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ard logo

標題: [科幻] 黑欲歸龍 作者:金鷹 (連載中) [打印本頁]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1-21 10:08     標題: 黑欲歸龍 作者:金鷹 (連載中)

本帖最後由 jojo999 於 2009-4-5 20:31 編輯

第一章 出獄做大案

清晨,旭日尚未升起,位於海城市市郊的「八一勞教所」卻已熱鬧非凡。

一位十七八歲的光頭少年,被一群勞改犯包圍在早操院內,你爭我搶地祝賀著什麼。少年面帶微笑,搖頭不語,明亮深邃的大眼隱隱透出一絲嘲弄,但是他的雙手卻連連抱拳道謝,一派老江湖的德行。

鐵絲網外邊的獄警們也好奇地觀望著,在這裡幹了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哪個犯人能像少年這麼有人緣的。僅僅兩年功夫,就能在勞教所內如此吃得開,確實不像是一個少年能做到的。

混亂終於在管教的吆喝聲中落下帷幕,少年背起一個不大的包裹,在那名管教的帶領下,走出了勞教所的大鐵門。

「出去後好好做人,我不想再在這裡看到你的身影。你在這裡表現的很好,憑你的機靈,我相信你會很有前途的。」

管教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少年恭敬地向他鞠了個躬,眼含熱淚道:「小子不敢忘記李大隊您的教導和照顧,我能這麼快出來,還不是您的恩德。您放心,今後的道路我知道該怎麼走,我要是想您了,也絕對不會到這裡來看您的。只要小子但凡有一點兒成就,保證先到您家裡報個喜。」

一番感人肺腑的對話後,少年抹著眼淚走出了管教隊長李偉的視線。

「可惜了這個聰明懂事的後生,在這裡白白浪費了兩年青春,都是人心險惡害的呀……」感嘆一聲,李偉搖著頭返回了勞教所。

少年順著馬路走出幾百米後,拐近一個胡同。再出來時,頭上已經戴了頂寬大的鴨舌帽,嘴上叼著一根中華煙,本應絲絲淚痕的臉面,已化為輕鬆的淡漠。

「最後一根了,中華煙!我御翔天發過誓,不實現自己的目標就絕不會再碰你。」少年盯著火紅的煙頭,喃喃自語道。

隨後,他又猛吸了一口,奮力將剩下的一小截煙屁狠狠地彈向空中。


喧囂吵鬧的火車站擠滿了返家的各地民工,售票大廳裡,凡是往北去的車票早已售空。無數等票的男女老幼,像難民一樣就地休息著,成堆的包裹將寬敞的大廳變成了貨場。

御翔天艱難地穿過人群,向售票口擠去。這時候,他的肩上已經多了一個結實寬大的尼龍口袋,裡面也像民工一樣塞滿了許多不值錢的東西。

「往北去的票早沒了,有票也得十天以後。下一個……」售票員一看他的打扮,問也沒問就叫了下一個。

「對不起,阿姨!我不買北去的票,請給我一張去上海的硬座票。」御翔天微笑地解釋著,絲毫不在意對方的反應。

售票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手腳麻利地將車票打了出來。

「你確定自己是要去上海嗎?」售票員遞票時忽然問了一句。

「謝謝您的關心。錯不了的,我為今天的遠行已經準備兩年了,您說我還能買錯票嗎?」說完他微笑著離開擁擠的窗口,向站外走去。

現在是晚上七點整,離火車到站還有五個半小時,這足夠他完成預定的計劃。

御翔天先到商場買了一套西裝換上,鞋帽則在另一家買了大兩號的換好。為了防止不跟腳,他還穿了六七雙厚棉襪子,然後打了輛的士,來到市中心的一處高檔住宅區。

下車後,他先在一處無人的背陰處,用包中的透明絲帶吊起自己的眼角,然後戴上假髮和假鬍鬚,還有一副金絲框眼睛,這才大模大樣地向小區內走去。

此時一位濃妝艷抹的年輕女人邊打著電話邊從一座公寓樓內走出。御翔天經過她身邊時,輕輕撞了她一下,對方也沒有在意,只是急匆匆地坐上一輛奔馳車走了。

御翔天淡淡一笑,深覺這兩年功夫沒白練,因為他的手中已經多了一個錢包和鑰匙鍊。打開錢包看了一眼,他便信步走進了公寓樓。

「先生,請問你找哪位?」樓宇管理員盡職地問道。

「我找五零一室的王璇小姐,不過我剛才在門口已經看到她了,她急著去見個朋友,所以就讓我先進屋。」說完他晃了晃手中的鑰匙,一副你該明白的表情。

此時御翔天一副公子哥的模樣,滿臉的不耐煩,腿腳還不時抖來晃去,一絲不得消停。

管理員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這樣的公寓樓本來就是藏污納垢的地方,他一個看樓的哪裡管得了那麼多。所以他趕緊打開電梯,生怕得罪了這位看上去很年輕,卻不像好人的主顧。

御翔天看到電梯內沒有安裝監控攝像頭,這才恢復冷漠的表情。然後他迅速戴上一副白絹手套,直接上到十八樓,來到一處裝飾豪華的防盜門前。

拿出一把萬能鑰匙,他只用了十幾秒鐘就打開了門。很慶幸,裡面沒有插上保險鍊,所以他很輕鬆地進到了屋內。

這是一戶將近二百坪的複式住宅,房間裡的裝飾豪華奢靡,傢俬用品皆是外國名牌,給人一種暴發戶的感覺。

此時樓上正傳出陣陣男歡女愛的呻吟聲,根本不曉得房間裡已經進來個煞星。

御翔天漫步在屋裡走了一圈,經過廚房時選了兩把鋒利狹長的水果刀,並打開電視,將音量放到最大。

樓上的男女明顯被忽然響起的電視聲嚇了一跳,男人也沒有了高潮的慾望,光著身子就下了樓。

「小眉,是不是你給電視定時了?怎麼開這麼大音量!」男人邊埋怨著邊走向電視機。

樓上的女人並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只是很快傳來浴室淋水的聲音。

「錢行長,你過的倒是挺快活呀!是不是早把獄中的兄弟給忘記了?」

御翔天悄聲走到男人的身後,將冰涼的刀鋒緊緊貼在對方兩腿間的襠下,前方露出的一截不銹鋼刀面,映出了早已粘軟如鼻涕蟲的小兄弟。

錢行長聞言,肥軀一陣驚顫,在刀鋒臨體的一剎那,身上立時爆起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兄弟,別這樣,在道上混的誰不是為了求財,只要你開口說話,要多少錢我給。」

這位錢行長果然是經歷過場面的人,瞬間已冷靜下來,並且主動提出了條件。

「很好,很好,錢行長果然名不虛傳,和你胯下的小兄弟一樣能伸能縮。既然如此,就先將樓上的二奶叫下來吧!不用我告訴你怎麼做吧?」

御翔天慢條斯理地說著,手中的利刃緩緩地挪動了一下。

「明白,明白,我知道該怎麼做,不用勞您大駕。」說著他連忙向樓上喊道:「小眉,快下來,我……·我扭到腳脖子了。」

這一叫果然將那女人喊了下來。

讓御翔天吃驚的是,眼前只披了一件浴袍的小眉,竟然是個十七八歲的豆蔻少女。少女的美麗是如此驚人,以至於他拿刀的手也因為緊張而割痛了錢行長的睪丸。

沐浴後小眉分外顯得清純可人,如果不是剛才那陣喘息和呻吟,他只會認為這是錢行長的女兒。可見已有五十多歲的錢行長必定下了不少本錢,才能將這尤物弄到手。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見到御翔天用刀頂著錢行長,小眉並沒有顯得特別慌張,甚至眼神中還帶有一絲冷漠。

御翔天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常反應,不禁玩味地挑了一下刀眉,平緩地說道:「小姐,不用慌張,只是劫財而已,拿到錢我就走人,然後妳們可以繼續玩「老牛吃嫩草」的遊戲。」

聽到最後這句話,小眉不禁臉色一變,眼裡射出羞憤交加的怒火。但是她並沒有發洩出來,只是乖乖地走下樓梯,任由對方束住自己的手腳。

御翔天將錢行長的雙手用膠帶綁牢,淡漠地看了一眼剛從衣櫃裡找出來的十幾萬元人民幣,冷哼道:「我不想繞彎子,把你的秘密保險箱打開,我拿錢走人。相信你該明白,只要你還活著,這些貪污受賄的錢就能再賺回來。要不然,哪怕我只切掉你的小兄弟,也將是你人生不可挽回的損失!你說呢?」

說完他抬手一揮,水果刀電閃般插在錢行長兩腿之間的沙發上,雖然對方並著雙腿,卻沒有傷到一絲肌膚。

錢行長立時哆嗦了一下,被對方的飛刀絕技嚇了個半死。最後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屈服地交代了壁爐下的一個暗格保險箱和密碼。

看著眼前足有一百多萬元的人民幣,御翔天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冷漠地對錢行長說道:「我對今天的收穫還算滿意,所以我們的事情就算了結了。下面該……」

剛說到這裡,一旁的小眉忽然打斷他道:「這位大哥,如果我把另一個保險箱的位置告訴你,你能不能不殺我。」

「妳胡說什麼?哪裡還有保險箱,妳瘋了不成。」錢行長聞言不由惶急地想阻止小眉說下去。

「哦!真的嗎?不過我只是求財而已,我可沒說過要殺你們。」

御翔天盯著她的雙眼,想看出點什麼,但是有的只是冷靜和淡漠。

小眉咬著性感鮮紅的唇角,毫不示弱地回敬著他的目光,高聲道:「你不用騙人了,你的眼睛已經說明了一切,你根本不是為了錢。」

錢行長聽到這些話不禁停止了咆哮,他遲疑地看向御翔天,不敢確定小眉說的是否正確。不過他知道,小眉向來看人看事都很準,她總有非同常人的敏銳和冷靜。

御翔天晃著頭,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美麗的少女。他對女人瞭解不多,他的以前始終只和生存掛靠,女人只是現實中的一副畫,或者說一件擺設。但是他不敢小視女人,因為他這兩年的牢獄之災就是一個老女人害的。總體來說,他有點討厭女人。

但是眼前的女人是那麼年輕可人,如果她身穿校服走在大街上,一定是個青春靚麗的公主,沒有人能忘記她,也沒有人會不喜歡她。現在,由於膠帶的捆綁,她顯得異常柔弱凌亂,但是卻散發出致命的誘惑,彷彿飛蛾前面的一團桔黃燭火,吸引著周圍每一個正常的男人。而他,畢竟也是個正常的男人。

「嗯……實在對不起,我不能保證不殺妳,而且我很討厭出賣自己男人的女人,我真的很討厭,所以……」說到這裡,他看了看錢行長,等著對方的反應。

錢行長立刻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也知道今天自己是不可能保留這點財產了,於是他果決地接話道:「兄弟,兄弟,我剛才是有點財迷心竅了。你也知道,我弄這點錢也是冒了掉腦袋的風險,換做是你也得為自己留點吧!不過我也看出兄弟是言出必行的人,所以這點錢全當是為兄弟壯壯行色,我這就告訴你在哪裡放著……·」

說著,他將掩藏在坐便器下方的保險箱告訴了御翔天。

這是一個掩飾得很巧妙的保險箱,它並不是傳統那種方格子樣式的,而是與坐便器融為一體,中間夾了一層鈦合金的高科技產品。但是錢行長在這時候可不敢動什麼手腳,他也從沒來想過要將箱中的報警裝置連接到警察的預警部門。

正常來說,它就是一個坐便器形狀的錢盒子。

不過這個錢盒子裡面裝的東西可讓御翔天大開了眼界。裡面沒有一張人民幣,全都是美元、歐元和一些股票證券,甚至還有兩塊成色極高的大鑽石。

他大概數了數,竟然有五百萬之多。看來前面找到的保險箱只是錢行長的一個誘餌,或者只是一個放零花錢的地方,這個銀行界的老蛀蟲還真是狡猾透頂。

然而他的神色還是那麼淡漠,絲毫看不到喜悅的情緒。他將這些錢捆紮整齊,找了一個大旅行箱裝好,然後開始了下一步行動。

錢行長看著來回忙碌的御翔天,臉色不禁越來越蒼白,冷汗淋漓地滴淌在沙發上,連腳下的地毯都侵濕了一角。

「兄弟,兄弟,做人要將信譽啊!要……要說話算數啊!咱們能不能再商量一下。你……你也知道,這些錢都是見不得光的,我也不會傻子似的向公安局報案,那樣我也逃不過供產檔的槍子兒。那你還擔心什麼?你只要立馬離開這個城市,我上哪兒找你去啊?你說是不是……兄弟,兄弟,你……·你能不能坐下來聽我說兩句……·我……我求你了兄弟……·」錢行長越說越心慌,最後忍不住大哭起來。

御翔天卻充耳未聞,只是清理著可能留下來的任何痕跡。進來之前,他已經在鞋上套了一雙純棉鞋套,此時除了用抹布仔細擦過所有接觸的地方,只剩下如何布置兇殺現場這件事了。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1-21 10:08

第二章 更大的收獲

御翔天沒有直接打開天然氣灶,而是將連接的膠管微微拔出了一些,只露出一點兒縫隙。這樣一來,露出的天然氣量就不會很多,在他離開很久以後才能達到爆炸的臨界點。

然後他將錢行長和小眉拖到臥室的床上,先將錢行長的口鼻用濕毛巾蓋好,這才說道:「你挺能裝的,這一點我很佩服你。從一開始我就說了,你沒忘記獄中的朋友吧!可是你始終也沒往這方面提一句,心裡有鬼吧?其實我來就是順手為自己找點兒資本,也沒想要太多。主要目的,還是完成一位獄友的囑托,他這兩年教了我不少東西,我不能不報答一下。為了讓你瞑目,我就給你提個醒。

記得五年前,你利用職權強姦了一名女職員嗎?她後來自殺了,她是我獄友的妹妹。你為了怕他報復,就僱人迷姦了他家保姆,陷害他入獄,又想在獄中找人整死他。可是讓你想不到的是,他本來就是個大賊,監獄裡自然少不了有幾個朋友,所以你也始終沒能得手。

就是這麼多了,這部電話到明天凌晨就會自動開機,我那獄友就會打這個號碼,到時就是你下地獄的時候,他會在電話那頭向你道別的。」

此時錢行長已經兩眼翻白,昏迷過去,估計後面的話他也沒聽到幾句。御翔天將手巾拿開,掏出一管注射器,在他鼻腔內注射了一點兒制幻劑。現在還不是弄死他的時候,那應該是獄友的權力。

當御翔天將濕手巾蓋向小眉的時候,他驚奇的發現,對方毫不驚慌,仍然是先前冷靜淡漠的表情。所以他遲疑了一下,問了一個本不想問的問題。

「妳是不是早就想死了?真的不害怕死亡嗎?」

小眉美麗的雙眸眨也沒眨,只是盯著他的雙眼看著,似乎找尋著什麼東西。

就在他放棄詢問,即將動手的時候,她忽然說道:「我還有個願望沒有實現,你能幫我實現嗎?」

御翔天想了想,聳了一下肩膀道:「我不能完全答應,得看妳的要求是否會影響到我的原定計劃。」

小眉聞言微微一笑,漆黑的瞳睛裡有了一絲難言的色彩。

「很簡單的,只是舉手之勞,也不會損失你現在已經得到的利益。」

「妳說吧!」

「幫我向沂蒙山區最窮苦的九村十三鄉投點錢,建十幾所學校,讓那裡的孩子多讀點書,讓他們多一些知識,多一些出來的機會。」

御翔天的臉色陰冷下來,不過他知道還有下文,便繼續問道:「還有呢?」

「如果你發誓能做到這點,我將告訴你這個混蛋還留有的一個保險箱,那裡的東西絕不是你能想像的。」
小眉微笑著說道,她的微笑是與御翔天的陰冷同時流露的。

御翔天沒有驚訝,只是冷冷地看著她問道:「妳是故意的吧!妳以為說這些社會上已經折騰的很乏味的善舉,我就能被感動而放了妳嗎?」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將濕手巾罩在她的臉上,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小眉冷冷地看著他,沒有流露出絲毫求饒的神色,看上去,她的雙眸更加深邃,彷彿變成了一個無底的黑洞。

看著呼吸已近停止的小眉,御翔天不由皺緊了眉頭。他在下一個很難下的決定,因為無論他如何故意忽視眼前這個女人,他仍然不能迴避對方那仿如黑洞的眼神。終於,他還是拿起了手巾,沒有讓她昏迷過去。

小眉劇烈地呼吸著,發育得已見嬌挺的酥乳在薄薄的浴袍下波瀾起伏,那白皙的接近無色的裸露肌膚,反射出刺目的瑩光。

御翔天制止了自己想進一步欣賞的意念,他仍然那麼輕鬆淡漠,只是語氣已經溫和了不少。

「我差點忘了,妳還沒有說出那個保險箱在哪裡。嗯!……我想只要裡面的金錢能超過我已經得到的,我可以將其中的一半,按照妳的遺言去做。」

小眉第一次笑了,那是很激情的笑,也許是因為她現在正在劇烈呼吸的緣故,反正御翔天感到她的笑是那麼「激情」。

「謝謝你,我相信你的話。其實那只是個夾層,就在坐便保險箱的下邊。那都是這個混蛋替別人要洗的黑錢,是今天剛帶回來的。雖然他瞞著我,但是我在衛生間裝了光纖攝像頭,所以他的一切隱私我都知道。而且他也在房間裡裝了監控裝置,他不相信任何人,除了他自己。」

御翔天的後背一下子被冷汗侵濕了,他沒想到這個錢行長狡猾到如此程度,而眼前的女人更是出人意料到了極點。看來這些黑暗裡碩鼠果然都不簡單,以後自己要是再有類似計劃,則需更加小心謹慎才行。

「為什麼說出這些隱秘?」他起身的時候問了一句。

「因為我還想讓你替我實現願望,你如果進了監獄,我不是要死不瞑目了嗎?」小眉笑了一下,似乎在笑自己,也在笑他。

夾層裡的收穫確實大大出乎御翔天的預料。裡面除了堆積著厚厚的歐元外,還有錢行長貪污受賄的記錄。讓他有些興奮的是,裡面還放了一把英制科爾特左輪手槍、幾百發子彈、一個微光瞄準器、一個消音器,還有一個鑲滿了鑽戒寶石的工藝打火機和一張寫滿英文的金黃色卡片。

唯一遺憾的是,這些歐元都是五百元面額的,雖然總數超過了二千萬,但是在國內卻很難花的出去。
御翔天將所有的錢都裝好後,發現自己犯了一個不小的錯誤。如此多的錢,他自己很難在不被人注意的情況下悄悄拿走。

所以他果斷地將先前得到的人民幣和五百萬美元重新塞回了坐便保險箱的夾層裡,並在上層放了總共一百多萬元的人民幣和美元。

隨後,他又在壁爐的保險箱裡放了十幾萬元人民幣,以迷惑發現這些錢的人。當然,他自己也留下二十萬左右的零花錢,用來支付到上海後的花費。

他之所以要帶走那筆暫時不能使用的大額歐元,是因為他不敢保證這種掩飾是否會被揭穿。尤其當天然氣爆炸後,公安機關必定要介入調查,所以他只能舍下芝麻,留住西瓜。而且在他計劃的後期,這些大額歐元也就能正常使用了。

回到樓上,他又拿起濕手巾,來到小眉的身邊問道:「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妳的願望可能要延後了,那裡的錢面值太大,其他的錢我一次也拿不走,只好先放回去。」

「你確實很精明,知道自己應該拿多少。我相信你會替我實現願望的,要不我作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好啦!來吧!」

說著她閉上了眼睛,雙唇緊抿了幾下,透出一種坦然的堅定。

濕手巾再次貼在她的臉上,並且蓋住了她的雙眼。就在她以為自己即將窒息的時候,手上的膠帶忽然被割斷了。她疑惑地拿下手巾,發現這個表情淡漠的年輕男子正在向她微笑,一直很冷靜的她忽然被這種表情嚇了一跳,至少她的心跳快的有點兒離譜。

御翔天覺得她的表情很有意思,原來一個美麗女人的一種表情就是一幅情景畫,生動的讓他心動。

他淡淡笑道:「我只是忽然想起自己並不懂得拆卸監控裝置,所以想勞駕妳幫幫忙。當然,如果妳同意的話,我可以放妳走。」

小眉噌的從床上跳了起來,然後奔進書房打開電腦,在御翔天過來觀看的時候,她解釋道:「不用那麼費事,我早就控制了所有的監控系統,並且儲存了幾段常用錄像。只要嫁接過來,掩蓋住今天的記錄就行了。」
說完她飛快地操縱著相關軟件,熟練的讓御翔天有些吃驚。

「真不簡單吶!一看就是上過學的人,自己什麼時候能像她這樣,熟練操控自己想操控的東西呢?」他感慨地想道。

一番操作之後,他看到顯示器上的畫面只剩下錢行長自己的起居生活,甚至連畫面左上角的日期顯示都是今天的。至此他才歎服地搖了搖頭,為自己未來的計劃又添加了一門要學習的課程。

此時的小眉已經不像是先前被他威脅過的弱小女子了,反而像是他的同夥,忙前忙後地消滅著各種在場的痕跡。然後她竟然當著他的面,堂而皇之地脫下浴袍,將粉雕玉琢般的致命胴體露給了他,並毫不掩飾地穿上一件樸素的牛仔褲和文化衫,最後戴上了一副很男性化的太陽鏡。

她又將自己所有的衣服鞋襪收拾在一起,塞進一個大口袋中,這才回頭喘息著向御翔天問道:「我已經收拾好了,你看還有哪裡需要整理的?」

在御翔天看來,她穿的這條牛仔褲實在顯得小了些,那豐潤的臀部和略微凸起的桃花源地,時刻都在提醒他裡面沒有穿任何東西。

「為什麼不穿……內褲?」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小眉見他答非所問,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些限制級了,於是聳肩笑道:「托你的福,我以後能夠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了。我不想穿任何那個混蛋買的衣服,現在我身上的這一身才是用我自己錢買的。」

「既然這樣,妳再把自己的化妝品收拾一下吧!還有衛生間垃圾桶裡的所有東西。」

聽到小眉的解釋,御翔天發現自己有一種很欣慰的感覺,他沒有細想為什麼,因為這應該和他的計劃沒什麼關係。

兩個人悄悄走出房間,御翔天按照原樣將防盜門鎖好,這才乘電梯來到樓下。

樓下的管理員正在看報紙,見到他出來以為是等的不耐煩了,正要詢問他是否離開,卻被他扯住衣領拽到樓梯的拐角。

「你說實話,是否看到有別的男人來找過王璇。」

管理員看到他滿臉醋意的樣子,猜到他可能在房間裡看到了什麼。

於是擠出笑容無奈地說道:「兄弟,我看你來的次數也不多,所以不知道這裡的情況。我們這裡的管理員是三班倒的,至少在我這一班沒看到有誰找過王小姐。」

御翔天故作沉吟地想了想,這才放開他的衣領,然後塞給他一百元人民幣說道:「對不住老兄,剛才我有點激動了,這點錢你拿去買兩盒煙吧!嗨!其實我也是最近有所懷疑才偷偷來看看的,這不,這幾把鑰匙還是從她那裡偷拿來的。你說我們男人容易嗎?又要養老婆孩子,又要養二奶,又怕二奶養小白臉花自己的錢。嗨!今天這事兒你可千萬別告訴她,這把鑰匙和錢包先放你這兒,她回來後,你就說是你在門口撿到的,明白嗎?」

說著他又塞給管理員一百元錢,一副堵嘴費的德行。

管理員高興地點了點頭,一臉假笑道:「明白,明白,我全明白。今天我誰也沒看見,就揀到幾把鑰匙。」

御翔天大步走出公寓樓,迅速向四處巡視著。他有點擔心小眉會否藉機跑掉,剛才做的戲就是為了掩護她和那箱巨款能夠悄然離開,將錢交到一個剛剛還是受害者手裡,實在冒了不小的風險。

好在他很快看到了小眉的身影,這才放下心來。

「是不是擔心我攜款潛逃啊?看你那焦急的樣,我就那麼不值得你信任嗎?」

小眉一直躲在暗處,所以看的很清晰。

「嘿!妳是我老婆怎地?我有理由相信妳嗎?」

御翔天也有點惱怒,不過他是惱怒自己剛才的失措讓這個女人小看了。

「嗯!……也對啊!我們是沒什麼關係可以讓對方信任的。那你為什麼敢將錢交給我而讓我獨自帶出來?」
小眉斜著眼看著他,一副很調皮的模樣。

「時間不早了,我們還得趕火車。」

說完他拎起裝錢的皮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小區。

小眉向他的背影吐了一下舌頭,連忙拎起裝滿衣服的包裹追了上去。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剛才為什麼沒有跑掉。只要她打的士迅速離開,相信這個男人根本找不到她。然而她就是傻傻地等在哪裡,沒有升起任何逃跑的想法,所以她才對他的不信任大為氣惱。

但這又是為了什麼呢?她沒有空細想,也不願再想,因為他們是那麼的相似,以至於他們都害怕和對方在一起。


海城火車站依然人山人海。此時御翔天已經換回買票時的裝束,變成了一個典型的民工。二千萬歐元也裝進了背後的尼龍口袋,為了安全起見,他讓小眉跟在後面,防止口袋被人劃開。

小眉這時也將那包衣服丟掉了,此時儼然一副大學生回家過年的裝扮。只是那過於瘦小的牛仔褲,將她豐潤的體形凸現的太過明顯,這無疑吸引了所有能見到這一美景的男人目光。

御翔天換成這身裝扮,本來是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是後邊跟著這樣一個尤物,使他明顯成為了這一美景的投影幕。沒辦法,他只能硬著頭皮衝向站台,企盼火車能夠提前幾小時到達。

好不容易,他們終於擠上了去上海的列車。然而御翔天發現自己又犯了一個不該犯的錯誤。

此時正是春運高潮,雖然去上海的車上因為沒有民工而顯得不那麼擁擠,但是回家過年的城裡人也是人滿為患。所以他那身民工的打扮就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何況他的身後還緊跟著一個讓男人們冒眼珠子的絕世尤物。

兩人的手裡只有一張帶座號的車票,沒辦法,他只能讓小眉坐下自己站著。不過他已經將尼龍袋塞到她的座位底下,這樣一來也就不怕誰注視他了。

火車終於搖晃著開動起來,漸漸遠離了這座讓二人痛傷莫名的海濱城市。他們同時凝視著窗外城市的夜景,心中回憶起各自酸楚痛苦的經歷。

這裡曾是他們人生的起點,在這裡他們真正認識了這個世界,瞭解了這個世界;也是在這裡,他們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得到了最重要的人生閱歷。接下來他們會怎麼樣呢?那已是另一個城市的故事了。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1-21 10:08

第三章 險難時刻

後半夜的火車車廂猶如一個大搖籃,晃動中,伴隨著「咯……」的輪軌聲,將每一個坐著的旅客帶入迷亂的夢鄉。

小眉早已經靠在座椅上睡著了,斜垂的秀額緊倚在御翔天的後背,絲毫不管對方是否難受。

御翔天背靠椅背,挺直地站在過道上。對於他來說,幾個小時的站立,與勞教所整天整夜的「面壁思過」相比,實在是小意思。他早已學會了什麼樣的站姿才最不宜疲勞,這種直挺的站立方式就是痛苦經驗的結晶。

據那個同時與他罰過站的獄中老犯說,這種站姿就是古代上乘氣功的站樁法,要是能知道運功的心法,便可以趁機練成絕世神功。當然,這個老犯原來就是個假氣功大師,到處招搖撞騙,結果害死了人才進來的。

御翔天自然不可能相信這個老騙子,他的經驗告訴他,只要在這種姿勢下保持什麼也不想,但又不是睡著狀態,十幾個小時下來,也不過有一點點疲勞而已。

只是他現在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直覺告訴他,這節車廂裡有一種極危險的氣氛,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漸濃烈。

他緩緩地掃視了一遍整個車廂,發現有那麼十幾個人一直很清醒。他可以從這些人的目光中感覺到一種疑惑,雖然過道上還站著幾十個人,但是他的裝扮似乎最惹人關注。

還有一個人引起了他的特別關注。這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臉上留著濃濃的落腮鬍須,挺直的鼻樑和略微深陷的眼眶,使此人看起來更像是少數民族。但是他的裝扮卻很漢化,而且說起話來有著很濃郁的閩南口音,不過也正是這一點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般來說,一個外地人在閩南地區居住的時間再長,也會保留自己地區的口音特點,除非是幾代人都在閩南生活。改革開放不過二三十年,這種情況不是很多。此人很健談,而且對南方的許多風土人情非常熟悉,但是御翔天就是覺得他在掩飾什麼。

這時候,他覺得背後的小眉在用手指輕輕地捅他,於是側轉過身體,看到她站了起來。

「你坐一會兒吧!我們換一下。」她輕輕說道。

御翔天本來不想坐下,但是小眉卻使勁拽了一下他的衣袖,示意有話要說。

身高足有一米八二的御翔天,坐下後正好可以和小眉附耳交談,如果調換一下位置,那麼這種舉動就會異常顯眼。

小眉的身高也在一米七左右,所以她微微俯下身體,貼近他的耳邊說道:「我感覺不太對勁,好像咱們被人盯上了。我不認為是那件事,很可能是別的什麼事。最近媒體上說海城的走私販毒很猖狂,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個。」

御翔天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但也肯定了這個可能。

小眉看了一眼斜對面的中年男子,又對他說道:「你一直注意的是個新疆人,他的閩南話說的很有問題,有股海歸派的味道。」

御翔天聞言一愣,不禁驚訝地看了她一眼。

小眉見狀掩嘴笑道:「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只是聽別人說過而已。」

他不由自主地歎息了一聲,心想:「和這個丫頭說話還真省力氣,只要露出個表情,她就能猜到你的心思,如此一個聰慧的少女,怎麼就做了人家的二奶呢?」

不過想歸想,他並沒有刨根問底的意思。

這時他看到幾名乘務員從車廂的一頭走了過來,似乎正在查票,但是他們的眼神明顯很機警。

於是他湊近小眉的耳邊道:「乘務員過來的時候,妳補張票,如果問到包裹就說是妳的,如果再問什麼,就說我幫妳忙抬行禮,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小眉聞言撇了一下嘴,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御翔天卻感到她根本沒有聽進去。

乘務員到了二人跟前,明顯有些緊張,當小眉主動要求補票時,其中一人忽然說道:「要補票嗎?到10號車廂去辦。」

說著還將手中的一疊票據夾放到了身後,明顯另有目的。他們所在的是4號車廂,小眉自然看得出是怎麼回事。

於是她立刻皺眉埋怨道:「這麼遠!老公,還是你去補票吧!」

說著她抱住御翔天的肩膀,故作撒嬌地搖晃了幾下。

幾名乘務員明顯有些意外,似乎與他們事先所想的不太一樣,御翔天也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但是他卻知道,小眉很可能已經化解了這個不是誤會的誤會。

所以他立刻故作親密地掐了一下她的臉蛋,並站起身來,向14號車廂走去。那位手持票夾的乘務員竟然也跟了上來,似乎要為他辦手續的樣子。

突然小眉在後面喊道:「老公,你帶零錢了嗎?給你,我這裡有。」

說著,她將一個小錢包塞到他的手裡,並眨了一下眼睛。

御翔天在路上打開錢包看了一下,裡面有幾十張面值大小不等的人民幣,還有一張學生證。翻開學生證,他驚訝地發現,上面竟然是小眉的照片。

只是這張照片明顯是幾年前拍的,黑白底色上,一個活潑靈動的嬌羞少女,梳著馬尾辮,快樂而單純地望著前方,深邃明亮的大眼,充滿了希望和自信。

照片中的小眉是那麼消瘦,明顯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好在那股青春的張力和說不出來的愉悅神色掩蓋了這一瑕疵。不知道為什麼,御翔天看著這張照片有些失神了,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卻無法辨清究竟。

「鳳展眉,南方科技大學本科一年級。」御翔天輕輕地念著,彷彿眼前的每一個字都閃著金光。

「喂!先生,就在這裡補票吧!恰巧我這裡還有一張。」

乘務員也許覺得沒有再做戲的必要,便在半途中停了下來。

「你多大了,怎麼這麼早就結婚了?」乘務員故作隨便地問道。

「結婚?哦!俺們就是那樣稱呼,她還上學著呢?」御翔天也故作隨口應道。

「去上海做什麼啊?怎麼你還一身民工的打扮?」乘務員明顯問到了關鍵問題。

「去她二叔家走走親戚。俺在海城包了點工程,走時趕的太急,忘了換衣服,反正到上海也得換兩身新行頭。」

很快,補票手續就辦好了,在他拿錢的時候,眼尖的乘務員看到了那張學生證,便借過來看了一眼。當然,這是御翔天故意讓他看到的。

「嘿!還是南方科大的高才生呢!你們怎麼認識的?」乘務員一臉的好奇,卻明顯有些不相信的意思。

「俺們都是山裡娃,打小就住在一個村裡,只是她學習好就考出來了。俺就遜的不行,只能憑手藝在外面混口飯吃。好在這幾年混的還可以,終於在海城站穩了腳。去年俺承包南方科大宿舍樓的時候遇到了她,既然都是老鄉,一來二去的就好上了。」

兩個人邊往回走邊交談著,好在御翔天確實是從山區出來的,所以隨便說幾句方言,便足以瞞過對方。
回到4號車廂,御翔天發現那些乘務員還圍著小眉沒有離開,而且還和她爭執著什麼。

「我都說了,袋子裡都是一些舊書和我的舊衣物。你們知道我裝的時候有多辛苦嗎?那點東西摸摸就知道了,還非得打開嗎?」

小眉氣惱地說著,怎麼也不肯讓開擋住尼龍袋的雙腿。

「非常抱歉,這是我們的工作,請配合三品的檢查。請放心,如果有必要,我們會幫你重新裝回去的。」新到的一名乘警明顯強硬起來。

御翔天見狀連忙擠到近前,客氣地對乘警說道:「對不起,對不起,俺們出來的時候有點匆忙,她的貼身衣物也沒好好裝一下,在這麼多人面前露出來實在有點不方便。裡面除了衣服就是一些舊書籍,不信你們可以摸摸。」

然而那位乘警毫不退讓,只是改話道:「好啊!既然不方便,就請和我到乘務員室檢查一下吧!」

御翔天知道再推辭也逃不過這一關了,周圍都是乘警,旅客中明顯還藏有便衣,他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何況還有小眉這個弱女子在。

就在他絕望不甘之際,小眉忽然指向斜對面的中年男子,大聲喊道:「你們不就是要檢查危險品嗎?那就先查查他,他身邊的那個飲料罐裡就有。」

這聲大喊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眾人都本能地順著她的手指,看向那個中年男子。

那男子正冷冷地看著這邊的熱鬧,萬萬沒想到會有如此變故。只見他臉色大變,雙手下意識伸向腳下的網兜,網兜裡裝著的正是十幾聽百事可樂。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御翔天,他正側身對著那名男子,聞言念如電轉,立時一個側踢,在對方尚未觸到飲料罐時,就將此人踢向車窗。
這名男子也是倒霉透頂,由於俯身之際,頭顱正好位於桌沿前方,此時的大力一腳,正將他的太陽穴送向桌角。「彭」的一聲悶響,他哼也沒哼,就被撞昏過去。

小眉的動作竟然也敏捷之極,此刻她已矮身竄到過道上,將那網兜攥在手中。

幾位乘警這才反應過來,慌忙撲向倒下的中年男子。同時,五六名便衣紛紛從座位上躍起,向這邊猛衝過來。

局面當真混亂之極。只見車廂內驚叫連連,過道上擁擠踐踏,本想趁機逃跑的御翔天只能仰天長歎,大呼天亡我也。

小眉卻一臉得意,毫無逃走的意思。她拎著網兜跳上座椅,伸手就要拉開一罐飲料,想要證實一下自己的想法。

下邊的一位便衣因為插不上手正好見到此景,不由驚駭欲絕地大喊道:「別拉,別拉,那是炸彈……‧‧」

小眉聞言立時僵立在那裡,嬌美容顏也嚇得沒了血色。御翔天此時也察覺出事情的不對,連忙接過網兜,與周圍擁擠的人群拉開距離。

局面終於安定下來,便衣們已將這節車廂的旅客都疏散出去。一聽說車上有炸彈,附近兩節車廂的旅客也慌忙向後面逃竄,直到前方無法寸進為止。

4號車廂頓時清淨下來。幾個炸彈專家輕輕地從御翔天手裡接過飲料罐,掏出一個儀器測定一會兒,這才點頭道:「就是它,世界上威力最大的液體炸藥,這是手觸式的,不動拉環就不會爆炸。」

大家聞言都鬆了一口氣,那幾個乘務員更是拿出手帕擦了擦冷汗,大呼道:「我的媽呀!實在太險了。」

一個明顯是領導的便衣走近御翔天,熱情地握住他的手說道:「老弟,實在太感謝你了,要是沒有你那及時的一腳,我們這些人和附近幾節車廂的旅客都會死不瞑目的。」

接著他向二人解釋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並且對先前的誤會道歉不已。

原來這些便衣都是國家安全局的特工,幾天前他們得到情報,一夥東突組織成員潛入我國內陸省市,準備在春運期間製造幾起爆炸事件。由於情報及時,安全局已經成功地逮捕了其中大部分成員,就差目前這夥人了。

御翔天可不想和這些人打交道,否則只要他們稍微調查一下自己和小眉,必然敗露無疑。所以他連忙提出保密的要求,說是不想惹禍上身,並且希望能安排他們離開擁擠的硬座車廂。

這位特工領導剛剛接到上級指使,正想提出保密的要求,於是雙方一拍即合,省去了不少麻煩。

火車在一片丘陵地帶緩緩停下,根據上級命令,為安全起見,炸彈要在野外就地引爆。

等到車廂完全靜止後,炸彈專家才小心翼翼地捧著飲料罐向車廂門走去。就在他即將到達車門的時候,旁邊的衛生間忽然衝出一個人來。這人明顯一直躲藏在裡面,但是因為門鎖早已被乘務員鎖上,所以沒有人能想到裡面還藏有東突成員。

那位炸彈專家反應絕快,仗著身材高大,他將飲料罐高高舉過頭頂,使得來人不能一下得手,但是對方翻手亮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向他的胸腹扎去。

這時候,那些特工已經有一半下車去警戒,另一半幾乎都在車廂兩端的門口處戒嚴。後面只有御翔天和小眉在車廂中間等著下一步的安排,所以情況危機到了極點。

其實御翔天的心裡一直很緊張,因為這時的任何一點疏漏,都足以讓他錯恨難返,所以他一直戒備著這些特工的一舉一動。當那名東突成員突然衝出來時,他的手裡正好暗攥著一把細長的水果刀,如此性命關天時刻,他連想也沒想,抖手就將利刃投了出去。

寒光在車廂內猛的一閃,瞬間插入東突成員的持刀手背,那人「啊」地一聲悶哼,匕首立刻脫手落地。前面的特工也反應過來,掏出手槍連射了四五發,將歹徒亂槍打死。

這番驚變差點沒把先前那名特工組長給嚇死,如果到手的炸彈再被對方引爆了,那麼他即使能僥倖活下來,也會被國家槍斃的。如此一來,他對御翔天的感激已經不是言語能夠形容的了。在急忙引爆了炸彈後,他立刻將二人安排到一間單獨的軟臥車廂,並再三表示了感激。

不過御翔天還是希望他能隱瞞飛刀救人的事情,這讓他對眼前的年青人更加敬佩不已。

最後他遞過一張名片說道:「我叫閻豐旗,這是我的私人電話,以後無論遇到什麼難事,一定要來找我。即使在美國,有些事情我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他就離開了車廂,為二人關上了房門。

又過了一會兒,直到列車再次開動,二人才長長吐出一口氣,大呼僥倖。

忽然,小眉想起了什麼,跳起來恨聲道:「喂!……老公……你說這些人是不是太重男輕女了,整件事情明明是我最先發出的警告,為什麼他們一點也不感謝我。」

御翔天知道她還有些戒心,不過他從閻豐旗那裡明顯感覺到一種真正的誠意,所以他認為不太可能有人竊聽。

但他很欣賞她的謹慎,到現在,他越來越覺得這個美麗的少女彷彿是他異性的影子,除了性格上稍有不同,其他方面都有著驚人的相似。而且他發現自己在很多方面都不如她,最明顯的就是對周圍環境的觀察判斷能力。

「不用擔心了,……老婆……,一切已經結束了,妳還計較這些做什麼。」

最後他還是決定向她學習,無論現在是否安全,至少謹慎是沒錯的。

小眉一聽他叫自己老婆,來回走動的身形不由一頓。遲疑片刻,她才轉過身來盯著他問道:「你剛才叫我什麼?」

御翔天忽然想起自己的計劃來,他連忙收起心思,將有些溫柔的表情降為淡漠,這才淡淡說道:「我是要妳不用擔心,閻豐旗不會調查我們的,這一點我看的出來。到南京後妳就下車吧!我會把這筆錢的一半分給妳,因為沒有妳的機靈,我們可能早就完蛋了。」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敢看她的眼睛,只是低著頭,假裝緊了緊鞋帶,但他還是感覺到車廂裡的氣氛降了幾度。

沉默片刻,小眉才冷淡地說道:「我知道,不用你說,我到南京也會下去的。但是捐款建學校是你答應我的,你一定要辦到。」

又是一陣沉默,御翔天忽然問道:「那妳需要多少?我這裡有二十多萬零錢,妳可以都拿走。」

「不需要那麼多,在沂蒙山區裡,家庭年收入超過一千元的就算是富裕家庭,十萬足夠在那裡好好過一輩子了。」

小眉淡淡地說著,彷彿看透世情的高僧。

御翔天驚異地抬頭看向她,忽然感到現在的她與自己是如此不同。如果說他以後的道路可能是奔向地獄,那現在的她就是在飛向天堂。

「妳……妳要去沂蒙山區生活嗎?為什麼?」他忍不住心中的疑問,遲疑地問道。

小眉忽然轉過身,將後背朝向他,仰首望向窗外的星空說道:「不為什麼。我本來就是從那裡出來的山裡娃,經歷過山外花花世界的骯髒洗禮,然後帶著大把的金錢又回到純淨而貧苦的家鄉,夢想著洗淨自己已經不那麼乾淨的身體和靈魂,這有什麼不對嗎?」

御翔天在她轉身的時候,忽然發現眼前閃過一片雪白。定睛看去,竟然看到一幅讓他臉紅心跳的艷景。



--------------------------------------------------------------------------------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1-21 10:09

第四章 銷魂在淡傷時刻

 原來在先前的歷險過程中,小眉那過於瘦小的牛仔褲已經被她幾個激烈的動作崩斷了褲線,此時她的臀部後方已經露出一大片雪白豐潤的肌膚。由於沒有穿內褲,那誘人的臀縫直接暴露在御翔天的眼前,如果他願意的話,只要微微低下頭,就能看到隱約中的萋萋芳草。

  見此美景,御翔天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唾沫,口乾舌燥地問道:「妳……妳不還是一名大學生嗎?為什麼不讀完書再回去?」

  小眉忽然彎下腰,用雙臂支住桌面,繼續遙望星空道:「大學生?你知道現在的大學生都在為了什麼而讀書嗎?工作、加薪、事業、更好的混社會,不還是那些媚俗的東西嗎?我已經付出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我不想再浪費自己的青春了。」

  她的這個舉動差點讓御翔天噴出鼻血來。無論他自持多麼冷靜堅忍,但他終究還是個處男,甚至連黃色小說、A片都沒看過的處男。

  在獄中的時候,他到是常常聽老犯們說黃色笑話,講黃色故事,但是那種聽覺上的刺激,如何能與眼前這麼直白的誘惑相提並論。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想起腳步聲,隨後房門被人輕輕敲響。

  小眉剛想轉過身來看看是誰,卻猛然被一股大力攔腰抱住。等她明白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坐在御翔天的大腿上。

  她還以為他要做戲,便連忙放軟了身子,鑽進他的懷裡,這才說了聲請進。

  進來的是送夜宵的售賣員,當他見到房間內親熱的場面,連忙說道:「對不起,這是本車為二位準備的夜宵,請慢用。」說完就連忙關上房門離開了。

  小眉抬手將房門從裡面鎖死,以防再有人打攪他們。過了一會兒,她才發覺有些不對勁,因為御翔天根本就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她驚訝地抬頭看去,發現這個男人的臉完全可以和關公相媲美了。

  「妳……妳的後面開線了,所以……」

  說到這裡,御翔天發現自己的解釋根本就是火上澆油。本來尚能抑制的慾望,這下子騰地爆發出來,下面的堅硬簡直到了疼痛難忍的地步。

  小眉立刻明白了所有情況,何況下面的「灼熱湧動」是那麼直白而真切,無疑超過了任何語言的提醒。

  她的臉紅的更加徹底,後面的御翔天發現她的後頸也成了粉紅的世界。她連忙掙扎著想起來,結果身子卻軟綿綿的比先前還要無力。

  幾次失敗的嘗試,卻將身後男人的下面,折磨的彷彿在地獄裡打了幾個來回。

  最後他不得不命令道:「別動,就這麼坐著別動,讓我來……」

  小眉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他要非禮自己。此刻她的心緒極度複雜,也不知道自己願不願意被他輕薄。直到又過了一會兒,他那顫抖卻又堅定的雙手才將自己慢慢抬起,並放到旁邊的床鋪上。

  小眉偷偷向他看去,發現他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是呼吸還有些急促。

  「放心,這點意志力我還是有的,否則我不如和妳一樣,躲回山溝做個土財主算了。」

  御翔天以為自己解釋的很好,卻不知道已經大大刺激了小眉那顆脆弱的自尊心。

  最初,小眉的心裡有些失望又有些欣慰。她本來就對御翔天有一種敬佩,因為他做到了自己所沒有的勇敢和狠辣。如果他剛才就那麼要了她的身子,她絕不會掙扎和反抗的。雖然她最討厭的就是男人的那東西。

  到現在她只經歷過錢行長這一個老男人,而這個老男人的那東西,可能是男人中最醜陋最無能的一個。所以在的心目中,男人都是和那東西一樣,是貪婪與醜陋的代名詞。

  不過御翔天已經開始打破她的這種觀念,他的種種做為已經在少女的心靈裡樹立起一個硬漢的形象,何況這個硬漢還和她的年齡差不多。所以她更加受不了他的輕視,哪怕是言語上的一點點不認同。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想回家鄉是懦弱?是逃避?哼哼!那你可太小看我了,我只是想回家休息一下。在這個殘酷而激烈的世界裡,休息和拚搏是同等重要的,那些自殺和精神崩潰的人就是因為不懂得這點。」小眉忿忿不平地說著,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表達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御翔天疑惑地看著她,有些遲疑地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對女人還是有些意志力的,而且我已經休息夠了,不想再浪費我寶貴的青春時光。」

  小眉卻越聽越惱火,心想:「你以為是男人就了不起了嗎?我偏要讓你的意志力崩潰。」

  想到這裡她忽然嫵媚地笑了笑,並且貼近御翔天道:「你們大男人當然要意志堅定了,要不怎麼成就大業呢?我們小女人只想安安靜靜的過日子,所以我才想回家休息呀!不過我一直有個願望想要實現,在我離開你之前,希望你能幫我這個忙。」

  說著她忽然探身來到餐車前,假裝很挑剔的選了又選,只是翹起的臀部又朝向了御翔天,並且扭來扭去的極盡挑逗之能事。

  御翔天痛苦地閉上眼睛,想來個眼不見心不煩,忽然感到腿上一沉,一個香柔軟綿的身子又壓在了他的命根子上。

  低頭看去,小眉正眼媚媚地看著他,蔥蔥玉指拈花般夾著根粗粗的臘腸,一吞一吐地在櫻桃小口中緩進緩出,鼻孔中更是感冒似的輕輕哼吟著,彷彿吃的不是臘腸而是黃蓮牌棒棒糖。

  御翔天只覺得鼻孔中癢癢的,有一種濕濕的感覺,於是他連忙強制自己轉移注意力,艱難地問道:「妳……妳不是說還有一個願望嗎?怎麼不說了?是不是想多拿一些錢?」

  小眉看到他窘迫的模樣,忽然吃吃地笑起來,好半響才嬌羞萬分地說道:「我以前過的很不愉快,也因此很討厭男人。我是指所有的男人。我想這一點以後也不會改變的。但是我還想要個孩子,做為女人,沒有一個孩子的人生將是不完整的。現在,只有你能讓我感到不那麼討厭,所以我要你給我一個孩子,就在這裡。然後我就在南京下車,以後老死不相往來。當然,你以後想要找我也找不到,我不一定就回沂蒙山區的。」

  小眉本來是想戲弄御翔天,好解解先頭的悶氣。但是說到後來,她竟然發現自己真的是這麼想的,似乎有了和這個男人的孩子後,自己就能從新生命中得到再生,並不再孤獨和寂寞。

  御翔天呆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曾經聽老犯們戲說過,某人如何如何勾引女人,然後弄大她們的肚子後便不管不問,那女人自己如何如何辛苦撫養孩子,最後又被那個男人搶走了孩子,結果那女人悲苦地死去等等。

  但是老犯們並沒說懷孩子的具體步驟,所以他並不知道性交就是使女人懷孕的直接手段。

  「妳……妳說什麼?想要個孩子?可是……可是我又沒有勾引妳,怎麼讓妳懷上孩子呢?」他有些呆呆地問道。

  說實話,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是覺得自己在看著對方手指間的臘腸時張了張嘴。

  小眉明顯誤會了他的真實意圖,她還以為這個男人正在鼓吹自己的意志如何堅定,並且不受她的勾引。

  於是她狠了狠心,將身上的文化衫脫了下來……

  「我知道你意志很堅定,但是我現在就這麼點兒小小的要求,難道你也忍心不同意嗎?其實我也不要你動搖堅定的意志,你只要坐著不動,把本能放開就好,一切都由我來做好了。」

  說著她將纖纖玉手伸到御翔天的……

  御翔天感到自己快要發瘋了,兩種極端矛盾的感覺在他的腦海裡衝突交戰……

  這時候,他的心裡竟然升起一點點嫉妒。他是在嫉妒,自己還沒有機會體味那誘人櫻唇的甜美,而下面的***卻捷足先登了,如果以後想起這件事情來,想必也會很鬱悶吧!

  小眉從來沒給男人**過,以前那個老男人雖然這麼要求過,但是她死活沒有答應。被男人壓在身下已經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了,如果再讓她……她認可立即自殺了事。

  不過她在A片裡看過不少這樣的場面,都是錢行長為了刺激性慾放給自己看的,同時也強迫她觀看。要不她怎麼知道用嘴吞吐臘腸,是對男人最致命的性誘惑呢?

  但是當她掏出御翔天的***時,她才驚奇地發現,原來男人的**還有如此美麗的品種。如果說錢行長的丑物是一棵蔫軟腐爛的狗尾巴草,那麼御翔天的寶貝就是一朵盛開嬌艷的紅牡丹。所以她忍不住……

  由於她太過於投身在這種刺激之中,卻忘了自己本應該做的事情。再說一個真正的處男,哪裡經得起她口舌的如此折磨。幾分鐘後,御翔天在近似痛苦地歡暢中,盡情**出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生命之泉。

  小眉被那種強猛的搏動衝擊的失了神,她不由自主地將那……吞進了肚子裡,最後竟然品味到一種糯米酒的香醇。

  「這回妳的願望可以實現了吧!嗨!難怪男人都喜歡勾引女人,原來是這種感覺呀!」當歡愉慢慢過去後,御翔天不禁小心翼翼地問道。

  其實他心裡的慾望之門已經被徹底打開,和所有年輕男人一樣,一旦有了第一次歡愉的體驗,他就想不斷品嚐下去,直到耗盡所有精力為止。

  這時的小眉還在回味著剛才的感受,並沒有聽清他最後說的話。直到御翔天為她套上文化衫,她才驚覺到自己已經將生命的種子盡數吞到了胃裡。

  看著御翔天一幅已經完成任務的得意模樣,她忽然醒悟到,這個男人根本就是一個什麼也不懂的處男。

  想到這點,她忽然忍不住痛哭起來,為什麼呢?是想到自己那痛苦的第一次嗎?還是眼前男人的純潔讓她感動到自卑?不知道,也許什麼都有吧!反正她哭的很厲害,並且不顧臀褲的破裂,衝出軟臥,向外邊跑去。

  御翔天徹底懵了。女人真的好奇怪,不是已經實現她的願望了嗎?為什麼還要哭,而且哭的這麼厲害。難道擔心自己養孩子很辛苦?是啊!女人自己養孩子應該很辛苦,就連老犯們都罵那些男人畜生不如。如果自己就這麼讓她離開,豈不和那些男人一樣的下賤。嗨!早知道如此,先前就應該拒絕她這個要求。

  想了幾分鐘,他終於下定了決心,雖然這樣做會影響他的原定計劃,但是他不能讓自己的孩子和孩子媽媽受苦。

  小眉的淚水仍然無聲地流淌著,她斜靠在車門的玻璃上,呆滯地凝望著外邊那隱現晨光的大地。好在這裡是軟臥車廂,又是清晨人們酣睡的時候,要不任誰經過這裡,看到一個臀部露光光的少女在流淚發呆,都會受到不小的驚嚇。

  「南京到了嗎?……南京快到了吧!……南京快點到呀!……為什麼南京還沒有到?……」

  這就是她混亂頭腦裡唯一想著的詞語。

  也許她的企盼起了作用,城市的高大建築逐漸出現在鐵軌的兩旁,南京真的要到了。

  身後響起一陣沉緩的腳步聲,也許是乘務員來開車門的,只要車門打開,她就可以離開車廂,再也不去想那個男人了。

  忽然,她覺得身後來的人摸了一下她的臀部,到這時她才想起自己的後面還肉光光的。她羞憤惶急地想遮住後邊,卻發現一件外衣掖在了她的腰間。回頭看去,竟然是御翔天難得的笑容。

  「光屁股女娃滿街跑,這個標題一定會上南京日報的頭條。呵呵!」他頭一次說了句笑話,不過好像沒打動這個女人。

  「拿來?」小眉向他攤手道。

  「什麼?」

  「你這麼快就忘了?你答應給我十萬元的,難道你想讓我喝西北風啊!」

  「對不起,我不想給妳了……」他又笑了笑說道。

  他忽然發現,這一天中他的笑容彷彿比他十九年來加在一起的還要多。

  「你……好……算你狠,我們走著瞧……」

  她被徹底氣壞了,難為她剛才還在想著這個男人有多麼純潔,其實心腸比誰都黑。

  「我只是想告訴妳,我不可能只給自己的孩子和他的媽媽十萬塊錢,我要親自撫養他長大並照顧她們母子。雖然這樣一來必然要影響到我的原定計劃,不過問題也不是很大。」

  御翔天很認真地說著,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做對了,因為對面的女人第一次將嘴張成了O形,這種吃驚的表情讓他感到非常滿意。

  小眉過了好半響才理清自己的思緒。怎麼這個男人有時精明的嚇人,有時卻又白癡到這種程度。她現在應該為他解釋一下生理常識嗎?

  最後,她終於決定不說出來。經過剛才發洩似的痛哭,她反而發現自己已經想開了許多事情,至少她不再那麼想回老家了。也許跟著這個男人去看看他的計劃也不錯,這個複雜矛盾的男人到底會有什麼樣的偉大計劃呢?這很值得她期待一下。

  回到車廂,兩個人開始吃起已經涼透的夜宵。

  恢復精神的小眉,抓起一隻肥膩膩的豬蹄,狠往自己嘴裡塞著。反觀御翔天,卻吃的極其文雅,每一口食物都咀嚼地很細膩,也吃的很香,並且葷素搭配,非常有講究。

  小眉直到消滅了大半個豬蹄才注意到御翔天的怪異,於是她好奇地問道:「這麼吃很香嗎?有什麼科學道理?」

  御翔天先將口中的食物又咀嚼了幾十次,然後咽進胃裡才說道:「沒什麼道理,在獄中,好的食物很稀少,吃的慢點兒細緻點兒,就等於多吃了許多。」

  「這些火車上的快餐食物也算是好食物嗎?」

  「對我來說,監獄外邊的一切東西都是好的,尤其是食物。」

  小眉聽到這裡,不由放慢了吃東西的速度。

  她想到的是自己的人生。以前的自己只希望生活能快些過去,就像她吃飯的方式,狼吞虎嚥的過程中,自然感覺不到好食物的真實味道,不過對於不好吃的食物也同樣沒有太多感覺,這才是她要快吃的目的。

  但是現在不同了,她以後的人生將由自己掌握,她應該像身邊的男人那樣,細細品味食物的美味,細細感受生活的美好。所以她開始看著御翔天吃飯,自己則有模有樣地學著,慢慢地,她真的感覺到食物的香甜可口了。雖然這些食物熱的時候應該更好吃。

  離終點站上海還有幾個小時,這足夠他們美美睡上一覺。不過當他們躺下來時才發現,這一天的經歷實在太過刺激,所以他們很難立刻入睡。

  於是他們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起了話,話題很凌亂,但很有意思。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御翔天。」

  「以前就叫這個名字嗎?」

  「以前有很多,最早叫御大樹,然後起了個假名叫余大富,後來又叫過愈秋雨,不過我自己只承認御翔天這個名字。」

  「御翔天這個名字很好聽,你挺會起的。我要是起名,就叫虞美人。」

  「也不錯,就是俗點兒。」

  「什麼呀!那是一種古詞體詞牌名,你怎麼什麼也不懂。」

  「好啊!妳懂就行了,以後妳教育孩子吧!」

  「你……•你真是呆瓜。不過說你呆好像也不對。對了,最初我提出告訴你保險箱位置,求你放了我時,你怎麼沒同意呢?難道真像你說的很討厭女人嗎?」

  「沒有,只是知道妳一定沒有密碼,所以還不如直接問錢行長。」

  「後來你為什麼沒有殺我?別騙我說你被我說的話感動了。」

  「我是被妳感動了,不過不是妳的話,而是妳的眼睛。……當然,還有你的乳房。」

  「你真討厭,怎麼和其他男人一樣色。」

  「等我變成太監了,妳再來歌頌我吧!」

  「你現在喜歡我嗎?或者說你有沒有一點兒愛上我的感覺?」

  「……這個問題不在我的計劃裡。」

  然後他們終於在各自的沉默中睡去了。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1-21 10:09

第五章 超級刑偵專家



嚴徵用兩條大中華煙換來一個打電話的機會。

一個犯人非要在凌晨三點鐘向外面打電話,本身就很怪異。不過這兩年獄中也搞了一些創收增效益的項目,其中就包括在牢房裡安裝一部公用電話。當然,每一個打電話的犯人都要經過「嚴格審查」,兩條大中華就是嚴征的審查費用。

「以那小子的精明狠辣,想必現在應該弄妥了吧!」

嚴征邊想著邊點上一根煙,吸了兩口後才遲疑地拿起話筒。

「嘟!」的一聲,電話接通了,他知道御翔天已經辦成了。

所以他立刻罵道:「天殺的,你這個老王八蛋、老烏龜、老畜生,你以為老子在獄裡就治不了你了?你就給我下地獄去吧!……」

他越罵越痛快,覺得這幾年的悶氣與怨恨都在這幾聲咒罵中得到解脫。

「00187,你鬼叫什麼,不知道這是後半夜嗎?是不是想關禁閉了!」守值獄警也被他的大聲咒罵嚇了一跳,不禁惱怒地喊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已經打完了,我那親戚太不是人,我不罵他兩句實在窩火的很。呵呵!」

說完他便蹣跚地向牢房走去,臉上帶著滿足的微笑。他的左腿就是錢行長找人打殘的,不過現在也算找回來了。


凌晨三點鐘,一聲巨大的爆炸驚醒了海城市中心所有的居民。十幾輛消防車迅速到達爆炸現場,很快就將火勢撲滅了。

在確認了受害人的身份後,公安局長親自帶隊趕赴現場,但是當他到達小區後,卻發現海城市市長已先一步來到。

正在進行現場偵察的刑警隊長立刻向兩位領導做了匯報,最後搖頭說道:「現場已經被大火和水槍破壞,
實在找不到有價值的線索,現在只能先認定為天然氣意外洩露,明火導致爆炸。」

「只是這樣嗎?恐怕這種程度的調查很難讓中央滿意呀!」

市長知道很多鮮為人知的內幕,所以顯得憂心忡忡。

「錢行長目前正負責聯合國援助基金的分流工作,他的去世恐怕會影響這筆很可觀的國際援助哇!」市委秘書長也不無遺憾地說道。

市長沉默了片刻,對公安局長指示道:「必須要調查出點讓人信服的東西來,如果你們的刑偵力量不足,我可以幫你們向中央借調幾位專家過來。」

公安局長臉一紅,立刻說道:「那到不用,我們也擁有超級刑偵專家的,只會比上面派來的強,絕不會差的。」

「哦!超級專家?那你為什麼不立刻調他過來辦這個案子?」市長聞言有些惱火道。

「因為……因為這個專家正在停職審查階段,還沒有復職。」公安局長有些乾澀地答道。

「停職審查?他犯了什麼錯誤?……先不用說了,以先辦這個案子為首要任務,審查的事以後再說吧!」市長焦躁地說道。

「是,我立即給他打電話。」

說著他已拿出電話,撥通了那個平時他最不願意打,有時又不得不打的號碼。

還好,對方沒有關機,信號很快就接通了。

「喂!是寒飛羽嗎?我是老喬,局裡決定暫時恢復你的原職,你現在立刻到富豪小區來,這裡有個很重要的案件要你調查。什麼?你就在現場,你難道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停職審查嗎?你知不知道這種擅自行動的後果……‧算了,你趕緊查吧!以後再處理你的問題。」

放下電話,喬局長窘困地發現,市長和周圍的政府官員們都在怪異地看著他,似乎都聽出了點什麼。

「嘿嘿!這個……這個專家工作能力是沒的說,就是生活問題太隨便,我們局黨委也正在批評教育他。」老喬給自己找了個台階說道。


寒飛羽,男,現年28歲,中國人民警官大學畢業。曾公派出國留學四年,在蘇格蘭場、美國聯邦調查局、國際刑警總部特種刑事偵察科任過職。兩年前回國,並拒絕了公安部與國家安全局的邀請,隻身來到海城市,做了一個市局刑偵處處長。

兩年來寒飛羽共破獲新舊大小案件168起,海城市在這一年成為全國破案率最高的地級市。

就是這樣一個傳奇人物,卻在兩年內連續被市局停職審查了十八次,平均一個月必然要被審查一次。審查的原因包羅萬象,亂搞男女關係、收受賄賂、包庇黑社會組織、挪用做為證物的錢款、暴力審問、使用槍械過度等等。

要不是海城市做為沿海開放城市,各種刑事案件居高不下,喬局長管他過去如何大牌,早就將他踢出警局了。當然,他能這麼快就從刑警隊長當上局長,也與寒飛羽的屢屢破案有著莫大關係,所以只要這個麻煩精不做的太過分,他還是想保有這張刑偵王牌的。

寒飛羽蹲在電視櫃上,來回巡視著已成汪洋之勢的室內地板。樓上他已經看過了,現在正對樓下進行排查。
他的周圍站了很多人,大部分都很年輕,都是他的崇拜者。在海城市搞刑事偵察的,沒有不對他佩服讚歎的,因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件案子是他偵破不了的。

「綜合樓上的一些痕跡,我可以斷定,這不是一個有經驗的人做的。但是這個人很精明,想的很仔細,很有計劃,也非常謹慎。他穿著至少大兩號的鞋,並帶著手套。曾經動用過廚房裡的兩把水果到,在沙發上威脅過受害人,那裡有個刀孔,是新痕跡,估計是飛投造成的。樓上的臥床明顯睡過兩個人,並從事過某種原始的體力勞動。屋裡只有一個人的衣物,因為太乾淨,所以只能說明是有人故意整理過。那麼就有可能是兇手帶走了原本在床上的一個人,這個人100%是個女人。」

寒飛羽緩緩地說著,眼神卻盯著牆壁尋找著什麼,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大廳裡的歐式壁爐上。

傍邊那些忠誠的傾聽著們飛快地記著筆錄,生怕忘記某句重要的話。其中有些聰明的,一直再用微型錄音機記錄著,節省下來的眼睛,則崇拜地狠盯著長相俊美的心中偶像。

「寒處長,你怎麼發現那人是穿大兩號的鞋呢?我們並沒有在現場發現第三者的腳印吶!」一個戴眼睛的男警官疑惑地問道。

寒飛羽淡淡地撇了他一眼,滿臉乏味地說道:「屋裡沒有就看外邊,只要他不是超人,就得從地面走進來。至於大兩號的問題嘛!你可以自己穿上鞋試試,看看和正常腳印相比,到底有什麼不同。」

這時,旁邊一個舉著錄音機的漂亮警花忽然提問道:「寒大哥,那你是怎麼看出來犯罪嫌疑人是個沒有經驗的人呢?」

寒飛羽聞言彷彿發現了寶藏,臉上立時堆起一抹帥帥的笑容,並活動了一下有些麻木的雙腿,擺了一個很酷的姿勢。

「這位師妹是新畢業分來的吧!以前怎麼沒見過呀!妳問的這個問題很好,說明妳很有發展潛力。一般來說,一個有經驗的犯罪人是不會隨意拖動受害者的,因為這樣一來就容易留下拖拽的痕跡,甚至掉落自己身上的毛髮或衣物的纖維。而且有經驗的人會盡量不動用屋裡已有的利器,像廚房裡的兩把水果刀,雖然他按照原樣放了回去,但是上面已經留下了細小的纖維和物體擦痕。還有很多地方都能說明這個問題,那就需要你用五官多觀察了。」

他為這位警花解釋的時候,表情很豐富,加上瀟灑的手勢,更顯出他絕頂高明的刑偵水平。

那位美麗的女刑警也大為興奮,她如饑似渴地聽著,並沒有注意到對方的眼神是那麼貪婪。

「那你能不能給我們指點一下,偵破這件案子的行動方向呢?我們還沒立過什麼功呢!」警花妹妹進一步要求道。

「這個問題可就複雜多了,不是一兩句能說清的。我現在肚子很餓,所以影響了思維的正常運轉。如果能有一頓香甜可口的早餐下肚,說不定就能道出這件案子的最大線索呢!」

說著他做作的拍了一下肚子,用一臉你知道該怎麼做的表情看著那位警花妹妹。沒想到對方毫無反應,反而低下頭擺弄起錄音機來。

雖然周圍有不少人已經在大呼要請他吃大餐,但他還是沒趣地摸了摸鼻子,將這些人都趕到樓上去了。

趁著樓下沒人的空檔,寒飛羽迅速來到壁爐前,四面敲擊了幾下,便找到了那個隱秘的保險箱。他從兜裡拿出一個帶紫光燈的打火機,在保險鎖上照了照,很快發現了指紋痕跡。以他的經驗,不用十秒鐘便從中找出了密碼結構,並快速打開保險鎖。

數了數里面的人民幣,他知道這必定是犯罪人故意遺留下來的,否則這麼大一個保險箱絕不會只放這麼點錢。

沒有絲毫猶豫,他立刻拿出其中的十萬元塞進了裡懷的暗兜,正當他還想再拿幾萬的時候,後邊突然傳來女警花的嬌脆聲音。

「噫!寒大哥,你在幹什麼?是不是又發現什麼線索了?」

寒飛羽著實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其實他在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時,是打著十二分小心的,但是他確實沒有聽到任何腳步聲和呼吸聲,所以他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但是他反應絕快,立刻將手中的錢扔進保險箱,瀟灑地拍了拍手,這才起身道:「是呀!我又查到一處暗格,估計是犯罪嫌疑人搶得現金後,故意留下來的一點兒錢財。」

「是嗎?那我得看看。對了,寒大哥,剛才我見你往懷裡揣了什麼,該不是……‧」

警花妹妹壞壞地笑著,在寒飛羽的眼裡根本就是一頭狡猾的小狐狸精。

「哈哈!妳說什麼呢!這是我用來偵察指紋痕跡的工具。」他連忙將那個紫光燈打火機掏出來擺弄了一下。

「是這樣啊!那就好。對了,剛才因為人多,我也沒好意思說請你吃早餐,我想現在說還不晚吧?」

她倩巧地笑著,根本不像請人吃飯的模樣。

寒飛羽咬了一下牙關,心想,還怕了你這個黃毛丫頭不成,於是故作欣然地點頭應下。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寒飛羽有些意外。

刑偵工作尚未完成,一夥便衣就衝了進來,並且以上級命令為要挾,將市刑偵處的干警全都趕了出來。

寒飛羽已經看出這些人的來路。他們都是國家情報局的特工,是有別於國家安全局的另一國家安全機構。他們最擅長做的工作,就是前往海外追捕逃跑的政治犯和經濟犯。許多有頭有臉,並潛逃到外國的政府貪官,都是被他們遣送回來的。

由此寒飛羽可以肯定,這個錢行長與國際犯罪組織有著很深的聯繫,而且必定被國家情報局的人盯上很久了。只是這個意外事件打亂了他們原來的部署,讓他們失去了逮到幕後更大黑手的線索。

既然案件已經被這些大爺們接手,包括市長在內的一干官員,反而覺得卸掉了一個大包袱。

讓寒飛羽哭笑不得的是,那個喬局長又一次通知他要繼續停職審查。這種還沒等拉磨就開始卸磨殺驢的不義行為,實在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不過他在先前的行動中已經收穫頗多,所以也沒有什麼怨言,反而對接下來的早餐邀請大費腦筋。

讓他再次意外的是,這個名叫蕭雅雲的美女師妹,就住在案發現場的公寓頂樓,所以這頓早餐就是在她家裡吃的。從房間的裝飾來看,她應該是一個喜歡溫馨浪漫的開朗女孩,而且家庭條件很好,不僅有一個完全開放的樓頂花園,整個二百多坪的房間,只有她一個人居住。

「妳家裡是幹什麼的?自己住這麼大房子,太奢侈了吧!」寒飛羽一邊喝著皮蛋粥一邊問道。

「朋友借的而已,過兩天就得還給人家了。」蕭雅雲不在意地說道。

「妳是幹什麼的?怎麼看妳也不像新畢業的小嫩豆!」寒飛羽突然直接問道,希望能搞個突然襲擊。

蕭雅雲微微一笑,緊盯他的雙眼道:「不行,我還沒有問你呢?你不應該先問我。」

面對這種近似無賴的女人方式,他只能揉了一下肚子說道:「好飽!妳真會做粥,將來一定是個好太太。那麼我就告辭了,今天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就在他即將邁出門檻時,蕭雅軒柔柔的聲音又飄了過來。

「很忙嗎?不是又被停職審查了嗎?是趕著去銀行存兜裡的贓款吧!十萬也不少了,足夠你花天酒地用一個月了。其實樓下的戴芳我也認識的,昨天你在她家過夜的時候,她還來我這裡借過避孕套呢!」

寒飛羽無奈地摸了摸鼻子,無力地回到桌子前,將座椅拉到她的近前,以一種非常近,非常過分的距離坐下來,然後將面孔貼近對方問道:「說吧!要我做什麼?不用繞來繞去的費時間了。」

蕭雅雲神色不變,彷彿他的臨近還在幾百米外,只是自顧自地將碗裡的粥先喝完,才正視他道:「繼續你的偵察工作,找出那個犯罪人,然後告訴我們。」

「你們是誰?」

「最好別問,反正不是犯罪組織。」

「我有什麼好處?」

「繼續你在海城的生活,不揭露你的過去。」

「請妳不要拿我原本的權力來指使我。」

「那你想要什麼?」

「一千萬美元……還有妳。」

「做夢,一百萬美元,沒有任何附帶條件。」

「不行,只要妳,其他的一分錢也不要怎麼樣?」

「不行,我只負責傳達指示,沒有犧牲色相的義務。」

「好吧!那就拜拜了。其實我早想離開海城了,因為我要找的人已經離開了。」

「……等一下……還是那個要求,一百萬美金,不過事成後錢歸我,然後……我才能答應你。」

「公平,就這麼辦吧!」

兩個人談完了交易,似乎都放鬆下來。寒飛羽看了看露天花園裡溫暖的陽光,不禁笑著對蕭雅雲說道:「我要提個額外要求。」

蕭雅雲臉色一緊,冷冷說道:「已經談好的條件絕不能刪減,我也一樣。」

寒飛羽哈哈笑道:「太緊張了不是,我只是想在這裡的陽光下好好睡上一覺。對於我來說,昨天的前半夜要比後半夜折騰的更累人吶!」

蕭雅雲臉色一紅,轉頭輕呸了一聲,這才說道:「好啊!隨你便好了。反正這間房子的主人也快回來了,如果你運氣好的話,還能睡上幾個小時。」

寒飛羽已經躺下的身體,聞言不由一僵,抬頭問道:「妳剛才不是說這房子是向朋友借的嗎?」

蕭雅雲這時已經穿戴整齊,並且打開房門,回頭道:「是呀!我是昨天看這家人沒回來,就順便借用了一下,只是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們。」

寒飛羽聞言噌的跳起身來,慌忙拎起皮鞋和外衣衝出門外。

「妳怎麼不早說,我還沒被人當做竊賊抓住過,妳是故意想丟盡我們人民警察的臉面嗎?」

蕭雅雲卻調皮地指了指即將到達的電梯道:「如果上來的就是這家人,你該怎麼說。」

寒飛羽陰險地笑了笑,一把摟住她的細腰道:「一句也不用說,只要做就可以了。」

說完他像狼一樣,張開大嘴咬了下去。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1-21 10:10

第六章 地下室裡的激情

上海是御翔天早就想來的城市,雖然從經濟上來講,上海並不比海城發達多少,但是國際大都市的恢宏氣度,並不是一個地級市所能比擬的。
 
 鳳展眉的性格也有著極矛盾的地方,一方面她非常眷戀家鄉那平淡恬靜的生活,另一方面她對這座國際大都市也有著發自內心的喜愛。對於她來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只能隨著命運的安排來選擇生活方式。現在看來,御翔天就是她的命運主宰。

  兩個人不敢在龍蛇混雜的車站附近停留,打輛的士,他們住進一家四星級酒店。

  問題隨之而來。御翔天根本沒有身份證,酒店方面在春節期間雖然客房空閒很多,但是也不敢接待沒有身份的不明旅客。不過小眉還是有些住大酒店的經驗,她先以自己的身份證開了個房間住進去,而御翔天可以做為訪客一直停留其中。只要晚上出去逛一圈,就可以再回來接著訪客。

  住星級酒店主要是為了先安頓下來,並且安全上也有保證,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御翔天所說的大計劃了。

  小眉一直沒敢問是什麼計劃,因為她看的出來,御翔天還沒把她當作自己人,何況她也確實不是什麼自己人,所以就抱著好奇和看熱鬧的心態,跟上了這個男人。不過做為一個聰慧的女人,她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她讓御翔天呆在房間裡看著錢袋,自己主動擔負起採購的任務。

  逛商場、買東西那是女人的特長,她也不例外,而且還很精通這一行。她知道什麼商品值什麼價,會分辨真假皮貨,知道什麼才是最需要的東西,從不看東西的表面華貴,砍起價來更是天地變色,讓她挨宰絕不可能。

  她先在酒店的商場裡買了一身休閒服給自己換上,然後衝向市中心的各大買場,將所需東西盡數掃光。但是當她回來的時候,卻只拉著兩個大號旅行皮箱。原來她將所有商品的包裝全部當場扔掉,直接裝進最先買的皮箱裡,然後就一直拉著兩個皮箱在採購。

  御翔天看著她拿出的一件件衣物用品,頭一次感到讓她跟著自己的好處。如果換成自己出去,恐怕只能想到買兩件衣服和一個皮箱吧!至於內褲、襪子、休閒鞋、洗簌用具、刮鬍刀等等用品,可能只有在用的時候才能想的起來。

  兩個人分別洗了澡,換上新衣褲,然後擠在一張床上休息了幾個小時。雖然他們的關係應該說已經很親密了,但是御翔天並沒有動手動腳,而小眉也沒有取悅男人的習慣,所以二人一直相安無事。

  其實御翔天根本就不知道如何佔便宜,這到不是說他是個木魚白癡,他是個目的性很強的人,過往的生活經歷也迫使他時刻在保護自己,女人對於他來說是不必要的奢侈品。

  現在是休息時間,他只會想著如何最快地恢復體力和精力,如果他真的想要享受車上那種歡暢的感覺,他會毫不猶豫地向小眉提出來,所以他是一個更趨近於本能需要的男人。

  當夜晚再次來臨的時候,兩個人起來把二千萬大額歐元裝進了皮箱。小眉建議他把錢儲存到銀行的保險櫃裡,但是御翔天還是感覺放到自己手裡才是最安全的。小眉拗不過他,只得另想保存辦法。

  最後,他們決定買下一間帶院落的平房,然後自己動手建一個地下室。但是在寸土寸金的上海市裡,根本就找不到什麼帶院落的平房,所以他們在找了幾天後,只租到了一個要出兌的花店。

  這家花店位於浦東新商業區廣場西側,營業面積有60坪,後邊有一間100坪的溫室,再往後是一片開放的城市綠地。花店的地理位置和周邊環境都是上上之選,只是附近寫字樓的出租率一直低的要命,上任店主實在熬不下去了,才忍痛將這塊好地點出兌給他們。

  本來兩人是想買下這間店面的,但是房主卻開價一百萬,而且要一次付清。手頭只有二十多萬的他們,只好先簽下一年租約,在付了十萬租金後,他們終於搬近了自己的第一個新家。

  這一天正好是大年三十,兩個人在一家飯店裡吃了一頓氣氛濃烈的年夜飯,並在子夜禮花齊放時,憧憬著自己的未來。對於他們來說,這個新年就等於人生的轉折點,一個充滿挑戰和激情的新生活就要開始了。

  小眉是一個很喜歡鮮花的女孩,開花店正合她的心意。原來的花店只是用來營業,並沒有住宿的地方。為了不影響花店的整體美觀,她重新設計了店面裝修,並且用寬葉植物和鮮花,巧妙地圈出一處休息區。睡床也是採用最能節省空間的折疊壁床,白天還可以擺上伸縮式辦公桌,當作辦公區。

  廚房則安排在後面溫室的一角,用兩排稠密的蔓籐分割開,炊具都是無煙火的電磁爐和微波爐,出風口的外側採用一個仿真的蘑菇樹做為煙筒,一切生活用具都掩蓋的天衣無縫。

  最後她又僱人重新粉刷了內牆壁,外牆則貼上原木形瓷磚,使得整個花店彷彿是一片森林裡的小木屋。

  御翔天在這期間,將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建造地下室的工作中。為了保密起見,他在白天只是到處採購必要的材料,晚上關上窗門後,才開始在溫室的土地中揮汗如雨。

  在獄中時,他也經常出去參加勞動教養,剛到海城市的時候,還在建築工地上幹過一年的小工,所以這種挖土砌牆的活,他還是很在行的。

  為了保證地下室的結實隱秘,他將基坑挖的很深,並且打上厚厚的鋼筋混凝土墊層,牆壁也是採用半米厚的鋼筋混凝土澆築而成,並且用最好的防潮材料建了兩道防潮層。

  不過地下室的通風口設置,著實讓他為難了很久。因為通風口要是不隱秘,或者通風不暢,那麼修建這個地下室,實在是一件畫蛇添足的事。

  直到他看到小眉做飯時使用的排油煙機,才終於有了醒悟。於是他把通風口挖到廚房下邊,用暗管接到外邊的排煙筒上,這樣在通氣排風的時候,就不怕空氣流動而引起別人的注意了。

  地下室的頂蓋也是用鋼筋混凝土一次性搗制的,並且離地面花土還有將近一米的距離。進出口上方則修了一個水池,上面點綴幾塊假山石,甚至水池裡還養了十幾條活魚。

  進出的時候,只要將假山的上半部分拿開,就會露出一個供一人進出的圓孔。為了以後搬運沉重東西方便,圓孔採用直上直下式,只要買一台帶三角架的電動卷揚機,就可以吊動兩三噸的東西自由進出。

  兩個月後,地下室終於建成了。

  由於小眉一直挑最有營養的食物為他進補,所以這兩個月的體力消耗雖然巨大,但是他卻比原來更加精壯結實,簡直比任何健身的方法都有效果。

  這天夜裡,兩個人一起進入地下室,欣賞著這兩個月的勞動成果。小眉更是跑來跑去地丈量尺寸,為下一步的裝修做準備。

  御翔天將二千萬歐元從皮箱裡取出來,裝入一個一米見方的保險櫃裡。

  這個保險櫃是鑲嵌進牆壁裡的,為此他還在金屬櫃的附近多澆築了十幾立方米混凝土,以防止被人在外面挖到。

  保險櫃是那種極普通的強化鋼櫃,櫃鎖也是普通的密碼鎖,只是外表掩飾的很巧妙。整個保險櫃完全處在地下室的牆外,櫃門與外牆對齊,前方是與牆壁一樣厚的混凝土塊,所以要想見到櫃門,就必須先將整塊的混凝土拿下來。如此安排,就可以排除通過回聲找到保險櫃的危險。

  沒用高科技保險箱,到不是因為錢的問題。御翔天認為,如果對方真的能找到保險櫃之所在,那麼再好的保險措施都是無濟於事的,所以還不如就用這種簡單的方法更實際些。

  將大額歐元裝完後,箱子裡還剩下一把英制科爾特左輪手槍,以及一些槍支配件和子彈,還有一張寫滿英文的金色卡片和一個鑲滿寶石碎鑽的工藝打火機,以及兩顆成色極高的鑽石。到這時,御翔天才認真地開始設想如何使用這些東西。

  槍支在中國可是管制極嚴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已,是絕不能露出來的;工藝打火機看上去很值錢,但是現在也和那些歐元一樣,中看不中用;鑽石到是可以想辦法賣掉,但是以自己現在的身份,只能賣上盜竊犯的價格。這張卡片是幹什麼的呢?當時只是覺得很重要,又不佔地方,就順手拿了出來,看來得等到自己學會英文後,才能知道究竟是什麼。

  就在他把這些東西都扔進保險櫃的時候,小眉已經完成測量工作並走到近前。眼尖的她立刻看到那兩顆寶石,不由驚呼一聲,撲過去抓到了手裡。

  「好漂亮啊!是你從夾層裡找到的嗎?我怎麼沒看見過。」她愛不釋手地問道。

  「我一直揣在懷裡,妳怎麼看的見。妳要是喜歡的話,就都拿去好了。只是不能拿到外面,要看只能到地下室來看。」

  他無所謂地說道,覺得這東西現在又不能當錢花,好看又能如何。

  小眉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很怪,這種成色的鑽石,每克拉都值百萬美元左右,如此大的兩顆,絕不止兩千萬美元。既然他對那二千萬大額歐元如此看中,怎麼就對這兩顆便於保藏的寶石毫不在意呢?她可不認為自己有多大魅力,可以迷倒眼前這個男人,但是他實在沒有哄自己開心的必要,其實只要一人一顆,她就已經很開心了。

  所以她還是很開心地上前親了他一口,嬌媚地說道:「謝謝你,老公,不過我只要一顆就好了。」

  由於御翔天一直以孩子的父親自居,所以小眉只好一直叫他為老公。時間一長,他也聽順耳了,就更加以為自己是她的男人。實際這兩個月來,由於二人都在忘我工作,御翔天在晚上更是挑燈夜戰,所以他們一直沒機會再次親熱過。

  此時御翔天被她嬌媚地一叫,又甜美地親了一下,那股潛忍許久的慾望之火,終於再次噴發出來。

  他只覺得自己渾身燥熱,不禁想起列車上小眉裸露乳房的情景,於是他猛地將她抱起來,急切地吻向她誘人的櫻唇。

  小眉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只是沒想到今天才發生。所以她順從地任他輕薄,心裡也升起一股陌生的激情。那是和原先被那個老男人輕薄時絕不相同的感覺,那時她只覺得痛苦和厭惡,絕沒有動情的反應,此時她已不知不覺地開始親吻御翔天,並與他的舌頭糾纏在一起。

  兩個人在地下室中忘情而瘋狂地擁吻著,忘記了身外的一切,完全沉浸在肉體的感官世界和激情的海洋中……

  這一次小眉的感受又不相同。先前在列車上的那次**,她實在太過激動,反而模糊了真切的感受。此時再次體驗,自然要用心品嚐。只見她捨不得之際,又試探著不斷……

  小眉感覺眼前一暗,那種男人的壓迫感又一次侵上心頭。她的心裡忽然鬱悶地跳了一下,隨後那種強有力的貫穿,又將這股鬱悶徹底掃光。她忍不住痛啼了一聲,為這個男人的雄偉哀怨不已,但是比起以前那種粘滑縮軟的噁心感,她更願意千百倍地在這種痛楚中戰慄顫抖。

  此時御翔天與小眉面面相對,清晰地看到她臉上細密的汗珠,輕蹙而微閉的眉眼。他覺得小眉這時候又是另一種美,一種媚到骨子裡的美,那輕咬的櫻唇簡直是欲拒還迎的極至寫照,這讓他如何能視而不見?

  於是他抱起她的頭背,癲狂而又痛快地親吻著……

  小眉覺得自己的世界快要毀滅了,她看不到光明,眼前只有黑暗和男人野獸般的喘息聲。她感到自己像是一具亡與猛虎口下的嬌弱羚羊,那口口見血肉的死亡之吻,簡直就是天堂和地獄間的往返信使。她的身體被猛烈地貫穿著,一次次擊打出雷電的轟鳴,然後撕裂她的神經,將無窮無盡的歡快灌入其中。

  「原來極度的快樂就是有著死亡感受的激情啊!我快要被這個男人謀殺了……」小眉迷亂地想著,口中卻亢奮地呼喊著什麼,似乎在召喚回那已經升上天堂的靈魂。

  天地終於爆發了,一切瞬間歸於平靜。

  不知何時,地下室的燈光已經熄滅,兩具赤裸裸的軀體在喘息和汗濕中,靜靜地回味著,撫慰著……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1-21 10:10

第七章 倒票的手段



寒飛羽坐在嚴征的對面,為他點上一根大中華。

「聽說你們這裡都喜歡大中華,所以我就給你帶來兩條。」寒飛羽一臉微笑地說道。

「謝謝寒大處長的抬愛,但是小的可不敢收下,無功不受祿,我不能愧領。」嚴征平淡地應道,絲毫不露情緒的變化。

「其實這是為你辦事的那個朋友,托我帶給你的,他說事情已經為你辦妥,請你安心。」寒飛羽的話說的很慢,視線則犀利地盯著對方。

嚴征的眼角跳動了一下,口氣仍是那麼平靜。

「我在這裡呆的太久,原來的朋友也都疏遠了,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位呢?」

寒飛羽彈了一下煙灰,眼睛盯著煙灰缸說道:「不就是剛放出來的那個嗎?」

雖然他沒有看對方,但是他明顯感受到對方強烈的震驚,所以他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完全正確的。

於是他繼續說道:「你隱瞞也沒有用,我知道是那個年輕人幹的。他叫愈秋雨吧!很典型的化名。其實你們最大的問題就是不該畫蛇添足地打什麼電話,這種形式上滿足,只能暴露你們的秘密。」

看著嚴征額頭流下的滴滴冷汗,他搖頭笑了笑,像似給刑偵實習生們講課一樣,細細分析起偵破的過程來。

「也難怪你們這麼做,因為你們終究不懂得這其中的奧妙。一個引起爆炸的媒介物,並不一定處於爆炸的最猛烈區域。像天然氣這種氣體爆炸,它的爆炸是由上而下的衝擊。那部引爆用的手機是被爆炸後的高溫燒燬的,並不是你們想像的那種粉身碎骨。所以在變形炭化的機殼裡,還有一些能抵抗高溫的聚合物薄片。而SIM手機卡的芯片就印刷在這種薄片中。於是我們就可以查到這張卡的號碼,然後就可以調出案發當晚所有電話的紀錄。以後的事情,想必也就不用我說了吧!」

嚴征異常緊張地吸著煙,卻沒注意煙已經燒到了頭。在他被燙到手指的同時,寒飛羽又為他點上了一根。
他猶豫片刻,還是接過來吸了兩口,半響後才緩緩說道:「我確實沒想到你們能查到這裡,不過我想你們也一定沒抓到秋雨吧!這小子機靈著呢!不可能還留在這座城市的。如果你們要找替罪羊,就直接拿我釋問吧!而且這案子確實是我幹得,秋雨也不算親手殺的他。」

寒飛羽仍然淡淡地笑著,右手的打火機不停翻動著,似乎思考著什麼。

「你想得太簡單了。正常來說,你們是共犯,罪是一樣重的。而且死者身份很特殊,這件事不可能只追究你一個人的責任。不過你應該感到萬分慶幸,現在調查這個案子的另有其人,而不是我,並且我也沒興趣管別人的事。我找你就是要確認一下,而且想和你做個交易。」

嚴征真的看不透眼前這個人。對方的大名他是如雷貫耳的,即使在獄中,也能從新來的獄友口中,瞭解到寒飛羽的厲害。但是這個人並不像自己一貫見到過的警察,他得身上彷彿有某種與自己相似的東西,但是更多的是另一種讓他感到陌生和恐懼的力量。

「你……寒處長,有什麼話就請直說吧!我對自己這條殘命並不在意,但是我不能害了我那老弟,他是因為我才這麼做的,我不會做出對他不利的事情。」

寒飛羽點了點頭,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所以乾脆地說道:「目前找愈秋雨的人很多,只是他們還不知道他和你的關係,我自然不會說出去,但是我需要和他談談。錢行長明顯是個很骯髒的貪官,他本身的死沒有什麼可惋惜的。但是他的身上卻有很多見不得人的秘密,有些甚至涉及到了中央某些高官的利益。而且據我所知,國際上某個犯罪組織也與他聯繫緊密。愈秋雨在佈局完以後,帶走了許多重要的東西,有些東西對他來說實在太危險了,我想他應該把除了錢以外的所有東西都還回來,希望你能把我的意思傳達給他。」

嚴征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也開始有些擔心愈秋雨的安危,於是他歎息一聲說道:「嗨!即使我想警告他也沒辦法,他走時就沒決定具體到哪裡,而且一直也沒和我聯繫。他說會給我留下錢行長的活口,等到凌晨三點再讓我打電話,想必那時他早就坐火車走了吧!」

寒飛羽想了想,忽然拿出一張列車時刻表看了看,然後手指一班列車道:「應該就是這裡,全中國人口最多的城市。」

說完他哈哈一笑,扔下發呆的嚴征,離開了監獄的審問室。


御翔天沒想到花店已經正常營業一個月了,而且生意竟然還能維持正常的開銷。

這兩個月的白天,他都在睡大覺,前面有動靜的時候,他也當小眉在僱人裝修,所以當他早上起來看到店裡人來人往的時候,著實有些吃驚。

「小眉,妳真的想開花店?」他疑惑地問道。

小眉看他出來,給了他一個燦爛嬌美的微笑,脆聲道:「是呀!我們總得吃飯吧!最近我們的花銷太大了,那點流動資金早就沒了。不過這個月我又攥了兩萬塊,扣除成本開銷,至少夠我們吃飯用的。」

御翔天皺了皺眉,覺得現在簡直是小眉在養活自己,這和他原來的想法可不一樣呀!

「那我去換點錢吧!少換點應該沒問題。」

他決定還是不能讓她勞累奔波,尤其昨夜那場銷魂之後,他已經從心底裡把她當成是自己的女人了。
小眉一眼便看出了他的想法,不由高興地笑道:「大哥,沒關係的,賣花又不累人,還有人送貨,難道你讓我天天呆坐著不成。這些綠色生命和我們家鄉山上的植被一樣,都有淨化身心的作用,不信你仔細欣賞一下試試。」

御翔天仔細看了看她,也覺察出她有了些變化,明顯比以往更加開朗活波,原先那隱藏在眼神深處的陰鬱,已經消失不見。

他點了點頭,欣賞著在店內走了一圈,也覺得身輕氣爽了許多。

「這都是妳設計的擺設?」

他有些讚歎眼前女子的才華,因為任誰都能感覺出來,花店的裝飾是那麼獨具匠心,給人一種舒心暇逸、回歸自然的感覺。難怪生意比原來那家好了許多,看來小眉還是個小生意精呢!

「是呀!不錯吧!只要生意再好些,我準備在另兩個街區再開兩家連鎖店,那樣就能完全夠我們花銷的了。」小眉得意地笑著,很有不成為富婆不罷休的架勢。

御翔天搖了搖頭,剛想要說話,卻看到門外走進一個捧著巨大花籃的少女。少女之所以引起他的注意,到不是因為那個比她還要巨大的花籃,而是她的氣質,是那樣象小眉學生證上面的照片。

那是青春氣息勝過一切的寫照,是人生最燦爛美麗的時光,當你感受到那種躍動的生命張力時,其他一切的不足都不再顯得重要。

小眉看見她後,立刻將店門打開,並接過她手上的花籃。這時御翔天才發現,少女被花籃擋住的大半邊面孔上,竟然有著一塊巨大的紫色胎記。這胎記完全破壞了她本來樣貌,雖然她的臉型那樣柔美秀麗,鼻額那樣高挺直拔,但是她已被世俗歸入了醜八怪的行列。

「鳳姐,恆洋公司還要一個大號的花籃呢!他們老總說我們的花藝最好看,花也最新鮮,還說以後每個月要常定呢!」

少女很興奮地說著,為新接的訂單雀躍不已,臉上的歡笑有著發自內心的光輝,連那塊紫色的胎記也顯得淺淡了許多。

小眉也開心地笑著,拍了一下她的臉頰憐惜地說道;「好啊!心美,這算是妳的功勞,以後他們每定一份,我就算妳一份提成。」

「謝謝鳳姐對我的照顧,我知道這份訂單是因為鳳姐才能拿下來的,我不能拿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心美很認真的說著,顯露出執著的性格和堅定的信念。

忽然,她發現旁邊有個男人正在專注地看著她,這讓她大為慌亂。因為這種注視不同已往那種好奇厭惡的目光,而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欣賞和關注,甚至還帶有一點點男人的飢渴。她的直覺向來很準確敏銳,所以她才更加慌亂無措。

「鳳姐,這位先生……是買花的嗎?」心美小心地問道。

小眉這時才想起,自己還從來沒給兩個人介紹過,於是趕緊對御翔天說道:「大哥,這是我上個月新雇的「花仙子」,華心美,名字很好聽吧!她也是山裡娃,很聽話也很勤快,人又聰明,這個月幫了我不少忙呢!心美,這就是我對你說的我大哥,他一直在溫室裡研究蜜蜂,今天才出來。」

為了保密,御翔天用細帆布把自己的施工區完全遮擋起來,所以小眉才會這麼說。

「什麼?大哥?我不是妳的老公嗎?」他有點吃驚這種改變。

「大哥!……別亂說話,有我們這麼年輕的夫妻嗎?你要想找媳婦,也得過兩年才行,別老對你妹妹佔便宜。」

小眉有點狼狽地掩飾著,並狠狠瞪了一眼遲鈍的御翔天,臉頰不由紅透半邊。

心美沒來由的也跟著紅了臉,要不是那塊胎記礙眼,這種美人脈脈含羞的動人景致,必然會擊碎每一個男人的心。

御翔天愕然片刻,立時也想到這其中的問題。於是連忙笑道:「那有什麼,我們山裡頭許多娶不起媳婦的人家,不也有兄妹成親的嗎?我妹妹這麼漂亮,難道做哥哥的就不能想想。」

心美在這瞬間臉色不由一黯,但是轉眼又換成恬靜的表情。

小眉眼觀四方,業已看到這一幕,知道她在為自己的胎記黯傷,便故作嬌嗔道:「大哥,你要是再與我嚼這種舌頭,看我還理你不。這裡可是上海,不是我們那個窮山溝。再說,你看人也不能只看外表,這城裡人有錢的哪個不整容養顏,但是你又見哪個人的良心因此變好了,難道你願意找一個蛇蠍美人,來謀你財害你命嗎?」

御翔天沒想到小眉的口才一下子變得如此厲害,不禁有些吃不消,於是趕緊說道:「好!好!都是大哥的錯,大哥以後不說這種話就是。既然現在有心美幫妳,那我就可以放心地出去做事了,有事情就打電話吧!」

說完他先返回後面的地下室,從保險櫃裡拿出十幾張大額歐元,這才換了一身休閒服離開花店。

小眉知道他要去進行他所謂的大計劃,所以也沒多問。她已經想好了,反正以後自己是要跟著這個男人的,要死要活都無所謂。昨夜那次激情,使她領會到歡愉的極至和死亡極其相似,她不再認為生命的終結是恐懼的事情,也許那就是生命最壯麗的時刻。


心美已經感覺出這兩個人的關係不是兄妹那麼簡單,她是在孤獨絕望中,被鳳姐從街頭撿回來的。她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因為她看得出來鳳姐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人。不過她也知道鳳姐不是簡單的好人,當她看到御翔天的時候,她終於瞭解到鳳姐的不簡單體現在哪裡。

那是和這個男人一樣的堅忍果敢。這使她想起了曾經在電器商場看到過的一段武打錄像,裡面說,一個好的殺手要學會將自己的殺氣隱藏起來,她覺得這對男女的身上,就有那麼一股潛藏的殺氣。

但是這股殺氣卻讓她很安心很舒服。在這個充滿殘酷競爭的城市裡,貪婪和慾望扭曲著很多人的良知,能夠在虎狼之中生活,便不怕狐狗的窺視,這就是她安心的原因。當然,這一點恐怕那對「兄妹」也未必自知,只是她已經很清晰地掌握到了。

所以她決定一直與他們住下去,直到自己也具有那種殺氣為止。


御翔天來到上海最大的證券交易所,舉目望去,許許多多暗持各種外匯證券的人,在詢問著周圍的過客是否交換點什麼。他聽嚴征說過,這裡面大部分人是屬於一個有組織的團伙,他們靠「倒票」賺錢,所以往往給你一個比銀行匯率優惠得多的比率。

他沒練習過倒票的手法,但是知道其中的奧妙。最關鍵的就是先少給你兩張,然後他再一次數錢的時候,暗地裡抽出幾張,並當你面補上先前的缺欠。碰上自以為很聰明的人,會再數一遍,但是只能給對方再次倒票的機會,最後換到手的錢只會越來越少。

御翔天來回巡視了一會兒,找到幾個比較年輕的「票販」,便扮做到證券所辦事的樣子,從他們身前經過。果然,這幾個人圍了過來,熱情地詢問他是否兌換外幣。

御翔天故作猶豫了一下,這才悄聲向其中一個問道:「老兄,你能分辨歐元的真假嗎?就是那種五百元大面額的。」

那人一看是個大生意,連忙如情似火地答道:「當然啦!阿拉是幹什麼的,吃這行飯能不曉得錢幣的真假嗎?別說五百元的,就是更大的我也是見過地。」

御翔天又猶豫了片刻,這才從懷中抽出一張大額歐元道:「那麻煩你能幫我看看嗎?要是真的,我就換成人民幣,我妹夫在美國是個醫學博士,前兩天給我媽寄來了幾張大額歐元,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寄這麼大額的票子。」

那人眼神一亮,立時認清了這是新版的五百元歐元,水印彩墨都沒錯,於是低聲道:「老弟,你是找對人了。阿拉在這裡給的匯率最高,你要是能問到更高的,阿拉倒找十倍給你。」

於是二人一陣你來我往討價還價,終於按1:10.5的比率達成了交易。那人在問明御翔天要兌換五張後,便回去取錢,不一會兒就夾著一捆報紙回來,而且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人。

「我們到轉角去換。放心,這是阿拉的弟弟,還沒見過五百元的,就跟來看看。」他看到對方有些警惕,便解釋道。

御翔天卻不買帳,立刻說道:「讓他在這裡等著,換錢只能我們兩個人。」

那人帶著同夥本來是為了保險起見,到不怕他玩花樣,於是便自己跟著御翔天去了。

御翔天先拿出兩張歐元讓他驗真偽,自己也從幾捆人民幣中,隔三過五抽出幾張驗了一番,然後才把十張五百元歐元都給了對方。而他則數也沒數,就將五捆人民幣放進了新買的皮包裡。然後大踏步地就要離開。
對方見此情景,不禁手足失措,連忙追上來問道:「老弟,怎麼也得數數錢再走啊!我來時也沒細數,如果少幾張,我也好補給你不是。」

這時候他也沒有了上海口音,完全就是一個北方人。

御翔天來時已經叫好了一輛出租車,此時就停在附近,所以他轉眼就上了車,扭頭對那票販笑道:「一聽你就是北方人,我早就看出來了,北方人實在,我信得過你,有機會我再找你換,再見。」

說完他便揚長而去,留下這個偷雞不成失把米的主顧。後面的同夥連忙跑過來詢問究竟。

那人拍了一下腦袋,蹲下身沮喪地道:「完了,這下可虧大了,倒了這些年票,終於碰上懂行的高手了。」


御翔天在車裡略微數了一下,每捆都少了兩三張,但是按匯率他還是賺了不少。下一步他換了幾個證券交易所,用同樣手法換出去幾張。然後直接到銀行,將剩下的幾張按照國家匯率也兌換出去。等到下午回家的時候,他的手裡已經換到16萬人民幣。

終於,他可以安心地進行自己的計劃了。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1-21 10:10

第八章 拒絕柔情的計劃



地下室已經被小眉親手裝飾一新,大約五十平米的可用面積,被她利用的淋漓盡致。

除了可折疊的臥床座椅外,她還買了一個立式浴櫃放到室內的一角。浴櫃是那種帶坐便器的新款式,特製的坐便蓋,在洗澡時可以充當座椅用,甚至坐便器本身也可以推進去,如此就可以容納兩個人在裡面鴛鴦共浴。

地下室的飲用水,是從後面綠地的灌溉系統偷偷引過來的,很細的一根水管,也不怕被人發現。

御翔天還買了一個吊式冰櫃,錨固在室內的頂棚上,省得佔用空間,並且冰櫃內時刻都儲存著滿滿的食物。如此準備,就是怕將來有事發生的時候,可以在裡面躲上一陣子。

小眉終究還是少女心性,她在本已刷好塗料的一面牆壁上,貼滿了可愛動物的張貼畫,另一面則掛上一幅巨大的、帶背景光源的森林遠景圖,然後在棚頂用油彩畫上藍天白雲,更在室內的四角,吊滿各種綠色植物,儼然一副居家過日子的架勢。

御翔天這時候已經完全管不住她了,只能任她胡亂折騰。不過如此一來,地下室那原本陰暗潮濕的氣氛也一掃而光,變得很適合人類長期蝸居其中。

心美在來時就是無家可歸的流浪少女,所以她平時都是和小眉在前面睡的。為了掩飾地下室的存在,御翔天已經把後面的溫室重新改造了一番。

圍繞著掩飾進出口的假山水池,他用鵝卵石鋪出一條條小道,交錯縱橫地劃分出幾塊花草用地,並給自己劃出一塊放置折疊床的地方。

但是小眉卻不滿意這種簡單的佈置,甚至心美在隨後的環境改造中,也發揮出驚人的創造力。

心美利用閒暇時間,用竹篾編出一道道可媲美工藝品的精緻圍欄,將規劃好的花草用地一一圍起來,並在溫室的玻璃頂棚上,吊起一個個造型各異的花籃。甚至將御翔天睡覺的地方,也用竹板和竹條做了一個吊床。

小眉則強迫御翔天挖出一道道小水溝,水溝內放置圓潤細膩的小鵝卵石,池水蜿蜒流過花地後,又重新繞回水池之中。為了保持水流通暢,她還在幾處地勢稍高的地方,安裝了幾個日式小水車。如此一來,池水就可以循環流動,魚兒也可以四處暢遊,儼然一處縮小版的江南園林。

為了避免溫室外面的陽光過於強烈,溫室的四周都種有熱帶寬葉植物。粗壯茂密的枝幹,把室內的光線調節得柔和淡雅;棚頂則佈滿籐蔓植被,將圓拱形玻璃溫室,包裹在生機昂然的綠蔭之中。

御翔天看著眼前這個美輪美奐的小家庭世界,真不知道自己是在為什麼而奮鬥。難道他就是為了要組建一個溫馨富足的小家庭嗎?當然不是,他絕對不能讓這種氣氛消弱自己的堅定意志。

所以他立刻離開這個溫柔鄉,開始了自己計劃的第一步。

御翔天只上到小學四年級,便因為家庭的巨大變故而輟學謀生。此時他最需要的就是提高文化水平。但是他絕不可能向學生那樣,一年一年地讀下去,他只能選擇自己將來用的上的知識進行學習。

所以他選擇了各種基礎補習班和函授夜校,並且不計報酬地擠近一家聲譽卓絕的摩托汽車修理行,做起了最地層的小工。

可以想像的出,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與一群十一二歲的孩子擠在一間小教室讀書,是多麼滑稽可笑的事情。大部分看到這種景象的人,都以為是陪讀的家長,卻不知道這位家長也在埋頭苦讀。

不過他終究是成年人,而且頭腦相當聰明,所以他用四個月的時間,就將小學和初中課程學習完了。然後他開始在各大高中補習班裡遊走,並且在外語方面奮下苦功。

白天他有一半時間是在汽車修理行度過的。對於機器,他彷彿有著天生的才氣,再複雜的零部件,只要經過他雙手的摸索,便沒有一件不被透徹掌握的。所以他在車行裡雖然時間不長,卻很快被提升為修理助理,開始參與高檔汽車的維修工作。

小眉見他忙忙碌碌的早出晚歸,有時身上還隱現油漬,還以為他在外面找了一份辛苦的工作。但是在她收拾地下室的時候,卻發現大量的課堂筆記,和一些初高中的課本書籍。這時她才醒悟到這個男人在幹什麼。

御翔天在地下室埋頭苦讀的時候,向來都把進出口鎖上,所以小眉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而且自從上次激情過後,他也只是偶爾與她親吻幾下,並沒有進一步和她相愛。

如此過了幾個月,他回家吃飯的次數開始越來越少,晚上回來的時間都是後半夜一兩點鐘。為了不打擾二女的休息,也為了自己的進出方便,他在溫室的後面開了個門。如此一來,他的行蹤更加神秘,小眉更是好幾個星期也見不到他的人影,只能根據地下室進出口是否鎖上,來斷定他在不在家。

這讓一個剛在感情和肉體上得到充分滋潤的女人如何受得了。有一天夜裡,小眉終於堵住了來去無影的御翔天,然後質問他為什麼不理自己。

御翔天看著她笑了笑,平靜而淡漠地說道:「妳跟著我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我是什麼人。我不可能為了一個所謂的家庭而放棄我的計劃。當初我不明白怎麼懷孩子,才相信妳的一面之詞而將妳帶在身邊。但是妳現在並沒有懷上我的孩子,也不是什麼孩子的媽媽,我也就沒有照顧妳的義務。所以我們現在最好各過各的,不要影響對方的原定計劃。當然,妳也可以拿著自己那一半錢立刻回老家,就當妳已經在南京下了車。」

說完他繞過小眉,立刻鑽進了地下室。

小眉僵直著身子,在黑暗中一直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沒有動。她的心裡亂成了一團,淚水連線珍珠般滑落臉頰,在地上的水溝裡濺起點點波痕。

是的,御翔天確實沒有變,現在的他還是用濕手巾蒙住她臉的他,冷酷而冷靜。變的只是小眉自己。她已不再是那個懷著好奇心,可以隨遇而安的女子了,她的心已經記掛在這個男人的身上,身體和靈魂都給了這個男人,所以她變成一個想要溫暖幸福家庭的柔弱女子。

他到底要什麼呢?她知道男人通常都會要很多東西,家庭之外還要養二奶、三奶,工資之外還要意外橫財,有錢的要權,有權的要錢,只是不再要良知和人性。

但是他要的絕對比這些人多,他到底要的是什麼?難道他想要整個世界嗎?

小眉胡亂地想著,為自己的深陷感情而悲哀。不過她只是流淚,並沒有聲泣,其實她在不久前還是那樣的堅強和淡漠。

這一夜她沒有睡眠,只是坐在溫室裡的吊床上不斷地反思著。

是的,他到底要的是什麼,而她自己要的又是什麼呢?無疑,御翔天正在努力增加自己的知識水平,他必定想做很大的事業,這個事業一定需要很多很高水平的知識。以這個男人的一貫表現來看,他在行動前都是準備充分,把一切情況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讓未知的東西左右成功的機率。

看的出,他的基礎很差,有時接近於文盲,所以他要付出的努力將是常人難以想像的。這樣他就得犧牲正常人要享受的所有東西,包括家庭的溫暖和女人的愛撫,不過也因此節省了時間,可以更好的學習。

想到這裡,小眉已經釋然了。當初自己認定要跟著他時,並不是為了要成為他的女人,而是好奇這個男人的計劃是什麼。雖然他在許多方面都是男人中的男人,但他不需要家庭,不需要被一個女人的愛束縛,而她自己,也絕不應該成為一個家庭婦女。


心美發現鳳姐一夜之間變了不少。原本活潑明朗的眼神忽然不見了,雖然臉上還帶著一貫的笑容,但是已不在發自內心。最明顯的,是那股只有她才能感知到的殺氣,此刻已莫名強大了許多。

她也好久沒看到鳳姐的哥哥了,一直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鳳姐也從來不告訴她。想起上次見到他時,還是在深夜去衛生間時碰到的,當時她被嚇得心悸了很久。到不是突然現身的驚嚇,而是他身上那不可抑制的殺氣,已經強大到讓她戰慄的程度。

時間過的很快,她已經在花店工作大半年了。鳳姐正在籌劃新開張的兩家鮮花連鎖店,還準備讓她當其中的一家店主。可是她長得這麼醜,能吸引顧客上門嗎?到是鳳姐真的越來越美麗了,那種成熟中蘊藏清純的獨特魅力,使得越來越多的人都以買花的名義來一睹芳顏。但是鳳姐卻說自己更美麗,如果沒有這個胎記,自己將是上海第一美女。

想到這裡,她不覺摸了摸那塊帶給自己無數羞辱和傷痛的胎記,然後她看到一個很英俊、很帥氣、又很隨意的青年男人走了進來。

「您好!歡迎光臨。請問先生,你想要買什麼樣的花?是送給朋友還是親人?」心美保持著一貫的笑容說道。

「哦!原來美麗的笑容還真是讓人迷醉呀!我想買一朵百合送給我剛認識的女孩子。」

青年男人露出一臉爽朗的笑容,自己在花瓶之中拿出了一支百合。

「請您稍等一下,我很快就會給您包好。」

心美頭一次被男人讚美,心裡的感覺異常複雜。這個男人很會說話,繞過她臉上的胎記而稱讚她的笑容,不過她感覺的到,他說的很真誠。

「不用麻煩了,我買這支百合就是要送給妳的。祝妳笑容常在,快樂常伴。」

青年男人微笑著說道,眼神中透出一種欣賞和真摯。

心美微微愣了一下,然後慌亂地收過這人生裡第一朵男人送的鮮花,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請問,美麗的小姐,這裡可是鳳展眉小姐開的花店嗎?」

青年男人看出她的慌亂,立刻轉移了話題。

「是的,不過鳳姐不在,她去別的分店檢查去了。」

「是這樣呀!那她的男朋友在嗎?」

「鳳姐沒有男朋友啊!她只有一個哥哥在這裡住。」

心美以為這個人認識鳳姐,所以並沒有多想。而且這個男人表現的一直那麼彬彬有禮,還那麼會讚美人,就更不該是什麼壞人了。

「哦!那可能就是她哥哥了。她哥哥也不在嗎?我受他哥哥的朋友所托,有件東西要帶給他。妳能幫我叫他出來一下嗎?」

青年男人很隨意地說著,彷彿交代完了就要走的樣子。

心美很自然就相信了,所以歎息道:「我也好久看不到他了,他總是早出晚歸的,也不見個人影,鳳姐都見不到他呢!」

青年男人點了點頭,然後笑著對她道:「那妳能幫我個忙嗎?先不要告訴鳳姐和她哥哥說我來過,我先要在上海辦點公事,過幾天再來,到時候我會親自和她說的。因為那將是一個很意外的驚喜,我不想讓這種驚喜變成理所當然。妳看怎麼樣?能幫我這個忙嗎?」

心美想了想,覺得這也沒什麼,即使今天告訴了鳳姐,她也未必知道來人是誰,看樣子這個男人是衝著她哥哥來的。所以她點了點頭,覺得幫這個忙正好還了他送花的人情。

看著這個男人微笑著擺手走去,她忽然好想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也許下一次他再來的時候,自己就能知道了。

這一天的整個下午,心美一直失神地看著那朵百合花,覺得有某種東西終於在體內甦醒了。


御翔天繼續進行著自己的高強度學習,他現在已經快要學完高中課程了,下個月就可以到上海財經學院去函授成人教育。

汽車修理行的工作也很順利,他已經正式晉陞為修理師,可以獨立對日本、美國、德國的幾種名牌汽車進行整體拆卸維護。而且他最拿手的摩托車修理已經在行裡小有名氣,經理還將一台五成新的本田125借給他上下班用。

反正修理行有不少備用零件,他就趁著下班時間的空隙,將這台本田徹底維護了一遍。現在它跑起來不比磨合過的新車差多少。

他的駕駛技術都是和行裡的高手學的。這些人對汽車像自己的手臂一樣熟悉,駕駛起來更是得心應手。這也是他先學修理的原因所在,那是獄中一個這方面高手告訴他的竅門。

在上海這樣的大都市,交通堵塞是每天常有的事情,所以騎摩托車是最好的選擇。每天他騎著本田,飛快地穿梭在大街小巷之間,往返於各個補習班。隨著基礎知識的逐漸深厚,學習對於他已經不再吃力,如果當初他能像普通人一樣上學唸書,他自信在中國最好的大學裡,一定會有他勤奮的身影。

現在正是高考前夕,他已經花錢插班到一所普通的高中裡,不過他只是為了一張高中畢業證,因為即使他能考上某所名牌大學,他也沒有時間去上。他給自己的大學學習時間只有一年,在目前中國的大學裡,是不可能完成這個計劃的。但是他還想參加一次高考,並試試自己的學習成果,這也是他一直想實現的夢想。
由於高考複習的緣故,他已經有大半個月沒回花店了,明天就是高考的第一天,所以他需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並洗個熱水澡。

將摩托車停到附近寫字樓的停車場,他緩步向遠處的花店走去。之所以停這麼遠,就是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交通工具是什麼。

嚴征曾經警告過他,所有的交通工具除非要立刻使用,否則都要停靠的遠遠的,就像那是別人的車一樣不去關注它。因為現在的電子追蹤設備太過先進,要是讓別人放在車子的暗處,那你永遠都是佛祖手中的孫悟空。

看著逐漸接近的花店,他忽然有種想見到小眉的渴望。也許現在自己正想放鬆休息的緣故,那種男人的慾望又開始膨脹起來。

自己還真能忍啊!那種要命的快感是多麼爽呀!可是為了集中精神學習,以及要擺脫溫柔情感的腐蝕,他竟然忍耐了大半年之久,而且也沒有老犯們說的遺精什麼的。也許是太過勞累的緣故吧!連精子都要做為蛋白質而被身體吸收了。

想到這裡他不由笑了笑,對自己的聯想力大為搖頭。

忽然,一股隱隱的危機感從溫室後方的黑暗中瀰散出來,那是有人飽含敵意的窺視,他對這種充滿惡意的目光最為敏感。但是他並沒有因此放慢腳步,而是慢慢調整著前進的方位,向旁邊的一棟公寓樓走去。
他知道,安靜的生活終於要結束了。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1-21 10:11

第九章 花店龍虎鬥



直到御翔天走進公寓樓的門廊,他才感覺到窺視轉向他處。他知道窺視者並不是針對他的,而是每一個走向花房的人。

能是那方面人呢?他仔細回憶著自己是否露出過什麼破綻。

仔細想來,唯一能露出破綻的就是鳳展眉。因為她與錢行長的關係必定還有人知道,而她到上海還用身份證登記過房間,只要查一下客房服務部就能知道。但是單從這一點並不能說明來人的意圖。他明顯感覺出黑暗中的目光不是監視,如果是警察的話,他到不一定能查覺出來,只有因為對方的目光中帶著殺機,才使他生出警覺。

看來花房裡的兩個女人很危險,說不定對方正張開陷阱等他回去呢!但是他實在無法坐視不理,不說感情問題,就是那些費盡周折弄到的錢,也是他不能放棄的。

所以他低伏著身子,繞了一個大彎,來到花店的另一側。伏在地上,他看到一個黑影就躲藏在溫室的一角,正在向停車場方向看去。店面的前方也有一個人蹲在樹牆的後邊,但是路燈的明亮卻使他隱藏的不那麼成功。

御翔天想了想,覺得自己根本沒受過徒手搏鬥的訓練,如此上前未必就能悄然放倒對方。但是現在還沒到致對方於死地的時候,還需要進一步弄清楚對方的身份。

於是他緩緩退了回去,在不遠處的工地裡找到一根結實的粗鋼筋,又悄悄接近溫室後面的那人,猛地將對方敲倒在地。也許下手狠了些,那人哼也沒哼一聲,不知道是否就這樣被打死了。不過他也顧不得這些,在那人身上一陣搜索,竟然摸出一把自動手槍來。

他對槍械不太精通,只知道這不是警察用的那種五四或者六囧,不過從槍身的重量來看,明顯是特殊人員專用的手槍。他的父親是大別山裡的獵人,小時候經常跟著父親打獵,所以對槍也算熟悉。

他又在這人身上摸索了一陣,並沒有找到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於是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悄悄地從溫室後門溜了進去。

前方的店面亮著燈,傳出男人說話的聲音,並且不止一個人,似乎在逼問著什麼。

御翔天隱身在花草籐蔓之間,悄然來到通往店面的門前,從門縫中偷瞧進去。

只見小眉和心美被人捆綁在座椅上,心美被布條勒住嘴,小眉則被一把鋒利的軍用匕首指著雪白的脖頸。兩個人面色冷靜淡漠,絲毫沒有恐懼的神色。御翔天大感驚奇,小眉對死亡的漠視他是知道的,但是心美的表現卻讓人意外。

裡面一共有三個男人,他只能看清兩個,都是很普通的打扮,放到白天的大街上,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鳳展眉,妳不要抵賴了,我們對這筆錢裝了特殊的跟蹤裝置,既然能找到這裡,就是跟著信號來的。妳這麼死硬只能白白犧牲這麼美的性命而已,如果讓我們搜到,妳就沒有討價的資格了。等到老闆一來,還讓我怎麼替妳說好話呢?」

持刀的人有些沉迷小眉的美色,話中帶著明顯的示好。

「我開個花店又惹到你們什麼了,我離開錢行長是很早的事情,我又能拿他什麼錢,我不管你們要死要活的,是男人就殺了我好了。」

小眉答的極剛硬,讓對方難以應對。

這時另一個人忽然說道:「鳳小姐,我們來並不是對付妳的,我們只要東西。如果能把重要的東西還給我們,我們甚至可以給妳留下一筆可觀的金錢。聽說妳在這裡還認了個哥哥,其實是情人吧!需要我們照顧一下嗎?在上海市,失蹤個把外地人,是很平常的事情。」

御翔天終於認定,這些人是和錢行長有關的黑道組織,可能就是要錢行長洗黑錢的人。但是對方口中說的追蹤裝置是什麼呢?難道是那張卡片或者那個工藝打火機?對,一定是那個打火機。

那人見小眉根本沒搭理他,心中大為惱火,而且這件事拖的太久,上邊那些老東西已經很不滿了。

「好,好,好,妳不說也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不如現在先陪哥幾個樂樂,然後再談也不遲。」
他們已經用過許多手段,要不是小眉長得太美,他們早就在她臉上劃幾道了。但是所有手段都沒有效果,看來只能慢慢搜查了。不過他們也沒想放過這個美女,事後帶回去她也必定淪為上面那些老頭子的胯下玩物,還不如趁現在水靈靈的,自己先享受一番。

屋裡立刻響起三人淫賤的笑聲,小眉只是臉白了白,神色並沒有多大變化。到是心美終究沒經歷過這種場面,不由大驚失色地嗚咽起來。她的動作引起了一個人的注意,那人忽然拿起一條手巾,將她那帶有胎記的臉嚴實地遮住,只露出嬌好的一部分。

「喂!你們看,這女人遮住丑疤後還真好看呢?我就上這個吧!估計她一定是個處女。」

那人得到寶似的淫笑著,開始脫自己的褲子。

另兩人見狀也有些不甘,但是小眉的美貌很快吸引了他們的注意,於是立刻上前開始脫她的衣服。

御翔天知道時機已到,便悄然將房門用腳撥開,然後閃身而出,抬手投出兩把飛刀。

為應付各種不測,他的身上總是帶著兩把自製的木柄飛刀,細長的刀身帶著血槽,可以很快致人於死命。
兩把飛刀分別插在小眉前面那兩人的後心處,登時將他們當場格斃。另一人還往下面脫著褲子,聞聲回頭,卻看到兩個同伴在地上做著臨死前的抽搐。大驚之際,他還想去掏腋下的配槍,卻看到御翔天手上那黑洞洞的槍口。

「說,你們是哪個組織的。」

御翔天走上前,從一人背後抽出一把飛刀,問向那個活口。

「你……你是誰?你好大的膽子,我們三口組是不會放過你的。」那人強硬地說道。

「哦!怎麼日本的三口組也跑到中國撒野來了,你沒搞錯吧?」

說著他抬手一揮,飛刀貼著那人的大腿內側飛掠而過,在劃出一道深深血痕的同時,還割斷了幾根陰毛。

那人被嚇的一哆嗦,還以為自己的小弟受了傷,連忙伸手摸去,發現沒事後才放心地長出了一口氣。

「下一刀我可不敢保證偏那麼多了,說不說在你。」御翔天又拔出另一把飛刀,淡漠地說道。

那人也感到眼前這小子的狠辣,他還以為對方是中國的情報特工,所以出手就是致命的狠招。他不知道自己這方面哪裡出了紕漏,對方為了不造成外交尷尬,有可能立刻殺死他,然後以入室搶劫或什麼罪名處理掉他們的屍體。

「同志,別誤會,我們只是想找回自己的東西而已,並沒有傷害到貴方的利益。如果你們同意給我提供政治避難,我可以說出自己知道的一切。」

他終於決定還是保命要緊,好在他沒有什麼家人,也不擔心組織的報復。

御翔天沒想到他會自作聰明過了頭,到省去自己不少麻煩,所以也不揭破,只是抬手將小眉和心美的繩索割破,並將他綁在座椅上。

「說吧!先交代一些重要的,我再看看你值不值得我們的保護。」御翔天引誘地說道。

「我們是一個國際販毒組織,在各國都有合作夥伴,在日本是三口組,在中國是湖廣幫,但是這都是一種掩護,我們其實是美國政府資助的恐怖組織,從事一些他們想做又不能自己動手的事情。」

此人也知道不說點重要的,根本無法得到對方的重視,所以說的很直接。

「你們找的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如何找到這裡的。」

這才是御翔天想知道的,對方背景再複雜,還和他扯不上關係。

「具體是什麼我們也不清楚,只是知道是交給錢行長經辦的東西。至於發現這裡,是衛星定位跟蹤的,估計是鳳展眉小姐的手上,有某件裝飾成精美物品的發射器。不過跟蹤信號只打開過幾秒鐘就沒有了,所以定位範圍比較廣。這半年來我們一直在附近五公里範圍內搜索,直到現在才找到這裡。」

御翔天想起當初在往地下室挪錢時,曾經打開過一次打火機,可能就是那一下,啟動了發射裝置,接著位於地下的保險櫃完全屏蔽了各種電信號,所以才沒被過早的發現。想到這點,他不由冒了一身冷汗,如果當初被這些人找到,自己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你們找到這裡,組織知道嗎?」御翔天想知道自己是否需要換個地方,所以這樣問道。

「還沒來得及報告。因為是晚上路過的時候,偶爾聽買花人稱讚這裡的鳳老闆如何漂亮,就進來欣賞一下,沒想到她正是我們要找的人。」

小眉聽到這裡不由臉一紅,沒想到是自己的容貌帶來的麻煩。御翔天卻知道,對方早晚會找到他們的,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將跟蹤器拿走,將他們引到別的地方。

「就這麼多了嗎?這些情況我們早就掌握了,那還留著你有什麼用,豈不白浪費糧食。」御翔天又晃起了飛刀,冷冷地說道。

「不……不只這些,我還知道組織陰謀破壞貴國政府的許多計劃,但是我需要直接和你們的負責人見面才能交代。」

他知道這人並不能決定什麼,於是他提出了更高的條件。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完全看錯了人,所以他的結局也是顯而易見的。

御翔天不準備節外生枝,他將飛刀向前一推,鋒利的刀刃輕快地沒入那人的胸口,輕鬆地結束了一個生命。這時他才想起,整件事情心美都已經看到了,所以他不得不解決這個問題。

小眉看出了他的意圖,立刻攔在她的身前道:「你看不出來嗎?心美和我是一樣的人,她不會害怕,也不會亂說的,你要殺她就得先殺了我。」

御翔天淡漠地看著她,忽然笑了一下,說道:「我知道,其實現在妳才是問題所在,妳需要離開這裡,到別處躲一陣,花店暫時由心美管理好了。」

小眉一愣,仔細看著他的眼睛,想弄明白他的真實意圖,結果得到的只有淡漠和冷酷。

「我知道,我會離開的,妳是不是不再想見到我了。」她不甘心,所以還是問了一句。

御翔天抬頭歎息了一聲,回答道:「當然不是,像你這麼美的女人並不多,如你這種性格的更少,你可以找個地方繼續完成你的大學,如果畢業後還想見我,可以回來找我。不過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我只能還是這個樣子。」

小眉的心終於放下了,她知道,自己還是不能完全放下那份感情,所以她很在意他的態度。

御翔天忽然想起外面還有一個暗哨和一個不知死活的人,所以他連忙向溫室跑去,想從後面偷偷解決掉這兩個人。

但是當他剛進入溫室時,一個黑影帶著無比迅疾的風聲迎面撲來。他的反應也是快絕,立刻矮身讓過攻擊,並抬拳擊打在對方的肋下。但是所擊之處,卻感到對方的肌肉堅韌強賁,化解了他大部分力量,也就是說對方根本沒在意他的打擊。

他知道不妙,迅速向旁邊側滾出去,讓過緊跟來的狠辣膝撞,然後就想掏出飛刀解決問題。但是對方並不給他拔刀的機會,猛地一個下擺側踢,將他剛拔出來刀踢飛出去,然後再一個連環踢腿把他踹倒在地。

御翔天強忍著胸口的劇烈疼痛,迅速在地上翻滾著,不讓對方的腳落在身上,然後一躍跳入花草叢中,想以此來干擾對方的追擊。但是當他剛從另一邊竄出去時,迎頭便挨了另一人的悶棍,立時眼前一黑,仰身栽倒在地上。

等他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和小眉她們已經被綁在座椅上,頭部撕裂般的疼痛,更隱隱帶有一種沉重的眩暈感。他知道這一定是先前挨他悶棍之人報復所致,只希望不要就此將他打傻了才好。

剩下的兩個人正在查看同夥的情況,見他醒來,其中一人上來就是一頓老拳。

「他媽的,這小兔崽子還真心狠手辣,都是一刀致命,連個活口都不留。看老子怎麼扒你的皮,抽你的骨,祭奠我們失去的兄弟。」

說著,這人抽出匕首,就要向御翔天使用酷刑。

「慢點兒,我們還不知道他是誰,又知道了多少事情,死了這麼多兄弟,上面一定會責問的。」
說話者就是和御翔天交手的搏擊高手,此時他還算冷靜,想到了以後的問題。

「你們的事情我們早已經掌握了,識象的立刻放了我們走人,否則即使有美國人撐腰,也跑不了你們的好處。」

御翔天準備詐詐兩人,要不自己就得慘死在他們手中,他現在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果然,兩人聽後臉色大變,他們可不相信這年輕小子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問出組織的絕密情報。

「怎麼辦?祥哥,可能我們已經被大陸監控了。」頭上已經纏上繃帶的人有些慌亂地問道。

祥哥搖頭想了想,肯定道:「不要慌,如果我們被監控,他們絕不會只派這個毛頭小子進來偷襲。必定是老三幾個漏了口風,被他給偷聽到了。」

那人一聽也覺得是這個道理,當下恨聲道:「那就更不能留著這個小兔崽子的活口,大不了我們就說這女的雇了許多保鏢,也好應付上面的詢問。」

祥哥點了點頭,心癢癢地看著衣衫凌亂的小眉,嘿聲道:「也好,先做了這小子,然後我們爽一下再說。到大陸這麼久,我還一直沒碰過女人呢!這女的還真他媽的漂亮,難怪老三他們婆婆媽媽的不出來,原來想瞞著咱們哥兩拔頭彩呀!」

兩人面露猙獰,將色慾和暴力的癲狂表現的無以復加。

傷頭那人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憤恨,攥住著手中的軍匕,就向御翔天的襠部猛紮下去,看得小眉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御翔天渾身巨顫,心中不禁一涼,暗道:「完了,什麼都完了……」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1-21 10:12

第十章 神秘的加盟者



「噗!」的一聲輕響,從黑暗中傳出,扎向御翔天的匕首猛烈的跳動了一下,從那人手中斜飛出去。祥哥反應迅速,立時拔槍指向溫室,卻被接下來的子彈射穿額頭,立時氣斃當場。

失去匕首的兇徒,攥著被震裂虎口的手掌,驚駭地望向溫室,不敢再有絲毫異動。

門外的黑影裡漸漸現出一個高大的身形,當燈光照在這人臉上時,心美卻驚噫了一聲,還以為自己身在夢中,做著英雄救美的春夢。

來人正是那天送她鮮花的人,此時他仍然一臉瀟灑的微笑,嘴上還叼著一根草棍,支著門框的左手上,隨意地握著一把帶消音器的手槍,一股淡淡的槍火味道,在血腥的空氣中迅速瀰散開來。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今天有點拉肚子,所以來晚了。讓兩位美麗的小姐受到如此驚嚇,實在是小生的罪過。」

說著,來人還向小眉她們微微鞠了個躬,表示了自己的歉意。

受傷的兇徒見他如此托大,以為有機可乘,在他低頭時,抬手從腰間拔出手槍,就要將他擊斃。

然而對方卻在這時平揮出右手,兇徒只來得及眨一下眼睛,就覺得自己的印堂處多了一個冰涼的物件。臨死之前,他甚至還能翻眼看到,那光潔的刀身上反射出自己白紙般的面孔。

御翔天立時發現,自己的飛刀手法在這人眼中簡直就是小孩子的把戲。而且他可以肯定,對方一直躲在溫室裡,直到現在才露面。

這個對手太強大了,比那些人加起來還要難對付,看來今天自己是逃不過這一關了。

來人可沒管他在想什麼,邁步上前解開兩個女人的綁繩,然後才閒閒地坐在他的身邊。

「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名寒飛羽,本是一名光榮的人民警察,任職於海城市公安局刑偵處,已經被停職審查。」

寒飛羽看著眼前這個不平凡的青年,彷彿看到當年的自己,都是那麼冷峻自若,堅忍卓絕。他來到這裡已近一個月,一直跟蹤觀察著對方,已經掌握了不少實質的東西。他看得出來,少年並沒有揮霍那筆巨款,而是有著更大的目標。

「說出你的目的吧!寒處長,你的大名,海城市的老犯們都知道,不用繞彎子了。」

知道這人是誰後,御翔天忽然有了一種預感,雖然現在還說不清這種預感是好是壞,但是卻讓他看到了一線生機。

「呵呵!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其實我滿世界找你完全是因為好奇。我算不上一個好警察,遵守不了人民警察的鋼鐵紀律,也不能對美女金錢無動於衷。不過我喜歡抓壞人的感覺,作惡越大行為越狡猾,我抓起來越覺得過癮,所以我一直保持著警察的身份。」

說到這裡,他發現兩個女人都在不安地看著他,眼神中也充滿了敵意。

於是他笑道:「兩位美女別傻站著呀!趕緊燒點熱水去,要不等這些血跡凝固了就不好擦了。」

小眉知道自己站在這裡也是多餘,而且她也看出對方並沒有敵意,於是便拽著心美走向後邊的廚房燒水去了。當然,她也要好好問問心美,先前為什麼那麼驚訝!

寒飛羽這才將御翔天身上的綁繩鬆開,繼續說道:「我觀察你很久了,你不是一個普通人,沒有普通罪犯的貪婪,卻比他們更心狠手辣;你做每件事情都有計劃有步驟,犯罪對於你來說就是清除計劃中的障礙而已,所以你並不是血腥暴徒,也沒有所謂的罪噁心理;在我看來,你就是一部執行某種計劃程序的機器。所以我很好奇,你的最終計劃是什麼?能不能告訴我。」

他的眼光中帶著很誠摯的疑問,很簡單,很複雜,但也很矛盾。

御翔天一直與他對視著,感受著這個人的每個表情和眼神,時間一長,他竟然錯覺地看到了自己的面容,那是十幾年後的自己吧!原來這個世界上與自己相似的人還真不少啊!是不是因為最初的經歷不同或者性別不同,而使他們成為了今天的身份。

「我想先問個問題,寒處長。你當警察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了聲張正義,還是為了生活,或者只是愛好而已。」

御翔天有了一個決定,所以他要把問題徹底剖析清楚。

寒飛羽聞言,向後靠在椅背上,仰頭仔細想了想,這才點頭道:「是因為愛好,我對正義沒什麼感覺。就像蒼蠅在你面前的米飯上拉屎,其實對它來講也算是正義的,可是你向來都正義地立即把它拍扁,我就是這麼看待正義的。至於生活,就更不用說了,中國的警察連公務員都算不上,好警察永遠處在大眾的最下層,和付出的不成比例。」

「那你喜不喜歡享受?喜歡什麼樣的享受。西方式的還是東方式的,或者自由自在任自己為所欲為式的。」
御翔天說的很認真,這讓對方也不得不認真想了想。

「是……是最後一種吧!雖然很理想化,但是真正的男人,都應該選最後一種吧!」

「我的計劃其實很瘋狂,在正常人眼中根本就是少年的癲狂幻想,但是我現在已經邁出了很堅實的第一步,如果你真有興趣聽的話,不妨先幫我處理掉這些屍體,然後我再詳細說給你聽。」

「好啊!是需要先處理掉這些屍體才行,要不這些痕跡是很難去除的。」

寒飛羽是刑偵專家,處理起屍體來自然是專業水準。其實他早就想到了這種結局,在他發現這些販毒組織成員時,便計劃好了一切。

花店的不遠處就停著一輛他事先偷來的微型麵包車,將五個人用尼龍袋裝好,並塞進已卸去後座椅的後車廂,然後他扔下幾桶專門用來清洗血跡的化學藥品後,自己開著車將屍體拉了出去。

御翔天本想跟去,卻被他一口拒絕了。他還在地下室研究了一下那個工藝打火機,確定就是那個跟蹤器後,便卸掉裡面的電池,揣入兜裡帶走了。

看著遠去的車燈,年青人覺得自己的身上多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力量。為什麼要相信一個警察呢?不,他相信的是人性,是人思想中最能決定行為取向的自我認同,只要這個人有與自己一樣的自我認同,他們就不需要生死相見。

但是他們有嗎?他不是那麼完全肯定。

三個人忙碌了一夜,終於將血跡斑斑的花店收拾回原來的模樣。

寒飛羽不愧是專家,那些化學藥品雖然味道很刺鼻,但是清洗的確實很徹底,現在即使用顯微鏡,也未必能發現一丁點血痕。為了安全起見,花店本部以重新裝修為理由,停業了三天。小眉和心美又將店裡的格局重新佈置了一下,使一切看起來更見格調。

寒飛羽卻一直沒有回來,彷彿就那麼拉著屍體直接離開了上海。但是御翔天知道他一定會回來,因為他還沒有得到想知道的答案。

他如常參加了高考,並且以一貫的毅力,克服了身體的傷痛。


七月的上海酷熱難當,夜裡睡不著覺的小市民,為了節省日漸上漲的電費帳單,都跑到附近的商場超市享受免費冷氣。

這時,花店的地下室裡卻是另一番景象。

因為身處地下,上方還是水波蕩漾的水池假山,所以地下室一直那麼陰涼宜人。御翔天在刻苦學習的日子裡,為了保持下面通風良好,就在原先的通風口對面又開了一個對流的風口。在無聲風扇的帶動下,地下室裡時刻都吹拂著徐徐微風,與那些憋悶潮濕的地下建築相比,這裡簡直就是天堂般的享受。

心美經歷過那天的血腥變故後,已經被御翔天認可,所以她也有幸在晚上,能進入這裡享受一下自然的清涼。讓她感到欣喜的是,她發現自己的身上自那夜起,也有了點殺氣,雖然微弱到不能細辨,卻代表著內心氣質的根本變化。

這種變化直接影響著她的日常行為,她發現自己自信了許多,也不再怕別人的指指點點,做起事來也越來越有目的性,許多事情她都能果決地做出決策。

但是她最大的收穫還是寒飛羽的到來。她感覺這個男人就是來拯救自己的,他的強大、他的自信、他的隨意,無不衝擊著她靈魂深處的渴望。所以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再弱小下去,而應該做一個配得上他的女人。


小眉將心美的巨大變化看在眼裡,也放下了心中的一點兒猶豫。她已經開始尋找要繼續學習的大學,以後的花店可以交給心美管理。其實她並不想離開這裡,花店的一景一物都有她的感情在裡面,這裡已經成為了她精神意義的家,何況這裡還有讓她記掛的男人。

但是離開是必須的,不管為了什麼,她也需要一段調整的時間,將自己的人生規劃一下,然後再決定如何面對這個冷酷淡漠的男人。未來是迷茫而不可確定的,她同樣需要建立一個絢麗而堅定的計劃,來確定出自己人生的坐標。


御翔天這兩天一直在地下室修養身體,腦部的重創使他開始反省自己的問題。在計劃中,知識是必須的,但是身體和戰鬥能力也是他的弱項。看到寒飛羽的飛刀手法後,他也不再對自己的飛刀信心十足,所以在未來的時間裡,加緊身體訓練也到了迫在眉睫的程度。

高考後的第十天,寒飛羽打來了電話,讓他們看明天的新聞,他說自己有事情要先回海城,辦妥後在來找御翔天。

新聞是做為頭條在報紙上刊發的。上面說,在上海通往南京的高速公路上,發生激烈的槍戰兼汽車追逐戰,有十幾人被打死打傷,估計是黑社會性質的火拚。

三人都大為驚奇,不知道寒飛羽是如何將五個死人加入一場追逐和火拚的,但是這足以證明,此人的手段實在太高明了。這也讓御翔天更加期待即將到來的會面。


小眉終於要走了,她選擇了偏遠的廣西大學,專業是生態環保。之所以選擇這個專業,主要還是她喜歡和花花草草打交道,如此一來,興趣和學習都能兩不耽誤。

這兩天她一直和心美在一起,指點她如何經營花店業務和管理收支,本來想關閉的兩家分店,在心美的堅持下也將繼續營業。

臨走的前一天晚上,她來到地下室,回憶著當初在這裡的種種激情。她不知道自己以後是否就能一定回來,但是隨後的四年裡,她已經決心不再回來,直到完成這個最初的目標。如果她挨不住什麼而回到這裡,那只能說明她失敗了,她也將因為無法解脫自己而墜入無底深淵。

正當她凝神細思的時候,頭上的進出口被人打開,心美輕巧地順著滑梯走了下來,手中捧著要換的內衣褲。
「我說鳳姐又跑到哪裡去了,原來一個人在這裡沉思吶!是不是這裡有妳和自己哥哥的「感人故事」啊!所以要來感懷一下。」

心美看到她神色低沉,便想說兩句調皮話。那天事後,鳳姐已經將自己和御翔天的故事講給了她聽,所以她才故意這麼說的。

沒想到小眉的臉一紅,一把掐住心美的臉蛋羞嗔道:「小丫頭,妳是不是見過寒飛羽後就開始發春心了,竟然開起姐姐這種玩笑來,哪天我將妳也關在這裡感人一下,看妳還說不說風涼話。」

說到這裡,她忽然想起自己已經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不禁手一鬆,臉色低沉起來。

心美對男女間的事情似懂非懂,此時聽鳳姐說自己發春,而且對像還是心目中的英雄寒飛羽,這使得她臉頰緋紅,直羞到了胸口。她羞急地跺了一下腳,慌忙用內衣蓋住臉孔,跑進了浴櫃。

心美本來就是要來洗澡的,以前她都是到附近的公共浴池洗的,但她從來沒見鳳姐去過。現在她知道地下室後,也開始喜歡獨自暢洗了。往常,她都是趁著白天御翔天不在的時候來洗,今天幫鳳姐收拾東西忙了一些,就來的比較晚。

正當她將身上的衣物脫光,開始淋水的時候,外面卻傳來鳳姐和御翔天的對話聲。她不由羞急萬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為了防止衣物淋濕,換洗和脫下的衣物都放到外邊的托架上,她現在又不能去拿,否則一開門就會露出赤裸的嬌軀。

御翔天今天也是特意早些回來,他這幾天報名參加了幾個訓練班,都是拳擊、散打和跆拳道方面的。不過小眉明天就要走了,而且一去就可能不再回來,無論他如何冷漠,也要與她吃頓飯、說說話,好好告別一下。他還是希望四年後她能回來,雖然他無法承諾什麼,但有她在身邊照顧,總能給他帶來好心境。

看到小眉在地下室,浴櫃衣架上還有些衣服,還以為她要洗澡,於是說道:「要洗澡嗎?那我先上去吧!洗完我們去外邊吃飯,算是我給妳的餞行。」

小眉聞言心中忽然升起一股難言的酸楚,這個浴櫃以後就是心美和御翔天的浴室了,以前她在裡面洗浴的時候,至少還能感受一下他的殘留體味,現在卻徹底和她無緣了。

這時她生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心美還在裡面洗澡,而且現在一定很羞急,這個小丫頭毫無付出地就得到了在這裡洗澡的權力,她難道不應該為此付出點什麼嗎?至少得讓她知道,她在和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共用一個浴櫃。

所以她立刻拉住御翔天的手,撒嬌地說道:「大哥,人家後背洗不到,你能不能幫妹妹洗最後一次澡。」

御翔天明顯看出她在蓄意挑逗自己,不過他也是憋了許多天的慾火,只是礙於自己過往的冷漠,不好意思主動要求什麼。每當他看到小眉露出身體某部分時,他的眼睛總是不停使喚地看過去,所以這幾天他特意將訓練時間加長一些,好讓自己筋疲力盡地不想這方面事情。

看到小眉轉過身去,將淺粉色的紗裙緩緩提起,露出兩條光滑圓潤、白嫩修長的大腿時,他的胸臆不禁發出一聲低沉的悶響,一股灼熱熾烈的火蛇從腹部猛然竄出,在身上遊走燃燒,將他頸部的肌膚刺激成了淡紅色。

但他已不是第一次時那種毫無經驗的男人,在車行也有幸看到某位修理師父放過的一兩部A片。所以他先將自己的衣服慢慢脫下,以平息自己過於亢奮的心情,然後慢慢走向小眉,將她的紗裙拉向頭部。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1-21 10:12

第十一章 慾火與黑拳



  浴櫃的玻璃門是那種單面玻璃,外邊看不到裡面,裡面卻能很清晰地看到外面。

  心美不知道鳳姐為什麼要在這裡脫衣服,還要讓御哥幫她洗澡,難道她忘了自己已經在裡面了嗎?當心美看到御翔天脫光衣服的時候,她羞憤地用手摀住了眼睛,心跳更是快的不行。她有些眩暈地坐在了坐便蓋上,只覺得渾身發燙。

  忽然,她想到鳳姐最初的反常,原來自己無意說出的「感人故事」就是這種羞人的事情呀!難怪鳳姐說自己發春。可是現在鳳姐為什麼這麼做呢?難道她覺得自己在這方面什麼也不懂,想給自己上一課不成。對,一定是這樣的。鳳姐以前對自己照顧有加,什麼都不藏私地教給自己,她就要走了,不想自己連這種事情都不懂,所以親身做給自己看。

  想通這點,她反而不再那麼羞臊,一股好奇心在她心底驀然壯大,將她的雙手緩緩推開。於是她緊貼在玻璃門上,緊張而刺激地觀摩起這場激情戲來。

  抬眼望去,最讓她心悸的還是御翔天那極具震撼力的強健體魄,那種男人的陽剛美很自然就能刺激到每一個少女的心扉。心美將手不自覺地放到胸口,感受到自己劇烈的心跳。這時,她看到……

  那是什麼呀?怎麼和女人的那裡不同?她驀然聯想到鎖頭和鑰匙,難道男人的那裡像鑰匙一樣,去打開女人的心鎖嗎?她很快就看到了答案,因為御翔天還是沒忍住自己的亢奮。

  當御翔天將紗裙拉到小眉的腰部時,小眉……

  心美看著近在咫尺的**運動,小嘴早已張的大大的不知道閉合。她從側面看到鳳姐近似痛苦的呻吟,但是那哼哼唧唧的聲音中,明顯帶有讓人耳紅心跳的靡靡樂章。

  本能使她也渾身發軟,慾火焚身。人的精神就是這樣怪異,如果你先就帶著拒絕厭惡的心理來看這場激情戲,你就不一定有帶入感而失去興趣,但是你一旦帶著欣賞的眼光來體驗這種興奮,你便於歡愛者本身相去不遠了。

  心美就是這樣,她被近在咫尺的歡樂徹底帶入其中,彷彿鳳姐的位置就是她一般,每當注視到御翔天那……

  小眉無力地低伏在地上,身體已經不能保持先前的姿勢。她故意斜靠在浴櫃的門旁,假裝滑倒的時候,將櫃門一下子拉了開來。

  御翔天還沒有達到**的境界,所以快樂尚未發洩出來。他想立刻扶起小眉,然後******再做奮戰。但是浴櫃門一開的瞬間,他忽然看到大張著雙腿,癱靠在坐便蓋上的心美……

  這時候的心美已經有些失神,仍然沉迷在剛才的高潮中。但是她終究還未經歷過人事,此時空氣一涼,便立刻驚醒過來,卻看到御翔天******在向她直視。

  立時間,羞憤、驚慌、忙亂、恐懼、吃驚等等情緒,同時湧入腦海,如此混亂反而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了。

  御翔天看到這一幕時,以為她們是故意串通好了的,要不小眉絕不可能不知道心美在這裡洗澡,心美也不可能不提醒小眉一下。所以他只是本能地覺得,這個小丫頭也要品嚐人生的最初禁果。

  於是他立刻撲了上去……

  小眉此時業已後悔不已,她知道心美還小,她本來也只是讓心美見識一下男人的威力。聽到尖叫聲,她徹底清醒過來,奮力抱住御翔天的腰部,將他拽出浴櫃。

  「不要……大哥,她還小,她不知道這些,還是小眉給你解決吧!」小眉哭泣地說道。

  御翔天這時也清醒了一些,他疑惑地看了看兩個哭泣的女人,知道這裡面發生了某種他不知道的事情。他甩了甩脹熱的腦袋,然後立即穿上衣服走上了滑梯,並留下一句話。

  「好了,我在上面等妳們去吃飯,妳們趕緊洗一下吧!」

  小眉來到心美身前,將淋浴頭打開,開始在她身上沖洗。

  「對不起,心美,鳳姐做的有些過分了,我不應該做這些的,讓妳白白受到這種羞辱。」

  小眉低聲的說著,一隻手在心美的身上撫慰著。

  「沒什麼……鳳姐,他……他也沒怎麼做,只是用那東西刺了我一下,有點像被蜜蜂蟄了,很疼。」

  心美低低地嗚咽了兩聲,很快就止住了哭泣。

  小眉聽她如此怪異卻又形象的比喻,不由「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心美也忽然覺得自己說的有些怪,便也破涕為笑不再難過了。

  小眉用手摸了摸心美的那裡,在對方害羞的扭動中,長歎道:「還好,他的那根針還沒能刺破妳這裡,妳還是個正宗的處女。其實姐姐有點壞妳了,妳恨不恨鳳姐?」

  心美搖了搖頭,低聲道:「我知道鳳姐是為我好,我現在已經知道什麼是男人,我以後也知道該怎麼對待他們了。」

  小眉吃驚地看著心美,心中升起一種明悟。原來許多表面看來很糟糕的事情,卻往往蘊含更深刻的道理,一旦勘明這層道理,世間也就沒有什麼可痛恨或執著的事情了。所以她也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分手。

  御翔天真的弄不懂眼前這兩個女人,剛才還哭哭啼啼的,現在又好的有說有笑,完全沒把他的存在當會事。

  「小眉,我知道現在讓妳離開有點……」

  他決定安慰一下小眉,無論如何,沒有她的存在,自己也走不到這一步。

  小眉卻抬手止住他的話語,淡淡一笑道:「不用說了,御大哥,這些我都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選擇,我想現在離開反而對誰都好。嗨!不說了,我們喝酒吧!」

  小眉舉起了手中的酒杯,結束了這個感傷的話題。

  天空下起了絲絲細雨,將上海籠罩在朦朧的水氣中。

  列車終於載走了小眉,也將御翔天的那點感情淡淡地抹去。他沒給自己追憶的時間,而是立刻投入到緊張而近殘酷的訓練之中。

  鑒於自己攻擊能力的薄弱,他每天都要抽出十個小時進行體能訓練,並且花高價找那些有名的黑市拳手進行指導。

  上海市既然是國際大都市,自然也有著世界上所有大都市黑暗的一面,黑市拳賽的興起就是迎合了國際潮流的必然趨勢。

  在全世界,每年至少有二千人死於這種野蠻而殘酷的激烈對抗中,甚至每隔三年,也會像世界拳擊比賽一樣,舉行一次世界性的黑市拳王爭霸賽。

  當然,這一切的背後並不是體育精神在發光,而是金錢的萬惡在推動。每個國家甚至每個大都市都有幾個黑幫組織在操控這一行業,全球每年參與黑拳賭博的資金總共超過了一萬億美元。

  上海的黑拳市場雖然興起的時間不長,但是隨著中國經濟的高速發展,其賭資投入的規模也逐漸成為世界知名的比賽地之一。

  御翔天之所以選擇黑市拳手為自己指點,就是看重它的實用性和殺傷力。他非常清楚,今後自己的敵人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厲害,他要做的不是擊倒對手,而是擊毀對手,不能讓對手有一點反抗的機會。

  如今,他已經掌握了有關汽車和摩托車的所有知識,所以他立刻辭去了修理師的工作,全力投入搏擊訓練和大學知識的學習當中。

  這一段時間他花錢如流水,幾乎都用在找有名的黑市拳手上面。好在他已經找到兌換大額歐元的有效途經,可以快速並安全地換到所需的外幣。

  他的方法就是參與黑市拳賽的賭博活動。不過他不想借此賺錢,只是想換錢而已。主持黑市拳賽賭博盤口的,都是有著雄厚資金實力的地下錢莊,他們與當地最大的黑社會組織有著嚴格的利潤分成比例。這種合作的方式主要是為了比賽能夠更好的得以發展,否則都攥在一家手裡,只能爆出越來越多的幕後交易,而影響了有錢人參與賭博的興致。

  御翔天從來不買某方面輸贏,而且也不在一個盤口買兩家勝出,他都是分別在多家盤口投入五千到一萬歐元的賭資,這樣一來,無論哪方勝出,他都能收回投入。不過這種方法也不完全保險,因為一旦買勝的人太多,即使贏了,也會因為平攤而使得獎金大大縮水,所以他還要注意各方面消息,選擇好投入資金的比例。

  他的身體素質本來就不錯,隨著玩命的訓練和不斷接受黑拳高手的指導,他的攻擊能力得到了質的飛躍。除了保持高強度的基礎訓練外,他所要學習的就是如何將對手徹底擊倒,並給對方以絕對悲慘的致命打擊。

  將近一百萬美元的指導費,使他學會了許多極具個人技巧性的攻擊手法,那可都是倖存下來的黑市拳手們,用鮮血和傷殘換來寶貴經驗吶!所以他現在揮出的每一擊,都是立竿見影的殺招,都是死亡和傷殘的代名詞。

  十個月以後,他準備親身參加黑市拳賽,因為不經過實踐的磨練,再高明的功夫也是花拳繡腿。為了防止不必要的意外傷殘,他先參加了最底層的選拔賽。

  為了保證拳賽的精彩好看,刺激人們投入賭資的額度,黑市拳賽分為三種比賽。最初的選拔賽是為了剔除那些不合格、只想混事的門外漢,這一階段是沒有賭資跟入的,拳手們也沒有報酬。直到被選入外圍賽,拳手才開始有錢賺,規模大小不一的賭資也開始逐漸注入。外圍賽分組進行,在上海市,一般同時進行四個小組的比賽,然後獲勝者再進入決賽,進行最激烈的生死對抗。

  這時,就會有資金雄厚的大賭家加入,甚至香港和東南亞的大富豪也會在幾場決賽中一投萬金。

  御翔天剃光了頭,並在臉上幾個部位做了必要的化妝,然後利用假造的身份證,報名參加了黑市拳賽的選拔賽。比賽時間都設在夜裡,地點在一個私人健身俱樂部裡進行。

  黑市拳的打法與正常拳擊最大的不同,就是沒有任何防護用具。拳擊用的拳套也比正常拳套單薄堅硬,而且攻擊方式並不限制具體方法,手腳膝肘可以隨意使用。只是在選拔賽時,為了防止發生不必要的意外死亡,拳手的幾個重要部位,如襠部和太陽穴都做了一定的防護措施。

  頭一天參加選拔賽的有五個人,其中有兩個在拳擊學校裡練過幾年,另兩個屬於街頭打架的好手,在聽說黑拳很賺錢的傳聞後,混不下去的他們就報名參加了選拔賽。

  比賽抽籤進行,最後只能有兩個人留下。最先上場的是一個練過拳擊的和一名街頭混混。很明顯,練過拳擊的那個小伙子受過紮實的基礎訓練,步履拳路都很有章法,只是不清楚黑市拳的最大特點,始終在用雙拳出擊。

  而那名慣於在街頭輪磚頭的混混,明顯知道其中訣竅,飛腿膝撞撩陰腳,無所不用。在硬挨了對方兩記勾拳後,貼身夾住對方的脖子就是一頓膝撞,在對方頭腦發暈之際,一個飛腳踹在對方面門之上,在踢飛兩顆門牙之後,將對方擊倒在地。

  隨後比賽的還是這兩類選手。只是練過拳擊的那人吸取了同伴的教訓,在對方貼近時也是一頓狂踢,然後發揮拳法優勢,幾下直拳,就將該名混混打了個昏迷不醒。

  休息一陣後,輪到御翔天和先前得勝的那名混混上場了。混混明顯被勝利沖昏了頭腦,以為故技重施就能繼續獲勝,便一陣無賴地貼近他,想夾住他的脖頸好再來一頓膝撞。

  御翔天冷冷地看著他的逼進,心中不禁歎息不已。這種程度的對抗實在沒有意思,只能先挨過去,再到外圍賽見識一下了。想到這裡,他快速左右晃動了幾下假身,然後在對方擊空之際向後急退了兩步,在對手即將抬腳跟來之際,猛地一個回身側旋踢,狠狠地將腳跟磕在對方的耳根處。於是比賽結束,那名混混被人拖下場急救去了。

  第一次選拔賽就這樣終止了,御翔天和那名練過拳擊的青年輕鬆過關。隨後,他又在幾個地方參加了三場賽事,有一次還跑到南京打了一場。所有比賽他勝的都很輕鬆,最費時的一場他也只出了兩拳一腿。那還是因為對手實在滑溜的很,整場比賽都在上竄下跳,像練過猴拳似的不斷做假動作,甚至在被御翔天擊倒的時候,還沒真正出過一拳。

  在御翔天練拳的這段時間裡,心美極用心地經營著花店,並且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現在的心美是自信而精明的女強人,以她名字命名的「心美花坊」,已經在上海各大黃金地點開設了七家連鎖店,並且同時經營四家「心美茶藝館」。

  為了掩飾自己的實際年齡和臉上的胎記,心美在專業形象設計師的幫助下,將青絲長髮做了一個貴婦式盤頭,並且垂下一半的青絲,巧妙地掩蓋住左臉頰上的胎記。剩下的一半臉孔果如小眉說的,可以稱得上絕世妖嬈,儼然就是上海的第一美女。連形象師設計都當場下跪,乞求她能夠給自己一個愛慕的機會。用他的話來講,心美的臉孔是典型的一半魔鬼一半天使,那將比完全的天使面貌更加震撼人心。

  如此裝扮果然卓見成效,在她不斷開闊生意領域的過程中,無論誰見到心美,都震驚於她那種透著高貴神秘感的無匹冷艷。她的自信,她的果敢,她的聰慧可人,將一個個面對她的成功男士盡數擊落下馬。

  由於生意的迅速擴大,所需資金的缺口也就明顯成為發展的瓶頸。但是心美沒有向御翔天要錢,而且她也並不知道御翔天和鳳姐有多少錢,所以她運用各種手腕,向銀行和鍾情她的廣大成功男士不斷巧妙應承,在對方什麼便宜也沒得到的情況下,勉強維持著迅速發展的事業。

  不過御翔天終究還是發現了這一點。當他有一次在上海最豪華的酒店門前,看到心美與某個男人「禮貌」擁抱的時候,他忽然發現自己已太久沒注意這個小女生了。當晚,他找到心美進行了一次交談,在驚歎於她此時的美麗時,也驚訝於她比小眉更厲害的經商手腕。

  她簡直就是個天才的經營少女,完全憑著自己的理解和感悟,駕馭著商品經濟的大馬車。此時他想到了要送她去唸書,如果心美能在更高的理論層次上掌握住經濟的脈搏,那麼她的發展將不可限量,而且對自己計劃的發展將助力多多。

  以前他都是想自己學習這方面知識的,但是隨著對現實社會越來越多的認識,他知道自己不是超人,終究不能掌控所有的東西。

  那麼心美現在就是他的寶貝了,難得心美還有著越來越和他相似的氣質,這也省去了他最大的擔心。所以他將心美拉到地下室,向她展示了自己的雄厚資本,並且提出希望她能上學深造,將來好領導他們的商業帝國。

  心美看著眼前這個興奮異常的男人,深深被他的野心所驚服。她頭一次看到御翔天如此激情滿面,當他說到未來要建立掌控全球經濟命脈的商業帝國時,那粉紅的頸部肌膚,無疑說明著他的亢奮和激情。

  這不由使她想起那天在地下室他與鳳姐的歡愛。那時他也是這麼亢奮異常,頸部的肌膚同樣粉紅無比,在一次次劇烈的肉體撞擊中,他的神色是那樣癲狂陶醉,連她的心都帶動的失去了控制。要不是自己心裡早已有了寒飛羽的身影,想必那時,她也不一定非得叫那麼大聲音。

  「好吧!御大哥,我一切都聽你的,我這就去尋找專業的管理公司,來接手花店和茶藝館經營管理。不過我的學歷太低,恐怕沒有哪一家大學會收我的。」

  心美知道自己無法拒絕這個男人,到不是當初被收留的感恩,而是她也被那個計劃強烈地吸引住了。如果以後真能如他所說,掌控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的話,那麼她的人生價值也會得到最大的體現,一雪以前卑瑣殘賤的恥辱生活。

  「放心吧!我不也是靠自己的努力,迅速學業有成的嗎?只要妳肯用功,憑妳的聰明頭腦,只會比我學的更快更好。妳先在國內取得高中學歷,然後我安排妳到美國的哈佛大學深造。」

  御翔天在大學函授期間接觸過不少有名的教授,其中就有一個在哈佛大學讀過書。據那個研究經濟的教授說,哈佛大學也不是那麼難進,外國許多富人子弟,都是在家裡捐了一大筆贊助費後,堂而皇之地被哈佛大學財經學院特招進去。雖然最後也要靠學分畢業,但這種方式無疑為心美的深造大開方便之門。

  接下來的事就非常簡單了。有過補習經驗的御翔天,精心為心美選擇了幾家教學好的補習班,還買了一輛家庭轎車,並僱傭了一個專門的司機接送她往來學習。另一方面,他用二萬美元的好處費,買通了一個比較知名的經濟學教授,通過他的關係聯繫上了哈佛大學的有關方面,以一百萬美元的代價,捐來了一個第二年新生入學的名額。

  就這樣,他為自己將來那龐大的商業帝國,奠定了一塊最強大的中堅基石。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1-21 10:12

第十二章 同情與籠絡



隨著黑市拳賽外圍賽的開始,御翔天又開始了這種玩命的訓練方式。

拳賽剛一開賽,立刻瀰漫出血腥的味道。因為在外圍賽裡已經取消了所有防護用具,拳手們也都是幾番爭鬥出來的行家裡手,招招要害是大家的共識,只是看誰實力更強一些。

第一個與他交手的,是一名被違紀開除的軍人,此人原是某特種部隊的偵察兵,拳腳功夫在軍裡的比武大賽上還得過第一名。面對這樣的對手,御翔天真正感受到了搏鬥的真髓。對方無論出擊還是防守,都那麼謹慎而迅疾,攻擊部位都是人體最脆弱易傷的部位。

他曾經觀察過此人的出手,一拳將對手的肋骨擊斷三根,一掌砍斷某人的小腿腿骨,顯示出極強的硬氣功功底。所以他不能與對方硬碰硬,只能技巧性擊倒對方。

比賽一開始,他便迅速移動著步伐,幾次試探性的飛踢都是點到即止,沒有給對方留下截擊的機會。而且他發現,對方的硬氣功需要短暫的提氣過程,當腮部肌肉繃緊的瞬間,腹部就會跟著急速收縮,這時就是此人氣運丹田,發功在即的時刻。

於是他立刻變換攻擊方式,在發現對方腮部繃緊之時,急速幾個連環踢,或者對此人的頭部要害連續的直拳進攻,在對方腹部收縮之際,立即四處遊走,只做一些騷擾性的進攻。幾番施為,果然使對手無法發揮長處,看似兇猛的進攻,更是因為沒有強橫力量的支持,而被御翔天的嚴密防守一一擋開。

對方終於失去穩步進攻的耐性,不斷想突入到他的身前,使用近身搏鬥的功夫。御翔天正要等他這麼做,他迅速打出幾個勾拳,將對方引到近前,然後騰身而起,猛烈一個膝撞,將對方伏近的身形截住,接著又是幾個凶狠的擺拳,將對手打成雙臂護頭的防守姿勢,最後凌空一個前空翻,用後腳跟磕在對手的後腦上。
對手被這強猛的一擊,踢的失去重心,頭部立時產生沉重的眩暈感。就在他身形前頃之際,御翔天掃地一個側踢,將他翻身勾到在地,並同時一躍而起,一個狠辣的膝跪,壓在此人的咽喉之上。

但是御翔天並沒有痛下殺手,只是象徵性地壓住他的脖頸,並抬手在他眼前比劃了一下,示意他的頭部再次被重擊。那人自然也明白怎麼回事,感激地向他點了點頭,結束了這場比賽。

隨後的幾場比賽都沒有這場艱難。因為中國練拳擊的人實在不多,水平也有限,有幾個東南亞的泰拳高手被分到了別的組,還有幾個黑人拳手也不過三流水平。御翔天的攻擊招法都是黑市拳的精華濃縮,在他驚人的運動神經協助下,迅速將對手的柔軟要害一一擊毀,往往一次成功的進擊就能結束戰鬥。

最讓他感到歎息的,是幾個練過中國武術的青年。這些人精於拳腳套路,動作也都非常敏捷,就是攻擊力量不足,並且太多的花招。對於這種對手,他只要在對方擊打過來的同時,來一下最直接的重記,就能將其徹底擊垮。

在御翔天觀看比賽的時候,那名特種兵出身的對手過來向他道謝,感謝他膝下留情。因為那個膝跪如果跪實的話,最輕的結果也是立即住院,何況還有最後的一擊。而現在雖然敗了那場比賽,憑借先前的不敗成績,他仍然可以進入決賽。

兩個人交談甚是投機,很快就熟絡起來。原來此人名叫熊一衛,出身軍人世家,在海軍陸戰隊特種部隊服役,是一名真正的特種作戰專家。本來以他的優秀表現和過人技能,完全可以迅速得到陞遷,但是他卻偏偏與一個軍區司令的兒子愛上了同一個女孩。

那個高幹子弟本來就是個典型的公子哥,藉著老爸的關係在他們特種部隊弄了個文職營長。平時也不參加訓練,只是到處泡軍醫護士,直到遇見熊一衛愛上的女孩後,竟然發了狂似的,非要娶回家不可。

那時熊一衛已經和這個女孩拍拖有一年多,正是準備結婚的時候。公子哥知道這些情況後,立刻利用職權,將他派到偏遠的海島進行所謂的特殊訓練,然後便開始狂追這個女孩。女孩的父母也是軍區的文職幹部,在軍區司令不斷派人「關照」下,開始強迫女兒與公子哥交往。女孩開始雖然死活不願意,但是時間一長,受不住父母的勸阻,也就與熊一衛分手了。

熊一衛為此也消沉了一陣,雖然他也知道這是那個公子哥的緣故,但事實已成,他也就慢慢放下了。但是身為營長的公子哥卻沒想放過他,反而想方設法地打壓擠兌他,有軍功也不上報,經常雞蛋裡挑骨頭找他毛病。直到有一天他終於忍無可忍,將營長打斷了兩根肋骨,踢廢了卵蛋,這才逃出軍營,成為一名無業遊民。

很快他就被開除軍籍,列入憲兵捉拿的對象,他的父母也被惱怒的軍區司令利用職權逼出了軍隊。當他知道這些情況的時候,他父親已經因為突發腦溢血去世,母親也因為過度悲傷而雙目失明。為了給母親治療眼病,他已經變賣家產,四處借債,但是仍然不見好轉。

最後他們來到上海的一家眼科醫院,說是只有換眼角膜才能見效。這時候的他已經借債無門,根本無錢支付二十幾萬的手術費用。在偶然的情況下,他知道了打黑市拳賽能賺大錢,這才報名參加了比賽。

御翔天對熊一衛手下留情是早就想好的,他看出此人實力雄厚,只是沒有黑市拳的經驗,這才被自己打敗。他原意是想和此人交個朋友,然後想辦法讓對方教他硬氣功,此時知道他的身世後,不禁升出拉攏之心。有這個特種作戰專家在身邊,將對自己的計劃裨益多多。

第二天,他趕往熊一衛所說的眼科醫院,調查一下院方的醫療水平,並走訪了兩家同類醫院,在他不斷的探聽咨詢下,終於掌握了移植眼角膜的詳盡情況。


黑市拳外圍賽已經進行到小組交換賽階段。除了小組第一名直接進入決賽外,四個小組的前五名之間還要進行交換比賽。御翔天以小組第一的身份進入了決賽,熊一衛身居第二,與另一組的第二名,一個泰拳高手進行比賽。

泰拳是東南亞最流行的拳法之一,而且也是最具攻擊性的拳法,在肘部和膝部的攻擊上,泰拳無處其右。不過熊一衛的硬氣功也是剛猛無比,所以兩強相遇勇者勝,就看誰更凶狠了。

御翔天在賽前特意指點了一下熊一衛的不足之處,並將黑市拳的關鍵特點詳細剖析給他聽。所以這場比賽打起來,就不再那麼難解難分了。

泰拳在練威力的時候,都要撞擊瓦片、竹坯等物品,厲害的高手,可以一腿跪碎十幾片水泥瓦,一肘擊碎臂粗的堅硬竹坯,破壞力極其驚人。但是中國的硬氣功則更具威力,高手可以一掌拍碎十幾塊青磚,一頭撞斷十幾分厚的青石板,只是運氣時耽擱一些時間。不過泰拳威力對身體傷害極大,硬氣功與其相比,就微乎其微了。

熊一衛接受了御翔天的告誡,開始將提氣的過程隱藏在防守動作之中,如此既能加強抗打擊能力,又可以便於迅速出擊。兩名選手在一輪激烈的強硬對抗後,身體各處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損傷。只是熊一衛有硬氣功墊底,出了有點疼痛淤青外,並沒出現象對方那樣臂骨斷裂的情形。最後他以一記漂亮的矮身手刀,將對手膝蓋擊傷而結束了比賽。

御翔天根本不準備參加決賽,他不想因為不必要的意外,而斷送了自己的身體。在現實生活中,擊倒對手的方法有很多,拳腳相加的方式是最笨、效果最差的一種,這也是他最早練習飛刀的初衷。

他將熊一衛也拽出決賽,並告訴對方,在上海這幾家醫院做眼角膜移植手術的成功率非常低,全世界只有加拿大的渥太華眼科醫院,保持著高水平的成功率。即使熊一衛在決賽中獲勝,也不能保證其母親的眼睛完全康復。而且據他所知,為了增加比賽的刺激性,黑拳比賽的組織者往往以生死做為勝出的標準,這也是黑市拳賽死亡率高的根本原因。

當他把出國醫療簽證、兩張去加拿大的機票以及一張一百萬美元的花旗銀行本票遞到熊一衛的手裡時,這個北方漢子終於抑制不住感傷,哭泣著跪倒在他的面前。

御翔天只是將他扶起,並拍著他的肩膀道:「等母親的眼睛治好後,就來跟著我干吧!我的目標很大,但是我一個人幹不來,需要你這樣的幫手。」

熊一衛聞言反而平靜下來,他擦乾淚水,點頭道:「兄弟,老哥的命這輩子就交給你了,你等我的好消息。」


將熊一衛母子送出國後,御翔天又開始準備送心美。

心美的頭腦果然超人般的厲害,也許上天為了彌補她臉面的損失,所以在她的頭腦方面給予了更多的智慧。僅僅兩個多月,心美就像翻書般,把初高中課程全部學完。而且還順便把牛津英文字典背了下來,準備出國後再好好學習口語。

御翔天只能感歎老天對自己的眷顧,能夠揀到這些可遇不可求的絕頂英才。想到自己以前對心美的忽視,他便倍覺需要補償對她的關懷。所以他暫停了兩天訓練,開始陪心美辦簽證,買東西,並為她在美國聯邦銀行開了一個個人帳戶,存入一百萬美元做為生活學習的費用。

如此一番上下忙碌,大大出乎了心美的意料。心美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成了寶貝,得到這個一貫冷漠的男人如此關懷。比自己漂亮百倍的鳳姐在離開時,他也只是陪著吃了頓飯而已,為何對她如此另眼高看呢?

令她迷惑的事情還有很多。御翔天在忙完上述事情後,還特意拉著她到上海最好的時裝店,為她選購了十幾件各季節穿戴的時裝和鞋帽,好像美國沒有服裝店似的,難道美國人都是光著身子生活的嗎?

心美的心中有些揣測不安,她覺得御翔天對自己的關心很不正常。難道他想追求自己嗎?要不他給自己買衣服買首飾幹什麼。想起那天他對自己的侵犯,她就更加不知所措起來。為什麼寒飛羽還不來呢?都過去快一年了,多複雜的事情也該辦完了呀!難道自己在出國前也看不到他一眼嗎?

也許是老天對她的特別眷顧,在出國簽證下來的同時,寒飛羽終於風塵僕僕地趕來了。

不知道他在這一年裡究竟做了什麼大事,反正看上去,寒飛羽彷彿從沙漠裡剛回來一樣,鬍子拉渣的臉面憔悴的已不見以往的神采。但是他的精神卻出奇的好,彷彿完成了某個人生宿願,一副心裡不再有負擔的輕鬆樣子。

當他聽說心美要出國留學的時候,臉上露出明顯的失望,並且搖頭歎息道:「嗨!來晚了,來晚了,美女都走了,那我在這裡還有什麼意思呢?要不我也陪妳去哈佛讀書吧!聽說陪讀也給辦簽證的。」

心美很開心地笑了,她知道他在開玩笑,但是她很喜歡聽他這麼說。如今她也沒什麼可遺憾的了,只要好好學習,將來回來後一定會一展抱負的,然後就能配得上這個了不起的男人了。


直到將心美送上飛機後,御翔天才帶著寒飛羽回到花店的地下室,開始講解他的計劃。這是他第一次對人講起他的計劃,他不知道對方聽完後會有什麼反應。如果對方聽完後大笑三聲,然後對他說:「你在耍我吧!」,他也不會覺得意外。因為他的計劃聽起來確實很不切實際。

寒飛羽消失了近一年,就是去完成一件已經拖了兩年多的案件。這也是他當初回國後,非到海城工作的原因。如今一切終於結束了,他也終於得到了解脫,雖然代價不小,但是卻很值得。

現在寒飛羽只想為自己活著,所以他聽的很認真,並且很仔細地判斷著計劃最終實現的可能性。

「在我發表意見之前,有件事情我得先說明一下。我已經辭去海城市刑偵處長的職位,所以我現在已經不是人民警察了。不過我又加入了聯合國特別刑事調查科,所以我現在是國際刑警。」

寒飛羽微笑著宣佈道,似乎這個新工作他很滿意。

「這和我的計劃有關係嗎?」御翔天疑問道。

寒飛羽撫摸著濃密鬍子茬,想了想後才說道:「現在沒關係,但以後一定有關係,因為你剛才說的計劃太龐大了,幾乎將世界上所有寶貴的資源都涉獵到了,所以一定有關係。」

「那你對我的計劃怎麼看?」這才是御翔天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寒飛羽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起身在室內走了幾趟來回,彷彿在下一個很難下的決斷。

最後他忽然問道:「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外星人嗎?」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2-7 12:20

第十三章 基因奧秘



御翔天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不禁又問了同樣的問題:「這和我的計劃有關係嗎?」

「有,當然有,如果你不相信外星人,你這個計劃就只能在夢中實現了,如果相信,那還有實現的可能。」他很嚴肅地答道,沒有半點諷刺的意思。

御翔天沉默了半響,緩緩說道:「我制定這個計劃的時候,並沒有想到外星人,只是想我自己來實現而已。即使不能成功,只要我向這個目標努力了,我死也瞑目。」

寒飛羽淡淡地笑了笑,搖頭道:「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你的計劃必須要有許多能力超常的人來做才可能成功,這些人一般都有點外星人的血統,所以我才要問你是否相信有外星人存在。」

聽到這句話,御翔天忽然想到了心美,難道寒飛羽說的就是這類人嗎?於是他把心美學習的情況告訴了對方,然後問道:「你說的就是這種人吧!」

寒飛羽點頭道:「不錯,心美就是這類人之一,還有很多人也有著外星人血統。他們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超越常人的獨特能力,血緣越接近外星人,超常的能力就越明顯。像我,就是有著強大的偵察判斷力,而你,就是設計組織能力的超常者。」

御翔天想了想,忽然拍腿大笑起來,不禁對寒飛羽搖頭道:「說了半天,你是一直在打比喻呀!我得承認我自己無法獨立實現這個計劃,最近我一直在籠絡人才,就是想增加計劃實現的可能性,如果把你這個『外星人後代』也能留下的話,我就更有把握了。」

寒飛羽仰頭想了半響,彷彿被棚頂繪畫的藍天白雲所吸引,看的入了神。

「這是誰畫的?畫的很有意思。」他忽然指著棚頂問道。

御翔天暗暗歎了口氣,認為自己最終還是沒有打動寒飛羽。這個人太深不可測了,即使他現在已經是搏擊高手,也沒有一點兒擊倒對方的把握,所以此人雖然知道他太多的秘密,他卻無法升起殺人滅口的念頭。

「哦!是小眉隨便亂畫的。怎麼?你覺得她很有繪畫天賦嗎?」他隨口應道,並想著如何讓此人保守住秘密。

「呵呵!繪畫水平也就是幼兒園大班的程度。不過你有沒有發現,仔細看去這些雲好像會動,還很有立體層次感。我可以肯定,這不是一種錯覺。」寒飛羽驚歎地說著,並用手先後摀住兩隻眼睛,觀察著棚上的油彩畫。

御翔天以前注視棚畫的時候,也發現過類似的現象,不過那時候他都是在思考問題,只當是自己的錯覺,並沒有在意。這時聽寒飛羽一說,果然也發現了這種怪異的現象。

由於地下室的上方是水池,即使室內通風良好,棚頂也經常滲出細密的水珠。水珠將蔚藍色的油彩掩映的更見活波,白雲也因此顯得豐滿而縹緲。

「是水珠的緣故吧!……看來不是……這是怎麼回事?」御翔天本能地想否定這種不合常理的情景,但是只要他用心去看,那種明顯的立體浮動感已經不是任何理由能否定的了。

「你可真是遲鈍吶!在這裡這麼久才發現,看來小眉也是超常能力者呢!」

寒飛羽歎息地說著,忽然仰身躺在地上,頭枕雙臂觀賞著上方的奇特景致。

「嗯!現在感覺更明顯了,彷彿自己也身在雲中似的,要是能娶到這種老婆可真是太美妙了。御老弟,你真的很幸運,看來老天對你的計劃也很照顧哇!」

御翔天不由苦笑連連,小眉是被自己趕走的,自己可沒想過她對計劃能有什麼幫助,反而認為是感情上的負擔。現在看來,只能怪自己太注重自身在計劃中的作用,對身邊的人根本忽視到了白癡的程度。

寒飛羽看出他的心思,淡然道:「想通了就好,現在重新來過也不晚。」

兩個人沉默片刻,同時出聲問向對方,於是彼此對視一眼,相繼莞爾失笑。

「你想問我怎麼會知道『外星人』的吧!其實很簡單,因為我原先的工作就是處理「不能理解」的特殊案件。具體工作內容有點像美國的一個電視劇集『X檔案』,但是其中的困難艱險程度,遠不是電視劇裡面演的那麼簡單。這個組織對外被稱為『聯合國特別刑事調查科』。」

寒飛羽主動解釋了自己的身份,說出了這個地球人「都知道」的秘密。

「那……那你們捉到過外星人嗎?或者看到過?」御翔天被勾起了強烈的好奇心,不禁追問道。

「活的從來沒見過,屍體到是看過兩具。其實我們的工作很沉悶,大部分時間都是做案頭工作,分辨各種信息的真偽,真正行動和有所發現的機會,用一隻腳的腳趾頭就能數過來。」寒飛羽無趣地回答道,似乎過往的工作並不如意。

「那你為什麼又到海城市屈就呢?」

「也是為了去查案件,而且是我從業以來最棘手最奇特的案件。我為它浪費了三年時間,直到前不久才算結案。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這個案件自始至終也沒有任何受害人和兇手,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它與外星人有關,我只是靠著直覺在追蹤線索,找出事件背後的真正意義。」

寒飛羽停下話語,看了看對方的反應,得到示意後才正式開始解說。

「那我就長話短說吧!整個案件是從一樁似是而非的兇殺案開始的……」


寒飛羽的職業確實很特別,有時一二年時間只是埋頭整理案頭工作,有時又常年在世界各地奔波不停。案件發生的時候,他正在德國慕尼黑公幹,恰巧碰上了這件離奇的兇殺案。

在慕尼黑的一個豪華住宅區裡,有一個老婦人忽然跳樓死了,但是她已經臥床不起十二年,生活起居都是靠人照顧的。所以當地警察都以為是兇殺案,就逮捕了照顧她的保姆。可是保姆一直說老婦人是自己忽然飛起來,從打開的窗口墜樓自殺的,而且床頭還有她的遺囑,說是自己不想再受這種死人般的痛苦而要自尋短見。

由於寒飛羽就在臨近的超市買東西,所以案件發生後他第一個到達了現場。憑著超人的刑偵能力,他立刻排除了兇殺的可能,而且保姆也沒有任何謀殺動機,是個很老實本分的當地婦女。當地警察局在無法偵破的情況下,被迫將這個案件列為不可解釋的特殊事件,移交給了聯合國特別刑事調查科,而寒飛羽卻早已通過各種關係,開始從非常角度對本案進行了深入細緻的調查。

首先他追查到老婦人的外祖母是個中國人,祖籍就在海城市附近的梅村,並且也是死於癱瘓後的自殺。所以他又找到了她的外甥女,想進一步瞭解她們的家族情況。沒想到她的外甥女也剛剛莫名癱瘓,並且查不出任何病因。只是在檢測基因序列的時候,發現了一個與現有人類不同的基因組。但是沒有人知道這個多餘的基因組能起什麼作用,只能先存入基因庫等待以後慢慢研究。

憑著直覺,他找到老婦人的一根頭髮,也做了同樣的基因測定,卻沒有任何發現。

正當他即將放棄的時候,卻在國際互連網上看到一則新聞,說是海城市也有一個多年臥床的病人忽然跳樓自殺。於是寒飛羽連夜飛往海城,並通過國際刑警的關係,得到了此人的血液樣本。經過檢測,此人果然也具有這一獨特的基因組,而且只在骨髓裡的干細胞中存在。

事件調查到這裡,已經可以說明這幾個人的癱瘓和自殺都是這組基因在作怪,但是他們臨死前的短距離飛行該怎麼解釋呢?這一點引起了寒飛羽極大的興趣,他感到體內有一股壓抑許久的慾望被激發出來,使他在睡夢中都在探究事件的真相。最後他不惜違反上級命令,毅然留在海城市刑偵處工作,好藉著職權的方便,對海城市所有的自殺類案件進行跟蹤調查。

經過兩年的辛苦調查,他又發現了幾個具有特殊能力的人死於某種意外,經過基因測定,他們竟然各有一個獨特的基因組,而且祖籍都指向梅村。

梅村原來就是一個小漁村,人口不過百人,寒飛羽去過幾次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而且村裡也沒有類似的死亡現象。但是寒飛羽知道,事件的根源必然就在這裡,所以他還是經常去那裡看看。當然,他每次去的理由都是打著警民一家親之類的幌子,為此還被市局評為精神文明標兵,愧領了不少獎狀。

功夫不負有心人,就在御翔天出獄前的兩個月,終於被他遇到了整個事件的關鍵人物。

此人名衛峰,當時正在給村民們義診看病,並且每到一家便派發幾顆中藥藥丸,說是避毒去邪的普通藥物,但是事後寒飛羽調查的結果卻很耐人尋味。

原來衛峰的祖上三代每一年都要來梅村派發這種藥物,並且也確實保證了村民的身體康健。只是有一年,他的父輩因為百年不遇的大海嘯沒能及時趕來,那一段時間,梅村的許多村民如同中邪般自殺了不少人。所以老一輩村民都把這家人當成是活菩薩,很聽話地按時服用這種藥丸。

然而此人的行蹤極其詭秘,離開梅村後便深入到內地的幾個偏遠山區,根本不在城市裡停留。為了盡快探明事件的真相,他只得杜撰個理由,開始在全國範圍內通緝衛峰。後來在他幫助御翔天處理那幾個國際黑組織成員時,意外收到海南警方的通報,說是抓住了這人。

就在他快速趕到海南的時候,衛峰卻憑借美國駐埃及領事館參贊的身份,逃過了警方的拘留,並駕駛自己的遊艇離開了中國。

不過寒飛羽還是叼住了衛峰的「尾巴」,憑借超常的追蹤能力,他獨自駕著帆船在海上找了整整二個月,終於在南海的一個小島上發現了此人的身影。衛峰在這時也發現了他的追蹤,於是便與他在迷宮似的小島上對抗了好幾個月,直到落入他設置的陷阱後,才結束了這段長達近半年的艱苦追捕。


講述到這裡,寒飛羽從兜裡掏出一個類似雨花石的石頭,遞給御翔天問道:「你猜猜這是什麼?」

御翔天接過來仔細看了看,搖頭道:「像似雨花石,但是裡面又好像有許多發光並旋轉的液體?嗯!……你還是直說吧!我實在猜不出來。」

「這是我從衛峰身上得來的。他說這是外星人用來收集自己基因的儀器,我們姑且稱之為『基因石』吧!其實衛峰只是一個知情人,事件的真正起因還得從他的曾祖父說起……」


衛峰在知道寒飛羽的真正身份後,便不再隱瞞事實,於是他講述了整個事件的始末。

原來衛峰的曾祖父是清末的一名落地秀才,仗著家裡有錢,就四處遊歷,並遠到歐美各國增長了不少見識。在他回國途中,海船遭遇暴風雨後傾覆沉沒,他則僥倖抱住一塊船板漂到了這座海島上,並在其中的一個山洞裡偶然見到了某個外星生命留下的遺物。

按照衛峰的說法,這些遺物很可能是外星生命故意留給地球人使用的,所以擺放遺物的石壁上都刻有秀才能看懂的文字說明。其中最吸引秀才的,就是有關這個基因石的說明,當時他只知道這個東西能從某些人類體內提取生命精華,達到一定數量後就可以讓人羽化成仙,掌握飛天遁地的神奇能力。

不過上面還說,被基因石提取精華後的人類,其後代都將產生具有毀滅傾向的後遺症,所以必須用某種藥物代替被提取物。藥物的配方說明中也有,都是日常生活中幾種常見的東西。

秀才以為揀到了仙人留下的法寶,便搭船回到家裡,開始四處尋找那些特殊人類。後來他在梅村找到了幾個人,又在其他偏遠地方找到了幾個,並成功提取出這些特殊基因。

只是這些基因也不知道是從哪朝哪代開始溶入人類體內的,所以分佈之廣窮秀才一生也沒能找全。於是他便將基因石當作祖傳之物,命後人一代代找下去,直到他們家族中的子孫成仙為止。

不過時代的進步日新月異,到衛峰這一輩就已經不相信成仙之說了。而且他還是個博學多才的考古學家,曾經在埃及胡弗金字塔的挖掘中成績斐然,在國際考古界裡也有著很高的聲譽。所以當他依照祖輩的記載找到這裡時,便立即認定這是外星生命遺留下來的文明遺跡。

然而歷經千百年的滄桑,那個山洞明顯也被別人進來過,裡面的其他遺物一件也沒剩下,只有「仙書說明」因為是刻在石壁上還能辨認清楚。於是他從此住下來,開始潛心研究這些文明遺跡,每年只在購買維生用品和派發祖輩遺命的藥品時,才回大陸一趟。

至於繼續尋找外星基因的遺命他早已不再熱衷。因為現代人流動性極強,一旦提取基因後不能及時派發藥物,就和謀財害命沒什麼區別了。衛峰本人非常正直善良,所以他只是獨自研究遺跡,並繼續完成祖輩派藥的遺命。

被寒飛羽抓到後,衛峰對祖上的無知罪行倍感內疚,不過那都是他祖輩做的事情,和他也沒什麼關係。所以寒飛羽並沒有逮捕他,而是讓他繼續留在那裡研究外星文明。


一下子說了這麼多,寒飛羽也覺得有些口渴,於是他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個底朝天。

御翔天以前連科幻小說都沒有看過,一時間還接受不了如此離奇的事情。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問道:「寒大哥,你說的這些事情真的和我的計劃有關嗎?我可從來沒考慮過外星人在其中的作用啊!」

寒飛羽知道他過往的人生經歷很狹隘,也沒受過正統的教育,對這種只能在科幻電影裡看到的東西,一時還接受不了。

於是他耐心地解釋道:「我送心美時已經試過基因石,在你我身上也試過,都有很強烈的反應,也就是說我們都有外星人的基因在體內。難道這還和你的計劃沒有關係嗎?當然,現在我們也可以先不談這些內容,因為暫時還涉及不到它,不過我相信,我們早晚會涉及到的。」

御翔天想想也是,相信寒飛羽也不願意在提取基因後,突然離奇死去。

「那麼寒大哥,你是否要加入我的計劃呢?」他不得不確認一下,否則心裡面總不踏實。

寒飛羽聞言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大笑道:「廢話,我要是沒這個心思,還跟你嚼什麼舌頭?而且我有種感覺,你做為計劃的設計組織者,會像磁石一樣,將各種各樣的神奇人物一一吸引到身邊來,單憑這一點,我這個好奇心超強的閒人,又怎能不參合到其中呢?」

御翔天終於露出笑容。他現在還看不到那麼遠,自我感覺也沒有寒飛羽說的那樣良好,他現在只有做好眼前的每一步,才能繼續那個越來越顯得縹緲的計劃。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2-7 12:20

第十四章 絕對受訓



心美出國後,原來做為本店的花店已經停止營業,只做為御翔天的居室和訓練房。一年前他已用黑拳賭博換來的錢買下了這間店面,如今它的商業價值已經翻了一倍,著實讓原來的房主後悔不已。不過他從來想到要用它賺錢,因為它的最大價值就是後面溫室裡的地下室。

寒飛羽住下以後,一直跟著御翔天進行著恢復性的體能訓練。他在過去的幾個月裡損耗了太多的體能,所以需要慢慢調養。當他看到這個年青人的特殊訓練方式後,立時大感興趣,於是也積極投身其中。

警察的訓練科目是以制伏人為主,但是往往又要消滅窮凶極惡的罪犯,所以在正常的訓練科目外,寒飛羽自己還要進行更強悍的攻擊性訓練。

兩個月後,他的體能完全恢復過來,並且對於黑市拳的精髓也掌握的相當透徹。御翔天並沒有在這方面藏私,因為他從對方那裡學到了更加寶貴的東西。

寒飛羽首先教授給他一套打破常理的飛刀術。讓他驚奇的是,這種飛刀術竟然脫胎於中國古代氣功──太極功。

這種太極功和太極拳不同,是道教不外傳的密法,所以從未在民間出現過。此功講究陰陽合和、相生相剋之道,而且不論形意只重冥想,自古大成者極少。寒飛羽的堂叔就是武當山三清官的道人,十歲以前,他都是跟著這位堂叔,天天日初前爬上摩雲領,然後對著朝陽練習太極功。

這些年來,寒飛羽之所以能在許多危難下僥倖逃脫,都是因為早年練習過太極功的緣故。

御翔天在過去一直把快、準、狠做為飛刀的最高境界,但是在寒飛羽的手中,飛刀便如活了一般,可快可慢,可殺人於瞬息,可制人而不傷,完全隨心所欲。並且任何利器到他手裡,都能發揮同樣的威力。

在一番虛心求教後,寒飛羽將太極功詳盡地傳授給他,並不斷與其推手切磋,以求最快地使他領悟到其中的要旨。寒飛羽自己也將太極功的一些內容溶入到黑市拳的防守之中,如此便創造出攻守具強的獨特武功。二人忘我地投入到這種新穎的練習裡,所以便索性將溫室徹底改造成道館模樣,鋪上厚木板與防護墊,擺上各式沙袋標靶,盡情地在裡面狂叫劈殺。

身體訓練告一段落後,御翔天將那只科爾特左輪手槍拿了出來,想讓寒飛羽再指點一下射擊的技巧。

寒飛羽接過這把科爾特,隨手扔進了紙簍裡,然後告訴他:「射擊就是殺人,你學習射擊不同於警察,說不定何時何地就要以殺手身份進行刺殺計劃。所以你不能進行這種初級程度的手槍訓練,而是特種部隊那種全方位的專業訓練。」

然後他帶著御翔天來到上海市郊的一處靶場,讓他看了一下有關特種兵的訓練科目,最後告訴他:「射擊不能只練槍法,相關的戰術戰略才是決勝的根本。我在非洲的『魔鬼營』受過六個月的地獄式訓練,但是我仍然無法戰勝那些超級僱傭兵。原因很簡單,我缺乏戰略戰術的系統培養,而且我也沒有那種久經沙場的『氣質』。這種氣質不僅僅是殺氣,還有視死亡如夥伴的『死氣』。當然,有得必有失,這些人也因此無法過正常人的生活,只能在戰場上體現自己的價值。可是我們將來的敵人也許就是他們。」

御翔天這時才發現,他對世界的瞭解還是太少了。原來暴力也是分層次的,只是這些不同層次的暴力,都是根據自己的價值來選擇目標。隨著計劃的不斷實施,他的價值也會不斷提升,到那時,如果他還沒有實力對抗最高層次的暴力,就只有被這種暴力消滅了。

「那就讓我們自己也成為超級僱傭兵吧!」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冷漠地宣佈道。

寒飛羽想了想,點頭說道:「是呀!這個計劃本來就不是普通人能實現的,我們只有掌握了超越普通人的能力,才能實現這一理想。為了不耽擱時間,你現在先完成一些基礎技能的訓練課程,並讀完大學。我來聯繫進入『撒旦終結者』的有關渠道,這是目前世界上最強悍的僱傭兵團,那些超級僱傭兵都出自那裡。」

「撒旦終結者!……好名字,我喜歡,那我就來做一個撒旦的終結者吧!」御翔天對自己喃喃說道,血液裡也開始翻滾出濃濃的殺氣。

這天夜裡,御翔天在地下室思考了一個晚上,他將自己出獄後的經歷細細回味了一遍,重新對這個世界進行一番審視。然後他開始修正計劃,將中間的大部分原定目標全部否決,並加入更高的要求。他知道,計劃以後還會改變,不變的只能是最終的目標。


晨日尚未升起,天際隱見魚白。

御翔天負重五十公斤沙袋,開始了二十公里急速跑。這是寒飛羽新為他制定的基礎體能訓練項目,目的只是讓他感受一下,在魔鬼訓練中一個活動筋骨的基本方式。

寒飛羽也沒有閒著,他帶著同樣的負重,提前出發五分鐘,然後讓御翔天跟上他的背影,並告訴他,掉隊就是死亡,就要挨槍子兒。在魔鬼訓練中,僱傭兵們認可累死也不想被槍斃。

以御翔天現在的體能素質,如果慢慢去跑,相信二十公里的要求並不高。但是當他發現無論如何加速,也看不到前方的寒飛羽時,僅僅五公里下來,他已經感覺耗盡了全部體能。就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前方終於出現了寒飛羽的背影。看上去,對方的步履還是那樣輕鬆,彷彿剛剛起跑的樣子。

於是他咬緊牙關,開始了挑戰體能與意志極限的忘我追逐。

這實在是一場接近死亡的長跑。身上的沙包沉重的仿若千噸山巒直壓而下,肺部的空氣焦灼的彷彿赤火燒裂胸膛,雖然他的身上帶有五公斤飲水,但是那比流水還快速的汗液,迅速將水份蒸發出去。

距離與時間對他也沒有了意義,前方只有一點恍惚躍動的身影,在他的腦海中激起堅持到底的本能運動。由於是在市郊的丘陵地帶訓練,有時候他還要翻越一座座恍如喜馬拉雅山的小山坡,當他奮力爬上坡頂以後,翻滾而下就是最好的前進兼休息的方式。

終於,前方的身影停了下來,他幾乎用爬的方式到達了對方的腳下。這時候,天空早已被晚霞映紅。


朱大衛原本是中國田徑集訓中心的營養師,接待過無數次國家集訓隊的到來,著名的馬家軍也是由他親自調配飲食補養,其名聲遠播海內外的田徑界。現在他已經退休回家,他的學生弟子也都功成名就,平時他除了寫寫營養學方面的著作,便是養花養鳥頤養天年。

然而他還是被人請出了山,為眼前這兩個累的不成人樣的青年親自調配補養食譜。經過身體各部位的檢查與診脈,並且在抽取了腎下靜脈血進行化驗後,他擬定了循序漸進的補養配方,並指定要使用上海「濟生堂」的中藥藥材,所有烹製過程,也要在「中華御膳樓」完成。如此這般,才能保證其中的營養和補藥得到最大的利用。

寒飛羽為請來朱大衛可下了不少功夫。朱大衛最得意的弟子,也是他最小的女兒朱穎,就在國際刑警總部飲食中心任營養總監。以寒飛羽哄女孩子的本領,自然將朱穎騙得服服帖帖。然後他就打著朱穎的旗號,並暗示自己就是朱家未來女婿的情況下,將朱大衛請出了山。

朱大衛配方的方法也是別具一格。他先讓兩個人以超出身體極限的體能消耗,將自己身體的潛能完全發揮出來,進而暴露出他們身體所能承受的最大補養度,在身體器官處在最大消耗的狀態下,檢查出機體能吸收營養成分的基本用量。

御翔天完全是被寒飛羽欺騙的。首先他們跑的絕不是二十公里,而是五十公里,其次寒飛羽在開始階段是騎著摩托車前進的,他知道自己的體能極限無法堅持完五十公里的距離,而且也需要借此刺激一下御翔天的自尊心,所以才有了前面那段並不公平的追逐。

不過二人在朱大衛神奇配方的滋補下,只用了三天便恢復了體能,並繼續進行這種超極限訓練,直到這一極限量由五十公里增加到一百公里為止。然後寒飛羽開始輔導他兵器知識與射擊的基礎技能。

寒飛羽利用國際刑警高級督察的身份,在上海槍械鑒定所為御翔天展示了目前世界各國,各種自動武器的實物和性能對比。並在靶場裡進行指導射擊,讓他親身感受各種武器的優劣威力。

也許槍支也算是機械的一種吧!反正御翔天對武器的掌握也是那麼有天分。一個月下來,他已能閉目分辨出各種槍械的發射聲音,並達到一百米標靶,百發九十環以上的好成績。

接下來,寒飛羽又帶領他到特種兵訓練基地,參加了短時間的單兵戰術訓練,並對阻擊手的訓練進行了詳盡瞭解。
完成這些訓練後,寒飛羽飛往法國,去聯繫進入「撒旦終結者僱傭兵團」的渠道,留下他繼續在上海完成大學學業和有關訓練。

也許超級僱傭兵確實不是誰都能當的,「撒旦終結者僱傭兵團」對進入者的審核嚴格到了苛刻的程度。寒飛羽通過各種關係,包括魔鬼訓練營主教官的推薦,也沒能獲准進入該兵團。這還僅僅是資格認可的第一道程序,即使有幸被選入,也要進行為期半年的死亡選拔訓練,只有活下來的人才能正式進入該兵團。

御翔天耐心地等待著消息,並全力進行現有的各項訓練,以備應付即將到來的更大挑戰。二個月後,他在上海財經學院的本科函授課程已經全部畢業,各項軍事技能訓練也達到了預定的成果。

這時候,熊一衛帶著治好眼病的母親返回了上海。御翔天為他們在環境優美的高檔社區,買了一戶二百坪的高級公寓,將他的母親安置下來,並將他的妹妹也接過來,在茶藝館安排了工作。熊一衛此時也不說什麼感激的話了,他要做的就是全心全意跟著這個年青人幹下去,哪怕殺人放火也在所不惜。

在花店的地下室裡,御翔天將自己已經修正過的計劃又向他闡述了一遍,並列舉了自己已有的資本和實力。

熊一衛確實吃驚不小,他從來都沒想過這個世界上還有將狂想做成計劃來奮鬥的人。不過他並不在意這個計劃是否能實現,現在即使對方讓他捧著一顆原子彈去幹掉美國總統,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去計劃實施。

不過身為特種作戰專家,他還是憑著自己卓絕的專業知識,對計劃中幾處欠穩妥的地方提出了改進意見。御翔天則立刻開始修改這幾處內容,也讓他看出這個年青人理智縝密的頭腦。所以他更加決定要幹下去,不為別的,也許就是為了痛快而已。

下一步訓練自然由熊一衛主導進行。熊一衛在特種部隊的時候就是一個營級參謀,如果不是那個公子哥營長的迫害,他可能早已陞遷到師級參謀了。做為一個特種作戰參謀,不禁要有過硬的軍事技能,還要有非凡的軍事理論來制定高明的作戰計劃,而他正是這方面能手。

御翔天深深為熊一衛的戰略戰術水平所折服。在對方口中說出的每一個戰術設想,都有著豐富的軍事理論和戰例分析的依托,一個簡單的目標打擊也包含了整個計劃的作戰思想。在特種作戰的兵源調配、後勤補給、戰術訓練上,更有其獨特的見解和分析。最關鍵的是,他對當今世界各國的特種作戰力量知之甚詳,甚至連「撒旦終結者僱傭兵團」的歷史和現狀也能輕鬆道出。

隨後的一段時間,他們沉浸在軍事理論的天地裡,對未來計劃中所需要的軍事力量,進行了反覆商討和論證。

御翔天又一次找到朱大衛,以寒飛羽的方法為熊一衛制定了補養方案,並開始新一輪的體能訓練。他決定讓熊一衛也加入「撒旦終結者僱傭兵團」,如此便使自己的身邊有了三個超級僱傭兵。


這天晚上,熊一衛因為給妹妹過生日,已經回到高級公寓去了,御翔天則獨自在溫室裡練著飛刀。

他現在練飛刀和過去完全不同。過去是在周圍設立幾個標靶,然後他以轉身、翻滾、飛身等動作,向標靶發射飛刀,並以命中部位的精確度來衡量自己的進步。

現在則先要盤膝靜坐兩個小時,將太極功運轉自如後,起身以站樁方式閉目持刀,再以耳力判斷標靶的方位。當然,標靶也換成了能活動自如的電子鼠,可以任意轉換方向和速度,敏捷度不比真老鼠差。並且還可以在牆上和棚頂預設軌道,實現全方位攻擊訓練的目的。

此時他已靜坐完畢,正腳踏外八字,雙膝微屈地站在花房中間。他的身上穿著特製的飛刀服,一百八十把狹窄如拇指的特製飛刀遍插其上。他給電子鼠設定的開始時間是隨機的,所以他也不知道這個小東西什麼時候會突然竄出來,以前站一個晚上也沒出現過一次的記錄也是有的。

隨著精神的不斷凝聚,他的外部感觀越來越敏銳,即使室內花草發芽的微弱聲息,也能感同身受。於是他知道自己的太極功又有了精進,據寒飛羽說,他有這種感覺的時候已經整整練了五年。

無暇得意自己的武學天分,一絲微弱的聲響忽然進入耳內。他知道這是電子鼠最慢最輕柔的起步階段,兩秒鐘後,它會瞬間加速到二十米/每秒的速度向棚頂竄去。

無需思量,他的左手已畫出一個柔和圓滿的轉腕動作,一把特製飛刀魔術般出現在拇食指之間。就在電子鼠剛剛加速的瞬間,他輕輕抖了一下腕部肌肉,一道冷光緩緩射出,卻及時阻擋在電子鼠前進的軌道上。

電子鼠剛一接觸刀面,立刻改變前進方向,向旁側竄出。但是御翔天已經連晃雙手,急速投出十七把飛刀,將它團團困在其中。緊貼表皮的刀面,死死卡住它的動作,圍成了一個規整的圓形,其精準巧妙之處可謂神乎其技。

不用睜眼,他已從電子鼠發出的吱吱嗡鳴中瞭解到這次的成績。他知道,以後這種程度的訓練已無法提高自己的飛刀水平,只能另想更有效的訓練方法才行。

正當他尋思新方法時,一陣陌生的發動機嗡鳴聲隱隱從上方傳來,幾秒鐘後,他判斷出這是直升飛機的旋翼聲。他從來沒親眼見過直升機,只從電視上聽過它的動靜,此時這聲音就在自己的上方懸浮,散發出巨大的壓迫感。

一種極端危險的直覺在腦海中閃過,來不及細想,他本能地一個側空翻身,躲過了一串忽然射至的子彈。同時間,溫室外面燈光大亮,十幾個全副武裝的黑影從溫室四面強行破窗而入,正上方更有幾人順著直升機的吊索破頂而下。

一瞬間,御翔天除了腳下無人襲擊,四面八方已經都是漆黑陰森的槍口。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2-7 12:21

第十五章 生死關頭



御翔天苦練數月的槍械技能,終於在這時刻發揮出關鍵作用。偷襲槍聲剛一響起,他便判斷出對方使用的絕非警察或武警部隊慣用的95微沖系列,而是國內目前裝備極少的97改制阻擊步槍,因此他判斷這些人必是寒飛羽所說的國家情報局特工。

此時他已無暇細觀,側翻中雙手頻頻揮動,瞬息投出數十把飛刀。一時間,花店溫室內寒光飛舞,尖嘯陣陣,正是他用特殊手法弄出來的動靜。

這些特工剛剛破窗而入,便聽到耳邊傳來怪異的聲響,眼前更是冷芒閃爍,同時,每個人都感到握槍的雙手一陣劇痛,手掌都被一把細長的飛刀洞穿而入。

御翔天緊接著一個飛身前滾,來到水池中的假山處,途中又射出一把飛刀,擊在花店牆角的一處機關上。立時,溫室的四角冒出滾滾迷煙,將他的身影迅速掩蓋起來。不敢怠慢,他打開地下室入口縱身跳了進去,回手從裡面鎖死暗門。

就在這時,上方忽然傳來「驚魄彈」與「閃光彈」的轟然巨響,溫室玻璃被震的四濺飛揚,如利刃般飛射擴散。御翔天也被這聲巨響震翻在地,頭腦立時昏沉迷糊起來。好在這裡是地下室,厚厚的土層吸收了大部分震盪波,所以他很快又恢復清醒。

摸了一把冷汗,他心中大呼僥倖。如果這間花店不是四面玻璃的溫室格式,對方在攻擊之初必定會首先使用這兩種反恐利器,那時即使他飛刀水平再高,也絕不會有時間施展。幸虧他與寒飛羽早有準備,在屋裡安裝了煙霧發生器,否則遠處的阻擊手也必將是他的地獄引路者。

他知道地下室也不會隱蔽多久,因為他的突然失蹤便足以說明一切。他連忙打開保險櫃,將裡面的貴重物品盡數裝進一個帆布旅行包中。當他觸摸到那些大額歐元時,卻不由遲疑起來。此時的情景與當初離開錢行長家頗為類似,他又將面臨一次金錢的取捨。

不過上面的腳步聲卻逼迫他做出決斷,他毅然將一罐鋁熱劑放入保險櫃中,並將發火裝置定上時間,然後關緊櫃門,找到預先埋設的秘道,頭向下鑽了進去。

這處秘道是他在建築地下室時預先埋設的一段PPR鋁塑管,因為時間緊迫,也沒來得及挖通,只是擱置在地下。這個秘密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連小眉都沒有告訴,其實這只是他一貫謹慎遠慮的作風,並沒有想到某一天能真的用上。秘道的另一端已經埋設到馬路對面的下水井附近,只要稍微挖掘一番,便能進入其中。

就在他剛剛爬進管道,並關上頂蓋的時候,地下室的入口猛然被對方轟然炸開,兩枚驚魄彈隨之扔下,在狹小的空間爆發出驚人的巨響。御翔天有了前次的經驗,此時慌忙堵住耳朵張開嘴,以減輕震盪壓的傷害,然後他手腳並用,向管道的另一段迅速爬去。

然而他僅僅爬出了十幾米,便無法再作寸進了。他趕緊打開電筒向前方看去,只見前面的PPR鋁塑管道已然斷裂,坍塌的土方也將四周空隙堵塞已盡,哪裡還有前進的可能。

見此情景,他憤然攥緊拳頭狠狠擊打在管壁上,心中充滿了無盡的不甘。


蕭雅雲一臉閒適地走進遍佈碎玻璃片的溫室,她那堅硬的特種作戰靴將碎玻璃踩的咯咯直響,在行動完畢的花店裡顯得異常刺耳。

「誰讓你們用驚魄彈的?不知道這會讓外圍的兄弟意外受傷嗎?」她語氣溫和地問道,卻讓這些特工精英們冷汗淋淋。

「報告處長,對方在屋裡設置了機弩發射裝置,第一批進入的兄弟全部受傷,所以‧‧‧‧」

「所以你們就想用驚魄彈震昏對方,然後手到擒來嘍!那麼現在人在哪裡?」她斜睨了一眼行動組長,輕柔的問道。

這一睨媚眼絲絲,仿若多情一瞥,任哪個男人都難以把持,但眼前的上尉卻心驚不已,深知美女上司已經發怒在即。於是連忙回答道:「報告處長,花店內發現一處地下室和一處秘密金櫃,只是目標人行蹤不明,估計已經藏身在秘道之中,下面的兄弟正在排查,很快就會找到進口的。」

蕭雅雲微瞇了一下嫵媚的大眼,向黑黢黢的地下洞口看了看,只見下面不斷閃動著戰術電筒的光芒,並伴隨著探測裝置的嘀嘀嗡鳴。

「自動機弩裝置?你說的這個裝置在哪裡呢?是外星人用的嗎?竟然專門打擊人手而不傷及人體要害,好神奇呀!」當她看到眼前的每個隊員都用繃帶纏著雙手時,便冷冷的問道。

行動組長臉色微紅,不禁遲疑道:「那也不可能是人投射的吧!目標人只有一個,我們可是數十個兄弟同時中刀呢?嗯‧‧‧‧不過,‧‧‧不過這也不是不可能……」看到女處長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他連忙改口道。

「虧你還是炎黃子孫,不知道中國自古便能人輩出,些許飛刀絕技便唬住你們了嗎?而且你們也犯了最不應該犯的錯誤,就是輕視對手的反擊能力,這次回去後,都給我關緊閉自己反省去,我不想聽任何解釋。」她冷冷的說道,眼神更是冰山般的冷酷。

「是,堅決服從上級命令。」組長趕緊應聲道,不敢有半點怠慢。

蕭雅雲看著忙碌的手下,心中卻感到震驚異常。以她的情報來看,對方應該只是一個出獄剛剛兩年的普通青年,雖然心思縝密,手段狠辣,卻不該有如此超絕的身手。是誰將他訓練成飛刀高手的呢?她不由立刻想到了寒飛羽。

寒飛羽是她所遇到的最難對付的男人。當初她因勢利導想騙取他的合作,卻仍然讓對方看穿了意圖。在他面前自己簡直毫無遮掩,連最拿手的美人計也只是徒讓他佔了些便宜,卻不見絲毫兌現。現在看來,他必定已被目標人籠絡,想平分那筆巨款吧!

不過她也從來沒相信過寒飛羽能任自己擺佈,所以她始終監視著他的行蹤。只是這人異常狡猾,從來不在一處地方重複出現二次以上,所以她一年多來只是在上海兜圈子,始終沒找到目標人。後來他又在海上失蹤將近半年時間,直到數月前,他在辭去海城市刑偵處處長職務時,她才又一次掌握到他的行蹤,並在這間花店發現了目標人之一鳳展眉的身份,進而確認了御翔天便是那場爆炸案的主謀。

寒飛羽的出國她自然知道,所以今天的行動她只動用了一個特種小分隊,沒想到卻偏偏陰溝裡翻船,讓她始料不及。好在行動前,她用先進的勘查儀器找到一條從花店延伸而出的秘密管道,並在行動的同時將其堵死,所以這個已化名御翔天的目標人,也只能藏在其中做困獸之鬥而已。

就在她兀自思考時,耳麥裡忽然傳出手下欣喜的匯報:「飛鷹,飛鷹,我是獵狗,已發現兔穴,正在執行消毒程序。」

蕭雅雲心中一動,立刻命令道:「獵狗,停止消毒程序,飛鷹要的不是標本。」


御翔天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管道中的空氣只能維持平常人幾分鐘的供氧量。要不是他的太極功大有進展,能夠將呼吸頻率降低到平時的十分之一,恐怕他早已窒息而死了。不過現在他也好不到哪裡去,如此乾等下去,憋死也是遲早的事情。

想起以前在獄中,曾聽那個假氣功大師胡庸醫說過,只有印度的瑜珈功高手能夠靜臥地下木棺內一月不死,早知今日窘境,當初實在應該練練瑜珈功的。

就在他思緒混亂,昏昏迷迷的時候,一股新鮮的空氣忽然湧入管道。雖然這股空氣中瀰漫著某種刺激氣味,此時吸來卻感到異常清新,同時他也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了。

當他被人用套索拖出管道時,十幾雙悶腳立刻從四面踹來,只是沒有一人用拳頭教訓他。

御翔天冷冷一笑,心道:「憑老子的手段,沒射穿你們的喉嚨已經是你們的福氣了,看來世人真沒幾個有自知之明的,即使這些國家特工也不例外。」

想歸想,他仍然被這些飽經訓練的鐵腳踢的死去活來,直到上面傳來一聲清脆冷淡的訓斥,這些特工們才停止了報復。

御翔天被人困粽子似的拖出地下室,然後又親密地與滿地碎玻璃親吻個夠,這才看到眼前竟然站著一位嬌媚艷麗的冷美人。

「我該叫你愈秋雨呢?還是叫你御翔天?你知道嗎!你能活到現在當真是個奇跡,而且沒有寒飛羽的引導,我現在也未必知道你是何許人。不過成王敗寇,你現在只有乖乖和我們合作,才有生還的可能。」蕭雅雲柔柔地說著,臉上露出了這些特工們百年未見的溫和表情。

御翔天沉悶的咳嗽兩聲,吐出一口淤血後冷冷地說道:「那些錢現在已經變成火灰了,妳再說漂亮話也是白搭,哈哈‧‧‧‧」

隨著他的笑聲響起,蕭雅雲立覺不妙,連忙命令手下四處搜索藏錢的地點。但是沒等她的命令傳達完畢,一聲巨響伴隨著一股熱浪由地下室入口猛然湧出,將花店內的所有人等盡數掀翻在地。

由於蕭雅雲等人都站在入口的近前,所以他們首當其衝,立刻被熱浪拋飛出去。此時便能看出這些久經沙場的特工是如何應變迅速了,尤其是蕭雅雲,在火光剛一閃現時,她已用雙臂掩住臉面,一個魚躍便翻滾出去。儘管這時的地上碎玻璃無數,卻也穿不透她身上的特種戰鬥服。

御翔天因為躺在地上,所以是屋裡唯一沒有被熱浪沖擊到的人。他在蕭雅雲說話時正好看到她腕上的軍用手錶,於是立時估測出下一刻正是鋁熱劑爆炸的時間。

這些特工在捆綁他時,並沒有脫下他身上的飛刀服,所以他的身上至少還有一百二十把特製飛刀。不過這也怨不得特工疏忽,任何人在被困成粽子時都是任人魚肉,動彈不得的,只是唯獨他有些例外。因為他有個在獄中的大盜師父,曾經教過他如何被人捆綁時,用某種姿勢預留下筋骨活動的空間,如何卸開腕骨脫離手銬的束縛。

而且他還會太極功,此種功法全力運用時,不僅可以抵消外力打擊,也可以將筋骨漲大或縮小几分。功力如御翔天者,雖然無法鎖骨成寸、漲大如牛,卻足夠脫離身上繩索的束縛。

他在爆炸發生之前已經提前深吸了一口氣,爆炸發生的同時,他全身自下而上迅速扭曲,立時將雙手解放出來,也不待解開腿上的束縛,閉住呼吸便滾入火苗未息的地下室。

落地後,他貼著地面急速向右邊牆壁滾去。果如他所估計的那樣,那裡本來吊著的冰櫃已經被震落下來,大量冷凍食品和冰塊傾瀉而出。於是他奮力縮緊身形,強擠入冰櫃之內,並蓋上尚未斷裂的櫃門,將業已燙傷的身軀埋入一片冰涼之中。

蕭雅雲第一個發現御翔天沒了蹤跡,她立時想到這都是對方事先安排好的手段,並在可能被抓到時迅速趁機逃離。但是仔細一想,這種可能又微乎其微。且不說捆在他身上的繩索如何牢靠,單是不可預計的被捕時間便不會有人如此犯傻的。然而無論怎麼推測,御翔天的失蹤已成事實,任何不可能也都變成了可能。

不過她在外圍也佈置了許多人手,並不怕他趁機逃走,而且頭上還有武裝直升機在巡視,這讓她立時安下心來。就在她迅速指派手下展開地毯式搜索時,火光漸息的地下室洞口卻引起了她的懷疑。雖然專業知識告訴她,沒有人能夠在這種近似真空的高溫環境下存活一分鐘,但是與生具來的超凡直覺卻在提醒她,御翔天很可能就在其中潛伏。

不過蕭雅雲並沒有立時派人下去,因為此時裡面確實是常人難以存活的環境,她現在也只是懷疑,不能因此造成搜捕的缺口。然而她從第一眼看到御翔天時,便知道他不是一個常人,所以她掏出手槍,打開戰術電筒,推開保險,一步步向入口處緩慢靠近。


御翔天屏住呼吸,強忍著一陣陣的眩暈,抵抗著負壓下血管崩漲的痛楚。冰櫃的櫃門已經在摔落中折斷了一塊,雖然不大,卻在這時造成了高溫的侵襲和身份的暴露。由於這裡幾乎挨近入口,所以從上邊可以直接看到那處暴露的地方。

最初他聽到蕭雅雲命令四處搜索時,還在萬分慶幸自己的急智,但是隨後他又看到一束戰術電筒的光亮緩緩向這邊掃來,立時心中又是一沉。他知道上面還是有人想到了這點,而且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就是那個美女特工。

戰術電筒的光線緩緩移動著,並且繞著圈向他這邊靠近。終於,光線接近了冰箱的一端,並開始向缺口處的另一端晃去。在御翔天看來,這道光束彷彿是億萬度的鐵水即將傾倒在他的身上,並將他燒盡焚化,然後帶入無邊的阿鼻地獄。

就在這時,花店外突然傳來激烈的槍戰聲,此時光線正好到達了缺口處,將御翔天的肩頭晃耀得秋毫畢現。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2-7 15:19

第十六章 逃亡生涯



世間也許真有神明在保佑御翔天,在戰術電筒的光線照在他肩頭的前一刻,蕭雅雲卻將視線轉移向槍聲響起處,並且抬手把住耳麥,追問起那邊的情況來。

御翔天只感到這束光線在驚心動魄的晃動幾下後,突然離開了地下室,然後他聽到蕭雅雲的腳步聲急速向外邊跑去。

是誰在這時與搜捕特工交手的?想來只有熊一偉有這個可能。以熊一偉身為特種兵的閱歷,如果此時恰好趕回來,自然該明白花店發生了什麼事情。想到這點,御翔天便放下心來,因為對付特工也只有特種兵可以勝任。

鋁熱劑爆炸後的高溫已慢慢散去,由於地下室兩側的通風口都被熱浪掀開,所以陣陣夜風不斷在大氣壓的擠迫下灌入室內,為窒息的密室帶來一絲生機。此時的御翔天也到了憋氣的最大極限,他終於忍住不張開鼻息,緩慢而悠長地吸入這股仍然灼熱異常的混濁空氣。

這時他才感覺到身上傳來陣陣灼痛,最初的高溫已經嚴重傷害了他的皮膚,此時他的燙傷級別絕不會低於二級,要不是有太極功頂住這股熱毒,想必他早已死於非命。

想到寒飛羽為自己帶來的種種好處,他不由悵然若失。以前在獄中的種種設想,卻在現實社會中不斷被證實出膚淺的本質,要不是有小眉這些人的幫助,即使他個人再怎麼謹慎努力,也只能落得個敗亡的結局。看來自己的瘋狂夢想確實不是一個人能夠實現的,在以後的奮鬥中,發掘和掌控超常的人才才是真正的致勝之道。

此時外邊的槍聲正漸漸遠去,說明熊一偉已引走這些特工。在確定上面無人後,他忍著傷痛爬出冰櫃,又鑽入那段堵死的管道之中,將先前放在其中的旅行包取了出來。然後他悄悄爬出地下室,沿著路邊的花牆緩緩爬行前進,在離開花店幾百米後,才敢彎腰潛行,竄入附近一處尚未完工的建築工地裡。

他先是躲在工地大樓的暗處長時間觀察了一下附近的情況,發現確實沒有人跟蹤後,這才從工地的另一端離開,然後繞道奔往附近的停車場,將那台為心美買的家庭轎車開了出來。由於以前他從來沒開過這輛轎車,車主的名字也是用心美註冊的,所以他也不怕被那些特工發現。

開著這輛吉利牌家庭轎車,御翔天在市裡繞了幾個大圈,在遠離花店的一處加油站加滿汽油後,他將車開到市區中心的一處公寓樓附近,這才算完成此次逃亡的前奏。

去年在他上補習班的時候,便在這裡的公寓樓中租了一套房間,當初是因為此地距離車行和補習班都很近,繁忙時可以就近休息一下,沒想到這時候竟然派上了大用場。此時他到任何公共場合露面都是自尋死路,唯有潛伏在人群密集地,才能保證一時的安全,因為他的對手是一架龐大的國家機器,沒有任何公共場所不在其監視之下。

御翔天小心翼翼地進入了公寓樓,他沒敢乘坐電梯,而是由樓梯間爬到自己公寓所在的樓層。直到進入房間關上房門後,他才徹底放鬆下來,開始處置身上的灼傷。

他租的這間公寓將近六十坪,各項用具應有盡有,甚至還有一台房主留下的老舊電腦,除了打字外還能上網瀏覽,是他每月多花五十元租金留下的。房間內各種藥品都很齊全,因為以前練黑市拳經常受傷的原故,這裡幾乎成了中西藥超市,自然裡面也少不了燙傷藥膏。

御翔天先用溫涼水沖洗了一遍身體,用紗布擦乾水跡後,再在全身塗抹上一種當地很有名的中藥藥膏,然後將窗戶打開一半,拉上厚厚的窗簾,這才在黑暗的屋裡臨窗而立,開始了太極功的修習。

寒飛羽曾經告訴過他,太極功擅長陰陽調和,五行周濟,只要體味到其中的真髓,便會產生意想不到的功效。而他在以前即沒有研究過周易,也沒有接觸過八卦,只能放鬆意識,無思無慮地任內息自然流轉,沒想到這種簡單的想法,反而使他達到了無為而上的最高境界。

時間飛逝而去,日月輪換更替,不知不覺中,御翔天已經在窗口站立了三天三夜。此時他身上的皮膚正像蛻皮之蛇,受損的肌膚已乾癟脫落,露出一層嫩滑的新顏。又一輪新月升起的時候,他終於微微抖動著眼簾,睜開了深邃沉靜的雙眼。

月光透過布簾為漆黑的屋裡帶來朦朧微弱的光亮,御翔天卻能清晰地看到房間裡的各種擺設物品,雖然這種清晰無法與白晝相比,卻已是正常人無法具有的能力。最初他還以為現在是白天,等到他掀起窗簾後,才發現自己的異常。在浴室裡,他仔細端詳著鏡子中的自己,彷彿裡面有個陌生人在怪異的看著他,感覺上突兀之極。

他知道這都是太極功的奇異功效,使自己完全脫離了常人體質的束縛。能從寒飛羽那裡學到這種絕世功法,當真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運,這種幸運無疑也增強了他實現夢想的信心。

想到以後的種種好處,他對著鏡子傲然一笑,並在霧氣迷濛的鏡面上寫了一個斗大的「龍」字。

不過腸胃的極度飢餓很快就趕走了他的美好暢想,在連續吃了五碗泡麵後,他才意猶未盡地靜坐下來,打開電腦開始上網聯繫其他人。他沒有打電話到不是怕被監聽,中國還沒有美國那麼先進,有自動跟蹤所有電話的超級電腦,只是因為寒飛羽從來不相信電話是安全的。所以他用了一個最簡單最安全的辦法,也是寒飛羽提議的方法,就是在某些論壇上相互留下帶有暗語的帖子。

這是御翔天頭一次登上這個網站,映入眼簾的竟然全都是肉山慾海的色情畫面。看到這些他不由搖頭苦笑,對寒飛羽的特殊愛好異常吃驚,因為他所說的論壇竟然是SM專區,而且他的網名正是那一區的版主,美其名曰「見血才能高潮」。

御翔天先瀏覽了一遍寒飛羽的發言,發現都是一些讓人看了狠不得抽他兩耳光的淫穢詞彙。很難想像這個不良大叔在電腦前滿臉猙獰、呲牙咧嘴的打字模樣是如何淫賤,也許這就是男人最黑暗不堪的一面吧!他沒敢接著想下去,否則很可能會發現自己也存在自虐的傾向。

於是他迅速註冊了一個叫「永不滿足的小雞」的暱稱,並留下了一條很不起眼的帖子。

「天寒地凍,美眉們都穿的很多,還好我沒被凍死。現在我正準備到熱帶地區去看看美女!」

信息雖然很少卻已說明了一切。這個網站他也告訴過熊一偉,都是在最危機的情況下大家用於聯絡的方法之一。只要他們任何一人見到這條信息,便知道花店發生了大事,而他也已經脫困。至於心美和小眉她們,他並不擔心,因為他已經明確告訴過二人,不到畢業便絕不能回來,他相信這兩個堅忍的女孩都會遵守約定的。

忽然,他發現網站上的日期有些不對,在看了系統日期後才知道自己竟然練了三天三夜的太極功。呆望著顯示器愣了半響,他揉了揉微酸的眼睛終於回過神來。想到自己那驚人的外在變化,他連忙凝神感覺了一下身體內部的狀況,這才發現自己全身的經脈都發生了輕微的位移。

自己的身體內部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疑慮中,他很想通過網絡問問寒飛羽,但他終於忍住了這種極不明智的舉動,將思緒轉移到如何擺脫眼前困境的問題上。

「一切就隨著自然發展吧!其他的疑慮都是妄想。」這是寒飛羽經常對他說的話。

御翔天將帆布旅行包裡的東西盡數倒在床上,由於裝時太過匆忙,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拿了什麼東西。此時細細一看,不禁甚是後悔。原來包裡只有幾千美元和兩萬多人民幣,還有一些他的偽造檔案和學業證書,以及一張一直不知道用處的金色卡片。

原先那兩塊成色極高的寶石已經讓他送給了小眉,打火機和槍支也被寒飛羽處理掉了,被他燒燬的大額歐元還有將近一千二百多萬。當時他認為無法帶走那些錢,而且也怕在使用時被人盯上,所以便有了那場大爆炸。此時想來確實有些可惜,至少他也應該再拿走幾百萬,只要以後到國外去使用便是了。

現在他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躲進窮鄉僻壤的深山溝裡潛伏不出,二是偷渡出國繼續積累資本。雖然第一條路最容易最安全,但是無論從哪方面說,他都應該走第二條路。可是眼前這點兒錢又能幹什麼呢?難道再去搶劫一回嗎?憑他現在的身手,也許在技術上毫無問題,但是他的心裡卻並不願意這麼做,因為他始終都很自傲。

當初搶掠錢行長的時候只是順道而為,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完成嚴征的宿願。如若讓他為錢去做,他認可去搶劫銀行,也不願意恃強凌弱,從而小看了自己。正如寒飛羽所說,他是一個有目的有原則的人,並不是為了貪圖金錢而隨意下黑手的人,他的不擇手段是有著明確目的和意義的,潛意識中,他還是願意向罪有應得的人下手。

這時他忽然想起錢行長那個坐便保險箱裡還藏有幾百萬美元,不知道是否被那些情報局的特工給搜查到了。想到自己終究要從海路偷渡,他決定先回到海城看看,如果運氣好的話,以後便不用為花費擔心了。眼前他還要躲藏一段時間,等到國家情報局不再關注上海後,才能設法趕往海城。

網絡時代就是方便,無需他外出購買食品,只需到公司設在上海的購物網站點擊幾下,便完成了上門送貨的預訂步驟。接下來的一個月,他足不出戶地蝸居在公寓裡,需要什麼東西就上網訂購,剩下時間就是練習太極功和研究偷渡出國的所有事宜。

以他謹慎細緻的作風,以及兩年中所經歷的各種經驗教訓來看,出國謀求發展是絕對不能急躁的。

首先他在網上查閱了大量目標國家的各方面資料,從經濟、政治、軍事、制度、法律、民俗、治安狀況等等角度,詳盡地分析了這些國家對自己計劃所能起到的作用。經過反覆對比,他最後決定偷渡日本,去實現自己原始資本的積累。

一個月後,熊一偉和寒飛羽的回言相繼出現在那家色情網站的論壇上。寒飛羽僅僅回復了六個字「日本SM不錯」,而熊一偉卻洋洋灑灑說了一百多字。大意是說那晚他發現花店被攻擊,便找到潛伏的阻擊手奪了一把阻擊步槍,並從瞄準鏡裡看到了御翔天在爆炸後的所有舉動,所以在關鍵時刻引走了蕭雅雲,最後又逃離了上海等等。

御翔天見狀連忙回復道:「久聞日本很盛行SM,可惜相距太遠,一時抽不出時間來。待小弟到達日本體驗一番後,再與各位兄弟切磋交流。」

他將回帖剛剛發上去,便發現他最初的留言和二人的回復立刻被人刪除了。他知道必定是寒飛羽在網上時刻等候著他的回復,所以才會反應這麼快。而且熊一偉的留言確實太明顯了,這在色情論壇裡實在有些不倫不類。

完成這些事情,他開始準備離開上海。火車飛機他是一定不能乘坐的,高速公路在暴露的時候也不易逃脫,他只有先從普通公路離開市區,然後再想法繞道海城。

當他離開公寓正想鎖門的時候,一個中年婦女乘電梯進入了這層樓,並在他臨近的門上貼了一張租房告示。見此情景,他忽然心中一動,想到自己以後還可能回到上海,身邊的幾個人也隨時需要一個落腳點,何不將這間公寓租下來!現在這間公寓的租期也快滿了,本著不能在一個地方過多停留的原則,租下旁邊的房子確實很有必要。

於是他臉帶微笑,對即將離開的中年婦女招呼道:「這位大姐請留步,我是旁屋的房客,剛才我見到你貼了這張告示,不知道你要的租金是多少。」

那女人仔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長得高大健壯甚是英俊,不由心生好感道:「怎麼了?小老弟,想換租公寓嗎?原來那間有什麼不好嗎?」

御翔天故作撓頭地說道:「大姐,你不知道這家房東有多叼蠻,說好了每月1500元租金的,昨天卻突然告訴我要1700元,雖然我不在乎這點錢,但是我最討厭出爾反爾的人。我一看大姐就是那種實在講究的富貴人家,今天恰好碰上您,不正說明咱們姐弟有緣分嘛!所以我當即決定要搬到您這邊來住,這樣一來,我省了搬家的麻煩,您也省了許多時間不是?」

中年婦女被她捧的甚是開懷,不由爽快地說道:「這房子本來是我替一個出國的親戚代租的,現在物價上漲,附近的房租確實都漲價了。不過看你老弟這麼爽快,只要你交付一年的房租,我便作主1500元租給你,你看怎樣?」

御翔天到不在乎房租多少,不過他還是一臉感激的答謝一番,這才跟著她進屋看了看。這棟公寓樓裡的房間格式都差不多,所以他也覺得很滿意,在與對方簡單簽了一份租房協議後,他立即將一萬八千元的年租付給了這位爽快的大姐,利索地完成了這次交易。

等到中年婦女走後,他將原先屋裡的幾件日常用品和帆布旅行包都搬到了新房中,就算完成了搬家大事。


嚴征在獄中曾經教過御翔天非常高明的化裝術,其關鍵之處就是將自己身上的明顯特徵掩藏起來,並做出一些並不存在的特點。此時他已裝扮成一個挺著啤酒肚的中年男子,來到上海郊區的公路檢查口探聽風聲。憑著自己敏銳的直覺,他很快便發現了幾個扮成小販的便衣特工,這些人正假借上車兜售食品的機會,逐個檢查著外出乘客的身份。

他無法肯定自己的裝扮是否能唬弄過關,所以也不敢冒這個不必要的風險。就在他返身向回走的時候,一輛裝載電器產品的大型貨櫃車急駛過來,也沒受到檢查便直接通過了關口。見狀他心中一喜,立時知道了離開上海的安全方法。於是他急忙向家中趕去,準備收拾行囊,盡快離開這個危險之地。

當他從樓梯間爬上自己在十九樓的公寓時,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猛然襲上心頭。他急忙停住身形,小心地四處看了看,卻沒有發現任何異狀。直到他掏出鑰匙準備打開房間時,幾個黑洞洞的槍口忽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2-7 15:19

第十七章 血戰突圍



御翔天在心生異樣時,便已猜到自己的老巢被人發現了。但是他卻不敢立刻轉身離開,因為周圍必定有許多眼睛正在監視他的到來,現在的任何異常,都會暴露他的真實身份。

他迅速使自己冷靜下來,並故作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模樣,在樓梯緩台上休息了片刻。然後他拿出新租來的公寓鑰匙,慢慢走到房門前做出開鎖的樣子,果然,周圍立刻出現了幾名持槍特工。

「先生,我們是警察,正在追捕犯人,請問你是這裡房主嗎?」一個面貌威嚴的便衣特工亮出工作證問道。

御翔天聞言終於放下心來,於是一臉吃驚地問道:「是……是呀!我就是這裡的房主。」

便衣特工仔細打量了一下他的樣貌,並沒有發現與目標人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便收起手槍道:「請你不用擔心,我們的職責就是保護老百姓的人身安全,希望你能積極配合我們工作,聽從我們的安排。」

「沒問題,沒問題,你就直接說我該怎麼做吧?」御翔天故作熱切地問道。

「立刻打開房門讓我們進去,罪犯就居住在你家隔壁,我們需要埋伏在這裡等候他出現。」那名便衣指了指隔壁的公寓說道。

「好好好……你們儘管埋伏就是,多長時間都沒問題。」他邊說邊打開房門,將五名特工讓進了房間。

「飛鷹,飛鷹,我是鷂鷹,我們已經進入土撥鼠隔壁,正在撒網。」一進房間,那名便衣便對著耳麥匯報道。

御翔天聽後心中暗暗好笑,想必這次行動還是由那名美女特工主持的吧!竟然給自己起了一個土撥鼠的代號,看來她對自己上一次的逃脫確實憤恨之極呀!

這時最先進屋的一名特工忽然回頭問他道:「你屋子中的東西呢?怎麼只有這幾樣?」

御翔天早有定計,便笑著答道:「我已經搬家了,這次回來就是想貼張租房啟示,沒想到卻碰上這種事情。」

那名特工已經看到桌子上的告示,便消除了疑慮,開始佈置各種監聽儀器。只見他們打開隨身攜帶的一個金屬箱,從裡面拿出光纖攝像頭等儀器,安在了房門的貓眼上。而且從手提電腦的屏幕上,御翔天還看到自己隔壁房間的圖像,想來他們已經到了很久,並在自己的屋裡做了這些手腳。

最先說話的特工明顯是這個行動小組的頭目,他沒有動手佈置,反而很閒適地坐下來,點上了一根香煙,並隨手遞給御翔天一根。御翔天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會吸,然後故作很緊張的樣子,不停注視著往來移動的幾個特工。

「魏先生不用緊張,罪犯只有一個人,只要他出現就絕對跑不了。他犯的是極度重罪,等著他的只能是槍子兒,所以你也不用擔心報復什麼的。」特工頭目也看出了他的緊張,便好心的勸說道。

「是,是,我有什麼可怕的,有你們這麼多人在呢!我只是怕我老婆著急,那邊家裡正等著我回去吃飯吶!」御翔天也怕夜長夢多,便想找個理由離開這裡。

特工頭目歉意的搖了搖頭,拿起那張告示並掏出手機說道:「實在抱歉,我們有很嚴格的規定,你只能等到罪犯落網後才能離開。要不我替你打個電話給魏太太吧!省得家裡人著急。」

御翔天見狀連忙說道:「還是我來說吧!她要是聽說公安局扣留了我,就該胡猜亂想了。你不知道,這更年期的女人有多煩!」

特工頭目很理解地笑了笑,將手機遞給他。他則按照告示上的號碼撥通了那個魏太太的手機,然後不由分說胡講了一通,等到對方詫異地詢問他時,他早已掛了電話。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到背後襲來一陣寒意,以他的經驗,那是有人正用滿懷敵意的眼光盯著他。

御翔天從小便感覺敏銳,對危機的到來都會產生一種說不出的直覺,自從修習了太極功後,這種直覺已經提升到對目光也能產生反應的程度。此時他甚至能感覺出是哪個特工在滿懷敵意的盯著他,看來經過一個月來的苦練,他的太極功又有了精進。

那名特工頭目確實經驗豐富,御翔天在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異樣,只見他忽然向其餘的特工問道:「你們還有誰忘了告訴家裡的,我替你們請個假,估計目標人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回來,有可能我們要在這裡過夜了。」

只聽其中一人回答道:「蕭頭,我出來時忘說了,昨夜值班我就沒回去,要是現在再不和家裡那位醋罈子說清楚,回去肯定要跪洗衣板的。」

御翔天感到說話之人正是那個滿懷敵意的特工,他立時便明白,自己剛才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暴露了馬腳。

蕭潛隊長聽後哈哈一笑,打趣地說道:「瞧你那怕老婆的熊樣,真給我們老爺們丟臉。」

然後他起身向窗邊走去,拿起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也許他覺得自己做得已經很小心了,但是他卻不知道御翔天的耳力和視力已經遠遠超出了常人。

御翔天將注意力集中到耳鼓處,便清晰地聽到對方只按了一下鍵盤。他知道,對方的電話帶有錄音功能,這番舉動只是在聽他與魏太太的談話錄音而已。同時他也明白了身後那人為何充滿敵意,因為他一轉身便看到了放在電腦旁邊的全頻譜無線電接收器。

此時他的目光正好與那名特工不期而遇,兩人都微微遲疑了一下,然後那名特工迅速摸向胯下的手槍。這一動作立刻掀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

御翔天後發先至,抬手便投出一把飛刀,直奔對方的咽喉射去。那名特工反應絕快,見掏槍不及,立刻一個凌空後翻身,躲過了致命一擊,並在空中拔出手槍,在翻轉撲地之際就要向他開槍射擊。

然而未等他翻轉過來,御翔天已經一個進身跟步將他橫踹出去,並與後邊的一名特工撞做一堆。其他兩名特工也隨之反應過來,只是御翔天根本不給他們拔槍的時間,旦見他一個凌空飛身,雙腳已同時踢向二人的頭部。

蕭潛因為背向這邊聽電話,所以反應稍遲。聞聲不對,他立時矮身掏槍向後邊看去。此舉正好躲過了御翔天射來的一把飛刀,顯示出他久經陣仗的豐富經驗。

御翔天的凌空一字腿其實只是虛招,就在兩人抬手抵擋之際,他卻收腿翻身來到他們身後,不待落地,他的雙拳便暗藏兩把飛刀,同時擊在兩人的後心之上。

蕭潛剛好轉過身來,見到兩名手下身軀一顫,業已倒下身軀,也不知道受到什麼樣的致命打擊。這時候他卻無法射擊目標,因為對方正矮身蹲在他們的身後。

一道寒光從即將倒下的兩人之間飛射而出,直奔他的印堂襲來。由於偷襲隱蔽,蕭潛只來得及挪動了一下手槍,用彈夾的底面擋住了這把奪命利刃。

御翔天卻在右手投出飛刀的同時,左手橫掌向後一揮,狠毒地切在那名被撞倒的特工咽喉上。那名特工視線被擋,還不知道前方已在剎那間發生了巨變,此時他剛剛扶起隊友那癱軟的身體,便感覺一道疾風擊打在自己的喉結上,將一團破碎哽咽的東西帶出了口腔。

蕭潛在抬槍擋住飛刀的瞬間,已看到自己的又一名手下正狂噴出一蓬碎骨摻雜的鮮血,等到他再次舉槍瞄準時,御翔天已經翻身滾到受傷特工的身後,背對背地矮身藏起身軀,不見露出半點肢體要害。

「不要動,只要你敢動一下,你的最後一名手下也會命歸西天的。」御翔天突然冷冷地喝道。

蕭潛聞言立時止住滾翻的身軀,以單膝跪地的射擊姿勢,緊緊盯著前方那堆橫七豎八的隊友屍體。他看到臉面朝下的兩名隊友已經氣絕身亡,兩人的背心上分別插著一把細長飛刀;噴血的隊友明顯是喉結被擊碎,也已死於非命;最後被對方用來做擋箭牌的隊友,軟肋處血跡斑斑,也不知斷了多少根肋骨,而且人已經昏迷過去。

好厲害的身手!他的眼肌不由緊張地抽動了一下。

能在眨眼之間將四名特工精英盡數殺死擊傷,而自己卻鬚髮未損,這在他十五年的特工生涯裡也是極其罕見的。不過比這還要凶險的環境他也遇到過,經歷過無數生死的他,迅速將自己變成機警冷酷的獵殺機器,沒有恐懼,沒有悲傷,只知道想法設法去殺死目標。

御翔天兩次偷襲失敗,自然明白這個蕭隊長大不簡單。剛才那番短促激烈的廝殺已讓他甚覺疲憊,無論如何,對方都是數一數二的搏鬥高手,三死一傷已達到他攻擊能力的極限。所以他才要穩住陣腳,試圖回復幾分消耗的元氣。

「老弟,我很佩服你的身手,不過我們這次出動了近百名特工精英,早已將這棟公寓樓團團包圍了,無論你如何厲害也只是困獸之鬥,何不大方些出來投降自首,也讓我立點兒功勞不是。」

蕭潛使出自己最擅長的心理戰術,準備在引導對方權衡利弊時找尋下手的機會。御翔天卻沒有吱聲,只是深緩地運轉著體內的太極真力,努力恢復著元氣。

蕭潛見他不上當便改變策略道:「這裡的變故指揮部早已掌握了,不信你看看監視屏,我們的人很快就到十九樓了。」

兩人的角度都能看到桌子上的監視屏,其中一個圖像正是樓梯間的俯視角度,只見大量武裝人員正在迅速趕上來,情況對御翔天來說確實危機萬分。

但是御翔天卻恍若未聞,仍然自顧自地運轉著太極功,任那蕭潛口吐蓮花,也是徒勞枉然。

忽然,蕭潛停止了說話,因為他看到那名受傷的隊友在急速喘息兩聲後驀然垂下了頭顱。

御翔天在這時也恰好調息完畢,立刻發現這個變故。兩個人幾乎同時彈跳躍起,向對方發出了致命的一擊。

蕭潛的槍法在整個情報局裡都是數一數二的,此時御翔天剛一露頭,他便憑著千錘百煉的射擊直覺,一槍射在對方的額頭正中。同時,他也知道自己躲不過對方的神准飛刀,便抬起另一隻手,遮擋住咽喉和心窩等要害。

然而御翔天卻更加機智,他在起身時便故意慢了半拍,就是想讓對方射擊自己的額頭,而他卻先一步抬起手臂擋在前面。

「叮」的一聲脆響,從御翔天的手臂上傳來,一點火星從袖口中急竄而出,正是他縛在手臂的幾把飛刀擋住了對方的子彈。

交手快如閃電,此時蕭潛的身軀尚在空中飛躍未落。見此變故,他立知不妙,再想摳動扳機時,卻感到手指一痛,一把細長飛刀已經劃過食指,向他左眼射去。

然而他卻處變不驚,身軀急速在空中順勢翻轉,擺頭讓過飛刀,沒有受傷的左手竟順勢從袖口中摸出一把單發袖珍手槍,抬手向對方射去。

此時御翔天忽然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動作,只見他猛然抬起雙臂,交疊擋住臉孔,同時吸胸收腹向後弓背跳去。這個動作將他的胸腹要害盡數暴露給對方,所以蕭潛射出的達姆霰彈彈頭正中他的心臟部位。

一股極其強猛的力量將御翔天帶向後方,轟然撞在牆壁之上。此時他的胸口部位已經焦黑破爛,露出了幾把彎曲變形的飛刀。然而他的身軀並沒有象蕭潛想像的那樣反彈撲地,而是貼著牆壁向上滑動幾分,然後直落而下穩穩立住身形。

御翔天轉手摸出一把飛刀,輕描淡寫地夾在右手的拇食指之間,對著已經失去鬥志的蕭潛緩緩說道:「你很不錯,可惜做了我的敵人……」

話音未落,一道寒光激射而出,未等蕭潛作出反應,已然插入他的心胸之間。

看到房中最後一個敵人緩緩倒地,御翔天的身軀驀然一晃,竟然單膝跪倒在地,原來對方那顆威力巨大的特種彈頭還是將他擊成了重傷。此時等待他的還有屋外即將到達的百十名情報局特工,而他已經失去了再戰的能力。


「轟隆」一聲巨響,房門被「破鎖」炸藥猛然衝開,十幾個頭戴防彈面具,身穿避彈衣的特工,同時將手中的自動武器指向屋裡,然後交替掩護迅速衝進各個房間。

屋中已然不見御翔天的蹤影,朝向北面的窗戶明顯被重物撞擊過,上面的玻璃破碎的到處都是。一條被單被撕成幾綹,並結綁在一起垂出窗外,此時正隨風飄搖擺動。

一名特工極小心地探頭看了看,發現被單的下端已經斷裂,只是不知道目標人是掉下樓去了,還是中途進入了某樓層的窗戶。於是他立刻匯報道:「飛鷹,飛鷹,我是獵豹,土撥鼠已經順窗口逃離,目前行蹤不明,估計已經穿入其他樓層。鷂鷹全部遇害,請指示。」

耳麥的那邊立時寂靜無聲,直到這名特工又詢問了一遍,那邊才下命令道:「立刻搜捕每一層每一個房間,記住,一定要由上而下搜索,每二十人一組,絕對不能分散行動,小心對方的飛刀偷襲。」

特工回應一聲,便分配好人手向樓頂奔去,並留下幾人處理同伴的屍體。就在這幾名特工搬動屍體的時候,靠窗的一具屍體忽然呻吟一聲,動了一下。一名特工連忙伸手放到此人的頸側動脈處,發現對方並未死去,仔細一看,竟然是自己平時最敬佩的鷂鷹組大隊長蕭潛。

他心中一喜,連忙向上級報告了此事,並要求緊急救護,因為蕭潛中刀的部位緊貼心臟。蕭雅雲聞聽情況,立刻親自動身趕來,她非常瞭解蕭潛的能耐,所以她要立刻弄清楚當時的情況。

就在這時,又有一具屍體動了一下,那名特工道了聲上天保佑,連忙扶起對方想探明究竟。然而就在他翻轉對方時,一抹涼意驀然刺入他的咽喉,然後他便看到了一張冷漠中帶著憐憫的面容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2-7 15:20

第十八章 致命銷魂



  蕭雅雲乘著電梯直接來到十九層,電梯門剛一打開,她便看到一名手下正背著一個明顯死去的鷂組隊員進了電梯。
  「蕭隊長的傷勢怎麼樣?」她隨口問了一句。

  「很危險……」對方含糊地答了一句,便關上電梯門向下降去。

  蕭雅雲愣了一下,因為她的手下向來對她懼服有加,從來沒人敢不行禮就回話的,而且還是如出含糊。也許是隊友的死讓他很難過吧!疑慮間,她已走進事發房間,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蕭潛。

  此時蕭潛已接近昏迷,在他聽到蕭雅雲的呼喚時,精神立時一陣,竟然清醒過來。他掙扎著抬起手指了指地上死去的隊友,卻沒有力氣說出任何話來。

  蕭雅雲心中暗歎一聲,知道現在是問不出什麼了,於是她露出面對下屬時少有的柔和面容,輕聲安慰道:「蕭隊長,你放心好了,只要這些隊員尚有一息生機,我們會不惜任何代價將他們救活的。」

  然而蕭潛聽後並未放鬆,反而微微搖了搖頭,又指了一下地上的四具屍體。

  蕭雅雲稍一遲疑後驀然警醒過來,立時對耳麥命令道:「立即封鎖大樓出口,任何隊員原地待命,不許擅自走動,不許離開現場,即使是傷員也不行,有違反者,任何人都可以當場格殺。」

  說完她快步衝向電梯,將剛剛趕上來的醫護人員一把推出了電梯間。最裡面的一名女護士因為捧著醫療器械的原故,沒有來得及離開,不過蕭雅雲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按了一下最底層的鍵紐,便迅速掏出手槍,槍口向下地握在雙手中。那護士也受過特工訓練,所以並不顯得驚慌,只是她頭一次見到女處長如此緊張,不由也心跳加速起來。

  半途中蕭雅雲忽然向她問道:「你在上來時是否看到一名背著傷員的隊員?」

  護士先是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道:「是呀!是有一個隊員剛背著傷員下來,他說上面的蕭隊長很危險,讓我們趕緊上去搶救,不用管他背後的屍體。」

  「果真是你,御翔天,你還真是狡猾呢!」蕭雅雲咬牙切齒地自語道,心中的憤怒仿若沸騰的岩漿翻騰不休。

  女護士看到她臉上不自覺流露出的痛恨表情,心中大為驚詫不已。這個以嚴格冷酷著稱的美女處長,從來都是那麼冷漠閒適,那麼自信十足,再危機的案子也沒見她惶急失措過,今天的表現實在可以上吉尼斯世界記錄了。

  蕭雅雲不知道自己在這兩次行動中的表現,徹底改變了她在手下心目中的形象,也許她自己已經意識到了,但並不認為有什麼不妥,不過這種變化卻在後來的巨大變故中,影響了她一生的命運。

  電梯門尚未完全打開,她已側身衝出,並且直接奔向醫療車輛所在地。她的命令已經被徹底執行,所有的隊員包括醫護人員都原地待命,連稍微走動的都沒有。所以她一眼就發現了一名全副武裝的隊員,正打開一輛越野車的車門,剛想要進入駕駛席。

  「不許動,立刻將你的雙手放到腦後,否則我一槍打死你。」蕭雅雲憤恨地喊道,語氣中明顯帶著心中的怒火。

  那名隊員聞聲後身形一頓,然後慢慢抬起雙手向腦後放去。忽然,他身形一矮,向車門的反方向急速一個翻身,蕭雅雲立時摳動扳機,一槍打在他的大腿上。

  幾道寒光同時從對方翻騰的身軀中飛射而出,向著她的五官要害電射襲來。蕭雅雲早有準備,立刻一個側空翻身躲過了飛刀,其去勢竟與對方同一方向。那人的翻身並未停止,而是連續翻了幾個跟頭,直接竄入旁邊一輛救護車的駕駛室裡,其動作敏捷之極,根本不像受傷的樣子。

  蕭雅雲連續幾槍,都打在救護車的輪胎上,可惜情報局的救護車都裝有特製的「防爆實心輪胎」,她的破壞根本阻止不了車輛的正常行駛。於是在一陣刺耳的摩擦聲中,救護車加速向外駛去。

  蕭雅雲因為同時向這邊翻滾,所以她距離救護車的後車廂已經近在咫尺。只見她立刻收起手槍,一個飛身縱越便抓住了車廂的後門把手,然後雙腳一蹬車門,矯健的身姿便藉著瞬間的助力,翻身落在車頂之上。

  然而她的舉動卻為御翔天的成功突圍創造了機會。這段公寓樓附近的道路,早已被警察和情報局的特工嚴密封鎖,以他們的強猛火力,不等御翔天駕車衝出路口,便會被射成篩糠的。但是他們的女處長現在就在車頂上,以救護車一百多公里的時速,一旦駕駛員因斃命而翻車,那車頂上的人也會立刻被巨大的慣性摔死,或被翻滾的車體碾死,這種責任是任何人都不敢擔負的。

  救護車毫無阻擋地離開了封鎖區,向浦東方向飛馳而去。蕭雅雲緊伏在車頂上,控制著身體不被甩下車去。後方緊跟著幾十輛尖叫的警車和越野車,卻因為道路的擁擠而無法超車向前。

  御翔天一臉沉靜地駕駛著救護車,車上的緊急警笛已經被他打開,前方的車輛見此陣勢紛紛靠邊停車,在擁擠的道路上讓開了一條寶貴的逃生之路。他的左大腿內側已經被蕭雅雲一槍射中,雖然穿著防彈褲,但是對方的子彈卻是特製的合金彈頭,對他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傷害。要不是他能運轉太極功收縮住傷口,僅是流血不止便足以要了他的性命。不過他現在業已疲憊不堪,蕭潛的那一槍已經讓他受到很嚴重的內傷,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只能在意識清醒之前,繼續這場生死追逐。

  他知道車頂上的人必然是那個美女特工,此時他才瞭解到這個女人的厲害,以他的迅疾動作也躲不過對方的射擊,還能輕鬆讓過數把飛刀,那麼她的身手便不是用簡單的厲害就能形容的。不過現在他到不怕對方開槍,不僅是因為車頂上難以控制身體,還有這風馳電掣的車速也是他的安全保障,想來這個精明厲害的女人也絕不會有同歸於盡的覺悟吧!

  前方很快就接近了盧浦大橋,道路立時寬闊了不少,後邊的車輛立刻加速衝上,想超過救護車阻止其繼續前進。御翔天開始左右晃動車身,盡力阻止著他們的企圖,不過上橋之後,這種做法便會失去作用。

  蕭雅雲在這時忽然有了行動。只見她向著靠近的兩輛三菱越野車做了一個手勢,然後雙手同時把住車頂的閃燈支架,身體則凌空躍下。後面的兩輛越野車在這時同時加速衝上,將救護車夾在中間,靠近御翔天那邊的車中,更是伸出一把手槍,在車門附近連續射了幾槍。

  子彈將擋風玻璃擊得粉碎,更在門邊的金屬擋板上摩擦出道道火花。御翔天下意識地向裡面緊靠了一下,並且轉動方向盤向那輛越野車撞去。

  就在這時,蕭雅雲的雙腳正好落在另一側靠近的越野車車頂上,然後她借力一蹬,將副駕駛席這邊的車門玻璃一腳踹碎,身體則藉著慣力利落地竄進駕駛室裡,同時一腳踢向御翔天的頭部。

  御翔天在兩輛越野車同時靠近時已經意識到情況不妙,等到他發現蕭雅雲的身影時,立時便知道了對方的意圖。急智下,他不敢直接對抗這強猛的一腳,而是搶先一步鬆開方向盤,仰面躺在副駕駛席上。如此一來,蕭雅雲上踢的一腳已然落空,橫空的身體更是被御翔天攔腰抱住,並亮出一把飛刀抵在她的頸側。

  救護車因為失去控制,開始左右搖擺起來,好在兩側都有越野車夾持著,所以沒有偏離車道。御翔天慢慢坐起身體,示意蕭雅雲替他操縱方向盤,只是腳下的剎車和油門還在他的控制之下。

  「能和妳怎麼美的女特工一同死去,也算是人生無憾了,所以我並不在乎這種結局。」御翔天握刀的右手微微向前動了一下,在她那粉白玉潔的頸項上劃出了一道細細的血痕。

  蕭雅雲立時停止了反抗的企圖,因為兩人是交疊坐在駕駛席上的,所以空間之狹小,根本讓她做不出有效的打擊。而對方的利刃卻可以第一時間劃開她的頸動脈。

  「何必呢?你現在身負重傷,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只要我們一直跟著你,即使不主動下手,你也會流血而亡的。」蕭雅雲淡淡地勸說著,希望能引起這個男人的思考。

  剛才那幾下激烈的動作,擾亂了御翔天正在運轉的太極功,現在他那大腿內側的傷口正血流不止,已經染紅了他的褲子。

  「好啊!這樣一來,我就能和美女同赴地府了。小弟至今尚未婚取,到了地府後妳就做我的媳婦吧!」御翔天臉色蒼白地說笑著,握著飛刀的右手已經開始微微顫抖。

  兩人雖然緊密無間地坐在一起,但是中間卻隔著許多玻璃碎片,所以他們並不舒服。蕭雅雲下意識地挪動了幾下身體,心中急速盤算著如何脫身。不過她這一動卻激起了御翔天的生理反應,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懷中坐著的是一個豐滿冷艷的絕世尤物。

  這讓他立時想起與小眉在火車上的情景,雖然他現在體力不支並眩暈陣陣,但是身下邊的***卻亢奮莫名,似乎想在這生死關頭,留下延續的種子。

  蕭雅雲立刻感覺到這種變化,她知道這是一個男人正常的生理反應,尤其在生命危機時刻,這種反應會更加明顯。不過這也常常是一個男人最後精力的聚集,一旦發洩出去,便會因為精神鬆懈,失去本來的求生慾望。於是她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雖然這麼做讓她感到異常羞憤,但是優良的心裡素質和嚴酷的特工訓練,已經讓她不再具有正常女人的羞澀。

  慢慢地,她開始微微擺動著方向盤,並趁著車體晃動的機會,不著痕跡地蠕動著*****,放軟的身體更是靠在御翔天的胸膛上,通過呼吸間的起伏,摩擦著他的敏感部位。

  御翔天幾乎忘記了眼前的凶險,一陣陣*******由下面電擊般湧上,連大腿的傷痛也因此緩解消失。由於他對男女之事始終缺乏經驗,再加上長時間的禁慾訓練,更使得這種慾望變得不可抑制。他不知道自己能否逃離這場險難,但是眼前的艷遇卻帶給他更強烈的渴望。

  「不許再動,否則我不客氣了……」御翔天掙扎著說出了這句話,但是右手的飛刀卻並未加以威脅,而左手更是伸進蕭雅雲的衣內,緊緊攥住了*******

  兩個人都不由長吸了一口氣,為這種猛烈的刺激打了一個激靈。蕭雅雲知道自己的方法已經奏效,所以她根本未理會對方的言語,反而加大了蠕動的幅度。

  御翔天再也忍不住這種折磨了,他的左手迅速向她的**滑去,胡亂地摸索起來。蕭雅雲緊咬牙關,強迫自己不對這種非禮舉動產生抗拒,同時還要曲意逢迎地擺動腰肢,意圖激發出他更大的原始慾望。

  然而這種堅持卻在一陣冰涼的接觸下徹底崩潰了。因為她發現御翔天的左手忽然多出了一把利刃,並且瞬間將她的內褲和外面的作戰服劃開一道不大的口子,她立刻意識到這個男人要來真的,而不是她原先想像的那種「隔靴捎癢」,這種變故立時使她的身體僵硬起來。

  御翔天這時已管不了她的變化,他用飛刀同時劃開……

  蕭雅雲再也不想堅持下去了,她開始慌亂地掙扎起來,完全不顧對方的飛刀威脅,失去控制的救護車更是在車道上搖來晃去,反而讓其他車輛無法靠近。

  駕駛室裡面的兩個人似乎都忘了眼前的追逐,他們你來我往地掙扎著不讓對方得逞,在緊緊跟蹤的特工們看來,那根本就是處長在與歹徒進行著驚心動魄的搏鬥。

  忽然,蕭雅雲慌亂間踩了一下剎車,然後又被御翔天踢開了那隻腳,但是車身卻因此猛地晃動了一下,將蕭雅雲的身體向前方帶去。在撞到方向盤後,她又立刻落回身體,卻驀然感到……

  她悶哼一聲,痛苦的淚水瞬間滑落臉頰,這是她自從成為特工後頭一次落淚,落淚的原因卻不是因為痛楚和羞愧,而是無法壓抑的惱怒。

  御翔天成功……

  以蕭雅雲的身手和能力,即使此時被制,也有十幾種立即脫困的方法。但是她此時的心中卻翻滾著難以言喻的激越之情,彷彿遠古就有的某種呼喚終於等到了回應,開始強烈地催動起她體內的各種興奮激素。

  不過也正是這種激越之情才使她慌亂失措兼憤恨不已。她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下賤,會對御翔天的**產生如此強烈的反應,而這次**的得逞竟然還是自己一手導致的,所以她在極度混亂的情緒中,失去了正常的判斷和反應。

  其實御翔天的行為只是本能下的正常反應,一旦行為得逞,他那透支的體力立時暴露無遺。所以他的猛烈挺動只持續不到一分鐘,便迅速達到了爆發的邊緣,將一股股精力灌入到蕭雅雲那孕育生命的溫室。

  當一切結束後,蕭雅雲終於冷靜下來,她狠咬了一下櫻唇,抬手從秀髮中抽出一根銀亮的髮簪,趁著御翔天放鬆身體,全力感受那種極度愉悅的激情時,回手向他的咽喉刺去。

  此時御翔天確實已沒有了任何精力和體力,他軟弱地靠在蕭雅雲的背後,閉目喘息不已,根本沒注意對方刺來的利器。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2-7 15:20

第十九章 阻擊殺陣


蕭雅雲在刺出髮簪時,心裡的感受卻不像以往那樣平靜。在一瞬間,她甚至感覺自己像一只螳螂,在交配完畢後立即殺死配偶,並準備一口口吃掉。這種想法使她的動作驀然緩慢下來,在貼近御翔天的喉結時不禁猶豫了一下。

即使御翔天再疲憊鬆懈,這時候也有所覺察。他感到懷中的美女忽然身體僵硬,緊接著自己的咽喉處便被一股鋒利的寒意微微紮了一下。幾乎是出於條件反射,他猛然將頭部向後一仰,並同時將美女的身體向前推去。

未等兩人再做搏鬥,一股灼熱非常的氣流突然從他們之間橫穿而過,將另一側的車門射擊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來。

「有人阻擊!」兩人立刻做出了相同的判斷。不待御翔天吩咐,蕭雅雲已經腳踏剎車,同時猛轉方向盤,將救護車橫甩過來。巨大的慣性立刻將車體掀翻,並沿著橋面公路直滑出去。即使在這種劇烈的撞擊情況下,兩人還是能夠感受到大口徑阻擊步槍的強大破壞力。救護車在滑行中不斷被一發發穿甲彈擊穿,彷彿一具破碎不堪的玩具,被無情地摧殘撕裂。

後方追蹤的車輛也受到了攻擊,兩輛越野車的前輪幾乎同時中彈,車軸碎裂的同時,輪胎斜飛出去,將迎面開來的一輛客車的擋風玻璃砸的粉碎。越野車連續翻滾了幾個跟頭,在撞毀若干車輛後才停下那破碎不堪的車體。其餘的警車紛紛剎車橫過車身,特工們貓腰跳下車來,憑藉著車身的掩護,尋找著阻擊者的身影。

蕭雅雲終究受過專業訓練,對這種緊急情況有著豐富的應變經驗。在車身翻轉時,她一把抓住御翔天的衣領,將他推進通往後車廂的窗口,然後自己一蹬儀表盤,利落如狸貓般跟了進去。未等她落下身形,後方的駕駛室裡已經彈雨橫飛,短短幾秒中,就有六七發子彈射入其中。

救護車的後車廂裡已經凌亂不堪,裡面還趟著一名特工屍體。蕭雅雲的身軀被御翔天一把抱住,免去了不少撞擊硬物的痛楚。直到這時,她才醒覺自己剛才的行為。自己不是要殺了他嗎?怎麼還會捨身相救?也許是本能反應吧!這個男人只能死在自己的手裡,決不能讓別人殺死。胡亂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她便不再去思考這個矛盾而複雜的問題。

危機又一次激發出御翔天的潛力,他的身體雖然還虛弱不堪,卻不再那樣乏力顫抖。轉瞬間,他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勢,判斷出這是另一夥敵人的刺殺行動。救護車的滑行勢頭慢慢減緩下來,轉動的車身將車底面向了阻擊者方向,車底的油箱隨時都會被擊中,他們的處境越來越危險。

御翔天的身下就是那名特工屍體,他伸手一摸,從對方腰間的武裝袋裡掏出兩顆催淚煙霧彈和一顆閃光彈,然後先把煙霧彈從車廂的窗口扔了出去,等到煙霧四起時,他才將閃光彈延時拋出,在空中爆出一團強烈的光芒。

如此突然的強光必然會耀傷緊盯著光學瞄準鏡的眼睛,趁此機會,他一腳踹開後車門,將蕭雅雲推了出去,而他自己卻拽過一架輪式活動擔架,翻身爬在上面。

煙霧彈正好落在車廂後方,成功地掩蓋了後車門發生的一系列情況。就在蕭雅雲翻滾著身體,躲在附近一輛轎車的後面時,救護車突然發生了劇烈的爆炸,看情形,明顯是阻擊手使用了「爆裂燃燒彈」,而不是簡單地射中了油箱。

她感到內心一陣發緊,對御翔天的可能遇難生出一種痛楚的茫然。

「御翔天!你千萬不能死,因為你只能死在我的手裡……」她默默地念叨著,渾然未覺自己的異常情緒。

「轟」的一聲巨響,車體在燃燒中又發生了爆炸,車廂的後門在爆炸中橫飛出去,翻滾的煙火從車廂裡爆竄而出。就在這時,一架輪式活動擔架從濃煙中滑行出來,飛快地穿過後方的煙霧,向大橋的欄杆衝去。擔架上隱約趴著一個人影,從那身已然燒焦的作戰服來看,正是御翔天無疑。

蕭雅雲距離擔架最近,此時她已抬起手槍瞄準了御翔天的頭部,卻發現自己的手指僵硬的不能彎曲。直到擔架撞到欄杆上,上面的人順勢躍下了大橋,她才緩緩放下手槍,無力地趴在地上。

遠處的阻擊手似乎也看到了這一幕,他們已經將槍口轉向黃浦江江面,搜尋著御翔天的身影。被阻擊的特工們終於衝了上來,看到處長安然無恙,都不由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阻擊步槍又響了起來,似乎發現了浮上水面的御翔天。蕭雅雲聞聲騰地跳起身來,幾步跑到己方的車隊裡,從一輛轎車的後備箱中拿出了一支德國制SD-RM小口徑阻擊步槍,然後架在車頂上,向著攻擊方向連開了兩槍。對方肆虐的火力立時被打啞,足見這美女特工的槍法是如何厲害。

「阻擊點位於橋東一棟高層建築屋頂,兩名阻擊手被擊斃,一名已逃離。」旁邊一位拿著高倍望遠鏡的觀察手匯報道。

蕭雅雲射擊完畢,也不管結果如何便奔向橋邊。此時一名特工已經觀察半響,見到處長過來便抬手一指道:「目標人已經被阻擊手擊中了,至少有三發子彈擊中要害。」

蕭雅雲的臉色立刻蒼白無比,她猛然搶過望遠鏡向江面望去。只見微波起伏的水面上,一條浮沉不定的人影正向下游飄去,仰面向上的臉孔因為子彈的穿透而血肉模糊,將周圍的水面染得異常血紅。看到這裡,她立時閉上了眼睛,一股難以壓抑的酸楚湧上心頭。

「我的頭一個男人就這樣死去了……」她茫然地想著,渾然不知身旁手下的驚詫。

「報告處長,救護車的大火已經被熄滅,沒有發現目標人的蹤跡。」一名特工過來匯報道。

蕭雅雲這才想起自己的職責,立時吩咐道:「嗯!好好安葬我們犧牲的隊友吧!盡量保證他的遺體能夠完整入殮。」

「是!……可是……可是車裡面並沒有鷂組隊友的遺體。」特工猶豫地答道,似乎對這一情況很迷惑。

「什麼?沒有……遺體……」說到這裡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於是連忙舉起望遠鏡,又詳細觀察了一下江面上的那具屍體。

「好你個御翔天,騙得我好苦……」蕭雅雲恨恨地說著,嘴角卻露出一絲旁人不易察覺的微笑。然後她轉身向旁邊的手下命令道:「立刻去拿一套備用作戰服來,其他人原地待命。」說話間她已解開上衣,牢牢地綁在腰上。


冰冷的江水將御翔天凍得渾身直打冷戰。現在正值初冬季節,雖然上海的溫度還在二十攝氏度以上,但是黃浦江水已經不再適宜游泳。況且他身受兩處槍傷,血液流失過多,又受到爆炸煙火的衝擊,種種傷勢都足以讓他死於非命。現在的他完全憑藉著超人的毅力和過人的體質,掙扎在盧浦大橋的橋蹲處。

在扔出煙霧彈的時候,他已經想好了逃脫的方法。現在看來,無論是情報局還是不明殺手都要致他與死命,似乎他的身上有著雙方都痛恨的把柄。所以他爬上輪式擔架,將那名特工屍體綁在身上,並利用煙霧的掩護,僥倖跳入了黃浦江中。

只是他沒想到在出發前,阻擊手使用了爆裂燃燒彈,幸虧有屍體在上面遮擋,只讓他受了一點兒灼傷。入江後他便放開身上的屍體,引開各方的注意,自己則潛游到這裡。只是他現在仍然危機重重,尚未完全脫離險境。

一隊長長的運砂船從上游緩緩駛來,看樣子正要經過他的身旁。他估測了一下船隊的航速,然後奮起餘力斜斜地游了過去。由於船體滿載江砂,船舷距離江面很近,所以御翔天經過一番努力,終於爬到了船上。趁著周圍無人,他奮力鑽入泥沙中,將身體完全蓋住,只露出呼吸的鼻孔。

經過這番拚搏,他已經用盡了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極度的眩暈感也一陣陣襲來,將他推向昏迷的邊緣。他知道這時候一定要保持清醒,否則體溫一旦下降,等待他的只能是永遠的長眠。所以他強行振奮起意志,開始專心運轉太極功,將幾近枯竭的內息又一次挑動起來。

時間在恍惚中飛快逝去,他感覺到自己的體內又漸漸恢復了生機。太極內息在不斷運轉下逐漸變得渾厚凝重,緩緩調節著他身體內部的種種失衡與破損。也許是傷重的影響,御翔天感到這一次的冥想與以往大不相同,不僅在心靈沉靜上更見玄機,更有一種陌生的覺悟在意識深處浮現出來。

從這種覺悟中,他感受到生命的蛻變過程是那樣神奇奧妙,自己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在以獨立的生命形式完成著誕生、演變、滅亡等過程,但是宏觀看去,這些細胞的集合演變,就成為了組織的再生與修復,人體的成長與進化。

其實御翔天的這些感知,正在道教修行中的內視功能。修行者通過內視來觀察自己經脈的運行,身體內部的變化,以及內丹元嬰的形成。只是御翔天的內視更見高明,他已經看到了構成自己生命的最基本單位,並向著更微觀的境界邁進。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嘈雜的聲響將他喚醒。當他剛剛睜開眼睛向上看去時,竟然發現刺目的晴天中,一個鐵齒巨口的龐然大物向他直壓下來。危機感立刻充滿他的每一根神經,他以最快的速度向旁邊翻滾出去,下一刻便落入水中。

被冷水一激,御翔天已經完全清醒過來,浮出水面,他看到一台液壓鏟車正在鏟運船上的江沙,自己剛剛看到的正是它前端的千斤鏟鬥。見此情景,他不由大呼僥倖,好在自己醒來的及時,否則便會糊里糊塗地被鏟斗壓死了。

這裡明顯是一處私人碼頭,看樣子很像一座沙場,於是他爬上江岸,向前方人車湧動的地方走去。經過悉心打聽,他知道這裡是上海地區的一個縣城,距離上海市已經有一百多公里了。

放心之餘,他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傷口,發現大腿上的槍傷已經癒合結疤,只是那顆合金彈頭還留在體內,一時間也沒有辦法取出,好在目前尚無異常感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體內的傷勢也好得七七八八,胸口處還隱隱有些作痛,不過他先前通過內視已經看清了原因,那是有一根胸骨被震裂了,要想完全癒合還需要幾天時間。

「總算離開那個危險四伏的大都市了,看來自己還是蠻有運氣的,竟然能在必死的局面下輕鬆逃出來。難道自己真的是外星人後裔嗎?要不怎麼會如此命硬呢?」他一邊胡亂地想著,一邊向縣城走去。

由於逃跑時的緊急,他根本沒有機會帶上那些錢,只是將那張金屬卡片揣入內懷。此時他已身無分文,卻又飢餓無比,只能想辦法填飽肚子後再做下一步打算。

正當他尋思著如何弄些路費時,路邊的樹林裡忽然傳來沉悶的哽咽之聲。他立刻機警地蹲下身形,貓腰向聲音來源處潛去。走了百十步距離,他看到三條人影正蹲在前方的草叢裡撲騰著什麼,等他又接近了幾十步後,便見到了一幕令人血脈膨脹的刺激景象。

只見三個面目猥瑣的青年男子,正在強行按伏著一名妙齡少女大呈獸慾。少女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成碎片,僅有的一條內褲也不過是對方故意留下的褻玩之物,位於她下身處一個男子正在勒動著那條內褲,淫笑著觀察著她的反應,行為看上去極其變態。少女的上身也已完全裸露,四五隻大手在嬌嫩雪白的玉峰上肆意地撫摸著,被摀住嘴巴的櫻唇正因此發出痛苦的哽咽。

御翔天並沒有現身,因為他看到這三個人的身邊都放著雙管獵槍,明顯不是普通人。趁著這些人還沒有動真格的,他悄悄拾起幾根拇指粗細的樹枝,然後用飛刀將枝頭削得尖銳無比。幾分鐘後,三個淫徒終於忍耐不住獸慾,開始脫下身上的衣褲,少女見此情景,掙扎的更加激烈,卻只能助長他們那亢奮的慾念。三個人哈哈淫笑著,緩緩脫下三角內褲,並無恥地在少女面前晃動著醜陋的男根。

「南哥,這頭彩還是你來上吧!我們先幫你把住她。」正堵住少女櫻唇的男子,對下方那個變態的傢伙諂媚地說道。

「很好,你們還沒忘誰是大哥,回去我給你們加薪水。」那男子忘形地說著,一把將少女的內褲撕裂開來,然後低伏下身體,就要洞穿那嬌嫩的玉門。

御翔天在他撅起屁股時抬手甩出一根樹枝,瞬間射入了他的肛門裡。那男子狂嚎一聲,抱住臀部一陣猛跳,卻只能加重創傷的痛楚。另兩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以為南哥被蛇咬了一口,連忙拿起獵槍在草叢裡一陣撥弄,卻沒注意到不遠處的樹後又射出兩根要命的利器。

御翔天射出的尖利樹枝,勁力上與飛刀無疑,只是因為樹枝體輕,所以只能穿透柔軟的部位。這兩人也算倒霉透頂,偏偏把前面暴露給他,所以兩根樹枝不分先後,同時扎穿了他們的男根。於是淒慘的哀嚎聲此起彼伏,三人趟在地上翻滾不休,只能用痛不欲生來形容。

少女這時已經站起身來,由於身上的衣物完全被三人撕成碎片,所以連遮擋的東西都沒有。不過眼前的巨大變故已經使她忘了羞恥,直到御翔天顯出身形,她才慌亂地撿起這些人的衣褲擋在身前。

御翔天也不看那少女一眼,只是逕自走到三人身前,伸手按在他們頸側的動脈上,將三人掐昏過去。然後他搜了搜三個人的衣兜,竟然收穫豐厚地找到了近萬元人民幣。

「原來做好事也能獲利不少呢!」他高興地將鈔票揣入兜裡,並抬手拔出三人身上的尖利樹枝,然後將它們深深踏入了地下。做完這些,他選了兩件合身的衣褲換上,將濕漉漉的衣物包成一團,最後轉身離開了樹林,繼續向縣城趕去。

可是沒等他走出多遠,那名換上男人衣物的少女便追了上來,氣喘吁吁地對他說道:「這位大哥……這位大哥請慢走,我想問一下那三個人是不是已經被你殺死了?」

御翔天這時才注意到少女的樣貌,立時被對方那嬌憨清麗的絕美容顏深深吸引。少女身材嬌小勻稱,身穿寬大的男人衣服反而顯出她曼妙誘人的身姿;大而有神的鳳眼深邃明亮,看上去是那樣慧佶靈動;異常白皙的肌膚賽雪欺霜,從裡向外散發出自然的芬芳;最讓人注目的,是浮現在她嘴角的兩個深深酒窩,即使這時沒有媚眼微笑,也已經讓人心馳目眩。

御翔天看到此處不由心中一痛,悔恨自己在剛才為何不早些動手,竟然讓這般美妙的人兒遭到那三個骯髒男人的觸摸。不過他也算見過美女的人物,當初見小眉時便毫不動色,此時自然一臉淡漠。

「怎麼?我不該殺了那三個畜生嗎?」他淡淡地問道,以為少女很怕事才會這麼問的。

「不是的,如果大哥真的殺了那三個傢伙,就應該將他們就地掩埋,或者分屍後綁上巨石投入江中,讓魚蝦吃掉。現在這個樣子,會很容易被人發現的。那帶頭的南哥就是這沙場老闆的兒子,很有些黑社會背景,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唯一的兒子死於非命,你就危險了。看大哥的樣子就是外省來的,你是不是剛從沙場那邊過來?這裡的人互相都很熟悉,那鄭基南更是這裡的鎮霸,從來都沒人敢與他叫板,如果事發,便也只有你具備殺人的條件。本來我被大哥救下,應該替大哥做這些事情的,但是我一個小女孩,人又矮力氣又小,實在拖不動那三個大男人。」

少女聲如黃鶯,吐字更是珠璣落玉盤般明快利落,說到後來已然撅起小嘴,委屈的彷彿受盡欺凌的小媳婦,讓人心疼憐惜。御翔天聽到後來,幾乎呆傻過去,眼前這曼妙人兒是如此狠辣智慧,與先前那孱弱無助的弱女子模樣大相逕庭,實在讓他適應不過來。

他不自覺地嚥了一口唾液,艱難地開口道:「我只是將他們掐昏了,並沒有殺死他們。」

少女聞言一愣,立時皺起眉頭道:「如此就更麻煩了,鄭基南在本地從來沒受過委屈,更不用說被你從……嗯!從後面重傷了一下。一旦他醒來,必然會興師動眾地追殺你的,現在你只有趕緊離開白沙鎮才是唯一的活路。」

御翔天被她一提醒,早已有了打算,只是他見少女表情異常冷靜,分析的更是條理分明,不由好奇地問道:「我可以一走了之,不過照妳說的情況,這些無法無天的禽獸豈不還要繼續騷擾妳嗎?」

少女面帶苦笑,柔美地攏了一下額前散亂的秀髮,然後露出無畏的表情說道:「該來的總會來,逃避並不是辦法。本來我哥哥在美國早為我聯繫好了一家不錯的大學,但是體弱多病的奶奶卻堅決不肯離開這裡的祖屋,所以我才留下來繼續照顧她,等哥哥回國後再勸說。上一輩的老人都重男輕女,奶奶向來都聽哥哥的話,從未拒絕過他的要求,好在哥哥下個月就能回來,只要我挺過這個月,就不再煩惱那些畜生的糾纏了。」

說話的時候,少女的表情裡帶著一絲不平,但也只是一瞬即逝,清淡的不著痕跡。唯有敏感如御翔天者,才能憑借超人的直覺,感受到她心中的無比委屈。於是他頭一次生出保護別人的念頭,雖然保護的方法他早有打算,但是這種心情確實從未有過。

「原來如此,看來不殺了這三頭畜生,還真是遺禍無窮啊!」說完他也不解釋,便回頭向事發地點走去。

少女先是一陣驚訝,稍後立刻明白過來。望著這個陌生男人的雄壯背影,她不由感動地流下了眼淚。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吶!既冷酷狠辣,又善良體貼,面對自己的美貌更是毫不所動,簡直就是傳說中的風塵大俠客。」想到這裡,她連忙追了上去,準備好好看看此人的容貌,然後牢牢記在心間永不再遺忘。

御翔天哪裡知道自己的舉動已在少女的心裡埋下了萌動的種子,他只知道自己內心深處的某種東西被這名少女觸動了,所以他必須要幫助她解決眼前的麻煩。只是當他來到那處空地時,卻不見那三人的蹤跡,從逃逸時留下的血跡來看,他們正是逃往沙場的方向。於是他不敢耽擱,順著血跡迅速向沙場方向追去。

就在他快要接近沙場的時候,迎面忽然傳來隆隆的機動車聲響,從發動機的聲音上聽去,都是些柴油馬力的運載車輛。他知道,鄭基南的救兵終於趕到了。



--------------------------------------------------------------------------------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2-7 15:21

第二十章 仗義殺人



就在御翔天思索對策的時候,少女從後面喘息地追趕上來,然後盯緊著他的面容說道:「這幫人都是沙場的工人,他們能這麼快趕過來,必是鄭基南打手機叫來的。」

御翔天立時明白了她的意圖,於是他吩咐道:「你千萬別跟過來,一會兒我可能要動用一些很有威力的武器,你要是距離太近會受傷的。」說著他大步向前跑去,不再顧及其他。

「我叫諸葛百靈,你不要忘記了……」少女突然大聲喊道,險些讓急奔中的御翔天摔了個跟頭。

「女人都是這般莫名其妙嗎?這時候說這個又有什麼意義?」他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向前奔去。

不遠處的前方已經能看清車輛的樣子,都是些拖拉機和運載車什麼的,只見車廂上密密麻麻地站滿了赤膊裸肩的沙場工人,算起來竟然不下幾百號。而那三個身受重創的淫徒,正掙扎著向車陣迎去,此時正好處在兩方中間的位置。

御翔天搶來的特種作戰服裡還剩有一枚驚魄彈和一枚手雷,此時他將身形隱藏在一棵樹後,先拿出那枚手雷,等到三人快要接近車隊的時候,才拉開鐵環,悠然地投了出去。「轟」的一聲巨響,手雷正好在三人之間爆炸,飛射的鋼珠彈片立時將他們帶得拋飛出去,只在地上留下一灘觸目驚心的血紅。

最前面的車輛紛紛剎車躲避,卻被追尾的車輛撞的繼續向前滑動,車廂上的沙場工人被甩落無數,未掉下來的也失魂落魄地跳下車來,慌亂地四處躲避。

混亂中,一輛最新款的寶馬轎車從後方趕來,到了近前,車上下來三個彪悍的男子和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那中年人問明情況後,發狂地奔向爆炸現場,在破損的屍體中找到鄭基南後竟然號啕大哭,再也沒有先前那幟高氣昂的派頭。

哭了一會兒,他終於醒覺過來,便向那三個保鏢一頓指派,然後對著那些工人更是鼓動了一番。那三個保鏢紛紛從車裡掏出幾把小口徑步槍,有一個甚至還握有一把威力巨大的防爆霰彈槍,向御翔天這邊大步衝來,一副不殺盡兇手絕不罷休的架勢。沙場工人們在老闆拍胸脯的厚利引誘下,也紛紛端起手中的鐵鍬鋼鏟,吆喝著包圍過來。

御翔天面對險境毫不所動,只是冷冷一笑,待這些人只有幾十步距離時,才拉開驚魄彈的引信,高高地投擲出去。驚魄彈的巨大響聲超越手雷數倍,如在近處爆炸,根本沒有人能承受的了。最前面的百十人立時晃動幾下,紛紛失衡摔倒,後面的也扔下武器,都抱住腦袋趴在地上。

那幾個保鏢明顯沒經歷過這種反恐利器的洗禮,驚魄彈離他們最近,所以立時被震昏過去。當然,鄭基南的父親就更不用提了。

御翔天快步來到保鏢面前,他先在每人的太陽穴補了一拳,然後拾起那把防爆霰彈槍朝最前面的運載車開了一槍,將駕駛室的擋風玻璃盡數擊碎。尚未昏迷的工人們,見狀後立時抱頭鼠竄,哪裡還有貪念來抓捕這個奪命煞星的。

御翔天雁過拔毛,在這幾個人的身上搜索了一番,竟然只找到了幾千塊錢。他稍微思索了一下,將這些人的手機盡數收起,然後鑽進那輛新型寶馬車,向縣城開去。半途中,他看到諸葛百靈蹲在路邊,正捂著耳朵向沙場方向觀望。於是他停下車,探出頭對她淡淡地說道:「諸葛小姐,妳的麻煩已經不存在了,以後可以自由自在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了。記住,做人千萬不要委屈自己,想得到的東西一定要去爭取,否則難受的只能是自己。」

說完他輕踏油門,緩緩離開了諸葛百靈的視線。直到這時,少女才想起要問的問題,於是她攏手喊道:「喂!你叫什麼名字……」然而轎車早已遠去,這動人的呼喊也只能在曠野中兀自迴盪消散。

「那我以後就管你叫『無敵俠士』吧!我最勇敢無敵的俠士……」諸葛百靈美目淒迷地喃喃自語道。


御翔天開著寶馬車,行駛在遠離上海的國家公路上。車裡的豪華舒適確實令人讚歎不已,優良的發動機性能更是讓人開起來愉悅之極。他以前在車行時修理過這種車型,對寶馬車的構造更是瞭如指掌,所以駕駛起來甚是輕鬆自在。讓他最滿意的是,車載冰箱裡竟然有冰鎮飲料和幾根紅腸,這大大解決了他的飢渴問題。

不過他吃紅腸的時候還是那樣細嚼慢咽,因為寒飛羽曾經提醒過他,一個人在最極端的需要下,最容易暴露自己的弱點,所以他即使再怎麼飢渴難耐,也要時刻鍛煉自己的控制能力。

又向前行駛了大約一百公里,前方隱約出現了一座公路檢查站。他立時減緩車速,拐入一條鄉野小路,然後將車停在一處小山坡後,準備換乘交通工具向海城進發。離開前,他仔細搜查了一遍車上的物品箱,竟然意外搜出一把五四手槍和一包毒品。雖然他不知道這是什麼類型的毒品,但終究不外是海洛因或者冰毒。

想來相去他決定還是帶上它,在獄中的時候,老犯中也有不少癮君子,那毒癮發作時的痛苦表現他感受甚深,所以他準備將這種極具破壞力的東西帶在身邊,也許什麼時候就能用得上。

御翔天等到天黑的時候才走上公路,他攔住一輛南下的貨櫃車,一問之下竟然恰好是趕往海城的。於是他甩給司機一千塊錢,讓他裝做什麼也不知道,然後自己躲進貨櫃箱裡,開始靜坐練功。貨櫃箱裡空蕩蕩的只有司機的幾件個人物品,這也是司機敢搭乘陌生人的主要原因。

貨櫃車走走停停終於接近了海城地區,此時御翔天的靜坐冥想也達到了極深的境界,沙船上那種通透明悟的感覺又浮現在意識深處,使他逐漸瞭解到自己身體內部的微觀奧秘。

就在這時,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忽然從心頭升起,令他平靜的心湖蕩起層層微瀾。難道這貨櫃箱裡還藏有其他人嗎?不對,這種感覺來自車廂外,並且相距極遠。想到這裡他不由一愣,對自己能產生這許多判斷大為驚詫,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厲害了,竟然能夠隔著金屬物體感知充滿敵意的窺視?

窺視的感覺很快就消失不見,但是他的心緒卻越來越煩亂。最後他果斷地打開車櫃門,趁著後方沒有車輛時爬上車頂,並順手關上門鎖。此時正值晨光初現,遠處的海城市仍然被淡淡的灰暗所籠罩,御翔天在貨櫃車經過一根交通標誌橫桿時縱身攀上,等到下一輛貨運汽車經過時又跳到上面,然後在汽車經過公路收費站時悄然離開。

兩年未回,海城市已經變化頗大,市區的許多地方又蓋起一座座高樓大廈,新潮時尚的商城店舖更是舊貌換新顏,年青的城市正散發出生機勃勃的發展活力。御翔天在市郊的小百貨商店裡買了些必要的物品,然後將自己簡單裝扮成一個上了年紀的人,並佝僂著身子走進了市區。

他現在可不敢直奔藏錢的地方,雖然那裡不太可能有人監視,但他還是謹慎地來到城南棚戶區,暫時租了一件破舊的平房住下。當年他初到海城的時候,就是在這片貧民區裡,和幾個山裡的同鄉共同租了一間小房子落腳,現在故地重遊當真感慨萬千,不禁使他回憶起人生最初的那段艱苦歲月。

御翔天的父親御守仁是蓬梁山區有名的獵手,他打獵從來不用獵槍,只是用自己製作的鐵胎鋼弦弓和幾隻烏木箭,便能殺獅射虎無所不能。後來隨著人們砍伐森林和肆意捕殺動物,蓬梁山區逐漸變得鳥獸無蹤、一片荒蕪,於是御守仁轉行成了護林員,開始盡心盡責地維護山林不被繼續破壞。

以御守仁的能耐,對付幾個偷獵伐木的鼠輩自然綽綽有餘,所以附近那些目光短淺,只顧眼前小利不顧子孫大事的山民們,都與他結了仇,經常埋伏在山道旁向他放冷槍。可惜御守仁天生機警,往往提前能夠直覺到危險的到來,所以那些人一直都沒能得逞。

然而世事難料,就在御翔天出生的那天,異常高興的御守仁喝了不少酒,警惕性因此降低了不少,結果那天被一個黑心獵人打中了要害,雖然沒有喪命,但是男人的那份雄壯卻被徹底摧毀了。御翔天的母親本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女兒,因為文革的迫害,與母親一起被放逐到這個山溝裡進行勞動改造。自始至終,她都一直渴望回到城市裡生活,但是命運卻偏偏將她桎梏在這處窮鄉僻壤。

御守仁的出事更讓她無法忍受這種心理與生理上的雙重折磨,在御翔天三歲的時候,她終於和一個四處遊走的賣貨郎私奔了。幾近殘廢的御守仁身體每況愈下,痛苦的精神狀態更使他每天爛醉在劣質酒精中,沒人照顧的御翔天好比小乞兒般四處覓食討飯,有時還得想辦法照顧行屍走肉的父親。

七八歲時,御翔天便已成熟的和大人一般,也許天生遺傳的原故,他的狩獵技巧也甚稱高明,時常能獵到一些別人無法找到的小動物。後來他學會了養殖山狸,竟然成為了小山村裡第一個脫貧致富的小財主。十四歲時他與父親搬到了附近的縣城,那時御守仁已經酒精中毒多年,肝腎器官都患了嚴重的疾病,御翔天的那點收入幾乎都用在了給父親的治病上。

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因果報應,就在御翔天十五歲那年,那個曾經傷害過御守仁的獵人,竟然找上門兜售動物皮毛來了。當時御翔天並未在家,那人便與御守仁攀談起來,曾是同行的他們自然有些共同話題,忘形之下他竟然說出了當年的英勇。御守仁當時並未發怒,而是叫了些酒菜款待起此人來,席中他在酒中下了許多耗子藥,未想到藥效過期並未毒到對方。

於是他操起菜刀對著那人一頓亂砍,卻因為身體虛弱多病沒有砍中要害。那人驚慌之餘拚命逃出,被恰好趕回的御翔天看到。當時他因為情況不明,並未阻攔那人離開,等到問明父親原因後,便拿出父親多年未用的弓箭,在追出一里多地後,一箭將其大腿射穿。御守仁趕來後,一把奪過弓箭,先是把事情因果對那人講述清楚,然後狂笑幾聲,在他男根之處還了一箭,當場將其射死。

御守仁自然知道殺人償命的法律,此時他已了卻多年憤恨,也不虞繼續拖累兒子,便主動投案自首了。由於御翔天涉嫌傷害,為了逃避官司,他化名逃到了海城,在那裡打工為生。一年後,他輾轉得知父親已經病死獄中,便專心在海城發展了。

由於他生性聰明絕頂,又世故老成,所以所到之處都做出了很好的成績。最初他在工地做了一年建築工人,然後轉行為廣告公司發傳單打小工,後來進入一家房地產公司做了銷售人員,竟然也做的有聲有色。直到入獄前幾個月,他被一家貿易公司的老闆看中,挖去做了業務員。然而就是從那時起,他的命運開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御翔天在海城市轉了幾天,重新熟悉了一下市面的所有變化,然後他在不很熱鬧的街道上兌下一間小型車輛修理行,開始經營起自己最拿手的車輛修理行當。當然,他這麼做只是為了掩護身份,而且他也需要有個牢靠的隱藏地點。此時他已將自己裝扮成一個臉帶刀疤的中年漢子,並就近僱傭了一個小工。

這名小工名叫李濤,為人甚是勤快利落,見御翔天手藝超群,便主動前來拜師做學徒,一心想學好這門手藝。御翔天很欣賞他的勤奮,便認真地傳授給他自己所會的修理技術,經過兩個人的一番努力,這間小修理行竟然在數月間聲名鵲起,吸引了不少進口車輛前來維修維護。

御翔天自然不能將時間浪費在修理上面,他將技術逐漸傳授給李濤後,就找到附近的一家外語學院,開始全力學習日語。至於體能訓練,他只在拳道館裡適當練練拳腳,同時保證每天清晨的五十公里負重跑。

就這樣安靜地過了三個月,他終於開始了尋錢行動。首先他讓李濤以自己的名義在藏錢的公寓樓裡租了一套房間,就位於錢行長家樓下,然後他以朋友的身份借住進去,並在裡面安裝了寬帶互聯網。經過一個月的探察,他發現上面的公寓一直無人居住,從門窗的縫隙處還能看到爆炸後的灼痕。也許是死過人的原因,整個十八層的住戶都已經搬走,據樓下的某位大媽說,每年一到火災發生的日子,上面的房間裡就會發出毛骨悚然的動靜。

御翔天自然不相信鬼神之說,但是既然有人能聽到動靜,便說明房間裡面有東西活動。他想起小眉說過的監視系統,如果情報局的人也在裡面安裝了這種東西,那他的計劃便要流產了。想來想去他都覺得不該貿然動手,好在修理行的收入尚能維持目前的生活保障,如今他最需要做的便是先學好日語。

這天清晨,御翔天剛從外邊訓練回來,便看到公寓樓前停著一輛搬家公司的貨車,幾個工人正在大件小件地搬運著東西,顯露出這家主人的家底非常豐厚。御翔天未作理會,也不與他們搶電梯,只是從樓梯間跑了上去,可是當他爬到十七樓時,才發現那戶新搬來的人家就住在自己公寓的對面。

經過一番思量,他決定弄清楚這家人的底細,要不一旦有起事情來,說不定會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情況。所以他一臉客氣地來到這家門前,在搬家工人未進出的空擋,向裡面一位正低頭忙碌的中年婦女打了聲招呼。那女人聞聲猛然抬起頭來,待看清御翔天的面容後,竟然嚇的驚叫起來。



--------------------------------------------------------------------------------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2-7 15:21

第二十一章 冤家路窄



御翔天看清婦人的面容後,內心也是一震,因為對面驚叫的女人,正是陷害他入獄的那名財務主管。當初他被一家大型貿易公司老闆相中,挖角到公司裡做業務員,很快便做出了不小的成績。這婦人名叫喬娜,是貿易公司的財務主管,最初對他非常照顧,每每出差總是透支不少差旅費,報銷時也是毫不刁難,甚至幫他找票據走帳。

當時御翔天還以為遇到了好人,所以對她非常尊敬和感激,直到有一天李娜讓他幫忙走一張金額不小的空頭帳目,他則斷然拒絕後,這個黑心女人便開始謀劃陷害他。那一天李娜以扭傷腳為由,當眾讓他扶著進了財務室,然後她央求御翔天幫忙去取一筆現金並存入一個帳號裡。

然而等他回到公司後,卻被兩名警察給拘捕了,理由是他偷了財務室的一張現金支票。經過警方調查,銀行的監視系統已經記錄了他取錢的過程,而存錢的帳號卻是他的名字,只是帳號上的錢已經被人取走了。到這時他自然明白自己被李娜陷害了,那一百萬現金已經被她獨吞,而自己卻要替她坐牢。

其實這四年來御翔天的外表變化極大,不僅身高長了近15厘米,樣貌也變得更加英俊有形,尤其修習過太極功後,他的皮膚更是由黑變白,舊時的熟人根本就認不出來。只是他這次喬裝故意弄黑了自己的膚色,許多地方也故意醜化一番,反而更像四年前的他。

這時候御翔天自然不能暴露身份,他冷靜地裝出一臉窘困的笑容,歉意地說道:「大姐,大姐,妳可千萬別喊了,我雖然長得醜點兒,但是妳也沒必要這麼誇張吧!我是妳的對面鄰居,過來只是打個招呼,妳要是覺得我太礙眼,我立馬離開就是。」

說完他卻沒有離開,因為他還要確認對方到底是什麼態度。李娜漸漸冷靜下來,這時她也發現此人雖然面貌像極了那人,但身材卻大不相同,而且對方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明顯不認識自己。記得那小子最少被判刑十多年,現在自然不可能出來,這番緊張完全是自己做賊心虛的緣故。

於是她連忙補救道:「對不起,對不起,你長得實在像我以前遇到的一個歹人,我剛才實在是太緊張了,讓你受驚了。」

御翔天微微一笑,心中將她祖宗十三代都罵了遍,口中卻說道:「是嗎?這個歹徒可真不是東西,做壞事就罷了,連長相也要陷害別人,真該被槍斃了。」

李娜想到自己才是陷害別人的歹人,所以顏面上甚是窘困,敷衍兩句後,便以忙碌為由不再理會他了。

御翔天冷冷看了她一眼,心道:「上天還真能編排,竟然又將我的仇人放到了眼皮子底下,是不是想借此鍛煉我面對仇恨的冷靜?」

想到這裡他自己卻為之一愣。隨著太極功的越練越深厚,他的極端情緒已經很少出現,就是面對這個陷害自己的女人,他也沒有任何血債血償的念頭。難道這太極功當真是道人修煉成仙的法門嗎?那麼自己會不會有一天對這世上的所有享受都失去興趣呢?於是他帶著莫名的擔心,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經過幾天的反覆謀劃,御翔天終於想到了探察樓上的辦法。他花錢從黑市買來一台老舊的胃鏡儀,將那根長長的光纖鏡頭與電腦攝像頭相連,然後他用手動鑽頭無聲無息地在客廳的一角鑽出一個小孔,再將光纖管塞進去,小心地通過電腦屏幕觀察著屋裡的動靜。

仔細看去,屋中的所有傢俱都被人堆在客廳一角,所以視線極其開闊。牆壁四處仍然是黑黢黢的一片灼痕,沒有任何整理裝飾的跡象,可見錢行長的家人也沒準備再使用這間房子。當然,也可能是情報局沒收了公寓,好用來另做他用。

讓他萬分緊張的是,客廳中間的那座歐式壁爐已經被人刨開,原來放置保險箱的地方已經露出一個窟窿,可能是情報局的人幹的,這說明他們也知道那筆黑錢的存在,不知道他們是否對坐便保險箱也這般撅地三尺了。

懷著坎坷不安的心情,他來到衛生間又貼著牆角鑽了一個小孔,直到電腦屏幕上顯示出完整的瓷磚地面,他才長長鬆了一口氣。不過現在放心還為時過早,也許他們已經發現了夾層,所以直接就取走了那些美金,只是印象中那個夾層確實隱蔽之極,很難用眼睛看出門道來。

就在他準備抽回光纖鏡頭時,一道微紅的光芒在屏幕上閃爍了一下,他連忙調整好方向仔細尋找起來,終於在棚頂的吸頂燈上看到了帶有紅外感應裝置的攝像頭。這種紅外感應裝置可以自動跟蹤發熱物體,並開起攝像錄像儀器,實時傳送視頻信號,如此尖端的儀器,只有國家情報部門才有配備。

御翔天小心翼翼地抽回鏡頭,然後用黑棉堵住棚頂的孔洞,這才鬆了一口氣,開始思考眼前的困難。以他的分析,可能是情報局的人沒有搜查到那筆黑錢,便準備守株待兔,抓捕知道存放地點的人。如果真是這種情況,那麼這棟公寓樓裡自然有不少潛伏的特工,說不定就在自己的隔壁或者隔層的樓上。想到樓下大媽講述的鬧鬼故事,他立時猜到這些人的位置,那就是十八樓錢行長家的隔壁。

既然錢還在,就剩下如何取出來的問題了,所以他也不再為此事費腦筋。時間還有的是,只要在自己偷渡去日本前想出法子便可以。這時他又想起對門的仇人來,心道:「即使不殺了這個黑心婆娘,也不能讓她好過才是。」

這一夜暗月無光,繁星無影,御翔天發現李娜花枝招展地離開了公寓,似乎有什麼約會。借此時機,他趕緊爬上陽台,用一根搭索鉤在李娜公寓的陽台上,然後小心地爬了過去。他準備在李娜的屋裡安裝上幾個攝像頭,然後將她的一舉一動記錄下來,也許可以找到不少她犯罪的證據。陽台的門窗已經上了鎖,說明這個女人非常謹慎,但是這點兒困難還難不倒他,只用了十幾秒鐘,他就利用扁刀將窗鉤挑開了。

客廳裡散發著濃濃的香水味道,似乎這女人臨出門前在身上噴灑了一整瓶的法國香霧,如此做法想必最大的好處就是不怕蚊蟲叮咬了。御翔天行動迅速,將小巧的無線攝像頭安在了視野最開闊的幾個角落,臥室、客廳、書房、衛生間,他都做了安排。至於為什麼要在衛生間安裝攝像頭,便是他此次行動的主要目的。

李娜在凌晨三點鐘才回到公寓,看樣子喝了不少酒,連身體都有些站不穩。讓御翔天有些興奮的是,這女人回房後便將衣物脫個精光,然後到衛生間裡的浴室衝起熱水澡來。說實話,李娜雖然年近四十,但是身材卻一直保養的很好,如果不去看她臉部的皺紋,那凹凸有致的豐乳肥臀倒像二十左右的妙齡女郎。而且她的模樣也算是端莊秀麗,此時看去更見成熟韻味。

御翔天將這段熟女洗浴的鏡頭記錄下來,準備有機會發到互連網上羞辱她一番,就算報了自己的仇恨。不過李娜的成熟女體也激發出他的原始慾望,想到與小眉和蕭雅雲之間的銷魂經歷,他立時感到坐臥不寧,心中生出許多莫名的煩躁情緒。

這時候,對面傳來對講門鈴的聲音,他看了看屏幕,發現李娜已經穿上睡衣,朝著樓宇對講器說了些什麼。時間不長,一個男人便上樓進了她的公寓。兩人一見面便抱在一起,熱烈地親吻起來,等到他們分開時,御翔天忽然發現,這個男人竟然是當初將自己挖去貿易公司的王超經理。怎麼這兩個人混到一起了?他立時想到自己受害的事情必定不那麼簡單,於是他爬到李娜的陽台上,開始偷聽起二人的對話。

「這麼晚都不回家,不怕你家的母老虎發威麼?」李娜笑嘻嘻地說著,並未顯出吃醋的樣子。

「哈!現在回去才是問題,還不如說值夜班更穩妥些。而且有妳這小狐狸精勾引我,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來快活一夜。」王超淫笑連連,雙手已經開始上下齊動。

李娜被他不斷撫摸親吻,不禁發出一陣咿唔呻吟,聽得外面的御翔天也不由血熱心焦。忽然她一把推開王超,喘息道:「你先不用猴急,以前又不是少給過你,先說說正事吧!下個月總公司就要來清理帳目,現在帳面上我們虧空公司已經有一百多萬了,你看我們是否再找一個替罪羊。」

王超聞言也失去了熱情,他點上一根煙,吸了兩口後才說道:「現在象余大富那種山溝小子實在太難找了,又要懂業務,又容易欺騙,實在是可遇不可求啊!」

這余大富正是御翔天最初來海城的化名,沒想到當初他被挖角時便已經中了二人的圈套。

李娜聽後煩躁地來回走動著,然後問道:「那你能不能虛擬個業務項目,先將這筆錢打到預付款裡拖延一下。」

王超立刻搖了搖頭說道:「自從去年那件事險些敗露後,所有五十萬以上的項目都是總公司審核的,這條路根本行不通。」

李娜尋思了片刻,忽然媚笑道:「算了,現在著急也是白搭,反正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到時我們再一起想辦法吧!今天我來好好慰勞你一下。」

接下來客廳裡便傳來李娜吞吐某物的淫糜之音,以及王超舒爽的呻吟。御翔天返回房間後,心中不禁冷笑連連。好一對姦夫淫婦,自己還未進入貿易公司便被你們算計了,這幾年想必又有不少人為此上當受害吧!看著屏幕上兩個翻滾在一起的雪白肉蟲,他立時生出一殺了之的想法,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的計劃尚未完成,這時候絕不應該節外生枝。

「算你們運氣,就讓你們再快活兩天吧!」他心有不甘地自語道。


御翔天在日語口語方面學習的很快,到海城僅僅四個月,已能與日語老師對答如流了。這期間他又在那家色情論壇上留了幾個帖子,說明了一下自己的情況。不過從安全上考慮,他並沒有讓熊一偉趕來海城,而是讓他自己先偷渡到日本落腳。當初在安置熊一偉家人時,他已存了一百多萬人民幣做為兩母女的生活費,況且對於特種兵來說,偷渡潛伏本來就是家常便飯,不一定非得花錢找蛇頭幫忙。

但是他很快又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在日語口音上的差異。其實所有人都會有這種問題,這主要與講授外語的老師有關。一個明顯帶著上海口音的英語,絕不可能在英國本土唬弄當地人,只要你一開口,對方便能分辨出兩者間的明顯區別,對於日語來說也是如此。

這個問題是他與一名客戶在一家日本料理店吃飯時發現的。那名客戶的奔馳車在許多修理行都找不到毛病,卻在拋錨時碰巧被御翔天發現,於是便被他幾下子給修理好了。這位很有錢的主顧立時驚為天人,非要請他到海城最正宗最昂貴的「千代料理店」就餐。

為他們主廚的是一位來自橫濱的日本師傅,名叫橫守敬一,其手藝精湛利落,很有藝術大師的風範。由於橫守敬一隻會說日語,御翔天見有機會切磋便與他攀談起來,結果雖然被對方誇獎了一番,卻明顯沒把他當成是日本人。

然而他所制定的日本計劃,其首要前提便是溶入日本社會,不能讓當地人看出他的本來身份。所以當務之急,便是尋找一個由本土日本人構成的語言環境,然後身處其中進行模仿學習。

他發現這家千代料理店的廚師都是日本當地過來的指導師,每個指導師的身後都有兩名學習的徒弟。一問之下才知道,千代料理在日本屬於「千代飲食跨國連鎖集團」,海城的這家店面是二個月前才開業的。包括橫守敬一在內的十五名特級廚師,都是集團從日本暫時調來的培訓師父,同時集團也想在開業之初,憑借這些大廚師的精湛手藝打下良好的聲譽。

御翔天心道:「這回可是來對地方了,眼前不就是正宗的日本語訓練班嗎?」於是他試探地詢問橫守敬一,這裡招不招本地學徒或是服務生。

橫守敬一聽後微微一笑,指了指身後的兩名學徒說道:「您難道看不出來?我身後的兩個學生不就是貴國人嗎?對於跨國連鎖集團來說,快速溶入當地人文才是持續發展的保障,而且僱傭當地勞動力也符合雙方的利益。只是千代的僱傭條件極其苛刻,這些年輕人都是萬里挑一選出來的,不比選亞洲小姐容易呀!」

他似乎看出了詢問者的意圖,便風趣地說道。

御翔天可沒那麼容易死心,於是在辭別客戶後,便找到料理店的經理,要求到店裡做學徒或者服務生,甚至洗盤子也可以。然而經理的回答很簡單乾脆,那就是千代不養閒人,現在店裡不缺人手,哪怕運垃圾的大伯都有許多後備人選。

無奈之下,他只有使出見不得人的手段,在晚上喬裝成劫匪,將店裡的兩名學徒打得無法見人。此法果然奏效,第二天店裡便貼出招聘廣告,說是增招兩名學徒。由於千代的雇工條件非常優厚,所以應聘人數之多仿如過江之鯽,將某賓館的大門都擠掉了一扇。

御翔天憑借過人的外在條件,輕鬆通過了面試,接下來的筆試和文化考核也沒能難倒他。三關過後,參加應聘的幾千人只剩下不到一百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廚師出身,甚至還有十幾個是國家一級廚師。最後一關是考查應聘人的刀功,考試場地選在充滿日本風情的千代料理店內院,時間竟然選在午夜子時三刻。

大集團的辦事效率果然不同凡響,當近百名應聘人來到千代店內院時,各種用具材料已經井井有條地擺放妥當,甚至連擺放位置也極具藝術美感。御翔天頭一次接觸日本文化,在他的印象中,日本的傳統文化是由和服、武士道、竹木地板,以及方格子拉門構成的,而眼前的一景一物卻真正讓他領悟到寧靜致遠、簡約優雅的日本庭院文化。

千代店的內院十分寬闊,僅是假山水池便佔地近千坪,院內四處可見精緻園藝,小橋流水、盆景水車更將每一處景致襯托得美輪美奐。據御翔天所探知的情況,千代店從設計到竣工開業僅僅用了三個半月,而且如此規模的征地建設,在海城市也屬首例,由此可見千代集團的實力是如何雄厚。

然而讓應聘者驚愕萬分的是,千代店經理提出的考查方式卻怪異絕倫。

近百套廚具都面對一座竹木橋陳設擺放,每個人的案面上只有一根胡蘿蔔,一把狹窄鋒利的水果刀。經理宣佈,從子時三刻到丑時初更,每一個應聘者需要將案面上的胡蘿蔔切成薄厚一致的圓片,不允許提前切完,也不許超過一秒鐘,所有人必須將任何計時器具上繳。衡量勝出的標準,就是誰在最後一秒鐘完成最後一刀,同時完成的再比較刀功的優劣。

此時圓月當空,盈灑千里,幾朵浮雲悠悠飄過,將周圍的美景映動的如幻似真。一陣悠揚深遠的簫聲忽然在院落的一角響起,同一時刻,千代店的內院燈火俱滅,監考人員也迅速隱去。每個人都知道,這將是一場別開生面又激烈無比的競爭,與其說是考查應聘者的刀功,還不如說是考查每個人的心理素質。

雖然簫聲的響起已經提示大家考查開始了,但是沒有一個人想到動手,原因很簡單,因為沒有人知道該如何動手。御翔天總覺得眼前這個場面不止招聘員工這麼簡單,但是他對日本的文化傳統並不瞭解,所以他也無法判斷究竟。想來想去他還是選擇了最保險的方式,那就是先下手為強。

只見他操起那把水果刀,隨意在手上轉了幾圈,待掌握了刀身的重量和重心後,便憑借飛刀的高超技術,以極快的速度將那根胡蘿蔔切的飛薄無比。等到還差最後一刀時,他控制好下切的力度,讓那片胡蘿蔔還存有一絲連接,於是按照考查的規定,他也不算提前完成。

這時他已無事可做,便好奇地向周圍的應聘者看去,只見千奇百怪的應對策略紛紛出爐,即使高傲如他者也甚是歎服眾人的聰明才智。

與他想到一起的至少有十幾人,此刻都和他一樣抱臂等待著最後一秒的到來;有的則下刀奇慢無比,卻非常有節奏,細細數來正是一秒一刀,毫無紊亂落差;還有的絲毫不動,只是背手站立,穩如泰山,閉目養神之餘,嘴中更是唸唸有詞,仔細聽去原來是在默數時間;更有甚者,竟然開始削皮雕花、構梁畫棟,也不知道是因為誤解了考題,還是另有玄虛。

其中有一人最是引起他的側目,因為別人都是拿刀切胡蘿蔔,這人卻是拿胡蘿蔔切刀,而且切的甚是精準熟練,絲毫不比正常切法遜色。

就在眾人鬥智鬥勇之時,一陣琴瑟之音忽然參入簫聲中,即不顯得突兀,又契合的完美無暇,讓人驚歎於奏琴之人的高超技巧。琴聲響起之際,眾人的注意力不覺被吸引過去,因為這琴聲之純美,彷彿生自人們的靈魂深處,無一例外地勾起了所有人的暢想和感思。

就在大家如癡如醉地欣賞琴樂的時候,一個素白衣裝的婀娜身影忽然出現在竹木橋上。待到來人散開那千疊萬卷的遮面長袖時,所露情景立時讓每個人看得目瞪口呆。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2-7 15:22

第二十二章 學徒千代



天下間的美女有很多種,御翔天遇到的也算不少,但是完全將臉部遮擋住還能讓人覺得美艷萬芳的女人,他今天到是頭一次看到。

只見竹木橋上,一個身穿素白絹絲和服的宮髻女子,優雅柔美地露出一張帶著魔鬼臉譜的面孔。隨著琴音的高低婉轉,腳踏木伎的她開始揮舞長袖,翩翩起舞,其舞姿古樸純美,靈動輕盈,讓人賞心悅目之極。之所以這女子讓人感到美艷無比,便是因為她那秀美柔順的臉頰和修長白淨的脖頸,在魔鬼面具醜惡形象的襯托下,顯得異常完美高貴。

御翔天雖然很欽佩對方的獨具匠心,但是這點手段還無法動搖他的強悍意志。舉目四顧,除了他以外只有一人還能不為所動,那人始終沒有動手切菜,只是抱臂不動,閉目養神,即使現在也沒有睜眼觀望一下。

見狀他的心中升起一陣疑慮。眼前的情景實在超出了常理,哪裡有招聘學徒的還要歌舞昇平一番,簡直就是招待貴賓的級別。想來想去,他還是覺得和自己關係不大,也許這就是人家日本人獨特的企業文化,即使招聘員工也要亮出傳統文化熏陶一下。

這時音樂忽停,跳舞的女子也隱入黑暗之中,於是燈光又明亮起來。

千代店的經理立時現身道:「考核結束,所有人不許再碰刀具,違背者將失去招聘資格。」

眾人到這時才大呼上當,紛紛垂首歎氣,無精打采地離開了比試現場,只有御翔天和先前一直未動的那人留了下來。其實御翔天也沒能完成最後一刀,原因到不是他的分神,而是在時間上很難一秒不差地掌握好。不過招聘的名額是兩人,即使他做得稍差一些,也自當會被錄取。

只是他很奇怪一直未動的那人,難道一刀未切也能過關嗎?然而等待他的評審結果卻大出意料。那人案前的胡蘿蔔竟然已經切完,只是因為所切過薄過快,所以仍然保持著整根的模樣。而他卻因為那一點連接,被店方判為不合格。

他頗為鬱悶地向店外走去,心裡正在盤算著是否故技重施,再做掉幾個店裡的學徒。忽然,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又浮現在腦海中,與他在貨櫃車裡的感受非常相似。窺視一閃即逝,有點像被人瞥了一眼,並未再來關注他。

回目四顧,他根本未看到任何人影,可見此人必是透過物體的阻隔在觀察他。什麼人如此厲害?會是情報局方面的人嗎?正當他疑慮萬分時,千代店的經理卻趕上來向他行禮道:「實在抱歉,因為廣告上說的是招聘兩名學徒,以你的成績完全符合條件,剛才是我們的疏忽,請你原諒。」

御翔天聽後卻並未感到高興,那神秘的窺視者已經讓他產生警覺,這個忽然改變的決定不禁使他聯想多多。不過他可以確定對方不是國家情報局的人,面對暗藏不露的對手,只有探明對方的身份才是最正確的方法,所以他還是在應聘合同上簽了字。

回到公寓後,他打開電腦,看了看對面李娜的情況。令他疑惑的是,李娜並未在房間裡,而王超正以一個怪異地姿勢趴在床上睡覺。這人還真是個色鬼兼沒膽鬼,幾乎天天來這裡找李娜快活,又怕老婆發現把柄,所以來去匆匆也不嫌累的慌。

通過這段時間對李娜的監視,他發現這個女人確實很有手段,不僅王超對她言聽計從,而且每隔幾天便會有男人找她吃飯,所收皮衣首飾之多更是放滿了整整三個衣櫃。如此善於交際應酬的女人,胃口自然不會小,想來這王超也快到了能承受的極限吧!

看了一會兒屏幕,他忽然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頭。王超並沒有對面房間的鑰匙,也從來沒獨自在裡面逗留過,如此堂而皇之在這裡睡覺,實在有些反常。他仔細觀察王超睡覺的姿勢,終於發現其中的不妥,於是自己在床上以同樣的姿勢試了試,才知道活人根本做不出這種樣子。

是誰殺了王超?難道是李娜?於是他翻出這兩天未來得及看過的監視記錄,開始尋找答案。果然是李娜!他從昨天的記錄中找到了答案。

時間顯示是在晚上十點鐘左右,李娜和王超先是在屋中喝著悶酒,似乎很焦急憂愁的樣子。然後王超去了衛生間,李娜卻往他的酒杯中放了一粒白色的藥丸。

二人又喝了幾分鐘後,王超開始脫去身上的衣服,向李娜動手動腳,似乎很飢渴的樣子,她也很順從地開始服侍他。兩人從沙發上一直做到地板,又從地板做到茶几上,最後來到臥室的床上,整個過程王超都異常勇猛,明顯吃了某種壯陽的藥物。待他徹底癱軟到床上的時候,李娜卻起身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注射器和一根細膠管,然後熟練如護士般在他的腕部紮了一針。

在隨後的時間裡,李娜每隔兩個小時就為他注射一次,直到離開前已經為他注射了七八次,而王超卻一直未醒來過,只是期間產生了一次全身性痙攣,所以才有了如今這種怪異的模樣。

「是毒品吧!」御翔天摸著下巴想道。

他知道毒品注射過多會導致器官衰竭死亡,分開時間多次注射,可以使毒品深入器官內部,這樣一來,即使法醫也會做出王超是因為長期吸毒過量而死亡的結論。如此李娜便可以將那筆空帳轉到他的頭上,讓自己輕鬆脫身。

「好個狠毒的女人!行動起來絲毫不比男人遜色,計劃的也非常謹慎細緻,將女人的所有本錢都發揮的淋漓盡致。可惜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妳也到了該償還的時候了。」御翔天冷冷地想道。


李娜此時的心情只能用驚駭欲絕來形容,因為床上王超的屍體竟然不見了。她在出門前早已確定了他的死,為何還會發生這種情況?她可不相信什麼殭屍厲鬼的說法,唯一的可能就是毒品的純度不夠,王超只是暫時的假死,在她離開後又轉醒過來逃走了。想到這裡,她不由心急如焚,要是他向公安局告發了自己,那自己這幾年的辛苦付出就完全白費了。

陽台上的窗戶忽然被風吹開,將做賊心虛的她立時嚇得驚叫一聲。好半響她才敢接近陽台,卻看到令她驚喜的東西。原來一根繩索正垂落在半空中,另一端則斜掛在樓上陽台的欄杆上。她知道樓上的房間根本無人居住,如果王超逃到那裡,自己還有機會將危局挽回。只是她可沒有爬繩子的能力,只能想辦法打開房門了。

人在慌亂急切的時候最容易犯小錯誤,李娜便是如此。她也未想想一個被注射大量毒品的人,即使能轉醒過來,也絕不可能有力氣去爬繩子,但是惶急的她卻很輕易地上了這個當。李娜也算聰明,她先到修鎖匠那裡假裝配鑰匙,通過幾乎是色誘的套近乎,問出幾個簡便易行的開鎖辦法。然後她買了一個小型千斤頂和一個電鑽,在努力半個小時後終於打開了那個黑黢黢的房間。

然而尋找的結果卻令她萬分沮喪,不說沒有見到王超的影子,就從那厚厚的灰塵上便能看出,這裡許久沒人來過了。於是她連忙掩上房門逃回自己的公寓,想收拾東西立即跑路。然而房裡的情景卻將她嚇得癱軟在地。只見王超仍然姿勢如故地躺在床上,根本沒有任何活動的跡象,而她在先前還床上床下地苦尋過一番,難道她真的見鬼了嗎?

就在她失神驚呆的時候,房門忽然被一股巨力撞開,幾個手持槍械的便衣衝了進來,將她團團圍住。李娜兩眼呆滯地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忽然尖叫一聲向外面跑去,這一舉動無疑招惹來滅頂之災。出於保護自己的本能,這些久經訓練的特工迅速開槍射擊,立時將這具豐滿妖嬈的女體打的扭曲變形。


當御翔天真正開始千代店的工作時,他才感受到這一工作的辛苦操勞。身為學徒,不僅要伺候好指導師的所有需要,還要象勤雜工一樣清洗廚具,擦拭地板,一天十二個小時便從來沒有歇息的時間。不過其他人也都是如此,連本應該輕鬆的指導師也從不閒著,所以千代店雖然規模龐大,卻只用了極少的人便完全打理的井井有條。

御翔天做的極其認真,到不是他故意偽裝自己,而是他確實想從這些活計中學會日本人的行為習慣。以前他所接觸的有關日本人的信息,大部分都是負面的。毫無疑問,這個狹長的島國民族,確實有著多不勝數的毛病和缺點,病態的人倫慾望與膨脹的發展野心,將人口密集的大都市變成了慾望的戰場。

然而他也知道,每一個國家或民族都有自己的缺點和不足,從來沒有哪一個民族能夠永遠凌駕於世界眾民族之上的。在歷史的海洋裡,一個民族再輝煌的一刻,也不過是一道洶湧萬丈的海浪,過去之後便又是一片同等的海面。

就他個人的習慣來說,除非他在對敵時需要認真關注對方的缺點,其他時候他只會看到別人的優點,並且會將其中有用的優點,想法設法地學會掌握。

千代店裡的日本人無疑都是傑出優秀的,勤勞、禮貌、謙遜、聰明、謹慎、任勞任怨,這些都是他需要學習的東西。到不是說他沒有這些優點,而是中國人的這些優點和日本人有著本質上的不同。尤其是經濟高度發達的現代化日本,其國民在心態上便與中國人具有很大的差異。

御翔天便在日常的小事上,用心地分辨著這種心態上的詫異。當他將這種心態掌握後,即使不用模仿對方的動作,他也完全能做出令對方相信他就是日本人的行為。

相對於心理上的摸索,口音上的訓練便容易多了。他跟隨學藝的師父恰好是橫守敬一,此人非常健談,而且對他在幾天內就能進入千代店做學徒的能力大為敬佩。所以他們幾乎天天用日語談話,有時深夜還要邊喝些清酒邊聊上一陣,感情上也相處的極為融洽。

橫守敬一並不是普通的指導師,而是千代料理的正宗傳人之一,與其他只會做現代料理的指導師相比,他的手中卻掌握著許多失傳的古法技藝。只是他這人天性不喜結交權貴,願意自由自在地過簡單的生活,所以才混跡在指導師隊伍裡,也不顧家族的反對。

橫守很喜歡御翔天的聰明好學,對他的在日本口語上下的功夫也很賞識,所以經常指導他說話的語氣和發音的細節,使他迅速完成了語音的糾正訓練。白天面對不很重要的客人時,橫守也經常讓他擔當主廚,並在旁邊指導他料理藝術的真諦。

每當有貴客來臨,橫守也不像以往那樣獨自完成古法料理的製作,而是將御翔天拽在身邊,讓他做準備工作。雖然橫守沒有直說要傳授給他這門祖傳的手記,但是這麼明顯的事實,即使店裡運垃圾老伯也看得出來。

平靜而忙碌的生活終於隨著一個重要人物的到來徹底結束了。這一天御翔天被經理告知,要在晚上隨同橫守共同接待一位來自東京的貴客。橫守似乎也很重視這次接待,所以提前一個星期便開始準備費時的料理材料。其實御翔天早已做好了打算,準備做完這次接待後便來個不辭而別,去進行自己偷渡日本的計劃。


今夜恰逢月圓之時,萬里晴空,繁星點點,整個千代店內院都籠罩在幽靜華美的燭火映照下。燭火造型精巧,形似花心,底座都是用蠟紙疊成的荷花形狀,並散放在水池之中隨波逐流。夜風徐徐出來,紙花四處滑動,意境之美甚稱絕妙。

御翔天與橫守敬一都身穿日本傳統廚裝,所用廚具也都是嶄新的純銀製品和景德官瓷。雖然御翔天對古董不太瞭解,但是眼前這些精美餐具無疑都是珍品古物。

什麼人這麼有講究?這麼講排場?連千代店的經理都要打下手。他愈發被來人勾起了好奇心。

子夜剛過,美妙絕倫的琴音和簫聲又悠然合奏響起。一行身影徐徐從樹影婆娑的別院走出,信步邁入池水之上的竹亭中。御翔天尾隨一眾捧著用具的侍者來到酒席旁,開始協助橫守敬一為客人製作古法料理。按照日本傳統的規矩,像御翔天這樣的助手廚師,只能在大師傅的身後傳遞些材料或者收拾魚蝦什麼的,而且自始至終也不能抬頭望向客人。

然而御翔天卻沒能做到這點,因為他又一次捕捉到那種穿透阻隔的窺視,而且這種窺視就在這一行客人當中。趁著傳遞材料的空擋,他抬眼向這行客人瞄去,卻發現自己的視角極其狹窄,只能看到這一側客人的身影。他可以肯定,那窺視之人就在另一側的盡頭,如此座位彷彿是故意和他保持距離。

就在他思索如何能看到對方時,橫守敬一卻回身向他招了招手,御翔天趕緊走上近前,卻發現對方是要他做案面上的一道料理。

此時案面上正擺放著幾款壽絲材料,正是古法料理中的「青板鱔魚壽絲」。這種料理橫守當著他的面做過多次,每次都做的極少,做完都是和他一起就著清酒吃掉,其鮮美獨特的風味確實人間少有。不過橫守從來沒用這道料理招待過當地的客人,如今在這種場合下,竟然讓他這個沒做過幾個月的新手主廚,明顯是早有預謀。

御翔天卻無法迴避,只能躬身施禮,強頂著頭皮走近案面。最讓他難受的是,那道窺視的目光就在他的不遠處,此時抬頭完全可以清晰地看到對方的樣貌。稍微思索了一下,他果斷地放下好奇心,開始專心按照橫守的手法做起壽絲來。

由於他不只一次嘗過這種料理的口味,所以他非常瞭解用料的多少對味道的影響。想到對方都是日本人,應該注重生鮮辛美的口味,他便在鱔魚絲上多放了些芥末,在醋飯中倒入少許「天九翅」湯,最後才故作優雅地捲起切片,遞給了女侍者。

在遞上最後一盤壽絲的時候,他借助侍者和服的掩護,偷眼向那人看去。沒想到那人也正向這邊瞧來,兩人視線不期而遇,不由同時一愣。御翔天發現對方正是考試那晚跳舞的舞女,此時坐在酒席上仍然帶著那幅鬼怪面具,甚是怪異。那女子卻沒想到他敢偷看,所以也有些愕然。

兩人視線一沾即離,心中都生出奇怪的感覺。御翔天沒想到女人的眼神中竟然還有如此空洞無物的,雖然對方在看他的時候帶著一點兒好奇,但是連那點兒好奇都是那麼缺少情緒。那女子偷窺過他多次,這次是頭一回與他視線相交,她沒想到這個男人的眼睛竟似一面鏡子,她能看到的只有自己的倒影,而無法向從前那樣窺視別人的心靈。

就在他們彼此尋思對方時,席間忽然傳來一聲聲讚歎。

「太好了,這種美味我已經很久未品嚐過了,沒想到除了敬一君外,還有人能夠做出這種口味的古法壽絲,看來敬一君的祖傳手藝終於不會失傳了。哈哈……」一個清瘦有神的五旬老人含笑說道。

御翔天為了不失禮,只有低頭不語,不過此時他早已將光亮的刀面朝向眾人,所以他很清晰地看清了這些人的面貌。其餘那幾人也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只有兩側最靠邊的位置跪坐著一男一女兩個年青人。那女子自不用說,而那一身筆挺西服的男子,也是英俊挺拔,一表人才。只是一雙眼睛暗藏陰狠,看人從不用正眼,顯得倨傲非常。

那清瘦老人站起身形,走到案面前仔細看了看他的樣貌,忽然用字正腔圓的中國話說道:「御翔天君,你果然不錯,不僅將中國的情報部門搞的損兵折將,連橫行世界的『審判日教團』也傷害不了你,而且學習起日本料理來竟然也如此高明,當稱得上人中龍鳳啊!」

御翔天聞言心中一緊,知道今天又陷入了一個早已設好的陷阱。雖然他估計到這一行日本人必不簡單,但是也沒想到對方竟然對自己瞭如指掌。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戴面具的女子,心想必是她一直跟著自己的。但是那女子卻並未看他,而是一手扶起面具,一手夾起一塊壽絲,姿態柔美地品嚐起來。那因為咀嚼而輕輕張合的秀顎,竟然使他生出一種親吻撫摸的慾望。

那老人見他未出聲,便繼續說道:「御君搶來的東西是這兩方勢力必得之物,所以如今的中國已沒有你容身之處。御君如此努力到千代店學習日語和日本料理,想必是要東渡日本躲避追殺吧!」

御翔天冷冷一笑,談談地說道:「我先前搶到的那點錢已經在上海燒燬了,他們現在追殺我不過是放不下顏面而已。至於那個見不得人的審判日教團,也不過是偷雞摸狗之輩,還未放在我的眼裡。」

老人聞言一愣,細看他半響後才疑惑地問道:「難道御君真以為他們如此興師動眾,只是為了那點兒錢嗎?」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2-7 15:22

第二十三章 險難叢生



御翔天也聽出其中蹊蹺,不由反問道:「難道你認為我身上還帶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嗎?那些情報局的特工可不是吃白飯的,我能隻身逃出來已經很不錯了,哪有機會帶得走貴重的物品。」

老人狡猾地一笑,回身歎息道:「我相信你的話,而且也在情理之中,如此絕密情報你又如何能知曉?可歎就是這種巧合,卻給本來要大變的世界又增添了無窮變數。」

然後他坐回首席,示意侍者為御翔天斟滿一杯酒,舉杯敬道:「老夫千代月刃,先敬御君一杯酒。因為御君所為,已為人類世界的和平做出了難以估量的貢獻,不管我們以後是敵是友,這一杯當共同飲之。」說完一飲而盡,甚是豪邁。

御翔天已經習慣了日本的禮節,此時也不多問,便舉杯喝了。只是他也知道,今天的鴻門宴才剛剛開始,等待他的將是越來越凶險難測的局面。

千代月刃放下酒杯,起身說道:「君本無罪,懷壁其罪。御君身上之物當屬無價之寶,卻於你一無是處,只是空受連累而已。不如老夫出文武兩道,任君選一如何?」

「請講。」御翔天此時越來越想知道身上到底帶著什麼寶貝,所以他也希望千代月刃一直說下去。

「文者,我們以和為貴,老夫出一億美金買下這件東西。武者,無奈之法,就由我『大照日神社』麾下的『日冕』『月影』兩員小將與你比鬥一番,勝出者才有權保留此物。」千代月刃的漢學功底確實深厚,話語言簡意賅,盡顯漢文精要。

御翔天思索片刻才回答道:「除非千代老先生講這件東西講明究竟,否則我毫無鬥志,如何能與貴神社猛將盡興切磋呢?」

千代月刃微微一笑,歎息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老夫猜的沒錯,你果然要選擇武道來解決。可惜這件東西關係重大,在場所有人中只有我知道一點兒究竟,不相干者聽到,便是能勝出,也要以生命為代價。你說,這又是何必呢?」

御翔天昂然不懼道:「我偏要知道又如何?」

千代月刃悠然舉杯自飲,同時揮手道:「那就先戰勝『日冕』再說吧!」

話音未落,一道炙熱拳風猛然由酒席上掠起,向他的臉面直襲而來。拳上所帶勁風,吹得他衣衫飛舞,發須後揚,足見其力道之猛烈。

御翔天由於晚宴之故,身上並未穿著特製的飛刀服,只是習慣性地在雙臂和腿腳上捆綁了幾把。此時無暇出擊,他連忙一個後翻身,想躲過對方的鋒頭再做反擊。然而那日冕步履如風,拳快如電,根本不給他換手的機會,如此一拳又一拳地連擊下去,使得他只能一個跟頭接著一個跟頭向後翻去。

很快兩人就接近了水池邊沿,御翔天知道不能再做退讓,便在翻身之際忽然雙腳橫踹,與日冕的雙拳交擊在一起。一股巨大無比的力道將他拋向水池之中,而對方只是晃了晃身軀,並未後退一步。不過經此一耽擱,他也算有機會緩了口氣。

御翔天慢慢從水中站起,心中不斷評估著對手的優勢弱點。但是他只能看出對方的拳法又快又猛,自己與他硬拚根本毫無勝算。無奈他只得亮出飛刀,準備傷其拳腳,先勝了這場比鬥再說。由於對方人多勢眾,自己又缺少武器,除非萬不得已,他也不想做的過於狠絕。

日冕此時傲立於水池邊,蔑視地看著他緩緩走來。就在御翔天與他尚有五六步時,他猛然一個矮身前衝,雙拳以犄角之勢直插對手的心胸要害。

御翔天忽然抬腳撩起一片水花,然後急速矮身旁閃,並轉腕射出兩點寒星,直奔日冕的腋下關節。就在他以為成功在即時,那兩把飛刀卻好似碰到極堅韌之物,立刻反彈落下,絲毫未傷害到對方。而日冕衝力雖猛,卻能夠騰身止勢,落下時單臂兜頭橫砸,變招之快竟然絲毫不受拳力剛猛的影響。

一招失算,御翔天又失先機,只能在水池中狼狽地滾動讓開,疲於應付對方那接二連三的猛攻。他猜到日冕的身上可能穿著某種防護內衣,不懼一般利器的傷害,所以他的飛刀只能向對方裸露的要害使勁了。

此時他正手腳著地,身處半尺深淺的水池中。對方雙臂又是直接砸來,於是他雙手扶地,雙腳帶著大片水花向上倒踢而起,卻在即將接觸日冕雙臂時猛然收起一腳,另一腳從臂間穿過,蹬在對方的胸膛之上。

御翔天只覺腳底接觸之物異常堅韌滑軟,他那十足力道的一腳,竟然使不上三分,好在劃開的腳跟恰好刮到日冕的下顎,總算發揮出一些作用。日冕反應飛快,立時止勢後仰,將下顎的受力減到最輕,同時雙腳凌空橫踢,直奔對方的胸膛踹去。

御翔天順勢一個翻身,已經翻轉過來,卻來不及躲過凌空飛來的雙腳,他只得奮力向後一躍,意圖減輕正面的傷害。此時遠遠看去,彷彿他被日冕遠遠踹出,甚是悲慘難看。然而就在他即將落水之際,一把飛刀已經緊貼水面射出。

日冕剛剛翻身坐起,忽覺右眼近前冷芒一閃,一道寒光已經貼近瞳孔。

忽然,一道水浪猛然從日冕身前激射而起,浪頭及時擊打在飛刀的尾部,將那必中一刀擊飛了出去。只是那飛刀離日冕太近,所以斜飛的刀體還是貼著頭皮,插入了他的黑髮之中。

水池邊不知何時已站立著一位身穿緊身黑衣的婀娜女郎,其凹凸有致的健美身材在緊身黑衣的束縛下,更顯露出對男人的致命誘惑。只可惜女郎臉上帶著一張鬼怪臉譜,擋住了這絕美景致的關鍵所在。

只聽她聲音沙啞地用日語說道:「這一局你贏了,只要再戰勝我,你就可以自由離開。」

日冕這時才發現頭上的飛刀,他蔑視地瞪了一眼御翔天,嘀咕一聲,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也不管被池水侵泡變形的西服。御翔天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但是自己又不是和他比武打擂,豈能講什麼江湖規矩。不過他的胸口也受到了重擊,所以他也需要暫緩一下局面,讓自己恢復元氣。

所以他也不理月影的挑戰,只是站在水中,揚聲問向千代月刃道:「這局我已經打完了,千代老先生是不是該說點兒什麼了?」

千代月刃搖頭笑道:「你到是不死心,只是你的能耐比月影相差太多,知道了就是必死無疑,不知道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你何必如此想不開呢?」

御翔天冷笑了好一陣,這才說道:「鹿死誰手,尚未得知,我還有壓箱底的絕技沒使出來呢!現在就下結論不嫌早點兒嗎?」

千代月刃淡笑道:「也好,只要你能戰勝月影,我便將秘密告訴你又有何妨?歇息這半天想必也足夠了吧!那就開始吧!」

御翔天心中不由暗罵,這種不講道理的車輪戰本來就極不公平,他正常歇息一會兒反而像多給他面子似的,實在不要臉之極。

月影一直在水池邊俏然站立,此時忽然說道:「你的武功中以飛刀最厲害,只要你的飛刀能碰到我的衣服,不管能否傷到我,便算我輸了,這個方法可算公平?」

御翔天忽然明白了這女人的厲害,原來她竟然能看透別人的心意,提前探知對手的想法。如此一來,攻擊方的所有招法都將在她的窺視之下暴露無遺,哪裡還能取勝。不過這時多想無益,一切只有在交戰中尋找破解之法了。

思索片刻,他猛然大喊道:「好,我們一言為定,別到時候說話不算數就行。看飛刀……」話音未落,他卻從水池中一躍而起,揮拳向月影攻去。

月影臉上的面具微微一動,似乎是因為某種表情所致,卻讓別人永遠也猜不出她的真實表達。只見她身似流雲向後退去,先將御翔天引出了水池,然後她的身體彷彿沒了關節般,可以向任意方向翻騰扭曲、進退自如,任那御翔天的黑市拳如何犀利狠毒,也沾不到她半點衣角。其輕鬆姿態宛如和孩子們玩遊戲,顯露出武功修為上超凡境界。

御翔天雖然已看出自己與對方的差距,但是頭腦裡卻偏偏要思考自己如何厲害,如何下一拳就能結束戰鬥。月影似乎在和他鬥氣,也不出招反擊,只是消磨他的鬥志和體力,彷彿偏偏要在拳法上擊敗他,反而顯得有些孩子氣了。

這番纏鬥進行了能有十多分鐘,連酒席上的觀看者都有些膩煩了。就在這時,御翔天忽然張嘴吐出一口池水,向月影的胸部射去。月影雖然有些意外,卻快如虛影般閃身到了他的身後。也許她被御翔天的無賴招式給激怒了,只見她終於抬手出掌,一個側切擊向他的右頸。

御翔天早做好了打算,吐水後立即矮身一個旋身掃堂腿,也不管對方身在何方,反正都在他一圈的攻擊範圍內。然而他在速度上畢竟與月影相差太多,月影一掌擊空,已經靈巧地一個倒翻身,雙手抓住他的肩頭,就要利用雙腳蹬踏後背的力量,將他狠摔出去。

御翔天卻在這時扭頭朝向她的手臂,嘴中不知何時已經叼著一把匕首,此時正好碰到她的衣服,然後便被月影一腳蹬飛,四腳朝天地摔入水池之中。月影在一瞬間已將那匕首從其口中奪下,但是這番投機取巧的做法無疑也符合她先前的約定,所以她愣愣地站在哪裡,也不知道該不該遵守承諾。

千代月刃早已看清經過,不禁歎息一聲,也有些為難。御翔天身上之物並非簡單的金錢問題,其影響之大,甚至會影響當今世界的政治格局,所以他也只能做一回失信之人了。

御翔天在水池中昏頭昏腦地連喝了兩三口水,才掙扎著站起身來,然後他哈哈大笑,為自己的奇思妙想大呼痛快。

月影在得到指示後,冷冷地對他說道:「你先不要高興的太早,我先前的約定,只有在你正常投射飛刀的前提下才能算數,用嘴叼住飛刀那已不算是飛刀,當然不能算數。」

御翔天好半響才止住笑聲,然後一臉冷漠道:「我早就知道你們不會承認這種結果的,所以剛才只是逗弄妳而已。本來我打算以和為貴,所以未使出一擊必殺的絕招,既然妳苦苦想逼,我也就不再留手了。」

說完他運轉太極功,開始遊走全身,雙目更是冷沉如水,讓對方看不出任何思想意念。周圍的空氣在冷熱交流下,開始在他週身轉動,身下的池水也因此蕩起層層微瀾。

月影立時意識到御翔天的改變,只從她無法探知對方的思緒就能看出,他所運用的武功確實非同一般。為何他先前不使出這套功夫呢?難道真如他所說在戲弄自己嗎?不過飽經嚴酷訓練的她,立時不再想這些無謂的問題,當下也開始調整呼吸,運轉起身上的超常能量來。

院內的所有人都意識到,真正精彩的比鬥要開始了。千代月刃更是以一種奇特的表情,緊張地注視著御翔天的變化。那種表情中有著強烈的企盼,又有著無比的擔心,矛盾的讓旁人難以理解。

這時只有御翔天自己知道即將發生的事情。他的太極功一直是內修功法,從來也沒在拳腳上使用過,寒飛羽自創的也只是防守招式,根本和攻擊毫無關係。所以他只是做做樣子,先將在場所有人唬住,下一刻他便要奪路狂奔,想辦法逃離這個該死的陷阱。

隨著周圍氣流的逐漸加快,他身邊的池水越發波動起來。然後他開始緩緩移動腳步,以一種形似八卦,實屬後退的腳步,開始在水池中畫圈子。待到與水池的另一邊靠近時,他猛然大吼一聲,跨步向前衝了兩步,等到月影擺開架勢準備迎擊時,他卻一個急轉身,向後方狂奔而去。眾人這才醒悟過來時,不禁大呼上當,而御翔天已經趁此機會竄進了千代店的前店。

月影氣惱地狠狠跺了一下腳,急忙縱身追去,日冕此時也反應過來,也要跟去追捕御翔天。就在這時,一道槍火從遠處的一棟高層建築中閃爍而出,千代月刃桌上的一個貴重瓷器立刻被擊得粉碎。

「有阻擊手……」眾人一陣慌亂,酒席上的幾個老人更是將千代月刃團團護住,以防被敵人刺殺。日冕哪裡還敢追擊御翔天,連忙回身擋在眾人身前,雙臂更是護住頭部,似乎不懼子彈的射擊。下一刻,一股尖銳而強猛的力量將他掀翻在地,原來敵人並未死心,仍然在向這邊射擊。

此時千代店的別院裡已經急速奔出幾條身影,快如鬼魅般向阻擊點奔去。月影也感知到危險,她連忙翻身奔回竹亭,未等落下身形,已經在空中發出一道無形的力場。這時又有兩顆阻擊子彈射到近前,卻在穿越這道力場時驀然減速變慢,彷彿被瞬間吸走了動力,很快就墜落地面。

千代月刃卻在這時分開眾人,向著月影喊道:「不要管我,他們的目的是掩護御翔天逃走,妳一定要將他從那些人手裡搶回來。」

月影不敢違抗,立時低頭應承一聲,收起力場後急忙向外追去。


御翔天此時才發現太極功確實功用多多,且不說先前擺樣子時如何氣勢恢宏,單是現在用於跑步,也能提高速度並減緩體能的消耗。

他考慮到月影的身法必定快過自己,所以他衝出前店後立刻鑽入對面的一家飯館,也不管對方的咒罵,強行從後門竄出。如此連續闖了幾個店舖,估計已甩脫對方的追蹤,這才找了一個僻靜的背陰之地躲起身形。

回想在千代店的經歷,他總覺得月影對他的窺視充滿了怪異的味道。如果對方僅僅為了他身上的東西,完全可以在他剛進店的時候立刻動手,以月影的武功而言,甚至可以在他逃往海城的路上直接下手。那為何在等了這麼長時間以後,才興師動眾地從日本請來千代的社長,然後再設下如此繁瑣的佈局來向他攤牌?有這個必要嗎?看來事情的背後還有他不知道的原因在作怪。

至於千代月刃所說的寶貝,他想來想去只有那張一直不明白用途的金色卡片才算得上。難道那卡片裡有什麼驚世駭俗的秘密嗎?正當他胡思亂想時,月影那種窺視的感覺又掠上他的心頭。他知道自己已被對方的超能力追蹤上了,不過他先前也發現了對付這種窺視的辦法,所以他保持住修習太極功時的冥想狀態,健步向小巷的另一頭竄去。

御翔天一路拐彎抹角地四處狂奔,最後來到城南的棚戶區。這裡他非常熟悉,所以只要他躲在其中,便不虞被月影發現。然而讓他絕望的是,當他即將進入棚戶區時,月影卻從前面的一處小巷裡轉出身形。

只見她揮了揮手上的電子儀器,沙啞地說道:「所有的千代店服都裝有微型電子跟蹤器,你以為能躲過我的『意念感應』,便能順利逃脫嗎?」

御翔天無力地坐在地上,歎聲說道:「你們日本人還真夠變態,連店服也裝上這麼昂貴的東西,你們不覺得浪費資源是一種可恥的行為嗎?」

月影臉上的面具微微動了一動,語氣中也多了些暖意:「我們日本人當然知道如何最大地使用資源,對於御君來說的浪費,我們卻覺得非常值得。至少現在我能追上你已經說明了這一點。這回你該服氣了吧!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吧!要是不服氣我們可以在這裡繼續比鬥。」

御翔天仰身躺在地上,無力地說道:「算了,對於妳我實在沒有辦法,要殺要剮我認命就是。不過我被妳追的實在沒力氣了,妳要想帶我回去,就勞駕背我一下吧!」

沒等月影出手教訓他時,一個清脆嫵媚的聲音忽然從黑暗中響起道:「怎麼了?御翔天!你當初在車上對付我時怎麼有那麼多手段!面對日本妞便沒辦法了嗎?」

御翔天聞言騰地坐起身來,心道:「看來今天說什麼也逃不掉了,日本女煞星還未離開,本國女煞星又接連殺到,難道今天便是自己的忌日嗎?」想到自己先前的諸多努力和血汗,他又痛苦地仰身倒在地上。

此時月影已經和忽然出現的蕭雅雲凝神對峙起來。蕭雅雲的手上握著一把造型奇特的手槍,雖然槍身與正常手槍相似,但是槍管卻好像麥克風一樣呈蜂窩狀,彈夾底部更是扯出一根細細金屬管延伸到她的身後,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武器。

「日本『大照日神社』神女護法──千代月影,久聞大名,今天終於見到本人了,果然名不虛傳。」蕭雅雲淡淡地說道。

「中國國家情報局特勤處處長──蕭雅雲,我也久聞大名,只是我卻有幸早有見面。」月影也淡淡地說道,絲毫不做退讓。

「我看今天還是算了吧!妳一個人怎麼也對付不了我們特勤處的百十號人,而且我手上的武器妳也聽說過吧!雖然妳的『意動波』防守能力極強,但是對『超音頻電子脈衝槍』也是防不勝防吧!何況這裡並不止我有這種槍。」蕭雅雲語帶威脅地說著,但是事實又正是如此。

月影猶豫再三,終於未敢強行動手,只得跺了一下腳,騰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蕭雅雲也長長出了一口氣,這才將身影從黑暗中完全顯露出來。旦見她握槍的右手一鬆,那根彈夾底部的金屬管便掉落在地上,仔細看去,另一端不過是一座沒有燈頭的檯燈。

御翔天見狀不禁搖頭苦笑,真心佩服道:「果然不愧是搞情報的老手,些許障眼的小伎倆便將強橫對手給嚇退了,想必妳那百十人手下也是隨便說說的吧!」

蕭雅雲面帶妖嬈笑容來到他的近前,傾身俯視道:「是嗎?我有那麼厲害嗎?既然我那麼厲害,怎麼還被你這個手下敗將給欺負了呢?孩子他爹!」

此話便如晴天霹靂,立刻將御翔天震撼的兩眼發直。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2-7 15:23

第二十四章 難逃生天



御翔天連忙向蕭雅雲的腹部看去,果然發現那裡有些微微鼓起。蕭雅雲今天穿了一件合體貼身的圓領襯衫,腹部的隆起,在纖細健美的腰肢反襯下異常顯眼。

他不自覺地伸手摸向她的腹部,完全忘記了眼前這個女人本是要他性命的敵人。蕭雅雲面帶古怪的笑容,也不阻止他的失禮舉動,眼看著那隻大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輕輕撫摸。

「這……這個孩子真是我的嗎?」御翔天顫音問道,撫摸的右手也禁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御翔天!你有膽子再說一遍……」蕭雅雲柳眉倒豎地怒喝道。

御翔天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身解釋道:「不是,不是,妳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不敢相信自己做了父親,原來做父親的感覺是這麼特別呀!」

蕭雅雲見他露出一臉幼稚的陶醉模樣,不禁「撲哧」一聲笑道:「你也有發傻發呆的時候呀?其實我也是因為這種初為人母的獨特感受,才不顧局裡的規定,自己跑出來見你的。嗨!身為中國的特工,如果不提前申請批准,那麼生孩子便和反叛是同一性質的罪行。」說到這裡,她不由坐在路邊的石頭上沉思起來,似乎很擔心以後的生活。

御翔天摸了摸下巴,不禁頭痛地想道:「現在確實不是生孩子的時候,可是偏偏就被自己給遇上了。看樣子這位美女特工是看在孩子的面上,才沒有帶人來抓自己,難道她真的會因此而背叛國家嗎?」

想了半天,他還是主動上前試探道:「孩子他媽,要不你和我一起離開中國吧!我會照顧好你們母子的。」

御翔天並沒有提到自己的計劃,兩年多的現實磨練,已經使他不再將計劃掛在嘴邊,甚至不再對不相關的人提起。蕭雅雲聞言抬起低垂的嬌顏,深深地看進他的眼裡,她那黑亮閃爍的美麗大眼,在迷暗的夜裡也顯得那樣清澈傳神。

「你還真是苯的可以,我真想不明白上幾次為何總是抓不到你。你現在是眾矢之的,多方勢力都在拚命抓捕你,即使你現在隻身一人也未必能逃走,何況還要帶著一個行動不便的孕婦?你真是傻……傻的可以。」蕭雅雲很生氣地說著,眼神卻充滿溫暖。

御翔天實在不明白女人為何總是口是心非,看那眼神明明是感動的要落淚,嘴裡卻仍然不忘吐刀子刺你兩下。嗨!也許這就是女人吧?

想歸想,他還是不忘表白道:「孩子他媽,其實我也知道這些困難,但是如果我棄你們於不顧,那我就不是御翔天了。而且這樣的一個人,又怎會值得你背叛國家呢?我們現在只有同舟共濟一條路了,即使逃不出去,至少也要做到心中無悔才是。」

蕭雅雲的眼神很快沉靜下來,她認真地看了他半響,忽然說道:「根據你的資料,你今年最多不過二十一歲,我長你一歲,以後你就叫我蕭姐吧!不過有件事我要說清楚,我背叛國家並不是因為你的緣故,而是我肚子裡的孩子。他帶給我完全想像不到的生機與活力,讓我無法忽視他的存在。考慮到孩子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庭才能健康成長,我才主動來找你,讓你盡到做父親的義務。所以你不要太自做多情,想繼續佔我的便宜。」

御翔天不覺摸了摸下巴,心道:「這才對勁,我又不是萬人迷,她又不是自虐狂,自然不會發生強暴之後還愛上歹徒的奇事。只是這個女人當官當慣了,顯得有些霸道,自己以後是福是禍還真難說呢!」

這種話他自然不敢說出口,於是連忙應道:「當然,當然,這點兒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請蕭姐儘管放心。小弟本來已經想好要偷渡去日本的,現在妳先找個地方休息片刻,待我安排妥當後再來找你。」

蕭雅雲冷冷一笑道:「你是想回修理行,還是藏錢的那棟公寓樓呢?我看還是免了吧!這兩處地方現在已經不安全了,我能找到你並救你一命,別人自然也會找到。而且偷渡的事情你也不用想,海城所有的蛇頭都已被監控,這個命令還是我上個月下達的。」

御翔天聞言沉思片刻,已然醒悟道:「難道是我戲弄李娜的事情讓你們警覺了?嗨!看來這件事情還是做早了,白白浪費了那五百萬美金。」

蕭雅雲讚賞地笑道:「這才對嘛!我說你沒有那麼傻吧!這種道理都想不到。嗨!算你走運,發現李娜不妥的暫時只有我,只是錢行長的房間裡放置了許多先進的自動監測儀器,恐怕沒有那麼容易讓你拿走的。」

御翔天被她的嬌媚笑容挑逗的有些心慌,這女人不是敵人的時候確實美麗的要命,他實在不能保證自己的理智會堅持多久。所以他只有將注意力轉移到那筆美金上,以此來緩解這種沸騰的騷動。

最後他仰頭望天,沉穩地說道:「只要你的手下不知道我的行蹤,這點兒難題我還能解決。」

蕭雅雲已經很瞭解這個男人的性格,所以她並未繼續勸阻,而是說出了自己的出國辦法,讓他拿到錢後立即趕來匯合。兩人商議完畢,立刻離開了棚戶區,向各自的目的地趕去。少頃,附近一間大瓦房的屋簷下,忽然閃出一個靈動異常的苗條身影。這道黑影毫無聲息地凌空躍下,卻在半空中「呼」地直竄出去,彷彿蝙蝠一般消失在黑夜之中。


御翔天趁著天黑悄悄潛回了公寓,進屋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將電腦磁盤上的所有記錄統統刪除,並重新進行了格式化。待到重裝系統後,他又連接上光纖攝像頭,通過衛生間那個小洞開始觀察上面的動靜。在反覆確認無人的情況下,他使用手動鑽頭在樓上坐便的四角處鑽了幾個孔洞,並塞上定向炸藥,接好遙控引信。

之後他休息片刻,來到情報局特工藏身的樓上。此時已過上午九點,公寓的主人已經上班去了,他很輕鬆地用萬能鑰匙打開門鎖,悄然溜進房間。由於時間緊迫,他進房後直接奔向廚房,將天然氣閥門打開,膠管扯下,然後放了一個用簡易鬧鐘自製的發火裝置。

安排完畢,他回到樓下開始收拾行禮。他知道那張金色卡片非同尋常,裡面必然隱藏著天大的秘密,所以他謹慎地將它放進腰帶卡頭的夾層裡,準備將他帶到日本再慢慢研究。最後他準備好一個緊口物品袋,蹲在衛生間外面,靜待時間的到來。

「轟」的一聲巨響,一團烈火在爆炸聲中從公寓樓十九層的某個窗口裡噴發而出,將附近所有房間的玻璃盡數震碎。幾乎是同時同刻,衛生間裡的定向炸藥也被引爆了。樓上的坐便器以及一小塊樓板同時墜落下來,掉在地上時卻發出金屬的震顫聲。

不待塵埃落地,御翔天已衝入衛生間,飛快地打開那個鈦合金保險箱,將夾層裡的五百萬美金盡數塞進了物品袋裡。然後來到門前一腳踹開房門,直奔電梯間跑去。此時電梯正從上邊下來,很快就要到達十七層了,他連忙按了一下開門鍵,之後又轉身奔回房間,順著陽台事先準備好的一根繩索向樓上迅速爬去。

他現在正與這些特工大耍心理戰術,打時間差。只要他行動迅速,便能捉迷藏般與他們互相避開,將他們引向錯誤的方向,進而再伺機離開大樓。就在他即將爬上錢行長家的陽台時,一聲惶急低啞的呼救,從火光熊熊的十九樓窗口中傳出。

御翔天心道不好,當時自己過於匆忙,也沒有搜索每個房間,沒想到那屋子裡還有人在,聽聲音明顯是個小孩子,有可能是被家長鎖在臥室裡的。此時他也有些猶豫不決,如果他的行動稍有遲緩便會被特工發現,而那孩子還在十九層,救援的結果有可能是自己深陷重圍。

但是那越來越微弱的童音呼喚,卻深深扯動著他的神經,彷彿小時候自己因為尋找食物而誤落捕獸陷阱的情景,那種恐慌與無助實在一言難盡。最後他狠咬了一下牙關,毅然抖出一條爪索抓住呼救處的花台欄杆,然後急速攀爬上去。


蕭潛看了看炸落的坐便保險箱,冷靜地指揮手下開始抓捕御翔天。他知道對方絕不會乘坐電梯,從上次對方爬樓梯的情形便不難看出,此人有著一般年青人少有的謹慎細心。當然,對方也不會從樓梯間逃奔樓下,那樣和自投羅網沒什麼區別,因為目標人既然知道己方設伏的地點,自然清楚樓下埋伏的監控人員。

他很佩服御翔天的膽色。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可不是犯罪人該有的性格,難道他真是一個為了金錢而不顧性命的亡命之徒嗎?怎麼看都不是那麼回事呀!

想到這裡,他伸手在胸口旁摸了摸,感到那冰涼的利刃似乎還在其中停留,讓他難以忘懷。那一刀是他故意射偏的吧!那心肺間的一寸空隙是多麼難以把握,但是這個年青人雖然身受重創,卻仍然輕易做到了。可是對於一名老牌特工來說,這種饒恕無疑是一種恥辱,為了夥伴的鮮血,為了清洗這種恥辱,他必須親手抓住御翔天,才能舒解心中的鬱結。

「向上搜捕,見到目標可以任意射擊,不用管死活。先從錢行長家開始,一家也不須放過。」蕭潛一句句地命令著,堅冷的語調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鏗鏘果決。

御翔天不知道自己的一時心軟竟然逃過了被堵截的危險,此時他已爬上濃煙滾滾的花台,屏息跳入房間。地上果然躺臥著一個七八歲大小的男孩,一頭捲曲的黑髮看起來甚是可愛,屋中亂七八糟的擺滿了玩具,顯露出男孩的頑皮活潑。

此時房間裡濃煙滾滾,火苗已經竄到窗前。御翔天一把扯下已經燃燒的窗簾,順手扔出窗外,然後他抱起男孩準備順著繩索離開。但是當他伸頭下望時,卻發現公寓樓下已經人頭湧動,消防公安的車輛將大樓團團圍住,哪裡還有悄然離開的可能。

見狀他只得退回房間,並把小男孩放到窗口,用繩索綁在花台欄杆上,免得被濃煙熏嗆窒息。火勢越燒越旺,即使他將太極功全力運轉,也抵擋不了那灼人的溫度。他趴在窗台的牆根處,將錢袋壓在身下,並在床上扯下床墊斜倚在身上,阻擋著火焰的直接燎灼,直到床墊完全燃燒,他才一腳將其踢飛,壓在臥室的門口。

忽然,他發現窗下有一個尿壺尚未傾倒,此時他的頭髮已經開始蜷曲燃燒,所以他也顧不得裡面是尿液,兜頭便澆在自己的臉面上。尿液迅速緩解了燃眉之急,只是味道有些難聞,好在這是童子尿,他還能借此安慰一下自己。

由此可見,這家父母多麼不負責任,不僅將孩子鎖在臥室裡,連孩子上廁所也只是準備個尿壺放在房間裡,難道這樣他們就放心了嗎?如此沒有心思照看孩子,還不如不生為好。想到蕭雅雲肚子裡的孩子,他的心裡也不再有最初的興奮。

一股激進的水流猛然射進屋裡,將火勢立時壓下。御翔天知道消防車的雲梯已經來到近前,便將小男孩重新拽回屋中。那個來到近前的消防員本來想直接將孩子救下,沒想屋子裡還有其他人,並且又抱回了孩子。他立時向屋裡喊了兩句,卻不見有人回答,便調過水槍向屋裡噴射了幾下,然後順著雲梯爬上了花台。

下邊的人們焦急地等待著,其中就有那對不負責任的父母在哀嚎落淚。雲梯下還有十幾名警察在維持秩序,甚至還有幾名便衣特工在關注整個營救行動。

兩分鐘過後,消防員終於背著小男孩緩緩爬出窗戶,順著雲梯安全地落回地面。大家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將男孩身上的繩索解開,孩子的父母更是抱住孩子不斷落淚感謝,直到這時,他們才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是多麼危險和愚蠢。

就在這時,那名消防員猛然推開周圍的人群,邊呼喊著:「躲開,躲開,別擋到我……」,邊飛也似的向大街上跑去。那幾名便衣特工立時警醒過來,連忙向他追去,並同時報告了蕭潛。

蕭潛聽後心中一陣冷笑,心道:「這個御翔天也就這點兒伎倆,卻不知故技重施在情報特工面前就是自尋死路。」於是他命令搜索的隊員迅速向樓外集中,開始包圍御翔天的後路。

那名消防隊員拚命地向前跑著,即使訓練有素的特工們一時也追他不上,好在他們在附近的各個街口都埋伏了足夠的人手,所以也不怕他逃多遠。就在消防隊員經過一個擦鞋攤時,那個正在認真擦鞋的青年忽然伸腿一勾,立時將他絆倒在地,然後一個利落的背後擒拿,將其死死按住。

那名消防隊員氣極地大喊道:「抓我幹什麼?快放開我,我身上有炸彈……」

未等他說完,後面趕上來的特工一腳踹飛他的防火頭盔,氣喘吁吁地怒罵道:「去你媽個蛋吧!到這時候還和我們裝孫子,你是不是……」

說到這裡,他忽然停住話語,眼睛直勾勾地盯住對方露出的面孔,彷彿看到鬼怪一樣詫異。然後他轉身急奔而回,並向著耳麥喊道:「鷂鷹,我們上當了,逃跑那個不是目標人。」

蕭潛無力地蹲在那名消防隊員面前,心不在焉地傾聽著對方的陳述:「那人用槍指著我,並在我身上按了一個象炸彈的東西。我那時怎麼知道它是假的,只能按照他說的去做。他說這是距離炸彈,只要我五分鐘內跑不出這棟公寓樓附近一千米的距離,炸彈就會爆炸。所以我……」

蕭潛不再聽他陳述,轉身走出擁擠的人群,坐到街角的路邊石上吸起煙來。看著往來疾馳的車輛,他有種茫茫人海,難尋蹤跡的無力感。

這個御翔天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為何每到關鍵時刻,他總能潛伏在最危機的地方冷靜應對,讓蕭處長和自己連連失手。如此表現,只能說明他已不再是一個尋常的罪犯,不僅伸手不尋常,連頭腦和做事方法也極不尋常。為何他會救那個孩子呢?或許他早就想好了要躲在火堆裡的,難道他不怕火?

正當他沉思不解的時候,一輛警車忽然停在他的面前,一名制服特工下車後,遞給他一張上級下發的秘密通緝令,讓他簽字接收。蕭潛信手接過通緝令,拿起鋼筆的右手卻再也無法移動半分,因為他看到命令上被通緝的人正是蕭雅雲。


御翔天隨著峰湧撤出的公寓樓居民,安然離開了大樓。此時他已換上一身長裙,戴著早有準備的假髮,以孕婦的姿態,一手用紙巾摀住鼻息面孔,一手按在腹前裙下的物品袋上,直接從樓下特工的眼皮子底下輕鬆走過。等到離開公寓樓很遠後,他才在一處偏僻的小巷裡脫下偽裝,迅速打輛的士向飛機場趕去。

在他回來取錢的時候,蕭雅雲已經和他商議好了離開的辦法。那就是趁著情報局尚未發現她的背叛,利用她的特權直接乘坐飛機離開中國。所以他們的時間非常緊迫,這便是他為何立即動手的原因。來到機場,他先是走到儲物櫃區,將包裹放進一個早已選好的號碼櫃中,然後將鑰匙放進一個信封裡,從機場的郵局寄了出去。

就在他剛忙完這些事情,準備找尋蕭雅雲時,卻看到一個英俊挺拔的軍人向他走來。不待他有所表示,那人已經與他握手道:「你好,請問你是李先生吧!我在這裡已經等你很久了。」

御翔天一接觸到她的手掌,便知道對方是蕭雅雲裝扮的。他不由深深佩服起對方的化裝術來,不僅面容裝扮的幾近以假亂真,單是那拔高十幾公分的身材,便是一般技術做不到的。

經過蕭雅雲的幫助,十幾分鐘後,御翔天也變成了一名軍人。二人手持情報局特發的公出證件,無需通過安檢口,邊進入了侯機大廳。他們選擇了飛往法國的法航客機,為了不顯眼,他們混跡在人群密集處,等待著起飛時間的到來。

蕭雅雲故作看報的模樣,謹慎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特工的職業本能讓她時刻都不敢鬆懈倦怠,何況這時還身處危機之中。御翔天似乎並不緊張,只是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其實他也時刻關注著周圍的變化,只是他倚靠的是對惡意目光能產生反應的直覺本能。

「你把錢托付給別人了吧?是寒飛羽的關係嗎?」蕭雅雲忽然問道。

御翔天並未睜開眼睛,只是點了一下頭。

「你當真相信寒飛羽這個人嗎?根據我們的情報,他自從出國以後便和許多秘密組織有著頻繁的往來,我們懷疑他和國際恐怖組織『審判日教團』關係密切,這個組織也在想法設法要得到你手中的東西,上次在盧浦大橋上的阻擊殺手便是他們派來的。」蕭雅雲面無表情的說著,彷彿在閱讀報紙上的新聞一樣。

「我知道,我已經把那個東西寄存起來了,沒有人知道它在哪裡,寒飛羽也不知道。」雖然御翔天嘴上這麼說,但是心中卻被激起層層波瀾。「嗨!誰是可以完全信任的呢?現在看來只有熊一偉才是最可以相信的,但是將來他還會如此跟隨自己嗎?」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法航客機登機的時間終於到了。兩人拎著空若無物的行禮,隨著人流向登機通道走去。就在他們即將進入通道時,後方的人群忽然發生一陣騷亂,兩人同時向後方看去,只見大批便衣特工正手持武器向他們衝來。



--------------------------------------------------------------------------------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2-7 15:23

第二十五章 客機驚魂



蕭雅雲見狀毫不猶豫地拔出手槍,向上空鳴了一槍。立時,候機室裡一片混亂,人們驚慌地向外湧去,將衝上來的特工們阻擋了片刻。然後她拉著御翔天繼續向通道裡跑去,並在途中脫下軍服,將腳下踩著的一雙特製高根鞋解開,橫放在登機通道中間。在她旋轉了兩圈鞋跟後,鞋裡面立時傳出電子嗡鳴聲,任誰聽去都知道那是一顆炸彈。

御翔天知道她的能耐,所以乖乖地跟著她跑路,沒有擅自行動。就在兩人接近法航客機的艙門時,通道裡猛然傳來一聲爆炸,立時將通道炸成兩截。御翔天跑在後面,猛然推了蕭雅雲一把,然後他也飛身一躍,並順手關上了艙門。

熱浪將巨大的客機震得左右晃動,裡面的空中小姐也被嚇得驚叫不已。蕭雅雲一個前滾翻身,利落地著地彈起,然後直奔駕駛艙,將手槍頂在機長的頭上。

「立即發動引擎,馬上起飛。」她冷冷地用法語命令道,讓所有駕駛員都感到一種特別的威脅。

御翔天沒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劫機犯,而且還是一架沒有任何旅客的客機。雖然他毫無劫機的經驗,但是對於暴力,人類向來都是無師自通的,他更是其中的代表。

掏出手槍,他將一眾空中小姐逼退到商務座艙裡,然後用膠帶將她們的雙臂綁在身後,再一個個用安全帶固定在坐位上。

「各位美麗的法國空姐,希望妳們不要做出任何敵對的行為,我們只是要乘坐法航客機離開中國,只要妳們能安靜地隨同我們到達目的地,大家就會相安無事。OK!」他沒學過法語,只能用蹩腳的英語說道。

「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一位金髮碧眼,嫵媚性感的法國女郎熟練地用英語問道。

「妳問吧!但我不一定回答。」御翔天毫不客氣地說道。

「我們在旅途中需要上衛生間,如果都這麼被捆著,便需要有一個人幫忙,希望您能解開我手上的膠帶,讓我來幫助她們。相信我一個弱小的女人,是不會威脅到您的。」金髮女郎利落地說道,眼神平靜的彷彿在與乘客說話。

御翔天摸著下巴想了想,最後搖頭道:「非常抱歉,我不能答應妳的要求。如果有哪位女士真的忍受不住,我到是可以幫這個忙,希望你們不要因此想的太多。」

最後這句話無疑是火上澆油,豈能讓這些空姐不多想。其實他只是謹慎而已,通過不斷接觸女人,他已經知道女人的厲害和不可理解,只從問話女郎的那份冷靜,他便不敢稍有大意。

這些法國女郎們互相看了看,都用著明瞭的眼神傳遞著訊息,御翔天只有假裝沒看到,將視線轉移到窗外的變化。

此時飛機已經緩緩發動,也不用牽引車幫忙,便斜轉機頭,向跑道奔去。數十兩情報局的車輛衝上跑道,緊緊跟在後面,卻始終奈何不了這龐然大物的逐漸加速。

「喂!『熱情』的劫機先生,不知您能否先為我服務,我現在就要去方便。」那名最先問話的法國女郎忽然要求道。

御翔天很想到駕駛室看看情況,但是眼前這個女人明顯不想讓他消停下來。「我雖然沒坐過飛機,但是我經常在電視裡看到有關乘坐飛機的注意事項。難道你們法航客機在飛機即將起飛的時候可以上衛生間嗎?請問妳到底是不是空中小姐,還是妳有什麼不良企圖。」他冷冷地盯著那名女郎的眼睛,戲謔地說道。

「我是被你們嚇到的,我一緊張就會尿急,所以請你幫幫忙。」她毫不在意御翔天的嘲諷,只是繼續央求道。

「緊張?這女人還真不會撒謊,至少臉上應該有點兒緊張的表情吧!好!我倒要看看妳能玩出什麼花樣。」想到這裡,他一把將她拉起來,推向了不遠處的衛生間。

進入衛生間後,御翔天將手伸進她的制服裙內,把那件窄小的內褲拉到她的膝蓋下,但是他的雙手卻並未立刻離開,而是沿著她那滑膩白皙的大腿緩緩向上摸去。

「不用再掩飾了,有什麼話妳便說吧!我的耐心很有限。」說著,他從後面將她頂在牆壁上,並狠狠掐了一把她的豐臀,毫無憐香惜玉的風度。

那金髮女郎先是皺眉呻吟了一聲,這才臉貼牆壁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來拯救你的。蕭雅雲的身份極其特別,可不是你想像中的簡單特工,我看你是被她蒙騙了。」

御翔天冷冷一笑,一邊恣意撫摸她的嬌嫩,一邊靠近她的耳邊低聲道:「我御翔天從沒相信過任何人,也不可能因為信任而被誰欺騙,妳以為自己很聰明,用幾句鬼話便能離間我們的關係嗎?如果真如妳說的那樣,那妳是否也該告訴我妳的真正身份呢?」

金髮女郎毫不在意他的輕薄,只是呻吟地說道:「我是來解救你的天使,讓你不再浪費自己的力量,只要你肯放開心胸,我會讓你看到事情的本源的。」

說完,她忽然像蛇般扭動起來,身上的空姐制服迅速脫落滑下,很快便堆在手臂處的捆綁部位。立時,一具光潔美好的女性軀體暴露在他的眼前,那極度後翹的臀部更是不停摩擦著他的下面,將他心底的慾火逐漸誘發出來。客機在這時猛然離開了地面,加速度將兩人緊緊擠在一起,更加將這種刺激提升到爆發的邊緣。

「來吧!不要在猶豫了,御翔天,來進入我的體內,感受你本源和未來吧!」她兩眼迷醉地喃喃說著,誘惑的輻射射線穿透了御翔天的每一根神經,讓他越來越激情勃發。

他知道這不是發洩慾望的時候,便狠咬一下舌頭,悶哼著將她推倒在坐便器上,然後舉槍頂在她的腦後,冷然說道:「以我的經驗,凡是想用色相引誘我的女人,都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現在妳要麼立即說明妳的身份,要麼挨上一顆子彈,我只給妳十秒鐘考慮的時間。」說著他打開保險,開始清晰而緩慢地倒數起秒來。

豐滿妖艷的女體立刻變得僵硬挺直。她知道自己用錯了方法,眼前的男人不是平常人,即使有著更為強烈的生理慾望,卻不會因此失去理智。她只思考了兩秒鐘,便準備用最直接的方法完成這個任務。

「很好,你是個很了不起的男人,只是你永遠想像不到這世界的複雜和多變,所以你也永遠無法應對從未遇到的情景。」

說完,她雙臂微微一掙,已然將膠帶撐裂,然後緩緩站起身來,根本不顧御翔天緊頂著頭顱的手槍。

御翔天感覺自己用槍頂著的簡直是一塊鋼板,從上面傳來的巨大力量,將他的手臂頂撞的開始彎曲後移。他一時無法狠心摳動扳機,便只有後撤一步,讓她站起身來。當金髮女郎轉過面孔時,御翔天心中不禁劇烈一跳,為對方的巨大變化感到震驚莫名。

他只覺得眼前發生的一切只能在噩夢裡出現,匪夷所思的景象遠遠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只見這名金髮碧眼的法國美女,竟然在眨眼間變成了一個尖耳獠牙的恐怖怪物,美麗的大眼裡只能看到青白一片,兩邊的嘴角已經裂到耳邊,鮮紅的舌頭甚至能碰到她自己的額頭。

「這是什麼東西?這怎麼可能?」由於太過震驚,御翔天只知道不停地詢問自己,竟然忘了解決眼前的危機。

那怪物伸縮著象蜥蜴一樣的長舌,向他的臉面舔來,他下意識地向後退去,卻撞在了已經緊閉的門上。這時他才醒覺自己的危險,然而沒等他抬手摳動扳機,怪物那長出尖利指甲的雙手已經抓住他的雙臂,死死按在牆上。

御翔天使出全身力氣,也挪動不了自己被禁錮的雙臂,可見那怪物在變身後,力氣也發生了千百倍的增幅,根本不是普通人類能夠對抗的。怪物雖然臉面手臂發生了魔鬼般的變化,但是豐滿嬌挺的女體卻絲毫未變,此時那一對彈性十足的肉峰,不時隨著她的劇烈呼吸來回在他的眼前甩動,使得這恐怖的場景中又參入莫名的詭異。

「哈哈哈……御翔天,我真的很欣賞你,只要你將『神匙』交給我,以後你就可以成為我的「愛寵」,永遠享受無盡的性愛歡樂。」怪物的聲音仍然那麼柔美清脆,只是從那非人的口中說出,卻讓人更加恐懼。

御翔天已經冷靜下來,開始尋思逃脫的方法。不管眼前的怪物原來是什麼東西,此時也不過是面貌醜惡的敵人,他需要做的就是將她消滅。

「不會吧!妳現在這個樣子,是個男人也不會有興趣的,讓我怎麼接受。」他故作驚恐地說道。

「哈!你不要害怕,這只是我的『戰鬥狀態』,平時我都是美女的樣子,不會讓你失望的。」怪物說話的時候,似乎「性致勃發」,不僅碩大的乳房開始堅挺,嘴裡也流淌出粘稠的液體。

御翔天色瞇瞇地看著她的乳房,嘿嘿諂笑道:「那我現在該怎麼稱呼妳呢?變形美女嗎?嘿!不如妳先變回原來的樣子,然後我們做一次試試,要是真如妳說的那樣美好,我也省得帶著那個狗屁神匙到處跑路了。」

「哈哈……御翔天,你以為我很苯嗎?你想趁我變回常態的時候,伺機逃脫吧!不妨告訴你,換做是以前,你早被我咬成『傀儡男侍』了。只不過黑衣大主教需要一個正常的你,你才有機會在我『吸血女王』露西絲面前耍小聰明。哼!」露西絲冷冷地哼了一聲,呲咧的獠牙在他的頸項上來回磨蹭著,似乎有些忍受不住鮮血的誘惑。

御翔天這才看出眼前的怪物確實很像電視裡描述的吸血鬼,不過親眼目睹則是另一種感受。露西絲終於忍住了咬下去的慾望,將面孔移至他的眼前,準備繼續追問神匙的下落。

就在這時,御翔天猛然低頭撞在她的鼻樑上,將她的頭顱狠狠地頂向後方,同時,他又抬腳蹬在她的小腹上,用足了全部的力量。然而露西絲的身體只是向後搖晃了一下,竟然未退後一步,也沒有鬆開雙手,那明顯骨折的鼻樑也不見一滴獻血流出,只是顯得有些狼狽而已。

露西絲憤怒地悶吼一聲,雙臂猛然向後一甩,將御翔天狠狠地摔在飛機的艙壁上,立時把壁上的鏡子和物品架撞了個粉碎。御翔天等待的就是這個機會,在撞擊艙壁之前,他已抬手連續射擊三槍,全部命中對方的胸腹。

露西絲被擊中的瞬間,身體卻開始發生變異。只見她身上的血管筋骨忽然竄動鼓脹起來,雪白的肌膚也變得青黑粗糙,待到這陣異變結束時,已看不出一點兒人類的模樣。

御翔天被巨大的力量撞擊的頭昏眼花,一時無法繼續攻擊對方。好在太極功在這時又發揮了作用,抵消了大部分反震到體內的作用力,所以他也沒受什麼內傷。此時他掙扎著坐起身軀,抬手便想繼續射擊,卻見眼前青影一閃,一隻粗壯怪異的手臂已將自己凌空舉起,又狠狠地摔向艙門。

一聲門扇碎裂之音立時響起,御翔天撞破衛生間的金屬門,狼狽之極地摔倒在飛機過道上。此時他那蜷曲的身體已然不見動彈,似乎已經昏迷過去。那些法航空姐們正在議論如何脫身,但是最讓她們疑惑的,還是那個空姐打扮的女人竟然無人認識。先前的動靜,在她們聽來無疑是匪徒在強暴那個陌生女人,可是隨後的事情卻讓她們恍如置身噩夢之中,一輩子也無法忘記。

只見衛生間裡弓背走出一個利爪獠牙的變異怪物,從怪物的臉面上眾人還能隱約辨認出她就是先前那個女人,但是又有誰能想像得出她是由正常人變成的?

「啊!……吸……吸血鬼……」一個喜歡看恐怖電影的空姐忽然尖叫道。

露西絲聽到叫聲後,詭異地笑道:「放心,不久之後妳們就會和我一個樣子了。」這句話立時引來更多的尖叫,使得客艙內充滿了恐慌的氣氛。

露西絲沒空搭理那些空姐,她單手抓住御翔天的衣領高高舉過頭頂,冷笑道:「不用裝了,人昏迷的時候腦波是不會這樣活躍的,你要是再不交出神匙,我就要將你咬成吸血傀儡……」

未等她說完,飛機忽然劇烈地晃動了一下,機身猛地傾斜向露西絲的一側,使得兩人同時向那邊的艙壁倒去。就在這時,御翔天猛然彈起身體,雙腳用力踏在她的胸前,然後借力又倒踢而上,狠狠地踹在她的下顎上。

幾種力道混合在一起,將強橫的露西絲也摔向後方。她那堅硬的頭顱恰巧撞擊在舷窗的玻璃上,竟然將厚厚的鋼化玻璃撞擊的粉碎。巨大的氣壓立時將她猛吸向艙外,但是粗壯的身體又卡在窗口上,讓她進退不得。換成是常人,此時已然窒息而死,但是露西絲卻掙扎著想退回艙內。

飛機失壓後,晃動的更見厲害。御翔天勉強穩住身體,甩手投出兩把飛刀刺入她的後心要害,卻發現這種武器對露西絲根本毫無作用。

這時那名看慣恐怖片的空姐忽然喊道:「用銀器才能殺死吸血鬼,我們的飲食艙裡有幾把銀製的餐叉。」

然而這聲提醒已經為時已晚,具有非人力量的露西絲已經緩緩將頭顱縮回艙內,那凝滿冷霜的臉孔正轉向御翔天,一雙慘白的眼睛竟然轉出碧綠的瞳睛,並投射出一束怨毒殘虐的目光。

御翔天見狀不妙,立時凌空一個橫踢,踹在她的後背上,卻被她猛然一個躬身,頂得向後摔去,而她自己卻依然向後挪動著身體。客艙內亂流飛舞,小一些的器物立時被吸出艙外,瞬間便不見蹤影。好在那些空姐都被牢牢地固定在座椅上,否則必然有人會代替露西絲的位置來堵住舷窗。

就在露西絲即將脫困的時候,槍聲忽然連續響起。六發子彈全部命中她那把持著舷窗的腕部,立時破壞了她的支撐力量。於是露西絲又一次卡在舷窗上,只能掙扎著再次挺起。少頃,她那受傷的腕部開始自動癒合,幾秒鐘後便已癒合無礙。

客艙內因為舷窗被堵住,暫時變得略微平穩了些。只見蕭雅雲一邊從容不迫地換著彈夾,一邊由駕駛室的方向走來。

「你們看電影看多了,吸血鬼根本不怕什麼銀器和十字架,聖水和洗澡水對她來說也沒什麼兩樣,只有將她的頭顱砍下,才是致命的一擊。」

說完她單手舉槍,開始連續向露西絲的頸項射擊,密集的彈孔一發接一發,彷彿切割機般撕開一道道血槽,等到她彈夾裡的十二發子彈射完後,露西絲的脖頸已經有一小半被擊穿。

不待蕭雅雲再次換彈夾射擊,露西絲發出一聲驚天慘叫,身軀迅速開始發生變化。只見那異變的身軀轉眼又恢復成原來的人體模樣,緊接著她的全身骨骼開始收攏縮小,直到小於舷窗的直徑,並被吸出機艙為止。

此時飛機已經降到幾千米的高度,艙外的氣壓已經逐漸與內部平衡,飛機也停止了晃動。蕭雅雲笑著將御翔天拉起來,領著他向底層的貨場走去。

「難為你從未見過吸血鬼,竟然能將她困在舷窗上動彈不得,看來我還是小瞧了你呢!」她笑著說道,語氣甚是嬌媚撩人。

御翔天覺得蕭雅雲真是他天生的剋星,以前面對小眉時,雖然也頗為動心,但是絕不像她這樣在一笑一顰之間便能勾動自己的心弦,如此尤物竟然能成為自己的女人,想起來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蕭姐以前對付過吸血鬼嗎?嗨!世上還真有吸血鬼呀!這麼說來,那些妖魔鬼怪什麼的竟然都不是迷信,實在讓人難以想像。」他感慨地說道,心中也開始思索自己的計劃中是否該補充進這一點。

蕭雅雲神秘一笑,回頭說道: 「世界這麼大,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不能發生呢?存在就是道理,既然存在吸血鬼,便有牠存在的原因。據我所知,這個露西絲本是審判日教團的『幽靈使者』,論其由來,不過是基因變異的特種生物,至於是大自然的選擇還是人為製造出來的,反而不那麼重要了。以前比她還要驚人的生物我也應付過,論實力,她也不過是中低水平。」

此時她已走到貨艙底部,只見客機的前起落架已經放下,呼呼的冷風從那洞開的缺口不斷灌入艙內。

「客機的引擎發生了故障,飛機已經開始返回機場,我們只能在這裡先返回地面,然後再想辦法出境。」她淡淡地說道,未露出一絲擔憂或失望,彷彿這是一場事不關己的遊戲,勝負都無所謂似的。

御翔天從飛機的異常情況也猜到一些原因,不過他也知道客機是從來不準備降落傘的,所以他不明白蕭雅雲所說的離開是什麼意思。他走到缺口處向下看了看,只見白雲飄飄,大地遙遙,山巒河流顯得那樣渺小,如此高度跳下去,他想都不敢想,更不用說以身相試了。

其實現在即使有降落傘,他也不敢就這麼跳下去,因為他從沒學習過怎樣使用降落傘。下意識裡,他為了減輕這種心理壓力,開始想辦法轉移話題。

「哈!真想不到,妳還對付得了那麼恐怖的怪物。不知道妳在和他們作戰的時候,用的是什麼方法呢?該不會也變身成無敵金剛吧!嘿嘿……」御翔天想打趣地說兩句,卻被蕭雅雲一臉「我知道」的笑容給頂了回去。

「男子漢大丈夫,死都不怕,還怕跳高嗎?不過考慮到這有可能是你人生最後一個問題,我便好心回答你吧!其實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生物還是人類,那些怪物雖然個體強大,但是數目卻極少,而人卻能創造出高科技、大威力的武器。我對付他們的辦法就是用先進的武器,不讓他們接近身前。至於我會不會變身成同樣的怪物,你就不用擔心了,因為你現在是我孩子的父親,即使我變身成怪物也不會吃掉你的。哈哈……」蕭雅雲一本正經地說著,只是說到最後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御翔天知道她在消遣自己,便窘困地問道:「算我剛才胡說好了,妳千萬不要介意呀!不過妳剛剛說的跳高是什麼意思?還有為什麼剛才的問題有可能是我人生最後一個問題?」

蕭雅雲面露古怪笑容走上近前,雙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胸膛,仰面說道:「因為我是個非常小心眼的女人!還因為你的話得罪了我,所以我就要懲罰你,懲罰的方法就是『跳高』。」

說著她忽然雙掌使力,一把將御翔天從起落架的缺口處推了下去。御翔天哪裡能想到她會突然下此黑手,只覺頭腦裡「忽悠」一下震顫,龐大的客機便在他的視線中迅速變小遠去。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2-7 15:23

第二十六章 超常強敵



在墜落的一瞬間,御翔天的腦海裡瞬間閃過種種念頭。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之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難道就這樣悲慘的死去嗎?然而這些疑問都不會有答案,也沒有知道答案的必要。此時他只覺得自己像一塊石頭在急速墜落,從隕石落地的情形他便能想像出自己的結果如何。

大地越來越近,他翻轉過身體發現自己仍然在海城市的上空。看情形他很可能要洞穿某個商場,然後落在櫃檯上成為最有破壞力的商品,或者落在某個倒霉司機的車頂上,將昂貴的豪華轎車砸為兩截。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並不怎麼害怕,在飛機上那種眩暈感竟然在此時毫無所覺,他試著伸展開四肢,並開始全力運轉太極功,想在臨死之前再感受一下自由飛翔的快感。

小時候不就是想飛嗎?從高高的山崖上跳下去,滑翔一陣後,再飛到另一山端休憩。就像蓬梁山區的山鷹一樣傲視群山,飛翔寰宇,最後墜地而眠,完成自在而悲壯的一生。

想到這一點,他心中忽然激發出萬丈豪情,太極功在體內的運轉急速攀升到不可想像的程度。於是他覺得身體開始變得輕盈起來,下墜的速度也立刻減緩了不少,那迎面吹來的疾風恍若海水的浮力,托著他的身體在空中飄蕩。

就在他忘情地體味這種無窮快樂時,一種物體急速墜落的破空聲忽然在他背後響起,不等他回頭觀望,便感覺腰部一緊,一具柔軟而充滿彈性的女體已然糾纏上來。

「呼啦」一聲,一朵傘花驀然在兩人的身後開放,御翔天感到攀住自己身體的手臂猛然一緊,那急速墜落的速度便立刻停頓下來,變得悠然而緩慢。

「你怎麼一點兒也不害怕?你不怕我害你嗎?我可是一個很壞的女人呢!」蕭雅雲用一種能滲出水來的聲音,緊貼在他的耳朵上熱呼呼地說道。

御翔天很想說點什麼,更想狠狠打她一頓屁股板,可惜這個讓他猜不透的女人身在後方,而迎面的疾風也讓他有口難言。

「呵呵!看你咬牙切齒的樣子,是不是很想打我一頓呀!其實我也是沒辦法,我就帶著一個傘包,而你又不懂跳傘,所以我們只能一起跳了。我趁你毫無防備的時候推你下去,是想鍛煉一下你的膽色,要不你永遠都會帶著恐高的心理。現在好了,經此親身磨練,你以後再學習跳傘的時候,就能夠很容易掌握這種技能了。如果我這樣說你還不能消氣,那落地後你只能打人家的屁屁,而且不能太使勁,要不我們的小寶貝也會感到疼的。」

御翔天終於知道自己完蛋了。這女人推他的時候,明明心懷不鬼,此時說來卻條條是道,而且語帶誘惑兼威脅,使得他只能低頭任命。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想害自己,想必自己也不會有任何怨言,誰讓他不夠冷酷到底,不夠無情無義呢!

蕭雅雲身為特工的能耐是毫無疑問的,即使她的手腳都用來緊緊抱住御翔天,但是她仍然能夠操控著降落傘精準而輕巧地落在一棟高層建築的頂端。兩個人迅速卸下傘包,並快步奔向電梯,以最快的速度衝出大樓,然後消失在臨近的商場裡。

在他們剛剛離開大廈不到五分鐘,十幾輛黑色越野車急速駛到附近,幾十名特工利落地跳下車來,迅速將周圍的出口封鎖圍堵住了。蕭潛坐在車裡沒有下來,他只是派手下到大廈裡詢問搜查了一番,也沒指望能截住那兩個人。

「嗨!蕭處長到底是什麼意思?怎麼會背叛國家呢?她可不是經過普通訓練的特工啊!還有那架法航客機的返回也透著說不出的怪異,也許這裡面還暗藏著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吧!無論如何,這都說明那個御翔天不是一般的人物。」他一邊吸著煙,一邊思考著問題,甚至連手下的呼叫也沒有注意。

「隊長,隊長,樓頂發現一個傘包,看來目標人是從這裡落地的,估計是兩個人共用一個降落傘的。咦!這上面還寫著幾個字母,看不出是哪個國家的文字。」

耳麥的不斷迴響終於將蕭潛從沉思中喚醒,他抬手將煙屁掐滅,然後放入兜中的一個膠袋裡,這才說道:「所有鷂鷹停止巡視,將降落傘拿下來讓我看看吧!」


御翔天與蕭雅雲擠在一間不算寬大的試衣間裡,試穿著剛剛挑選的衣物。御翔天也不細看,匆忙換好後只隨意看了看鏡子,便不再試穿其他的衣服。而蕭雅雲卻彷彿逛街的時髦女郎,將身邊的一大堆衣服試了又試,比了又比,一點兒也不著急時間的緊張。

御翔天在鏡子裡看到她那專注中帶著點兒調皮的表情,不禁心中升騰起某種不明原因的火氣來。這時候蕭雅雲也注意到他的不安分,立刻對著鏡子向他做了一個鬼臉,並大敕地說道:「我換衣服的時候,你可不能自己離開呦!要不我就……哼哼!想必你也知道是什麼後果了。」

御翔天一聽這話,心中的火焰立時「騰」地狂竄起來,他一把將蕭雅雲摟在懷裡,低下頭狠狠地吻在她的櫻桃小口上,肆虐的舌頭如狂蟒一般鑽如她的小嘴中,毫不憐惜地在裡面一陣猛攪,並且遲遲不離開她的唇舌。

蕭雅雲在開始的時候,還像征性地用粉拳捶了他幾下,然後便屈服在他的強壓下,任憑這男人發了瘋似的摧殘她的嫩舌。只是她的手也沒閒著,不斷在他的身上四處亂掐著,似乎這樣一做,便算是精神上的抗爭了。

御翔天卻在這種野蠻的親吻中慾火漸旺,他的手已經迫不及待地伸向她的衣襟褲帶,明顯想在這裡與蕭雅雲來一次快活的翻雲覆雨。

「不要啊!人家有孩子呢!……要不我這樣幫你做吧!」蕭雅雲緊緊把住了他肆無忌憚的雙手,勉強抽出口舌說道。

御翔天聞言立時冷靜下來。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般不理智,在如此危機四伏的環境裡,進行這種不可想像的放縱,簡直就是玩火自焚。奇怪!以前自己並不是這般急色呀?

未等他思慮清楚,蕭雅雲已經跪在他的面前,伸手解開他的腰帶,用滑膩溫柔的小手將他的愛慾拖了出來。立時,一陣激昂的快感從下面傳上來,讓他再一次體味到女人口舌的撫慰。

御翔天揚起頭,閉目享受著這種難以形容的舒爽。感覺中,蕭雅雲的方式與小眉截然不同,似乎小眉是在品嚐,而她卻在吞噬。那是一種次次到底的吞噬,幾乎能讓他感受到喉管的柔軟阻礙,以及喉嚨的擠壓。

「她是要吃了我的命根子嗎?」御翔天禁不住想道。不過這種吞噬的感覺無疑要比小眉帶來的快感更強烈,更刺激,所以他很快就忍不住噴射了出去。

蕭雅雲毫不猶豫地吞下了他的所有生命,並繼續吞吐著他那漸漸變軟的搏動。

「可以了,我們現在很危險,還需要忍耐。」御翔天在又一次勃起前忽然阻止她道。

蕭雅雲乖巧地看了看他,然後輕抹了一下嘴唇起身問道:「你感覺好點了嗎?現在你不再生我的氣了嗎?」

「我並沒有生你的氣,只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會產生這種慾望,也許妳太誘人了吧?」御翔天摸了摸下巴,盡量尋找著聽上去不怎麼過分的詞語。

「啪!」的一聲脆響,蕭雅雲抬手打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然後扭頭離開試衣間,向收銀台走去。御翔天顧不得臉上的火熱,連忙繫好腰帶,免得外面的人看到他那不再硬挺的春光。最後他摸了摸被打的臉孔,忽然啞然失笑。這種笑很奇怪,似乎是明瞭的笑,又似乎是自嘲的笑,也許是男人滿足的笑吧!反正只有他自己的心底最清楚。


御翔天離開商場後,乘坐的士來到市中心的一家大型遊樂場。兩人在先前已經商量妥當,仍然按照蕭雅雲的意思,改從水路離開海城。此時蕭雅雲已經前往碼頭,聯繫過去有關係的貨運公司,一旦談好條件後,她就會用新買的兩部電話和他聯繫。而他只要東逛逛西逛逛,不暴露身份就可以了。本來他也是想去的,但是蕭雅雲沒有同意,甚至沒有解釋任何理由。

「這個女人吶!以後很難管教呢!還是小眉和小美好啊!找老婆還是要找她們這樣的才舒心。不過這個女人卻是頂好的情人選擇,哪個男人都會喜歡上她的口舌的。」御翔天坐在遊樂場的飲料廳裡,邊看著孩子們在盡情嬉戲,邊散漫地想著女人的問題。

之所以會來到這裡,是因為他活到現在還從來沒坐過遊樂設施。這種城市孩子常常玩耍的東西,山溝裡的孩子連想都想像不出來,記憶中,也只有「蕩鞦韆」是雙方共有的一種快樂。而且這裡很安全,比躲在酒店還要安全,那些孩子們純真的笑聲,也能讓他放鬆休憩。

就這樣,他在這裡連續坐了三個小時,喝了七八杯飲料,卻感到前所未有的愉快。此時天色已經漸漸灰暗,遊樂場更是燈火輝映,充滿了歡快熱鬧的氣氛。這種氣氛也挑起了他的興致,他大步走到摩天輪近前,買了兩張遊戲票,準備趁夜色坐上兩圈,體驗一下從未有過的童趣。

就在他剛剛坐入一間輪廂,尚未關門時,一個頭戴禮帽身穿風衣的男人忽然擠了進來,並且關上廂門,對他笑了笑。此時御翔天已經易容成一個很普通的中年人,所以他也不怕有特工發現他的本來身份。只是對面這人他卻很熟悉,所以對方的到來立時讓他心生不妥。

這人正是他在千代料理店招聘考試時,一同被選中的那位神秘人物,當時他很肯定對方沒有動手切胡蘿蔔,卻在最後像魔術師一樣,完成了刀功的考核。由於兩人同時學藝在前台,這人的名字又與某位歷史名人相同,所以他很清晰地記得此人名叫林肯。

「長這麼大還沒坐過這種遊樂設施呢!今天算是頭一次過癮了。」林肯一臉滿足的微笑,似乎有著和御翔天同樣的童年。

林肯長得很普通,是很大眾化的那種面貌,不容易讓人記住,也不會引起一般人的注意。在千代店的時候,林肯也很沉默寡言,只是悶頭幹活學習,看不出任何個性來。御翔天卻覺得這是一種很成功的偽裝,一個身手如此神秘的人,絕不會如此簡單平凡,只是事不關己,所以他始終沒去注意這個人。

「先生很面熟啊!很像我在千代料理店的一位同事。」林肯看了半響空中的景色後,忽然對他說道。

「我是大眾臉,很多人都說我很像某人。」御翔天故意壓低了嗓音說道。

「若說是大眾臉,恐怕我這張才是真正的極品吧!這可是在分析了一億個中國人的臉部特徵後,用聚脂纖維注模做成的呢!」林肯忽然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部說道。

御翔天恍若未聞,只是冷漠地說道:「把事情考慮的太複雜了反而不見得好,事情做的太完美了也一樣,至少你的所作所為應該配張有個性的臉孔才是,現在看來顯得很突兀。」

林肯聞言後歎息了一聲,摸了摸臉頰說道:「來之前我也是這麼說的,只是那些所謂的專家一個比一個白癡,我也只能聽從這些『權威人士』的擺佈,盡量將行為做得符合這張臉面。然而本性難移,關鍵時刻還是露出了太多的破綻吶!」

御翔天覺得這人很有意思,似乎與以往遇到的對手完全不一樣,至少他完全感覺不到對方胸藏殺機,不過這樣的對手卻更難對付,常常讓人無從下手。

「你的真名也叫林肯嗎?是美國人吧!那麼你所代表的又是何妨勢力呢?」他準備直接出擊,不管對方是什麼態度,都要盡快解決掉。

「看的出來御老弟是個爽快人,而我也是這般性格,那我就痛快的說吧!我確實是正宗的美國人,只是小時候一直和父母在中國生活,直到十五歲那年才回到美國唸書。我的全名叫亞遜‧林肯,你可以叫我亞遜。說到我代表的勢力,我只能告訴你我代表的是美國的一個研究機構,也就是神匙的最初買主。現在我被授權和你談判購買神匙的相關事宜,因為我們不管賣主是誰,只要貨真價實,我們就會出同樣的價錢購買。」

御翔天已經猜出了幾分,此時他反而有些好奇,於是反問道:「你知道千代的社長,大照日神社的千代月刃出價多少嗎?」

「哈哈!……千代月刃安排的那場宴會,我看的很詳細。我只能說一句評語,那就是『精緻而拙劣的騙局』。這些腦袋進水的日本人,想用一億美金換取價值一千億美金的東西,簡直是在侮辱我們交易的雙方。幸好你也看出了他的居心叵測,沒有上當,要不我還有得和他們爭奪呢!」

此時御翔天的心中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一千億美金是個什麼概念,如果能得到這筆款項,那自己的計劃便可以少奮鬥十年了。但是他直覺事情不會這麼簡單,而且對方能出一千億美金,便說明這個卡片價值更大。

「亞遜先生,如果那天你觀看了全程表演的話,你也知道我當時的要求,只有讓我知道這件東西的究竟,我才能考慮是否與你們交換。」御翔天猶豫片刻,還是狠心放棄了誘惑,很直接地說道。

「這可是一個讓我感到很為難的問題呀!而且我被授權的範圍也不包括披露神匙的內幕,所以我也無法滿足你的要求。不過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神匙和你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你也絕不可能借此得到更大的好處,因為那是整合一個國家的綜合國力,才能實現的一種超時代的東西,個人或者某個團體絕不可能利用得上。」林肯很認真地勸說道。

御翔天仰頭想了想,最後很果決地說道:「那就對不起了,我無法說服自己進行一個不知道內容的交易,雖然這東西原本不是我的。」

「那我們只剩下動武了吧!」林肯很輕鬆地說著,似乎動武只是喝茶聊天,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御翔天知道這是具有絕大信心的人才有的態度,就像寒飛羽給人的感覺,似乎從沒有把敵人放在心上。當然,也許這是一種武鬥高手的境界,時刻讓自己放鬆並暗示給自己強大的信心,如此便能超常發揮出武技的水平。

「好,我御翔天奉陪到底。」他將太極功急速運轉起來,彷彿又回到了在天空自由翱翔的時刻,同時他也如此暗示著自己是如何無敵與強大。

兩個人像鬥雞一樣,死死地盯住對方,從戰鬥氣氛升起的一刻,他們互相之間都感到了對方施加過來的壓力。

「你能不能告訴我那東西藏在你身上的什麼地方,我怕到時候找不到,只好剝光你的衣服全帶走,那樣你就不得不裸屍了。」林肯忽然說道,語氣中散發出強大的自信。

「不用那麼麻煩,反正這種事情絕不會在我身上發生的,不過你有權利自我幻想。」御翔天冷漠地一笑,同樣自信地說道。

此時,他們乘坐的摩天輪廂恰好轉到最高點,彷彿約定了一般,兩人同時抬手出招,向對方猛攻過去。

「當……」連續幾下金屬交擊聲在狹窄的輪廂裡急促響起,一道道火花相繼閃滅,兩人同時撞破輪廂的玻璃,閃身飛舞在遊樂場的夜空之中。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2-7 15:24

第二十七章 摩天死戰



此時御翔天的身上已經穿回了特製的飛刀服,並且補充了射失的飛刀,所以他的身上插滿了一百八十把尖銳利器。讓他意外的是,林肯的攻擊武器竟然也是飛刀,並且比他的拇指刀更加細小。兩人同時出刀,御翔天急速投出六把之多,卻完全被對方攔截住,而且他感到對方也只是在攔截,否則再巧合,也不可能所有的飛刀都撞擊在一起。

兩人飛躍而出的身軀與四濺落下的玻璃交織在一起,在燈光的閃耀下異常璀璨。待到他們落到輪廂以下,再次見到對方時,第二輪攻襲立刻展開。

這一次御翔天眨眼間便射出二十把飛刀,而且速度奇快,幾乎一閃即到。林肯這時卻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動作,只見他雙臂交叉在胸前,然後猛然向前一推,他周圍的玻璃碎片立刻匯聚在身前,並電射向御翔天。

清脆的玻璃破碎聲再次接連響起,御翔天心道不好,連忙舉起手臂擋在臉上,立時無數玻璃碎片激射在他的全身各處,所夾帶的力量更是將他拋向後方,撞在粗大的鋼管架上。由於有飛刀服的阻擋,他並未受到實質的傷害,只是裸露在外的皮膚被刮出幾道血痕,不過那身新買的外衣已經被洞穿成篩漏,零散地掛在身上,顯得有些狼狽不堪。

御翔天回手鉤住鋼管,然後翻身站在上方穩住身形。他抬眼向對方看去,卻發現林肯已經安然站在一管鋼架上,手中則攥著他射出的幾把飛刀。

「原來他是個超常人,竟然能控制身邊的尖銳物體任意飛行,如此一來,自己的飛刀優勢便蕩然無存,只能是被動挨打的局面。」想起千代月影,他實在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這些超常人到底有什麼弱點呢?自己應該如何應對他們?」

林肯這時並沒有繼續攻擊,而是微微一笑,揮舞著手中的飛刀說道:「我有個建議,不如我們繼續交易好不好,我不在乎上面多花個千八百億的,但是我卻不希望你毫無意義的死在這裡,因為我很欣賞你。」

御翔天冷漠地看著他,心中絲毫不為所動。這種臨戰示好的表現,在監獄裡是老犯們慣常的手段,一旦對方放鬆了警惕,那才是真正的出擊時刻。不過他卻因此直覺到了什麼,雖然不很清晰,到也不再那麼心中無底。

「多謝欣賞,不過我還是要知道神匙的究竟,這是交易的前提。」他冷漠地說道,並做好了出擊的準備。

「你可真是倔強啊!那就沒辦法了……」林肯撓頭說道,也不見動作,一道寒光已經繞身而出,急電般飛射向對手。

御翔天身形未動,只是抬手射出一把飛刀,與來襲暗器交擊在一起,隨後他也還射出一把飛刀,又被林肯半空阻截。兩人不再大規模投射暗器,而是開始比拚準度和技巧,並且隨著投射的加速,所使出的飛投技術也越來越直接快速。

越來越繁密的撞擊火花引起了其他遊樂客人的注意,他們看不到急速飛行的暗器,只能在交擊的一刻感受到不斷有東西墜落。除了看到他們破窗而出的幾個遊客,其他人都以為是遊樂場臨時的助興節目,漸漸地,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了這場搏鬥。

御翔天將太極功運轉到極限,雙手飛投的速度完全在氣息轉換中自發進行,但是這麼快的投射消耗,無疑接近了極限。一百八十把飛刀只剩下幾十把,而對方的暗器似乎沒有窮竭。這時他也注意到林肯更換了暗器,對方射出的已是一根根鋼針或鋼珠,但是力道始終大小如一,不見輕重變化。如此一來,林肯無疑佔了數量上的便宜,御翔天卻面臨彈盡力竭的局面。

御翔天不敢再消耗下去,他轉身躲到一根鋼架之後避過一輪鋼珠的襲來,然後橫向投出一把飛刀。這把飛刀與眾不同,它是被御翔天以特殊手法旋轉射出,並在空中繞了一個大大的弧度,由林肯的背後轉回。投出這把飛刀後,他用腳鉤住鋼管架,翻身向下悠蕩了一圈,並將剩餘的三十把飛刀盡數投出。

身懷超常能力的林肯,此時也接近了攻擊極限。像他這樣憑借超常精神力量,改變物體所受引力方向的能力,是完全建立在強大的「生體磁場」基礎上的。隨著高強度的磁場轉換,這種生體磁場也會迅速消耗減弱。尤其當他同時控制大量物體時,這種消耗更是以倍計增長,所以他選擇的暗器都是盡量細小的東西。

只是他沒有想到御翔天的身上竟然藏有那麼多飛刀,這是他以往從來沒遇到過的。所以當御翔天轉身躲避時,他也鬆了一口氣,開始盡全力展開最後的攻擊。

他將身上剩餘的百十粒鋼珠盡數放出體外,然後在身體周圍聚成一圈圈急速旋轉的離心軌道,開始為鋼珠施加速度與能量。這種充滿生體磁場的離心軌道有些像粒子加速器,雖然沒有那樣強大,卻同樣威力無比。

只見在霓虹燈的照耀下,一粒粒潔白光亮的不銹鋼珠在林肯周圍越轉越快,不過一秒鐘時間,鋼珠已經形成一道有若實質的鋼板,完全將他的身形掩蓋住了。顯現在人們眼前的,彷彿是一個光滑亮潔的銀白色圓柱,只是那「咻咻」的旋轉之音已越來越大聲,最後整個摩天輪都因為共振而震顫起來。

御翔天的悠蕩動作由於鋼管架的阻擋,並沒有被林肯發覺,就在他飛身蕩下之際,林肯的旋轉鋼珠已經開始接連射出,其速度之快,連壁厚達四十毫米的鋼管也為之洞穿。這些鋼珠如同大口徑阻擊步槍的子彈,輕鬆穿過鋼管後,貼著御翔天的腦後急速飛過,感官敏銳無比的他立時察覺出這種致命的威脅,所以他才將飛刀全部射出。

林肯迅速察覺到對手的變動,隨著意識微動,鋼珠射出的軌跡立刻發生變化,轉而攻襲向下。於是一連串急爆的火花瞬間在兩人身前開放,撞擊的能量將飛刀與鋼珠碾成碎片,然後四面飛濺。如此一來,周圍的摩天輪廂卻紛紛遭殃,一塊塊鋼化玻璃被強猛的金屬擊成碎片,整個摩天輪上彷彿下起了玻璃碎雨,將下面觀望的人群也扎傷無數。

以射出的能量來計算,御翔天的飛刀遠遠低於鋼珠。但是飛刀是被旋轉拋出,不僅質量大上幾十倍,而且蘊含陰陽互轉的太極勁力。所以鋼珠撞擊上飛刀的瞬間,不僅沒有減弱飛刀的能量,反而被對方借去了自帶的能量。這樣一來,雖然飛刀前進的軌跡已無法保持,卻將為數眾多鋼珠紛紛擋下。

然而畢竟鋼珠為數眾多,總有幾顆沒有被阻擋,失去刀身保護的御翔天,立時血灑空中,身體數個部位迅速被洞穿而過。林肯也好不到哪裡,雖然他將正面的飛刀盡數擋住,但是背後繞來的一刀卻險些要了他的性命,如果不是他的周圍還殘存幾道生體磁場,進而將飛刀的來勢帶向旁側,那把飛刀便會準確之極地插入他的後心。

林肯勉強穩住身軀,沒有倒栽下去,心中不禁虛弱地想到:「這個傢伙好強啊!沒有超能力也能和我打成平手,真是可惜了……」

就在他徒然感歎時,遊樂場的燈光忽然變得黯淡欲滅,一道黑影在他眼前一閃而過,幽靈般接住了御翔天墜落的身軀,然後轉向飛起,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黑影消失後,燈光重新明亮起來,林肯望著來者逝去的方向,不禁陷入沉思。

「是歐洲的那些傢伙嗎?他們也知道神匙了?消息傳的好快呀!也許自己也該叫些增援了。」林肯邊想著,邊用殘存的念力將左肋上的飛刀拔了出來,鮮血立刻激射而出,瞬間又被他壓住。

此時遊樂場外已經傳來陣陣警笛的名叫,更有許多便衣迅速趕來。林肯不敢繼續停留,迅速跳下摩天輪,向人群密集處遁去。


蕭潛蹲在摩天輪下觀察著到處都是的各種碎片,唯一能引起他興趣的還是那許多變了形的飛刀,以及滿地的碎鋼珠。

「嗯!這確實是御翔天的獨門暗器,拇指寬厚的細長飛刀,穿透力極強,並且蘊含極怪異的勁力。看來他的對手也是一個相當厲害的暗器高手。」蕭潛手舉聲頻記憶棒,邊分析邊記錄著。

然後他又爬上兩人交戰的地方,仔細比較了一下雙方所在位置的損傷情況,立刻又推翻了先前的推論。

「御翔天的對手肯定不是普通人,能夠在這麼短的距離將鋼珠加速到超過子彈的速度,那只能說明此人的手上持有獨特的武器,或者這個人……是超常者。」說到這裡,他不由停止分析,開始考慮自己面對的新情況。

「該死的官僚們,竟然拿我們當槍使。嗨!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知道蕭處長怎麼樣了,她面對的才是最凶險的情況啊!」想到這點他迅速收隊離開,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佈置,所以並沒有繼續搜查遊樂場。


御翔天一直沒有昏迷,因為鋼珠穿過的地方並不是要害,而且由於體積細小,速度又快,所以也沒在體內造成破壞。至於那些細小的傷口,他的太極功足以將其封閉住,只是當時從高空墜落確實危險之極,那一刻,他以為自己終究還是要死於「跳高」了。

當遊樂場燈光忽然變暗時,他生出一種墜地後逐漸失明的錯覺,可是緊接著一個溫暖柔軟的懷抱卻將他徹底喚醒。以他的經驗,這是一個女人的懷抱,因為他的臉部正感受到一對乳峰的柔軟按摩。他感到耳邊風聲呼呼,似乎正在急速飛行之中。這種判斷讓他生出極大的好奇,他掙扎著想看清救他之人的真正面目,卻被那強有力的臂膀牢牢束縛住了。

「嗨!要不是有這對乳房的美好觸覺,任誰也想不出這人是個女人呢!她的力氣還真不是普通的大。」御翔天悶悶地想著,為自己的力量低下感到沮喪。必須想辦法盡快提高自己的能力,否則再遇到象林肯這樣的超能力高手,自己還是必敗無疑。

思索中,他感到夜風開始清新轉涼,並夾帶著潮濕的水氣濛濛吹來。他立時猜到自己已經被帶到了海上,並且繼續向海洋深處挺進。無奈他連詢問的聲音也發不出來,只能等待對方落下身形。

飛行的感覺又持續將近半個小時,御翔天終於感到他們降落在地面上。其實那只是極輕柔的一顫而已,他是因為聽到樹林在海風吹拂中發出的獵獵之聲,才有此判斷的。當他離開那個讓他即享受又鬱悶的胸懷時,入眼的景象又使他生出生死難明的感覺。

周圍的環境如他所想的一樣,是一座林木蔥鬱的海島,他在海城市住了四五年,自然知道方圓百里之內的幾個島嶼,眼前的應該是最遠的「無極島」,未進監獄的時候,他還曾經來過一次,所以對這裡特有的檀墨松印象深刻。

真正讓他驚呆的還是眼前站著的救命恩人,他的判斷非常正確,也不可能不正確,對方確實是一個女人。只是這個女人的身材竟然高過三米,因為距離太近,他甚至看不到對方的面孔。由於大腿被兩粒鋼珠穿透,他的行動甚是不便,不過他仍然強忍著傷痛向後退了兩步,這才看清此人的身形。

「這是傳說中的天使嗎?」他感覺自己看到的根本不是一個人,這種感覺甚至比面對露西絲的時候還要驚訝,因為他想到自己也許已經死去,接他來的正是一名聖潔的天使。

此人看上去就是一名天使,除了背後羽翼的顏色和身上的緊身衣是黑色的,其他特徵都與電影裡描述的一樣,而且她那高大的身軀已超過人類的最高記錄,實在無法讓御翔天將她看做人類。

「請問天使小姐,我是不是已經死了?不過我不記得自己信仰過耶穌基督,是不是您不小心接錯人了?對了,我的名字叫御翔天,你可以核對一下。」考慮到基督教一直在西方盛傳,他便用英語說道。

那位天使正扭頭向來時的方向觀察著什麼,也沒有回答他的提問。忽然,她將已經收攏的羽翅迅速張開,將御翔天和自己的身軀完全包裹其中。御翔天在裡面並未感到黑暗,他發現本是漆黑的羽毛已經變換成黃褐色,正與腳下的沙灘融為一體。同時,一股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使得他忍不住深深吸了幾下。

天使似乎發現了他的異常,此時她已抬起面孔,在不明的光亮中露出一張柔美光滑的聖潔面孔。

「這就是所謂的古典美吧!」御翔天驚歎地想道,為眼前這副如同希臘古典女神的面孔唏噓不已。

就在這時,一陣尖利而震撼的聲音急速在兩人的頭頂掠過,不用猜他也知道,這是軍用噴氣機低空掠過的聲音。

「天使小姐,不會是噴氣戰鬥機在追蹤我們吧!」御翔天想到這點,有些吃驚地問道。

天使仍然沒有搭理他,只是靜靜地聆聽片刻,然後忽然收起羽翼,站起身來說道:「是御翔天就對了,快把神匙給我,我還有許多事情未辦呢!」

聽到這句話,御翔天忽然清醒過來,他頭一次生出一種想大笑的感覺,這在他那不算幸福的一生裡,實屬首次。

「哈哈……天使……我還真以為你是天使呢?我說我沒信仰過耶穌,怎麼會被這個老傢伙眷顧呢!原來你也是神匙的爭奪者呀!」御翔天終於還是笑了出來,受傷的身體立時搖搖欲墜,無法站立平穩。

那女子聞聽他言語中對耶穌不敬,立時惱怒地呵斥一聲,身後的一隻羽翼立刻扇動過來,將他橫掃出去十幾米遠。御翔天沾了滿面的細紗,仍然悶笑不止,連他自己都在奇怪,為什麼會如此好笑。

那女子明顯是歐洲人,波浪形的金色長髮以及光芒閃耀的褐色眼睛,都說明了她的來歷。尤其是她那希臘女神般的面孔,讓人自然而然便生出一種崇敬膜拜的衝動。這樣的面孔只能用女神來形容,說她是天使反而不妥當了。

那女子走到御翔天面前,一腳將他趴在沙灘上的身體掀轉過來,未等繼續詢問,卻看到對方一臉冷漠的笑容。就在她心生不妥的同時,御翔天兩腿忽然一翻一絞,已將她的小腿鎖住。但是令他吃驚的是,對方的小腿竟然堅硬如鐵,根本沒有人腿的應有彈性。他立時明白了究竟,原來這女子之所以這麼高大,便如蕭雅雲一般,不過是腳下踩著一種精巧的機器裝置罷了。

但是他已沒有機會再次改變攻擊方式了,他那受傷的身體只能允許他做一次劇烈的運動,如果失敗便是任人魚肉的命運。所以他立刻變招,抬起右腿向上猛踢在她的膝窩處,令她的身形跪伏下來,他的左腿同時蹬在她的另一隻腳上,立時讓她失去中心,面朝下狠狠地摔向沙灘。

然而這女子究竟不是普通人物,應變之迅速更是遠遠超出常人。未等身軀落地,她已單手撐地穩住身體,同時另一手的手臂裡迅速滑出一根細長軍刺,猛然指向御翔天的咽喉。兩人的動作同時靜止下來,不再有所舉動。此時御翔天的手上也持有一物,正頂在她的右眼處,看上去,兩人正在互相威脅,誰也不敢稍動,但是事實卻是另一回事。

「我手中的武器是綜合了高科技技術的現代軍刺,不僅能瞬間致你與死地,也能讓你痛苦三天三夜也死不了。」那女子冷冷地說道。

御翔天無所謂地笑了笑,一臉冷漠地說道:「我手上的武器雖然只是隨手揀到的一根樹枝,卻是這座海島特有的檀墨松樹枝。檀墨松富含『絡基生物鹼 』,成長時並無毒性,只是離開主幹後,枝葉中的生物鹼就會變成一種類似干擾素的東西。這種東西並不致命,只是破壞機體的再生修補能力,只要用它在妳臉上劃出一道血痕,妳的這半邊臉孔就會逐漸干縮枯萎,最後變成一半少女一半老太婆的模樣。所以妳也不要以為自己向後仰頭就能躲過我的攻擊,因為我的目標並不是妳的眼睛,而是妳這女神般的美麗面孔」

聽到御翔天這段喋喋不休的詳盡解說,那女子不禁生出想打他一巴掌的念頭。「神經病!我是神的戰士,豈能被你這點兒伎倆傷害到,要不是我還想詢問神匙的下落,你這時候早死過一萬次了。」

「哈哈!我知道女人向來反話連篇,妳算是說得最正經八百的一個了。妳要不信我的話可以看看近在眼前的樹枝斷面,看看上面那股黑色的液體,那就是能摧毀細胞生長能力的生物鹼,只要你不能一下殺死我,我便有絕對把握在妳臉上劃上一道。不信妳就試試!不過我要提醒妳,神匙並不再我的手上,妳要是立刻殺了我,就永遠也別想得到它。」

那女子聞言氣得臉色通紅,卻又將信將疑,不敢真的貿然動手。她在教廷裡本來以美貌著稱,連教皇大人都以「我的女神」來稱謂她,如果被這無賴在臉上劃出一道永遠不能癒合的傷口,那比在她身上捅上十刀還要痛苦萬分。

御翔天一看她的反應,便知道自己拿對了她的弱點。如此手段雖然有些下作,卻是最有效的方法,對於立志要實現瘋狂理想的他來說,不擇手段便是最正常的手段。

「其實我也想盡快將那個要命的神匙交給別人,只是我為此付出了太多的血汗,所以我非常想知道其中的究竟。可是那些人連這點願望都不能滿足我,所以我才一直抗爭不從。妳現在只要肯回答我三個問題,我便將神匙無償交給妳,不僅是因為妳救了我一命,還因為妳女神般的美麗感動了我。」御翔天一臉真摯地說道,就像在獄中對管教感激泠涕時那樣真摯。

那女子猶豫片刻,覺得這麼做並沒有什麼不妥,便咬牙說道:「你可以問,但不能違背我的戒律。」

御翔天哪裡能知道她所說的戒律是什麼,所以他就當沒聽見地問道:「第一個問題,妳叫什麼名字;第二個問題,妳現在有沒有男朋友;第三個問題,神匙到底是什麼東西?」

那女子聞言一愣,沒想到他的前兩個問題竟然是有關自己的事情。所以她奇怪地看著御翔天,好半響才說出問題的究竟。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2-7 15:24

第二十八章 海島虐待



以御翔天的經驗來看,眼前的女子明顯被人追捧慣了,雖然頭腦身手極其出眾,卻不會與人交流溝通,似乎只有她是高高再上的女神,別人理應聽她指派似的。所以他故意流露出讚美的語氣和親近的意圖,以此來滿足她的虛榮心。現在看來,此舉確實做對了。

「我出身德意志皇族家庭,有祖輩的尊貴封號,你可以稱呼我為蓋莉亞公主。我代表的是羅馬教廷,受教皇大人所托,要從你身上取回神匙。至於神匙是什麼,我也不太清楚,聽說是神的一部分基因信息,這還是我在教皇與主教大人議論時偶爾聽來的,再具體些我就不知道了。」蓋莉亞公主緩緩地說道,神色顯得高貴無比,果然有歐洲皇室的尊貴氣質。

御翔天此時也猜到了神匙的意義,想來這些國家或某些組織都想得到這組基因,好用在研究更強大的生物武器上,那個露西絲所不定就是由惡魔基因製造出來的。想到這點,他已放下樹枝,準備和對方商談一下。此時他已不想再保留這個危險的東西,但他還想從中得到一些利益,即使沒有林肯說的一千億美金,也要有幾十億才行。

可惜他還是不瞭解女人,尤其是出身高貴的女人。就在他放下樹枝的一瞬間,蓋莉亞卻將軍刺向前一伸,刺在他的肩頭上。立時,一股強大的電流從軍刺裡竄出,迅速遊遍他的全身,將他電擊的魂不附體,痛苦難當。蓋莉亞咬牙切齒地看著他蜷曲的身體,待到他逐漸緩過勁頭後,便又一次電擊下去。

如此電擊了七八次,蓋莉亞才有些解恨地站起身來,用一根細細的繩索將他的兩根拇指緊緊繫在一起,然後又抬腿踢了他幾腳後說道:「白癡!下流胚子!你以為自己是誰,竟敢這麼對待我這個皇室公主,你以為自己的拙劣表演就能瞞過我嗎?不妨告訴你,我不僅是正宗的德意志皇室公主,還是歐盟『神之子』驅魔兵團的黑天使,你的思維腦波對我來說不過是玻璃杯中的螞蟻,無論你怎麼繞彎子,也別想蒙騙得了我。」

御翔天在心中不斷告誡自己冷靜,一直以來他對女人始終不能向對男人那樣心狠手辣,剛才更是想當然地小視了對方的身份與能力,這次失敗無疑給他上了一堂至關重要的課程,所以他也並不覺得如何悔恨。只是連續的電擊加上這個女人傲慢的語言,使他大為丟臉,這種怒火彷彿慾火般越燒越旺,將他推向了爆發的邊緣。

「好啊!既然你有窺視人腦的超常能力,那你再看看我現在在想什麼?」御翔天一臉惡意地笑道,似乎並不在乎對方的折磨。

蓋莉亞雖然不想聽從他的言語,但是卻被對方的笑意給惹火了,於是她集中精神力向他的頭腦中掃去,卻看到了一幅幅不堪入目的景象。

蓋莉亞的讀腦能力與眾不同,她不禁能看清對方所想,還能深入潛意識中找出對方思考問題的方法,以及這個人的本質意圖。所以她在羅馬教廷裡擔當著教皇的特別顧問,專門對陞遷的神職人員進行考核和觀察。同時她也受雇於歐盟組織,在一些極其秘密的研究中,對其有關人員進行監測。

此時她看到的是御翔天故意想像出的淫蕩景象,都是他如何折磨姦淫蓋莉亞的畫面。而且通過深入潛意識的觀察,她還發現這個人並非思想骯髒,只是對她這樣想而已。如此一來,她更加氣憤不已,當即上前又連續電擊了他十七八下,直到將御翔天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氣時,才稍微罷休停手。

不過她還是不甘心地又掃瞄了一下御翔天的頭腦,終於滿意地發現,對方的思想已經變成混沌一片了。於是她冷哼道:「御翔天,你要是想活命,便乖乖地說出神匙的下落,否則我還有十幾種折磨的手段沒有使出來呢!到時候,恐怕連你自己都會痛恨為什麼要活在這個世上的。」

御翔天無力地仰面喘息著,過了好半天,才呻吟而低沉地說道:「不要再折磨我了,我說就是……神匙……神匙在……」

御翔天越說越小聲,似乎連清晰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蓋莉亞有點後悔自己的電擊實在太頻繁了,如果是普通人受到如此連續不停的電擊,即使心臟在健康,也會痙攣而死的。不過這個男人既然還能說話,就表示自己的手段還是見了效果。其實她對於折磨人根本就是外行,向來只要她看一眼對方的腦波動,便能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她剛才說的不過是恐嚇的小伎倆。

就在她有些得意地低頭傾聽時,御翔天的話語聲又稍微大了一些,但是聽起來還是那樣含糊不清,難以辨認。她有些不耐煩地直接掃瞄向他的頭部,卻只看到混沌一片,毫無規律的思維片段。無奈,她只得蹲下尊貴的身體,將耳朵貼近對方的嘴邊,想聽得更清楚些。

就在這時,御翔天忽然大喊道:「臭婆娘,跟大爺我玩陰謀,你還差遠了。」

說話的同時,他猛然抬起雙臂,一把抱住了蓋莉亞的脖頸,然後使出黑市拳法中最有效的鎖喉手,一個翻身倒摔,將她頭朝下砸在沙灘上。蓋莉亞果然不是普通人類,危機發生的一刻,她已伸手按住御翔天的胸膛,想用力板住自己身軀。然而她俯身的姿勢本來就很難使力,御翔天又是向後倒摔,所以她的手法並未見效。不過她還是及時用胳膊肘抵住了地面,免受了脖頸折裂的危險。

而御翔天卻不給她反擊的機會,緊接而來的一個右掌橫切,狠狠地砍在她的頸項側動脈上。身體素質極其強橫的她並未因此立即昏迷過去,雖然腦袋因此眩暈了一下,但是她還是伸手按向腕部的開關,想打開背後的「神羽飛行器」將對方殺死。然而御翔天早已領略過神羽的厲害,豈能讓她如願以償,他一腳將她按向開關的左手踢開,然後搶過那根能放電的軍刺,連續在她身上狠刺了三下,這才將蓋莉亞擺平當場。

看到蓋莉亞已經不再動彈,御翔天立時虛脫地躺在沙灘上,再也沒有動彈的力氣了。此時他身上的傷口又開始流血不止,完全有可能就這樣死去。

其實他在蓋莉亞第一次電擊他的時候,就已經相好了脫身的策略。因為他發現這種輕微的電擊竟然能促進太極功的運轉,使他那接近枯竭的內息又開始活動起來。所以他才故意羞辱蓋莉亞,讓她不斷電擊自己,雖然感覺上仍然痛苦難當,卻對他沒有實質的傷害。

感覺中,那些電流的大部分都被太極功帶向身體各處,並存儲起來不見了蹤影。至於那個小小的拇指扣,還難不倒他這個大賊的徒弟。

稍微休息了片刻,御翔天掙扎著爬了起來,將蓋莉亞身上的各種裝備解脫下來,然後將她的手腳扭到背後,牢牢地綁在一起,這才再次躺下,開始努力恢復太極內息。對於這種重傷下的療傷,他因為有運沙船上的經驗,所以很快就進入了冥想的深層境界。

御翔天的謹慎確實做對了,因為蓋莉亞的超能力不僅可以對外放射,還能對內產生保護大腦的能量屏蔽。所以她的失去意識並非是昏迷不醒,而是精神能量在大腦內部瞬間發揮作用時,暫時阻斷了她對肌體的神經傳遞。這種阻斷只是短暫的幾分鐘,就在御翔天剛剛綁住她的四肢時,她已經完全轉醒過來,只是沒有做聲而已。

當她看到御翔天又一次軟弱無力的躺下時,便發動精神探測,向他腦部掃去。結果卻令她大吃一驚,因為此時御翔天的頭腦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連一點兒思維躍動的痕跡都不存在,若不是他還在緩慢而悠長的呼吸,蓋莉亞完全可以確認,這是個標準的死人的大腦狀態。

「也許這個混蛋已經深度昏迷了吧!」她只能這麼猜測。不過她到不擔心自己的處境,雖然這種綁人的手法很難解開,但是她的超能力可不只一項,否則也不配進入「神之子」驅魔兵團成為「黑天使」了。她的另一項超能力便是控制風力,形成各種小型的破壞形態。比如小型龍捲風暴、微型海嘯以及聚風成刃,雖然前兩項她還沒能練成,但是最後一項卻是她的拿手好戲。

「聚風成刃」顧名思義就是凝聚風力,形成尖銳如刀刃的破壞力。不過這種能力用來攻擊敵人自然可以任意而為,但是用來割開緊綁手腳的繩索而不傷及肌膚,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她需要非常謹慎地控制鋒利,尤其在視線不能觀察的情況下,只能憑借感覺慢慢進行了。

時間漫長而艱難地度過了五個小時。御翔天仍然沉眠不醒,蓋莉亞也聚集了足夠的風刃能量,並且切開了三分之二的繩索。此時她已經可以憑借強壯的臂力一舉震開繩索,然後一擊殺死眼前這個可恨的男人。但是她還想看到他驚駭莫名的樣子,所以她繼續忍耐著,準備在御翔天轉醒並過來羞辱她的時候,徹底摧毀他的意志。

老天確實很照顧她,未讓她繼續枯等下去,便喚醒了御翔天。此時他身上的傷口已經修復了七八分,雖然尚未恢復常態,卻也可以任意活動了。當他起身看到蓋莉亞怒眼圓睜的模樣時,立時大笑起來,這時他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征服野蠻女人的勝利感。蓋莉亞也在這時冷笑不已,就等著他過來有所舉動時,好爆發出自己的全部憤怒。

然而御翔天並未如願過來,只是找了些枯枝盛了一堆火,然後到海邊一頓摸索,很快就抓到了幾個大螃蟹和幾條海魚。然後他就在蓋莉亞的面前開始生火拷魚,並且不斷向這邊扇著香味。

蓋莉亞到這時才感到飢餓無比,但是她已經堅持了這麼長時間,自然不想半途而廢。所以她使出當初練習超能力時的毅力,壓制住了衝上前去掐死御翔天的慾望。

御翔天烤好魚後,撕下一塊魚肉遞到蓋莉亞的嘴邊,只是他臉上露出的誇張表情,實在看不出這種行為帶有一點友善意圖。蓋莉亞告誡自己這還不是爆發的最好時機,所以她狠狠地向他吐了一口唾沫,想以此激怒對方有進一步舉動。

御翔天偏身躲過這口唾液,開始笑吟吟地在她面前吃著魚蟹,直到填飽肚子後,才起身走到近前,伸手向她的身上摸去。

蓋莉亞等待的就是這個時機,此時她忽然得意地大笑起來,然後狠狠說道:「御翔天,你等著受盡我的折磨吧!」說話間,她用力一掙,立時將手臂上繩索盡數掙斷。

然而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蓋莉亞在掙斷繩索的同時,卻發現自己手腳的拇指間竟然還繫著兩根稍有距離的細鋼絲。由於這兩個拇指扣綁的不是那麼緊,並且留有一段距離,所以在她手腳被緊緊綁住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它的存在。此時她雖然還能聚集風刃割開拇指扣,但是御翔天卻哪裡再給他機會,立時上前一頓連續的電擊,直到她徹底癱瘓下來為止,才上前狠狠切了她一掌,又將她敲暈過去。

御翔天冷笑兩聲,心道:「妳以為我還會輕視女人嗎?以後對付女人只有比對付男人還狠辣,才能保證不重蹈覆轍。那個千代月影還真是幫了自己不少忙呢!看來從她那裡悟到的,用太極功屏蔽思維活動的辦法還真有效,可見這些超能力者也不一定就比武功高手強多少,只要自己在太極功上不斷精進,也許很快就能掌握對付超能者的力量。」



蓋莉亞很快又轉醒過來,不過當她看到自己的處境後,她真希望自己能真正的昏迷過去,也免得受到這種屈辱。原來她現在已經被御翔天綁在樹林裡,並且手腳大張著吊在半空中,身上的衣服也幾乎被脫光,只剩下一條內褲還勉強遮住羞處,但是她那渾圓豐滿的臀部還是讓御翔天故意露出了大半。

周圍已經不見這個罪魁禍首的身影,估計可能是去尋找食物了。蓋莉亞只有強忍住無法宣洩的怒火和眼淚,開始集中精神聚集風刃。就在她成功削斷了一根繩索時,御翔天卻扛著一串香蕉回來了。

見狀他不驚反笑,漫步上前揮出手中的一根籐條,輕輕抽搭在她的豐臀上。立時,蓋莉亞覺得一道電流竄遍全身,不禁痛苦地抽搐了幾下,再也無法聚集精神力了。原來御翔天將那個放電的軍刺綁在籐條的頂端,此時每揮出一鞭,便等於電擊了一下,委實折磨人之極。

御翔天見狀痛快地哈哈大笑起來,一改過去冷漠無情的模樣,似乎只有這個女人才能給他帶來不正常的快樂。於是他又間歇地抽了蓋莉亞幾鞭,這才重新綁好她的手腳,然後輕鬆地剝起香蕉大吃大喝起來。自始至終,他也沒有給她一點食物,只是偶爾用她身上挾帶的軍用水壺裝了些泉水,然後兜頭兜臉地澆個不停,只能讓她伸出舌頭自己舔吸。

就這樣又過了一天一夜,御翔天感到自己身上的傷勢已經接近痊癒,這才放下被他折磨的已經毫無力氣的蓋莉亞。

他舉起一塊烤好的魚肉放到她的嘴邊問道:「把神匙的詳細情況告訴我,然後你就能吃到這片魚肉,而且我也會放了妳,不再折磨妳。其實我也是沒有辦法,如果我們現在的處境互相調換,想必妳對我的折磨會更加瘋狂吧!」

蓋莉亞的眼神還是那樣精光閃爍,可見其強大的精神力尚未受到半點損傷。她狠狠地向御翔天吐了一口唾沫,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這個混蛋,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否則無論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你,並折磨一生一世。」

御翔天並未躲避她的唾棄,只是抬手將臉上的唾液抹去,然後一臉憂愁地說道:「我真搞不懂妳這種女人,我們有什麼仇恨,妳要如此對待我。先前你只是要逼問我神匙的下落就百般電擊我,我使個計謀將你困住,然後只是小小地找回點兒所受的傷害,難道這反而成為妳憤恨的理由了嗎?嗨!這麼說妳是死活不肯說出神匙的究竟嘍!」

「妄想,殺了我也不會告訴你。」蓋莉亞如母獅般怒吼道。

「這麼說,如果我現在放了妳,妳也要到處追殺我,並折磨我一輩子嗎?」御翔天很玩味地問道。

「不錯,有膽子你就立刻殺了我,羅馬教廷和『神之子』絕不會放過你的。」蓋莉亞狠狠地說著,透出視死如歸的決然。

御翔天聞言後不禁連續搖著頭,然後一臉沉思地開始琢磨起蓋莉亞來。半響後,他忽然大笑起來,雙手猛然捧住她的臉頰,狠狠地親吻了她一口。

「天啊!有人說女人是感情的動物,男人是理智的動物,這話果然不假。依照邏輯學來分析妳剛才的豪言壯語,得到的結果只能是讓我更加折磨妳,並且還要讓妳繼續活著。否則我放了妳也是早晚要被妳折磨,殺了妳更要面對比你還強大的敵人,所以我需要加倍的折磨妳,也算為未來自己的受盡折磨招回點平衡。妳說的是不是這個意思。」他笑瞇瞇地說著,雙手緊捧住蓋莉亞的臉孔,使得她不能不仔細聽下去。

蓋莉亞被他如此一說,似乎也覺察到這種邏輯上的錯誤,但是怒火已經讓她不再理智,她只是盡力喊道:「我會千百倍地償還你的,混蛋御翔天,你給我聽好了……嗚……」未等她說完,御翔天又用嘴堵住了她的口舌,待她想咬上一口時,他又及時避開了危機。

「雖然你這麼做非常不聰明,但是我發現我很喜歡妳的性格,這種喜歡甚至超過了以前對我好的幾個女人,妳說奇怪不奇怪。難道我們兩個人都向寒飛羽那樣,有互相虐待的傾向嗎?」他很認真對蓋莉亞說道,根本不管對方的唾棄。

御翔天終於鬆開了雙手,並遞過幾塊魚肉說道:「蓋莉亞公主殿下,即使妳現在滿腦子的報復折磨,也要吃飽肚子才能行動啊!如果妳餓死自己,那我這個仇人豈不要得嘗所願了嗎?」

蓋莉亞剛剛吐掉第一口魚肉,聞言後立時猶豫了一下,然後便開始大口吃起來,甚至還趁機咬了一口御翔天的手指。御翔天也不惱怒,只是不斷餵給她各種食物,那些魚已經被他挑去了魚刺,所以也不用擔心卡死這個德意志公主。

很快,蓋莉亞已經吃飽了,於是體力開始逐漸恢復過來,又充滿了鬥志。御翔天可不敢有絲毫大意,他使用了多層綁繩,將她牢牢綁住,然後背著她來到一處小溪邊,開始給她全身洗澡。雖然蓋莉亞連喊帶罵,極力掙扎著,不讓他觸摸自己的嬌貴身體,但是肉在砧板上,只能任對方肆虐下去。

御翔天一邊笑著,一邊撩著水用力揉搓著她的豐滿身體。並且還故意在胸臀部位揉了又揉,直到她淚流滿面才放開這兩處要害部位。泉水很快侵濕了蓋莉亞的內褲,將她那誘人的山川溪谷盡數展露出來。御翔天看到這裡,不由緩下動作,他感到自己體內的慾望又被挑動起來,開始衝擊他的理智。

「我該怎麼辦呢?雖然這時已經注定無法取得蓋莉亞的原諒,但是就此強暴她,似乎不是自己的風格啊!自己又不是採花大盜,既然已經做錯了一次,難道還要再錯下去嗎?可是……可是這個女人實在太吸引自己了,如此放棄……」想到這裡他連忙止住了念頭,胡亂為她洗了兩把後,便為她穿上外衣,也不管裡面還濕漉漉的身體。

待他做完這些,再次看向蓋莉亞時,卻發現濕衣貼身的女人其誘惑力更加難以阻擋。尤其他在先前已經將她的衣褲發洩似的撕碎了不少,此時隱約露出的雪白臀胸,更是要命地向他拋出一根根引誘的絆鎖。

御翔天從來沒拒絕過自己的本能,此時的壓抑更是脆弱的不堪一擊,當蓋莉亞扭動腰肢,想盡力蓋住露出的軀體時,那種遮掩的動作反而成了原始衝動的導火索,立時點燃了他這個瀕臨爆炸的火藥桶。於是他悶哼一聲,一把抱住蓋莉亞那健美豐滿的女體,然後將她緊壓在河邊的一塊大石上,開始了野蠻而粗野的侵佔。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2-7 15:24

第二十九章 超常性愛



蓋莉亞早已想到這種結局,只是事情一旦真正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那種精神上的羞憤與身體上難明的戰慄,還是讓她所料不及。她拚命地扭動著身軀,想將御翔天掀下身來,可是緊捆的手腳卻使她的掙扎近於動情似的挑逗。御翔天幾下便將她那幾件可憐的衣物撕下,然後口舌並用,開始在她全身吸舔遊走,卻沒有像以往那樣立刻付之行動。

其實御翔天的心裡還在矛盾不已,因為蓋莉亞的身份確實很特殊,他不得不考慮到她背後的勢力對自己計劃的影響。可惜他對女人不甚瞭解,也未研究過如何征服一個野性難馴的外國公主,現在的非禮舉動有很大成分是一種懲罰,本能的慾望還未到衝破理智的程度。

時間似乎在這時候緩慢下來,御翔天不斷的挑動著蓋莉亞的本能,而自己卻掙扎著不去攻城略地,所以這種拉鋸似的非禮過程,反而顯得有些怪異。以蓋莉亞的想像,她將承受野蠻與痛苦的侵入,她雖然出身高貴並尊重禮教,卻並非不知道性愛的究竟。西方的早期性教育是非常普及的,皇室為了防止年輕成員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措施,對性教育也是專門進行過研究。

蓋莉亞從小便美麗高貴,追求者從她十二歲時便數不勝數。但是嚴格的家教以及自身具備的超常能力,使她時刻都能認清這些人真正面目,所以她一直守身如玉,未做出過任何出格的事情。沒想到她這般寶貴的第一次,竟然要在如此情形下,被一個她所憎恨的男人強行奪走,這又如何不讓她悲憤難言。

然而事情總有難以區分利弊的兩面性,由於她從來未經歷過性的洗禮,所以當身上傳來陣陣舒爽麻癢的快感時,她的身體內部卻無法拒絕地開始了化學反應。御翔天無意識的漫長挑逗,恰好符合了一個初歷少女的需要,當逐漸積累的快感慢慢聚集向她的小腹時,她的無比憤恨與羞惱便只能暫時放到一邊,並慢慢地發生了難以預測的變化。

精神能力超常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感官的異常敏銳。蓋莉亞的本意自然是拒絕御翔天的非禮,並且在精神上唾棄與憎恨他。然而被精神能量放大千百倍的敏銳快感,卻讓她羞憤地發現,自己很喜歡這種狂野的全身親吻。此時她的思維活動異常劇烈洶湧,強大的精神能量在她無意識的催動下,已經使周圍的空氣發生了異動,一股規模不小的龍捲風暴正在海島的上空形成,並隨著她那快感的增加而增強著。

「嘣……」一連串的繩索崩斷聲接連響起,綁住蓋莉亞的束縛已經被她超越以往的強大超能力掙脫,但是她本人卻在激越的情緒中毫無所覺。御翔天見狀卻嚇了一大跳,可是當他看到對方仍然閉目扭動的樣子,便猜到了其中的原因。此時他已徹底壓制了原始慾望,想到對方的強大超能力,他聰明地繼續撫慰著對方的軀體,不讓她的激情冷卻下來。

御翔天盡力回想著所看過的A片內容,結合自己的體驗與過去老犯們的胡言亂語,開始有目的的刺激蓋莉亞的敏感區域。經過他幾次試驗,他很快便發現,乳頭和大腿內側是她的G點,所以他在不忘撫慰全身的前提下,開始重點在這兩處地方進攻。

如此一來,果然大不一樣。蓋莉亞立時覺得自己被拋到巨浪的顛峰,在劇烈跌宕的快感衝擊下,瞬間迷失了自我意識。她不斷伸手去抓尋著可以依附的任何東西,在摟住一團火熱強健的物體後,立時緊緊抱住,不再撒手放開。同時她覺得自己迫切需要發洩出體內的慾望,否則她的強大精神能量便要燒燬自己,燒燬周圍的一切。

御翔天這時候卻是進退維谷,有苦難言。在他親吻蓋莉亞的脖頸時,他的身體忽然被她死死抱住,那強大的臂力根本讓他無法離開。而令他吃驚的是,蓋莉亞的體溫開始瘋狂飆升,甚至到了讓他感到灼痛的程度。他看到一團微亮的光芒從她頭頂透出,開始蔓延向她的全身,而所經之處的肌膚卻變得透明異常,彷彿即將轉化成能量狀態,令他生出極度危險的直覺。

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如何喊叫,蓋莉亞也不見轉醒,而他卻被死死的束縛在豐滿懷抱中,揮汗如雨地承受著越來越難以忍受的高溫。他意識到是自己的挑逗激發了這個初歷少女的慾望,並無法控制地引發了她那超常能力的劇烈變化。他清晰地覺察到,如果現在不將她的體溫降低,那自己和她都要被這種能量的自燃徹底燒成灰燼。

御翔天知道掙扎已經無用,便四處尋找能夠降溫的東西。旁邊的溪水首先引起他的注意,他立刻抱緊蓋莉亞,翻滾著摔進了水中。「哧……」大量的水霧從溪水中蒸發出來,迅速將周圍籠罩。御翔天發現溪水已經變成了熱水,然後又變成水蒸氣向上翻騰,可是蓋莉亞的體溫卻沒有下降半度。

他知道他們兩人真的完了,自己要不是身有太極功來調劑陰陽平衡,恐怕早已成為有史以來第一被女人體溫燒死的男人了。想到太極功,他忽然靈機一動,找到了一個降溫的可能。也許太極功可以幫助蓋莉亞降溫,只是前提必須是兩人的經脈練成一體,然後才有可能調動他自身的太極內息,進入對方體內。

想到這裡,他連忙試著將兩人雙手合實在一起,卻發現無論如何也不能鬆開對方緊抱自己肩背的雙臂。無奈他又試了試其他方法,卻無法產生血脈相連的氣機感應。就在他慌亂地四處亂動時,下面仍然堅挺的小兄弟忽然頂在了一處柔軟異常的水澤福地。他立刻知道了現在唯一能夠溝通兩人血脈的方法,此時他還哪裡有空閒再作思想掙扎,立刻用力一挺,開始了創造生命的最初旅程。

蓋莉亞的體內溫度正好與體外相反,冰冷的差點將他的小兄弟凍成冰棒。這時御翔天根本感覺不到任何快感,只知道立即運轉太極功,開始向她的體內傳導體外的高溫。兩人緊緊抱在一起,躺在逐漸沸騰不休的溪水裡沉靜不動,身體的某一部分更是陰陽相合,開始了某種翻天覆地的神奇變化。

御翔天感到體內的太極功越來越快,並且隨著彭湃的熱能逐漸溶入了蓋莉亞的血脈之中。兩人在這時彷彿是一個身體,太極功則通過那一處連接,不斷往返在兩人的體內。隨著熱能的逐漸導入,蓋莉亞體內的溫度開始升高,體外的溫度則開始下降,然後逐漸趨於平衡,終於恢復了人體常溫。

御翔天知道危機已過,便想抽回自己的身體,離開蓋莉亞。然而這微微一動,卻讓他意識到自己這種溝通的真正意義。立時,原始的衝動毫無預兆地湧遍全身,他不由激動地挺動了一下身體,於是這種動作便再也停不下來,只能不斷進行著,感受著,知道爆發後才能結束。

恢復常態的蓋莉亞顯得更加白皙光潔,溪水潤濕的頭髮顯得那樣慵倦誘人,讓他越發加快了兩人的融合。兩人開始劇烈地喘息起來,就在御翔天即將爆發的時刻,蓋莉亞卻忽然轉醒過來,並且睜開了眼睛。

兩個人的身體瞬間凝固不動,兩雙眼睛緊緊盯在一起,一種從未有過的精神交流,在他們的眼神之中迅速交換著。其實蓋莉亞在體溫恢復正常的時候,便已醒來。只是身下的快感讓她一時想不起自己在做什麼,所以她只是先細細感受著這種從未有過的舒爽,並未進一步回想先前發生的一切。

直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劇烈的神經衝動,湧進大腦的興奮中樞時,她才猛然想起發生的所有事情,甚至包括剛剛經歷的超能危機。所以她睜開眼睛,而御翔天也有所感覺,同時看向她。高潮在最關鍵的時刻凝滯在兩人的體內,只要任何一方稍微挺動一下,便會引發出如火山噴發般的無窮律動。

然而兩人都沒有動,只是一上一下地互相看著,眼神裡交流著說不出的感受。高潮的感覺在靜止中逐漸回落平靜,但是另一股能量卻忽然開始在兩人體內竄動,那就是太極內息。

御翔天在忘我交流的時候,並沒有收回蓋莉亞體內的太極內息,由於缺乏他的引導,內息便潛伏在她體內,自然按照人體周天運行不息。直到高潮被停止,御翔天的精神恢復冷靜,內息又一次與他連接,並迅速湧回他的體內。只是這種湧回卻夾帶著許多其他的能量,並引發了蓋莉亞精神超能的保護機制。

於是兩種不同屬性的能量開始了拉鋸似的爭奪,並借由肉體上的血脈連接,開始在雙方體內來回湧動。對兩人來說,這種湧動比肉體上的交合還要爽快百倍,因為那是精神上的直接交流,並在意識深處激發出兩者的慾望。於是御翔天又開始了無意識的挺動,而蓋莉亞也沒有拒絕地迎合著,只是她的主意識還是有些不願意接受這種結合,所以她仍然大睜著眼睛,與御翔天眨也不眨地對視著。

情形就這樣怪異地進行著,御翔天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不過當他發現對方沒有拒絕後,他的侵入則越來越激烈,越來越帶有挑戰意味。蓋莉亞也不太清楚自己這麼做有什麼意義,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輸給這個男人,所以她也昂然應對,並且用眼神回應著對方的挑釁。

池水在兩人身體的猛烈撞擊下劇烈地蕩漾著,兩人體內的交流也達到了一個不可想像的局面。經過難以形容的糾纏,太極內息已經與精神超能融合在一起,彼此膠著而無法分開。直到肉體感官上的興奮達到頂點後,融合成「太極精神內息」的能量,猛然隨著劇烈的噴發與律動,一分為二地回到了各自的體內。

高潮過後,兩人都在劇烈地喘息著,溪水一波波沒過蓋莉亞的嬌軀,讓御翔天體悟到一種恆久的美麗。他低伏下身體,緊緊抱住了對方,然後忘情地親吻著她的唇舌,體驗則另一種肉體的糾纏。蓋莉亞並沒有拒絕他,也沒有主動抱住他,只是攪動著小舌毫不退讓地與他糾纏著,摩擦著。

然而這種美妙的體驗並未持續多久,因為海島的天空上已經莫名出現了一股強烈的龍捲風暴,並已經在海島的一角登陸。越來越多的樹木被倒捲向天空,然後破碎而下,散落到海島四處和大海上。小溪的周圍也不斷落下枝葉樹幹,直到一棵巨大的檀墨松落到他們附近,才驚醒這對仍然敵視,卻又無比陶醉感官刺激的男女。

兩人慌忙站起身形,向天空望去,只見不遠處那急速旋轉的粗大風體已經清晰可見。

「公主殿下,這個怪物是妳弄出來的吧?是不是該由妳來解決掉。」御翔天一邊穿著衣褲,一邊打趣地說道。

「呸!這還不是你惹的禍……我在遇到你之前還沒有凝聚龍捲風的本事呢?何況是這麼大型的一個。」說著,她一把搶過御翔天的衣服,從容不迫地穿在自己的身上,因為她的衣褲早已被御翔天撕成了布片。

御翔天無奈地任她掠奪,在這方面,男人永遠都知道該讓著女人。

「那我們快跑吧!否則……」說到這裡,他發現蓋莉亞已經向海灘跑去。

兩人來到海灘時,整個海島已經被破壞得不成樣子,龍捲風更是緊隨其後,不斷將整棵的大樹拋在他們附近。

「御翔天,你把我的神羽飛行器藏到哪裡了?」蓋莉亞本來想迅速飛離此處險地的,但是她卻沒有找到那身昂貴的高科技裝備。

「估計已經被龍捲風吹上天了吧!我把它放在溪水邊的一棵樹洞裡了。」御翔天無奈地搖了搖頭,攤開雙手說道。

「你!……你去死吧!」蓋莉亞聞言氣憤難當,使勁將他推了個跟頭,然後迅速跳入大海中,向遠方游去。

御翔天卻毫不生氣,只是微微一笑,也緊跟著跳入水中。然而那股龍捲風卻怪異地毫不減弱,仍然沿著他們的前景的路線越追越近。御翔天這時才意識到這股風暴的怪異之處,他看了看前方的蓋莉亞,知道她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想到這裡他不禁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閉氣潛入水中,向另一方向游去。

十幾分鐘過後,他氣盡浮出水面,並向蓋莉亞的方向看去,卻發現那股龍捲風已經不再移動,卻正好將她圍在其中。

「解鈴還需繫鈴人吶!看來這股龍捲風並非普通的自然現象,而且有可能是受到蓋莉亞的意識控制的。」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想道。

事實確實很接近御翔天的推測,只是身在其中的蓋莉亞,除了驚恐莫名外,實在感覺不到自己在控制著什麼。那股龍捲風很快就追上了她,不待她向下潛去,便將她捲進了猛烈旋轉的風口。好在這裡是海洋上空,龍捲風裡除了海水以外,並沒有其他堅硬的物體能傷害到她。於是她昏頭昏腦在裡面旋轉了無數圈,最後竟然發現自己停留在風暴中心,被一股柔和的旋風托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甚是奇特。

這時候,她終於想到了自己的超能力,不禁一陣欣喜,以為自己已經具備了製造龍捲風的能力。然而當她試著發動精神念力,來消去這股龍捲風時,卻不見絲毫效果,這不禁讓她迷惑不解,生出種種疑問來。經過一番冥思苦想,她還是不得不去回憶那段讓她臉紅心跳的性愛經歷,找到了龍捲風形成的原因。

「原來那時,自己的精神超能竟然增幅到了以前不敢想像的強度,而構成龍捲風的主要力量,並不是冷熱空氣的對流,而是自己的精神能量將空氣中的物質電離,形成正負相吸相斥的等離子漩渦。」想到這裡,她改變了精神超能的運用方法,開始將精神能量以波動的方式,發散到整個風體裡,然後不斷吸納其中的等離子,並適當地推動它向前移動。

如此試驗,果然發生了效果。那龍捲風的威力迅速開始減弱,並隨著她的念力開始向前移動。經過反覆的練習體驗,蓋莉亞逐漸掌握了這種新型龍捲風的控制要領,最後她將風體控制在直徑幾米的範圍,並放到腳下,彷彿車輪一般馱著她四處移動。

新奇感過後。她忽然想起了御翔天。「哼哼!御翔天,你這個無恥、卑鄙、下流的臭男人,看我蓋莉亞公主如何用離子旋風來折磨你。」想到這裡,她開始四處尋找對方的蹤影,卻失望地發現,茫茫大海上已不見了他的影蹤。

「等著瞧吧!我是不會放過你的……」蓋莉亞咬牙切齒地說道,腦海裡卻閃現出那段對視「肉搏」的羞人場景。



御翔天在發現蓋莉亞學會控制龍捲風後,忽然生出一股不祥的直覺。這種直覺與以前大不相同,是那種清晰而具有方向性的感受,很像他與蓋莉亞對視時的眼神交流。他立時醒悟到,這必是那位德意志公主的心理念頭,而且還是不利於自己的那種變態念頭。所以他立刻潛入水中,迅速向海島游去,連換氣都不敢露出水面了,只是用口鼻稍微吸上一口,便再次沉水潛游。

蓋莉亞自然想不到他會轉回海島,便控制著龍捲風,像仙女般向海城方向搜去。

御翔天很快就游回了海島,卻發現海面上停著一架水上飛機,似乎有人剛剛到達。他謹慎地隱藏起身形,繞著彎向飛機停留的海灘靠近,最後他藏在一處礁石後的水下,貼近飛機觀察起來。從他這邊看去,飛機上並沒有人在,只是有一個人的腳印穿過海灘向海島深處走去。

他又觀察了半響,直到確認周圍沒有人潛伏後,才潛水游到飛機下,然後鑽進駕駛艙裡,藏起了身形。他已做好了打算,只要駕駛飛機的人回來,他便劫持對方飛回海城,再想法練習蕭雅雲。然而事情當真湊巧之極,半個小時後,他竟然看到蕭雅雲光著腳從海島裡走出,直接向飛機行來。

御翔天並未主動出去,仍然潛伏在艙裡等著她上來。他到不是想給對方一個驚喜,而是怕周圍還有別人潛伏,這是他一貫的謹慎風格,即使在自己家裡,也常常不嫌費事地反覆確認安全事宜。

蕭雅雲走到海灘上停下腳步,開始四處觀看外來的足跡。御翔天通過舷窗的邊沿,偷偷地看著他的舉動,心中大為佩服她的能耐。在國家情報局全面通緝的情況下,她還能弄到水上飛機,可見她原來的人脈是多麼寬廣。

就在這時,飛機內的通話器忽然響起,蕭雅雲也同時手扶耳麥,開始通話。

「『天宮』呼叫『暗將』,南海發現『生電超頻波動』,位於東經一百一十五度,北緯十七點八度。」通話器裡傳來清晰的通報聲音。

「暗將明白,請時刻監視該波動變化,每五分鐘通告一次。」蕭雅雲的聲音也通過中轉器傳入艙內。

御翔天聽後,有如跌入冰窖,立時明白蕭雅雲的懷孕只是一個更大的陰謀。雖然那條裝著神匙卡片的腰帶已經被蓋莉亞帶走,而且也是他故意送給她的,但是從蕭雅雲的表現來看,她的目的並不是神匙,否則當初只要將他抓住,便是什麼東西也都給搜查出來了。

「她接近自己到底為了什麼?甚至不惜懷孕!」他頭一次生出痛苦的感覺,那是他心未涼之前的感覺,是父親未死時的感覺,可是現在他又一次感受到這種痛苦,因為他的感情付出,還有那未出世的孩子。

就在他低頭傷情時,駕駛艙門忽然被打開,御翔天猛然抬起頭,憤然看向一臉平靜的蕭雅雲。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2-7 15:25

第三十章 內功奧秘



「妳為什麼欺騙我?甚至將孩子做為欺騙的籌碼。」御翔天大聲喊道,用著從未有過的憤怒眼神看著蕭雅雲。

蕭雅雲對他的突然出現並未感到任何驚奇,只是一臉平靜地回答道:「哦!我欺騙過你嗎?我怎麼不知道。我欺騙了你什麼?」

「妳和天宮的對話我都聽見了,妳不是已經背叛了情報局嗎?妳不要說天宮不是情報局,那連小孩子也騙不過。」他冷冷地說道,言語間已經冷靜下來。

蕭雅雲淡然一笑,並未說話,只是踏步鑽入駕駛艙,然後關好艙門,發動引擎,開始掉轉機頭準備起飛。

「說到痛處了嗎?哼哼!妳承認就是,我雖然痛恨妳這種欺騙行為,但是我還不會動手殺死我孩子的母親。」御翔天連連冷笑道。

蕭雅雲斜睨了他一眼,將飛機駛上天空,這才笑吟吟地說道:「怎麼?愛上我了?所以才這樣痛苦吧!其實愛情就是兩面刃,怎麼小心也難免受傷,除非你根本沒愛過。鳳展眉是你第一個付出感情的女人吧!但是你卻讓她離開了,可見你的愛還不很成熟。這世上從來沒有絕對理智的愛情,往往越關心的人越容易引起誤會,所以愛到濃時應轉薄,要不愛就會傷害到雙方。」

御翔天真是佩服這個女人,竟然在陰謀敗露的時候,胡扯什麼風花雪月,愛情駁論,想混淆視聽嗎?那可太小看他御翔天了。

「蕭雅雲,你不要轉移話題,不妨將妳的陰謀說出來,這時候也沒有揶藏的必要了。說不定我會看在我們曾有過肌膚之親的情面上,幫你完成計劃,然後讓妳立功陞官……」未等他說完,蕭雅雲忽然一推操縱舵,將機頭直挺挺地向下壓去。

「哼哼!你到是仁至義盡啊!你不管人家的感受,就胡亂侮蔑人家,還滿嘴齷齪下流的言語,你還算是個男人嗎?我什麼時候說慌了?天宮只不過是一個組織的代號,本來就不是情報局,你為什麼非要將我想的那樣壞,是不是從開始你就懷疑我不是好人了?好,既然我怎麼做都是你眼中的壞人,我還為你,為這個孩子瞎忙活什麼?我們現在就一起死吧!到了下面我再找你理論。」蕭雅雲說著說著忽然痛哭流涕起來,然後伏在方向舵上傷心地抽噎個不停。

御翔天被她的言語舉動嚇了一大跳,仔細想來,雙方的對話中確實沒有情報局或是利用他的隻言片語,自己只是因為她的通訊裝備,才直覺這是情報局的安排。難道自己真的誤解她了?雖然他不想承認這是自己的錯誤,但是越來越近的海面,以及她那毫無抬頭意思的哭泣身影,無疑說明了事情的嚴重性和緊迫性。

「蕭雅……不,蕭姐,這都是我一時糊塗,沒有細想就亂發脾氣了。妳就原諒我這次吧!就像妳說的那樣,我們不能讓愛情這把雙刃劍傷害到我們自己吧!我發誓以後絕不再懷疑妳了,絕對聽妳的話好不好?你現在能不能先起來,將飛機拉起來呀!就當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行不行?」御翔天邊看著即將撞到的海面,邊語無倫次地乞求著。

蕭雅雲聞言忽然坐起身來,大聲哭喊道:「哪裡有什麼愛情雙刃劍,都是你自己的一把破劍而已,人家根本就是被你強暴懷孕的,到頭來還要懷疑人家用肚子裡的孩子欺騙你,你這個臭男人還要不要臉啦!……嗚……」

御翔天連忙撲過去拉起控制舵,顫聲說道:「是呀!我是臭男人,我也不要臉。但是妳愛上我可不是我胡說的,要不妳為什麼挺著大肚子來找我,而不是去醫院墮胎,甚至背叛整個情報局呢?我們現在就是情意太濃了,所以才發生這次誤會的,妳就看在孩子的面上,饒過我這次吧!我還想摟著老婆孩子過幸福的下半生呢?」

「御翔天,你……不要臉……你可真不要臉……」蕭雅雲不禁被他的言語給逗笑了,立時抹著眼淚捶打了他幾下。

經過御翔天不斷泯滅自尊的認錯道歉,這場空中生死時速終於落下了帷幕。


「天宮是一個獨立而特殊的軍事組織,我曾經被秘密招收進去,並成為其中的暗將。後來因為某些原因我又回到了情報局,只是還要為天宮執行任務。雖然我現在背叛了情報局,也等於背叛了國家,但是天宮並不在意這些,只要我能繼續執行他們下達的任務,天宮就會一直支持和幫助我的。不過再詳細的內容我就不能對你說了,否則只會對你我有害無益。好了,我的事情說完了,該說說你在小島上的歷險了,為什麼赤身裸體的這般狼狽,是誰這麼變態呀!」蕭雅雲微笑著說道,一點兒也看不出痛哭流涕的痕跡。

御翔天這才想到自己和蓋莉亞的風流韻事,此時當然不能露出口風。於是他便將溪邊的那段「肉戲」編排成動輒生死的武鬥對抗,然後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最後總結道:「看來這世界上的超能力者還真不少!我在與你分開的一天裡便接連遇到了兩位,可見神匙確實是所有人都想得到的寶貝啊!可惜我的衣物都被蓋莉亞搶去了,那個神匙卡片就藏在腰帶裡,到讓歐洲人揀到便宜了。」

蕭雅雲微微一笑,伸手從裡懷兜裡拿出一張金色卡片來,說道:「是不是這個啊!孩子他色狼老爸。」

「咦!神匙怎麼在妳這裡,妳是怎麼拿去的?哦!我明白了,是妳在試衣間裡幫我口……」未等他說完,蕭雅雲已經伸過纖纖玉手堵住了他的口舌。

「不要臉,虧你還說的出口,東西被人家拿走了還不知道。不要以為你與蓋莉亞做過那種事別人不知道,又是你強暴在先吧?那條小溪都快被你們折騰干了!」蕭雅雲一臉醋意地撇嘴說道。

「嘿嘿!妳說到哪裡去了,那蓋莉亞有操控龍捲風的超能力,我哪裡是她的對手,我被她強暴了還差不多。」御翔天打著馬虎眼,想揭過這段窘困的事情。

「哼!我跟著你是為了孩子的幸福,不是要嫁給你,所以也沒想過不讓你與別的女人好,不過你要是再這般……我可要你好看。」蕭雅雲也不知道該怎樣威脅他,便強調地揮了一下拳頭,算是警告過他了。

御翔天自然不會再在這方面糾纏,他連忙詢問下一步的計劃,以及偷渡日本的事情。

蕭雅雲這才冷靜下來,沉思片刻後說道:「日本現在還去不了,否則到了哪裡也是一樣的危險。不如我們在這邊設下圈套,將所有圖謀神匙的人全部吸引過來,然後一舉解決掉他們,再趕赴日本避世。」

御翔天感到蕭雅雲的心情忽然沉重下來,似乎對這個計劃並沒有太大的把握。「這也是天宮的指令吧!想來天宮的目的也是神匙嘍!」

蕭雅雲徐徐吐出一口氣,沉聲說道:「神匙本來就出自天宮,天宮並不是要神匙,而是要消滅想要神匙的人。」


海城的夜景美麗而熱烈,霓虹閃爍下的街道,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到處都是出比白天還要興隆的夜市貿易。

御翔天站在碼頭區的一棟高層建築上,俯瞰著活力充沛的城市夜景,心中憧憬著未來計劃實現後的輝煌壯麗。他與蕭雅雲潛回海城後,便來到碼頭區進行下一步的安排。蕭雅雲為他在這棟建築裡安排了暫時的棲身之所,不再讓他隨意閒逛。

御翔天安穩下來後,便開始回想這兩天發生的所有事情。接二連三的超常人物出現,使他意識到寒飛羽所說的外星基因的重要性。如果自己身上真有外星基因,那麼會有什麼功能呢?想必也應該有些不同凡響的威力吧!當然,如果是吃飯超強,或是性慾超強這樣的能力,那他也只有立志做個飯桶或者淫棍算了。

他在回來前曾經到一家網吧向寒飛羽發過一條消息,主要說明一下自己的處境,以及蕭雅雲跟隨自己的原因。同時他也看到了兩個人的留言,熊一偉說他已經到達了日本,正在東京培養自己的班底和勢力,寒飛羽則告訴他盡快將神匙脫手,並說明世界上的許多秘密組織已經參與進來,讓他盡快脫身。

就在御翔天等待寒飛羽的回復時,網吧的路由器忽然出現故障,並且無法登陸互聯網。他見半天不能修好便換了一家,可是附近的所有網吧都發生了同樣的故障。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卻感到一種危機正在接近自己,所以他很快離開了市區,躲入這處碼頭區的大廈內。

之後他便開始打坐冥想,進行太極功的日常修習。然而這次修煉卻使他大為迷惑,因為體內的太極內息已經不再是原來模樣,其中還夾雜著許多難以說清的能量。他想到在與蓋莉亞的肉搏過程中,曾經與她體內的某種能量進行過糾纏,也許就是這種能量在兩人分開時進入了自己的體內吧?

想到蓋莉亞那強大的「讀腦超能力」,他不由靈機一動,將太極功運轉到腦部,開始對腦部的有關區域進行觀察。隨著冥想的不斷深入,他又有了細緻入微的內視感,身體內的細胞以極其清晰的個體形式,展現在他的視覺中。這是他當初在運沙船上就達到的程度,所以他繼續冥想下去,不斷向細胞內部努力。

時間在這時已經沒有了意義,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將內視能力突破細胞界面,進入到更微觀的內部世界。此時他是以意識體的純精神方式,去感受細胞內各種物質能量的運作,無論是養分的進出進入,還是線粒體的能量傳輸,都在這種觀想下清晰展現。

他看到太極內息並不是簡單的在經脈中運行,而是通過線粒體的瞬息交換,先與所有細胞置換某種能量,然後才匯聚到附近的經脈中循環運轉。內息在與腦部細胞轉換能量的時候,從蓋莉亞那裡得來的特殊能量開始儲存到某些特定的區域,以他在生理學方面的知識來判斷,那是人類稱之為尚未開發的區域,也就是佔大腦近90%的盲區。

他知道這是超能力出現的關鍵原因,便集中意識向盲區靠近。然而不管他如何努力,就是接近不了盲區腦細胞的內部,彷彿那些細胞都是虛擬出的幻影,一穿即過。他知道自己的內視能力還有待提高,便不再糾纏那股特殊能量的去向,開始用心感受太極內息的運轉。

隨著不斷的內視冥想,御翔天終於明白了內功的形成過程。以前在獄中的時候,他與假氣功大師胡庸醫是上下鋪。這個江湖老騙子雖然沒練出什麼絕世內功,卻滿腦子的氣功理論,經常拿道德經、皇帝內經、易經裡的理論,向他吹噓中華武學的高深莫測。雖然當時他對這些不感興趣,但是在這老騙子長久的「語言折磨」下,還是記住了許多氣功理論。

依照胡庸醫的觀點,氣功一詞純屬現代人的杜撰,在古代,只有內功或內息一說,其真實意思便是如何在身體內部練習功夫。中國的古代內功門派眾多,優劣參半,當以幾個流傳千百年的傳統門派最為正統。這些內功法門經過悠久歲月的摸索修正,已經形成了一個相當完善有效的修煉流程。只是熱兵器時代的到來以及科技的迅猛發展,使得人們越來越重視向外尋求發展,卻忽視了人體內部的種種神奇與作用。

御翔天修習的太極功便是武當派的正宗內功心法,其作用和好處自然無須多說,不過他現在所看到的情況卻不是胡庸醫所說的內功理論。據胡庸醫分析,之所以各派練出的內功各具威力和特點,是因為他們運行內息路徑的不同所導致的。正宗上乘的內功都是接近自然之道,先天之理,如此才不會干擾人體本來的陰陽平衡,練出超凡脫俗的絕世奇功來。

但是現在看來,內息實質上只是一種由線粒體轉化出的特種能量。當人們靜心冥想時,細胞內的線粒體便會吸收轉化外在的物質能量,製造出一種活性極強的能量。這種能量可以使血液細胞加倍運輸氧氣和養分,除了供給肌體自身的消耗,其他的又被線粒體轉化成特種能量,並輸送到全身經脈中運轉作用。

所以那些所謂的不同運功路徑,只是人們主觀意識上的錯覺,每時每刻,人體的全部經脈都在運行著這種能量,只不過有的經脈流量大,有的流量小而已。是什麼原因決定了各派內功的不同屬性呢?御翔天經過一番摸索,終於找到了答案,那就是線粒體獨特作用。

現代科學一般認為線粒體是細胞壁動物的特有組織,能夠提供機體活動的能量,像發動機一樣為細胞個體提供活性動能。然而修煉內功的人則能通過意識的引導,使得線粒體製造出不同於一般的活性能量,這種能量就是所謂的內息。不同的意識引導,會製造出屬性不同的內息能量,以五行為理論,便是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

五種屬性並非單一而就,而是摻雜在一起,你多我少,相互影響。就像一杯由五種酒水調製的雞尾酒,某一種酒水用量的增減,都會影響整杯雞尾酒的口感。如太極功這樣正宗上乘的內功,講究的是陰陽調和,五行平衡,某一種屬性的能量減少,便會刺激線粒體製造出這種屬性的能量,使得太極內息始終保持著平衡的狀態。

御翔天現在關注的,是如何讓太極功更具威力和破壞力,進而擁有象林肯和蓋莉亞那樣的超常能力,但是知易行難,他的多番努力最終都以失敗告終。最後他只得暫時放棄這種嘗試,準備度過眼前這場危機後再慢慢研究。

二天後,蕭雅雲帶來了「天宮」佈置的計劃,以及一萬把按照他的要求製造的新式飛刀和一件特製飛刀服。御翔天吸收了摩天輪之戰的教訓,將飛刀的體積縮小到手術刀片大小,並將薄薄的刀身設計成圓弧形狀,刀鋒採用特種合金鍛造,鋒利而堅硬,在貫注太極內息後甚至可以切入四十毫米厚的鋼板。

而且他還在刀身兩面鑲嵌入激發鋼片,一旦刀鋒切入目標體內,鋼片立刻會向上捲起,形成螺旋形的鋸齒鋒刃,將殺傷力擴大到幾近變態的程度。當然,這種極度不人道的設計只佔了所有飛刀的三分之一。

那件特製的飛刀服則是為了這種新式飛刀設計的,採用納米碳鋼纖維製成,從頭到腳全覆蓋樣式,必要時可以戴上折疊式聯體頭盔,連目視系統都具備微光瞄準功能。這樣一件飛刀服全部被插滿後,可以挾帶近一千五百把新式飛刀。而且這種飛刀服還有一種特殊功能,就是全身覆蓋後,只要轉動腰帶處的暗扭,就可以讓全部飛刀彈立豎起,形成一種類似刺蝟的鋒利護甲。

如此超時代的設計,自然不是御翔天能想像出來的,蕭雅雲解釋說這是天宮送給他的額外禮物。從上面數不勝數的高科技應用不難看出,天宮的實力確實難以想像。自己有那麼重要嗎?竟然讓他們做出如此大的付出,難道天宮想招攬自己嗎?當他如此問向蕭雅雲時,卻只得到了一個意義難明的白眼。

天宮的計劃其實非常簡單,就是利用多方勢力的矛盾,讓他們互相攻擊,待到兩敗俱傷的時候,再由天宮派遣武力進行徹底的消滅。御翔天其實很想用神匙換個幾百億美金做為自己計劃的開銷,但是因為蕭雅雲的緣故,他只能無償歸還給天宮,還得以身犯險引各國的勢力進入陷阱。雖然他也想過一走了之,不再讓人利用,但是太多的不良後果讓他不敢這麼做,尤其蕭雅雲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無法漠視的。

考慮到這些超能力者的巨大破壞力,天宮將戰場設在近海的一座小島上。小島本來有百十戶居民在上面居住,後來由於海底火山噴發,使得近半島嶼沉到海面以下,所以現在已經無人居住了。

這次行動被天宮命名為「超泯滅計劃」,設伏的對象暫定為四個方面的勢力,美國的「超類別研究所」、歐盟的「神之子驅魔兵團」、日本的「大照日神社」、國際恐怖組織「審判日教團」。據蕭雅雲介紹,俄羅斯也有類似的超能力研究組織,名為「維爾斯生化機甲戰隊」,只是他們的研究方向並非放在基因方面,所以一直未在神匙的爭奪中露面。天宮的計劃便是讓御翔天假裝與俄羅斯方面交易,然後將消息散播出去,到時候再由天宮方面派人喬裝成對方,借此引發各方勢力的爭奪戰。

御翔天很想知道中國方面的這類組織是否就是天宮,但是未等他問出口,蕭雅雲已經明瞭地向他搖了搖手指頭,說道:「知道那麼多幹嗎?我想忘記還忘不了呢!你何必自尋煩惱去瞭解它。只要我們這次做的成功,天宮就會放棄對我的約束,然後我們就可以自由生活,好好養育我們的小寶貝了。」

御翔天很想立刻告訴她自己的計劃,但是一種特別的直覺讓他沒有這麼做。也許在蕭雅雲的眼裡,自己只是個亡命天涯的罪犯,她相信的只不過是她自己的能力,至於孩子的父親是怎樣的人,她也許並不怎麼在意吧?


由於新式飛刀的樣式變化太大,御翔天必須重新加以練習,以適應新的投射手法。好在他的飛刀術完全是以太極功為發力根基,所以調整的過程並不十分困難。而且那身飛刀護甲服的設計稱得上絕世無雙,比他原來的那身要好的太多,如此一來,也使得他的投射速度提高了數倍。

他用了兩天時間,不停地在樓頂練習手感,直到完全順手之後才停手休息。新式飛刀的威力比他最初估計的更加巨大,只從遠處那些遍佈孔隙的無縫鋼管上,便能看出一些效果。

在他的原設計中,刀身和刀鋒只是使用普通的精鋼薄片而已,現在的這種合金質地,不僅造價昂貴,而且鍛造方法更是複雜之極,沒有高科技手段是絕對做不出來的。所以他也極喜愛這種飛刀,平時只要雙手空閒,便會愛不釋手地拔出兩把在手掌中玩耍幾下,最後他為這種飛刀起了一個愛稱,名曰「太極刃」。

這天夜裡便是「超泯滅計劃」的行動時間,御翔天在樓頂進行了最後一次「太極刃」的練習,然後整理好裝備,等待蕭雅雲駕駛直升機來接他。就在遠方傳來直升機引擎的轟鳴時,一隻紅冠黑羽的奇特大鳥忽然落在他的身前,緊接著,大鳥竟然用尖尖的長喙在樓板上彎彎曲曲地寫了幾個字,然後向他長鳴兩聲,便展翅飛走了。

御翔天蹲下身軀,仔細辨認著那幾個字的含意,直到確認清楚後,他才艱難地站起身來,顯得驚詫以極。直升飛機漸漸來到樓頂上方,御翔天已經能夠看到蕭雅雲正透過舷窗在向他招手,他微微遲疑了一下,也抬手向上揮了揮,並且喃喃自語道:「也許這樣更好……」



--------------------------------------------------------------------------------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2-7 15:25

第三十一章 亞神戰甲



夜晚的大海漆黑無邊,只能從機載雷達上判明距離海面的高度。蕭雅雲不停地向御翔天解說著計劃的具體步驟,並且一再囑咐他不要戀戰,將那些超能者交給天宮方面處理。御翔天沉默不不語,似乎陷入了深沉的思考中,直到蕭雅雲用食指點了一下他的額頭,他才覺醒過來。

「想什麼呢?這時候還不多預習幾遍計劃的實施步驟,那些人可不是用子彈能對付的角色,你不要大意了。」蕭雅雲緊盯著他,有些擔心地說道。

御翔天無所謂地笑了笑,拍了拍飛刀服說道:「有它在,自保應該沒問題的,妳就不用亂擔心了。」

蕭雅雲對這件飛刀服也深具信心,所以不再看他,專心駕駛起飛機來。

「這件『亞神戰甲』是天宮最新的研究成果,據說許多功能還做為最高機密預設在裡面,連我還沒機會穿過呢!」說到這裡,她似乎想到自己說的太多了,便立即禁聲,不再說話了。

機艙裡充斥著奇特的寂靜,就連直升機的引擎噪音也顯得細不可聞。蕭雅雲忽然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轉頭向御翔天不自然地笑了笑,卻沒有說什麼,最後繼續駕駛著飛機掠海飛行。御翔天這時卻將太極功運轉全身,將自己的真實想法深深地埋入意識深處,現在即使蓋莉亞坐在身邊,也無法探測到他的腦波。

距離海島還有幾十海里的時候,蕭雅雲將直升飛機降到距離海面幾米的高空,並拋下一個小型充氣登陸艇,讓御翔天乘坐它前往海島。在他發動馬達,即將起行的時候,蕭雅雲忽然在上面喊道:「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和孩子等著你的好消息。」

御翔天向她笑了笑,沒有答話便揚長而去。蕭雅雲一臉迷茫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不禁撫摸了一下不再隆起的小腹,沉聲自語道:「我會還給你一個孩子的,但不是現在……」


夜空中飄過一朵朵造型各異的「麒麟雲」,以極低的高度掠海東去。銀輝四射的圓月,間豁地從雲縫之間閃過,在波浪起伏的海面上灑下斑駁琉璃的清冷光芒。御翔天穩穩地駕駛著登陸艇,不緊不慢地向海島進發,麒麟雲的奇特景致,也時而吸引著他的注意。

記得兒時的夜晚,只要有這種雲彩經過,他便是不睡覺也要爬上屋頂觀看那各具造型的流雲飛姿。對於小時候的他來說,天上飄過的彷彿不是雲朵,而是天兵天將、萬物走獸,那種充滿神秘色彩的惟妙惟肖的雲姿,是他童年裡唯一的喜悅,即使後來賺到許多錢時,也沒有那麼動心過。

正當他回憶著兒時的點滴趣事時,空中忽然掠過的一道黑影引起了他的警覺。那道黑影遠遠看去像是一隻展翅高飛的蒼鷹,只是在這大海上的夜空裡出現就有些不可思議了。而且身影的姿態也絕不像蓋莉亞的「神羽飛行器」那樣高雅飄逸,反而充滿了詭異陰森的感覺。

他立即將馬達關閉,伏下身子觀察著飛影的動向。飛影明顯也是奔向海島方向,並且時隱時現地在雲中穿梭前進,如果不是月光的時而照耀,任誰也不會發現它的行蹤。飛影越去越遠,很快便消失不見,但是御翔天卻仍然低伏著不動,因為他直覺到一股危險正在接近自己,而他卻什麼也看不到。

時間在僵持中顯得分外漫長,御翔天等待了十幾分鐘後還是決定繼續前進。然而就在他發動馬達的瞬間,前方海面的暗影裡,「呼」地竄出一道黑影,向他迎面撞來。其實御翔天並未放鬆警覺,黑影出現的瞬間,他已感應到一股邪惡陰暗的死亡氣息驀然湧現,所以他立時仰面後倒,驚險異常地躲過了擦面而過的捕抓。

這時他已看清來者的真面目,竟是法航客機上被蕭雅雲逼下舷窗的「幽靈使者」露西絲。此時的露西絲和傳說中的女吸血鬼一樣,背生蝠翼,腮露獠牙,一雙陰森幽綠的魔眼更是散射出邪惡幽暗的精芒,凶狠而怨毒地緊盯向御翔天。

露西絲揮動著蝠翼,迅速掉轉過身形,手中已多出一把寒光閃爍的細長鋼刀。

「哈哈……御翔天,你以為和俄羅斯的秘密交易我們就不知道嗎?世界的各個角落都有『審判日教團』的教眾,沒有什麼事情能夠瞞得住我們。我提前截住你,不僅因為要完成教主的偉大任務,還要和你清算客機上的屈辱。」露西絲狂怒地揮舞著利刃說道。

「好啊!天下最醜惡猙獰的女怪物,有能耐過來就是,不用浪費妳那麼多骯髒的唾沫,要是不小心噴到我的身上,那可是很難洗掉的污漬呢!」御翔天一邊啟動風衣裡的「亞神戰甲」帽盔,一邊充滿羞辱地嘲諷道。

「嗷!……混蛋,你去死吧!」露西絲發出一聲憤怒無比的嚎叫,立時高舉長刀,向他的頭頂電閃劈下。御翔天冷漠一笑,倒仰著躍入海水中,輕鬆躲過了利刃的劈砍。

「轟」的一聲巨響,充氣登陸艇被露西絲一刀劈為兩半,摩擦四濺的火花,更是引爆了油箱裡的燃油,一團烈火翻滾著湧向高空,阻擋了她的視線。然而露西絲卻不著急尋找落水的御翔天,而是面露殘忍笑意,在空中緩緩振翼盤旋。

御翔天戴好「亞神戰甲」的帽盔,在海面下徐徐游動。高科技的目視裝置,即使在漆黑的海底,也能通過微光進行遠景觀察。雖然他沒有背負供氧裝置,但是密封的戰甲裡卻並不感到氣悶,想必這種高科技裝備自有一套從海水提取氧氣的功能。如此一來,他便不用浮出水面,無驚無險地將露西絲引向海島。

就在他暗自得意之時,海水忽然湧過一股股強勁的暗流,似乎有某種龐然大物在經過附近。御翔天以為是鯨魚之類的大型魚類,便趕緊向暗流湧來的方向望去,並同時向旁側避開。然而進入觀察鏡的景象,卻嚇了他一跳。只見那邊的海域到處都是滾動翻騰的巨大觸角,其形體之巨大,僅是這觸角便看不清根莖在哪裡。

御翔天拚命向旁側游去,只希望這海怪是順道路過,不會對他產生垂涎,然而空中的露西絲卻在這時發出一聲極高頻的聲波,引導著海怪向他尾追而去。

御翔天知道自己陷入了對方的設計,卻無法擺脫背後的龐大追擊。雖然他也想到了露西絲會招來援兵,只是這種難以想像的龐然大物卻不再他的預料之中。自己在這海怪面前簡直弱小如蟻蚧,哪裡有半點反抗的餘地。

未等他游出幾百米,海怪的巨大觸角已經橫伸過來,將他團團圍住。只是這海怪似乎很有智慧,在沒有聽到命令時,並不將他攥緊吞噬。御翔天在密佈如山的觸角中來回衝突,然而每碰到那佈滿吸盤的須手時,海怪都能靈活地將他撞擊回去,卻又不傷及他的身體。

這時候露西絲又發出一竄高頻聲波,向海怪傳達了一項指令。海怪聞令立即收緊觸角,將御翔天束縛其中,並舉出海面送到露西絲的面前。

「哈哈……御翔天,你個混蛋賤種,竟然三番四次侮辱本使者,看我不將你咬成吸血男侍,以後日日淫辱作賤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本來教主抬愛你,想將你完整地收入我教,但是你太不識抬舉,處處和我對抗。好!就讓你看看自己變成吸血傀儡的醜惡樣子吧!」說著,露西絲直飛而下,張開血盆大口,用暴露的吸血獠牙向他的脖頸咬去。

「噹」的一聲脆響,露西絲的獠牙竟然冒出點點火花,被「亞神戰甲」上的「太極刃」硬磕而回。這時候,她才注意到對方衣著的怪異,本來她以為那只是一件普通的潛水服,所以才意外碰了釘子。

露西絲被自己的狼狽徹底激怒了,她不再考慮御翔天死活,向海怪發出了絞死他的命令。海怪那巨大的觸角開始緩緩收緊,千百噸的龐大壓力,開始向御翔天發出死神的召喚。

御翔天全身被緊緊束縛著,哪裡能動彈半點,他知道這是生死關頭,立時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迅速思索著自己能做到的反擊。當他想到露西絲的挫敗舉動時,立即有了計較,好在他的雙手正被困在身前,所以他還能發動腰帶上的按鈕。

隨著按鈕的轉動,「亞神戰甲」開始發出「哧哧」的聲響,原本貼身單薄的衣料開始充氣似的鼓脹堅硬起來,即使海怪觸角上傳來的巨大絞力,也阻止不了它的變化。「噌噌……」一連串的金屬彈跳聲相繼傳出,「亞神戰甲」象刺蝟一樣張開了全身的「太極刃」,將海怪的堅硬表皮輕易洞穿。

海怪的觸角立時溢出烏紫色的血跡,並且急速蠕動了幾下,卻沒有鬆開御翔天的意思。御翔天這才想到太極刃實在太短小了,這海怪如此龐大,表皮的角質層自然也不會少於幾尺厚,自己的這點刺激恐怕與攥在人手裡的毛毛蟲差不多吧!

然而現在他已經黔驢技窮,再也沒有更厲害的武器了。焦急中,他下意識地又轉了幾下腰帶上的按鈕,想像著能讓太極刃再伸長些。

「嗡……」一陣震顫的的嗡鳴從「亞神戰甲」上傳出,御翔天感到全身都開始震顫,他知道自己無意中又觸發了戰甲的某種功能,只是還不知道這種功能到底有什麼威力。

「咻咻……」一片密集如雨的彈射之音不斷傳出,「亞神戰甲」上的太極刃紛紛旋轉著被激射出去,其速度之快,如光影閃動,眨眼間已經洞穿了海怪的巨大軀體,然後向四面八方飛射而去。

露西絲哪裡能想到會發生這種變故,她為了看清御翔天臨死前的淒慘模樣,就位於他的面前盤旋不休。所以當四射而出的太極刃飛近她的面前時,她也只來得及抬手擋住脖頸要害,便被數十把太極刃洞穿割裂。其中有幾把太極刃正是帶有螺旋鋼鋸的特製飛刀,經過這些螺旋鋼鋸的肆意攪動,露西絲的身體立時露出了幾個透明的大窟窿。

唯一幸運的是,她那利爪的堅硬程度遠超過鋼鐵,所以她的脖頸並未被割斷。如此她便保住了性命,繼續發揮出超強的再生能力,將傷口修復。然而海怪卻沒有她的超常能力,當牠的大腦被數把太極刃絞穿後,再強橫的身軀也立時癱軟下來,然後拖著濃濃的紫色血液,向深海緩緩沉去。

但是戰鬥還沒有結束,「亞神戰甲」的攻擊也尚未完結。只見那一千五百把太極刃在遠遠飛出近百米後,竟然急旋著飛了回來,未等露西絲反應過來,立時從她後背穿射而過,又將她重創了一回。由於這次她沒有防護要害,脖頸立時被變態的太極刃絞斷了大半,於是她再也控制不了飛翔的身體,掙扎著墜入了大海。

御翔天被這幕難以想像的巨變震驚了。當海怪緩緩放開他以後,他才看到太極刃正如死神鐮刀般在空中飛舞,將強橫的露西絲來回洞穿了兩次。然而那旋飛回來的太極刃也讓他大為驚慌,就在他抬手擋住臉孔,以為自己也要被洞穿時,卻只感到戰甲微微一震,並無任何被割穿的痛楚。他疑惑地向身上看去,只見所有的太極刃已經回歸原位,沒有一把發生偏離。

「我靠……這戰甲也太離譜了吧!天宮到底是什麼組織,竟然能製造出這種超水準的武器來!」驚歎之餘他將腰帶上的按鈕推回原狀。

張牙舞爪的太極刃也隨即側倒,恢復了最初的戰甲模樣。然後他游向露西絲,將她那即將沉海的身體托出海面。被重創的露西絲已經恢復了人類的模樣,嬌美的面目根本不見猙獰和凶厲,就像一個剛剛遇難的艷麗婦人,在死亡之前還要釋放出最後一分美麗。

其實露西絲的脖頸並未完全斷裂,以她那強大無比的再生能力,如果身在陸地上,只要休息片刻,便完全可以再次復原。然而對於吸血鬼來說,充滿鹽分的海水簡直就與濃硫酸一樣恐怖,如果身上沒有傷口,她還可以憑借皮膚上塗抹的特殊液體來抵擋鹽分的侵蝕,而以她現在這個樣子,那是必死無疑的。

御翔天將她托出海面,使她脖頸上的傷口離開海水的腐蝕,暫緩了她的滅亡。看著這個恢復常態的女吸血鬼,他忽然對她生出一種喜愛。在他看來,這個女魔頭雖然殘忍暴虐,性格卻直來直去沒有花招,比那些嘴裡甜言蜜語,心裡卻充滿詭計的人類女強多了。

露西絲橫躺在御翔天的臂膀裡,劇烈喘息著,嘴裡則不斷湧出綠色的泡沫,和人類的死亡前奏毫無兩樣。離開海水後,她的神智迅速清醒過來,當她看到自己躺在敵人懷抱中時,她只能象徵性地呲了一下虎牙,算是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混蛋御翔天……你為什麼不讓我立即死去,是不是還想繼續折磨我才過癮啊!可惜你不是吸血鬼,沒有讓人長生的能力,呵呵!……你的折磨不會持續太久的……」露西絲喘息著說道,根本不相信對方的慈悲。

「即使妳是吸血鬼,可也是女人吶!我對女人一直狠不下心來,包括那些一直陷害利用我的女人。我發現自己還是蠻喜歡妳這樣性格的女人,直來直去,恩怨分明,不用費心揣摩。只是我始終不明白,一直是我被你追殺迫害的,為什麼妳會如此憤憤不平呢?」御翔天摘下戰甲面罩,溫柔地對她說道。

露西絲聞言呆愣了片刻,不禁氣憤道:「明明是你先侮辱我的,在客機上的時候,我好心為你帶來快樂,讓你盡情享受一番,你卻說我心懷不軌,讓我無法完成任務。你以為我願意變成那種醜陋的噁心模樣嗎?如果我不完成教主的任務,我就會被施加火刑,即使死後,靈魂也會永不超升,受盡無窮的痛苦。」

御翔天聽後不禁被她的古怪想法逗的莞爾一笑,於是戲弄她道:「原來女吸血鬼都是這般好心腸的呀!可惜我當時反應遲鈍,完全以人類的眼光來看待這種好意,這麼說來,我現在應該向你道歉嘍!」

露西絲蒼白的臉上難得流露出一絲羞澀,她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做為,立時補充道:「那……那你在剛才為什麼侮辱我如何醜惡難看的,你不知道人家最痛恨這點嗎?」

御翔天發現亞神戰甲可以自動浮出水面,彷彿一件性能極好的救生衣,只要他擺動雙腿,就可以極快地向前游動。而露西絲的身體又輕似羽毛,所以他托舉的並不費力。

「是嗎?可是那樣子確實很難看吶!如果妳以現在這個樣子與我戰鬥,即使我再不要臉,也不會侮蔑妳的美麗的。」他一邊游動,一邊說道。

露西絲聽他稱讚自己現在的美麗,不禁笑了一下,旋即又覺得這樣做不妥,便斥責道:「你為什麼變得這樣好說話,是不是有什麼不良目的?」

「妳看看,先前妳還說我如何不懂風情呢!現在我只是態度上對妳好些,妳就開始侮蔑我了,是不是也要我立即變身,然後努力地折磨妳才對呀!」御翔天笑著說道,心裡卻感到從來沒有過的輕鬆。

「哦!你!……你真小氣……」說到這裡,她卻忍不住先笑出聲來,哪裡還有女魔頭的一點兒樣子。

「能說說妳是如何變成吸血鬼的嗎?也許在妳死前,我可以幫你完成某個心願。」他淡淡地問道,心中卻好奇的要命。

露西絲緊盯住他看了半響,忽然抬手撫摸著他的臉孔,醉夢似的說道:「東方的男人就是好看,我真的好喜歡你這樣的東方男人。那些歐洲男人都是那樣色情爛交,沒有一個像你這樣擁有獨特的氣質。……嗯!……能死在你的懷裡我已經很滿足了,再也沒有其他的奢望了。」

說到這裡,她緩緩地閉上眼睛,一臉滿足的微笑,靜待著死亡的到來。



--------------------------------------------------------------------------------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2-7 15:25

第三十二章 設伏真相



海水輕輕拍動著御翔天潛游的身體,彷彿情人的雙手在撫摸著他。他將露西絲背在自己的背上,利用亞神戰甲的巨大浮力,快速向海島游去。露西絲經過長時間的脫離海水,身上的傷口並沒有繼續惡化,她那頑強的生存能力再次發揮了作用,開始重現生機。

御翔天自然知道她的變化,但是他並不想殺死她,他的心裡還有一個計劃要實施,也需要能飛行的露西絲幫助他。

「你這個令人難以琢磨的東方男人,不怕我在後面要你一口嗎?」露西絲似乎恢復了活力,便趴在他的背上,在他耳邊熱氣噴薄地說道。

御翔天也不回頭,只是淡淡說道:「妳不是那種背後下黑手的女人,我知道的,所以我才有些喜歡妳。不過我還是有些奇怪,據說吸血鬼是半死人,為何妳還能口吐熱氣,和常人一般語氣芬芳呢?」

露西絲聽到他的讚美,不禁喜翻了心,立時動情地全身扭動,不停與他鬢角廝摩,口中更是嗯嗯呀呀地呻吟個不停。

「嗯!……你好壞呀!罵人也不帶髒字。其實據我所知,吸血鬼最初是和人類一樣的某個種族,他們雖然吸血,卻是只吸動物的鮮血,而且那時候吸血鬼的牙齒也不帶傳染性,並不會讓動物變成吸血傀儡。可是後來人類與吸血鬼發生了領地戰爭,人數佔優勢的人類消滅了大部分吸血鬼,剩餘的便藏身在陰暗的角落,伺機向人類報復。也許是為了生存吧!從那時候起,吸血鬼忽然異變出奇特的傳染能力,才能繼續倖存到現在。」

說話間,她不斷用尖利的虎牙摩擦著御翔天的後脖頸,似乎很渴望咬他一下。不過她只是撩撥而已,並非真的有所圖謀。

「哦!這麼說,你們現在就靠著咬人來發展吸血鬼的隊伍了?要是如此容易,只要妳們一路咬下去,然後那些變成吸血鬼的人在去咬別人,那麼人類社會不就很快被妳們傳染個遍嗎?為何現在我卻很少聽說有妳們的消息?」御翔天奇怪地問道。

露西絲在這時猛然翻了個身,與他背對背而臥,仰望夜空說道:「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情。被吸血鬼咬過的人,我們稱之為『傀儡血鬼』,這些人在基因上根本不具備吸血鬼的強大能力,只是一些沒有知覺的嗜血生物而已。他們才是真正的半死人,像我們這些由正常方法生育的親血宗族,才稱得上是吸血鬼,才有飛翔再生的能力。

呵呵!說來可笑,其實吸血鬼這個名詞只是你們人類的貶義稱呼,我們都稱呼自己為『侍神血衛』的。可惜這個稱呼越來越被年青人遺忘了,現在知道自己古老傳統的吸血鬼實在沒有幾個了。」

御翔天聽後立時大開眼界,同時他也明白了許多道理。這世上的是是非非實在無法定論,人們常常唾棄憎惡的許多事物,往往是依據人類自身的好惡來判斷的,威脅到人類的東西就是邪惡,對人類有益的就是正義,這種以自身種族為中心的世界觀,從歷史上的「地心學說」便能看出一二。

「露西絲小姐,看妳的樣子也有二十幾歲了吧!不知道妳……妳是通過何種方法生育下來的呢?」御翔天忽然想到吸血鬼對性愛的態度,所以他有些難以啟齒地問道。

露西絲聽後「吃吃」笑了幾聲,才說道:「你是想問我們是不是通過做愛來繁衍的吧!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其實除了那些單性繁殖的生物以外,所有的生命都是通過兩性交合來繁殖下一代的,我們吸血鬼當然也是。只是我們不像人類那樣能夠天天射精,月月排卵,即使再急促的受孕週期,也是以百年來計算的。而且這種受孕必須是具有宗親血緣的男女吸血鬼來完成,歷經的交合過程也以年為計,想來這一點,你們人類是大大不如的。哈哈……」說到最後,她竟然大笑起來,似乎終於找到可以比下人類的優點了。

御翔天聽後不禁摸了摸下巴,苦笑道:「那妳最初在客機上的熱情是什麼意思,難道妳只是做作樣子嗎?想必妳們和我們人類做愛一定得不到滿足吧!」

露西絲大笑著回手打了他一下,卻被太極刃割痛了手指,不禁痛呼道:「我先前說的只是不能時常排卵,又不是不能動情做愛。其實我們女吸血鬼是非常需要用做愛來調節內分泌平衡的。那些年輕的男吸血鬼身體還沒有成熟,無法射精滋潤我們的身體。具備傳宗接代能力的又都太老、太僵化,做起來也只是機械地完成任務。所以說吸血鬼之間的性愛最是無趣,反而與人類做更有意思。其實我現在就極想和你做呢?」

御翔天聞言幾乎嗆了一口海水,在露西絲的大肆取笑中果斷地說道:「露西絲,只要妳肯幫我一個忙,我可以將神匙無償送給妳。妳願不願意?」

露西絲聽後立刻翻過身來,驚喜地說道:「我正愁怎麼和你說這件事情呢?既然你不計前嫌救了我,我自然不能再次武力相逼,而且人家現在也打不過你,你要是執意不給,我也只好再跳海死一次了。你說吧!什麼忙都可以,就是為你生個小吸血鬼也可以。」

御翔天終於嗆了一口海水,連忙道出自己的打算,不再與她糾纏性愛的話題。

露西絲聽後微微一笑,伏在他耳邊柔聲說道:「這有什麼難的,舉手之勞而已。對了,你這麼慢慢地潛渡,又慢又累的,天亮也到不了啊!看來本『吸血女王』還要幫你一把才行啊!」

說完,她忽然伸展開手腳,將御翔天緊緊纏住,然後展翅翱翔,向海島飛去。原來在這段時間裡,她的傷勢已經完全復原了。


設伏的海島名叫「碧泉島」,據說海島在未沉入大海以前,島中心有一眼神秘怪異的「泉湧」。每每子夜剛過,便開始噴湧出灼熱的火山溫泉,到了中午時分,卻又噴湧出冰涼刺股的碧綠泉水。泉湧每次噴發都會持續一個小時,這時候島上的居民就會打水回家,用來飲用做飯,非常方便。

不過海島居民只飲用冷泉,溫泉只用來洗簌之用。這些泉水能治癒很多疾病,是島上未有居民時便存在不知多少年的聖泉。自從十年前那場海底火山噴發後,這眼泉湧便也隨之消失,這也是海島居民為何遷移的主要原因。

御翔天在接近碧泉島的時候,便讓露西絲放他下海,然後繼續潛渡到海島上。現在他還不到露面的時候,只有等到天宮方面給出信號,才能趕到指定地點與假冒的俄羅斯人進行交易。所以他在島邊的礁石堆裡找了一個容身的山洞,開始養精蓄銳,以應對即將到來的一場惡戰。

從露西絲調來海怪助陣便不難看出,經過初次接觸的各方勢力,必然會招來各自的幫手。很難想像這些新來的超能力者如何厲害,只要與林肯或蓋莉亞同屬一個級別的,便不是他能夠應付的。這時候他才感到自己多麼身單力薄,他決定在將來的日子裡,要將尋找幫手放到第一位,然後才是計劃的逐步實施。

時間在漫長的等待中寂靜度過,當太陽升起又落下時,御翔天發現時間已經超過了原定的預計。是天宮方面沒準備好,還是各國勢力發生了狀況?不過這和他都沒什麼關係,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命令,然後再趁機實施自己的計劃。

信號接收器終於發出了嗡鳴,御翔天整理了一下裝備,開始向海島中心進發。由於他們的對手都是超能力者,所以這場戲的所有道具都是貨真價實的原物,天宮甚至又把神匙磁片交給了御翔天,然後再由他交到那些假扮者的手裡。但是他卻知道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既然已經將這些人引來了小島,那麼他們的每一步計劃便不再可能按照預計的進行了。

碧泉島屬於典型的火山噴發群島,露在水面上的土地也都是千百萬年沉積下來的火山岩。每當海水漲潮或海嘯來臨之時,該島便會完全沉沒在汪洋之中,所以海島位於海面上的面積只不過有幾平方公里而已。

御翔天穿行在已成廢墟的村舍之間,借助著殘垣斷壁的掩護謹慎地前進著。考慮到有些勢力或許會像露西絲一樣提前阻截他,所以他的每一步行動都極其小心。海島原居民的房舍都是由大塊的火山岩石砌築而成,即結實耐用又不怕海水侵蝕,所以許多房舍至今還保持著原來的模樣。此時他存憑直覺來選擇前進的方向,道路好走與否並不在他的考慮之內。

眼前的村落並不很大,他很快就穿過房舍來到一片空曠的土地上。仔細看去,土地上還能隱約看出農田的整齊格局,那用石塊砌成的扇面形土地,成輻射狀包圍著位於中心地帶的一座亂石山。

「那就是原來的聖泉吧!」御翔天猜測著向亂石山走去。

沒有人攔截他,也沒有任何勢力露面,但是他已經感到四面八方正有許多雙眼睛在緊盯著他。

「這些傢伙果然都很穩健謹慎,看來他要不掏出真正的磁碟進行交易,這些人也絕不會貿然拼搶的。說到底,也只有露西絲是因為羞怒而來阻截他的,其他人都在自以為是狩獵者吧?哼哼!說不上誰才是真正的狩獵者呢?」他冷冷地向四面環顧一周,漫步走到亂石山下的交易地點。

幾分鐘後,直升機的轟鳴聲從南方的海面上傳來,從那引擎的巨大噪音不難聽出,這些假冒者駕駛的正是火力強大的蘇制M24-PM武裝直升機。

「還真是下足了本錢呢?連這種飛機也能弄到手,看來中國與俄羅斯的武器交易傳聞並不是訛傳吶!」御翔天迎著逐漸接近的龐大黑影想道。

由於艷陽的強烈反射,通體鍍滿「反雷達波探測塗料」的機身,變得金光閃爍,耀眼之極。御翔天可不喜歡這種過分招搖的見面方式,他連忙將亞神戰甲的目視頭盔戴好,將那些刺眼的光波通通過濾掉。

就在他剛剛調整好焦距,看清飛機座艙裡的乘員時,一點閃亮的火光從側面舷窗裡驀然噴出。御翔天下意識地向旁邊一個側翻,卻猛然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擊打在肩頭。立時,他的身軀向後方直摔出去,翻滾著落入一片亂石之中。

「媽的!是俄羅斯V-94,這些人都他媽瘋了嗎?還沒等演戲呢,就先把主角幹掉了。估計還是天宮方面出問題了。」御翔天呲牙咧嘴地想道。雖然身上的太極刃沒有讓那顆子彈得逞,但是近距離的強猛衝擊,還是將他的半個身子震的沒有了知覺。

M24-PM並沒有直接降落,而是在低空索降下兩名全副武裝的特種軍人後,開始繞著小島尋找其他埋伏的人。御翔天深吸了兩口氣,太極功則全速運轉兩周,將那股麻痺的感覺逐漸消去。接下來他並沒有伸手取出武器,而是戴好戰甲頭盔,並搬過兩塊石頭壓在肩頭身上,最後他將神匙磁片直接放到攤開的手掌上,一副未等交易就慘遭毒手的死鬼模樣。

兩名俄羅斯軍人明顯是特種部隊的裝扮,行動起來也是機敏快捷。兩人交替掩護迅速接近御翔天,卻被眼前的景象搞的一愣。由於亞神戰甲表面看來就是一件佈滿太極刃的特製潛水服,而御翔天穿在外面的便服早已破爛不堪,透過那片片空洞,一把把寒光閃爍的太極刃密佈他的身上,很難讓人立即分辨出那是什麼東西。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還是俯下身將神匙磁片撿起,並且通過耳麥與武裝直升機取得了聯繫。M24-PM在海島上搜尋了幾圈,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目標,雖然他們對此次行動的異常容易感到不安,但是也只能寄托於快速撤退而遠離此地。

M24-PM迅速降低高度,準備接回地上的兩名隊員。然而未等那兩人跑到直升飛機近前,一道刺目的火焰拖曳著白色的尾煙,從亂石山中猛然竄起,向飛機的駕駛艙射去。幾乎是同一時刻,機翼下懸掛的火箭巢向偷襲者發出了怒吼。

M24-PM立即採取側飛姿態,想規避地空導彈的襲擊,但是如此近距離的導彈攻擊,根本不是任何規避動作能夠躲開的。

就在M24-PM被導彈擊中的一剎那,飛機的腹部忽然彈出兩件圓滾滾的金屬物體。物體臨近地面的時候迅速噴出兩股火焰,最後穩穩停在地上,並伸展出由機械裝置組成的手腳四肢。

此時M24-PM已經爆炸成火焰碎片,熊熊燃燒的支架正向它們迎頭砸下。那兩架明顯是人控的機器,毫不理會上面的威脅,只是抬手向上一揮,便將巨大的燃燒殘骸擊打出去,輕鬆的彷彿在擊打棒球。

御翔天終於明白了眼前的情況。眼前這些俄羅斯軍人無疑是貨真價實的「維爾斯生化機甲戰隊」,也就是說天宮方面根本沒有假扮的人員,而是直接以他的名義向俄羅斯方面發出了交易的邀請。對於俄羅斯方面來說,是否得到神匙並不重要,而且他們也沒有那麼多軍事預算來支付這筆龐大的交易費用。他們來此就是為了搶奪神匙,不讓其他國家得到這種能夠提升軍事力量的基因信息。

「那為什麼天宮還要送給自己這身亞神戰甲呢?難道他們並不希望我在這場設伏中被幹掉嗎?」御翔天從那隻大鳥留下的字跡上,已經瞭解到這本是一場利用自己的連環陰謀。

「超能者絕不會懷孕」,這是寒飛羽傳達給他的信息。雖然他無法想像寒飛羽是如何知道蕭雅雲的秘密的,但是從那次網吧的意外故障中,便能使他聯想到這裡面的種種問題。

「不管怎樣,真正的戰鬥已經開始了,一切都等到結束之後再說罷!」他不再費神思索,伸手抽出了兩把太極刃,轉腕向那兩個俄羅斯軍人射去。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2-7 15:26

第三十三章 超能大戰



太極刃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輕快地切入了兩名俄羅斯特種軍人的脖頸。然而奪去他們性命的卻不是這兩片薄薄的合金飛刀,就在御翔天發出攻擊的一剎那,各式各樣的攻擊突然從四面八方同時襲來。

那兩名無比悲慘的俄羅斯軍人,幾乎再同一時刻遭到了六顆阻擊子彈的洞穿、一道百萬伏特的電擊、十幾粒鋼珠的爆射、一片無影風刃的切割,甚至還有許多不明性狀的攻擊。

一瞬間,兩人的全身立即噴射出數十股血漿,頭顱四肢也同時斷裂飛離,將周圍數十丈內染的血紅驚人。然而這般猛烈而集中的襲擊卻絲毫未傷害到神匙磁片,磁片隨著一條手臂遠遠飛向後方,恰好落在御翔天身前的不遠處。御翔天卻未敢伸手去拿,剛才的殘暴場面他也身感心受,此時最好的方法就是繼續躺在原地裝死。

兩名軍人被襲擊的同時,兩架生化機甲戰士立時發動起來,隨著數十道「生體電波探測雷達」的鎖定,機甲裝置上的數種高科技武器立時發出了怒吼。巨大的火焰從它們身上呈扇面狀噴射而出,無數細小卻威力無比的集束子彈,將雷達所瞄準的區域轟成了地獄般的火海。

數十道身影被這場子彈風暴逼迫出來,急速向四周可以躲避的地方飛退而去。行動稍微緩慢的,立即被射成了馬蜂窩,然後身體爆碎成無數細小肉塊,再也看不到任何完整的器官。

御翔天這邊也受到了攻擊,不過他身在亂石之後,並沒有受到傷害。那飛濺四射的碎石流彈,也穿透不了太極刃的保護,所以他仍然安穩地趴在那裡裝死不動。一輪暴雨似的攻擊剛剛落下帷幕,數道反坦克導彈立時從四面八方向機甲裝置射去。

然而這些由特殊人類控制的機甲兵器,卻靈活地揮動著手中的集束槍,只是幾下點射,便在空中將這些導彈轟爆,進而尋找到發射源頭,再一次將偷襲者射成漫天血雨。

御翔天偷窺著這兩個威力巨大的機甲兵器,心中連連歎息不已。據蕭雅雲說,俄羅斯用來對抗各國超能力軍團的武器,就是這種有特殊人類控制的超級機甲機器人。

所謂的特殊人類,就是通過植入電腦芯片,並且將腦部神經與機器人的操控系統相連,實現人機一體化的生化機甲戰士。這些操控者也都是身具強大精神能量的超能力者,所以他們不禁身具超能攻擊,還利用強橫的機甲裝置來彌補自己的不足。

按理說,這種生化機甲戰士應該是全世界最強橫的超能力者,但是借助機甲的弊端就是只能在戰場上應用,無法象林肯那樣化身成普通人類,在城市中自由行動。這就像坦克與火炮一樣,無法互相取代與比較。然而現在,卻無疑是生化機甲戰士佔了絕對的上風,連御翔天也無法拿回那近在咫尺的神匙磁片。

就在各國超能力者被生化機甲戰士壓的無法抬頭時,一股猛烈的龍捲風忽然從天空落下,突兀的讓任何人都想不到。龍捲風的風眼直接捲向機甲戰士的頭頂,將他們立時吸向空中。御翔天知道這是蓋莉亞的手段,看來經過那場海島「肉搏」後,她已經完全掌握了龍捲風暴的生成運用。

眼前這兩個機甲戰士無疑也是兩名超能力者。只見剛剛被捲起的機甲裝置忽然由腳部射出兩道鋼索,深深地扎入地下岩石層,將旋轉上升的身軀穩穩拽住。緊接著,兩枚發光的物體從旋風中直穿而出,在空中旋轉兩圈後,向海島北方的礁石區飛去。

「轟隆……」一連串的空氣爆炸聲相繼傳來,位於碧泉島北方的整個礁石區,被兩枚高爆雲瀑彈轟成了平地。整個小島的上空更是風雲聚起,狂風亂卷,彷彿十幾級風暴忽然襲來。那股龍捲風也被巨大的氣壓差擠迫的支離破碎,不到一分鐘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雲瀑彈的威力強烈地震撼著御翔天的心靈,揪心的失落感立時充斥他的心臆。他明白,自己對蓋莉亞的感情並非那麼簡單淺薄。自從他與蓋莉亞有了肌膚之親後,他對這名德意志皇室公主一直存有肉體上的幻想,也許是對方那高貴而高傲的氣質在吸引著他,也許是那場極樂無邊的溪邊肉搏在勾引著他,反正他已經將她記在心裡。

不過他並未忘記自己的計劃,感情對於他來說永遠都是放在第二位的,要不當初他也不會讓鳳展眉離開。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氣,將情緒穩定下來,就在風暴來臨之時,飛身將神匙磁片取到手中,然後迅速滾回亂石之後,並抱緊身邊的一塊巨石,防止自己被狂風吹走。

所有人在這時都無法繼續攻擊,只能等待風勢的減弱。十幾分鐘後,氣壓恢復了穩定,暴風也漸漸減弱,新一輪的戰鬥立即展開。


首先攻擊機甲戰士的是數道百萬伏特的強猛電擊,攻擊者明顯是一位能夠自由操控電荷的超能力者,竟然在無雲無雨的晴朗天氣裡,憑空生出如此強大的電流。然而機甲戰士卻並不在意電擊的傷害,在他們的週身遍佈許多尖銳凸出的導電體,能夠將擊射在身上的電流迅速導入地下。

但是下一個攻擊者卻給他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數十枚球狀物體被拋到他們上空,在被集束槍擊碎後,無數雪白的絮狀物質從中濺落,如白雪般落在他們的身上。機甲戰士也不敢大意,連忙轉換武器,將火焰噴發裝置啟動釋放,然而這些絮狀物質並不怕高溫的烘烤,只是閃耀出銀亮的光芒,轉眼又恢復成原裝。

機甲戰士見火焰無效,便想迅速離開這片地域,然而落在他們身上的絮狀物質已經發揮了作用。立時,一股股細小的火焰在所接觸的機甲上燃燒洞穿,即使經過特殊工藝處理過的合金外殼也被燒出一個個孔洞。機甲戰士狼狽地跳出這片區域,連忙檢測了一遍自身受損的情況,好在只是外殼受損,裡面的敏感部件並未受到傷害。

各國的超能者在無聲的配合下,無疑已經聯合起來共同對付這兩個強橫的敵人。他們迅速發揮自己的超常能力,開始向機甲戰士展開了飽和攻擊。

首先是林肯的「粒子加速攻擊」迅速到達機甲戰士的身前,並且奇準無比地鑽入機甲受損之處,迅速引發出串串煙火。

機甲戰士強大的攻擊武器繼續發揮出壓制性的打擊,幾名稍有露面的攻擊者立即被射成碎片。不過這些人明顯不是超能力者,無法預先躲避「生體電波雷達」的鎖定,所以才會接連遇難。實際上,他們都是特種部隊的王牌阻擊手,卻白白在這非人的戰場上被犧牲掉了。

林肯的攻擊終於見到效果,機甲戰士的武器系統忽然發生故障,無法繼續自動瞄準。立時,各種阻擊步槍,穿甲火箭,反坦克導彈紛紛露頭攻擊,將彈藥傾瀉向失控的敵人。

無法使用集束槍的機甲戰士,背後立時噴射出強猛的火焰,竟然在瞬間飛向天空,並同時發射出幾枚高爆雲瀑彈,向火力最兇猛的地方投去。

然而這幾枚威力驚人的武器卻未能到達指定區域,一道無形屏蔽忽然出現在機甲戰士的身前,將雲瀑彈的飛行動能迅速吸光,然後直落而下,在他們自己的腳下紛紛爆炸。

如果御翔天沒有亞神戰甲的全封閉保護,這時候必然死過幾百次了。比先前更加猛烈的風暴立即席捲全島,將島上能夠掃除的細小物體一概吹走。由於附近空氣的瞬間燒盡,機甲戰士的推進器也立即熄火墜落,他們用鋼索固定住自己的身體,艱難地抵抗著風暴的肆虐。

御翔天將自己死死卡在兩塊巨石之間,所以沒有被風暴吹走。亞神戰甲已經自行啟動了保護程序,膨脹堅硬的外殼抵抗著巨大負壓,並自動製造出氧氣,供給他呼吸之用。由此他更加肯定了天宮方面想保全自己的想法,不知道在如此混亂的局面下,天宮會派出什麼樣的力量來對付這些非人的傢伙們。

就在他奮力保證自己不被風暴吹走時,一個暗紅的身影卻在這時候從亂石山上向他緩緩靠近。亞神戰甲的目視頭盔立即發出滴滴的警報聲,並用一個紅點表示出正在接近的物體。御翔天對於戰甲不斷出現的新功能,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只是掉轉了一下身體,轉頭向上方看去,然後他便看到一個奇特無比的蜘蛛人。

其實這個接近他的人長得一點兒也不像蜘蛛,從那豐滿玲瓏的身體上完全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妙齡女子。女子全身都被包裹在一種類似真皮材料的暗紅色緊身衣裡,頭部則戴著一個類似飛行頭盔的裝置,看上去正是這個裝置使得她不懼怕接近真空的強大負壓。

之所以他覺得對方是個蜘蛛人,是因為她的手上正拉著數根細若蛛絲的透明繩索。這些蛛絲一端固定在亂石山上,一端就黏附在他身邊的巨石上,而她就憑借這細細的蛛絲便抵抗住了風暴的席捲力量。毫無疑問,這位也是個超能力者。

幾分鐘後,蜘蛛女已經來到他的面前,並抖手從身後抽出幾根蛛絲,在兩人頭頂布上一張細密結實的網來。然後她變魔術般向網上灑上一層細密的液體,蛛網立即凝結成薄薄的粘膜,將外邊的壓力完全隔絕開來。

隨著一聲輕柔的氣體噴射之音響起,蜘蛛女摘下了頭盔,露出一張性感嫵媚,嬌艷無方的絕美面容來。御翔天卻沒有打開面罩,因為他對漂亮女人已經倍加小心,何況對方明顯是某個國家派來的掠奪者。

蜘蛛女的口中似乎咀嚼著類似口香糖的東西,她見對方沒有摘下帽盔的意思,不禁無趣地向他攤開手,用充滿磁性的低音說道:「快一點兒把神匙給我,別說沒在你這裡,我剛才已經看到你將它取回來了。還有,不要以為這些『金剛絲』只有粘力,它的切割力才是最棒的。」

說完,也不知她從哪裡抽出一根金剛絲,然後卷在右手的拇指與食指上,像刮麵包片似的,將身旁岩石的稜角輕鬆刮下。

御翔天從她的英語發音上,判斷出她與林肯是一起的,而她的表現也讓他很欣賞,這種直來直去的做法到是美國人特有的性格,可惜這些美麗而直率的女人基本都是他的敵人。

「如果妳能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將神匙給你。」御翔天將神匙磁片攥在手中,淡淡地說道。

「那就快問啊!那兩個變態的俄國佬就快來了,我可對付不了他們。」蜘蛛女在這時感覺到了風暴的減弱,將手伸向了神匙。

御翔天躲開她的玉爪,悠然問道:「請妳如實回答我,妳……到底叫什麼名字?」

蜘蛛女微微一愣,不禁確認地問道:「就是這個問題?」

御翔天點了點頭,微微笑了笑,可惜他忘了還有面罩的阻隔,對方根本看不到他自以為是的魅力笑容。

「愛絲妮,瓊‧愛絲妮,這是我的本名,別人都直接叫我『毒寡婦』,因為凡是打我主意的男人,都被我用金剛絲割掉了生殖器,希望你不是這麼想的。」蜘蛛女咬唇笑了笑,一把奪過了神匙磁片。

御翔天也沒有阻止她的搶奪,只是放鬆身體說道:「其實妳完全可以在擊退那兩個生化機甲戰士以後,再來取神匙也不遲啊!」

話未說完,一片密集的彈雨立刻落在巨石周圍,將上方的金剛絲膜擊打的火星亂竄,晃動不已。愛絲妮立刻戴好頭盔,不忘對他說道:「這個不用你擔心,你還是想想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吧!御翔天。」說完她抽出一根金剛絲向上拋去,並且向機甲戰士投出兩枚球狀物體。

物體與集束子彈相撞後爆炸出片片白色絮狀物質,機甲戰士見狀連忙向後方退去,不敢再接觸這種要命的燒穿物質。愛絲妮趁機摘下金剛絲膜,先前拋出的金剛絲已粘在石山頂端,所以她利用金剛絲的超強彈性,飛身向上升去。

然而未等她離開地面,御翔天卻一把抱住她的腰胸,附耳說道:「看在神匙的面上,妳將我也救出去吧!」

「你去死吧!這一根絲如何能彈起兩個人,你怎麼不早說?……你快放開我呀!……」然而不管愛絲妮如何掙扎,御翔天也不鬆手,兩人便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地甚是滑稽。

機甲戰士這時已經重新站穩陣腳,好在其他的超能者又開始了新的攻擊,才沒讓他們舉手消滅掉兩人。這些超能者也確實非同尋常,抵抗力根本不是常人能想像的,即使經歷了如此猛烈的雲瀑彈風暴,也沒見一人被負壓殺死。不過那些普通的特種戰士已經盡數死絕了,對於他們來說,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來這裡,他們的犧牲可以說一點價值也沒有。

戰鬥到了這時已經不再是一面倒的局勢,機甲戰士因為自動瞄準系統的嚴重受損,只能用自己的超能力來校準目標和搜索敵人。如此一來,他們的靈活性就受到了很大的影響,面對超常的攻擊,有時也只能用裝甲硬擋下來。


千代月影是這裡防護能力最強的超能者,她的「意動波」可以隔絕一切物理上的攻擊。此時她的任務便是掩護同伴「隱殺」的行動,只是考慮到各國勢力的存在,她才一直保存實力,沒有直接衝向御翔天。而且她還有一個很深的擔憂,使她不敢過分消耗超能力。

那晚蕭雅雲的出現無疑說明御翔天已經落入情報局手中,雖然聽說蕭雅雲反叛出情報局,但是她寧肯相信這是一個更大的陰謀,也絕不認為那種高高在上的女人會因為一個男人而放棄前程。不過即使知道這是一個圈套,她也不得不來海島找尋御翔天,因為神社的最高層已經決定,一定要將御翔天活著送到日本總部。

此時她恰好看到御翔天和愛絲妮在亂石山腰掙扎的情形,如此暴露的行為和找死實在沒什麼分別,所以她不敢再做耽擱,通知了「隱殺」後,快速向機甲戰士潛去。

林肯見到防守能力最強的月影終於奔向機甲戰士,便知道戰鬥到了決勝時刻。他這次帶來的幫手除了愛絲妮外,還有「放電小子」托尼。托尼的最大能力就是增幅電荷的電壓差,並控制電擊目標。為了增大決勝把握,林肯決定先幫助月影一臂之力,讓她的進攻更具決定性。

數十粒鋼珠又開始在他身邊盤繞加速,幾秒鐘後,鋼珠以遠超子彈的速度,排列成一條直線,向機甲戰士的裝甲破損處射去。此時月影已經張開意念波防護層,頂著巨大的子彈衝擊力,向機甲戰士衝去。她的強大防護能力,無疑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力,也為林肯的鋼珠攻擊造成了機會。

就在鋼珠準確射進一處破損孔洞時,托尼的百萬伏特電擊也同時開始了攻擊,巨大的電流順著鋼珠的引導,直接鑽進了機甲內部,將裡面的所有電子部件盡數破壞燒燬。

月影在這時也衝到這名機甲戰士的身前,當她將防護層向上張起的一瞬間,一直無影無息的隱殺忽然出現在她的身旁。隱殺的全身包裹在一層難明性狀的液體裡,只見他雙手合握後向前一揮,一道高亮的電弧便憑空出現、一閃即逝,再看那堅硬無比的機甲裝置已經被攔腰劈為兩半,其中的控制者也遭到同樣的命運。

另外的機甲戰士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力單勢孤,他也不敢再戀戰,連忙發動推進器,向天空逃去。林肯見聯手見效,立即轉移攻擊目標向月影發起了攻擊。月影卻早有所料,輕鬆的將他的鋼珠和托尼的電擊盡數當下。

就在大家以為還要進行一場惡戰的時候,亂石山上的聖泉忽然噴射出碧綠的泉水來。正要遠去的機甲戰士,忽然感到一束異常電波向他射來,未待他及時躲避,身後的推進器已經自行熄火,使他落回地面。

泉水的噴發一瞬即止,緊接著,一個籃球場大小的圓頂建築從泉眼下緩緩升起。建築完全升起後,十幾根巨大無比的圓錐形探針,從建築的各個窗口逐漸伸出,整體看去,正好排列成一個大S形狀。

御翔天見此情形,知道天宮終於開始行動了,雖然他不曉得天宮的手段,但是他卻直覺到在場的所有人都別想逃離此島。所以他也不再與愛絲妮胡亂糾纏,鬆手落回地面,然後拚命向島外跑去。當然,他並沒有忘記施展妙手空空的手段,將愛絲妮身上的神匙磁片取回來。

在場的超能力者都停止了戰鬥,向亂石山上的建築看去。月影第一個反應過來,她見到御翔天向島外跑去,立時也想跟隨過去。然而那十幾根巨大的圓錐探針,卻在這時候震顫起來,所有的人只感到腦中一陣轟鳴,立即眩暈倒地,即使防護能力超強的月影也沒能堅持多久,最後也沉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御翔天將亞神戰甲穿戴嚴密,以自己能發揮出的最快速度向農舍跑去。然而未等他跑過一半路程,他的頭腦裡也立時嗡鳴起來。就在他失去平衡摔向地面的時候,一條身影從天而降,及時將他抱起並帶向空中。

一旦離開碧泉島一公里範圍,御翔天立即清醒過來。他發現自己正被露西絲緊緊抱著飛在空中,只是她現在看起來臉色異常不好,甚至耳鼻嘴角都流出了淡淡的血跡。

「露西絲,發生了什麼事情?妳怎麼受傷了?」御翔天見狀急忙問道。

「你……你不知道嗎?天宮向島上的所有超能者發射了『強振幅腦波』,你也被擊暈了。好在我的腦波頻率與你們人類不太一樣,所以……所以我才能堅持到現在沒有暈倒。可惜……可惜我還是抵禦不了這種攻擊……」

未等說完,她已經垂下頭顱,帶著御翔天一頭栽向大海。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2-7 15:26

第三十四章 戰甲奧秘



無邊無際的大海上,波瀾起伏、巨浪滔天,一場突如其來的颱風風暴席捲了南中國海諸多島嶼,也將御翔天從天宮的全面搜捕中解救出來。

御翔天背負著露西絲,神情麻木地漂浮在浪峰谷底,千尺巨浪時而將他們捲入萬頃碧波之中,卻永遠也傾覆不了亞神戰甲的神奇浮力。

此時的露西絲早已無聲無息,從跌入大海的那一刻起,她便斷絕了全部生機。雖然御翔天強迫自己不去想她的生死,但是痛楚的傷情仍然像海浪一樣不斷迎頭襲來。

「這個世界真是太無常了!僅僅一天之隔,原來的朋友就變成了死敵,而原本的死敵卻捨命救了他,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人心難測嗎?不,也許朋友本來就不是朋友,而死敵也不存在必須敵對的理由,一切都是自己的慾望在作怪,是自己的非分之想與不必要的感情負擔影響了自己的判斷。」

御翔天在無休止的起伏中開始反省自己的過失,漸漸的,當他找到失敗的根源後,他的冷酷本性開始慢慢復甦。

「是的,一定是這個原因。在這段時間裡,自己有了太多的牽掛和愛慕,有了太多的慾望和渴求,這可不是原來的自己啊!自己要想成功的活下去,要想實現那個輝煌的理想,就要象原來一樣,不再愛誰,不再牽掛誰,只有計劃和如何更好的實現計劃。」

這時候,又一道無邊巨浪迎頭襲來,他突然大吼一聲,身軀猛地一屈一彈,竟然從海水中直竄而起,向巨浪凌空迎去。


大海的憤怒終於平息下來,御翔天也不知道自己漂流到了哪裡,只能根據太陽的方位判斷出自己在向東南漂去。亞神戰甲的目視系統在颱風到來時便已自動關閉,等到太陽再次露面的時候,它又重新啟動,並在「單晶體屏幕」上顯示出一個陌生的閃動符號。

這個符號引起了他的注意。只是他從來沒想過要使用戰甲的其他功能,而天宮也從未好心地指導過他,所以到目前為止,他也僅僅會使用腰帶上的按鈕而已。不過凡是極端複雜的高科技設備,都會有一套說明系統,以防使用者因為錯誤操作而損傷儀器,所以他開始在全身各處尋找有關說明菜單的啟動開關。

然而張開的戰甲外殼即嚴絲合縫又光潔無比,除了腰帶部位那個熟悉的按鈕外,根本見不到一處其他開關。不過他的時間多的是,漂流中,他開始全身一寸寸地摸索起來。功夫不負有心人,四個多小時後,他終於在頭盔的下顎部位發現一個內陷的按鈕。

這個按鈕需要先旋轉一個略微凸起的圓點後,才能露出它的真面目。其隱藏的巧妙與安全性,如果沒有專人指點,便也只有象御翔天這樣受過盜賊訓練的人才能找到。

當御翔天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用食指按下鍵鈕後,一片璀璨絢麗的五彩螢光瞬間在他的眼前閃耀出現。這一刻,他完全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妨,彷彿眼前不再是戰甲頭盔,而是一個超越時代的光電信息中心。到處都是不斷變化的數據流,時刻都在變化的圖例符號,這些密集而龐大的信息,以一種無法想像的多層次立體顯示方式,清晰地展現在他的眼前。

最讓他感到神奇的是,只要他把注意力集中向某個數據流,那處顯示立即映入他的腦海,根本不需要用視線去專注觀察,所以眼前的各種信息雖然繁雜無比,卻不顯得眼花繚亂。唯一讓他感到遺憾的是,這些圖形符號幾乎都代表某個極專業的學科知識,而他只能看懂其中幾個表示方位、速度和體溫的符號,不過這也足夠他解決眼前的困難了。

這套超時代的信息指揮系統,無疑是通過腦波感應來實現操控的,也就是說精神力越強的人,越能有效地發揮出戰甲的功能。估計這套亞神戰甲,便是天宮為自己的超能力者研製出來的外用戰鬥盔甲。

御翔天又摸索了許久,終於將定位功能和南中國海的海圖擺弄明白,他發現自己已經遠離碧泉島大約五百海里,而距離無極島不過一百海里。於是他打開方位指示坐標,向無極島奮力游去。


無極島歷經蓋莉亞龍捲風暴的破壞後,已經不再蔥鬱繁茂,剛剛襲過的颱風又將彎倒的樹木再次摧殘,將海島折磨的更加凌亂不堪。御翔天到達海島時已經筋疲力盡,他將露西絲背到一處乾燥的山洞裡,便躺在她的身邊運轉起太極功來。不長時間後,他就進入了比睡眠還深沉的冥想之中。

當他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二十個小時以後。他起身向露西絲看去,卻驚異地發現,她的全身被一層厚厚的漆黑絲繭緊密地包裹著。這無疑說明她還沒有生機斷絕,而是進入一種奇特的生理狀態。如此變化讓他大喜過望,精神也立時振奮起來。

此處山洞是他當初找尋食物時發現的,蓋莉亞那套「神羽飛行器」也被他藏在這裡。此洞位於島南海崖下一處裂縫裡,即隱蔽又安全,是藏身的絕好地點。為了等待露西絲的甦醒,他在海島上開始了魯濱遜式的生活。每天他做的事情就是下海打魚、找尋能食用的漿果、檢查露西絲的身體狀況、研究亞神戰甲以及修習太極功與太極刃。

時間就這樣平靜地過去二個月,在這期間,海島上空曾飛過兩架戰鬥機,可能是天宮方面還不死心的搜索。不過御翔天已經掌握了亞神戰甲的預警功能,所以都能提前發現危機,並躲回山洞藏起身形。只是露西絲還是沒有任何變化,似乎她在絲繭中的沉睡要持續幾百幾千年,真讓他徒歎奈何!

亞神戰甲的能源補充主要來至太陽能,只要每天他在陽光下爆曬半個小時,戰甲外殼吸收到的太陽能就足夠供應系統全天的活動能量。至於多餘的能量被儲存到哪裡,他還沒有弄明白。兩個月來,他根據幫助信息的提示功能,將戰甲的一半功能和信息指揮系統掌握熟練,這時他才真正瞭解到亞神戰甲的真實用途。

亞神戰甲上的科技水平,遠遠超過人們所瞭解的現代科技,這說明天宮的科技基礎並非建立在當代人類文明之上,而是更先進的其他文明。御翔天想到了寒飛羽所說的外星遺跡,正如那位研究外星文明的考古專家衛峰所看到的,那處海島上的外星遺跡早已被人掠奪一空,其中自然有些超時代技術被天宮這樣的軍事組織掌握。以他們可以調動整個國家資源的特權,這些技術上的研究突破是必然的結果。

不過亞神戰甲明顯也不是為平常人設計的,御翔天覺得自己能夠操控它,完全是因為他新掌握的「太極精神內息」的緣故。這種內息無疑開啟了他那佔大腦百分之九十的盲區力量,只是他的這種力量還異常薄弱,並且也不知道具體的運用方法。他能夠做到的,就是不斷加強太極精神內息的質量,以待有朝一日能夠事半功倍地使用。

這套戰甲實在是一具功能完整的戰鬥單位。從偵察、搜索、情報分析,到目標跟蹤、長途奔襲、火力攻擊等等戰術手段,都能找到具體的功能操作。不過可能是因為地球資源的限制,許多更見威力的功能都用「尚未組裝」的空白符號來表示,其中就包括高速飛行一項。

至於御翔天未能掌握的另一半功能,幾乎都是用精神能力來控制的,而且所需要的能源貯備也極其巨大,所以他斷然放棄了對它們的研究,只對自己能夠使用的幾十種功能下起了苦功。

時間在他的專注下快如白駒過隙,由於對露西絲的及時醒來已不抱希望,所以他整天都呆在沙灘和大海裡,試驗和學習著戰甲的各種功能。等到他再次回到山洞的時候,已是十幾天以後,這時他才發現,黑絲繭已經不翼而飛。

他以為黑絲繭被某種動物拖走了,便發瘋似的在海島上盲目地尋找起來,直到過了許久,他才醒覺自己為何不使用戰甲上的搜索功能。於是他重新回到山洞,開始了全新方式的尋找。

亞神戰甲上的搜索功能分為「物態感應」和「量態感應」兩種方式。物態感應是從物質界面上,通過探測物質所發出的各種「物質波」,來尋找其本源與去向;量態感應則是純精神上的運用,屬於御翔天無法使用的那一半功能。

御翔天打開「物質波探測器」,立時發現幾道殘存在空氣中的特別影像。這些影像都是生物肌體發散出的遠紅外線造成的微小溫差形成的,雖然看不清具體面貌,卻可以看出往來者身體的大致輪廓。他從兩個長著翅膀的人體形狀上,立即猜出了來者是誰。能夠感應到露西絲的存在,並帶走黑絲繭的人,便只有她那同宗的吸血鬼親戚了。

不過他還是謹慎地從裡到外搜尋了一番,直到確認海島上再沒有其他人和黑絲繭後,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這樣更好,自己又不知道如何救治她,還是由她的族人來照顧才對。如此一來,自己也不用在這個小島上枯等下去,想必熊一偉在日本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吧!」他有些輕鬆地想道。

去日本的路線是他預先定好的,雖然這個東渡計劃蕭雅雲也知道,但她從來沒有詳細詢問過,可見她早就知道這個計劃是無法實現的。御翔天並不怕天宮方面去日本追捕他,因為他到日本以後將完全以另一個身份和面貌來進行計劃,有關假身份的所有證件,他早已讓熊一偉做好了準備。

接下來他開始研究蓋莉亞留下的「神羽飛行器」。神羽飛行器並不是簡單的飛行工具,而是一套多種功能的飛行裝備。由於御翔天有了研究亞神戰甲的經驗,所以對這套由歐盟研發的高科技裝備便很得心應手。經過兩天的不斷摸索實踐,他已將飛行器完全掌握熟練,並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事情。

神羽飛行器當真稱得上仿生科技之最。它有一對大翼,兩對小翼,可以向巨雕一樣展翅滑翔,也可以向蜻蜓一樣震翼懸浮,其飛行能力甚至可以與戰鬥機媲美,能實現亞音速飛行。而且製造這些羽翼的材料有防各種探測的功能,還可以在不使用時收縮到背後,擬態成背包的模樣。

飛行器還有一套輔助動力系統,是一種超越現代科技的「等離子噴射發動機」,其造型之小巧精緻,可以向高蹺一樣踩在操控者的腳底,這就是當初蓋莉亞為何顯得那樣高大的原因。

這套動力系統不僅可以為飛行器提供高速飛行動力,還是一套靈活強勁的彈跳裝置,通過兩組全方位沖氣液壓裝置,可以實現三百六十度瞬間彈跳,最大限度能夠將五百公斤重的物體,送到二百米的高度。

讓御翔天感到有趣的是,將這套飛行器穿在身上後,竟然可以和亞神戰甲契合無間,而且在頭盔內的指揮系統也顯示出「飛行功能已組裝」的提示,並出現了一個全新的控制面板。看來這兩套裝備原本就是一套完全戰甲的兩部分,只是天宮和歐盟各得到了一部分資料,才各自製造出來兩種完全不同作用的裝備。

這種情形立刻讓他明白了「超泯滅計劃」的真實目的,神匙完全是天宮要抓捕這些超能力者的誘餌,其目的不僅要抓住他們進行超能力方面的研究,還包括他們身上的超時代裝備。

「這些裝備一定出自那個外星遺跡……」御翔天越想越覺得正確,心中便有了前去研究一番的念頭。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需要先完成日本的計劃,才有必要去找衛峰聊聊。


御翔天調試好飛行器後,便發動彈射裝置,先將自己彈射至二百米高空,然後展開六對羽翼,開始了自由暇逸的飛行之旅。他通過戰甲的控制系統,將神羽飛行器的功能完全發揮出來,不斷在空中做出各種複雜而高難度的飛行動作,甚至比鳥兒還要靈巧敏捷。

其實飛行器本身也有一套頭盔式指揮系統,估計是歐盟自己研發出來的簡單控制裝置,不過與戰甲控制系統相比,它也只能做為玩具來看待了。

在熟練掌握飛行器後,御翔天將戰甲的外觀調節成擬態模式,顏色也變化成與羽翼相同的色澤,如此一來,即使有船隻或飛機經過,上面的人也只會認為他是一隻大鳥而已。

時間在飛行中緩慢度過,為了減少暴露的概率,他幾乎都是貼著海面向前飛行,見到一些船隻的時候,他還是謹慎地潛入海水中,等待對方過後才繼續出水飛行。如此飛行了一天時間,他已經接近日本海域,根據電子海圖提示,前方二百海里處便是琉球群島。

就在這時,戰甲的預警系統忽然發出警報信號,顯示有兩架不明國籍的戰鬥機正在迅速接近中,而前方也有一艘客輪與一艘巡邏艦在互相接近中。御翔天趕緊降下身形,收起六對羽翼潛入海中,此時恰巧經過一群海豚,於是他迅速溶入其中,以相同的速度向前方游去。

二分鐘過後,前方不遠處忽然傳來幾聲巨大的爆炸聲,爆炸產生的震盪波,在海水中顯得異常真切。通過遙測功能,他看到前方的兩艘船隻被兩架戰鬥機射出的六枚導彈同時擊中,其中向他這邊行駛來的巡邏艦也發射了四枚導彈,只是都被對方戰機的超常性能輕鬆躲開了。

十幾分鐘過後,兩艘船隻相繼開始沉沒,兩架戰鬥機又向客輪附近的海域投下幾枚高爆燃燒彈,這才在盤旋兩周後向北飛去。此時附近的海面火光熊熊,情景慘不忍睹,所有逃生的旅客全部在火海中掙扎嚎叫,但是火海的範圍是那樣廣闊,任何人都無法屏息潛游過這片區域。

御翔天實在無法漠視這幕人間煉獄,於是他迅速接近火焰海域,在水中發動了神羽飛行器。急速震動的六對羽翼,在海面形成一道高壓水浪,將燃燒的火焰迅速壓滅。不過他也只能在外圍做一些類似的救援,對於中間的燃燒區域他也無能為力。

十幾名位於火焰外圍的逃生者被他救了出來,不過這些人都身受嚴重的燒傷,並且大部分都沒有穿救生衣,在毫無依附的大海上無疑也是必死的命運。於是他又潛入沉船之中,尋找到幾十件救生衣和救生圈,交給這些人暫時依附一下,之後他又找到兩隻尚未損壞的橡皮救生筏,總算為這些人解決了救命的有效工具。

這時候,所有意識清晰的旅客都以為眼前這個振翼飛舞的人,是上帝派來拯救他們的天使,於是他們紛紛開始誠心禱告,感謝神恩普降,甚至有幾個從不信奉上帝的人也開始感動落淚,並加入禱告的行列。

御翔天很希望他們繼續誤會下去,所以他也學著電視裡看到的基督禮儀,假裝做作一番,這才振翼飛去。前方的日本巡邏艦也已沉沒,不過由於他們沒有受到燃燒彈的攻擊,所以成功逃生的也有一百多人。御翔天不虞讓他們看到自己的身影,便沉入海水中,想從下面潛游過去。

當他潛至五十米深的時候,戰甲的指揮系統忽然收到一段特殊波段的求救信號,信號的方向來自沉入海底的客輪。他在先前找尋救生筏的時候,便看到客輪恰好停留在一道深不見底的海溝邊沿,隨時都有可能傾覆墜落,而那個深度已經完全超出了常人的潛水極限,只能由潛水艇來打撈救援。

軍用戰鬥機攻擊民用客輪,在歷史上也絕無僅有,而那兩架戰鬥機甚至不是他所知道的任何型號。從整個攻擊的過程來看,襲擊方明顯想徹底消滅船上的有生人員,也就是說客輪上可能藏有非常敏感而重要的特殊人物。對面的日本巡邏艦也許就是來保護這個人物的,所以也被一同擊沉了。

那麼眼前這個來自海底的求救信號就顯得極其特別了,會是什麼東西發出的信號呢?是人還是某個自動裝置?為何採用如此特殊的波段?無論是哪個答案,其背後必然有著不小的秘密。

御翔天還是決定潛下去看看,憑借亞神戰甲的超強抗壓能力,他游魚般潛到了沉船附近,並根據戰甲的指向,向信號來源處的船艙最底層找去。順著一個被激光制導導彈炸出的大窟窿,他游進了客輪的輪機艙,戰甲目視系統自行啟動了微光模式,使他清晰地看到一幕很奇特的景象。

只見在輪機艙盡頭的一處電器室裡,一個身著潛水服的青年男子正在閉目打坐,此人身上似乎正散發出一種無形的力場,將灌入的海水阻擋在身前三尺之外,在他的懷中抱著一個銀白色的金屬手提箱,求救信號便來源其中。

御翔天看到此人身旁的潛水頭盔,已經被變形的鐵件撞碎了目鏡,想必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使得對方無法游出沉船。但是如此深的海底,如此龐大的水壓,竟然可以憑借自身發出的生體能量來與之抗衡,可見這人也是一名超能力者。不過此人的超能力明顯也瀕臨極限程度,除了不斷苦苦堅持,只能被水壓死死束縛在這裡不能稍動,

御翔天也不知道該如何幫助此人,如果簡單地將他拉上海面,那只能讓對方的肺泡盡數被毀,但是眼前又沒有減壓艙,他也只能徒歎奈何。就在他大感為難之際,那名男子忽然睜開雙眼向他看來,在發現只有他而沒有其他潛水設備後,此人的眼裡立時流露出極度失望與不甘的傷情。

未等御翔天有什麼動作,對方忽然張嘴說了句什麼,並把身前的金屬手提箱向這邊推來。御翔天吃驚的發現,此人竟然將身上發出的生體力場轉移到了手提箱上。隨著力場的離開,青年男子立刻被周圍的海水包圍,瞬間,他已經眼球凸出,口噴鮮血而亡。

這種捨己為箱的做法,無疑證明了手提箱裡有著比他性命還重要的東西,所以才將他當成救援人員而交給了他。他見此人已經沒有救活的可能,便向手提箱抓去。那道由生體力場組成的屏蔽並不排斥他的手臂,所以他也沒有感到任何阻力,便抓住了箱子的提手。

就在這時,一種特殊的感覺忽然從手提箱裡傳出,使得御翔天全身都為之震顫。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2-7 15:27

第三十五章 超常進化

第三十五章 超常進化

御翔天在入獄前的十幾年裡從來沒做過夢,那時候他以為做夢是童年幸福的人才有的特權。但是當他在入獄半年後的一個雨天,為管教的孩子到樹上抓松鼠而被雷擊後,奇怪而恐怖的夢境便開始夜夜纏繞著他,幾近讓他精神崩潰。也是從那時候起,他才變得越來越冷酷,越來越有野心,直到他制定出那份未來計劃,夢境才忽然消失不見。於是他更加認定這份計劃便是自己內心的真正渴望,只有努力去實現它,才能讓自己不再噩夢纏身。

可是眼前,他又有了那種如墜夢中的恐怖感覺。當他抓住金屬手提箱的時候,一種迷離不清又陰森詭異的心情猛然襲上他的心頭,他覺察到這種心情來自自己的意識深處,是自己的某種思想觀念在作祟,但是自己卻又極其討厭這種觀念,彷彿人心善惡之間的掙扎,讓他陷入極度矛盾之中。

此時他已然緊閉雙眼,靜沉在深海之中,完全忘記了自己目前的處境,就像睡眠般無知無覺。一個小時過後,一艘不明國籍和型號的潛水艇向沉船位置潛來,而他仍然沒有甦醒的跡象。忽然,亞神戰甲自行啟動了位於他腳部的等粒子噴射發動機,以超乎尋常的速度向既定的方向駛去。

噩夢仍然繼續著,御翔天根本無法擺脫那種陰暗的思想,只能任由它逐漸佔據自己的頭腦。這種思想裡充滿了毀滅與侵佔,憎惡與破壞,似乎這宇宙中的一切都是它的仇視對象,甚至連自己也包括在內。他在獄中的時候曾經飽受這種思想的折磨,此時更是超過當初千百倍的深刻,不過他的人性仍然堅持己見,沒有隨波逐流地任其侵佔。

當這種思想越來越強烈,直至發展到讓他即將妥協的時刻,夢境忽然消失不見。他立時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在海底飛速前進。金屬手提箱上的生體力場已經耗盡消失,強大的海壓將箱體壓迫的逐漸變了形狀,即將面臨解體的危險。見狀他連忙向戰甲發出指令,向海面迅速升去,然而在他即將升至海面時,手提箱還是斷裂解體了。

御翔天抱著解體的手提箱,直接衝出海面飛到空中,然後向最近的一個海島急速飛去。他現在急於知道是什麼東西在影響他的思想,箱子裡的東西便是最直接的說明。幾分鐘後,他落在一處只有幾百平米的礁石上,並小心地打開斷裂的手提箱。

箱子的金屬外殼十分單薄,所以抗拒不了巨大的水壓,裡面到是有一層完全密封的樹脂隔離箱,不過仍然遭受了嚴重的損傷。隔離箱裡並排放著三個蟲卵狀的透明物體,此時已經有兩個被水壓擠裂,流出了散發著綠色瑩光的不明黏液。最後那個蟲卵雖然尚未破碎,但是表面也出現了細密的龜裂。

御翔天將那個即將碎裂的卵狀物體捧在手中,仔細觀察了許久,也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最後他打開戰甲的物質波探測器,對物體進行了詳盡的掃瞄分析,發現這個物體裡面只是一團不明性質的能量,而不是任何元素基的物質。他可以肯定,先前對他的精神影響必然來自這三個卵狀物體,可是這些未知的能量又與他在獄中的噩夢有什麼關係呢?

長時間的思想掙扎讓他在精神上感到十分疲憊,所以他在徒勞無功後,便盤膝坐在礁石島上,運轉起太極功進行精神休憩。為了防止卵狀物體被海風吹落海水,他將物體捧在手裡,端放在腹前,準備運功完畢後再做研究。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卻在這時候發生了。就在太極功在週身不斷運轉時,卵狀物體突然破裂開來,並流淌出藍色的黏液。御翔天雖然手捧物體,卻絲毫沒感覺到黏液已經充滿手心。黏液流至他的掌沿並沒有繼續向下流淌,而是團做一堆,隨著太極功在手掌經絡中的運行方向,形成了一股旋轉不休的液體球。

液體球越轉越快,並發出強烈的光芒,最後球體由中心開始發生變化,演化成一團太極魚狀的能量體。御翔天的身體內部也同樣發生了異常的變化,原本正常轉化能量的線粒體忽然停止了功能,運行在全身諸脈中的太極內息逐漸向手掌上的脈絡湧去,並溢出手掌,在雙掌之間旋轉不止。

御翔天將內視功能轉移到手掌部位,卻只能看到一團氤氳翻滾的能量漩渦包裹著雙手。漩渦的中心隱隱形成一個太極魚形狀,一股陌生而強大的能量在其中盤旋不休,並強烈地吸納著太極內息。這時候他很想睜開眼睛看看手掌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那種如墜夢中的感覺又侵襲而來,只是沒有了一貫令他討厭的陰森思想。

終於,他感到全身的太極內息全部被吸出體外,一種難以形容的空虛感立時充斥全身。想起先前思想上的抗爭,他意識到這股陌生的能量就是噩夢的來源,所以他立刻集中全部精神,試圖控制太極內息回轉體內。太極內息應念而動,卻被那股能量死死吸扯住不放,他連續努力了幾次,都無功而返。就在他失望無奈之際,那個由陌生能量形成太極魚,忽然激發出他的靈感。

「既然這股能量是以太極魚形狀運轉的,便說明它也受到了太極內息的影響,所以也必然具備太極功的獨特性狀。」想到這點,他連忙轉換冥想方式,將向回扯拽的意念轉為推波助瀾,引導太極內息在陌生能量中獨立運轉翻騰。這種冥想正符合了「其大無外,其小無內」的上乘法門,如此運功方式,反而提升了他的內修層次。

隨著太極內息的越發流暢,陌生能量開始受到影響,被帶動著以同樣的方式運轉起來。不知過了多久,兩種能量已經完全融合無間,不再分得清楚明白。於是御翔天開始試探著引導這股新能量流回體內,雖然還有些勉強,但是一股細細的能量還是重歸經脈,進而在全身流轉起來。

當這股新能量流轉到腦部盲區的時候,潛伏在其中的精神內息忽然千百倍地活躍起來,並溶入其中,成倍地加快了能量的運行速度。御翔天驀然醒悟過來,他連忙引導精神內息來到能量團中,立時引發了一場狂猛的能量風暴。

讓他所料未及的是,精神內息雖然能夠引導這股新能量加快運轉,但是它本身也因此千萬倍地壯大起來,如此遽然形成的龐大能量流,必然對他的經脈造成不可想像的衝擊。這時刻,他覺得萬箭穿身的痛苦也不過如此,被擠壓的經脈血管如泥鰍般不斷蠕動扭曲,那種皮膚盡數撕裂的痛楚,簡直比任何酷刑都讓人難以忍受。

當精神能量再次運行至腦部的時候,盲區的腦細胞立時活躍起來,各種幻象伴隨著裂腦的痛苦紛繁而至,將他折磨的死去活來。就在新能量完全被吸回體內時,他的腦海裡轟地炸響了一個驚雷,立時將他震昏過去。

再度轉醒後,他才發現自己已經沉浮在海水之中,繁星點點的夜空看上去那樣清晰璀璨,彷彿伸手便能摘下般的低垂。好半響他才想起先前的事由,連忙凝神內視向體內,於是一個嶄新的內息世界便展露在他的眼前。

此時的太極內息明顯被改變了性狀,經脈中運轉的再不是涓涓細流,而是一種高密度的能量流體。流體在運行至腦部時,與盲區不斷交換著特殊的精神能量,並在全身的循環中逐漸得到增長。線粒體的能量轉換也不再是熟悉的樣式,每個細胞中的線粒體都長出一對犄角狀的部分,養分在進入細胞後,首先被線粒體轉化成新式能量,然後在犄角的尖端被壓縮成高密度能量,最後精神能量和物質能量分別由兩個尖端放出,結合一起後再彙集向附近的經脈。

御翔天知道這一切的改變都起源那個卵狀物體,客輪受到攻擊也是這般原因,他現在無法預計這種改變是好還是壞,但是目前看來,他已經因此獲得了難以言語的能力。

首先他對盲區的內視已不再困難,那裡的腦細胞以一種完全不同的樣式在傳遞著各種生化介質,細胞的線粒體異常巨大,所交換的能量也是難以明狀的精神能量。

其次,他感到對亞神戰甲的控制已經提高到新的層次,近三分之一的未知功能開始自行啟動。如此情形無疑說明他也具備了超常的精神能力,只是還不清楚這種能力表現在哪個方面。

他對自己的改變進行了一番仔細的分析,卻始終找不到其中的原因。那個卵狀物體到底來自何妨呢?難道也是來自天宮嗎?百思不得其解後,他還是決定先趕赴日本,去實施自己的計劃要緊。為了加快進程,他採取了飛行方式,並啟動等離子噴射發動機,以最快的速度掠海飛向橫濱。


御翔天首先要找一個適當的日本人身份做以掩護,以他在千代料理店從師橫守敬一的經歷,橫濱是唯一的選擇。

臨近東京灣時他沉入海中,潛游向橫濱海岸。如此做法倒不是怕被日本海岸線上的雷達監測站發現,亞神戰甲的反探測能力,完全可以將他模擬成一隻海鳥的形態,但是逐漸密集的船隻卻增加了被人們目視到的危險。最後他從郊區的一處偏僻海岸登陸,並收起神羽飛行器,又將亞神戰甲恢復成飛刀服的樣子後,才向附近的小鎮走去。

橫濱是日本最大的海港城市,橫濱港貿易額位居全日本第一,遠洋運輸在世界上也佔有重要地位。御翔天登陸的這片海岸,正好屬於一家大型船舶製造公司,為了工作上的方便,員工宿舍區都集中在碼頭附近沿海而建,形成了一個頗具規模的小鎮。鎮上還設立了許多遠洋貿易公司的分支機構,相關的產業也十分繁盛,是小鎮重要的輔助經濟來源。

御翔天在飛刀服裡還放有幾百美金,他先到小鎮的銀行將美金換成日元,然後到鎮上唯一的服裝店買了一套牛仔服和一雙運動鞋換上,最後才在店主異樣目光的注視下來到公路旁的車站,等候開往橫濱市的客車。

就在他一邊等車,一邊觀賞眼前的異國風情時,三五個船廠員工打扮的人沿著公路向這邊走來。

「哎呀!這不是御首雲少東家嗎?你這是趕往橫濱參加高中畢業典禮的吧?聽說你考上了東京大學,我們『御首船業』這回終於有了東京大學的學子啦!哈……」一個精瘦的中年漁民忽然走過來向他笑問道。

未等御翔天有所答覆,旁邊的一個青年緊接著說道:「浩二,你認錯人了,那不是御首雲君,不過這位先生長得確實很像他……」

御翔天聞言心中不由一動,心道:「這世上外貌完全相同的人除了雙胞胎外,概率不過十億分之一,難道自己真的碰巧遇到相像的人了嗎?那也實在太巧合了!」

此時一輛公路客車正好開來,他忽然決定要看看這位與自己相像的人,於是他也沒有上車,反而向那個名叫浩二的人問道:「請問,這鎮上真有與我長相一樣的人嗎?不知道他住在哪裡?說不定他就是我失蹤多年的弟弟呢?」

未等浩二答話,旁邊的青年搶先答道:「要不是我和御首雲君從小玩到大,對他的相貌特別熟悉,連我也會誤認為你是他呢?這個世界還真是無奇不有,竟然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不過據我所知,御首雲君可是御首董事長的親生獨子,不可能是你失散的弟弟。」

浩二也點頭說道:「是呀!御首雲君還是我老婆親手接生的,不可能是你的弟弟。不過你是不是和御首家有什麼親戚?」

御翔天微微一笑,行禮道:「實在麻煩你們了。不過我還是感到很好奇,很想親眼去看看,請你們能體諒我這種心情。」

這幾個人聞言後七嘴八舌地議論一番,才為他指明去御首家的道路。原來御首家族就是日本重工業集團——御首重工的擁有者,御首雲的父親御首豐魚是集團船業製造公司的董事長。追溯御首氏的家族歷史,在德川時代,御首在京都地區還是非常有勢力的大名,如今他們已經發展成為包含多種製造業的重工集團,實力在全日本也能排近前十名。

御翔天先在鎮上找了一間旅館住下,通過與店主的攀談,他大致瞭解了御首家的有關情況,這才趁著夜色潛進御首宅邸。御首宅邸建在一座小山上,佔地寬廣,環境優雅,不愧是這裡的首富。雖然庭院裡養了四五隻護院狼狗,但是亞神戰甲的「超頻波發射器」,足以讓任何動物瞬間昏迷不醒。

通過物質波探測器,他找到了有人居住的正房,只是宅邸的主人似乎談興正弄,客廳裡一直亮著燈,響亮的斥責之聲更是不斷從裡面傳出。於是他悄然潛到客廳的窗下,也不用竊聽裝置,便清晰地聽到裡面的激烈爭論。

「你要是不去東京大學唸書,你就不再是御首家的子孫,有能耐你就用自己賺的錢去念船舶學院吧!」一個低沉而蒼勁的聲音大聲呵斥道。

「父親不也是在船舶學院念的大學嗎?難道我們御首家族不是靠製造船隻發展起來的嗎?我去念船舶學院又有什麼錯誤?」一個年輕的聲音輕聲爭辯道。

「現在和過去不同了,製造業並不需要一個只懂得造船的人來管理,只有在政治上獲得扶持,我們御首家族才能有更寬廣的發展前景啊!」中年人忽然委婉地向年輕人解釋起來,似乎想以此打動這個與自己一樣頑固的兒子。

「說到底不還是搞政治嗎?我……我最討厭的就是政治,難道我就不能有自己的理想和奮鬥目標嗎?父親!」年青人有些哭腔地說道。

「混蛋!我們御首家怎麼會生出你這種沒有責任感的懦夫,你是我的獨子,必須為家族的發展做出犧牲,難道你要御首重工都落入那些外姓人的手裡嗎?這是你的宿命,你必須要照做。」中年人不容置疑地強硬說道。

「可是……可是我已經報考了船舶學院,並且收到了錄取通知,至於東京大學,我……我根本沒有考慮過……」年輕人剛剛說到這裡,便被父親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你這個不孝子,立刻給我滾出御首家,以後你再不是我御首豐魚的兒子……」中年人憤怒地咆哮道。

隨著門戶的開啟,一個年輕的身影捂著臉頰跑了出來,向面臨大海的山崖跑去。御翔天想了想,緊跟在他的身後尾隨而去。


御首雲站立在海風凜冽的山崖上,眺望著遠方不斷翻滾而來的烏雲,無言地流著熱淚。那是即將形成的夏季颱風,伴隨它的經常是十五級以上的海嘯。他的心情便與這颱風一樣,狂亂而無序,此時他除了極度的破壞慾望,再也沒有其他的想法,而這種破壞的目標正是他自己的身體。

他從小便在父親的計劃下長大,每次獲得優異的成績,都得不到父親的任何肯定,但是只要稍有落後,便會受到無情的懲罰。那年寒夜,他被罰在庭院裡跪首懺悔時,便生出了自殺的念頭,只是每當他站在這裡眺望無邊的大海時,他都會被大海那無垠的廣闊胸懷所感染,所以他堅持下來,立志有朝一日能夠徹底投入到海洋的懷抱裡。可是現在,他連這點理想也實現不了,那逐漸形成的風暴,似乎也見證著他正要進行的自我毀滅。

終於,他閉目縱身跳下山崖,毅然捨棄了自己年輕的生命。忽然,他感到身體一緊,一隻強有力的手臂猛然拎住了他的衣領,將他重新帶回崖頂。他睜開雙眼,難以自信地看著眼前飛舞著的天使,那黑色的羽翼和銀光閃爍的盔甲向他展示著天堂的召喚。

他失聲痛哭,跪倒在崖頂雙手合實禱告。雖然家裡人都信奉佛教,但是他卻偷偷信奉著上帝,不為別的,只是因為上帝曾替世人承受罪過。眼前的景象,無疑是上帝的顯聖,這黑色的天使雖然不是傳說中的白色,但是他看上去卻更加威嚴與聖潔。

「御首雲,不要因為人生的暫時挫折而放棄生命,自殺的人永遠要沉淪地獄,天堂是不會接受一個不敢面對自己的信徒。」御翔天一看他的表現,就知道他也是一個基督信徒,所以便如是說道。

「聖主啊!請原諒我的懦弱,請給我生存的勇氣,我的願望只是想在大海上翱翔,我無法忍受陸地上的骯髒和狹隘。」御首雲流淚說道。

「上帝的子民只要真心懺悔,便會永遠得到原諒。現在你趕往鎮上的『百川旅店』,便會看到聖主的奇跡……」說完這句話,御翔天立刻振翼飛走,眨眼便沒了蹤跡。

御首雲抬頭看去,已不見黑天使的蹤跡,遠方的烏雲越湧越近,他卻彷彿看到了陽光的明亮。

「百川旅店……聖主的奇跡……原來上帝真的這樣偉大!」他默默地想著,不再為生活感到絕望。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2-7 15:27

第三十六章 東京大學



御首雲懷著虔誠的心情來到百川旅店,一進入前堂,他便看到了黑天使所說的奇跡。是的,對面的這個人簡直就是鏡子中的自己,除了上帝還有誰能夠造出這種奇跡?他激動地衝到御翔天的面前,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御翔天故作驚奇地看著他,露出不能置信的表情。御首雲忽然想到自己的莽撞,連忙鞠躬道歉道:「實在對不起,讓您困擾了。我是御首雲,御首船業的少東,請原諒我的這種解釋,因為我是受到上帝的指引前來請您幫忙的。」

御翔天很欣賞他的直接,原來這個看上去很懦弱的青年竟然有著非常直率的性格,看來他的輕生完全是他父親從小在教育上的失敗所造成的。御翔天沒有過分做戲,因為他還想利用這個青年,而不是讓對方羞愧地離開,所以他示意對方坐下慢慢訴說。

御首雲卻認為對方的這種舉動是很正常的表現,只有這樣才能顯示出上帝拯救他的聖靈。於是他直接將自己的遭遇告知了對方,希望對方能夠想辦法幫助他度過這個難關。

御翔天摸了摸下巴,覺得自己還是高估了這個青年的智慧。在他的設想中,對方應該主動提出讓他頂替去上東京大學,而御首雲則偷偷去上船舶學院。可是現在對方卻將這個難題拋給了他,完全不去動腦筋思考解決的辦法。

最後他只有歎息一聲,強行移花接木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讓我頂替你上東京大學,而你自己卻想上船舶學院吧?我不得不承認我們兩個確實長得很想,你能突然來到這裡找到我,使我也開始有那麼點兒相信這是上帝的意思。我現在雖然沒有什麼工作,但是學習對於我來說實在是一件痛苦的差事,如果你能保證每月付給我一定的報酬,我到是可以考慮將這份冒名頂替的學習當成一種工作來做。」

御首雲心道:「自己哪有這麼暗示過?不過這個主意到是非常有創意,自己不妨就這麼半好了,反正自己只要答應父親的要求,在金錢方面,他到是從來沒有吝嗇過。」於是他連忙點頭答應下來,並飛快地跑回了家,向父親假裝認錯去了。


夏季颱風開始在東京灣登陸,狂風夾雜著暴雨,將海邊的小鎮捲入風雨飄搖的肆虐中。御翔天臨窗而立,眺望著洶湧澎湃的海潮,彷彿看到這就是世界的未來變化,而他自己便是那巨浪中的一艘小船。

計劃的臨時變更並不是他願意的,但是制定計劃的時候,誰也考慮不到是否會面對更好或更壞的局面。能夠頂替御首雲到東京大學唸書,確實省去了他許多無謂的周折,這種頂替看似破綻百出,卻很容易操控。最壞的情況也就是幹掉御首雲,只留下自己這個冒牌貨。,當然,這種冷血的事情他完全做的出來的,只是他不會隨意去做而已。

颱風持續了兩天三夜才結束,御翔天將亞神戰甲和神羽飛行器脫下,並關閉了所有系統,然後裝入新買的一個手提箱裡。戰甲和飛行器已經被他設定了DNA驗證密碼,即使意外丟失或者被人得到,也絕不會發現它的神奇之處。此次到達東京後,大部分時間完全是學習,所以沒有必要老是穿著這種招人注意的東西。

御首雲這兩天頂雨來了兩次,看氣色似乎非常不錯,可見御首豐魚在看到兒子屈服了自己的家長權威後,也並沒有忘記在其他方面安慰他。他這兩次帶來了大量有關御首家族的資料,以防禦翔天在東京求學時意外暴露了身份。其實他這種想法完全是多餘的,這個時代的日本,不學無術的二世祖有的是,只要御翔天照做便是。當然,也許他擔心的是父親的突然襲擊,那時候便很難說會出現什麼狀況了。

御翔天習慣先將準備工作做好,他仔細研究了御首家族的歷史,並把現存的所有親戚都徹底瞭解一番,這才讓御首雲將有關資料拿回去。最後他提出讓御首雲改名換姓,並在船舶學院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這一點也是御首雲所擔心的,所以他很痛快就答應了。經過御翔天的有意引導,他決定改名為「御翔天龍」,並設法弄了一個假的身份證明。

其實御首雲的學習成績真的很優秀,在整個橫濱地區的大學考試中也是名列三甲,所以東京大學早已向他發出了錄取通知書,只是他始終沒想拿出來。至於船舶學院只是二流的專科學院,只要拿的起學費,便是零分也能被錄取。

臨離開小鎮的時候,御首雲將有關的身份證明和錄取通知書交給了御翔天,並一次付給他五百萬日元,做為頭一年的報酬。至於昂貴的學費,早已由御首豐魚轉帳到東京大學的指定帳戶,完全不用他們操心。

御翔天是在夜晚時悄悄離開小鎮的,當他看到御首雲漸漸隱去的身影時,他彷彿看到了過去的自己,那樣單純,那樣容易相信別人,於是他真心地向對方揮了揮手,算是和過去的自己做一次永久的告別。從這時候起,他便要時刻提醒自己是御首雲,而御翔天這個名字已經被他暫時借給了別人。


御翔天在海城時便盡可能多地收集了有關日本的各項資料,其中對東京大學最為關注。在他的日本計劃裡,東京大學是他學習先進科學技術的首選大學,其他的都沒有被他放在眼內。

東京大學是日本公認的最高學府,其教學和科研水平在整個亞洲也是首屈一指的,做為世界十所最著名的大學之一,東京大學的工學部與農學部是他的主要目標。而且東京大學還有「官僚的溫床」、「總理首相人才的發生地」以及「東大培養出來的人掌握著日本政治經濟命脈」等諸多說法,這也是御首豐魚為什麼非要御首雲念東京大學的主要原因。

今天的東京大學已發展成為具有十大學部,十一個研究生院,十二個研究所,數萬師生員工的綜合大學。迫於父親的壓力,御首雲當初報考的正是其中的法學部。這個學部是東京大學歷史最老,聲望最高的學部,日本歷史上很多政界要人均出自該學部。法學部設有民主、公法、政治學三大系別,御翔天發現,御首雲給他的錄取通知書上寫的正是政治學系。

雖然他對政治學也絲毫不敢興趣,但是為了掩護身份,他不得不勉為其難地應付一番,好在現今的東京大學也引進了學分制,只要他有能力有時間去學習,就是多選修幾個專業也是可以的。

御翔天的習慣向來是先熟悉環境,然後再實施進一步的計劃。他乘坐公路客車到達橫濱後,便直接換乘高速電車趕往東京都,沒有做任何無謂的停留和觀賞。總體來說,他對日本也僅止於書面上的認識,一旦真的置身於繁華無比的國際大都市中,他還是感到一種強烈的陌生情緒。

這個無論在政治、經濟、文化、習俗上都與中國有著巨大差異的國度,就像一場忽然襲來的秋雨,讓人別有感觸之餘又難以適應其寒涼。

御翔天緩步走出摩肩接踵的東京車站,隨著人流來到鬧市街道。東南方不遠處便是有名的鬧市區「銀座」,他凝身而立,感受了幾分鐘繁華吵鬧的氣氛後,才就近登上一輛出租車,直接趕往位於文京區本鄉的東京大學。其實他完全可以在東大附近的上野站下車,但是他想親眼目睹一下繁華的東京是個什麼樣子,因為在不久的將來,他即將縱橫於這個國際大都市,利用它的繁華鼎盛來實現自己的計劃。

對照著東京地圖,他用心記憶著所經街道的參照建築,這種記憶方法來至於熊一偉的傳授,那是特種部隊在城市作戰時,必須要快速掌握的一項技能。相對於精密而複雜的軍事地圖,他手中的旅遊地圖簡直像是為小孩子製作的粗糙玩具。

在上一次與熊一偉的聯繫中,他知道對方已經在東京黑道立住了腳。不過在這片繁華的地域裡,不僅黑幫數目眾多,相互之間的關係也很錯綜複雜,能夠獨霸一方的幾個組織都是全國性的大社團,既有某些財團的背後支持,又進行著國際走私販毒等活動,是十幾年前已經形成的相對穩固的局面。所以他估計熊一偉也只是在夾縫中勉強生存,並與那些弱小幫派爭奪一些大幫派不屑觸及的蠅頭小利而已。

當然,這並不是因為熊一偉能力不夠,一個中國特種部隊的高級將官,去對付一群雖然有組織卻毫無軍事素養的黑幫分子,那簡直是殺雞用牛刀。熊一偉之所以一直保持低調發展,是他們早已商量好的策略,因為在御翔天的日本計劃中,需要的是一批特種精英似的黑道力量,而不是耍酷拉風的烏合之眾,如此才能盡量避開鋒芒,快速安全地實現目標。

就在他認真對照旅遊地圖的時候,前方的司機忽然問道:「請問先生是第一次來東京嗎?不知您是韓國人還是中國人?」

御翔天聞言心中一驚,不知道自己在哪方面露出了馬腳,竟然讓司機看出他不是本國人。他迅速回憶了一遍上車以來的所有表現,然後試探地用橫濱口音說道:「什麼?我長得像外國人嗎?哈哈!說起來還真是好笑,由於小時候是在中國長大的,所以有些習慣還是改不過來。不過我的家鄉是在橫濱的集川町,東京雖然離的很近,卻是頭一次來,為了以後生活的方便,所以想將主要街道記牢靠一些。」

出租車司機聽完後哈哈大笑道:「是這樣啊!我在東京開了十幾年的出租車,每逢接送外國遊客時都會發現他們一個勁地看地圖,好像生怕我將他們錯帶到華盛頓似的,所以我才誤會你是這兩個國家的人。其實我也是橫濱市人,集川町我還去過兩次,那裡可是釣魚的好地方呀!」

御翔天這才放下心來。當初他向橫守敬一學習日語的時候,特別對日本人的舉止特徵也加以注意,所以在這方面是不應該有什麼破綻的。不過身為陌生的異國人,對東京的陌生感也是一個不小的問題,雖然有時候可以用「從來未到過東京」這樣的話做以掩飾,但是關鍵時刻也會因為這種小問題而暴露更大的目標。

前方的司機是個性情直率中年男子,為人十分健談,他見御翔天是同鄉人,便打開話匣子繼續問道:「是來東京都找工作的吧?這幾年全日本的經濟都不怎麼景氣,在東京找工作就更難了!」

御翔天見對方很好說話,便想通過他切身體驗一下東京都的風土人情。於是他主動拿出錄取通知書來,面露得意地說道:「我是剛剛考上東京大學的學生,你看,這就是東大發給我的錄取通知書。今後四五年內我都要在東京生活了,所以才要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

那名司機見狀不由連聲驚歎,最後滿臉異樣地看著他說道:「實在是了不起呀!竟然考上了東大!嗨!我那兒子本來學習也不錯,可是到了高中那年……,否則他也是東大的苗子呢!聽說現在各大公司首先招聘的就是東大畢業生,你不知道這讓身為父母的省了多少心吶!……嘿!正好今天我也忙活的差不多了,身為老鄉,我就帶你在東京繞一圈,幫你熟悉熟悉主要道路吧!」

說完他也未經得御翔天同意,便將出租車開出了主幹道。

御翔天沒想到這位中年大叔會如此熱情,經過此人的耐心指點和帶領,他很快就對東京的大小街道有了清晰的印象。其中收穫最大的,就是知道了許多偏僻而捷徑的巷路。這些巷路可以避開交通擁擠的幹道,還可以節省大量時間,是那些精於認路的老出租車司機們才知道的秘密。

也不知這位司機大叔受了什麼刺激,即使御翔天本人也覺得他有些異常。從下午兩點一直到後半夜四點鐘,他們就是在不斷的認路和解說中度過。直到東京再也沒有什麼可去的地方為止,他才將出租車開到東京大學的紅門前,算是完成了這場漫長而勞累的導遊。

紅門是東京大學原校本區的舊校門──棗紅門所在地,原為江戶時代藩主迎接家庭成員的地方,由於大門是被漆成朱紅色,所以稱之為紅門。紅門歷經東京大地震和二次大戰的破壞,本來損壞的很嚴重,直到八十年代重新修繕一新後,才有了現在這般氣派的景象。現在的紅門已經成為了東京大學的代名詞,新報到的東大學生都要從這裡進入校園,才算真正成為東大的驕子。

御翔天剛想按照計價表付錢給他,卻被他一把按住手臂。此時這位司機大叔眼含淚水,凝望著宏偉壯觀的紅門說道:「小時候我就常常帶著一郎來這裡觀望,我對他說長大以後一定要考上東大,然後由爸爸開車送他到紅門,親眼看著他進入這所日本最高學府。一郎真的很聽話,上高中前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認識我們的人都說他是東大的苗子。可是……可是就在他上高中的第二年,他卻……出了車禍……,老天真的很不公平,一個這麼聽話,這麼有前途的孩子為什麼會如此早的夭折呢!……」

說到這裡他再也止不住淚水,無聲地哭泣起來。御翔天很想安慰他兩句,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無論如何他都非常感謝對方的指點,因為今天對道路的熟悉也許就是他以後計劃成功的關鍵,所以他很想感謝一下對方。

司機大叔終於將情緒穩定下來,他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接過御翔天遞來的紙巾擦乾眼淚後,誠懇地說道:「讓您見笑了,我因為過於思念去世的兒子才會如此失態的。今天正好是他的忌日,所以我才會這般感傷,希望你能夠體諒我做為父親的心情。至於車費我是不會收的,您給我帶來了更大的安慰,這是金錢所無法替代的,希望您能夠接受我的請求。」

御翔天只得收回遞出去的車費,緩步從紅門走進了東京大學。當他進入紅門回首望去時,司機大叔已經面帶滿足的微笑,頻頻向他揮手致意,似乎他在歡送的就是他那早夭的兒子。

御翔天直到他駕車離開後,才緩步向辦公樓走去。由於現在是凌晨四點鐘,所以他在綠蔭環繞的校內公園裡找了一處隱蔽的座椅,開始用靜坐冥想來打發時間,同時他也需要將自己的日本計劃整理一番,思考如何實現下一個目標。

然而未等他坐穩身形,公園外的道路上忽然傳來急促的奔跑聲,奔跑者在經過公園時突然闖了進來,並向他這邊迅速靠近。雖然公園深處光線昏暗,但是御翔天卻清晰地看清了來人的面目,所以他也不禁大為詫異。

來人是一個衣著破碎、髮髻散亂的年輕少女,由於跑的過於惶急,她連腳上的鞋子都甩的沒了蹤影,再見她裸露出來的嫩白肌膚上佈滿了青紫淤痕,明顯是被人鞭撻凌辱所致。這名少女不是別人,正是他在上海郊區沙場外救過的諸葛百靈。

諸葛百靈沒想到公園裡這麼早就有人到來,急奔的身形不禁猛然剎住。她看不清這個坐在黑暗裡的人相貌如何,只是感到有一股熟悉而壓迫的氣勢撲面而來。

「他不會是和後面那些人一夥的吧!我現在該怎麼辦?」她的腦筋飛速旋轉著,雖然心情惶急,卻絲毫不影響她的判斷力。

後面很快傳來嘈雜的吆喝聲,似乎那些人與校警發生了糾葛,但是糾葛很快平息下來,那些人又開始向這邊搜索而來。

「混蛋!這個中國女人是老大指定要得到的,絕對不能讓她跑掉,你們幾個到公園裡搜查一下,估計她也跑不了多遠。」一個語氣傲慢的男子嗓音忽然在路邊響起。

諸葛百靈知道自己已經跑不多遠了,因為她的雙腳已經被扎傷了好幾處,能夠跑到這裡完全是憑借自己頑強的意志力實現的,可是意志力並不能永遠代替肉體的機能,一旦緊張的情緒有所鬆弛,意志力就會立刻土崩瓦解。

望著那個始終未動的黑暗身影,她深吸了一口氣,猛然跪倒在地,用英語哀聲乞求道:「這位好心的先生,求您救救我吧!我被一群黑幫流氓追捕,他們非要逼我去賣身,我死也不會去的。如果您不救我,我救立即自殺在你的面前。嗚……」說完她掩面低泣起來,無助的讓人為之心酸。

御翔天不由抬手摸了摸下巴,心裡卻暗笑道:「連日語都不會說,真不知道她來日本幹什麼?要是沒見過她冷靜的模樣,這番哭訴想必能讓絕大多數男人為之熱血沸騰吧?不過即使知道這些,自己還是覺得很心疼,看來她還真是個讓任何男人都動心的小妖精啊!」

不過想歸想,他卻沒做出任何表示,因為他想看看這個精靈聰慧的美少女到底能做出什麼驚人的壯舉來。諸葛百靈見對方沒有任何表示,而後邊搜捕的人卻越來越近,不由心裡越發惶急起來。這時候她已經敏銳地察覺到,對方正表露出一種看笑話的態度,這不禁勾起了她心中的怒火,於是她立時生起一個惡毒的念頭來。

搜捕諸葛百靈的人終於發現了他們的身影,於是在招呼聲中,十幾個身穿黑西服,並使勁往下擄著領帶的黑幫青年立時圍了過來。

諸葛百靈這時已經站起身來,也沒有爭取對方意見,便躲到他的身後,對圍過來的人說道:「你們哪個想活命的立刻給我滾開,我前面這個人就是威震日本的變態冷血殺手『霧隱三朗』,我現在已經是他的女人了,你們敢過來抓我就是活的不耐煩了。」

這些黑幫青年幾乎都是學習奇差的高中生出身,根本聽不懂她那口流利的美式英語,所以他們一同將視線轉向了居中的小頭目伊籐忍的身上,因為據他們老大說,伊籐忍是東京女子醫科大學畢業的高才生。

伊籐忍雖然聽懂了她所說的大部分意思,但是對於「變態冷血」的英語翻譯,他還是有些拿不準,而且『霧隱三郎』的英語直譯也頗為難解,所以他咳嗽了兩聲後,竟然不知道該如何翻譯了。

使他沒有直接衝過去的原因,還是御翔天那想裝也裝不出來的龐大氣勢。他加入日本三合會還不到兩年,也不敢肯定日本黑道是否有這號人物,他的手下裡有不少從小就出道的,所以他很想替手下翻譯一遍,看看他們是否有聽說過霧隱三郎的盛名。

就在他猶豫不覺時,御翔天忽然用日語將諸葛百靈的話重複了一遍,不過語意已經做了變動:「你們哪個想活命的立刻給我滾開,我就是威震日本的超級宮刑殺手『霧隱雷藏』,這個女人已經屬於我了,你們有想練『葵花寶典』的儘管上前試試。」

諸葛百靈不知道這個男人說了些什麼,但是從這些黑幫分子變成豬肝的臉色上不難看出,他已經接過了這份麻煩。此刻她才有空從後面打量這個奇怪的男人,忽然,她從那寬厚的背肩上似乎看到了令她日思夜想的「俠客」。

「真的是他嗎?」她立時為這種想法感到臉燒心跳。

對於東方不敗,並不是只有中國人才知道,伊籐忍就很清楚葵花寶典的意思,所以他立時怒吼一聲,揮手命令手下去痛毆這個囂張的傢伙。此時他也顧不得對方曾發出過龐大的氣勢,在千代田區和文京區,還沒有哪個黑幫敢惹到三合會的,況且他的裡懷還揣著一把以色列製造的「沙漠之鷹」。

然而世界總是充滿著不可預知的變數,就在他咬牙切齒,準備觀看對方那遍地哀嚎的淒慘時,一幅意想不到的場景驀然展現在他的眼前。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2-7 15:27

第三十七章 東京黑幫



在日本普通民眾眼中,混黑社會的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一般被稱之為「暴力團伙」。他們做事大多靠暴力來解決,其中有的很講原則義氣,有的只知道血腥和不擇手段,所以平常人見到他們都會感到驚恐與害怕。但是敢於暴力不等於真的懂得暴力,至少在御翔天的黑市拳面前,他們的拳腳實在屬於花拳繡腿的九流功夫。

御翔天在他們衝上來的一霎那,將外衣猛然脫下來向前面一揮,在擋住眾人視線的同時,腳下已毫不留情地踹在最前面兩人的襠部。在那兩人痛苦彎腰之際,他已翻身從他們背上滾過,並使出倒勾一字腿,橫踢在旁邊兩人的面門上,落地時又在他們襠部狠狠補了一拳,然後才一個側身飛腿,將最先轉過身來的暴力分子仰身踹飛。

伊籐忍從未看過這般兔起鷹飛的迅捷場面,未等他發出命令的右手落下,已經有六七個手下捂襠倒在地上。他立時知道今天遇到了真正的高手,手下這群烏合之眾簡直就是對方的沙袋,於是他急忙將手槍掏出來,卻發現根本無法瞄準對方的迅捷身影。

諸葛百靈到這時已經確認,這個男人就是自己無時無刻不惦念的「俠客」,也許對方的面容有些變動,但是那寂寞而又雄偉的背影還是那樣充滿英雄氣概。所以她關切地看著這幕一邊倒的爭鬥,並在發現伊籐忍掏出手槍時,向御翔天發出了警告。

御翔天豈能忘記伊籐忍這個小頭目,他在對方掏出手槍的時候,便加快了騰挪的速度,並始終將某個三合會員拖在兩人之間,不讓對方有開槍的機會。就在伊籐忍終於找到機會,舉槍指向跪伏的他時,一道銀光閃爍的冷芒劃出彎彎的弧線,從眾人之間電射而出。

伊籐忍的食指剛剛摳動扳機,就感到手上一輕,幾個細小的東西更從他眼前彈射而過。低頭看去,那把心愛的沙漠之鷹已經被光滑地削為兩截,剛剛彈飛的就是滑膛裡的制動鋼簧。令他吃驚的還不止這些,造成這一效果的冷芒在公園裡繞了一圈後,又在刺目的曙光反射中,回到了那人的手裡,而他始終也沒有看清那是什麼東西。

不過他卻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所以他揮動著半隻破槍大喊道:「立即住手,都給我停下,不要再打了!」

眾暴力團員們早就打寒了心,此時也不過是胡亂詐唬著,在御翔天的周圍做做樣子而已,所以在聽到伊籐忍的命令後,連忙都退下身來,只敢用眼睛狠盯著對方。不過他們並沒有注意到太極刃的飛襲過程,要不他們的態度會更好些。御翔天也不想在東京大學裡做出太過火的事情,所以他微微一笑,也停止了攻擊。

伊籐忍叫停眾人後,推開手下來到他的面前,仔細打量一遍後,冷冷地問道:「你到底是幹什麼的?你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誰嗎?」

御翔天抬手摸了摸下巴,一臉無所謂地說道:「我只是想得到這個女人而已,可不管對方是誰。至於我的身份,我不是早已經說過了嗎?」

伊籐忍咬了咬牙關,青筋暴露地說道:「這個女人是我們老大要得到的,他想正式娶她為妻子,並不是要她去做AV女優,請你不要因為正義感而胡亂阻擋我們三合會內部的事務。」

御翔天覺得這個黑幫青年很有意思,似乎打不過便想通過論理來說服他,實在有夠特別。

「那也得對方同意才行,日本可是民主法制的社會啊!而且你也看到了,這個女人已經看上我了,是她親口承認的,我怎麼能拒絕這麼美麗的邀請呢?」御翔天淡淡地說著,心中卻想著是否先拿三合會開刀的問題。

伊籐忍怒視他半響,全身肌肉繃得緊緊的,似乎到了爆發的邊緣。後邊的手下都知道伊籐忍是空手道黑帶九段,只是他平時經常以「收不住手,很容易死人」為理由,不輕易動手,這一次能夠親眼看到組長的身手,也算是他們企盼已久的宿願了。所以團員們一個個攥緊了拳頭,有的則強忍著襠部的疼痛,為組長的即將大顯神威而鼓勁。

伊籐忍不負眾望,終於不再論理說道,他將緊張的肌肉緩緩放鬆下來,然後後退幾步,邊解開西服領帶邊沉聲說道:「那就沒有辦法了,請恕我失禮了……」

說著他將解下的西服交給後邊恭候多時的手下,並做了兩個深呼吸,然後走到御翔天面前,忽然做了一個在場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動作。

只見他突然恭敬地跪倒在地上,雙手扶地,俯首請求道:「請霧隱先生務必將這個女人歸還給三合會,我們老大已經為她絕食兩天兩夜了,再這樣下去,三合會必然會四分五裂。只要您肯答應,我們願意給您一大筆補償金,算是對您割愛的感謝。」

他的這一舉動,不禁使後邊的手下紛紛哀嚎倒地,也讓御翔天忍不住撓了撓頭。

「這個三合會的小頭目還真是奇怪!不會是日本的暴力團伙都是這般欺軟怕硬吧?」他邊這樣想著邊詢問道:「你們老大真的那樣癡情嗎?為何她的身上有這麼多傷痕,你可別告訴我那是她自己弄的。」

伊籐忍連忙解釋道:「不錯,這些傷痕確實是她自己弄的。早先她與一些女人從菲律賓偷渡過來時,曾經因為替某些女人出頭而與蛇頭們起過爭執,所以受了一些傷。後來我們老大在接貨時發現了她,便驚為天人,非要娶她為妻子,而她死活不從,我們就暫時把她關在房間裡,防止她藉機逃跑。

當然,那個房間並不是您想像的黑房子,而是很豪華的公寓。但是這位中國小姐卻開始不斷傷害自己的身體,說是將自己弄丑弄殘疾了,就不會被我們老大看上眼。老大出於心疼她,便將她暫時放出來,想用錢財打動她同意婚事,卻被她耍個手段逃到了這裡。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如果您不信,可以親自詢問她。」

御翔天知道日本的許多暴力團伙都靠販賣婦女,強迫賣淫和拍攝黃色小電影為攬財手段,所以三合會的做為可以想像是怎樣的骯髒不堪了。不過他到是相信伊籐忍的話,想來諸葛百靈也確實是這樣的性格。

於是他冷笑一聲說道:「你們老大想要誰就能得到誰嗎?想必日本天皇也沒這個權力吧!通過你這番解說,我反而認為你們老大餓死了到是件頂好的善事,我看三合會就這樣解散了吧!」

後邊那些三合會會員們聞言不禁群情湧動,他們紛紛叫罵著衝上前來,就要與御翔天拚命。伊籐忍揮手制止住他們的魯莽,再次俯首請求道:「霧隱先生的立場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做為日本黑社會中堅力量的三合會是絕對不能垮臺的。有我們在文京區和千代田區隔離開三口組和帝國社團,東京市區的犯罪率和刑事案件就會保持在一個可以接受的程度,如果雙方因為三合會的變故而搶奪這塊地盤,整個東京都會掀起血雨腥風的。即使警視廳和自衛隊也不可能制止的了,這絕不是危言聳聽。」

御翔天忽然覺得這個伊籐忍很不簡單,而且從他的話語中,也讓自己聽到了一個很耐人尋味的消息,那就是到底有什麼力量,竟然使得自衛隊都無法消除黑幫之間的械鬥。如果這席話是在「超泯滅計劃」以前聽到的,他自然不會相信,但是這時候聽來,他所想到的就不僅僅是一兩方面的問題了。

所以他打量了一下伊籐忍,沉聲說道:「也許你的理由很充分,不過即使再冠冕堂皇的理由也絕不應該讓一個毫無關係的人來承擔這個責任,何況這個人還只是個異國他鄉的柔弱女子。你不用再說了,如果你不想和我打下去的話,就去想別的辦法解決你們老大絕食的問題吧!我這邊是絕對不會放人的。」

伊籐忍似乎知道他會這麼說,所以他遲疑了片刻,也不顧後邊手下的不滿,繼續請求道:「既然這樣,就請霧隱先生做我們三合會的會長吧!其實我早已對老大失去信心了,這個不顧大體並且管理能力其差無比的人,已經讓三合會大不如前了,現在三口組和帝國社團已經對我們佔據的肥沃地盤蠢蠢欲動。我們之所以還能勉強支撐的原因,不過仗著是本地幫派,各方面人脈寬廣而已。但是由於老大的軟弱短視,現在的許多人脈已經開始流向其他組織了。」

他的話立時將眾人震驚的鴉雀無聲,沒有人會想到伊籐忍會在初次見面,並且還是戰敗的情況下,央求對方掌管三合會,這種行為無疑是背叛的行為。

御翔天在這時候也看出伊籐忍不是普通的三合會小頭目,但是仍然無法理解此人的想法,雖然他很想早點兒掌握東京的黑幫勢力,但是這種不正常的邀請並不再他的考慮之列。

「算了吧!我可沒有功夫與你扯嘴皮子。我御首雲是堂堂御首重工的少東,東京大學的驕子,未來掌握日本政治經濟命脈的人,你們小小的三合會還看不在我的眼裡。」說完這些很恬不知恥的話以後,他立即拉起諸葛百靈離開了校內公園。

伊籐忍一把攔住想堵截他們的手下,揮手將面前的大理石桌面砍掉了一角,然後他在手下們驚駭欲絕的注視下冷冷地說道:「你們這群笨蛋,以為我是在背叛三合會嗎?你們也不用腦子想想,在東京大學校園裡,能夠將你們打的一敗塗地的人物,豈能是尋常的百姓?」

說著他將那半截沙漠之鷹放到眾人眼前晃了晃,然後問道:「你們認為有什麼拳頭會比手槍更有威力的?我可不想把這個能削斷手槍的人逼成我們三合會的敵人!相對於三口組和帝國社團來說,我們三合會缺少的就是真正的高手,你們以為象老大那樣只知道美色的傢伙,能吸引到這樣的高手嗎?現在的我們和日本一樣,都需要一個強勢的領導人吶!」

說完他望著御翔天的背影,心中已下定了某種決心。


御翔天從隨身攜帶的衣物裡找出一套運動服給諸葛百靈穿好,不過他那雙備用的運動鞋穿在她的腳上實在大了些,她不得不拖著鞋慢慢行走,才不致於甩掉鞋子。

他準備先去學生部辦理好入學手續,然後再解決她的生計問題,所以他讓諸葛百靈先坐在辦公樓的大廳裡等候,自己則向五樓的新生報到處走去。由於御首雲的故意拖延,東大的新生報到時間已經接近了尾聲,等他進入報到處的時候,裡面除了兩個工作人員外,根本看不到任何其他學生的身影。

他將入學通知單以及相關身份證明遞到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工作人員面前,等待她進一步辦理。那位小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從電腦裡調出他的資料進行核對後,發給他一張AI磁卡和一份東大新生指南的小冊子,並微笑地詢問道:「御首雲君,你準備住學生公寓還是自己在附近租房子呢?」

御翔天不知道她如此詢問有什麼意圖,便油滑地說道:「我希望住在一個能看到象妳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的地方,不知道妳現在住在哪裡呢?」

那位小姐聞言臉色一紅,連忙解釋道:「請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按照學生部的安排,慣例向你推薦幾家信譽良好的私營公寓,只要你經濟條件允許,那裡的服務完全可以比得上星級酒店的。」

御翔天接過宣傳單隨意看了看,覺得還是很適合自己現在的情況,有諸葛百靈在,住學生公寓確實很不方便,而且他現在是御首重工的少東,實在沒必要為省錢而委屈自己。

所以他在看了一眼對方胸前的標牌後,微笑著對她說道:「那我就接受惠美子小姐的建議,自己租一間私營的公寓吧!不過還要麻煩妳幫我具體選一家條件最好的公寓,做為報答,搬家後請妳務必賞光吃頓便飯。」

世上的女人很少有不喜歡被人稱讚的,尤其被御翔天這樣高大健美的英俊男人讚美。惠美子只覺得他是這一屆新生裡最英俊可人的男生,更難得的是,在對方的身上她還發現了當代大學生少有的成熟氣質,只可惜她已經有男朋友了,而且還是東大的總長助理,所以在東大,她已經被剝奪了再愛的權力。

「御首雲君實在是太客氣了,為新生提供幫助是我們學生部全體工作人員的職責,你不用太在意的。既然你想選擇條件最好的私營公寓,我就建議你到『千代綠園』去租公寓吧!那裡背山面湖,環境幽靜美麗,距離各學部教學樓也只有十幾分鐘的路程,只是房租是普通公寓的十倍,你覺得還可以嗎?」惠美子禮貌地說道,盡量不讓自己去注意對方的吸引力。

御翔天可沒有泡妞的打算,只是想通過惠美子瞭解一下東大的內幕,但是這種事不可能在頭一次就問東問西的,良好的開端需要適可而止。所以他說了幾句感謝的話,就離開學生部向大廳走去。令他意外的是,當他再次見到諸葛百靈的時候,對方的衣著竟然完全變了模樣。

不知道在這短短的十幾分鐘裡,她與誰套上了關係,原本並不合體的運動服已經換成了一件粉紅色的連衣裙,腳上更是換了一雙時尚漂亮的女式皮鞋,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名牌貨。她的臉面也經過了梳洗,此時看上去就是一個活波美麗的青春美少女。

「不會是妳偷來的吧!不錯,伸手到蠻快的。」御翔天揶揄地說著,為她的過分活躍感到很不舒服。

諸葛百靈笑嘻嘻地在他身前轉了兩圈,這才回答道:「看你說的,人家不過是遇到好心的日本姐姐而已,難道你就希望我穿著你那身亂七八糟的衣服才好嗎?你不知道人家穿那身衣服坐在這裡有多難為情呢!」

御翔天覺得自己也是想的太多,一件衣服而已,管他怎麼來的,還是忙自己的事情吧!想到這裡他也不招呼她,逕直按照新生手冊中的東大地圖,向「千代綠園」走去。諸葛百靈向他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抱起先前脫下的運動服向他追去。

「喂!大俠客,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她走在旁邊忽然問道。

「大俠客?妳是說我嗎?嗯!我想妳是誤會了,我救你並不是毫無所求的,正如妳那時候所說的,妳現在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所以你要管我叫『御首夫君』。」他理所當然地說道。

以御翔天現在所掌握的信息,他直覺這個少女必定很不簡單,所以他決定先用手段控制住她,然後再做進一步的觀察。

「你……你怎麼能這樣!在中國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俠客哪有這般落井下石的?你應該毫無所求地幫助我擺脫困境才對。再說……再說人家現在還未到法定結婚年齡,你這樣強迫我和你結婚是犯法的。」諸葛百靈略感失望地說道。

御翔天聽後很想大笑三聲,不過他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當初在沙場的時候他的臉上是有偽裝的,所以他決定繼續欺瞞下去。

「唉!妳這個女人真是莫名其妙,我御首雲是堂堂大日本御首重工的少東,怎麼可能到中國救過妳。而且剛才是妳自己說要成為我的女人的,難道妳就可以隨意欺騙別人的感情嗎?再說我也沒有想過要和妳結婚,妳做為我的女人,只是隨時滿足我的各種需要而已,這一點你要與過去的女奴多學習一下。」他想看看她反應,所以便無恥之極地說道。

諸葛百靈猛然停下腳步,用眼睛狠狠地盯著他看了半響,忽然又慧詰地笑道:「我只是說你在中國不是這樣的,可沒說你救過我呦!你這是不打自招。」

御翔天心中一歎,知道自己還是小視了她的精靈慧詰,不過這時候絕不能表明身份,所以他硬撐著臉皮說道:「請妳不要再耍小聰明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俠客的意思嗎?在古代日本也有不少扶危濟貧的遊俠,只要不是白癡都能猜到妳說的是什麼意思?當然,如果妳不願意跟著我也可以,我並不是強迫別人的暴力團員,不過我要將妳重新送回三合會才行,免得他們再來找我麻煩時,我沒有對付他們的理由。」

諸葛百靈不信地撇了撇嘴,不過她並沒有繼續逼問下去,而是婉轉地說道:「好啊!跟著你總比跟著那個噁心大叔要好,不過你也不要想入非非了,有些事情我們還是彼此心照不宣為好。」

御翔天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所以也沒有再做無謂的口舌之爭。又走了十幾分鐘,他們來到一座不算高的小山前,只見山上綠樹成蔭,鬱鬱蔥蔥,間豁露出一兩座古色古香的日本傳統建築,充滿了濃郁的古典風情。兩人順著蜿蜒的石路來到山頂處的一座神廟前,立時被這裡古老的文化氛圍深深吸引,如果不是廟門前掛著一塊「出租學生公寓」的竹牌,他們必然以為這裡是日本的某處歷史古跡呢!

就在二人對這座古色古香的神廟流連忘返的時候,一個身穿淡青長袍的挽髻女子從裡面走了出來,並對著兩人躬身施禮道:「請問兩位是來『千代綠園』租住公寓的嗎?」。

諸葛百靈一看對方的裝束就知道她是這裡的主持,但是如此年輕漂亮的女主持她還是頭一次看到,驚訝之餘,她也忘記了回答對方的詢問。

御翔天在聽到對方的話音時,立時虎軀巨震,他連忙向這位美麗的女主持看去,在對方眼神飄過來時,他的神情已不見了以往的鎮定。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2-7 15:28

第三十八章 神廟秘密



從聲音上,御翔天聽出這位漂亮的女主持正是千代月影。以前在海城千代料理店時,千代月影一直帶著魔鬼面具,始終沒露出過真面目,在碧泉島上她也是黑紗照面,完全以忍者的裝束出現。但是她那低沉沙啞的獨特嗓音卻是御翔天想忘也忘不了的,所以他立刻認出了她的身份。

然而千代月影看他的眼光卻毫無異常,彷彿初次見面的訪客,並沒有他預想中的異動。諸葛百靈立時發現了他的不妥,不過她只以為這位不像俠客的俠客,是個見不得漂亮女人的花花公子,立時心中氣悶以極,橫身擋在他們之間。

「是啊!我們是來租公寓的,可是這裡都是廟宇建築,難道要我們和神像睡在一起嗎?我看我們還是另選一家吧!」說完她便要轉身離開,卻發現御翔天毫無所動,氣得她不禁直跺腳。

千代月影微微一笑,仍然溫婉施禮道:「兩位走的是後山小路,學生公寓是在前山的,只要穿過這座『大照日神廟』就能看到。千代綠園在整個東京大學裡都是條件最好的私營公寓,除了租金貴些,以前沒有任何人對它的環境挑剔過。」

諸葛百靈聽出她的話裡有針對自己的意思,但是她卻不想在這個女主持面前落了下風,於是走到山頂向公寓方向看了看說道:「東大最好的環境?我看只是騙騙外行人吧!再豪華的公寓也是修建在山陰一側,而且上面還壓著一座千年古剎,明顯是為了某種目的才這麼做的,說不定在這裡住的時間長了,就會生出什麼奇怪的疾病來。」

千代月影聞言臉色一變,兩眼射出一絲淡藍色的精芒向她看去。御翔天卻在這時感應到她內心的震動,可見諸葛百靈的胡言亂語,已然誤打誤撞地揭露了大照日神社的某個秘密。

他不明白千代月影為什麼對他視而不見,但是她能夠從天宮手裡逃出來,本身也是一個很難解釋的問題,說不定在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令他想像不到的事情。

他準備先穩定下來,以後再伺機弄清楚原因,所以他立刻接話道:「實在對不起,請妳原諒我妹妹的年少輕狂,這個孩子見不得比她漂亮的女人,所以才會胡亂給妳們編造事端,回去後我會好好教育她的。我看這裡非常好,就麻煩妳為我們安排一座獨立院落的公寓吧!我這個人很喜歡廟宇建築和古老文化的氛圍,還請妳在靠近山頂的地方安排一下,不知是否方便?」

千代月影狐疑地看了看諸葛百靈,一時也說不准對方的是否懂得這方面知識,不過御翔天的話還是讓她寬心了不少,所以她回禮答道:「沒有問題,到我們這裡租公寓的人本來就不多,其他人為了出入方便,都選擇比較接近山腳的位置,神廟附近的公寓都空著,你可以隨便挑選。」

御翔天感謝地點點頭,然後上前拉住諸葛百靈的胳膊向廟前的別墅區走去,途中他對她低聲說道:「有問題以後再說,不要當面撕破了臉皮。」

諸葛百靈也發現了女主持的異樣,她以前到是研究過一段易經風水學,所以才會借題發揮說出那些話來,此時一旦向周圍認真看去,反而真讓她找出一些異端。

兩個人在附近觀察了一圈,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同一處別墅。諸葛百靈是從風水角度,選擇了生門旺地,御翔天則是憑借精神感應,察覺到這裡的氣氛最為活波健康。兩個人的選擇也引起了千代月影的猜疑,這時候要說兩人一點不懂「風水術」,確實令她無法信服,但是御翔天拿出的「東大便利磁卡」只有東大學生才能持有,所以現在還無法肯定兩個人的到來是否另有目的。

雙方辦理完租賃手續後,御翔天到附近的超市買了許多日常用品,也為諸葛百靈買了不少女人專用的東西。待他看到貨架上擺放的避孕套時,不禁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誘惑。因為在他的打算裡,諸葛百靈並不是做為自己的女人來愛撫的,過往的經驗告訴他,與身邊的女人太親近,就會走出常理,為自己帶來許多意想不到的麻煩。

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諸葛百靈卻在他離開這處貨架時,走到近前向自己的購物車裡放了一把避孕套,似乎她早已做好了隨時獻身給他的準備。

別墅的各項生活器具應有盡有,並且都十分精美,也對得起那昂貴的房租。兩人忙活了兩個小時,終於將生活用品擺放妥當,然後才開始正式討論以後的生活方式。

諸葛百靈先將自己的遭遇講述了一遍。原來就在她飛往美國念大學的時候,她哥哥突然因為殺人而跑路了,所以她在紐約機場因為擔保人原因一直無法入境,最後只有返回亞洲。不過她並不甘心就這樣回國,便轉機到菲律賓,並偷渡來到日本。其他的經歷到和伊籐忍說的一樣,那身傷痕確實大部分都是她自己弄出來的。

御翔天思考了一會兒,這才認真地說道:「妳現在是個偷渡者,被日本警方抓到後就會遣送回國,所以需要先弄一個身份證明。這期間妳就在這間公寓裡待著,哪裡也不要去。妳來這裡不也是要求學的嗎?反正我也要選修好幾門專業的課程,妳不妨現在這裡拿著教材自學一下基礎課程,等到身份證明弄好後,我再想辦法幫你進入東京大學。」

諸葛百靈再次露出崇拜莫名的眼神,她感覺初次遇到的俠客又重現眼前,而那個花花公子的形象則被她完全拋到了腦後。御翔天見狀不禁摸了摸下巴,覺得這個小女人的眼睛還真不是普通的會放電,為了保持自己的神智清醒,他立即停止長篇大論,跑回房間修習太極功去了。

諸葛百靈卻興奮的無法入睡,與平常女孩子不同的是,她從來不對影視歌星感興趣,卻對武俠小說中行俠仗義的俠客情有獨鍾,小時候她哥哥每次到租書店都要帶回幾本武俠小說,而她總要搶先翻閱一遍,然後等到哥哥看完後再細細品味裡面大的人物情節。雖然她在第一次翻書的時候已經將全部內容記憶的清清楚楚,但是邊看邊想感覺還是讓她樂不思蜀。

既然夜不能眠,她決定走出屋外看看這片謐靜的綠園夜景。此時圓月當空,盈灑千里,整個千代綠園都被蒙上一層淡青的光輝。山頂的大照日神廟在月影下顯得更加古老幽暗,彷彿一頭蹲伏了千萬年的洪荒古獸,透出一種說不出的莊重威嚴。

她登上山頂最高處的一塊巨石,俯視整個東京大學校園,賞心悅目之餘竟然有了不小的發現。雖然千代綠園所在的小山不是東大的中心位置,但是校園內的許多高大建築都是圍繞著小山,以先天八卦的樣式排列四周。諸葛百靈對易經風水的興趣也是源於武俠小說,不過精於數學的她一直尋找著易經中的某種公式,希望能夠象愛因斯坦一樣,用某個方程式來解釋易理的規律性。

當然,以她對易經的浮淺研究自然不可能有所成果,但是有關五行相剋相生的奧理她已經甚有心得,所以她知道眼前的建築佈局明顯是為了震伏某種屬性強大的東西。就在她細心觀察周圍的地勢時,一個窈窕身形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的身後,步履輕盈的彷彿是孤鬼遊魂。

「這座小山名叫『照日神山』,據說五千年前它還有三千米高,後來經過一次大地震才突然下陷到這個高度的。」來人曼聲輕言道。

諸葛百靈被她的突然言語嚇了一跳,當她轉頭看到來人是神廟的女主持後,立即板住臉孔,故作鎮靜地說道:「是嗎?三千米的高山怎麼可能突然下陷成幾百米高?我看只是傳說而已,做不得真的。」

千代月影沒有和她爭論,只是凝神注視著她的雙眼道:「從見到妳開始,妳就一直用英語交談,而那位御首雲君卻是御首重工的少東,你們的關係不是兄妹這麼簡單吧!」

諸葛百靈聞言頓了頓,立時強辯道:「不錯,我一直在美國生活,所以日語一直說的不好。至於我和御首雲哥哥的關係,想必和妳也沒什麼關係吧!難道東大成雙結對的男女都要向你說明一下彼此的關係嗎?真是多此一問。」

千代月影毫不為許,只是淡淡笑道:「對於一個偷渡的人來說,最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四處張狂閒逛,一旦被人向移民局檢舉揭發,隨之而來的麻煩可不是簡單的遣送回國而已。」

諸葛百靈被她拿住了要害,知道不好繼續頂撞,只得轉移話題道:「說實話,這裡的環境還真是不錯,只是這山頂有時總讓人感到陰森森的,彷彿身在墓地一般。不過我只是睡不著覺出來隨便看看,對有些東西也是一知半解,妳完全沒必要擔心什麼。」說完她就要離開山頂回轉公寓。

千代月影卻忽然問道:「妳是丙寅年丁酉月己未日出生的吧?這一天為陰時陰日,在這一天出生的人很多都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妳說的陰森感就是『地煞陰脈』的負電磁場。」

諸葛百靈聞言驚訝地停住了腳步,轉身看向對方,不知道對方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但是以她在一本風水書上看到的內容,她知道這樣的地方是世上最強的「破敗地穴」。

「妳是說這座小山就位於敗穴之上嗎?」

「是的,從二千年前照日神山塌陷以來,這處亞洲最大的敗穴就從西伯利亞轉移到了這裡。不過在一千年前,大照日神社的開派祖師『大野吉神』,協同中國的玄學宗師『燕極宗』,利用『先天玄武定神大陣』鎖住了這處敗穴的洩露,才使得整個日本沒有繼續消亡下去。當初東京大學選在這裡建造,便是要利用眾多純真血氣加強大陣的壓制力,可惜現代的日本青年已經變得荒淫亂性,大陣的法力也正隨著純真血氣的減少而不斷減弱。」千代月影感歎地說道。

諸葛百靈對這些話大感興趣,立時細問道:「我一直不明白古人為何如此厲害,至少現代人裡已經聽不到什麼玄學高手的驚人之舉了。妳先前說的負電磁場就是指『地煞陰脈』的破敗力量吧?」

「日本從近代就開始研究風水術與地磁的關係,以及對人類的各種影響。據現在已有的研究成果證實,地磁也具有各種屬性,基本可以用中國古時的五行論來概括分辨。『地煞陰脈』就是五行失衡的「離亂地磁中心點」,所有受到它影響的人類生物,都會受到損害,從基因遺傳到自然環境會逐漸變得無法正常延續。千年前所謂的九州妖魔縱橫,就是亂磁影響下,人獸變異的結果。」

千代月影的話語讓諸葛百靈大開眼界,不過她很奇怪對方為什麼將這些本該極端保密的事情告訴她,這使她生出很不妥的感覺。

「妳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難道妳不怕我將這些秘密傳出去嗎?」她很直接地問道。

千代月影並未答話,而是雙手合實拿捏了一個很獨特的手印,低聲吟誦了幾句經文,這才說道:「萬物皆有神緣,妳的到來就是大照日神的明示,所以妳將成為我們其中的一員,加入拯救眾生的神聖團隊之中。」

諸葛百靈心道:「我說世上哪裡有這麼容易知道的秘密,這女人果然是有圖謀的。哼!什麼大照日神的明示,不過是妳見本小姐天資聰穎,想收攏人才罷了。」

不過她也確實對風水地磁很感興趣,所以就順水推舟地說道:「反正我到日本也是來學習研究的,只要妳們能夠付給我合理的薪水,我自然會認真工作的。」

「諸葛小姐,妳將加入大照日神社想的太簡單了,我們的職責是神聖而不帶任何私慾的,雖然我們有足夠的研究經費,但是我們絕不為薪水而工作,我們都是神的侍者,我們唯一的職責就是降魔衛道。」一個清亮動人的聲音忽然從一棵古松上傳出,卻不顯得任何突兀。

緊接著,一個素白的身影從樹上飄然落下,落地時竟然毫無聲息。

諸葛百靈看清來人的樣貌後,不禁驚呼道:「咦!麗香姐姐,怎麼會是妳?難道妳也加入了大照日神社嗎?」

麗香的相貌美艷絕倫,透著難以形容的成熟魅力,諸葛百靈的那身衣服就是對方經過辦公樓大廳時忽然送給她的。在她的眼裡,麗香長得很想日本影視明星籐野季香,是那種回頭率百分之百的人間尤物。

麗香先用日語對千代月影說道:「御首雲的身份沒有問題,看來他們是在半路遇上的,妳先去安排一下『神念法壇』吧!」說完這句話,她才對諸葛百靈笑道:「小妹妹,我在大廳第一眼看到妳時,就知道妳是大照日神的護法人選。在妳看來我們不過是一群像牧師一樣的神職人員,但是許多不為人知的事實卻可以讓妳相信這個世界是有神靈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只是歷經一場轉世而已,只有回到神的身邊,才會獲得永恆的幸福。」

諸葛百靈撅了撅嘴,心道:「我就是個無神論者,你們不也研究出敗穴就是地磁紊亂嗎?卻還在這裡誘導別人拜神求佛。」不過考慮到對方曾經給過她很大的幫助,她便委婉的回道:「其實我也是信教的,不過我信奉的是道教三君,現在改信大照日神實在有些說不去啦!」

麗香早已洞察她的心機,於是溫柔笑道:「神明其實都是一樣的,他們代表的是一種正而上的宇宙法理,只要妳心中有這種善念,便是叫什麼神都無所謂。我在神廟內已經佈置了一座法壇,妳可以借由大照日神的無邊法力,感受到神靈的存在,之後妳是否願意加入我們,完全是妳的自由。」

諸葛百靈雖然感覺事情不會這般簡單,但是強烈的好奇心又驅使她跟隨麗香走入神廟。等到兩人的身影完全隱入神廟後,不遠處的一棵古樹後忽然露出御翔天的身影。

「大照日神社不是超能者的組織嗎?難道他們發現了諸葛百靈的超常潛力,所以想收攏到旗下使用?不行,我必須想法制止他們的陰謀,這個寶貝可是自己先發現的,豈能讓他們搶了去。」想到這裡,他立即向神廟潛去,準備在關鍵時刻破壞那個法壇。

然而未等他接近神廟,一個淡青的身影忽然從神廟二樓的圍欄處跳下,正好擋在他的面前。

「御首雲君,神廟在夜裡是禁止男子進入的,請你還是回去歇息吧!」千代月影淡然阻止道。

御翔天見她並未指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便故作焦急道:「不行啊!我那妹妹半夜裡非要出來閒逛,已經好半響不見人影了,我擔心她人生地不熟,就出來找她,剛才遠遠見到她進了神廟,所以想進去叫她回家。」

千代月影毫不退讓道:「令妹是主持請她進去參觀的,完了我會送她回家,你不用擔心。」

御翔天瞭解千代月影的身手,雖然自己的太極功有所變化,但是仍然沒有戰勝對方的把握。所以他故作歉意地行禮道:「原來是這樣啊!那就有勞妳幫忙了……」

話未說完,他突然身形前竄,攔腰抱住對方的細腰,並將她按到在地。千代月影沒想到他會如此出手,一時大意竟然被他成功抱住,不過她反應絕快,立時雙肘下沉狠狠向他的背心砸去。然而她卻感到對方後背堅似鋼鐵,這一砸竟然使得自己的胳膊酸麻不已。

御翔天在跟蹤諸葛百靈出來時,已經穿上了亞神戰甲,根本不怕對方的攻擊,所以他的偷襲立時成功。在撞到對方的瞬間,他已經將雙手上移到她的頸部,然後雙手交握摳住她的後頸,雙肘同時外展壓住她的雙臂,全身更是緊壓上去,死死地將她制住。

千代月影有生以來頭一次被人制服,而且還是在這種難堪的姿勢下,被一個男人制服的。所以她氣憤以極地搖晃著腦袋,想掙脫對方的擒拿手法。御翔天為了防止她用額頭撞擊自己,便用自己的額頭盯在她的額頭上,兩人鼻口相接,卻有著天壤之別的感受。

千代月影狠狠地盯著他的眼睛,緩緩地說道:「御首雲,你侮辱了神女,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御翔天抬起兩手的大拇指,用力按在她的耳門要穴上,很快就將她致昏過去。

「妳的說法和蓋莉亞很相似啊!不過我是不會在乎的,因為我從來不相信神靈。」說完,他狠狠地在她嬌艷欲滴的櫻唇上親吻了一口,這才滿足地起身向神廟潛去。

寬廣的供奉大殿上,一尊看起來很像觀音的金身神像佇立在萬從燭火之中。御翔天沒心思注意大照日神的樣貌,見大殿無人,便繞到後面的一間小殿前,立時看到了兩個窈窕動人的女性胴體。這時候他才真正明白千代月影不讓他進來的原因,原來在「神念法壇」做法的時候,兩個女人已經身無寸縷,裸體跪在法壇前冥神禱告。

諸葛百靈的胴體明顯還是含苞待放的少女青果,由於身上的傷痕還未消退,所以並未引起御翔天的關注。但是麗香那凹凸有致的成熟女體卻要命地吸引著他的視線,此時她正在法壇前雙手上下揮舞,進行著必要的開壇儀式,那一對雪白嬌挺的聖女肉峰,隨著她手臂的舉動而上下晃動,耀眼的讓他感到一陣目眩。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悠揚的金屬敲擊由麗香手中的銅錘上傳出,立時將御翔天的慾念徹底掃空。他連忙凝神看去,發現諸葛百靈的頭頂忽然出現了一個淡金色的光圈,光圈忽明忽暗地閃耀著,彷彿電影放映時的變換光柱。他知道這是所謂的神念法壇開始發揮了作用,但是事到眼前,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去破壞了。此時貿然現身阻止,不禁場面很窘困,而且也不知道會產生什麼後果,所以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看看再說。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2-7 15:29

第三十九章 神山異變



諸葛百靈對於脫光衣服感到很害羞,尤其看到麗香露出那嬌人的胴體後,就更加不想脫了。但是當她看到麗香那淌水似的眼神時,立時覺得全身湧起一陣燥熱,竟然不自覺就脫下了自己的衣物。

令人想不到的是,在神廟的內殿,竟然有一眼溫泉的泉眼。泉眼被人用玉石砌出一個井口,並鑿出一條溝槽將溫泉引向旁邊的一處石砌水池內,水池東高西低,泉水注滿後又通過一條暗渠向外流去,時刻保證著池水的流動清潔。

麗香拉著她的小手共同進入了水池中,那泉水的溫度不熱不涼,舒適的讓她連聲歎息不止。未等她感受夠這種暇逸時,一雙柔弱無骨的纖手開始在她全身遊走按摩,那輕重適度的每一下按捏都足以讓她輕哼不已。很快,麗香又將她引離水池,並用一條柔軟潔淨的純白毛巾為她擦拭淨了身體。然後來到一張寬大的楠木桌前,開始了神念法壇的儀式。

法壇擺設在楠木桌上,除了蠟燭香火外,正中還擺放的一件圓潤晶瑩的玉壁。諸葛百靈的在看到玉壁時,視線立即被吸引住了,以至於麗香所做的一切她都沒有在意。就在麗香用手中的銅錘輕輕敲擊了一下玉壁後,一道光芒忽然從中射出,將諸葛百靈的整個頭部都罩在一片金光之中。

此時她已閉上雙眼,腦海裡像轉換鏡頭似的不斷跳躍出難明意義的景象。終於她看到在漆黑一片的背景裡,一道耀眼的光團電射而來,然後瞬間繞過她的眼前,向另一方向直射而去,她下意識地向那邊看去,入眼的竟然是無邊無際的璀璨星空。


麗香看到「神念玉壁」上的光芒頻繁地閃爍著,她知道那是諸葛百靈的腦海裡變換不停的景象所致。做為神社的「鑒定師」,她的職責是尋找具有超常潛力的人,並引入神社為其工作。發現的方法除了她特殊的感應能力,便是用這塊神念玉壁激發出鑒定者對神的幻覺。

多年的實踐證明,被神念玉壁照射的人會產生或多或少的特殊幻覺,這些幻覺都和神有關,並且都受到某種指引而生出成為神侍的願望。如果玉壁沒有任何光線閃動,或者鑒定者沒有產生任何幻覺,便說明對方是個普通人,也就沒有了任何引進的意義。

但是今天的情景大出她的意料,經她鑒定成功的人裡,除了千代月影引發了十幾秒鐘的「神念之光」,還沒有人超過十秒鐘的,她自己在當初也不過十八秒鐘而已。但是諸葛百靈已經持續引發了一分多鐘,並且仍然沒有停頓的跡象,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這種現象明顯是不正常的。

就在她焦慮萬分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到內殿門外有人在窺視。「是月影嗎?不可能,她知道法壇規矩,絕不會犯這樣的錯誤。那會是誰?為何月影沒有攔截?難道是他?」麗香想到這裡,立即集中精神,抬頭向窺視者看去。以她的特殊感應,只需一眼,就能辨認出來人是誰。

然而令她吃驚的是,門外除了一團混沌的能量體外,竟然感應不到任何人類的氣息。多年侍奉神靈的她知道許多不為人知傳聞,所以當她想到其中的某些可能時,她那裸露的嬌軀立時戰慄不已。

據說早在神山尚未塌陷之前,山上住著一個來自異世界的魔獸,魔獸每個月都要抓幾個妙齡處女回山,然後強迫與少女交媾,在她的體內種下魔種。魔種只需七八天時間就能發育成熟,然後破開少女的肚腹落地成形,並被集中到山腹的某處洞穴中繼續成長。那名少女則被魔頭吃掉,然後他再出去繼續抓捕少女。

後來從中國漂洋過海來了一名四處遊歷的玄門高人,利用強大的法力將魔獸封印在山腹之中。此時恰逢山體塌陷,魔獸也就永遠沉入地下不得翻身了。

可是當麗香感應到這個非人的能量團時,她的第一直覺就是對方正是那個魔獸,至於那個傳說有多少真實性,她已經恐懼的無法再想下去了。正當她六神無主的時候,一直射出金光的神念玉壁忽然「啪」地一聲,碎裂成了無數瓣,而諸葛百靈則立即倒臥在地,失去了知覺。

麗香一見玉壁破碎,心中立時生出強烈的恐懼。這塊神念玉壁是大照日神社創立以來就代代相傳的寶物,前兩年還被國家拿去研究了一番,結果什麼儀器都無法穿透其外殼,其堅硬程度是鑽石的幾萬倍,最後科學家們只是斷定,玉壁不是由人類已知的元素構成的,所以神社成員更加堅信這是大照日神留給他們的法器。

可是現在玉壁竟然碎裂了,也就是說有一種接近神的破壞力量侵入了神廟,那麼內殿門外的不明東西便更可能是傳說中的魔獸了。推論到這裡,麗香已經恐懼的不敢向門外張望,其實她從小就害怕鬼怪一類的東西,所以當神社看中她時,她很高興就加入進來,因為她需要的是神對她的保護。

「咣當」一聲巨響,御翔天猛然推開內殿大門,向倒下的諸葛百靈衝去。其實麗香看到的不明能量團就是他,自從太極內息發生了巨大變化後,運轉在他體內的已經是高度濃縮的能量,他的精神能力也超越了正常水平,步入到超能者的行列。此時任何性質的探測只能感應到他體內能量的外放,至於腦波什麼的人類特徵,早已被掩蓋的沒了蹤跡。

麗香被他的突然闖入又嚇了一跳,由於過度的緊張,她竟然也輕嚶一聲昏迷過去。御翔天只是擔心諸葛百靈的安危才貿然闖入,從他窺視的角度始終沒有看到玉壁的發光,所以他還以為是諸葛百靈的超常能力所致。如此一來,他更堅定了要招募她的決心,此時見她忽然倒地,自然緊張的要命。

只見他一個箭步便來到近前,立即伸手在她口鼻胸前試探一番,直到確認她的呼吸心跳還算正常,才放下心來。可是這時他才發現,眼前的小美人竟然裸體相向,雖然少女的胴體尚未發育成熟,但是那種清麗純美的體態更加讓人遐想不已。

御翔天連忙閉目轉頭,將注意力看向別處,他可不想因為慾望而破壞了自己在少女心目中美好的形象,這會破壞他收服超能少女的計劃。於是他向麗香看去,想與她好好交涉一下,從神社在東大的地位不難看出,自己要想在東大念好書,就不能過分得罪這個與日本政府關係密切的宗教組織。

然而他驚奇地發現,法壇後竟然不見那女人的身影,待他轉到桌子後面,才看到這個玉體橫陳的噴火女郎已經昏迷不醒。見狀他不禁搖頭苦笑,心想自己的形象有這麼恐怖嗎?竟然將一個大姑娘給嚇昏了。

對於麗香他就沒有那麼多顧及了,藉著移動她的機會,他上下其手狂佔了一番便宜,這才將她抱到水池裡,想利用泉水讓她轉醒過來。然而任憑他如何往她身上潑水,也不見轉醒的跡象。無奈他只好替諸葛百靈穿回衣服,先將她送回公寓再說。

就在他抱起少女剛要離開內殿時,亞神戰甲的探測器忽然自行啟動,有關「超常物質收集」的一項功能面板,自動顯示在他的眼前。順著目標鎖定看去,他發現了碎裂成數塊的神念玉壁。於是他打開戰甲的收集器,將那些碎塊放入其中,然後啟動「物質分析器」,想看看到底揀到了什麼寶貝。

然而結果卻令他大失所望,戰甲分析系統以資料不全為由,拒絕給出任何結論。他搖了搖頭還是抱起諸葛百靈回到了公寓。將她安排好後,他又返回神廟,將昏在廟外的千代月影抱入內殿。此時麗香仍然沒有醒來,露在水池外的半截裸體不斷吸引著他的注意力。

最後他不得不跑到泉眼邊,撩起泉水向臉上澆去,以平息這種慾望的沸騰。到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原始衝動強烈的有些異常。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與那溶入體內的能量有關嗎?」他不斷思索著這個問題,卻沒有注意井口的泉水忽然變成了墨綠色。

好在戰甲預警系統及時向他發出了警告,收攏在肩上的折疊頭盔也自動升起,封閉住他的頭部。這時他才發現泉水的異常,再向水池中看去,麗香已被墨綠的泉水團團圍住。

既然戰甲預警系統發出了一級警告,可見那變色的泉水必然有著極強的破壞能力。於是他急忙一個魚躍,翻身來到麗香的身前,將她拖出了水面。

墨綠的泉水彷彿浮游生物般,停在水池中開始聚集起來,並沒有順著暗渠流走。麗香雖然被他及時拖出水池,但是她的兩隻腳都沾上了這種液體。只見她那雪白纖細的雙足已經變得漆黑無比,兩條黑線順著小腿緩緩地向上爬來。

御翔天打開戰甲的分析系統,迅速尋找著有關資料,然而系統再一次以資料不全拒絕給出結論。這時他忽然醒悟到,眼前這種液體以及先前發現的碎片,無疑都不是地球上的物質,所以只用地球上的現有資料,是不可能分析出結果的。

就在他感到無所適從之際,千代月影忽然呻吟一聲轉醒過來,未等她完全明白過來,御翔天已經一把將她拖到近前,大聲問道:「妳看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神廟的泉眼裡會出現這種莫名的東西,妳的同伴已經被感染了,快想想辦法!」

由於他帶著頭盔,發出的聲音也顯得低沉許多,所以千代月影根本沒有認出他是誰。待她看清水池中的景象後,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驚呼道:「不可能的!大陣怎麼可能失效……」說著她拚命向內殿的一處神龕撲去,然後猛然按住神像轉了一圈。

與此同時,神廟忽然震顫起來,木製的橫樑立時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讓人有一種神廟即將坍塌毀滅的感覺。御翔天到不怕倒塌的傷害,只是他感覺到整個照日神山都在發生的某種變動,所以他抱起麗香急速向公寓奔去。

其實真正的震源只是來自泉眼之下。此處泉眼名為「魔息」,據說是當初設立法陣的燕極宗,為了防止物極必反,將敗穴擠向他處,特意留此一處活眼,讓陰氣有些許宣洩的地方,並建此神廟來壓制活眼。不過燕極宗也留下警言刻在附近的一處石碑上,那就是「泉湧清澈,是為無恙,泉湧入墨,此陣將破,宜速堵泉眼,可得十年時限。」

後人有能工巧匠者,便依據此警言修建了堵泉眼的機關。十年前,神社第四十七代主持千代月刃,更依據科學儀器探測的結果,在泉脈關鍵位置埋下了特製的炸藥,以防劇變發生時,普通機關無法堵住泉眼。所以當千代月影觸動機關時,地下的炸藥立時炸塌了泉脈,才會使得整個神山有天崩地裂之感。

御翔天跑回公寓時,震動已經完全停止,戰甲的遙感探測系統將發生爆炸的地方掃瞄出來,向他演示了塌陷的範圍,有了這些信息他才放下心來。別墅建築的非常結實,這點震動並未對其產生破壞。回到公寓後,他先來到諸葛百靈的屋裡看了看,見她仍然沒有轉醒,便測試了一下體溫、心跳以及腦波,系統顯示一切正常,並說明這種狀態是人體深度睡眠的表現。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他又開始對麗香的情況大為頭疼。從泉眼被堵死之後,麗香腿上的黑線便停止了上行,但是卻不見回落消退,她的雙腳仍然墨綠如故,並且開始有些腫脹。經過全身的狀態掃瞄,他發現她現在的體溫正在迅速上升著,很快就接近了人體的警戒溫度。於是他將她抱到浴缸裡,將冰箱裡的冰塊全部倒在她的身上,卻眼睜睜看著冰塊迅速融化成水氣。

其實他也想到了替蓋莉亞降溫的方法,但是由於兩者的發生原因並不一樣,他並不知道這種做法是否會加速對方的死亡,如果是那樣的結果,他一輩子都可能被冠上姦殺的罪名了。

就在這時,麗香忽然睜開雙眼,漆黑的瞳孔中竟然隱現出點點墨綠。御翔天沒有注意到這點,趕緊向她簡要解釋了目前的情況,希望她自己能有什麼有效的辦法。麗香呆滯了半響,猛然從浴池中站起,再見兩腳上的墨綠已經不見了蹤跡。

御翔天立時感到不妥,卻又摸不到不妥的頭緒。此時麗香面露妖艷媚笑,渾身裸露地抱住他的身軀,兩腿更是蛇般纏上來,一副飢渴莫名的模樣。然而他卻身體僵硬,一點兒不為對方的誘惑所動,因為這麼不正常的現象,早已引起他的警覺心。

麗香纏綿了半響,見他無動於衷,便伸出鮮紅的小舌頭,向他的嘴唇吻來,就在她的櫻唇即將接近他的嘴邊時,亞神戰甲的頭盔忽然自動合緊,將他們完全阻隔開來。麗香見此情形,忽然瘋狂地咬向他的咽喉,並使勁扯拽抓撓著他的身體,無奈亞神戰甲和太極刃並不是肉體能夠攻破的,她的舉動也只是徒增自己的傷口而已。

這時候,御翔天看到她被太極刃割破的傷口都開始自動癒合,同時他也看到了她眼中的異常。

「哧……」一陣氣鳴忽然響起,正是亞神戰甲「戰鬥模式」被啟動時的聲音。御翔天並未向戰甲發出任何命令,只是戰甲內部有一套自動應對危機的程序,能在操縱者失去意識的情況下,繼續保護其不受傷害。

他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是否應該終止戰甲的防護程序,然而麗香那鍥而不捨的瘋狂攻擊,卻讓他無法張口。只是些許耽擱,戰甲已經啟動完畢,太極刃立刻張狂彈出,將麗香鮮嫩的胴體切割的體無完膚。

麗香發出一聲尖利的慘叫,倒仰著跌入浴缸之中,立時,那缸冰冷的池水變成了墨綠色。

他亮出兩把太極刃,卻為難地沒有射出去,自己以後還要在這裡生活幾年,如此殺死神社的一個重要人物,實在難以估計對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他的猶豫不決無疑給了麗香足夠的復原時間,經此重創,她也不敢再接近他,而是象蜘蛛一樣爬上了房頂,然後找個機會竄出浴室,向諸葛百靈的房間奔去。

他知道不能再猶豫了,否則沉睡中的少女就要無辜遭殃。於是他翻轉手腕,就要投出太極刃。忽然,別墅的木門被一股巨力猛然撞開,一道金色光芒從外面直射而入,正好擊打在麗香的頭部。麗香彷彿被電擊一般,立即渾身抽搐,然後尖叫一聲,向上直竄而起,竟然撞破房頂逃了出去。

御翔天連忙衝出屋外,發現整個院落已經被十幾個人團團圍住。向麗香發出攻擊的是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婦人,老婦人身著素白緊身衣,身形挺拔矯健,不從臉面上根本看不出她的實際年齡。此時她面露冷笑,背手佇立在庭院正中。

房頂已經展開激烈的戰鬥,攔截麗香的正是千代月影。此時她已換成黑色夜行服,美好的身軀與麗香那香艷的裸體相互輝映,實在讓人感受不到其中的凶險。但是御翔天卻知道,沒有戰甲保護的月影,只要被對方劃破一點兒皮膚,便會被那恐怖的墨綠所感染。

不過千代月影的身手確實厲害無比,與當初在海城交手相比,此時她的功夫才完全發揮出來。只見被墨綠液體感染的麗香,動作幅度之大之猛,已經完全超出人體的極限,而且她手腳上的指甲都長出一尺有餘,急速揮動中只能看到片片虛影。月影身似輕煙,房頂的任何一處地方都被她迅速踏過,觀其騰挪軌跡,始終保持著某個特定的圖形。

月影的手中握有一把兩尺左右的短刀,月光下短刀劃出道道急促淒厲的寒芒,吞縮閃動中與麗香的利甲交擊出點點火花,在圓月背景的屋頂上,這種兔起鷹飛的交手場面,讓他生出種種異樣的感受。

交戰持續了幾分鐘後,庭院中的老婦人忽然頓聲喊道:「道法無極宗,乾坤降魔陣。」

四條矯健的身影隨著喊聲響起,同時躍上牆頭,然後又借力跳到房頂,將交戰的兩人圍在其中。緊接著,一陣繞嘴難明的咒語從四人口中傳出,並伴隨不斷變幻的手印向麗香衝去。千代月影在咒語響起時,忽然一個高跳,凌空翻下了屋頂,正好落在御翔天的身前。再看向麗香,似乎被某種無形的漁網所束縛,拚命掙扎中卻離不開屋頂半步。

此時亞神戰甲的量態探測器發出一聲低鳴,將一組數據傳送到御翔天的眼前。

「原來這些人都是精神超能力者呀!可見那些咒語也不過是集中精神力的一種手段而已。難道這難纏的怪物只用精神力就能對付嗎?」他不由生出一絲疑問。

然而接下來的情景卻讓他大開眼界,他從未看到過現代人有跳的那麼高的,如果對方去參加奧運會,想必跳高記錄一定會刷新到非人的程度。此時他便看到那老婦人輕輕一頓足,下一刻她已來到皓月當空的屋頂上方。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2-7 15:29

--------------------------------------------------------------------------------

第四十章 霓裳降魔  



「她是誰?身手這般厲害?」御翔天忍不住問向千代月影。

月影狠狠瞪了他一眼,似乎對他先前的偷襲還耿耿於懷,不過她還是回答道:「她是我們的神社長老,神法武功第一的燕霓裳。」

「她是中國人?」

「……嗯!她是燕祖師的後代傳人……」說到這裡兩人已經無暇對話,都被空中的奇異景象所吸引。

只見飛舞在空中的燕霓裳身輕如羽,其身姿曼妙有若天仙下凡,在明亮的月光下顯得神秘而瑰麗。兩條長達數丈的金黃絲綾魔術般出現在她的手上,御翔天通過頭盔放大系統,清晰地看到絲綾上寫滿了筆畫古怪的奇形咒符。

絲綾漫空飛舞,最後螺旋而下,將麗香緊緊纏在其中,只留出頭部在外。然後燕霓裳單掌向下,就那麼倒立著,一掌拍在她的頭頂正中。頓時一道金光從掌中耀出,將她的整個頭部籠罩其中。御翔天看到麗香的面孔立刻異常扭曲變形,彷彿有數十條泥鰍穿行在她的面孔額頭,最後被逼迫地從五官竄出,細看下,正是那股股墨綠的液體。

不待液體流向地面,燕霓裳的另一隻手已經亮出一個小小的玉瓶,然後並起中食二指在空中畫了個符號,最後抬手向上一引,便憑空生出一股異力將墨綠的液體吸入玉瓶。令人奇怪的是,玉瓶不過拇指大小,竟然將那許多液體盡數吸入,不見任何溢出。

此事完了,麗香立刻癱倒在房頂昏迷過去。燕霓裳則收回絲綾,翻身落到房頂,也不見揣起便已兩手空空。月影連忙躍上屋頂,將早已準備好的一條浴巾為麗香穿上,然後抱起她回到屋中。

燕霓裳輕盈地跳下房來,走到御翔天面前仔細打量他半響,以一種與她年齡極端不符的清脆嗓音說道:「我代表大照日神社,對御首雲君的手下留情表示感謝。」

說完她微微鞠躬施禮,然後繼續道:「御首雲君的戰鬥能力確實很強大,希望在神廟修復期間,你能夠繼續照顧一下千代麗香的安全。當然,所有的起居飲食都由月影負責,只是請你在夜裡防止其他『異魔』的接近。最近全日本都有魔物出現,神社的力量過於分散,整個東京地區只有我在坐鎮,這期間我還要追殺『異魔』,所以才要麻煩御首雲君出手襄助。」

近距離看去,御翔天才發現燕霓裳是如此美麗脫俗,彷彿九天仙子不沾塵染,驀然看去竟有一種讓人看不清楚的美貌。如果不是那滿臉皺紋與一頭華髮,此等容貌無疑是他有生以來見過的最美。此時他的心裡無端湧出一種惆悵,有種未能早生五十年的感慨,面對這樣的女子,即使年逾古稀,也照樣不損其魅力。

所以他欣然點頭同意了對方的請求,彷彿這種幫忙簡直是對方難能可貴的恩寵,絲毫未讓他想到其中的凶險。直到燕霓裳率眾離開,他才感覺到自己的失態。「看來真正美麗的女人是沒有年齡限制的,如此大的年齡竟然讓自己也失去了冷靜從容,真是異數啊!」

就在他感慨萬分的時候,千代月影緩步走到他的身旁說道:「好了,降魔的事已經完結,該我們算算舊帳了。」

御翔天聞言一愣,奇怪地問道:「妳說什麼?算什麼帳?這間公寓不是你們的產業嗎?只要修好就行了,不用和我算帳。」

「你!……御首雲,你少和我裝糊塗,在神廟前你對我卑鄙的偷襲,我是不會原諒你的。哼!是不是你的魂魄被燕霓裳勾走了,可惜她不是人類,你再想入非非也不敢和妖怪……」月影莫名地諷刺著,說到最後她忽然發現自己的失常,於是連忙打住話頭,臉上不禁露出羞憤難堪的紅暈。

「什麼?她是妖怪?妳在開玩笑吧!……」御翔天被她的話嚇了一跳,根本沒有注意她的異常。經過一番思索,他推測燕霓裳可能像露西絲一樣,屬於某種特別的種族,只是人類自古便充滿了以自我為中心的排外心理,所以將這些族類都稱之為「妖怪」或者「魔鬼」什麼的。如此推斷下去,那墨綠色的液體也可能是某種生命族類,只是生命形態更加讓人難以接受罷了。

千代月影見他沒有搭理自己,反而兀自陷入沉思之中,顯得異常關心燕霓裳的身世問題,於是她更加怒火中燒,立即大喊道:「御首雲,你聽沒聽到,我要和你算帳……」

御翔天終於明白了她的意圖,想到自己當時還親吻了她的小嘴,現在自然不能再與她拳腳相向。於是他仰身躺在地上,擺出當初她被制服時的姿勢,然後微笑著說道:「那就來吧!妳可以用同樣的方法將我掐昏,這樣可以嗎?」

千代月影沒想到他會如此無賴,不由緊咬貝齒,臉頰更是憋得通紅,最後她雙拳緊握地跺了兩下腳,憤聲喊道:「無賴,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至此她已無話可說,只得氣憤地轉身跑回屋裡。

御翔天收起笑容,將雙臂墊在後腦,就那麼躺在地上望著皓月夜空沉思起來。隨著接觸女人的機會越來越多,他發現自己對女人確實有著極強的吸引力,只是他感到自己的興趣一直集中在原始慾望之上,似乎身體裡有某種東西在鼓動他不斷去繁衍生殖,而不是自己的思想在掌控。

自從與那卵形物質中的能量結合後,他發現自己的精神能力已經具備了初步探測他人思想的能力。就像剛才,他就能清晰地感受到,月影已經對他生出了某種情感。感覺中,這種能力的本源是來自蓋莉亞進入他體內的精神能量,只是經過特殊能量的加強後,才突破常人的標準,實現了超能力探測。如此看來,自己體內的特殊能量並不是某一種超能力的體現,而是類似能源儲備那樣的功能。

思來想去,他覺得再稱呼體內的能量為太極內息已經不太妥當,於是他根據這種能量與太極內息的融合特性,為它起名為「太極能」。


由於御翔天報到的時間過於拖延,東大各學部的課程在他入學的第三天就開始了授課。對於要選修三個專業的他來說,僅僅是選購教科書一項,便是相當繁瑣的事情。而且他的行為也引起了學生部負責人的注意,在調查了他的身家資料後,學部負責人九本籐真便找到他進行了勸解。當然,結果自然是毫無作用,御翔天仍然我行我素地在法學部、工學部、農學部三個學部之間穿梭往來,所以整個白天除了午休外,他都是在異常忙碌下度過的。

過多的專業選擇讓他無法聽全任何一門課程。東京大學的教學嚴謹而嚴厲,每堂課教授都會檢查學生的人數,所以他每堂課都要聽一些。於是他每堂課都聽不全,常常坐下不到十分鐘便要溜出去到別的學部趕課。有時碰到喜歡下課前點名的教授,他還得再次跑回來,所以東大的校園經常能看到一個疲於奔波的矯健身影。

後來一位注意到這種情況的清潔工為他起了一個外號,並在以後的東京大學裡廣為流傳,那就是「酷愛奔跑的東大學癡」。

不過真正讓御翔天感到難於應付的,還是晚上為麗香等人守夜。麗香在第二天便已轉醒,與此同時諸葛百靈也甦醒過來。所不同的是,諸葛百靈的精神明顯振奮異常,而且在身體的某些方面也發生了不小的變化。但是麗香卻臥床不起,身體四肢完全沒有了知覺。經過「亞神戰甲生化探測系統」的掃瞄,可以確定她的中樞神經已經受到嚴重的破壞,也就是說,她的後半生都要在床上度過了。

這種打擊對於一個正當妙齡的年輕女孩來說,簡直就是世界的末日,月影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為她開導心理,並進行適當的肌肉按摩,以防長時間不運動,肌肉產生萎縮。而且據月影解釋,雖然燕霓裳將她體內的「異魔」驅逐出去,但是異魔的強大生物磁場,已經在她的細胞內部留下了痕跡。這種痕跡等於把麗香的身體做了標記,將會強烈吸引其他異魔來佔據這個身體。

其實異魔到底是什麼,月影也不太清楚,只是據傳說是神山未塌陷前便盤踞其中的大魔頭。御翔天雖然可以借助戰甲探測系統來進行警戒,但是麗香總是白天昏睡,晚上清醒,並且經常無故驚叫恐懼,使得他連打坐都無法正常進行。幾天下來,他在精神上也感到了極度的疲憊。

在第十天的夜裡,月影終於支持不住,自己昏睡過去。沒有人陪伴的麗香立時恐懼起來,在子夜時忽然尖叫不止。可惜月影因為過度疲憊,根本對她的尖叫充耳不聞,而諸葛百靈似乎對任何噪音都有免疫能力,一直是四個人裡生活習慣保持正常的唯一一個。

連續的尖叫觸動了戰甲的探測系統,在判斷這種無人理會的恐懼會對人體精神造成不可彌補的傷害後,戰甲叫醒了冥想中的御翔天,建議他立刻安撫麗香的異常情緒。無奈,他只有硬著頭皮進入了麗香的房間,看到了睡成死豬的月影,和因為尖叫而臉紅脖子粗的麗香。

之所以他感到危難,是因為麗香自轉醒後,一直認為自己的昏迷和被感染都是因為他的緣故,所以對他的態度可想而知了。所以他進屋後,直奔月影,想將她喚醒去安撫麗香。然而月影本身也是一個超能力者,雖然從海島回來後,莫名失去了某些記憶和所有超能力,但是她的身體內部仍然有著常人無法想像的奇特能力。其中一項,就是保護她自己在極度疲憊下,進入深度睡眠的狀態,只要不是危機生命的傷害臨近,她是不會輕易醒過來的。

御翔天見她睡的象孩子一樣滿足而可愛,便也不忍心繼續叫醒她。最後他只有露出自以為最無害的笑容,緩緩走到麗香床前,想說些什麼安撫的話。然而麗香看到他過來後,尖叫立時提高了幾個聲部,哪裡有一點兒平復下來的可能。

御翔天看著她那因為過分激動而青筋暴露的皮下血管,驀然生出一種極度不忍的情緒,他感受到這個女人是因為心理的極度痛苦而在歇斯底里地發洩著,這種發洩毫無節制而充滿無盡的折磨,直到她的大腦承受不住這種痛苦而自行毀滅為止,所以這中尖叫實際就是一種變相的自殺行為。

此時,他的超常感應能力反而成為他難過的源頭,那潮水般不斷湧入他腦海中的無邊苦楚,讓他一貫冷硬的心裡也蕩起無盡波瀾。忽然,他緊咬了一下牙關,上前用雙手死死摀住麗香的鼻息。麗香無力地甩動著頭顱,掙扎無望後,只能在嗚咽中繼續著那種自我摧殘。

直到她感到呼吸困難為止,她才意識到這個男人要做什麼。於是她的雙眼開始流露出一絲驚恐,帶著難言的乞憐望向他,只是幾秒鐘後,她忽然釋然般放鬆下來,眼神也趨於平靜,因為她也感覺到了這個男人的痛苦,以及這麼做的意義。

「是呀!既然活著這般痛苦,為何不痛快的死去,他是在頂著謀殺的罪名成全自己啊!」想到這點,她向御翔天露出一絲感激而模糊的笑意,內心深處也同時散去了對他的怨恨。

御翔天清晰地感受道這種種思緒,他驚訝地發現,原來真正的麗香是那麼善良而柔弱,這樣的好女孩,就這樣被自己扼殺了嗎?想到這點,他的手不禁放鬆下來,為即將窒息的麗香留出一絲生存的空隙。

麗香劇烈地喘息著,本已無法動彈的軀體,因為這種劇烈而伏動不已,那對驕人的雪白乳峰,也因為伏動而充滿了生機。

「多麼熟悉的場面啊!一個同樣喘息著的場面,兩個完全不同的女人,卻同樣令他心動與感動。」他默默地凝視著,眼神裡充滿了無法抑制的溫情和回憶。

「為什麼不繼續,我要真正的解脫,只要你幫我做到這點,我就不再怨恨你。」麗香已不再尖叫,清醒過來的她需要真正的解脫,所以她盯著他的眼睛說道。

御翔天想了想,忽然說道:「妳們都是信奉神明的侍者,如果妳就這樣死去,妳不覺得神會拋棄妳這個不鑒定的信徒嗎?」

麗香瞭解地笑了笑,淒美地說道:「謝謝你的好心,你不用費心勸解我了。神並沒有給予我保護,只給我帶來了無盡的痛苦,我只想結束這種痛苦,如果神因此拋棄了我,我就沒有必要繼續信奉他。」

御翔天抬手摸了摸下巴,古怪地笑道:「如果妳就這樣死去,無疑也是痛苦而無奈的,據說死去的人,靈魂會保持死前的狀態,所以上吊而死的人總會伸出很長的舌頭,樣子難看極了。像妳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即使死也要保持最美好形象吧?我勸你還是在尋找到人生最大的快樂後再去尋死,如此才不枉做一回漂亮的女人吶!」

他的本意是想從女人的美麗著手,進而激發出令她活下去的某種慾望,然而麗香接下來說的話卻險些讓他摔了個跟頭。

「是的,我這一生還從未感覺過身為女人的快樂,現在也只有你能做到這點了。那麼……那麼我們就做一次愛吧!然後你就在我最高潮的時候用最快的手法殺了我。」麗香羞澀而果決地說道。

「不對,不對,我想妳是誤會我的意思了,雖然做愛很有快感,但是那種肉體的快樂只是短暫而低級的,人只有在精神上得到最大的滿足才能獲得真正的快樂,我說的快樂是指這個而言的。而且妳的神經傳到中樞受到了傷害,肉體也……也不會有什麼快感。」他想解釋兩句,可是說到後來卻發現這種解釋只能更加觸動她的傷痛。

「精神滿足?你認為我以後還會有精神滿足嗎?不會有了,什麼也不會有了,我只想要眼前的這點快樂。你不用擔心我的神經傳導,月影為我按摩身體的時候,我能夠清楚地感受到下面傳來的神經衝動。我的神經中樞不是全部被破壞了,所留下的這點連接恰好能反應感官上的刺激。如果你現在不這麼做,我就咬舌自盡,然後變成厲鬼來夜夜糾纏你。」她很溫柔地說著,眼神裡卻佈滿了殺機。

御翔天無奈地摸了摸下巴,猶豫半響後,他先啟動戰甲對她的神經中樞重新檢查了一遍,發現確實如她所說,許多皮下敏感細胞的傳導仍然可以進行。

最後他看了看一旁熟睡著的月影,終於決定道:「既然這樣,就請妳……」下面的話他實在無法繼續,只得用行動來表示。

千代麗香從小就被招入神社,一直保持著純潔的思想與身體,當這個不久前還是仇敵的男人壓下來時,她不知為何,竟然感到體內有股激情在湧動,於是她緩緩閉上眼簾,想在臨死之前認真體驗一下愛的極至。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2-7 15:29

第四十一章 靈慾重生

第四十一章 靈慾重生

千代麗香感到身體一輕,一個寬厚的臂膀便將她整個抱了起來,她疑惑地睜開雙眼,看到御翔天抱著她向浴室走去。千代綠園的公寓,修建的非常豪華,浴室也完全可以與星級酒店媲美,當溫暖的水流覆過她那光潔的肌膚時,她頭一次看到了男人的雄壯。

御翔天脫掉亞神戰甲,將裸露的身體完全暴露在麗香的眼前,雄壯的男根在見到雪白的女體時,立時崢嶸豎起。麗香立時深吸了一口氣,臉頰羞紅的如桃花綻放般艷麗無比。他緩緩進入浴池之中,並從後面托起她的上身,讓她倚靠在自己的胸膛前。然後他用粗大的雙手在她全身揉走按摩,不停地為她帶來男人的粗獷撫慰。

麗香禁不住呻吟起來,就在那舒服的摩擦快要融化她的身心時,他的兩隻大手忽然用力抓住了她的雪峰,將她的心跳帶向了空前的劇烈。

「啊!……」她只能用這種詞語表達那種空前的刺激。下一刻,她感到自己的身體猛然被扳倒在他的身前,她無力抬頭觀望,但是那略微刺癢的鬍鬚卻告訴她,這個男人正埋頭在她的胸前吞噬著她的雙乳。

「這樣的地方可以讓男人肆虐嗎?」她忽然奇怪地想到,卻感到另一種禁忌的快樂。「不要……」她這麼喊著的時候,御翔天已經埋首進入了桃源深處。她被對方強有力的手臂抬出了水面,蕩漾的池水不斷在上下晃動中撫過她的鬢角,她感到自己就像一隻無法動彈的木偶,任憑對方肆意擺弄。

終於,當越來越強烈的快感集聚到她的腹部時,她被對方寬廣的胸懷牢牢抱在胸前,然後在面對面的對視中,被一個巨大的熱烈衝入了純潔的門菲。她忍不住痛苦地叫了一聲,為性愛的撕痛感到詫異,直到御翔天對她說女人的第一次都是這樣時,她才明白落紅的真義。

原來第一次的快樂是痛苦的,早知道這樣她還不如直接讓這個男人殺死算了。但是快樂並不是她一個人的,御翔天用手臂托住她的後背,一隻手掌托住她的頭部,然後開始了下面的緩慢聳動。也多虧他不是第一次經歷,所以還知道適當照顧一下初次的麗香。

在他看來,麗香是這些女人中最有意思的一個。開始的時候,她那陶醉至無我的表情,確實讓每個男人都感到一種驕傲。然後是她破體後的表現,彷彿一個忍受著打針痛苦的孩童,皺鼻咧嘴地之餘,一副委屈後悔的模樣。於是他不覺笑了笑,覺得她此時可愛的無法形容,所以他將動作放到最輕柔的程度,慢慢幫她度過這個快樂前的痛楚過程。

輕柔的摩擦終於起到了作用,麗香感覺下面已經不再那麼撕裂般的痛楚,火熱的頂撞開始於充實中散發出酥癢,然後她在逐漸劇烈的律動中感受到了越來越激昂的刺激,最後她忍不住大叫出來,宣洩著另一種快樂中的痛楚。

御翔天在這時候也開始感到了快感的衝擊,他不再顧及麗香的初次柔弱,每一次都用盡全力深入其中。那猛烈的舉動將麗香嬌弱無力的身體擺動的四處飄搖,將這種激烈進行中的快樂,鍍上一層狂野和暴力的色彩。

兩人忘我地呻吟著、感受著,卻沒有想到公寓外面的黑暗中出現了兩個古怪的身影。身影從外形上看不出具體的模樣,彷彿是幾種動物合併到一起的雜串,滾動著向前飛快行進。經過院牆的時候,怪物竟然彈跳而起,並高高地直接落在房頂之上,彷彿受到某種指示,直接向浴室窗口滾去。

御翔天在律動中逐漸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始終無法高潮。麗香在他的侵襲下已經明顯挺直了三次,而他每到噴發前便感到精元化成一股熱流,隨著太極能流向了全身。難道精元也能被轉化成能量嗎?經歷過兩次後,他的疑問被清晰地證實了。

不過身體孱弱的麗香實在經不起再次的極樂衝擊,而他也不想讓自己繼續吊著胃口,所以他想了一個變通的辦法,將太極能運轉到小兄弟的經脈上,在積攢到一定程度後,模仿著精元的噴射向麗香的體內注入進去。其實這樣做對於他來說感覺上更加刺激,這種方式脫胎於他與蓋莉亞之間的內息糾纏,當時那種精神上的交流令他感受深刻,所以他才想到這個辦法。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在這時發生了,太極能一進入麗香的體內,立刻溶入她的經脈之中,不用引導便湧向了她那受損的神經細胞。那些細胞在與太極能交換能量後,彷彿被打了一陣興奮劑,立時快速蠕動分裂,製造出相同的神經元來。御翔天的內視能力隨著太極能的前進而深入,所以他立刻看到了這些變化。

於是他忽然得到一種明悟,並瞭解到太極能的另一種作用。原來那個卵狀東西實際上是一種能量形態的生命,被他吸收後就契入他的基因之中,為他帶來了意想不到的超能力。當他的身體受到傷害,或者發生意外時,這種能量會置換回細胞形態,保證他的機體正常運轉。而且這種能量還受到他的思想控制,可以進入其他人的體內進行類似的轉換修補。

就在他用心感受這種神奇,並不斷控制太極能幫助麗香恢復受損的中樞神經時,一股墨綠色的液體從浴室打開的窗戶悄悄流入,並向浴池湧來。同時,房頂那兩個不明形狀的物體已經四散分離成十幾塊,月光照耀下顯露出松鼠、山雞等小動物的模樣,只是這時它們只剩下乾癟的皮囊。

御翔天的全部身心都在感受著身下的快樂,並沒有注意危險的到來,而麗香早已在第三次極樂中昏睡過去,哪裡還有警覺。於是墨綠色的液體無聲無息地流入池水中,向兩人裸露的肌膚靠近。

就在墨綠即將觸到他的肌膚時,他忽然感到體內的太極能猛然加快了運轉速度,並快速充入他的表皮細胞裡。同樣的事情在麗香的體內也進行著,只是根源仍然來自他這邊。於是他睜開眼睛向自己的皮膚看去,卻戰慄地發現自己已經被墨綠色的液體包圍了。

未等他有所舉動,他的肌膚忽然發出淡藍色的光芒,在他全身周圍形成一層薄薄的光界。光界有若實質,立即將池水排離在肌膚幾寸以外的距離,那墨綠的液體也同樣不能寸近。抬眼看去,麗香也出現了同樣的情況,兩個人完全被籠罩在兩個獨立而相連的光團之中。

此時他已經不再驚慌,並生出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原來生命可以是這種樣子的,對於自身的保護,不一定非採用外界的物質來做成防護盔甲,自身對能量的運用也能造成更具震撼力的效果。思索中他緩緩抽出一隻手臂,向墨綠色的液體撫去,那液體彷彿怕極了這種藍光,迅速向後退去縮緊。於是他不斷用手撩撥著它,最後將它聚攏到浴池的一角。

這時他突發奇想,覺得這些液體要是某種生命的話,一定也有其思想,自己的精神探測既然能深入人腦,自然也可以向它發出各種信息。於是他試探著拿起浴缸邊上的一瓶浴液,將其倒空後伸到墨綠液體的前面,然後集中精神,向它發出信息道:「無論你是何種生命形式,如果不想受到傷害,就立刻進入這個瓶子裡,如果為了生存需要什麼幫助,我會想辦法幫你們解決的。」

他將這種想法反覆向它傳達了幾遍,卻一直不見對方有所舉動。就在他以為無法溝通想收回瓶子時,那股墨綠液體忽然轉動起來,將他手中的瓶子捲了過去,然後在水中反覆翻騰攪動,直到裡面沒有浴液殘留後,它才漏油般鑽進了瓶子。

御翔天到這時才恍然大悟,不禁為之失笑不已。看來這東西的智商還不是普通的高,竟然知道自己動手清洗瓶子,可歎自己還以為沒有結果,差點錯過了這次與異形生命的結識。於是他反省了一下自己的失誤,覺得自己也犯了人類那種自以為是的毛病,將自身的習慣強加在別人的身上,如此必然會導致矛盾叢生,甚至互相傷害敵對。

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將瓶蓋擰好,然後從麗香體內抽出小我,將她重新安置好,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瓶蓋,用精神與這液體溝通起來。

與其他形式的生命溝通,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真如佛家所言,世間一草一木皆有靈性,那他現在與這墨綠液體溝通,便像與一棵小草溝通一樣困難。在反覆試驗了無數次以後,他終於發現,自己的意念對方完全可以理解,而對方的想法他是一點兒也感覺不到。

折騰一夜後,他終於巧妙地想到了一個溝通的辦法,既然對方可以輕易接受他的意念波,那只要他想出某個字,然後附上相關的意義和情景,再讓它以液體形態的身軀組成這個字,他便可以輕易理解到對方要表達的思想了。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教會對方識字。

說到這種以圖形來表達意思的文字,就莫過脫胎於象形文字的中國漢字。只是中國的漢子實在太多,他又不可能教會對方筆畫讓它自己去組詞,所以他只能先挑出幾個常用的文字,開始了艱苦而需要耐心的授課。如果這時候有人在窗外看到他的行為,必然會以為他是個精神病患者,否則誰又會對一灘碰灑的墨水喃喃自語並比比劃劃呢!


天色大亮的時候,公寓裡除了御翔天,其他三個女孩子幾乎同時睡醒。諸葛百靈起床後的第一件事情並不是洗簌,而是到麗香的房間裡說上幾句話。這十多天來,麗香總是在這時候最為沮喪,只有在兩個女孩的不斷開解下才會恍惚入睡。

進入麗香房間的第一眼,她就看到月影剛剛伸完懶腰,正在邊揉眼睛邊起身向衛生間走去。見此情形她的心裡不禁一跳,心道:「如果月影姐昨夜睡覺了,那麗香姐豈不沒人照顧了。」想到麗香的種種頹廢表現,她幾乎失去了看向對方的信心。

然而最終進入她眼簾的並不是不忍目睹的淒慘,而是麗香睡得正香的紅撲撲的臉頰。這是怎麼回事?她不禁揉了揉眼睛,來到床前仔細看了看,生怕是自己過分擔心而產生的幻覺。但是更震驚的事情隨後發生了,只見麗香這時候忽然睜開了眼睛,然後對著她燦爛地一笑,並且伸臂橫撐了一個懶腰。

這個舉動立時震驚了屋子裡的所有人。諸葛百靈大張著嘴,用手指著她發不出聲音,月影剛從衛生間出來也摀住嘴吃驚地看著這一幕,最受衝擊的還是麗香本人,她那平伸的手臂立時僵直在半空中,而她自己則來回滾動著眼珠,不能置信地看著那兩條剛剛舉起的胳膊。

「啊!……」三個女孩同時發出超高頻尖叫,於是整個公寓都險些為之倒塌。御翔天在那邊剛剛有所進展,聽到驚叫後,他連續撞破兩處房門,迅速到達了事發地點。

只見三個女孩子已經緊緊抱在一起,喜極而泣,而麗香已經坐起身體,不再癱瘓在床。御翔天已經想到了這種結果,此時看來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仍然被這種歡樂的氣氛所感染。

不過他還是強迫自己保持冷靜,然後走上前去微笑著祝賀道:「麗香小姐竟然一夜復原,真是大照日神保佑啊!……」未等他繼續說下去,月影和諸葛百靈立時又驚叫一聲,並把他猛地推出房間。原來昨夜他太專注與墨綠液體溝通的事情,所以也沒有為麗香穿上衣服,便抱回了床鋪。此時三女一陣激動雀躍,立時露出了她那曼妙豐滿的胴體。

御翔天無趣地摸了摸下巴,返身回到房間裡繼續自己的調教。由於今天是休息日,所以他可以不用上課,如此正好趁熱打鐵,進一步對墨綠液體加深瞭解。

此時他已經弄清楚了幾個的問題,原來這液體稱呼自己為「漾」,本身是某個生物組合的一部分,具有極高的智商和學習能力,能夠控制任何有機生物的行動,但是無法持久,原因是他們的能量來源一種稀有元素「銥」,只有附在人體的身上才能想辦法獲得。

而侵佔人體是相當消耗動能的,所以它們才會對標記的麗香感興趣。於是御翔天很快就與「漾」達成了契約,御翔天為漾找尋銥,而漾則聽從他的指派做事。

就在御翔天埋首房間,教授漾文字的時候,房間外忽然傳來麗香的敲門聲。他連忙先將漾收回瓶中,然後才打開門讓她進來。

麗香臉上帶著微微的紅暈,似乎再次面對他感到很羞澀,不過她還是開口問道:「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想這一定與我們昨晚做的事情有關吧!所以我來向你道謝,並且……並且想問問你的想法。」

御翔天自然知道她的想法,不過他可不想被男女問題糾纏住,所以他故作不解地說道:「這件事情確實透著神秘,但是我想這和我們做的事情不會有任何關係。也許這件事情只是大照日神對妳的考驗而已,一旦考驗超過了人類能夠承受的極限,神自然會讓自己的侍者恢復正常。我以前與許多女子歡好過,從來沒發生過任何異常,所以妳感謝的對象應該是大照日神,而不是我。」

麗香聞言後立時沉吟不語,好半響後她才說道:「是的,我也從來沒聽說過,受損的神經可以自己一夜復原,這一定是神的聖靈,我確實應該反省自己對神的不堅定,所以我要將我的一生都獻給大照日神,並永遠虔誠侍奉。不過我還要感謝你給我帶來的快樂,使我終於知道了身為女人的幸福。為了表示感謝,以後只要你願意,可以隨時到這裡居住,不管多長時間都可以,我們將免費為你服務。」

說完她輕輕鞠了個躬,臉面也未抬起便轉身離開房間,但是御翔天卻清晰地感覺到她臉上的點點淚光。

「跟著我是不會幸福的,離開我才是妳的幸福……」他只能用這個理由來安慰自己不平的情緒。


在御翔天開始正式學習東大課程時,諸葛百靈也捧起他選修的課本,在公寓裡自學起來。與他不同的是,諸葛百靈只從工學部的有關專業開始學習。

工學部是東京大學最龐大的學部,含有二十三個系,一百零九個講座,幾乎覆蓋了所在地工程學科。從土木、機械、電子、船舶、航空、原子能、資源、金屬、材料,一直到應用化學、應用物理、計算等眾多學科都一應俱全,同時還設有一個工程基礎系,一個原子能工程研究和綜合試驗場。

御翔天雖然選修眾多,並且每堂課都聽不全,但是他已經不再是海城時的天縱之才,而是頭腦盲區完全開啟的超能者。僅記憶一項,他就可以像掃瞄儀一樣,一掃一頁,並且會牢牢記住每一個細節。所以學習的繁忙對他而言,只是體現在趕場似的跑步中。即使是三個學部,接近兩百個講座的課程內容,他每天只要翻半個小時的書就能理解的差不多。

之所以他沒有搶時間將所有課程提前學完,主要是因為他不想因為過於招搖,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而且他在日本進行的許多計劃也需要時間來培養時機,所以他才與學校保持同步,維持著正常的學習進度。

但是諸葛百靈就沒有這個顧及,半個月後,她將所有工學部的教科書統統翻了兩三遍,再發現沒有任何新東西後,便要求他將理學部的所有教科書都買來給她學習。御翔天對她的超常並沒有表示驚奇,他要的就是她的超常,否則他也沒必要留她在身邊礙眼。

不過購買理學部教科書的時候,他卻遇上了不小的麻煩。開學雖然僅僅一個月,但是他的大名已經在學生部部長九本籐真的大肆宣揚下,成為了學校評議會的關注焦點。當他提出再次增加學科,並購買教科書的時候,幾個學部的部長都來勸說他不要貪多嚼不爛,先學好一門專業才是正途。

在屢勸無效後,他們甚至動用專權,強行不賣給他理學部的專業教科書。最後還是麗香知道這件事情後,幫他買下來的。到這時他才知道,原來麗香和月影都是東大的學生,月影是理學部二年級學生,麗香則是東方文化研究所的研究生。

看到理學部的有關教科書後,諸葛百靈才真正找到了自己要學習的東西。理學部在東大也屬於比較龐大的學部,設置了數學、信息科學、物理、天文、地球物理、化學、生物化學、生物科學、地學等九個系,而且東大還為理學部建設了臨海實驗場、植物園、基本粒子物理國際中心、光譜化學研究中心、地殼化學研究室、天文學教學研究中心等附屬設施。她感興趣的主要是數學、天文物理、地學三個學科,在整個自學過程中,這三個學科是她最下功夫的。

御翔天滿足了她的願望後,就開始了自己的下一步計劃。首先他要為「漾」找到足夠的銥來補充能量,這一點在東大並不困難,在物理研究所中,銥這種稀有金屬應該有不少,所以他在打聽清楚後,便穿上亞神戰甲,趁著夜色向物理研究所的試驗室潛去。
作者: 無楓    時間: 2009-2-7 15:30

第四十二章 神秘異形

第四十二章 神秘異形

東京大學的物理研究所平時是對外開放的,全國的物理學研究者包括外國學者都可以到這裡申請研究項目,進行相關的試驗,所以研究所的規模非常龐大,各種先進的試驗儀器在世界上也處於領先水平。物理研究所位於東大南區的一處湖畔,是一座橄欖形的三層建築,據說地下還有幾層,不過並不對一般人開放。

御翔天由湖水中潛游過去,如此就可以減少暴露的概率,當他來到研究所近前的湖畔時,卻看到研究所門前人來人往、車馬如流。於是他伏在一處雕像後邊,用遠距目視系統將圖像拉到近前,這才發現來往的車輛大部分都是救護車和消防車,還有許多警察在其中維持秩序。

「看來物理研究所發生大事情了,受傷的人還真不少呢?難道是什麼試驗出了問題?」他邊猜測著,邊將「定向聲音採集器」打開,開始進行遠距離竊聽。

「……裡面破壞的很厲害,許多說不上是什麼儀器已經徹底報廢了,需要核處理小組來檢查一下是否有放射源洩漏……」他截獲了一段警察的通話無線電,立時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他打開隨身攜帶的防水包,將裡面的東大校服取出來穿在身上,然後將學生證戴在胸前,向物理研究所走去。到了警戒線附近,一名警察攔住了他,在看到他的學生證後,禮貌地說道:「看來今天你是做不了什麼試驗了,還是回去等候學校的通知吧!」

「警官先生,請問發生了什麼事情?有很多人受傷嗎?我有很多老師同學都在裡面工作,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他故作焦急地問道。

這名警察回頭看了看雜亂不堪的事發現場,搖頭歎息道:「具體情況誰也不清楚啊!希望不要有什麼嚴重的放射源洩漏就好,而且我也不能向你透露太多的情況,這是上面的規定。如果你想知道人員受傷的情況,可以到東大附屬醫院去看看,受傷的人都送往哪裡救治了。」

御翔天表示感謝後,向東大附屬醫院趕去。趁剛才談話的功夫,他已經用物質波探測器對整個研究所進行了掃瞄,結果是相當驚人的,位於物理研究所地下三層的某個地方正有嚴重的放射洩漏,洩漏的劑量已經足以殺死任何接近的生物。這讓他想到了一個省時省力的辦法,所以他先要去醫院看看傷員的情況。

東大附屬醫院以醫術高明,設備先進聞名全國,文部省每年撥給東大超過千億日元的預算中,有百分之三十都是支持附屬醫院的建設。御翔天來到醫院的時候,相關的傷者已經送到了特護病房,從趕來的家屬表現上不難看出,有些人已經不幸遇難。

他的計劃很簡單,就是找一個將死未死的人,讓漾進入他的體內控制他的行為,然後在以研究所工作人員的身份回去尋找銥。之所以不選擇死人,是因為死人的生體活性已經完全停止,以漾現在的能量水平,即使能將其復活,也和自殺沒什麼兩樣。當然,他還沒有冷血到任意謀殺活人的程度,所以將死之人是最好的選擇。

能夠在物理研究所地下三層進行研究的工作人員,自然都是聲名斐然的物理科學家,從陸續到達的東大總長和許多政府高官的身上,他很快就發現了哪個傷者最有知名度。


尾度佑樹的特護病房是一間高潔度密封室,因為以他所受到的輻射量,此時任何一點兒正常標準的細菌都足以致他於死地。此時他也只是被高科技儀器維持著生命,他的大腦已經在五分鐘前停止了功能,只是心臟還在跳動。

「由於尾度博士所受輻射太過嚴重,現在任何醫療技術都無法發揮作用了,實在抱歉,沒有救活這位日本最傑出的科學家,實在對不起了。」主治醫生正是附屬醫院的院長,此時他正躬身向東大總長和總理秘書解釋著情況。

「尾度博士的研究項目可是關係到日本未來呀!真是太可惜了,出現這種科研事故是我的失職,我會盡快查明事故原因的。」東大總長淺山邑園連忙向總理秘書致歉道。

「這可不是什麼科研事故,而是有人蓄意破壞。最近東大發生了不少奇怪的事情,不少學生在校內莫名失蹤,照日神山在一個月前還發生了特別的爆炸,這都是極度危險的信號啊!」一個站在總理秘書身後的中年男人忽然插言道。

「板田組長所言及是,這種破壞明顯是人為的,我會轉告總理,讓情報部門迅速介入此事。」總理秘書深有感觸地說道。

「情報部門有個屁用,那幾個管事的都是只關心政治前途的外行官僚,等他們查出結果的時候,大日本四島恐怕都沉入太平洋了。」日本內閣特別事件處理小組組長板田善男一臉不屑地說道。

「板田組長,這麼說是不是有些過分了,怎麼說我們都是為大日本帝國鞠躬盡瘁的……」情報部門出身的總理秘書有些掛不住臉地說道,只是未等他表達完畢,病房忽然變得漆黑一片,兩秒鐘後,緊急備用電源又照亮了整個病房。

「不好,可能醫院也受到攻擊了,各位趕緊離開這裡,外面有人保護你們撤離。」板田冷靜地吩咐道,眼睛卻不斷在房間裡搜索著什麼。最後他的視線落在了通風系統的出氣孔上,於是他那微藍的瞳孔立時收縮了一下。

「會是什麼東西呢?好奇怪的感覺呀!」他喃喃自語道,將一直插在風衣兜裡左手緩緩抽出,立時,一隻佈滿金色鱗片的尖銳利爪露了出來。

東大總長和總理秘書在特工的保護下,倉惶地向醫院外撤去,醫院的緊急電源雖然很先進,但是仍然造成了不小的慌亂。御翔天爬行在通風管道裡,迅速向出口奔去,剛才他已經利用停電的瞬間黑暗,將漾倒進了特護病房的通風口,剩下的事情就看漾自己的運氣了。

他是從一間儲物室鑽進通風管道的,這裡大部分時間都沒有人進來,所以很安全隱蔽。就在他即將到達那處出口的時候,他猛然停下身形,因為他感應到一股充滿敵意的強大精神力量,在緊盯著管道出口。

「看來那間特護病房來的人都不簡單吶!這麼快就發現了自己的蹤跡,跟蹤來的敵人無疑也是個超能力者,但願自己的暴露可以為漾創造機會。」

想到這裡他向後面緩緩退去,在隔壁一間辦公室的出口跳了下來。辦公室裡還有一名女醫生在值班,對於他的突然出現,她只能用尖叫來表示歡迎。

這時候,房門忽然被一腳踹開,一個身形高大相貌凶狠的中年男人衝了進來,只見他的左手完全是非人的鱗爪狀態,其猙獰銳利的造型明顯不是任何野獸所具備的。

「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立即束手就擒吧!被我的『地獄魔手』抓到,任何東西都會被碳化的。」板田善男傲慢地說道,嘴裡還叼著一根粗大的巴西雪茄。

亞神戰甲將御翔天包裹的嚴嚴實實,所以板田也看不出對方的樣貌,不過他可以肯定這個人不是普通人,單是那始終如一的冷酷氣勢,便可以讓他肯定對方是一個強勁的對手。

御翔天用各項探測系統將對方掃瞄了一遍,發現這個中年人除了左手組織異常外,其他部分都是很正常的人類狀態。雖然對方身體很強壯,但那只是對人類而言,相對於他左手的強大,他的身體就顯得太過弱小了。

「這只爪子是後長上去的,而且細胞構成也很奇特,很像是一種生物武器呢!」經過一番分析,他得出了這個結論。

板田見對方始終沒有反應,心中不禁冷笑不止。這只「地獄魔手」是他在一次特殊事件中得到的東西,自從與他的手臂融合後,連他的反應和思考能力都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只是魔手的力量需要一定時間的喚醒,所以時間的拖延對於他來說才是最有力。

就在他暗自得意的時候,那名早已癱在桌下的女醫生忽然對他喊道:「喂!你趕緊投降吧!帶著那樣的怪手只能騙騙孩子而已,再胡鬧下去你會被警察傷害到的。嗨!北區是怎麼搞的,連病人都看不住。還有,請你把雪茄立即熄滅掉,這裡是醫院,是禁止吸煙的。」

板田善男看著她一副認真的表情,驚愕地連嘴上雪茄的掉落都沒感覺到,他不覺用右手指著自己說道:「臭女人,妳有沒有搞錯,我才是正義的警察,妳以為我是什麼,精神病人嗎?」

御翔天覺得這人很可笑,似乎腦筋直來直去的少了點兒什麼。不過桌子下的女醫生似乎也好不到哪裡去,兩人像似在拍攝肥皂劇一樣,將氣氛攪和的很是輕鬆。不過他知道自己並沒有多少時間,因為戰甲已經掃瞄到許多特工正在向這裡趕來。

於是他也未作任何表示,只是抬手射出一把太極刃,向板田的小腿削去。以他射出的速度,常人根本反應不過來,板田明顯還在與女醫生瞪眼,眼神都沒有看過來,但是他那怪異的左手「倏」地一動,立時將太極刃抓在手裡。

太極刃強大的旋轉力並沒有因為被抓而停止,在急速的轉動中,那只左手被切割的火花四濺,卻不見任何損壞。短短幾秒鐘後,太極刃竟然開始變得通體灼紅,就像剛剛出爐的鋼水般,令他大為吃驚。

板田對自己的魔手深具信心,所以在與女醫生對話時並沒有在意對方的偷襲。不過此時的情形明顯與眾不同,被魔手抓後還沒有碳化分解的東西,他還是頭一次看到。他將通紅的太極刃放到眼前看了看,發現是特種合金後才放心不少。

於是他示威似的在對方面前晃了晃,得意地說道:「看到了吧!即使是特種合金也要被魔手融化掉,何況是血肉之軀呢!我說,你還是趕緊束手就擒吧!臨死反悔的犯罪分子我見多了,本著慈悲為懷的善心,我可以保證你會受到公正的審判。」

御翔天剛才射出的太極刃只是試探一下對方的實力,經過戰甲探測系統的瞬間捕捉,他已經掌握了魔手的初級加速度。

於是他在發出一串指令後,忽然開口說道:「好啊!我可以束手就擒,可是我對『地獄魔手』的威力還有些不服氣。不如我們互相握手試試,看看誰的手更厲害些。」說完他就向板田伸出了左手,一派狂傲不遜的模樣。

板田善男玩味地看了對方一眼,心中生出很不妥當的感覺,這樣的敵人令他很難估量,不過他對魔手的信心是絕對堅定的。所以他冷笑一聲,也伸出魔手道:「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好!我就讓你見識一下……」

話音未完,御翔天的右手忽然向他右肩關節處射出一把太極刃,魔手無需板田控制,瞬間就將太極刃抓在手裡。

板田心中早有準備,見狀立即冷笑起來,可是未等他將笑容完全展開,他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左臂末端已經空空如也,那只帶給他無數名譽與權力的「地獄魔手」已經落在了地上,並且在劇烈地扭曲翻動著。

一股鮮血猛然從他的傷口激射出來,將旁邊雪白的牆體染出一片觸目驚心的鮮紅。板田卻顧不得傷口疼痛,連忙伸出右手向魔手抓去,想重新安在自己的斷腕上,因為他知道魔手既然可以和人體融合,自然不怕這種簡單的分割。然而一隻漆黑的金屬大腳徹底打碎了他的幻想,大腳一下子將魔手勾走,並落入對方的手裡。

此時他驚奇地發現,魔手被對方抓到後,竟然不再扭曲翻動,似乎象獵狗見到主人般,變得聽話之極。

「他確實是個警察,我才是壞人,所以妳還是趕緊幫他包紮傷口吧!」御翔天對女醫生說完這句話後,破窗從十幾層的高樓跳下。


御翔天回到公寓後,開始研究「地獄魔手」的構成。以他的想法,魔手也應該是某種生物種族,也能夠用精神力來溝通。然而戰甲分析的結果卻完全不同,魔手雖然具有生物活性,並且由細胞構成,但是基本構成還是與人體相似的碳基生命。

「不會真的只是一隻手吧?」他有些擔心地想道。但是那種能夠抵抗太極刃切割的硬度,以及極快的自我保護反應,實在不是一隻由碳基細胞構成的手能夠完成的。

「一定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東西在作怪,要是將漾與它放到一起,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有趣的情況。」他想來想去決定等候漾回來之後再試試,說不定異形生物之間的溝通會比較容易一些。

於是他將魔手放入一個金屬手提箱裡,自己開始每天的太極功修習。自從獲得太極能以後,他的睡眠時間越來越少,到不是他不想睡,而是根本沒有睡意。每天他只要靜坐冥想兩個小時,精神狀態便會始終神完氣足,不見一絲困乏,所以他基本都是在晚上修習一夜太極功,既可以打發漫漫長夜,又可以增強自身的功力修為。

他現在修習太極功的方式也與以前大不相同。由於體內經脈中運轉的是高密度太極能,過去那種引導內息走向的方式已經被他徹底拋棄。他現在的每次冥想,都是將意識放到對大腦盲區細胞的觀想上,這種觀想的好處,就是可以加快精神能量的交換與生成。

他發現盲區的腦細胞與已知的腦細胞並不相同,裡面的線粒體幾乎佔據了整個細胞的空間,也就是說每個細胞就是一個線粒體,完全以能量的方式進行養分與氧氣交換。他不知道是否人人都這樣,還是只有他自己這樣,所以他將注意力基本都集中在這裡,意圖某一天能發現其中的奧秘。

當他的意識遊走在盲區腦細胞之中時,那近乎透明的線粒體就會加快能量運轉,隨著經驗的積累,他瞭解到這正是精神能量的特性──與意識共存共在。只要他的意識無思無慮、只存本念,整個盲區腦細胞就會行同一體,同時進行能量的交換與生成,這也是所有意識修煉中要求靜心的原因。

御翔天的冥想過程實際上就是一種修煉過程,也是一種自我瞭解的過程,他在不斷的靜思中獲得智慧與明悟,對自己的內在世界不斷深入探索,而他的身體內部也正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在他沉浸在精神能量的海洋中時,那個擺放地獄魔手的手提箱卻開始無聲無息地融化了。這種融化不是高溫的碳化,也不是冰雪是的融解,而是一種特殊的物質分解。幾秒鐘後,手提箱已經化為塵土,並露出一個網球大小,長滿纖長尖刺的紫褐色球體來。




歡迎光臨 亞寶論壇 (http://bbs.ahpal.com/) Powered by Discuz! 7.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