,以備不測。」

張楊哈哈一笑道:「老竹,不用擔心。此戰我對你很有信心。」

「老竹惶恐。現在,我又受了傷,即便有許樂的妙手,但是身手肯定受影響………」

張楊打斷程青竹的話道:「江湖上能勝得過老竹你的屈指可數,我信得過你。」

「主公莫要輕敵,江湖當中奇人異士多如過江之鯽。如果敵人真的絕頂高手,恐怕………」

張楊道:「老竹,我知你心中所慮何事。你且放心,待會我給你找一個絕頂高手出來。」程青竹傻眼了,什麼時候主公身邊有位絕頂高手。

張楊問許樂道:「許樂,你可有密法良方,使人快速吸收丹藥當中的藥力。」

許樂道:「主公,我門當中有一十三種可以達到這種效果。」

「那就最好。老竹你過來,這是我皇宮大內最後一顆補氣丹,能增加數十年功力,估計你服用之後,會擠入絕頂高手之列。」張楊便說便拿衣袖裡拿出一顆丹藥,正是大還丹。

程青竹看了看張楊和煦的笑容,又看了看張楊手中那不起眼的丹藥,道:「主公,這藥太過珍貴,老竹不敢當。」

「咦,你不會是怕這是毒藥吧?」張楊調侃道。

「不敢。只是此丹過於珍貴。主公,它能讓你洗經伐髓,它能讓你成為江湖高手。」

「嗯,此丹確實能滿足我的心願,可是你我共坐一條船,要是過不了當下此關。丹藥也是無用,還不如贈與你,多個高手防身。」張楊道。

程青竹還待多說,張楊將丹藥拋向程青竹後斬釘截鐵的道:「不用多說,時間寶貴。你快吃了它。許樂準備動手。」

無奈之下,程青竹接過丹藥放下口中,丹藥一入口遇水便化,頓時隨口津進入肚子,一股龐大精純的藥力與體內真氣結合起來,呼的一聲如同高速公路上的跑車,在身體裡快速運行起來。

程青竹立馬盤膝而坐,全力運轉青葉心法,努力吸收這些藥力。如果不及時吸收這些藥力,只怕會白白流失。

許樂一等程青竹坐下,立即從百寶囊裡拿出十多支大小長短不一的金針,飛快在程青竹的幾處關鍵大穴插了下去。奇怪的是竟然沒有引起程青竹功力的反抗。

反觀程青竹,得了許樂的幫助,吸收藥力的速度竟然快了一倍有多,隨著心法的全力運行,程青竹頭上的霧氣也越來越濃。

張楊問道:「還有多久才能吸收完全?」

許樂搖搖頭道:「起碼需要半刻鐘。」

張楊道:「時間有點緊迫。許樂,你可有毒藥?在房間周圍都撒上吧。最後是無色無味,殺人於無形的那種。」

許樂道:「無色無味,殺人於無形,此乃死毒中的最高境界。恰恰,我一月前便配置成,看來主公的運氣不錯。不過,你們還是要吃上解藥。」吃過許樂的解藥,張楊與王承恩便退守到一處牆角,方便許樂佈置。

當然,許樂也在程青竹的鼻孔上塞了一點解藥,然後便拿出一個小瓶子,小心翼翼的在房間周圍撒去。

此時,客棧已經完全沉寂下來。只有偶爾向間客房還亮著光亮。

風不大,月正黑。正是殺人越貨的好時機。

悄然無聲的,數十條人影飛身越過客棧大門直奔張楊所入住的獨立院落,看其身手,皆是不俗。最前面的那兩人,更是足不沾地,一躍便是數丈,單以輕功而已,他們兩人便與程青竹相差無幾。

程青竹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敵人當中有高手!

可是,程青竹已經無法再擔心了,因為此時的他正在全力運轉功法,向傳說中武功的最高境界三花聚頂境界衝擊。

程青竹原來的功夫便已經是一流境界,在江湖當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好手。而張楊提供的大還丹的效果和藥力比少林寺所產的大還丹還要高上一籌。再加上許樂所施展的刺激穴道之法,三種有利因素加在一起,程青竹絕對有可能衝破三花聚頂境界。

只是,有足夠的時間麼?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6:46

第二十四章、風雲初起
應天府,守衛森嚴的官衙裡,書房內一燈如豆,一人端坐在桌子前,從其背影可見此人身材必屬高大魁梧。

只聽他道:「阿福,事情都安排好了嗎?」聲音洪亮。

阿福便站在燈光照不到的陰影之處:「回將軍,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估計明天下午便有音訊。」

坐在椅子上的人慢慢站起來,在燈光之下,一張紅臉赫然出現。此人便是「平賊將軍」左良玉:「派誰前往?」

阿福道:「生死判婁藝。」

「婁藝?此人功夫一般,又無計謀。如何能當其大任?」

「將軍目光如炬。小的也是這樣認為,隨後我又加派褚紅枊前往。婁藝便是當作急前鋒。」若是張楊聽得褚紅枊之名,必定想起這位土財主似的胖子,千枊莊主褚紅枊。

左良玉微微一點頭,目光又放在桌上的那份聖旨,想不到崇禎如此命大,竟然沒給李自成殺死反而逃到南京來了。哼,老子手上的數十萬大軍豈是你想要便要!想到此處,眼中凶光大盛。

原來,這聖旨出乎所有人意料,竟然在短短一天的時間就送到應天府。左良玉乃是一代梟雄,他此是輕易將手中兵權交出。但是,如果自己抗旨,就讓天下所有士子和支援正統的人所仇視。

明裡不行,只有行陰招。

於是,便讓阿福飛鴿傳書,讓當地的生死判婁藝和千枊莊莊主褚紅枊前去暗殺崇禎。在他認為,落難的崇禎便如同沒有牙齒的老虎,婁藝此人不足以完成暗殺任務,但是褚紅枊這個獨腳大盜卻是必定能拎崇禎的人頭來見自己。

左良玉卻是沒有想到,能從李自成手中逃出來,又豈是易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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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紅枊已經五十多歲,又是做了多年的獨腳大盜,手中積了不少財富。是該好好享受生活。但是在收到左良玉的一紙相詔便放棄安逸的生活,替左良玉賣命。為的只是一字:權。

亂世當中,有錢有權,才能活得更滋潤。

如今卻是好機遇,只要拿下崇禎的腦袋,到時左大將軍怎麼也封我一個游擊將軍做做。哼哼,到時帶領數百兵士,再也不用做獨腳大盜這樣的辛苦活了。

想到這裡,心中的血更加熱切。褚紅枊腳下更是飛快,肥胖的身體竟然輕盈如燕,一下子超越同伴「響千刀」左明。

褚紅枊一想到響千刀左明,心中就是不忿。左明,乃是左良玉族中子弟,名義上是派來協助自己,卻是暗中監視。要不是他手中一把朴刀能與自己鬥個不相上下。褚紅枊早就要軟禁他。

此次,又要讓左明分去功勞,不行。我得拿頭功。褚紅枊又是急躍。驀然,數股勁風劈空而來。褚紅柳身子在空中使了一個鷂子翻身,硬生生升高數寸避開攻過來的武器,隨後穩穩的落在地上。

跟在後面的左明心中暗讚,好英俊的功夫。左明自信勉強可以做到這點,若要以如此肥胖的身體還能做得如此瀟灑,他自問辦不到。這個獨腳大盜當真不簡單!

只聽褚紅枊朗聲道:「何方人物,竟然偷襲你家爺爺?」說話時,便藉著淡淡的月光看得前方站著手執青竹杖的數十名漢子。

周羽甕聲甕氣的道:「嗯,正是你家爺爺打你這個不肖子孫。」

剛趕到的左明聽到此話,不由嗤笑一聲。更令褚紅枊氣憤不已:「呀呀個屁,你們這些不開眼的小屁孩。看你爺爺的煙斗。」話音剛落,手中那粗大的煙管呼的一聲向周羽面門刺去。

這煙管來得好快!周羽還沒來得及作出閃避的動作,煙管已經來到面門。眼看就要中招。旁邊三枝青竹杖及時的伸了出來,一枝直掃煙管,另外兩支青竹杖如青蛇飛快的刺向褚紅枊。

正是落葉大陣發動的徵兆。

落葉大陣奇妙之處便是一受外來攻擊會自動反抗。周羽為此逃過一劫:「屁,你個老匹夫。竟然行偷襲這等下作功夫。吃爺爺一棒!」一掄手中的青竹杖夾著勁風向褚紅枊頭招呼過去。

褚紅枊本就想偷襲解決面前這位粗魯小子,不想卻是迎來四支青竹杖。連忙一個後躍,避了開來道:「你們是青竹幫的?快叫你們幫主出來。說是老故人褚紅枊前來拜望。」

周羽道:「哼。我們幫主豈會認識如此卑鄙之人!莫要說大話!」

褚紅枊雙目殺機大盛:「小子,莫要張狂。待爺爺敲下你的牙齒,再讓程青竹看看他是如何教導門下的。」腳下一個箭步,手中大煙管使出判官筆的招數,飛快的疾點面前的包括周羽在內的三名青竹幫眾。

周羽從剛才這位胖子的偷襲當中便知道此人不簡單,起碼與幫主有得一拼。當下便全力抵抗,利用落葉大陣的奇妙,與褚紅枊鬥在一起。

左明甚是奇怪,褚紅枊的功夫明明比周羽高出一倍有餘,就算是對付三個周羽也是綽綽有餘,現在鬥了十多招,卻是不見勝負。

此時左明的部下已經全部到齊,夜長夢多,殺過去再說。手一揮,三十六名部下手潮水般湧向了青竹幫眾。

一時間,兵器相交之聲大作。

落葉大陣全面發動,只見青影重重,你來我往,你擋我刺,你退我進,竟然硬生生的擋住兩名一流高手的步伐。

可是,畢竟褚紅枊與左明皆是江湖一流高手,比周羽等人高出太多,而且見多識廣,對陣法也有一定的認識。

就算再精妙的陣法沒有高明的人主持也難以阻擋高人的來去。時間越長,對周羽的的壓力便越強。

又過了小半刻鐘,周羽一聲悶吭,左肩已經中了褚紅枊的一煙管,手中的青竹杖差點脫手而落。

落葉大陣為此而停滯一下。左明趁機大發神威,手中朴刀連揮,兩名青竹幫幫眾,頓時中刀而亡。

褚紅枊飛身一個騰空,在空中哈哈一笑道:「左兄弟,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去拿崇禎的人頭。」笑場卻是嘎然而止。

突見一青影以更快的速度從空中飛過來,只聽一聲悶哼,然後便見褚紅枊那肥胖的身子啪的一聲掉在地上,面如死灰,口吐鮮血,明顯是受了重傷。

左明嚇了一大跳,何方高人竟然一招便廢了褚紅枊。又見場中一條青影如鬼魅般快速來回,左明帶來的手下僅僅不過兩分鐘便給點倒在上。

左明又是倒吸一口冷氣:好強的身手!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6:47

第二十五章、造勢之危
程青竹一個飛身落在場中,雙目如電環視四周,淡然而帶著威勢:「何人膽敢前來冒犯我青竹幫?報上名來,我老竹手下不死無名之輩。」

聲音不大卻在各人耳中嗡嗡作響。周羽等幫眾皆是心中喜,幫主功力又是大進。當下放心的去救治受傷者。對被點住穴位的敵人,悄悄來上幾腳以洩心頭之憤。

左明卻是別一番心境,情報中不是說程青竹僅僅是一流境界的麼,怎麼與事實相距如此之大?!一招能讓褚紅柳躺下,非絕頂高手而不能。口中澀澀的道:「見過程幫主,我等乃是追殺大明狗皇帝,不料竟在黑夜中與貴幫發生衝突,實在冒犯。」將衝突的原因歸在黑夜中分辯不請。

騙鬼吃豆腐咩!周羽心中暗罵道。

此話說得可算是睜眼說瞎話。要知道二流境界的高手,在黑夜中,只要有一點點的光亮便可以辨認事物,而一流高手,在伸手漆黑不見五指的環境裡也能依稀看物。而絕頂高手當然是視黑夜當白晝。

「哼!」程青竹冷哼一聲,「報上名來,說不定饒你不死!」

左明心中一顫,面對死亡,誰又能不怕?道:「在下左明。程幫主,實在是誤會,我們………」

「左明?你與左良玉是何種關係?」程青竹打斷左明的話並質問道。

聽得如此一問,左明下意識的將朴刀擋在自己面前。

「哦。不說是吧?待我拿下你再好好拷問。」說完,程青竹向前踏前一步。原本與左明相隔四丈有餘,卻是僅僅一步卻將兩人的距離縮短到一丈。

左明心中大驚,不由自主的退回兩步,突然又覺得不妥,手中朴刀猛地脫手而出朝程青竹面門射去,而後掉頭狂奔。打不過,唯有逃跑一途。

「想走麼?」程青竹也不追趕,待到那朴刀來到面前時,手一抄便輕鬆的將激射而來的朴刀抄住,隨即手一甩,朴刀以更快的速度飛向左明。

左明聽得身後勁風大響,右腳急忙斜邁,身體還沒有作出反應,只覺腰間一陣巨疼傳來,身體便不受控制,如狗啃屎一般向前栽去。

等到左明醒來之時,便發現自己躺在地板上,順著光亮看去,只見一盞燈擺在桌子上,一位年過四旬的漢子坐在旁邊,身後站著兩個人,其中便是程青竹,另外一位卻是白髮蒼蒼的老人。

程青竹喝道:「左明,你若是識時務,便將你為何而來。若是不然,數百種手段等著你去嘗試。」

坐著的漢子卻道:「老竹,莫要如此。就算他不說,我也明白他是為何而來。左明是吧。我便是你想要殺的崇禎。」

左明一聽,這便是崇禎麼?不由多看了幾眼,只覺得此人面容枯瘦,卻是面現威容,有著上位者之氣勢。

又聽崇禎道:「你應該是左良玉的子侄吧。最近左良玉將軍可好?」

左明道:「在下並不認識什麼左良玉!」

崇禎道:「你莫要否認。褚莊主也將你的一切說與我知。本想留你一命,想不到你冥頑不靈。只怕留你不得。」

果然,那死胖子就是靠不住。當下,左明朗聲道:「沒錯,既然知道我是叔父派來拿出你人頭,現在我在你手上,你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王承恩嘿嘿一笑道:「嘿嘿,好硬的口氣。等下卻不知你是否還有如此脾氣。老竹,待會動刑莫要放水。要是真不開口,便切了他的**,再放他回去。嘿嘿!」

最後一句嚇得左明差點暈過去。要知,在明朝,最注重孝道。若是戰死,別人會稱之為英雄。若是成了太監,只怕會給族人劃出族譜,給人恥笑。

就連崇禎與程青竹也暗地裡打了個冷顫,這老太監還真是陰毒!

當下,左明再不敢口硬稱英雄,對崇禎與王承恩的問題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上至左良玉的起居飲食,下到每天行房次數。張楊自認把所有的問題都問了個遍才讓周羽把人提走。

王承恩道:「主公,想不到這份聖旨竟然帶來殺身之禍。更沒想到左良玉居然居心不良。」

張楊道:「老王,莫要生氣。左良玉從來不是什麼忠臣義士。我早就料到凡是收到這份聖旨之人皆會將心底的野心給激發出來,卻是沒想到,它竟然來得如此之外。」

王承恩不解的道:「主公,你不是說寫這份聖旨的目的是造勢麼,怎麼卻變成這樣?」

「老王,你還不明白麼?」張楊解釋道,「誰會心甘情願的將手中的權力交給一個無權的皇帝。這不是給自己頭上戴個緊箍咒麼?所以,那些有心人必定會使盡全力將我扼殺,使我不得到達應天。一旦我與左良玉成功會面,天下所有的目光將會聚集在應天,那時便再沒有人敢對我下手。而我只要熬過這段追殺,天下大勢便在我手中,就算左良玉不甘心不情願也會將手中軍權交與我。」

「哦,那左良玉這賊人必是最想主公身亡在去應天的路上。」

「不錯。但是,他們如果不能得手的話。全天下的支援正統的文人士子和忠心朝廷之人便會向我聚集,那時,便是我掌控局勢之時。」張楊暗中握緊手中的拳頭。

張楊又道「如果沒有老竹,他們此次也必定會得手。」

程青竹連忙道:「主公謬讚了。要不是主公的靈丹妙藥,只怕老竹也未必能保得了主公。老竹還得多謝主公的成全。」的確,正是因為張楊的一顆大還丹,讓程青竹一舉突破桎梏,達到「三花聚頂」境界,從而達到絕頂高手之列。現在就算是袁承志親來,也未必能輕易言勝。

張楊擺擺手道:「老竹莫要如此。這丹藥放在我身上也是無用,不如送與你。不過,從今天開始便會有意想不到的埋伏和刺殺,這就是有勞老竹你了。」

「這個不勞主公擔心。老竹必定全力以赴!」程青竹語氣堅決。

張楊道:「有你這番心意,我便放心了。對了,那個褚紅枊如何處決才好?」

王承恩道:「主公,此人已經半生不死,還不如殺了個乾脆。」

張楊呵呵一笑道:「老王,你不熟悉江湖中事。我聽阿九說,此人乃是一獨腳大盜,手中積有無數財富。這些不義之財,我們當取之。這樣吧,麻煩周羽今夜走一遭,去拜訪一下這位褚莊主。」

程青竹也道:「正是。此人藏有無數財物,也是時候拿出來替自己所做的罪孽懺悔。」聽得王承恩暗自嘀咕,原來還有這麼一出。

張楊道:「明天一早,我們便趕路。盡快趕到應天府,免得再遭暗算。老王你讓周羽辦完事,直接追上我們。莫要離隊了。「

夜更深了,雲層漸漸散去,月亮也露出了臉。

只是,明天的路程會順利麼?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6:47

第二十六章、聖旨之勢
1644年5月10日,也就是崇禎十七年四月四日。

天陰,有風。

左良玉的心情便如同天空密佈的烏雲,陰霾不定。就在剛才,阿福進來通報,刺殺崇禎行動失敗。怎麼可能?數十名江湖高手竟然殺不了一個光棍皇帝。難道崇禎有著通天的本領將江湖上的絕頂高手都籠絡而去為其賣命?

左良玉打死也不會相信,誰還會投靠這麼一個無權無兵的光棍皇帝。但是,事實上卻不得不讓人相信,崇禎沒有死,正在全速向應天趕來。不行,絕對不能讓崇禎活著到應天來。

「阿福,你速請厲前輩前來議事!」左良玉沉吟良久才開口道。

阿福聞歌知弦音道:「老爺,難道真要用此人?」

左良玉歎了口氣道:「此事非他不同。最多,最多再讓其佔些便宜。」卻連用兩個最多,明顯這便宜並非只是一些。

阿福躬身道:「是老爺。我這便去請。」

此時,一名家丁急步走來,道:「將軍,外頭兵部侍朗侯恂求見。」

這老頭此時前來,究竟何事?現在對付崇禎要緊,懶得理他。左良玉想了想道:「告訴他,我身體不適。不見客。」

阿福卻道:「老爺,侯恂前來必有因倒不如問清何事才做決定。」見左良玉點頭,便對那家丁道:「你可知侯大人前來可有何事?」

那家丁道:「回總管,侯大人只說有十分緊急的事需要與將軍商議。不過小的看他手中小心捧著一張大紙。」

左良玉與阿福對望一眼,左良玉道:「請侯大人到客廳就坐,我一會便到。」

阿福待那家丁離去才道:「老爺,侯恂手中的會不會也是一份聖旨?」

左良玉道:「最好不是,不然,那就大大不妙。厲先生,那邊你暫時先不用去請。等我與侯恂見過面才說。」

口中的侯恂便是左良玉的頂頭上司,只是由於左良玉驍悍並將軍權,不受侯恂節制。是以並不對侯恂有多少尊敬。

在客廳裡,只見一身穿大明官服的老者正來回走動。此人正是侯恂,大明的兵部侍朗。只見其人年約六十,頭髮發白,一臉皺紋,精神卻是甚好。

左良玉一腳踏入客廳便哈哈一笑道:「是什麼風將侯大人吹到我府中啊?見過侯大人。」沒有行正式禮只是微微一拱手而已。

侯恂卻不計較這些,急急的道:「左將軍,不用多禮。好消息呀。皇上竟然未遭流寇毒手依然在世!」

左良玉微微一愕,想不到這老頭也得到消息,假裝不知的反問道:「侯大人,這消息你從何處得來?李自成這流寇攻陷京師又豈是輕易放過皇帝,只怕這是謠傳。」

侯恂搖頭道:「左將軍,此消息千真萬確,我這有聖旨一份,正想要與將軍一同參詳呢。」便將一張上好宣紙攤在茶桌上,赫然便是一份聖旨,一份與左良玉手中一模一樣的聖旨。

左良玉心中一動,臉上卻是神色不變,也假作湊上前道:「待我瞧瞧。嗯,好像是真的?」

聽得其中懷疑的萬分,侯恂道:「左將軍,這是真真正正的聖旨。你看,這玉璽所蓋的章天底下只有皇上手中那一塊方有。」

左良玉道:「侯大人難道你拿這份聖旨過來便是與我分辨真假的麼?」

侯恂道:「當然不是。這聖旨我剛剛到便急急起來與將軍商量如何迎接皇上?」

「迎接皇上?」左良玉滿臉的不相信,這老頭不是給驢踢了?給崇禎關了數年的大牢,竟然還這麼熱心迎接崇禎。

「正是。」侯恂輕捋鬍須道,「經李自成流寇的打擊,皇上已經清晰認清局勢。你看聖旨上道『朕於此誓言:殺流寇、懲貪官、去苛稅,還天地一朗朗乾坤』。這說明皇上的決心。左將軍,你再看這裡,皇上將要與你相守於應天府,待機而動收復江山。這次大明有救了!」

渾不知左良玉的臉色卻是越來越深沉,想不到這崇禎如此陰險,竟然出兩份同樣的聖旨。必是怕我不敢交還兵權,才讓其他人知道。哼,難道就以為我沒有辦法麼?你能來到應天再說啦。

侯恂興沖沖的道完見左良玉面色不豫便問道:「左將軍,你這是?」

左良玉道:「哦,沒事,只是擔心路途不靖,皇上會有什麼不測。」

侯恂一怔旋一拍額頭道:「額,怎麼沒有想到皇上的安全。還是左將軍考慮的周全。那還勞煩將軍派人前去護衛。」

左良玉微微一皺眉,臉顯難色的道:「噫,這個?相信侯大人也明白,現在李自成奪了京師,只怕下步便是要來攻打南直隸,我須派更多兵將前去駐守。若是再分兵,我怕擋不住李自成的百萬大軍。」

侯恂著急道:「這如何是好。皇上重要,守住南京也重要。這如何是好?」

左良玉心裡暗笑,道:「大人。偌大一個應天府,必定有無數忠勇之士,大人,何不妨發一個號召令組成一個迎賓隊,由大人親自前去,必定護得皇上周全。」

侯恂大喜道:「將軍妙計。我這便去籌備。告辭!」

「將大人旗開得勝。」左良玉一待侯恂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心頭立馬做出決定,請厲前輩出馬!

卻不知,侯恂出門的那一剎,臉上同樣閃過一絲狠色。在侯恂看來,皇上前來竟然不派兵前去護衛,已經是大逆不道。

往常,這個左良玉便不聽調令,心中便有反意。皇上來了,也是不安全,須得做好防範才行。嗯,還得聯繫楚王才行。侯恂邊走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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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這數十分聖旨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由徐州擴散開來,一時間不管是大明官兵和文人士子,還是流寇和滿洲人,皆是在心中盤打各自的算盤。但是,同樣的動作便是派出心腹,或陸路快馬,或水路快船,或飛鴿傳書,全力向應天趕去。

看來,張楊的造勢已經轟然成效。

至此,張楊這只蝴蝶所扇動的風波已經悄然把大明的局勢逐漸改變,並有越演越烈之勢。

只是,不知道張楊是否能擋得住這狂暴一般的風波。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6:48

第二十七章、鳳陽遇魔
陰天裡趕路,沒有炎熱的太陽光,時而還有微風掠過,真是爽快之極。

崇禎(從此章開始,為方便閱讀,張楊便不再出現,統一用崇禎代替)正細心的聆聽程青竹的講解。

武學技擊,博大精深,窮其人一生也難以全精。沒有人會愚蠢的去學所有的功夫。而練武又極其講究天賦和悟性,天賦高而又得名師指點,躋身一流高手境界當然是指日可待。

崇禎有著來自千年現代的靈魂,對武學有著極大的熱情,電影當中那些飛簷走壁的情節他可是相當的期待。所以,他對程青竹的講解很是上心。

根據歷史記載,明代是武藝大發展的時期﹐出現了不同風格的技術流派﹐拳術﹑器械都得到了發展﹐特別是在理論上總結了過去的練武經驗﹐具有代表性的著作有《紀效新書》﹑《武篇》﹑《耕餘剩技》等。這些著作不同程度地記載了拳術﹑器械的流派﹑沿革﹑動作名稱﹑特徵﹑運動方法和技術理論等﹐有的還附有歌訣及動作圖解﹐為後世研究武術提供了重要依據。

武術,在古代便是殺人之技而非現代的表演之術。

程青竹講解的正是殺人之技。先是從各門各派的源淵說起,再到拳術器械,不一而足。聽得崇禎津津有味,心中的疑惑也逐一解開。

一個上午便在傳授與解惑當中渡過,最後王承恩前來勸道該是吃飯時,兩人才解束這場交流。

經過一個上午的急速趕路,已然來到一個大鎮,鳳陽府。據《明一統志》記載,鳳陽因在鳳凰山之陽,故名。自洪武七年至清乾隆十九年(1754年),今鳳陽縣境內為鳳陽府治和鳳陽、臨淮二縣地。鳳陽府,明初直屬中書省,永樂元年(1403年)改屬南京。

鳳陽距離應天府僅有五百餘里,如果快馬急奔,只需一天便到。如果按照現在的速度,也只需要兩天或者更快便能到達應天府。

眾人在鳳陽鎮外的一家裡店就餐。店家一看如此大的一個商隊,當然是喜出望外,想不到如此亂世還有如此人敢如此招搖做生意,但是看到這些人皆是彪形大漢、個個精悍、面色猙獰。店家的笑容更加的燦爛,更加的熱情。

待許樂檢驗過飲食無事之後,眾人便放懷而吃。當然,酒是不能沾。

崇禎道:「想不到,這鄉村野外做的菜味道也不錯。老王,這裡是那裡?」

王承恩道:「這應該是太祖的故里鳳陽。詳情待我叫店家過來一問。」隨後便高聲一喊:「店家!」

「唷,來羅。」店家一聲吆喝便來道王承恩面前,「這位爺,不知有何吩咐?」

王承恩從衣袖當中拿出一錠十兩重的銀子放在桌子上道:「店家,我有幾個問題。要是你回答的好,我重重有賞。」

「爺,你有啥儘管問。小的一定知無不言。」看著那錠銀子,店家那原本只是一絲縫的眼睛現在睜得通圓,通紅通紅的。典型的見錢眼開!

王承恩很滿意店家的態度問道:「嗯,這是那呀?」

「回爺的。這是太平鄉,屬鳳陽縣管轄。只要再走三十里路便可到鳳陽縣城。大爺是去做生意吧?」

「嗯!那來這麼多問題!」王承恩語氣不善。

那店家立即輕摑自己兩個耳光作揖道:「喲,小的不該問,該打!」

王承恩繼續問道:「現在鳳陽縣裡誰做令尹(相當現在的縣長)?」

「令尹呀?你是說崔大人吧。他可是我們鳳陽的名人啊,姓崔上諱慕白。自從他當上令尹以來,鳳陽的生活就好多,許多流民都湧過來。」

「這麼多流民,他是如何安排的?」

「現在到處在打仗。地反而沒有人耕種。崔大人便將這些流民都安排去開荒,種子免費發放,但是到時每畝回收五斗。這些流民從此便安生下來,稱崔大人為再生父母。而崔大人為了護衛鄉鄰,更從流民當中徵召強壯之人為兵,凡是惹事生非之人必受重罰,所以我們鳳陽可以說得上是人間天堂。」那店家一輪嘴說將出來。

聽得崇禎與王承恩面面相窺,怎麼在朝堂之中無人提起有此人物。

王承恩將那銀子拋向店家道:「拿去吧,算作飯錢,有多便賞與你。」

那店家接過銀子,放入口中一咬,試出是真銀,笑嘻嘻的道:「謝謝大爺,祝大爺生意興旺。」

崇禎放下筷子歎道:「想不到我大明竟然還有如此人物,我必定一見。」

王承恩道:「這裡離皇陵不遠,主公是否想去拜祭一下?」

崇禎道:「暫時不去。我們直趕應天,待一切大定,我們才來此拜祭。」

說話間,鳳陽方向來了兩個和尚。皆是四十歲左右,身穿褐衣草鞋胸掛念珠,頭頂七個大戒疤,手拿缽盆。

還沒有入得店裡,店家已經走出來,還邊走邊罵道:「這裡沒有多餘的齋飯,快快走開。莫擾了爺的生意。」甚至還用手去推搡。

崇禎眉頭一皺,王承恩便出聲道:「店家,莫要無禮。準備些上好齋飯讓兩位大師到清靜處用膳。」

剛才還自稱爺的店家立時點頭哈腰道:「是的,爺。兩位大師,這邊請。」

那兩位和尚皆雙手合什向著王承恩這邊頌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多謝施主!」便隨店家進去。

吃飽飯,歇足勁,眾人便收拾東西準備起程。此時,一名身穿玄衣的老人也眾鳳陽方向走了過來。看到眾人,面上一喜,逕直向崇禎走去,數名青竹幫幫眾立時擋在他的面前道:「朋友,吃飯那邊走。」

那老人也不強行硬闖站在原地道:「請問對面的可是崇禎皇上?」

此言一出,所有人大驚。上至程青竹,下至幫眾,皆是做出戒備姿勢。攔路的幫眾更是手執青竹杖厲聲喝道:「閣下何人?」

對著氣勢洶洶的青竹幫幫眾也不惱怒,那玄衣老人又道:「在下厲無咎,想拜見崇禎皇上。」

程青竹差點失聲叫了出來,厲無咎!莫不是四十年前稱霸江湖凶名昭著的人面魔屠厲無咎嗎?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6:48

第二十八章、人面魔屠
程青竹差點失聲叫了出來,厲無咎!莫不是四十年前稱霸江湖、凶名昭著的人面魔屠厲無咎嗎?

莫看這厲無咎面目青秀、一派和藹,暗地裡卻是卻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殺手。雖然功夫深不可測,卻毫無武德,生性極貪。不管你的目標是正道或是邪派,只要你出得起價格,他都會替你殺人。所以人稱人面魔屠!

而厲無咎的這種做法也大大的違背了江湖規則,眾多門派曾經四處圍捕此人。但其行徑飄忽不定,而且功夫極高,沒能將其擊殺。

四十年前卻突然銷聲匿跡,江湖上傳言厲無咎已經被人殺死。

沒想到,此人竟然在此出現。想來厲無咎年紀應該是七十多歲,但現在看他模樣,卻是四十多歲。可見其功力之高深,已經到了駐顏地步。

不管如何,這個魔頭來者不善!

心念電轉間,程青竹立時手執青竹杖站在崇禎面前並且高聲道:「結陣,保衛主公。」

眾青竹幫幫眾,立時站好位置,瞬間組成落葉大陣。

程青竹猜得無錯,這正是四十年前稱霸江湖的人面魔屠厲無咎。

在一次極為偶然的機會,左良玉認識了厲無咎,並用重金聘請他為軍中客卿。平時極少出手,一旦遇到強硬的對手,左良玉便會請出厲無咎為其清除障礙。但是左良玉如此身家也禁不起厲無咎殺人的報酬。

此次能請得動厲無咎出動,許下的酬金便是應天府一年的稅收,那可是相當於二十萬黃金啊。

此時,只聽厲無咎笑道:「在下並無惡意,何必如此大動刀劍?」

程青竹沉聲道:「既然如此,閣下還是回轉吧,這裡沒有什麼崇禎?」

「嘿嘿」厲無咎陰笑道:「明人不說暗話,我只是來借用一件東西。若是乖乖奉上,你等可以不死。若是說個不字,哼,後果自負。」

聲音陰惻惻,聽得眾人無不毛管亂豎。

「不知閣下借用何物?要是我們有,必定盡力提供。」

厲無咎一字一句的道:「借用崇禎人頭一用。」

眾人無不心頭一震。

「閣下未免太目中無人了?」程青竹喝道。

「是麼?!」話音剛落,厲無咎身影如同狂風,呼的一聲刮向崇禎所立之處。

前文所說,落葉大陣一受到攻擊必會立時反擊。厲無咎一闖進陣內。陣法立時發動,數不清的青竹杖打在厲無咎身上。駭人的是,青竹杖明明打中厲無咎竟然如擊虛空。難道此人是鬼不成?

程青竹去看得一清二楚,幫眾打中不是厲無咎本人,而他的殘影。厲無咎的身法實在太快了,快的竟然能產生殘影。程青竹雖然躋身絕頂高手之列,但是時日尚短,但是他自問辦不到。

原本厲無咎與崇禎相隔大約三丈,厲無咎一個閃身便來到程青竹面前,右手一伸便向程青竹肩頭抓去。

程青竹不作多想,左手青竹杖呼的一聲橫掃出去,右手那支青竹杖卻擺了一個舉火燎天式蓄勢不動。

厲無昝腳下不停,右手極快的抓向那青竹杖。誰知,那青竹杖如同靈蛇,改掃為挑,直向厲無咎的右肋挑去,力大勢猛,逼得他不得止住身體,斜身逼讓。

就在這裡,程青竹右手的青竹杖夾得勁風,呼嘯著向厲無咎當頭劈去。

厲無咎終於色變,對手不弱!原本想利用速度把這些人甩開,再一刀砍去崇禎的腦袋便完事走人。不料,這裡竟然也有一個絕頂高手,雖然不及自己,但是要想拿下他只怕不易。

厲無咎身影連晃,又來到落葉大陣的外圍。臉沉如水,從腰帶處緩緩抽上一把亮晃晃的緬刀,厲聲道:「四十年來,你是第一個逼我用上兵器的人。你足以自耀!」

程青竹逼退厲無咎,心中並無歡喜之意。初時,厲無咎輕敵才敢空手直逼自己,而自己剛才那幾招已經是使盡全力,竟然連對手的衣衫也未能碰上。這個厲無咎的確名不虛傳!

只怕有場生死惡鬥!程青竹心想。嘴上卻說:「是咩?那倒是閣下看得起我!周羽,你帶三名兄弟與主公先行撤退。」

早在厲無咎現身的那一刻,崇禎的預警異能早已經提醒他,此人極度危險!又看到此人如鬼魅一般的身法,只怕程青竹不是對手。果然,現在程青竹讓自己先走,明顯是知道不是厲無咎的對手。

可是,連程青竹也不是對手,以對手的速度,自己又能逃得掉麼?崇禎輕聲道:「老竹你放手去搏,不用顧及我等。」手將半顆大還丹暗中放在程青竹的手上。後者先是疑惑,後是感激。這是主公的保命丹藥。

轉而高聲道:「這位英雄,不知因何執意想要我項上人頭呢?能否給我解惑?」

厲無咎輕鬆道:「聽聞崇禎皇帝膽小如鼠,遇到危險都會抱頭鼠竄。沒想到此時還有勇氣與我對話?這點我佩服你。不妨告訴你,有人以應天府一年的稅收來買你的項上人頭。你是我出道以來最大的一筆買賣,你也足以自耀!」

崇禎道:「呵呵,厲先生也看得起我。能以應天府一年稅收來買我項上人頭的人只怕不多,不妨讓我猜猜全是誰。」不待厲無咎回話便搶著道:「不是左良玉將軍便是侯恂侍郎。而侯恂已經給左良玉駕空。那麼,必定是左良玉。是也不是!?」

厲無咎輕笑道:「聰明莫不過帝王。至於答案是也不是,你到地府再想吧。」吧字才一出口,手中軟刀已經唰唰唰揮出。果然性情難測,含笑中便已經使出狠招。

此次,青竹幫幫眾遭遇大難。厲無咎不再像上次一般只是閃避而進攻,而是要其鬼魅般的身法中,遇人便砍。所過之處,幫眾紛紛倒地而亡。特徵皆是咽喉中刀。

看得程青竹雙眼欲裂,卻不敢冒然離開崇禎身邊,只得大喊:「散開,快散開!」

幫眾連忙散開,可是就是這麼幾個眨眼的功夫,厲無咎已經殺了十多人。

厲無咎站在程青竹不到二丈的地方,眼睛看著刀尖不斷往下滴的鮮血道:「此刀已經很久沒在沾上鮮血了。此次,定要飽飲!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6:51

第二十九章、高手對決
厲無咎站在程青竹不到二丈的地方,眼睛看著刀尖不斷往下滴的鮮血道:「此刀已經很久沒在沾上鮮血了。此次,定要飽飲!」

程青竹也不搭話,緊握手中的青竹杖,凝神戒備。他知道,厲無咎已經給自己有了提防之心,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雷霆般的殺著。此戰必定是自己有生以來最為凶險的一戰。單是厲無咎如的鬼魅一般的身法,已經是佔據了絕對上風。

厲無咎對程青竹也沒有一點的輕視,能踏入絕頂之流,乃非常之人,一不小心必會陰溝裡翻船。而厲無咎成為近四十年來江湖中最為殘暴的傳說,靠的不僅僅是高超的功夫,更多的是膽大心細。

厲無咎手一抖,緬刀便給抖得筆直,身體前傾然後一式獨劈華山,呼的一聲,逕向程青竹頭頂砍去。

在旁人看來,這招獨劈華山實在普通之極,只要劍刺來人腰部或是棍掃來人便可化解,又或者躍到一旁避開此招。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程青竹面色凝重,他一眼便看出厲無咎此招似慢實快,一瞬間便至,若是閃避便定先機大失,若是青竹杖直刺,便會給厲無咎的後招逼得硬碰。後退更是不行,因為崇禎就在後頭。

一咬牙,程青竹右手一抬,青竹杖直刺厲無咎面門,左手青竹杖使的卻是判官筆招數,青竹杖疾點厲無咎下三路各處大穴。貌似封住了對手的後招。

哼!厲無咎卻是招數不變,等到青竹杖快到面前之時,身子忽的以二倍的速度,從刺來的青竹杖旁閃過。

實在太快了!以程青竹的目光也只能看到一抹灰影掠過。程青竹心頭大駭之餘,左手青竹杖迅速回撤,左右手成交叉狀,而青竹杖則變成剪刀狀向厲無咎剪去。

厲無咎嘿嘿一笑,頓住身影,手中緬刀呼的一聲,終於劈了一下來,狠狠的劈在程青竹兩條青竹杖的交匯處,砰的一聲,將後者劈退兩步。卻是不停,大步一跨,一刀又劈在剛來得及擋格的青竹上。這次,程青竹給劈出六步之遠。

第一刀,程青竹已經感覺到胸口發悶、手臂有些麻痺;第二刀,一口鮮血差點噴出來,手中的青竹杖更是差點脫手。看著第三刀緊隨而至。左手一甩,青竹杖如旋風般向厲無咎飛去。而後,腳下一點,跳出戰圈,迅速將崇禎交給自己的丹藥吞服下去,還沒等藥力化開,人便飛身再次撲向厲無咎。人沒到,手中青竹杖便如狂風暴雨般向厲無咎攻去。

厲無咎沒想到程青竹竟然將手中兵器當做暗器飛來。當下身體連晃,晃過呼嘯而來的青竹。雖然是避過了青竹,但是也失去了追擊的機會。也給了程青竹反擊的時機。剛才一力造成讓程青竹與自己硬拚的局面也給破去。

面對程青竹的攻勢,厲無咎也不敢掉以輕心,緩慢周旋。心想,剛才那兩刀已經讓你受了內傷,再這樣逞強,哼,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出乎意料的是,程青竹竟然越打越勇。數十招下來也不見累。心中也不禁著急起來,剛才那兩刀乃是全力所為,雖然把敵人打成內傷,自身也是損耗極大。而對方竟然不知疲倦,而且全無受傷之症狀。

這完全是那半顆大還丹所起的作用。

程青竹所受的內傷竟然在這大還丹的作用下完全痊癒,而且隨著打鬥,內力竟然緩慢增長。打鬥會比打坐更快吸收藥力麼?如此下去,等到完全吸收藥力,此消彼長之下,厲無咎也絕不可怕。想到此處,心中的青竹杖舞得更急。時而如大槍,時而如判官筆,時而如棍棒,時而如大鞭,絕招盡出。

厲無咎的臉色陰沉如水,手中緬刀格開青竹杖,忽的身法展開,刀光霍霍,如匹練般瀉向程青竹。

程青竹一步一步的給逼了開來。

厲無咎一聲長嘯,手中一式「連環三絕刀」,一刀快過一刀,刀鋒過處竟然無聲。

程青竹臉色一凝,手中青竹杖使出移花接木之技,想要牽引這刀。奈何刀太快,力太沉。還沒把力轉移出去,刀已經如錘擊般撞在青竹杖上。

程青竹手上的青竹杖乃是天山絕頂峰所生,堅逾精鋼,軟如長鞭,即使是神兵利器也難傷其半分。

此時,在兩大絕頂高手全力碰撞之下,竟然出來裂痕。

程青竹傷心之餘,也不敢怠慢,依然全力迎向劈來的緬刀。誰知,卻是出乎意料的是,這刀竟然軟弱無力。心中剛呼出:糟糕!對手已然如大鳥一般撲向崇禎。程青竹大怒,大手連揮,三枚青竹鏢化成三道青影向前厲無咎的後背射去。

原來,厲無咎久戰無功,便想出此法。先是瞅準方向,然後逼程青竹與自己鬥力。果然湊效!在程青竹這道力的幫助下,厲無咎如出膛的炮彈撲向崇禎。

擋在崇禎的周羽和兩名幫眾,只一掌兩腳便給厲無咎打中橫飛出去,最後一名幫眾則被抓住衣領往後扔去。那三枚青竹鏢瞬間插入那幫眾身上,只是暗哼一聲便了無聲息。

崇禎看著如蒼鷹一般撲來的厲無咎,心中竟然無悲無喜,只得一個念頭:穿越生涯就這樣結束麼?

厲無咎心中獰笑,殺你這個狗皇帝還不是隨心所欲!只是可惜了跟隨自己數十年的寶刀。身在空中,一揚手中刀身已經破裂的緬刀,迅速向崇禎的腦袋割去。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如同驚天霹靂,震懾所有在場之人。尤其是厲無咎,一陣無形的音波從七竅直灌心田。猝不及防之下,心神一下子失守。手中的刀也就緩了一緩。

「佛門金剛獅子吼!」厲無咎暗叫不妙,怎麼沒覺察到這裡竟然有佛門高手在此?

出手的正是在店裡吃齋飯的和尚。沒有人知道他們是何時出現在現場。而施展金剛獅子吼的是其中一名年紀較輕的和尚。

那年級輕大的和尚在獅子吼聲一起之時已經飛身擋在崇禎身前,一個童子拜觀音,雙手一合竟然向厲無咎手中的緬刀挾去。

厲無咎臉色猙獰起來,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阻攔,任誰也是無名火起。手一抖,那緬刀瞬間裂成數十塊碎片,手掌一揮,一股勁風帶著這些碎片向面前的和尚激射而去。當真是狠絕!

那和尚臉色大變,卻是不肯後退,顯然是怕那碎片傷到崇禎。哈的一聲,身上的衣服無風自鼓。只聽,叮噹之聲不絕。大部分碎片給擋了下來,但是還有數塊刺入和尚身體各處,頓時鮮血直流。

厲無咎得勢不饒人,一個箭步欺前,右掌輕輕一拍在那和尚的肩上然後右肩一撞,便把那和尚撞了出去,然後伸手就抓向崇禎咽喉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6:58

第三十章、楚王之援
厲無咎一把撞開那擋路和尚,伸手就抓向崇禎咽喉。

經那和尚這麼一阻攔,程青竹已然趕到。當然不會就視不理,青竹杖一揮,一式毒蛇出洞,直刺厲無咎的右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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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靠得近的幫眾也迅速向前把崇禎拉走並擋在他的面前。

剛才那一撞,雖然把那和尚撞了出去,但是卻被那反震之力震得心血有些躁動。想必那和尚練就一身金鐘罩鐵布衫之類的強橫功夫。眼角的餘光又看到另外一位和尚飛身上來,看他身法,功夫比程青竹也不差多少。厲無咎心中暗歎,那來禿驢,竟然使我功虧一簣。一個翻身避開青竹杖,身形展開,向東飛快而遁去,空中隱隱傳來厲無咎的聲音:「這次算你們好運,崇禎人頭暫時寄放在你身上,下次我必定取回。」

眾人看著厲無咎遠去方向,心中皆是猶有餘悸。此人的功夫實在是牛叉!

與死神擦肩而過,崇禎暗裡長吁一口氣,好險!

王承恩來到崇禎身邊小聲關切的問道:「主公,可好?」

「無妨。」崇禎搖搖頭道,「你去安慰一下那些受傷之人。那兩名和尚也好好招呼一下。他們能出手相助,實在難得。」在張楊的記憶中,他對這些無爭寄托來生的和尚並不感冒,但是他們此次能在絕頂高手之下出手相助,印象稍有改觀。

程青竹也緩步來到崇禎身前道:「主公,老竹慚愧,讓您擔驚受怕了。」

崇禎道:「老竹,莫要如此。對手太強,你也盡力了。只是可惜了那此犧牲的兄弟。」

程青竹道:「能為主公犧牲,也是一種榮耀。也怪老竹無能,有著主公的靈丹也示能阻擋敵人。」

崇禎不想就此過多談論便道:「老竹,去幫我問問那兩個和尚,看看有什麼可能幫忙的。幫我阻敵之人受傷也挺嚴重的。」

程青竹頷首領命而去。

那店家早就給殺人的場面嚇得蹲在一張桌子底下不敢出來,好半響聽到沒有打鬥聲再慢慢抬頭出來,然後便一下子跪在崇禎面前道:「小的該死。沒想到是皇上親臨我家小店。若是怠慢了,還請皇上開恩,莫要怪罪。」

崇禎道:「不知者不罪。起來吧。」

那店家站起來後慢慢的退到遠處,才用崇敬的目光偷偷看崇禎。

崇禎見此如此,又想到此明太祖朱元璋的故里,當地人皆以此為榮。可以說,鳳陽乃至整個南京對明朝正統最為擁護。想到此點,崇禎心裡又多了一點安慰。看來,到南京來確實是歷史上最好的選擇。要是自己有命能奪得軍權,便是拼了性命也要為百姓謀一片新天地。

很快,王承恩便帶著那兩名和尚來到崇禎跟前。

只見那受傷的和尚面上身上皆是傷痕,雖然鮮血已經停止流出,卻也是觸目驚心。不過,觀其樣子,精神卻是甚好。看來是輕傷。

「阿彌陀佛。見性、見禮見過施主。」那兩名和尚合什見禮道。年長受傷者為見性。

崇禎道:「剛才多虧兩位大師出手相救,不然,後果還真是不堪。來日必定替佛祖重塑金身,以表謝意。」

年輕的見禮和尚道:「施主莫要如此,替施主分憂乃是我等分內之事。」

崇禎又道:「兩位大師的胸懷讓世人景仰。不知兩位大師在何處寺院吟經?」

見性和尚也道:「龍興寺乃是我等修行之處。」

「咦?」一旁的王承恩道,「你們便是龍興寺的高僧?」

見性道:「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逛語!」語氣甚為肯定。

崇禎也知道王承恩為什麼有此一問。原來,【龍興寺】在鳳陽城北鳳凰山日精峰下,建於洪武十六年(公元1383年),是明朝皇家寺廟建築。它的前身是朱元璋出家禮佛的於皇寺,因該寺為明代開國皇帝朱元璋的發祥之地,與整個朱明王朝有著淵源關係,數百年來一直為國內名剎之一。

龍興寺的僧眾除了吟經禮佛之外,還有一件最為重要之事便是保護朱明王朝的子子孫孫。所以,龍興寺的僧人皆是武功高強、見識過人。而能出寺進行保護任務的更是一時強絕之輩。

想通此點,崇禎便明白見性、見禮為何如此拚命保護自己。當下便道:「哦,原來是龍興寺的高僧。不知空成主持安好?」

在崇禎登基那年,空成主持曾到京師祝賀,並為崇禎祝福。故此,崇禎對空成主持特別有印象。

見性合什道:「多謝施主牽掛。主持身體康健,一向甚好!」

「此次,兩位大師可是專程而來還是無意偶遇。」

「我等乃是受楚王之托前來護架。」

「楚王?」崇禎想了想道,「可是王叔朱常海?」

「正是。」

崇禎追問道:「王叔可是收到我的聖旨才請兩位大師前來?」

見性道:「這個貧僧倒是不知。只是侯洵候大人與楚王相會後便請貧僧師兄弟星夜趕來,以便護衛,幸好趕得及。要不然,便有負楚所托。」

嗯,侯洵此人精明,想必已經得到我的聖旨才會與王叔相聚。崇禎道:「勞煩兩位大師,我心中不安啊。」

見性道:「阿彌陀佛,施主莫要如此。敵人雖然退去,但是必定會重頭追來。也不知其可有幫手,我建議施主還是即刻起程應天,與楚王、侯大人相會。」

崇禎道:「正有此意。老王,你吩咐下去,收拾行當。我們立刻起程。」

程青竹看著面前堆放的二十一全屍體,這些皆是自己親手帶出來的幫眾,雖然無拜師之禮,但是卻有師徒之實。想不到,沒有殺一兵一卒便屈辱的死去。安息吧,這筆帳我總會討回來的。程青竹心道。

將手中的火把扔進柴木當中,柴木當中的火油便轟得一聲燒了起來。周羽也同樣的悲傷,這些皆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程青竹道:「周羽,你身上的傷可曾好些?」剛才厲無咎一掌打在周羽肩膀上,幸好他急於殺死崇禎僅合出三分力,而周羽又練有十三太保的功夫,才免去一死,僅受輕傷。而其他兩名幫眾,則是內腑俱碎,死於非命。

周羽道:「不礙事。幫主,主公已經遠走,我們還是趕上去吧。」

程青竹又看了看那吞吐不定的火焰,雙腳用力一夾,胯下健馬便嘶的一聲放蹄急奔,方向便是應天府。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6:59

第三十一章、雨中刺殺
大隊人馬浩蕩上路。雖然不是放馬狂奔,但是對比早晨時的速度快上許多。

從厲無咎單槍匹馬便明目張膽的前來刺殺,使得崇禎在內的所有人均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江湖之中奇人異士多不勝數,難保不會如厲無咎一般愛財之人前來行刺殺之事。

崇禎與王承恩一商量,還是安全為上。於是眾人便急急趕路。以這樣的速度,明天晚上便能到達應於。

奈何,天公並不作美。風漸漸大起來,正當眾人大呼暢快之時。呼的一聲,一陣狂風吹來,緊接著便是黃豆般的大雨傾盆而下,而且有愈來愈大之勢。

崇禎聽著頂篷上噼噼啪啪的聲音,皺眉道:「雨勢這麼多,找地方避上一避吧。」

靠在馬車旁的周羽道:「主公,此乃官道之上。起碼還要再行七八里方有地方歇息。」

崇禎道:「我在車內倒是無妨,可是你們卻飽受雨打之苦,實在是……」

程青竹也來到馬車左側道:「主公放心。我等行走江湖數十年,這點苦算不了什麼。周羽,吩咐弟兄們趕緊走路,千萬注意安全!有警便響哨。哨,便是青竹幫特有的聯絡工具,用青竹所制。聲音極為嘹亮,實在是黑暗或者此等大雨天氣最佳示警式具。

中午那一戰中,崇禎這邊損失了二十一名青竹幫幫眾,現在加上見禮、見性兩名高僧也一共四十三人。

人少卻好安排。三名斥侯在前預警,崇禎所在的馬車前後左右皆有五名青竹幫幫眾護衛。兩名高僧也與崇禎同一輛馬車,為的便是方便保護。

見性盤膝閉目養傷,而見禮卻與崇禎相談甚觀。

崇禎從見禮的談話中得知,侯洵與楚王已經召集應天府愛國忠君之士,組成歡迎隊,而左良玉則是不聞不問,既不參與也不反對。

見禮道:「施主,楚王一再叮囑,左良玉心有不軌,須得多加提防。據可靠探子回報,有一形似人面屠魔的老人經常出入將軍府。只怕厲無咎便是左良玉派遣而來。」

王承恩怒道:「這殺才,真是大逆不道。若是落在我手裡,便讓他生死兩難!」

崇禎笑道:「老王,莫要生氣。左良玉此人一度不聽調令,我早知其必有異心。只是其擁兵自重,難以對其進行鉗制。此次我們到南京來,必定讓其乖乖聽話。」

王承恩道:「嗯,主公英明。只是,左良玉必定不會讓我們如此輕鬆入應天府,更不會輕易交出軍權。」

崇禎沉吟一下道:「這正是問題的關鍵。如果他忠於大明,必會興沖沖而迎接於我。我倒有一條計策可以輕易讓其受伏。」

王承恩大喜道:「主公英明。不知計將安出?」

崇禎道:「只要能誘左良玉單人獨處,再安排數名如老竹或者見性兩位高僧一般的高手將其擒獲,便能達到挾持而震懾他部下效果。我喚它作斬首行動或者破首行動。」

王承恩道:「此計大妙!」

見禮卻道:「據楚王觀察所得,左良玉出入便有一名喚作阿福之人陪伴,而左良玉為人機敏功夫又高,只怕不易成事。」

崇禎道:「這僅是我的初步想法,等與王叔好好商議,以王叔經驗與智慧必定會有更好的計策。」

就在此時,遠處哨聲大作,馬嘶蹄亂,緊接著便是弓箭的破風之聲。緊閉雙目的見性猛的將身邊的王承恩拉到身邊,只聽突突數聲,三支弓箭射在王承恩原來所坐之地,箭尾嗡嗡作響。

見禮卻僧袍一揮,寬大的袖口如同一片烏雲將透篷而過射向崇禎的弓箭都拔在一邊。

突然,馬車猛的一下子停了下來,四人被一巨大的慣性向前拋。見性和見禮各自拉住一人,雙雙使出千斤墜功夫,將身形穩住。

見性沉聲道:「下面。」然後腳下一用力,木板頓時破裂,人硬生生的從中掉了下去。見禮同樣施為。落在泥濘的地上,便從車底鑽出,立在馬車一旁。喊殺聲處,足有上百人圍著青竹幫眾撕殺。卻是闖不過由程青竹主持的落葉大陣。

雖然人數少了許多,但是還是排成一個小型的落葉大陣。而且由程青竹這樣一位絕頂高手主持,威力尤勝幾籌。只見大雨當中,一片青影不僅將弓箭拔開還將闖入陣中的人一一砍殺。

這些人分明是不是同一組織之人,行動很不一致,用劍用刀皆有,更有甚者是專門的弓箭手,只負責射箭。

程青竹實在氣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挑釁青竹幫的威嚴,實在是難以忍受。不發威便當我是病貓麼?現在主公由兩位高僧保護,是時候讓你們知道我老竹的厲害了。當下,一邊主持落葉大陣,一邊從百寶囊裡拿出自己的成名暗器---青葉奪命飛鏢。右手青竹杖敲碎一名一流高手的頭顱,左手邊揮,數道青影激射而出。

在滂沱大雨當中,視線極度受阻,可程青竹卻絲毫不受形影。那些竹葉飛鏢,鏢無虛發,遠處的弓箭手瞬間眉心中鏢而亡。

青竹幫眾少了弓箭手的威脅,壓力頓時一輕,而他們的對手則開始遭殃。在程青竹的帶領下,對手原本有一百多人,轉眼便少一半。

見性與見禮對望一眼,對手很弱,不足為慮。

崇禎卻感覺不一樣,整個人被一陣無形之力束縛著。一如當初察覺茶水有毒的感覺。有危險!

這是異能預警!

崇禎拉了拉見禮的僧袍,近乎貼著見禮的耳朵輕聲道:「還有埋伏。須小心應對!」

見禮神情一凜,當下一邊密音傳聲通知見性,一邊凝神聚力以備不測。

厲無咎靜靜的潛藏在離打崇禎馬車不到五丈的地方,任由雨水打在身上。作為一名殺手,忍耐是成功的第一要素。眼前攻擊崇禎的人均是來自不同勢力,有來自長江排幫的高手和來自張獻忠的手下,還有使弓箭的滿洲人。

可惜他們太弱了,還不夠塞程青竹牙縫。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他們來攻打崇禎只是給自己提供刺殺的機會。只是那兩名禿驢守在崇禎身旁,只怕難以得手。所以,厲無咎耐心的等。

終於,其中一名年輕的僧人邁步向程青竹的戰團走去。好機會!厲無咎手腳並用,快速接近,而後一個飛身,在黑暗當中如同一隻夜梟,無聲無息的撲向獵物。

就快要接近崇禎之時,兩股渾厚無比的掌力無聲襲來。身在空中避無可避,厲無咎百忙中雙手奮力一擊,砰砰兩聲,勁氣四溢,將雨水反捲而起。

「百步神拳!」厲無咎口吐鮮血,已經受了極為嚴重的內傷。當下不敢停留,雙腳一沾地便飛奔而走。可他實在想不明白,以自己的藏匿本事怎麼會讓人發現。

在大雨當中,厲無咎沒有發現見性見禮兩人皆是臉色蒼白。

剛才盡全力使出百步神拳,竟然沒能將厲無咎擊斃,敵人的功夫實在是達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幸好,有著崇禎的無知先覺,才能合力將他重創驚走。

程青竹那邊也結束戰鬥,也不停留,只是略為收拾便冒雨護著崇禎再次上路,直奔應天府。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6:59

第三十二章、軍師李巖
就在程青竹護衛崇禮逐步靠近應天府之時,京師,皇宮內苑。

那空蕩蕩的大殿中十多名將軍大臣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打屁吹牛,說的無非便是抄了某家得銀多少;或者,娶了一位美貌小妾。

李巖看看天色,已然快過午時。那寬大的龍座還是空無一人。

初始,闖王還能坐在龍座上聽取各位將臣的議事,漸漸的便三天兩頭才來一次,而且時間越來越短。最近,更是長達數天不來,每次皆是讓太監前來宣佈今天不朝。

李巖曾經聽聞,闖王流連於玩樂之間,沉迷於酒色當中。而大將劉忠敏更是到處收刮民間美女送往宮中。

李巖不信!在他認知當中,闖王胸有大志,豈會沉迷於酒色?肯定是小人蒙蔽所致。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見到闖王!

此時,一陣碎步聲傳來,一名中年太監出現在龍座右下角,一場手中拂塵尖聲道:「闖王有令,今日不早朝。有事皆可問詢於劉忠敏大將軍。欽此!」說完,便腳步飛快要向殿外走去。

「公公莫走!」李巖一聲大喊,然後幾個箭步便竄到那名太監面前。

那名太監諾諾的道:「李軍師有何貴幹?」此名太監喚作馬世友,原為崇禎舊人,但是在李自成的強壓之下不得不做了司禮監的主事,做些傳達王令的功夫。卻是受到眾多武官的蔑視和嘲諷,一旦反駁,更是受到武官的拳腳伺侯。所以,馬世友一宣完王令便會急忙忙而走。現在給李巖喊住,不知是吉是凶?

馬世友心裡打著鼓,李巖卻是和聲道:「敢問公公,闖王現在何處?我有要事稟報!」

馬世友暗地裡鬆了口氣道:「軍師,闖王現在避暑山莊裡與嬪妃相聚,只怕,只怕無暇宣見。」

「無妨,公公請在前面帶路,我直接會見闖王。」李巖道。

馬世友連忙作揖道:「軍師,你就放過小的吧。闖王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擾。若是小的冒然帶軍師進去,只怕小的會人頭落地。」

李巖道:「公公不用怕,一切責任由我承擔。」抓住馬世友的手卻猛得用力。

馬世友只覺得一陣鑽心之痛傳來。心知如果不帶李巖過去,只怕自己的人頭會當場掉下來。於是道:「那軍師請隨我來。」

走長廊,穿亭台,過拱橋,一路行來,所見皆是美輪美奐的景色。李巖雖然來過皇宮幾次,但是皆在晚上或是軍務匆匆,並沒有多瞧景色。現在看來,不由讚歎皇家的高雅和奢侈。

來到一處宮門外,馬世友小聲的道:「軍師,闖王便在裡面。容小的進去稟報一聲。」

李巖點頭答應,馬世友雙不放心的叮囑道:「軍師,此乃闖王的苑囿,莫要亂走。一個不好,便是殺頭之罪。」

得到李巖重重的點頭答應,馬世友才放心的跨門而入。

李巖也是練武之人,已初窺武學門徑踏入二流境界。此時,凝神細聽,週遭的聲響紛紛傳入耳中。在宮內深處隱隱傳來女子的嘻聲笑語,其中還夾雜著一聲洪亮的嗓音。

李巖歎了口氣,暗道,闖王真如外面傳言一般沉迷酒色嗎?

忽然聽得馬世友的尖叫:「闖王饒命啊,非是我獨專擅行,而是軍師硬要我帶路。」

李巖知道馬世友冒然為自己求見,已經惹怒了闖王。強壓下心頭的陰霾,高聲道:「軍師李巖求見闖王!」聲音轟隆而響。

宮內的嘻笑聲便立刻嘎然而止,很快便見馬世友飛奔而至,不顧面上的血污和大汗,急聲道:「闖王宣見,軍師請跟我來。」

不一會,李巖便來到一處樓閣內,只見五名嬪妃正圍著一名大漢坐在一石桌上,桌上擺滿酒食與瓜果。

李巖納頭就拜:「李巖叩見闖王。」

顯然,那名大漢便是大名鼎鼎的闖王李自成。國字臉,濃眉大眼,眼光炯炯有神,顧盼之間隱隱有龍虎之姿。

李自成見李巖進來也不起座也不讓他起來,只是淡淡的道:「軍師有何事如此緊急,竟然連本王的命令也敢違抗。」語氣雖然平淡,卻是透著不悅。

李巖向來聰明,一聽便知闖王之意,便又道:「闖王勿怪,只是事情緊急。請闖王查看此檔案。」然後從懷裡拿出一份宣紙。

李自成嗯了一聲,馬世友立刻上前接過宣紙,雙手高舉,等待闖王查閱。

李巖見此,心中的陰霾更盛,想不到知道半月,闖王已經學會習慣了宮中之禮,只怕….只怕什麼,卻是不敢再往下想。

李自成接過宣紙攤開一看,卻是崇禎所寫的聖旨。還沒看完,便霍然而起怒罵道:「TMD,這狗皇帝竟然在此亂放狗屁。軍師,此文你從何處得來?」站起來,才發現李自成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壯實之極。只是口吐粗言,與其一身富貴打扮顯得極為突兀。

聽得闖王說粗言,李巖心中卻是一喜,這方是自己認識的闖王。當下回道:「此乃從南京官兵發來的正式告文。我觀其言,那狗皇帝似乎有重起雄心與闖王爭奪天下之意。」

「啪」李自成蒲扇大的巴掌打在大理石做成的桌子上,頓時碎石飛濺,功夫比李巖只高不低「那狗皇帝昏庸無能,給本王奪了京師,此時竟然還想與本王一較長短。真是不自量力,真是可笑之極!哈哈……」

等到李自成收住笑聲,李巖才道:「正是。這狗皇帝豈是闖王之對手,可是南京還有左良玉率領的十多萬大軍,只怕……..」

「軍師莫要擔憂,此乃跳樑小丑,豈能起大風浪。明天,早朝之時,你便提出此事。本王便會挑選大將,起兵將其一擊而潰。到時拿那狗皇帝的腦袋當酒壺。哈哈………..」

李巖不知是怎麼退出來的,心頭一片惘然:剛才那個還是與自己稱兄道弟的闖王麼?還是與士卒同甘共苦的闖王麼?還是胸有大志誓要讓天下百姓安居樂業的闖王麼?

聽著樓閣內的嘻笑,李巖彷彿又看到了另一個昏君出現。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00

第三十三章、王臣離心
1644年5月11日,也就是崇禎十七年四月五日。

天晴,無風,陽光燦爛。

這天李自成早早就坐在龍座之上。看著殿下跪拜的文臣武將,一股虛榮之心油然而起,全身如同吃了仙丹渾身上下三千六百個毛孔無不舒坦。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妙了。可惜,一聽到眾臣議事,那嗡嗡的聲音便又像蒼蠅一般把仙丹的效果一點一點的消逝掉。

這也正是李自成不喜歡上朝的原因之一。當然,宮中佳麗才是不上朝的最大原因。

太監馬世友尖聲叫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李巖出列道:「啟稟闖王,崇禎已經逃往南京,與左良玉匯合後,必定會重整旗鼓。只怕會給我們帶來麻煩,須早些作出應對。」

在李巖對面,一位身體高大、面色黝黑的大漢站出列來道:「闖王,軍師過於杞人憂天了。崇禎那狗皇帝在京師也給我們打得如喪家之犬,現在我們大順皇朝兵強馬壯,更加不用懼怕。」

李巖不用看也知道這便是左大將軍劉忠敏,他從心底裡看不起這個劉忠敏。出身礦工,卻是狡詐之輩。參入大順以來,便鑽營狗苟,從一小隊長慢慢做到左大將軍。若不是他手底下有幾分真功夫,打仗之時又肯用心,李巖早就請闖王將其逐出大順。

更過份的是,自從攻陷京師以後,便是他劉忠敏首先提出遵守宮中制度,而後大肆殺害京中富人以求財富。

李巖道:「大將軍此言差矣。崇禎乃是聰明之人,若不是朝中文官對其進行百般阻撓,只怕我們大順也難將京師攻下。」

劉忠敏一下子便察覺到李自成輕輕的皺了皺眉,知道他不喜李巖的話語,現在也許是把這個礙手礙腳的石頭踢開,更是高聲道:「軍師我說你此話才是大大的差矣。想我大順軍,在闖王的帶領下,戰力強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可以說是所向披靡,即便是天底下再堅硬的城牆也擋不住我們大順軍的腳步。你如此說來,豈不是明言我大順軍不如明軍?暗示闖王不如崇禎那個昏君麼?你是何居心?!」說到最後,竟然顯得激憤無比,語氣嚴厲,大有興師問罪之意。

李巖心中一凜,自己並沒有將闖王與崇禎對比之意,但是劉忠敏卻抓住自己的語病進行攻訐。當下道:「闖王,小臣並無此意。是劉將軍妄加猜測。小臣對大順,對大王皆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請大王明察。」

李自成面無表情道:「兩位皆是功臣,莫要再爭。還是說說應對之策吧。劉愛卿,你來說說有何對策?」

劉忠敏道:「是,大王。崇禎與左良玉皆是無能之輩並不用擔心。而且左良玉也非蠢笨之人,豈會輕易將手中軍權交給崇禎,我想他們之間必定會有一番爭鬥。我們只須暗中幫助左良玉對付崇禎便可。」

李巖道:「如果左良玉真心與崇禎合作呢,又將如何應對?」

劉忠敏微哂道:「這又何難?只要我們從中挑拔,使他們不和便可。大王,我懇請領此任務親手將崇禎與左良玉的人頭交與大王。」

李自成道:「京師初定,還須左大將軍為本王清除崇禎餘黨。對付崇禎這個狗皇帝,我看….」雙目掃過殿中諸人然後道:「我看還由軍師領此任務吧。」

李巖大喜,心想,原來闖王並沒有對崇禎掉以輕心的。口中高呼:「謝大王,小臣必定竭盡全力將崇禎的人頭呈給大王。不負大王所托!」

劉忠敏面上的肌肉一陣跳動,然後沉聲道:「大王,目前大順軍共有兵卒五十多萬,大半部守在陝西、河南,京師有兵十三萬。恐怕沒有兵力支援軍師。」

李巖反駁道:「劉將軍,陝西與河南皆是我們大順之地,極得百姓支援,不必派遣如此多軍隊駐守。應當從兩省抽調兵卒以抗左良玉大軍。」

「沒錯,是要從兩省抽調兵卒,但卻是要用以攻打山海關的吳三桂。」劉忠敏冷冷的道。

李巖一聽,大驚道:「大王,不可。如果逼迫吳三桂過緊,只怕他會向滿洲人。這樣一來,山海關失守,滿洲人的鐵騎便會長驅直入,只怕…….」

「哼!」李自成打斷李巖的話,「吳三桂好不識相,不歸降便罷竟然還當面辱罵與我。而且他手上的近十萬精兵時刻威脅著京師。不把他降伏,本王實在難以安寢。」

「大王……」李巖還待爭辯。

「莫要再多說。劉愛卿,你分兵兩萬與軍師以便行事。」李自成斷然道。

「是,大王。」劉忠敏微笑應道。

兩萬!?兩萬人便能與南京數十萬軍隊抗衡麼?李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這分明與送死無異!一想到死,李巖的心真似死了一般。闖王真是此種意思麼?

李自成不理發呆的李巖又道:「還有,再發一張招降書給吳三桂,若是再行拒絕,你便率兵將吳三桂的人頭拿來見本王。」

「遵命!」

李巖看著李自成轉身離去,身上那黃袍映著初升的陽光,竟然黃燦燦一片,只覺得此時的闖王便如同那黃光,只餘一片模糊,再也看不清。

正在發呆,有人輕輕的在李巖身上拍拍了一下道:「軍師,軍師。」

李巖從沉思中醒來,定眼一看,原來是中將軍羅信義,苦笑道:「羅將軍!」最後竟然一字也吐不出來。

羅信義人稱雙槍將,乃是最早跟隨闖王的部眾之人,手中料銀雙槍如蛟龍,殺死官兵無數。攻取京師後便被李自成封為中將軍。羅信義人如其名,行事十分方正有信,與李巖相交甚為得誼。他見李巖如此便上來安慰。

李巖道:「大王,這是在自毀長城啊。十數年的辛苦只怕要毀於一旦。」

羅信義謹慎的看看了四周,看到只餘下他們兩人才放心的道:「軍師慎言啊!若是讓闖王聽見,怕又是一番事故。」

「聽見便聽見。若是能讓闖王清醒一點,便是拿我李巖人頭又有何妨!」李巖神情悲憤,「可惜,現在眾將士開始貪圖享樂,驚擾百姓。這豈是仁義之師!若是長此以往,大順遲早要完了。」到最後竟然痛哭起來。

後宮中李自成摟著一妃子問馬世友道:「軍師做什麼了?」

馬世友恭敬的道:「回大王,軍師在殿中與羅信義中將軍交談了一會便離開。其中曾經痛哭。」

李自成心中暗道,這榆木疙瘩真是不開竅,給你兩萬人便是讓你知難而退。京師已經在我手中,大詔已經發出,天下人必定雲集而來為我所用,又豈懼崇禎這個狗皇帝。只是那吳三桂實在可惡,我誓要奪其性命。

那嬪妃嗲聲嗲氣道:「大王,你在想什麼嘛。與臣妾喝了這杯。」

李自成哈哈一笑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道:「大王不但要喝酒,還要吃了你。」雙手便攀上那嬪妃傲人的雙峰之上。

很快,兩人衣服盡褪,隨著嬪妃一聲呻吟,一室皆春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00

第三十四章、殺神獻忠
同日,末時。

四川佛圖關,一處大帳內的床榻上,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漢正伏在一名女子上做著活塞運動,隨著速度的加快,那男的一聲大吼,數不清的生命精華瞬間射出。

良久,那大漢一手揉搓著那婦子豐滿的胸部,一邊淫笑道:「如何?」

那女子嬌聲道:「大王神勇!」那大漢一聽便哈哈大笑起來。

此時,帳外一名士兵高聲道:「報告大王,有急件!」

「MD,這時候來掃興。」那大王嘀咕後便大聲道:「什麼急件!?稍後再處理!」

另外一把沉穩的聲音道:「父王,是定國。此事確是急事!」李定國乃是張獻忠的養子,向來勇氣過人,智謀十分了得。在四個養子當中,張獻忠最為看重便是他。

沒錯,那被稱作大王的便是張獻忠,史上如雷貫耳的殺神。此時的他並未被稱作殺神。一年後的他才做出令世人震驚的屠戮事件。

據史料記載,崇禎十六年(公元1643年)十一月,張獻忠率大西軍主力開進四川,第二年八月攻佔成都,除少數地區外,四川省絕大部分都已處於大西軍管轄之下。張獻忠遂正式建立大西政權,他本人初稱大西國王,隨即又稱帝,定年號大順,以成都為西京,蜀王府邸為宮殿。僅僅隔了一年,即大順二年(1645年),在張獻忠一手策劃下,成都發生了一樁舉世罕見、駭人聽聞的屠殺讀書人的事件。

這年十一月,張獻忠宣佈舉行「特科」考試,下令各府縣生員一律前往成都赴考,違命者以軍法論處。於是,各地士子絡繹不絕從水路、陸路被送往成都,集中在大悲寺。待各地士子基本到齊後,張獻忠突然找借口派重兵包圍大悲寺,將全部應試士子統統殺死,死者人數達五千多人。這真是四川讀書人亙古未有的一場浩劫。大悲寺一時屍積如山,血流成河,筆墨成丘塚,史稱大悲寺屠戮士子事件。

張獻忠拍拍那女子的屁股示意她起來。那女子撒嬌的道:「唔,不要嘛大王。你就再陪陪我嘛。」

嘛字剛落,啪的一聲,張獻忠葵扇大小的巴掌已經扇在那女子身上,那女子臉上立即出現五個清晰可見的指印,嘴角也隱隱流出血絲,打人者張獻忠卻是毫不理會那女子瑟瑟打擅的身體,邊穿衣服邊道:「你個臭婊子!老子做事要你管!?屁,懶得理你!」

那女子看著張獻忠的身影消失在帳內,才敢捂著臉無聲痛哭起來,實在想不明白,剛才還交歡的男子竟然如此無情。難怪那些姐妹都忠告自己莫要對大王作無謂的撒嬌!

其實,這便是真實的張獻忠。粗通文墨的張獻忠行伍多年,擁有強大的軍事實力,滿腦子稱王稱帝思想,意欲控制一切。凡是阻擋在他面前的人皆要狠狠的剷除。而其人好大喜功、喜怒無常,稍有不順從,便要其人頭落地。

張獻忠大步走出帳外,只見李定國正恭身而立,便道:「定國,是何事如此著急?走,我們到軍帳中談。」

軍帳中,張獻忠一把將那聖旨揉成團粗聲道:「賊娘的。這狗皇帝怎麼沒有給李自成那傢伙砍掉,反而寫這些大言不慚狗屁東西。定國,你怎麼看?」

李定國生得眉清目秀,身材頎長,只聽他道:「父王,定國認為,這崇禎不可小視。現在他要與左良玉合在一起扯起大旗與我們作對,那些讀書人必定誓死效忠。所以我建議要封鎖消息,不得讓佔領區裡人知道此種消息。更要派人到南京破壞他們的匯合,最好能讓崇禎暗殺。」李定國看得很清楚,一針見血的指出崇禎扯大旗所帶來的危害。

張獻忠捋了捋鬍須道:「嗯,定國分析得有理。我看左良玉也不是安份之人,必定不會輕易交上兵權。這樣吧,攻打四川的事你便放手讓給阿奇與可望兩人負責。你帶些能人到南京一趟,務必將崇禎的人頭奪來。」

「遵父王令。」李定國抱拳道,「四川總兵秦良玉雖是女子,卻非易與之輩,父王千萬小心。」

張獻忠拍拍李定國的肩膀道:「哈哈,我兒放心,那個小女子能有多大能耐。待為父將她擒來作你的母后,如何?」

李定國訕笑不已。

秦良玉不但在大明就算是整個古代史上也是個異數。秦良玉是中國歷史上唯一單獨載入正史•將相列傳(非列女傳)的巾幗英雄。唯一憑戰功封侯的女將軍。為數不多的文武雙全女子。郭沫若曾撰文讚譽秦良玉:「像她這樣不怕死不愛錢的一位女將,在歷史上畢竟是很少的」。

正是這位女將軍帶領其在石柱建立的一支戎伍肅然的"白桿兵",將張獻忠的進川的步伐停阻下來。

張獻忠又道:「此次前去南京應天,我兒更須小心。張伯濤與李玉也隨你一起吧。」

李定國知道張獻忠有三個絕頂高手作為貼身護衛,張伯濤與李玉便是其中兩位。不由心中一陣溫暖道:「張先生與李先皆是父王你的貼身護衛,若是少了他們,父王的安全便……..」

「莫要擔心,不是還有秦大石在我身邊。」張獻忠打斷李定國的話語,「走吧,到營裡去看看這些兔崽子有沒有偷懶,若是偷懶,必要踢他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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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數十里外的一處險要之地,營帳連綿不絕。主帳當中一燈如豆,當中一位年約五十多的婦人身披軍甲圍燈而坐,正手捧一聖旨細細而讀。

這便是給崇禎並賦詩以彰其功的巾幗英雄秦良玉,

「學就西川八陣圖,鴛鴦袖裡握兵符。由來巾幗甘心受,何必將軍是丈夫。」

觀崇禎皇帝有生之年,享國日淺,遭逢多難,很少有閒情逸致吟詩作賦,除贈秦良玉詩外,僅有贈楊嗣昌的五絕詩傳世。迢迢西南邊陲一位女土司,竟能得皇帝面見賜詩,秦良玉當屬古往今來第一人

自從得知京師被李自成攻取,秦良玉便日夜擔心明君崇禎的生死下落,如今得知崇禎還在世上,而且還與左良玉匯合,準備扯旗招集義士重掌大明,不由雙目含淚。

放下聖旨,對送聖旨之人道:「多謝壯士冒死前來送此聖旨。」

送聖旨的正是青竹幫幫眾李擬,只聽他道:「將軍誇獎,同為主公效力,實乃我等份內之事。將軍,這裡還有一密信。」說著便從貼身之處拿出一封薄薄的信。上面寫著秦良玉親啟。

秦良玉接過,打開一看,上面寫很簡單:「各地官員見此信如同見朕,凡事聽持信者,違者當斬。」後面便是玉璽大印。

緩緩拿上信並放下甲內貼心收好,秦良玉倍感壓力。皇上如此信任於,豈能有負對恩。當下高聲道:「擊鼓升帳!」

**崇禎為秦良玉所賦之詩:

其一:學就西川八陣圖,鴛鴦袖裡握兵符。由來巾幗甘心受,何必將軍是丈夫。

其二:蜀錦征袍自裁成,桃花馬上請長纓。世間多少奇男子,誰肯沙場萬里行!

其三:露宿風餐誓不辭,飲將鮮血代胭脂。凱歌馬上清平曲,不是昭君出塞時。

其四:憑將箕帚作蝥弧。一派歡聲動地呼。試看他年麟閣上,丹青先畫美人圖。

(憑將箕帚後三字原文為「掃胡虜」,其玄孫馬宗大在乾隆時為違禍,把原文三個字挖去)。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01

第三十五章、抵達應天
對於秦良玉,崇禎是記憶猶新。

此女子有著一米八六的身高,比起眾多男子也要高出放多。身空將軍袍,手執長槍當真是威風凜凜、英風颯爽。

還記得那一年是崇禎三年(1630年),永平四城失守,畿輔震動,詔天下勤王,各方將領自保不暇,逗留不前,獨秦良玉慷慨誓眾,率翼明捐資濟餉、裹糧率師,晝夜兼程,再次馳援京師。

這份忠心與毅力實在是令天下男兒羞愧!

那時的崇禎皇帝優詔褒美,晉封都督同知,掛鎮東將軍印。召見平台,賜彩帛羊酒,並賦四詩旌其功。

正是因為有著這段記憶,所以在派人送聖旨給秦良玉的時候,崇禎便多寫了一封密詔給她。崇禎不想秦良玉指揮作戰時有過多制肘。歷史上記載,崇禎十七年(1644年),張獻忠、羅汝才聯軍再犯四川,殺老將張令,秦良玉馳援夔州,然不敵聯軍,因川撫邵捷春不用其計,以致全川淪陷,秦良玉退回石柱。

當然,崇禎並沒有把太多心思放在四川,現在應天府已經在望,再過半天便會抵達。到達應天並不意味著安心,恐怕此中風險比在江湖中的日子猶有過之。一個應對失策,便會萬劫不復。

此時,離應天府數十里外,崇禎的馬車隊正在小樹林內休憩。

王承恩來到馬車前躬身道:「主公,侯洵派來的迎賓之隊就在前面。另外還有楚王派來的密使。不知主公是否接見?」

崇禎沉吟道:「迎賓之隊先讓他們侯著。讓王叔的密使過來。」

很快一名青衣士子袍的中年文士快步過來,一來到馬車旁邊立即跪倒在地:「楚王門士李青叩見皇上,願皇上聖安!」

崇禎淡淡的道:「起來說話。王叔現在可好?」

李青又叩了一個頭才站起來垂手道:「回皇上,楚王甚好,只是甚為擔憂皇上的安危。此次得知皇上無事,更是高興,特地派小的前來迎接皇上。」

說話間,李青眼角餘光看到一名中年文士跳下馬車,面容枯瘦卻威勢逼人。

李青飽讀詩書,學貫百家,才智過人,乃是楚王門下的首要謀士。前年,崇禎壽辰曾經代表楚王前去祝壽,也見過崇禎一面。只覺容貌並沒有多大改變,但是精神卻比前年更加有神。難道失去京師反而更開心?李青心裡腹誹。

卻是不知此崇禎非彼崇禎。

王承恩道:「主公,你怎麼下來了!?」

「在馬車當中也是熱得難受,不如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崇禎果真做了幾下深呼吸轉而對李青道:「天氣炎熱,倒是難為你來迎接於我。」

李青恭聲道:「能見到皇上乃是草民的幸運。」

崇禎呵呵一笑:「你這人真會說話。王叔可有什麼吩咐?」

李青道:「楚王並無吩咐,只是叮囑草民帶幾句給皇上。」

「說吧。」

李青環顧四周猶豫了一下。

王承恩道:「這裡甚為安全。有什麼話儘管說來。」

李青這才恭身道:「皇上,楚王說,左良玉心懷不軌須多加留意。」

崇禎愣了一下,就這些?滿眼的疑惑。卻是不知,以前的崇禎剛愎自用,對其他人的意見只是聽聽而已,若是指手劃腳便會龍顏大怒。

自明成祖之後的在位者便對各地的封王都有著深深的忌憚,害怕他們擁兵自重,從而再度上演燕王朱棣的事件。所以在位者對各地的封王進行嚴密的監視。而各地的封王也知道在位者的忌憚,為了自保,從不敢有過大的舉動,也不敢對在位者有過多的建議。怕的就是在位者生疑,從而帶來殺身之禍。

隨即崇禎也想明白此點,便道:「王叔有心了。你回去告訴王叔,我已知應對。那些迎賓人都是些什麼人?」

李青回答道:「大部分是侯侍郎招集而來的江湖俠士,還有一部分是應天府內的各大家族的代表。」

「嗯,也是夠雜的。老王,你便代我去應付他們,便說我旅途勞累,不便見客。還有,記住各大家族的名字,以待有用。」

王承恩點頭應命而去。

崇禎對李青道:「你先回應天,告訴王叔,讓他監視左良玉。若有異動,隨時通知。若是可以,讓他安插細作到將軍府,以作策應。」

李青道:「草民遵命。」

崇禎擺擺手,李青便退了下去。崇禎也不顧身份,坐在一塊早就給擦得乾乾淨淨的大石頭,只覺一陣清涼。

程青竹來到崇禎身邊道:「主公,經過許樂的施救,兩位高僧已無大礙。」

崇禎點點頭並不答話,他在想如何才能搞掂左良玉。如果不能盡快搞掂他,只怕到時雲集而來的殺手與刺客會帶來極來的麻煩,一個不好便會身死當場。還有,不知李自成是否已經改變主意不再繼續再打吳三桂的主意,若是他是外甥打燈籠—照舅(舊),那就慘了。按照歷史,還有兩天也就是四月一十三,李自成將會親率十萬大軍奔赴山海關征討吳三桂。而吳三桂在無糧支援的情況下,戰至四月二十二日,才顯不支。嗯,也許還有時間做些動作,把李自成給吸引過來。

程青竹看到緊皺眉頭的崇禎,知道他在為到達應天後的事情擔憂,奈何自己卻是不熟悉官場規則,想幫也無從幫起。當下便道:「主公,莫憂。不管如何,老竹必定不離主公身邊!」

崇禎站起身來微笑道:「老竹,有你這份心意,我便安定多了。時間不早了,是時候上路了。」

這時,王承恩走過來道:「主公,已經安排好那些迎賓之人,我讓他們分成兩批,一前一後,以作護衛。」

崇禎道:「也罷,他們皆是烏合之眾。老王,收拾一下,該上路了!」

迎賓之人足有四百多人,即便是分成兩隊也有二百多人,而且皆是勁衣怒馬,趕起路來也不慢。

崇禎站在馬車車轅上,搭手在額前,極目遠瞭,應天府高大的城牆已經隱約可見。

很快,城牆上的彩旗也漸漸清晰起來。再行一段路,便遠遠看到城門外大堆人馬正在烈日下等待。

程青竹眼力銳利,一下子看到隊列最前面之人,其中一名紅臉大漢最為引人注目,一身明晃晃的盔甲,座下一匹烏黑高頭大馬,乍一看上去,當真是威風凜凜。心中忖道:這便是統領數十萬大軍的平賊大將軍左良玉麼?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01

第三十六章、平賊將軍
程青竹的猜想得沒錯,此紅臉大漢正是左良玉,便是現在應天府掌握兵權的平賊大將軍。

當知道崇禎將於今天到達應天之時,左良玉實在是吃了一驚,同時也明白人面屠魔厲無咎行刺行動失敗。只是不明白武功如此高絕之人竟然沒能在百人不到護衛隊中將崇禎的人頭拿下。莫非崇禎身邊有更高明的強者?

阿福分析道:「從探子來報,崇禎身邊的確有幾位高手,一位是青竹幫的幫主程青竹,另名的卻是兩位和尚。程青竹倒也罷,但是這兩個和尚對崇禎進行著貼身的護衛,想必厲無咎也是無從下手。」卻萬萬沒有想到,正是這兩個和尚把厲無咎打成重傷。

「如今,崇禎前來,必定要收回老爺的軍權。不知老爺如何應對?」阿福問道。

左良玉一陣煩躁道:「奶奶的,老子辛辛苦苦帶出來的兵怎麼能輕易交出。拖。拖到崇禎死為止。我就不信李自成與張獻忠會安心看著崇禎重新坐大。」

「拖?確是一好計策。想要崇禎死,倒是要好好利用潛來的殺手與刺客。老爺,到時只怕我們要好好的放一下水,必要時候還要助他們一臂之力。」阿福捏緊拳頭的道。

「嗯,就這麼辦,你去準備一下。奶奶的,又要穿上那勞什麼盔甲,想熱死老子麼?」左良玉狠狠罵道。

阿福仍舊一副陰沉的臉:「老爺,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話直言?」

阿福鄭重的道:「亂世出英雄。老爺手握重兵,又何懼一個小小的落難皇帝。只要一聲令下,管他有多少高手護衛,大軍之下也要變成鑿粉。老爺何不學那李自成,自己扯旗成那不世之功。」

左良玉倒是沒有立刻回答,反而坐了下來道:「阿福,你我從小玩到大,又一起出生入死,情同手足。我又何妨不想扯旗做自己的逍遙王。可惜,我們不能。

你知道,我們只是武夫出身,大字也不識幾籮筐。想到統治天下,只怕不行。你莫要不服。我們打仗還行,說到治天,嘿嘿恐怕只有那些我們平時看不起的秀才公。你再想想,要是我舉旗反明,只怕軍中必是一陣動盪,南京必定動亂。李自成雖是奪了京師,可是我並不看好他。

你看,天下的自以為正統的文人那個肯為他賣力,就算有也只是暫時的。李自成流寇出身,強似盜匪,奪得京師就以為老子天下第一,到處搶掠。上兩日還派人送來招降信,讓我進京受撫。奶奶的,這簡直是白癡。

你說,這樣的人能持久成事麼?「

阿福恭聲道:「原來老爺早有謀略。只是,我們待如何?」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左良玉陰陰一笑,「等,等崇禎被人刺殺而死。如果他能僥倖不死,我們便學曹操,將其架空。到時,說話做主的還不是我們。只要老子不扯旗反明,那些文人士子還不是照樣為我們所用。」說完,哈哈大笑。

「只是如何架空呢?」

「這要看崇禎住那了。要是入住將軍府就好辦了,只要將其軟禁便可;要是入住其他地方,那就讓那些刺客搞得他神經衰弱,向我尋求保護之時,我便讓他入住將軍府。哈哈,還怕他飛咩!「

「老爺英明!」

「莫要拍馬屁。走吧,崇禎那狗皇帝也差不多到了。免得落人口實。」

左良玉帶人來到城門外時,發現不但久不出府的楚王也來了,就連城中各大家族的家主也來了。不由心裡罵道,奶奶的,這狗皇帝的面子還真大。卻是裝作一臉歡笑與眾人一一打過招呼。

侯洵滿臉紅光,催馬來到左良玉跟前道:「將軍,皇帝就在前面,只須一刻便可抵達。」

看著崇禎的人漸行漸近,左良玉、侯洵還有楚王朱常敏翻身落馬行前迎向崇禎的馬車。

左良玉倒是入京見過崇禎幾面,在他印象當中,崇禎簡直就是一個小老頭。很難想像身嬌矜貴、錦衣玉食,而且年紀才30多便如一小老頭,看其精神,要不是有著與生俱來的威勢,只怕便與其外面的流民並無不同。

事隔兩年再次看到崇禎,發現他變化很大,至少精神比起以前好了很多。緊鎖的眉頭也敞了開來。這便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麼?可他剛失去京師哦?左良玉有點想不通。

楚王朱常敏年約五十,身材瘦小,倒是與崇禎相似,一雙小眼睛,只在偶爾開合之間方能察覺一比精光閃過。只見他大步來到崇禎面前卟的跪了下來,後面所有的人包括左良玉、侯洵在內也跟著跪了下來,皆是高呼:「恭迎皇上,願吾皇萬歲!」

數千上的喊聲匯在一起,聲振原野。

崇禎看著跪伏在面前的人,聽著萬歲之音,心中一股傲人之感升了上來。怪不得這麼多人為了這個位置不惜冒那抄家滅族的風險。口中卻是不慢:「眾位卿家平身!」

「謝皇上。」眾人又跪了一個頭才敢起身。

王承恩見崇禎手輕輕一抬,便高唱道:「皇上有旨,凡前來迎接者,免田賦一月以表其忠心!」

左良玉心中暗哼一聲,這狗皇帝倒會做人。

崇禎不理眾人的讚美之音,逕直來到楚王面前,略顯激動的抓住後者的手,親切的道:「王叔,近來可好?」

楚王也是眼露珠花,有點嗚咽的道:「皇上,臣很好,很好。只是苦了皇上。」

崇禎微笑道:「苦是苦了點。卻能讓我找到將來的路,也是值得。「

一旁的侯洵拱手躬身道:「恭喜皇上。今後,微臣必定竭盡全力扶助皇上。」

左良玉當然也不能落下這樣的門面功夫也道:「侯大人所說甚是,我等必為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崇禎轉頭定眼看著面前這位紅臉平賊將軍,平賊?恐怕是賊將軍吧,口中卻道:「難得二位忠心耿耿。此處炎日剛猛,還是回城再談。」

侯洵道:「皇上,微臣早已派人將行宮打掃乾淨,現可入住。」

左良玉也道:「侯大人此言差矣,那行宮早已失修甚久,皇上豈能入住。而且寇賊甚多,皇上當請入住將軍府,以便小臣護衛皇上周全。」

你想學那曹操一般,想要挾制我麼?

崇禎道:「兩位愛卿有心了。朕與王叔十數年未見,如今又是國祚受風雨吹打之際,正是向王叔討教治國之道之時。至於護衛,朕一路行來,倒有一些江湖俠士捨命保護。這樣吧,左將軍派一隊人馬駐守楚王府外,以用防賊。」

左良玉道:「臣遵命。」

楚王道:「皇上能入住臣的府第,實在是臣的榮幸。」

崇禎笑道:「王叔,你與朕皆是自己人,何來榮幸之說。走吧,這太陽也太猛了。」

楚王道:「皇上請上轎。」

「起轎!」於是在一宦官的尖叫聲,崇禎所坐的轎子便向城內進發。王承恩與程青竹護在轎子左側,而見性與見禮則雙後合什護在右側。

楚王在一宦官的幫助下上得馬後道:「左將軍,侯大人,今晚小王在府中設宴替皇上洗塵,兩位可要到哦。」
左良玉與侯洵一起拱手道:「我等必到!」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04

第三十七章、長街刺殺
應天府,城內,長街。

長街兩邊站滿了前來一睹皇帝風采的民眾,可惜的是,崇禎一進轎子便沒有再出來。但是這並不阻礙民眾對皇帝的由衷熱愛,皆跪俯在地上大呼萬歲。

明太祖朱元璋出生於鳳陽,於1368年建立明朝,建元「洪武」,定都南京。雖說已經遷都於京師久矣,但南京作為舊都,對明在位者有著特殊的意義,時常卸免賦稅。

南京人為南京為舊都而自豪,更為皇帝的優惠政策而感恩戴德。現在皇帝重回南京,恐怕是要將南京重新當作都城。自然也就更加歡喜。

左良玉看到民眾如此擁戴崇禎,心裡很不是滋味。崇禎沒來之前,自己在這也是說一不二。想到以後可能要被崇禎踩在頭上作威作福,心裡就更不是滋味。阿福這次安排的刺殺最好能一舉將崇禎的人頭拿下,這樣便不再擔心了。

可是轉念一想,守在崇禎身邊的三人皆是絕頂高手,難怪功夫如厲無咎也沒能成功,此次,只怕難有作為。

就在轉念間,崇禎的轎子已經來到長街的一個拐彎處。此處便是阿福埋伏之地。

這個拐彎處正是一個暗殺的好地方。前面的人轉彎後,因有高樓所擋,後面的人便看不到前面的情況。而長街兩邊皆是兩層的高樓,只要將殺手放置在高樓上,以強弓或是暗器偷襲,必能得手。

正是因為這裡利於暗殺,侯洵早與應天府令尹將這裡的人排查的乾乾淨淨,並在此派遣更多的士兵守衛於此。

百密之下必有一漏。誰也未曾想到,阿福就在侯洵在城外等候皇帝之時,化名為楚放天以軍中一小偏將的身份,拿著令牌將佈置在這裡的人全部換成殺手死士。

轎子剛剛轉過彎,「嗖嗖嗖」的破風聲不斷,立時便有數十支箭從四面八方向崇禎所在的轎子激射而去。就連守在轎子旁的程青竹等人也照顧到。

程青竹一把拉住王承恩,擋在他身前,手中的青竹杖快速掄動起來,形成一個圓形的青色盾牌,將來箭一一擋在外面。

另一邊,見禮見性雙手大袖連揮,長箭紛紛落地。

可箭來得太突然來得太快,就算是程青竹與見禮等人盡全力也僅能擋住大半,仍有一小部分射中轎子,只聽突突突之聲大作,十多支弓箭插在轎子上。

王承恩大驚,狂叫:「皇上!」

崇禎的聲音卻是輕輕的道:「老王我沒事,你注意安全。」

這無異於天籟之音。程青竹略為回看了一下轎子,發現射在轎子上的弓箭僅僅是箭頭末入,不能深入。心中明白,此轎有著強硬的保護。

可那些抬轎的卻是紛紛中箭慘叫倒地。轎子頓時跌停在街中。

禍起突然,伏在地上高呼萬歲的民眾頓時如同炸鍋一般,四處逃散,卻是被冷箭殺死不少。。

在前面開路的官兵一看有人刺殺皇上,立馬回頭支援,卻是給混亂的百姓擋住了去路。帶頭的官兵大急,兩刀將擋在前面的百姓砍倒在地,開路直奔轎子所在。

官兵亂殺人啦!百姓更是驚慌,場面更加混亂。

箭雨依然不斷,程青竹心頭大急。明知轎子有其他防護,卻不敢冒然出擊。怕如此多的弓箭會把那防護破掉。另外一隻手還要守護王承恩,怎麼辦?

見禮見性卻是對看一眼,見禮繼續揮運動僧袍拔箭。見性卻是一聲虎吼,邊技動箭支邊飛身向前,來到樓下,腳下一用力便想飛身上樓殺弓箭手。猛地,呼呼兩聲,兩把鋼刀左右砍到,來勢好猛。

見禮顧不得再上樓,身體左閃右避,讓過兩刀。定眼一看,卻是兩名官兵手持鋼刀再度向自己襲來。看其身手,已然是一流境界。心道,要糟。原來,見禮與見性各出一招百步神拳把厲無咎打成重傷,自己也是大耗真無,雖然經過許樂的調治,但是功力卻是維持在原來的六成左右。對付兩個一流境界的殺手,只怕有一場好鬥。可是,對方並非一人。情況危矣!卻是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應對兩人的進攻,再也騰不出手來去殺弓箭手。

驀地,高樓上方躍動出兩名渾身包裹在黑衣裡的殺手,身在空中,手中明晃晃的鋼刀已經向轎子砍去,動作快逾奔馬。

程青竹爆喝一聲,全身勁力一提,右手青竹杖轉得更快,箭一接觸青竹不是落在地上,而是向四面八方勁射而去,正是程青竹奪箱功夫「移花接木」。

大部分弓箭是射向程青竹面前的百姓和假裝護衛的死士,瞬間倒下一大片;只有少部分的弓箭反射到高樓上的弓箭上,只聽唉呀聲不斷,明顯有人受傷。果然,箭雨頓時稀疏起來。

機不可失,程青竹騰出手來,嗖嗖嗖之聲大作,十多枚青葉飛鏢以追魂奪魄之勢四散射出。五枚射向高樓上的弓箭手,其他七枚則是射上空中的黑衣人。

可惜,身在空中的黑衣人皆是高強之人,其中一名黑衣人手中鋼刀連揮已經將飛鏢打落。另外一位已經接近轎子,砰砰連響,鋼刀連續砍在轎頂。

刀砍轎頂的正是阿福本人,他自信以自己的功力就算是數寸厚的木門也一刀砍碎,可數刀下去,依然未能將轎子砍爛,反而把鋼刀的刀鋒失刃。看著所砍之處露出的黑黝黝的顏色,心中大急,奶奶的,竟然用鐵板坐轎子。

阿福順眼看一下四周,只見程青竹那五枚飛鏢將餘下的弓箭手殺個乾淨,飛身將自己的助手打得步步後退,另一邊,後面的官兵也紛紛湧了上來,弓對弓將見禮那邊的弓箭手壓制下來。要不是那些假扮的官兵的死士拚命擋住大部分官兵,只怕早已將轎子保護得嚴嚴實實。一咬牙,跳下轎子,兩刀將衝過來的官兵放翻,然後一鼓氣,雙手在轎身上連拍。卻不見聲響發作。

「阿彌陀佛!」見禮一聲低宣,也不顧零星射下來的弓箭,坐馬沉腰,猛向阿福的方向連出兩拳。後者正待拍出第四掌,猛覺一陣強風襲來,顧不得再出掌,連忙一個蟒蛇翻身,避過強風。

就這麼緩得一緩,程青竹一青竹將剛刺死的黑衣人挑向阿福,而後飛撲而來。

阿福心中暗歎一聲,避過飛來的屍體,身法一展,在混亂的人群如游魚一般飛快的消失。

還在打鬥中的假官兵一看阿福逃走,竟然放棄抵抗,而是反刀自殺。搞得那些官兵面面相窺。

想不到這刺殺來得快去得更快。從起事到結束,只不過兩分多鐘的事情。

王承恩卻是哭喪著臉顫驚驚的問道:「皇上,你還好麼?」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05

第三十八章、初練真經
王承恩卻是哭喪著臉顫驚驚的問道:「皇上,你還好麼?」

就在此時,左良玉與楚王等人才方方趕到,看到滿地的屍體和刺蝟一般插滿箭支的轎子,皆不由大驚,皆跪在轎子旁邊。

侯洵更是嚇得面色雪白,顫抖著聲音道:「皇上,微臣該死,想不到此處竟有刺客。」

楚王知道這頂轎子的秘密稍微鎮定一些問道:「皇上,我等救駕來遲。罪該萬死,不知皇上是否受傷?」

左良玉心中暗道,最好死得不能再死,可嘴上卻道:「皇上福星高照必能無事。」

良久,轎子裡才傳出聲音,崇禎咳嗽了幾下才道:「朕無事!」聲音卻是有氣無力。

王承恩大喜,用手輕輕的打開轎門,眾人雙眼看將進去,只見崇禎面色蒼白,嘴唇發紫。王承恩也是心跳加速,轉身大喊:「許樂,許樂,快來!」

許樂快步向前也不理會還跪在地上的人,飛身上轎子,握住崇禎右手,替他把起脈來,不一刻便從身上拿出五支金針,快速插在崇禎身上,然後又從懷裡拿出兩個玉瓶,從其中一個玉瓶倒出一粒藥丸,就要餵給崇禎服下。

左良玉卻大聲道:「你是何人?膽敢隨便喂皇上吃藥?若是出了問題,你可知罪。」他看崇禎活生生的躺在轎裡便知阿福的刺殺行動失敗,但是看崇禎這個樣子只怕也受了不輕的內傷,自然不能輕易讓其得到醫治。

王承恩卻是不理會左良玉的呱躁,接過許樂手中的藥丸,親手將藥丸喂與崇禎嘴裡。

許樂遞過另外一個玉瓶道:「此乃靈芝液,請公公喂與主公,會增強九轉金丹的藥力。」

王承恩依言行事。隔了一會,崇禎臉上血氣回湧,精神立見好轉,只聽他道:「左將軍,許樂乃是朕的御醫。王叔,此地不宜久留,回府吧。侯侍郎與令尹好好查看刺客是何人,若有信息隨時報與。左將軍,侯侍郎若是兵力不夠,你須多多支援。」

眾人齊聲應是。於是,轎子又再起程,只是轎夫變成士兵。轎子周圍也佈滿了士兵,程青竹與見性、見禮更是不敢良轎子半步。

一路戰戰兢兢,終於來到楚王府。

南京是在元代集慶路舊城的基礎上擴建的。城市由三大部分組成,即舊城區、皇宮區、駐軍區。

環繞這三區修築了長達33.68公里的磚石城牆,即今南京明城牆。是為世界第一大城垣(其次巴黎;在中國,其次北京)。南京城牆牆基用條石鋪砌,牆身用10厘米×20厘米×40厘米左右的大型城磚壘砌兩側外壁,中實雜土,所用之磚由沿長江各州府的一百二十五個縣燒製後運抵南京使用,每塊磚上都印有監製官員、窯匠和伕役的姓名,其質量責任制之嚴格可以想見。城牆沿線共辟十三座城門,門上建有城樓。

楚王府就在皇宮區,佔地數十畝,亭台樓閣,頗為壯觀。

可惜眾人沒有瀏覽之心,皇帝受了傷,那個還敢有心情遊玩。

暖春閣,崇禎躺在上面閉目養神。對於剛才的刺殺還是心有餘悸。想不到以鐵板打造的轎子竟然還不能阻擋刺客的傷害。

當有刺客出現時,崇禎便縮在轎子一個角落。因為電視當中,轎子裡的人若是坐在正中必定不是給一刀穿身就是滿身插滿箭支而死。

阿福以隔山打牛之勁在轎子上打了三掌,前兩掌都打空,而第三掌掃中崇禎的左肩,痛得崇禎差點暈了過去。幸好當時見禮用拳逼迫阿福不能打出第四掌,不然便能中崇禎胸口,那時崇禎真的要結束穿越生涯。

經過許樂的施救,崇禎才感覺好一些,聽著房屋外輕微的腳步聲,心中稍微的安穩一些。果然,來到應天也不能安穩。至於是誰派人刺殺,只要不太笨的人也會猜出來,必定是左良玉安排。只是抓不住證據,就算有證據也不敢指證於他。若是把他逼急了,帶兵造反那就虧大了。

崇禎摸了摸懷裡的那個玉瓶,又想到那造化真經,心中有一種聲音狂喊:練功練功,變強變強。

今晚的接風洗塵宴必定取消,反正無事可做,不妨就練上一練,反正這些天來跟程青竹所學的武學知識已經足夠支援自己去練第一層。嗯,那大還丹不能一次性服下。

想到此處,崇禎便坐起身子,倒出大還丹,然後用許樂留在房間內的小玉刀輕輕的分成四等份,把三份放回玉瓶。

在腦海裡仔細的研究了一下造化真經第一層功法,覺得沒有紕漏便吞下那四份之一大還丹,依功法運行起來。

說也奇怪,崇禎的記憶力十分驚人,雖然不能過目不忘,但是只要看上幾遍便能牢牢記住,崇禎把它歸功於穿越時靈魂變強大了。

大還丹一入口便遇津而化,化作一股洶湧的藥力在崇禎全身經脈裡遊走。所服大還丹僅僅是四分之一但是崇禎卻感覺到此藥力之強勁,差一點消受不了。心中不禁暗幸自己的小心。現在崇禎的工作便是運起心法將這些藥力集中起來,讓其按照一定的路線運行。

造化真經初始還未能展示奪天地造化之功,所以須借助人力,這些大還丹便是外力。

吃下丹藥後,崇禎初時感覺精神爽利,卻是不能將那些藥力吸收過來。崇禎並不放棄,便如當年考取歷史博士學位之時,連考三次,直到考中為止。集中精神,按照真經所言再度運功起來,下頜微收,舌抵上顎,口目輕閉,兩眼內視,耳聽呼吸。

「初修通九竅,九竅原在尾閭穴,尾閭氣循至頂峰(百匯),氣走任脈經膻中,膻中漸走泥丸,行氣運勞宮,回氣至膻中,下行回丹田,寧神靜氣。意守丹田。」

漸漸,崇禎感覺每次呼氣自覺心窩部發熱,以意引心窩之熱氣流逐漸向下延伸,一步步趨向丹田,當第一股熱流下達丹田時,散於週身的藥力便漸漸給吸引過來。隨著時間的推移,藥力初吸收的起來越來,丹田溫暖而發熱。

若是崇禎能內視的話,便能發現自己的丹田內已經形成一個「氣團」。可惜他已經沉醉那意欲冥飛,飄飄欲仙的感覺當中。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05

第三十九章、与后重逢
旭日初升之際,剛才還緊閉雙眼的崇禎突的睜開雙眼,精光四射。

崇禎嘿嘿偷笑起來,這個賊老天把自己送來大明,果然沒有虧待自己。沒想到僅是一個夜晚,便讓自己產生氣感。如此下去,只怕飛簷走壁高來高去的高手夢想不遠矣。

崇禎也不想想,這大還丹何等珍貴,就連少林寺的長老在當上方丈主持才能服用一顆,其他人連看的資格也沒有。

百草聖門的許樂也算是煉製丹藥的大家,就算有丹藥在手,也不敢輕言能還原大還丹。便可見大還丹的名貴與稀少。

崇禎下得床來,活動一下身子,發現從未有過的神清氣爽,而且昨天所受的傷竟然差不多痊癒。嘖嘖,這造化神功果然神奇!

此時,門外有人輕輕敲門。

崇禎輕輕的竄回床上,假裝依然沉睡。不能輕易讓別人發現自己的秘密,這可是自己的保命法寶。

敲門兩遍後,門外那人見仍然無人應答,便直接推門而入,吱吖一聲,門被推開,床上的崇禎覺得開門之際一陣香風襲來,嗯好熟悉的味道。

「皇上,皇上。」來人輕輕的喊道,聲音輕柔而甜美,是個女子!

這個時候會是誰呢?

進來的女子放下手中的洗漱盆,輕輕的坐在床邊,癡癡的看著裝睡的崇禎,那熱切的目光讓崇禎感到陣陣的灼熱,崇禎更是連身子也不敢輕易動彈一下。

只聽那女子又道:「皇上,本以為臣妾與你在陰間相聚,沒想到竟然還能在此相遇。這必定是上天的安排。臣妾來到王叔處便禮佛吟經、日日祈禱皇上康健。沒想到竟然,竟然夢想成真了。當臣妾知道皇上還活著並要到應天而來,臣妾的心便激動不已。昨日不敢與皇上相見,便是擔心臣妾一不小心哭將出來,引得皇上傷勢加重。現在,好些了麼?」說到最後,竟然輕聲綴泣起來。

崇禎再也忍不住,睜開雙眼,只見一名中年婦女坐在床邊正在用衣絹擦淚。此人年約三十,容貌秀麗,上襦下裙的打扮,舉止間雍容華貴。這容貌如此熟悉,不是自己的皇后是誰?

當真是喜從天降!崇禎猛的坐了起來抓住那女子的手顫聲道:「皇后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那女子嚇了一跳,旋即臉色緋紅道:「皇上,你醒來啦?嗯,是臣妾,真的是臣妾!」

「哈哈,上天真是待我幸矣!」崇禎大笑之餘,不顧其他將女子抱入懷中,周後也緊緊依偎在崇禎懷裡,兩人一時激動得難以言語。

這位皇后便是周氏,崇禎帝元配,大興縣人,嘉定伯周奎女。

按照史料所載,周氏皇后在京師被破之日便遵旨自縊身亡。可怎麼還好好的活在世上?鬼?這光天化日,那有如此不怕陽光之鬼。分明是活生生的人。從張楊穿越成崇禎之時,歷史已經悄然發生變化。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這只蝴蝶的翅膀如此強勁,竟然一下把要死之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良久,周後才停止哭泣在崇禎懷裡道:「臣妾失禮了。能與皇上相遇,實乃可喜之事。卻以哭面相迎。」

「應該的應該的。朕心中實在愧疚,竟然下了如此昏笨的旨意。幸好皇后無恙,不然,一生也將不安。」崇禎歉然而道。

「皇上莫要自責。臣妾已經將以前的事忘記得一乾二淨了。」周後體貼的道。

果然是溫柔淑人。崇禎問道:「對了皇后何產逃脫流寇之手並到達王叔?」

周後躺在崇禎懷裡滿心歡喜,便將自己的遭遇細細的講述開來。

原來,當時周後接到崇禎要自縊的聖旨後便一面哭,一面說道:「十六年來,陛下不肯聽臣妾一句話。今日到此田地,得與陛下同死社稷,亦無所憾。」周後哭了一陣,掩面奔出。回到自己的寢宮,便懸繩上吊。就在昏迷要死之際,給一手裝有鐵鉤的美少女救將出來,說是看其孤苦,不忍就此斃命。當時,周後卻是不領情,堅決要死。那女子笑嘻嘻的說:「你的相公崇禎沒有死,怎麼你反倒便急著要死呢?」周後很是懷疑,卻是又不敢不信。於是便依那女子所言,換下鳳宮霞帔,連夜出了京師。與一批人匯合後便一直南下。最後,那女子嫌周後拖累,便直接送到楚王府。在楚王府並沒有聽到崇禎身亡的消息後,便安心在住了下來。

帶有鐵鉤的女子,莫非是何惕守?崇禎思忖道。

崇禎聽得周後的長話短說,也不禁唏噓不已,低頭親了一下周後額頭道:「辛苦皇后了!」

周後被吻,面色潮紅,心中暗道:皇上何時變得如此粗俗,竟然不顧禮儀。

崇禎扶著周後的雙肩,只覺其肩膀瘦弱無比,無比疼愛的道:「皇后,此後朕不再讓你受半點委屈。」

周後雙眼含珠花,也是深情的道:「臣妾有皇上此言,即便身死也是無憾。」說完主動的向崇禎嘴唇吻去。此時的她也不再講究什麼禮儀不禮儀,只想將一腔深情化作一吻與相愛的人一同分享。

崇禎來者不拒,與周後深深一吻。

良久,唇分,周後害羞的道:「皇上,莫怪臣妾不顧禮儀。臣妾實在,實在是壓抑不住。」

崇禎道:「不怪不怪。朕此時的心情也如皇后一般。皇后,此後無人在身旁之時,朕便稱呼你為阿妤可好?」後者點點頭。

周後的名字便是周妤。

崇禎又道:「阿妤,你也莫要叫我皇上,直呼我由檢吧。」

周妤道:「皇上身為九五之尊,豈可直呼其名。不可!」語氣甚為堅決。

崇禎只好勸道:「這僅止於你我在無人之時的稱呼。這方能顯得你我夫妻一體、恩愛無界限。」

周妤只好道:「便隨皇上,哦,便隨由檢之意吧。」

「阿妤待朕真好。」崇禎高興的在周妤臉上親了一口。

周妤實在想不明白,以前沉默寡言的相公怎麼會變得如此跳脫活潑。難道是經過重重劫難後改變了性子?看著他比以前精神許多的臉龐,不由道:「由檢一路行來,必定危難重重?」

崇禎道:「危難不少,卻是讓我明白以前的許多錯誤。也算是有失有得。」

「哎呀,天色不早了。由檢,是時候起來。」周妤突然叫了起來。

原來,一陣私語之後,竟然已經是紅日當窗了。

周妤掙扎起來,整理先前帶進來的毛巾以便崇禎洗漱。崇禎此時才發現,周妤身材姣好,此時滿面紅雲,當真是美艷不可方物,無名慾火頓時湧起。下得床來,在後面輕輕的攬住周妤,嘴唇在周妤耳邊親吻。

周妤與崇禎完婚十多年,從未見崇禎有過如此的**。耳邊傳來一陣陣熱氣,臀部感覺一硬硬的東西,便知崇禎想要歡好,當下渾身酥軟,低聲的道:「由檢,你傷勢未好。待過幾日,阿妤再來侍寢。」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06

第四十章、定計擒敵
周妤低聲的道:「由檢,你傷勢未好。待過幾日,阿妤再來侍寢。」

如果說此前與周妤的真情告白是崇禎記憶作怪,那麼此時慾火高漲的便是張楊記憶作怪。

一想到傷勢,崇禎一個激凌。身處如此險惡環境竟然還有心情歡好,莫不是剛剛安穩一些便色心大起?此風不可長,此風不可長啊。當下崇禎道:「阿妤,你實在是太動人了。我一時激動了。」

周妤白了崇禎一眼道:「由檢,經過劫難,你變得油嘴滑舌了。」

崇禎道:「是嗎?你再親親看,我的嘴何時變油了!」

一陣打鬧後,終於梳洗完畢。

楚王的書房很大,書架上皆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

崇禎隨手拿起一本書道:「王叔的書如此之多,足見王叔乃是飽學之士。」

楚王謙虛的道:「皇上過獎了。皇上這麼早便起床,身上的傷可曾好些?」

崇禎隨意翻了翻了手中的書道:「有勞王叔掛心。已無大礙。此次叫王叔過來,便是與王叔商量一下如何對付左良玉。王叔可有好計策?」

書房當中還有王承恩與見禮見性兩位高僧。兩位高僧在場為了是以防安全。至於程青竹,則是與王府的侍衛一起重新佈防。

楚王沉吟一下方道:「回皇上,臣一直在思慮如何逼左良玉就範讓其為皇上效忠。只是並無良策。一直想往將軍府內塞細作,卻是未能成功。只怕得用拖字訣。」

崇禎斷然道:「不能再拖,時間上不容許我們拖。我們也拖不起。要知道,若是李自成一意攻打吳三桂那就麻煩。根據可靠情報,李自成也許會在四月一十三號率軍十萬進攻山海關。」

「四月一十三號?不就是還有五日麼?」王承恩道。

「沒錯。斷不能讓李自成隨意攻打吳三桂。」崇禎放下手中書本。

「皇上是怕李自成把吳將軍逼得太緊了會投靠滿洲人?」楚王疑惑的問道。

崇禎正色道:「正是。」

楚王道:「吳將軍數代為朝庭出力,一向忠心耿耿,豈會向滿洲人屈膝?」

崇禎心裡道,鬼吖!按照歷史上所述,當時所有的漢人都沒有想到吳三桂竟然會向滿洲人投降,只好耐心解釋道:「王叔,兔子急了也會踹鷹,狗急了也會跳牆,更何況於人。而且朕沒有懷疑吳三桂的忠心,只是不想他腹背受敵。」

王承恩道:「老奴明白皇上所慮。我倒覺得皇上上次所言的斬首行動頗有可行性。」

楚王道:「嗯,我也從李青處聽過皇上的斬首行動。我倒是可提供一些有關左良玉的資料。此人出身大家卻自少喜好舞棍弄棒,一身功夫十分了得。傳聞左良玉曾經三招便將五郎八卦棍的掌門人打倒在地,而後者卻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高手。後來當上將軍之後,衝鋒陷陣也是一馬當先,而且領軍有方,甚得將士愛戴。」

這些資料,崇禎早從左明的口中得知。甚得將士愛戴,我屁!不就是縱容手下任其姦淫擄掠嗎?要不是舉著大明朝庭的旗幟,只怕便也流寇一般無異。若要將左良玉擒住,須有十成的機會。不然一擊不中,反遭毒蛇咬。

嗯,以楚王的名義開設接風宴將其引到楚王府,然後用高手將其制住。可左良玉必定不會隻身一人前來,以見禮見性與程青竹區區三人只怕不能將其拿下。用毒?若是他不肯喝酒吃菜也是拿他沒辦法。罷了,與其被動反抗,不如主動拚上一拚,說不定老天會站在我這邊。崇禎想到此處,當下道:「王叔,不管如何,都得試上一試,這是我們最後也是唯一的機會。對了,府上可還有身手高強之人?」

楚王道:「實在慚愧,府上侍衛總共二百一十五人,卻是沒有能與見禮見性兩位大師相抗衡之人。」

崇禎道:「無妨。老王,你稍後與老竹商量一下如何佈署,明天晚上王叔為朕所設的接風宴上動手。還有,你與許樂商量一下,在飯菜和酒中下毒,須要無色無味。「末了還加了一名,「必要時,所有菜餚都下毒。」

王承恩躬身道:「老奴明白。」

楚王卻有個疑問:「皇上,若是抓住左良玉,那些將軍還是不聽命,又將如何處置?」

崇禎苦笑道:「若是那些人還不聽命,那真是天要滅我大明了。」

楚王與王承恩心中一陣惶恐皆道:「皇上莫要自棄,天必定佑我大明。「

就在此時,一名宦官快步來到書房門口高聲唱道:「啟稟皇上、啟稟老爺,府外有三人求見。」

楚王道:「何人?」

那宦官道:「回老爺,那三人也是公公,皆稱來自山東玉宮觀。」

公公?山東玉宮觀?王承恩大喜道:「皇上,咱們來幫手了。王爺,快讓他們進來。他們是宮中老人。」

還是書房,崇禎看著面前所跪的三人,這便是練葵花寶典大成的牛人麼?

只見這三人身材與王承恩一般,身上所穿乃是頗為陳舊的綢衣,可能一路上風陣僕僕,臉色並不太好,不過仍然比王承恩健康,尤其是那雙眼睛,閉合之間精光四射,比起程青竹尤有過之。

淡淡的道:「你們辛苦了,起來回話吧?」

三人尖著嗓子道:「謝皇上。」

王承恩卻是激動的走上去,拉拉這個手拍拍那個的肩膀,顯得極為熟絡。客套了一陣,王承恩才道:「皇上、王爺這三位便是以前宮中老人。嘻嘻,他們的身手可是一等一,單對單,只怕那個什麼人面屠魔來了也得甘拜下風。」

「喲,王老哥,你如此誇獎,實在讓我等汗顏。」說話的是喚作海川的太監。

王承恩哈哈一笑:「你這個老滑頭,在皇上面前也不老實。我說,你怎麼來到此處的?」

回答的卻是另外一名喚作海龍的老太監:「要不是見到長平公主與你的信物,只怕我等真要老死深山,再也沒有機會替皇上效力了。」

崇禎一聽有阿九的信息便急切的問道:「你等可是見過媺兒?她可好?」

最後一名喚作海富的回答道:「回皇上,就在前幾日我便見過長平公主,她很好。只是見我等一面後便急著趕去山海關,說是有急事。還帶走五名宮中老人以作護衛。臨行前,一再叮囑我等須加鞭快馬趕來應天,說是皇上有危險。於是,我等便一路飛趕而來。只是道路不靖,到現在方能趕到。希望皇上莫要怪責。」

崇禎一聽阿九無事便放下心頭大石,算算日子,她也快到山海關了。嗯,有她穩住吳三桂,也算為我爭取了一點時間。當下微笑道:「你們忠肝義膽,朕若是怪責你們只怕老天也看不過眼。餓了吧?稍等一會,王叔已經吩咐下人準備飯食,很快便到。」

三名太監何曾受過如此皇上替自己考慮飯食的恩遇,當下感激不得了。

王承恩問海川道:「觀中不是還有二十三名老人麼?怎麼就你們幾個趕到?」

海川道:「王老哥,我們偷活人世也全賴於你啊。只是,去年冬天開始,便有十三名宮中老人相繼而去。到現在只餘下我等十人。其中五名跟隨公主去了山海關,另外兩名陪伴陳阿妹正在趕往此處。陳阿妹身體虛弱,想必他們還須些日子方能趕到。」陳阿妹便是大明天下第一美人陳圓圓。王承恩與三名老太監又是一陣唏噓。

崇禎問道:「見禮大師,你看他們三人功夫如何?」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06

第四十一章、葵花神功
崇禎問道:「見禮大師,你看他們三人功夫如何?」

如此一問,便是要弄清他們的功夫以便做出安排,免得到時出現紕漏。要知道,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便沒了性命。以防萬一,還是要問上一問。

「阿彌陀佛。」見禮低宣一聲佛號,「三人功夫高深莫測,只怕貧僧在三百招內必敗。」

「此話當真?」這次倒是楚王急著詢問,見禮何等功夫,楚王是見識過的。沒想到,見禮竟然自認不如面前這三位老太監,楚王還真是有點不信。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逛語!」見禮合什道。

崇禎聽後,心中大喜。果然,不愧為天下最為神奇也最為殘酷的功法。當下便道:「如此最好。你們三人將有大用,可要好好休息。」

三人心中大喜,想不到皇上竟然不追究他們在內廠所犯下的事情,反而說要有大用,立時跪下道:「誓死為皇上效忠。」

崇禎道:「起來吧。到時你們與老王商量,必要做事完美不得有些許差池。」

三人又是一陣拍心口的保證。

楚王捻捻了鬍子:「皇上,臣有一個不請之請。」

崇禎道:「何事,不妨直說?」

楚王道:「臣想請三位公公表演一下神技。」言下之意,仍然不太相信他們身手了得。也難怪楚王不相信,這三位公公身材瘦小,弱不禁風的樣子,難道他們還強得過五大三粗的侍衛?

崇禎微微一笑道:「王叔難得有些雅興,三位不妨即興表演一下,也讓朕開個眼界。」

三人對望一眼後道:「老奴遵命。」

海富環顧了四周後道:「書本的灰塵也忒多。讓老奴替王爺打掃一番」說完氣不運,隨意的一揮袖口,方向便是離他二丈遠的書架上。眾人定眼看去,只見書架上的書本一動不動,但是書架上最後一本書上卻赫然堆積了手指甲般厚的灰塵。

楚王知道自己的書房日常有專人打掃,那裡來如此多之灰塵?

一向巋然不動的見禮見性卻是聳然而立,楚王乃是常人,自然不知這一揮的奧妙,可他們卻是識貨之人。海富看似隨便的一揮袖口,卻是極為高明的功夫,喚作流雲飛袖。難得的是這老太監竟然能做到不帶風聲輕若無物的境界,書頁如此輕薄也能不動一動便將整排書架上殘留的灰塵堆積一起,這份功力與用勁之巧妙當真是了不得。

海富又輕輕一笑道:「這灰塵也要處理一下。」枯瘦手虛空一抓,那些灰塵便給一個無形的手托住,迅速向海富飛來。海富捏著手中的灰塵,放於窗邊的花盆上道:「老奴現醜了。」

見性見禮又是一陣愕然,虛空攝物他們也行,可要是做到如此輕鬆自如,他們自問不如。

海川看了看道:「這蒼蠅也忒太討厭了。」手一揮,眾人只覺得眼中銀光一閃,剛才還在空中到處亂飛舞的蒼蠅頓時被銀光刺中。海川走到書桌前道:「老奴要浪費王爺兩張上好的宣紙,實在是不該。」

眾人連忙跟著上去一看,只見將近有十多隻蒼蠅正在宣紙上拚命爬,而其頭頂上赫然插著一支細小的繡花針。眾人倒吸一口氣,這未免太神奇了!要射中在空中亂飛舞的蒼蠅已是不易,更要全部射他們的頭部然後又一齊釘在書桌的宣紙上,簡直是會轉彎的絕活啊!這眼力這手法只怕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剛才海川說學浪費兩張宣紙,只怕這繡花針僅僅是穿透兩張紙。這控制力,只怕世上難有人與其比拚。

崇禎高興的眉飛色舞,這簡直是一座的機關機堡壘,更是刺殺的絕好暗器。

海龍苦著臉道:「皇上,王爺,兩位公公把老奴想要展示的都搶了去。老奴也想不出什麼好表演。」

楚王已經心服口服,這樣的功夫難怪見禮與見性自愧不如,於是道:「能見識到如此精彩的功夫,實在是令人欽佩。至於公公,想必也是有同樣的功夫,也就免了。」

海龍道:「嗯,老奴想到了。這些蒼蠅釘在宣紙上也太噁心,讓老奴來處理它們吧。」手向上一揚,宣紙連著蒼蠅一起飛離了書桌,而後,呼的一聲,宣紙便起火,眾人聞到一陣火腥味,很快便燒成灰燼。

海龍手再一拂,那些灰燼便如同有了生命一般飛出書房外的花圃下。空中卻留下那些銀針,海龍哈哈一笑道:「這些銀針也蠻值錢的,我便留下了。」手再一揮,空中的銀針便消失不見。

「阿彌陀佛。」見禮宣了一個佛號道,「三位公公實在是讓貧僧大開眼界。也讓貧僧知道果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見禮不得不服,如果剛才海富與海川所表演乃是技巧,那麼海龍所表演卻是真正的功夫。見禮身為皇家的守護僧侶,多少也知道皇宮內的葵花寶典。上面所述皆是陰柔功夫,而面前這位海龍卻是達到了陰極陽生之境界,只怕只有精通少林七十二技的空成方丈方能與其一較長短。

海富呵呵一笑道:「大師過譽了。」臉上卻是興奮不已。他就怕皇上與楚王不識得此中功夫的厲害。現在有人稱讚,就算皇上不懂也必能明白這手功夫的厲害。

崇禎心中更是高興,哈哈一笑道:「都是自己人,不必過於謙遜。王叔,長見識了吧?」

楚王驚歎道:「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功夫。」

當然,葵花神功可是最牛叉的功夫。可惜卻要揮刀自宮!

崇禎道:「好了,有了三位的加入,朕的計劃便增加更多的籌碼。王叔,在今晚之前須把不遵號令的將領給朕一一羅列出來,侍拿下左良玉後,他們還是不聽號令,朕便要大開殺戒。」神色間竟然透出凜凜神威。

楚王道:「臣遵旨。」楚王從崇禎的一言一行當作,發現他不再與眾口所說一般,優柔寡斷、剛愎自用。與其相處,如沐春風之餘還能感覺其凌厲如劍的計謀。兼有如此功夫神奇之人相伴,楚王心中不由大喊:我大明中興有望!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09

第四十二章、見吳三桂
正當崇禎密鑼緊鼓準備如何對付左良玉的時候,長平公主朱媺娖已經與吳三桂會面於山海關內。

議事廳中,仍是一身男子打扮的阿九靜靜坐在桌邊。經過多日的奔波,阿九更顯瘦削,面頰也滿顯風塵之色。

阿九背後站著五名老太監,看其服飾與海富三人相差不多,皆是精神爽利,雙目如電。想必是葵花神功大成的老太監。

遠遠便聽得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隨即一個中等身材身穿大明盔甲的漢子虎步生風般的走了進來,其人目光如注、英俊威嚴,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吳三桂。

吳三桂一進門便拱手道:「臣吳三桂見過公主。軍務繁忙,有勞公主久侯。」

「吳將軍以國事為重,實乃大明將領典範,我又何從怪起?」阿九道,「我此次前來乃是代父傳聖旨與信件於吳將軍。」

吳三桂又站起身來以軍禮從阿九手中接過聖旨與崇禎所寫的書信。聖旨自然便是宣紙所寫已經傳檄天下的聖旨。

看完聖旨,吳三桂一拍手掌道:「皇上雄心壯志,臣一定為皇上馬前卒。」其實,吳三桂對崇禎的印象並不太好,性好殺、疑心重,所有有功將領幾乎差不多給其砍殺乾淨如袁崇煥。

自己此時盤桓躑躅在永平、玉田一帶駐守在山海關而不在關寧,便是崇禎顧不得關寧所負的北防重任,急令吳三桂入衛京師。

獲令後的吳三桂立即著寧遠地區幾十萬遼民內遷,三月十九日到達山海關,繼而率兵西進京畿。可惜三月二十二日吳三桂兵至玉田一帶,突獲京師陷落流寇李自成手中的消息,只好駐守山海關。

就在京師陷落之後的第二天,李自成便派遣信使傳來招降信,讓吳三桂投降,不然其父吳襄必受酷刑。幸好吳三桂最最關心的妻子陳圓圓因替王承恩到山東辦一件事才沒落入賊手。於是,便使拖字訣穩住李自成,暗地裡派人去京裡查探父親下落。而後發現其父被劉宗敏抓捕追髒,遭到嚴刑拷打。當下大怒,於是拔劍斬案、升帳演兵場,斬一名來使,將另一名割去雙耳,令其傳言李自成:「李賊自送頭來。「

這便是為什麼李自成誓言要攻打吳三桂。

吳三桂又看一遍聖旨,從字句當中發現崇禎似乎變了個人,字裡行間都有一股自責與熱血的氣息,以吳三桂之認識,他認定崇禎確有重撐並中興大明之意。

於是,又拆開崇禎寫的信件,信很簡單只有了了數十字:

「朕甚憾失京師,然熱血未冷,必奮起於南京。望愛卿替朕把守山門,勿讓滿洲人入侵我大明一寸土。王承恩與令妻相交甚深,原想護令妻回關。奈何路途遠而不靖,只能望愛卿於南京。勿憂,朕必關愛其。」

吳三桂乃是聰明人,知道崇禎為何會寫此信告誡自己:你老婆在我手裡啊,好好替我守江山啊。不過,圓圓安然無恙就好,守衛江山乃是我等職責又何須督守。只是父親還在李自成那廝手裡。合上信件道:「勞煩公主親自前來送信,請轉生皇上,臣戰至一兵一卒也要替皇上守好每一寸土地。」

阿九同樣聰慧過人,雖然不知道父親在信中所寫內容,但是卻能猜出一二,無外便是要吳三桂好好守江山之意。加上在山東看到吳三桂的妻子陳圓圓,而且父皇要將陳圓圓帶往南京,便是要把她作為質人。阿九清爽的道:「我必定將吳將軍的意思一字不漏的轉達。不知道吳將軍還有何等困難之事需要幫忙?」

吳三桂道:「小臣此時有三件為難之事,待小臣說將出來,好聆聽一下公主的高見。一是、糧餉。若要將兵一心,必須足夠的糧餉。糧餉足,軍心穩,守衛必定有力。」

阿九皺了皺眉頭道:「嗯,第二件事呢?」

吳三桂斷續道:「二是、關寧的防守。關寧乃是擔任我大明防禦滿洲的北防重任。急須派兵增援,否則讓滿洲人奪下關寧,即便有山海關如此易守難攻的地方也非長久之策。而且又要抵抗流寇李自成的攻擊,可謂腹背受敵。實在不妙!至於第三件、卻是在下的私事,小臣父親落入李自成手裡,慘遭酷刑,令小臣頗受忌憚。」

吳三桂所說非虛,他一直受這三個問題困擾。現在一通說將出來,便是讓這位公主告訴崇禎,若是失守山海關,並不是我不盡力而是我力不從心,不要為難我的夫人才好。

阿九聽後一聲不吭,眉頭卻皺得更緊。

站在阿九後裡的一位太監尖聲道:「吳三桂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拿這些芝麻大小的事情與公主訴苦。」

吳三桂卻是冷哼道:「小事?那便請教公公,如何解決這些小事?」

那名太監喚作馮作聲,只聽他道:「那洒家倒要問問,你缺多少糧餉?竟然嚴重到要影響軍心,莫非你貪墨不成?還有,關寧一向是你防守之處,如何能不知派何人駐守,如何能不知派多少增援?最後一個問題更簡單,你父親只要沒有死,洒家便保證還你一個完整的父親。「

吳三桂聽得一愣,想不到竟然碰到一個懂軍略的太監。以前的太監不是僅會收受賄賂貪贓枉法的麼?何時變得如此之牛。當下回答道:「我父親落入劉忠敏之手,並未死去。如果公公能將我父救出來,三桂便是散盡家財也為替皇上守住關寧讓滿洲人不得前進一步。」

馮作聲哂了聲道:「算你識相。公主,你意下如何?」

阿九道:「吳將軍,你父我必定全力營救。至於軍餉,我也盡量與你籌備。其餘事情,還請將軍多多費心了。」

吳三桂此時卻擔憂起來,若是這位公主在營救父親之時給李自成捉去,被崇禎知道,只怕不妙。畢竟一個小小的女孩如何能從守衛森嚴的京師中救出一個大活人,當下道:「公主,去京師雖然路途不遠,卻是流寇李自成的地盤,守衛相當嚴密,只怕……..」

馮作冷聲哼了一聲道:「吳三桂看招。」手中拂塵直拂吳三桂臉部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09

第四十三章、約法三章
馮作聲冷哼了一聲道:「吳三桂看招。」手中拂塵直拂吳三桂臉部。

吳三桂大驚一個後躍避開拂塵,手握刀柄,大聲道:「公主,這是何意?」

阿九淡淡的道:「久聞吳將軍,不僅驍勇善戰,而且武藝過人,軍中無人能敵。馮公公想領教一番罷了。」

馮作聲拂塵一揚尖聲道:「還望吳將軍不吝指教!」

吳三桂氣得臉色通紅,他向來瞧不起太監,可現在他瞧不起的人竟然也用瞧不起的目光看向自己,鏘,寶刀在手,沉聲道:「既然公公如此雅興,末將敢不從命。只是刀劍無眼,公公可要小心!」

馮作聲哂了一聲道:「聽聞吳將軍一手祖傳的吳家刀法享譽軍中,洒家可要好好見識一番。吳將軍不用客氣,有啥絕招儘管使出來。不要放水哦。」語氣顯得極為輕蔑。

吳三桂握刀的手顯青筋,顯然是怒到極點,卻是依然冷靜無比的道:「公公小心了。」話音剛落,手中寶刀一揮,舉火燎天式,刀帶勁風猛向馮作聲的頭部劈去,刀式一出,一股慘烈蕭殺之意便籠罩著馮作聲周圍。正是吳家刀法精髓所在。吳家世代從軍,所習皆是軍中實用刀法,後經名師指點與數代人的完善,終使吳家刀法不僅適用兩軍對壘也適用個人單挑,從此,吳家刀法名聲大噪。

馮作聲卻是氣定神閒,待到刀刃及身才右手屈指輕彈,時機拿捏的恰到好處,只聽嗡的一聲,凌厲之極的一刀竟然如此輕鬆便給化解掉,當真是驚人之極。

吳三桂卻是驚得臉無人色,雖然馮作聲看似輕輕一彈,他卻覺得一陣大力湧來,震得虎口發麻,再也拿捏不住寶刀,咣噹一聲掉在地上。駭然的看著面前這位瘦若剩骨的老太監,一臉的不信。自己再怎麼說也算是勇力過人,以江湖人來說,自己已經是一流高手,竟然擋不住對手一彈,這還是人麼?

阿九看著自己的手指如同欣賞寶物一般,輕聲道:「吳將軍,此等功夫可有能力救汝父於京師?」

吳三桂先是一楞後是一喜道:「夠了。足夠有餘。三桂先替父親謝謝公主援手之恩。」

阿九還是淡淡的道:「幫吳將軍便是幫皇上。吳將軍只須努力守衛大明江山便可。」

吳三桂臉色一整道:「公主所言甚是。倒是三桂多心了。」

「珠寶首飾可否當作軍餉?」阿九問道。

「若是可以,三桂倒是希望能糧食。不過,珠寶首飾亦可。」吳三桂回答道。

阿九站起身來「那好,我替你解決糧餉與汝父兩件事,你便安心替皇上守江山。」

吳三桂抱拳道:「公主請放心,小將必定竭盡全力。」

臨行到門口,阿九回頭道:「希望吳將軍能遵守諾言,不言,馮公公前來取吳將軍的頭顱也非難事。」

「請公主放心,小將必不負公主所托。」吳三桂背上滲出一身冷汗,以馮作聲的身手若要取自己的性命簡直易與反掌。

阿九輕輕一笑:「那便最好。五日之內,送與你消息。」說完便與五位公公消失在門口。

靜呆了一會,吳三桂撿起寶刀還鞘也大踏步走出房間,一位親兵上前問道:「將軍,何往?」

吳三桂沉聲道:「傳令下去,諸將到中帳匯合,有緊急軍情。」

此時,隱藏在暗中的阿九見此情景才真正的離開。下得山海關,六人便騎馬飛奔,方向直指京師。
京師,中東大街,華燈初上。

這兩天,劉忠敏可謂春風得意。前些天把李巖給擠兌南下南京,少了李巖這個榆木疙瘩的阻撓,闖王對其信任,各將對其獻媚,故而便放心的大膽的拷掠故明髒官、坐擁聲色美姬,實在是忙得不亦樂乎。可惜的是竟然沒能找到傳說中的天下第一美人陳圓圓,須為遺憾。

劉忠敏剛從李牟府中酒足飯飽後便打道回府,同行的還有李牟獻上來的一個小美人,嘖嘖,那嬌好的身材肉嫩的皮膚,今晚得好好爽上一把。

一時間精蟲上腦意淫無限,對於闖王要征討吳三桂的事情早忘到腦後,又或者說,這些事都讓牛金星、宋獻策去煩吧。反正老子也不想再去冒死作戰。這闖王不知怎麼想的,得了京師還想打仗,要是打其他人還好。吳三桂的軍軍以「素能戰」聞名,繼續招降不就得了,怎麼說打說打。劉忠敏不禁有些想法。

此時,對面行來一隊精兵,個個手仗刀劍,神急凜然,個個如遇大敵。為首的卻是牛銀鬥,乃是牛金星的堂侄。

牛銀斗看到劉忠敏立即向前行禮道:「見過劉大將軍。」

這小子還挺識趣的。劉忠敏道:「是牛大人當值啊,可有收穫?」

牛銀斗立刻沮喪著臉道:「有個屁收穫。這個飛賊不知從那裡來,竟然膽敢在京師作案,要是我抓住他,必讓他嘗嘗水火雙棍的滋味。」

劉忠敏呵呵一笑:「不要如此,多注意些陌生面孔便行。」

牛銀斗道:「多謝劉大將軍建議,小將還有巡查,等抓住飛賊再請將軍大醉。告辭。」說完一拱手便帶人而去。

劉忠敏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中也在嘀咕,這個飛賊是誰呢?竟然如此膽大妄為,在老虎底下捋鬚。嗯,我也回去看看是否少了金銀。莫要像牛金星般陰溝裡翻船?想著牛金星昨日在闖王面前臉紅耳赤的要抓拿飛賊時的激動樣子,哦,實在是太搞笑了。想到此處不禁偷笑起來。

他們口中所說的飛賊便是這兩日所出來的偷賊,不管是富人家中還是守衛森嚴的將軍府,府中貴重的珠寶首飾皆不翼而飛。就連牛金星家中也失竊,這才失得整個京師處於防備當中。可是這飛賊也太厲害,竟然不留任何蛛絲馬跡,追蹤兩日也是毫無結果。

劉忠敏優哉游哉的往家裡趕,此時迎面一人急奔而來,卻是劉府的管家。只見他在劉忠敏耳邊輕輕的道了幾名,劉忠敏立馬變色,口中下令道:「全速往府裡趕!」

自己卻是揮鞭打馬,先行趕往家裡。心中大怒道,真是可惱也!這飛賊竟然偷到我頭上了!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10

第四十四章、偷天飛賊
劉忠敏大怒之餘,揮鞭打馬直奔劉府。

還沒有府門口便飛身下馬直往內室裡去,剛來到大廳,便見數名小妾正圍坐在一起哭哭啼啼。一見劉忠敏進來便紛紛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說開了。

有的道:「老爺,你可回來了,你可要為我作主啊!」

有的道:「老爺,你送我的珠寶首飾都不見了,這可怎麼辦好啊!」

有的道:「老爺啊,我的嫁妝全都給偷走了,這叫我怎麼活啊!」

劉忠敏沉著臉道:「都給我閉嘴,此事我自會處理。都給我回房,我必定把這些東西追回來。」

那些小妾見他發火,紛紛回房。

劉忠敏喊道:「管家何在?」

管家急忙向前道:「老爺,小的在。」

「損失如何?」

「總共損失金子六百兩,、珠寶首飾全部不見。」管家小心翼翼的回答。

一聽這數字,劉忠敏差點給噎了過去:「這個死飛賊,要是我抓住他,必讓他嘗嘗水火雙棍的滋味。」與牛銀斗如同一轍的語氣。

就在此時,一名家丁急匆匆而來:「報告老爺,拷問司來人。」拷問司,便是劉忠敏親自搞的一個司,如同大明的錦衣衛,專司拷問之責。

劉忠敏道:「快宣。」

隨後一個拷問司官員急步而來,小聲報道:「劉大將軍,拷問司給人劫獄了。吳三桂的父親吳襄不見蹤影。」

劉忠敏心中升起一股不妙之感,先是偷天飛賊,而是拷問司被劫,這兩件事恐怕是有心人特意為之。吳襄不見了?會不會是吳三桂派的人?

且不理劉忠敏如何善後此事。

阿九六人快馬加鞭只須一日便抵達京師。京師現在是一片混亂,到處是大順軍隨意抓人要錢或是強姦婦人。實在是與強盜無異。

他們對京師可謂相當的熟悉,又趁著混亂,輕易的混進了京師。

他們的第一件事便是到處搜刮易拿而且貴重的金子和珠寶首飾。每天晚上,只留一名太監保護阿九,其他三位便在東大街與朝陽大街等富華地段四處挨家挨戶的搜刮。這所以選擇這裡,是因為這裡是大明官員所住,非富即貴,而牛金星等人皆是挑這些大屋所居,錢財多聚於此地。

以這些老太監的身手,去擔任飛賊的角色,簡直是易與反掌。於是,連續三天,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收集眾多的財富,若是以白銀來算,恐怕不下百萬兩。

三人搜刮後,便在黑夜當中運輸出去到離京師數十里外的樹林裡,林裡有另外一位老太監守衛。然後又連夜再回京師繼續搜刮。

到了後來,這些老太監竟然做飛賊做上癮了,大叫原來做賊也是如此快活。這些老太監原本就失去男人樂趣,平時無事可幹,現在竟然有如此好玩的東西,豈不心性大開。他們幾乎爭吵著要去。還是在阿九的壓制下,分批上陣。於是他們便成了牛金星、劉忠敏口中所說的偷天飛賊。

這時,阿九六人已經把吳襄帶回放珠寶的小樹林。

吳襄已經給折磨的不成人樣,幸好他還練過武功,不然早就掛了。

阿九飛身上馬,回頭看看了那熟悉的京師,才揮鞭打馬而走。

馬有九匹,馬背上皆是鼓鼓的,不想而知,這便是阿九這三天的辛勞收穫。原本,阿九想到皇宮刺殺李自成。卻被馮作聲阻止:「公主,練至我等境界,便有天人感應之事。洒家感覺到李自成身邊也有不少功夫不差我等之人,冒然刺殺只怕不妙。」

阿九對馮作聲的分析相信不疑,以他的功夫尚且不敢自稱能殺李自成。人在做天在看,可能李自成壽元沒盡!

當吳三桂看著滿地黃燦燦的金子和成堆的珠寶首飾,不禁傻眼了。這位公主實在的神通廣大,只是短短幾天便能收集許此多的糧餉,這裡恐怕不下二百萬兩白銀。嚅嚅的道:「公主,這些,這些……..」

「沒錯。」阿九道:「這便是為你所籌備的糧餉,我想,應該足夠了。」

吳三桂道:「足夠了。滿洲人喜愛我大明飾品。如此高檔的珠寶首飾,換得的牛羊足夠一年多的糧餉。」

馮作聲道:「此乃公主辛苦籌備而的糧餉,吳將軍你莫要貪墨了。」

吳三桂鏗的一聲拔出寶刀厲聲道:「公公,三桂雖然自知不敵,但是你若再行污辱,也要與公公拚個你死我活。」

馮作聲毫不為意:「嘿嘿,吳將軍過激了。洒家也僅是作為提醒而已。」

對於馮作聲的話語,似乎並不反駁也不造成,顯然是經過阿九的默許。

吳三桂哼的一聲還刀入鞘道:「哼,多謝提醒!」

阿九道:「馮公公也是好意,而這些糧餉也確是來自不易,還望吳將軍好生利用。「

「末將遵命!」
「馮公公,將吳將軍的父親抬進來。」阿九繼續道,「吳將軍,令父已經救將出來。只是時間短暫未能進行護理,有些虛弱。」

吳三桂卻是不答理,大步走向抬進來的人面前,沒錯,這便是自己的生父。只是滿臉傷痕,精神委靡,虛弱之極。吳三桂顫聲道:「父親,父親!」

吳襄一見吳三桂精神為之一振,弱弱的道:「阿三,為父還以為這一生便不能再見到你了。此次多得公主冒死相救。你須得好好報答公主。」

吳三桂虎目含淚:「當然。」當下來到阿九身前,啪的跪了下來,恭聲道:「公主大恩大德,末將沒齒難忘。請受末將一拜!」說完,便砰的一聲跪了一個響頭。

阿九沒有阻止,目光卻多了些讚賞,輕聲道:「我身為公主來見你,你不跪我;為你籌糧餉,你不跪我;但是卻為了令尊而跪我,足見吳將軍本性忠厚。我也不需你報答,你替皇上好生守衛疆土,報效朝廷便是最好的報答。」

吳三桂砰的一聲又跪了個響頭威嚴的道:「公主胸懷廣闊,令末將羞愧。公主放心,只要末將有一口氣在,必不讓敵人佔我大明一寸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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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吳三桂向公主表示忠心之時,劉忠敏正在大和殿當中正在大肆渲染偷天飛賊的厲害:「闖王,這偷天飛賊數天以來,製造竊案五十六起其中包括牛將軍和微臣的失竊,已導致損失將近白銀二百萬兩之多,現在京師內人心惶惶。另外,拷問司在昨夜被劫,吳三桂之父吳襄已經被人救走。臣請闖王下令封鎖城門,挨家挨戶進行搜查,以免讓賊人走脫。」

闖王李自成很是不爽,剛剛還想與貴妃再進行深度身體結構試驗,卻被劉忠敏強行拉來,還沒坐穩便聽到這些壞消息當下怒道:「何方飛賊如此大膽?左將軍,你是如何治理京師的,封鎖城門還用得著來稟報麼?還不速速快去執行。若是走了吳襄,小心本王砍下你的腦袋。」

神色凶獰。若是李巖在此必定發現,闖王不再像以前般溫和反而凶煞之極。

劉忠敏也是感覺到闖王與平時的異樣,跪下道:「臣遵旨。」

就在此時,一名傳令兵快步來到殿前大聲道:「報,有緊急軍情!」

李自成道:「讀!」

傳令兵展開火柬後高聲道:「十萬明軍齊集南京,意圖不明!」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10

第四十五章、大軍逼境
傳令兵展開火柬後高聲道:「十萬明軍齊集南京,意圖不明!」

此言一出,滿殿之人皆是大驚。這十萬明軍從何而來?左良玉的麼?

李自成沉聲問道:「此報來自何人?」

「來自軍師李巖。」傳令兵回答。

「軍師?送報之人所在?」宋獻策問道。

宋獻策自從由寶豐舉人牛金星推薦到李自成農民軍中,他便出謀獻策,才智非凡,深受李自成的敬重,凡戰役戰鬥計劃必先向他徵求意見。

宋獻策精於奇門遁甲及圖讖等術,李自成信若神靈。宋獻策根據明王朝政治**,即借術數指出其「國運將終」。更是為了更快地建立農民政權,樹立李自成的威望,他又提出「十八孩兒當主神器」的口號。此一口號的提出和宣傳,對於動員爭取群眾,鼓舞農民士氣,孤立明王朝統治者,都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李巖是李自成的軍師,而宋獻策則是大順軍的國師。同樣的,宋獻策有著不輸於李巖的才智。

傳令兵聽回答道:「回國師,送報之人外在殿外守候。」

「宣。」

不久,一名士卒跟隨宦官快步來到殿中,跪下就拜道:「臣李子興拜見大王!」

李自成問道:「起來回話。你來說說,這份軍報是如何一回事?」

「謝大王。」李子興站起來道,「回大王,當日軍師奉旨前往南京,駐軍大名之時,無意中從一流民口中得知,南京軍馬頻繁調動,恐怕又起兵事所以趕往京師投奔大王。軍師大驚,於是派斥侯快馬查實。崇禎準備率領十萬大軍誓要奪回京師。軍師便立馬便小的八百里加急送軍報。」

宋獻策搶先問道:「軍師可曾明查,這十萬大軍屬於何部?」

李子興回道:「回國師,乃是屬左良玉部。」

丞相牛金星訝道:「怎麼可能?這左良玉怎麼會如此輕易將手中大權交給崇禎?莫非其中有詐?」

李自成也沉吟道:「牛丞相所言有理。左良玉向來桀傲不訓,更是擁兵自重。想當年就在川陝一戰中,楊嗣昌命令左良玉堵截張獻忠,左良玉卻袖手旁觀,楊嗣昌九檄左良玉,左良玉仍置之不理。從而使張獻忠從容出川攻打襄陽。」

牛丞相拱手道:「大王英明。」

宋獻策卻反對道:「大王,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李自成道。

「軍師向來謹慎,對待兵事更是上心。此次,只怕也非空穴來風。崇禎剛失京師,心中自然不甘,急著收服也是在理。小臣懇求大王小心應對。」宋獻策侃侃而談,配合他那英俊的臉孔,顯得相當瀟灑。

牛金星蔑了一眼宋獻策,臉上閃過一絲獰色,卻強壓下心中的不滿:你這個白眼狼!卻是沒有反駁。若是論政事民生,牛金星當仁不讓,可是若論軍事,並非他所長。不過,他知道必定有人反駁。

果然,劉忠敏道:「大王,小臣對國師的分析不敢苟同。正如大王所言左良玉乃是狼子野心,又豈會讓那狗皇帝騎在自己的頭上呵屎撒尿。所以小臣認為,這實在是流言而矣。」

李自成顯然是相信後者多一點問道:「既然如此,劉愛卿你有何對策?」

劉忠敏好不容易才把李巖趕出京師,又豈會輕易讓他回來。就算是真有十萬大軍,也不能讓他立功,讓李巖去拚命還差不多。當下道:「小臣竊以為,第一件事,讓軍師繼續打探此事的真偽;第二件事便是讓軍師安排殺手,暗中將崇禎殺死,這樣便可省去眾多麻煩。」

「妙,妙!」李自成拍手叫好,他實在有些厭倦打仗,這些拚命的事還是讓別人去做的好,「劉愛卿此計甚妙。」

「大王,若是真有十萬大軍攻將過來,又將如何?軍情緊急啊。」宋獻策急忙反對。

「國師莫急,我還有話未講完。河南也駐有兵力八萬,加上軍師所帶兵力,也有十萬。足當擋住明軍那些垃圾兵士。只要大王下一道旨令,讓李巖就在防禦便可。」劉忠敏道。

乍一聽起來,劉忠敏此計可謂一舉兩得,既不用調動京師精兵便可阻攔崇禎的大軍,又可節省大批糧草。可是知道軍事之人心中明白,河南是有駐兵八萬,可是一半皆是老弱殘兵,李巖所帶的二萬兵更是有八成是殘兵,只怕就是再垃圾的明軍也能將其擊潰,這劉忠敏分明是置李巖於死地。

殿中大部分都知道,可偏偏李自成不清楚,可見他已經有多久沒有理政事了,只聽他道:「嗯,劉愛卿此計甚為妥當,就如此辦吧。」

京師可是個好地方哦,不但美女而且財富也多,不能因為劉忠敏和李巖的私鬥而失去。

制將軍李過站了出來道:「啟稟大王,小將以為左將軍此計甚妙,但是尚有一紕漏。」

李過乃是李自成的侄子,自少便跟隨李自成反對明朝,作戰十五年,轉戰各省,大小數百戰,少有敗績,是個難得的文武全才。也甚得李自成的看重。

「哦?」李自成對於這個侄子還是比較放心的,便問道:「阿成,有何紕漏,快快說來。」

李過拱手道:「若是軍師所報乃是實情,雖然有大王的旨令讓軍師就地駐防,可是時間卻是來不及,若是軍師阻擋不利,明軍便會直逼京師。而大王又要征伐吳三桂,到那時便腹背受敵,即便我們大順軍再能戰也不能同時支撐兩大戰局。所以小將以為,大王當再派兩萬精銳支援軍師以便阻擋明軍,就算軍情屬虛,有精兵鎮守河南,也讓崇禎與左良玉不敢輕舉妄動。「

宋獻策一聽李過所言不禁面上一喜道:「臣附議李將軍。」

李自成想了想道:「阿成所慮極是。阿成接旨,你速領二萬大軍全速馳援軍師。務必使明軍不敢稍有動向。待得本王滅了吳三桂再揮兵南下,取了崇禎頭顱。」

見李自成已經做出決定,劉忠敏無奈,只好與眾人齊聲高呼:「大王英明。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11

第四十六章、鬼谷門人
聽著眾人的高歌稱頌,李自成滿身的細胞如同充氣一般飛速膨脹。

曾幾何時,自己僅給地主牧羊,只求一個溫飽;漸至長大成人,成為銀川驛卒,求的也僅是頭有片瓦遮頭;待到投奔高迎祥造明朝的反,求的也不過是農夫山前有點田。

雖曾給明軍打得如喪家之犬,雖曾手下只餘十多人而到處求援,何曾想到自己會有做皇帝的一天。

回想過去,與現時對比,感覺一切皆在夢中,只希望這夢無論如何也不要醒來。李自成如是想。

思及此處,李自成又想到後宮當中數十名溫柔體貼的嬪妃,心更加的熱切。等眾人靜下時便道:「還有何事啟奏?」

劉忠敏道:「征伐吳三桂之事,本已籌備得七七八八。可是,李將軍分成兩萬精兵和糧草,只怕還須時日徵集士兵和籌備糧草以作補充。恐怕,還要等多數日方能出征。「

一說到吳三桂,李自成心中的火又猛的燒了起來。

這些大明的正統從來沒有一個看得起自己,他們自持出身高貴便瞧不起自己這個白手打得天下的闖王;那些口中言必之乎者也的文人士子也同樣瞧不起自己,認為自己乃是貧寒出身,根本不是做皇帝的料,全都不聽號令,全都冷眼羞辱於我。可是,你們若是有本事的,何不與我明刀明槍打上一仗,倒要看看誰是英雄誰是狗熊?

這個吳三桂辱我太甚,我必定挫其骨揚其灰!

李自成怒氣衝天:「劉將軍,出征之事宜急不宜遲。三天,本王給你三天。三天內,你必須籌備好糧草與兵士。不然,本王拎下你的腦袋。還有,吳襄你必須給我追回來,。」

劉忠敏苦過苦瓜的臉恭送李自成退朝,心中暗罵自己這是在抓蟲—自討苦吃。

牛金星來到劉忠敏身邊道:「還要勞煩劉將軍追拿飛賊之事。」

「唉,」劉忠敏,「牛丞相,我這是分身乏術啊。」

牛金星到:「現在我們大順士氣如虹,眾多義士前來投靠,籌備糧草與士兵皆是輕而易舉之事,又有何難?」

劉忠敏道:「丞相有所不知,由于飛賊之事,導致軍餉不足,許多士兵已經在抱怨了。只怕還沒出征便已經亂了。丞相若是有計策,可是救我一命啊。」

牛金星嘻嘻一笑道:「將軍何出此言,你我同為一殿之臣,相互提攜也是應當,我這有一策不知當講不當講?」

「當講當講。」劉忠敏道,「誰人不知丞相智比軍師,只是為人謙虛才讓李巖奪了風頭。」

此馬屁拍得恰到好處,牛金星聞言呵呵一笑道:「將軍過獎了。京師當中尚有許多地方未曾查抄,想來其中必有許多舊黨,劉將軍何妨親自查抄一番,其中那些不義之財便可以當為糧餉。」

劉忠敏心中早有加大查抄的念頭,一聽便點頭道:「此計甚妙,不但打擊藏在暗中的舊明餘黨為京師帶來安寧,而且還能收集糧餉。丞相,實在是高啊!」說到最後,舉起了大拇指。

牛金星拱手道:「愚見而已。至於偷天飛賊,將軍何妨去求一下宋國師?本相以為宋國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尤精算卦之術,國師必能為將軍提供有利線索。」

劉忠敏一拍大腿道:「哎呀,怎麼我就沒想到的呢?當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多謝丞相指點,小將現在就去詢問下國師。如能破此案,丞相當居首功啊。」心中卻罵道,你這個老狐狸,誰人不知道你與宋獻策不和。沒想到你竟然想利用我去陰他一把。若能破了此案倒也罷,要是抓不住飛賊,便推到宋獻策身上。

牛金星看著如飛奔出大殿的劉忠敏,不禁輕聲道:白癡。不過,一想到家中數百金不見了,不禁又心痛起來。轉而想到這些身外之物能把白眼狼宋獻策扳倒,又覺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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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獻策當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別人的擋箭牌。

剛跨入自己的府中,宋獻策便見一名身穿青衣道袍,白眉白鬚,面容古拙一派仙風道骨的道人,連忙走上前作揖道:「師兄,向來可好?」

敢情此道人是宋獻策的師兄,只是這位師兄的年齡也忒大了,足夠做宋獻策的父親。真是奇事一樁。

那道人淡淡一笑道:「為兄現在好好的坐在你府上品茶,當真是好得不得了。」

宋獻策呵呵一笑道:「倒是師弟落了俗套。不知師兄此次前來可有什麼狀況?難道是宮中出了大事?」

「正是。」那道人正色道,「驚天的大事。事關你我生死的大事。」

宋獻策聞言大吃一驚,這位師兄向來不說假話,難道真的有大事發生不成。又想到近來所發生的事情,卻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妥,便小心問道:「請師兄明示。」

那道人也不正面回答反面道:「師弟道心似乎停滯不前,想必近來疏於練功之故。想來也就更沒有時間夜觀星象了。」

這道人名叫無垠道長,與宋獻策乃是同出自鬼谷子。

鬼谷子何許人也?

屁,這你也敢問得出口!如此牛叉的人物你竟然不知道。你且聽好:

鬼谷子,姓王名詡,戰國時代衛國(今河南鶴壁市淇縣)人。其長於持身養性和縱橫術、精通兵法、武術、奇門八卦,著有《鬼谷子》兵書十四篇傳世。民間稱其為王禪老祖,中國春秋戰國史上一代顯赫人物,是「諸子百家」之一,縱橫家的鼻祖,也是位卓有成就的教育家。經常進入雲夢山採藥修道。因隱居清溪鬼谷,所以稱鬼谷子先生。

鬼谷子為縱橫家鼻祖。鬼谷子招收徒弟從不挑剔。他的學問不是每個人都能學會的,只要學會一門便可縱橫天下!!「

怎麼?還不牛叉?那給你說說他其中的兩徒弟。

戰國時期的六國宰相蘇秦,寫出了流芳百世的《孫臏兵法》的孫臏,這兩個牛叉之極的便是鬼谷子的徒弟。

而無垠道長之所以長宋獻策如此多歲數,便是代師收徒的緣故。

更是由於無垠道長代師傳藝,甚為威嚴,宋獻策對這位師兄也是敬佩十分的同時也十分的忌憚,聽得無垠如此一說老臉紅了道:「大順朝剛剛奪取京師不久,萬事俱要操辦,俗務過多,是以少了時間去練功,師兄莫怪。師兄,你夜觀星相,可有什麼大發現?」還是轉移話題為妙。

誰知無垠道長卻是直言直語道:「師弟,紅塵雖好,卻莫要貪戀。一不小心會有生命之危。」

宋獻策只好低頭認錯道:「師兄教訓的是。」

無垠道長有點溺愛的看著宋獻策,這位師弟極其聰明,卻是道心不穩。歎了口氣道:「師弟呀,你記得也好,忘記也好。師兄此次便是要與你辭別,以後便沒人教訓你了。」

宋獻策這才是大驚:「師兄,你去那?宮中之事,何人主持?」

無垠道長站了起來,背手向天,悠悠道:「這天要變了,再不走也就遲了。」

「天要變了?!師兄,這星相到底是什麼景況?懇請師兄為小弟解惑。」宋獻策連忙向前拉住無垠道長的衣袖,深怕他真的一走了之。

宋獻策深知自己的師兄是個全才,單論武功,只怕全天下僅有一兩人與其抗衡,可他從不主動出手;若論兵法,只怕自己的師祖孫臏復生方能與其一較長短,可他從不參與政事;若論帝王望氣之術,那就是天下無敵,無人能及。

當年,宋獻策正是在無垠道長的指點下投奔李自成,說是李自身具帝王之相,必定立一番基業。而無垠道長也正是在自己的萬般請求下才出手保護李自成的安全。若是無垠道長就此離去,闖王的安全怎麼辦?

還有,師兄說什麼天要變了?難道是說闖王的基業到頭了?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11

第四十七章、紫氣三分
師兄說什麼天要變了?難道是說闖王的基業到頭了?

想到闖王最近的所作所為,想到大順軍在京師當中的暴行,又想到即將要出征吳三桂的兵事,宋獻策越想心裡越沒底,師兄看到的星相到底是怎麼樣!?

無垠道長還是仰望天空,只聽他悠悠道:「我們鬼谷子,向來只爭大勢。每次出山必能選得真命天子,從而輔助其人得天下再進一步治天下。以我們的望氣之術,從不虛誇,一點必中。李自成雖出身草莽,其身上所負紫氣的濃度證明是天下之主。可自從攻取京師以來,其身上紫氣已然轉淡。為此我數夜觀天象,發現早已黯淡的帝星竟然重新煥發光芒,而且日愈光亮。而北方又現天狼星,同樣光芒四射。李自成若是再沉迷下去,只怕壽命不長矣。」

宋獻策抬頭看見師兄,滿眼疑惑的道:「師兄,我門秘笈有雲,所點之人皆是堅如磐石,現在怎麼又會出出變卦?」

無垠道長轉過身來道:「天機又豈是我等凡人所能捕捉。以祖師天人合一的境界也不敢妄言能算盡天下事,何況我們還遠遠不及。師弟,你還是早做準備吧。遲則有變!」

「以師兄所言,如今紫氣三分。一是闖王、第二個應當是南京的崇禎、第三個應該是滿洲人。會不會形成三國之勢?」宋獻策問道。

無垠道長道:「三國之勢?也許吧,如今天像已亂,師兄也是算不出大勢。不過,我最不看好李自成。」

宋獻策奇怪問道:「為何?闖王乃是仁義之師,代表的乃是天下老百姓的利益。」

「仁義之師?」無垠道長哂然道,「若仁義,京師又豈會亂如麻?如今天下未平,眾將便開始爭權奪利。闖王已非當年闖王,大順軍亦非當年的仁義之師。」

宋獻策無言以對,師兄所說的皆是正理。

無垠道長道:「言盡如此,我也該走了。你好自為之吧。」

「師兄。」宋獻策有些不捨,也有些傷感,「不管如何,我當盡力扶持闖王,為天下萬民爭一聲樂土。」

「唉!」無垠道歎了口氣道,「癡兒,我也不攔你。若是有難,你便往南行!」說完,俐落的抬步便走,到了門口才停下來道:「罷了,這裡有一錦囊,非到生死關頭不可拆開。」手一拋,一錦囊便向後飄去,然後頭也不回的大步而出。

宋獻策接住錦囊,癡癡的看著無垠道長的背影越拉越長,直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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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十萬大軍齊集南京,這樣的大動作正是崇禎搞出來的。這樣目的便是吸引李自成的目光,讓其不再逼迫吳三桂。

只是,崇禎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到,就算真有十萬大軍北上也不能改變李自成的主意。

當樣的,崇禎也沒有想到,他所代表的帝王星竟然會越來越亮,亮得足以讓鬼谷子的傳人為之而放棄李自成。

也許,真有老天爺在暗暗操縱世間的一切,包括人的命運。

左良玉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命運會在一個宴會上完全改變,這便是人生無常麼?

1644年5月17日,也就是崇禎十七年四月十一日,這一日便是崇禎傷好的日子,也是楚王在楚王府內舉辦宴席替崇禎接風洗塵的日子。

應天府中除了大大小小的官員外,其他有頭有臉的各大家族族長也都接到了楚王府的請柬,要求申時到楚王府替皇上接風。

皇上的到來,早就讓應天府亂成了一團。不為別的,為的就是如何選擇,如何站隊。

崇禎乃是天下正統,卻沒實權;左良玉乃是應天乃至南京實力最強的主,卻名不正言不順。

當然,至少有一半的官員皆站在崇禎之邊,所以他們一接到請柬便開始準備禮物。另外一半則選擇了左良玉,在他們認為,如此亂世,有兵有權才能活下去。至於還有一些牆頭草則持觀望態度,那個贏了再去抱大腿也不遲。

那些選擇站在左良玉這根大樹上的人,不約而同的或早或遲來到將軍府上。為的是商量一下如何應對這個宴會。

古語有云,宴無好宴,會無好會。只怕,這是一個鴻門宴也說不定。

將軍府,一處寬敞的會議廳中,竟然坐滿了人。連左良玉在內,足足二十三人之多。而且大沖部分臉帶煞氣,顯然都是上過戰場之人。很明顯,投靠左良玉的以武將居多。

左良玉坐在首座低首把玩手心上的翡翠佛珠,一副神遊天外的神情。

坐在下座的一名大漢道:「大將軍,你是何種意見,倒是出聲啊。我們皆是聽你的,你指東我們便向東,莫敢不從。」

左良玉不用看也知道說話這人正是自己的得力助手兼副將李孝天,此人貌似粗魯卻是膽大心細,用兵也頗為有度,是個人才。

李孝天一出聲,其餘在座之人也紛紛相應。

左良玉把佛珠帶回手腕上,站了起來,眾人立即停下來齊看左良玉,後者道:「諸位同僚,良玉很是歡喜各位的愛戴。只是,這次宴會僅僅是為皇上的到來而舉行的普通國宴,並無不妥。大家還是先行回去準備禮物參加宴會吧。至於其他的,我就不便多談。阿福,送客。」

眾人失望之餘也頗為奇怪,大將軍怎麼會如此鎮定,難道不怕給人奪去兵權,還是另有對策。儘管心中滿是疑惑,但是左良玉已經下了逐客令,只好一一告辭。

等到眾人一一走光,阿福才回轉書房道:「老爺,沒想到竟然有如此多人支援。剛才為何不直接說出你的計劃。」

左良玉又脫下佛珠把玩,道:「你與我都沒有想到,前日在大街上竟然沒能將崇禎殺死。最大的原因,是我們低估了他。這次宴會,同樣的錯誤我們不能再犯第二次。」

阿福道:「小的不明白。既然不能低估崇禎,我們就應當聯繫一切有生力量才對,為何卻把這些人往回趕。」

左良玉嘿嘿一聲道:「楚王在應天呆了數十年,豈會沒有一定的班底。只怕這些人當中會有他的內應,所以,有些東西還是不要過於大膽。」

「老爺的意思是?」

「對付崇禎與楚王,何須如此多人。你等下傳我命令,讓李孝天帶精兵三千悄然埋伏在楚王府四周,等到宴會一開始便將楚王府包圍起來,一個蒼蠅也不許飛進飛出。嗯,這個宴會我與你一起去參加,多帶一些功夫高明頭腦靈活之人。」

左良玉最後吩咐道。「還有,記得莫要喝一滴酒吃一粒米。」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12

第四十八章、宴無好宴
整個楚王府燈火通明。

還沒有入席的時間,大部分受一邀請的人已經早早帶著禮物來到楚王府。如今的楚王府可謂是人頭湧湧。

正是空暇之時,三三兩兩的人趁此機會湊在一起,或是私聊或是吹牛打屁,可他們的心思都不在談話上。

凡是有些政治頭腦的人都會察覺到,此次宴會不像表面的簡單。正所謂,宴無好宴。而宋朝趙匡胤杯酒釋兵權典故更是讓眾人感覺暗湧不斷。

崇禎在位之時,左良玉這個平賊大將軍便不怎麼鳥這個皇上,而崇禎則更怕擁兵掌權的總兵、將軍反他,對於他們的不作為也是睜一眼閉一眼,甚至有求必應,這樣就更加增長這些將軍總兵的氣焰,更加不把崇禎放在眼裡。

想來,這次左良玉也會不輕易把兵權交出。若是不把兵權交出,那麼,這個崇禎皇帝又將置於何種位置。

對於崇禎而言,逃到南京裡來,為的就是能借助左良玉手上精兵重撐大明。

問題的焦點便是兵權。一個是不給,另一個是要奪。

崇禎是皇帝,作為正統,拿回兵權也是應當;左良玉居心不良,久居經營南京,做慣土大王,又豈會輕易交出兵權。

旁人猜測有三種可能,一是左良玉軟禁崇禎,行曹操之事,挾天子以制諸侯;二是左良玉殺了崇禎,學李自成和張獻忠等人,揭竿稱王;三是崇禎成功奪權。

自然,大部分人更加相信前兩種可能,崇禎一個光桿皇帝如何能鬥得過手撐數十萬大軍的左良玉。

不管如何,一山不能容二虎。二虎必有一鬥。

楚王府中的僕人忙個團團轉,不停的換茶水、上糕點。就連楚王也是不斷的會見客人,而崇禎則是在書房當中靜靜的看書,陪在他身旁的是海富老太監,後者則是如同一座雕像一般,動也不動。若是有人行刺崇禎,海富只怕會如猛虎一般吞噬刺客,骨頭也不會剩下一點。

突然,一陣碎步傳來,來人輕輕敲門並道:「皇上,是老奴。」是王承恩。

崇禎放下書來,應道:「進來。」

王承恩的臉色似乎好了起來,滿是皺紋的臉上多了點血色。只見他走了進來,恭聲道:「皇上,一切安排妥當。」

「你辦事,朕放心。」崇禎道,「坐吧,趁有此許時間,好好休息。稍後有的你忙。」

「老奴不累。老奴只得興奮。」王承恩臉上紅光大現,「一舉拿下左良玉,便能掌握數十萬精兵。從而便定下基礎,再花三四年便能北上,重掌京師。」話語當中充滿憧憬。

崇禎卻是道:「若是輸了呢?」

「怎麼可能會輸?」王承恩聲音有點高,「皇上乃是天命所歸,又怎麼會輸。現在群臣又是齊心,左良玉此等不識時務之人又豈能阻攔得了?皇上莫要灰心。」

崇禎微笑道:「兵法有雲,打仗要先算敗再言勝。只有將失敗的可能一一想到,才能把勝利牢牢握在手中。」

算敗再言勝。左良玉也是在思考著同樣的問題,儘管已經做出安排,還得小心翼翼的推敲每一個環節,不得遺漏每一點。若是有一個小小的錯誤,便會墜入萬劫不復之地。

左良玉能走到這個地步,絕大部分歸功於不輕敵和細心。

崇禎剛來應天,這麼快就擺開鴻門宴,他憑什麼這麼有把握,靠的又是什麼?楚王的班底還是另有潛伏在南京的兵馬?似乎都不太可能。分封在各地的王,皆是在位者所忌憚,又豈會有什麼班底,有的也只是幾個門士;潛伏在南京的兵馬,更是不可能,若是有這麼一大批兵馬在自己眼皮底下也不能發覺,那還不如買塊豆腐自殺算了。

難道真是普通的宴會?這似乎更不可能。

左良玉左思右想,未得一計。

阿福道:「老爺,時間差不多了。該出發了。」

左良玉抬頭看看天時,嗯,是時候赴會。站起身來問道:「一切都佈置好了麼?」

阿福道:「回老爺,一切已經安排好。李孝天已經悄悄領兵集結,只待宴會開始便會立即包圍王府。」

「嗯,」左良玉點點頭,繼而又問道:「這次,你害怕麼?」

「害怕?」阿福重複了一句後回答道,「老爺,小的並不害怕。老爺一向運籌帷幄,此次也不例外。我相信老爺一定會贏。」

「是嗎?」左良玉嘴裡輕輕的道,「可我邊現在也沒有想通,這個狗皇帝憑什麼如此大膽,剛來幾天就竟然與我作對。」

阿福回道:「老爺,不管崇禎如何作想,只要我們兵權在手,量他們也掀不起什麼風浪?反正都是要反的了,現在正是好機會。」

左良玉到底是做大事的人,爽朗一笑道:「哈哈,管他娘的,這次定要把這狗皇帝囚禁起來。走,我們去見識他究竟有何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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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無咎只是簡單的化了一個妝便混進了楚王府,所用的請柬當然從別人手裡搶過來。人家準備好的禮物,他也毫不客氣的借用了。

自從給見禮與見性的百步神拳打傷後,厲無咎便回到應天府內悄悄的養傷。

有仇必報,乃是江湖中人的行事準則。

厲無咎更是個睚眥必報之人,剛養好傷,便打聽到崇禎已經進入應天,住進楚王府內。他正愁著如何混進楚王府之時,又聽到楚王今晚要替崇禎接風洗塵之時,頓時便準備一切,準備在宴會之上伺機暗殺崇禎。

藉著與人傾談的機會,厲無咎已經暗暗記住楚王的的佈局和兵力的分佈,為的是如何刺殺或者失敗之後,如何成功身退。同樣,殺手們也有先算敗再言勝的法則,不同的是他們是用來逃命。

快接近酉時,門房一聲高喊:「平賊將軍左大將軍到。」眾人隨即停止私下交談,往向大門口。

只見,一名紅臉大漢當先行進,身穿青衣勁裝,一副武人打扮,顧盼之間,威風凜凜。身後跟著七八名大漢,也是虎背熊腰,彪悍之極。

看到左良玉如此威風八面,把寶押在左良玉身上的人暗暗豎指大姆指,心想,這下可沒押錯寶了。

這宴會終究還是要開始了。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13

第四十九章、下罪己詔
「噹」清脆的銅鐘聲響響徹整個楚王府。緊接著,一名宦官大聲高唱:「酉時已到,請入宴。」

不管是正在竊竊私語還是閉目養神的人,紛紛整理衣冠,然後向宴會大廳走去。剛至門口,便有宦官等候,按官階的大小一一引進酒席。人數雖多,卻是有條不紊的進行。顯然,楚王之前所做的準備工夫做得很足。

宴會大廳極大,最內裡的為主席,共九大桌,旁邊皆為木製屏風隔離。屏風的外面又擺了一十八桌。

左良玉與阿富被帶至主席之處,而他所帶來的手下還沒有資格進入主席,而是被帶到下人所處的酒席當中。

邊行邊看,左良玉發現在酒席周邊的環境佈置的極為大氣而雅致,似乎當真只是為了迎接皇上而特設,左良玉雙目狠色一閃,暗暗曬道,看來你能鬧出什麼好戲來。

此時主席區時,不少人已經就坐,包括他的頂頭上司兵部侍郎侯洵。左良玉含笑拱手的與人紛紛打招呼。

左良玉所在的蓆子位於內裡最左邊。一陣寒暄過後,落坐後,發現楚王並沒有現身,崇禎就更不見蹤影。左良玉也不著急,皇帝喜歡擺架子,管它呢,反正剛合我意,有時間查看環境。

一陣紛紛嚷嚷,終於所有人都已入座。

此時,一名宦官高聲唱道:「皇上皇后駕到!」頓時,百官聞聲起立,目光齊望主席處。

只見一名老太監帶頭,而後跟著的便是崇禎皇帝。崇禎滿臉含笑,手拉著周皇后的柔夷,輕步而來,緊跟著的是楚王。

百官一起跪下齊聲高呼道:「皇上萬歲,萬萬歲。」

崇禎站在酒席前,輕輕一抬手道:「眾愛卿平身。」

「謝皇上。」百官又跪了一個響頭才站起來,還不敢入席就坐。因為皇帝還沒有入席。

崇禎含笑道:「眾愛卿入席吧。」說完,便率先坐下。

百官這才坐下。左良玉心頭很是不忿,奶奶的,又給你跪了兩個響頭,待會要你連本帶利吐出來。這狗皇帝身邊的那個美女便是周皇后麼。嘖嘖,真是大美人!與自己府內的九個小妾一比,她們只能算是稍有姿色。唉,好菜都給豬拱了!

崇禎與周後獨佔一桌,楚王卻與左良玉一桌。

眾人一俟坐下,僕人便手捧酒菜流水般的端上來。不一會,便擺滿桌子。卻是普通之極的菜餚。

崇禎手捧酒杯站了起來,百官也連忙端起酒杯站了起來。

崇禎高聲道:「眾愛卿,朕很高興你們能到此為朕接風洗塵。可想到天下百姓還在愁吃愁穿,於是朕與楚王商議,此次宴席就不能太鋪張了。希望這些酒菜能合大家口味。」

百官齊聲道:「皇上仁慈。我等應當以皇上為典範,節儉為上。」

「很好。」崇禎微笑道,「諸位愛卿果然有體貼百姓的愛心,朕替萬民謝諸位愛卿。來,滿飲此杯。」說完,一口喝完手中酒。

百官又齊聲道:「不敢。」然後也一飲手中的酒。

老太監連忙又給斟滿時,崇禎又拿起酒杯道:「朕失去京師以致使祖先蒙羞,實乃無臉愧對。然而,有著諸位愛卿日夜替朕憂勞,替朕平流寇護衛朕的江山。請再滿飲此杯!以表朕之謝意。」

百官對這位崇禎皇帝的自責並不見怪,因為他曾經五次下罪己詔。

第六次便是崇禎上吊前所寫的遺書。但是張楊穿越而來,使崇禎死而不死,從而便成了五次。

崇禎皇帝的第五次罪己詔是在崇禎十七年。

崇禎十七年(1644)正月初一日,闖王李自成在西安稱帝,立國號「大順」。李自成隨即分兵兩路劍鋒指向北京進軍。正月,朝廷拜大學士李建泰為督師,出京抵禦大順軍,為了鼓舞士氣,崇禎帝隆重地在平台為即將代帝出征的李建泰舉行「遣將禮」。不料,風雲突變,三月,李自成大軍即兵臨北京城下。十八日,崇禎於倉促之中第五次下詔罪己,崇禎帝在罪己詔中寫道:「……朕嗣守鴻緒十有七年,深念上帝涉降之威,祖宗托付之重……朕為民父母,不得而卵翼之,民為朕赤子,不得而襁褓之,坐令秦豫丘墟,江楚腥穢,貽羞宗社,致疚黔黎,罪非朕躬,誰任其責?所以使民罹難鋒鏑,蹈水火,堇量以壑,骸積成丘,皆朕之過也。使民輸騶挽栗,居送行賚,加賦多無藝之征,預征有稱貸之苦,又朕之過也。使民室如懸磐,田卒污萊,望煙火而無門,號泣風而絕命,又朕之過也。使民日月告凶,旱潦存至,師旅所處,疫蔓為殃,上干天地之和,下叢室家之怨,又朕之過也。至於任大臣而不法,用小臣而不廉,言官前鼠而議不清,武將驕懦而功不舉,皆朕撫馭失宜……忠君愛國,人有同心,雪恥除凶,誰無公憤!……」。

緊接著,崇禎帝又在罪己詔之外痛心疾首地寫下了下列文字,同樣令人讀罷之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酸楚痛心之感:「朕以藐躬,上承祖宗之丕業,下臨億兆於萬方,十有七載於茲。政不加修,禍亂日至。抑聖人在下位歟?至於天怒,積怨民心,赤子淪為盜賊,良田化為榛莽;陵寢震驚,親王屠戮。國家之禍,莫大於此。今且圍困京師,突入外城。宗社阽危,間不容髮。不有撻伐,何申國威!朕將親率六師出討,留東官監國,國家重務,悉以付之。告爾臣民,有能奮發忠勇,或助糧草器械,騾馬舟車,悉詣軍前聽用,以殲丑類。分茅胙土之賞,決不食言!」

崇禎言辭是夠沉痛中懇,也真正有負疚懺悔的誠心,希望天下官民士紳能夠振聾發聵、共赴國難,鼎立拯救危機重重、病入膏肓的大明王朝。奈何天下糜爛、敵軍壓境、軍心渙散、大勢已潰,一切為時晚矣。

穿越的崇禎身上所具的現代靈魂,也同樣的希望能以超越這個時代的知識和對這個歷史的走向的認知,把大明從深淵泥潭中拉出來,從而擺脫野蠻人的統治,為開華夏萬代盛世而努力。

此時的崇禎自穿越以來經過不斷的思考,結合已知的現實,發現,失去京師也未嘗不是好事。至少沒有那些文官處處掣肘,可以放手施為。

當然,前提是得逼左良玉把手中的兵權交出,不然一切皆是幻想。

所以,這個宴會便是一個契機。一個翻盤的契機!

在數百年後,史學家在史書中記載:「……崇禎大帝實乃一代明君,雖失京師都城,卻忍辱負重撤都於南京,伺機而謀。然,左良玉名號平賊大將軍,其人實乃真賊人,包藏禍心。崇禎大帝設下鴻門宴,一舉拿下左良玉,重獲兵權。施仁政,免賦稅,積糧徵兵,以待復大明……」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13

第五十章、收攏人心
崇禎拿起酒杯道:「朕失去京師以致使祖先蒙羞,實乃無臉愧對。然而,有著諸位愛卿日夜替朕憂勞,替朕平流寇護衛朕的江山。請再滿飲此杯!以表朕之謝意。」

百官對這位崇禎皇帝的自責並不見怪。嘴裡卻是猛道:「臣等也甚是惶恐,未能為皇上掃蕩流寇反而為其取了京師,實是該死!」

崇禎將手中酒一飲而盡道:「諸位為大明兢兢業業,何罪之有?朕要論功行賞才是,凡在座各位均加俸祿一年,南直隸免田賦半年。」

百官又是齊聲回道:「謝皇上聖恩。」如果上一次的謝恩虛假的成份居多,那麼這一次誠心謝恩的居多。

人心便是如此,要用利益拉攏。

「有一人朕是要好好多謝。」崇禎興致很高,又拿起酒杯,「此人便是左良玉愛卿。他為朕守住半壁江山,實在是勞苦功高。來,朕親自敬左愛卿一杯。」說完,逕直走向左良玉。

左良玉臉上連忙擺滿笑容連道:「不敢。臣惶恐!」心裡卻是暗中叫苦,剛才那杯酒是趁著大家注意崇禎裡偷偷快速的倒在衣袖當中,現在當著面,這杯酒無論如何也阻擋不了。轉念一想,在座皆是地位尊崇,又是各方老大,他們喝酒也是無礙,這酒應該沒有多大問題。

與左良玉相比,崇禎顯然要矮上大半個頭,當崇禎要拍左良玉肩膀時卻解手可及,皆因左良玉半屈著身子。

崇禎連喝兩杯酒,臉上已經顯現紅雲,在左良玉肩上拍了兩下道:「左愛卿當得勞苦功高這四字。來,朕與你乾了這杯。」當下,頭一仰,又是一飲而盡。

左良玉暗罵沒事敬什麼酒害老子冒著喝毒酒要與你幹,臉上卻是笑容可掬的道:「謝皇上厚愛。」舉手喝酒的一剎那,耳中傳來阿福的密耳傳音:「老爺,現在趁機拿下崇禎的良機。」

左良玉卻是以不可覺察的方式搖搖頭暗示不可。狗皇帝逼自己反,眾人還會給予同情;若是我無端與狗皇帝作對,就算暫時穩住南京,只怕也是成為眾矢之的。反正現在外邊已經被我精兵包圍,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就算他雙肋添翼成為鳥人,我也要把他射下烤了吃。

見左良玉喝下酒,崇禎爽朗一笑道:「左愛卿當真是好酒量。」

左良玉連忙回道:「謝皇上誇獎。」

崇禎饒有意味的看了看隔座的阿福一眼,便端酒杯返回酒席當中,親自斟酒道:「現下流寇李自成奪大明京師,張獻忠為祝巴蜀,更有滿洲韃子在關外虎視眈眈。朕甚為擔憂,懇請各位此後同心同德,協力一致,保大明江山不失。朕必定分茅胙土之賞。」

百官心裡雖是忐忑,可體面話卻是整齊一致:「替君分憂乃是臣等本分,流寇乃疥癬之疾,只需皇上一聲令下,便可使其瓦解。」

侯洵更是大聲道:「臣雖老邁,但卻願為皇上先驅,征伐流寇,還大明一個朗朗乾坤。」

「好。」崇禎一擊掌稱歎道:「侯愛卿果然不愧為朕之股肱。來,聯與各位敬侯愛卿一杯。」

一些官員心中暗叫可惜,怎麼自己沒有侯洵的機靈,如果搶先一步必能得到崇禎歡心,說不定以後會大升。更有一些官員暗罵侯洵,說其只為拍馬屁而奉承皇上。

左良玉暗哼一聲,沒有兵馬看你如何征伐?只怕你還沒有還大明一個朗朗乾坤,便已經為國捐驅。

酒過三巡,眾人酒意上湧,也不再諸多顧忌,說話之聲也漸漸大了起來。

左良玉看著同桌之人紛紛起筷,向席上的菜餚發動攻擊,心道這應該沒毒吧。又看看了首席的崇禎,只見他與皇后邊吃邊說,倒吃得津津有味。心中不由疑竇大起,這狗皇帝到底搞什麼花樣。這次宴會難道真是只是普通的洗塵宴而已,而並非想趁機壓我兵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剛才所作所為已經拉攏了大部分人,再讓他呆久了,只怕這狗皇帝還真能翻出大浪。還是當機立斷的好。

沉思間,突然一把聲音響了起來:「左將軍難道對這些酒菜並不滿意?」

左良玉定眼一看,原來是對面的楚王,當下回道:「那裡那裡。楚王府上的御廚所出必屬精品,又豈不會好?只是本將正在思慮如何替皇上平流寇,一下入神。多有失禮,莫要見怪!」

楚王哈哈一笑道:「左將軍忠軍愛國,何有失禮。小王替皇上有如此忠臣而倍感高興。」

坐在楚王下首的侯洵插話道:「哦,原來左將軍也在替皇上擔憂流寇的事宜?當真是大事一件。」左良玉還沒有來得謙遜一聲,侯洵便站了起來大聲道:「皇上,小臣有事啟奏。」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偌大一個大廳竟然有嗡嗡迴響。

眾人頓時停筷齊望向候洵。

左良玉卻是心中一跳,這個老猴子在發什麼酒瘋,當下低聲道:「侯大人,你喝醉了。請稍微休息一下。」

「我沒醉。」侯洵說完後不再理會左良玉,卻是一步向前,高聲重複道:「皇上,小臣有事啟奏。」

此時,崇禎也停下筷子道:「侯愛卿,你有何事?
侯洵右手一指左良玉道:「回皇上,剛才左將軍道他正在思謀如何為皇上攻伐流寇。」

崇禎微笑道:「左愛卿向來忠軍愛國,能為朕思忖如何對付流寇也是情理之中。」

「不可!」侯洵道:「左將軍不可離開南京。」

崇禎奇怪道:「這是為何?」

左良玉心中更是大怒,這個老猴子到底想說什麼?

侯洵侃侃而道:「左將軍身負保衛南京護衛皇上之重大責任,又豈能輕易離開南京而去攻伐流寇。所以,平流寇之事便交由小臣去做。臣懇請皇上派譴五萬精兵,臣原立軍令狀,不拿賊首回來便馬革裹屍!」

五萬精兵?你想吃了我的車麼?左良玉心中暗罵,原來這死猴子想從我手中分兵?哼,沒門。

崇禎面現為難道:「侯愛卿,這事慢慢商討方可,不可躁進。何況,朕那有如此多精兵?」

侯洵大聲道:「皇上多慮。全天下莫非皇兵。左將軍手上的兵便是皇上的兵!」

此言一出,在座所有人都驚呆了,侯洵如此說法,分明是**裸的奪兵權。心中皆想道,戲肉終於來了。

崇禎聞言,頓了頓對左良玉道:「不知左愛卿有何意見?」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14

第五十一章、突然發難
崇禎聞言,頓了頓對左良玉道:「不知左愛卿有何意見?」

這不是明擺著要兵要權麼?在座的百官一楞,想不到竟然如此直接。又望向左良玉,看他如何應對。

左良玉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他也沒有想到崇禎如此直接,畢竟是久經沙場之人頓時反應過來,拱手道:「皇上,後法有云: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數萬兵馬出征,糧草所需必定不少。所以,微臣建議,等得糧草籌備完畢。臣必定分拔精兵與侯大人,以助皇上平流寇。」看似言之有理,卻是使出拖字訣。

崇禎何嘗不明白左良玉所用的策略,卻是無力反駁。打仗非同小兒玩泥沙,數萬大軍若是沒有充足的糧食,其戰鬥力也是有限。

熟知三國演義的人皆知,不管是那位將軍帶兵,一聽說對手襲擊糧倉或切斷運輸線,就會大驚失色,皆因糧草是軍隊的命根;也難怪當時許多軍隊,不是敗於戰場,而是敗於糧草。

崇禎沒辦法,卻不等於侯洵沒有辦法,只聽侯洵大聲道:「左將軍此言差矣。應天府四處各縣糧食收穫頗豐,上繳的糧食足以支援一場大戰。只要一聲令下,糧草便能在三天內齊備,若是左將軍現在分我五萬精兵,我定先平張獻忠,再揮兵北上復京師。」

這個死老猴子非要跟我作對,早知是這樣,先前就一刀劈了他。臉色卻是一點不滿之色也沒有表露出來,左良玉道:「侯大人所說沒錯,應天府乃至整個南京雖算不上風調雨順但也算收穫不少,但是整個南京有著龐大的人口,日耗甚多,若是再打上一仗,只怕如同陝西、河南一般,流民四起,那樣可大大不妙。」

一聽此言,侯洵頓時面紅耳赤,大聲道:「左良玉,你口口說為皇上效忠,現在糧食充足,卻又是不肯出兵平流寇,你到底是何用心?」這話直指人心,若是回答不當,只怕左良玉真要背上陽奉陰違之罪。

左良玉卻是向崇禎拱手道:「皇上,臣對皇上、對大明忠心耿耿,豈會不肯出兵平流寇。只是時機並為成熟。還請皇上明察。還臣一個公道。」

你對大明忠心?不是睜眼說大話麼?還個屁公道,你若是忠心就把兵權交出來。崇禎依舊微笑道:「兩位大人所說皆為有理。但是,朕認為侯大人所提之策更為進取。左愛卿,你想想,若是讓流寇壯大,只怕南京後淪為京師之後塵。便依侯愛卿所言吧!?」雖是疑問,肯定的語氣卻是居多。

聽得崇禎支援自己的主張,侯洵更是高興道:「皇上所言極是。不能任由流寇壯大,須及早掃蕩為妙。「

「皇上。」左良玉臉色終於一變道,「皇上所言極是,臣待宴會一結束便星夜集結軍隊,一定讓侯大人明天午時領軍五萬。」

侯洵哼了一聲道:「左將軍,兵貴神速。不用勞煩你了,請把帥印拿將出來,集結軍隊之事便由我代勞吧。」

左良玉怒道:「侯大人,你這是何意?」

「何意?」侯洵更怒,手指左良玉道,「想當年川陝一戰中,督軍楊嗣昌命令你堵截流寇。可你卻袖手旁觀,楊督軍足足下了九道檄文於你,你仍置之不理。正是由於你的觀戰不至,才讓張獻忠從容出川攻打襄陽,以致襄陽失守。而楊督軍為此食不能咽、睡不能寢,生生給你氣死!你該當何罪!

幸好皇上仁慈才沒有以軍法治你死罪。如今,皇上親臨南京,你若是忠心便應把兵權交付皇上。若是再讓你施行那不作為,南京遲早要毀在你手裡!」

侯洵侃侃而談,每說一句左良玉的臉色便黑上一分。等到侯洵說完,左良玉的臉已如鍋底。

啪的一聲,左良玉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碗筷杯碟頓時跳將起來,更有的掉在地上碎成一片,只聽他道:「皇上,侯大人這分時是**裸的污蔑。若是無事,小將先走一步,失禮。告辭!」說完轉身便走。

「唉!」崇禎歎了一口氣道,「左愛卿若是光明磊落又何必急著走呢?若是心中無愧又何不與侯愛卿當面對質?」

侯洵跟著道:「左良玉,莫說你不聽號令。單就以你手拍桌子,目無皇上便可治你不敬之罪。你還想走?」

「哈哈哈哈」左良玉大笑起來,聲震瓦頂。

左良玉攸的停住腳步,緩緩轉過身來,身軀挺拔不再卑屈,雙目如電從崇禎身上再游到侯洵身上,慢慢道:「笑話!我想走誰又攔得住我。侯洵,你若是想我將手中的精兵交給這個昏君,下輩子吧!」

「大膽!」楚王拉著侯洵退到崇禎面前,「左良玉,你想作反不行?膽敢如此說話。」話音剛落,便有數十名侍衛衝進來將左良玉圍了起來,手中名晃晃的刀劍對著左良玉。只要崇禎一聲令下,便要將左良玉剁成碎肉。

左良玉對著叢林一般的刀劍,面上毫無懼色,依舊緩慢的道:「手握十數萬的精兵卻是把京師給丟掉;十多年來,這裡的流寇平了,那裡的流寇便又起來,越平越多,沒有一個盡頭,這是誰的錯;面對滿洲的野蠻人,竟然只懂藏在城裡任由他們奴役自己的子民,我敢問侯大人與楚王,這個難道不是昏君?」

不等眾人接口便又道:「或是我心存不敬。可我絕不會也不敢把兵權交給這個昏君。我怕他又把我辛辛苦苦帶出來的兵給毀了,到那時只怕南京就真的完了!」

崇禎想不到左良玉會有如此好的口才,而且一矢中的直插心臟,端是厲害無比,此人實在不可小視。

「啪啪」掌聲響起來。眾人又是一愣,那個如此明目張膽的支援左良玉,這可是造反啊!

扭頭看過去時,眾人頓時大愕。腦袋有點轉不過來了。鼓掌的竟然是被罵作昏君的崇禎。他被罵傻了?

「說的好!」崇禎一副好像罵的不是我的樣子,微笑著說:「左將軍所言甚是。你所說的每一件事都讓朕日夜不得心安。朕時常在想,為何會是這樣?卻是始終不得要領。直到失去京師的那一刻起,朕才想通。不知左將軍知道這是為何?」

「還不是你的昏庸無能?」左良玉冷冷的道。

「非也非也。朕或許真的無能,但是造成流寇平不勝平,滿洲野蠻人肆虐,絕不是朕。而是像左將軍一般的總兵與都督。你們這些總兵手握重兵卻是不肯出兵,直看百姓受苦,只知為自己擷取利益。

就拿左將軍而言,你手下的精兵每過一處城鎮皆是淫污狠毒入家勒索,平民百姓稍不從,便刀劍相逼。試想一下,這些百姓被你等搶得一乾二淨,沒吃沒穿,如何還得不反?不過他們反的不是朕,而是你們這些凶兵、人渣。他們又被有心人利用,才會成為大患。左將軍,不知朕說的對否。」

左良玉臉色不變冷冷的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就算你說的正確那有怎麼樣。老子手有重兵,看你奈得我何!」

一名士兵尖著嗓子大喊:「好膽。竟然公然造反!」

話音剛落,一名士兵手中長劍直刺左良玉,劍光閃爍簡直如雷霆一擊,瞬間便到左良玉胸前。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14

第五十二章、圖窮匕現
一名士兵尖著嗓子大喊:「好膽。竟然公然造反!」

話音剛落,一名士兵手中長劍直刺左良玉,劍光閃爍簡直如雷霆一擊,瞬間便到左良玉胸前。

左良玉大驚,如此普通一個小兵竟然有如此高明功夫,崇禎果真下了心思要對待自己。念頭電閃而過,身手也不慢。咣,寶刀出鞘,直削來劍。

那劍如同游龍,還未等刀碰到,招式一變,改刺為削,削向左良玉的肩膀。端是狠毒之極。

左良玉大喝一聲,手腕一轉,手中寶刀一旋,錚的一聲,刀劍相交,火花四濺。左良玉只覺一股大力從劍上從來,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步。而對方卻是紋絲不動,更令詫異的是那士兵手是的劍竟然沒有斷。要知道自己手中的刀乃是名家所鑄,當得上神兵利器、削鐵如泥。

那士兵正是海富所扮,為的就是要捉拿左良玉,手拿的也是楚王府中珍藏的寶劍,名曰青鋒。手中長劍依然直指左良玉道:「嘿嘿,想不到左良玉手底下倒有幾分本事。卻是用來造反,當真是可惜啊!你若是束手就擒,皇上仁慈,定會饒你死罪,若是反抗,只怕要誅九族!」

左良玉定眼看看那士兵,才發現對手臉白無須,說話卻是尖聲尖氣,分明是個太監。「哼!原來,早有預謀想奪我兵權。休想!你個死太監,就憑你也想拿下本大爺!」

「死不誨教!」海富手中長劍,直向左良玉刺去,待到中途,手一捥,劍演七朵劍花,瞬間左良玉整個上半身被劍光所籠罩。

嘶!不管是左良玉,還是隱藏在人群當中的厲無咎也不禁倒吸一口氣,一劍七殺!這太監的功夫竟然達到如斯境界。一劍七殺,乃是劍術中最為高深之功夫之一。

面對如此高強對手,不敢有絲毫托大。左良玉凝神靜氣,雙手握刀,一式獨劈華山,一道白光迎向海富手中的彩虹。

暗中的厲無咎吃了一驚,想不到左良玉平時隱藏的如此之深,功夫竟然也是極為高明。能以簡破繁,雖然功夫不如海富,也僅是差上一線而已。

就在此時,守在崇禎身邊的海龍運氣大聲道:「左良玉大逆不道,意圖謀反,文官退之一側,武官上前護駕!」

在座百官眼看就有一場兵戈上演,早就唯恐遭池魚之災,聽得海龍如此吩咐,哄的一聲紛紛逃離座位,向外爭相而走,場面頓時混亂起來。

楚王擔憂道:「皇上,此處兵凶戰危。還是避讓一下吧。」

崇禎微笑道:「不妨事。此處有海龍和兩位高僧守著,量他們也攻不過來。反倒是王叔你的家眷可曾置於安全之地。」此時,見禮見性不知何時出現在崇禎身前。

楚王只得回道:「謝皇上關心,他們早已處於安全之地。」

崇禎又對周妤道:「皇后可曾害怕?若是不適血腥,可先行避退。」

周妤臉色有點蒼白,她一生處於內宮未曾見過如此爭鬥,卻是搖搖頭:「臣妾願與皇上一起。」說完,伸手緊緊抓住崇禎,十指緊扣。

崇禎拍拍周妤的手以示安慰,再看向爭鬥之處,兩人兔起鶻落快速無比,卻是看不出誰佔優勢。環顧了一下周邊的形勢道:「只怕趟混水裡,還有人想借亂摸魚。」

楚王點頭道:「這些小蝦還興不起風浪。」

原來,就在百官紛紛退避之時,一些武官竟然與阿福,還有左良玉帶來的七名手下聚在一起,兵器也赫然在手,恐怕也是不服崇禎之輩。

雖然有人站在自己這邊,阿福卻是感到不妙。有些人已經逃向楚王府去,卻是沒有聽到動靜,莫非李孝天叛變了,還是沒有趕到?看著左良玉的對手,心中更是震驚,崇禎這狗皇帝從何處找來如此高手,老爺竟然不是他的對手。

當下不能再多想了,對身邊的人大聲道:「我們衝過去,只要殺了崇禎那個狗皇帝,南京便是我們的天下。衝啊!」立時,身邊眾人手執兵器向崇禎這邊衝過來。一路上所遇檯凳桌椅或是給碎裂或是當作武器直扔向擋在崇禎面前的侍衛,聲勢倒是頗為嚇人。

那些士兵卻是恞然不懼,將手中的刀劍當作暗器紛紛乃向來敵,而後轉手拿出兩根青油油的青竹杖,迅速圍成一個小陣。領頭的赫然便是程青竹所裝扮的士兵,其他人想必便是青竹幫眾,此陣也應當是落葉大陣。

很快,雙方便短兵相接。

阿福手中大刀直壁攔在前面的周羽,但是後者卻是向後斜避,正當阿福以為這些人外強中奸之時,四周卻伸出數根青竹杖直向自己週身要害刺來。阿福赫然大驚,一個翻身避開竹杖。此時,剛才退後之人,卻是呼的一聲,青竹杖當頭打來。阿福舉刀向上一格,周羽青竹杖攸的回收,而其他幫眾的青竹杖又刺向阿福下半身。

真是可惱也!敵人竟然如此狡猾!不敢與自己硬拚!阿福卻是無可奈何。同樣的,他的夥伴也是遇到這樣的情況。想出力卻是無處可出。若是一不小心就給青竹杖在身上捅個窟窿出來。

果然,兩名武功稍弱的武將,剛過兩招便給青竹杖刺翻在地,血流滿地。

血腥味漸漸散開,很快便瀰漫著整個大廳。

崇禎又道:「皇后若是不耐血腥,便回轉吧。」周妤的臉色更顯蒼白,還是抿著嘴堅定的搖搖頭。

崇禎只好由她,轉而問道:「侯愛卿,李孝天此人現在何處?

侯洵道:「回皇上,開宴之前,他已經給海川海公公所推制。小臣已經安慰他手下的三千兵士,並讓李經國李副將領兵包圍將軍府。不讓將軍府中走漏一人。」

崇禎點點頭道:「侯愛卿此次當記首功。若不是你發現李孝天暗中帶兵,只怕朕便落入左良玉手中。」

侯洵道:「為皇上分憂,乃是臣等職責所在。」

說話間,只聽一聲大吼,隨即刀劍猛烈相撞之聲大作。崇禎抬眼望去,只見左良玉與海富身影交錯,落於地上。

海富身上衣衫被割爛多處,而且鮮血直滲,頭髮散亂,臉現紅暈,卻依然劍指左良玉厲聲道:「左良玉你這個手下敗將,還不束手就擒!」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14

第五十三章、擒敵獲權
海富劍指左良玉厲聲道:「左良玉你這個手下敗將,還不束手就擒!」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已知左良玉已經敗北。看來崇禎皇帝終是要奪權勝利。有人為自己能站在崇禎這邊歡喜,有人為未站在左良主那邊歡喜。

左良玉身子半跪以刀拄地,披頭的散發遮擋面部,看不清臉色。身上卻是血流如注,尤其是背上一道劍痕,深達一寸半之多,肌肉外翻,實在恐怖。

左良玉想不到對手竟然如此高強,自己連出絕招也只能讓其受輕傷,而自己卻連受重擊。若不是心口配有護心銅鏡,只怕早去找閻王喝茶了。我輸了沒關係,可李孝天怎麼還沒有到呢?有著三千精兵,強弓硬弩,功夫再高也無濟於事。可他在哪呢?是叛變了嗎?

左良玉透過髮絲看到阿福與幾名手下正給人圈了起來,左衝右突也未能突破包圍圈。心中歎了口氣,自己是敗了。看來自己不僅低估了崇禎的能耐,也高估了自己能耐。沉聲道:「我左良玉認輸!」將手中寶刀往地上一扔,然後不顧地上血跡,一屁股坐了上去。

「我左良玉認輸!」幾個字一出,崇禎便知道大勢已定,此時正是籠絡人心之際。

崇禎立時高聲道:「首犯左良玉受擒。朕承諾只誅首惡,爾等還不放下武器等待發落。」

阿福當然也聽得見左良玉所言,也聽出老爺心中的無奈。也歎了口氣,咣噹一聲將手中大砍刀一扔,跪了下來道:「我等認罪。求皇上寬恕!」

其他眾人見勢不與我,也有樣學樣扔了武器,跪了下來齊呼:「我等認罪。求皇上寬恕!」

楚王一揮手,王府中的侍衛立馬上去,用繩索將跪在地上的眾人綁了個結結實實。至於他們向上的傷口,你們自理吧。

此時海川高聲道:「叛賊已伏誅認罪,請各位大人稍安勿躁,待在原地,等候旨意。」百官當中已經走了大半,留在廳中的皆是站在崇禎一邊之人,剛才見左良玉已經被綁,早就知道知道所下的注沒有押錯,一聽海川如此一說,便乖乖靜立一旁,等待崇禎的旨意。

就在許樂為海富和其他受傷的青竹幫幫眾治傷之時,放下心頭大石的崇禎道:「侯洵、朱常海聽旨。」

楚王與侯洵立刻跪下道:「臣等接旨。」

「侯洵朕命你為南京督軍,監察一切造反之人,防衛所有流寇,以防南京之安穩。若有膽敢反事者,可先斬後奏。」

侯洵三呼萬歲道:「謝皇上聖恩。」

「朱常海,朕命你為中書舍人兼任吏部尚書,替朕選拔人才,希望你能唯才是用,唯人善用,好生管理南京。」

「臣遵旨。」楚王道。

「其餘各位愛卿堅守自己崗位,若是政績出色,朕必定破格一用。但是…..」崇禎停頓了一下雙目如電掃過肯眼前群臣,「誰膽敢貪贓枉法、暗地謀反,朕定不輕饒。」

也許是鼻子中所聞的血腥味,也許是眼前的死屍,也許是崇禎所說的話語,眾大臣無不跪下拜服,口中皆道:「臣等必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崇禎滿意的看著群臣,道:「今日本是朕與眾愛卿把酒言歡的光景,卻不料竟然發生此等事情,實為憾事。不過,這也讓朕看清何人是忠何人是奸。現在,諸位先回去,如有其他事宜,可與侯洵與楚王商議。」
百官也不敢在此多擔一會,一聽此言便紛紛跪拜告退。厲無咎也不敢冒然出手行刺,因為他也看到站在崇禎身邊的老太監呼吸綿長,也是不弱於打敗左良玉那個老太監,然後隨著人群退了出去。

不一會,偌大一個大廳便餘下數十人。

崇禎看了看地上的幾具屍體,輕搖了搖頭道:「卿本佳人,奈何作賊。」

皇后周妤安慰道:「此等人包藏禍心,死不足惜。」

崇禎拍拍周妤的手,示意明白:「許樂,給左將軍包紮傷口。」

左良玉抬頭看了一眼崇禎,沒有說話,又低頭閉目,任由許樂替他治傷。當許樂用針線為其縫合背上的傷口時,雖然疼得滿身打顫,卻是臉不改色更不呻吟。令許樂暗暗稱讚,果然硬漢!

「左將軍,朕奪你軍權也是應當,你莫要不服。朕且問你,那帥印在何處?」崇禎盡量壓抑內心的激動用和緩的語氣對左良玉道。帥印一到手,那十數萬的大軍方才真的牢牢的掌在手中。

「成者王,敗者寇。你又何必喚我將軍以作輕視?帥印在將軍府上,你自取之吧。」左良玉平靜的道。

「誒,朕並無輕視之意。若論領軍打仗,觀我大明,確實少有人能與將軍相比。」崇禎真心誠意的道,他是想勸降左良玉,以為其用。在人才奇缺的情況下,左良玉如果歸降,就添一大助力。

左良玉心裡知道崇禎這是在勸自己歸降,卻是冷哼一下,也不作聲。

崇禎沒有介意,從高位給人拉下來成為階下囚,任誰心裡也是不爽。當下道:「左將軍好好休息,待你想通之後,再與朕通知。朕的大門永遠為你打開。」

看著左良玉等人給押了下去,崇禎道:「侯洵,你速去與王承恩聯繫,從將軍府上拿著帥印宣朕聖旨,讓城中各大守城之將聽你號令,若是不遵者,殺;不聽號令者,殺;巧言推托者,殺。」

侯洵跪拜道:「臣必不負皇上所托。」從海川手中接過崇禎早就擬好的聖旨,大步出門而去。程青竹帶著兩名青竹幫從緊隨其後以作保護。

楚王道:「皇上,此處血腥味濃,不如到書房詳談。」

崇禎看了看臉色蒼白卻還在苦苦支撐的皇后,憐惜之意不由大起,道:「嗯,這樣也好。」拉著周皇后的手便走。

海富與海川兩位太監一左一右在前面帶路,見禮見性兩位高僧則默默的跟在崇禎後面。周羽等數名青竹幫幫眾則是圍在楚王身邊以作護衛。

藏在暗處的度圖再行刺殺的厲無咎暗罵一聲道,這個狗皇帝身邊如此多護衛,想殺他還真難!

書房裡,燈光通明。

一俟坐下,崇禎問道:「如今,南京兵權在手,不知王叔有何策略?」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15

第五十四章、閒談定策
書房中,崇禎問道:「如今,南京兵權在手,不知王叔有何策略?」

崇禎如此一問是對其心中所想的策略沒有太大的信心,畢竟穿越而來時間尚短,並沒有真正認識大明現實,所得也皆是從歷史和原崇禎身上所得。而崇禎久居皇宮,所聽皆是文官的表面話語,又如何能從他記憶當中得到有用信息。

楚王一捋白鬚道:「皇上,那臣便直言,若是不當之處激怒皇上,還請恕罪。」

崇禎道:「王叔所言肯定是逆耳忠言,朕又從何怪罪。但說無妨。」

「謝過皇上。」楚王道,「如今天下大亂,流民四起。究其原因有三,一是皇上所施仁義政令不得實行與推廣;二是,數不盡的天災,逼使天下百姓顆粒無收,而其中**又有二,其一是如張獻忠、李自成之輩慫恿良民反搞朝廷,其二是貪官污吏只顧自身利益,不斷剝削壓迫百姓,最後流民四起;三是,滿洲人強勁崛起,朝廷無兵與其抗衡。」

崇禎斷續求教道:「王叔分析的極有道理。既然知道原因,可有解決方法?」

楚王沉吟半響方道:「臣所思策略與皇上所寫聖旨相差不大。若要平流民則需推廣仁政;若要施仁政又需殺貪官平民憤;若要對抗滿洲野蠻人,則須固城牆、廣積糧、練強兵。」

「王叔王叔所言簡直是精闢之極!」崇禎拍手稱道,「嗯,施仁政,殺貪官,還須固城牆、廣積糧、練強兵。這實在是了不得的大方針。」

楚王道:「皇上繆贊。想必皇上亦能想到。「

崇禎一擺手道:「誒,王叔莫要拍朕馬屁。朕雖曾想到此種方法,卻是不及王叔分析的詳盡。朕只想到亂世用重典。而王叔則仁政與重典並用,仁政所施對像乃是天下百姓,而重典的對象則是那些貪官。」

楚王又道:「亂世性命賤若狗。若是皇上能給天下百姓一個安居樂業之所,想必再強悍之敵人也必能不敵。正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還望皇上好好珍惜此次機會。」言下之意,也是對崇禎以前的所作所為感到不滿,而又婉轉地提醒崇禎,要想重掌大明,此次便是唯一的機會。若是錯過,只怕逃無可逃,只餘死路一條。

崇禎感激的道:「謝謝王叔提醒。朕亦時常對過去所作之事甚為愧疚,也把這些事當作警鐘時時在心中敲響,不再犯同樣的錯誤。」

楚王鬆了一口氣道:「皇上能如此作想,實乃我等乃至天下百姓之大福。」

崇禎呵呵一笑道:「王叔莫要如此,朕與王叔的計劃還沒有實施。行與不行還得實驗過方知。」

楚王卻堅持道:「皇上過謙。思過則律己,律己剛明理,明理則行正事。皇上如此作想,日後所做必定全為天下百姓。」

「朕說不過王叔。」崇禎搖搖頭道:「皇后,你來評評,王叔所言是否有些過了?」

周皇后定定的看著崇禎,緩緩的道:「臣妾極為贊同王叔所言。皇上先不要反駁,且讓臣妾說下去。以前,皇上不管何事只喜歡獨立獨行,對信任之人不管其所做是錯是對皆是無條件支援,如楊嗣昌。現今皇上歷經大難,沒有沉淪反而更明事理且善於從諫如流。臣妾認定,皇上必定與為一代明君為萬民所景仰。」

崇禎沒有想到周皇后會說出這番話來,還一代明君呢?且收拾兵權保住性命再說吧。卻又不願打擊兩人的積極性只好含糊的道:「朕現在所想,卻是如何治理好南京,然後再圖收復京師。並不多作它想!」

楚王道:「皇上放心,臣必定竭心輔助皇上。」話語斬釘截鐵,精神高漲,如何也不像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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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就在楚王府宴會開始之際,王承恩便與海龍帶著二百名王府精英和青竹幫幫眾組成的隊伍直奔李孝天所潛伏的地方。

李孝天接到左良玉的軍令便立即點齊兵馬偷偷潛伏在離楚王府不遠的一片民宅當中,只待宴會鐘聲一響便火速包圍楚王府以便左良玉行事。

鐘聲沒有等到,卻等來了煞星。

李孝天不知道他們出兵的時候,便給侯洵預先埋下的棋子所發覺。

左良玉與李孝天等人卻沒有想到侯洵這個平時看起來糟糕透頂的老猴子會是如此精明,會不動聲色的埋下棋子,而且數月不進行聯繫,只是到了最後關頭出來給敵人以致命一擊。他們也不想想,能做到大明尚書之從又豈是易與之輩。

自古以來,驕兵必敗。左良玉的失敗也正是低估崇禎而高估自身所致。

海龍卻是沒低估敵人,要在三千士兵當中擒拿將領,就算你武功通天也非易事。所以,海龍根據情報小心翼翼的向前摸進,進行皇上所說的斬首行動。

只見海龍身輕如燕,在無人驚覺之下掠過數重屋脊來到李孝天所在的屋頂之上,悄悄揭開一片瓦片。只見李孝天與三名副將身穿盔甲,坐在房間裡默然等待鐘響。

海龍陰陰一笑,稍稍一用力,右手上的瓦片頓時裂成四塊,再一揚,瓦片挾著勁風直奔下面四人。

待到瓦片及身,李孝天等人才發覺,想要閃避卻已經來不及了,身上要穴頓時給制住,動彈不得。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王承恩手拿聖旨昂首而進,高聲宣旨:「李孝天密謀造反、意圖圍困楚王府危害百官。朕命王承恩暫領軍隊,逆賊李孝天大逆不道,當場誅殺。其餘眾人官升一級,加俸祿紋銀五兩、米半石。欽此!」

聖旨剛宣讀完畢,幾十個李孝天的親信便衝上來以救李孝天,卻是給青竹幫眾和王府侍衛所殺,而李孝天更是當場給砍下大好頭顱。

那三千兵士知道今晚的目的只是轉困楚王府,卻不是是造崇禎的反還是殺死百官。不過,聽得陞官加薪,心中那點不滿更換將領的情緒也丟之一旁。又看到平時經常作威作福的李孝天給殺掉,血流一通。其他兵士頓時跪拜在地,向崇禎向王承恩宣示忠心。

這便是左良玉落敗也未曾看到李孝天帶兵轉楚王府的原故。

王承恩依照崇禎的吩咐打散這些士兵的編制以防他們叛變,轉而帶著他們圍困將軍府,現在的將軍府,別說是人,就連蒼蠅也飛不出來。

王承恩看著守在將軍府外的士兵,轉而對海龍道:「不知此時皇上那邊情況如何?」

海龍哈哈一笑道:「老哥你就放心吧,有海富和海龍兩個老不死在那,憑左良玉區區幾個人是翻不起風浪的。我想,侯大人應該很快就到!」

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

在靜寂的夜晚,這馬蹄聲如同雷鳴震徹整個大街,王承恩與海龍對望一眼,來者是敵是友呢?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15

第五十五章、明修棧道
在靜寂的夜晚,這馬蹄聲如同雷鳴震徹整個大街,王承恩與海龍對望一眼,來者是敵是友呢?

很快,一條火龍隨著馬蹄聲迅速出現在遠處。

海龍向前一步擋在王承恩面前,下一刻雙手已經各捏一把繡花針,只要來者是敵人,這些繡花針便是他們的奪魂追命針。

更近了,雖然騎士手上的火把搖擺不定,偶是以海龍的眼光一下子看清最前面之人,是程青竹。鬆了口氣道:「老哥,是自己人!老竹與侯大人來了。」

來的正是奉命而來的侯洵,別看侯洵文人出身而且身體瘦小,卻是熟悉馬術。

侯洵一下馬便拱手道:「王公公、海公公,本官奉皇上旨意前來協助兩位。不知這裡情況如何?」

王承恩回禮道:「侯大人,此處已經被我等包圍。只等候大人的命令。皇上是否安全?那邊的局勢如何?」還是有點擔心崇禮的安全。

海龍呵呵一笑道:「老王,這還用問。侯大人能夠前來便說明皇上無恙,局勢盡在掌握之中。」

侯洵道:「正是。皇上運籌帷幄,左良玉此等跳樑小丑還不是手到擒來。皇上命本官到將軍府中搜要將軍帥印,麻煩兩位公公與本官一同進去。」

海龍道:「這個沒問題。走。」說完,當先一人便要進入將軍府。

「公公且慢。」侯洵一把拉住海龍道:「這樣直闖只怕會引起一番爭鬥。還是讓熟人帶路吧。」

一旁的程青竹道:「阿福大管家,有勞帶路。」

將軍府中家丁也有不少,而且個個武功不弱,若是強行攻入,不但折損人馬而且會傷了左良玉的家人,只怕勸降左良玉就更有難度了。

所以崇禎便讓侯洵帶著阿福前來,左良玉也不想家人受到任何傷害也就無奈的讓阿福前去告知將軍府的人,莫要衝動,聽從侯洵之令。

侯洵取得將軍帥印,對王承恩道:「王公公,皇上有旨,讓海公公領一千人馬隨本官一道前往四城守將,讓其歸順皇上。」

王承恩道:「此間事已了,海龍你便辛苦一程隨侯大人前去說服眾將。」

海龍道:「當然沒問題,不過老王你可要準備好酒菜等洒家回來一醉。」

侯洵道:「本官便有勞海公公了。等一切事了,本官必定請兩位公公大醉。」

王承恩道:「事情還沒辦完,休要只想吃喝。你等還是快去快回。皇上胸懷大志,還有更多的事情需要我們去完成。」

侯洵一拱手,翻身上馬直奔北城而去。身後便是浩蕩的一千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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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明,南京的普通百姓還是如常一般生活,卻沒有發現南京的領導權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崇禎吃過早飯,便急往楚王書房走去。這裡環境清幽,墨香飄飄,崇禎基本上已經把這裡當作辦公地點。

崇禎來到書房的時候,侯洵已經在那裡等候,陪同的還有楚王和王承恩。當然,護衛安全的見禮見性在這。

一見崇禎進來,侯洵等人便要跪拜叩安。

「免禮。」崇禎連忙道:「侯愛卿勞累一夜,還是坐下再聊。可曾吃過早飯?」

「謝皇上,微臣已經用過膳。」侯洵滿臉疲勞,精神頭兒卻是很足。

崇禎道:「呵呵,看侯卿如此興奮,必定有所收穫。給朕講講。」

侯洵興奮的道:「回皇上,此次勸服各處將領十分順利。他們一看聖旨便誓言向皇上效忠,連將軍帥印也沒多看。於是,微臣便依皇上旨意一一對其進行加封,他們更加心悅誠服,並且寫下效忠血書。皇上實在英明,竟然不費一兵一卒便得將領歸屬。」

崇禎道:「一大早你就給朕戴這麼一大頂高帽。這四方將領具體是何人?」

侯洵遞上一張宣紙道:「他們俱在名單上,一是東城兵馬指揮使徐天況,二是南城兵馬指揮使陳偉強,三是南城兵馬指揮使崔慕儒,四是城兵馬指揮使李長善。」隨後又遞上四張效忠血書。

王承恩接過紙張便要交給崇禎,後者搖搖頭道:「這些朕就不用看了。侯愛卿,朕知道你勞累,還是要你再辛苦一下替朕傳一道軍令。」

侯洵道:「為皇上分憂,臣死而無怨。」話語當中滿是激動,就連下巴的鬍子也快要翹起來。

看著這位已經滿頭白髮的侯洵,崇禎對達古代的讀書人又多了一番認識。

武藝文章賣與皇帝家。封建時代之的讀書人便認為只得這兩條途徑乃是光宗耀祖之路,於是拚命往官場裡鑽。

大部分讀書人其忠君思想更是自小而立,即使是無米可炊也是為皇帝著想,這便是愚忠。他們一旦得到皇帝的認可,便是死了也要為維護皇帝利益。

侯洵應該算是一個愚忠之人。他曾被罷官,曾數次被前崇禎下獄。其中第一次入獄更是長達七年之久。現在卻是毫無怨言替崇禎盡心盡力做事,其忠心實在難得。

崇禎道:「侯愛卿實在是勞苦功高啊。老王,準備擬旨。」

楚王問道:「皇上,此道旨意可是與李自成有關?」

「果然瞞不過王叔慧眼。」崇禎道,「朕知吳三桂受李自成脅逼,而吳三桂兵精將廣,卻是糧草不多,又要面對滿洲那些野蠻人。若是腹背受敵,只怕他會投降於一方。朕需要牽制李自成。侯愛卿,朕命你征北大將軍兼兵部尚書,率領十萬大軍立即從河南為入口北上。」

「不可!」侯洵卻是急急反對道:「皇上,現在我們初領軍隊,並未使軍隊齊心,而且南京更須精兵守護,一旦北伐,又耗糧食,只怕,只怕不妙!還請皇上三思。」

王承恩奇怪道:「咦,昨晚在宴會上,侯大人不是支援平流寇的麼,怎麼反而反對起來了?」

侯洵道:「微臣的意見先是西進平掉張獻忠,穩定後方,與川兵匯合,到那時方是北伐之際。」

崇禎眨眨眼道:「侯愛卿精通兵事,實為大明之福。不過,朕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16

第五十六章、暗渡陳倉
崇禎眨眨眼道:「侯愛卿精通兵事,實為大明之福。不過,朕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乃是三十六計之一,喻迷惑對方、取得勝利。當年劉邦將從漢中出兵攻項羽時,故意明修棧道,迷惑對方,暗中繞道奔襲陳倉,取得勝利。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侯洵想了一下便道:「皇上的意思是,明裡派兵十萬佯攻河南,讓李自成以為我方真要北伐,暗地裡卻是派兵支援秦將軍滅了張獻忠。不知微臣所說可對?」

崇禎呵呵一笑道:「侯卿不愧為知兵之人,一聽便知朕的計劃。不知可有遺漏之處?」

侯洵略略沉吟道:「皇上的策略十分高明。關鍵是如何才能讓李自成覺得皇上真會帶著十萬大軍北伐。微臣竊以為,我們只需要大張旗鼓,不斷派兵往河南邊境集結,並且讓商人細作北上暗中傳達南京集結大軍的信息便可。」

崇禎道:「若是李自成只是認為朕只是虛張聲勢呢?」

侯洵不假思索的道:「打!我們只須打幾場漂亮的勝仗,李自成不信也不成。」

楚王捋捋了鬍鬚道:「李自成的大順軍戰鬥力一向強勁,想打勝仗已是難事。漂亮的勝仗只怕是難上加難。」

崇禎有著同樣的擔憂:「王叔所言極有道理,何況朕剛收得兵權,將軍還沒有確定下來,軍心只怕不穩。」

侯洵道:「皇上與楚王分析的極為正確。現時兵權在皇上手上,左良玉手下的士兵皆是為錢為糧,只要皇上稍微提高軍餉,立功後加大提升力度,軍心一事可以暫時緩解。至於將軍,若是皇上信得過,臣倒可以推薦一人。」

「哦,快快說來。能得侯卿推薦之人必是了不得的人物。」崇禎大喜的道。侯洵是個知兵事之人,其所推薦的必定也差不到那裡。正所謂千金易得,一將難求。無論如何也要把他弄過來。

「袁繼鹹。」侯洵淡淡的道,「現任兵部右侍郎兼右僉都御史的袁繼鹹袁大人,他駐節九江,總督江西、湖廣、安慶、應天(南京)等處軍務。此人乃是進士出身,不但飽讀讀書而且熟知兵法,對皇上忠心耿耿,是個大才。」

袁繼鹹!對呀,我怎麼把他給忘記了。崇禎差點拍大腿。

袁繼鹹何許人也?他便是死不肯降清,還作銘文自勉「大官好做,大節難移」的袁繼鹹!

按史記載,左良玉的兒子左夢庚將袁繼鹹誘入軍中並軟禁。左夢庚降清後,獻袁繼成以邀功。袁繼鹹拒降,被押解北京囚禁。曾作銘文自勉:"大官好做,大節難移"。順治三年(1646)六月就義。袁繼鹹的民族氣節為後人所敬仰,曾與文山(文天祥)、疊山(謝枋得)並稱為"江右三山"。

崇禎當下道:「袁繼鹹乃是忠勇之士,熟讀兵法,當得大將軍一職。只是他現在何在?」

侯洵也暗中為好友能得皇上看重而開心,馬上道:「回皇上,袁繼鹹現在仍在江西九江。臣時常與其往來通信,知道他時常為國事憂心。此下能得皇上重用,必定全心全意替皇上效力。」

「那好。」崇禎當場拍板,「朕便下旨。老王你來執筆擬旨,封袁繼鹹為征北大將軍,官居一品,率兵十萬,讓其立即趕往應天以領帥印替朕北伐。」

不一會,聖旨便擬好。崇禎拿出玉璽在上面蓋了章道:「侯卿,袁繼鹹為朕北伐以牽制李自成。可你也不能閒著,入四川把張獻忠的人頭提來見朕如何?」

侯洵卟的跪了下來,激動的道:「臣願往!」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為儒家讀書人的最高理想。

侯洵素有大志,卻一直鬱鬱不得大展拳腳。也一度以為自己會碌碌無為而度過餘生,沒想到,崇禎皇上失去京師後竟然如同變了一個人似的,不但識大體,知人心,會計謀,能納柬實在是個中興明君。現在又聽皇上有意讓他出征四川平張獻忠,如何能不喜,如何能不激動!

崇禎卻是不答反問道:「侯卿今年貴庚?」

侯洵有些疑惑的回道:「臣今年五十有二。」

崇禎道:「原來侯卿年歲已經如此之大了。蜀道素有難於上青天之譽。朕只怕侯卿不適四川環境……」

「皇上。」侯洵也顧不得打斷皇上的話語是種不敬道:「臣時常學戚將軍的健身之法,身體強健得很,騎馬,射弓不在話下。請皇上不必擔憂。臣必不誤皇上大事。」

楚王也道:「侯大人所說皆是屬實。而且為將不須事必親躬。皇上大可一用。「

崇禎微笑道:「既然侯卿如此執著又得王叔支援。侯洵聽封,朕封為你平西大將軍,領兵五萬前往助秦良玉將軍平流寇張獻忠。務必在最短時間內提張獻忠的人頭提來見朕。」

侯洵跪了三個響頭道:「臣遵旨。臣必不負皇上所托!」

「好了,起來吧。」崇禎道,「侯卿你任務重,路途遠,須小心謹慎。朕派見性大師與你一起,以護你周全。答應朕,預險不必強度,留得有用之身再圖平賊。」

侯洵更是感激得五體投地,感覺就算是為皇上戰死沙場也是無憾。

崇禎又對一旁的見性高僧道:「見性大師,便麻煩你陪侯卿入川一趟。」

「阿彌陀佛。」見性合什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崇禎也合什道:「阿彌陀佛,朕便替天下萬民謝過見性大師。」

侯洵也道:「謝過大師慈悲。皇上,臣現在便告辭去佈置。」

崇禎道:「侯卿,這個不急,你先去休息。下午再幫朕實行暗渡陳倉之策。明天一早再來王府。朕與你再細細商議征張獻忠之事。」

此時,一宦官在門外唱諾:「皇上,楚王,府外應天府尹與府丞、治中、通判等人求見。」

楚王微笑道:「想不到他們這麼快就來了。」想來,這些人便是崇禎叫喚而來。

應天府府尹崔幕白有點忐忑,並非擔心左良玉的下獄,而是擔心崇禎如同以往的昏庸。左良玉也只是跟自己要錢要糧,卻不干涉自己的政務。若是崇禎橫插一腳,那麼自己苦心經營的南京便真的給他敗光了。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16

第五十七章、五大國策
應天府府尹崔幕白真的很擔心崇禎會把南京搞得一塌糊塗。畢竟,崇禎的前科便是將京師給搞丟了。

崔幕白一心為民,自從當上府尹以來便兢兢業業,置流民,開荒事生產,組織民團防流寇,可謂不遺餘力、嘔心瀝血,才把南京治得井井有條。

崔慕白為人寬厚,博學多才在百官當中甚有威望,也深得當南京百姓的愛戴。

崔慕白看看了身邊的通判李有才,滿懷感慨。來楚王府之前,崔慕白拜訪過李有才,希望能與他通力合作,以防崇禎的瞎指揮,沒想到李有才卻口口聲聲道「一切聽從皇上」,差點將自己噎氣。

崔慕白心中暗歎:難道天真要亡大明咩?

崔慕白一腳剛跨進楚王書房門檻,剛好與侯洵擦肩而過,看到侯洵紅光滿面,似乎十分激動,竟然連自己這個好友也不打聲招呼,逕直而出。不禁更納悶了,難道受到崇禎非人的對待!?

心中雖是疑雲密佈,禮數卻是不缺。對著崇禎跪拜而下:「微臣叩見皇上!」

崇禎看著崔慕白,心道:這位被人極為推頌的應天府府尹長得還真不賴。只見,崔慕白年約四十,一身文士打扮。身材高大,丰神俊朗,實在是個難得的美男子。

崇禎微笑道:「你便是人稱青天大老爺的崔慕白?」

崔慕白心中格登一下,這皇上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拱手道:「回皇上,此乃百姓胡亂的叫法,微臣不敢當。」

「崔卿如何當不起這稱號?南京在你治下,井井有條。置流民開荒地,練兵團防流寇,提拔人才增賦稅,護衛治下百姓安寧。件件都是了不得的事。崔卿,朕要謝謝你才對啊。」

看來崇禎對自己的所做之事甚為贊同,應該不會給亂來。崔慕白心中一寬道:「皇上過譽,此乃臣的本份。不知皇上喚微臣過來,有何吩咐?」

崇禎道:「左良玉心懷不軌意圖造反。已給朕捉拿下獄。朕想知道,左良玉可曾有干涉應天府事務?若有,朕便替你解決。」

昨晚,崔慕白的表兄南城兵馬指揮使崔慕儒早就快馬通知,崇禎已經擒下左良玉,重撐兵權。所以,他心中已經有了對策。只聽崔慕白道:「恭喜皇上得已剷除叛逆。左良玉在位之時,不約束手下,經常打罵百姓。其他並無干涉。」

崇禎又看看了崔慕白身旁的通判李有才,道:「通判,有何異議?」

通判是「通判州事」或「知事通判」的省稱。宋初,為了加強對地方官的監察和控制,防止知州職權過重,專擅作大,宋太祖創設「通判」一職。大明沿用宋制。

通判由皇帝直接委派,輔佐郡政,可視為知州副職,但有直接向皇帝報告的權力。

李有才整一乾癟的小老頭,一身朝服之下倒顯得精神,李有才拱手道:「回皇上。崔大人所說屬實。臣無異議。」

崇禎道:「既然李通判也無異議,崔卿,那朕是幫不上忙的了。」

「不敢勞動皇上。」崔慕白心想,你不要插手便是幫了大忙。

崇禎卻道:「可朕卻需要你幫朕一個大忙,你可願意?」

崔慕白臉色一青道:「願為皇上分憂。」心中卻是嘀咕,完了。他真要插手南京事務。

崇禎當然知道崔慕白為何變色也知道他心中所想,卻是慢條斯理的道:「那朕便替天下萬民感謝崔卿了。王承恩,你給朕宣旨。」

崔慕白還在思考崇禎為何要替百姓感謝自己之時,王承恩已經高聲喴道:「崔慕白接旨。」後者立馬卟的下跪。

王承恩繼續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應天府府尹崔慕白,朕聞崔慕白為應天府尹之時,置流民開荒地,練兵團防流寇,提拔人才增賦稅,護衛治下百姓安寧,政績出色。現任命為工部尚書,吏部侍郎暫代應天府尹一職。願能再次忠心為國,替百姓謀福。欽此!」

崔慕白沒想到崇禎只是見自己一面便會讓自己連升幾級,頓時有此蒙了。幸好李有才在其旁邊捅了一下,才醒悟過來叩拜道:「願吾皇萬歲萬萬歲。臣接旨。」

崇禎見崔慕白接過聖旨後才道:「朕剛剛重掌南京,並不甚瞭解,有些事情不方便插手。不過,朕手中有一本奏折,朕以為乃是治國之良策。還需崔卿看過後,為朕逐一實施。」

「臣必定為皇上分憂。」崔慕白接過崇禎手中奏折,看上面的署名,是楚王所奏。打開一看:「臣觀世亂矣,北有流寇李自成作亂於京師,西有張獻忠為禍於巴蜀,塞外更有滿洲鐵騎虎視眈眈。大明實乃風雨飄搖之際。吾皇需奮起而中興!

臣思慮良久,乃得五策。願吾皇能采而用之。

一、頒布仁政;二、治吏減賦;三、整軍屯田;四、均田開荒;五、固城練兵。

………」

其中還有一大段的詳細解析,當真是精闢之極。看得崔慕白連連點頭,尤其是最後一句「臣為吾皇作先驅,替吾皇立天地之偉業。」直看得崔慕白熱血上湧。當下道:「皇上,此奏折實乃治國之本。臣雖不才,願為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矣。」心中卻是想到,要是誰再說崇禎昏庸,我抽他在大嘴巴。單憑皇上能接納之五策,便能看出其精明。

崇禎道:「崔卿所言極對,這實乃朕之治國之基石。只是朕苦於不知良才。不過,楚王身兼吏部尚書,望崔卿能與楚王通誠合作,唯才是用,唯人善用,替朕把江山重新換臉。」

崔慕白聲音不大卻是臉色莊嚴異常堅定的道:「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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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崔慕白向崇禎解說南京現時情況之時,侯洵已經開始執行與崇禎商議好的暗渡陳倉之計,一批又一批的軍隊不斷的開往河南邊境。北上的商人細作也不斷的散佈崇禎北伐的事宜。搞得李自成駐守在河南的大將李開旺甚為緊張。

而恰在此時,軍師李巖剛好帶兵南下。李開旺立即將之燙手山芋交給李巖。

不愧為智慧如海的軍師李巖,只是稍微一分析便覺得崇禎此時北上實屬不智,因為崇禎就算能得左良玉之助但是根基未穩,其中必定有詐。又隱約猜到崇禎之所以如此,便是吸引闖王目光,讓其不要去攻打吳三桂。
李巖本來就擔心闖王去打吳三桂,現在正好順水推舟,讓闖王帶兵南下,趁崇禎根基未穩,先滅了他再來統一大明。

於是李巖便指派心腹火速趕往京師以說服闖王南下。這便是前文所言,十萬大軍即將北上。

崇禎與侯洵沒有想到這麼快便被李巖識破計策,同樣的,李巖也沒有想到,李自成竟然不顧十萬大軍北上,反而為了臉面去打吳三桂。

不管怎麼樣,歷史的軌跡正在以微妙的方式向前滾進。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41

第五十八章、關寧之勢
不管怎麼樣,歷史的軌跡正在以微妙的方式向前滾進。

陰謀也好,刀兵也罷,發展才是硬道理,拳頭硬才是老大。實力強悍,歷史才會向著自己的預定的方向前進。

江南的四月溫暖宜人,東北的四月依舊春寒料峭。

兩天了,還是沒能攻下這道防線。

這該死的關錦寧防線!多爾袞抬頭看著前面高高的城牆,甩了甩馬鞭,暗罵了一名。心中的躁火便是寒冷之極的風也不能熄滅。

關寧錦防線是明朝末年為抵禦後金(滿清)所構築的自山海關經寧遠至錦州的一條防線,其中以山海關為後盾、寧遠為中堅、錦州為先鋒,其間築有多個堡台作為聯防據點。

關寧錦防線分南北兩段,南段為關寧防線,長約100公里,自山海關到寧遠;北段為寧錦防線,也長約100公里,自寧遠經松山、錦州,抵大凌河。

袁崇煥在寧遠之戰大敗後金軍後,開始著力構築關寧錦防線,其中北段主要由趙率教負責修建,後明軍憑借關寧錦防線取得了寧錦之戰的大勝,滿清直到李自成攻佔北京,也沒能攻破該防線。

不是說,李自成那賊人已經奪了大明的京師的麼,就連崇禎那個皇帝也失蹤了。蛇無頭不行。怎麼這些明軍還是這麼勇猛!多爾袞滿是心煩。

前些日子,多爾袞還試圖與李自成的大順軍聯繫進而協同作戰,為的是藉機搶奪中原這聲肥肉。卻是沒有任何結果,還給李自成回信罵了一通「中原之事,與外夷蠻族無關。」直到京師細作傳來信息,京師已經給李自成攻陷,崇禎急詔寧遠守將吳三桂回師勤王,這才發現中原這一塊肥肉已落入他人之口。

多爾袞為清朝剛剛擁戴福臨,並成了掌握實權的攝政王。但是八旗之中並非鐵板一塊,許多稍有實力的人無時不刻的想在背後捅自己一刀。多爾袞急需一份天大的功勞來建立更強的威望,達到震懾的效果,進而鞏固新的統治秩序。

而中原,則是多爾袞劍指之所。多爾袞也特有信心能一最短時間來拿下寧遠。因為早在1663年的九月,多爾袞便派濟爾哈朗和阿濟格等率軍出征,攻克明朝關外據點中後所、前屯衛、中前所,割斷寧遠與山海關的聯繫。

在得知京師易主之後,多爾袞便想趁火打劫,想奪下寧遠,然後進逼山海關,分中原一杯羹。卻是沒想到會受到如此強烈的反抗。

轟,又是一聲巨響,響徹曠野。

就邊胯下的戰馬也不安起來。多爾袞心中又暗罵,這該死的火器!漢人何來如此之多火器,好像用之不盡一般。

此時,一名傳令官快馬飛奔而來,翻身下馬跪下道:「稟告大王,明軍又使用萬人敵,所有突入部隊無一倖免。此時共計傷亡八千餘人,前鋒將軍多祿請示大王是否繼續攻城。」

傳令官口中所說的萬人敵便是大型爆炸燃燒武器。其外皮為泥制,重量40公斤,產生於明末,用於守城,為了安全搬運一般帶有木框箱,可以算是早期的燒夷彈。若是敵人突入城防,守軍採用投擲萬人敵的辦法消滅了突入的部隊。

多爾袞對剛才的戰場自得甚是清晰。原本還是旗鼓相當之時,明軍後方似乎突然出現破綻,多祿想都沒想便派上三個千人隊前去進攻。一俟那三個千人隊殺進城時,那個所謂的破綻便迅速不見。反而那三個千人便給明軍的萬人敵給消滅殆盡。

多爾袞有些惱怒,多祿這蠢才!只要腦袋不是給門板夾過就知道,這明明是個陷阱,多祿卻勇敢的往下跳。若不是看在其是自己侄子的分上,早就推出去砍了。

此時士氣大落,只怕攻城之際。

多爾袞便冷冷的道「鳴金收兵。」

命令一出,只見那些清兵便呼的一聲退卻下來。

寧遠的守將吳忠站在高高的城牆上,看著剛才還勇猛進攻的清兵,現下如退潮的海水,只留下堆積如山的屍體和無主的戰馬,不由暗歎敵軍之強。

旁邊一位的副將問道:「將軍,為何不出騎兵追擊?」說話之人年約三十,身材高大,身穿明晃晃的盔甲,威武之極。正是寧遠副將號稱追魂槍的李定興。

吳忠搖搖頭道:「不可!你看,清兵退而不亂,陣形整齊。若是冒然進攻,只怕反而被圍。」

李定興仔細瞧了瞧才道:「將軍所說極是。嘿,偶又學會一招了。」

吳忠道:「兵法一道,無窮無盡。我給你的出孫子後興,你得好好有鑽研。若有不懂便隨時問我。若是那一天我去了,我也好放心將手中的軍權交與給你。」

李定興看著吳忠那略顯佝僂的背影和那發白的兩鬢,才發覺這位待己如子的老將軍,已經將近六十。當下有此嗚咽的道:「將軍身子壯健,包管活上一百歲。」

「莫要學那女兒態。」吳忠在李定興的頭上敲了個響粟,轉而道:「京師號稱最為堅固的城牆,還不是落入流寇之手。打仗的隨時都有生命危險。這便叫人生無常!」

「將軍你說的我不懂。可是,我卻明白京師為何會淪陷,是因為皇帝的無能。「李定興小聲的道。

吳忠卻肅容道:「定興,莫要亂講。皇上雄才大略,又豈是你能明白。若不是那些酸儒誤事,天下那會大亂?我看過吳將軍傳來的聖旨,我才領命前來守之寧遠城。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皇上也不容易啊。」

李定興道:「三桂那小子,不知從何得來如此多的軍餉,不但將拖欠的糧餉補上,還預支了二個月,當真是大手筆。嘿嘿,這樣才好。那些兔崽子才會如此拚命。」

吳忠皺眉道:「定興,吳將軍雖然與你從小玩大,現在卻是尊卑有別,莫要亂了分寸。」關於糧餉,我倒是聽說是長平公主從南京千里迢迢帶來,還從京師李自成手中搶回吳襄吳老爺。這位公主實在是幗國不讓鬚眉啊。」

此時,傳令兵報:「吳將軍,陳記事已經將此次傷亡資料已經統計出來。有請將軍到帳中議事。」

吳忠道:「定興,你在這安排佈防,重新裝備火器。莫要鬆懈讓清兵所乘。」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41

第五十九章、火器威力
同一時刻,清廷軍帳當中,多爾袞卻在怒吼:「明軍到底還有多少火器?」

沒有敢吱聲,帳下眾將心裡也在疑問,是呀,明軍究竟還有多少火器。

多爾袞看著噤若寒蟬的眾將,心中的怒火反而壓抑下來,呈了口氣道:「那我們的火器什麼時候到。」

火器是清廷永遠的痛。不過,那時清廷還叫後金。還是在寧遠,那時後金金主努爾哈赤率軍13萬西渡遼河,意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逝攻下寧遠。

但此時守城的袁崇煥已經準備完畢,把包括11門紅夷大炮在內的12門大炮安於城牆上。次日凌晨,後金軍在牌車、後盾的掩護下開始猛攻城西南角。明軍利用城上的西洋大炮發炮猛轟。迫使後金軍轉攻南門,「城上銃炮齊發,每用西洋炮,則牌車如拉朽。」當他們接近城牆時,又遭到城東南和西南兩角銃炮的交叉射擊,死傷慘重。雙方激戰三日,後金軍在火炮的轟擊下,傷亡1.7萬餘人,攻城器械盡廢。努爾哈赤見傷亡慘重,久攻不下,便撤回瀋陽。史家稱為「寧遠大捷」。

由於在與明軍的對抗中多次由於火炮而遭受損失,因此深知火器的重要。於是,將繳獲明軍的大批火器裝備軍隊,作戰中大量使用火器。特別是原明將孔有德、耿仲明部降後金和大凌河、於子章台的失陷,使明政府自天啟年以來購買和仿製的西洋火炮遭受了巨大的損失,喪失了火器的優勢,嚴重削弱了明軍的防禦能力。

多爾袞所言的火器便是利於攻城的火器:遠程重炮--紅夷大炮。

紅夷大炮號稱將軍炮,明末引進西方技術製造,帶有炮耳和瞄準具,可以調節射程,炮身壽命長,大型者重1.6噸,射程可以達到1.9公里!

因為多爾袞在得知李自成攻取京師後,害怕遲則無利可圖,便輕軍前往寧遠。而攻城器械則是滯後許多,實在是紅夷大炮過於笨重。

多羅豫郡王多鐸向前道:「稽重部隊已經在三十里外,申正時刻便到。此次配有紅夷大炮六門,虎蹲炮十門。必定一將將寧遠拿下。」申正,相當於現在的下午四點。

虎蹲炮被稱為最早的迫擊炮:戚繼光軍中最常用的火器,這種輕便的火炮跑管薄,射程不遠,適用於山地作戰,機動靈活,由於前裝,可以大仰角發射和大量裝備下層部隊而與今天的迫擊炮有異曲同工的用處。

多爾袞高興之極道:「實在太好了。多鐸,等火器一到,你便安排佈置,明天一早攻城。務必將寧遠攻下。」

多鐸恭聲道:「遵命。」

多爾袞轉而厲聲道:「多祿,你今日指揮失誤。害我軍子弟損失慘重。現在免去你先鋒將軍一職。你可服?」

清廷建軍之初,軍紀甚嚴。若是指揮失誤,戰敗,須斬首。

多祿一下子就把三千鐵騎給報銷,實在是死得不能再死的罪名。此時,才給免去將軍一職,這樣的處罰實在是輕得不能再輕了。

多祿啪的一聲跪下:「我服!」其他眾將心中卻道,我不服。可也無奈,誰叫自己沒這樣位高權重的好叔父。

多爾袞道:「今夜的守防便由你負責,若是再有出錯。定斬不饒。」

其他眾將心中更是不滿,變為守防,實際上也是變相的改變多祿的職位。唉,有這樣的叔父真好!

等到眾將離去,多爾袞再語重心長的對留下來的多祿道:「祿兒啊,今日之敗,為叔便可斬你腦袋。」

多祿一臉的諂笑道:「多謝叔父相幫。小侄以後必定小心行事,不負叔父的苦心。」

多爾袞也不想再多說:「嗯。今夜守防,你須謹慎一點,莫要給明軍偷營了。不然,就算我有天大的本事也保不了你。你好自為知吧!」

多祿還是一臉的諂笑道:「小侄知道了。這便告退!」

多祿退出主帳不久,一條嬌小的人影夾著一股香風直奔多爾袞的懷中。

多爾袞一把抱住來人,在她臉上狠狠的親了一下道:「親愛的,想我啦!」剛說完,那雙大手已經隔著衣服在來人胸前揉搓。

來人卻是一名千嬌百媚的女子,只聽她嬌聲道:「唔,人家不理你了。這麼久也不來見我。現在可好,一見我便來欺負我。」臉上神情卻是甚為享受,臉紅嫩紅嫩得快要捏出水來。

來人正是多祿的表姐,多瑪。多祿之所以能得到多爾袞的庇保,全靠多瑪。因為是多祿將多瑪獻給多爾袞。而多瑪雖是出身草原,卻長得如江南女子般水靈,甚得多爾袞的喜愛。

多爾袞哈哈一笑道:「親愛的,那我現在好好補償與你。」

接著,多瑪一聲驚叫,身上的衣服被多爾袞硬生生扯掉,露出一副絕妙身材。雪白的肌膚上,出現兩座傲人的聖母峰,峰上紅花開得正艷;平坦的小腹下,修長的大腿之上,那茂密的森林隱隱可見。

多爾袞雙目通紅,只覺一股熱火將自己全身燒得發燙,一聲低吼,撲了上去。轉眼間,兩條肉蟲,你爭我奪,乳波臀浪,翻翻滾滾,浪聲與低吼齊鳴,好一副活色春香圖。

主帳之外,多鐸臉色有點奇怪,時紅時白,看著擋在面前不給自己通報的,如鐵塔一般的守衛,又看看手中的軍報,暗捏拳頭,輕步離開。

多鐸心中很不服。不服為什麼多爾袞可以公然帶妓女在軍中,而自己卻不行。1638年,自己還是和碩豫親王,卻是給兄長多爾袞陰了一把,因軍前私自攜帶妓女,被皇太極降為多羅貝勒。

雖然心中很不服氣,多鐸卻不是敢有所怨言,畢竟多爾袞的實力實在太強了。強到可以壓服八旗,立未成年少兒福臨為帝而無人敢不從。

多鐸手中的軍報,卻是甚為重要,乃是從京師細作傳來:李自成親率十萬精兵於四月十八一向山海關進發,攻打吳三桂。

對清廷而言,此報實在是天大的利好消息。

山海關雖險,卻無糧可持,若是再腹背受敵,必定能久守。吳三桂,只餘三途,一是投降於李自成,二是戰死沙場,三是,投靠於清廷。

前兩種可能基本可以忽略不計。若是能投降於李自成何必等到現在;明軍皆是怕死之人,不然,洪承疇、範文程等人也不會投降於大清,戰死沙場也是笑話一個;最後一種便是投靠於清廷。

只需要作出佯攻之勢,便能讓吳三桂生乖乖的自動投降。

這是一個天大的功勞!多鐸心想,只是不知道如何獲得立功機會。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43

第六十章、襲營之策
這是一個天大的功勞!

同樣的話,卻是出自吳忠之口。

吳忠身為吳家將領,輩分比之吳三桂還要高上一輩。兵法、武功皆是上等,一生征戰數十年,少嘗敗跡。

吳三桂正是看重吳忠的經驗與為人守重,這才派遣他來守這寧遠。而且盡可能的將公主做偷天飛賊偷來的金子與珠寶首飾以特殊的方式與塞外的各族交換,換來大批的綿羊,這些綿羊絕對可以讓十萬大軍支援一個月。

而這些珠寶才用去一半。金子,當然只能用來給士兵發軍餉。這就是李定興口中所說的,但將拖欠的糧餉補上,還預支了二個月。

有著足夠的糧餉,士氣高漲,而且關寧作為防禦滿洲人的主要防線,在前督師袁崇煥的制定下,火器彈藥充足,相信守城兩三個月應該問題不大。

殘陽似血。

數條人影站在高高的角樓之上,長長的身影斜斜的映在城外的戰場上。

吳忠放下手中的千里眼,臉上神情肅穆,淡淡的道:「這下麻煩大了。」透過千里眼,吳忠看到幾個長長的東西正在緩緩的被清兵推在前方。以吳忠數十年的領軍經驗,這些東西雖然給過偽裝,但是他一眼還是看出這便是紅夷大炮。

李定興從吳忠手裡接過千里眼也仔細的瞧了瞧道:「將軍,蠻子竟然帶來紅夷大炮。這下可糟了!」放下千里眼後又恨恨的道:「媽的,都是那些死叛徒,竟然把造大炮之術也傳給了蠻子。我詛咒他們生小兒沒屁眼。」他口中所說的死叛徒便是範文芳與洪承疇等人。

吳忠道:「那些叛徒只有人去收拾他們。現在,我們最要緊的是如何解決問題?定興,你有何對策?」語氣淡定,明顯是有策略。卻是在考驗李定興。

李定興當然知道吳忠的心思,於是沉吟的道:「紅夷大炮,對我們威脅實在太大。雖然我們的大炮居高臨下,若是野戰,也不怕它。但是我們是守城一方,士兵與彈藥皆是有限,即便只是幾炮也能讓我們損失很大,而對方卻是彈藥不斷、士兵無數。如果消耗下去,我們必定守不了幾日。唯今一計,當是破其藥庫。」

李定興開始長進了,也不負自己的一番教導。吳忠微微點頭道:「當如何做?」

「組織死士,今夜襲營!」李定興斬釘截鐵的道。

吳忠道:「好!既然如此,你便去實行。其他工作,由我配合。定興,好好把握,這是個天大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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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營中,李定興看著眼前這五百名雄赳赳、起昂昂的兵士。一想到襲營計劃,心中便是不忍。這些大明好漢子若是參加此計劃,只怕必定有去無回。但是,若是守不住這關寧,便會給吳三桂增加壓力。萬一,山海關也守不住,蠻子便會長驅直下,大明的百姓便要過上豬狗不如的生活。

想到此處,李定興心一狠大聲道:「諸位兄弟們,蠻子給我們打退了幾次。你們是好樣的!沒有你們的英勇,只怕城早就被攻破。而我們身後的同胞,也要慘遭殺害。我,李定興,佩服你們。你們是真正的大老爺們!來,我敬你們一杯。」

說完,李定興拿起長板桌上的碗海,一飲而盡,然後反碗而立。

眾兵士心情同時生起一種微妙的感覺。當初當兵也只是為了活口,從沒想過太多為國為家之事,如今得李定興一說,皆覺參軍便是為了家鄉的父老鄉親,心中榮譽感油然而生。全都雄亮的道:「喝!」同樣拿起面前長板桌上的碗海,一飲而盡,然後反碗而立。

不知是心情激動還是酒精作用,李定興的臉紅如霞道:「如今,蠻子帶來了紅夷大炮。兄弟們,你們怕不怕?」

「不怕!」

「好漢子!」李定興又拿起碗酒道:「我敬你們一杯!」同樣,一飲而盡,反碗而立。

眾兵士道:「喝!」

李定興又道:「城中彈藥雖多,兵士雖勇,卻是不能與蠻子相比。為了守城,急須百名勇士組成敢死隊,今夜襲營。誰願往?」

「我等願往!」五百名兵士齊齊回答,手拍胸膛。

李定興臉上紅雲更盛,道:「爾等皆是大明的好漢子。此次襲營,九死一生,不成功便成仁。」突然提高聲音道:「不能挽二石強弓者,出列!」頓時,便有數十人站出隊列。可見,此營皆是身手高強之士。

李定興繼續下命令:

「家有老父母者,出列!」

「家中獨苗者,出列!」

「家有妻兒者,出列!」

隨著每一道命令,便有數十人出列。到最後,在列者還有一百二十人。

李定興道:「凡出列者隨吳將軍守城,其餘人等隨我來!」

突然,一把尖尖的聲音響了起來:「還有洒家!」話音剛落,一名頭髮蒼白,身穿宮服的老太監從營外走來,後邊跟著的是吳忠將軍。

那老太監道:「洒家一生只在宮中,從未曾見如此豪氣之士。洒家實在是心服。此次,洒家陪爾等一起行那豪氣之事。如何?」聲音尖柔,卻令五百名士兵聽得清清楚楚。

李定興並不作答,手一揮,眾士兵齊聲道:「見過將軍!」

吳忠微微一笑道:「猛虎營中皆是我關寧最為勇猛之士兵,當真不負猛虎二字!」李定興或許謀略差點,練兵卻是一流。

「這位是李長風李公公,是公主派遣公平過協助我等守衛關寧。」吳忠又是微笑介紹。

李長風便是阿九派來協助的老太監,身具葵花神功之人。

協助?是監軍麼?李定興心中頓時起疑惑。

李定興與吳三桂一般素來看不起太監,認為切了小**,便是有違「膚發受之父母,莫能輕毀或傷」,太監更是人格不全之人,所行之事莫不是人神其憤。

此次,卻聽得這位身材不高,肌肉不強,功夫不知如何的太監竟然在明知襲營十死無生的情況下也敢從容要求參加,是表面功夫還是實際行動?

李定興拱手道:「見過李公公。只是此次所行之事風險巨大,一個不好,便會身首異處。還請李公公三思。」

「哈哈哈哈……」李長風長笑一聲,笑聲當中夾雜著葵花神功內力,饒是猛虎營當中個個身手不凡,與江湖中二流頂峰高手相當,也是擋不住如此功夫。

李定興與吳忠也是臉現驚色,這位老太監好深厚的功夫!

笑聲倏然一止,只聽李長風道:「身為大明一分子,能為大明出一分力,即便是死,也是死得其所,又何懼風險!何況,諸位將士,能為大明出力,難道洒家便不可以麼?」語氣豪爽之極。

而阿九正是發現李長風性豪爽,為人正直,這才便派其到關寧。在軍營當中,豪爽之人會甚得士兵歡迎。

果然,李長風一席話,所有人包括吳忠與李定興在內都暗暗豎起了大姆指。

吳忠拱手道:「李公公此番話,可謂激動人心。定興,你便與李公公詳細佈置。李公公功夫不凡,經驗更是老道,相信有李公公的參入,此次襲營的成功率又大大提高。」

李定興嚴肅的行了軍禮道:「李公公豪氣過人,實在讓我等敬偑。」

一切安排就緒之時,黑幕已經籠罩,觀其天氣,月星暗淡,實在是襲營殺人最佳時機。

猛虎營中一片寂靜,眾將士已經飽餐一頓,和衣而睡,只待行動信號一響,便會如猛虎一般撲向敵營。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44

第六十一章、裝扮襲營
清軍賬中,連綿不斷的軍帳在隱約的火光之中,便如同起伏巒起的山峰。

多祿帶著十多名親衛在前營當中巡營,看到有偷偷瞌睡或者偷懶之人,便親自動手,合著刀鞘兜頭兜臉的往那人打,將他們打得鼻青面腫的,然後才道:「現在非常時期,你他媽的還偷懶,要是給人偷營了。你有一百個人頭也不夠砍。給我睜大眼睛,要是放一隻蒼蠅進來,老子便斃了你!」

那些被打的士兵知道這位多祿大人今天吃了敗仗,心情極度不好,若是稍有不敬之舉,恐怕會有殺身之禍。被他打一頓,就算自己倒霉,被豬撓癢算了。

多祿心情當然不好,而且相當的不好。今天的敗仗實在是敗得不應該。只要再給自己多一點時間,便能攻破明軍的防線,進而奪得攻城首功。可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鳴金收兵?是多爾袞叔叔的主意還是其他主將的勸誥?嗯,明天得問一下多瑪。

一想到多瑪,腦海中便浮起她那白皙的皮膚,傲人的身材。多祿不由嚥了一口口水,她要是屬於我該多好。唉,好菜都給豬拱了!

多祿手一揮,身後的親衛便分散開來守在多祿的營帳周圍。

入得帳內,多祿便脫去盔甲,現在只想爬上溫暖的被窩當中好好的睡上一覺。多祿剛吹熄燈,腳還沒踏入被窩,便覺一股勁風從頭頂上襲來,緊接著,頭上一麻,便暈了過去。

待到多祿醒來之時,黑暗當中只覺得脖子上涼叟叟的,不用多想,這不是刀便是劍的利器擱著那裡。心中頓時一涼,給人劫持了!

只聽一把沉穩的聲音在耳邊道:「這位大人,若想活命,莫要亂叫。否則,我手上寶刀可不客氣了!」聲音雖小,多祿聽得清清楚楚,此人所說的乃是正宗的滿語。

此時,小命在人家手中。豈能不聽其號令?當下微微點頭,示意明白。

說話的正是前來主持襲營的李定興。他與李長風帶領一百二十名猛虎營的勇士,於亥正時刻來悄然摸黑來到清兵的大營之前,可是見到清兵巡邏不斷,守衛十分森嚴。大批人手進去必定不行,於是與李長風稍一商量,便做出決定:帶領八名身手最為高強之人,悄悄潛入大營,伺機將清兵的彈藥與糧草燒掉。其餘人手潛伏在撤退之路上,以作策應。

在摸營之時,李定興眾人終於再次見到李長風那高得離譜的功夫。只是簡單的一躍,便跨過數丈的距離,而且迅捷無比,在黑暗當中,莫說是那些巡邏的清兵,便是李定興等人也只是看到淡淡的人影。

很快,李定興等人便混進了前營。

李定興熟知兵事,與清兵作戰多年,對清兵的營帳佈置也是熟悉,於是,便悄然摸到前營最高長官的多祿的營帳裡,由李長風出手將剛回來的多祿制服。

李定興長年守在關寧,為了打仗,自然也學得一口流利的滿語,只聽他接著問:「不知大人貴姓大名?」

「愛新覺羅.多祿。」

「哦,原來還是貴族老爺。」李定興暗中為自己的幸運而高興,「多大人,不知糧營與兵庫所在何地?」

多祿一聽,心中打了個冷顫,這些傢伙裡來偷營的!糧營與兵庫,乃是防守中的重點,我豈能不知!

李定興雖然沒有看到多祿的臉色卻是感覺到多祿的遲疑,手中寶刀一用力,狠聲道:「多大人,休要胡思亂想。這刀可不認人!」

多祿感覺那刀鋒已經切入肉中,更感覺到有液體從脖子上流了下來,是鮮血。多祿倒吸一口冷氣,沒想到敵人如此之狠,才猶豫一會便下毒手。連忙道:「這位英雄,切莫動手。我沒有多想。我只是在想那糧營與兵庫之所在。」

「哦,那你想起來沒有?」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多祿連忙回答,並將糧營與兵庫之所在和守衛的情況、換班的時候都說得一清二楚。

李定興也是好運氣,若是碰上別個,也許還真問不出什麼情報來。而多祿出身貴族,甚為愛惜生命,又豈會為了所謂的機密而丟了生命。

李定興又再三打亂剛才的問題又了一遍,發覺所得答案與前無異。於是一掌將其擊昏在地,道:「李公公,地址已經明瞭。不知有何意見」

李長風雙眉低垂道:「洒家今晚只負責殺人,指揮便由李將軍負責。」

李定興對李長風的好感上升至歷史最高度,道:「糧庫與兵庫相隔甚遠。我決定兵分兩路,一路由李公公帶領三人,前去燒糧;我則與其他五人前去炸他兵庫。」

李長風道:「我沒意見。」

其餘眾人也是點頭示意明白。

「事成之後按原路退回。莫要與敵糾纏!定興祝各位平安歸來!」李定興神色凝重的道。

李長風道:「將軍乃是有用之才,更要愛惜身體。若是不行,我們可以先換上清兵裝束,混亂而走,成功逃脫的成數大增。」

李定興臉上一喜道:「公公所慮甚是。只是這衣服,在這營中只怕找不齊八套。」

李長風道:「此事由洒家來辦。你們先做好準備。洒家去去便回。」說完,身體便如鬼魅一般出了帳篷。

此人功夫實在是高。其胸襟也是無人能及!李定興心中想道。

等到眾人換上李長風帶回的清兵裝束,看看時間已經接近丑時。丑時便是現在的凌晨1點到3點,此段時刻正是人感覺最為睏倦之時。

李定興對李長風對望一眼,均看出對方眼中那股一往無前的火焰。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拱拱手,便分別消失在多祿的帳外,而多祿早已經給李定興用重拳法打碎內臟而死,倒在床褥之上,只是再也不是什麼溫暖的被窩了。

夜風一吹,寒意逼人。

寧遠高高的城牆上,吳忠孤零零站在上面,一動不動,任由夜風將他身上的披風吹處獵獵作響,黑暗當中,吳忠臉色凝重,他們也該行動了!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44

第六十二章、妙燒糧營
從前營到後營的糧營與兵庫,路途並不遙遠。但是卻要不時閃避迎面而來的巡邏清兵,時間花費不少,行動也頗為艱苦。

這次行動,不成功便成仁。就算是死,也要完成任務才能死。

所有人皆是小心翼翼,不敢露出行藏,如果給清兵發現,就算對方站著不動,讓你去砍,也會把你累死。更何況,這些清兵勇猛異常。

李定興身為守城副將,對行軍佈陣有著一定的心得,而且與清兵對交戰多年,對清兵的佈防也相當的熟悉。穿梭、繞營、避讓,帶著八名手下悄然的向著多祿所說的兵庫潛去。

所謂的兵庫,便是堆放彈藥與箭矢兵器之所。清兵將兵庫建在一個小山坡上,還有拒馬和柵欄將其圍了起來。

由於紅夷大炮與彈藥等重要攻城武器今天下午方到,兵庫顯得較為凌亂。庫前的衛兵卻是穿梭不已,防備比之前營的防守更為嚴密。

伏在黑暗當中的李定興暗暗叫苦,這些清兵果然狡猾,看來他們對兵庫如此看重,想必早存滅我大明之心。

一名副手李擬輕輕爬到李定興身邊小聲的問道:「將軍,這裡防守如此嚴密。怎麼辦?」

李定興搖搖頭道:「莫急。等待機會。你吩咐其他兄弟做好準備。不管是誰先進入兵庫,首要任務便是把火藥給我炸掉。」

李擬領命而去,很快又來到李定興身旁道:「將軍,兄弟們都做好準備。還有,剛才阿大和阿三從後面繞了個圈回來,發現巡邏的士兵每隔十五息便交替出現。實在難以下手。」阿大和阿三便是李定興其中的兩名手下。

李定興點點頭,看著兵庫前面兩個如鐵塔一般的士兵,急切之間竟然想不出好的對策。

此時,李長風那邊卻有了收穫。

雖然李長風不知道清兵布營之法,但是李長興派給他的助手陳志成卻是個老手,而且僅是四人,人數少而行動快捷許多。就算給人無意中發現,但是看到他們身穿清兵服裝,也是沒有任何的懷疑。

糧營乃是行軍打仗的重中之重,其中守衛比任何地方都要嚴密。

李長風四人遠遠的便看到一坨一坨的糧食如何一個個小山包,密密麻麻圍在一起。周圍便是柵欄圍砌,一隊隊士兵不時巡邏而過。

李擬倒吸了一口氣,如此嚴密的防守別說是人就算是鳥也難以飛進。

李長風看看了四周道:「此處防守嚴密,實難以混進去。不過,洒家倒有一法。你們可曾瞧見西南邊那處有一山坡。」李長風所指的山坡,是一處比糧庫高出許多的山坡。

李長風接著道:「我們先到那邊再說。那裡可能有守衛,洒家先去了理一下,你們隨後跟來。」跟著葵花神功一施展,人在漆黑的夜幕當中便如同一隻大夜梟,悄然無聲的飛行前進。

等到李擬等人趕過去時,李長風正與他們招手,而地上卻是躺下三名屍體。若是後天,李擬必定發現,這三名屍體的死狀一致,便是眉心中針而亡。

李長風壓低聲音道:「一會,那些士兵巡邏一過,你們三人便盡全力出掌,將洒家拋向那糧營。」

李擬道:「公公,此處離那糧營足足有二十丈之遠,如何能到達?」一丈相當於現時的3.33米。三十丈便相當於66.6米。

李長風道:「這個你莫管。洒家自有辦法。將你們身上的火折子與磷粉都給洒家。」出發之前,每人身上各配有三支火折子和十包助燃粉。所謂的助燃粉,是從人的尿液和骨頭當中熬製出來。經過大明製器專家多年的調劑,做成這各助燃火,多用於投火之用。因為這些粉極為容易著火,須用防水油紙密封處理。

李長風將三人身上的火折子和助燃粉都小心的放在百寶囊中後道:「等會,你們將洒家送入糧營後,你們便去支援李將軍。想必,他那邊也是防守嚴密。」

李擬問道:「公公,那你呢?」

「莫要管洒家!」李長風道,「洒家功夫高,比你們生存的機會大。莫要擔心!快點準備。」

一隊清兵手拿火把從北邊慢慢而來,然後又慢慢向東而去。

李長風暗呼道:「打!」然後一個飛身跳向李擬三人所處的地方

一聽命令,李擬與另外兩位士兵將蓄力已久奮力打出三掌,只聽黑暗當中波的一聲,三掌準確的打在李長風的腳板底下。呼的一聲,後者立即如炮彈一般向糧營飛去。

李擬看著李長風瞬間橫跨十丈才開始慢慢向下墜落,呆落在地上之時,已經跨過了十三丈左右,爾後,又見李長風右腳在地上一點,整個身子又像大鵬展翅一般向前飛去,在空中跨過五六丈左右,身體將落之時,李長風竟然奇跡般的又向前飄行兩丈,這才落下,這時已經離糧營還有四丈。李長風身體一著地,雙腳一蹬,身體又像炮彈一樣向前衝去。身體剛隱入一坨糧草後面時,又一隊清兵從北邊出現。

好險!

李擬等三人這才同時吁了口氣。卻是不知李長風此時躲在糧草後已經臉泛紅暈,氣喘不已,明顯是耗力甚巨。

剛才用四兩拔千斤之勢,將李擬三人所打出的掌力化作向前推的動力。等到身子下落之時,又用盡全力在地上一點向前飛行;在空中左腳點右腳,硬生生止住下落之勢向前飛去。待到落下又用力向前竄去。

所用時間不過僅僅幾個呼吸之間,卻是盡出李長風之力。尤其是在空中左腳點右腳,更是耗去大半功力。

幸好,有驚無險的來到糧營。

李長風稍作休息,便如鬼影一般在各處糧草上放置助燃粉。李長風所放的助燃粉放得極為巧妙,他稍稍將手指放入嘴中,然後豎在空間,測出今晚的風向,便稍然往風頭上奔去。每隔數個糧草堆便放上一包。

等到將三十多包助燃粉全部放完也才僅是過了糧草一半,李長風數了數百寶囊中的助燃粉,心道,還有八包,可糧草還有這麼多。如果不能將他們付之一炬,只怕影響不到清兵。又抬頭看看了兵庫那邊,依然毫無動靜。

當機立斷,李長風拿出火折子,將糧草當中的助燃粉一點,那助燃粉果然厲害,只是稍微碰到火苗便轟的一聲燒了起來,而且附物便燃。很快整個個山包似的糧草便燒了起來。

李長風不敢怠慢,身法連展,近的便用火折子點燃,遠的便將火折子當作暗器一般扔向助燃粉所在的地方,也是百發百中。很快,糧營已經有數十起火頭,在強勁的夜風當中火勢已經有了蔓延之勢,只是清兵所做的防火措施比較妥當,火勢蔓延的不快。

此時,糧營外警哨猛響,之後便是一陣大喊,跟著數不清的腳步便飛快向著火之處趕來。

李長風雖然聽不懂這些清兵說什麼,但是也能猜到這些人肯定在大喊「走水了,快滅火」之類。

時間緊迫,李長風一個飛身上到一個糧坨上,拿起一包助燃粉,手一用力,那油紙便四分五裂,藉著風勢,那些助燃粉立即飛散開來。

這下不得了!有著助燃粉的幫助,轉眼間,又有幾個糧坨著火。李長風見此計可行,便又跳到另外一個糧坨上故伎重施。

那些清兵趕來之前,糧營當中,百分之八十的糧坨已經燒著了。

李長風站在一處營暗影當中,看著沖天而起的火焰和夾雜其中的黑煙,心中爽快無比。這下看你清兵還能囂張多久!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45

第六十三章、轟天炮火
看著燒得噼哩啪啦的大火,清兵們都傻眼了。就算把這火撲滅了,只怕這糧草也救不了。

此時,多爾袞也趕來了,沖天的火光映得他的臉色通紅,只是他捏緊的拳頭足以表明他的憤怒。很明顯,這火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多爾袞臉沉如水道:「立即封鎖營地,沒有本王手令,一個不許出。其它營帳加強守衛,派人徹查混入的奸細。若是發現潛入者,一律活捉。本王要讓他試試長生天的憤怒!」

多鐸知道此時多爾袞語氣平靜,可是內裡卻是憤怒無比,沒有糧草,想要攻下關寧,只怕比登天還難。這會,只怕有不少人要倒霉了!

果然,多爾袞繼續道:「多鐸你安排人手將沒燒著的糧草給搶出來,莫要讓火禍及其它營地。」

「臣遵令!」多鐸不想成為多爾袞洩火的對像,立刻答應而去。

多爾袞又下令道:「將多祿給本王綁來!本王倒要問問,他的腦袋是用什麼做的。」

萬夫長傳令給千夫長,千夫長又傳令給百夫長,很快,整個清兵陣營如同被煮開的水,沸騰起來,人影幢幢,馬嘶人聲,火把如龍。逐間營帳的搜索起來。

還在遠處的李長風也知道大事不妙了,這樣下去。別說幾百人,就連一隻老鼠也給挖出來。可看看對面,兵庫依舊不有任何聲響,心中焦急之極。無奈之下,施展葵花神功,如鬼魅般閃進營帳,以避開搜索。

就在糧營起火之時,李定興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那便是冒充!在軍令還沒有傳來之前,冒充前來查看兵庫的士兵。

主意一定,手一揮,其他人便立即跟在他身後。

李定興他們一出現,守在兵庫門口的士兵立即發現,手持長矛並喝問道:「什麼人?」

李定興卻是不懼,快步上前用滿語道:「瞎了你的狗眼,你沒看到糧營那邊著火了麼。我奉多大人之命前來查看。若是給明軍燒了兵庫,你有十個腦袋也要人頭落地。」多大人,所指便是多祿。

那些清兵早看到糧營那邊沖天的火光和濃煙就知道有狀況,多祿大人身為守營將軍,派人前來查看也是應當。

啪的一聲,李定興一巴掌打在那清兵臉上,凶狠的道:「媽個巴子,還不讓路!要是讓多大人知道你攔我去路,小心你的腦袋。」

那清兵被打卻是不敢還手,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多祿是多爾袞的侄子,而且他為人殘暴,稍有不順便會殺人。雖然被打還是陪笑道:「大人,請。」

搞掂!李定興心中暗喜,臉上卻不露聲氣的問道:「嗯。今天所放的彈藥在那。多大人要我重點盤查。」

那清兵道:「在右手邊第五營。」

李定興道:「嗯,好好守住營地。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敵人所用是聲東擊西的計策,他們燒了糧營,便定還會偷襲兵庫。你去招集巡邏士兵防守,若是再有人要進來,你務必將他們格殺,不要放一個進來。」

「大人分析的極為精確!」那清兵點頭哈腰的回答。

「嗯,防守得當,你當立一大功。我必為你請功。」說完,李定興也不理他,大步直向兵庫第五營走去。

一聽是大功,那士兵頓時精神一振,立即招手將兩隊巡邏兵叫來,刀出鞘,矛尖對外,列隊守在營前。若是有人前來,必定一擊而殺之勢。

就在李定興進去不久,一隊人馬出現在營外。那士兵心中暗道:大人果然好算計,一下子算出敵人要來襲營。當下大聲道:「來者何人,快快下馬。若是違抗,小心刀槍侍侯!」

對面來的是一個百夫長瑪格巴子,他接到上頭的命令前來盤查防衛兵庫,一看到士兵如此盡責,心中一寬,敵人沒有來兵庫。

瑪格巴子手舉令牌道:「我乃攝政王帳下百夫長,現奉令前來盤查和防衛兵庫。兵庫所有人當聽我號令。」

那士兵卻是哈哈一笑道:「你們這些明軍,總使些陰謀,以為這樣便能騙得了我。弓箭手準備。」

瑪格巴子大驚道:「誰是明軍?明軍在那?你敢不聽攝政王令!不怕砍頭嗎?」

那士兵道:「媽個巴子,你們還在裝糊塗!放!」一聲令下,數十張弓頓時齊射,嗖嗖之聲大作,數十支要命的弓箭頓時向瑪格巴子從人射去。

一個猝不及防,瑪格巴子所帶的百人部下瞬間有十多人中箭而亡。

瑪格巴子大怒道:「你們是要造反麼?結陣,起盾。」作下的清兵迅速的在瑪格巴子身前結了個圓陣,四十五度角斜舉盾牌。

那士兵一看這陣式,這分明便是自家的防禦圓陣。莫非他們真是奉攝政王之命前來護衛兵庫之人,可剛才進去的那些人呢?若是進去的人是奸細,我又殺了這麼多自己人!天啊,我做了什麼?這士兵的腦子不夠用了。

就在此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士兵身後的兵庫傳來,緊接著,連綿不斷的轟隆聲陸續傳來。那士兵臉色蒼白,一下子癱軟在地,自己放了奸細進去!

瑪格巴子也是在大驚,原來敵人早就進去放火了。想要衝進去,又是一聲巨響,把胯下的馬嚇得人立而起。瑪格巴子一個不防,給甩了下馬。

轟,又是一聲巨響,這次爆炸將火花爆得四處飛濺,那些火花一沾用布而做的營帳便燒起來,攻城武器皆是用木所做,極易著花。一遇火花,便燒了起來,那火光比糧營燒得更厲害。

正是烈焰沖天,炮彈齊飛。在黑暗當中,便是寧遠城上的吳忠也能看到雄雄火光。

遠處的多爾袞還在看著多祿的屍體發愣之時,給兵庫那邊的巨響嚇了一跳,而後再也壓制不住怒火,從腰間一抽,彎刀在手,刷刷兩刀將跪在面前的士兵砍死。

此時,瑪格巴子派來稟報的士兵才到,見到多爾袞發狂,卻是不敢出聲。

多爾袞雙眼血紅道:「何事?」

那士兵顫抖著道:「稟王爺,兵庫被燒。彈藥與攻城武器全部被毀!」

啊!多爾袞大喊一聲,一口鮮血直噴了出來。

天不助我大清啊!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45

第六十四章、捷報連連
1644年5月23日,也就是崇禎十七年四月十七日。

陽光猛烈,無風。

南京楚王府,還是書房當中。崇禎正與幾位大臣議事。

所議之事竟然是修葺皇帝行在。

只聽楚王道:「皇上現時南京漸入正軌,萬民歸順,壯士來投。當需修葺行在,以示正統。」

崇禎擺首道:「王叔如此急著要朕搬出王府,莫非是嫌朕打擾麼?」

楚王立即起身拱手道:「皇上,臣並非此意。皇上乃是九五之尊,又豈可一日無府弟。」

崇禎不答轉問一旁的崔慕白道:「崔卿,你有何意見?」

「臣附議楚王之意。臣認為,名正則言順。皇上置一宮殿也不為過。」崔慕白卻是支援楚王。

沒料到一向節儉的崔慕白竟然也同意,崇禎不禁道:「修葺行在,所花費必定不少。現在正是百業俱興之時,錢還是用在刀刃上為好。」

崔慕白道:「行在乃是太祖留下,只須翻新便可,花費並不多。而且修葺行在必須不少人手,臣可以在流民當中招募有手藝之人參加修葺,一來增加就業,二來修葺行在,三來可是穩定人心。一舉三得,皇上何樂而不為?」

崇禎沒想到他認為費財耗力之事,在崔慕白眼中竟然是一舉三得之事,實在不愧為南京第一能吏。怪不得能在亂世當中把南京治理得井井有條。只好道:「既然如此,便由崔卿主持。不過,朕事先聲明,莫要勞民傷財。我大明實在禁不住折騰了。」

崔慕白道:「皇上一心為民,臣又豈敢給皇上抹黑?臣願下軍令狀,必不行那勞民傷財之事。」

「呵呵。」崇禎微笑道,「朕又豈會不信於你,此事便議定。」停了一下又問道:「這幾天,王叔與崔卿可曾提拔些人才?」

楚王道:「臣無能,直至今天,只尋到三人。已經分其到吏部與工部任職。」

崇禎道:「人才難得啊。王叔,這三人能得王叔舉薦,必定才智過人。不妨說說他們有何過人之處。」

楚王道:「這三人皆是南京當地大族子弟,一個與崔大人同族,名叫崔傾城,此人年僅三十,卻是博學多才,舉子出身,與崔大人一樣皆是能吏之才;另一位是徐家子弟,名叫徐向前,此人文才一般,卻是精於資料統籌,臣將其分配到工部,以便發揮其特長。」

崇禎拍手稱讚道:「王叔果然慧眼!還有一位呢?」

楚王微笑捋鬚道:「另外一位,卻是朱家子弟,名朱子孝。其人與崔傾城一般,精於吏事,崔大人稱其大局觀甚宏,實在是個難得之人才。」

崇禎開心的哈哈大笑起來,道:「想不到如此世途,竟然還有如此人才,當真是天不亡我大明!王叔與崔卿,你們過來,看一下朕昨晚所寫的一首詩,隨便給朕評價一番。」

楚王與崔慕白連稱不敢,湊首到書桌上瞧,只見上面寫著一首七律詩:「

九州生氣恃風雷,萬馬齊喑究可哀。

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

且不論字體的好壞,這詩的大氣魄倒是把兩人震得靈魂顫抖。

他們知道崇禎很少寫詩,只為秦良玉與楊嗣昌賦過詩。現今看到這詩,從詩上所表達之意,這位崇禎皇上實在有著力挽狂瀾,撐起腐朽之大明。

詩為人之心聲。

崔慕白飽讀讀書,當然明白此詩中深刻地表現了作者對死氣沉沉的社會局面的不滿,又以飽滿熱情地呼喚社會變革,而且認為這種變革越大越好,大得該像驚天動地的春雷一樣。同時,作者又認為實行社會變革最重要的因素是人才,他又以極大的熱情地呼喚:天公啊!請你抖擻精神,把各式各樣的人才都賜給我們吧。

崔慕白此時方才真正感覺到崇禎為民為國的拳拳之心,當場跪下道:「臣為皇上拳拳之心所服,臣必定竭心為皇上實現心願。」

崇禎心中偷偷樂起來,這首龔自珍的詩放在那個朝代都適用,都讓人振奮,口中卻道:「崔卿之意,朕早已知曉。快起來吧。」

此時,門外一宦官急步來到門口。

王承恩起身走了出去道:「何事?」

那宦官道:「公公,捷報!」說完便遞了三份奏折過來。

王承恩接過略略看了一眼後,臉上頓時顯現喜色,急步來到崇禎面前急速的道:「皇上捷報,天大的捷報啊!」

楚王有些不喜的看著這位老太監。大明有好幾代便是由於太監專權而弄得天下大亂,崇禎更是親手將魏忠賢推倒。可是,皇上怎麼對這位老太監如此容忍,如此不顧禮儀,有空得向皇上進諫一番。

崇禎好奇的問道:「什麼捷報?拿來與朕一觀。」

當崇禎接過奏折打開第一份,一看臉上也是大喜道:「呵呵,侯卿所推薦之人實在了不得,才短短幾天,便給朕一個大禮。」說完,遞給楚王與崔慕白,後者兩人一看,卻是袁繼鹹所寫的奏折,上面所寫:「臣領兵三萬在歸德與寇軍相遇,力拼之下,斬敵首三千。我軍陣亡一千三百餘人,傷五百。後直追寇軍,奪回歸德城。」

上面所寫也許有點水份,也不知道是三萬明軍對幾萬寇軍,但能殺敵奪城也算是捷報一樁。而且大明急須勝利來振奮軍心,以彌補失京師之士氣。

崇禎打開第二份奏折,臉上笑意更濃:「侯卿也是不差,也把張獻忠打得龜縮在忠州和涪州不敢應戰。」

楚王與崔慕白接過崇禎遞過來的奏折一看:「臣領兵五萬,沿途與川兵相互配合,一邊安撫百姓一邊與秦良玉將軍合計,於圖佛關大戰張獻忠。破其軍,斬敵首一萬,我方陣亡八千,傷三千五百。此戰能勝,全因秦良玉將軍的白桿兵勇猛過人……..」兩人對望一眼,均看出對方眼中的喜意。

此時崇禎卻是啊的一聲,大聲道:「王叔,崔卿,你們快過來看。這、這實在是天大的捷報啊!」竟然不再遞給他們二人看,而是讓人過去一起看,難道還有比侯洵的捷報還要大?如果真有,會是什麼樣的捷報。

楚王與崔慕白湊首過去一看,也是齊聲驚呼,嘶,這真真是天大的捷報!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46

第六十五章、半日浮閒
楚王與崔慕白湊首過去一看,也是齊聲驚呼,嘶,這真真是天大的捷報!

只見捷報上寫:「臣奉命守於寧遠,清廷兵發十萬攻打,擊退其三次衝鋒。然,清兵運來紅夷大炮等攻城武器,若為死守,必不持久。臣手下大將李定興與公公李長風率死士一百二十名冒死夜裡偷營,燒其糧營,炸其兵庫。臣率騎三千趁亂襲營,然清兵陣型未亂,只搶回李定興與李長風寥寥幾人。次日,清兵兵退。估算殺敵兩萬,燒其糧草一萬餘石,毀其武器無數。我方陣亡八千,傷五千。」

此捷報乃是吳忠寫與吳三桂的,吳三桂一字未改又快馬加急送到南京應天府。

對於這樣的捷報,是多少年沒有遇到過了。楚王與崔慕白對此難免有些不相信,又擦了擦眼睛再細看了一遍,試圖從中看出些貓膩來。

崇禎心情大好道:「兩位莫要懷疑了。吳三桂領軍有方,其下吳家軍作戰勇猛,駐守寧遠城之時,多次打退清兵,讓寧遠成為清兵心中的噩耗。想來,此次必定也**不離十。」

楚王拱手道:「皇上得此良將猛將,實在是大明之福啊。」

崔慕白附和道:「楚王所言極是。皇上,此次大捷,實乃振奮人心。當傳告天下,讓世人皆知,我大明還有頂梁之柱,讓宵小不敢輕舉妄動。」

崇禎暗中點頭,這崔慕白果然是個能吏,所想皆是為政治而生。當下道:「崔卿所說有理,便由你操辦此事。還有,對那些打勝仗之人,你與王叔好好商量多加封賞,對陣亡受傷之士更須優厚撫恤,令將士無後顧之憂。若是錢銀不足,便從修葺行在當中支取。」

「臣遵旨。」崔慕白領旨而去。

待崔慕白走後,王承恩才感慨道:「想不到李長風這老小子竟然立如此大功,當真是寶刀未老!」

在一旁的海龍也略帶羨慕的道:「是啊,這老小子實在是運氣好。」

王承恩道:「海龍,你護得皇上周全,也是天大的功勞。」

崇禎道:「好了。莫要再爭了。你們皆是朕的股肱。老王呀,關於錦衣衛的事情,你辦得如何?搞好情報,做好監督,你也是立大功一件。「

王承恩道:「回皇上。老奴,這兩天已經在整頓錦衣衛,再過兩天必定將原來癱瘓的錦衣衛重新運作起來,待到那時,老奴便讓皇上過目。「

「嗯。那朕便等你好消息。錦衣衛多是武人,性情稍為暴烈一些,你須得忍讓一番。但是遇到冥頑不靈之人,便不能手軟。還有,須時刻與海富一起,以保安全。」

「謝皇上關愛。老奴必定照辦。」王承恩叩首謝恩。

崇禎看看窗外的陽光,時間已至午時,便道:「你們都累了,便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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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太陽**辣的烤著大地。

廊頂上猛烈太陽和空氣中的炎熱似乎不能威脅到崇禎。崇禎背著雙手,悠閒的在長長的迴廊上踱著方步,臉上卻是不顯半點汗水。

跟在崇禎身後的海龍同樣的輕鬆自在,不感酷暑。功力達到海龍如此境界,已經是酷暑不能侵、寒冬不覺冷。海龍只是不明白,沒有一絲功夫的皇上竟然在如此酷暑也不覺炎熱。

海龍當然不知道,崇禎已經的造化真經已經練至第一層,奪天造化之功能已經初顯,汲取天地間的能量為己所用。

若是細心點,便能發現崇禎臉上皺紋已經開始淡化,兩鬢之間的白髮已經悄然變黑,人更是精神爽利。只是造化真經與中原武功大相逕庭,中原武功所練內氣皆聚於丹田,而造化真經卻是散於週身經脈。所以,以海龍如此高深的功夫也察覺不了。

崇禎實在太高興了,三份捷報皆是證明大明是有救的,也證明自己的策略是正確的。廣發聖旨,得以進駐南京;派阿九前去說服吳三桂,得寧遠大捷;派侯洵揮師西進,打得張獻忠如同烏龜。

美美的吃了午飯後,崇禎便回到房間休息。

固定每天午睡,是從現代養成的習慣,來到明代也是沒有更改過來。

還沒來得及脫衣,便聽得門外敲門之聲,而後聽得一把輕柔的聲音:「皇上,可曾睡下?」

聽其音,便知道是周妤周皇后。

崇禎臉上一喜道:「是皇后啊?快快進來。」

門吱吖的一聲開了,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夾著一股香風走了進來,臉如紅暈,艷若桃花,正是周妤周皇后。

崇禎立時上前抱住周妤,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才問道:「嘿嘿,阿妤,你來找朕有何事?莫非是想侍寢?你壞呀,想白日宣淫!」

周妤啐了崇禎一口道:「老沒正經的。都不知道啥時變成這副賴皮相?」

崇禎卻是把手輕輕放在周妤的小腹之上,不斷的輕揉道:「阿妤,那你是喜歡現在這個樣子的我,還是喜歡以前的?」

周妤歎了口氣幽幽的道:「阿檢,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上次在京師,你狠心下旨讓我自縊,我沒有怪你,只是怨天不公;可是天公又是憐惜,讓你我重新相聚。即使你變得再壞,我也像藥膏一樣貼在你身上。」說完雙手緊緊抱著崇禎,似乎害怕崇禎會在下一刻消失。

崇禎停止雙手的活動反抱著周妤,深情的道:「阿妤,從此以後,阿檢再也不會不聽你言,也不會只顧政事。」

周妤抬起頭,雙眼迷濛輕輕的道:「阿檢,我知道答案了。我喜歡現在的你!你變得貼心了。不再像以前般冷淡。」

崇禎不由想起曾經看過的一本網路小說中的內容,不由道:「距離可以產生美,可我寧願抱著醜陋的你;孟婆湯可以忘記想你的痛苦,可我寧願痛苦一輩子;來生可以更美好,可我寧願與你共度艱苦。」

「啊!」周妤一聲呻吟,心中的熱情如同井噴的火山,想要將一切熔化,抬起頭用那櫻桃小嘴狠命的印在崇禎的嘴上,丁香暗度,香舌亂纏。

崇禎同樣反應劇烈,一手捧著周妤的頭,狠命的親,另一隻手在她後背撫摸,急切想要突破衣服的束縛對其進行更進一步的搜寶行動。嗯,抓住那翹起的臀部,把那臀部揉得變了形,然後又用力推,讓兩人貼得更近。

周妤全身發熱發軟,腹部能感覺到崇禎胯下那堅挺的下身,唇分後迷離的道:「阿檢,阿檢……」

崇禎輕輕的將周妤抱起,緩慢將其放在床上,體貼的將周妤身上的衣裳一一脫去,不一會一個**羔羊出現在眼前。

崇禎前世與今生可謂御女甚多,經驗豐富之極,可是看到如此美人**於眼前,胯下小弟弟更是怒而硬,三下二下便把身上的衣服脫下,輕輕的趴在周妤身上,一隻手在兩座高峰上攀爬,另外一隻手則在泥濘的沼澤地裡探索,良久,兩人才合二為一,崇禎便發動原始的推動。周妤輕聲呻吟,崇禎感覺倍爽。

正是偷得半日閒,卻是翻雲覆雨。待到風靜雨止,又是甜蜜私語。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47

第六十六章、東林黨人
周妤香汗淋漓的軟軟的趴在崇禎的懷裡,像個可愛的貓兒,左手不停在崇禎的胸膛上不停的劃圈圈。

崇禎則用那雙魔掌不時在周妤那光滑的嬌軀來回撫摸,帶著滿足的心情道:「阿妤,今天怎麼不去午睡?莫非真是想與我白日宣淫?」

周妤想起剛才的顛龍倒龍,心中雖是羞意無限歡喜之意也是滿溢。當下回答:「阿檢,你最壞了。得了便宜還買乖!本來想與你說些話兒,沒想到竟然送羊入狼窩。」

崇禎哈哈一笑,想不到周妤也是如此幽默有趣:「可我怎麼覺得這羊卻是心甘情願歡天喜地的與狼共舞!」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48

第七十六章、瞄準目標
壽宴一開始,眾人便觥籌交錯、筷子齊飛,瞄準菜餚目標行動。

灑過三巡,知客又是大喊道:「祝壽時間到。」於是,崔家至親便紛紛端著酒杯走到壽星徐氏老夫人的面前,或祝鶴壽延後,或祝綠琪千歲樹杖朝步履春秋永,或祝松齡長歲月皤桃捧日三千歲,不一而足。

王承恩站在崇禎身後,默然不語;海富與海龍同樣默然的站在崇禎兩側,葵花神功已經提至極限,只要稍有異動,手中那把繡花針便會瞄準刺客,將他刺成人偶。

崇禎手捧酒杯,冷眼看著這一切,心中卻是暗中戒備。昨天就考慮到,這幾拔刺客可能的行刺的地方,一是來崔府的路上,刺客人少,絕不敢選擇有大隊人馬的時候行刺;第二便是在崔府上的祝壽時間上,刺客會裝扮成賀客,在祝壽之時,突然發難行刺;第三,便是在崇禎回歸楚王之時行刺。

王承恩認為他們會選擇第二種方法行刺,因為此時的崇禎離他們最近,守衛也最弱,他們成功的機率也大大提升。

崔慕白的名聲實在太好,祝壽的人極多。小半個時辰過去,祝壽之人才漸漸稀疏起來。

崇禎的心突然不自覺提了起來,一如前幾次發現敵人,他知道自己的異能預警起作用了,看著慢步走過來農民打扮的幾位莊稼漢,左手悄悄的向後打了手勢,示意這五人有問題,要海龍等人注意。

只見這五人快步向前,帶頭的是五十多歲的老頭,白髮,滿臉皺紋。其餘四人皆是三十左右的壯漢,都一身地地道道的農民打扮,手捧一副大字畫。

那老頭腳顫顫的來到崔慕白面前一跪道:「老農代表風陽鎮鄉民感謝慕老爺,並祝老夫人延年益壽,長命百歲。我們鳳陽鎮上年大豐收,都是慕老爺的好政策,也是老夫人教導有方。可鳳陽沒有什麼特產,我們就請一位教書先生寫了一幅壽字給老夫人。還請不要嫌棄。」

崔慕白連連道:「老人家快快請起,為百姓謀福利也是崔某本份,也是皇上對崔某的祈盼。莫要多禮!」

徐氏老夫人聽得兒子治下的百姓當眾誇獎,實在是高興,於是便道:「這位老人家,快起來吧。慕白所做也是應當。你們能來參加老身的壽宴,老身也是高興,還要帶什麼禮物啊。」

那老頭站了起來拱手道:「多謝慕大人和老夫人。這只是一些小小禮物。四娃快將禮物呈上。」

後面四人上前一步,各執字畫一邊,將那字畫攤開。崔慕白一看,卻是寫著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十字添一撇,山下有夕陽;廣中一隸書,人建兩相依。」

字是好字,可徐氏老夫人卻是不懂,今天祝壽為何寫些似詩非詩的東西。

崔慕白卻是一下子明白:「母親,他是用拆字詩來祝壽。待孩子來解說一番。十字上面添一撇,便是個千字,山下有夕陽,卻是歲字,上半闕合起來便是千歲;廣中一隸書,取廣與隸,便是康了,人建兩相依卻是取人為旁建與其相依,便是健了。整闕合起來,便是千歲康健。」

拆字詩由來以久,是根據漢字的特點,將合體字拆成獨體字,或拆成相關的部件(偏旁加獨體字),敷衍成篇。拆字詩與離合詩相近似,但又不盡相同。

徐氏老夫人聽了臉上出現蓮子般的笑容:「寫得好,寫得好啊!管家打賞。」

站在一旁的管家立即向前一步,拿出一份紅包,觀其重量,顯然打賞極為豐厚,打賞完,管家拿起捲好的祝壽圖。

那老農道:「四娃,還不跪謝封賞。」自己卻是當先往下一跪:「謝老夫人!」

後邊的四位壯漢也倒山倒玉柱一般往地上一跪,俯下腰身的同時大聲道:「謝老夫人。」

徐氏老夫人呵呵一笑正想道「免禮」。

卻聽嗖嗖嗖之聲大響,只見十多枝弩箭從四位壯漢的背後疾射向崇禎所處,原來這四位壯漢俯下腰的同時突然轉向崇禎的方向,並且一按早就裝在腰間的勁弩。

弩箭散射齊飛,打擊面極廣,勁力又強,距離極短,就算是絕頂高手,在猝不及防之下,也是身如箭豬。

幸好崇禎早有異能預警,就在弩箭聲響的一刻起,海龍已經大喝一聲,揮手成爪,抓住那大桌子,如同葵扇一般,呼的一聲拍了過去,突突突,那厚木八仙桌桌面竟然給弩箭刺穿,崇禎看著那藍汪汪的箭頭,心中狂呼,這些王八蛋,竟然還在箭頭上搽上巨毒,只怕是擦傷一點點皮也要立即死於非命。

那四名壯漢在弩箭射出之時,同時從腰間抽出亮晃晃的軟刀,皆低吼一聲,腳下一用力,手舞刀花向崇禎砍去,看其身手,堪稱一流。卻聽空中微不可聞的嗞嗞聲響,四人神色一凜,立即立身揮刀狂舞,只聽噹噹噹聲不斷。原來是海富將手中的繡花針激射而出。四人不停的揮刀,卻是給繡花針上所帶的勁力不斷的逼得向後。,

此時,主席間的的眾人才反映過來,一下子如炸了鍋的粥,紛紛尖叫四逃。崔慕白卻是大聲道:「有刺客,保護皇上。」說著便要往上衝,要護在崇禎身前。

旁裡卻是伸出一隻手將其拉回徐氏老夫人身邊正是見性,只聽見性道:「皇上無憂,還請崔大人與老夫人退回內堂。」

崔慕白看見母親嚇得臉色蒼白,道:「母親莫怕,有高僧在此守衛。」又對見性道:「麻煩高僧護送我母親入內堂。娘子,不要怕,趕緊退回內堂。」最後一句卻是對同樣嚇得臉色蒼白的妻子李紅所說。

李紅怯怯的道:「那相公你呢?」

崔慕白大聲道:「莫要管我。快走!」

李紅一咬牙便扶著老夫人道:「高僧,請跟我來。」

崔慕白一見李紅回轉便對早就嚴陣以待的崔慕儒道:「阿儒,你還不帶兵向前保護皇上?」

崔慕儒道:「大兄,你看,皇上並無凶險。皇上身邊已經站滿了護衛。我等上前,只怕誤事。」

崔慕白回頭一看,此時情形又是一變。地上已經躺下兩位壯漢,那名叫海龍的公公如同鬼魅一般的在餘下的兩名壯漢之間周旋,打得那兩人毫無還手之力。

再看崇禎處,只見崇禎身邊已經站滿了人。一位秀才似的公子和兩名海龍一般的老頭和一名矮子站在崇禎的左側,右側側是海富與王承恩。

崔慕白這才鬆了口氣道:「阿儒,你帶人將府上全圍起來,不要讓任何人走出崔家。還有,記得分些人手到內堂保護家眷。」崔慕儒應命而去。

崔慕白快步來到崇禎身前跪下道:「臣救駕來遲,請皇上恕罪。」

崇禎臉色平和的道:「崔卿莫要多禮。還是趕緊疏散人群,注意安全,說不完人群當中還有刺客。」說完,雙眼往已經亂成一團的賓客。

崔慕白恭聲道:「臣遵旨。」便拉住嚇得直哆嗦的知客吩咐了幾句。

那知客立即大喊道:「刺客已經伏誅,其作人等莫要驚慌,請安待原位,若是亂動,當刺客論。」

就在崔府亂成一團糟的時候,崔府對面一處遠遠的小山坡上,二十多名壯漢正在奮力擺弄一個大傢伙,若是識貨之人便一定認出此物竟然是紅夷大炮。只是比戰場上的少了些許。

一名剽悍的年青人陰沉的道:「阿福,可準備好了?」

阿福也是陰沉的道:「少爺放心,只要再調校一下角度便可。」說完便轉身向後喝道:「爾等瞄準目標了麼?」
周妤臉上紅雲更盛道:「好啦好啦,莫要再搗亂了。我們說正經的。阿檢啊,我聽得吳三桂與秦將軍皆是有捷報傳來,可是當真?」

崇禎奇怪道:「當然是真的。怎麼,你覺得有問題麼?」

周妤道:「沒有問題。只是覺得有些人的反映卻是有點問題。」

「有些人的反映?哪些人?」崇禎更是好奇。

「阿檢,莫急,且上我慢慢道來。」周妤稍微整理一下思緒便接著道:「今日中午,我剛與王請完安,便想趁著天氣尚早沒有那麼熱,到花園走上一圈。剛行至一處高大花叢時,聽得一聲音道『怎麼可能。張獻忠那流寇被打敗並不出奇,可是清兵向來強大,怎麼會敗得如此之慘,竟然退回瀋陽?阿德,你的情報可是有誤?』阿德道,『世子,這事千真萬確。我是從沈冰那小太監處看到奏折的。』那世子道,『這狗東西還真是好運。阿德,你繼續潛藏收集信息,一有情報立時與我通知。還有,一切小心!』隨後,兩人便分開。」

崇禎問道:「那你有沒有見到那世子與阿德是何相貌?」

周妤道:「阿檢,你怎麼這麼笨?在楚王府當中能稱得上世子的能有幾人。其實,這聲音我熟悉得很,即便沒有見得此人相貌,也知道他是誰?」

崇禎一點也不介意給美人罵,反而道:「在阿妤面前,阿檢便是木頭。你快說,那人是誰?」

周妤卻是很正色的道:「阿檢,你身為皇上當有主見。怎可偏聽偏信!這人是誰,你自己猜吧。」

崇禎知周妤是好意提醒,也知做皇帝如履薄冰,時刻要把好舵,稍有不慎,便是國滅家亡之事,當下道:「阿妤教訓的是。這世子,不用說便是朱由椋。只是這朱由椋怎麼會有此言行?莫非他對我很不滿?」

周妤見崇禎能聽取她的意見,心中更是歡喜道:「他何止是對你不滿,恐怕早存殺你之心。」

「莫要亂說!」崇禎大驚。

周妤不理崇禎繼續道:「之後,我便找到郡主假意與其套話,得知她大哥朱由芳最近與東林黨人走得很近。時常徹夜不歸。」

「東林黨?」崇禎皺起眉來,又是黨同之爭麼?

明代晚期以江南士大夫為主的政治集團。萬曆三十二年(1604),被革職還鄉的顧憲成在常州知府歐陽東鳳、無錫知縣林宰的資助下,修復宋代楊時講學的東林書院,與高攀龍、錢一本、薛敷教、史孟麟、於孔兼及其弟顧允成等人,講學其中,「講習之餘,往往諷議朝政,裁量人物」,其言論被稱為清議。朝士慕其風者,多遙相應和。這種政治性講學活動,形成了廣泛的社會影響。「三吳士紳」、在朝在野的各種政治代表人物、東南城市勢力、某些地方實力派等,一時都聚集在以東林書院為中心的東林派周圍。時人稱之為東林黨。

崇禮對於東林黨還是知之甚深的,他曾經將以魏忠賢為首的閹黨扳倒,才使得東林黨不再受迫害。

東林黨人應該感謝我才對,怎麼會與那個朱由椋搞在一起,難道有什麼謀反之心?一想到謀反,崇禎便心頭火起。國家尚未安定,這些文人又在為自己的利益和沽名釣譽而妄顧國家安危、視百姓苦難而不顧!實在該殺!

周妤看著崇禎的臉色越來越凝重,到最後雙眼竟然迸出強烈掐殺機,不由輕聲勸道:「阿檢!對付文人,殺戮不是治本之法。想想,當年秦始皇焚書坑儒也沒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須三思而行啊。」

崇禎打了個激零,自己怎麼會有如此重的殺心,難道是因為前世崇禎?

現今大明,士子遍地,追求明主,封公拜侯者甚眾。而自家名聲並不好聽,而且丟了京師,更成了別有用心之人口中策反的借口。不可否認,東林黨中大多皆是有見識之人,但也不乏沽名釣譽之輩。為了前程與利益,尊嚴與人格皆可拋棄。

又想到,自己派人阻撓李自成去逼吳三桂降清,派人入蜀助秦良玉而大敗張獻忠,在南京大施良策,便在沾沾自喜,便以為天下大定,卻不知離天下大定還有一段很遠很遠的距離。

原來自己太大意了也太輕浮了。崇禎暗暗的想也時刻提醒自己莫要為一時的勝利而給沖昏了頭腦,大明這艘船還沒有使出泥潭。

崇禎慢慢平復心情道:「阿妤謝謝你的提醒,不然為夫便真的墮落而不自知。」

「阿檢,你我本為夫妻一體,又何來謝謝之辭。」周妤道,「阿妤既想時刻呆在阿檢身邊,也希望阿檢能做個萬民景仰的好皇帝。」

崇禎抓住周妤的手道:「阿妤,為夫必不讓你失望。而且有你在我身邊時刻提醒,就算我想做個昏君也不行。」

周妤反握崇禎的手道:「阿檢你可知道,現在我的心好歡喜。以前,你皆是不聽我的話。」

崇禎呵呵一笑道:「以前是為夫笨,沒能聽取你的意見。才讓大好江山變得風雨飄搖。嗯,現在應天並不安全,得讓海富那老太監時刻護衛你的周全。」

頓了頓又道:「昨天聽得消息,說媺兒這兩天也快回來了。她見到你一定開心。」

周妤開心的道:「嗯,我也好久沒見媺兒了。如果定哀王朱慈炯,母莊烈愍皇后周氏,1644年不知所終。慈烺和慈炯都能在身邊,那我們便是一家團圓了。阿檢,你說,他們兩人會在那呢?」

崇禎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在哪裡了?阿妤,你不用擔心,現在南京甚為平靜,他們不會有事的。」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48

第六十七章、應天暗湧
不管如何,崇禎還是從剛開始的沾沾自喜當中醒悟過來,知道應天絕非如表面般平靜,而是暗湧不斷。

事已至此,不能再拖了。

崇禎原有的打算便是等周邊局勢穩定下才來逐漸利用手中的軍權,慢慢的在南京發展。這樣既可以避免文官集團的嘮叨,又可以自由指揮。

現在看來不行,你不鳥那些自命天下唯其大才,沒有他地球便不會轉的文人,他們反而會要擁立新君,另建政權。

歷史上,南明的建立,朱由崧能登帝,也是大部分由文人所促成。把昏庸無比的朱由崧捧上帝位,原因在於,以局勢而論,留都諸臣需要的只是一個形式上的精神領袖。而並不一定非要雄才大略的賢君不可。

歷史上司馬睿能偏安東晉,他也只不過是一個懦弱無能的君主而已。關鍵在於臣下齊心協力,方能維持危局。

可,崇禎並不只想做偏安一隅的末代皇帝。他要做的是所有祖宗未竟之事,不僅要重掌大明,更要異族稱臣,萬國來朝,建盛世大明。

前文所說,崇禎有三大敵人,一是流寇,二是清廷,三是文人集團。前面兩個敵人,只要有強兵良將,供給充足,打敗他們也是遲早的事。可是第三個敵人,卻是如老鼠拉烏龜,無從入手。

這些文人有著所謂的文人氣節,殺了一個,如同捅了蜂窩,會崩出一大群來反對你。這是士大夫的氣節卻只是對於自家人而言的,對著異族的刺刀,他們往往卻是選擇的威武而能屈,如範文芳,洪承疇等人。

很顯然,現在崇禎急需要做的是全部起用,留守南京的諸臣,將原來形同陪村的南京留都的政治作用發揮出來。

你們不要明君也好,想搞陰謀也罷,現在南京我做主,由不得你們亂來。若是想挑戰我手中的利刃,那麼,你們便來啊!

於是,崇禎與王承恩又進行了一次嚴密的詳談,其中的內容卻是無人知曉。只是,王承恩從密室出來以後,便不斷的派出手中新建的錦衣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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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理,崇禎與周妤所牽掛的獻愍太子朱慈烺和定哀王朱慈炯卻是身陷圄囹,被人所捉,卻是不知道是被何人所捉。整天被關押在一間黑黑的牢房當中,一天只有三次可聽到人聲,那是有人給他們送飯來了。

飯,也是相當的粗糙,糠皮加白菜。

朱慈炯看著面前的飯,胃口一下子提了上來,捧起飯碗張口就吃。從京師輾轉流落,也不知所到何處,所見皆是饑民、甚至白骨,那些矜貴早就丟到爪哇國了,能吃飽已經是幸福。

朱慈炯吃了一半,回頭一看大哥卻是不肯吃,於是便問道:「大哥,怎麼啦?為何不吃?」

朱慈烺看了看才十一歲的弟弟,這半個多月來的奔波使得他更加的瘦弱,幸好的是他現在能吃能睡。卻不想想自己也僅是十三歲,也是小屁孩一個。只聽他道:「阿炯,為兄暫時不餓,你還是先吃啊。為兄要想些東西!」

朱慈炯眨眨那雙烏黑的大眼睛道:「大哥,莫要欺阿炯。阿炯雖小,但是卻明白大哥在想社稷之事。」

朱慈烺伸手摸摸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弟弟溫聲道:「阿炯也長大了。是啊,為兄現在想的是父王現在如何了?外面是否還是這麼亂?又是什麼人抓我們?抓我們的原因又是什麼?實在是讓為兄頭腦甚煩。」

朱慈炯放下碗筷道:「大哥,我好想父王啊。」

朱慈烺道:「為兄也好想父王。你快吃飯吧。身體有力我們才會有機會逃出去。」

「嗯。「朱慈炯狠狠的點點了頭道,」可是大哥你也要吃,我們要一起逃出去。「

朱慈糧看看了桌上的飯菜道:「好,我們一起吃。」

兩兄弟相對嘻嘻一笑,都端起碗大口大口的扒飯,均覺得飯菜如此可口。

隔著一扇牆,兩位看守也在吃著飯,有雞有酒,實在是豐富。其中一名黑臉大漢一口喝光杯中酒問道:「吳大哥,這兩個小子是何來頭?都已經關了差不多一個月了。簡直是浪費糧食。」

那個叫吳大哥的卻是五短身材,長相古拙,年約四十,只聽他道:「黑子,莫要多事。做好本份便是。這樣的亂世,少知道反而能長命。」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黑子所言:「這兩個小鬼可不簡直啊!嘿嘿,一個太子一個王子,身份可驕貴得很。」

那黑子邊給吳大哥倒酒,聽得一驚:「不會吧,那王爺為什麼要把他們關在這裡?若是給皇上知道,我們就死定了。」

那吳大哥道:「現在京師都給李自成攻破了,估計皇上也早就死了。至於王爺為什麼要把他們關在這裡,也不是我們能夠知道的。」

黑子放下筷子低聲道:「吳大哥,你難得出去一趟,你不知道,那崇禎皇帝已經到了南京,並且奪了左良玉的兵權,現在可是手握大權。若是給他知道,我們只怕性命難保。」

那吳大哥雙眼精光一閃,沉聲問道:「你所說的可是真的!」

黑子被他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道:「那當然是真的。全南京都是人盡皆知。」

吳大哥拿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喃喃自語道:「果真如此。想不到,天相所說的卻是真的。看來自己真要做些事情了。黑子,你想不想撈一場大富貴?」

「當然想。」黑子不假思索的道,「我黑子獨身一個,一個吃飽全家不餓。就是身無金銀,一出餉去青樓也只能去最便宜的,找姑娘也只能找最老的最便宜的。若是有大富貴,便是賭上我這條命,也好過如此窩囊廢的過一輩子。說吧,吳大哥,你平時最有主意,此次也不會虧待黑子的。」

吳大哥雙眼精光又是一閃,好像給黑子這番話觸動,又好像渾不在意:「大富貴自然不是這麼好得。不過,只要你聽我的,包你去最好的青樓嫖最好的姑娘。你過來,過兩天,我們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黑子邊聽邊點頭,最後嚴肅的道:「吳大哥,黑子這百多斤便交給你了!」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49

第六十八章、秦淮香君
六朝煙月之區,金粉薈萃之所。

這裡所說的便是被美稱為「十里珠簾」的南京秦淮河畔,一座座香濃衣翠的繡樓,依河而建,金粉樓台,十分繁華。

明崇禎末年散文家張岱在《秦淮河房》一文中是如此描寫秦淮河的盛況:「秦淮河河房,便寓、便交際、便淫冶,房值甚貴,而寓之者無虛日。畫船蕭鼓,去去來來,周折其間。河房之外,家有露台,朱欄綺疏,竹簾紗幔。夏月浴罷,露台雜坐。兩岸水樓中,茉莉風起動兒女香甚。女各團扇輕褲,緩鬢傾髻,軟媚著人。」

位於鈔庫街中段的媚香樓,就是這些繡樓中的一座。它的主人卻是一個家喻戶曉式的人物,秦淮八艷之一的李香君。

「秦淮八艷」指的明末清初南京秦淮河上的八個南曲名妓,故又稱「金陵八艷」。明朝遺老余澹心在《板橋雜記》中記載為:柳如是、顧橫波、馬湘蘭、陳圓圓、寇白門、卞玉京、李香君、董小宛。

李香君正在歌廳裡調弦弄琴,準備戌時的演出。因為今天作東的是世子朱由椋,而所請之客則是現在東林黨復社最為出名的幾位人物。

因為與侯方域相守,李香君已經好久沒有出來獻唱了。卻是因為顆擔憂明朝前途的心,而毅然答應朱由椋,為復社之人獻唱,也希望侯方域能得世子賞識,一展大才與抱負。

戌時還沒到,朱由椋已經帶著兩名護衛先行來到媚香樓。

朱由椋生得極其像其父親,身材高頎,儀表堂堂,實在是少女懷春的極好對像。可,若是會看相之人,必定發現其雙目所隱藏的陰鷙,必定歎道:此乃實是梟雄之相,近之必有血光之災。而且還會勸告,無慾則剛,多欲則折壽。

朱由椋一上到繡樓二層,便爽朗的道:「香君,好久不見。香君依舊容貌清麗,實在讓人掛。侯兄不知道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才能今生得香君之青睞。」

李香君此時已經二十二歲,正是風華正荗,又得愛情滋養,更不需要時常出來獻唱,容貌自然更勝幾份,只聽李香君嫣然一笑道:「香君見過世子。世子過獎了。香君蒲柳之姿如何當得世子如此讚賞。小翠,快快上茶。」

其實,丫環小翠早就自覺去準備了。

很快,小翠手捧香茶而來道:「世子請用茶。」

朱由椋拿起茶杯,卻是不喝道:「香君過謙罷了,誰人不知秦淮八艷當中,論才情論姿色,香君當屬第一。只恨世子給侯兄捷足先登。」

李香君心中不喜,臉上卻是不露半點不悅之色道:「香君實在不敢當。論才情,我實不如柳如是姐姐,論相貌,我更不如陳圓圓姐姐。世子,你稍坐一會,這琴好久未用,須得調試之下,若是宴會之時斷弦,那實在是得失世子的貴客。」

朱由椋哈哈一笑道:「香君實在見外,今天本王所請之客與你乃是相識。不過,若是佳音半途中斷,也實在是煞風景。你便自去。」

「多謝世子!」李香君微微一行禮便到珠簾之內繼續調琴。她實在不喜歡這個一表人才的世子,與他多呆在一起便多一分不自在。

朱由椋嘴中雖說無妨,心中卻是惱怒不已,不就是一個婊子麼?竟然如此不給面子。看著李香君那婀娜多次的身影,那豐翹的臀部,恨不得壓在身上發洩一番。哼,自婊子,你等著吧,總有一天,我要讓你跪著求我操你。

繡樓樓梯狹窄,行走的腳步聲,透過樓板可清晰地向上傳去。

戌時正,便有侯方域,方以智,冒襄三人陸續而來。

此時,花廳當中已經擺好一席酒宴。

分賓主坐下,朱由椋起來拿著酒杯道:「今日借香君姑娘的媚香樓,世子算是此處主人,先敬各位貴客一杯,只是水酒淺薄,希望各位多多包涵。」

侯方域哈哈一笑道:「世子能請我等喝酒已經是榮幸,更何況香君的香酒乃是秦淮特有。如果這也算的上淺薄,只怕這世上便沒有好酒了。」此人同樣身材高大,喝不及朱由椋般英俊,卻自有一股豪氣,借用現代一句話,便是很有男人味。

其餘二人也紛紛附和。

朱由椋微笑道:「如此,世子算是找對地方。世子先飲為敬。」仰頭便喝。

方以智讚道:「世子好酒量。」說完卻是不甘落後,也是一飲而盡。其人眉清目秀,樣貌端正,身材中等,乃一典型大明士子模樣。

其餘兩人侯方域與冒襄也舉杯暢飲。

眾人紛紛入座,朱由椋道:「金陵四公子,今日到了三位,實在是一大盛事啊。可惜陳貞慧陳兄在事,不然,四公子便可聚首於此。既是盛事也是憾事啊。來,我等當真浮一大白。」

金陵四公子所指便是河東冒襄、桐城方以智、宜興陳貞慧、商丘侯方域。四人皆是負盛氣,才特高,而且主盟東林黨復社,裁量人物,諷議朝局,人稱「四公子」。以文章譽望動天下。

在朱由椋的熱情鼓動下,再加三人皆是豪爽之人,一時間斛籌交錯,氣氛熱烈之極。

喝得興起,朱由椋站起來道:「有酒豈能不樂。麻煩香君為我等湊上仙樂一曲如何?」

方以智頓時起響道:「應當應當。平時只得侯兄一人獨享,此時我等也應當享受仙樂。」

冒襄甚少出聲,往往一出聲便是一語中的,令人不敢小看這位貌不驚人的年輕人。此時只聽他道:「香君擅琴,小宛擅琵琶。兩人若是合奏一曲,更是大妙。」

侯方域笑道:「冒兄,你與小宛的事可成了?」

方以智也湊過來道:「對呀,冒兄,以你的才華一定能感動小宛的。進展如何?」

冒襄臉色頓時通紅,連連擺手道:「莫談小宛。我等還是先聽香君的美妙琴聲啊。」

此時,琴聲淙淙而起,還伴著李香君輕吟之聲,只聽道:「請君聽我唱一曲,忘卻俗事復故里,請君細看身側景,此時風光無限好。」喝聲位著琴音忽起忽高,悠揚中帶著一絲呼喚,像是在回首過去,飄逸中洋溢著喜悅,似乎光明就在那回首之間。

一曲完畢,在座眾人皆是如癡如醉。

良久,朱由椋才歎道:「剛才冒兄所言香君擅琴,實在是精確之極。令人百聽而不膩。」

方以智也是感慨道:「難怪最近侯兄甚少應邀到社中講論,原來是有佳人有仙樂。換作是我,我也是流連忘返!」

冒襄卻是猛喝一杯道:「此樂當應天上有,人間難是幾回聞。」

李香君銀鈴般的笑聲從珠簾內傳來:「諸位皆是謬讚。琴音乃是小道,如何與諸位心中治國之大道相比。諸位若是喜歡,我再湊一曲如何?」

眾人齊聲叫好。
錚錚幾聲,琴音又起。此時琴音又變得與前首不同,此時變得極為雄壯,猶如將軍沙場點兵,眾人皆是飽學之士,聽得出來,此曲當為《將軍令》。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7:54

第六十九章、俠肝義膽
塞上長風笛聲清冷

大漠落日殘月當空

日夜聽駝鈴隨夢入故里

手中三尺青鋒枕邊六封家書

定斬敵將首級看罷淚涕凋零

報朝廷!誰人聽?

----《將軍令》

錚錚幾聲,琴音又起。此時琴音又變得與前首不同,此時變得極為雄壯,猶如將軍沙場點兵,眾人皆是飽學之士,聽得出來,此曲當為《將軍令》。

錚錚錚,琴音先是模擬古代戰爭作戰前擂鼓三通,強而有力的鼓點節奏,由慢而快,陣陣頻催,眾人眼前彷彿出現鼓角聲聲的場景;旋律緊張而神秘變得更為緊湊與誇張,讓人似乎看一位智勇雙全的將軍形象;琴音持續加快,猶如士兵們編隊急行軍;到最後連續不斷節奏,使旋律無停頓地進行,氣勢劇烈緊迫,便如同兩軍對壘、沙場廝殺、號角齊名、得勝回營的情景。

全曲一氣呵成,節奏緊迫有度,音樂富有氣勢,聽得眾人熱血沸騰,興奮而不得自己。

方以智率先鼓掌,其餘人等也跟著報以最熱烈的掌聲。

方以智也不理眾人,竟然拿起酒壺徑直往嘴裡倒酒,嚥了大口才道:「哈哈,痛快痛快!香君彈得好,彈得好啊。當真要浮一大白。」

侯方域也是滿飲一杯才擊掌而道:「以前所聽皆是靡靡之音,如今來這樣一首迴腸蕩氣之曲,果真是人生兩境界。」

冒襄舉起酒杯,默然而喝,良久方道:「手中三尺青鋒,枕邊六封家書。定斬敵將首級,看罷淚涕凋零。報朝廷!誰人聽?說得好啊,可惜我等不能做那斬敵將首級的將軍。」

李香君在內裡道:「各位過獎了。香君只得琴藝以助酒興,世子請你們而來必有要事。香君先請告退。」

朱由椋微笑道:「香君慢走。」轉而對還沉醉在剛才琴音的三人道:「香君琴技實在精妙,只怕天下少有人敵。只可惜,唉!」

侯方域不喜道:「世子,以你之意,難道以上還有勝得過香君琴技之人?」

朱由椋道:「香君琴技天下無敵!怎麼會有人勝得?」

「那世子何故歎氣?」

朱由椋看看了其餘默不作聲,卻是關注的樣子,這才道:「侯兄誤會了。世子所歎乃是三位大才,卻不能為朝廷所用,以致埋沒。引剛才冒兄所言,便是不能做那斬敵將首級的將軍,我是替三位可惜啊。」

方以智三人對望一眼,皆看出朱由椋言不由衷。

方以智素為四公子之首,只聽他道:「世子,有話不妨直說。我等非多舌之人。」

朱由椋一拍掌道:「四公子果然皆是爽快之人。那世子便直話直說,現今皇帝崇禎昏庸無能,在其統治之下流民四起,任外族欺壓,還丟了京師,令天下四分五裂。卻又不能重用如四公子等有大才之人,由此可見,崇禎實非明君,不如我等一起重立新君,另建政權。」

方以智等人心中震駭,臉色也是瞬變,別看平時激揚文字,針貶時弊,指點江山,那是對貪官閹黨等人所言,而不是皇上。現在朱由椋如此一說,便是造反的事。造反一個不好,便是人頭落地,甚至株連九族。

三人不自覺的看了看四周,害怕給人發現。

朱由椋道:「莫要擔心。此處,本世子已經派人四處暗中守衛。無人能接近此樓。」

方以智輕咳一聲道:「世子考慮周到。皇上雖然失了京師,但是來了南京以後,所施皆是立國良策,昨日更是捷報連連。依我估計,南京現在形勢較好,屬於比較安全之地。實乃中興之君。世子何以要推翻皇上?」

朱由椋心中大怒,豎子,他憑什麼可以當皇上而我不能。嘴上卻道:「方兄,難道前面的理由也不夠充分麼?」

冒襄道:「正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皇上雖失去京師,卻是因禍得福,醒悟民為本之義。也是不可多得之事。我等切不可再亂搞風雨。」

朱由椋假裝輕鬆的道:「冒兄也說得太輕意了。讓數十萬人的性命去喚醒一個不知是真醒還是假醒之昏君,這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冒襄微哂道:「若是再起刀兵去立一個未知是明君還是昏君之人,恐怕代價會是更大。更何況現在大明正值飄搖,若是一個不小心,便會給異族入主中原。只怕還會成為千古罪人。」稍微頓了一下,又繼續道,「這事,恕小弟不便參與。世子放心,我們四公子皆非多舌之人。此事入得我耳,便絕不會洩露。告辭。」說完,便頭也不回,大踏步而走。

朱由椋心中怒火越熾,這些不知好歹的假書生,假意挽留道:「冒兄,此事可慢慢商討,冒兄………」才說完,冒襄已經下得樓去。

方以智也起身拱手道:「我等實在多謝世子的盛宴,下次我們再行暢飲。就此告辭!」

侯方域忙道:「方兄等我一下,我與方兄一起。」又轉頭對朱由椋道:「世子,我有一言相勸。皇上手握兵權,而且雄才大略。世子好生小心。告辭。」

聽著兩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朱由椋將心中怒火強行壓下,這些該死的傢伙。一名親隨走上前來,輕聲道:「世子,這三人如此不識抬舉,此事又給三人知曉,要不要?」做了一個向下切的手勢,示意殺人滅口。

朱由椋將手中的酒喝光陰森的道:「不用。而且他們還有用處,只須嚴密監視方可。若真有洩密之意,方可。」轉而提高聲響道:「香君姑娘,我等有急事,先行一步。酒錢置於桌上。告辭!」

等到朱由椋走後,侯方域帶頭,冒襄與方以智跟在後頭,竟然又上了媚香樓。

李香君似乎並不顯得有意外並且坐在桌子前等待,不過酒宴已經撒下,只餘香茶。

四人紛紛落座,卻皆不言語,氣氛甚為沉悶。

卻是李香君先開口,只聽她皺眉道:「素聞世子胸襟過人,仗義疏財,是個謙謙君子。可經剛才一出,似乎包藏禍心。」諸君必定奇怪李香君為何能得知朱由椋之事,皆是因為方以智設計的一種機關。在桌子底下置一中空之竹延續到媚香樓之密室,密室當中時刻有人監聽並作記錄。而秦淮八艷皆是忠君事國之人,為探得機密,不惜冒險裝其機關。這也就是為什麼四公子對天下之事瞭如指掌。

侯方域道:「阿君,此事事關重大,不可隨意透露出去,不然,我等生命皆有危險。」

方以智道:「誒,香君乃是識大體之人,又豈會不知輕重?只是不明朱世椋此舉何意。若只是試探,又何必以造反如此的大由頭試探?莫非他早有反意?」

侯方域道:「我當知阿君為人,只是此事實在茲事體大,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沉吟一會道:「我覺得他是早有預謀。他經常藉故與我們復社成員往來,便是想借復社來提升名聲,並進而收攏成員為其所用。恐怕………」

「恐怕,他是想自己做皇帝。」卻是冒襄接過話頭,「可惜他沒有兵權。若是手中在兵,他早就不甘於人下,自己稱王了。」

方以智道:「此人野心極大,看來我們得提醒復社成員。」

李香君問道:「那此事是否通知官府?」

侯方域道:「我認不暫時不用通知。只等錢大人與史大人從揚州回來,我們再從長計議,不知方兄與冒兄意下如何?」

「不可。「還沒等方以智與冒襄開口,李香君便接道:「阿域,此法雖為安穩,卻是中策。從崇禎皇上到南京的這些日子,香君認為皇上乃是有心中興大明。昨天剛得捷報,南京得到喘息發展之機,若是任由朱由椋胡亂下去,大明內部又起刀兵,這大明的氣運只怕是到頭了。香君認為,當向皇上直陳!」此話說得斬釘截鐵,氣勢如虹。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8:11

第七十章、新錦衣衛
「香君認為,當向皇上直陳!」李香君此話說得斬釘截鐵,氣勢如虹。

侯方域反駁道:「可是,當如何直陳?只怕我等還沒有面見皇上,便給朱由椋的殺手密刺而亡。」

方以智沉吟一下道:「香君與侯兄所言皆是有理,當真是為難之極。」

李香君道:「如何直陳皇上,這倒不難。若是諸位信得過香君,此事便由我來處理!」

侯方域關切道:「阿君,此事可有把握?」

李香君嫣然一笑道:「阿域請放心,此事並無風險。後天,便是新任工部大人並府尹崔大人老母親六十大壽。當請皇上,而皇上為了籠絡臣下,必定前往。而我剛好又接到崔大人的請柬前往奏曲獻歌。香君便會使法子接近皇上,然後直陳此事。」

三人默然點頭,只有此法方是最為穩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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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崇禎便收到崔慕白親自送來的請柬。

崇禎拿上請柬道:「崔卿放心,令堂的壽宴,朕必定前去。」

崇禎看著崔慕白遠去的身影道:「老王,駱養性可曾聽你之言,重新佈置錦衣衛的建制?還有,老竹替朕秘密訓練的特種兵可有成效?」駱養性,現任錦衣衛指揮使,也就是前任指揮使駱思恭的兒子

錦衣衛,即錦衣親軍都指揮使司,皇帝的侍衛機構。前身為明太祖朱元璋時所設御用拱衛司。為了監視、偵查、鎮壓官吏的不法行為,太祖先後任用親信文武官員充當「檢校」,「專主察聽在京大小衙門官吏不公不法及風聞之事,無不奏聞。」明洪武二年(1369)改設大內親軍都督府,十五年(1382)設錦衣衛,作為皇帝侍衛的軍事機構。朱元璋為加強中央集權統治,特令其掌管刑獄,賦予巡察緝捕之權,從事偵察、逮捕、審問活動。

野心大、心腸狠的指揮使掌權,就會利用職務之便不遺餘力地製造事端,既可以打擊異己,也可以作為自己陞遷的資本。於是各種各樣無辜的人們,死於錦衣衛酷刑之下的正直人士更是不計其數。更為可怕的是,這種恐怖的氛圍,與唐武則天時期的短期出現不同,終明一朝幾乎是綿綿不絕,這種無節制的濫捕極大地影響了皇帝與官僚機構之間的關係,使百官、民眾、軍隊與皇帝離心離德,

基於以上原因,崇禎才讓王承恩重新佈置錦衣衛。又因為祖制,太監不能擔任錦衣衛指揮使,所以崇禎賜王承恩為錦衣衛副指揮使。

王承恩回道:「回皇上,駱指揮使忠心為國,甚為配合老奴,老奴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將錦衣衛的建制重新佈置了一番,只待南京六部步入正軌,那麼錦衣衛只有獲得皇上手諭才能具有偵察、監控、捉拿、問訊等職責,更不會再有用刑,誅殺等權力。一切唯皇上是從。

至於老竹那邊,老奴尚未有空與其詳談,不過,從周羽回來的報告當中可知,進展甚為順利。「

「嗯,很好。那錦衣衛最近可曾發現什麼異常。「崇禎繼續問道,他實在不放心那些文人士子,他們愚忠起來相當的可敬可愛,若是忤逆反骨起來卻又是相當的可恨可殺。

王承恩輕聲的道:「皇上,駱指揮使派人來報:昨晚戌時楚王世子在媚香樓與復社三公子宴會。待到亥時方地一一離去,世子隨後便直往阮大鋮處,徹夜未歸。」

「所談何事?」

王承恩道:「媚香樓難以暗查,並不知他們所談何事。錦衣衛在阮大鋮處雖布有棋子,但是二人卻在密室裡詳談,也不能窺知何事。臣無能,請皇上恕罪!」說到最後,竟欲下跪。

崇禎一皺眉道:「老王,朕恕你無罪。若是再跪,小心朕治你罪。」

王承恩開心道:「老奴謝過皇上。」

崇禎道:「東林復社與阮大鋮處須嚴加看管,等下你拿朕手諭,若是他們有意生事便先行緝拿。朕倒要看看他們能鬧出什麼風波來!」最後,語氣森然,大可天子一怒,管他伏屍幾萬之勢。

王承恩看到崇禎如此模樣反倒更開心,這才是皇上應有之氣,道:「皇上放心。此後他們放多少個屁,老奴也要給皇上查清楚。」

崇禎呵呵一笑,道:「你這老殺才,朕知這些何用!還有一件事你替朕準備一份禮物,崔慕白老母壽辰。朕得好好表示一番。「

王承恩拍胸膛的道:「此須小事,老奴必定辦妥。「轉而小聲的道:」世子那邊,皇上又如何處置?」

崇禎站了起來:「唉,自成祖以後,藩王便不可干涉政事、掌控兵權。此次,王叔替朕分憂解難,朕才下決心重用王叔。可,沒想到………

唉。些事,你莫要再管了。朕自會解決。還有,恢復南京六部之事,你得按朕之意加緊進行。行在修葺完成之後,便是朕正式向天下宣告,復南京為首都之時。」

王承恩道:「老奴遵旨。」便匆忙往外走,一大堆的事得讓他去做,而海川則是如影子般跟在王承恩背後防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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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一腳剛踏入朱由椋的院落,立時有兩名彪形大漢忽然恭身由暗處出現齊聲道:「王爺早安。」

楚王沒有理會他們,直接向朱由椋的房間走去。剛到門口,朱由椋已經吱的一聲打開房門笑嘻嘻的道:「父王早安。」

冷哼一聲,楚王也不理他,逕直往屋內走。

世子的房間當然是佈置得富麗堂皇,楚王來到一幅山水畫前,揭開畫卷,顯現出一個暗門,楚王道:「打開它。」

朱由椋心中大驚,此暗門極為隱密,乃是自己暗中打造,所知僅有幾名心腹,可父王怎麼知道的。他已經感覺父王此時前來,必有不尋常之事。當下也不猶豫,飛快的將暗門打開。

暗室不大,約四平方左右,一櫃一桌四椅而已。

朱由椋將門關上後,用火折子將室中的蠟燭點燃,一室皆明。

楚王卻是不坐,站在一幅畫前觀望良久。

朱由椋小心的道:「父王,不知找孩兒有何事?」

楚王不答反問道:「這雄鷹展翅圖,很不錯。你說,雄鷹為何能在天空翱翔?」

朱由椋實在不知道楚王今日為何如此神秘,卻反而問些無離頭之事只好小心的答道:「鷹飛乃是本能。翱翔,靠的是翅膀。」

「哦。是這樣麼?那你覺得人的本能是什麼?努力向上爬麼?」楚王語氣漸強。

「父王,您這是?」朱由椋對這位父親的意圖實在搞不懂。

「誒。」楚王歎了口氣道:「這鷹能翱翔於天際,實因它的翅膀硬了。能力有多大便多大的事。椋兒,你莫要再想那不應該之事。你這不是玩火,而是投火!」

朱由椋大驚道:「父王,你知道孩兒的事了?」

「知子莫若父。你那點花花腸子,為父又怎麼會不曉得。你聽為父的,莫要再搞那些大逆不道之事。」

「不。父王,現在正是推翻崇禎的好時機。孩兒已經聯絡江北四鎮的總兵。他們答應幫助孩兒推翻崇禎,另立明君。而父王掌握吏部,提拔之人皆以父王為首,當得………」朱由椋卻是反而企圖說服楚王。

「夠了!」楚王那鬍子也差點翹起來,怒道:「你這逆子。難道你想我們這一旁支之人推上絕路麼!你睜大眼睛看看,皇上剛來南京便把左良玉給收拾了,左良玉可是手握數十萬兵馬之人!昨天所發公告,你可曾瞧見了。川中,寧遠,河南三地皆是傳來大捷。皇上之聲譽日隆,群臣擁護之心甚強。聽聞史可法正趕往南京,為的便是向皇上效忠。你這豎子,有何本事行那大逆不道之事。啊!?」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8:11

第七十一章、阿九歸來
楚王怒道:「你這豎子,有何本事行那大逆不道之事。啊!?」

朱由椋也是大聲的道:「我沒那本事。可是我不服!大家都姓朱,憑什麼他就能坐上皇帝的寶座?憑什麼!那一點我比不上他,他只是好命,一出生便注定是皇帝。我不服!現今天下大亂,正是我的大好機會。父王,江北四鎮總兵支援我,東林復社支援我。只要在恰當的時候,振臂一呼,天下英雄便定雲集響應,面對………」

啪,一聲脆響,楚王一巴掌打在朱由椋臉上,後者臉上立現五條紅印,楚王顯然氣到極點,手指朱由椋卻是說不出話來。

朱由椋似乎陷入癲狂:「哈哈,父王,你打啊。最好能打死我。不然,我仍要去做這事。這天下不是天定的,只有實力便能奪取。李自成那流寇,只是個泥腿子,卻奪了京師做了大順王。憑什麼,憑的就是手中那些泥腿子兵。現在我有四鎮總兵支援,兵力達三十多萬,此事必成。哈哈,此事必成!」

停了一下又道:「父王,此事你便由著孩兒吧。等下,我便收拾行禮離開王府,不會給你老人家添一分亂。孩兒不孝,還請父王原諒。」說完,便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不等楚王說話便大步走出暗室。

朱由椋走出暗門之時,他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原本不知如何向父王交待,現在這種情況下坦白,倒省卻不少麻煩。

燭淚不斷的往下滴,良久,楚王才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這豎子。難道搬出去便不會拖累麼?當真是太幼稚,太幼稚了!」此刻,楚王的身形更加的佝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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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頂著烈日,兩輛馬車正緩緩駛進南京城。駕車之人乃是鬚髮皆白的老者,臉上滿是風塵卻是不過多的汗水。若是絕頂高手在此必定察覺駕車之人那高深莫測的功夫。

馬車內坐的並不是別人,而是從山海關出發經山東而來的長平公主朱媺娖。

阿九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一路南下,路上所聽皆是百姓與百官稱頌皇上賢明,所施皆是利國利民的政策。更有數不清的有識之士和功夫高強之人湧向南京,祈望能得皇上看重,為國出力,為民謀福利。

更有傳言,南京將會重新成為大明的首都。這傳言一出,所有身具一技之長的人,更回嚮往南京了。天子腳下,起碼可以不用擔心盜賊來搶。現在所謂的義軍,比起強盜更甚。強盜或許只劫財,而那些義軍不僅搶錢搶糧搶女人,還拉壯丁。

阿九一進南京範圍便感覺到來往之人臉上皆有了神采,而非愁苦。也許以前的長平公主不理解,可是現在歷練磨難的阿九卻是明白,生活有了奔頭,人生才有目標,才能活得滋潤。

這些,正是自己的父皇所帶來的。可是,為什麼初始之時便實施如此政策,非要到了快亡國之時才能幡然醒悟?這樣的代價是不是太高了點?

阿九甩了甩頭,想把這些想法甩出腦海。

一把輕柔的聲音響了起來:「九姑娘,可有什麼心煩之事?」說話之人穿著一套淺黃色的裙子,一股柔弱之氣似乎透體而出,如暮靄中孤單的黃鶯,惹人憐愛。可惜卻是臉罩輕紗,看不清臉容。從其身姿而看,必定是不弱於阿九的傾國傾城女子。

阿九抿著嘴,搖搖頭,沒有說話。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似乎想透過馬車邊的布簾,看清街上的事物。

論年紀,阿九年芳十六,正是人生中最美麗最容易夢想的季節,可她卻到處奔波,為了大明,更是為了她的老爹。一想到崇禎那才三十出頭便已經如小老頭的樣子,阿九恨不得以身代其父去處理政事,奈何卻是女兒身,能幫的也是微乎其微。不知道阿烺與阿炯二人怎麼樣了?

又想到在江北一鎮無意中卻得到的消息,更是以心焦。因為阿九得知黃得功、劉澤清等總兵要和楚王世子朱由椋推翻父皇。這幾個總兵手上兵力超過二十萬,一旦聯合起來,破壞之力非同小可。於是,便急著趕回來報信。

正在思慮間,馬車忽然間停了下來,車中兩人不由晃了一晃,隨後便聽得駕車的馮作聲尖聲道:「何人,膽敢光天化日之下攔路?」

阿九輕輕道:「陳姑娘,莫怕。待會看看。」說完便稍稍用手輕輕將擋在前面的布簾拉開一小幅,便看得一個鐵塔一般的黑大個站在馬車前。而馮作聲臉若冰霜手中拿著馬鞭輕輕甩動,若是那黑大個給不出合適的理由便會將他的脖子給扯斷。

那黑大個咧嘴一笑道:「我是吳黑子。有人告訴我,你們將會給我一場大富貴,千萬不能讓你們走了。」

馮作聲眉頭一皺,這分明是個白癡。略一運氣,手中的馬鞭便如毒蛇般刺了出去。去勢好猛。丈二長的馬鞭瞬間便如一直線,直刺吳黑子的咽喉。

阿九輕輕咳了一聲。馮作聲手勁一抽。那馬鞭便又若有了靈性一般,呼的轉了一個圈,回到手中,沉聲道:「什麼大富貴?快快讓路,否則小心你的小命。」

吳黑子只覺眼前一花,一條如毒蛇一般的馬鞭便出現在面前,然後又呼的一聲在面前消失,若是真的打在身上,只怕脖子會斷成兩塊,一陣後怕湧了上來,頓時滿身汗如雨出,本來就淡熱的天氣,吳黑子此時便如剛從水裡撈了起來。可是又想到吳大哥的話,膽子一壯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方能講出來。最好是酒樓!」

一旁圍觀看熱鬧的人皆是轟笑起來,這傻瓜竟然當眾訛飯吃。真比吃霸王餐還牛B。

阿九又輕輕的咳了一聲,示意答應。

馮作聲一揚手中馬鞭,啪的一聲脆響,道:「好。便到前面那間喜記酒樓吧。若是騙我,你要好好考慮後果。」

吳黑子也不理,點頭便抬頭率先走向喜記酒樓。

觀眾又是嘩然,怪事年年在,唯獨今年多。真是一百歲不死,也有新聞聽。被人訛飯吃,還答應得如此爽快。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馬車又緩緩開動。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8:12

第七十二章、八艷圓圓
在眾人的議論聲是,馬車又緩緩開動。

馬車上,阿九道:「陳姐姐,時已至午,天氣炎熱,我等下車納涼吃飯,如何?」

那位陳姑娘還是一樣的輕柔:「一切皆聽妹妹吩咐。我離開南京多年,總是夢牽此處。此時卻有點情怯了。」

阿九微笑道:「姐姐乃是秦淮八艷當中最有名氣,一下子出現在食肆當中,只怕會引起轟動。」

秦淮八艷之一,又是姓陳,敢情這位便是當今天下第一美人陳圓圓!

若當真是陳圓圓,莫說轟動,只怕是引得整個南京城萬人空巷,只為一睹天下第一美人。

秦淮八艷,八名女子皆是容貌傾城,才藝出眾,能詩會畫。以色貌才氣而名冠秦淮河的金陵八艷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時文人墨客慕名而來者何止百千?

而在秦淮八艷當中,陳圓圓容貌更勝一籌,絕對能當得上天下第一美人之稱。

當初在田畹所設盛筵當中,陳圓圓率歌隊進廳堂表演之時,吳三桂見圓圓後,神馳心蕩,對其一見傾心。而後,吳三桂納圓圓為妾。

可見其魅力之盛。

只聽陳圓圓幽幽道:「妹妹莫要笑我。如果可以從頭選擇,姐姐寧願一生樸素,嫁與凡夫,不再漂泊,過寧靜無爭之生活。」

說話間,馬車已經停了下來。馮作聲輕聲道:「九公子,到了。」

阿九還是男裝打扮,一身大明士子裝束,手持大竹扇,容貌之美只怕潘安再生也只是羞愧掩臉而走。

喜記酒樓的掌櫃符中寶乃是五十左右的胖老頭,在阿九還沒有到來之前,已經有好事者將剛才吳黑子要訛人的事說與其知。

符中寶心裡卻是不以為然,管他訛人還是被人訛,只要有生意有錢賺便可。一見那高大個吳黑子進來,心思更是活絡,此人臉大嘴寬,必定是個吃貨。只怕這次生意有個賺頭。

隨後,便見一名翩翩濁世公子飄然從一馬車下來,符中寶更是大喜,這人必定身驕玉貴,所吃必是高檔貨,呵呵,我那些快要過期的魚翅有銷路了。緊接著,見那濁世公子手扶一臉罩輕紗的嬌女子下得馬車,觀其服飾,甚為華貴。再看其三個僕人,甚是頭昂氣足。

這些人皆是尊貴之人啊!符中寶那胖臉笑得更如一彌勒佛,只聽他大聲道:「小二啊,有貴客上門,還不趕緊招呼。」

「來咧…」頓時一名眉清目秀的店小二便出了店門迎了上去,滿臉笑容道:「各位客官,一路辛勞了,請往裡面坐。不知幾位貴客是吃飯還是住店呢?」

馮作聲一把擋在店小二面前道:「那來這麼多費話,給我們準備一套雅間。」

店小二笑道:「哦,雅間是吧。有,幾位請跟小的來。」

穿堂上樓,來至一間獨立雅間。

馮作聲道:「先打兩盤淨水上來,我家公子需要洗漱一下。」

店小二笑道:「旅途勞累,是要洗漱一下。客官稍等,馬上就來。」便轉身出去。

阿九環顧四周,發現這房間四周掛著仿名家作品,倒是挺為風雅別緻。陳圓圓地是走到窗口邊,向外看去。

窗外正是臨街,街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街邊小販呟喝買賣,情景甚為熱鬧。

阿九走過來道:「陳姐姐,在看些什麼呢?」

陳圓圓纖纖玉指向下一指道:「街上之人,活在多滋潤實在!」

阿九呵呵一笑道:「姐姐,莫要多感慨了。用過膳時,我們再看。」

此時,店小二帶了兩個僕人將水捧了上來。

馮作聲指示他們將水放於一邊便道:「小二,這裡可有什麼好菜?」

店小二一聽要點菜唄,精神更足的道:「這位爺,我這裡有松鼠魚、蛋燒賣、美人肝、鳳尾蝦、明月燉生敲、鴨包魚翅、金陵圓子、鹽水皇鴿、香炸雲霧、麻鴨鍋巴湯、醃菜水蒸豆腐、金陵烤鴨、清燉雞孚、燉菜核、拌風菜芯(油噗滋)、烹刀魚等等,不知爺想要點些什麼呢?」

店小二一掄嘴的報了十多個菜名。

馮作聲想了想道:「給我上三盤金牌煎餃、綠柳居菜包和薄皮小包。」

店小二蒙了,剛才所報的皆是熱菜,這位爺怎麼點起麵點來了。看來這位爺是長走江湖之人。當下繼續笑道:「有的有的。很快便可上來。」

阿九與陳圓圓看到此情景,相視一笑,這老太監也忒會捉弄人了。

馮作聲壓住笑意道:「清燉雞孚、燉菜核、拌風菜芯(油噗滋)、烹刀魚各來一盤。還是再來兩個金陵烤鴨。切記要清淡點。再來一些時令水果。」

這位爺跳躍性太強了。差點跟不上。店小二心中嘀咕,嘴裡卻道:「好咧。這位先請用茶,酒菜很快上來。」

馮作聲道:「嗯。將那門口的黑大個也給我叫來。」

「好咧………」店小二長叫而去。

陳圓圓此時才笑道:「公公,實在是會捉弄人。」

馮作聲咧嘴一笑道:「看到九公子與陳家妹子能為此而笑,多捉弄一下又有何妨?」

陳圓圓微笑道:「謝公公體貼。「

隔著屏風,阿九正在內裡洗臉道:「陳姐姐,他們皆是很疼愛你。連我也妒忌。」

陳圓圓走向屏風,來至阿九面前道:「妹妹乃是千金之軀,他們也是很呵護於你。姐姐得其疼愛,實在是受寵若驚啊。」說著,輕輕將面上輕紗摘下,頓時出現一張千嬌百媚傾國傾城的臉蛋。若是有男人在此,必定被吸去魂兒。

若說阿九是一朵雨後百合,清麗可人,那此時陳圓圓便如同幽谷當中一朵綻放的菊花,娉婷而引人呵護。

陳圓圓弄濕毛巾,在臉上的輕抹,卻見阿九呆呆的看著自己,臉上不由出現紅雲,輕聲問道:「妹妹,何事?」

阿九歎道:「姐姐實在太美了。怪不得吳將軍對你念念不忘,還時刻讓我照顧與你。我猜想,吳將軍肯定是不放心自己的嬌妻給人搶走,才讓我看管於你。」

陳圓圓卻歎道:「妹妹說笑了。古語云,紅顏若禍水。我最怕便是給他帶來麻煩。」說的沒錯,按照原來的歷史,吳三桂正是為了你,這才「衝冠一怒為紅顏」,這才引清軍入關,加劇大明的滅亡。

此時,馮作聲輕咳並道:「大個子,坐下吧。待會有好酒好菜招待於你。若是欺騙我等,也能幸運的做個飽死鬼!」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8:12

第七十三章、天大富貴
馮作聲輕咳並道:「大個子,坐下吧。待會有好酒好菜招待於你。若是欺騙我等,也能幸運的做個飽死鬼!」

聽得此言,阿九輕聲道:「姐姐若是不宜出外,便在此稍等,等我料理此事再讓姐姐出來。」

陳圓圓道:「姐姐並非如此見不得人。我與妹妹一起出去。妹妹自行做事便是,莫要管我。」

「呵,我的大美人姐姐啊,我是怕別人見不得你。那些臭男人見了姐姐便會如同蒼蠅一般可惡。」阿九雖然如此言語,卻是不曾阻攔,與陳圓圓一同走出屏風。

此時,桌子上已經擺滿了菜宴,一陣陣菜香直沁人心肺。

那吳黑子正手足無措的獨自坐在桌子旁,卻是不敢起筷吃飯。原來,馮作聲與其他幾位老太監並沒有落座。就算給吳黑子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主人示意吃飯便起筷。正當侷促無比之時,只見一位翩翩濁世公子手牽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出來,當下不再手足無措了,因為魂兒都給陳圓圓吸去,乖乖隆地冬,如此美人,若是能天天看到她,便是短命十年也肯。

馮作聲心中不喜,暗運葵花神功,哼了一聲,聲如針刺直往吳黑子的耳鼓裡鑽。後者只覺得耳朵嗡嗡直響,隔膜差點被刺破,驀然驚醒過來,連忙低下頭來,再也不敢往陳圓圓處張望。

阿九扶著陳圓圓入座,才對馮作聲等四人道:「四位公公也坐吧。」

「謝謝過九公子。」四人紛紛入座。

阿九看了一眼吳黑子道:「這位壯士不必拘緊,現在飯菜已經上齊。我們吃過方談,只是無酒款待,還望見諒。」

吳黑子低首道:「見過公子。小人便不客氣了。」

阿九淡淡一笑:「壯士不必客氣。請。」於是,眾人齊出筷而食。

阿九與陳圓圓所吃甚少。菜餚只是淺嘗則止,一小碗米飯和數根青菜便已顯飽意。幾位老太監功夫高興,所吃也皆不多。卻是吳黑子所吃最多,烤鴨、燉雞皆是由他吃進肚子。

吳黑子平常所吃皆是甚為平淡,並無過多錢財上酒樓吃如此高等食物,他暗中算了一下,這桌酒菜起碼得上三兩銀子,是自己有俸的三倍有多。

吳黑子嚥下最後一個烤鴨屁股,終於打了一個飽嗝,抬眼看去,見眾人皆已停下筷子齊望著自己,黑臉一紅嚅嚅道:「這菜,這菜真好吃。偶平生只吃過一次。」

阿九喝一口清茶道:「壯士已經飯飽,不知道是否可將那場大富貴說與我們聽。」

吳黑子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好像怕給人發覺一般。

馮作聲鄙視道:「有話直說,這裡無人偷聽。」以他的功夫,的確無人能在不知覺間偷聽。

吳黑子還是暗中低聲道:「欲救太子,賞我萬兩!」

此言一出,除陳圓圓外,眾人眼中皆是精光一閃。

馮作聲葵花神功頓時提至極限,一股殺意沖天而起,低喝道:「你是何人?竟然綁架太子!」

吳黑子只是粗通功夫,如何能抵得住馮作聲那滔天的氣勢,一屁股從凳子坐在地上,嚇得他趴在地上告饒道:「這位爺,不關我的事。我只是來報信的。請你饒我一命啊!」

阿九臉色凝重的道:「綁架太子,要贖金,當真是一場天大的買賣。快說,何人指使,若有半點虛言,只怕你會生不如死。」

馮作聲更是配合的豎掌成刀,往桌子上一揮,頓時桌子一角給無聲的切了出來,切口平整光滑,便是真刀真劍也未必切得出來。

吳黑子更是嚇得渾身發抖道:「大爺,饒命。事情是這樣的,我原是王府手下的侍衛,後來給世子調去看守犯人。犯人卻是兩個小孩子,而我無意中得知看守的這兩位小孩,竟然一個是太子一個是皇子,於是在另一位看守的唆使之下,便來阻攔幾位。那位看守說,幾位爺聽得如此消息,必定給我一場大富貴。所以,小的才斗膽前來求財。不知冒犯了幾位爺,還請放我一馬。我吳黑子必定給諸位立長生牌,天天燒香祈求諸位長生不老!」

阿九喝道:「那兩位小孩現在何處?那另一位看守喚作何名?他是怎麼知道我們必定會給你大富貴?」

吳黑子一聽這句,命子算是保住了,吳大哥,莫要怪黑子不講義氣,實在是性命要緊。當下回道:「回爺的話,那名看守喚作吳名曠,功夫甚為了得,是我們的頭。他說,幾位爺是大富大貴之人,必定對太子與皇子的消息很在意。至於那兩位小孩,請幾位爺放心,我與吳大哥已經偷偷轉移到另外一個安全的地方。」

「嗯。世子?」阿九沉吟的道。

「對,正是世子。便是楚王府的大公子。」吳黑子立馬回道。

阿九道:「這我已曉得。你如此背叛世子,無非便是得一場大富貴。我答應你,若是能安全救下太子與皇子,我許你高官黃金千兩。若是你有一句謊言,只怕你過不了今晚。」

吳黑子坐在地上高興得不得了口中回道:「小的那敢騙爺。不過,我那吳大哥還有一個條件。」

阿九道:「什麼條件?」

吳黑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吳大哥說,若是救得太子,他便要領兵十萬攻打李自成。」

馮作聲白眉毛一豎當場就想發作,十萬?莫非是把兵當作不值錢的草梗,說有就有。

「哦,領兵十萬?」阿九奇怪的問道,「你這吳大哥不是將才之人,就算給他十萬,只怕也不能打敗李自成。還有,你那吳大哥與李自成有仇麼?」

吳黑子道:「吳大哥向來計謀百出,而且所出的主意皆是有效之極。領兵十萬,嗯,也應當沒錯。當時我也問吳大哥與李自成有什麼過節。吳大哥說,當初還以為李自成是仁義之師,不想卻也是災星降臨,讓萬民陷於水火,凡是有責任心之人,即便是匹夫也要征之伐之。」

陳圓圓在一旁道:「此人倒是明事理。李自成在京師所做之事皆與強盜、匪賊無異。」

阿九盯著吳黑子的眼睛,神情肅穆,一字一句的道:「我答應你那吳大哥的條件。」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8:22

第七十四章、拯救太子
阿九盯著吳黑子的眼睛,神情肅穆,一字一句的道:「我答應你那吳大哥的條件。」

那邊吳黑子高興得差點飛起來,心想,吳大哥的話果然沒有錯,信吳哥,得富貴!

這廂,馮作聲道:「九公子,這位吳大哥來歷不明,而且要求如此之高。只怕皇上未必答應。還請三思!」

阿九擺手道:「馮公公好意,阿九明瞭。我想,即便是父親在此,他也會答應的。」馮作聲沒有追問,他深懂皇家傳承的重要性。培養一個優秀的太子須為不易。而太子朱慈烺堪稱人中之龍,崇禎必不會輕易放棄。

阿九問道:「吳壯士,請問現在我們可以去迎接太子?」

吳黑子站起來道:「當然可以。吳大哥說了,只要大爺能答應,便可以去把太子接出來。」

阿九道:「馮公公你與陳姐姐先行回歸王府,我與其餘三位公公前去迎接太子。」

「遵命。「馮作聲回道。

隨後又對其餘三位公公道:「陳尚秋、阮瓊青、李達仕,我知三位老哥口不善言,心中卻雪亮,此次事關太子與皇子安危,還請全力以趟。得像李長風那小子一般,立大功揚威名。讓全大明的人知道,我們身體雖不健全,可是卻同樣能做頂天立地之事。「

陳尚秋抬頭看看了馮作聲道:「君子重一諾。馮老哥放心。若是遇危險,敵人必須踏我等三人屍體而過。」

馮作聲拍拍陳尚秋的肩膀道:「我就知道陳老哥重諾。有你這言,我便放心了。」

阿九輕輕對陳圓圓道:「姐姐,你先行回楚王。小妹隨後再到。」看到陳圓圓皺起了眉頭便知其所憂為何微微一笑道:「姐姐莫要擔心。我父親並非一般男子,他專注政事,為人和善,從不為美色所迷。」

言下之意,是讓陳圓圓放心,讓其安心的去看見崇禎。

陳圓圓臉上微紅,低垂嫀首道:「妹妹說笑了。」

當真是艷如桃花,嬌妍欲滴。莫說吳黑子,就連馮作聲等老太監看了也為之動容。

阿九心想,這真真是人間妖嬈!卻是不知,她自己若是恢復女兒裝,也是有著同樣的魅力。

在吳黑子的帶領下,阿九等人跟在其後,繞巷穿街,行得良久,方在一處大宅門前停下。

此處已經遠離市區,甚為僻靜。阿九抬頭看了看,只見大宅門前的橫匾上寫著二個鎏金大字「吳府」。

吳黑子憨笑道:「幾位爺,這便是吳大哥的府邸,我也是上幾天才知道他有著如此一間大房子。等我前去敲門。」

話間剛落,紅漆大門卻吱的一聲打開了,只見一位五短身材面容古拙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吳黑子神情一喜,大聲道:「吳大哥,黑子已經把貴客帶來了。」轉而又對阿九道:「爺,這位便是吳大哥。」

這便是吳名曠麼?阿九細心的打量眼前之人,只覺得此人並無奇特之處,除了那鬚眉偏向左,作橫飛勢之外,並無出奇之處。

陳尚秋卻是悄然擋在阿九身前,感覺到其人功夫不凡,只怕達到絕頂之列。身處陌生之地,安全第一。阿九也感覺到陳尚秋的緊張,也是提高警惕。

卻聽那吳名曠哈哈一笑道:「今天一早起床便聽得喜鵲在樹上吱吱亂叫,原來當真是有貴客前來。這位必定便是青竹幫程青竹的高足阿九,久仰大名了。來,請往屋裡坐。」

阿九輕咳一聲拱手道:「那就有勞。」說完便往屋裡走。而陳尚秋、阮瓊青、李達仕三人則呈品字形將阿九護在當中。

宅院甚大,一見門便見演武廳式的院落,兩邊擺滿十八般武器,可見主人甚為愛武。

眾人來到大廳分賓主落座。

等到眾人剛坐下,吳黑子便大聲道:「吳大哥,這幾位爺已經答應我們的條件。只要一放開太子和皇子,便可實現。「

阿九也開門見山的道:「這位大哥請了,黑子壯士說太子與皇子在貴府上,不知是真是假?若然是真,黑子所言條件,我代父親答應你。」

吳名曠微笑道:「太子與皇子確實在我府上,他們都很好。我確信阿九一言九鼎。他們正在練習功課,只怕還要等上半個時辰方能出來見你。」

阿九有些心焦道:「練習功課?這位大哥,莫非還有什麼條件,還請一併說出來。我必定盡量滿足。」

吳名曠喝了一口清茶道:「阿九過濾了。他們當真是練習功課。若是條件,還當真還有一條。」

吳黑子卻著急起來:「大哥,不是說好只有兩個條件了嗎?怎麼又更改了。做人不能這麼無信義!」話語中竟然有些埋怨。

阿九看了一眼這位長相粗魯的大黑個,想不到他竟然也知守信諾,當真是人不可貌相!便道:「儘管說來。」

吳名曠微笑道:「黑子,莫急。大哥又豈是坐地起價之輩。這條件也只是臨時起意。阿九,在下也是習武之人,一生少逢敵手。一看阿九身邊竟然有如此高手,一時技癢起來,便想討教一番,還望不要見怪才好!」

阿九心中吁了口氣很是放鬆的道:「原來如此。難得吳大哥有此雅興,這便比試一番。只是點到即止便可,以免傷了和氣,如何?」

吳名曠臉上肌肉一震,那斜飛的鬚眉更似欲振翅而飛的蝴蝶:「阿九,心中仁慈。點到即止,當真最好。走,我們這便到演武廳去。

演武廳當中,吳名曠手持丈二長槍,如岳臨淵,氣勢如虹。其對面所站的便是陳尚秋。陳尚秋腳下不三不四,雙眼直望吳名曠,一揚手中的繡花針,繡花針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只聽他尖聲道:「請賜教。「

吳黑子的嘴巴驚得可以塞下兩個大雞蛋,用繡花針對長槍?這老頭的腦袋肯定給門板夾過。要是我,起碼也要拿把單刀!可惜,他不是陳尚秋,所以注定他永遠達不到高手之境。

吳名曠卻是另外一種感覺,對手手中只是不足一寸的繡花針,可從其神態,這分明是一種可以出神入化,奪人生命的武器。當下,口上微叱,腳下向前一衝,手中長槍嗖的刺了出去,夾著一股勁風向著陳尚秋的胸膛。

陳尚秋右手一彈,繡花針無聲飛出,竟然迎向槍頭,錚,微不可聞的聲音響起,而長槍卻是給震到一邊。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吳名曠臉色大變,能以一支繡花針便能盪開自己全力刺出的長槍,此人的功夫起碼高了自己兩籌。於是不敢大意,改變策略,利用長槍一寸長一寸強的優勢,圍著陳尚秋遊走,漫天的槍影如滔天的大浪壓向陳尚秋。

陳尚秋卻如堅硬的磐石,不管風浪如何,依然屹立不動。時而手指連彈,繡花針便如無影的飛針刺向吳名曠的眼睛,逼得後者不得不終止攻勢而後退。

看得吳黑子目驚口呆,這世界太瘋狂了吧!繡花針竟然能打得過長槍。卻是不知,是拿繡花針之人將拿長槍之人打敗。

如此又鬥了幾招,吳名曠將手中的長槍往地上一丟道:「不打了。再打下去,我將輸得更慘。這位陳公公果然好功夫,我輸得心服口服。敢問,這是何種功夫?我行走江湖十多年,竟然從未見過。」

「葵花神功。」陳尚秋依然面無表情的回答。

「葵花神功?!」吳名曠歎一聲道,「沒聽過。可讓我徹底明白,在江湖之上的確是人外有人啊。恕在下冒昧了,請到廳裡詳談。」

來到大廳,吳名曠道:「阿九,請恕在下不敬之罪。太子二人的確是在練習功課。我將他二人帶到這裡時,他們瘦得只餘皮包骨,我實在不忍心,便教他們一些強身健體之功夫,此時他們正在練坐忘之功。他們皆是聰明之人,坐忘功夫已經入了正軌,不可輕易打斷。」

陳尚秋在阿九耳邊輕聲的道:「此人所練之功乃是純正陽和的道家功夫,心性不壞!」

阿九微微點頭對吳名曠道:「吳兄大恩大德,阿九實在是感激不盡。你的條件,我必定履行。卻是不知,吳兄為何要與李自成為難?」

吳名曠道:「我的條件極為苛刻,阿九能答應,倒是令我汗顏了。至於為何與李自成為難嘛,這個稍後再說吧。反正,到時你父親必定要考究一番。趁現在還有空暇,我倒有一消息透露,明晚你父親要參加崔慕白大人的老母壽宴,有幾批人想要暗中刺殺!」

阿九身軀一震:「此言當真?是何方勢力?「

吳名曠快速的道:「此消息千真萬確。一方是李巖所派,一方據說是世子所派,還有一方便是張獻忠所派。」

阿九大驚道:「想不到他們竟然如此快速滲入到南京行刺殺之事。不行,我得回去通報父親。」

吳名曠擺手道:「阿九莫急,既然我們得知此種消息,便可以暗中佈防。等你見過太子二人,方才慢慢商議不遲。」

話音剛落,阿九便聽得一把熟悉無比的聲音從後堂傳了出來:「大哥,我的坐忘之術已經進入第一層了。」

阿九大喜,這分明是三弟朱慈炯的聲音。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8:27

第七十五章、準備打獵
崇禎並沒有見到陳圓圓,不過聽到馮作聲報告阿九如今平安歸來,而太子也有消息的時候顯得十分高興。上天果然公平,它給了你一絲生機,便不會斷你後路。

崇禎在想,如果對朱慈烺再進行一些現代領導技術的教育,他會是一個好皇帝。至於陳圓圓對自己避而不見,倒是沒有什麼想法。畢竟,人太漂亮了也怕給色狼調戲。雖然自己不是色狼,但也難保見到天下第一美人時沒有想法。

楚王府的書房已經成了崇禎的專用。此時崇禎正在埋頭書寫,他要整理腦海中的知識、比如如何刺激經濟、如何改造槍械等等,崇禎害怕自己的記憶會隨著穿越時間的增長而遺忘,於是便用筆記有用無用之事都一一分門別類的記錄下來,將來總會用得上。

王承恩快步走入書房之時,崇禎還在揮筆疾書。王承恩看著崇禎手中那棍子似的筆時,甚感好笑,這筆只是用兩瓣竹片夾住一條黑黑的墨芯而組成,而崇禎稱它為鉛筆。那墨芯也是自己根據崇禎的方法,用水沖洗黑不拉圾的土塊(崇禎稱之為石墨),使石墨變成石墨粉,然後同硫磺、銻、松香混合,再將這種混合物成條,適合裝在竹子當中。

這種鉛筆是比較簡便,可寫出來的字卻是方方正正,與毛筆寫出來的字一比,那簡直是狗爬。可崇禎卻是如獲至寶欣喜不已,連讚自己辦事得力。其實這算什麼功勞,一句話下去,自有工部的人去做。

可一看崇禎寫的字,又是一驚,自己竟然看不懂。這皇上是越來越古怪了。

崇禎所寫皆是簡體字,二十一世紀的簡體字相對比於明代的繁體,已經不知簡化了多少倍。王承恩看不懂也是正理。正是由於別人看不懂所寫的簡體字,崇禎才更放心將超越當代的知識寫在紙上,也不用擔心會洩露出去。

等了良久,王承恩不耐的輕咳一聲道:「皇上,請稍頓一下,老奴有事稟報。」

崇禎正寫得歡聽得王承恩叫喚便放下筆道:「嗯,何事?」

「徐州鬼謀子朱子興與錦衣衛皆來密報。」鬼謀子朱子興便是崇禎當初在徐州收復的一個地頭蛇,功夫不高卻是機靈有謀略,是個做情報的料。而他得到崇禎在財力、人力上的大力支援,又有著錦衣衛相幫,其組織也越來越大,其觸手已經佈滿山東與河南兩境。

「哦,鬼謀子一向甚少發密報。何事?」崇禎來了興趣。

「李巖親率親衛二十多名,喬裝打扮直奔南京,意圖不明。」

崇禎臉色平靜的問道:「何時的事?」

「昨天下午。」王承恩說完輕輕抬眼看了一下崇禎。

崇禎輕捏下巴道:「老王,這消息太滯後了。此時,只怕李巖已經在應天潛伏下來了。不行,得想個辦法解決這個問題。錦衣衛不是有飛鴿傳書麼?怎麼不教會鬼謀子?」中國是養鴿古國,有著悠久的歷史,隋唐時期,在南方廣州等地,已開始用鴿子通信。時至明朝,飛鴿傳書已經較為普遍。

王承恩見崇禎語氣不善便道:「非不教也,乃是不能。飛鴿須時間培養方能使用,而訓鴿之人甚少,只怕難以在短時間內完成全以飛鴿通信。「

崇禎道:「那朕讓你與崔慕白所設的招賢館可有人前來?」

王承恩道:「回皇上,前來所投之從皆是士子文人為多。懂奇技巧思之人甚少。」

崇禎歎了口氣道:「誒,世間皆認為天下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卻是不知,文人士大夫誤朕甚多。老王,我大明鐵騎對流寇或可勝,若是對上滿洲清廷鐵騎,只怕輸面居多。但是,我大明卻有一種利器,絕對可以讓清廷的鐵騎聞風而逃。」

「皇上所說的利器,可是火器?」王承恩猜測道。

崇禎瞟了一眼王承恩,這老太監提頭醒尾的。「沒錯。便是火器。想想,若是把火器的最大威力發揮出來,萬槍齊發,便是鐵人也給打爛,何懼清廷鐵騎,紅夷大炮齊轟,便是再高大的城牆也給打跨。寧遠守得如此穩當,便是火器之功。」

王承恩道:「皇上所言甚是,可是神機營的火槍射程到達一百步(相當於150米)已經是極限,而清廷的弓箭卻是一百二十步。只怕,只怕難以威脅清遷鐵騎。」有些猶豫,卻是直言。

崇禎心中鄙視,要是火槍的技術再前進一點點,250米也是小事一樁,只是火槍技術非吃飯一般容易,還須長時間的鑽研,但願我所記憶的知識能將這個時代的火槍威力推到巔峰。當下便道:「火器之事非一日可成,等到六部重新確立,才專門研究。不過,那招賢館不能只招讀書人,凡是有一技之長,必留下來。大明現在百廢俱興,這些都是人才,不可或缺。」

王承恩道:「老奴遵旨。」

崇禎道:「這下扯遠了,錦衣衛那邊又有何等消息?」

「張獻忠的乾兒子李定國也率人而來。他們非常狡猾,錦衣衛犧牲了兩名好手也未能窺知其落腳之地。想來,他們當中必有高手。」

「嗯,看來這些人對朕還是不死心啊。那清廷可有派人前來?」崇禎問道。

「暫時沒有消息。皇上是否要加強防衛?」

「暗中加派人手便可。這些人潛來南京,目標便是朕。如果朕閉門不出,這些人無法可施。明天晚上便是崔慕白老母親的六十壽辰,而湊巧朕會參加他的壽宴。這些牛鬼蛇神一定會趁機行動。既然他們送上門,那麼朕便給他們準備一份大禮!」崇禎雙眼殺機大盛,「總有些人不識時勢,卻自以為能左右大局,那朕便一次性讓他們明白。擋朕者死!」

「老王,你請老竹,讓他明天壽宴開始後,便將崔慕白的府第圍起來,不能有漏網之魚。還有,你請見禮見性兩位高僧也前去崔府,說是為老太太祝壽洗禮。以便保護崔慕白和他父親。最後,你讓駱養性派人徹查陌生人,切斷他們與刺客之間的聯繫,必要時候,殺無赦!」崇禎吩咐道。

「老奴遵命,可是皇上你呢?切不可以身犯險,也須多加護衛!」王承恩關切的道。

「馮作聲與海龍皆會陪在朕的身邊,一切無憂!」崇禎卻是看著增上掛著的一幅牡丹圖,畫中牡丹怒放如血,輕輕的道,「明晚,只怕不寧靜!」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8:27

第七十六章、崔府壽宴
崔慕白這天很是忙碌。

原本按其本意,母親六十大壽,只請幾個知己好友前來賀壽便可。可是,崇禎皇帝答應前來祝壽的消息傳開以後,認識的不認認識的皆都前來送禮,美其名曰祝壽。其實皆是衝著崇禎而來,就算不一定能與皇上相見,也要混個面熟。

於是,崔慕白從早到晚收禮物都收到手軟。收禮物此等小事,原本由管家來收便可,可是崔慕白至孝,認為誠心誠意接待前來祝壽之人,必能使母親長命百歲。

又因為皇帝要來,護衛更是不能疏忽,更是調了一隊官兵守衛在崔府周圍。

華燈初上之際,偌大的一個崔府已經是熱鬧非凡。

搭建在大院當中的戲台上,正有戲子出演呆佬拜壽。宴席還沒有開始,看戲的人極多,因此台下分層次的坐滿人。

人面屠魔厲無咎靜靜的坐在人堆中,裝作很專注的看著台上的戲劇。雙目雙耳卻是如雷達一般搜索守衛的分佈情況和換班的時間。他是做掉南京一名富家翁後並冒充其身份前來祝壽。

厲無咎向來無利不殺人。左良玉已經給下了大獄,當然不能再給錢讓其殺人。此次出錢讓厲無咎出手刺殺崇禎的人卻是楚王世子朱由椋。朱由椋不知從何處知道厲無咎聯繫方式,出得重金使厲無咎刺殺。這裡所謂的重金,卻是高官。朱由椋許諾,若是成功刺殺崇禎,便讓他做一省總兵。

當厲無咎看清坐台上的環境,不禁心生悔意,作為殺手對敵人的氣息尤其感覺。就在剛才探望之時,赫然發現兩處地方埋伏著絕頂高手。一處是最靠近戲台的貴賓看臺上,一位五短身材的中年漢子,他雖然極力壓抑身上氣勢,卻依然讓厲無咎覺得此人功夫不在自己之下。此漢子正陪著一位身穿白衣士子服的秀才公人物有說有笑。另外一處,便是靠近過道中的看臺上,兩位中年商人正在竊竊私語,同樣的他們身上的氣息也表明他們的功夫高強。

有此發現,厲無咎打定主意,非有九成把握不下手。

當台上的戲劇剛剛結束之時,便聽有人高喊:「吉時已到,請各位貴賓入席!」

哄的一聲,原來還人滿為患的看臺便剎時稀落起來。厲無咎也隨著人流來到早已分配好的宴位上。酒席上已經坐滿人,厲無咎略略打量了一下,皆是肥頭大耳的商人。又看了看離得遠遠的主席區,距離如此之遠,就算想下手行刺也相當的困難。

坐在厲無咎旁邊的一個胖得如同彌勒伄的人道:「這位兄台,莫要再望了。我們是不可能到那邊的了。」

厲無咎連忙裝作不懂的問道:「這位兄台,這是為何?」

那彌勒佛似的人一臉的不屑道:「切,這還用問。皇上要來給大臣母親祝壽,為了安全起見,又豈是普通人能入得主席區。就算皇上不來,南京如此多高官世族,就算輪也輪不我們。」

其他在座的人一聽,又哄的一聲各討論開來。酒菜卻在眾人的討論聲中如流水般端上桌。

同一時間,後堂內宅當中,崔慕白對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婦人恭敬道:「母親,吉時已到。請上座。」

這老婦人便是崔慕白的生母,徐氏老太太。身穿一身大紫壽聲袍,臉上紅潤,顯得極有精神。只聽她道:「慕白啊,皇上可曾到了。」

崔慕白道:「剛才聽得消息,皇上正在路上,稍後便到。皇上體恤,若是吉時已到,可先行開席,莫要等皇上。」

徐氏老太太道:「如此,我等便先行入席吧。」

崔慕白連忙道:「母親,讓孩兒扶你。」

卻聽其妻子李氏搶道:「相公,讓我來扶母親吧。待會你去招呼客人。」

徐氏老太太也道:「阿紅所言有理。你莫要怠慢貴客,以失崔家面子。若是你死鬼老爹還在生,必定笑得口不能合攏。他萬萬沒想到,崔家在慕白的努力下會如此有聲有色,連皇上也來給我這個老婆子祝壽。」

崔慕白道:「母親,莫要再說了。吉時快要過了。」

徐氏老太太道:「好了好了,你總是嫌我囉嗦,阿紅我們走吧。」

知客又是一聲大喊:「壽星駕到,請各位貴賓起座。」

話音剛落,崔慕白與徐氏老太太還有其他幾位親人也跟在後面。崔慕白等徐氏老太太道落座,才大聲道:「今天是崔某母親六十大壽,各位能賞臉而來,實在是讓崔府蓬蓽生輝,也讓崔某深感榮幸。只是聊備水酒,希望大家盡歡而歸。」

此時,門外一宦官尖聲高喊:「皇上架到!」

崔慕白頓時一喜,皇上能在吉時之內趕到,那是相當的給自己面子。當下大聲道:「請各位與大家外出恭迎聖駕!」

門外的宦官又是尖聲道:「皇上有旨,今天乃是徐氏老太太的大壽,除大壽星外,其餘人等原處跪安便可。」

崔慕白率先跪下,頓時偌大的大廳便跪滿了人:「我等恭迎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跪安聲中,海富手捧錦盒當先行進,崇禎跟在後面,之後便是見性見禮兩位高僧和王承恩和海龍。

崇禎今天身邊白色長袍,也許是功夫大進之故,在眾人偷望的眼中,白袖飄飄,神采飛揚。只聽崇禎哈哈一笑道:「今天乃是崔愛卿老母親的壽宴,莫要多禮!」

一宦官尖聲叫道:「皇上有旨,平身。」

崇禎不理眾人謝恩,一步上去扶著將要下跪的徐氏老太太道:「老壽星,莫要如此。來請坐。今天是朕來遲,差點誤了老壽星的吉時啊。」

徐氏老太太臉上一片喜紅道:「皇上貴為天子,日理萬機,卻抽得空暇來看我老婆子,應該是我老婆的榮幸才對。」

崇禎微笑道:「老壽星真會說話。來人呀,送上壽禮。」

徐氏老太太道:「皇上能來已經是給了老身天大的面子,如何還要得禮物?」

崇禎擺手道:「上門祝壽那有空手而來之禮。老王打開盒子,讓老壽星看看是否歡喜?」

徐氏老太太道:「只要是皇上所送,老身皆是歡喜。」

崇禎道:「聽聞老壽星喜愛玉器,而生肖又是屬雞,朕便讓人趕做了一個小玩意給你,莫要嫌棄方好。」隨著崇禎的話語,王承恩將海富手中的錦盒打開,露出一片紅綢,王承恩又將紅綢一揭。

徐氏老太太頓覺眼前一亮,只見一個翠意盎然的生肖雞立於一平台之上。這生肖雞不便栩栩如生,更難得的是雞身與平台渾然一體。平台上還篆刻一行小字:「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崇禎十七年,朱由檢恭送。」

別說這玉石的難得,便是憑關那幾行字,這翡翠生肖雞便可以當作崔家的傳家寶。

徐氏老太太滿心歡喜的道:「皇上所送的禮物,老身實在歡喜。老身感激不盡啊。「

崇禎呵呵一笑道:「禮輕情意重,老壽星喜歡就好。崔卿,是時候開席了,朕也有點餓了。」

崔慕白手一揮,便有知客大聲道:「壽宴開始!」頓時便喜樂大作,大廳裡一片喜氣洋洋,氣氛熱烈。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8:28

第七十六章、瞄準目標
壽宴一開始,眾人便觥籌交錯、筷子齊飛,瞄準菜餚目標行動。

灑過三巡,知客又是大喊道:「祝壽時間到。」於是,崔家至親便紛紛端著酒杯走到壽星徐氏老夫人的面前,或祝鶴壽延後,或祝綠琪千歲樹杖朝步履春秋永,或祝松齡長歲月皤桃捧日三千歲,不一而足。

王承恩站在崇禎身後,默然不語;海富與海龍同樣默然的站在崇禎兩側,葵花神功已經提至極限,只要稍有異動,手中那把繡花針便會瞄準刺客,將他刺成人偶。

崇禎手捧酒杯,冷眼看著這一切,心中卻是暗中戒備。昨天就考慮到,這幾拔刺客可能的行刺的地方,一是來崔府的路上,刺客人少,絕不敢選擇有大隊人馬的時候行刺;第二便是在崔府上的祝壽時間上,刺客會裝扮成賀客,在祝壽之時,突然發難行刺;第三,便是在崇禎回歸楚王之時行刺。

王承恩認為他們會選擇第二種方法行刺,因為此時的崇禎離他們最近,守衛也最弱,他們成功的機率也大大提升。

崔慕白的名聲實在太好,祝壽的人極多。小半個時辰過去,祝壽之人才漸漸稀疏起來。

崇禎的心突然不自覺提了起來,一如前幾次發現敵人,他知道自己的異能預警起作用了,看著慢步走過來農民打扮的幾位莊稼漢,左手悄悄的向後打了手勢,示意這五人有問題,要海龍等人注意。

只見這五人快步向前,帶頭的是五十多歲的老頭,白髮,滿臉皺紋。其餘四人皆是三十左右的壯漢,都一身地地道道的農民打扮,手捧一副大字畫。

那老頭腳顫顫的來到崔慕白面前一跪道:「老農代表風陽鎮鄉民感謝慕老爺,並祝老夫人延年益壽,長命百歲。我們鳳陽鎮上年大豐收,都是慕老爺的好政策,也是老夫人教導有方。可鳳陽沒有什麼特產,我們就請一位教書先生寫了一幅壽字給老夫人。還請不要嫌棄。」

崔慕白連連道:「老人家快快請起,為百姓謀福利也是崔某本份,也是皇上對崔某的祈盼。莫要多禮!」

徐氏老夫人聽得兒子治下的百姓當眾誇獎,實在是高興,於是便道:「這位老人家,快起來吧。慕白所做也是應當。你們能來參加老身的壽宴,老身也是高興,還要帶什麼禮物啊。」

那老頭站了起來拱手道:「多謝慕大人和老夫人。這只是一些小小禮物。四娃快將禮物呈上。」

後面四人上前一步,各執字畫一邊,將那字畫攤開。崔慕白一看,卻是寫著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十字添一撇,山下有夕陽;廣中一隸書,人建兩相依。」

字是好字,可徐氏老夫人卻是不懂,今天祝壽為何寫些似詩非詩的東西。

崔慕白卻是一下子明白:「母親,他是用拆字詩來祝壽。待孩子來解說一番。十字上面添一撇,便是個千字,山下有夕陽,卻是歲字,上半闕合起來便是千歲;廣中一隸書,取廣與隸,便是康了,人建兩相依卻是取人為旁建與其相依,便是健了。整闕合起來,便是千歲康健。」

拆字詩由來以久,是根據漢字的特點,將合體字拆成獨體字,或拆成相關的部件(偏旁加獨體字),敷衍成篇。拆字詩與離合詩相近似,但又不盡相同。

徐氏老夫人聽了臉上出現蓮子般的笑容:「寫得好,寫得好啊!管家打賞。」

站在一旁的管家立即向前一步,拿出一份紅包,觀其重量,顯然打賞極為豐厚,打賞完,管家拿起捲好的祝壽圖。

那老農道:「四娃,還不跪謝封賞。」自己卻是當先往下一跪:「謝老夫人!」

後邊的四位壯漢也倒山倒玉柱一般往地上一跪,俯下腰身的同時大聲道:「謝老夫人。」

徐氏老夫人呵呵一笑正想道「免禮」。

卻聽嗖嗖嗖之聲大響,只見十多枝弩箭從四位壯漢的背後疾射向崇禎所處,原來這四位壯漢俯下腰的同時突然轉向崇禎的方向,並且一按早就裝在腰間的勁弩。

弩箭散射齊飛,打擊面極廣,勁力又強,距離極短,就算是絕頂高手,在猝不及防之下,也是身如箭豬。

幸好崇禎早有異能預警,就在弩箭聲響的一刻起,海龍已經大喝一聲,揮手成爪,抓住那大桌子,如同葵扇一般,呼的一聲拍了過去,突突突,那厚木八仙桌桌面竟然給弩箭刺穿,崇禎看著那藍汪汪的箭頭,心中狂呼,這些王八蛋,竟然還在箭頭上搽上巨毒,只怕是擦傷一點點皮也要立即死於非命。

那四名壯漢在弩箭射出之時,同時從腰間抽出亮晃晃的軟刀,皆低吼一聲,腳下一用力,手舞刀花向崇禎砍去,看其身手,堪稱一流。卻聽空中微不可聞的嗞嗞聲響,四人神色一凜,立即立身揮刀狂舞,只聽噹噹噹聲不斷。原來是海富將手中的繡花針激射而出。四人不停的揮刀,卻是給繡花針上所帶的勁力不斷的逼得向後。,

此時,主席間的的眾人才反映過來,一下子如炸了鍋的粥,紛紛尖叫四逃。崔慕白卻是大聲道:「有刺客,保護皇上。」說著便要往上衝,要護在崇禎身前。

旁裡卻是伸出一隻手將其拉回徐氏老夫人身邊正是見性,只聽見性道:「皇上無憂,還請崔大人與老夫人退回內堂。」

崔慕白看見母親嚇得臉色蒼白,道:「母親莫怕,有高僧在此守衛。」又對見性道:「麻煩高僧護送我母親入內堂。娘子,不要怕,趕緊退回內堂。」最後一句卻是對同樣嚇得臉色蒼白的妻子李紅所說。

李紅怯怯的道:「那相公你呢?」

崔慕白大聲道:「莫要管我。快走!」

李紅一咬牙便扶著老夫人道:「高僧,請跟我來。」

崔慕白一見李紅回轉便對早就嚴陣以待的崔慕儒道:「阿儒,你還不帶兵向前保護皇上?」

崔慕儒道:「大兄,你看,皇上並無凶險。皇上身邊已經站滿了護衛。我等上前,只怕誤事。」

崔慕白回頭一看,此時情形又是一變。地上已經躺下兩位壯漢,那名叫海龍的公公如同鬼魅一般的在餘下的兩名壯漢之間周旋,打得那兩人毫無還手之力。

再看崇禎處,只見崇禎身邊已經站滿了人。一位秀才似的公子和兩名海龍一般的老頭和一名矮子站在崇禎的左側,右側側是海富與王承恩。

崔慕白這才鬆了口氣道:「阿儒,你帶人將府上全圍起來,不要讓任何人走出崔家。還有,記得分些人手到內堂保護家眷。」崔慕儒應命而去。

崔慕白快步來到崇禎身前跪下道:「臣救駕來遲,請皇上恕罪。」

崇禎臉色平和的道:「崔卿莫要多禮。還是趕緊疏散人群,注意安全,說不完人群當中還有刺客。」說完,雙眼往已經亂成一團的賓客。

崔慕白恭聲道:「臣遵旨。」便拉住嚇得直哆嗦的知客吩咐了幾句。

那知客立即大喊道:「刺客已經伏誅,其作人等莫要驚慌,請安待原位,若是亂動,當刺客論。」

就在崔府亂成一團糟的時候,崔府對面一處遠遠的小山坡上,二十多名壯漢正在奮力擺弄一個大傢伙,若是識貨之人便一定認出此物竟然是紅夷大炮。只是比戰場上的少了些許。

一名剽悍的年青人陰沉的道:「阿福,可準備好了?」

阿福也是陰沉的道:「少爺放心,只要再調校一下角度便可。」說完便轉身向後喝道:「爾等瞄準目標了麼?」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8:38

第七十七章、飛來橫禍
瞄了一眼被綁得像粽子似的兩位刺客,崇禎心中奇怪,怎麼只這麼點刺客,實在是成不了氣候,面上卻是淡淡道:「傷亡如何?」

崔慕白立即拱手道:「回皇上,四位刺客亡傷各半。賓客由於驚慌互踩,傷十人。」

崇禎安慰道:「沒想到壽宴之上竟然有流血事件發生。崔卿,可曾通知老夫人?」

崔慕白感激道:「謝皇上關愛。臣已經通知母親。臣在家中設宴竟然引來刺客危害皇上,臣有罪!」說完卟的一聲跪了下來。

「卿何罪之有。即便朕去參加別家宴會,這些刺客同樣會出現。朕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前來祝壽竟然使壽宴發生流血事件。崔卿還不快起來。」

崇禎剛說完,內心一陣驚悚,渾身毛孔倒豎,猶如一個被激怒的貓渾身的毛變得如同堅刺。預警異能突現,而且從未過的強烈。努力控制情緒道:「海龍海富爾等護駕。」後者不明所以,那來的刺客?卻是左右兩邊緊緊的站在崇禎的身邊。

崇禎又催促道:「崔卿,此處不安全。快帶朕到你書房。快!」

崔慕白雖然一頭霧水,但是看見崇禎嚴肅的神情,倒是反應不慢道:「皇上請隨臣來。」說完抬頭便走。其弟崔慕儒與兩位侍衛站在前面護著。崇禎與其他人等緊跟在後面。

剛走十多步,便聽轟的一聲巨響,這巨響如同晴天霹靂,自遠處而近,由上而下。就在眾人詫異驚愕之時,卡啦,大廳正中的屋脊整片的掉了下來,無數瓦礫與灰塵四飛,粗大的梁木也跟著摔下來。頓時將下面的人群壓在下面,驚叫聲呻吟聲大起。

此時,崇禎等人已經遠離大廳,回頭看到剛才所站的位置已經給瓦礫所覆蓋,不由一陣後害,若是還站在原地,就算不死也會給壓得只餘半條人命。

崔慕儒久經沙場,從剛才的聲響中已經聽得出來,這是紅夷大炮發炮之聲,也只紅夷大炮才會有這樣的威力。當下緊張道:「皇上快走,此乃紅夷大炮。」

崇禎早就懷疑這是大炮,只有大炮才能造成這樣的威力,幸好此時的大炮只是實心彈,若是現代的炮彈,只怕這裡的人都給炸成灰灰。當下也不作聲,快步而走。

轟,又是一聲巨響從遠及近由高而低,一顆巨大的實心彈高速從原來的大窟窿上飛馳而過,狠狠的砸在那堆瓦礫上。砰,瓦礫四濺。壓在瓦礫上的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而四濺的瓦礫卻如一流高手所發的暗器到處亂飛,將驚慌失措的人群又掃倒了一大片,頓時衰鴻一片。

這些想趁崔大人的宴會想討好皇上,興沖沖而來,沒想到遇上閻王發威,到處收割人命,當真是穩坐家中,橫禍飛來。

跟在崇禎身邊的那位英俊公子口吐清音道:「陳尚秋海富你們兩個隨我到發炮之所,誅殺賊人,不得讓賊人再行發炮!」

正是阿九隻聽她又道:「其餘眾人,好生守衛皇上。」說完便立即施展輕功飛速向炮聲傳來之處狂奔。

化裝成老頭模樣的陳尚秋和海龍立即飛身而出,緊隨阿九身邊而去。另外那位矮個子吳名曠,腳下一發力,也跟了出去。

待出得大廳,轟,又是一陣巨響傳來。這當真是催命喪鐘!還沒有跑出大廳的人更是嚇得癱軟在地上,更有甚者大小便失禁。

崇禎站在大院裡,臉色鐵青,緊握的拳頭捏得指骨發白,好大的手筆!為了朕的生命,竟然動用紅夷大炮,到底是何方神聖。

崇禎沉聲道:「崔慕儒所在?」

「末將在!」崔慕儒踏前一步大聲應道。

「朕命爾等立即拿朕手諭,著令南京守城將封鎖城門,沒朕之令牌不得放一人進出。違者斬!」

「末將領命。」崔慕儒立即應命上馬,與幾名親隨策馬而去。

「王承恩何在?」

「老奴在!」

「朕現命你帶令青竹幫眾,立即支援長平公主。」

「老奴遵命!」王承恩立即急步外出召集人手去了。

「崔慕白何在?」

「臣在!」

「朕命你立即包圍組織人員疏散賀壽之人並醫治所有受傷之人。」

「臣遵命!」崔慕白領命轉身就走。

「崔卿,所有人等,只要尚有一息,便不可放棄醫治!」

崔慕白大聲的道:「臣明白。」當下便吩咐家丁兵卒疏散人群,同時還發散人去將南京城內所有的名醫、郎中。

崇禎看到崔慕白有條不紊的吩咐倒也不擔心善後問題,抬頭看著前面的大廳。雖然此時再沒有炮彈落下,聽得一片呻吟之聲和黑暗當中隱隱的血跡,不禁心生寒意。若不是自己的異能發揮作用,就算是有海富等絕頂高手防護,只怕也難逃劫。人力時有窮盡,紅夷大炮的威力,又豈是人力可以抗衡。

到底是何方勢力?竟然如此大的神通,竟然能把紅夷大炮也能搬來?必不會是李自成與張獻忠,他們再怎麼強橫也不可能在自己逐漸完美的耳目之下,偷運如此巨大的紅夷大炮而不知。否則,錦衣衛與官兵的腦袋都進水了。

看到崇禎在沉思默語,海龍便與趕過來的程青竹神情緊張的戒備著,稍有異動,只怕繡花針與青竹鏢便會如黃蜂一般將可疑之人刺得面目全非。

崇禎又在逐一排查兇手,不是他們還會有誰呢?難道是朱由椋?似乎以他的才能和潘王不得參與政事的祖規之下,他並沒有如此大的能耐能搞到紅夷大炮?會不是其他軍閥呢?江北四鎮的黃得功、劉良佐和劉澤清等人麼?他們雖然並未答應交出兵權,但是也沒有明示要反我?何況他們的勢力僅限於江北四鎮,又如何在無聲無息之下將紅夷大炮運來?

清廷?更是不可能!崇禎思來想去,也沒能確定是何人所為。崇禎萬萬沒有想到,想用紅夷大炮製其於死地的,竟然是他忽略的一個人物,左良玉的兒子左夢庚。

此時的左夢庚很是氣憤,這個紅夷大炮不是能連發五炮的麼,怎麼只發了三炮就啞了!若是不能把崇禎炸死,只怕此次不但未能將父親救出來,反而搭上左家整個家族。

左夢庚狠狠的道:「還不趕快將炮弄好,如果事敗,大家都是死路一條!」

阿福輕聲道:「少爺,此處已經不安全了。就算崇禎死了,也必定有大隊官兵前來,我們還是走吧?」

左夢庚點點頭。於是兩人便如夜晚中的蝙蝠,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原來。就連在山坡上努力冷卻大炮的人也沒有發覺。

同樣的,他們也沒有發現,山坡上已不知何時多了兩條人影。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8:39

第七十八章、勢若長虹
等這些炮兵發現面前兩人已經不再是顧主之時,陳尚秋與海龍已經如一陣風輕輕掠過。微風過處,二十多個炮兵發現自己動彈不了。

阿九冷冷的看著地上那些被點倒的賊人,櫻桃小嘴咬得雙唇發紫,一言不發。

阿實在想不明白,父皇一心為天下,數年如一日般的早起晚睡,勤理朝政,三十多歲便已經兩鬢髮白,眼泛魚尾紋。可總有人不停的站出來反對反對再反對。

尚在京師,父皇一旦想實施利國之策,必會遭到大部分大臣的反對。就連京師快要失守,父皇主張南撤之時,眾大臣如喪妣考,誓死勸諫,等到父皇詢何策可退流寇、何人可征流寇之時,竟無人敢應。

在南京,父皇所施國策皆是利國利民,可為什麼還有人出來反對?單純為了反對而反對麼?或者只為自己的利益?

眼前這些賊人竟然喪心病狂的運用紅夷大炮來謀害父皇,實在是罪不可恕。阿九恨不得一刀將這些人全砍光,不過轉瞬一恩,還是讓父皇來處理好了。

此時,王承恩已經帶著一隊人馬過來。王承恩氣喘吁吁的道:「公主,情況怎麼樣?便是這些殺才用大炮轟崔府的麼?」

阿九沉聲道:「便是他們。將他們都捆起來,帶回去,讓父皇審問。如此大手筆,哼哼,他們身後的大鱷,父皇必定十分感興趣。」

當阿九他們帶著這些炮兵返回崔府之時,崔府已經基本平穩下來。當然啦,那個紅夷大炮便由陳尚秋帶著幾位士兵看守,免得賊人才行發難。

守在崔府外面的是周羽,一見阿九回來,便上前低聲道:「皇上在院子裡,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阿九微微一點頭,給人轟了三炮,差點沒命,換作是誰誰都會不高興。

阿九剛進門便聽得崇禎陰沉沉的聲音道:「哦,原來是左良玉左大將軍兒子做的好事。當真是虎父無犬子。看來是朕看走眼了!哼,阮大鋮,你起來,將此事詳細說與朕知。」

崇禎抬眼看到阿九那瘦削的身影,不禁道:「媺兒,到父皇身邊來。」

阿九依言來到崇禎身前道:「父皇,那些發炮的賊人已經抓住。等候父皇發落。」

崇禎拉起阿九的手,雖然是四月天,可是依然感到冰冷關切的道:「媺兒,這些日子苦了你啊。你稍稍休息一下,待父皇處理完這些事情再與你說話。」後者|溫順點頭。

崇禎拍拍阿九的手轉過臉去時已經由溫文和藹變成冷如寒冰,對著還跪在下面的阮大鋮道:「還不從實說來。」

阮大鋮不知道此次站隊是否對頭,但是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便不會再來,於是顫驚驚的道:「回皇上,就在大前天晚上,左夢庚深夜潛入小人府上,密言要做大事。左夢庚大逆不道的說,要刺殺皇上,並許諾於小人,若是能殺得了皇上,今天晚讓小人做那南京兵部侍郎。」

崇禎問道:「你為何不早早前來報信?卻在左夢庚刺殺行動失敗之時,才來通知朕,你可有私心?」

阮大鋮嚇得面無人色磕頭道:「小人所說皆是事實。左夢庚害怕小人告密,便將小人官押了兩天,今天徐老夫人大壽才放小的出來。請皇上明鑒。」

崇禎為為所動依然冷冷道:「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如何能參與到刺殺行動中來?莫非你是主謀?」

阮大鋮臉色更是比白紙還白,心中明白不把話說清楚,只怕是要人頭落地了帶著哭腔道:「皇上,左夢庚看中小人的一點小小名聲。在他的計劃當中,他用紅夷大炮轟將主席區,一旦成功,其中重要人物便會死傷大半,而他讓我在慌亂當中振臂一呼,進而污蔑皇上。左夢庚則趁機救出其父親左良玉,重行奪權,再掌南京。皇上,小人所知便是如此,請皇上明鑒啊。」說到最後竟然差點痛哭而出。

面色黑沉如同鍋底的崔慕白道:「皇上,阮大鋮其人在士大夫清流當中頗有聲望,想來所說也是不差。還請皇上立即下令將左夢庚捉拿歸案。另需要派人守住天牢,不可讓左良玉出來為禍。」

「哼!想劫獄?朕倒要看他有沒有這種本事!」崇禎積蓄已久的殺機終於壓抑不住:「王承恩,你立刻帶大隊人馬將將軍府給朕圍起來,就算是刮地三尺,也要把左夢庚給朕搜出來。朕許你便宜行事。凡不聽號令者,殺!」殺字一出口,嚇得阮大鋮癱軟在地上,不過其心中卻在暗呼:終於躲過一劫。

「老奴遵命!」王承恩立即出門,手一揮,原地待命的三千人馬便呼在跟在後面,前撲將軍府。

便宜行事!四個字已經給了王承恩最大的權力。只要崇禎沒有收回這四個字,那怕是殺人犯科,也是他說了算。

崇禎又道:「海龍,你與王承恩一道,務必保護其周全。」海龍拱手便去。

崔慕白上前一步道:「皇上,此間人等如何處置?」所言卻是滯留在崔府上的祝壽之人。

崇禎看了看那些神色驚惶的人群,有心無力之感頓生,這些人原本想借此宴會攀上自己這棵大樹,沒想到卻是飛來橫禍。這些人不是南京城中富得漏油的商人,便是盤根錯節的大家族族長,他們來些宴會,便是想投靠或者站在自己這邊,這些人有大用,便大聲道:「此次本為崔卿老母親大壽之日,不想賊人竟然實施行刺,以致流血事件發生。朕甚為痛恨這些賊人,想必爾等也與朕同感。

幸好,有阮大鋮之義士不畏惡勢力勇敢站出來揭發賊人,使賊人不得逍遙法外。現今事了,但國難未靖,北邊還有李自成寇賊作亂和清兵的虎視眈眈,西邊亦是遭受張獻忠的殘害。

正所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朕希望爾等格為本份的同時,能為國家出一分力。有錢出錢,有人出人。朕希望各位世族能派遣族中出色子弟,到朕所設之招賢館,朕必定能讓其大展拳腳;京師失守,國庫無力,朕也希望有人慷慨解囊,以資將士。」

崔慕白更是趁機道:「國難當前,皇上甚憂無人可用,特作詩一首,以求賢才。

九州生氣恃風雷,萬馬齊喑究可哀。

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

其實這詩早經崔慕白之手在南京士子當中流傳,也甚為其詩之大氣魄所憾。經此危險,身處苦難當中,眾人才發現這首詩氣勢如虹,如雷貫耳!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8:40

第七十九章、犁庭掃穴
崔府的賀賓漸漸散去,崔慕白終於鬆了口氣,可看到一片狼籍的大廳,尤其是天空當中那偌大的窟窿,心中更是一寒。紅夷大炮的威力竟然強悍如斯。一炮便將大廳房頂打個稀巴爛,壓死十三人。

若不是皇上發現得早,若不是老母親退席得早,只怕崔家家人大部分折在這裡。皇上可算得上是崔家的救命恩人了。

崔慕白的書房當中,高高的大紅蠟燭將房間照得如同白晝,崇禎來回的踱著方步。阿九等人卻是坐在椅子上,不敢打擾想事的崇禎,一時間氣氛甚為沉悶

崇禎終於開口,道:「從那山坡到崔府足有一里地,而那些炮兵竟然能準確無誤的將炮彈打中崔府,並且皆集中在主席區。其打炮技術實在是一頂一。老竹,你將這些人帶走,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將他們搾乾,將他們的打炮技術給朕一一記錄。朕有大用。」

進入絕頂高手之列,功力大增的程青竹氣色越發優雅自然,只聽他抱拳道:「老竹遵命。不是我老竹誇口,我有三十多種方法讓他們說出心中的秘密。請皇上放心。」

崇禎冰封的臉終於有點笑意:「那便麻煩老竹了。」隨後轉向阿九身後的那個矮子道:「你便是吳名曠?」

那矮子亮聲道:「見過皇上,在下正是吳名曠。」

崇禎溫言道:「吳壯士救得太子與皇子,實在是大功一件。朕亦甚為歡喜。而後又密報於朕,有人心懷不軌將要行刺於朕,讓朕得以防範於未燃。此又是大功一件。」

吳名曠微笑道:「身為大明子民,此乃份內之事。」

崇禎歎道:「若是人人如壯士這般,只怕天下早已太平。爾有大功,不得不賞。朕聞媺兒所言,爾想率軍十萬,直取京師。壯士有此豪氣,實乃大明之福。只是南京未穩,可否等到平定西蜀後方無憂之時?」

吳名曠抱拳道:「皇上所言甚是。在下等得。」

崇禎微微一笑道:「聽聞吳壯士不但功夫高強,而且深諳兵法。若是閒等,只怕誤了吳壯士大才。這樣吧,朕封你為南京衛千戶統領。領兵三千戶,直接聽命於朕,為朕訓練出一支勇敢強悍的士兵出來。」

每千戶所有兵1120人,指揮官稱千戶。崇禎不敢多給兵權給並不熟悉之人。卻是破格讓其領三千戶,共三千三百六十人。

吳名曠身具謀略,當然知道崇禎意圖,換作是自己也不可能放膽讓一陌生人掌控大隊人馬,而崇禎能讓其掌三千戶也是格外開恩。當下拜謝道:「臣謝過皇上。」

此時,門外有人敲門,是崔慕白。只聽他一進門便道:「皇上,這花名冊上記下了所有賓客之名和他們所捐獻的金額與物資。」

原來,賓客離去之前須要登記在冊。而這些有錢人在聽了崇禎的一句話後,二話不說就在自己的名字之後加上要捐獻的金額,多的達二萬兩,少的也有三千兩。總數一加,竟然達五十多萬。

崇禎略略看了一下名冊道:「這些人還真有錢啊!」轉頭又對一直站著卻不敢吱一聲的中年男子道:「嗯,駱養性,你帶人徹查整個南京城,凡是最近半月入城的陌生人全給朕揪出來。有什麼問題便與崔卿商議。」

駱養性便是當今錦衣衛的指揮使,朗聲道:「臣遵旨。」能做到錦衣衛指揮使,自然明白崇禎此話語當中的意義,南京城要亂了。

若是平時,崔慕白一定要反對,可是在自己老母親的宴席上皇上給人刺殺,府第更是差點給炸平。是時候對那些賊人一個重擊!於是崔幕白默然支援崇禎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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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恩冷冷的看著黑沉沉的將軍府。算起來,已經是第二次兵圍將軍府,上次是奪左良玉的帥印,現在卻是奪左夢庚的命。

王承恩一揮手,傳令兵立即向前大喊:「左夢庚大逆不道,行刺皇上,致多名大臣死傷。罪不可赦,還不速速束手就擒。否則誅九族!」

話音剛落,將軍府頓時一陣騷亂,吵雜聲、物件倒地聲,響個不停。忽爾一陣嚴歷的喝叫,又聽得幾聲慘叫,不一會,騷亂之聲竟然靜了下來。

王承恩一皺眉,分明有人用強硬的手段將騷亂給強壓下來。難道想反抗麼?王承恩蒼白的臉上竟然出現一絲血色,陰陰一笑道:「既然如此,便莫要怪我老王了。傳令,火箭準備!」

傳令兵大聲的道:「火箭,準備!」

片刻,上千弓箭手將火箭點著,只見黑暗當中火箭的火頭形成蛇狀,隨時覓人而噬。

傳令後又道:「府裡人聽著,五息之內,若不自縛而出。後果自負!」

頓了頓又道:「五!」

將軍府裡依然無聲,只餘下火把燒得噼啪噼啪的聲響。

「四!」

「三!」

「二!」

將軍府裡還是無聲。王承恩的手已經舉了起來,只要一字出口,手便落下,那麼,火箭便會如雨落向將軍府。

「小心!」話音一落,海龍猛的身形一展,落在王承恩的面前。左手連揮,只聽噹噹噹之聲不絕。原來,從將軍府裡無聲無息的射出數十支暗箭,從其速度而看,當是強弓所為。海龍一手繡花針將襲向王承恩的十多枝強箭打掉,可身邊的十多名親衛卻是沒有那麼幸運,暗悶著倒下。

還在負隅頑抗嗎?王承恩手一揮,嗖嗖嗖之聲大作,上千支火箭射向將軍府。火箭乃是油布所置,沾物便燃。片刻,整個將軍府陷入一片火光當中,其中不斷的傳來慘叫聲。想來是有人給火燒著。更有人大喊,不要放箭,我等投降,是少爺…啊!想來是話還沒有說完便給人一刀要了命。

現在才要投降,遲了!王承恩手一揮,傳令兵又是大喊:「弓箭手準備。」此時準備的卻是普通箭支。

此時,將軍府的大門呼的一聲打開,立時衝出一群家丁模樣的人,剛出門口便四散而逃。

此次卻是王承恩身邊的一員大將發令,只聽他大聲喊道:「百人輪射!」此令一出,便有百人上去,手中弓箭齊發。那些剛衝出幾步的人便大部分給射倒在地,頓時血腥味大起。

射完箭的士兵立即退後,緊接著便有百人上前幾步,舉弓便射。僅是兩輪,衝出門口之人便給殲滅。

第三隊弓箭手正要上前之際,又有數十箭強箭射出,將這隊的弓箭手打掉大半,隨即便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王承恩大聲道:「敵人想逃。陳將軍,莫要放走一人!」

那陳將軍大聲道:「弓箭百人梯隊向前,長槍刀盾手護衛。」立時那些傷員給拉下去的同時,一百弓箭手上前一步舉弓蹲射,另有一隊則是站在其後平射。而刀盾手則是手舉盾牌護在弓箭手面前,長槍手則是腳壓長槍作距馬狀。瞬間便組成了數個這樣的隊形。

刀盾手可擋對方騎兵之射,長槍手當陰騎兵之衝勢,弓箭手可作遠程打擊。這實在是騎兵的剋星隊形!

剛佈置完,便有數匹馬如飛般的從門口衝了出來,藉著火光,這些人面目猙獰,光光的前額映著光亮,如同反光之鏡。

是韃子!王承恩與海龍對望一眼,均是疑惑,韃子怎麼會在此將軍府出現?

韃子更好,讓你們嘗嘗我的厲害!那陳將軍眼中戰意大勝,大道:「一梯隊,射!」兩百多枝弓箭瞬間射出,如此密集的弓箭之下,不論人或馬,皆是身中數箭,死得不能再死。

可是馬蹄聲不斷,又有幾名韃子騎馬而出,當然又給一個梯隊給射滅。如此著三。連海龍這個不知兵之人也知道,很明顯,敵人是在消耗己方的弓箭。

王承恩皺眉道:「陳將軍,可有對策?」

陳將軍冷哼道:「公公放心,此時府裡大火已經蔓延開來,人與馬皆是受不得熱。只怕下次將是敵人大舉突圍之時。」轉而大聲道:「所有梯隊準備,輪射。」隨即便聽得令人牙酸的開弓之聲。

果然不如陳將軍所言,將軍府裡已經傳出比初始更為密集的馬蹄聲,夾著馬蹄聲,又出三十枝強箭射出,此次大明士兵有了盾手的保護,只是傷了數人。將軍大門處瞬間便有三十多匹馬狂奔而出。不待陳將軍吩咐,一隊人馬射完,另一隊人馬便接著射出手中的弓箭。

剎那間,將軍門口空地上下起來了箭雨,一陣接著一陣。三十多匹馬頓時倒地,卻有數名人影眾馬背上飛躍而起來,不斷用手中的兵器拔開弓箭,並且向王承恩疾撲而來。海龍心中一凜,這些人功夫不弱!

一聲冷笑,陳將軍手一揮,便有弓箭手對準空中人猛射。那些人功夫雖高,在空中卻是無從借力,卟卟,空中之人全部中箭。其中一人雖然身中數箭,渾身血流不止,卻是悍然,大喊一聲,一手將身上的箭支拔出反擲而出後飛身又再撲向王承恩。那箭支竟然將盾牌射穿,將那名持盾之人的肩膀射出個大窟窿。

一隊長槍手,拿起長槍平舉齊刺。那人一個蟒蛇翻身閃過長槍,又待向前,卻是閃不過另外一隊長槍手刺來的長槍,卟,數支長槍將那人刺了幾個透明的窟窿。

看得海龍心中駭然,縱是絕頂高手,遇到如此陣仗,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王承恩臉不改色的道:「收拾殘餘,莫要放走一個!」聲音寒冷如冰!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8:40

第八十章、又見殺戮
夜已深,可南京卻還在紛紛擾擾。

將軍府那淒歷的慘叫聲,轟天喊殺聲,隨即沖天的火光徹底的將南京驚醒。那些驚醒而起的居民只來得及穿上衣裳,便有士兵前來盤查。凡是不在南京民籍所載的陌生人皆被帶往官衙,又是一陣叱叫兒啼婦哭。

幸好,此時執行的錦衣衛還算奉公守法,並沒有給南京帶血腥之味。

聽著由遠及近的盤查聲、叫囂聲,李巖心中暗暗叫苦。想不到,崇禎的反應如此巨大、動作如此迅猛。才遭到行刺,立即封鎖南京城,繼而不顧擾民而徹查民宅。看來,這次是來錯了。

李巖又想到那行刺的四名好手,不禁心中一痛,那是自己的私家班底啊。沒想到連崇禎身上的衣服還沒碰到便給清理掉。又為那用紅夷大炮轟炸崇禎之人感到惋惜,冒如此大險竟然還是未能將置崇禎於死地。

李巖旁邊的一位大漢道:「軍師,官兵快來了。怎麼辦?」

李巖強作鎮定道:「叫上兄弟,偷偷繞過搜查官兵潛入已經搜查過的民宅當中。若是事不可為,莫要反抗,聽隨官兵!」

那名大漢問道:「軍師,那我們豈不是送羊入虎口?」

李巖卻是不答:「我們還有選擇麼?反抗是死路一條,若是聽隨官兵還有一絲機會。快去吧,遲則生變。」整個南京皆在別人的掌控當中,反抗無疑是最愚蠢之事。李巖當然不會行此等蠢笨之事。

當李巖七人登上屋脊查看情況時,不由倒吸一口冷氣,皆升起絕望之心。

只見官兵搜查隊那是行那地毯式搜索,一隊官兵搜查完一家便命其家男人手持火把於門口,吩咐若是見得不軌之人經過,便要大聲喚叫。

放眼望去,已經半個南京城已經亮了起來。還有一些地方甚至出現打鬥與慘叫聲,想必是反抗之人給官兵所殺。

在如此搜索方式之下,若想離開南京城,只怕要雙肋插翅變成鳥人方可離去。李巖暗歎一聲,大明的官兵何時變成如此精明?是崇禎帶來的麼?還是?

就在李巖歎息之時,南京城的另一處大宅當中,李定國也在焦急萬分。方才得知官兵要進行地毯式搜索,不論民宅或是高官府第,凡不聽其令聲者,以叛亂罪論。剛才,就有人來報,一位自持是鳳陽總督馬士英侄子的表兄便拒不讓搜,還沒來得及囂張一會,就卡嚓一聲,給人砍了腦袋。

李定國這才潛入南京三天,他沒能如李巖般的派人混入崔府的宴會當中進行行刺,而是準備在崇禎返回楚王府之時進行暗刺,沒想到卻是等到如此大規模的搜索,只好與張伯濤、李玉等人返回住處。

那搜索之聲已經清晰可聞,李定國一咬牙道:「崇禎對我等大西軍向來不容,若是給他們捉了,只怕難活性命。在下有一策,須得張先生與李先生配合。」

張伯濤不緊不慢的道:「請世子明言。我等必全力配合!」

李定國狠狠的道:「稍後官兵來搜,煩請張先生將此殲滅,而後引開湧來的官兵,想來以張先生此等絕世功夫,必定能脫離險境;我便與李先生迂迴潛入已搜查之房間,飼機再行刺崇禎那狗皇帝。不知道兩位先生意下如何?」

張伯濤卻是道:「世子此計不妥。」

李定國大喜:「難道張先生還有更妙計策?還請教我!」

張伯濤與李玉相視一笑,突然手如疾風,封住李定國身上向處大穴,令其不能動彈。

李定國大驚道:「張先生,這是何意?」

張伯濤悠哉道:「不若我等將世子送與大明皇帝,我必保世子一命。」

李定國大怒道:「張伯濤,我義父待你不薄,你竟然賣主求榮。若是給義父得知,必不饒你!」

張伯濤一拍桌子道:「昔日江湖之中皆抬稱我為怒天判官,可知他們敬的不是我的功夫,他們敬佩是我張某人的為人正義,處事公正。起初,看到百姓苦難便跟隨張獻忠那賊頭,期望能為百姓爭一安居樂業之地,豈知張獻忠那賊頭卻是個欺世盜名之輩,打著拯救百姓的口號,卻是為著自己的私利。所到之處,強甚於盜匪。我與李兄弟早有離意,只是張獻忠為人機警,不肯讓我倆遠離軍隊。我等只好耐心而等,足足等了兩年。兩年裡,我兄弟二人手上所沾的不是那些貪官污吏的血,而是不聽你的好義父張獻忠之令的忠義將領。」

說了一大通,臉色更呈潮紅,顯是激動不已,「幸好,我等到這個機會了。可以遠離張獻忠那賊頭了。而你,便是我向大明皇帝表忠之物。」

李定國被張伯濤說得一愕,隨後哈哈大笑道:「原來你這鼎鼎大名的怒天判官是怕了我的義父。」

李玉不鹹不淡的道:「張獻忠一身功夫不弱於我等,而其跟班秦大石時刻跟在他的身邊,更有大隊兵馬跟在身邊。我等找不到機會行刺於他。不然,也輪不到你做那個屁世子。」說得輕描淡舉,卻是透著深深的恨意。「前年,師妹前來尋我,張獻忠那狗賊竟然貪其美色,硬將其姦污。而我正是給狗賊支開去執行任務,出其計策不正是世子你麼?若不是張兄的告知,只怕我還蒙在鼓裡。可憐我那師妹剛烈,第二天自盡而死。我恨不得生吃張獻忠的肉。」

李定國心中冰涼,看來此次在劫難逃。

此時,一名李定國的親兵走了進來道:「世子,那官兵就……」話還沒說完,咽喉一點嫣紅慢慢散開。出手的正是雷霆刀李玉。李玉輕彈刀身,喃喃的道:「此刀此後便用賊人之後沖洗過往的恥辱。張兄,我去外邊料理一下。」說完身子一揚,便出了屋子。

李定國已經變得絕望了,以李玉的身手,殺他那幾個手下,不過是吃飯的工夫。

張伯濤淡淡的道:「世子,你還是想想見到大明皇帝之時該如何抉擇吧。」說話間,屋外出來幾聲慘叫之聲。想來,李玉已經將那些人清除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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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個世子朱由椋也是不安,剛才厲無咎回來傳話,說是不再執行行刺崇禎的任務。還好意的提醒,崇禎要搜查南京城,要他小心應對。

怎麼應對?現在他的府上可是藏了四名滿洲人。原本是想從他們身上得到支援,沒想到反而因他們得禍。幸好,建築這個宅院之時,便想到以後所用。

朱由椋吩咐親衛徐子寶道:「你帶那幾位韃子到暗室裡躲藏一下。」後者應聲而去。

徐子寶很快便回轉卻道:「世子,屬下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朱由椋裝作一付虛心受教的樣子道:「子寶,你乃我心腹,何言不可講?」

徐子寶一咬牙道:「世子,滿洲人亡我大明之心早已有之。與之合作,豈不是與虎謀皮?還請世子三思。」

朱由椋歎道:「我又何嘗願意與滿洲人合作,若不是為了推翻崇禎這昏君,還我大明朗朗乾坤,我也不會行那險事。不過,我自有分寸,不必擔憂。你可探得史可法的消息?」

世子什麼都好,就是過於執著。徐子寶暗中歎息道:「回世子,史大人已到太平縣,明日便可到達。」

「甚好。本世子倒要與史大人好好傾談一下。」朱由椋哈哈一笑,心中卻是殺機大盛,這徐子寶心存反意,倒是留他不得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8:41

第八十一章、王府劫獄
關押左良玉的牢獄是在楚王府的地牢之中。

自從崇禎搬進楚王府,這裡的守衛日益森嚴。除去原來的王府守衛二百五十人,還有一百名神機營槍手,一百一十八名原青竹幫幫眾。

左良玉被關進地牢之中已經十多天,樣貌關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紅臉有些憔悴和雙眉之間那股化不開的憂愁。當初被捕之時未能與屬下做些溝通,下獄之後崇禎不讓自己見任何人,也未能讓屬下叫左夢庚莫要作那反抗之事。

知子莫若父。左良玉深知自己的兒子左夢庚,他必定會不擇一切手段的來營救自己。他甚為有著這個的兒子而自豪。胸有城府,膽大心細,功夫深得自己真傳,可卻缺乏磨練,英氣足而少有耐性。在南京這趟混水當中,必定吃虧不少。

左良玉卻是做夢也不會想到左夢庚利用他的關係搞得一門紅夷大炮,直接炮轟崇禎。

還在左良玉祈禱左夢庚莫要意氣用事來營救自己之時。左夢庚已經身穿夜行衣,站在一處暗宅當中,身後站著三十三名同樣夜行衣的同伴。

左夢庚狠狠咬牙道:「崇禎那狗皇帝遲早會查明是我等炮轟崔府,將軍府只怕也會給夷平。阿福,你帶兩名家丁將左家的遺脈保存下來,實在不行,便求救於史可法史大人,相信他看在左光斗族爺爺的分上救左家一點血脈。」

阿福便是將軍府的管家,左良玉入獄後,崇禎卻想勸降左良玉便將其他人等放回去。

阿福還待多言,可左夢庚道:「莫要多說。以後左家是否滅族,便靠你了。其他人跟我走。」走字一出,便已經跨出門口。

阿福搖了搖頭,這位少爺有大志,卻是少了韌性,不能隱忍。

楚王府前,黑暗當中左夢庚手執大刀卓然而立,沉聲道:「地牢在西邊。左夢奇,你帶五名兄弟偷偷潛入王府內部,見人便殺,見屋就燒,一定要把守衛吸引過去;左夢龍,你帶五名兄弟在王府後面搶入,盡做嘩然之事,分守衛的勢力;左曉英,你帶五名兄弟,備齊戰馬,在王府西邊接應。一旦事成,便往西走。」

吩咐之人皆是左家最為精銳之人,眾人領命而去。

不久,王府裡哨聲四起,刀劍相交之聲大作。左夢庚手中大刀一揮道:「其他兄弟跟我走!」

左夢庚一個飛身上了楚王府的牆頭,此處寂靜無聲。左夢庚站在高牆上,卻看到遠處的將軍府給大隊兵馬圍了起來,不由一皺眉頭,糟。被狗皇帝發現是我炮轟他了。當下不管下面是否有什麼機關了,率先跳了下來,其他人快步跟上。

很是順利的來到地牢口,想來是引敵之策起了功效。左夢庚不作多想,手中寶刀一揮便往地牢入口的門鎖砍了進去,錚的一聲,門鎖應聲而掉。

左夢庚心中一喜,正待向前揭蓋而進。

就在此時,一陣笑聲傳來:「哈哈,果然,還是有小老鼠前來。」隨著聲音,無數的火把亮了起來,左夢庚等人頓時短暫失明。等到目能視物之時,便發現己方已經給人包圍起來。

前方是弓箭手,後一層卻是手提一管黑沉沉的東西,左夢庚當然識貨,這是神機營的火槍。心中一涼,對方的防守竟然如此嚴密,有著神機營的火槍,如此近的距離,莫說是人,就算是小鳥也給轟成爛肉。

只聽那把聲音又響起:「皇上有令,凡劫獄者束手就擒者免去一死。諸位還是投降吧,莫要辜負皇上的一片仁心。」

左夢庚還沒說話,便聽身邊一名大漢搶道:「崇禎那狗皇………」話語卻是當中而斷,這大漢又眼暴突,手捂眉心緩緩倒下,左夢庚看得分明,他眉心處赫然插著一根繡花針。心中大驚,他知道這大漢身練鐵布衫等外家功夫,已達一流境界,沒想到竟然給一根小小的繡花針給壓了性命。

那聲音冷冷道:「辱及皇上者死。洒家再說一遍,若是反抗者,死!」

開弓哪有回頭箭。左夢庚一咬牙,手一揮,無數的金錢鏢瘋狂灑出,轉爾大聲道:「殺!」那些黑衣人便揮刀撲向眾侍衛。

那把聲音歎道:「不自量力!」雙手一揚,同樣的,無數的的繡花針射出,將那些金錢鏢一一打落。

此時,只聽一陣暴炒大豆之聲大作,彭彭彭無數的彈丸飛向場中黑衣人。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多的火槍,那能有活路!只是一剎那,十五名黑衣人便給轟成爛篩子。

左夢庚一把揭開地牢鐵蓋,就想往裡跳。

那聲音道:「皇上有言,不得其令諭,任何人不得見左良玉。」雙手再揚,三枝繡花針呈品字形射向左夢庚的三處大穴。

左夢庚卻是不作閃避,仍然往地牢裡跳。在他身入地牢之時,三支繡花針狠狠的射進左夢庚的大穴。

那聲音大叫:「該死。」身法一展,飛快的跳進了地牢。

地牢很大,有著十多間牢房。左良玉便在最裡面的那一間。早在上地牢鐵蓋門鎖給砍之時,他便驚醒過來,有人要劫獄!

待吃得火槍之聲大作,左良玉又是明白,劫獄的人完了。沒人能在如此密集的火槍當中逃生。只是不知劫獄之人是何等人?千萬不要是庚兒!

隨後聽得卟的一聲,有人跳進了地牢。藉著昏暗的燈光,左良玉大吃一驚,驀然站起,雖然隔著十多丈之遠,卻是一眼認出,那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左夢庚。

可是那人跳進地牢之後便再沒有聲響。

「庚兒,庚兒,是你麼?」左良玉急呼。

驀地,又一人跳了進來。是個老太監,與打敗自己的海富老太監一般裝束。

左良玉請求道:「這位公公,敢問掉下之人是誰?」

這個老太監卻是馮作聲,只聽他道:「這是劫獄之人。不過,跳進地牢之時,已經給洒家封住穴道,嘿嘿,從如此之高的地方掉下來,只怕受傷不輕啊。」

左良玉臉上的肌肉一陣跳動顫聲道:「公公,可否讓左某人看一下那人?」

馮作聲嘿嘿一笑道:「左將軍,洒家可沒義務與你做這些事?」

「左某少有家財,卻有白銀百萬,只要公公將放此人一馬。左某願雙手奉上。」

「嘖嘖,竟然有如此之多。想必是左將軍平時貪墨不少。這些不義之財,洒家可不敢拿。若是給皇上知道,只怕洒家的人頭也不保。」

此時,左夢庚緩過氣來,剛才被封住穴道,功夫頓時失去,從如此高的地方跳下來,可真是摔得他頭腦暈迷。左夢庚狠聲道:「爹,莫要向他求情。」

左良玉又是一把抓住牢獄的鐵桿道:「庚兒,你沒事吧?」

左夢庚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道:「爹,孩兒沒事。只是可恨沒能將你救出去!孩兒實在無用之極。」

馮作聲道:「以你這些烏合之眾也想從神機營手中救人,實在是妄想!」

左夢庚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左良玉卻道:「那白銀百萬可以獻給皇上作為糧餉,只求公公能讓左某與我兒子聊幾句話。」

馮作聲道:「說吧,洒家倒是可憐你等。若是好好追隨皇上,說不定能封侯拜將的。卻非要搞得如此狼狽。」

左良玉拱手道:「謝謝公公,那白銀便在將軍府西院假山之下。公公當可派人去挖掘。」

馮作聲擺手道:「這些銀子是皇上的軍餉,非洒家能挖。你等還是快快敘話吧。莫要令我難作。」

左良玉又請求道:「公公所言甚是。卻是煩請公公請庚兒帶將過來。」

「真是麻煩!」馮作聲暗罵一聲,卻是一腳踢在左夢庚的身上,左夢庚頓時能動彈起來,「快快敘話。莫要出花樣。小心洒家的繡花針可不是吃素的。」

左夢庚快步走向左良玉,父子四手緊握。左夢庚哭著道:「爹,孩兒無能啊!」

左良玉寬慰道:「庚兒莫要如此,大丈夫流血不流淚,為父不是很好麼?只是你不應該來啊。」

左夢庚嗚咽道:「只是看著爹苦坐牢獄,孩兒心不安啊。」

「傻孩子,為父只要答應皇上的條件,便可重新做將軍,照樣打仗威風。」左良玉慈愛的撫摸左夢庚的頭髮。

左夢庚哭得更加厲害:「是孩兒害了父親啊!只怕,只怕皇上再也不會讓爹爹做那將軍了。」

左良玉微笑道:「不做那將軍就不做了,沒什麼了不起。只要能與你們在一起便開心了。」

左夢庚猛地跪在地上道:「爹爹,孩兒不孝。就在昨晚,孩兒,孩兒用紅夷大炮炮轟皇上。」

啊!左良玉與一旁的馮作聲皆是大驚失色。

馮作聲一個飛身向前,一腳抬飛左夢庚並順勢封住他的穴位厲聲道:「你這殺才,剛才所言可是真的!?」

左良玉卻是向後一個踉蹌,頭腦一陣空白,一屁股頓住在地上。他明白自己的兒子,說是炮轟皇上,便是真的了。但是,就算把皇上轟死了,可左家也跟著完了!

這逆子!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8:42

第八十二章、風波了了
據史所載:「1644年5月25日,也就是崇禎十七年四月十九日。千古一帝崇禎遭遇一生之中最為驚心動魄之一幕。時吏部侍郎崔慕白之母六十大壽,崇禎出席。席間,原流寇李巖軍師支使手下以獻壽圖於崔母為由,行刺崇禎。不果。爾後,左良玉之子左夢庚意圖用紅夷大炮三轟崔府,時崇禎鬼使神差般警覺而出,逃得大禍。卻死大臣一十三名。其後帝怒,封鎖南京,搜民宅,縛李巖,捉李定國,滅滿洲刺客。此後帝威日盛………」

對於崇禎何以能鬼使神差般警覺逃出大炮所轟,後世紛紛猜測不已。有學者認為,當時天現警兆,而只得崇禎所見;有學者認為,崇禎乃大明天子,只有神靈護體;有學者認為,崇禎自京師失守後,痛定思痛,竟開發出人體最終潛能,能趨吉避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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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一夜未能合眼頂著黑眼圈的南京城百姓終於聽到確切的消息:朝廷為清剿潛入南京城的奸細,不得已連夜出動官兵,作出擾民之舉。皇上為此深為愧疚,決不行下例。還望諸位身為大明子民,對敢於破壞大明和平穩定之賊人須及時報與官府,必有重賞;反之,若是有包藏賊人之心,必株九族。

這下恩威並施,使得一直緊張無比之極的南京百姓心情舒暢起來,尤其是皇上為其行為道歉,這實在是如同六月裡吃了冰塊,爽快之極。目不識丁的百姓甚為善良,你給他道歉了,於是便原諒於你;而那些文人士大夫更是不斷的稱頌崇禎的仁義。

楚王府書房當中,崇禎神采奕奕坐在椅子聽取昨晚的情報。

崇禎實在沒有想到,這次行動竟然能有如此豐厚的收穫,單是捉住李巖,被炮轟驚惶算是得了補償。李巖是誰啊?李自成那廝的軍師,少了他。李自成便如同瞎了眼的蒼蠅,瞎飛了。

可聽得駱養性回報抓住張獻忠的義子李定國,崇禎有點想大笑之感。李定國也是張獻忠的左臂右膀,少了李定國,張獻忠便少了咬人的利爪。

駱養性也知道崇禎的高興便順口道:「皇上,此次能順利抓住李定國,實在是多虧了兩位義士。是這兩位義士擒拿李定國。」

崇禎開心的道:「哦,竟然還有如此深明大義之壯士。快宣!」

當張伯濤與李玉一走進門口之時,海龍海富等在場幾位老太監立時站在崇禎面前。海富小聲道:「皇上這兩人功夫不弱,可與老奴一鬥。小心有詐!」

崇禎微微點頭示意知道,打量著張伯濤和李玉,發現這兩人臉現正氣,非是奸詐之人。

張伯濤與李玉來到崇禎面前跪叩道:「草民張伯濤(李玉)拜見皇上。願皇上萬歲萬萬歲。」

崇禎微笑道:「聽聞兩位壯士乃是親手將李定國交與駱指揮使?不知是何因?」

兩人對望一眼,張伯濤便朗聲道:「回皇上,草民原是張獻忠侍懷,此次前來南京,所行之事便是協助李定國行刺皇上。」

行刺二字一出,所有人皆是大吃一驚,駱養性鏘的一聲將配刀抽出,大喊道:「好你個賊子,竟然欺瞞與我。」作勢就要上前砍。

崇禎卻喝道:「退下。若是兩位壯士真要行刺於朕也不會等到此時。還是聽壯士說將下去。」駱養性告罪一下便哼哼收刀而立。

張伯濤繼續道:「然,我們早對張獻忠所行之事深惡痛覺,卻是不得機會逃離,現在得此良機,便擒李定國以示決心與忠心,效命於皇上。」

程青竹呵呵一笑道:「皇上,老竹有幾句在說。天怒判官張伯濤和雷霆刀李玉乃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好漢,向來說一不二。」

崇禎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兩位壯士快請起。不知二位可對張獻忠的兵力佈置等方面是否熟悉?」

張伯濤站起來道:「回皇上,我等跟隨張獻忠數年之久,雖然不太清楚其兵力佈置,卻是對其為人十分明了。或許能夠幫助秦將軍」

「大善。朕還在擔心四川之戰事。若是有二位的相助,秦將軍與侯侍郎必定如虎添翼。不知二位可肯願意回蜀助秦將軍一臂之力。」

張伯濤與李玉心中一喜,這位崇禎皇帝並不像人傳說中般昏庸,這次投得明主,當下齊聲道:「我等誓死為皇上效力。」

「嗯,二位且站於一旁。等萬事具備,便是出征之時。」崇禎淡淡的道。

王承恩這才上前報道:「稟告皇上,將軍府中人冥頑不靈,試圖反抗,給老奴放火燒了。殺敵三百一十六名。其中有韃子四十七名。」

崇禎早就料到有韃子潛入南京,竟然在將軍府中出入這個左夢庚也實在是大膽道:「哦,殺得好!」

王承恩又道:「此次圍剿將軍府上匪人,陳立德將軍立功之偉,乃是將才,可堪大用。」

「宣。」

陳立德一身明亮的盔甲,走路當當之響,卻是虎虎生威,軍姿肅容。眾人眼前一亮,好一員虎將!

只聽陳立德行了個軍禮道:「末將見過皇上。末將軍裝在身不能行大禮,望皇上見諒。」

崇禎笑道:「將軍軍裝在身,何罪之有。剛才王承恩稱讚於你,說你有將才。朕甚為歡喜。如今流寇橫行,外族窺視,你可有信心擊敗於他們。」

陳立德朗聲道:「流寇看似勢大,卻是不能持久。若皇上所施仁策得以推廣,百姓思安,流寇必敗。到於外族,末將未能與其交過手,不敢言勝。」

嗯,看事切中要害,卻不妄言。這確實是良將!崇禎含笑道:「陳將軍所言極是。等得重建六部,立都南京之後,必委於你橫擊流寇。」

陳立德行了個軍禮道:「末將遵命。」

楚王一臉的疲憊上前道:「皇上,昨夜左夢庚帶人襲擊楚王府,竟然劫獄救其父左良玉。府中無人傷亡,殺敵三十多名。生擒左夢庚。請皇上發落!」

崇禎關心的道:「王叔,可有不適?若是疲累,可回房休息。」

楚王聽得崇禎如此關懷,心卻更亂了,便道:「臣是有點累了。臣想回去休息一番。還請皇上批准。」

崇禎心知楚王疲憊不是因為王府受襲,而是他的表兄朱由椋。無奈的道:「王叔請回。」

轉而大聲的道:「帶李巖!」

很快,一位丰神俊朗的公子給帶了上來。

這位便是李自成的頭腦麼?長相不錯。崇禎口卻道:「何故捆綁李軍師,還不快快鬆綁!」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8:42

第八十三章、鴻鵠之志
崇禎道:「何故捆綁李軍師,還不快快鬆綁!」

立即便有人上前將李巖身上的繩索除去。李巖也不客氣,站了起來,鬆鬆酸軟的手腳,這才拱手道:「多謝皇上給在下鬆綁,無奈巖奉闖王為主,怕是要辜負皇上的美意了。」

崇禎暗道,與聰明人談話就是爽快,知我不但要解開你身上的繩索更要解開你心上的無形枷鎖,心中念頭數轉,已然有了對策道:「軍師實乃天下少之智士。不知軍師有何志向?」

「志向?」李巖冷哂一聲,「巖乃一介書生,志向可謂蠢笨不已。皇上掌探大明之時,巖求的不過是一官半職,好為家鄉百姓謀一福利,可這個志向給縣裡的貪官給生生粉碎,其竟然要巖送上紋銀二百方可當那九品芝麻官,奈何巖那時只能溫飽,最終巖沒能當上官,這志向也就沒了。

待得天下大亂,各路義軍四起,為的是給百姓求一生路。於是,巖便有了第二個志向,投身義軍,為黃河流域的百姓謀一安居之所。等得攻陷京師,以為闖王能重新頒布良策,讓戰亂之百姓喘上一口氣。奈何………只怕巖的第二個志向也要更改了。哈哈………」

以往的戰友在攻取就師之後皆都變了,李巖一直找不到說話之人。沒想到,李巖這些一直憋在心裡的話,訴說的對象竟是自己的敵人崇禎皇上。人生,當真是無常。這便如他的志向,數年努力,快要勝利的那一刻,卻發現所得到的並非如己所願,或者更是相差甚遠。

其實,這也是天下所有讀書人所困惑之事。

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是儒家思想傳統中知識分子尊崇的信條。以自我完善為基礎,通過治理家庭,直到平定天下,是幾千年來無數知識者的最高理想。然而實際上,成功的機會少,失望的時候多。

平生所學只能賣於帝王家,若是帝王皆是修身養性之人,能嚴以律己,便能寬以待天下,,比如唐太宗,清康熙帝,開創了一代盛世也非不可能;若是所遇帝王若是昏庸無能,運氣好點的,或能混個官得享終年,運氣差點的,討不好皇帝給人砍了腦袋,不得善終。

於是又出現了「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的思想。

不管如何,這些讀書人的志向是否得志,很大程度取決於帝王的好壞。而縱觀歷史,又有幾個明君?

崇禎知道自己的優勢便是穿越而來所具有的先進的思想與科技,只要熬過初始最為艱難的幾個年頭,逐漸洗掉頭上所背負的昏君之名,那麼他就有十足的信心修好大明這艘爛船,並讓它駛出深淵。至於如何熬過初始階段呢?就是要分化敵人,壯大自己。用老毛的話就是「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李巖的語氣當中很隱晦的透露出對李自成的不滿,是個可以爭取的對象。

想到此點,崇禎笑得更加和藹:「李軍師心懷百姓,天下皆知。卻是不知道,天下可有明主何讓軍師得償所願?」

李巖那雙黑得發亮的眼睛直瞪著崇禎,後者依舊笑容可掬,與李巖對視。良久,李巖展顏一笑緩緩道:「到目前,皇上還不是巖心中的明君!」

崔慕白立馬反駁道:「想必李自成是你心中的明君吧?!哈哈,李自成一向剛愎自用,一朝得勢便是沉迷酒色,好好一個京師硬是給搞得如人間煉獄,也難得你敢捂心說謊,說李自成是明君。現今吾皇痛定思痛,早已脫胎換骨,這天下遲早要歸於皇上。」

李巖一笑道:「人總有迷惘之時,闖王只是一時糊塗,若是清醒過來,必定奮起。所謂得道著多助。闖王是天下百姓救星,又是萬民歸心,只怕到時,嘿嘿,只怕皇上又要逃跑了。」

王承思也看不過眼了,陰笑道:「有皇上在此,便是李自成清醒過來,也如螳螂擋車,不自量力。」

李巖道:「是嗎?只怕未必。若是皇上厲害,也不會給人攆到南京來了。」即便是成了階下囚也是夷然不懼,振振有詞。

王承恩道:「京師中文臣皆誤事。若是我大明大勝數場,歸附於李自成的文臣必定反水,李自成不戰而潰。不怕與你說,李自成妄想攻下天下第一關,不料卻給吳將軍以詐降之計,偷了他的營地燒了他的糧,此時,只怕他還在罵娘。」

李巖表面侃侃而談,心中卻是知道,崇禎掌握的籌碼比闖王要多得多。首先,天下正統之名在崇禎這邊;其二,闖王根基不穩;其三,崇禎還沒有在南京重置六部,已經開始爆發,先是在西蜀打得張獻忠龜縮而不敢動,後又在寧遠大敗滿洲人;其四,從潛入南京後便看到崇禎所施國策皆是甚得民心,而闖王卻………越想越不是滋味。

崇禎微笑的道:「好了好了,莫要在此爭那口舌之利。朕當是明白,人貴自知。若想得軍師相助,只怕還須些許日子。這樣吧,軍師便在南京安心住上一年半載,等到天下大勢明瞭,再與朕說軍師的第三個志向。朕必定虛位以待。承恩,你好生照顧軍師。若是有些許疏忽,朕必不饒你。」

王承恩那能不知道崇禎的意思,就是要好好看管李巖,不能讓其逃走。當下大聲回答道:「老奴遵命!請軍師隨我來。」

李巖苦笑一聲,軟禁的日子到頭了,可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得默然跟在王承恩後邊。

崔慕白拱手道:「皇上,此人才智高絕,若是讓其逃脫,只怕會成大患。臣建議,斬李巖!」

崇禎擺手道:「此人大才,斬了可惜。崔卿莫要擔心,有專人看管,必不會讓其逃脫。經昨晚一事,令堂可好?」崇禎轉移話題。

崔慕白感激道:「謝皇上關心。母親經過休整,又聽見禮大師頌經,現已無礙。」

崇禎摸摸又長出寸許的鬍鬚道:「嗯,這甚好。不知道朕的行在何時修葺完整?」

崔慕白回道:「回皇上,由於要撫恤上次大捷士兵,庫銀不足,而昨晚商人所捐之銀還沒收到。只怕還要等上幾天。」

此時,阿九站了起來道:「稟告父皇,左良玉昨晚曾言,其府上有白銀百萬。想必,可充盈國庫。」

崇禎大喜道:「百萬白銀?這實在是太好了。媺兒,你便帶人將此銀兩起出。崔卿,朕命你在後天完成行在修葺,朕要在後天重置六部,正式宣佈定都南京!」

此言說得堅定無比,若是李巖尚在此處,便定發現崇禎臉上那足以匹比花崗岩之堅毅。

眾臣皆是聽得心頭巨震,也許大明歷史新的一頁將由他們揭開,並留名史冊,一時間熱血上湧,齊呼道:「皇上英明!」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8:43

第八十四章、名臣可法
晌午,崇禎很高興的與周妤、阿九還有剛救回來的太子二人共進午餐。卻是由於宮女太監、和兒女們在一旁,崇禎未能與周妤你依我儂。

周妤喝了一口清茶後道:「皇上,為何如此開心?」

崇禎有點可惜的放下筷子,自從練了造化真經,身體越來越壯實,卻是胃口一般。從生物學來講,練功夫需要大量熱量,吃更多的食物才能攝入熱量。可他所練功夫卻是越練越深但胃口越差。卻是湊在周妤耳邊道:「能與皇后一起用膳,朕當然開心啦!」

周妤掩嘴竊笑,這位皇上越來越貧嘴了,白了崇禎一眼嬌聲道:「皇上!」示意旁邊還有兒女在旁,須要注意禮儀。

崇禎看得美人笑顏,微笑道:「正經的說,今天開心還有三件事。一是吳三桂守住了山海關未能給李自成逼反;二是,捉了李自成的軍師李巖和張獻忠的義子李定國,這便是相當於斷了他們的利爪;三是,百萬白銀喜從天降可以充裕國庫。」

周妤也開心的道:「當真是好消息,臣妾也替皇上開心。」

崇禎看著還在猛扒飯的朱慈炯道:「炯兒慢點吃。別噎著!」

朱慈炯卻是口含飯菜道:「父皇,兒臣好久沒有吃過一份安樂飯了。」

聽得崇禎與周妤一陣心酸。周妤慈愛的說:「別急,以後你父皇與母后皆讓你天天吃得飽吃得開開心心的。」

朱慈炯咧嘴一笑道:「呵,那太好了。」

阿九享受著從未有過的天倫之樂,也開心的多吃一碗飯。阿九用毛巾擦了嘴道:「阿炯,以後姐有零吃便第一個給你。」

朱慈炯又是一笑道:「嗯,謝謝姐。不過,也得給大兄留一份。」

阿九格格一笑道:「放心啦,你們兩個都有。」

崇禎溺愛的看著眼前這些兒女,也很是感到幸福,最後看還是中規中矩的朱慈烺道:「烺兒,可吃飽了?」

朱慈烺恭敬的道:「回父皇,孩兒已經吃飽。」

崇禎一皺眉,這孩子自從被救了回來以後便是如此模樣,莫非是嚇傻?看其樣子,並非如此。嗯,一定是心裡有陰影了,有空得好好開導一下。做為下一代的皇上,不可能任由心態錯失下去。否則,失去平常心,不是失去江山便臣子謀害。

崇禎正要開口說他幾句,此時一名宦官進來報道:「皇上,南京兵部尚書、參贊機務史可法在外求見。」

史可法?這便被人用「數點梅花亡國淚,二分明月故臣心」來稱讚的千古一臣史可法麼?史可法在揚州被清遷多鐸兵圍,寧死不降。從此點可見其人忠貞愛國,又是名臣左光斗的弟子,在文人士大夫之中名聲之高,縱觀大明,無人能及。史可法,又具才能,知兵事懂均衡,是個諸葛亮式的全能人才。可堪大用!

崇禎立即道:「請其到書房。朕稍後便來。」又對周妤等人道,「媺兒你與炯兒好好陪陪母后,烺兒,你跟朕來。朕發現你南下以來,成熟穩重許多,你可以涉及一些政事,可以替朕分擔一些事務。」

朱慈烺臉上一喜道:「謝謝父皇。兒臣必定用心學習。」

崇禎微笑道:「嗯。八字須謹記:多聽少說,多思多行。走吧。」說完,便起身舉步便走。朱慈烺連忙跟在後面,口中卻是不斷重複八個字:多聽少說,多思多行,似乎要把這八個字刻在心裡。

書房裡,一個中等身材卻略顯清瘦的中年文士正垂手靜立,面上風塵僕僕顯是從遠處而來。清矍的臉,一雙漆黑的眼睛深邃而堅毅,這正是名傳千古的愛國將領、民族英雄史可法。

自從得知京師失守,史可法便明白大明之明火已經開始衰弱到極點,若想重振大明,需要的不是明君,而一個聽話的皇帝,說的不好聽一些,便是傀儡,這才或有機會一洗頹氣。於是他暗中鳳陽總督馬士英達成了一致意見,秘密商定出一個方案,擁立桂王朱常瀛為新君。等得與桂王商議好一切之時,正想發信提出擁立桂王之時,卻得知崇禎依舊在世,並且還到了南京。

馬士英立刻發來密函著史可法立即來南京商討對策。史可法便從揚州直趕而來。半路當中,卻是聽得崇禎奪得左良玉兵權。他心中大驚,若是崇禎再掌控南京,再施昏策,那大明之火便真的滅了。於是,快馬加鞭,想盡早趕到南京與馬士英商討對策。

誰知,在路上,又聽得崇禎重用能臣良將,取得寧遠和西蜀等大捷。自己好友袁繼鹹也得其重用,一舉興兵攻下歸德。這些可是實打實的大捷。史可法的行程不自覺的慢了下來,心中多了一個想法:失去京師的崇禎或許是個中興之君。

於是,史可法便慢慢趕路,他知道南京的水已經很混了,他要等待南京明朗的局面。在亂世中從官多年,史可法的文人本質沒有改變,他想做的就是行那治國平天下之志。可惜,沒有明君不得展拳腳。他與馬士英商議推舉桂王為新君,便是想架空桂王,行那能吏強臣之策,以實行其夢想。如果崇禎是明君,就範不著為二日爭帝而煩。

一路上所見,百姓皆有神采,流民自覺守法,百官少有的清正,這些皆是南下皇帝崇禎所帶來的。史可法細細研究崇禎自從到南京之後的一舉一動,發現崇禎果真是痛下決心,中興大明。

史可法又再次加快行程,因為他也下了決心:跟隨崇禎!至於馬士英那邊,剛是寫信回應:欣聞皇上所行之事皆利國利民,其心也雄,其志也壯,乃只興明君。我等身為天子朝臣,則須替君分憂。總督乃忠臣能士,當為表率,以輔皇上。

經過一陣急奔,史可法終於在今天趕到南京,卻又得到一個驚天的消息,崇禎皇上在內崔府之上給人炮轟。史可汗驚得出一身冷汗,這賊人膽子當真如水缸大。幸好也得知崇禎並無大礙。

於是,史可法只是擦了把臉,午飯也沒有吃,便來晉見崇禎。

聽得門外宦官大叫:「皇上駕到!」

史可法立即跪下,看著兩雙鞋子在眼前走過後,才道:「臣史可法跪見皇上,願皇上萬歲萬萬歲。」

崇禎看著眼前這位被歷史稱頌的能臣,微笑道:「史愛卿遠途而來,必定勞累。起來吧。」

「多謝皇上關愛。」史可法跪謝起身,雙目朝上崇禎所在之處望去,不料卻是與崇禎看來的目光相遇,似乎擦出了激情之火花。

崇禎與史可法此次相見,正史上明確記載:時兵部尚書史可法千里奔至南京朝見崇禎,於書房之內,君臣相知,言談甚歡。史可法提出治國侯補三策,令崇禎大悅。此後,君臣知心。」

野史卻是如此記載:時史可法與崇禎會見於楚王府之書房,兩人先是大吵,後是相視而笑。繼而探討以後治國之策。便是此故,崇禎在重建六部之時,仍重用史可法。」

儘管正野史有點出入,卻是不妨礙崇禎與史可法之間的關係。

而後世明君當時的太子朱慈烺卻是如此回憶道:「當父皇與史閣部兩眼相交之時,孤感覺其眼神當中有火花閃出………」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9:07

第八十五章、定都南京
1644年5月28日,也就是崇禎十七年四月二十二日。

天晴,有風。皇歷顯示:大吉。諸事皆宜。

這個明故宮,自從明成祖朱棣將都城北遷,南京明故宮漸趨冷落。此後經百多年間,風吹雨打,自然損壞也很嚴重。

整個明故宮,依然是殿宇重重,樓閣森森,卻是一片蕭然。雖經崔慕白連日趕工進行修葺,而崇禎不欲多花費銀兩,也只是進行簡單的修補與翻新。現在一眼看上去,依然滄桑十足。

而崇禎伸手觸摸著這些古舊的土牆,內心彷彿聽得歷史在呼嘯,在吶喊。崇禎心中一片慼然,想當年,朱元璋建此宮殿之時,何等氣魄,卻依舊擋不住風雨之侵蝕;而他所立之大明皇朝也經不住不肖子孫的折騰,即將明火而滅。

若不是自己穿越而來,只怕由崇禎的弟弟朱由崧在些即位,建立南明小朝廷。現在,卻是由我在這武英殿宣告天下,重新定都南京,以節制天下流寇與異族。

也許,靠著腦中最為先進的技術與對歷史的把握可以讓大明之火延續多幾十年,可是,以後呢?若是繼位者無能昏庸,豈不是又把大好江山弄得國破山河震?嗯,鄧爺爺說得好「教育要從娃娃抓起!」一定要建立一套比較完備的體制。

崇禎一陣好笑,自己尚未完全掌控大明所有的兵力,尚未平定天下,便癡心妄想的想著以後的傳承。當真是無知者無畏!

由於金鑾殿已經蕩然無存,崇禎不得已在武英殿上朝。

此時已經是卯初,相當於現在凌晨5點。崇禎有點害怕,這麼早就要上班,那些老頭子受得了麼?

噹噹噹,鐘聲三響。一名宦官高喊:「上朝!」

於是,等在大殿外的百官分成兩列魚貫而入,左文右武。左首之人赫然便是南京兵部沿書史可法,右首所站大將更是讓人大吃一驚,此人正是左良玉。

百官入得殿來列好站隊,此時宦官又是高喊:「皇上駕到!」

百官頓時下跪高喊:「願吾皇萬歲萬萬歲!」

崇禎輕坐龍椅,心中感歎,這便是別人千辛萬苦所爭奪的椅子麼?為何便感覺不到一絲的舒服,或許他們要的是這座椅子所代表的無上權力。

百官三呼萬歲後沒經崇禎同意,不敢起來。心中皆是在想:皇上要給我們這些臣子煞威風,於是大氣不敢出,怕成了出頭鳥給崇禎劈了。卻是不知道崇禎想事想得出神。

良久,崇禎回過神來,見百官還跪在下面,便輕輕一抬手。那名司禮宦官,立即大聲喊道:「皇上有旨,免禮平身!」

百官這才吁了口氣更加賣力的道:「謝皇上。」巨大的聲響,倒是把崇禎給嚇了一跳。

崇禎輕聲道:「天降大難,國破山河震,流寇四起,外族窺視,大明危機四伏。前月,朕自京師逃至南京,所見皆是百姓流離失所,赤地千里,無人耕地,甚至以人為食,若再失民心,大明必亡。中原大地,必受異族肆虐。諸位卿家,可有良策?」

一通話說得殿中百官皆低頭不語。

崇禎嘴角暗中冷笑,他所言此事並非是要他們出謀劃策,他要的是讓他們閉嘴,良策早已經實施,並多有成效。無數的流民湧向南京,也給崔慕白也給安排得妥妥當當,而這些流民有一餐飽飯足以,於是開心的去做開荒種田,四月裡正是耕種春播之時,雖然種子不多,可是也是多開墾上千畝。若是收成好,只怕能支援一場中等規模的戰鬥。

崇禎不緊不慢的又道:「朕如此一問,實在是難為諸卿了。朕也不怪責爾等。只怪朕從前不明事理,不懂民生。不過,朕在此可向諸位保證,此後決不亂指揮。大小事務皆由六部來處理,朕只管審批。不知諸卿意下如何?」

說是不處理事務,只管審批。這不表明取決權在其手中,六部並無裁決權。這比以往的皇帝更要集權。

殿下百官轟的一聲炸開了。這如何使得?卻是無人敢上去諫言。

史可法心中對百官的反應感到好笑。若是事事須皇上審批,只怕不給累死也給文書壓死。皇上無非是想拋磚引玉,只想握住大權罷了。想到前日會晤之時,崇禎對自己的信任與囑托。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一咬牙,史可法手捧玉笏出列道:「皇上,臣有異議。朝政事務何其之外,若是事無大小皆有皇上審批,只怕不妥。」

崇禎臉色一寒道:「嗯?!有何不妥?」其他官員一聽皇上如此語氣,頓時替史可法感到擔憂。

史可法卻是面不改色道:「皇上乃是九五之尊,如何只能為那芝麻綠豆之小事而忙碌。臣建議皇上實行抓大放小政策。所謂抓大放小,便是審批裁決權還在皇上手中,只要是軍機要事、事關百姓民生之事,就須要皇上審批。」

崇禎想了一下道:「此法甚妙。不過也有偏頗,正所謂民生無小事。這樣吧,便由史愛卿與六部尚書商議,就如何處理好政事,寫個條陳上來。朕會仔細慎重考慮。不知各位愛卿有何意見?」

百官面面相覷,這不是明擺著實施一言堂嗎?可他們畢竟不如京師百官般齊心而有實力,為了不觸崇禎的霉頭,只好拱手道:「皇上英明!」

崇禎心中那個爽啊,曾幾何時大臣皆是如此聽話,大笑道:「諸卿無異議,甚好,甚好!王承恩,宣旨。」

王承恩立即手捧聖旨出列,尖聲道:「眾大臣接旨。」

百官又是跪首齊道:「臣接旨。」

只聽王承恩道:「奉天承運,皇帝召曰:朕受祖宗托付,接管江山。天公縷降災禍於大明,或大旱,或洪澇,或**。朕為民父母,不得而卵翼之,民為朕赤子,不得而襁褓之,坐令秦豫丘墟,江楚腥穢,皆朕之過也。接爾又失京師,實愧對祖宗、愧對百姓。

然,天行健,君子以自強而不息。朕意決定都南京,重聚天下萬民之忠、百官之廉,以強大明、以振大明。朕必任大臣而法,用小臣而廉,用武將而舉其功。

此時,宗社阽危,間不容髮。不有撻伐,何申國威!告爾臣民,有能奮發忠勇,或助糧草器械,騾馬舟車,悉詣軍前聽用,以殲丑類。朕必分茅胙土之賞,決不食言!欽此。」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9 19:28

第八十六章、義薄雲天
徐州某個秘密莊圓,鬼謀子朱子興正在演練一套拳法,只見身手矯健,雙拳生風,對比以前,功夫顯然是高了一大截。

鬼謀子打了一陣,收拳而立,臉上大汗不已,臉色潮紅,精神卻是十足。說實話,鬼謀子這陣子是過得相當的順心。以前只是十多號人馬跟著自己混,而且自己功夫又不高,再怎麼混也有個限度。可是,現在是有幾百上千號人直接聽令於自己,間接的那些遊俠、地痞更是數不勝數。相對比於以前,自己是條蛇的話,那麼,現在便是條龍,一條跺腳便令徐州境界震一震的龍。

不過,一想到自己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全賴自己聰明,迅速的站了個好隊,抱住了一棵好大樹,這才免得一死,還有今天的成就。心中對遠在南京的主子必是感激。

方纔所練之拳乃是皇上重新定都南京之後第二天快馬送來的秘笈,喚作通天拳,其上還附有一封密函,上面說到為將者不僅要頭腦清明還有功夫過人,這才能手下心服口服,應對緊急事情也有保命本錢。

於是,鬼謀子便狂練起來,可這通天拳當真是比以前所學高深的多,進展頗為艱難。

「哈哈。」狂刀李漢一步跨進院子時便道:「好你個滑頭鬼,功夫俊了這麼多。來來來,跟偶老狂過上幾招。」

鬼謀子一臉不屑的看著狂刀道:「誰人不知我們鬼部當中,狂刀功夫最棒。你就莫要在此炫耀了。有本事,你與程老爺子過兩招去。」鬼部,乃是崇禎所起,旨在如鬼一般,無影無蹤般將信息收集。

狂刀一抓後腦勺,憨笑道:「找程老爺子還不如回家自個練去。程老爺下手可不是一般的重。」程老爺子便是程青竹。

鬼謀子道:「呵呵,知道怕了?快說吧,又有什麼信息?」

說到正事,狂刀一斂笑容道:「悅來客店來了兩名高手,一喚作聖手神偷胡桂南,一喚作我鐵羅漢的胖大頭陀。手下回報,此兩人意圖不明。」

鬼謀子沉吟道:「這兩人不會無端出現在此處,你多派向個精靈一點的人去盯梢他們。不管他們有什麼目的都有查得清清楚楚,不得誤了主公的大事。」至到現在,鬼謀子等人還是喚崇禮為主公。

「順便通知一下程老爺子。別讓他們破壞了程老爺子的大事。」鬼謀子最後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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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來客店大堂當中,只見東面桌邊坐著個胖大頭陀,頭上一個銅箍,箍住了長髮,相貌甚是威猛,桌上已放了七八把空酒壺。店小二送酒到來,他揭開酒壺蓋,將酒倒在一隻大碗裡,骨都骨都一口氣喝乾,雙手左上右落,抓起盤中牛肉,片刻間吃得乾乾淨淨,一疊連聲大嚷:「添酒添肉,快快!」

坐在他對面的卻是一名身材瘦小的漢子,上唇留了兩撇鼠鬚,眸子一翻,精光逼人。只聽他喝乾手中的杯酒道:「死頭陀,你的吃相還是如以前般的粗魯。讓人看著噁心!」

那頭陀口中嚼著牛肉,含糊不清的道:「你這死老鼠,吃飯便吃飯,那來好看不好看的!沒得吃時,你想好看也不好看。」

此兩人便是狂刀口中的兩名主手,那名胖頭陀不用想便是那鐵羅漢,另外那個瘦小漢子便是聖手神偷胡桂南。

胡桂南哂道:「切,你這麼個身材,就算是餓你兩三天也沒問題也不會死。」

鐵羅漢一抹嘴上的肥油道:「錯。偶一天不吃便會死掉了。便是你小老鼠餓個十天八天也沒事似的,這點偶服你。」

這時一把聲音插了進來「我也佩服你們兩個,一個胖大如山,一個瘦小如猴,竟然搭擋行走江湖。實在是趣事啊。!

鐵羅漢臉色一變,將手中的酒壺一甩,呼的一聲朝著來聲襲去。那胡桂南,卻是鼠面一寒,將手中的筷子一扔,直取聲源之處。

那把聲音哈哈一笑道:「你們便是如此歡迎老朋友的麼?」

鐵羅漢與胡桂南定眼一看,只見一老者一手持酒壺一手夾著一雙筷子,正笑瞇瞇的走過來。此人青衣青褲,正是程青竹。兩人大喜道:「哎喲,我等還以為是遇個那個不開眼的傢伙,想不到是程老爺子啊。來來來,請坐。」

鐵羅漢接過程青竹手中的酒壺道:「老爺子的功夫越發厲害了,這酒壺竟然一點酒也沒有溢出。」

程青竹大笑落座道:「這酒實在貴呀,不可浪費啊。至於小偷的筷子,我就不用了。」說著,將那雙筷子還給胡桂南,後者老臉一紅道:「嘿嘿,我這個小偷兒飛那筷子也是不得已嘛。怕的就是碰到敵人嘛。」

程青竹奇道:「咦,以鐵羅漢的滄州大洪拳和小偷你的鴨形拳,誰還敢與你們二人作對?哦,我明白了,一定是你小偷兒又是卻順手牽羊把人家的寶貝給牽了回來。是不是?」

胡桂南嘿嘿一笑道:「還是逃不過程老爺子的法眼。我小偷與死頭陀經過淮安之時,一時手癢,就到將軍府轉了一圈,發現有幾個好東東就順手牽了回來。咳咳,純粹是職業病發作。」

鐵羅漢呀的一聲道:「屁。什麼狗屁職業病。還是看不慣劉澤清的所作所為,我們這才想給他點教訓,小偷兒便提議到將軍府逛一下。他牽了點東西,我就放了把火。媽的,竟然給他從淮安追到徐州。害得老子沒一頓好吃。」言語中雖是抱怨,卻是自豪無比。

劉澤清?程青竹心中一動。這傢伙竟然不理皇上的旨意,在重新定都南京之時竟然推托有病不來。若不是皇上顧著搞民生、搞那個什麼科技,還要支援袁繼鹹將軍北上打李自成,只怕早就要派兵滅了他。嗯,反正無事,便去淮安去看看。

為何程青竹出現此處?自從程青竹進入絕頂高手之列後,其心逐漸嚮往自由。於是在崇禎定都南京之後,便把青竹幫幫主之位傳給周羽,孤身一人再次江湖。

程青竹與崇禎相處的時間雖然短暫,卻知道崇禎胸懷萬民,即便身處江湖也是關心廟堂。知道劉澤清擁兵自重,對崇禎的命令陽奉陰違,阻礙崇禎重新一統大明的步伐。

程青竹便問道:「劉澤清做了什麼缺德之事,竟然讓你倆大怒。」

胡桂南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道:「我兩兄弟經過淮安的時候,發現有官兵到處抓人拉壯丁,那時對方有數百官兵,我倆很不幸的給成了壯丁。事後,我們便偷跑了出來。死頭陀心有不甘,便打算跟劉澤清算算帳。偷偷潛到將軍府,竟然在其此房後面發現一地窖。程老爺子,你猜我們看到什麼。娘個西匹!裡面竟然全是女子,全是劉澤清從淮安四鄉抓來供其淫猥。娘個西匹!小偷兒偷竊也留有餘地,這劉澤清竟然行如此禽獸之事。於是,我與胖頭陀便打算將這些可憐的姑娘給救出來。

嘿嘿,小偷兒功夫不行,可挖洞開墓卻是好手。第二個晚上,我帶上傢伙開始挖洞,挖一條通向將軍府外的地道。而胖頭陀則在外面籌備逃路的馬車等事物。娘個西匹!小偷辛苦挖了三天才挖通地道。第五天晚上,小偷便與胖頭陀悄悄的將這些女子送出地窖。又因為聽說,崇禎在南京,而且把那裡治得井井有條,便把她們送到去南京的路上。然後我們便去將軍府牽羊放火。

娘個西匹!竟然只拿得兩支千年人參和一件天蠶衣,便給人發現了。於是,就一路給人追殺,直到徐州。」

鐵羅漢也甕聲甕氣道:「他媽的,這些兔崽子竟然殺不勝殺。要不是有著那兩支千年人參吊命,只怕也熬不到這裡。」

胡桂南嘿然一笑道:「還有那件天蠶衣,讓小偷兒幾次死裡逃生。」

饒是程青竹心境淡然,卻也是聽得心中一陣熱血沸騰。胡桂南與鐵羅漢之所以回到將軍府偷東西放火,為的是吸引劉澤清的注意力,以便那些女子逃走。想不到,這兩個惡形惡相之人,竟然是鐵血一樣的漢子,有著如此俠義之心,心中的輕視不翼而飛。離座拱手道:「鐵兄與胡兄,實在是俠義之人,讓老竹佩服不已。」

鐵羅漢立刻還禮道:「程老爺子,江湖中人,所求不就是這個俠義麼?若是你碰到此事也會義不容辭的去做。何來如此客氣。」

程青竹不同意的道:「以區區兩人竟然去惹手握十萬精兵的劉澤清,恐怕就算有人碰上也會退怯,那會像兩位一般,花費五天挖洞去救人,事後還為引人注意而特意引人追蹤,其中凶險比單打獨鬥尤過萬分。單是這份大無畏便舉世少有。」

胡桂南大笑道:「難得程老爺子稱讚。還別說,我哥倆經過這場追殺,又得那千年人參之助,功夫竟然大增。恐怕已經達到一流境界。嘿嘿,這是好人有好報的表現。是吧,胖頭陀。」

鐵羅漢一晃那葵扇手掌道:「嗯,的確是。只是比起程老爺子還是差得遠呢。」

程青竹正待說話,樓下傳來一陣喧嘩,緊接著一個聲音響起:「快點,兩個通緝犯就在上面,莫讓他們跑了!」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13 10:09

第八十七章、酒樓激鬥
樓下忽然傳來一陣喧嘩,緊接著一個聲音響起:「快點,兩個通緝犯就在上面,莫讓他們跑了!」

胡桂南怪叫道:「娘西皮的!這些兔崽子竟然又追了。還有完沒完啊?」

鐵羅漢卻是一口吞掉手中的牛肉,神情甚是興奮,雙掌一拍桌子道:「奶奶的,來了又怎麼樣。偶照樣打他個落花流水。嘿嘿,有程老爺子在,定叫這些兔崽子有來無回。」

程青竹微笑道:「這些人雖多,恐怕不是兩位的對手。應用不著我出手!」

說話間,一大隊人衝了上來,個個凶神惡煞手執刀劍,嚇得正在吃飯的人紛紛迴避。當先一名黑臉大漢手中大刀一指大喝道:「圍起來,莫要讓他們跑了。」

跟在他後面的一名中年人一個響栗敲在他頭上道:「還圍個屁啊。直接將他們剁了!」說完人已經向程青竹三人處撲去。

鐵羅漢背對樓梯口,雙手各抓一個大瓷碗,聽得聲響,猛得向後一扔。那碗帶著勁風直射那中年人。後者反應倒也不慢,向左一閃。砰砰兩聲,那碗砸在跟在中年人後面的黑臉大漢身上。鐵羅漢扔出碗的勁道好大,只見那手舉鋼刀的黑臉大漢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姿勢不變向後一倒,如柱倒地,驚起一陣灰塵。

那中年人喚作史克勤,乃是劉澤清帳下一名副官,原是江湖中人,綽號一劍穿雲,手中一把青鋼劍倒是頗為了得。此次奉命前來追殺鐵羅漢與胡桂南二人。沒想到,一個照面便給人來了個下馬威。心中惱恨道:「上。劉將軍有令,殺一人得銀千兩,升副將!」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史克勤手下那些人皆是江湖中的亡命之徒,一聽如此重賞,早就忘記對手曾經憑借兩人就滅掉劉澤清手下大將劉雲英的惡狼營,嗬嗬怪叫,衝了上來。

胡桂南早就將手中兩把椅子扔了出去,砸在兩人身上,堅硬的硬木椅散架倒地,自然被擊中之人也軟癱在地。而後,胡桂南赤手迎了上去。

只見胡桂南拳法卻自成一家,時時雙手兩邊划動,矮身蹣跚而走,模樣十分古怪,偏又身法靈動,手腳矯捷,脫像是只鴨子。這便是胡桂南的獨家秘拳,鴨形拳。胡桂南在每每刀劍加身之時便滑了開去,閃避之時順手一拳還給對手,瞬間便打倒數人。

鐵羅漢那邊打得更是精彩。鐵羅漢身雄力壯,使的是滄州大洪拳,拳勢虎虎生風,竟是無視對方砍來的刀劍,直奔中宮。這樣看勢危險的行徑,往往卻是毫無危險,敵人的刀劍還沒有砍到身上,他的鐵拳已經打在對方身上。中拳之人如同給高速的重型卡車所撞,立時給撞飛出去,落在地上掙扎幾下便是不動。

一劍穿雲史克勤心中大驚,想不到眼前這兩人功夫如此厲害,只怕比自己還在高上一籌。奈何軍令在身,不得不上。於是一咬牙,心中青鋼劍,一式劍指南天,快速無比的直刺鐵羅漢的左肋。

劍未到,破空聲已經提醒鐵羅漢來者不善。當下也不敢大意,腳下一滑,退向左邊,閃開這一劍,大喊道:「奶奶的,竟然偷襲。虧你還是游劍門的弟子!」說話間,又是一腳將趁機偷襲的敵人從窗口中踢了下樓,驚得樓下行人鬼叫不已,紛紛四處躲避。

史克勤卻是不答,手中的青鋼劍連連遞快招。游劍門是他永遠的痛!當初他可是游劍門的巡山隊員,無意中懲戒偷出山門的掌門兒子後,便給人污蔑為別派奸細,潛入游劍門偷練絕學,結果便給逐出的山門。不得已才投入劉澤清帳下。

一個不防,身上衣裳立即給史克勤刺了幾個大窟窿,鐵羅漢卻是大怒:「奶奶的,偶不威你們便當老子是病貓。」鐵羅漢一下子焦躁起來,突然跌跌撞撞,使出一套魯智深醉打山門拳,東歪西倒,宛然是個醉漢,有時雙足一挫,在地上打一個滾,等敵人攻到,倏地躍起猛擊。

鏘,史克勤手中長劍給鐵羅漢擊中,竟然發出金屬相交之聲。一股大力更是將史克勤逼退數步。正是倒退幾步的時間,鐵羅漢頭撞拳打腳踢,瞬間將圍著鐵羅漢的人全給打趴在地。

史克勤倒吸一口氣,他明明看到一名手下的鋼刀砍中鐵羅漢的右臂,卻是不見傷痕。再聯想到剛才他一拳打中自己的長劍時所發之音,敢情這胖頭陀竟然還練有金鐘罩功夫。自己帶來的人不多,只有三十六人。現在已經倒下了一大半,是走還是繼續打呢?

正在猶豫不決時,鐵羅漢已經殺到。只見鐵羅漢搶上一步,左拳一記虛招,右掌「排山倒海」,直劈史克勤胸口。

史克勤不作多想,身法一展,遊仙劍法使出,與兩名親衛一起,合鬥鐵羅漢。一時間,打得精彩紛呈,凶險無比。史克勤與兩位新衛配合倒是頗為默契,你來我往,你擋我刺。鐵羅漢儘管勇猛,卻是處於劣勢。身上已經給史克勤刺中幾劍,雖有金鐘罩護身,但是同一級別之人所擊畢竟不同一般,鐵羅漢給震得氣血不穩。

胡桂南一見鐵羅漢有風險,猛得連出怪招將身邊的敵人打倒一個,逼退三個。而後伸手入懷中大聲道:「頭陀,程老父子,屏氣。」話音剛落,手一扔,一顆彈丸撞向地板,砰的一聲,一股夾著腥風的濃煙頓時迅速瀰漫開來,不到數秒,整個樓層便充滿濃煙。更為奇怪的是,這煙竟然遇風不散。而人凡聞上兩口者皆頭暈腦漲,倒地昏迷不醒。

剎時間,剛才還是喊殺聲不斷的樓層便靜悄無音。

胡桂南在扔出彈丸之時便猛退後數尺,就地屏氣。

程青竹很清楚,胡桂南所施之彈丸便是雲南五毒門的獨門武器,**彈。凡中了此**藥,若無解藥,七天之內休想醒來。這小偷兒應該是從何惕守那裡要來的吧。

忽然,程青竹大喊一聲道:「賊子爾敢!」右手中青竹杖一揮,鏘的一聲,攔中一把刺向胡桂南的利劍。左手青竹杖當空一劈,呼的一聲,那連風也不能吹散的濃煙,竟然給青竹杖所帶起的風給清出一道可視的空隙來。

從這空隙看到,一名白衣白褲頭戴面具的人正手執利劍,而那利劍劍尖正明晃晃的對著自己的胸口,胡桂南一驚。何時來了這樣一個人?幸好程老爺子在,不然,老偷兒便是命喪於此。

正在思慮間,便聽得叮叮噹噹之聲大作,程青竹已經與那面具人鬥在一起。

過得數息,那濃煙漸漸淡去,胡桂南依稀可見一條白影與一條青影明而蒼鷹縛兔,時面虎踞巨岩。看得出來,這兩人功夫已經到了絕頂之流。

又過得數息,樓層上的景物已經隱約可辯。

就在此時,只聽得程青竹一聲大響:「老偷兒小心!」

胡桂南只覺得眼中劍光四溢,滿眼都是劍光,竟然看不清事物。而後只覺得胸口一陣巨力撞來,身子便飛了起來,撞在一根柱子上後才掉下來。失去意識之前又聽得一聲悶響:我老偷兒就這樣沒命了?!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13 10:09

第八十八章、太祖遺寶
胡桂南只覺身體飄飄,周圍一陣珠光寶氣。胡桂南頓時一個激冷,莫非我的鬼魂到了閻王藏寶庫?不對啊。這裡怎麼有釋迦牟尼那個頭陀的佛像?咦,這佛像怎麼越看越像鐵羅漢那廝?吸!佛像頭頂的那個珠子好閃好大啊,只怕是世間上僅此一顆。

胡桂南職業病又發作了,鼠眼珠一轉,便一個飛身上了佛像,伸手就去拔那珠子,奈何那珠子實在結實,不管怎麼也拿不下來。胡桂南賊興大發,拿不下來是吧,我摳、我摳………

卻是發現那長得像鐵羅漢的釋迦牟尼佛像竟然動起來,只聽一聲大喝:「啊,你個小賊竟然如此大膽,敢偷佛爺的寶貝。待我收了你!」

胡桂南大驚,猛的掙扎起來,隨後一聲大叫,便醒了過來。

一燈如豆,鐵羅漢見胡桂南從床上坐了起來便驚喜道:「老偷兒,你終於醒過來了?!」

胡桂南頭腦還有一迷糊問道:「死頭陀,你怎麼也給閻王找來了?哎,看來我們兄弟還是難逃一劫。」

鐵羅漢一陣怪笑道:「老偷兒,你嚇糊塗了!哈哈。別傻了,你沒事。還好生生活著。」

胡桂南猶自不信:「不可能,剛才我還在偷釋迦牟尼的佛珠。」

鐵羅漢笑得更歡大聲的道:「不信你大力掐自己一下吧。」

右手在大腿的多肉之處狠狠的掐了一下。啊!胡桂南一聲慘叫,神情卻是歡喜:「哈哈,我沒有死。沒有死啊。我就說了,像我這樣的惡人,是閻王也不敢收的。」

待胡桂南平靜下來,鐵羅漢才道:「老偷兒,幸虧你從劉澤清偷來的那件天蠶衣,要不然你十條命也沒了。也幸虧有程老爺子在身邊,不然,我倆都得給人切片做糧草了。」

胡桂南聽鐵羅漢這麼一說,連忙低頭一看,只見胸前的衣服已經給劍切了一個大洞,扯開衣服,那天蠶衣也給刺破了一個小洞,不由一陣後怕道:「還真虧了這件寶衣。程老爺子呢?還有那刺客呢?」

鐵羅漢哈笑道:「程老爺子有些事出去了,交待稍後會回來。那刺客逃了。不過,據老爺子說,那刺客中了他全力的一杖已然受了重傷。」

胡桂南喃喃道:「這刺客會是誰呢?功夫如此厲害!要不是程老爺子,我倆兄弟當真是死無葬身之地。」

此時,程青竹的聲音從外邊傳來:「從交手的情況來看,如果沒有猜錯,那刺客便是劉澤清!」話音剛落,程青竹飄逸的身子踏入房間。

「劉澤清!?」鐵羅漢與胡桂南皆是大驚。堂堂一總兵,居然親身前來刺殺江湖中少有名氣的他們,就像是他們挖了劉澤清的祖墳,也用不著自己親自出手吧。實在是令人難產置信!

程青竹舒服的躺在太師椅上輕輕的搖了起來道:「要想知道為什麼,這要問一下老偷兒了。」

胡桂南一頭霧水的道:「我?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給劉澤清戴綠帽。」

程青竹輕笑道:「據我猜測,還是在你身上所穿的天蠶衣裡。裡面可是藏有一份大秘密!」

「大秘密!?嗯,也只有天大的秘密才會值得劉澤清親自出手。老偷兒,快點把脫下來,大家研究研究究竟是什麼大秘密?」鐵羅漢迫不及待的便動手去扯胡桂南身上的衣服。

胡桂南一巴掌打開鐵羅漢的肥手道:「娘個西匹!我老偷兒可不好那一手。死頭陀一邊去!」邊說邊把外衣脫去,露出一件黑黝黝、背心一般的天蠶衣。

待拿在手裡時,只覺入手一陣清涼,質地柔滑之極卻是極輕,用力去扯,卻是不見繃裂,實在是件實物。怪不得劉澤清如此凌厲的一劍也只是破開天蠶衣尾指般的小洞。

鐵羅漢一把搶過天蠶衣,卻是翻來覆去也看不出有什麼大秘密便咕嘟道:「程老爺子,你不會忽悠我們吧。怎麼一點線索也看不出來?」

胡桂南鄙視道:「以你的智商若是能看得出來才奇怪!待我來吧,說到藏寶隱匿我老偷兒認了第二便無人敢認第一。」

鐵羅漢悻悻的道:「切,就你臭屁。」卻是不得不服,胡桂南那聖手神偷這個綽號可不是白叫的。

胡桂南在天蠶衣上仔細的摸娑,尤其是在縫邊的連接處,看得良久,才吐氣道:「找到了!

娘個西匹,竟然藏得如此神秘!呵,卻還是瞞不過我英明神武的老偷兒。」話語之中,胡桂南從蠶衣底邊的一個小小圓洞當中,輕輕的抽出同樣黑乎乎的一團錦衣。

程青竹與鐵羅漢湊過去,只見胡桂南輕輕的攤開那團如初生嬰兒中指大小的錦衣,同樣的,黑乎乎一片。

鐵羅漢罵道:「奶奶的,怎麼什麼也沒有?」

胡桂南呵呵一笑道:「娘個西匹,都已經給我找出來,還想給我出難道。要想顯字,不外乎水浸、火燒和特殊藥水嘛,當真是小兒戲!」

胡桂南將錦衣輕輕的放入鐵羅漢打回來的清水上,錦衣遇水而沉,過得一會,黑乎乖的錦衣上突然顯現一行小字。

果真是太祖遺寶。為何程青竹知道太祖遺定之事?原來,程青竹臨走之時,崇禎便委託其遺落在江湖之中的藏寶圖。

相傳三百年前,太祖皇帝定國之時,曾經留下了三筆寶藏,埋藏在三處隱秘地方。如若大明朝廷碰到大劫難,只要取出寶藏,定能夠逢凶化吉。

景泰皇帝之時,瓦刺國的也先進攻北京城,兵部尚書于謙於大人,就是拿著這其中一份藏寶圖找到了寶藏,最終逆轉形式,打敗了也先的入侵,保住了大明江山。

只是歷史久遠,閹黨專政,搞得其餘兩份藏寶圖遺落江湖。天蠶衣身上的這份藏寶圖便是其中的一份。

程青竹大喜道:「聖手神偷,果然名不虛傳!」隨後雙眼一掃那小字便道,「好了。大家知道便可,不易大肆張揚。」

胡桂南與鐵羅漢是江湖老手,當知財不可露白與懷璧其罪的道理。

程青竹又道:「不知道兩位如何處置這份藏寶?」

鐵羅漢大咧咧的道:「原本偶第一個想法便是獻給闖王,可是聽得闖王在京師所作所為皆是與強盜無異,更是聽得傳聞闖王為了私人面子竟然逼迫吳三桂投向滿洲韃子。唉,闖王怎麼會變成這樣,搞得偶甚是心淡。又是聽聞,南京的崇禎現在甚得民心,被那些讀書人稱作是中興之君,又怕崇禎只是做做樣子。這事我拿不定主意,還是老偷兒來決定吧。」

胡桂南想了想道:「此寶藏過於巨大,是個燙手山芋,要快點將他交出去。正如頭陀所說,闖王與崇禎都靠不住的主子。要不,我們將此寶藏交給袁公子可好?」袁公子便是袁承志。

鐵羅漢一拍大腿道:「對啊。怎麼我沒想到呢。就交給袁公子好了,只有袁公子這樣高強的功夫和品性方能處理好如此寶藏。」

程青竹淡淡的道:「我老竹卻是不同意!」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13 10:12

第八十九章、知情而布
正當聖手神偷胡桂南與鐵羅漢商議將大明遺寶送與袁承志之時,程青竹卻是不同意的道:「老竹我並不同意!」

鐵羅漢一愕道:「程老爺子,你為何不同意呀?袁公子的為人,你難道不清楚麼?送與他實在是恰當不過。」

程青竹正色道:「袁公子為人,老竹甚是佩服。但是,這太祖遺寶卻是屬於大明。現在今正值國難當頭,大明極需這些財物支援來清除宵小以澄宇內。」

胡桂南鼠眼一轉問道:「敢問程老爺子,以你之見,這遺寶當送何人?」

程青竹瞄了一眼胡桂南,拱手道:「當送南京崇禎皇上。」

鐵羅漢吃驚道:「程老爺子,我等不知崇禎是否真心悔改,若是將些遺寶給了他,又讓其揮霍並欺壓百姓。無形中,便是我等造的孽,要下地獄的!」

程青竹又眼緊盯鐵羅漢與胡桂南道:「不妨與兩位明言。老夫在崇禎皇上帳下聽令,效力於大明。」

鐵羅漢神色一緊,胡桂南更是捏緊手中的遺寶圖。兩人心中明白,以程青竹的武功只怕不到十招便將他們放倒在地。只是不明白,為何一向淡泊的程青竹又是統率數萬幫眾的一幫之主為向朝廷效力。

程青竹將二人的表情一一看在眼裡,呵呵一笑道:「兩位莫要緊張。老竹非是不辯事理之人。當今皇上,在失去京師以後變得目光遠大雄才大略。而兩位所救可憐女子不是都送往南京麼?俗話說得好,老百姓的心中都有一桿秤。誰對他們好誰對他們不好,他們心中雪亮著。若是皇上所做只是表面功夫,又如何能得南京、江西、徐州等地老百姓的讚譽?又如何能得老夫的真心效力呢?」

胡桂南還是懷疑的道:「非是老偷兒懷疑程老爺子,只是此事事關重大。我與死頭陀也不敢妄下結論。」

程青竹呵呵一笑道:「正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樣吧,老竹便陪兩位到南京一遊,便可知崇禎皇上所做是真是假。若是其所作所為如頭陀所言,皆是表面功夫,這藏寶圖便任由兩位處置。老竹絕不干涉!」

胡桂南雙眼一轉道:「程老爺子此法甚妙。」

程青竹臉上一寒道:「老竹醜話說在前,若是路上耍什麼花樣或是得知皇上真乃中興之君依然不獻藏寶圖,便莫怪老竹手狠了。」程青竹當知此藏寶圖對南京對大明的意義何在,如此大費周章讓兩人心服口服心甘情願的獻上寶圖乃是看在一場朋友份上,不然,早就出手搶奪,那輪到胡桂南吱歪。

胡桂南與鐵羅漢聽得程青竹此言,當是不敢反對,齊聲道:「不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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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程青竹帶領胡桂南與鐵羅漢等人直奔南京之時,崇禎已經拿著鬼謀子送來的情報。

崇禎一定都南京之後便大力整頓錦衣衛與信鴿等通訊之法。耗時半月,終於訓用十多隻信鴿。雖然數量極少,卻是使情報滯後得到極大的改善。鬼謀子在得到三隻信鴿之後,也投入研究當中。崇禎相信過不了多久,信鴿網路便會遍佈整個大明。

現在崇禎手中的情報便是鬼謀子用信鴿所運送,徐州與南京相距並不遠,信鴿半天便可到達,也就是說,徐州早上發生的大事,南京晚上便可知曉。

看著情報,崇禎很是開心。沒想到,程青竹剛到徐州便給朕帶來絕好消息。

此時,宦官前來稟報:「啟稟皇上,史尚書與左大將軍在外求見。」

「宣。」

隨著一陣腳步聲,史可法與左良玉快步向前齊齊跪下道:「臣叩見皇上。」

崇禎開口道:「起來吧。兩位愛卿,快來看看程青竹所傳來的好消息。想來,江北四鎮便可穩固,長江以南便是大明奮起之基。」

史可法從宦官手上接過情報一看便笑道:「皇上,這程御史實在是福星。正如皇上所說,淮安一破,江北四鎮皆穩,便可據江而守。只等休生養息,練兵壯國一年半載,便可揮師北下,奪回京師。」

左良玉接過那張小小的紙條,情報很簡單:劉澤清於徐州受重傷;老竹得太祖藏寶圖。」前面一句以示劉澤清重傷並在徐州,左良玉便知道崇禎要攻打淮安了。左良玉心中暗歎一口氣,這崇禎也忒好運了。

卻又不禁想到,攤上這樣一位好運的主子,自己不也好運麼。兒子左夢庚勾結滿洲韃子、炮轟崔府企圖謀殺皇上,論理,這是株九族的大罪。崇禎卻以只誅首惡為由,保得左良玉。爾後又勸說左良玉,以國為重,若是重出為將,又正當壯年,便可為國出力之時重新納妾為左家留下血脈。最後一條理由讓左良玉怦然心動。再加上史可法的勸誡,左良玉便答應重掌帥印,以為大將軍,替崇禎征伐各地。

說到怨恨,左良玉不是聖人,心中當然有怨恨。可是史可法勸道:「良玉,昔年吾師令族叔左光斗乃鐵骨錚錚之真漢子,莫要行那污其英名之事。不然,既令左家蒙羞,又斷左家血脈。實乃不忠不孝!吾觀聖上乃中興英明之君,當輔之。奪軍功,振家威,方為上上之策。」隨後,在崇禎極為示好之下,心中的怨恨漸去,努力按崇禎要求練兵。

此時,崇禎打斷左良玉的思慮問道:「不知左愛卿可有拿下淮安之勝算?」

「哦。」左良玉醒悟過來道,「劉澤清不在淮安,兵將當是不知。其從將也多有矛盾,他們也不得民心。臣有九成把握在半月之內拿下淮安。」

「所需幾人?」

左良玉邊想邊道:「淮安並無奇險可守。雖號稱十萬之眾,當只有八萬戰力。而南京勢大,我等可用招撫之策,當可招撫三萬或更多將兵。餘下皆是碌碌。臣願領兵三萬,當在半月內拿下淮安。」

崇禎微笑點頭道:「左愛卿此法甚妙。史愛卿,你可有補充?」

史可法拱手道:「回皇上,臣無異議。」

崇禎威嚴道:「左良玉聽宣,朕命你帶兵三萬,即日起直奔淮安,務必在半月之內拿下淮安,否則,便唯你是問!」

左良玉跪下道:「臣接旨。臣必定竭盡全力於限期內拿下淮安!」

崇禎又道:「那朕等左愛卿凱旋消息。稍後,朕便命工部立即備齊糧草以供征伐所用。」

左良玉抱拳道:「臣告退。以便回去準備各項事宜。」

崇禎揮手道:「去吧。史愛卿留下。」

史可法拱手道:「皇上,不知何事?」

「卿可知太祖遺寶之事。」

「臣略有耳聞,當年于謙於太保,便是憑借其中一份太祖遺寶便打敗瓦刺,使得我朝國運延續百多年。若皇上取得其遺寶,當可使大明國運長盛不衰。」

「嗯,如此便好。若是取得藏寶圖。必讓卿起遺寶,以補國庫,當可訓練更多勇猛將士。」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13 10:12

第九十章、漸入佳境
一說到定都南京近一個月以來的成績,崇禎與史可法臉上皆現喜色。

首先,從政局而言,六部有序進行,所施政令皆是準確無誤的傳達,即便有些反對之聲,也給崇禎壓了下來。現在的崇禎手中有兵權,吏部、兵部、工部皆唯崇禎是命,縱使有反對者,也是翻不起風浪。

其次,便是天下戰局。西蜀頻頻傳來捷報,在天怒判官張伯濤和雷霆刀李玉的幫助下,秦良玉與侯洵匯兵之後便對張獻忠圍追堵截,將張獻忠的勢力死死固定在夔州、梁山和忠州三地;而湖南全部,及湖北南部,廣東、廣西北部的廣大地區則是紛紛反水於張獻忠,再次向朝廷宣佈效忠,崇禎大膽起用年輕俊材,封陳立德為鎮撫大使帶兩萬精兵南下,邊是撫恤,邊是徵收投降部隊,傳來的情報顯示,陳立德雖經幾股流寇的襲擊,卻是將來敵擊潰,使得當地流寇不敢輕舉妄動,小股的流寇則接受招撫,形勢一片大好。

再說北邊,吳三桂如同一個楔子死死的釘在山海關,不讓李自成得到一些好處,反而由袁繼鹹指揮的五萬大軍卻是勢如破竹,打下河南大部份城市,生擒李自成的侄子李過,收俘虜一萬之多,搞得李自成首尾難顧,卻不得不兩邊佈防,最終,李自成再無力氣進攻吳山桂。

清廷自從給李定興與李長風在寧遠燒了營之後便退回遼東,並無太多的動作進攻寧遠。相比較而言,顯得平靜多了。

當然,這些戰績皆是在崇禎寬厚的政策下方可取得,凡是投降之流民必得優厚對待,想參軍者往事不追究,凡是想耕田只要接受戶籍登記,則可分得一畝三分地,糧食若干。如此既消化了俘虜,又可以開墾荒地,實是一舉兩得。

南京、江西、福建、浙江四省的百姓得到的好處更加易見,凡是情節嚴重的貪官污吏基本給錦衣衛揪了出來,然後其財物有四成歸還當地百姓,崇禎極得百姓口碑。當然,還有類似劉澤清之類不聽奉令的人,畢竟只是少數。當初崇禎一宣佈定都南京,江北四重鎮,便有三鎮交上兵權。

今年上半年天氣算是風調雨順,長江以南所有能種的耕地都播了種,而且長勢可人。只要收割了這一季,便可保百姓一年無糧食之憂。

崇禎為了能對抗滿洲那恐怖的鐵騎,早早就投入人力物力去研究火器。只是人手欠缺,可他從現代帶來的知識已經漸起作用。尤其是輪排射擊等較為簡單易掌握的火器使用方法,早在軍隊中使用。這也就是為何捷報連連的原因之一。

一說到人才,崇禎就歎了口氣道:「愛卿呀,人才缺乏啊。」

史可法拱手道:「是臣等無能,未能給皇上分憂。」

「算了,人才非一日可得。」崇禎擺手道:「朕昨日聽得金陵有四公子。不知史愛卿可曾聽過?」

史可法捋鬚而笑道:「回皇上,此四人皆是人中之傑。皆可大用!」

崇禎道:「甚好。朕已經宣這四人入宮,呆會史愛卿可得幫朕好好篩選。若是大才,朕必不屈才。」

就在此時,一宦官前來稟告:「啟稟皇上,方以智等人在外求見。」

「宣。」

崇禎對史可法道:「看,一說曹操,曹操就到。不愧為歷史上跑得最快之人。」後者卻是呈糊塗狀,跑得最快之人?崇禎卻是微笑不語。

冒襄、城方以智、陳貞慧與侯方域四人魚貫而入,來得大殿當中便跪下道:「草民跪見皇上。」

四人正在李香君處聚首,談論的議題:是否到招賢館應試,從而為朝廷出力。李香君卻是大力支援,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身為讀書人更應以國為重,當然要去應試為朝廷出力。

正談得熱烈,卻是有宮中太監傳令,讓他們四人立時進宮覲見皇上。四人大吃一驚,以為犯了什麼罪,以為與世子朱世椋談晤的行刺皇上給密探所知,現在要秋後算帳。

於是,一路上戰戰兢兢來到朝英殿叩見皇上。

崇禎一見四人個個皆是樣貌不凡,心中一喜道:「起來吧。朕聞金陵有四公子,個個皆是風流倜儻之輩,如今一見,果其不然。」

四人對望一眼,咦,似乎不是找麻煩的哦,於是齊聲回道:「謝皇上誇獎!」

崇禎又道:「我大明朝正處風雲變幻之際,極需人才為朕打理這江山。凡大災必要大治,大治則需大才。朕欣聞四位乃具大才,特此招來進行一番測試。若能通過測試,必讓四位一展心中所說,立下名留青史之功。不知四位可有心有膽一試?」

這一番簡直如雷貫耳,震得四人耳朵嗡嗡作響。

學得文武藝賣與皇帝家。他們四人時常抱怨懷才不遇,為的就是心中所說不得皇帝所用,現今天大的機會便擺在面前,雖然需要通過面試,可這算得了什麼。若是通不過面試,也不是皇帝口中所說的大才了。

於是,四人熱血沸騰的朗聲回答道:「草民願意一試!」

崇禎呵呵一笑道:「好好好,我大明朝就是需要爾等熱血方剛的年輕俊才替朕一掃百多年的腐朽之氣。爾等只須通過三關便可。第一關,便是兵部尚書史可法的考究。史卿,接下來,便由你來把關了。」

史可法拱手道:「臣遵旨。只是不知需要考究何等內容。」

崇禎道:「卿是兵部尚書,便考究佈陣打仗吧。」

「臣明瞭。」史可法回頭看著四名才剛剛二十出頭的小伙子,又想起以前的自己,心道,他們的機會比自己來得要好。沉吟一陣便道:「爾等受皇上知遇之感,不管測試結果如何,當盡心做事。方不辜負皇上一片苦心!」

方以智拱手道:「皇上的心意,我等四人早已明瞭。無論如何,必不讓皇上失望。還請尚書大人出題。」

此時,早有太監捧上四張桌子,桌子上擺著紙筆墨硯。可見,崇禎才有準備。

史可法微笑道:「既然諸位如此心急,爾等聽著。當今天下共有數處戰局。諸位便用『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能因敵變化而取勝者,謂之神』分析我大明當從如何取勝?」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13 10:12

第九十一章、三道試題
史可法微笑道:「既然如此心急,爾等聽著。當今天下共有數處戰局。諸位便用『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能因敵變化而取勝者,謂之神』分析我大明當從如何取勝?」

方以智四人一聽,當即搜腸刮般去思考對策。

史可法微捋鬍須,他們四人皆是聰明之輩,所學又博,時常更是聚攏一起議事論政,對最近的大事和天下大局也有一定的瞭解,但是,論兵法,論知微而著,只怕還有待時間的考驗。

不過,崇禎卻是很期待的看著正在邊想邊揮筆而寫的四人,若是此四人當真如傳言般有才,倒可真要將他們放入軍中或是朝廷歷練一番,以待整治天下。大亂之後必要大治,若無夠的人手,若無妥當的政策,大治則無從談起。

崇禎在這個月以來,所下的政令,針對性的作出一些緩解矛盾的對策,同時,也在制定五年計劃、十年方針。俟得崇禎將這五年計劃、十年方針一拿出讓滿朝百官討論之時,竟然得到全體一致的同意。百官開始真實感覺到崇禎確是一位中興名君,於是良好效應之下,崇禎所下的政令皆得到百官積極推行。令崇禎感歎道,若是在京師推行這些策略,只怕會給全盤否決。

過得小半個時辰,侯方域當先放筆恭聲道:「稟皇上,草民侯方域已經完成試題,請檢閱。」

崇禎微笑道:「哦,想不到竟是如此快捷。呈上來。」

當下,一名小太監便從侯方域手中接過宣紙,便要呈給崇禎,而後者卻道:「史卿乃是主考此題之人,當先觀。」

史可法一接過宣紙,入目便是一手整齊美目的楷體小字,不由輕聲叫道:「侯小哥寫得一手好字啊!」

侯方域面上一喜道:「多謝史大人稱讚!」

史可法又仔細的將侯方域所寫看了一遍後讚道:「兵以糧以器為基,兵為水,則糧草、武器設備高為地勢。將須順勢而導。若對流寇李自自,則須穩固後方,逐步蠶食,當水滿之時,當全力出擊,當勢如洪水,一掃其根基,斷其生存之地。嗯,這斷所寫其妙。皇上請觀之。」

「不用了。當得兵部尚書之贊,須為不易。朕宣佈,侯方域通過第一關測試。」崇禎笑吟吟的道,所道之內容讓侯方域臉現驚喜。「不過。」崇禎又道,「紙上得來終覺淺,若是為任一方或統率一軍,須納諫言,須謹慎。」

侯方域當即跪下道:「謝皇上金言,草民必定謹記。」

此時,冒襄、方以智、陳貞慧等三人皆業已停筆。

崇禎道:「皆呈上來給史卿檢閱。」

看了看三份答案,史可法笑著道:「恭喜皇上,餘下三份所作之答案皆是精妙,字也寫得鐵劃銀鉤,皆是人才!」

崇禎早知金陵四公子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復社非是一般之人,退一步來說,就算是此四人不學無術也不能讓他們再呆在復社當中,凡是結黨成派者,必會給人以乘,若是給人慫恿當作攻擊炮灰,不但使得民心大失更是失去眾多可用之才。這才有崇禎破格出題測試四人。不拘一格降人才,不是嗎?

崇禎微笑道:「既然是測試比賽,當有名次之分。不知史卿可分得出高下?」

史可法微一沉吟道:「回皇上,以臣之見。若論實用,侯方域當為第一,陳貞慧第二,方以智第三,冒襄最末。皇上請看,『水終為地勢所限,兵亦受地域所限,北兵強壯擅騎,南兵卻擅水戰與山戰。對上滿洲鐵騎,當用北兵,若征伐流寇張獻忠則用南兵。山戰當以川兵為最。西蜀多山,須用川兵為主,騎兵為副,火槍壓陣,當可滅之。』陳貞慧所寫皆已深得兵法精髓。方以智與冒襄所述甚為不錯,只是相比較而言,則是遜色一些。以上皆是臣之微見,請皇上定奪。」

崇禎卻是知道,陳貞慧的叔父是剛被封為鎮撫大將軍的陳立德,通兵法也是情理之中。於是呵呵一笑道:「呵呵,史卿精通兵法,所說怎麼會有錯。名次便這樣定了。朕宣佈,爾等四人皆通過第一輪測試。」

四人互相對望一眼,均是滿臉喜色,齊聲感恩道:「謝皇上恩典。」

崇禎隨後一擺手道:「上第二道題。」說話間,一名小太監又給每人遞上一張宣紙。

「你請一人為你工作七天,報酬是一根銀條。須在每天結束工作之時支付一段銀條,且保證每天所支付報酬是相等的。若只能將銀條截斷兩次。問:如何才能給你的工人付費?限時一刻。」

四人看著宣紙上的這道題目,皆是驚愕。想不到竟然是一道與數有關的題目。這題目看似簡單,若是找不到切入點,恐怕難以回答。

思索一會,方以智首先提筆作答,不過須臾,便已經停筆道:「稟皇上,草民方以智已經完成試題,請檢閱。」

呃!崇禎卻是一愣,不到三分鐘便能回答完成,這方以智當直是快速之極。這題目是崇禎前世在某一論壇所看到的一大公司給應聘者所出的題目,當時覺得頗有意思,便悄悄的記了下來,想不到竟然也可以用來測試人才。只不過所招聘的人才卻是為大明效力。

崇禎拿過方以智的答案一看:先切1/7,再切2/7,余4/7。第一日支付1/7;第二日支付2/7,工人將1/7找贖;第三日,支付1/7;第四日,支付7/4,工人將1/7與7/2找贖;第五日,支付1/7;第六日,支付2/7,工人找贖7/1;第七日,支付1/7。

崇禎笑著放下宣紙道:「方以智。果然不愧這智字。聰慧而敏。朕宣佈方以智通過第二道題測試。」

方以智大喜道:「草民謝皇上。」

崇禎微笑不語,嘻嘻,不用謝。以後研究新式火器、加速工業步伐的重任便落在你頭上了。

隨後其餘三人也在一刻鐘之內完成了答題,答案皆是正確,只是用時不同。

崇禎宣佈道:「此輪,方以智為首,冒襄居次,陳立德第三,侯方域最末。諸位也必定奇怪,為何朕會出如此計算之題來考究?不怕明言,朕不僅需要驍勇善戰之輩,也需要能幹官吏。而官吏則須懂數管轄區之稅賦,更須精明之心處理冤枉案情。

很幸運的,四位皆通過了兩輪的測試。第三輪則是更為艱難,接下來朕會頒布最後一道測試,限時卻是一月,不知四位可敢一試?」

方以智與其餘三人對望一眼,均看出對方眼中的狂熱之火。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即便是一年,四人也敢一試。齊聲大喊:「草民願意一試!」

崇禎哈哈一笑道:「很好。朕對爾等之決心甚為開心。方以智,朕封你為工部主事,主工部營繕清吏司。冒襄,朕封為你工部主事,主工部屯田清吏司。試用期為一個月。若是考核不及格,當退。」

崇禎又道:「侯方域,朕封你為兵部主事,從兵部武選清吏司;陳貞慧,朕封你為兵部主事,從兵部武庫清吏司。試用期同為一個月。若是考核不及格,當退。」

方以智等四人均知,主事是正六品的官,不由大喜道:「謝皇上恩典。臣等必竭盡全力做好本份工作,決不使皇上失望。」

崇禎笑道:「四位愛卿便盡力而為。若是出色,朕決不會屈才。」

聽得此言,四人便知崇禎暗意他將是自己的大靠山全力支援自己,更是千恩萬謝了。

史可法微微一皺眉道:「皇上,四人均無功名在身,一下子從平民成為正六品之官員,實為不妥。只怕,眾官員也會不滿。還請皇上三思。」

崇禎一擺手道:「誒,無妨。朕觀四人所寫之字,皆為端正。人如其字,而他們在民間也是甚有清正之名氣,想必也不是庸才。不拘一格降人才,便是此理。又何懼別人說言。若是不服,大可與朕言。朕倒想看看他們除了年齡大點之外,還有什麼能耐。倒是史卿,還須多提攜在兵部的侯方域與陳貞慧。」

史可法無奈,這位崇禎皇帝對自己無比信任,若是此等小事也做不了,豈不是寒了他的心,只好回道:「臣遵旨。」

「爾等身為各部主事,須要慎言慎行。若是大膽行那不軌之事,過不了第三輪測試。朕必不輕饒。」語氣甚重,一改之前溫和形象。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13 10:13

第九十二章、楚王請罪
崇禎大帝一生唯才是舉,提拔無數寒門之士。所有被提拔之人,皆是盡心盡力為大明出力,獲得不凡之成就並留名清史。其中尤以當時金陵四公子之稱的方以智、侯方域、陳貞慧和冒襄四人成就最大。

方以智歷任工部尚書,官至閣老,被人稱譽為「科技之父」「現代文明之推動者」。首先,方以智推出「科技」之說並倡導「科技便是第一生產力」。一生所涉及之科研工作數不勝數,所改革火器讓大明軍隊穩佔上風………

侯方域,崇禎時期最為出色的將領,朝英殿十方大將之一。戎馬一生,堅信崇禎大帝所言及「須納諫言須謹慎」八字,經歷在戰五十八起,無一敗績,堪稱軍事神話。其與秦淮八艷李香君之風流艷事,也常為人津津樂道。人稱全將。

陳貞慧,崇禎時期最為出色的將領,與侯方域同為朝英殿十方大將之一。為人穩重,善用兵,巧奇謀。曾憑借三萬軍隊,將八萬滿洲鐵騎打得如同縮頭烏龜。人稱詭將。

冒襄,詩詞歌賦無一不精,更是理財與事務的好手。崇禎大帝居南京之時,糧草堪稱拮据,然,其上任後,一年內所得糧食夠大明征戰流寇之用,再一年,大明四處皆溫飽,尚有餘糧支援征清廷。被崇禎大帝親自授勳,稱之為農業司大將、大明糧庫之掌鑰人。

---《崇禎大帝正傳》節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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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末,相當於晚上六點,等到一家人吃過晚飯,崇禎便輕拖周妤之手在御花園內悠閒散步。

近半個月來,崇禎發現,這造化真經實在神奇,不到兩個月的修煉,崇禎臉上的皺眉已經消失,頭髮變回黑色。無論是精神還是床第之間,崇禎皆大異從前。數十本的奏折,一天竟然可以批閱完成;床第之間周妤周皇后竟然不敵,數度求饒,令崇禎鬱悶不已。

六月本是炎熱之季節,周妤卻是感到十分之清爽,皆因自己深愛的男人有一種令人迷醉之魅力,讓人忘乎其境,真想就這樣由著他牽自己的手一直走下去,那怕是世界的盡頭。可是一想到最近不能滿足崇禎床第之間的**,便是不舒服,暗道,下次一定要滿足皇上!

抬頭看著天邊的晚霞,崇禎輕聲道:「皇后,你看那天邊的晚霞,多美!」

「嗯,的確很美。往常臣妾也時常見到此景,奈何那時景雖美卻無人與臣妾共賞。」周妤回答的很輕,似乎怕聲音大一點便會破壞這溫馨而寧靜的氣氛。

崇禎回頭看著那標緻的美人,輕輕把她攏入懷中道:「皇后,以往皆是朕之過錯,不曉時光如寸金,一去不可留。讓皇后常常孤身一人。但是,朕保證,此後朕多陪皇后,欣賞天下美景。要是待得烺兒早日成長,朕便傳位於他。爾後,朕便與皇后看那名山大川,可好?」

周妤依偎在崇禎懷裡,輕聲道:「嗯。臣妾便等得那一天。最近,烺兒與炯兒的學業進步很快。尤其是烺兒,為人處事皆是沉穩有禮得體,日後必定也與皇上一般,也是中興明君。」

崇禎一捏周妤瑤鼻道:「想不到皇后也拍朕馬屁!」

周妤嫣然一笑,撲在崇禎輕笑不語。

過得良久,晚霞漸漸散去,只餘天邊一線光。此時,崇禎聽得遠處一陣腳步聲傳來,便輕聲道:「皇后,有人來了。」

對於禮教,周妤比現時的崇禎還有在意。一聽有人來的,立即從崇禎懷裡掙扎起來,有些嗔怪的看著御花園門口。每天皆是如此,休息不到半個鐘點,便有人前來奏事。

過得一會,王承恩那張老臉出現在御花園門口,神色頗為嚴肅,來得跟前施禮道:「老奴見過皇上與皇后。」

崇禎笑道:「老王呀,剛用膳不久,你便來找朕,可是有大喜事麼?」

王承恩陪笑道:「打擾皇上與皇后的雅興實在不應該。皇上,此次確是有事情要你親自處理。」

周妤聽得王承恩如此一說便知真有要事便道:「皇上,既然如此,臣妾便先行告退。」

看著周妤那姣好的背影,崇禎問道:「老王,有何要事?難道是吳三桂那邊又有大事?」十天前,吳三桂來奏折要求崇禎送糧於山海關。

吳三桂領精兵十多萬於山海關,每天用度皆是巨大,而山海關又不能屯田,所有糧草皆需從外面支援。山海關乃是阻擋滿洲鐵騎南下的屏障,當然要全力支援。只是京師受李自成節制,若想送糧,只餘一途便是從水路直接運糧。幸好,南京鄰近長江,駐有一隊大明水師。於是,便從南京出發,直接運糧到山海關的玉田或永平。

王承恩道:「此事與吳三桂無關,卻可間接影響到他。皇上,楚王在朝英殿求見。皇上若是不耐,老奴在路上與皇上細說。」

崇禎到達朝英殿之時,方才明白王承恩口中所說的要事:楚王是來請罪的。其子朱由椋企圖霸佔與李香君住在一起的陳圓圓,卻給守護在陳圓圓身邊的陳尚秋打傷,事後,朱由椋竟然帶人尋晦氣,有陳尚秋在,結果不然而喻。可朱由椋所帶的人當中竟然有清人。

楚王一見崇禎便跪下道:「臣叩見皇上。臣向皇上請罪。」

崇禎一把扶起楚王道:「王叔年邁就不必再跪了。不知王叔為何請罪?所請何罪?」說話間,眼睛卻是瞄向地上被捆得如同粽子的朱由椋,而後者卻是緊閉雙目,不知是暈過去還是假裝,臉上卻是淤腫不堪,再無平常瀟灑之模樣。

楚王站了起來,一腳踢在地上的朱由椋身上道:「你這豎子,還不拜見皇上。」

朱由椋睜開雙眼看了看白髮蒼蒼的父王又看了看高高在上的崇禎,沒有出聲,冷哼一聲便重新閉上眼睛。

崇禎假裝不知原故道:「王叔,何故將世子給綁成這樣?」

楚王長歎一聲道:「皇上,臣有罪啊。臣未能管教好世子,竟任由其結交匪類,意圖霸佔歌姬,實在是罪不可恕。」

崇禎還是假裝不懂的問道:「世子一時任性而已,何須如此?」

「皇上有所不知,這豎子………」楚王此話卻被人打斷。

打斷楚王的人便是躺在地上的朱由椋,「父王,莫要再說了。崇禎,你也莫要再裝了。既然我落在你手裡,便任由你處置。所有事情皆是我一人所為,莫要為難我父王。」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13 10:13

第九十四章、終身監禁
朱由椋大聲的道:「崇禎,你也莫要再裝了。既然我落在你手裡,便任由你處置。所有事情皆是我一人所為,莫要為難我父王。」

楚王頓時一陣頭暈,這豎子竟然如此狂妄。早知道便將他的嘴巴也給堵起來的好。說出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如何能收得回。忐忑的看著崇禎道:「臣惶恐,教兒無方,以致其出口傷人。還望皇上不要見怪才好。」轉頭向朱由椋厲聲喝道:「豎子,休要張狂。小心你的腦袋。」說完,左腳狠狠向朱由椋的嘴巴踢去。

朱由椋見著父王那堅硬的鞋由遠及近,啪的一聲,嘴上頓時鹹味腥味齊湧,痛疼的感覺瞬間讓他的臉部僵硬起來。想要張口也是不能。

好大力道的一腳啊!

崇禎看著也覺得心中一顫,也知道楚王是為了保存自己兒子的生命才會出此策略。如是再讓朱由椋出聲,即使是楚王想求情也會鬧得很僵不好收場。當下道:「王叔,你這是何苦呢?朕又豈會怪罪於他。老王,你讓人叫太醫來。給世子醫治一下。」

楚王一臉的無奈道:「皇上,臣之不孝子犯下的錯,實用罪大惡極,卻無不知悔改。臣恐怕此豎子又會說出難聽之語。」

崇禎不由問道:「王叔一再強調世子犯了大罪。究竟所犯是何事?」

楚王卟的跪了下來道:「臣請皇上開恩,免去臣那不孝子之罪。那豎子竟然勾結滿洲韃子,意圖不軌。臣懇請皇上網開一面。」

滿洲人!?

崇禎暗暗冷哼一聲,自己這位堂表兄也太有才能了,竟然聯繫上滿洲人呢。若非你老爸聰明來個負荊請罪,單憑這一條便斬了你的大好頭顱。嘴上卻道:「啊!世子這上何故?難道是想刺探清廷的實力,還是想通藩賣國?」

楚王心中一涼,看來崇禎已經起了殺意,自己只怕保不住兒子了,只得這個兒子,保不住也要保。硬著頭皮道:「皇上,此豎子懷有不軌之心。但是,並非有實際質性行動。臣懇請皇上念在同族份上,格外開恩啊。

有個好爹爹真好!崇禎心中羨慕卻是板著臉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朕又豈能徇私。此事暫且不談,那滿洲韃子可曾抓住?」

楚王更是心涼,看來是要白頭發送黑頭髮了,無精打采的道:「臣早將那些韃子給拿下,他們共有四人,正在殿外侯押著。」

崇禎看著楚王那更顯蒼白的面容,心中一軟道:「王叔起來吧。朕非是不願而是不能徇私,現今大明正值風雨飄搖之際,需要一面積極的旗幟。朕身為大明天子,更應守法。不過,若是世子能知錯而改,將功贖罪,將韃子的情況說與朝廷。朕也許可以酌情而論。」

像是溺水者突然找到一根稻草,楚王立即來了精神:「謝皇上開恩,臣必定讓那豎子盡吐心中秘密。」

崇禎吩咐道:「老王帶王叔到偏殿去,那裡幽靜。方便聊天!」崇禎知道朱由椋在此處必定不願訴說。

王承恩應聲道:「遵旨。王爺,這邊請。太醫稍後便到,也可一起治療。」

楚王拱手道:「皇上,臣暫時告退。」又對王承恩道:「有勞王公公了。」

看著楚王遠去的背影,崇禎突然高聲道:「宣周羽晉見。」

周羽一身明晃晃的盔甲,腰挎一把大刀,手持一根青竹杖快步來到崇禎跟前朗聲道:「末將叩見皇上。不知皇上喚末將前來,有何吩咐?」原來,自程青竹走後,周羽便成了大內宮中的帶刀侍衛統領,官居四品。

崇禎望著穿上盔甲後顯得威風凜凜的周羽,不禁莞爾,想不到這看似粗魯的大漢竟然如此快速的適應宮中規矩。微笑道:「起來吧。周羽呀,最近過得怎麼樣?其他青竹幫的兄弟滿意現狀嗎?」

周羽站了起來挺直熊腰道:「回皇上,青竹幫的兄弟們對皇上的安排很是滿意。末將也過得很好。謝皇上關懷。」

「朕聽聞青竹幫的審訊方法與眾不同,不知道可有此事?若是審訊的乃是滿洲韃子,你們又有何種方法?」崇禎問道。

「回皇上。只要滿洲韃子還有一口氣在,末將便能讓他盡吐心中秘密。」周羽很肯定的回答。

「可是,你們不會滿洲人的鬼話。」

「皇上多慮了,末將認為,那些能混入中原的韃子必定會知曉漢語。」

崇禎點頭道:「很好很好。周羽,外面有四名韃子。你便幫朕將他們身上的秘密給我搾出來,不得有一絲遺漏。」

周羽恭身一禮道:「末將遵命。」然後大踏步向外而走,身上的盔甲鏗鏗作響,在大殿裡迴盪,實在是好聽。

過得良久,楚王與王承恩聯袂而來,後面便是由兩名太監抬著的朱由椋。

楚王跪下恭聲道:「臣那不孝子尚能懸崖勒馬。臣那豎子言道,滿洲人此次混入中原,有三大不軌企圖。一是買通商人,籌備火器火藥;二是刺殺大明忠直能臣;三是勾結有異心的大臣。」

崇禎微微點頭,後面兩個目的自己能猜到,不外乎就是想攪亂大明的政局好從中得利。第一個籌備火器卻是怎麼也想不到。崇禎不由想起上次的寧遠大捷,李長風等人燒了人家的糧草與火器,讓清兵不戰而退。現在又要籌備火器,難道他們近期要有大行動?清兵若想進攻大明,不是從山海關便是從遼東渡船而過黃海直逼山東。

嗯,山海關有吳三桂守著,清兵必不敢再行進攻;而山東毫無精兵,水師又是缺乏,倒是很有可能從水路進攻大明。

正想得入神,王承恩小聲的叫道:「皇上,皇上。」

崇禎醒了過來道:「世子能回頭是岸,實在是難得。但,私通外蕃乃是砍頭大罪。誒,看在王叔忠心為國份上,朕便徇私一次,免其一死。」

楚王大喜道:「臣謝過皇上大恩。臣必定嚴加看管那豎子,絕不讓他再生事端。」

崇禎一字一句的道:「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世子在有生之年不得踏出王府一步。若有所違,定斬不饒!」

楚王一愣,寸步不得踏出王府?這不是終身監禁麼!?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13 10:14

第九十五章、商人重利
楚王不禁一愕,終生不得踏出王府寸步,這不是終身監禁!?

朱由椋聽得此語,更是激動著奮力掙脫身上的繩索,奈何那繩索粗如姆指,又如何掙得出來,當下嗚嗚的叫起來,依稀可以聽得出來「崇禎你如此陰毒,想要囚禁我一生。還不如一刀砍了我。」「父王,你要救我啊!孩兒不想一世做囚犯啊。」到最後,竟然無聲的哭了起來,眼淚鼻涕一起出來,落在原本瘀黑的臉上,甚是可憐!

楚王心知,這已經是崇禎作出最大的讓步。自成祖以來,凡是藩王有不軌之心必定株其族。崇禎只是將朱由椋終身監禁,相對於株族而言,是輕得不能再輕了。怪,便只怪朱由椋,便怪這亂世。當下忽略了朱由椋的求饒聲,歎了一口氣道:「多謝皇上開恩。此後,臣必定嚴加看管此豎子。若是其踏出左腳,臣便砍其左腳;若是踏出右腳,臣便砍其右腳;若是雙足齊出,臣便砍其雙腿。」

崇禎亦歎了一口氣道:「為難王叔了!」

楚王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兒子道:「皇上,臣還有一事相求。」

崇禎擺擺手道:「王叔,有什麼事明天早朝再說,朕也累了。」

楚王堅決的道:「皇上,祖制規定,藩王不得參政。臣請皇上收回吏部尚書一職!」此話說得斬釘截鐵,一點迴旋的餘地也沒有。

唉,該來的還是要來。楚王所說確是事實,從定都南京第一天起,便有不少大尚上書要收回楚王手中的權力。現在,楚王是鐵了心要走。可,卻是可惜了他的大才。惋惜的搖了搖頭道:「王叔,這是何必呢?朕知你忠心,有大才。而太祖傳下來的大業你亦有一份,何不幫朕收拾這破碎河山?」

楚王拱手道:「謝皇上厚愛。臣去意已決。懇請皇上恩准。」

崇禎實在無法道:「且容朕找得好人選,再決定不遲。」

楚王卻是不依:「鳳陽督軍馬士英素有威望,人有才幹,當可替臣之位。」

馬士英確有才幹,崇禎早就想重用。此時見楚王去意如此堅定,不由歎道:「既然王叔如此堅持,朕也不再為難。明日,朕便宣佈此事。只是,可惜了王叔才幹!」

楚王苦笑了一聲,朱由椋私通賣國的事必定在南京流傳開來,自己又有何臉目繼續做下去。當下道:「臣感謝皇上厚愛。皇上雄才大略,必定有無數英才聚於麾下效力。若是無事,臣先行告退。」

崇禎親手扶起楚王道:「王叔,若是有餘暇,須常到宮中來坐。老王,替朕送楚王。」

待得楚王離開,周羽便前來稟報道:「稟告皇上,臣從那些滿洲韃子口中得到一消息。」

崇禎微微甩了甩頭,想把楚王離去的惋惜甩出去,輕聲道:「說來聽聽。」

周羽朗聲道:「皇上,剛才審訊得知,那四名韃子當中身份最高的便是百戶。此次前來,便是為了拉攏奸臣、刺殺能臣從而達到攪亂大明內政。還有,他們還勾結奸商從而採購巨額火藥與火器,為的是準備與大明開戰。」

崇禎冷笑一聲道:「哼,百戶?那可是正六品的官。他們來了多少人?拉攏的是那些奸臣?想要刺殺的又是那些能臣?還有,可得知奸商是那幾個?」

周羽立即回道:「回皇上。他們共有三批人,每批七十人,分別潛入南京、山東和浙江三地。這些人個個武功不弱且說得一口流利漢語,除了膚色與頭髮之外,很難發現他們。所謂的奸臣與能臣卻皆由奸商負責指定。把末將所知,南京徐家和李家便是負責他們這一路的火藥采賣。其他的末將並不知曉。」

崇禎沉吟了一下道:「南京的徐家與李家?你確定情報無誤?」南京的徐家乃是開國功臣徐達之後,李家也是開國功臣李善長之後。若是這兩家與滿洲勾結,當真是匪夷所思。

周羽堅定道:「末將有九成的把握確定情報屬實。」

馬克思《資本論》中的經典言論曾經提到: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髒的東西。

資本害怕沒有利潤或利潤太少就像自然害怕真空一樣。一旦有適當的利潤,資本就膽大起來。如果有10%的利潤,它就保證到處被使用;有20%的利潤,它就活躍起來;有50%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為了100%的利潤,它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300%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首的危險。如果動亂和紛爭能帶來利潤,它就會鼓勵動亂和紛爭。走私和販賣奴隸就是證明。

商人重利。即便是開國功臣之後,為了這個利字,又如何不能與滿洲人勾結!火藥乃是禁買禁賣之物,也只有做官、做大官之人方有便利買賣火藥。

崇禎狠聲道:「繼續審問那些滿洲韃子,務必確定所有情報。對了,周羽,千萬別讓他們睡覺。晝夜輪流審問,他們遲早會崩潰。」

周羽拱手道:「皇上英明。若是無事,末將這便去執行。」

揮揮手示意可以離開,崇禎慢慢的回到龍椅之上,輕輕的坐了上去,雙手輕輕的摩擦龍椅兩邊的扶手,感覺上面凹凸不平的花紋。

滿洲人竟然要發動戰爭,應該是看到大明內亂不已,是爭取最大利益的時候。看來,滿洲清廷當中也有政治目光遠大人,是多爾袞還是?清遷兵強馬壯,若是得到更多的火藥,即便是吳三桂坐擁山海關,也幹不過人家兵多。而且李自成那流寇還在扯著後腿。

時間,我現在需要的是時間。只要給我一年或者更長的時間發展,便可產站穩腳站,到時何懼清廷之有。

現在我的威望還不夠,還不足以震脅大明境內之人。嗯,看來,錦衣衛有事可做了。徐家與李家,你們便是錦衣衛發火的導火索。希望你能猜到勾結清廷的後果並有足夠的能力去承受我的怒火!你們家財,應當可以支援四川的戰事。

至於清廷,得需要下令封鎖山東、浙江與福建等沿海的省份,莫要賣出一兩火藥。嗯,聽說鄭芝龍乃是愛國名將,得好好重用,讓他帶領的水師更加強大起來,嘿嘿,若是開發出超遠距離的紅夷大炮,便可組成一支艦隊使進渤海直接炮轟清廷。

崇禎嘿嘿的意淫了一會便高聲道:「老王,派人將駱養性與史可法朕叫來。同時,準備筆墨,朕要擬旨。」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13 10:14

第九十六章、攝政親王
近一個月來,多爾袞過得很不舒爽。可以說,這一個月是他最為難受的日子。比起來在皇太極即位之後處處壓制自己的勢力時,還要難受。

原來打算趁著李自成攻取北京之時,帶領軍隊南下可以分大明一杯羹,誰知卻是偷雞不成反蝕米。不但給人燒了糧營與火藥,而且還給逼得不戰而退。即使是一名普通的滿洲勇士也不能吞得下這口氣。

可,多爾袞卻不得不退。近十萬的軍隊,一天的吃喝用度便是十分驚人。在沒有攻城武器之下冒然攻城,結果只有一個,便是大敗。調糧麼?可從徵糧到運糧,又是十天半月的事情。十萬軍隊卻是不能支撐如此長的時間。

多爾袞果斷的選擇了撤兵。與其逞一時之勇,莫不過吞一口氣再行兵事。知兵事之人皆能體會多爾袞之苦心,可畢竟這些人只是少數。

於是,即使是多爾袞道早有被罵的心裡準備,卻是沒想到罵聲會如此浩大。上至代善下到平民,在得知多爾袞率軍無功而返之時,眼中那鄙夷的目光,閒紀暇時所聊皆針針刺肉。軍營當中,因此事而打架之風瘋長。退回來的軍隊給駐守的軍隊熱嘲冷譏,都是熱血軍人,那受得挑拔,開始是口水仗,後來演變成拳腳相向。

攝政王多爾袞對軍隊卻是很容忍,只要不出人命,便由著他們。就連十多名萬夫長聯名要求整頓,他也束之高閣。

多爾袞心中道,打吧,盡情的打吧。等到糧草籌備完畢,購買的火藥到手之後,便是再度南下之時。等軍隊的情緒積蓄到一定程度,再宣佈南下政策,只怕這些兔崽子會興奮得蹦上了天。

大明這個龐然大物已經是腐朽不堪,只要外力輕輕一推便可以將其擊倒。從農民起家的李自成便能奪取京師便可見大明實在是只剩一口氣。大明要死,這江山要換主人了。被人稱作是流寇的李自成想要當這花花江山的主人。李自成何其粗鄙,這江山的主人應該是英明神武的清廷。

所以,南下是多爾袞堅定不移的策略。此次南下,不再像以前一般只是掠奪,而是要佔領,佔領那美好的江山。

早就半月前,多爾袞便派出幾批兵馬南下,一為打探大明軍隊虛實,二為購買糧食與火藥,三為刺殺大明能臣,最後便是拉攏奸臣。

漢人多是軟弱,但是治國平事之能卻是無出其右,觀洪承疇,觀範文程,自投以來,讓清廷受益良多。

然,不斷傳來崇禎重新定都南京,大明有識之士皆前去投靠,另一大流寇張獻忠給人打得如同烏龜一般不敢伸頭,只怕不出一月便要給人收拾了。

多爾袞開始慌了,不管崇禎要重振大明,但是肯定不願看到大明這棵腐朽的大樹重現那枯木逢春的活力。如果崇禎真是變得有為起來,給得崇禎更多的時間,只怕,大明又會重現輝煌,這是清廷也是多爾袞最最不願看到的。

南下這策恐怕要提前了!

這不,多爾袞便召來多鐸等人前來商議南下的策略。愛新覺羅.福臨,這位名正言順的清廷皇上卻是未能在多爾袞的邀請之中。

多爾袞輕咳一聲道:「本王請諸位前來,是商討如何伐明之事。諸位皆是見多識廣,知兵事之人。本王懇請諸位能出言獻策,以開疆拓土為己任,行那不世之功業。」

桌上眾人皆是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毫不關心的樣子,一是怕出方引起攝政王多爾袞的反感,二是怕成為打頭陣的出頭鳥炮灰。

多爾袞一把掃過,將眾人的表情一收眼底道:「既然諸位都敝掃自珍,那本王便拋些磚來引諸位的玉。想必諸位都瞭解,崇禎定都南京,所行皆是中興明君必行之事。南京在其統治下,日益牢固。只要平定西蜀,那麼長江以南便是他們大明的天下。江南富裕,非陝西等窮省可比,時間一長,必定元氣回復。而盤踞京師的李自成卻是不懂進退,給人打得不敢亂動。若是我們大清再不行動,假以時日,大明再次強大起來,只怕,大清便是大明首要剷除的目標。本王認為,大清須在盡可能快的時間內徘徊糧草與火藥,盡快南下。奪取大明萬里河山!」

奪取大明萬里河山。這種事情,在座之人早就知道,但是聽得多爾袞如此一說,心中還是不由一陣狂跳。大清取大明而代之,這確實是開疆拓土、不世之功業。若能成功,必能名垂千古,記載史冊。

想及此處,眾人皆是如同打了雞血一般亢奮無比。

禮親王代善今年已經是六十有二了,昔年的「古英巴圖魯」現今背也有些陀了,可兩手依然有力,雙眼依然有神,只聽他道:「睿親王所言極是,征明乃是太宗未完之心願。作為臣子,必定盡心完成先祖遺願。本王雖然年邁不能征戰四方,但是固守後方,為前線徵集糧草,也是力所能及之事。也希望各位能勇取大明,立汗馬功勞。」

多鐸高聲道:「我十分贊同睿親王與禮親王所言。大明已是腐朽,當是無力阻擋我大清勇士之鐵騎。若是睿親王不棄,本貝勒願為先鋒,領兵征明。」

「漢人有句話是這樣說的:爛船也在三斤釘。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征明乃是必須卻也要謹慎。」說話的是一名高大的漢子,虎背熊腰,面目粗獷,一身親王貴族打扮。正是鄭親王濟爾哈朗。濟樂哈朗一生征戰無數,卻行事又細密謹慎,打仗極為了得。連蒙古人也要尊敬其為「達爾罕巴圖魯」。

多爾袞笑道:「鄭親王所言極是,本王已經派出數批細作潛入大明,搜集情報。只等糧草備齊,便可南下。」

濟爾哈朗道:「若想南下,必須攻下山海關。吳三桂此人驍勇善戰,領兵有方,手中擁有精兵十萬,火器無數。若是強攻,我大清必受重創,即使是攻下山海關也無力繼續南征。」

和碩貝勒薩比爾粗聲道:「敢問親王,不知計將安出?」

吏部尚書範文程媚態十足的道:「貝勒,依小臣的猜測,鄭親王必是用招撫與合縱之策。」

薩比爾不解道:「招撫這個本貝勒知道,無非就是用金銀用牛馬用女人去收買那人,何縱卻是什麼?」

代善一把拍在薩比爾的頭上道:「你這個沒出息的傢伙,平時叫你多識字讀書卻是不史。再這樣下去,本王可不敢把兩旗交與你管。「後者一臉委屈,卻是不敢多言。

鄭親王濟爾哈朗道:「范尚書所言極是,招撫對吳三桂來說必定不行。本王打算用合縱。與李自成聯合起來,對吳三桂進行夾擊。如此一來,要拿下山海關便是容易得多了。」

多鐸贊成道:「鄭親王所說有理。據情報所言,李自成受得吳三桂極大污辱,好面子的李自成必定恨吳三桂於入骨。只要我們許之以諾,山海關被破之後,便將吳三桂其人送與李自成,再許以馬匹與金銀於這些流寇,他們必定欣然應之。」

「好!」多爾袞拍掌道:「果然好計策,鄭親王不愧我們大清最善戰之人。糧草當在十日後備齊。期間,便由多鐸率領鑲白一旗前往山海關以作先鋒,並與李自成聯繫,務必與其定下盟約。」

多鐸連忙起身應道:「遵命。」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13 10:18

第九十七章、獻策反闖(一)
崇禎十七年六月十三日,即公元1644年7月9日。清廷多鐸與李自成密議,宋獻策得知,苦諫,不果;呈辭,不允。策自卸甲於府,劉宗敏帶兵困策。激戰,策逃脫。遂投崇禎,反闖王。崇禎大帝言,得道者多助。天乃譴策助於孤。其後,闖王甚憾!

-------《崇禎大帝正傳》節選

世事如棋,誰也沒有想到當年義軍最困難時便追隨闖王,卻在義軍攻取京師後反了闖王。但是所有的歷史學家皆是贊同宋獻策所為,宋獻策為了勸諫闖王不要與清廷合作而毅然反闖,其民族大義實在令人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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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師皇宮在內,李自成無心欣賞面前的歌舞,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鬱悶!實在是鬱悶!

原本以為憑借奪得京師之地,以自己義軍之師,只要一發出徵兵令,天下便會雲集響應,一如當初在陝西、河南等地召集義軍的盛況。然而,事實卻是相反,響應者寥寥無幾。

此其一,其二便是攻打吳三桂。連續十多天的激戰,竟然不得勝,反而傷亡慘重,十萬人去四萬。這吳三桂可惡!那劉宗敏更是可惡,竟然在不知覺間給吳三桂燒了糧營,燒了火器。五千人防守的糧營與火器竟然給人燒了,簡直是廢物!

還有一點,便是自己看不起的崇禎南下南京後,不但獲得兵權而且獲得眾多百姓與士大夫的支援。此時的崇禎好像換了個人似的,好運連連,人品值更是大爆發,原來戰鬥力不佳的明軍竟然變得極為強悍,河南就快要給人打到開封了。

不行,這樣的局面再持續下去,自己必定會與以前一般,像狗一樣到處給人攆。可是,又有什麼方法呢?軍師李巖也給崇禎捉去了。嗯,得向國師問策。

打定主意,李自成便放下酒杯道:「馬世友,你立刻請國師前來宮中議事。」馬世友應聲而去。

待得馬世友離去後,李自成發覺眼前的歌姬甚為無趣,便揮揮手道:「都散去吧。」背後仰望天空,此時艷陽高照,看得李自成眼花亂飛,似乎再也看不清前路。

此時,一名小太監戰戰兢兢的報道:「稟大王,劉將軍在外求見。說是有重要事與大王商議。」

李自成沉吟了一下道:「宣。」

劉宗敏還是與以前般威武,眼角卻是多了一絲擔憂,當看到李自成時,那絲擔憂便藏在最深處。劉宗敏大步向前高聲:「微臣參見大王。」

李自成淡淡的道:「何事?」

劉宗敏依舊保持恭敬道:「回大王,臣對於前次疏忽以致大王不得取勝,臣甚為汗顏。也知大王心切消滅吳三桂。臣這些日子,時刻在想如何能幫得皇上。或許天公作美,竟然給臣思得一策。」

「哦?劉卿當真是憂心憂國。不知是何策?」李自成問道。

劉宗敏恭聲道:「臣以為,吳三桂能堅守山海關,得益於其關之險要。若是有足夠的人手,從兩面同時進攻,吳三桂必定顧此失彼。必有錯漏。我們大順軍便可趁虛而入。」

李自成瞄了一下劉宗敏,便是這位劉將軍將京師搞得怨聲載道,若不是看在其對自己的份上,早就砍了他。唉,怪便只怪自己當初並沒有約束軍隊。「劉卿所言極是,卻是不知如何同時兩面進攻?難道要與清兵結盟不成?」

劉宗敏依舊恭聲道:「大王英明,臣便是如此認為。」

李自成哼了一聲道:「與異族謀事,無異於與虎謀皮。此事休提!」

劉宗敏用他不變的語調道:「兵不厭詐。只須讓清兵狂攻山海關,吸引吳三桂的注意力,然後我們便趁虛而入,先得奪得山海關。再拒清兵於關外。」

呃!?李自成有些意動:「劉卿可有把握?」

劉宗敏拱手道:「七成。大王若是信任,便交此事與臣。臣必不負大王。」

李自成沉吟道:「待本王好好思量,今晚再與卿詳談此事。」

劉宗敏恭聲道:「既然如此,那臣先行告退。」退出大殿之後,臉上立即閃現一副猙獰之色。李自成你既然不信任於我,便莫怪我不仁義。多鐸貝勒許以的條件比你這個左將軍強多了。

李自成一生經過的陣仗可謂不下數百,打仗經驗之豐足可寫出一本兵法,卻是無治國之才。但又擔心那些看不起的文人會反叛於他,所以很多事皆交由牛金星宰相與國師宋獻策。

當宋獻策趕到皇宮之時便是餓著肚子:「策拜見大王,不知大王召策有何事?」

李自成示意宋獻策坐下來道:「本王見天下大勢逐漸變得不明朗。所以請國師前來給本王解惑,並指教以後的步伐當如何走?」

宋獻策心中大喜,闖王終於醒悟了!於是道:「大王,策亦常在考慮天下之勢。策以為,天下將要如三國時其一般,天下三分。」

李自成奇怪道:「天下三分?」

宋獻策慢慢的道:「大王身負天下百姓之新生,當占一分;滿洲人勢強,必定占一分;南京崇禎偏安長江一南,江南富裕,也應占一分。」

「既然如此,本王當如何行事?」李自成問道。

宋獻策抬頭看了看李自成:「百姓若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若是闖王分佈利於百姓之策,必定能順應民意,天下百姓皆以闖王為首。那時,便是滿洲清廷也不能阻擋中原一統的步伐。只是,此時………策斗膽直言,此時大王攻取京師卻並沒使得百姓安居樂業,所以方不能勝吳三桂。」

李自成有些不喜道:「那本王問你,當如何勝吳三桂?」

闖王並未能完全聽得進自己的話,宋獻策心中歎了一口氣道:「山海關易守難攻,臣無法勝吳三桂?」

李自成雙眉一挑道:「國師,假如,只是假如,假如與清兵聯手,有幾成把握可拿下山海關?」

宋獻策大驚,立即跪下道:「大王,萬萬不可。清廷素有滅我漢族之心,若是少了山海關這個屏障,清兵的鐵騎必定長驅直下,漢族便要慘遭異族蹂躪。策懇求大王莫要行那險要之事!」

還有一句宋獻策沒有說出來,這可是民族千古罪名,要背負千載罵名。
作者: 鳳凰武神    時間: 2010-1-13 10:19

第九十八章、獻策反闖(二)
倔強之人有一好處,便是認死理,認定一條路便絕不回頭,這種心態常常讓他們容易成功;也有一壞處,便是不聽別人勸告。換句話說,倔強之人便是不見棺材不流淚的主。

誠然,李自成這是過份倔強之人。

李自成眉頭一皺道:「國師請起,本王只是隨便問問,並非真要與清廷聯手。對了,京師,陝西等省分的生產狀況如何。」李自成轉移了話題,心中卻是起了召劉宗敏入宮商議如何與清廷聯手之意。

聰明如宋獻策又豈會不知李自成心中所想,只得回道:「回大王,我們大順轄下各地農事皆為順利,只有陝西一省仍舊乾旱,估計下月收成只得使一省百姓得溫飽。」

李自成點點頭道:「陝西乃是本王起家之地,要盡量扶持。待得收割完成後,國師便與牛宰相收集糧草。現今我大順受大明所逼,須做好防備。在河南,中將軍羅信義與大明袁繼鹹僵持,所需要糧草必多。」

宋獻策安慰道:「大王不必擔憂。只待春收完畢,便可糧草無憂。」

「嗯,便拜託國師了。」李自成揮揮手道:「既然無事,國師先回去休息吧。」

宋獻策拱手施禮道:「策先行告退。」

李自成看著宋獻策遠去的背影,沉聲道:「馬世友立即派人宣劉宗敏將軍入宮晉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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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宋獻策終於處理完手中之事,出得書房,抬頭仰望星空。天空中繁星點點,煞是美觀。

宋獻策找到代表崇禎的帝王之星,發現其光亮更盛從前,再觀代表滿洲的天狼之星,其光亮程度與崇禎的帝王星一般無異,反觀代表闖王的紫薇星,卻是黯然無光。

也許師兄說得沒錯,闖王再非以前心繫百姓,而為私慾了。正在歎氣間,宋獻策猛得發現,代表滿洲的天狼之星猛的一亮,其光亮超過了崇禎的帝王這星,而闖王的紫薇星卻啞然無光。

這是為何?宋獻策倒吸一口冷氣。難道?難道闖王當真要聯合清廷攻打吳三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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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劉宗敏詳談與清廷合作之事後,李自成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吳三桂啊吳三桂,你等著吧,再過數天,便是你人頭落地之時。

李自成舉起酒杯道:「此事一成,劉卿當記首功一件。來,與本王乾了這一杯。」

劉宗敏嘻笑道:「若是成功,全賴大王所定妙策。臣何功之有?只需到時多賞臣幾杯美酒便可。」

李自成哈哈一笑道:「劉卿真是實際。到若是成功,本王便大賞於你。」

此時,馬世友進來稟告道:「大王,國師在外求見。」

「這麼晚了,還有何事?!不見。你告訴國師,說本王已經就寢,不見任何人。」李自成當即回拒道。

馬世友躬身道:「是,大王。」便轉身出去,可很快便回轉道:「大王,國師他脫下官袍,說要辭呈回鄉。」

李自成一陣惱怒:「他這是為何?」

馬世友陪著李自成已有兩月,深知其脾氣,當下不敢出言。

李自成想了一下道:「馬世友,你說說,國師還做了什麼,詳細道來。」

馬世友暗中看了一眼李自成後立即垂眉道:「回大王,國師脫下官袍後曾言,大王一意與清兵聯合,實乃不智之舉。策無能回天,還是適宜回家種田。」

李自成與劉宗敏對望了一眼,均是疑惑,此事才剛剛議好,宋獻策如何得知?李自成問道:「那國師人呢?」

「已經回府。」馬世友低聲回道。

李自成大聲道:「你立即前往國師府,告訴國師。本王不允其辭呈。同時,帶上宮中侍衛,不得讓其走出京師半步。」

看著馬世友匆匆而去的背影,劉宗敏若有所思的問道:「大王,與清廷商議之事,可是與國師相談過?」

李自成將酒杯一放道:「確實,本王今日中午與國師相談過此事。」

劉宗敏沉聲道:「大王,與清廷商議之事萬萬不可走漏了風聲,不然,天下百姓便會咒罵於大王你。大王,臣願往國師府走一遭,務必將國師勸說下來。」

李自成歎了一口氣道:「好吧。便麻煩劉卿了。國師,乃是文人士子,又對大順有功,千萬不可動粗。一切俟打下山海關後,本王再與國師勸說。」

劉宗敏施禮道:「大王仁厚,臣必定依大王之意辦事。請不必擔心。事不宜遲,臣先行告退。」

李自成揮揮手讓其走人,自己卻是惘然四顧,這是為何?連國師也要離我而去。我不過是想拿下吳三桂,再無擔憂其對京師之威脅罷了。為何?這是為何?李自成的臉色一陣猙獰,隨即快步來到一處嬪妃之所。

那嬪妃剛睡下,睜眼一見臉色猙獰的闖王闖了進來,不由一驚道:「大王………」

話還沒說完,李自成已經一個虎撲,將那嬪妃撲下,大手一撕,那嬪妃頓時不著寸縷,沒有任何前戲,隨著那嬪妃一聲慘呼,李自成便已經開始那活塞運動。他需要發洩,而那嬪妃便是他發洩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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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府中,宋獻策也在發洩,手中酒壺猛往口中灌,隨即大喊:「好酒,好酒啊!現今,宋某無官一身輕,管他是清兵還是大明,皆與我無關。天地皆寬,管他是亡奴還是叛賊,如今我最逍遙。」

頓了頓又繼續大喊道:「塞上長風,笛聲清冷。大漠落日,殘月當空。日夜聽駝鈴,隨夢入故里。手中三尺青鋒,枕邊六封家書。定斬敵將首級,看罷淚涕凋零。報朝廷!誰人聽?」

「好一首將軍令。報朝廷,誰人聽?想不到宋某的一番心血,也是無人願聽。闖王啊,你若是與清廷聯手攻打吳三桂,必定吃大虧。清廷狼子野心,你利用他來剷除吳三桂,他又何嘗不是利用你來除掉吳三桂這個擋住他們南下的大石頭。」

此時,馬世友一個箭步搶了起來奪了宋獻策的酒壺道:「國師請慎言。也莫要再喝了。剛才闖王在宮中在怒,不允你辭呈,還不得讓你踏出京師半步。」只有宋獻策對馬世友等太監有禮貌,所以馬世友對這位國師有著相當的好感。

宋獻策一把甩開馬世友的手道:「不允?他憑什麼不允?宋某對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明天,就是明天,宋某便要離開京師,雲遊四海去了。快把酒壺還我。」

馬世友還待說些什麼,卻聽得一把陰惻惻的聲音響起來:「雲遊四海?恐怕是到處宣揚闖王與清兵共謀山海關之事吧。」

宋獻策定眼一看卻是劉宗敏,人不再醉了,冷聲道:「原來是劉將軍。宋某未曾與劉將軍般卑鄙。而某人強力推薦闖王與清人聯合,貌似也是不懷好心。」

劉宗敏臉色不變道:「多說無益,我奉闖王之命,將你拿下。你是束手就擒還是要我代勞。」

馬世友驚叫道:「闖王只是要禁止國師出府,並沒有要………」

鏗的一聲,劉宗敏寶刀在手直指馬世友,後者頓時覺得一股寒意直逼眼眉,餘下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宋獻策輕輕一拉馬世友到他身後淡淡的道:「劉將軍何故要拔刀呢?若是闖王願意,宋某又豈會反抗。只是某些人假傳命令,宋某豈會束手就擒?」

劉宗敏哈哈一笑道:「宋獻策,你區區一文弱書生。本將不願傷你,我勸你還是乖乖的合作,否則,嘿嘿………」

宋獻策語氣還是平淡鎮定:「若是宋某不呢?」

劉宗敏扣指輕彈寶刀,嗡的一聲震響,月光之下引起一片寒光,也淡談的道:「那便莫怪本將不給情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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