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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玄幻] 七界第一仙 作者:流牙( 連載中 ) [打印本頁]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8:22     標題: 七界第一仙 作者:流牙( 連載中 )

第1章 撿到個大財主

  陽都城中的湖邊上,一位看上去十七八歲的算命先生搖頭晃腦,一副得窺天機的模樣向身邊的主仆二人解釋著:“這位小姐姐,你這就錯了,我神相梁夕的招牌在這陽都城裏可是響噹噹,童叟無欺的,剛才只是被你家小姐獨特的命格所驚,所以才一時沒回過神來,還請小姐原諒則個。”

  身為陽都城第一神算,簡單來說就是城裏面最成功的江湖騙子,梁夕的反應能力已經快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剛才不動聲色在王家小姐的手背上摸了一把卻沒想到被人家的婢女抓了個現行。

  現在人家追究起來,他從頭至尾臉不變色心不跳,好像這世上最正經的人就是他了。

  梁夕說罷彎腰一鞠躬深深作揖,眼珠子卻轉個不停,心道:“王家小姐真不知道是怎麼保養的,這皮膚,嘖嘖,就好像是牛奶洗過的一樣,又滑又嫩。”

  見他態度陳懇,再加上他面目清秀皮膚白皙,讓人生不出惡感,婢女小荷這才確定他眼神清明、腦中沒有絲毫猥褻淫穢的思想,拉過小姐小聲道:“小姐,要是她敢佔你的便宜,你就告訴我,回去我稟報老爺,讓王管家帶上幾個武師打斷他的腿。”

  “我知道了。”小姐羞赧地輕聲說道,臉色羞紅地再次把手遞到梁夕的掌心。

  冰涼細滑帶著一絲顫抖的小手捏在手裏,梁夕裝模作樣看了一會兒,就在婢女小荷快要等不及的時候才推斷道:“我看小姐掌紋中隱有一股清新空氣,仿佛三月的碧波湖,春雨欲來,美不勝收,再看小姐面如滿月,眸似春水,手心脈絡和滿月之面形成鳳求凰氣象,放肆紅線凝聚,桃花盛開,正是喜事降臨之相,不知道是要問姻緣呢,還是姻緣呢,還是姻緣呢?”

  聽梁夕講得頭頭是道,小姐芳心暗喜,臉上卻不敢再表露出分毫,淡淡道:“我想問姻緣。”

  “姻緣呀,小姐您這就問對了,你這手相我剛剛就說了,乃是姻緣中的上上之相。”梁夕說得肯定無比,“恐怕要不了幾日,你就可以遇到自己的如意郎君了。”

  婢女小荷剛才一直豎著耳朵在聽先生的推斷,見先生說自己小姐可以心願得償,也忍不住笑逐顏開。

  “小荷,快快,打賞。”王家小姐頓時面若桃花,催促著婢女。

  “這怎麼好意思呢,姻緣乃月老牽紅線而定,我只是向小姐透露姻緣前來的資訊罷了,錢財乃身外之物——”梁夕一邊說著,眼睛卻朝著小荷捏著銀子的小手瞥去。

  怎麼看都是白花花的銀子看得爽快!

  小荷噗嗤一笑,蹦蹦跳跳走到梁夕面前一拍他肩膀道:“先生,我家小姐說呀,你說的幾天,具體是多少天?說得好才把銀子給你。”

  和小荷粉雕玉琢的俏臉相比,銀子對梁夕的吸引顯然更大一些,望著大錠的銀子咽了咽口水,他拖長了聲音,眨眨眼一本正經道,“或許是明天,或許是後天,當然,也有可能是今天,說不定就是現在。”

  這小妞前-凸-後-翹的,老子說你漂亮,這難道就不是姻緣?

  “你這登徒子。”小姐捂唇輕笑,擺擺手,“給他吧。”

  小荷對這個回答不是很滿意,先生明明是在調戲你嘛,小姐你怎麼還好像很開心的樣子?看看小姐羞赧的模樣,小荷把手朝梁夕伸去,心裏卻暗想莫非這兩人已經……嘿嘿嘿嘿。

  梁夕嘻嘻笑著正要伸手接銀子,無意中抬頭向遠處瞥了一眼,頓時臉色大變,手忙腳亂把銀子推回小姐手中,扯過身邊布衣神相的布幡塞進懷中道:“抱歉小姐,我突然身體不適,想要去拉泡屎,要是我們有緣,在這陽都城中自然還會相見。”

  說完一溜煙已經跑得沒影了,只剩下一臉錯愕的主仆二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跑進小巷子裏七拐八繞,梁夕氣喘吁吁向後張望了幾眼,確定沒人跟過來,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媽的,一把筆生意就這麼泡湯了!”梁夕別提多鬱悶了,狠狠咒罵著,“你們三個將來養兒子沒屁-眼,養女兒有兩個屁-眼!”

  大楚國出了一個變態區長,他又生了三個狗屁兒子,不然今天那銀子是賺定了,足足五兩呢!至少今年的房租錢都不用再愁了。

  作為肥肉一方區長的兒子,他們兄弟三人只要看到街邊的手藝人做生意,不管生意的大小,都會把手藝人這一筆該掙的錢奪走,運氣不好的話還會被打一頓。

  今天這生意算是做不了了,梁夕轉了一會兒,只能垂頭喪氣往自己暫住的地方走去。

  梁夕經過離家不遠的一處廢宅的時候突然發覺了一絲不對勁。

  那堵墻後面好像有嫋嫋青煙升起,難道是有人在烤鵝?

  見者有份,正好自己午飯還沒著落,梁夕挽起袖子鬼鬼祟祟朝後墻翻去。

  幾步走到屋子後面,看到眼前的景象,梁夕嚇了一跳,整個人僵在了那兒。

  院子後面出現了一個大坑,陷下地面至少兩尺,四週的泥土大片地被掀翻撒得到處都是,大坑裏的土都像是被火燒過一樣,全部變成了黑色,空氣裏還瀰漫著一股糊味,而讓梁夕吃驚的是大坑裏面趴著一個人,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死是活。

  “喂,你還活著嗎?”梁夕試探地叫了聲,四下張望一眼,在現場除了自己沒發現有別的人。

  見那個人沒有動靜,梁夕舒了口氣,跳進坑裏伸手就往這個人身上摸去,嘀咕著:“看你死在這兒不明不白,我這人很有善心的,過會兒一定會去報官,讓他們來收殮你,不過都說見者有份,不管你怎麼死的,我讓人替你收屍,你總要報答我是吧,我看看你身上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沒。”

  在死人的背上摸索一陣,沒發現什麼,梁夕正要把他翻過來,突然這個死人自己動了一下。

  “詐屍!”梁夕頭皮發炸,叫了一聲連退幾步,伸手想去撈自己插招牌的棍子,伸手抓了空後才記起來棍子被他放在外面了。

  就在梁夕胡思亂想的時候,死人又不動了。

  梁夕抹了把頭上的冷汗,撿了顆石子丟到屍體身上,等了一會兒見沒什麼動靜,這才再次上前。

  “估計是我剛才看花眼了。”梁夕喘了幾口氣,說到這裡梁夕瞄了屍體一眼,繼續道:“老哥啊老哥你反正死也已經死了,不過我也不會嫌棄你的,我這就再找找你有沒有給我留點兒值錢的東西,我這就動手了,你要是不開口我就當你默認了啊。”

  裝模作樣等了一會兒,梁夕嘿嘿一笑:“真是貴人,你不開口我就當你同意了。”

  把屍體翻過來梁夕發現這人看上去是個年紀在三十多歲的魁梧男子。

  “大概是遇到打劫的吧。”梁夕自言自語,“這一帶怎麼會有打劫的?奇怪了。”

  正一邊想著心事一邊在屍體上尋找著銀兩,突然間梁夕只覺得手中的這具身體猛地一顫,讓他驚駭莫名的是這具屍體的眼睛蠕動了幾下後居然睜了開來,死死盯住了他。

  “哇呀!”梁夕嚇得大吼一聲,這次他可是看得清清,兩手一拋將這人的身體遠遠丟了出去,自己手腳並用急忙爬出了大坑,喘著粗氣望向倒在地上的那個人。

  光天化日之下不會真可能詐屍了吧?梁夕只覺得心臟跳得厲害,剛才那一下真是把他嚇得不輕。

  那個不知道是屍體還是活人的身子被梁夕那一下摔得也夠嗆,過了好一會兒才又有了一點動靜,手指微微曲了曲,不久後這個人居然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這下子梁夕看清楚了,這不是詐屍,這個人雖然受了重傷,但是沒死,自己剛才看到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下意識就以為是具死屍,其實並不是這樣。

  這個人顯然受傷過重,在地上掙扎了好幾下都沒能爬起來,摔倒的同時又把身上的傷口崩開,流出大片的鮮血。

  “喂,你還好吧?”梁夕見那人都傷成這樣了還要掙扎著站起來,頓時起了惻隱之心,要是沒人救他估計他真會死在這兒,於是壯著膽子走到前面問道。

  那人顯然也沒想到旁邊還有人,等看清梁夕後,他雖然不能講話,但是眼中卻閃過一絲濃濃的喜色,拼了命地把自己的左手舉到梁夕面前,左手拇指上一個墨色的玉扳指一下子就看得梁夕兩眼發直。

  玉扳指通體墨綠色,沒有一絲雜質,上面還鑲嵌了兩道黃金條紋,一看就是價值連城的東西。

  梁夕看了這個人一會兒,沒弄明白他的意思,心裏只知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既然他沒死自己就應該就他,搖搖頭一把從他手上捋下了玉扳指就往外跑去。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8:24

第2章 想修真嗎?我教你

  手裏攥著玉扳指跑出巷子,梁夕大口喘著粗氣,感覺背後都濕透了。

  一路跑到這附近最大的當鋪德勝典當行,看門的夥計一看到梁夕來了,笑道:“小夕子,這次不會又是來當你的那件破棉被吧,上次你用你的被子騙了我們掌櫃二十多兩銀子,掌櫃還沒和你算賬呢。”

  梁夕此刻救人心切,哪有心思和他磨嘴皮子,要是平時估計會說“那可是冬暖夏涼的輕裘芙蓉帳,二十兩銀子就被掌櫃收去了,我可是心疼了好幾天呢,自從沒了那被子,我現在可是飯也吃不香,覺也睡不好,別提多難受了。”

  現在只是急忙一擺手就掀開門簾鑽了進去。

  “你最好小心點,掌櫃的氣好像還沒消呢。”夥計衝著他背影提醒一句。

  掌櫃的看到是梁夕,原本正想著拿起掃帚把他趕走,但是看到梁夕拿著一枚戒指在自己眼前飛快一晃,他的瞳孔瞬間縮成一條線,滿是褶子的老臉都快皺成了一朵菊花,眼神不斷往梁夕手裏打量著:“小夕子,你那——”

  看掌櫃的臉色,梁夕估計這扳指和自己預料的一樣,是個好貨,當下直接道:“別廢話了,多少銀子你看下,我急用,來路肯定不會有問題,我用腦袋做擔保。”

  掌櫃的接過玉扳指的時候手都直顫,望了一眼後二話沒說,立刻簽出一張八萬兩的當票交給梁夕。

  “噗!”梁夕看到當票上的字,眼睛瞪得滾圓,瞠目結舌道,“八、八萬兩!”

  八萬兩是什麼概念,東城最大的何員外的那棟宅子也就六萬兩銀子,佔地千畝。

  掌櫃的以為梁夕嫌低,急忙把玉扳指往懷裏收了收:“我說小夕子,我們是老相識了,這個價格絕對公道,整個陽都城只有我會給你這個價,其餘的絕對不會過八千兩銀子。”

  沉默一陣,梁夕突然站起來走到他面前,面沉如水,將那當票遞到掌櫃的鼻子底下:“我要贖當。”

  梁夕剛才想到了一個問題,一個隨隨便便把八萬兩銀子戴在手指頭上的人,他的命會值多少錢?沒看出來,那中年人居然還是個大財主,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幾萬兩銀子隨隨便便就戴在手指上。

  見掌櫃的有些猶豫,梁夕臉色一沉:“贖當!我過會兒就回來,給別的東西你。”

  一跑出當鋪梁夕就直奔那座老宅,心裏不停念叨著你別死啊你別死啊。

  趕到老宅的時候梁夕找到那個大坑,看到那個人還趴在裏面,喘了口氣後立刻跳了下去扶著那個人斜靠在深坑的邊上,伸手探了探鼻息,梁夕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還有氣,不過已經微弱到幾乎察覺不到了。

  現在梁夕才發現這個人腰肋那兒有一道大口子,裏面皮肉外翻,鮮血已經止住了,不過那深可見骨血肉模糊的傷口反而顯得更加駭人。

  “這樣子都不死,算你命大。”梁夕朝這個人說,一邊將那個玉扳指戴回到他的手指上,重新在他身上摸索起來,將這人腰上的荷包在手裏掂了掂,估計也不是凡品。

  拿著那個荷包,梁夕又急急忙忙朝當鋪跑去,即使他不是郎中也看得出來,這個人要是再不得到及時的救治,到時候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了他了。

  梁夕沒有注意到,自己跑遠後,那個人緩緩倒回到了地上,不過嘴角卻揚起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滿頭大汗找到掌櫃遞上荷包,這個荷包雖然遠遠比不上之前的那個玉扳指值錢,但還是當出了六百多兩銀子,這也算是讓梁夕略微驚訝了一下。

  掌櫃的倒是直撮牙花子,追問梁夕為什麼不當那個玉扳指,梁夕救人心切,一腳把掌櫃的踹到一邊,揣著六張一百兩的銀票先去錢莊兌了五十兩的碎銀,雇了幾個壯漢來到廢宅把那個半死不活的人搬到了這附近最好的福泰酒樓,梁夕在酒樓開了間上房來安置這個人,然後又去找城裏有名的大夫來給這個人看病。

  這位大夫是陽都城有名的聖手,給傷者施展了祖傳的針灸活血術,然後開了幾味方子告訴梁夕沒什麼大事了,要注意好生調養,免得落下病根。

  梁夕舒了口氣,朝床上那個人望去,這個人雖然臉色還是像一開始那樣慘白,不過呼吸已經平緩了下來。

  付了一筆不菲的診療費,梁夕送走了大夫。

  福泰酒樓一日的開銷不是小數目,梁夕現在手裏還有三百多兩銀子,至少這個月的吃飯住宿是沒問題了。

  其餘開銷要用的銀子也不需要擔心,這老哥身上的東西隨隨便便拿下來一個恐怕都是價值連城,就連最不起眼的一個小荷包都能當出六百多兩銀子,反正是救他的命,估計他不會介意銀子不夠的時候自己去典當他身上的東西吧。

  接下來的日子,梁夕自己的小攤也不去了,卦也不算了,就整天負責照顧這個受傷昏迷不醒的人,抓藥煎藥雖說都有酒樓的夥計幫著完成,不過喂藥這一環節梁夕都是親力親為。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梁夕的照顧下,第十四天的時候,這個梁夕眼中的財主終於醒了過來。

  這個人醒過來後梁夕還挺開心,心想著可以從這人嘴裏套些話,比如他姓什麼叫什麼,家裏有多少錢,又怎麼會倒在那個廢宅裏的。

  但是讓梁夕鬱悶的是這傢夥醒來後就像個木頭樁子,每天就坐在床上發呆,梁夕和他說話他全部無視,就好像根本沒聽到。

  要不是每次梁夕一說吃藥了他就會坐起來,真的很容易讓人覺得這人根本就是又聾又啞。

  再過半個月,這人身上的傷勢恢復速度遠遠超過了當時大夫的估計,現在他已經能下地行走了,而且面色也逐漸紅潤,總算恢復了些他身上原本丰神俊朗的氣質。

  福泰酒樓對面就是有名的怡紅院,這人每天在天臺上散步的時候都會引起對面窯姐們一陣騷動,甚至有人宣稱自己可以免費陪他,甚至倒貼銀子,這種好事讓梁夕在背後嫉妒得牙癢癢。

  時間就這麼又過快一個月,這人在這一個月裏突然變得陰鬱起來,每天沉著一張臉望天,而且每天早午晚都會取出竹籤在桌上演算天干地支,不知道是要做什麼,平時看到梁夕還笑笑,現在就整個當梁夕是一張白紙,看到就直接忽略,這讓梁夕恨得牙癢癢,老子至少是你救命恩人好吧,不是老子,你早就在那兒放爛掉了。

  這天晚上,梁夕照例給他送來了晚飯,把標準的三菜一湯在桌上放好,梁夕起身要出門。

  突然有人問他:“不坐下來一起吃?”

  “啊?我吃過了?”梁夕下意識回答,說完之後立刻覺得不對勁,猛地轉身瞠目結舌望著那個人,“你,你不是啞巴——”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啞巴了?”那人嘴角上揚,微微一笑,擺擺手,那動作說不出得瀟灑飄逸,“在下宇文青陽,先謝謝小哥的救命之恩了。”

  “助人為樂乃快樂之本,你不要這麼看著我,要是路上有什麼貓貓狗狗受傷的話我也會這麼細心照料他們的。”梁夕一臉的大義凜然,“你要是感激我那反而顯得生分了,這樣吧,你隨隨便便給我個幾百萬兩銀子,說好了啊,不許多給,多給我就跟你翻臉!”

  望著梁夕一臉期待的表情,宇文青陽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手指頭,梁夕的臉上立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寫滿了激動:“一,一,你真給我一百萬兩?”

  宇文青陽搖搖頭,笑道:“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走,你要是想學修真,我倒是可以教你。”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8:27

第3章 大神你就包-養我吧

  “修真?”梁夕又一陣激動。

  宇文青陽點點頭:“我是天界的人。”

  要知道修真者在自己的國家,乃至整個大陸都是最頂層的存在,就連王侯將相都要以禮相待。

  相傳民間素有賢王美譽的謹王爺——當今聖上的親弟弟就是楚國最大修真門派天靈門的一位記名弟子。

  不過梁夕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的樣子,滿臉狐疑上上下下打量著宇文青陽:“你既然是修真的,而且還是天界的人,為什麼還被人打成重傷。”

  不等宇文青陽回答,梁夕臉上立刻露出一副我懂了的奸詐笑容:“賭錢不給銀子?吃霸王餐還是玩了人家老婆?嘖嘖嘖,被天界的人戴了綠帽子,這帽子想必綠油油十分顯眼吧。”

  宇文青陽笑笑,倒是不和梁夕爭論這個話題:“誰和你說過天界的人就不能受傷?”

  梁夕不同意他的說法:“天界的人怎麼會受傷呢?天界的人都是可以在天上飛來飛去,吸一口氣就是一陣颶風,吐口口水都能造成山洪暴發,你說千軍萬馬都搞不死的人能受傷?”

  聽到梁夕的敘述,宇文青陽啞然失笑:“你說的那些現象只是修為極為高深的人才能做到,你們人界不也有人修煉到一定的境界可以那麼做?其實修道最深的境界不是你說的吹氣成風。我先問你,你怎麼能相信我是天界的人?”

  “嗯。”梁夕沉吟一下,從口袋裏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板著臉對宇文青陽說:“你要會飛,然後把這錠銀子變成金子我就相信——”

  話沒說完梁夕的眼睛瞪得巨大,他看到宇文青陽雙腳離地慢慢飄了起來,全身裹在一層若有若無的白光中,然後身子緩緩地倒立了過來和梁夕平視。

  伸手拿過梁夕的那錠銀子,宇文青陽眼中滿是笑意:“變金子而已,這有何難?”

  手掌握拳,再打開時,剛剛那錠銀光閃閃的銀子已經變成了同樣大小的一錠黃澄澄的金色物體。

  梁夕一把抓過那金色的塊狀物放在嘴裏咬了咬,然後用袖子擦了擦抓在手裏左看右看,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金子!他居然真的把銀子變成了金子!老子下半輩子的房子丫鬟媳婦終於有著落了!這一刻梁夕真想抓著宇文青陽的手淚流滿面。

  宇文青陽懸在半空笑吟吟看著梁夕癡癡呆呆盯著金子,正要和他講話,突然梁夕轉過臉直勾勾看著他。

  就算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天界神將被梁夕這充滿淫氣的眼神盯住,也覺得背脊發涼,渾身汗毛根根豎起,真氣一泄竟然從半空摔了下來。

  梁夕似乎早有所料,一把竄過去抱住宇文青陽一副死也不肯撒手的姿態,兩個人在地上滾成一團:“大神你包養我吧!”

  見梁夕老死不肯撒手的樣子,宇文青陽只得運起護體真氣將他震了出去。

  梁夕只覺得身子好像是被一雙大手推了一把,輕飄飄地就落到了桌子上,而宇文青陽慢悠悠重新站直,身上衣服纖塵不染,連一絲褶皺都沒有。

  宇文青陽看梁夕騷氣蓬勃的笑著就知道他沒什麼好心思,定了定神坐回椅子上:“你現在相信我是天界的人了?”

  “相信相信。”梁夕現在恨不得拿上三炷香給宇文青陽點上,現在就算宇文青陽說自己是他爹他都信,這麼有錢的爹不認就是傻子了,“我說老小子啊,你可不可以把你這一手教給我?”

  “教給你做什麼?”宇文青陽似笑非笑看著梁夕,“想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怎麼會呢,我可是個純潔的人。”梁夕看著窗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我是想著拯救全天下的可憐人才想學這個本事的,你看對面的窯姐兒多可憐,每天看上去艷麗照人,其實她們心裏的苦有誰知道?笑臉迎人,還要被對方用大力摧殘,即使痛苦,也要忍住心中的悲苦做出歡愉的樣子……”

  見他越說越沒邊,宇文青陽伸出修長的手指捏住一根筷子在桌上敲了三下。

  叮叮叮三聲,聲音很小,但是卻帶著一股攝人心魂的力量,梁夕一下子就覺得自己的舌頭不受控制,僵在嘴裏不能動彈了。

  宇文青陽也不管梁夕眼中的驚駭,說道:“這個本事嘛,教給你也無妨。”

  “真的!”梁夕驚喜無比,眼睛睜得老大。

  將來老子睡得床一定要是純金打造的,連馬桶都要!

  “小哥,敢問你今年多大了?”宇文青陽含笑看著梁夕突然問道。

  “十八。”梁夕厚著臉皮說。

  “我看才十六吧。”宇文青陽哼了一聲。

  “差不了多少。”當場被人戳穿,梁夕嘿嘿幹笑著,臉皮都沒紅一下,“反正基本上的能力很齊全,有句俗話不是說嘛,麻雀雖小五肢俱全,嘿嘿。”

  宇文青陽就當沒聽到他的話,再次拿起筷子,這次梁夕學乖了,趕緊閉口不語。

  “想學我這個本領,你必須答應我加入天靈門,就在明年。”宇文青陽看著梁夕,目光灼灼道。

  聽到宇文青陽提出的這個要求,梁夕嘴巴瞬間張得老大:“大哥,你沒玩我吧?你讓我加入天靈門,我想進去,人家還不一定要我呢。”

  對於天靈門這個在楚國有著極大影響裏的門派,梁夕了解得還是不少的,畢竟天橋下說書的經常把天靈門下弟子斬妖除魔的故事整理成段子,每天一講,數十年沒有重復的。

  天靈門在楚國的西北方向,隱匿在群山環抱中,每隔四年才收徒一次,只要是心求道門的都可以前去。

  但是加入門派前要接受一系列的考核,只有全部通過的人才能夠加入。

  傳言天靈門的那些測試對普通人而言那簡直就是難於登天,所以每次收徒時慕名前去的人都是數不勝數,但是能成為弟子的就是鳳毛麟角。

  要是能進入天靈門,那幾乎就約等於成為了半個天子門生,那種榮耀絕對不比考上了狀元來得低。

  而且更重要的是,當今世上的人們對能禦劍飛行,使用法寶的修道者有著近乎盲目的崇拜,都認為他們是無所不能的大仙,所以梁夕之前對宇文青陽也是崇敬得很。

  “為什麼不要你?”宇文青陽奇怪地問。

  “原因很多。”梁夕嘟囔了一句,“首先,我和你沒親沒顧的,你幹嘛要我放棄現在的生活去加入天靈門,再說天靈門選拔弟子的測試很艱難,雖然我沒親眼見過,但是也聽別人說過一些,我們這邊不少有錢人家都會把自家的公子小姐送去,還有人去參加測試的時候直接死在了那兒,我這身板雖然比那些香閣裏的公子小姐強上一些,不過估計也堅持不了多久。”

  “人界的測試而已,你有了我的萬年真力還愁不能過關?”宇文青陽滿臉神秘莫測的笑意,“而且,你不想過用金馬桶的日子嗎?”

  “你!”梁夕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這個中年人。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8:31

第4章 你這是灌頂還是灌腸?

  “你你你你你……”梁夕手握筷子夾著一隻雞翅抖個不停,看上去那根雞翅仿佛是要展翅飛翔一般,“你怎麼知道我想用金馬桶?還有你剛才說什麼?萬年真力?”

  即使不是修仙的人,梁夕也還是知道修真者的實力是根據他們自身真力的多少來判斷的。

  一般的高手有個百把年的真力就幾乎能翻江倒海了,這萬年真力豈不是能把天捅個窟窿?

  宇文青陽趁著這個功夫打量著梁夕,微微點著頭,自言自語:“品行不錯,除了貪財一點。”

  梁夕聽得直翻白眼,您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君子貪財,盜亦有道,這可是聖人說的。

  “你加入天靈門對你有利無害,有我的幫助,你通過測試根本可以說是易如反掌,你還猶豫什麼?”宇文青陽慫恿著梁夕,那口氣那神態在梁夕眼裏就和賣大力丸的沒有兩樣。

  不過梁夕自己倒也很是心動,修仙啊,不知道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了呢,而且還是楚國最大的門派天靈門。

  不過——梁夕疑惑地看了眼宇文青陽,撇撇嘴道:“你不會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讓梁夕吃驚的是宇文青陽居然點點頭。

  “你想做什麼!”梁夕後腦冷汗直冒,他居然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承認了,陰謀,絕對有陰謀!

  “天機不可洩露。”宇文青陽擺了擺手,“你要相信,我是不會害你的,你至少救過我的命,而且,讓你入天靈門,將來你可能——”說到這兒他欲言又止,神秘一笑。

  “你不說清楚我絕對不會聽你的,我是一個三愛青年,不能為了一己私利敗壞我的好名聲。”

  看梁夕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宇文青陽微微一笑點頭道:“其實我最欣賞你的還是——你臉皮夠厚,夠無恥,對了,是哪三愛呀?”

  “這樣啊。”梁夕摸著自己的臉坐了下來,很害羞地說,“這些毛病就像我的英俊聰明一樣,生下來就有的,我一直想努力想改掉,但是無能為力。三愛,就是愛銀子,愛生活,愛美-女。”

  “噗。”宇文青陽剛喝進嘴裏的水一下子全噴了出來,抬起頭用袖子擦擦嘴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你小子,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

  “其實我每天早上起床都照一炷香時間的鏡子的。”梁夕靦腆道。

  宇文青陽這時候運氣轟死他的心都有了。

  再次將得到萬年真力和加入天靈門的種種好處闡述一邊,梁夕才勉為其難答應了下來。

  宇文青陽抹著一頭的汗鬱悶無比,自己這一身真力不知道被多少人覬覦著,但是就著小子好像還是一點都不領情的樣子。

  “下面你就要把功力都傳給我了?”見到宇文青陽緩緩坐定,梁夕也盤腿在地上坐好問道。

  宇文青陽點點頭:“你不要忘了之前我給你說的話。”

  “我知道我知道。”梁夕笑嘻嘻地連連點頭,“我是不會做壞事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在我背後或者大腿內側刻上‘老實本分’四個字。”

  宇文青陽不再搭理他,梁夕也就識趣地閉上了嘴。

  因為第一次受到修真人士的傳功,梁夕心裏也有些忐忑,眼睛沒有閉緊,而是微微瞇著看宇文青陽的動作。

  突然間宇文青陽身上散發出道道白光,這些光猶如蠶繭一般慢慢將他包裹其中,宇文青陽的面目也隨著白光越盛而逐漸模糊起來。

  “喂,老小子你在幹嗎?”梁夕從未見過這種場面,只覺得呼吸一下子變得困難起來,自己的胸口好像被壓上了一塊巨石,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四肢都不能動了,眼珠子也不能轉了,只能滿眼駭然地看著那些一束束好像是章魚觸手的白光從宇文青陽背後伸出,然後纏到自己全身。

  被白光纏上後梁夕的身子慢慢被躺平了懸在半空,白光好像是一床絲綢被子般從他的腳開始逐漸向上覆蓋了他的全身。

  在自己意識逐漸模糊的時候,梁夕似乎聽到了宇文青陽說了“灌頂”兩個字。

  “灌頂——”腦子裏復述了這兩個字,梁夕只覺得全身一震撕皮裂骨的劇痛,腦子裏嗡了一聲就徹底失去了直覺。

  此刻房間裏的空氣好像是停止了流動,一絲聲響都沒有,宇文青陽和梁夕都是懸在半空,兩人身上都覆蓋了一層白光。

  兩人的身體被幾束白光連接著,要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那白光好像是涌動的河水般從宇文青陽身上向梁夕身上灌去。

  隨著時間慢慢的推移,宇文青陽身上的白色光芒逐漸暗淡,而梁夕身上的白光則開始越發地耀眼,然後慢慢被吸進梁夕的體內。

  而隨著白光越吸越多,梁夕的身子也變得格外透明,骨骼筋脈、甚至是血液的流動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這副樣子看上去格外猙獰恐怖。

  隨著白光不斷被吸進體內,梁夕的身體也在發生著變化。

  全身的經脈被重新組合,骨頭的結構也有了細微的變化,梁夕此刻像是被蒸熟了一般,全身不斷往外蒸騰著白色的煙氣,汗珠滾滾而下在地上匯聚成一條小溪。

  當白光被他全部吸進身體後,一道拇指大小的七色霞光從他頭頂開始往下流遍全身,每轉一週需要小半個時辰,足足轉了七圈後才停了下來,最後消融在梁夕的體內。

  看著梁夕的身子緩緩落到地上,宇文青陽臉上已經露出很明顯的疲態,身子搖搖晃晃好像一不小心就會摔倒。

  走到梁夕面前,宇文青陽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手背上劃出一道口子,然後將流血的手背貼到梁夕左手腕的內側。

  從宇文青陽手背裏流出的血液淌到梁夕手腕上後好像有生命一般,凝聚成一個上寬下窄的圖案,然後好像是紋身一樣印在了他的皮膚上。

  “法寶也給你了。”宇文青陽大口喘著氣,額頭上全是汗,將自己百年苦修都傳給梁夕後他現在累得厲害,眼皮子也重得要死,這是身子極度疲憊的表現。

  “萬年真力,還有能夠把仙佛都轟成渣的翻天印,你小子今天也算是撞大運了。”宇文青陽調息了一陣,臉色稍微恢復了一點,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突然心裏咯噔一下,站起身再次走到梁夕的面前。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還是不能讓你太惹人注意了,不然被那些宵小之徒佔了便宜,我這一番苦心白費也就算了,到時候給其餘幾界帶來災難,那我就是天大的罪人了。”

  宇文青陽想了想,解開梁夕的衣服,露出他的胸口,然後咬破自己的中指用血在他胸口畫了一個符咒,手中白光再現將那血寫的符咒擠進了梁夕的體內,梁夕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然後繼續昏迷。

  “這樣子應該沒有問題了。”宇文青陽長長喘了口氣,連續的施術讓他現在累得厲害。

  等過了三炷香的時間梁夕終於醒了過來。

  看到梁夕醒過來,宇文青陽正要笑著和他說話,梁夕卻嗖一聲從地上跳起來,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著屁股急急地跳來跳去。

  “茅房茅房!茅房在哪!”梁夕的臉由紅變青,“老小子你不是說你是灌頂嗎?你趁我睡著的時候對老子做了什麼,不會是灌-腸吧!不然我現在怎麼肚子怎麼這麼疼!”

  “哇呀,受不了了,要憋不住了,我去大便!”梁夕全身顫抖,奪門而去,“回頭朝你算賬!”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8:33

第5章 打出陽都城

  “改造你的身體自然要把你體內原本凡人的濁氣排進,這麼緊張做什麼?”聽到樓梯上砰砰一陣亂想,宇文青陽搖搖頭,坐到床上專心打坐等著梁夕回來。

  一路雞飛狗跳跑到茅房,梁夕解開褲子就是一陣稀裏嘩啦,頓時全身說不出的輕鬆。

  問題解決完畢,梁夕怒氣沖衝臉黑得像鍋底走回樓上去找宇文青陽算賬。

  剛一推開門,梁夕突然感覺頭皮一陣發麻,身子下意識向旁邊一閃,一道白色的光芒如一道利劍般貼著自己的胸前劃過,衣服瞬間被撕開一道大口子。

  “喂!你想殺人嗎!”梁夕一肚子的火氣走進屋子,剛回來這老小子就想殺人滅口,莫非是傳功,哦,是灌腸失敗了不成?

  想到這裡梁夕臉色一變,急忙在身上摸索幾下,特別是撐開褲子朝裏面望了一眼,該有的一樣沒少後才放下了心。

  “你跳一下試試看。”宇文青陽無視掉梁夕時而滿臉怒色,時而東西失而復得的表情。

  “嗯?”

  宇文青陽做了個照我說的做的手勢。

  不知道老小子要自己這麼做有什麼用意,於是梁夕很是敷衍的繃直了腿輕輕蹦了下。

  “我靠,我怎麼在這兒了!”梁夕抱著屋頂的橫樑驚訝地大叫,這衡量距離地面兩丈有餘,自己怎麼爬上來的?而且剛才還差一點撞破屋頂。

  腦子裏回憶著剛才的景象,自己蹬腳一跳——然後就到這兒了?梁夕緊緊抱著橫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佛跳墻?

  重新踏上地面的時候,梁夕滿臉的興奮,灌腸還是灌頂的問題已經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老小子,我怎麼能跳那麼高了?老小子,你,你的臉——怎麼回事!”剛說完一句話,梁夕就發現了不對勁。

  宇文青陽的臉和之前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好像是——變老了。

  之前看起來是個三十多歲的人,怎麼才這一會兒的功夫皮膚就沒多少光澤了,眼角還出現了淡淡的魚尾紋,頭髮也泛出了一抹灰白色,整個人好像是變成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

  宇文青陽倒是混不在意的樣子,擺擺手示意梁夕坐下說話,於是道:“這裡面的原因你以後就知道了。”

  見梁夕臉上有些不服氣,他也不多說什麼,把自己現在能告訴梁夕的挑重要的趕緊講:“萬年真力雖然傳給你了,不過為了防止你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我暫時幫你封印了起來,不過你也不要擔心,你現在雖然還不能運用這股真氣,但是身體已經和之前完全不一樣。”

  有了之前自己能一蹦數丈高的經歷,梁夕自然是對他的這番話深信不疑。

  宇文青陽似乎有什麼急事,將自己覺得重要的東西一股腦地往梁夕腦子裏塞去,也不管梁夕能不能全部接受。

  梁夕也是對什麼修真的等級啊,體質屬性的迷迷糊糊的,既然宇文青陽講了,自己也要做出一番認真的樣子來。

  一口氣全部說完,梁夕也就迷迷糊糊只記得宇文青陽說了一句什麼自己是木屬性的體質。

  看梁夕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宇文青陽自己也知道這一番填鴨式的教育能讓他接受的定然是極少,於是嘆了口氣:“等到了天靈門後自然會有人詳細和你說的,我這就要走了。”

  “哦——啊,什麼你要走了?你還沒教給我怎麼把銀子變成金子呢。”梁夕一把拽住宇文青陽,“還有你怎麼突然變老了?你這麼老要是在在外面遇上吳長富被欺負了找誰說理去,你還是先在這裡住上個把月再說。”

  梁夕這話七分私利三分關心,竟然讓宇文青陽心中一軟,原本準備傳完真力自己就走人,但是因為梁夕的這番話,他決定再囑咐他一句。

  “翻天印是天地難得的至寶,你要好好使用,還有,天靈門的收徒期限是在明年三月初六,別遲到了,這個也給你。”說著丟了一個灰不溜秋的布袋子給梁夕。

  梁夕接過布帶子張張嘴還要說話,突然只覺得一陣困意直衝腦門,到嘴邊的話轉成了一個綿綿無盡的呵氣,然後撲通一聲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看著熟睡中的梁夕,宇文青陽灑脫一笑:“梁夕你記住了,上天只會垂青那些努力的人,機會只有一次,一切都靠你自己把握,也許你得到的,將是以往你不敢想像的,如果能把七界的局勢攪渾,你可能……”說到這兒,宇文青陽看向熟睡中的梁夕,眼中滿是深意。

  夢中和周公的一二三四女兒極盡纏綿,最後在身子一陣劇烈顫抖中梁夕醒了過來。

  拉開褲子看了看,乾乾淨淨,不過總覺得有些不爽。

  再伸手渾身上下摸索一遍,還好,銀子和貞操都在。

  看到手裏的袋子,梁夕想起來宇文青陽之前好像是債主到府一樣跑掉了。

  和宇文青陽相處了這麼久,一下子突然少了一個人,梁夕說心裏話還是有些不習慣的,再說自己還有許多問題都沒請教他。

  最現實的一個問題就是,自己根本就不認識去天靈門的路。

  不過這個最大的問題很快就解決了,因為宇文青陽臨走前畫了一幅地圖塞在梁夕的懷裏,上面標注都很清晰,山川河流一目了然。

  看著地圖上連綿起伏的山巒,梁夕突然無良地想要是這老小子實在沒飯吃了,用這門手藝去畫春宮畫冊,估計也能掙不少銀子。

  想到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就答應了宇文青陽要去加入天靈門,而且老小子自己把爛攤子丟給自己,他卻跑了,梁夕就有些鬱悶。

  意興闌珊地到樓下結了房錢,反正自己今天要走了,這房間也沒必要再住下去了。

  掌櫃的卻告訴梁夕今早已經有人結了房前,是一個看上去四五十歲的男人。

  不用說,那個人一定是變老了的宇文青陽。

  回去收拾收拾準備上路了,根據地圖來看,這天靈門在楚國的西北方,三面環山,一面靠海。

  用梁夕的話講,那地方就是個鳥不拉屎只有人活著嫌命長才會去找罪受的地方,不過現在沒辦法,既然答應了別人的事情,自己當然就一定要辦到。

  這一路,估計時間不會短。

  在街上還沒走幾步,突然前面一陣喧鬧,梁夕抬頭望過去,正好看到幾個高高壯壯的人耀武揚威從人群裏衝出來,一邊還在大聲吆喝著驅趕沒有躲開的行人。

  梁夕的眼睛一下子瞇了一起來,他從那堆人裏看到幾張熟悉的面孔。

  樓宇區區長吳三明家的三個寶貝兒子:吳長有,吳長富,吳長貴。

  這三個人欺橫鄉里,卻因為他們的爹是這一片地區的長官,所以百姓才敢怒不敢言。

  梁夕最近的一次也就是因為看到他們三個才沒敢繼續做王家小姐的那筆生意,再說以前也沒少受他們的欺負。

  梁夕的嘴角揚起一絲邪笑,站在道路中間繼續欣賞路邊的花花草草。

  那一群人一路驅趕著路人,看著這些他們眼中的賤民驚慌失措的樣子,放肆地哈哈大笑起來。

  留著小八鬍子的老二吳長富突然看到站在道路中間的梁夕,壞笑著在自己大哥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老大吳長有和老三吳長貴眼中都閃過一道精光,三人互看一眼,領著自己一幫膀大腰圓的手下把梁夕圍在了中間。

  “小夕子,聽說你最近發了財,在福泰酒樓一住就是一個月,我們哥三有些日子沒見到你,還蠻想你的,正好我們手裏頭有些緊,不知道你放不方便呀?”老三吳長貴一邊陰陽怪氣說這話,一邊伸手在梁夕的臉頰上不輕不重拍了幾下。

  拍輕了那是愛撫,拍重了那是打臉,這種不輕不重是最侮辱人的手法,不少痞子混混都會這樣子羞辱自己欺負的人。

  吳長貴拍了兩下就把手縮了回來,心裏嘀咕梁夕這臉怎麼好像鐵打的,自己手疼得很。

  其餘的人不知道吳長貴吃了點小虧,一個個都不懷好意地看著梁夕,在他們眼裏梁夕就是團泥巴,想怎麼捏就怎麼捏,在這樓宇區,還沒人敢招惹反抗他們。

  “喲,小夕子,你那錢袋子不錯呀。”吳長富伸出手去抓梁夕腰上的袋子,那個是宇文青陽臨走前扔給他的,也不知道裏面裝的是啥。

  梁夕側過頭冷冷瞥了眼吳長富,被有如鋒芒的眼神掃中,吳長富的感覺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膽子一下子縮進**。

  “你,你看個屁呀!”吳長富後退一步色厲內荏道。

  “是啊,我看你呢。”梁夕嘿嘿笑著。

  自從被宇文青陽灌腸,哦,不對,是灌頂成功後,梁夕一直覺得自己單薄的身子裏充滿了力量,自己反正要離開陽都城了,就在這幾個無賴身上試試好了,順便報上一次沒掙到王家小姐五兩銀子的仇。

  “還看什麼看!給我打!”老大吳長有聽到梁夕的話,頓時氣得頭髮根根豎起,在陽都城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和自己講話,一揮手當先朝梁夕撲了過去。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8:36

第6章 走不出的森林

  他原本滿滿地以為自己這一拳足打得讓梁夕滿地找牙,但是梁夕在他拳頭就要碰到自己臉上的時候恰到好處地向後退了一步,讓吳長有這一拳揮了個空,人沒打到,自己反而差點閃了腰。

  吳長有不可思議地擦著自己的眼睛,梁夕則在體會剛才那種奇妙的感覺。

  對方的動作在自己眼裏慢得像是烏龜爬,而且更讓他感到神奇的是對方的身上似乎都泄出來一股淡淡半透明的紅色氣體,吳長有的動作就是順著這些紅色氣體來的,也就是說先有紅氣,然後下一刻吳長有才會做這個動作。

  還有一些顏色逐漸變淡的氣體,那是吳長有第二步第三步等等接下去要做的動作。

  於是梁夕就等於是提前知道了吳長有接下去會打向自己的哪,是用拳頭,或者腳尖,或者是,額,胯下的兇器。

  毫不誇張地說,梁夕現在完全可以知道吳長有一盞茶後會打向自己的哪個部位。

  眾人一開始都認為以吳長有常年打架鬥毆的身手,對付區區一個梁夕不需要盞茶的功夫,但是現在明顯不對勁了。

  吳長有看上去就像是梁夕花錢收買的一個低劣的配合著。

  每次都是梁夕先一步避開了,然後吳長有像是事先約定好的一樣,出招打在梁夕剛在站的地方。

  比如梁夕兩腿一蹬向上跳起,等他身子懸在半空的時候吳長有一個掃堂腿踢在他的腳下……

  這個場面詭異無比,眾人的下巴砸落了一地。

  吳長有越打越快,額頭上沁出細細的汗珠,梁夕動作看似慢悠悠的,但是每次都能恰到好處避開對方的攻擊,臺上唱戲的都沒他們配合這麼好。

  一套亂拳打完,吳長有額頭上汗珠滾滾而下,扶著膝蓋在原地直喘氣,而梁夕兩手背在背後,一臉笑吟吟看著他,大氣都不帶喘一個。

  “我來了哦。”梁夕向前猛地垮了一步。

  吳長有眼睛看著梁夕一瞬間就像是平移了一樣到了自己面前,一點反應都來不及做出來。

  圍在四週的眾人也只是覺得眼前一花就看到仰頭向後飛起的吳長有。

  梁夕素來看這吳家這三個仗勢欺人的兄弟不順眼,上次王家小姐的幾兩銀子更是讓他耿耿於懷,所以這一腳下去絲毫沒有留情。

  腳後跟從下而上砰一聲踹在吳長有的下巴上。

  吳長有下巴上的骨頭瞬間寸寸斷裂,上下牙床狠狠撞在一起,牙齒毫無懸念地將牙齦全部攪成了肉糜,斷掉的牙齒在嘴裏胡亂地插了進去,兩排門牙嚓一下將舌尖咬斷,瞬間就涌出了大片的血水。

  吳長有腦袋後仰身子騰空而起,下半部分的臉全部朝著上半部分擠了過去,嘴巴微張,混著粘稠鮮血的斷牙碎肉在半空中蓬開一朵妖異的血花。

  轟動一聲,吳長有狠狠跌倒在地上,整張臉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鼻子以下的骨頭全部碎裂,沒了支撐的臉頰像是一團泡在臟水裏的爛抹布,眼珠子向上凸起,血水還在不聽從原本是嘴的那個洞裏涌出來,而他的人早就暈了過去。

  梁夕也沒想到自己這一腳居然有這麼大的威力,睜大眼睛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大哥!”吳長富和吳長貴急忙奔了過去,看到吳長有血肉模糊的樣子又是憤怒又是膽寒。

  自己的大哥這輩子算是徹底廢了。

  “弟兄們,給我殺了他!”吳長貴生性殘暴,騰一下子站起來赤紅了雙眼率領著一幫人朝梁夕衝去,誓要把他碎屍萬段。

  梁夕正在因為自己的那一腳造成的傷害發呆,回過神來的時候吳長貴已經一腳踢向自己的襠下。

  梁夕見他這麼無恥,也是惡從膽邊生,抬腳朝他小腿踢去,後發而先至。

  咔嚓一聲脆響,吳長貴的臉脹成了豬肝色,小腿筋骨被當場踢斷,斷掉的那一截從小腿肚子上插了出來,哧啦一聲竄出來一股濃黑的血柱,白色的骨渣在陽光下看得人喉頭髮毛。

  既然已經把這些人得罪死了,梁夕也不再客氣,像是下山的猛虎一般撲進了這羊群裏。

  看著把這條街鬧得人仰馬翻的梁夕,宇文青陽站在遠處的樓頂上撫須不語,自己好像不小心讓原本依靠真力法寶的修真者裏面出現了一個異類——肉搏能力也超強的變態?

  想到這裡宇文青陽就想要笑,一年後出現在天靈門的梁夕,還真是讓人期待呀,七界裏也就只有他這麼個怪物了。

  吳家三兄弟和那些家奴雖然平時也是勇猛好鬥的傢夥,但是他們畢竟是普通人,和梁夕經過萬年真力改變過的身體是天壤之別。

  梁夕哪怕只是用小拇指戳一下也能讓他們傷筋斷骨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沒有片刻功夫他們就全都倒在地上了,受傷最輕的恐怕也是沒有個把月是不能下床的。

  受傷較為嚴重的比如吳長有這一類的,這輩子估計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全部碎掉的下巴讓他今後吃飯都成了問題。

  站在橫七豎八的傷者中間,梁夕愣愣看著自己的雙手,半晌後冒出一句:“退一步海闊天空,進一步快樂無窮,古人真沒騙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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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國建國已七百多年,疆域號稱東達日出之處,西抵大海歸墟所在,南朝沙漠死亡之海,北面萬仞雪山冰穹,領土廣闊無邊,整個國家人口數十億,在整片大陸也算是數得上是數一數二的超級大國。

  天靈門地處楚國的最西北方向,荒涼貧瘠自不用說,一路上更是艱難無比,所以若不是王宮貴族或是富商巨賈根本沒有能力穿越茫茫的無人地區到達師門腳下。

  春去秋來再到萬物復蘇,一年時間轉瞬即逝。

  天靈山下一望無垠萬年森林進過皚皚冬日後終於迎來了春天,小河破冰重新潺潺流淌,林間青翠盎然,不時傳來靈雀嘰嘰喳喳的吵鬧聲。

  兩隻像是野兔的動物正在地上刨著洞穴,長長的耳朵高高豎起關注著四週。

  突然從旁邊的灌木叢裏竄出一道人影一把抄住了這兩個動物的耳朵,受驚之下這兩個動物齊齊張嘴,兩股水箭從中直直射向襲擊者的面門。

  抓這兩隻動物的正是一年都在趕路的梁夕,對抓這種帶點小危險的動物他也算是有了心得,早在它們張嘴的剎那,梁夕就把頭低了下去。

  兩股水箭蹭著梁夕的頭皮射出去足足有三四丈遠,被打中的那棵大樹眨眼被削去了一大塊樹皮。

  等它們水箭一射完,梁夕順勢抓著它們的耳朵將它們狠狠砸到地上,砰砰兩聲悶響,兔子樣的動物齊齊暈死過去,乖乖等著梁夕把它們開膛破肚。

  這種動物自從梁夕進了森林,它們就成了他的主食,一開始梁夕以為是兔子,也吃了一點小虧。

  等到有機會找人問問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太危險了。看著今天的午飯,梁夕撓了撓後腦勺,然後滿臉無奈地環顧著四週。

  他在這片森林裏已經走了半年多了,一直都走不出去。

  因為體質的變化,他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根本不是問題,雖然一路上有事還耽擱過一段時間,但還是在半年前就到了天靈山腳下的這片森林。

  計劃中最多兩個月就可以走出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梁夕一直有一種在裏面打轉的感覺,算算日子,距離天靈門每四年收一次徒的日子就要到了,平時懶散的他也不免開始著急起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8:42

第7章 好兇惡的一條蛇

  看了看被濃密的樹葉遮住的太陽,梁夕拎著中午的食物往溪水邊走去,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既然半年能走下來,再多走幾天也是無妨。

  只是雖然誤了天靈門不能成為修道中人那是小事,但是如果被宇文青陽當成自己言而無信,那對梁夕來說絕對比殺了他還要難受,所以在休息好的前提下還是要抓緊時間趕路。

  熟練地將兩隻小花兔(梁夕想不出怎麼稱呼這會往外射水箭的動物,於是就暫時這麼稱呼它們)開膛破肚,然後在溪水裏把血水都洗乾淨了。

  趁著這個功夫梁夕對著溪水照了照自己。

  溪水倒映下,自己頭髮用一束草隨便紮在頭上,臉倒還算乾淨,只是全身的衣服破破爛爛,幾乎成了布條子。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森林裏那麼多的灌木左一拉右一扯,偶爾還要和一些兇猛的野獸搏鬥一番,現在還能穿在身上已經算是奇跡了。

  衣服雖然大半年沒洗沒換,但是一點異味也沒有,梁夕估計這也是因為自己被宇文青陽改造了身體的緣故。

  這一年的奔波不僅沒有在梁夕的臉上刻下風霜,反而讓他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臉更顯得英氣十足。

  對著溪水看了一會兒,梁夕嘿嘿一笑:“不穿得破爛點,怎麼能掩蓋我的絕代風騷。”

  心滿意足提著兩團被剝乾淨皮毛的嫩肉走到小溪邊上,梁夕清理出一片沒有樹葉的空地然後開始他琢磨了半天才成功的——鑽木取火。

  將燃起的小火苗細心地慢慢引起來,當形成一團火堆的時候梁夕將枯樹枝丟進去,然後用一根樹枝將兩團肉串起來架到了火上。

  片刻後原本粉嫩的肉塊表面就浮起一層好看的焦黃,香油也不斷滲出來,滴到火堆裏滋滋作響,香味撲鼻。

  慢慢拿旋轉著樹枝,一炷香的時間後梁夕吸吸鼻子,感覺差不多了,提起樹枝正要嘗嘗肉熟了沒有,突然轟的一聲,地面一陣劇烈顫動,四週的樹木也是嘩嘩一陣亂顫,樹葉飄飄灑灑不斷落下,震耳欲聾的聲音嚇了梁夕一跳,差點把手裏的午飯都甩出去。

  “怎麼回事?”他高高躍起跳到一顆大樹上手搭涼棚四下張望著。

  森林一望無垠,滿眼的鬱鬱蔥蔥,根本看不出來剛才的巨響是傳自哪。

  梁夕正疑惑著,突然遠處一道巨大的黑影沖天而起然後重重砸下,那一片的樹木雜亂無章地倒到地上,從梁夕的這個方向望去就像是地面無緣無故突然塌陷一樣。

  地面又是一陣劇烈的顫動,只是朝那個方向張望了一眼,梁夕就急忙抱住了身邊的樹榦這才沒有摔下。

  轟隆隆的響聲震得他耳膜發疼,梁夕跳下大樹,地上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葉子,踩上去軟綿綿的。

  地面像是余震為消一樣還在不斷地微微顫抖,梁夕從樹上跳下來踩上地面,感覺自己像是喝醉了酒一樣要不斷搖晃才能穩住身子。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但是梁夕的好奇心也被提起來了,將串著午飯的樹枝隨手插到身邊的樹榦上,發足朝剛剛黑影騰起的方向奔去。

  還沒走近,不知道從哪冒出的陣陣嘶嘶聲不斷從梁夕的耳朵涌進他的腦子,就像是無數條小蛇往自己腦袋裏鑽的感覺,脹得他一陣頭暈目眩,用手扶著身邊一顆大樹喘了一陣才好受一些。

  “娘的,什麼東西……”梁夕從衣服上扯下兩根布條塞進耳朵這才繼續前進。

  其間又傳來幾次巨響,伴隨著參天大樹倒地的轟鳴,不知道為什麼,梁夕感覺自己從腳底一直寒到了腦勺,幾次想要轉身落荒而逃,但是好奇心卻一次又一次驅使他向前走去一探究竟。

  當梁夕感覺到自己已經接近剛才那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附近的時候,四週突然安靜了下來。

  梁夕貼著一顆大樹隱藏好自己等了片刻,確定沒有危險後才繼續小心翼翼前進。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到了森林的最深處,一片自己從沒到過的地方,參天巨木茂密的枝葉已經遮天蔽日,四週的光線像是冬日的傍晚一樣,必須要瞪大眼睛才能看清身邊的事物,空氣裏充滿了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梁夕正仔細觀察著四週,突然在百步遠的地方突然亮起了兩團血紅的大燈籠,這麼遠都能看清,那兩盞燈籠至少有一個人高。

  “不會是人皮燈籠吧!”梁夕嚇得背後起了一層白毛汗,他曾聽老一輩人說起,森林的深處有一種冤魂,如果有人誤入,他們就會把活人的皮扒下來,用人血做燈油撐起人皮燈籠。

  就在他考慮要不要先跑掉的時候,那兩盞燈籠似乎是要驗證梁夕的猜測,一聲嘶鳴從燈籠方向傳出。

  接著那一片的樹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推過一般,摧枯拉朽般的氣勢下整排的古樹被推得離開原來的位置,深入地下數丈的樹根也被拔到了地面,斷掉的樹木重重堆在一起朝著梁夕鋪天蓋地地壓來。

  樹木一倒,陽光也照了進來,梁夕哎呀大叫一聲,急忙往旁邊安全的地方跳去,順勢抬頭朝那兩個燈籠的方向望了一眼。

  這一眼嚇得他差點從半空中摔下來,手腳冰涼的他被一根樹枝刮了一下後才回過神來,就地滾了幾圈躲開那些萬年老木後鼓起勇氣再次望去。

  一條全身漆黑的巨蛇悚然盤踞在不遠處的空地上,看上去像座小山一樣。

  身子估計要三個梁夕才能合抱住,身長往上去至少也有十七八丈,全身的鱗片仿佛可以吸收光亮一樣,看上去就像是一大片的影子。

  蛇頭仿佛是是一個巨大的水缸,剛才那兩盞紅燈籠赫然就是它一對赤紅的雙眼,兩個眼睛中間偏上的地方,一團像是腐肉樣的疤痕糾結在上面,看一眼就讓人喉頭髮毛。

  “好大的蛇呀。”梁夕躲到剛才那堆斷木中。

  現在的情況很明顯,剛才那地動山搖的動靜就是這條巨蛇搞出來的,而它一扭一攪,一大片的樹木就都斷裂被推到一邊。

  現在以它身子為中心方圓半裏幾乎被夷為平地,隱約只看見幾個斷口參差不齊的木頭樁子被半埋在土裏。

  巨蛇盯著一個方向,眼神兇惡不斷吐著信子。

  從梁夕的角度也看不到它在盯著什麼,不過倒是可以看到一個巨大的黑洞在不遠處,洞口周圍堆起了薄薄一層浮土,好像是什麼東西從那個大洞裏竄出來時帶上來的一樣。

  “難道這條蛇是從這個洞裏爬上來了?”梁夕摸著下巴看看大洞再看看蛇。

  一般都是聽說巨蟒盤旋在高大的樹木上的,從土裏鑽出一條蛇的說法自己似乎還從來沒有聽過。

  就在梁夕疑惑的時候,巨蛇艷紅的雙瞳裏猛地閃過一道亮光,刷一聲它的身子像是離弦的箭一樣朝著前方射去。

  梁夕急忙跳起來攀到自己身前的木堆上望去。

  轟!

  蛇頭狠狠撞斷了一棵大樹後砸進土裏,塵土飛揚中梁夕看到一個小小的白色物體躍上了半空。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8:44

第8章 人-獸?好吧,幫你一次

  一擊未中,巨蛇扭動著身子迅速轉過身來重新對著自己的獵物。

  梁夕也趁著這個機會定睛望去,一時間愕然,距離巨蛇十幾丈遠的空地上四腳著地站著的居然是一隻通體雪白的小狐狸。

  小狐狸全身纖塵不染,毛茸茸的尾巴高高翹起仰頭盯著比自己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巨蛇。

  一擊未中後巨蛇似乎沒有被激怒,反而慢慢將自己的身子放開,尾巴向遠處鋪去,上半身盤旋著,嘴裏紫黑色的信子不時快速伸出來一下,靠著空氣裏的氣味捕捉著目標的位置。

  突然蛇頭向旁邊偏了偏,兩眼朝著梁夕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似乎有些疑惑。

  梁夕嚇得急忙把頭縮了回去,背靠著木樁,心裏暗暗祈禱不要被巨蛇發現。

  傳說蛇吃食物的時候都是整塊吞下去的,梁夕可不想自己還帶著意識就和蛇腹裏的胃液糾纏在一塊兒。

  確定了那股闖入的陌生氣味不會給自己現在的捕食帶來威脅,巨蛇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那只小白狐身上。

  過了一會兒見沒什麼動靜,梁夕鬼鬼祟祟又把頭伸了出來,心想這條蛇要吃這麼小一隻狐狸幹嘛,這和一個人吃芝麻粒有什麼區別。

  就在梁夕胡亂猜測的時候,小狐狸慢慢蹲坐下來,背挺得筆直,脖子上漸漸浮現出一抹銀色的光暈。

  “那是啥!”梁夕急忙擦擦眼睛凝神望去。

  他記得宇文青陽當時傳功給自己的時候身上也有白光。

  “狐狸也會修真?”梁夕瞠目結舌,天靈山果然是修真門派所在的仙山,居然連只動物都比普通人能幹點。

  更讓梁夕驚得掉了下巴的是那條蛇居然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是的,梁夕敢拿他純潔的品質來發誓,那條看上去呆頭呆腦有些小邪惡的蛇居然露出了鄭重其事的表情。

  看著小狐狸脖子上越來越耀眼的銀色光芒,巨蛇脖子扭了幾下,額頭上那團腐肉緩緩蠕動著,猛地悚然向兩邊撐了開來,那兒竟然也是一隻眼睛!

  第三隻眼睛比其餘兩隻眼睛都要大,橙色的像是一塊沒煎熟的蛋黃在眼眶裏晃蕩著,上面裏面佈滿赤紅的血色,可憎無比,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心頭煩躁慌亂。

  梁夕只看了一眼就覺得頭皮發炸,腦子脹得厲害,急忙撇過頭不敢再看。

  當巨蛇睜開第三條眼睛的同時,小狐狸脖子上的銀光似乎暗了一點。

  似乎感覺到巨蛇那只怪眼可能帶來極大的威脅,小狐狸一聲輕叫躍身而起小嘴微張,一大團火球朝著巨蛇的七寸處直直撞去。

  似乎之前吃過這火球的虧,巨蛇急忙一個扭身閃過火球,火球將森林再次轟開了一道豁口,被火焰碰到的樹木都在瞬間變成焦黑的碳膜落到地上。

  巨蛇多過一擊後身子猛然向前探去,脖頸一甩,張開一張血盆大口罩著小狐狸就當頭咬下!

  小狐狸的身子處在半空,進也不是退也不能,眼看大蛇那涎水亂撒的大嘴就要裹住它,梁夕的心猛地一下子揪了起來,不由情不自禁躍身而出叫道:“危險!”

  沒想到會有第三方出手,巨蛇和小狐狸的動作都是微微一滯。

  難得的機會擺在眼前,小狐狸當機立斷張口聚集全身力量噴出一大口灼熱的火焰。

  巨蛇此刻上下顎的骨骼全部擴散大張著嘴巴,瞬息之間想要收回已經是不可能,數丈長的火焰如同利劍一般穿透巨蟒的咽喉,從它頸後破肉而出。

  碎掉的皮肉仿佛是滿天的煙花一樣炸碎開來四下飄散。

  巨蛇從喉嚨深處發出一陣淒厲的哀號,全身痙攣一般向後緊縮著,額頭上的那個橙色的眼睛不住晃動,裏面的血絲一閃一閃仿佛要炸裂開來一般。

  得手後小狐狸借著衝力連續幾下跳躍站到遠處,和梁夕、巨蛇形成了一個三角形狀。

  梁夕背後全是冷汗,剛才那一聲喊叫完全是不由自主,想到巨蟒那滿是倒刺深不見底的咽喉就一陣反胃。

  現在小狐狸沒有受傷,反而重創了對手,梁夕這才覺得身子像是脫了力一般,兩腿都快邁不動步子了。

  “唔!唔!”巨蟒怪嘯著,三隻眼睛齊齊朝梁夕的方向瞪來,蛇信子急速吞吐,等發現這股味道就是剛才自己嘗到的那個,頓時憤怒不已,尾巴支在地上身子高高挺起不住顫抖著。

  “它要幹嘛?”梁夕抬頭看向巨蛇,見這巨蛇腦袋碩大,身子相比細了一些,看上去既像是一根巨大的蘑菇,又像是……嗯,那什麼不雅的東西。

  “嗷!”巨蛇突然張開大嘴對著梁夕的方向發出一聲狂吼,梁夕只覺得眼前一黑,那全部擴張開的蛇嘴仿佛遮天蔽日一般。

  四週的空氣都捲起了一個個小小的龍捲風氣旋,腥臭的味道隨著狂風洶湧而來,梁夕只吸了一點點就差一點把去年的年夜飯都吐出來,這味道太他媽給力了!

  如果只是臭味那還就罷了,那至緊緊是味覺上的,只要捏上鼻子就沒事了,但是更讓梁夕難受的是這條蛇一點都沒有自知之明,不知道它自己現在這副樣子有多噁心。

  上顎被小狐狸打穿了一個爆炸性的大洞,隨著它這一聲怒嚎,大口的空氣從那個**涌進它的嘴裏,那一張碩大的蛇嘴像是個破風箱似的,洞口幾片碎肉像是破爛的旗幟一樣在風中飛揚著。

  血沫碎肉渣滓到處亂飛,還有幾塊蛇肉砸到梁夕的腳邊,他不得不捏住鼻子瞇上眼睛,心裏大罵自己這條死蛇居然意圖強-姦自己純潔的雙眼。

  猛然間梁夕只覺得全身一個激靈,猶如針芒在背,背上的汗毛一根根都豎了起來。

  自從被宇文青陽灌頂之後他的直覺比以前敏銳了不知道多少倍,此刻他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殺氣從巨蛇身上散發出來,而巨蛇的目標似乎是……自己?!

  睜開眼果然看到那巨蛇全身都包裹在那象徵殺氣的紅色霧氣中,而且早就死死鎖定了自己,梁夕咧著嘴不知道說什麼好,老子就只是說了句小心,你幹嘛把火氣全撒我頭上,其實我的意思是你要小心人家的火球。

  但是和蛇講道理那是完全行不通的,在看到那紅色的霧氣撲向自己的時候梁夕大叫一聲“媽呀”然後轉身發足狂奔。

  巨蛇和小狐狸都被他的舉動弄得愣了一下。

  巨蛇很快回過神來,張著它那張破嘴朝著梁夕追去,它體型巨大,在森林裏蜿蜒盤旋無視了四週的樹木,摧枯拉朽般的氣勢將擋著自己的大樹全部撞斷甩到一邊,從上向下望去就感覺森林正在莫名其妙地坍塌中。

  看到巨蛇追向梁夕,小狐狸唔唔輕喚兩聲隨即也跳著追了上去。

  梁夕撒開了兩條腿逃命,他可沒想過今天只喊了一句就讓這條蛇把目標轉向了自己。

  背後轟隆隆的巨響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巨蛇那長滿獠牙的大嘴仿佛貼到了自己背上,腥臭的味道熏得人眼前金星亂冒。

  梁夕跑得汗流浹背,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個跟頭,臉上被樹枝刮開了一道口子,原本就不成形的衣服看上去更像是爛布條了。

  “媽的!老子還沒吃午飯,追你妹啊追!”眼看前面快沒路了,梁夕被追了一路的怨氣終於爆發出來,隨手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8:46

第9章 不會摔倒兩次的神算

  巨蛇往前游動的身子突然停止,尾巴掄直了攜帶著千鈞之力朝著梁夕橫掃過來。

  碩大的尾巴掃斷了一整排的樹木轟然而至,梁夕此刻已經沒辦法閃開,仗著自己有萬年真力護體,一橫手朝著蛇尾推了過去。

  剛剛趕到的小狐狸看到這番景象,小小的嘴巴張得老大,一扭頭不敢再看。

  梁夕只覺得一股大力轟到自己手臂上,透過手臂傳至胸口,心肺仿佛移了位一般難受,喉嚨一甜,撲哧一口吐出一大口鮮血,身子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向後飛去,從嘴裏噴出的鮮血在半空劃出一道妖異的弧線,身子一直撞倒了七八棵樹後才重重摔到地上。

  巨蛇這一尾掃中梁夕,它自己也好受不了多少,尾巴上傳來的劇痛讓它的身子都痙攣地繃得筆直,眼神中居然露出一絲驚駭的神色。

  解決了梁夕,巨蛇再次尋找起小狐狸的蹤跡。

  小狐狸因為之前梁夕幫過他,此刻它也關心梁夕的安危,急忙幾個竄身跳到梁夕栽倒的廢墟那邊。

  可惜斷掉的大樹都堆在一起,根本沒有辦法找到最下面的梁夕,估計已經成了肉泥了。

  小狐狸眼神裏透出一絲憤怒,要是梁夕此刻看到的話一定會又會嘖嘖稱奇:天靈山果然是神奇的地方,就連小動物眼裏都能透露出喜怒哀樂了,不知道給它們算命的話它們會不會付銀子。

  兩隻動物再次對峙的時候那堆著的樹木突然微微動了下,雖然幅度很小,但是站在上面的小狐狸卻是感覺得清清楚楚。

  狐狸亮如點漆的雙眸閃過一絲驚喜的神采,但是更多的是不可思議。

  要知道,一個普通人被這麼巨大的力量撞上一下最輕也是全身骨頭寸斷,怎麼可能還在下面動彈。

  而且這些巨木最少的樹齡也有上百,每一根都是重若千鈞,橫七豎八倒在一起,就算壯碩如牛恐怕也被拍成肉餅了。

  想到這兒,小狐狸心頭黯然默默垂下頭去,剛才恐怕只是自己的錯覺罷了。

  但是木堆很快又動了一下,很明顯是有東西正要從下面鑽上來,最頂上已經有幾根木頭滾到了地上。

  巨蛇搖晃著腦袋面朝木堆不斷吐著信子,似乎也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媽的,疼死我了。”梁夕灰頭土臉一把掀開壓在自己背上的一根圓木爬了上來大口喘著氣,絲絲鮮血從他嘴角往下滴著,衣服幾乎全部被扯爛,只剩下幾塊薄布片遮著重要的地方。

  小狐狸無意中偏過頭看到梁夕叉著腿蹲在那兒,一條像是縮小版巨蛇的東西隱約可見,小小的身子一震,急忙把腦袋轉了過去。

  巨蛇也因為梁夕沒死還爬上來嚇了一跳,愣愣的一時忘了發起進攻

  小狐狸把頭轉過去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朝梁夕看去,它不明白這個看上去身子單薄的人怎麼會受到那麼巨大的打擊還是沒死,而且他也不像是人界的修真者。

  修真者有被巨蛇追著跑的嗎?

  梁夕吐出一口血水站了起來指著小山一樣的巨蛇:“老子今天要用荊棘插爆你菊花再把你烤著吃!”

  小狐狸一陣頭暈:修真者有自稱老子的嗎?菊花又是什麼?

  梁夕原本對這條龐然大物還是有些畏懼心理的,但是被打中後的疼痛刺激了他的神經。

  平時的人生格言就是“你敢打我臉,我就毀你容”的陽都城第一神算現在是徹底被激怒了。

  你再大也就是個動物,沒權沒勢沒腦子,老子怕你個頭!再說即使你腦袋長得再像烏龜,也不可能是那啥啥頭!

  說完梁夕拎起手邊一根圓木就朝著巨蛇的腦袋甩了過去。

  那根斷木比梁夕的身子大上數倍,做個主屋的橫樑都綽綽有餘,但是居然被梁夕提著毫不費力砸過去,巨蛇和小狐狸齊齊嚇了一跳。

  堪堪避過帶著尖刺的木頭,巨蛇的脖子那兒還是被擦去一大塊蛇皮,露出裏麵粉色的嫩肉。

  疼痛刺激著巨蛇的野性,它張著大嘴再次朝著梁夕撲了過來,碩大的尾巴狠狠拍下。

  梁夕和小狐狸同時躍向一邊。

  木堆被徹底打成了木屑飛上半空然後紛紛颺颺灑下,小狐狸身子輕盈蹦到一邊,梁夕因為剛才那一下內臟受了傷,,動作不如之前靈活,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見梁夕身子不穩,巨蛇故技重施,橫著尾巴再一次掃了過來。

  這次巨蛇失了算,神算眼看避無可避,攤開四肢一下子趴到地上。

  巨蛇的尾巴雖然是貼地掃過但是與地面之間依舊有些空隙,蛇尾擦著梁夕的背脊而過,又是掃倒了一片樹木。

  神算站起來嘿嘿得意:“我是不會在同一條乳-溝裏連續跌倒兩次的。”

  梁夕今天認定了要報剛才一尾之仇,小狐狸和巨蛇本來就是死敵,之前梁夕出言幫助過狐狸,巨蛇又將自己受傷的怒氣發泄到梁夕身上,於是現在的情況很明朗,梁夕和小狐狸結成了一幫共同對付這條巨蛇。

  巨蛇雖然體型巨大,但是從目前來看攻擊方法單一,除了用身子撞尾巴掃,並沒有其他方式。

  梁夕掌握了躲避它攻擊的訣竅後,仗著自己可以看出巨蛇的下一步進攻方向,每次都讓巨蛇無功而方,而自己扔出去的石塊讓這條畜生越發地暴躁起來,張著嘴露出上顎的血洞不斷嘶吼著,額頭上的那個黃色的眼睛佈滿血絲,好像要裂開來一樣。

  小狐狸一蹦一跳動作更是輕靈無比,巨蛇根本沒法碰到它,不時找準空隙噴出的火球砸中巨蛇都會讓它豁開一道巨大的傷口,鮮血像是瀑布一樣狂涌而下。

  滿天血霧迷得人眼睛都不大看得清。

  不知道為什麼,梁夕打著打著,突然有一種全身融入了這場戰鬥的感覺,身子仿佛變得輕飄飄的,所有動作都變得格外自然。

  他一直沒有注意,自己的手掌中心一抹綠色的光芒若隱若現。

  周圍的樹木似乎感受到了那綠色光芒,枝杈搖擺發出海浪般的沙沙聲,幽遠綿絕。

  梁夕猛然甩出一塊石頭正中巨蛇的左眼,血紅色眼睛整個爆裂開來,噴薄的鮮血哧啦一聲遠遠射了出去。

  正在半空中的小狐狸躲閃不及被淋了個透濕,身子一滯。

  巨蛇疼得全身扭曲在一起,突然看到失去平衡的小狐狸就在自己眼前,當下急怒攻心再不猶豫,尾巴攔腰卷住小狐狸就往自己大張的嘴巴裏塞去。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8:49

第10章 大樹長出了觸手

  小狐狸被巨蛇的尾巴卷住,舌頭都從嘴巴裏吐了出來,滿臉的痛苦根本無法掙扎。

  梁夕心中懊惱萬分,急忙抬頭向上望去,一人一狐視線在半空中猛然對視。

  小狐狸眼中的絕望、不甘、淒苦落在梁夕眼裏,梁夕的心弦猛地一顫。

  它被巨蛇卷住自己也有責任!

  想到這裡,梁夕不再猶豫,一咬牙幾個助跑高高躍起抬腳就朝著巨蛇的脖子踹去,原本清秀的面孔此刻也是猙獰無比。

  被宇文青陽灌頂輸入萬年真力後他的爆發力達到了驚人的程度,這一腳踹下去夾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

  巨蛇根本沒想過一個凡人居然能有這麼大的力量,被梁夕正中脖子,頓時巨大的蛇身轟咚一聲撞進旁邊山崖裏,碎石亂飛塵煙四起。

  見到梁夕奮不顧身前來相救,小狐狸眼中驀然閃出一抹複雜的神采,趁著巨蛇遭受重創的機會狠狠一口撕開它纏著自己的尾巴逃了出來。

  山體倒塌的轟鳴聲震得人耳膜發疼,梁夕落到地上時眼前全是飛揚的塵土根本分不清方向,腳下磕磕巴巴差點摔倒。

  “下次絕對不鑽密林子了。”今兒吃了虧的梁夕狠狠一口吐沫吐在地上,話剛說完,突然感到頭皮發炸背後的汗毛根根豎起。

  自己的面前悚然出現一個巨大的紅燈籠,腥臭味帶著巨大的吸力朝著自己當頭壓下。

  梁夕睜大眼睛只看到滿是褶皺的蛇嘴內部獠牙交錯,黏液從上顎滴到地上,粉色的臂肉不斷蠕動。

  “去你媽的!”巨大的恐懼讓梁夕的憤怒瞬間到達頂點,隨手抄起身邊一截斷木朝著蛇嘴裏戳去。

  巨蛇在這片森林裏從沒像今天這麼窩囊過,獸性也被徹底激發了出來,寧死也要撕碎面前這個破壞了自己好事的人。

  小狐狸在高處看到這番景象,心急如焚急急往下跳了過來。

  但是梁夕手中滿是尖刺的已經戳進了巨蛇的嘴巴,從它的後頸處帶著粘稠的鮮血穿了出來,血柱夾帶著碎肉噴得足有七八丈高,傷口處的嫩肉在陽光下反射出粉色的光澤。

  看到巨蛇身子扭曲微微顫動,小狐狸知道它被梁夕戳中了要害已經不行了,頓時滿心歡喜朝著梁夕跑去。

  等來到大張的蛇嘴邊,小狐狸嚇了一跳。

  梁夕的右臂被巨蛇的一枚獠牙戳穿了過去,鮮血順著尖牙往下滴著,已經變成了青黑色。

  而梁夕此刻只覺得手臂麻癢,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不覺得疼,他心裏也是咯噔一下,看到血的顏色也明白這蛇的有毒。

  “但願老小子讓我也有抗毒的能力。”心裏暗暗祈禱著,但是梁夕很快就發現自己視線開始變得模糊,全身燙得難受。

  “不是吧……居然真的中毒……”梁夕只覺得自己身子忽冷忽熱,眼前的人影都出現了重疊,看到小狐狸慢慢朝自己走來,漆黑的小眼睛裏滿是擔心,梁夕勉強牽動了下嘴角:“我一定是眼花了,動物怎麼會有感情呢,咦,不是吧,狐狸的眼睛居然濕了?”

  說話間梁夕意識已經越來越模糊,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呢喃著嘴唇說出來的。

  身子正要倒下,突然看到原本已經沒了動靜的巨蛇身上爆出一大團紅光。

  殺氣!

  梁夕心頭狂跳,但是身子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歪斜著重重倒在地上。

  看到梁夕倒地,臉色鐵青嘴唇慘白,小狐狸急忙鑽進他懷裏拱著,只覺得他胸口燙得嚇人。

  小狐狸急忙跳到一邊,看到梁夕掌心忽的閃過一道綠光,頓時好奇地定睛望去。

  綠光一閃一閃,似乎在表達著什麼,就在它看得入神的時候,凜冽的殺氣猛地籠罩了小狐狸的全身。

  小狐狸轉過頭看到原本已經死透了的巨蛇居然再一次盤了起來,眼中滿是怨毒的神色瞪著自己,而它全身的傷口也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

  它頓時駭然,根本沒想過巨蛇居然會有這種能力。

  小狐狸轉頭望了眼臉色蒼白倒在地上的梁夕,銀牙一咬護在他的身前和巨蛇對峙著。

  巨蛇的眼中滿是嘲諷和不屑,張開大嘴朝著小狐狸和梁夕當頭咬下,這次它勢在必得!

  就在小狐狸決定和巨蛇硬碰硬的時候,身後梁夕的身上綠色光芒大盛,直刺得人雙眼發疼。

  小狐狸不由緊閉了兩眼,巨蛇也被光華晃得一陣頭暈。

  就在這時候,森林裏的樹木仿佛感受到這綠色光芒的召喚,一起沙沙地搖晃起來。

  距離最近的大樹的枝椏快速生長著,像是有生命一樣從四面八方一起伸了過來將巨蛇緊緊纏住。

  巨蛇在這森林裏活了數百年,什麼時候見過這種景象,頓時嚇得心膽俱裂,扭動著身子拼命掙扎著。

  但是樹枝藤蔓越來越多將它緊緊纏住,樹枝猶如長矛一般貫穿它的身子,嗤嗤噗噗枝椏在蛇身裏分筋錯骨的聲音直聽得不遠處的小狐狸頭皮發炸。

  巨蛇越是掙扎,樹枝插得越厲害,到最後巨蛇不再動彈的時候,蛇身被戳得千瘡百孔已經幾乎看不到一塊好肉,被-插-入的傷口都是皮肉外翻鮮血橫流,看上去十分恐怖。

  巨蛇龐大的身子被枝杈穿成了馬蜂窩掉在半空,鮮血順著樹枝流下來在地上匯聚成了一灣粘稠的血紅湖泊,讓人望上一眼就從腳底板寒到心底。

  等巨蛇這次徹底死去,綠光也就逐漸暗淡不見。

  小狐狸眼神複雜望了眼此刻昏迷不醒的梁夕。

  剛才四週巨木一起瘋狂生長殺死巨蛇顯然是因為從他身上發出的那道綠光的原因,能操控樹木生靈需要多大的真力小狐狸自然知道。

  能達到這種境界的必然是修真高手,但是修真高手的怎麼可能是靠肉搏?而且這個人看上去身上一件法寶都沒有,而且最起碼的禦劍術都不會。

  小狐狸想了一會兒就不想了,因為梁夕現在的身體狀態不能再耽擱下去,不然劇毒攻心就算是大羅金仙都救不了。

  解鈴還須繫鈴人,解這種蛇毒最好的解藥自然就是這條巨蛇的蛇膽。

  小狐狸幾個縱躍跳到半空中的蛇身上。

  巨蛇全身的血液已經都被放空了,蛇身此刻軟塌塌的。

  找準那個鼓起的位置取下蛇膽,小狐狸叼著它來到梁夕的身邊。

  這顆蛇膽吃下去後不僅能解毒,而且還會擁有這條巨蛇的一些能力。

  想到剛才巨蛇居然能自己快速癒合傷口,小狐狸腦子裏剛有自己吞掉蛇膽的打算就立刻打消掉了。

  把鮮紅如血的蛇膽塞進梁夕口中,看他喉頭蠕動咽了下去,小狐狸便乖乖坐在一邊,看著梁夕清秀的面龐發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8:52

第11章 你是狐狸精?

  昏迷中梁夕只覺得渾身燙得厲害,腦子裏不斷浮現出以前的事情,一張張陌生和熟悉的臉龐交替出現。

  胸口像是燒著一團火仿佛要將自己全身的血液全部烤幹一樣。

  他想要喝水,但是全身怎麼都使不上力氣。

  感覺喉嚨幹得要裂開來的時候,嘴邊好像有人遞過來一個涼涼滑滑的東西。

  梁夕毫不猶豫張嘴吞下,雖然苦澀無比,但是咽下去後胸口的灼熱感卻是減輕了不少。

  全身依舊使不上力氣,半邊身子冷半邊身子熱,梁夕想要打哆嗦,可是另一邊的身子卻是滾燙,衣服都被汗水打得濕透。

  從中午到午夜,梁夕都是在這種狀態下度過,要不是雄沛的萬年真力不時涌出阻止毒液隨鮮血上涌,恐怕他早已死了千百次了。

  進入午夜,森林裏濕氣重顯得格外寒冷。

  梁夕依舊處於半昏迷狀態,迷迷糊糊中感覺冷得厲害,嘴唇幹得發疼,眼皮子重若千鈞怎麼都睜不開,身子仿佛不是自己的。

  朦朧裏一具柔軟細膩的身體好像依偎進自己懷裏,淡淡倣若少女的體香飄入鼻孔,梁夕也顧不上是什麼,下意識將這一團溫暖緊緊摟住。

  綿綿體溫從對方身上傳來,過了良久梁夕終於不再顫抖。

  忽然間他覺得嘴唇一涼,一股香甜的汁水涌入喉嚨,當下他大口吮吸著,幾次想睜開眼睛,但是都是以失敗而告終。

  涼水下肚,渾身燥熱感減輕不少,服下的蛇膽開始發揮效力,梁夕再一次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樹枝照到森林裏,梁夕蠕動了眼皮子醒了過來。

  心裏悚然響起昨天的那天巨蛇,嚇得一下子跳了起來。

  站起身後覺得胸口一陣輕鬆,一團雪白的東西從自己衣服裏掉到地上,梁夕定睛望去,看到是小狐狸正抬頭看著自己,眼神裏透出陣陣驚喜。

  原來昨晚是它窩在我懷裏呀,我還以為是個美-女的。想起昨晚隱約的旖旎感覺,梁夕砸吧著嘴,好久沒做春-夢了,昨兒大概又胡思亂想哪家小姐了,早知道就先毫不猶豫推倒在說。

  小狐狸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低低唔了一聲偏過頭去。

  看到小狐狸一身雪白的皮毛,梁夕這才猛然想起昨天自己似乎受了傷了,當下急忙撩起衣服尋找起來。

  進過昨天的大戰,他全身衣服只剩下幾根布條,其實根本不需要脫衣服,只要眼神隨便掃掃就把周身看了個遍。

  仔細盯著右胳膊看了半天,梁夕奇怪地咂吧著嘴:“我記得我胳膊上被扎了一下的呀——怎麼不見了?”

  自己胳膊上肌膚完好無缺,兩個疤痕都沒有,找了半天,梁夕才想起來正主:“咦,那條大蚯蚓呢?”

  小狐狸聽到他的話,小腿一蹬跳到他懷裏,小鼻子朝不遠處的斜上方挺了挺。

  “咦?這是你做的嗎?”看到被-插得腸穿肚爛的巨蛇,梁夕經過短暫的震驚後開始教育起小狐狸來,渾然不知這條蛇全身的樹枝是因為他身上冒出的綠光才長出來的。

  “你看你看,這麼好一塊完整的蛇皮就被弄壞掉了,你知道賣到藥堂裏能賣出多少銀子嘛?”梁夕捏著小狐狸毛茸茸雪白的耳朵,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如果是我去忽悠,至少也要千把兩銀子才出手,千把兩銀子啊,我以前半年的房租錢也才五兩銀子。”

  小狐狸噗嗤抽了下鼻子錶達了對他這個財迷的不屑。

  這明明就是你做的好事,欺負人家不會說話——小狐狸的眼神分明表達了這個意思。

  梁夕視而不見:“既然你認錯而且態度良好,那我就不追究了,午飯你去找點東西來吧,你是狐狸吃葷的吧,哎,為了你,我平時人稱樂善好施富有愛心的梁大官人也只好陪你吃一點了,要知道,掃地空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是我的真實寫照。”

  小狐狸把他後面的話直接過濾掉,打了個噴嚏,鼻子裏閃出一小團火球後就跳進了森林裏。

  梁夕趁著這個功夫把全身檢查了一下,心頭還是疑惑,昨天明明被戳傷了,而且還中了毒,怎麼睡了一覺就好了。

  他把功勞歸結到了宇文青陽注入自己體內的萬年真力上,壓根沒想到是小狐狸取蛇膽救的他。

  小狐狸很快就回來了,帶來了兩隻像是草雞一樣的動物。

  只是雞冠是五彩色的,而且雞爪也長著倒刺。

  對這種奇怪的動物梁夕已經是見怪不怪的,正好四週的樹葉又大又多,他找了兩片比較大的樹葉洗乾淨放到一邊備用,然後又在地上挖了一個坑,把挖出來的泥土用吸水和成爛泥。

  小狐狸和他配合默契,在梁夕殺雞清洗的時候它去銜了不少乾枯的樹枝回來堆得好好的,看得梁夕又是一陣嘖嘖稱奇,現在的動物真的都成了精了。

  用樹葉把拔完毛洗乾淨的雞裹住,再在外面涂上一層稀泥後放入坑裏,空隙處都用泥土填好,然後梁夕把幹柴放到上面指著對小狐狸說:“點火吧”

  紅色的火焰劈裏啪啦燒著,沒過多久就從火堆下面散發出一陣誘人的肉香。

  梁夕從昨天中午到現在整整一天什麼都沒吃,早就饑腸轆轆,當下大口咽著口水。

  等到差不多熟了的時候他扒開火堆,撿出一個黑乎乎的泥球丟給小狐狸,自己也掰開一個。

  泥殼被剝開露出裏面鮮嫩多汁的肌肉。

  梁夕和小狐狸都是早就餓得眼冒綠光,也顧不得燙把頭埋進去大口吃了起來。

  梁夕的吃相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雞肉拼命往嘴裏塞,腮幫子高高鼓起,雞骨頭吐得到處都是。

  就在他準備細細剝那雞頭嘗嘗鮮嫩雞腦的時候,小狐狸突然警覺地停下吞咽的動作抬頭向上望去。

  梁夕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全身對外界的敏感度不在小狐狸之下,很快也發現有什麼東西正在接近,抬頭望去見兩道青光正朝自己這邊疾馳而來。

  看小狐狸滿臉敵意,梁夕心裏咯噔一下:難道昨天我們幹掉的是一條公蛇,今天它老婆帶著兒子來尋仇了?

  想到這個危險的可能性,梁夕急忙踩滅火隊,把地上的雞骨頭踢得遠遠的,抱著小狐狸躲到一般的灌木叢裏,從密密枝椏的縫隙裏朝外面窺視。

  遠遠看到過來的似乎是兩個人,梁夕好奇:“難道是蛇精?”

  感覺到懷裏小狐狸全身都繃得緊緊的,梁夕急忙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安慰道:“沒事的,它們看不到我們,不就是兩個蛇精嘛,有什麼大不了的,你聽過白蛇娘娘的故事沒?沒聽過吧,那我講給你聽,從前呀,有個沒用的書生叫許仙,他長得沒我帥,而且居然是吃姐姐、姐夫白食的小白臉,但是偏偏狗屎運當頭,十幾輩子前救過一條修道中的蛇——”

  聽他講個故事也要自吹自擂,而且似乎沒準備停下來的打算,再看看那兩道青光越來越近,小狐狸急忙抬起自己一隻毛茸茸的小爪子按到梁夕的嘴巴上讓他閉嘴。

  幽香撲鼻,梁夕居然不自覺地停止了喋喋不休。

  見小狐狸扒拉著枝椏朝外望去,梁夕心裏莫名一動,在小狐狸耳邊輕輕問:“狐狸,你要是修道的不?那你是不是狐狸精?”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8:55

第12章 和師姐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小狐狸沒有回答他,因為現在也沒機會回答了,那兩道青光看似遙遠,但是飛行速度極快,轉瞬及至,在梁夕說話的功夫已經落了下來。

  看清那兩道青光的本來面目,梁夕心裏不由暗讚一個:好標致的人兒,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美-女蛇?

  那兩道青光是兩個年輕的女子,剛剛發出光芒的是她們腳下踏著的飛劍。

  兩個女子一高一矮,都是身著白衣。

  個子高的年紀稍長,大約十七八歲,面沉如水,眉如山黛,微微抿著嘴唇沒有表情,整個人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脫塵氣質。

  而個子矮一些的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臉上還帶著一抹沒有褪去的稚氣,此刻似乎也有些緊張,握著寶劍緊緊跟在那個年長一些的女子身後。

  “師姐,師傅讓我們來探查,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事情?會不會有危險?你看這裡到處都是斷掉的大樹,像是地震了一樣,還有一股血腥味,會不會有妖怪?”小女孩戰戰兢兢地縮在師姐身後。

  梁夕心中嘿嘿直笑,我這時候要是跳出去裝野人會不會嚇得她尿褲子?順便可以念首詩給她,離地三尺溪水流。

  師姐四下望了一番,微皺細眉:“沒有特別的事情,每次收徒之前我們這些師兄師姐都會來山下巡視,這片森林生長萬年,難免會有一些成了精的妖物,師傅讓我們來就是防止一些前來拜師的人被這些妖物害了。”

  成了精的妖怪,難道就是說蛇和小狐狸?

  梁夕心裏這樣想著,手指頭在小狐狸的耳根繞著圈圈。

  小狐狸一開始還挺享受,但是突然間好像明白了梁夕心中所想,不客氣一口咬住他的指頭,對他將自己和巨蛇相提並論似乎十分不滿。

  “疼死了!”梁夕忍住眼裏的兩大包眼淚,在小狐狸腦袋上用力一彈,小狐狸吃疼,氣哼哼和梁夕對視著。

  “師姐,真的不會有危險嗎?我感覺有些怕。”小女孩緊緊跟在師姐背後緊張四下望著,好像深怕從森林裏突然竄出什麼野獸把她叼走一樣。

  “有危險師姐會保護你的。”被稱作師姐的女人愛憐地摸了摸自己這個小師妹的頭。

  “哦。”小師妹點點頭,突然感覺自己頭頂上似乎有一大團陰影,於是慢慢抬頭向上望去……

  “呀!”刺耳的尖叫讓梁夕和小狐狸齊齊捂著自己的耳朵。

  “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塊破掉的蛇皮嘛。”梁夕被小師妹的尖叫攪得心煩意亂,心中暗罵,“媽的,你這嗓子賣到宜春樓,老鴇子一定把你向抓欄杆撕床單的類型培養,太他媽震撼了。”

  其實這也不怪小師妹,不管是誰要是無意中抬頭看到一條比房子都要大的巨蛇死不瞑目等著血紅的眼睛和自己對視,都會被嚇一跳,特別是這條蛇被樹枝穿成了渣,全身都是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血洞。

  所以說,小師妹的反應還是輕的了。

  順著師妹的視線望去,師姐也是驚得眉毛一跳,芳心疾顫,不過她修道多年,心境比小師妹沉穩不知多少,所以除了臉色變了一下外倒沒有失態的表現。

  “小師妹不怕,只是一條死蛇,恐怕是被某位前輩高人剷除的妖孽。”師姐急忙安慰著小師妹。

  嘿嘿,前輩高人就在你們面前呢。梁夕躲在樹林之後直樂呵。

  小師妹抱著師姐,身子抖個不停,過了一會兒才平復下來,抬起頭瞄了一眼那死蛇,問道:“師姐,真的是被前輩高人除掉的嗎?”

  師姐點點頭:“我剛才看了一下,那邊的火堆帶著余溫,顯然是剛滅掉的,空氣裏還有淡淡的食物香味,我想這位前輩高人一定是發現了我們的行蹤,因為某種原因不便和我們相見吧,我們也許還打擾到了前輩。”

  可不是嘛,梁夕躲在一邊抱著小狐狸直哼哼,老子吃飯吃的好好的,你們突然闖過來,不知道人吃飯吃急了回得胃病嗎?這森林裏缺醫少藥的,到時候出什麼意外你讓我找誰去。

  “師姐,能把這麼一條大蛇殺掉,這位前輩一定很厲害吧,這麼多樹枝是怎麼長出來的。”

  經過師姐這麼一說,小師妹也沒之前那麼害怕了,好奇地觀察著變成叉燒肉的巨蛇。

  師姐沉吟一下,才道:“這位前輩真力深不可測,這些樹枝都是由他真力催化而出的,實力恐怕不在師傅之下,這件事我們要速速趕回天靈山回報師傅他們知曉才是。”

  “這麼厲害!”小師妹頓時瞪大眼睛,在她心中師傅和世尊可是天下最厲害的人,居然現在還有人會和他們一樣厲害。

  梁夕躲在灌木叢裏又是得意又是疑惑。

  經過偷聽這一對師姐妹的談話,梁夕知道她們兩人應該就是天靈門的弟子了,而且從地位上來看,那個叫師姐的小妞應該還蠻高,不過一直冷著一張臉真是不討人喜。

  她們說那條蛇是被真力深不可測的前輩幹掉,難道那條蛇真是自己殺掉的?

  梁夕疑惑地看向小狐狸,但是小狐狸正在用爪子撓脖子,壓根兒沒看他。

  昨天被蛇牙戳中後他自己就昏迷過去了,醒來時這條蛇已經死了,其中過程是一點都不知曉。

  這麼說的話——梁夕摸著下巴一陣思考,那就一定沒錯了,自己受傷中毒昏迷,小狐狸人品大爆發殺掉了巨蛇,一定是這樣子的。

  而且那師姐說殺掉巨蛇的前輩實力不在她師傅之下。

  她師傅是誰,應該是天靈門裏面實力數得上的人物吧,那麼就是說小狐狸和那樣的強人是一個檔次的!

  經過這麼一推測,梁夕立刻興奮起來,自己撿到寶了!

  哎呀呀,小狐狸呀小狐狸,以後哥哥要過好日子就靠你了,打家劫舍,攔路搶劫的重任就全壓到你稚嫩的小肩膀上了。

  梁夕眉開眼笑,忍不住抱著白狐在它毛茸茸的腦袋上猛親了一口。

  小狐狸正在撓癢癢,猝不及防被他偷襲成功,吃驚下居然露出少女嗔怪的眼神,看得梁夕一下子愣住了。

  就在偷襲者發呆的時候,小狐狸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指上。

  這次小狐狸是故意懲罰他,用了力氣,頓時一股鑽心的疼痛讓梁夕的臉扭曲成了麻花狀。

  十指連心,疼得他哇呀一聲怪叫甩著手從灌木叢裏跳出來啊。

  師姐師妹二人正在說話,突然有人大叫著從旁邊跳出來,頓時把她們齊齊嚇得花容失色。

  “什麼人!”師姐反應最快,白光一亮仙劍已經持在手中,劍身閃過一道凜冽的寒光直指梁夕。

  梁夕和小狐狸分立兩邊,一人一獸和對面的兩個女人八目交叉互對,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戒備、疑惑、憤怒、迷茫。

  “這個——”梁夕咂吧著嘴盯著那往前一點就要戳到自己喉嚨的劍芒,撣了撣幾乎不能算是衣服的布條子,“小姐不要誤會,刀劍無眼,我是純真的人。”

  師姐上下打量他一番,見這個野人衣不蔽體,急忙把頭轉到一邊:“請問你可不可以先穿好衣服再說話,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對她這種傳統的女子來說,雖然現在是她看了梁夕的半裸體,但是在她的思想裏卻認為眼前這個野人是在輕薄她,再加上之前被嚇了一跳,就算心性再淡薄,現在也難免有了怒氣。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8:57

第13章 和美-女打賭

  小師妹的心臟怦怦直跳,手忙腳亂中仙劍差點脫手,不過幸好沒被其餘人看到糗態。

  見到眼前出現一個衣服破破爛爛的野人,她經過短暫的驚訝後立刻好奇起來。

  “師妹,他把衣服穿好了嗎?”師姐問道。

  聽到師姐的話,小師妹這才發現這個野人幾乎是半裸在自己面前,望見那若隱若現的胸口和小腹,下身處似乎還有幾根閃著油光捲曲的毛露在外面,她呀輕叫一聲,急忙背過身捂住臉。

  “你還不穿好!”師姐厲聲喝道,手臂微微一抖,劍芒往梁夕脖子又近了三分。

  感覺到劍鋒上絲絲寒氣仿佛要割破自己的喉嚨一般,梁夕哭笑不得。

  我被你們看了,你們反而像是受了委屈一樣,這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了?

  “小姐,你也看到了,我在這森林裏迷路半年,衣服都破成這樣了,怎麼穿好?”梁夕說,心裏卻道,要穿好也簡單,你把衣服脫下來給老子穿,這樣子老子正好也看看你,大家算是扯平。

  聽梁夕說得在理,再看他蓬頭垢面的確像是在森林裏呆了很長時間,師姐收回仙劍道了個歉,但是卻已經不用正眼看梁夕。

  “你躲在那裏面做什麼?幹嘛偷聽我們的談話?”師姐盤問梁夕道。

  梁夕一下子不爽起來,做人講個先來後到好吧,明明是我現在這裡吃飯,你神經兮兮跑來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現在怎麼變成我故意偷聽你們那些沒營養的對白了?

  當下哼了一聲:“我在裏面拉屎的,不信你去看。”

  這人講話怎麼這麼低俗。師姐對梁夕的印象徹底跌入谷底,皺著眉頭沉吟一下。

  梁夕相信她不可能真去考證,所以抱著胳膊冷冷看著她。

  現在近距離看這小妞還真有幾分韻味,吹彈可破的嬌嫩肌膚,細細的眉毛微微皺在一起,我見猶憐的模樣讓梁夕心跳加快了幾拍。

  “那麼就是說你剛才一直都在這裡了?”師姐扯過話題,她可不希望梁夕繼續說什麼不雅的事情。

  見梁夕點頭,她用劍指著頭頂的那團漆黑問道:“那你知道殺死這條獰蟒的前輩去哪兒了嗎?”

  梁夕身材高高瘦瘦,而且身上完全沒有一絲真力的外泄,所以師姐自然不會認為他是修真人士,殺死巨蛇的前輩人選自然第一個就過濾掉他。

  “前輩啊——”梁夕眨巴著眼睛四下找著小狐狸,“咦,剛才還在的呢,怎麼不見了?”

  “你說誰?”看他不停張望,小師妹奇怪問道。

  “你們不是找前輩嗎?它剛才就在這兒的,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在梁夕心中,小狐狸現在可比這兩個女人重要得多,發家致富還指望著它呢。

  師姐見他眼神閃爍,便以為他是在說謊,殊不知眼神閃爍只是梁夕作為算命先生的職業病而已。

  看這人動作猥瑣,衣不蔽體,心中厭惡更甚幾分,攔住他道:“前輩的事情我們過會兒再說,剛才你一直就在這附近,我和師妹的談話想必你也聽到了,我們是天靈門的弟子。你剛才說你在這片森林裏迷路半年多了,我看你身上並沒有妖氣,應該不是妖孽,那麼請問你進這片樹林做什麼?”

  一時間也不知道小狐狸去了哪,梁夕心情不好,轉過身吊兒郎當看著這對師姐妹:“你們天靈門不是收徒嘛,我是來拜師的,哪知道迷路了。”

  看他的態度,小師妹越發不爽起來,一扯師姐的袖子:“師姐,這人一看就不老實,我們不要理睬他,剛才說前輩的事情他就遮遮掩掩,我看他就是個大騙子。”

  你才是騙子,你全家都是騙子!梁夕心裏忍不住破口大罵,老子在陽都城童叟無欺可是出了名的。

  師姐看了梁夕一眼,見他不反駁小師妹的話,以為他是理虧默認了,心裏也不願意繼續理睬這個講話粗魯的人,朝他拱拱手便要離去。

  梁夕在陽都城識人無數,看她神色便知道她的心思,當下也頗為看不起這個女人,於是抖著大腿陰陽怪氣道:“小姐,我是真的想去天靈門拜師的,你幫我指條路吧,不然我可能會餓死在這裡的,你們不都是講究慈悲為懷的嘛,再說,你說誰身上沒幾個缺點呢,憑第一印象看人總不是個好習慣,你說是吧?”

  師姐呼吸一滯,沒想到這個野人心思居然如此細膩,僅憑自己的態度就能猜出自己心中所想,聽他似乎說得也有幾分道理,於是道:“見到松樹往右轉,從這裡走的話最多一天就可以走到天靈山腳下了,收徒的測試也是在那裏開始。請問一下,你認為你自己有什麼缺點呢?”

  最後這句話隱隱含著一股賭氣的意思。

  梁夕心裏嘿嘿直笑,早就料到她會這麼問。

  看你待人處世的態度就知道你的心理其實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跟我鬥,再回去喝幾年奶吧。

  在師姐的注視下,梁夕真的扳著指頭開始數起來:“我除了高大威猛、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優雅大方、聰明機智、樂於助人、勤勞能幹、堅忍不拔,面對困難毫不退縮的勇氣之外,實在沒什麼特別的缺點了,哦對了,還有就是我長得帥,這個也是天生帶來的,雖然我一直努力在改正,但是到現在依舊沒有明顯的效果。”

  一聽他講完師姐就知道自己是被這個人耍了,不過多年的修行讓她臉上沒有將厭惡表現出來:“哦,那很好,希望你能在明天午時之前到達天靈山腳下,因為明天的我們天靈門收徒的測試就只有明天一天。”

  “只剩一天了!”梁夕聽聞這個消息,一下子跳了起來。

  心中除了慌張還有一點慶倖,幸好今天遇到這兩個女人,不然真的要失信于宇文青陽了。

  看這個野人眉開眼笑的樣子,師姐心裏難免一陣不舒服,最終沒有忍住打擊他道:“我勸你還是早些回去吧,我們天靈門收受弟子極為嚴格,除了有極佳的根骨外,人品道德也不能差。”

  言下之意尤為明顯,就你這種品性,還是不要去自取其辱的好。

  梁夕剛剛還沉浸在能夠及時知道正確走出這片森林方法的喜悅中,一聽到這句話立刻不樂意起來,之前對這個師姐積壓的不滿一下子全部迸發了出來。

  “哦?你就這麼肯定我不能通過明天的測試?”梁夕抱著胳膊看著這兩個女人,眼神有如實質,“那不如我們打個賭好了。”

  師姐瞥他一眼,心裏不願和這個人多說話,淡淡道:“修真之人理應戒賭,抱歉。”

  梁夕見她要走,重重一跺腳哼道:“要是你不敢和我打賭,等我明天成功通過測試上了天靈山,我就告訴別人你們兩個人偷看我拉屎!”

  “你!”師姐臉色氣得通紅望著梁夕,眼裏幾乎要噴出火來,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我一個大男人可沒什麼好顧忌的,可是你們兩個——嘖嘖,被別人知道的話——”梁夕搖頭,話雖說了一半,但是效果卻比把話講全要好得多。

  “不就是區區一個天靈門的入門測試嘛,我還沒放在眼裏,不過天靈門的弟子膽子真是小,不知道是對自己門派的測試不放心呢,還是覺得我實力太強,到時候自己臉面過不去不敢承認今天說的話。”梁夕換了激將的說法道。

  人活一口氣,佛爭一炷香,師姐沉吟一下,便道:“好吧,你說賭什麼!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9:00

第14章 終於到了山腳

  “當然是賭明天我能不能通過你們的測試了。”梁夕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

  自己只知道有這麼個測試,現在正好旁敲側擊一下到底是考些什麼,自己也好早作準備。

  於是裝作漫不經心問道:“你就這麼有信心我這麼英俊瀟灑的人不能通過?”

  聽她自吹自擂,小師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們天靈門可不是比美門,看誰生得好的就收誰為徒。”

  “那考什麼?哎呀呀,要是考我不擅長的那可就糟了,衣食住行、柴米油鹽醬醋茶我貌似都比較熟悉呀。”梁夕摸著下巴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就算是報菜名我也覺得閉著眼睛都比店小二來得熟悉。”

  聽他胡說八道,小師妹白了他一眼,輕蔑道:“我們天靈門怎麼會考那些沒用的東西,我們分為兩塊測試,一面是考驗人的體質,不適合修真的不要,二來是考智力道德,白癡和沒素養的不要。”

  收到!梁夕暗暗打了個響指,知道具體考哪方面就有底多了。

  自己出來時間也蠻久了,師姐擔心再不回去會讓同門和師傅擔心,於是道:“我說就憑你的無恥,就算你僥倖過了第一關,第二關也是不可能通過的。”

  “好。”梁夕一拍手掌,“我就說我一定會通過,成為你們天靈門的弟子。”

  “賭注是什麼?”看他自信滿滿的樣子,師姐心裏很不舒服。

  “要是我輸了,我就脫光衣服繞著你們天靈山的山腳爬上三圈,並且學狗叫,然後主動退出你們天靈門。”梁夕看著師姐的眼睛道。

  被他刀芒般的眼神掃中,就算是修習多年,師姐仍覺得有辱針芒在背,喘了口氣才道:“那要是我輸了呢?”

  “要是你輸了嘛。”梁夕嘿嘿笑著,眼神在她被白色衣服包裹住的鼓鼓胸脯上游離著。

  師姐心裏猛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輸了嘛我也不會為難你。”在心裏把那兩座聖女峰YY一番,梁夕笑道,“讓我摸你的胸部十下,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面叫我三聲好哥哥,不過你胸部那麼小,我到時候還不一定願意摸,這一條可以換成摸屁股或者摸大腿。”

  梁夕倒不是真的想摸,而是看這個師姐一直板著臉高高在上的樣子,想逗逗她。

  “你無恥!”師姐頓時殺了他的心都有了,持劍的手不住發抖,臉色由紅變青,拉著小師妹的手默念劍訣,眨眼功夫後她們二人已經禦劍離地三尺多了。

  她怕自己動作慢上一步就可能忍不住一劍剁了這個人的腦袋。

  梁夕依舊嘖嘖咂嘴看著她們:“你賭不賭?不賭現在認輸還來得及,咱們以後還是同門,我讓讓你又何妨。”

  師姐只覺得胸口氣血翻涌,一口銀牙都要被咬碎了:“你這無恥之人!”

  她沒說賭,梁夕就當她是同意了,笑著揮揮手:“那麼明天見了,對了,你蠻漂亮的,但是還算不上美麗。”

  “漂亮和美麗有區別嗎?”聽到他這句話,小師妹忍不住疑惑問道。

  見師姐雖然不說話,但是眼神卻有意無意瞥向自己,梁夕騷騷一笑:“等你師姐叫我好哥哥了,到時候我自然會告訴她這個妹子這兩個詞的區別的。”

  師姐終於忍不住了,呸了她一聲後趕緊禦劍疾馳而去,好像梁夕是什麼污物一樣,看一眼就會瞎了眼睛。

  “剛才沒在意,這小妞身材蠻不錯呀,旁邊那個雖然小了點,長大以後還是有些看頭的嘛。”梁夕手搭涼棚,瞇著眼朝遠去的二人望去。

  師姐妹二人疾馳一程出了森林,小師妹抓緊幾步趕上師姐,好奇問道:“師姐,你今天和往日不一樣呢。”

  師姐此刻已經恢復了原本清冷的樣子,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不過說話的語氣卻是絲毫不掩飾對剛才那個野人的厭惡:“那樣無恥的人,要是真讓他上了山那才真是見鬼。”

  “可是師姐,我敢發誓,除了幾位師伯,我可還從來沒見過你和哪個男人說這麼多句話呢。”小師妹嘻嘻笑著,“無恥的人,我倒是覺得他蠻有意思的。”

  “是嗎?”師姐一陣失神,想到那個人說過的話,不由又是一咬銀牙,“實在是太無恥了,沒臉沒皮的,害我今天差點破了清心的修行。”

  “哎呀,失誤了失誤了,剛才居然忘了問那個妞的名字了。”等到看不見兩個人了,梁夕這才猛然想起來這件事,後悔的直拍腦門,“天靈山上那麼多人,到時候老子去哪兒找她,算了算了,便宜這小妞了。”

  懊惱一陣他便恢復過來,仔細考慮了一下剛才從那對師姐妹處得到的資訊。

  明天中午午時要走到山腳,估計今晚不能睡覺了。梁夕搖頭苦笑。

  拔腿正要開始走,想起來小狐狸剛才就不見了,也不知道跑哪兒玩去了,試探著叫了一聲,旁邊的灌木叢撲啦一陣亂響,一個毛茸茸的小白球跳進了梁夕的懷裏。

  原來小狐狸剛剛一直沒走遠,就在灌木叢裏待著。

  摸了摸小狐狸的腦袋,梁夕瞪了它一眼:“要不是你剛才就不會和那兩個女人碰面了。”

  小狐狸舔著腳掌假裝沒聽到他說話。

  “要不是將來還要靠著你掙銀子,我早就把你——”梁夕嚇唬了它兩句,見小狐狸完全無視自己,於是一陣無趣,將它放到肩膀上鑽入森林趕路去了。

  從白天到晚上再到天色大亮,梁夕一直沒有停下腳步,按照那個師姐的指示看到松樹就拐彎,終於在第二天靠近晌午的時候看到了傳說中的天靈山。

  抬頭望去,巍峨的高山大半隱匿在雲霧中,白色的雲煙倣若圓環一樣繞著山體向上,背景是湛藍的天空,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心靈澄澈,生不出一絲雜念

  不過梁夕此刻可沒時間欣賞風景,那個女人說收徒的報名截止時間就是中午,自己可千萬不能眼看著走出森林最後居然還遲到了

  午飯靠著小狐狸叼回來的幾個果子解決了。

  小狐狸似乎也知道梁夕很趕時間,除了吃東西,其餘時間都是乖乖待在梁夕的肩上,漆黑的小眼珠子滴溜溜轉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再行不久就看到了陸陸續續也在趕路的人。

  和梁夕周身破破爛爛不同的是,趕路的人大部分都是乘著馬車或者騎馬的,步行的少之又少。

  那些馬車一輛輛都是豪華無比,高頭大馬看上一眼就知道皆是神駿,趕車的穿得也比梁夕好了不知多少,那種上等的絲綢可不是誰都能買得起的。

  一路看去大部分都是如此,梁夕難免也有些自慚形穢,不過幸虧他臉皮極厚,倒也沒覺得怎麼樣。

  “哎哎,這位大叔,請稍等一下。”梁夕見一直走不到山腳下,於是攔住要從身邊超過的一匹高頭大馬,對著上面的人抱了抱拳,“看你這麼年輕保養這麼好,看上去還不到六十歲。”

  馬上那人一拉韁繩重重哼了一聲:“老夫今年五十有二,的確是還沒六十。”

  梁夕大為尷尬,訕笑了兩聲道:“請問大叔,從這裡趕到山腳下的報名點需要多久?”

  上下打量了梁夕幾眼,這人輕蔑一笑,指著自己胯下的馬道:“騎我這匹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大宛馬,估計還要一個時辰,你走的話,嘖嘖,恐怕要到傍晚才能到了,到時候人家收徒的測試都結束了,我勸你四年後趕早吧。”

  梁夕似乎沒聽到他的話一般,自言自語道:“那我還真得快一點了,算了,就放開速度跑吧,反正抄小路的話也沒人看到,爭取兩柱香的時間趕到。”

  馬上那人見梁夕深深吸了口氣,正要笑他無知,猛地眼前一花,迎面的塵土泥沙仿佛沙城暴一樣卷了過來,揚起的大風吹得他連人帶馬六七百斤都站立不穩狠狠摔倒在地上。

  好不容易等大風塵土過去,他艱難站起來吐掉嘴裏的泥沙,只見遠處一道黃色的煙塵像是追趕獵物的巨龍一樣飛速遠去,那陣勢仿佛有千軍萬馬一般,要不是他剛才親眼看到,根本不敢相信那只是一個普通人奔跑時腳下踢起來的泥沙。

  “天靈山果然人傑地靈,到處都不是普通人。”這人睜大眼睛看著那黃色的巨龍漸漸消失在遠處。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9:02

第15章 有錢的,沒錢的

  天靈山腳下一片開闊的草地上此刻停著不少馬車,看上去這次來參加收徒測試的不下千人。

  能經過長途跋涉到達這環境惡劣地界的當然不會是普通人。

  只有王公貴族或者巨富商賈才能請到大量的武師和一些略有修道的人士來保護他們或者他們的子女來到這兒。

  他們都希望自己的後人能成功加入天靈門,畢竟修真者在楚國乃至整個大陸都有著極高的地位。

  天靈門似乎對這千人報名萬人陪同的場面已經習以為常,報名區、等候區、休息區都佈置得井井有條。

  一部分略有小成的弟子禦劍在半空飛來飛去負責警戒和維持現場的秩序。

  看到那些姹紫嫣紅的劍氣在半空劃出一道道醉人的弧線,這些慕名前來拜師的人更加堅定了要加入天靈門的決心。

  人群裏昨天和梁夕見過面的那一對師姐妹正站在那兒四下張望著。

  師姐神色清冷,仿佛臘月寒冰般讓人難以靠近,但是絕色的容顏卻讓人忍不住頻頻側目,若不是她腳下有著證明她是天靈門弟子身份的飛劍,恐怕早就有不少公子哥來搭訕了。

  不少前來參加測試的貴族子弟其實想法也很簡單,只是希望修真者的身份更容易吸引小姐們的注意,在青樓更容易得到花魁的青睞能做她們的入幕之賓。

  “師姐,那個無恥之徒好像還沒來。”小師妹已經尋找了很久,身子還飛上半空去找了一圈。

  師姐嗯了聲道:“現在距離報名中止時間不到半個時辰了,他不能及時趕到也好,,免得看到他我再次被污了眼睛。”

  “師姐你就那麼恨他?”師妹好奇地問。

  師姐銀牙緊咬,眼中閃過一絲怒色重重點頭。

  那個人可惡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不過你胸部那麼小……”

  “我的胸部哪兒小了!”師姐的心裏恨不得撕爛了那個無恥人的嘴,還有,居然如此輕薄我,要是再見到你絕對不饒你!

  見師姐仿佛隱隱要噴發的火山,小師妹吐了吐舌頭趕緊閉嘴了,她可很少看到師姐發火的,記憶力能把她氣到這種程度的人絕對不超過兩個。

  這時候一個年逾五十上下,但是頭髮卻已經一半花白,身著灰色袍子的道人滿臉含笑走了過來。

  見到來人,師姐妹二人急忙拱手:“田師伯好。”

  天靈門每一屆的收徒都是有田起陵負責的,,今年前來報名的人超過歷屆,這也讓他心中大為寬慰。

  見到師姐妹二人,田起陵微笑道:“雨柔、小媛你們怎麼下山來了?”

  “我們是來找……”小師妹武媛心直口快就要說我們是來找一個無恥之徒的。

  師姐薛雨柔怕她說出來,急忙開口:“回師伯,我是來見我妹妹的。”

  聞言田起陵一下子釋然笑問:“雨凝也來了?小丫頭人在哪兒呢?”

  薛雨柔點點頭,朝田起陵拱手:“舍妹正在準備呢,剛才我已經見過她了,小丫頭自信滿滿,希望能順利過關吧,不然又要等上四年了。”

  薛雨柔在天靈門算得上年輕弟子中的翹楚,很受長輩們的喜愛,田起陵寬慰她道:“這個你就放心好了,只要她成績不是太差,我回去和幾位考官打聲招呼,讓他們照顧一下的。”

  薛雨柔其實不願意用這種方法,但是田師伯如此熱心,她也只能拱手道謝了。

  寒暄幾句師姐妹二人就要回山上了,畢竟山上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她們去做。

  “代我向你們師傅問好。”田起陵見兩位師侄禦起飛劍,擺擺手,然後似是無意說了一句,“再過盞茶的功夫應該就要結束報名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薛雨柔停了一下,緩緩駕馭飛劍回到地面,猶豫片刻還是對田起陵道:“師伯,過會兒要是有一個人遲到一會會,可不可以也給他一個名額,他是穿越森林過來的,所以可能會晚上一點點。”

  田起陵很大方地一揮手:“小事一樁,包在師伯身上。”

  他心裏卻很是奇怪,除了她的妹妹,還有誰能讓薛雨柔放在心上?

  薛雨柔朝他感激地笑了笑,把梁夕的裝扮和模樣還有在森林裏迷路大半年的事情對田起陵說了下。

  田起陵心思活動開了,師侄說的這個人恐怕不簡單,有機會我倒要好好觀察一下。

  薛雨柔當然不會告訴田起陵她和梁夕打賭的事情,只是說那是自己的一個朋友。

  田起陵也沒有多想,不然稍微推敲一下就會看出問題來了,哪有朋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

  當梁夕遠遠看到獵獵的旌旗、聚集的人群,差點激動得熱淚盈眶,老子總算趕到了。

  心裏細細思索:那妞看來沒有騙我,看在她良心沒有大大壞死的份上,到時候我也讓她摸一下胸部好了。

  整整大半年沒見過這麼熱鬧的場面,梁夕地心情不是一般的好,逢人就想打招呼。

  身邊兩個哥們正在吹牛,一個說:“前幾天我飯後散步,一個姑娘湊到我身邊滿眼星星說:‘哥哥你好帥噢!’我二話不說給她一個巴掌,你這不是廢話嘛。”

  另一個幽幽道:“當時一位小姐面目羞紅脫下了我的褲子,我對她說:‘小姐,我真不熱。’然後把褲子重新穿上。”

  “你狠!”同伴豎起了大拇指。

  梁夕頓時有種回到鬧市的熟悉感覺,全身毛孔都透著一股舒暢,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兒:四週的人看到他都避之不及,好像他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梁夕疑惑地四下望了望,不久就看出了癥結所在。

  在場前來報名的人雖多,但卻是分得涇渭分明,左邊這一塊聚集的人都是高頭大馬,馬車都用絲綢做簾,服飾華貴,一個個說話時都是滿臉的傲氣;右邊那一塊即使有馬匹,也是瘦骨嶙峋,好像喘口氣就會倒下,而人身上的衣服也大多是粗布衣衫,個個滿臉風塵。

  左邊人看右邊人的眼神自然是滿是不屑,好像多看一眼都是自降身份的做法。

  而梁夕很不巧地是站在了左邊。

  梁大官人在陽都城時擺攤算卦隱于鬧市,三教九流什麼人沒見識過,心理素質臉皮厚度非比常人,在這些人鄙視的目光中泰然自若從懷裏抽出半隻油拉拉的烤雞,然後旁若無人大啃起來,整張臉都埋了進去,吃相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雞骨頭吐得滿地都是,四週的人群避之不迭,深怕自己昂貴的衣服被那骯髒的雞骨頭碰上一點。

  梁夕心裏竊笑,讓你們裝-逼扮清高。

  要是有人怒視他,他就惡狠狠瞪回去,眼神比別人兇惡萬倍,直把別人嚇得恨不得直腸掉出肛-門才罷休。

  前來報名的小姐們都轉過臉去,不願看這個粗俗的人一眼,公子們個個滿臉嫌惡,心裏卻是幸災樂禍,哪來的不長眼的傢夥,正好閒著無聊,這下子有樂子了。

  當下就有好事者互相使個眼色,給這個白癡兮兮的傢夥一點顏色看看。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9:05

第16章 遲到了?大人通融一下

  這幾個人還沒來得及動手,一個年紀稍長、執事模樣的人走了過來,戴著個青布小帽看上去十分顯眼:“本屆天靈門的入門測試報名已經結束,請大家稍等,過會兒會有人來告訴大家下面做什麼。”

  梁夕正大嚼著雞脯肉,聞言一愣:“結束了?開玩笑吧!”

  當下三口兩口將肉咽下喉嚨,油拉拉的手在褲子上擦了幾把,急忙朝那個執事跑去。

  一路上都沒有需要喊“勞駕”,因為這些達官貴人對他避之不及,生怕自己昂貴的華服碰到一星半點污物。

  梁夕趕到時執事剛剛收拾完厚厚的名冊正要離開。

  看到執事微胖的臉頰,梁夕喘了好幾口氣,稱呼從老先生、老東西、老傢夥幾個詞變了幾變,最後才硬生生憋出一句:“這位大人。”

  執事一聽這稱呼挺新鮮,於是看著梁夕,雖說對他臟兮兮的行頭不是很喜歡,但還是禮貌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你剛才說報名結束了?”梁夕趕緊問。

  “是的。”執事點點頭,上下打量著梁夕,“你這是——?”

  梁夕趕緊做出一副可憐樣:“大人,我風餐露宿十幾天,一路行乞而來就是希望能加入天靈門,這一路上受盡了世人的白眼與嘲諷,但是我有一個信念,就是希望有生之年能見一面負責天靈門報名註冊的那位大人,因為有人對我說過,那位大人剛直不阿、樣貌英俊、心寬體胖,乃是人人交口稱讚的典範。”

  儘管梁夕是滿口胡謅,但是執事居然生生受了他的馬屁,老臉笑得仿佛是盛開的菊花:“世人這麼說,老夫也早有耳聞了。”

  日!梁夕心裏豎起大拇指,比我還不要臉的人終於出現了!我甘拜第二!

  雖然心裏把老東西從頭鄙視到腳,但是梁夕還是小心陪著笑臉:“大人,我這一路的辛苦就是為了能加入天靈門聆聽大人您的諄諄教誨,現在遲到了這一時半刻,也是因為昨晚睡前研習您的語錄直至今晨,早上起床太晚才導致的,不信您看,我還沒刷牙洗臉呢。”

  見梁夕作勢要跳到自己面前,執事急忙擺手制止,生怕被他那一身臟衣服蹭到。

  看執事滿臉的嫌惡,梁夕心裏暗暗詛咒,心道還是小狐狸好,乖乖窩在我懷裏一動都不動。

  讓梁夕和自己保持了一段的距離,執事這才滿臉的倨傲道:“古人云做人要守時守信,我們天靈門是楚國的名門大派,規矩既然定了,豈能當兒戲說改就改。”

  看到執事臉上露出為難的模樣,梁夕小心往前湊了一點,滿臉神秘道:“大人,規矩也是人定的,要是到時候您上面的人知道您今天滿足了一個心懷向善少年的心,他們也一定會很高興的。”說話間手心一揚,掌心亮出一道銀光後又趕緊縮了回去。

  執事見狀,眼中精光一閃,但是臉上卻是不動聲色:“你是不是太看清我們天靈門的人了?規矩怎麼能說破就破呢?”

  嘴上這麼說,手掌卻是絲毫不含糊,熟練一翻就將梁夕敬供的一錠銀子收進懷裏。

  天靈門四年收一次徒,他也只有趁這個機會才能大肆受賄一次,所以基本上是來人不拒。

  看執事收了銀子後肥頭大耳滿臉泛著油光,梁夕真相把他的腦袋按到茅坑裏,不過這當然只是一個設想罷了。

  既然收了人家銀子,事情自然就會幫著辦妥,反正也只是往名冊上多添一個名字而已,執事自己又沒什麼損失。

  “我看你慧根不錯,將來可能是個人才,要是你用心,過上個三五十年也可以坐上我現在這個位置,要好好努力呀。”執事嘴上說著廢話,心裏卻是根本沒有把梁夕放在眼裏。

  我們天靈門入門測試那麼嚴格,就你這個樣子還是早點回去吧,省得到時候自討沒趣。

  “是是,我一定會沐浴在大人您的陽光雨露下茁壯成長,為天靈門一統江湖做出貢獻。”梁夕的話顯然讓執事十分受用,眉開眼笑又是誇獎了梁夕識時務云云。

  “名字。”執事拿著毛筆蘸了蘸上好的徽墨問道。

  “梁夕。”

  “從哪兒來?”

  梁夕想了想,自己一直生活在陽都城,於是說:“從陽都城來的。”

  “哦?”執事倒是小小吃了一驚,據他所知,從陽都城到這兒距離何止萬里,頓時對梁夕剛才說的長途跋涉風餐露宿更信了幾分。

  揮毫刷刷寫了幾筆,執事無意中問道:“陽都城距離這裡很遠啊,你一個人怎麼到這裡的?”

  梁夕也沒有多想,摸了摸鼻子回答道:“我在外面的那片森林裏迷路了大半年,差點困死在裏面。”

  啪,執事的筆一下子掉在地上,他也顧不上揀筆,急忙抬頭仔仔細細把梁夕從上到下打量一番,額上滲出大片的冷汗,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你剛才說的都是真話?”

  執事的樣子讓梁夕有些好奇,頓時讓他起了些疑心:“是的啊,怎麼了?”

  再看一眼梁夕,見他衣服破破爛爛,樣貌也差不多,執事確定他就是田起陵之前和自己說要關照一下的人。

  執事頓時心慌無比,急忙把之前梁夕遞給他的銀子塞回梁夕手裏,一個勁兒陪著笑:“梁公子,你怎麼不早說是你來了呢,老朽這就幫你把一切都打點好。”

  這個人既然是田起陵說要關照一下的,十有八-九是某位達官顯貴,甚至可能是王公貴族的子嗣,不然憑什麼能得到田起陵這種人的親自過問。

  執事態度前後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讓梁夕十分驚奇,不過他沒有把心思擺在臉上,板著臉把銀子收回懷裏。

  見梁公子臉色不快,執事心裏大急,要是惹惱了梁公子,以他和田起陵的關係,自己還要不要在天靈門立足了,於是趕緊大拍梁夕的馬屁,並且暗示自己會送上好禮,希望梁公子不要介意剛才的事情。

  梁夕眼珠子轉了轉,腦子以比早泄快一萬倍的速度思考著這是怎麼回事。

  自己在這天靈山上人生地不熟的,這個老頭子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不過這個可能性也很小,因為他是聽說自己從陽都城來,並且在森林裏迷路才轉變態度的,想到這兒,梁夕的腦子裏出現一高一矮兩個白衣少女的身影。

  “難道是她們?”梁夕皺了皺鼻子,“有鬼,我聞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那妞不會看上了我的美色吧,不行不行,我從身理到心理都還沒準備好呢。”

  見梁夕臉色陰晴不定,執事以為梁公子還在介懷剛才的事情,背後早就濕了一片,一個勁兒賠著好話,肉麻之處讓梁夕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不遠處有人見到不管對誰都不假辭色的天靈門執事居然對這麼一個衣衫破爛的少年如此恭敬不停點頭哈腰,頓時好奇無比,暗中打聽那個少年是何身份。

  梁夕聽得不耐煩,打住執事想要把她三十有四的女兒介紹給他的想法,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姓張,名豪遠,承蒙掌教信任,當了這報名登記的執事。”張豪遠弓著身子屁股撅得老高,“以後還要仰仗梁公子的照顧了。”

  梁夕此刻把發生這一切的原因都歸結到了那對和自己打了賭的師姐妹身上,心裏懷疑她們是要整自己才佈下了這個局,所以小心無比,越看張豪遠越覺得危險:“你該幹嘛快幹嘛去,沒看到世界還沒和平嗎!再唧唧歪歪小心我插爆你的屁-眼!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9:08

第17章 要你賠禮道歉

  見梁夕態度惡劣,對自己呼來喝去,張豪遠心裏不僅沒有覺得窩囊,反而覺得這個年輕人一定有著深厚的背景,不然絕對不會在天靈山腳下如此放肆,再說從田起陵專程來關心的程度上也可以看出來。

  張豪遠越想越覺得這個這個穿著破爛的年輕人值得好好巴結,穿得不好又怎麼樣?誰在森林裏迷路大半年不這樣,再說有錢人一般都有特殊的癖好,這麼一想,梁夕舉手投足在張豪遠眼裏一下子就充滿了貴氣。

  趕走了唯唯諾諾的張豪遠,梁夕長長舒了口氣,四下望了一番,見離得近的一些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充滿了古怪。

  他不知道,張豪遠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負責登記名字的執事,但是在今天負責收弟子的這些天靈門門人裏卻是有著極大的實權,除了田起陵,二號人物就是他了。

  見到這個像是從乞丐堆裏鑽出來的年輕人對不少達官顯貴都巴結不迭的張執事大聲喝罵,張執事不僅不生氣,居然還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頓時讓四週不少人下巴砸了一地。

  “一定是裝-逼的有錢人,或者是某位王公貴族到了。”有人猜測,暗暗吩咐下人去打探梁夕的身份。

  梁夕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不少人眼中需要巴結的對象,隔著衣服拍了拍小狐狸,感覺到那個軟軟的身子,他的心定了一些。

  剛才聽張豪遠說過會兒會有專門的人來通知下面做什麼,現在正好沒事,就四下走走看看風景好了。

  天靈山雖然處在窮山惡水中,但是因為長年人跡罕至,所以大自然最直接最豪放的一面在這裡得到了最完美的體現。

  即使是在山腳下,那種浩淼的煙氣仍是直抒胸臆。

  梁夕不知不覺走到了人群的邊上,這裡距離剛才他站著的地方已經隔著很遠了。

  正看著遠處被白雪覆蓋煙氣繚繞的山脈出神,突然不遠處一陣吆喝,轉過身去看到幾個壯漢正一路而來,擋著他們路的人都被走在前面的壯漢推搡到一邊,吃虧的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看到這些人一個個鼻孔朝天的囂張模樣,梁夕微微皺了下眉頭。

  不過既然這些人沒有惹到他,打著“低調做人”旗幟的梁大官人自然也不願意主動招惹是非,向旁邊邁開一步給這些人讓出條路來。

  走在最前面看似是領頭的那個人一路上目不斜視滿臉桀驁,步子邁得虎虎生威,但是走到梁夕身邊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姿勢十分狼狽,蓄得滿滿的氣勢頓時蕩然無存。

  “大哥,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人故意向你下絆子?”後面有人趕緊伸手攙住領頭的這個人急忙問道,眼神似有似無地朝梁夕,那口氣那神態——分明就是事先排演好了的。

  這時候只要不是個傻子都看得出來,這幾個身著黑衣的壯漢是故意找梁夕的茬子來的。

  嘩啦一聲,群眾不約而同齊齊向後邁去。

  等到梁夕轉頭四下打量時,發現以自己為中心的三丈內只剩他一個人了。

  那個大哥喘了幾口氣,對一幹扶住自己的小弟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然後虎目灼灼看向梁夕。

  不用大哥吩咐,小弟們自然知道怎麼做,剛剛扶住他的那個人捏著拳頭嘿嘿笑著朝梁夕走來:“這位小兄弟是那條道上的呀,無冤無仇讓我們幾個出醜是什麼意思?”

  梁夕上下打量了這個全身肌肉都把衣服撐得高高鼓起的傢夥一眼,想來他應該是個外家功夫的高手,這幾個人腰上都有個寫著“陳”的牌子,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剛剛不是我。”儘管知道這些人是故意找自己麻煩的,但是梁夕現在沒心情和他們有什麼衝突,所以把自己的姿態放低。

  梁夕刻意的忍讓在這些人眼中成了徹徹底底的軟弱,再加上樑夕全身破爛的衣衫,看上去就像是個逆來順受的乞丐一樣,這些人一個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周圍圍觀的人都暗暗搖頭,他們剛才都沒看到執事張豪遠對梁夕的態度,所以並不認識他,都心想這個小乞丐真可憐,好不容易到了天靈山腳下,卻遇到了這一群人,看來今天這個大虧是吃定了。

  雖然一個個都是心裏同情可憐的“乞丐”梁夕,但是礙于那些壯漢腰上的牌子,所以沒一個人敢上來替他說話。

  梁夕微微仰起頭朝半空那些禦劍巡視的天靈門弟子望了一眼,看到幾個弟子明明發現這邊的異狀了,但是只是掃了一眼後就木然把視線移到了別處,好像這邊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他們的這個態度讓梁夕心裏頓時燃起了一團怒火,垂著頭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清冷凜冽起來。

  懷裏的小狐狸感覺到了梁夕的變化,在他懷裏縮了縮不動了。

  見梁夕低著頭,那些壯漢更加以為他是害怕了,剛剛和梁夕講話的那個人滿臉得意的笑:“小叫花子,我們兄弟幾個看你一路討飯討到這天靈山下也不容易,一路上沒有被人打死被狗咬死也算你命大,但是你剛才讓我大哥受驚這事兒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只要你照我們兄弟幾個的吩咐去做,然後我們不僅既往不咎,還重重有賞。”

  周圍的人都是替梁夕趕到可憐,那個領頭的人走路下盤穩扎,眼芒閃閃,一看就知道是內外兼修的高手,一頭狂奔中的犀牛都不一定能把他撞翻,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叫花子怎麼可能會把他絆倒,但願這個小叫花子不要太倔,不然把命丟了就太不合算了。

  梁夕抬起頭來的時候眼中已經沒有了冷芒,而是滿臉人畜無害的笑容:“請問要我做什麼呀,幾位大爺賞我什麼?我好餓,已經幾天沒吃上一頓飽飯了,這點小小的願望大爺一定會滿足我吧?”

  看到梁夕示弱討好的模樣,這些人越發得意起來,那個人掏出一個白花花的饅頭抓在手裏對梁夕說:“看到沒有,這是個饅頭。”

  梁夕連連點頭。

  那人突然將饅頭扔到地上,然後狠狠踩了幾腳,還用腳底板碾了幾下。

  白白的饅頭頓時被踩得稀爛,上面沾滿了黑泥,讓人看上一眼就沒了食欲。

  那人似乎意猶未盡,又吐了一口吐沫在這饅頭上,這才對梁夕說:“要你做的事很簡單,跪下來朝我們這兒八個人每個人磕十個響頭,叫我們大哥三聲爺爺,這算是賠禮道歉,然後把我的口水吐乾淨了,這個饅頭就算是大爺我可憐你賞給你的。”

  小狐狸在梁夕懷裏動了幾下,似乎忍不住要跳出來了。

  梁夕不動聲色拍了拍它,讓它不要亂動,臉上仍舊是單純的笑容:“這位大爺,可不可以換一個道歉方式呀,每個人都是有人格的。還有,你剛才說那位大爺受精了?可不可以讓我看看哪兒受精了?我真的很好奇。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9:11

第18章 回娘胎改造去

  “你說什麼!換一個?你居然在我們面前談人格?”那人滿臉的不敢置信,“你嫉妒我們大哥玉樹臨風的氣質,故意把他弄傷,你居然還想和我們講條件?就憑你這個臭要飯的居然敢和我們講條件?你這個臭要飯的居然也配說人格?”

  聽自己小弟暗拍自己馬屁,那個大哥一臉的得意,居然舔著他那張滿是坑洼的老臉把這記馬屁生生受下了。

  梁夕心裏大罵不要臉,今天怎麼遇到了這麼多無恥的人。而且老子哪兒看上去像是要飯的?

  不就是為了掩蓋住絕代的風騷氣質故意穿破爛一點嘛,有必要說我是要飯的,而且還是臭要飯的?

  “你這種人渣!要不是我們大哥一直教導我們要以德服人,我早就把你那張爛嘴給撕爛了!”這人手指直哆嗦指著梁夕,仿佛氣得快腦充血羊癲瘋發作了,“你的良心讓狗吃了!”

  梁夕聞言眉毛一挑:“你是一個吃不飽怎地?”

  “噗嗤”,圍觀的有人明白過來,忍不住笑出聲,但是趕緊就捂緊嘴巴防止惹禍上身。

  其餘人則是仿佛預見了這個可憐小乞丐的未來,沒看到那個寫有陳字的腰牌了嗎?居然還敢還嘴,你這次真的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那幾個壯漢顯然沒想過一直弱者相的梁夕竟然會口頭反抗,所以都沒有去考慮梁夕話裏的意思。

  “你把我們英俊的老大弄傷了,快跪下道歉,不然我們就會改變主意了。”那人說話的時候,其餘幾個人也緩緩上前將梁夕圍在了中間,一個個都是滿臉的獰笑。

  這些人一個個膀粗腰圓,梁夕瘦瘦單單,站在中間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錯覺。

  已經有人轉過身不忍心再看了。

  梁夕眼睛向上翻了翻,半空那幾個天靈門的弟子居然飛到別處去了。

  轉過頭面對這群壯漢的時候,梁夕又變成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幾位大爺,可不可以讓我看看你們大哥到底那兒受傷了?我家裏面還有幾張地契,要是可以的話我可以換成銀子賠給你們,之求求你們不要打我。”

  梁夕害怕的模樣成功麻痹了這些人,或者是他們對自己太過自信了,認為這個比自己小上一號的乞丐根本不可能有反抗的力量。

  領頭的那個大哥得到隱藏在圍觀人群裏的主人暗示後朝一直和梁夕講話的那個人做了個手勢。

  “好吧,那就讓你去看看我們大哥哪兒傷了,小心點!”那個人推搡著梁夕到了那個大哥的面前。

  “大哥,請問你傷到哪兒了?”梁夕惶恐的模樣讓那位大哥十分滿意。

  他不知道的是梁夕在陽都城肯蒙拐騙樣樣精通,臨場表演對他來說實在是小兒科中的小兒科。

  “哼,你剛才撞了我們老大一下,現在他老人家已經骨折,全身癱瘓,生活不能自理,你說這筆帳怎麼算?”

  老大立即裝出一副羊癲瘋抽風的樣子,手扶著自己的小弟不住地顫抖,就差嘴裏沒吐白沫子了。

  圍觀眾人望見他一個身高九尺的壯漢居然這麼不要臉,為了欺負一個小乞丐不惜做出這麼可恥的事情,頓時心裏鄙視不已,不過因為這些人腰牌背後所代表的勢力,他們對梁夕的態度也只是愛莫能助。

  “這樣子啊——”梁夕湊到前面微微瞇起了眼睛,“大哥,可不可以讓我看看你傷在哪兒?”

  老大眼睛一瞪,對著他凶神惡煞吼道:“老子全身都疼!哎呀哎呀!疼死老子了!你他媽走路眼睛扔哪兒去了!是不是去找狗屎吃去了!”

  而那個小弟則是在一邊抖著大腿:“看到沒,你說怎麼辦?”

  梁夕也不再說話,眼中猛地閃過一道精光,這位老大也算是強悍功夫在身的高手,突然間就覺得從頭一直寒到了屁-眼,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覺得自己的腦袋被一頭高速奔跑中的長毛象給踩中了。

  嘩啦一聲爆響,梁夕這一巴掌扇過去速度太快力量太大,眾人眼前齊齊出現這位老大臉頰上爆出一團火星的錯覺。

  老大仰天飛開,腭骨錯位,嘴巴歪到一邊,三十二枚牙齒混合著鮮血和唾液噴涌而出仿佛漫天花雨的暗器。

  眾人還沒有全部反應過來,腦中“他居然敢動手”的念頭還沒消散,梁夕快如鬼魅般地再次出手。

  他向前踏了一步,右腳從下而上,腳跟狠狠踢在了那個扔饅頭給自己的小弟的下巴上。

  比梁夕高出大半個頭的壯漢仰頭淩空飛起,下巴的骨頭被全部踢斷,上下牙床劇烈撞擊,牙齒瞬間全部脫落,牙齦被斷裂的牙齒攪成了肉糜,鮮血大片涌出仿佛是噴發的山泉。

  就在這時候,其餘幾個發-愣的人終於回過神來,見到老大和二號人物被對方幹掉,當下齊齊怒吼撲了過來。

  他們一齣手,人群裏就有人驚呼:“是突破了初窺境界的外家高手!”

  梁夕可不明白什麼是初窺境界,這些人的動作在他眼裏也只是比烏龜快了一點而已。

  扭腰閃過對方帶著火雷之勢的一記老拳後,腳掌再次跺在了一個倒楣鬼的臉上。

  圍觀的眾人只覺得時間好像凝滯了一樣,一切動作都變得異常緩慢。

  只聽見這個倒楣鬼呀一聲慘叫,接著這聲慘叫就被硬生生擠進了喉嚨,仿佛被割破喉嚨的公雞,而血花飛濺中,眾人看到他的臉在梁夕的腳下慢慢凹陷進去,頭骨軟得仿佛就是豆腐一般,鼻梁碎成幾百片碎骨渣滓,整張臉再也看不清哪是眼睛哪是鼻子哪是嘴巴,只剩下一個血肉模糊觸目驚心的大坑。

  看到梁夕一齣手就造成如此慘烈的視覺效果,看到這一切的人只覺得背後全是冷汗,似乎忘記了呼吸,心臟仿佛停止了跳動,眼前全是那不斷衝撞著自己神經的血肉橫飛景象。

  鮮血和羞辱感刺激了這些壯漢的兇性,他們可從來還沒有被人如此羞辱過,更何況自己主子就在不遠處看著,要是今天不把這事情擺平,自己這幾個人回去估計也不用活了。

  惱羞成怒的他們施展出全身所學朝梁夕撲來,一人抬腳踢向梁夕的下陰。

  梁夕呸了一聲,抬腳朝著他的小腿踢去,後發而先至,只聽見咔嚓一聲叫人頭皮發炸的脆響,那人的小腿從中間折斷,斷骨破皮而出,白色的骨髓混合著濃稠的鮮血哧啦一聲射出老遠,一根黑色的筋從皮膚下彈出,在半空晃蕩著。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這也讓場面越發難控制起來。

  就在剩下的幾個人紛紛取出自己的武器準備取了梁夕性命,而梁夕也因為這些人的糾纏而惱火想讓小狐狸把他們全都烤成-人幹的時候,一道白色的光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插到了兩邊人之間的空地上,耀眼的光芒仿佛帶著無形的壓力,將兩邊人壓到了更遠的位置上。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9:13

第19章 向我道歉吧

  梁夕只覺得呼吸一滯,胸口血氣翻涌,全身說不出得難受,退後好幾步才穩住了身子。

  而剩下的那幾個大漢畢竟只是外家功夫的好手,此刻臉色蒼白,情況只比梁夕只差不好。

  等白光散盡,梁夕揉了揉眼睛,這才看到兩方人中間站了三個白衣翩翩手持仙劍的天靈山弟子。

  為首的一個丰神俊朗,劍眉星目,眉心一點嫣紅格外引人注目。

  “男不男女不女的死人妖。”梁夕剛才吃了暗虧,心裏已經給這個人起了外號。

  天靈山雖然也在楚國境內,但是修真者是大陸上任何一個國家都希望能巴結的對象,所以天靈門在這楚國儼然是一個國中國,在這一片地方,天靈門就是權勢,就算是楚國的現任皇帝有事情前來相求,還要看天靈門的臉色。

  所以看到是天靈山的弟子前來阻止,那幾個壯漢也不得不收起了手裏的武器,怒目圓瞪著梁夕。

  為首的那位弟子四下掃了一眼,見地上倒著的人要麼斷腿斷胳膊,要麼面目全非完全沒有人樣,心裏暗暗吃驚。

  天靈山招徒這麼多年都沒出過亂子,今天在自己負責巡視的情況下居然出現了這麼嚴重的傷人事件,自己恐怕要受到師傅的責罰了,早知道當初一起衝突就來阻止就好了。

  他原本在半空時看到是在楚國權勢滔天的陳家要教訓一個小乞丐,所以也就沒來阻止,哪知道最後的結局居然和自己想像的正好顛倒了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雖然在半空目睹了一切,但是還是要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那幾個壯漢竊竊私語一陣,然後由一人站出來抱拳道:“剛剛我們經過這裡,這個乞丐故意伸腳絆了我們大哥一下,我們幾個不服氣,想要他道歉,哪知道這廝二話不說揮拳就打,在大楚國,我們陳家的人還從未被人如此欺負過。”

  他最後一句話分明就是提醒這位天靈門的弟子他們這些人的身份,讓他不要站錯了隊伍。

  “陳家?陳家是哪家?”梁夕翻轉著腦筋,似乎沒什麼印象。

  三個天靈門弟子對視一眼,臉上雖不動聲色,但是心裏都是暗暗叫苦。

  這個小乞丐剛才動手的瞬間他們都看在眼裏,動作快如鬼魅,更恐怖的是,他似乎總能預判到對方的行動一般,每次都是他躲到一邊去了,對方的拳頭才打到他剛剛站立的地方,自己苦修多年大概也就這種境界,所以這個小乞丐絕對不會是普通人。

  而另一邊又是陳家的人,兩邊看上去都不能隨便得罪,這可叫人好生為難。

  梁夕看那個為首弟子微微皺眉的模樣,猜到他心中所想,眼珠子轉了轉,冷冷哼道:“張執事可從沒和我說過在這天靈山下還會被人欺負,今天倒是在幾位面前受教了。”

  聽到梁夕報出的名號,那幾個壯漢臉色大變,而那位天靈門的弟子卻是面露喜色:“請問這位——兄台,你說的張執事是哪位張執事?”

  梁夕橫了他一眼,心道:“老小子似乎有些來頭,算了,既然你剛才對我態度那麼好,今兒這事就借你名頭擺平好了,黑鍋你先背著,大不了到時候我請你喝杯酒算是答謝。”

  既然有人可以利用,梁夕自然會毫不猶豫榨幹這個人的一切價值,於是回答道:“張豪遠張執事,難道你們天靈山有好幾個張執事嗎?剛剛我來晚了一些,他幫我把名字補填上去,態度和幾位差別可是大著呢。”

  說完嘖嘖咂吧著嘴,抖著大腿鼻孔朝天看向這幾位天靈門的弟子。

  聽梁夕講話態度篤定,天靈門的這幾位弟子也不再懷疑,這位貌不驚人的乞丐兄既然和張執事關係匪淺,今天這事可就輪不到他們陳家人講話了。

  梁夕要是此刻知道就連自己原本崇拜的修真者天靈門弟子都認為他是乞丐,一定會跳腳大罵:“你才是乞丐,你全家都是乞丐!”

  那幾個陳家的家奴知道自己今天是踢著了鐵板了,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這個乞丐居然和天靈門的張執事有關係,要知道,剛才報名的時候,少主使了不少銀子,又賠了不少笑臉才和那位張執事講上了兩句話。

  這幾個人面若死灰,腸子都悔青了,那幾個被打傷的人也就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不需要天靈門的弟子發話,這幾個壯漢臉色難看地抬起倒在地上的同伴,拱拱手轉身想要離去。

  自認為睚眥必報的梁夕當然不會讓他們就這麼白白走了,上前一步嘻嘻笑道:“幾位,今天這事兒不會想就這麼完了吧?”

  那幾個壯漢聞言,轉過身眼神陰晴不定看著梁夕,剛剛說話的那人啞著嗓子道:“你想怎麼樣?”

  “沒什麼,我看今天花好月圓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實在不算是個談情說愛的好日子。”梁夕耍著嘴皮子,“剛剛的事情,你們不覺得有必要在這個不是好日子的日子裏向我道個歉?”

  聽他說只要求道歉,這些人包括天靈門三位弟子懸著的心也都放了下來,只要不把事情繼續鬧大就好,鬧大了,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而圍觀的人原本還以為會有好戲看,得知只是道歉後難免覺得有些掃興。

  見那個幾個人不反對,梁夕微微一笑拱手道:“今天的事情也有我的不對,我不該嫉妒你們大哥的英俊的。”

  陳家這些家奴的大哥剛剛大家都見過,現在臉上皮開肉綻糊了厚厚一層血沫,早就看不出來本來面目,但是即使不被打殘,那樣子還是讓人不敢恭維。

  聽梁夕的口氣,眾人剛放下去的心又隱隱懸了起來。

  “你們大哥是挺英俊的不錯,要是把額頭上的疙瘩挨個摳下來,剛好能把下巴上的坑坑全部填平。”梁夕滿臉的笑意,好像真的在誇獎一般。

  “你!”見梁夕這時候居然還不忘挖苦,剩下的幾個人氣得額角青筋直冒,但是看到那三位天靈門弟子漠視的眼神,一口氣只好恨恨咽下。

  “好了,下面輪到你們向我道歉了,今天要不是我身強體壯,早就被你們給打死了。”

  這話說得陳家家奴差點吐血,我們從頭至尾就連你的衣角都沒沾到好吧。

  今天丟人丟到家了,當務之急是趕緊回到少主人那兒去,讓他想辦法好好整治一下這個惡徒才是。

  抬起手剛要抱拳,卻聽梁夕又幽幽道:“慢著。”

  “你想怎地!”那人怒道,泥菩薩尚有三分土性,更別說梁夕這時候還在挑釁了,“別以為你有天靈門撐腰你就了不起了!”

  我什麼時候有天靈門撐腰了?梁夕不解,老子今天才第一次到這兒呢。

  “沒什麼沒什麼,你等下啊。”梁夕把手伸進懷裏歪著身子摸索一會兒,在眾人好奇的眼光中抽出一根雞腿,雞腿上還有一排小小的牙印,“看到沒有,這是個饅頭。”

  幾個壯漢和圍觀諸人齊齊點頭。

  梁夕笑瞇瞇地手一松,雞腿落到地上,然後抬腳將雞腿踩得稀爛,等雞腿的爛肉沾滿黑泥後,梁夕吐了一口吐沫在上面:“道歉的方式很簡單,你們每個人跪下來朝我磕十個響頭叫我三聲爺爺,並且把我的口水舔乾淨,這事兒就這麼算了,這個雞腿就算是大爺我可憐你們賞給你們的。”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梁夕將剛剛這些壯漢送給自己的話幾乎不變地還給了他們!

  沒有人會想到梁夕居然會用這樣的方式,有人心裏暗暗叫好,有人也為梁夕的這種方法刺激地熱血沸騰。

  “你!”這幾個壯漢緊緊握著拳頭,指甲都插-進掌心了,牙齦都快被咬碎了,“你別得寸進尺了——”

  兩邊的氣氛再次劍拔弩張,但是梁夕一直笑吟吟站著那兒,好像自己根本就沒有處在暴風雨的中心一樣,偏偏這副姿態卻更能給人無盡的壓力。

  就在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起來的時候,人群裏突然站出來一個人,滿面和煦的笑容,折扇在掌心啪啪敲打著:“慢來慢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9:15

第20章 陳公子的問好

  梁夕斜眼望去,走來的這個人年紀約莫二十上下,服飾華貴,頭髮用一根玉簪束著,身材頎長面容俊朗,眼含笑意,讓人一看便覺得如沐春風。

  看到來人,那幾位壯漢面色一震,急忙叫道:“少主!”

  梁夕心裏咯噔,原來是狗的主人來了,看這小子全身散發著一股貴氣,不知道是什麼來頭。

  被稱作少主的人橫了那幾個壯漢一眼,冷冷哼了一聲,不怒自威。

  雖然一句話沒說,但那些壯漢一個個縮著脖子卻再也不敢講話了。

  等他面對梁夕和三位天靈門弟子時,他又恢復了淺淺的笑容。

  聽那幾個壯漢的稱呼,天靈門的弟子知道這人身份,上前正要行禮,這位公子卻是搶先一步拱手道:“家教不嚴,讓幾個蠢材衝撞了幾位,在下京都陳舒慈,給幾位賠個不是了。”

  聽他自我介紹,梁夕和幾個天靈門弟子還好,圍觀的那些達官顯貴們卻是齊齊發出一聲驚呼。

  這個人居然就是京都陳太史的獨子,綽號“神仙慈”的陳舒慈。

  梁夕沒怎麼聽說過陳舒慈的名號,這也不能怪他,楚國佔據了整片大陸接近五分之三的地方,陽都城和楚國的都城——京都相隔距離就算是騎著快馬日夜兼程也要十余日,所以他對這位京都名少的沒什麼了解也是自然。

  陳舒慈的父親——陳勉,官位太史,是當今皇帝的親弟弟,謹王爺的嫡系,是謹王爺一手提拔上來的,位高權重。

  陳勉對自己的獨子寵愛有加,再加上陳舒慈從小就聰明絕頂,三歲能吟詩,五歲時更是由國師親口說出他根骨奇佳,是修真的人才,國師甚至預言過他甚至可能成為整片大陸數得上的高手,名聲將響徹七界。

  所以他從小就集萬千寵愛、仰慕于一身。

  在整個京都,陳舒慈絕對是官宦子弟的龍頭,小姐們爭相邀寵的對象。

  只要家中有人在朝中當官的,即便沒有見過陳舒慈本人的,對他這個名號也都是如雷貫耳。

  今天得見這位天縱奇才,眾人都覺得他果然如傳聞中風度翩翩,器宇軒昂。

  但是以他的身份卻主動去向這位乞丐賠禮道歉,是不是有些太給這個乞丐面子了?

  但是人們隨即就明白過來,陳舒慈的父親陳勉是謹王爺的門生,謹王爺素有賢王的美譽,所以他們這一係謙和有禮也是自然。

  圍觀諸人竊竊私語,交口稱讚。

  陳舒慈手持折扇彎腰拱手,面向地面,眼裏閃過一絲別人無法揣摩的神色。

  見著名的陳公子對自己這麼客氣,三位天靈門的弟子則大感臉上有光,忍不住面露得色。

  梁夕聽到人群裏隱隱對陳舒慈的評價,都是“奇才”“有禮”“謙虛”“禮賢下士”這一類的讚美之詞,心裏哼了一聲,你這一下子把姿態做得十足,剛剛別人因為你的家奴造成的壞印象瞬間就轉了一百八十度,果然是有心計的人。

  知道了陳舒慈不一般的身份,梁夕見他主動行禮,也不去阻攔,等到他腰都彎下去了,這才裝模作樣上去扶他:“哎呀哎呀,這位陳公子你太客氣了。”

  生生受了陳舒慈一拜,梁夕的心情別提多得意了。

  陳舒慈看上去似乎並不在意,直起身後擺手道:“這位公子,幾位家奴剛剛冒犯了你,希望你不要見怪,不知道公子貴姓?”

  梁夕仔細端詳他的臉,看他的神色不像是作偽,於是道:“我姓梁名夕,你猜我叫什麼?”

  陳舒慈嘴唇呢喃將梁夕的名字默念幾遍,別人都以為他是在默記梁夕的名字,根本沒人注意他暗中向人群的一個方向做了個手勢。

  見梁夕看著自己,陳舒慈神色不變,眼神都沒有一絲波動,鎮定自若道:“梁公子是哪人士?看梁公子的打扮——嗯,很親民呀,能獨自前來這天靈山的,恐怕不是普通人。”

  陳舒慈叫梁夕一口一個公子,梁夕雖然心裏很舒坦,但是潛意識總覺得他有些不對勁,所以回答也是格外小心:“我從陽都城來的。”

  陽都城在楚國也算是數得上的大城市,陳舒慈哦了一聲:“陽都城人傑地靈,今天得見梁公子,果然開了一番眼界。”

  “好說好說。”梁夕嘿嘿笑道,滿臉古怪望著陳舒慈,“陳公子怎麼知道我們陽都城人傑地靈的,那兒怡紅院的姐們可是個個帶勁,莫非陳公子——”

  見梁夕一臉的齷齪,陳家的一個家奴,那些壯漢中的一個看不下去了,站出來喝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你把我們少主當成什麼人了!”

  梁夕聞言臉色陡變,喝道:“那你吐一個出來我看看!我和你家少主講話,你插什麼嘴!沒規矩!”

  眾目睽睽下嚴厲呵斥,完全沒有給這個人面子。

  兩方人物講話,最忌諱的就是小弟插嘴壞了規矩。

  陳舒慈現在將梁夕放在了和自己同等的位置,頓時也覺得家奴的插嘴讓自己臉上無光,狠狠瞪了那人一眼:“閉嘴!”

  聲音不大,卻是充滿威嚴。

  那人臉色慘白,退後垂頭不敢再說什麼了。

  陳舒慈又和梁夕寒暄著,言語中不時想套出一些話來,了解梁夕和張執事到底是什麼關係。

  梁夕久混市井,哪會聽不出他話裏設的一些小陷阱,轉彎抹角看似說了一大堆,但是有關實質的資訊卻是一點都沒有,反倒把陳舒慈繞得暈乎乎的。

  “張豪遠,哦,前段時間我二姨媽隔壁大伯鄰居小舅子女兒的叔父家生了只小狗,我們還專門去道賀的。”

  陳舒慈:“……”

  陳舒慈也很有心機,對梁夕的話也是模糊帶過。

  一番對話下來,兩人都沒從對方的話裏得出自己想要的資訊。

  看似詳談甚歡好像多年未見的朋友,其實兩個人心裏都明白著:對方不是省油的燈。

  “這個人,年紀輕輕講話卻滴水不漏,還好剛剛沒有直接的衝突。”陳舒慈臉上笑容不變,心裏卻對梁夕暗暗提防。

  梁夕眼珠子亂轉:“京都的太-子-黨,以後小心為妙,可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胸懷寬廣。”

  像陳舒慈這樣的少爺,最看重的就是面子,梁夕知道今天眾目睽睽拂了他的面子,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他沒有發作,至少他心裏一定把這個仇給記下來了。

  對於對方一直相迎的笑臉,梁夕可沒認為對方大度的把這件事揭過去了。

  “但願他不能通過過會兒的測試,那樣子就沒必要再見面了。”梁夕暗暗禱告著。

  兩人又談了一會兒不痛不癢的廢話,然後陳舒慈領著家奴告辭而去。

  從頭至尾他都沒有說梁夕下手太重傷著了自己家的家奴,給人留下了他寬厚待人的好印象。

  梁夕撇撇嘴,心想以後如果都是天靈門的弟子,儘量避開他就是了,自己可不想和什麼權貴扯上關係,好的壞的都不要有。

  正想著心事,遠處突然想起三聲炮響,一道七彩霞光從高高的天空緩緩墜下,梁夕目力遠非常人可比,瞇眼定睛望去看到霞光中裹著一個身著道袍頭髮花白笑容可掬的人。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9:23

第21章 體力測試,翻山越嶺

  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那霞光所吸引,天靈山腳完全被籠罩在流溢的色彩中,顯得美輪美奐。

  而處在這劍氣流光匯聚成的色彩中的正是天靈門收徒的負責人田起陵。

  田起陵身子停在半空,然後穩穩一步邁出,眾人這才看到他腳下倏地閃過一絲光華,那居然是一道氣體凝結而成的臺階。

  田起陵拾階而下,每踩中一階臺階,都會發出一聲猶如珠玉落盤的清脆響聲,仿佛山泉一樣叮叮咚咚,叫人心曠神怡。

  梁夕咂吧著嘴暗道這老小子果然會裝逼,在這麼多人面前露了一手,這些原本就嚮往修真的公子小姐豈不是更加要死要活想加入了?

  田起陵一邊往下走,眼神卻在別人無法察覺的情況下在人群裏迅速掃動著。

  他想看看薛雨柔特別提到的那個人到底是什麼樣子,自己這個師侄似乎還從未主動提起過某個男子。

  這邊有個衣服破破爛爛的,不過不像,薛師侄怎麼可能看上這種樣貌猥瑣好像黃鼠狼的;那個也不像,嘴角長了個有毛的大痣,不用師侄看上,這個人絕對不能讓他入派,簡直有辱天靈門的形象。

  那邊還有一個,應該就是了吧,雖然衣服破舊像是布條子,但是穿在他身上卻不讓人覺得唐突,而且這個人長相清秀,只是眉間邪氣重了些,有些像個小流氓。

  梁夕心里正暗想要是這個老頭子突然從半空中摔下來會是怎麼搞笑的場面,突然發現田起陵居然朝自己的方向微微笑了笑。

  “我靠,這老頭子難道是妖怪,知道我在詛咒他?”梁夕張大嘴巴,剛剛叼在嘴裏的草根落到地上。

  看到修真者高絕的本事,眾人眼中滿是仰慕,大聲喝彩。

  聽著周圍人的交口稱讚,梁夕卻是不以為然,嘟囔著:“宇文青陽那老小子可是能把銀子變成金子呢,他這算什麼……”

  如果不是現場聲音太大把他講話的聲音壓下去,梁夕恐怕已經被眾人的吐沫給淹死了。

  田起陵沒有說太多的廢話,簡單歡迎了一下前來報名的諸人,然後便說出了第一項測試的內容,並且祝願眾人能順利通過。

  之前在森林裏從那對師姐妹套出的話來看,第一項是考驗個人身體素質的,體格太較弱的人天靈門是不會要的。

  梁夕凝神細聽。

  體格測試聽上去很簡單,從不遠處劃出的起跑線開始,要在三個時辰之內趕到半山腰的終點處,那就算是合格,要是沒跑完的,那就只能被淘汰。

  不少人聽完後都摩拳擦掌,個個躍躍欲試的模樣。

  “你們以為很簡單?這天靈山高達萬仞,不少地方甚至是直上直下的懸崖峭壁,一個不小心摔下去骨頭都成渣滓了,還有,這條路線要從森林裏繞過去,說到森林,你們這兒有人比我熟的嗎?我可是在裏面逛了大半年。”梁夕看著熱血沸騰的公子小姐們冷笑。

  仿佛知道梁夕的心思,小狐狸在他懷裏拱了拱。

  梁夕拍拍它輕聲道:“過會兒等沒人了就放你出來,哎哎,別舔我胸部,癢死了!”

  旁邊人驚喜地看著梁夕一臉又是享受又是痛苦的神色,心想這個叫花子不會剛才和陳公子講話得意忘形腦充血癡呆掉了吧。

  有半個時辰的準備時間,那些前來報名的公子小姐都換上勁裝,只有梁夕盤坐原地欣賞不時從自己身邊走過的窈窕少女。

  “嘖嘖,這個不錯,屁股又打又翹,一看就是生兒子的料。”梁夕恬不知恥地大聲評論別人的身材。

  小狐狸不滿,伸著小爪子撓了他幾下,梁夕嘿嘿直笑:“開玩笑的,我正人君子,嚴守清規戒律,對女人目不斜視,從無齷齪念頭,就連平時跟女人說話都會緊張,剛剛只是在緩和氣氛而已。”

  見他沒臉沒皮,小狐狸也是沒法子,窩在他懷中眼珠子咕嚕咕嚕亂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次報名參加測試的足有千人,密密麻麻擠在起點線那兒,梁夕直到開始時間就要到了的時候才晃悠悠站到隊伍的最後面。

  隨著遙遙遠處山腰閃現一抹炫目的黃色光芒,隊伍開始向前推進,參加測試的人都如脫韁的——野狗一樣爭先恐後跑了出去。

  梁夕心裏早有有了主意,按照自己的實力,如果全力加速的話,恐怕不需要半個時辰就能到達終點了。

  那樣子明顯和自己一向追求低調的境界不相符,於是他決定先跑到一個沒人的地方睡上一覺,等時間差不多了再裝出一副累得半死的模樣到達終點。

  打定主意,梁夕趁別人不注意跑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放出小狐狸,自己加快步伐朝目的地狂奔而去。

  樹林裏一隻怪鳥正在覓食,突然眼前一畫,似乎有什麼東西飛過,但是它眨巴著眼睛歪著腦袋想了半天都想不明白是什麼東西的速度能那麼快。

  一人一狐撒開六條腿跑起來,像是颳起了一陣強風,一些不算粗壯的小樹在他們經過時都是一陣搖晃,發出嘩嘩的聲音。

  山路崎嶇,一開始還勉強有路,到了後面就全是峭壁懸崖,山脈猶如利劍直指天空,而且天上又開始下起了小雨,衣服濕濕黏黏粘在身上十分不舒服。

  梁夕讓小狐狸重新鑽進自己懷裏,像是敏捷的猿猴一樣在峭壁上騰躍著。

  過了一會兒雨越來越密,梁夕被這細雨薄霧攪得心煩意亂,又擔心山路濕滑發生危險,正想找個地方避避,可這時,太陽卻突然擠破了雲層,霞光萬道照在山間。

  幽谷深處那些山石林泉神奇地全部映在眼中,一草一葉都看得清晰無比,而未及細看,就在一瞬間,山谷中彩霧升騰,又把幽深僻靜處遮蓋吞噬。

  梁夕把小狐狸重新抱出放在自己肩膀上,站在一片平坦的地方望著山中奇景,只見半空雲雨起于方寸咫尺之間,幽壑林泉現于彈指一揮之際,心中暗暗讚嘆,這天靈山真是處煙雲變幻奇景掩映的神仙洞府,能有幾人想到在窮辟蠻荒的山脈中竟有如此真山真水。

  梁夕吐出胸口一口濁氣,眼中神采奕奕,霞光中側臉泛出淡淡光暈。

  小狐狸轉頭看向梁夕,望著梁夕的側臉竟然看得癡了,眼波水光粼粼,小小的心臟怦怦直跳,呼吸急促急忙把頭垂了下去。

  低頭無意中看到梁夕的身後,頓時背上汗毛都豎了起來,驚得身子都弓了起來!

  梁夕雖然和小狐狸相處時日不多,但是不知為何和它似乎有了某種心靈上的默契,他很快察覺到小狐狸的不對勁,下意識順著小狐狸的視線望去,頓時身子驚得呆立原處,背上冒出了一層白毛汗!

  “這,這什麼情況!”梁夕吸了吸鼻子緩解自己的緊張情緒。

  他看到自己的影子居然和自己的動作不一致,仿佛有了新的生命一般,像是一條黑色的絲綢不安扭動著,樣子十分詭異,看得人從腳底一直寒到心裏。

  影子扭動一陣,然後似乎是從裏面分離出新的一樣,一個一人高的黑色人影突兀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豎在梁夕和小狐狸面前。

  而梁夕的影子這時候看上去顏色變淡了不少。

  陣陣讓人膽寒的殺氣卻不停從立起來的這個影子上傳來。

  雖然這個影子沒有五官,但是梁夕分明感覺到它在直勾勾看著自己。

  咕咚一聲,梁夕不由咽下了一口口水。

  “你是什麼東西?”梁夕盡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這麼詭異的場面還從來沒有見過。

  影子沒有講話,而是從手掌那兒緩緩亮出一把匕首來。

  “來殺我的?我惹著誰了?”梁夕心頭一驚

  腦中猛然浮現出陳舒慈那張笑臉,於是梁夕瞇了瞇眼睛試探道:“你家主子因為我打傷了他幾個人就要我的命,似乎太小心眼了吧。”

  影子根本不理睬他,而是一腳踏在梁夕影子手掌的地方。

  “啊!”梁夕痛呼一聲,手掌一陣灼燒般的疼痛,但是抬起來放到眼前望去,手掌完好無損,哪怕是一點紅印子都沒有,但是怎麼會那麼疼!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9:28

第22章 我從不欺負弱小

  小狐狸滿眼關切地看向梁夕,然後轉身對著那道黑影唔唔低吼著。

  “我不知道你剛才在說什麼,我只是想要你的命。”黑影的聲音低沉,然後另一隻腳重重踏在梁夕影子的手肘位置。

  “媽的!”梁夕疼得滿頭大汗,只感覺自己的手臂似乎是被無形的力量擰成麻花一樣,疼得背脊陣陣痙攣,恨不得拿刀砍下自己的這條胳膊了。

  小狐狸看到梁夕痛苦的神色,眼中閃過一絲厲芒,張口一道碩大的火球噴向那道黑影。

  黑影咦了一聲,急忙閃身躲開火球,看上去他對小狐狸噴出的火焰頗為忌憚:“還未成形的仙狐,沒看出來你還有這種福氣呀。”

  梁夕現在疼得腦袋都快炸掉了,哪有心思去聽他在說些什麼,倒是小狐狸聽到黑影的話,目光複雜地看了黑影一眼。

  “看它的樣子對你似乎死心塌地,可惜你沒機會享受了。”黑影嘎嘎一陣怪笑,“我叫影語,可以將你的身子和影子融合到一起,攻擊了你的影子就等於是攻擊了你的身體,疼痛而且是翻倍的,但是你放心,你的身體是不會看出有任何傷痕的,算我仁慈給你留具完整的屍體好了。”

  影語說完悶哼一身,背後升騰起的黑色煙霧像是數道綢緞一樣翻騰扭曲。

  梁夕這時候疼痛也減輕不少,看到影語那張牙舞爪的樣子,頭皮都炸了起來:“章魚怪!”

  影語手掌一翻,背後一道黑煙像是一條觸手筆直朝梁夕卷來,眼看就要戳中梁夕的時候卻被他往旁邊踏了一步閃了開去。

  影語不以為意,背後又是兩道黑煙卷向梁夕。

  再次撲空!

  影語不由咦了一聲,他也發現了不對,對方好像可以提前預判自己的動作。

  小狐狸趁著他分神的功夫突然高高跳起,小嘴一張,火球連珠似的朝著影語射去。

  梁夕急忙躲到一邊,火球射中岩石濺出來的碎片打在影子上也疼得他半死。

  影語對小狐狸噴出的火球格外忌憚,閃過幾個後不得不用背後長出的黑煙去抵擋。

  那些黑煙與火球相撞後好像是被攪碎了一般散成無數片消失在空氣裏。

  “沒別的招了?到底是未成年的仙狐。”片刻後,硝煙紛飛碎石飛濺中突然傳出影語的聲音。

  梁夕從一塊岩石後探出自己的腦袋,看到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之間一個巨大的黑色圓球聳立在不遠處,那黑球上的顏色像是濃稠的墨水般緩緩流動,而影語的聲音就是從裏面發出來的。

  而此刻小狐狸的火球噴在上面立刻就被彈開,對影語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

  小狐狸齜牙咧嘴顯然十分不滿,但是它已經盡全力了,無奈實力相差太大,根本傷不了對方分毫。

  梁夕看著那黑球發了一會兒呆,突然心念一動,背後的汗毛悚然全部豎了起來,就在此刻他余光看到那黑球上閃過一絲黑亮的光澤,從黑球的頂端滑下,最後停留在中間的位置。

  “小心!”梁夕大呼一聲,也不顧自己影子給自己帶來的疼痛,從岩石後撲出將小狐狸護在身下。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那黑球在影語嘎嘎的怪笑聲中爆炸開來,黑色如奔騰的流水般四下抽打,在堅硬的岩石留下一道道猙獰的深坑。

  小狐狸被梁夕壓在身下,緊緊依偎在他胸口,眼中滿是幸福的神采。

  梁夕只覺得背上傳來的劇痛讓他幾乎要昏厥過去,在大腦被劇痛刺激得幾乎要暈厥的剎那,他清晰地感覺到丹田裏一股熱氣洶湧而出。

  儘管四週都被黑煙籠罩,伸手不見五指,但是兩道翠綠的光澤卻在在自己掌心出現,黑暗中照得人眼睛刺痛!

  綠色光芒帶給他淡淡的熟悉感覺,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這股感覺自己以前在哪感受過。

  影語一開始還不以為意,但是很快他就由不以為然變成了極具的驚恐。

  只見寸草不生的懸崖峭壁上突然從岩石裏破出無數根如長矛般的綠色植物,植物的尖端銳利無比,像是野獸的獠牙朝著自己撕咬過去。

  自己爆出的黑色煙霧被那些植物戳中,就像是被人用劍在嘴裏攪過的牙齒一樣變得稀爛,瞬間就消失不見。

  “這是什麼!”影語睜大眼睛,猛然驚道,“你居然是已經突破了潛龍境界的木屬體質!這不可能!”

  他吃驚不小,導致這一聲喊叫聲音都變了調,像是被人扯住喉嚨的公鴨子。

  梁夕自然沒聽懂他剛才說的潛龍境界是什麼,此刻他只覺得背上火燒火燎,疼得眼睛都要流出來了,不用想也知道,這些都是自己影子被打中帶來的疼痛。

  那些綠色的植物還在從崖壁上源源不斷涌出,將原本平整的山石弄得千瘡百孔,就像是一個人從禿頂突然蹭蹭長出頭髮一樣,而且還是綠色的堅硬的頭髮,看上去詭異無比。

  小狐狸知道這些東西是因為梁夕的體質而被激發出來的,而且以前也見過一次,所以並不覺得有多驚訝,趁著影語慌亂的機會一躍而出一個火球砸了過去。

  影語手忙腳亂躲過小狐狸的火球,重新聚集起黑煙想要抵擋。

  梁夕在短暫的驚訝後迅速發覺自己體內的熱氣好像和那些植物引起了某種共鳴,在現在生死存亡的關頭他根被來不及去思考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身子完全依靠著本能做著動作,在體內熱氣的帶領下掌心綠光更盛,突然間轟動一聲爆響,山崖上的岩石滾滾而下,一個粗得要十幾個人合抱的巨大藤蔓從山崖頂端擠出,如巨蟒般朝下面抽來。

  “那是什麼!”影語心膽俱裂,他從沒想過自己要殺的居然是個怪物一樣的傢夥。

  藤蔓上長滿倒刺,要是被卷住的話哪怕是銅皮鐵骨也成渣了!

  一塊岩石被藤蔓在半空纏住,喀喇一聲,岩石碎成無數石屑紛紛灑下,影語的膽子一下子縮進了**。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影語都想哭了。

  修真者要到達潛龍境界才能顯示自己身體的屬性,自己現在也只是才屬於大成境界,距離潛龍境界還差了整整一個檔次。

  來殺他之前怎麼從沒人告訴自己這傢夥居然是等級比自己來要高的高手!

  一邊是仙狐時不時偷偷砸過來的火球,另外就是排山倒海隨時都可能要了人命的綠色植物,影語狼狽躲避,一不小心被一根藤蔓扯住胳膊。

  藤蔓只是輕輕一拉,影語頓時一聲慘叫,他的胳膊上瞬間被生生撕下了一大塊皮肉,傷口深可見骨,鮮血混雜著碎肉被撒得漫天都是。

  看到影語黑色身體裏粉嫩的肉壁和白色的骨頭,梁夕如釋重負般喘了口氣,原來對方也是個人呀,居然神神秘秘裝神弄鬼。

  “我從來不倚強淩弱的,因為我欺負他之前真不知道他比我弱……”梁夕嘿嘿直笑。

  影語現在拼盡全力抵抗著,心裏痛苦無比,這樣下去自己可能就要死在這兒了。

  梁夕心情大好地看著自己的身份由獵物變成了捕殺者,只覺得體內那股熱力綿綿不絕,手指到哪兒,那些植物就摧毀到哪兒。

  “原來我還有這種能力呀。”梁夕嘖嘖稱奇。

  就在梁夕得意的時候,太陽漸漸重新從雲端露了出來,梁夕的影子被拉得老長。

  影語眼角突然看到梁夕的影子,一刀斬斷刺向自己的藤蔓,不要命地朝著梁夕的影子撲去。

  “遭了!”梁夕眼中指尖影語周身紅色煙霧突然變化,猛然意識到他的目標,罵了一聲急忙朝著影語撲過去想要阻止。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9:31

第23章 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

  能不能逃走就看這一擊了,影語幾乎是把吃奶的勁都使了出來,全身所有的真力都聚集在手掌上對著梁夕影子的胸口拍了下去。

  梁夕情急之下去阻止影語,注意力轉移到了對方的手掌上,體內真力迅速消退,那些植物也像是從沒出現過一樣消失不見了。

  梁夕的速度快得驚人,影語右手黑氣繚繞,拍下去的瞬間被梁夕硬生生按在了半空。

  梁夕大喝一聲,扳住影語的中指向後壓去。

  影語沒想過梁夕的手臂會有這麼強勁的爆發力,眨眼間自己的手指就被折斷,中指和手背緊緊貼在一起,斷口處白色的骨渣露了出來,糾結著一絲皮肉暴露在空氣裏,濃稠的鮮血哧啦一聲射出老遠。

  影語喉嚨裏擠出一聲呻吟,忍住直撞腦下皮層的劇烈疼痛換成左掌狠狠拍在梁夕的胸口。

  “噗!”梁夕喉嚨一甜,張口噴出一大口血液,揮出一拳後臉色蒼白身子向後飛去。

  影語被梁夕一拳打在胸口,骨頭脆裂的聲音讓人頭皮發炸,梁夕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拳頭插入對方胸膛裏那種分筋錯骨的滑膩感覺。

  兩人的真力在這一刻進行了最強烈的碰撞。

  影語是早有準備,但是卻被梁夕蠻橫的近戰能力打了個措手不及,梁夕完全不會使用真力,但是體內真力太過浩瀚,靠著自由的激發硬是和影語拼了個平手。

  空氣中發出嗡一聲輕吟,像是石子投入湖中一樣擊出了一圈連著一圈的漣漪,接著砰一聲巨大的轟鳴,四週的岩石全部被震成了碎屑,山頂仿佛被籠罩進了一大片朦朧的霧氣裏。

  薛雨柔趕到發生巨大爆炸地點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

  山頂幾乎被夷為平地,碎石鋪了厚厚一層,不知道有多深,崖壁上千瘡百孔像是馬蜂窩,空氣裏還殘留著兩股強大真力碰撞後殘留的波動。

  薛雨柔站在懸崖邊上仔細查探著。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斜刺裏突然一道人影衝了出來,緊緊抱住她柔軟的身子,兩隻大手有意無意正覆蓋在她的胸前。

  “小妞,有話好好說,你怎麼能想不開跳崖呢!咦?你身上帶了好大兩個饅頭啊!”

  “放開我!”薛雨柔嚇了一跳,放心疾顫,急忙扭動身子,但是梁夕兩隻大手傳來的陣陣熱力卻讓她感覺到從未有過的酥麻感覺,陣陣男子氣息撲面而來,讓她的身子怎麼也使不上力氣,情急下臉色漲得通紅,又羞又急下美目中淚水漣漣,“放開我!我不是要跳崖,你誤會了。”

  “我誤會了?”梁夕不解地看了她一眼,“不是吧,難道是我理解錯了?這明明就是兩個饅頭即將引發的血案,憑我救人無數的眼光來看,你明明有跳崖的衝動,不然你抱我這麼緊幹嘛?”

  薛雨柔此刻又羞又憤:“明明就是你抱著我,怎麼又誣賴到我頭上了,你快松手,不然……不然我殺了你!”

  薛雨柔實在想不出能有什麼法子來威脅梁夕,人生的這二十年裏,自己還從有過如此覺得有力使不上的時候。

  “哦,看來我是真的誤會了。”佔足了小妞的便宜,梁夕不捨地鬆開胳膊。

  雖然腦子裏對現場的狼籍充滿了疑惑,但是此刻薛雨柔心亂如麻,根本顧不得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了,等到梁夕鬆開手後立即脹紅了臉禦劍而去,連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看著薛雨柔越飛越遠,梁夕嘿嘿一笑:“活該,誰讓你打擾我練功的。”

  梁夕重新鑽到岩石下一個凹進去的地方盤坐下來。

  剛剛因為影語真氣的撞擊,他感覺到自己丹田裏似乎有什麼東西鬆動了,於是根據宇文青陽臨走時傳給自己的口訣靜坐起來。

  閉上眼後梁夕集中精神去感覺體內的真氣,小狐狸一開始坐在一邊還不以為然,但是沒多久它就睜大了小眼睛,眼中滿是驚訝。

  梁夕全身很快就被籠罩在一層淡淡的青色光芒中,而這光芒最閃耀的地方就是梁夕的丹田,一個墨綠色的小珠子似乎在裏面小幅度地顫動著。

  而梁夕左手腕的胳膊上也有一塊上寬下窄的印記仿佛燃燒的火焰一樣翻騰起來,黑色的火焰讓小狐狸連退幾步不敢靠近,只是有些好奇又有些害怕地繞著梁夕轉圈。

  梁夕此刻根本感覺不到外界有什麼變化,他感到自己好像時而變成雄鷹在天空中盤旋,時而又變成大魚還海中暢遊,滿心滿肺都充滿了不知名的力量。

  一股股的浩瀚之氣在全身有規律地盤旋,像是潮汐一樣一層一層往上堆積,每堆高一層,自己就對下一層有什麼突破更加渴望。

  終於在一聲長嘯中梁夕睜開雙眼,全身上下的毛孔都仿佛張開呼吸一樣說不出的痛快。

  低頭看看全身,梁夕驚喜地發現自己碎裂的肌肉血脈居然已經癒合了七七八八,胸口的傷口也已經癒合大半,靠著衣服遮擋,已經看不出有什麼明顯的傷痕了。

  現在除了全身骨頭還有一點隱隱的疼痛外加失血過多有些眩暈外,其他已經無大礙了。

  仔細思考,並且試驗了一下,梁夕發現自己的力量和速度又有了小幅度的提升,但是對於宇文青陽說的自己有了的萬年真力卻還是無法感覺到。

  “等到了山上有人指導下應該會有更大的提升。”梁夕對自己說,這才發現小狐狸蹲在自己腳邊朝他張望著。

  見到梁夕已經沒了大礙,小狐狸發出一聲歡快的叫聲撲進他懷裏。

  防止想要自己命的人還有下一波襲擊,梁夕不再停留,帶著小狐狸直奔終點,也不管什麼速度太快而引人注目的後果了,這時候保住小命才是要緊,天靈山守衛森嚴,處處都是修真人士,恐怕那些人是不敢輕易對自己下手的。

  因為修煉了一陣的原因,梁夕腳程變得更快,雖然規定的時間已經耗去大半,梁夕還是在最後趕到了終點。

  半山腰的終點處人數可比剛剛的山腳下少了許多,場地顯得格外空曠,等到三個時辰到了的時候,在半山腰的人數加起來估計有三百多人。

  遠遠看到薛雨柔正在人群裏和別人說著什麼,薛雨柔也發現了梁夕,看了他一眼就像不認識一樣把頭轉到了一邊。

  “小妞鬧彆扭了。”梁夕嘿嘿笑著,等到在這一片的負責人來的時候站到隊伍的後面。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9:34

第24章 老弟子的下馬威

  通過第一次測試的三百多人被分成十五組分別回答天靈門早就擬好的題目。

  梁夕一開始還有些擔心,但是看到題目後他就淡然了。

  自己抽到的題目是“什麼東西能打開所有問題”。

  梁夕笑嘻嘻地在紙上寫上“答案”兩個字,然後斜過眼去看旁邊這位愁眉苦臉兄被什麼難題困住了。

  這位兄台的題目是“兩塊牛肉在街上相遇了,為什麼不打招呼”。

  “原來天靈門裏也有這種愛玩腦筋急轉彎的人呀。”梁夕替身邊這位頭皮都要被揪下來的兄台禱告了幾句,然後交了自己的答卷,走出帳篷等消息。

  因為是現場答題現場改卷,所以成績公佈得很快,只要智力測試通過了就可以順利加入天靈門了,所以見到天靈門的弟子張貼榜單的時候梁夕還是有一些忐忑和激動的。

  榜單上一共有一百多個名字,梁夕在靠近右下角的地方看到自己大名的時候終於長長舒了口氣,總算完成了答應宇文青陽的事情,並且和小妞的打賭也沒有輸。

  不出所料的是陳舒慈也通過了測試,見到梁夕也榜上有名,他還過來祝賀了下樑夕,態度十分真誠。

  梁夕雖然心裏懷疑那個殺手可能是他派來的,但是懷疑畢竟是懷疑,並沒有真憑實據,所以他還是和陳舒慈表現得很友好。

  沒能通過測試的人只能遺憾地下山,期待下一次機會,或者選擇另外的人生道路,而上榜的人則在天靈門的一個負責人的帶領下穿過群山去他們未來要住的地方。

  一百多名弟子裏面有三十多名女的,七十多男的,所以被分成兩撥,在一個岔路口朝著兩個方向走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天靈門的弟子,他們望著這些新晉弟子指指點點,似乎想起了自己當年上山時的景象。

  也有人冷目斜視,眼中不含好意,不知道在打些什麼心思。

  天靈門是楚國最大的門派,更是得到皇室的推崇,所以整座山上的建築都修葺得極盡奢華。

  雕欄畫棟、煙霧繚繞、若隱若現的亭臺樓閣仿佛是盤旋在山體上的一條金光閃閃的巨龍。

  房屋更是用巨石巨木修建而成,氣勢恢宏,並且雕刻得極為細緻,鬼斧神工叫人嘆為觀止。

  這些新晉弟子中雖說不少都是出自巨富大臣之家,但是種非人力所能及的建築也是他們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所以一個個眼睛瞪得比鵝蛋還大,心底更是涌出要在天靈門做出一番作為的豪情。

  這麼多人裏面最不和諧的估計就是梁夕了,整個人懶洋洋吊兒郎當走在隊伍最後面。

  他心裏只是想在這個風景秀麗的地方混上一段時間也不錯,至少有人管吃管住……

  一行人轉了數十個彎,又穿過一條長長的石頭開鑿的回廊後來到一片整齊的木屋群前面。

  帶領他們來的那位天靈門人領著他們走進屋子。

  木屋十分寬敞,裏面整整齊齊擺放了上百張木床,每張木床邊還有一個小的桌子和一把椅子。

  那個天靈門的門人安排這些新弟子分完床位,然後告訴他們明早正式拜師後就先出去了。

  梁夕挑了一張靠窗的床位,然後把小狐狸從懷裏抱出來放到床上,自己也舒舒服服躺了上去。

  全身雪白沒有一絲雜毛的小狐狸一下子吸引了沒有出門的那些弟子的注意。

  小狐狸吸吸鼻子,似乎並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徑直爬到梁夕的枕邊,挨著他的頭趴了下來。

  正有人想上前和梁夕套近乎,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喧嘩,並且夾雜著陣陣喝罵聲。

  屋子裏的人吃了一驚,齊齊轉頭望去。

  只見人影一閃,幾個剛剛出去的新晉弟子已經被人丟了回來,一個個鼻青臉腫,好像吃了不小的苦頭。

  屋子裏的人無不大驚,梁夕也是十分好奇:“難道是出去打架了?不至於吧,天靈山上難道還有人敢胡作非為?”

  摔在地上的那幾個人疼得直叫喚,這時候也從門外涌進來七八個人。

  這幾個人高矮胖瘦都有,身上穿著天靈門弟子的道服,一個個都是滿臉倨傲的模樣,有人擋在前面,直接伸手推開。

  被推開的人也都是敢怒不敢言,只能站在瞪眼睛。

  梁夕瞥了一眼頓時明白了:這是天靈門的老弟子來給新弟子下馬威呢。

  不過這幾個人走進來後並沒有講話,而是看著門外,似乎還在等誰。

  梁夕從床上坐起來望過去,只見從門外跨進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

  女孩子一身火紅的罩衫,仰頭走進來根本不看旁邊一眼,雖然年紀不大,但絕對是個美人胚子,明眸皓齒,皮膚白皙光滑,假以時日一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絕色。

  這時候不僅是梁夕,屋子裏所有人心裏都冒出來一個大大的問號:她是誰?

  少女徑直走進屋子裏,而那些天靈門正式弟子裏也早有人殷勤地搬過凳子放到她身邊。

  少女哼了一聲坐了下來,自始至終都沒看周圍的人一眼。

  那些正式弟子裏一個個子高高長得頗為健壯的人站到少女身邊,滿臉堆笑道:“薛師妹,這兒就是男弟子住宿的地方了,和你們女弟子的花香居是不能比的。”

  說完使了個眼色,另一個人趕緊遞了一杯水。

  少女接過杯子抿了一口,這才慢悠悠道:“那這裡除了你們,就都是新弟子了?”

  聲音清脆悅耳,只是口氣給人一種在使喚下人的感覺,這種口氣聽得梁夕皺了皺眉頭。

  不過那些正式弟子卻不這麼覺得,他們甚至認為薛師妹能和自己講話簡直就是天大的榮幸。

  特別是剛才講話的那個,立即瞪著眼睛拍著胸脯道:“薛師妹,在這裡我高全絕對是老大,這些新弟子我會讓他們都服服帖帖的。”

  有些新弟子不服氣,高全毫不客氣一個個怒目而視瞪過去:“看什麼看!你們這些新人最好識相點!不然有你們好受的!”

  高全在老弟子裏面因為心狠手辣,算是一號人物,所以早就養成了目中無人的說話方式。

  在一個環境裏,新人總是會受到資格老的人的欺負,這已經成了一種慣例。

  一時間在場眾人都是敢怒不敢言,雖然大部分人家裏都有些勢力,但是在這天靈山上,就等於是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在這裡就算是皇親國戚也都遵從守則。

  “是這樣嗎?”少女抿嘴一笑,眼睛仿佛兩彎新月,“那以後還要師兄多多照顧了。”

  “一定一定,薛師妹有什麼吩咐,在下就算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高全信誓旦旦地說,剛才少女巧笑倩兮的模樣看得他口水奔騰,額頭上一粒青春痘油光閃亮仿佛要破體而出。

  其餘那些正式弟子也是紛紛附和,仿佛眾星拱月般把少女圍在中間。

  少女聽著這些人的恭維,咯咯嬌笑不止。

  看到少女好像比較喜歡被人誇讚,這下子肉麻的馬屁聲更多,梁夕雖然在遠處,但還是忍不住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少女笑了一陣,突然哼了一聲。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9:36

第25章 我從不欺負人的

  她態度的轉變全部被那些老弟子看在眼裏,他們的心思都放在她身上,少女的這一哼讓他們的神經猛一下子繃得緊緊的。

  高全生怕自己哪做得不對讓少女不滿意,趕緊問道:“薛師妹,你有哪絕得不對嗎?”

  薛師妹四下看了看,慢悠悠道:“這些新弟子似乎都不太歡迎我來呢。”

  高全現在精蟲上腦,只想著怎麼討漂亮是師妹的歡心,當即一聲大喝:“誰敢不歡迎?”

  說完身子挺得筆直四下望去:“你們都快過來向薛師妹問好!”

  梁夕半躺在床上,手摸著小狐狸光滑的背脊等著看好戲。

  不出他所料,這些新晉弟子裏不少在家鄉時也都是沒事都要惹事出來的主,剛才只是忌憚這些人是老弟子的身份才沒有說什麼,此刻見他得寸進尺居然使喚起自己來,一個個都坐不住了,兩邊人虎視眈眈對峙著。

  “高師兄,你的這些師弟似乎很不高興呀。”薛師妹不輕不重挑著兩邊的火,但是臉上的表情卻一直是在笑。

  男人最丟不起的就是臉,特別是在一個美-女面前,更是沒人願意自己落了下風。

  新弟子裏站出來一個人道:“你憑什麼指派我們,想在女人面前耍威風,你最好還是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的才好。”

  被人戳穿心事,高全惱羞成怒:“新人剛來都有些傲氣,我就讓你們這次徹底服服帖帖好了。”

  話音未落,剛剛站出來的那個新弟子臉上立刻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額頭上滲出大片大片的汗珠,但是身子卻直挺挺沒有任何動作。

  仿佛感應到了什麼,小狐狸亮如點漆的雙眸一下子睜了開來,和梁夕齊齊朝那邊望去。

  就這片刻的功夫,那個新弟子臉色已經是慘白一片,身子劇烈顫抖,身子仿佛是從水裏剛撈上的一樣,臉上的汗水匯成了一條小溪嘩嘩往下直淌。

  高全有意在薛師妹面前賣弄,一聲輕喝手臂上抬,敢反抗自己的那個人身子一下子懸在了半空,,面容扭曲從喉嚨裏發出一陣陣被壓抑住的痛苦呻吟。

  見高全居然使出真力來對付新弟子,其餘的人都是面色大變。

  而那些老弟子卻是哈哈大笑,好像是看戲一樣。

  梁夕摸摸鼻子,心想這些人是不是以前做新弟子的時候也被人這麼欺負過,從而導致他們心裏變態了,現在也要從這些新弟子身上找回當時那種欺負人的感覺。

  看到那個人懸在半空,臉色已經幾近鐵青,薛師妹眉目間閃過一絲不忍,扯了扯高全的袖子:“高師兄,我看這個人受的懲罰也足夠了,你別弄出人命。”

  高全以為這是美貌師妹擔心自己,於是自以為帥氣地一甩頭髮:“既然師妹替他求情了,那我就饒了他好了。”

  其實剛才一齣手他就發現自己下手過重了,只是當時已經出手,拉不下面子來停住,師妹的話正還讓他有了臺階下。

  看著那個人重重摔倒在地上,嘴唇也都沒了血色,高全冷笑著走上去踩在他的臉上,看著四週的人道:“看到沒有,這就是反抗我的下場,你們這些新弟子在我眼裏根本什麼都不是,我們這裡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輕鬆玩死你們。”

  他剛剛的出手的確給在場每位新弟子心中都留下了重重的陰影,一想到被控制的那人扭曲痛苦的面孔就讓人不寒而慄。

  新弟子們還想反抗的心一下子就都消散無蹤了。

  高全很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看著新弟子一個個面色如土的模樣,他洋洋得意看向師妹邀寵道:“薛師妹,他們現在都不敢反抗了,你要他們做什麼我保證他們都會照辦的。”

  “我不會……”高全話才說完,眾人耳邊響起一個虛弱的聲音。

  薛師妹噗一聲笑了出來:“師兄你看,還有人對你不服呢。”

  “是誰!”高全的臉頓時黑得像鍋底。

  轉頭一看居然是剛才那個被自己折磨得半死不活的人,高全的眼中閃過濃濃的煞氣。

  這個人居然敢連續兩次在師妹面前讓我下不了臺!

  “你不願意是嗎?”高全怒極反笑,獰笑著走到地上那人的面前。

  熟悉高全的人都覺得背後一陣發涼,有人已經承受不了這股壓力,咕嘟一聲咽下一口口水。

  “這個人倒是蠻有種啊。”梁夕撇撇嘴,“要是我才不會當面反抗,等過些日子找個機會背後給那個高全一悶棍,然後丟山下去才是我的風格。”

  “你剛才說你不會什麼?”高全一腳踏在那人的手指頭上用力研磨著。

  十指連心的劇痛讓那人嘴唇都咬出血來,但是他依舊一聲不吭,死死盯著高全。

  “敢瞪我?那我就戳瞎你的狗眼!”高全被他看得心裏發毛,惱羞成怒下哪還顧得上自己在做些什麼,兩指如電般插向那人的雙瞳。

  哐當一聲,一個茶杯落到了地上,清脆的聲音讓在場諸人都是全身一個激靈,高全也停下手疑惑地尋找聲音的來源。

  薛師妹遠遠看到地上一個碎掉的茶杯,碎片旁邊是一隻通體雪白的可愛小狐狸,頓時滿臉的驚喜,而在小狐狸旁邊的梁夕自然是被她無視掉了。

  “好漂亮的小狐狸!”薛師妹睜大眼睛,眼中滿是歡喜。

  梁夕則是一臉晦氣抱起小狐狸低聲罵道:“你幹嘛,這不是沒事給老子找事嗎!”

  小狐狸倒好像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哼哼幾聲,親昵地在梁夕臉上舔了舔。

  而因為這聲響得以保住雙眼的人此刻背後騰起一層白毛汗,再也沒有力氣支撐下去,整個人像是脫水一樣癱軟在地再也不能動彈。

  要知道,高全的指甲已經幾乎貼上了他的眼膜,只要再往前進一點點,哪怕只是一根髮絲的寬度,自己從此後也都沒機會在看見東西了。

  “師妹,怎麼了?”高全滿臉疑惑順著女孩子的視線望過去,看到一個高高瘦瘦的新弟子正抱著一隻白色的狐狸。

  看到薛師妹眼中的歡喜,高全立刻覺得這是個討好的機會,於是朝梁夕揮揮手:“你,哎,對了,說的就是你,給我過來。”

  梁夕東張西望,確定高全說的是自己後才很不情願地走了過去,路上伸手扯了扯小狐狸的耳朵表達了下自己的不滿。

  小狐狸咧咧嘴,可愛的小腦袋在他掌心磨蹭著好像是討好一般,梁夕心裏一軟,扯著耳朵的手指變成給它撓癢癢了,真的懲罰梁夕可捨不得。

  看到梁夕走過來,高全站到他面前蠻橫道:“這只狐狸是你的?”

  梁夕點點頭,自從遇到小狐狸後它就一直和自己同吃同睡,應該算是自己的吧。

  見梁夕點頭,小狐狸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歡喜。

  “好可愛!”女孩子對這種毛絨的動物天生就沒有免疫力,薛師妹一個箭步上前就想從梁夕手裏抱走小狐狸,但是梁夕及時一閃,讓她撲了個空。

  “師兄——”她沒能從梁夕手裏奪過狐狸,於是求助地望向高全。

  高全被她水汪汪的眼睛一看,頓時全身酥軟,聲音都變了調:“師妹,我會讓他把狐狸給你的。”

  那討好的聲音聽得周圍人身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梁夕橫了高全那一臉的豬哥樣,心想果然是“大濕胸”,真是好濕好濕啊。

  高全轉頭看向梁夕,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對他命令道:“你也是今年的新晉弟子是吧,如果不想你和剛才那條狗一樣被我踩著,就乖乖把狐狸交出來。”

  “小子,我勸你最好識相點,不然今天有你好看。”旁邊也有人附和著。

  高全有意在薛師妹和眾人面前炫耀,空手一揮,半空傳來一陣低低的劈啪聲,空氣仿佛燃燒起來一樣,灼人的熱浪撲面而來。

  周圍的人驚呼一聲,有讚嘆,有羨慕,也有驚懼。

  “臭小子,把狐狸交給薛師妹,不然我會讓你後悔來到天靈山的。”高全看著梁夕道,眼角四下望著,對自己剛才那一手給眾人帶來的震撼相當滿意。

  高高在上眾人仰慕的感覺讓他感覺自己都有些飄飄然了。

  但是余光瞥到師妹一直盯著那只狐狸,並沒有注意自己,他不由一陣沮喪,於是將怒火都牽扯到了梁夕身上。

  “小子,我又改變主意了,我要你——”

  四週人的眼睛頓時瞪得老大:沒想到他居然有這種嗜好!

  平時和高全一起的狐朋狗友也都是一個個驚訝地互相打量著,然後齊齊望向他們中一個面貌還算俊秀的,眼神示意:“小四,以後勾引老大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小四含淚對著同伴點頭:“放心吧,當我用菊花成功勾引了老大,將來有好處一定忘不了大家!”

  “跪著學狗叫繞整片宿舍區一圈。”高全頓了一下才把剩下的話講完,獰笑著,“不然,嘿嘿。”

  他手指頭一伸,一道白光從指尖射出,剛剛掉在地上的那個瓷杯子啪啦一聲變得粉碎。

  眾人看到更是大驚失色,望向梁夕的眼神也都充滿了憐憫。

  梁夕默不作聲把小狐狸放到地上,薛師妹以為梁夕害怕了,歡呼一聲想要去抱小狐狸,但是卻被它躲了開去。

  “你讓你把狐狸親手交給師妹!你沒長耳朵嗎!”高全看到師妹面色不愉,朝梁夕吼道。

  在他眼裏這個新弟子連反抗都不敢,根本就是一團軟面,隨便怎麼捏就怎麼捏,今天運氣不錯,來新弟子這兒立威,遇到了兩個二貨。

  梁夕摸了摸鼻子,嘟囔道:“這個不要臉的是不是以為四海之內皆你媽啊,誰都慣著你?”

  梁夕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屋子裏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薛師妹第一個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其他人雖然迫於高全的淫-威不敢笑,但是一個個不斷聳動的肩膀卻說明瞭問題。

  “你死定了!”高全見這個軟面居然敢反抗自己,讓自己在眾人面前丟臉,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手中白光爆閃,決定殺雞嚇猴,用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新弟子來震懾所有人。

  小狐狸微微偏頭看了一眼面容扭曲的高全,絲毫不擔心梁夕。

  梁夕早就預料到了高全下面的動作,在他剛抬手的時候就已經一個箭步跨了上去。

  拼速度,梁夕現在對自己有著絕對的信心。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耳邊就傳來砰一聲悶響,高全在眾目睽睽下仰面向半空飛起。

  梁夕在他還沒來得及出手的時候一圈從下往上砸在他的下巴上,高全上下牙床劇烈撞擊,滿嘴的牙齒頓時全部松脫,牙齦被巨大的力量擠得稀爛,混合著鮮血從高全口鼻中同時涌出,在半空蓬出一團妖異的血霧。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9:38

第26章 面子是自己掙的

  而梁夕的攻擊卻沒有停止。

  你敢打我臉,我就毀你容!

  高全身子還懸在半空,梁夕高高跳起,右腿仿佛一條長鞭狠狠抽在他的臉上。

  高全左耳哧啦一聲射出一條血箭,半張臉頓時被撕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巨大豁口,青色的筋脈隱隱可見,粉色的嫩肉迅速被粘稠的鮮血覆蓋住,整張臉扭曲變形成一個詭異的形狀,身子像是斷線的風箏撞翻了數張桌子後重重砸在墻角。

  鮮血迅速淌滿了他躺著的那個角落,空氣中充滿了濃濃的血腥味。

  梁夕落回地面,吸氣,站定,整個過程在電光火石間完成,在場的人幾乎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有些人甚至等著看梁夕出醜的笑容還留在臉上。

  過了片刻,終於有人回過神來,因為實在受不了那血腥暴力的場面,胃中一陣翻騰,哇唔一聲吐了出來。

  其餘人也一個個如夢初醒,背後大汗淋漓,看向梁夕的眼神都充滿了恐懼。

  高全的那些狐朋狗友原本還準備叫囂著給他報仇,但是話還沒出口,被梁夕冷冷一瞪,嚇得大腸差點從肛門裏掉出來。

  薛師妹捂住嘴巴,看看倒在血泊裏的高全再看看氣定神閒的梁夕,心中滿是驚懼。

  見在場所有人都被剛才的場面震撼住了,梁夕無奈地一攤手:“我真不是故意欺負他的,聽他叫得那麼厲害,我還以為他不是很弱……”

  梁夕原本還想試試自己能不能再召喚出那些神奇的植物,但是看現在的樣子是沒有機會了,只能唉聲嘆氣心裏滿是遺憾。

  但是梁夕對自己的力量和速度又有了新的一層的認識,只要近身正面,普通的修真者以他們孱弱的身子根本無法和自己抗衡。

  這個結論讓梁夕又是喜滋滋一陣得意。

  看他時而嘆氣時而又樂呵呵的模樣,眾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這個一齣手就把高全打得幾乎殘廢的新弟子在想些什麼。

  和高全一起的那些畢竟都是修習了幾年的老弟子,平時也經常仗著人多勢眾欺負人,緩了一陣後立刻就有人站出來對著梁夕道:“你完了,你等著被師尊逐出天靈山吧!”

  這時候他們也不敢一擁而上去和梁夕正面衝突,雖然他們人多,一起上的話梁夕不一定堅持得住,但是頂在最前面的一兩個人勢必會變成炮灰,所以只好搬出師尊來鎮壓一下樑夕現在的氣焰。

  偏偏尊師重道在梁夕腦子裏根本就沒有概念,師尊對他來說更是什麼都不是,不過被逐出天靈山倒是讓他嚇了一跳:“逐出天靈山?沒這麼嚴重吧!憑什麼逐我出山?”

  見梁夕吃驚的表情,那些人以為他怕了,不禁有些得意道:“因為你聚眾鬥毆,打傷了上代弟子,天靈門門規可是白紙黑字寫著的,你的行為足以讓你下山了。”

  “但是高全他不也弄傷了下代弟子。”梁夕指了指還倒在地上的那個人。

  語塞一陣,小四一轉眼珠子站出來道:“高師兄那是教導師弟,和師弟進行切磋,不小心下手重了些,我想師尊會原諒他的。”

  “就是就是,一不小心下手過重,我們都是人證,親眼所見的。”高全的狐朋狗友們紛紛附和。

  “日!”梁夕見他們一個個搖頭晃腦的模樣忍不住暗罵。

  其餘的新弟子們也是汗顏不止。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我們回去會把事情如實稟報給師傅和師尊,請他們定奪,把你這個不服管教,態度惡劣的新弟子趕下山去!”見梁夕沒有說話,小四以為他被嚇住了,於是不由更加得意了。

  梁夕看小四他們一個個小人得志的神情,頓時特別不爽起來,嘿嘿一笑:“要是你們回去後都決定不說,或者沒機會說呢。”

  薛師妹從剛才起就沒有說話,此刻再也坐不住了,畢竟今天的事情有一半也是她挑撥起來的,於是道:“不就是一隻狐狸嘛,有必要把事情做這麼絕?不給就不給,打傷人還有理了?”

  她這麼一說,小四那撥人頓時如夢初醒,紛紛附和道:“就是就是,師兄好言好語想替小師妹討要一隻狐狸,你不但不給,還把他打傷,這種惡徒絕對不能留在山上。”

  片刻之間,梁夕的罪名變了兩變,搞得他都不知道自己應該頂那條罪名了。

  梁夕遇到這麼不講理的人,也不想多費口舌了,和他們辯駁完全就是白費力氣,這種白癡的事情他可懶得去做。

  於是還是剛剛那句話:“要是你們改變了主意,不去師尊那邊揭發我就沒事了吧?”

  “你認為這個可能嗎?”小四抱著胳膊冷笑連連。

  “我會讓你們改變主意的。”梁夕對著小四一挑眉毛。

  “開玩——”最後一個“笑”字還沒說出口,小四已經被梁夕卡住脖子單手提著懸在半空,喉嚨裏吱吱呀呀吐著單調的音節。

  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梁夕將小四重重摔到地上,轟一聲巨響,小四四仰八叉倒在地上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被摔斷了,翻騰著身子呻吟不止。

  梁夕最討厭要挾這種手段,特別是被要挾的人還是自己。

  重重一腳躲在小四的臉頰上。

  小四隻覺得腦袋好像是被千斤大錘猛砸了一下,腦子裏嗡一聲轟鳴,眼前全是雪花,臉上熱熱粘糊糊的。

  梁夕動作不停,繼續不停踐踏下去,而且專門挑選人體最脆弱的喉嚨、腰肋、下陰等處下腳。

  周圍的人看到小四口吐鮮血滿臉痛苦捂著褲襠的模樣,頓時一陣蛋疼菊緊。

  高全那一方的人剛剛還較小不已,此刻已經是一個個面色如土,哆嗦著什麼話都講不出來了。

  薛師妹臉色則像是刷了一層石灰般慘白,她根本沒想過今年和自己同一屆的新弟子裏面居然有這種天不怕地不怕,居然連修行了數年的師兄都敵不過的惡徒。

  看梁夕凶神惡煞的樣子,她害怕這個惡徒也會這麼對待自己,頓時心頭一片冰涼。

  梁夕又狠狠踹了小四幾腳,讓他徹底昏迷過去,這才吐了口吐沫:“累死我了。”

  冷眼朝高全的同伴們看了一眼,見他們一個個如縮頭烏龜一般,梁夕鄙夷地朝他們豎了一下中指,徑直走向剛剛被高全打傷的那個新弟子身邊。

  擋在他前面的人都紛紛讓開,生怕招惹了這個煞星,其中更是有幾個弟子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場景,被梁夕看了一眼後兩腿一軟栽倒在低。

  見梁夕蹲在自己面前,那個受傷的弟子艱難地睜開眼,咧嘴笑了笑:“謝謝你。”

  梁夕掃了他一眼,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咳出一口血痰,道:“袁爽。”

  “沒我名字好聽。”梁夕心裏說了句,臉上表情依舊不變:“見到沒?對待敵人就應該像秋風掃落葉般無情,不要和他們磨嘴皮子,他們不服就打,一直打到他們服氣為止。”

  袁爽的硬骨頭讓梁夕感覺蠻欣賞的,不然也不會過來對他說這些話。

  見袁爽臉上有些不以為然,梁夕冷笑了聲,走到剛剛還叫囂的那夥人面前:“你們的朋友剛剛不小心摔了一跤,流了這麼多血,你們怎麼這麼不小心?還不快把他們送去治療,不然時間久了會失血過多而死的。真搞笑,這麼大的人居然走路都走不穩,還會左腳絆右腳。”

  那群人如夢方醒,擦擦額頭上的冷汗連聲道:“是、是,我們這就抬他們回去。”

  “要是有人問他們怎麼受傷的,你們怎麼回答?”梁夕瞥了他們一眼問道。

  見到梁夕有如刀鋒般的眼芒,為首的那個人一縮脖子,腦袋上汗水像是小溪一樣淌了下來,急忙回答:“他們不小心走路摔了一跤,我們都看到的,和別人沒有關係。”

  “嘩!”在場的新晉弟子們頓時譁然,他們今天是真的見到有人用暴力顛倒黑白的手段了。

  等高全那夥人像是喪家之犬一樣逃了出去,梁夕重新站在袁爽面前。

  袁爽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是已經勉強可以站穩了,此刻若有所思地看著梁夕。

  “臉是別人給的,面子卻是自己掙的,明白了?”梁夕輕輕說。

  留下時間給這些新晉弟子思考,梁夕正想出去轉轉掃去剛才不好的心情,忽然發現不遠處還有一個人沒走。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9:41

第27章 明月精華

  之前在高全他們簇擁下走進來的薛師妹還站在人群裏沒走,咬著嘴唇望著小狐狸,眼珠子咕嚕咕嚕轉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梁夕對她沒什麼好感,掃了一眼不想去打理,薛師妹卻是先叫住了他。

  “幹嘛?”梁夕不想和她多啰嗦,抖著大腿一副流氓的樣子,“怎麼了小妹妹,是不是覺得夜晚孤寂,空虛寂寞有些冷,想要哥哥晚上去給你講床頭故事呀?”

  薛師妹被他的模樣嚇得連退幾步,結結巴巴道:“不是……我沒,我是想問下,你可不可以把這只狐狸送給我。”

  “不行!”梁夕想也不想直接拒絕。

  小狐狸和自己的關係不僅僅是親密,它給梁夕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絕對不能送給別人。

  “為什麼?”薛師妹不依不饒,似乎根本沒看到周圍新晉弟子對她毫不友善的目光。

  梁夕不再說話,掃了她一眼抱起狐狸想走。

  薛師妹見狀一下子急了,趕緊走過來一把扯住梁夕的衣襬:“平時都沒人願意搭理我,我就想要一隻小狐狸陪我,你就把它送給我好不好?你說他們為什麼不願意搭理我,要是每個人都願意和我講話,我還會讓你把狐狸送給我嘛!”

  梁夕一下子怒了,這個女人怎麼這麼自以為是,轉身看到薛師妹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梁夕更是徹底被惹毛了,看著她大聲道:“別老問別人為什麼不願搭理你、不願意和你講話,因為太稀罕而不願搭理你現實嗎?你信嗎?”

  梁夕一副怒氣沖衝的樣子讓薛師妹想起來之前他對高全和小四雷霆一擊時的恐怖模樣,被梁夕如若刀芒的眼神瞪到,更是從頭皮涼到腳底,訕訕把手縮了回去。

  “今天要不是你在這裡一直挑撥,事情也不會發展成最後這樣,你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腦子?知不知道什麼叫唯恐天下不亂?知不知道什麼叫謙和有禮?知不知道怎麼待人接物?你又不是金銀珠寶,憑什麼讓所有人都喜歡你主動和你講話,什麼事情都謙讓著你,拜託你動點腦子想一想好不好?”梁夕越想越生氣,今天的事情看似是高全他們來給新晉弟子下馬威的,但是說到底,沒有這個女人在一邊煽風點火,情況一定不會這麼糟。

  被梁夕當頭喝罵,薛師妹身子猛地一顫,抬頭的時候眼中滿是淚水,扁著小嘴很是委屈:“在家裏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爹娘還有姐姐都沒有責罵過我,你居然敢這麼說我!好,很好,你叫什麼名字。”

  “梁夕。”梁夕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梁是高粱的梁,夕是夕陽的陽。”

  “嗯?”薛師妹琢磨著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此刻也顧不上這些了,周圍人不善的目光也讓她針芒在背十分不舒服,一跺小腳抹去眼角淚水。

  “好的,梁陽我記住你了,我姐姐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撂下一句狠話轉身跑出了屋子。

  看著她一扭一扭的小屁股,梁夕摸著下巴嘿嘿直笑:“要威脅的話你這個也太不給力了吧,你姐姐?我還有叔叔呢。”

  出門的時候看到陳舒慈正在幾個人的簇擁下往回走,陳舒慈看到梁夕,愣了一下後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又急匆匆地趕回宿舍。

  梁夕也沒有問他發生了什麼,自己在外面轉了一圈熟悉了下新環境,等天色晚些了後和一眾弟子去吃過晚飯。

  新來的弟子大多見識過他面對老弟子時採用的暴力手段,對梁夕從心底有些害怕,所以梁夕吃飯的時候周圍空了好幾張椅子,雖然有些冷清,但是看到其他人都擠在一起的時候就有人對梁夕滿是羨慕:一個人坐了一個,空了一個,還有一個居然高價出租!

  晚上休息的時候袁爽來向梁夕道謝,梁夕擺擺手示意沒什麼。

  梁夕的態度博取了袁爽不少的好感,他當即拍著胸脯表示,以後梁夕的事就是他的事,能幫忙的一定幫。

  因為今天的困乏,一幹弟子沒多久後就紛紛上床,沒多久就陸續進入了夢鄉。

  梁夕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覺有人在扯自己的胳膊,正眼一眼,是小狐狸正咬著自己的袖子往下拖。

  “怎麼了?”梁夕和小狐狸早就建立了一定的默契,看到它的動作知道一定是有事。

  小狐狸悶不做聲,咬著梁夕讓他跟著自己走。

  梁夕雖然有疑問,但還是跟著小狐狸輕手輕腳爬出窗戶,躲過幾個巡夜人一路往木屋後的半山腰爬去。

  小狐狸今晚的行為十分異常,梁夕幾乎是拼盡了全力才能在滿是露水的石板路上跟上它的速度。

  一人一獸爬了接近一個時辰,小狐狸終於在一棵巨大的月桂樹前停了下來。

  梁夕繞過月桂樹望去,頓時眼前一亮。

  只見月光在這裡仿佛只剩下筆直的一束,月光的正下方是一張石桌,石桌周身都被包裹在銀色的月光裏,顯得晶瑩剔透,即使隔了老遠,梁夕還是能感覺到一股純潔的氣息迎面而來。

  小狐狸幾個縱躍跳到石桌上,轉過身示意梁夕也過來。

  剛一跨進那月光的範圍,梁夕只覺得全身冰涼,絲絲寒氣不斷侵入體內,月光照射的範圍內外居然仿佛是兩個世界。

  在小狐狸的指引下樑夕坐上石桌。

  石桌觸手冰涼,梁夕盤腿坐在上面,沒多久就覺得一股股純良的氣息順著他的頭頂緩緩傾注而下。

  “這是?”梁夕眼中滿是驚喜望向小狐狸,卻看到小狐狸闔上雙眼,仿佛已經是睡著了。

  有這麼純凈環境,梁夕也不願浪費,於是盤腿坐在石桌上開始運氣修煉。

  他記得宇文青陽說過,一個良好的環境對修行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小狐狸給自己找到這麼好的一個地方,自己就不應該浪費。

  而且今天經過影語的事件,梁夕也有了深深的危機感,要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必須要讓自己強大起來,而且必須要足夠強大。

  沒過多久梁夕就感覺到進入了狀態,四週的環境已經影響不到自己了,月光的精華正透過皮膚慢慢滲入體內。

  但是這裡實在是太冷的,堅持了一會兒後梁夕就上下牙齒開始打顫,雖然咬緊牙關,嘴唇仍舊凍得發紫,全身的皮膚也顯出一抹病態的蒼白。

  梁夕努力堅持著,全身僵硬、腦子已經有些迷糊了,就在他以為自己就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丹田裏一股暖流緩緩涌動起來。

  隨著暖流的涌動,四肢百骸重新變得溫暖柔軟。

  梁夕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真正的力量因為寒冷的刺激復蘇過來了。

  再結合前幾次的經歷,梁夕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是不是每次都要到達自己身體極限的時候,萬年真力才會被激發出來呢?要是自己不斷達到極限,甚至永遠保持在極限,那麼萬年真力不就可以隨意使用了嗎?

  有了這個想法,梁夕一下子興奮起來,寒冷感覺也仿佛減弱了不少。

  小狐狸也好像明白了梁夕的想法,小小亮亮的眼睛裏滿是歡喜和期待。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9:43

第28章 紫薇邪眼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梁夕索性鋪開自己的身子,呈一個大字躺在石桌上。

  絲絲寒氣不斷從石桌上鑽進自己的體內,梁夕的骨頭上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啃咬爬過一樣又麻又疼,但是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為了能變強,他努力忍著。

  果然,當自己的身子再一次受不了寒冷,恨不得要跳起來的時候,一股純陽的真力像是噴薄的岩漿一樣從丹田激涌而出,寒冷的感覺仿佛如薄冰一樣一下子就被沖刷乾淨了。

  而且梁夕發現,每次真氣出現一次,自己的身體就好像變得更加輕盈,體內濁氣都揮發乾淨了。

  一整個晚上樑夕都在不停讓自己到達極限,在這種興奮感覺的刺激下根本沒有注意到時間,等他再一次被涌出的真力澆灌全身後發現原來天已經濛濛亮了。

  小狐狸也在這時候醒了過來,它抖了抖身子坐得筆直,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東方的天空。

  梁夕好奇地順著小狐狸的視線望去,突然他驚奇地發現一抹淡淡的紫色煙氣正從東邊飄來,被小狐狸吸進鼻孔。

  這時候他腦子裏蹦出來四個大字:“紫氣東來”。

  這一定就是傳言中每天清晨的第一股天地間的靈氣了!

  梁夕壓住心底的激動,盤坐在小狐狸身邊學著他吞吐這抹淡淡的紫氣。

  紫氣從梁夕的鼻腔鑽入他的肺裏,通過經脈的運轉最後匯聚在他的雙眼,自己體內的真力似乎也很喜歡這股紫氣,隨著梁夕的吞吐,兩股氣息糾纏融合,光芒在梁夕眼中越閃越亮,最後爆閃一陣,一抹艷紅的光芒從中射出,與天邊嫣紅的初日交相輝映。

  小狐狸被這紅得極為妖艷的光芒嚇了一跳,急忙跳進梁夕的懷裏蹭著他的胸口,生怕他出了什麼意外。

  見過了半晌梁夕都沒有反應,小狐狸記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梁夕的嘴角突然上揚,接著抑制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

  一把抱起小狐狸,梁夕的嘴巴怎麼都合不攏,笑道:“快看我的眼睛!”

  小狐狸定睛望去,小小的臉上寫滿了震驚,梁夕的雙眼居然變成了一紅一藍,但是梁夕眨眨眼,又變成了原來的黑色。

  看到小狐狸疑惑地吸了吸小鼻子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自己,梁夕撓了撓腦勺解釋道:“剛才我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我好像進入了一個黑乎乎的山洞,四週什麼都看不清,突然我兩邊就出現了兩個碩大的眼睛,一個是紅色的一個是藍色的,然後我的靈魂好像飛了出來,我看到自己的眼睛也變成了這樣,只要啟動了這雙眼睛,你猜怎麼樣?”

  梁夕賣了個關子,臉上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

  小狐狸咬著他的手指讓他快說。

  “剛剛我用這雙眼睛去看你,我可以看到有幾道淡紫色的線在你體內流動,那是什麼?現在它在你的這兒。”梁夕伸手點了點小狐狸的胸口。

  小狐狸若有所思地垂下頭,梁夕又道:“它沿著你的背脊在這麼走。”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在小狐狸的背上撥拉著。

  “難道——難道這是——”梁夕看到那紫色的細線最後匯聚到小狐狸的腹部下,他一下子明白過來,張大嘴巴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個現實,“那是你的真力,我用那雙眼睛可以看到你真力的流動!”

  能看到別人真力的流動是什麼概念梁夕自然知道。

  之前自己能看到的紅色煙霧只是面對普通人的時候能夠知道他的下一步動作而已,面對修真者就沒有用了,因為他們只要運行自己體內的真力、默念口訣就可以殺敵,甚至是搬山填海,做這一切的時候他們就連手指或許都沒必要動一下。

  而現在不一樣了,梁夕只要運行那雙眼睛,自己就可以知道對方體內真力的流動,從而知道對方下一步將會用那種方式進行攻擊或者防禦。

  這個發現讓梁夕的胸中充滿了狂喜。

  小狐狸也是激動異常,如果它現在已經修煉成形能開口講話,它一定會告訴梁夕,這是上古魔君紫薇大帝獨有的邪眼,面對修真者的時候開啟邪眼,就等於提前知道了對手將要使出的招式,從古至今擁有邪眼的只有傳說中的紫薇大帝和梁夕兩個人!

  看看天已經快大亮了,梁夕抱著小狐狸趕緊下山,今早還有拜師收徒大會,千萬不能遲到,而且也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半夜和小狐狸一起出去修煉的事情。

  關於邪眼的事情,梁夕自然也知道先隱瞞下來,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出擊,這是梁夕一貫堅持的扮豬吃老虎的原則。

  躡手躡腳翻窗鑽回自己的床上,梁夕舒了口氣,一個晚上的修煉後並沒有趕到絲毫的疲勞,於是梁夕躺在床上假寐,沒多久聽到外面一聲嘹亮的鑼聲,緊接著就有人喊道:“新弟子起床了!”

  七十多位新弟子很快就起床洗漱完畢在外面的草地上集合。

  這次帶領他們前往大殿的又換了一個人。

  新弟子的拜師儀式對天靈門來說也算是每隔幾年才有一次的盛會,所以佈置得還算隆重。

  大殿修建在靠近山頂的地方,從山下望去只可以看到一座巨大的建築物隱匿在雲霧中,若隱若現,氣勢恢宏。

  從梁夕他們的宿舍到大殿要爬過整整五千級的階梯,這就難怪需要這些新弟子早起了。

  階梯都是寬闊平整的石板鋪就,兩邊是雕著精美花紋的護欄,每隔幾百級階梯就出現一個巨大的石砌花臺,水柱從形態各異的雕像裏噴出,讓人嘖嘖稱讚。

  等到了大殿門前梁夕也不免和其他的弟子一樣生出了渺小的感覺。

  大殿的門實在是太大了,梁夕站在門前仰頭甚至都不能看到最頂上的門框,大殿的屋頂更仿佛是戳進了天空一樣。

  梁夕和大門相比就好像是一隻螞蟻和一個人在比大小。

  帶領他們這些新弟子上來的人似乎早就料到他們此刻瞠目結舌的樣子,笑了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在外面重新整齊了隊形,等到女弟子們也都來到大門後,今年的新弟子一起走進了大殿。

  新弟子們都有些忐忑,走路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

  大殿裏的空間更是大得嚇人,地面光潔可以當鏡子照,支撐屋頂的柱子要至少八個人才能合抱得住。

  屋頂上一片耀眼的白色將整個大殿照得和外面差不多亮,如果不是這片光芒,這大殿裏梁夕估計會漆黑一片。

  等隊伍停下來,梁夕抬頭打量了一下,見到不遠處的石階上站了有十幾個人,在山下見過的田起陵也在其中。

  大殿兩邊則是守衛的天靈門佩劍弟子。

  一百多名新晉弟子都有些惶恐地站在大殿中間,由天靈門的前輩們審視著。

  梁夕正奇怪為什麼收徒儀式還不開始,一個黃髮垂髫面容清瘦的老者站了出來,滿面慈祥的笑容開口了。

  不知道為什麼,梁夕總覺得這個老頭子似乎一直有意無意在看著自己。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9:46

第29章 本屆最差的成績

  在簡單地歡迎了這一百多名新弟子後,收徒儀式正式開始。

  “在下是你們的師尊,青雲道人。”老者在最後做了自我介紹。

  聽他說出自己的身份,站在梁夕旁邊的幾個人小聲交頭接耳起來。

  梁夕凝神細聽,知道青雲道人是天靈門的副掌教,天靈門一共兩位副掌教,除了青雲道人,還有一位凝水道人,不過今天凝水道人居然沒有到場,真是讓人感覺奇怪。

  天靈門的掌教青木道人則是早在一年多以前就開始閉關修煉,這在天靈門裏不算秘密,所以大小事務現在都是由青雲道人代為管理。

  掌教與副掌教這三位師尊是不會負責教授徒弟的,這次收梁夕他們為徒的是他們的十二位弟子,有男有女。

  梁夕正在疑惑自己這些新弟子怎麼找到合適自己的師傅,這時候看到和自己打賭的那個小妞捧著一個木盤走了出來,木盤用一塊厚布遮得嚴嚴實實的。

  青雲道人微笑著揭開那塊布,看到裏面是一根根透明的棍子,上面整整齊齊標著刻度。

  每個新晉弟子都分發到了一根小棍子,發到梁夕這裡的時候薛雨柔板著臉看都不看他一眼,搞得梁夕調笑她的興趣都沒有了。

  “請大家把手中的棍子握在掌心,大拇指頂住木棍的一端,然後依次站到這邊的臺子上來。”青雲道人吩咐道,“從站在最前面的人開始。”

  新晉弟子和青雲道人他們之間有一個蓮花形的石臺,第一個弟子戰戰兢兢站到臺子上,照青雲道人的說法把小棍子握在掌心。

  片刻後小棍子上發出一道閃光,從最底端開始一個格子一個格子往上長了上去。

  這位弟子驚奇地睜大眼睛看著手中的小棍子,最後那些閃光停在了十二的刻度上。

  青雲道人點點頭,示意身邊的人記錄下來。

  “這是測出各位目前真力的測靈棍,為的是能讓你們的師傅所收的弟子資質比較平均。”青雲道人見這些新弟子滿臉的不解,於是出言解釋道。

  新晉弟子們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於是暗暗開始較勁起來,都希望自己的資質能比別人好些。

  陳舒慈十八格的成績讓青雲道人眼中閃過一絲神光,他的十二位弟子也都紛紛交頭接耳,希望自己能教授到這個資質上乘的徒弟。

  要知道,之前最高的成績也只有十三格,而陳舒慈的十八格已經差不多是滿分了!

  新晉弟子們看向陳舒慈的目光中充滿了羨慕。

  陳舒慈微笑著朝青雲道人行了一禮,在眾人仰慕的眼神中回到隊伍中,手中十八格的測靈棍要多拉風有多拉風。

  梁夕注意觀察了一下,普通的弟子一般都是十格或者十一格,基本上資質都算是平庸,超過十三的只有寥寥幾人。

  讓梁夕有些意外的是昨天那個自以為是的薛師妹居然也有十七格的絕高成績,這說明瞭她是修真的好苗子。

  薛師妹對這個成績很滿意,畢竟這是目前為止的第二高成績了,她朝青雲道人那邊望了一眼,然後轉身很是倨傲地回到新晉弟子中,當然又是受到了不少人的追捧和叫人肉麻的馬屁。

  有人在青雲道人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青雲道人微微一笑,點點頭似乎早有所料。

  輪到梁夕的時候他感覺到至少有三道眼神始終在盯著自己。

  一道是陳舒慈的,不知道這小子打的什麼注意;第二道是那個薛師妹的,她有些緊張,生怕梁夕的會比她高,第三道讓梁夕有些驚訝,居然是師尊青雲道人的。

  “老頭子那是什麼曖昧的眼神呀,看得人真是蛋疼……”梁夕嘟囔著走到石臺上,大大咧咧隨手把大拇指按在了測靈棍的一段。

  四週的空氣似乎凝滯了一下,然後很快就重新恢復了流暢,一道淡紫色的光芒開始慢慢上漲。

  一格

  兩格

  三格……

  最後在七格的刻度上停了下來。

  薛師妹先是長長舒了口氣,看向梁夕的眼神隨即充滿了鄙夷,七格,這可是到目前為止的最低成績。

  陳舒慈眼中閃過一絲困惑的神色,但是很快就被他掩飾了過去。

  新晉弟子們看著站在臺上的梁夕,有憐憫的,有鄙視的,大多數都是不屑,七格只能說明這個人的資質實在是太平庸太平庸了,可憐他居然還是一副喜氣洋洋的神色,真不知道昨天那些老弟子是怎麼被他揍趴下來的。

  梁夕滿不在乎走下臺來,周圍要是誰敢看他他都一一瞪回去,眼神比別人要兇惡萬分。

  梁夕站在隊伍比較靠後的位置,等他測試完後沒多少人了,但是在最後還是出了兩個比較高的分數,一個是袁爽,十五分,算是蠻高的了,他對著梁夕真誠地笑了笑,梁夕擺擺手錶示了祝賀。

  還有一個是位長相頗為清秀的女孩子,梁夕沒聽清她的名字,她的成績是十七格,是這一屆新晉弟子裏並列第二的好成績。

  美-女都是比較容易受到別人的關注的,特別是長相漂亮的女孩子更是容易招蜂引蝶,這個少女在這麼多人火辣辣的目光中嚶嚀一聲,居然面紅耳赤地跑了下去,惹得眾人會心一笑。

  過了一會兒所有人今天的成績都統計完畢,青雲道人兩手虛壓了一下,等到安靜下來了,這才朗聲道:“晚些時候會告訴大家各自的師傅是誰,現在就請各位新弟子先去用膳吧,今天爬了這麼多的階梯恐怕都累了,下面請這四位弟子隨我來一下:陳舒慈、薛雨凝、梁夕、林仙兒。”

  找那三個人也就罷了,找梁夕這個今天的對低分獲得者實在是就讓人有些想不通。

  有人惡意地揣測,副掌教可能是準備勸梁夕不要留在天靈山了,免得到時候一事無成丟了天靈門的臉,早些卷鋪蓋滾蛋回家賣紅薯去。

  梁夕自己也不明白青雲道人找自己幹嘛,不過那老小子從頭到尾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是格外地曖昧,說不定沒什麼好事。

  袁爽擠過人群走了過來拍了拍梁夕的肩膀,安慰他:“沒事的,道長可能是有些事情要交代你一下,那個成績你沒必要放在心上,他們的成績好那是因為以前在家都有人輔導修煉過的。”

  梁夕聽出來他是真心安慰自己,點點頭:“那我先去了,回頭見。”

  別過袁爽,梁夕和陳舒慈他們幾個在一位年輕弟子的帶領下往大殿一邊的偏房走去。

  梁夕今天才知道那個薛師妹的名字叫薛雨凝,小丫頭昨兒在他這裡吃了大虧,正想著用今天他的丟臉成績刺激他找回場子,但是被梁夕凶神惡煞的表情一嚇唬,愣在原地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林仙兒就是那個和薛雨凝並列第二的那個女孩子,長髮披肩,腦後扎了一條長長的辮子,俏皮中帶著意思乖巧,表情很是溫順,但是身上散發出的一股高貴氣質卻又讓人沒法忽視她。

  四人被領進偏房裏,陳舒慈拉住那位年輕弟子,拱了拱手道:“敢為師兄,這裡是什麼地方?”

  年輕弟子笑了笑:“這裡是師尊平日待客的地方,幾位請稍等,師尊過會兒就來。”

  屋子的墻壁上挂了不少字畫,梁夕他們好奇地四下打量著。

  陳舒慈第一個反應過來,驚道:“這是水墨畫大師謝子徽的真跡!”

  林仙兒隨即也是驚訝地捂住小口:“這副字是白崎王的狂草!”

  他們說的兩人都是大陸上赫赫有名的大師,接著四個人發現,在這屋子裏挂著的居然沒有一樣是凡品,隨便取一樣去賣掉都足夠讓一個五口之家榮華富貴一輩子。

  陳舒慈臉上滿是仰慕:“天靈門果然名不虛傳。”

  林仙兒和薛雨凝點頭同意,能夠集合全大陸這麼多名家的真跡,楚王宮都不一定能做到,天靈門的家大業大可見一斑。

  梁夕喝了口茶,冷冷哼了一聲:“也不過如此嘛。”

  終於逮住一個機會能夠奚落梁夕,薛雨凝自然不會放棄,當即冷言諷刺道:“你不懂就不要隨便發表評論,這些大家有哪一個是你能夠評頭論足的?小心貽笑大方。”

  梁夕自然不會讓小丫頭這麼久壓下去,一口氣將茶飲盡毫不客氣道:“大家都是一個肩膀扛一個頭,他們又不比我多什麼,我憑什麼不能評價他們,再說他們既然敢寫敢畫,為什麼我就不敢評?膽小的可都沒生出來,敢生下來的就都他媽是不怕死的。”

  梁夕一番搶白讓薛雨凝啞口無言,接著又道:“我看師尊將這些所謂大家的畫都挂在外面而不是珍藏,可見這些著名的書畫家在師尊眼中並沒有多重要,正所謂相識滿天下,知己無一人,說的就是這種的吧。”

  話音剛落,剛剛離去的那位弟子推門進來:“師尊請陳舒慈、薛雨凝、林仙兒三位到另一邊的廂房等候。”

  三人離去沒多久,屋子裏就想起青雲道人爽朗的笑聲:“好一個相識滿天下知己無一人,梁夕,你可以讓師尊見識一下你的真正成績是多少嗎?”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9:48

第30章 史上最強的新弟子

  青雲道人從一扇屏風後走了出來,全身不帶一絲塵世的穢氣,讓人一看就覺得是得道的仙人。

  梁夕抱抱拳:“師尊好,你剛才說的什麼真正成績?”

  梁夕的打招呼方式青雲道人還是第一次遇到,愣了一下後反應過來,又是一陣大笑:“梁夕,按輩分排我是你的師祖,師祖的命令你還想違抗嗎?今天我一眼就在那麼多的新弟子裏注意到你,我相信我的眼光,你的實力絕對不止那麼一點。”

  說完上下審視著梁夕。

  其實青雲道人心中也滿是疑惑,以他現在的實力想要去探查到一個人的修為達到什麼境界根本可以說是易如反掌,但是這個新弟子卻讓他有種看不透的感覺,能讓他有這種感覺的絕對不超過三個人。

  所以他相信今天測試上樑夕的那七格絕對是假像,而且他從梁夕身上總是能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似乎不是人界所屬的氣息,這個是最讓青雲道人困惑的,不然他也不會支開那三個人單獨和梁夕見面了。

  而此刻梁夕正在想著剛才青雲道人講的話。

  “第一眼就看到我?”梁夕咕嚕咕嚕轉著眼珠子,“莫非這是在誇讚我的王霸之氣?”

  自我感覺良好地內心滿足一番,梁夕搖搖頭:“那真的是我的真實成績,要作假我也不會呀,那測靈棍是你們的東西。”

  說完梁夕把小小的測靈棍重新抓在手裏,片刻後紫光一閃,依舊停在了七格的位置不動了。

  青雲道人沒有說話,而是探出自己的神識探查著梁夕,仔仔細細查探了三遍後,青雲道人嘆了口氣,難道自己真的看走眼了?

  這個新弟子雖然氣質上隱隱給人一種絕非常人的感覺,但是丹田裏的確是空空蕩蕩,骨骼經脈也是平常得很,七格雖然低了些,但是也差不多了。

  青雲道人沒有料到的是梁夕的身子是經過宇文青陽改造過的,和平常的人界的人已經不同了,以人界的標準和方法來測試他,資質自然是平庸無比,其中隱藏的真正力量,只有宇文青陽和梁夕兩個人知道。

  知道自己可能錯了後,青雲道人有些喪氣,交代了梁夕今後要多多努力修習後就揮揮手讓他出去了。

  梁夕被這個老頭子看得十分不爽,有種處女被剝光的感覺,特別是青雲道人說之前那番話的時候,表情喜慶得仿佛是老光棍娶了年輕漂亮的新媳婦。

  現在他讓自己出去,梁夕自然求之不得,拜了一拜後就走出了房門。

  走到外面見四下無人,梁夕從袖子裏重新掏出測靈棍握在掌心,滿不在乎地笑了笑:“低調懂不懂?”

  話剛說完,測靈棍上閃過一道耀眼的青色光芒,二十個格子瞬間就被填滿,並且還有繼續往上漲的趨勢,光芒越來越盛,仿佛要把細細的測靈棍撐爆一樣。

  梁夕雖然因為真力被封印,自己也不會真力的使用方法,但是外泄的那一點點已經足夠讓普通的修真者感到驚心了,所以此刻讓測靈棍有這樣的反應也不足以為奇。

  梁夕正看著手中的小棍子出神,眼角好像看到不遠處的一扇門後有個人影閃了一下。

  “被人看到了!”梁夕心頭的第一反應是必須滅口,一個箭步跳到門前一把推開。

  林仙兒站在屋子裏張著櫻桃小嘴緊張地看著凶神惡煞的梁夕,剛剛站在門後的就是她。

  看到林仙兒眼中的驚懼,梁夕腦子瞬間轉了幾轉,以比早泄快上一百倍的速度思考著怎麼解決這件事。

  自從被宇文青陽改造身體後梁夕的性格也有了些許的變化,有時候想問題容易考慮得太過暴力。

  當下他舉著測靈棍對著林仙兒,另一隻手緊緊捂住女孩子的嘴威脅道:“不許叫!不然戳死你!”

  林仙兒顯然也沒想到梁夕會這麼做,而且他也被梁夕此刻的表情嚇住了,眼中騰起一層水霧,小臉漲得通紅,連連點頭。

  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梁夕不自覺地伸手在林仙兒緊繃充滿彈性的小屁股上捏了一把,感嘆這丫頭的皮膚真好,即使隔了一層布料仍能感覺到裏面如絲的滑膩感覺。

  林仙兒從來沒有被一個男人這麼抱過,特別是還在被這個人威脅,她心裏又羞又急又是害怕,眼淚眼看就要流出來了。

  梁夕看著她雨打梨花的模樣,沒來由心裏一軟,原本到嘴邊齷齪無比的話也換成略帶溫柔的軟語:“不許把今天的事情說出來,不然我就要被趕下山,知道了嗎?”

  見到梁夕的表情不再那麼恐怖,林仙兒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梁夕盯著她的眼神看了一會兒,確定她沒有騙自己後才把手松了開來。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林仙兒整理了下有些淩亂的衣襬,主動開口:“我不是故意偷看的,師尊和我們幾個人分別談話,我覺得廂房裏有些悶,就出來走走,正好看到……”

  梁夕擺擺手,被看到就看到了,難不成自己還能把她也看一遍賺回來不成?

  看到梁夕陰晴不定的臉,林仙兒急忙道:“你放心,我可以發誓,剛剛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和第三個人講的,我可以發誓。”

  見她態度真誠,舉著手似乎真要對天起誓,梁夕點點頭:“我信你就是了。”

  “你才是今年的最強弟子吧。”過了一會兒,林仙兒道,語氣軟軟的,梁夕聽她的聲音,不由覺得心跳快了幾拍。

  “剛剛的事情就當是我們之間的一個秘密吧,沒想到你會那麼強。”林仙兒羨慕地看著梁夕手中的測靈棍,“據我所知,天靈門的新弟子裏從來沒有過滿格的。”

  “是啊,就當是我們倆專屬的秘密好了。”被小丫頭嚇了一跳,總要賺回來點的,梁大官人忍不住騷騷一笑,口花花調息起來。

  林仙兒這才發現自己的語病,嚶嚀一聲臉頰上暈出兩片紅霞,模樣說不出的嬌俏動人。

  梁夕不敢繼續待在這兒,趕緊告辭而去。

  林仙兒見梁夕走了,心裏如釋重負松了口氣,倚在門前看著梁夕的背影,心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回到宿舍,不少弟子還沒有回來,小狐狸湊到梁夕身邊翹著小鼻子嗅了嗅,滿臉狐疑地上上下下打量著他。

  梁夕也不知道它在懷疑什麼,躺在床上閉目思考起今天青雲道人給自己說的話。

  小狐狸似乎有些不高興,毛茸茸的小腦袋拱了拱他,見梁夕不理它,過了一會兒也就無趣地縮到一邊休息去了。

  吃完晚飯後弟子的分配名單送到了每個人的手裏。

  分弟子的時候陳舒慈自然是男弟子這邊的焦點,所有人都想知道今天大放異彩的他將會師從何人。

  梁夕接過紙看了一下,他的師傅是淩成子,另外他驚奇地發現,那個林仙兒居然也是淩成子的徒弟。

  紙上另外也寫了明天的做早課的時間和修習的地點。

  梁夕記住後就躺著休息,等著夜幕降臨大家都睡著。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5 12:06

第31章 偷師學藝(上)

  半夜的時候梁夕再次和小狐狸一起向後山爬去。

  雖然梁夕現在體質異於常人,但是絕大部分的能力都還是被宇文青陽封印著的,再加上天靈山山脈其高,山上的空氣格外稀薄,所以爬了一陣後梁夕就感覺有些累了。

  但是為了能鍛鍊自己,他努力咬牙忍住。

  梁夕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體是一個寶庫,寶庫裏裝滿了令人垂涎三尺的萬年真力。

  而寶庫的鑰匙就放在自己的頭頂,自己想要拿到鑰匙打開寶庫就要付出努力。

  到達半山腰那個石桌前,冰寒徹骨的感覺再次從肌膚的每一寸每一個毛孔鑽了進去。

  梁夕咬著牙跟著小狐狸跳上去盤坐好,然後開始運氣修習。

  丹田裏的真力在自己第一次到達身體極限的時候涌了出來,抵禦了寒冷,梁夕吐出一口濁氣緩過神來,這時候他發現小狐狸雖然和自己一樣都在石桌上,但是卻一直都沒有覺得冷。

  小狐狸抬起頭見梁夕盯著自己看,知道了梁夕心中的想法,探出爪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梁夕醒悟過來,一拍自己的腦勺,怎麼這麼笨呢,自己不是有能夠看到別人真力流動的眼睛嘛。

  一運氣,梁夕只覺得眼睛微微一脹,雙瞳已經變成了紅藍的邪眼,而此刻小狐狸體內的真力流動和自己體內的那一絲真力也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宇文青陽設下的禁制是在梁夕每提升到一個層次的時候就解開他這個層次應該有的力量,梁夕仔細看了看,望著丹田上一根蚯蚓粗細的淡青色長線搖頭嘆氣。

  小狐狸輕喚一聲,然後運動自己體內的真力,在身體的經脈裏運轉了一個周天。

  梁夕很清楚地看到,一個周天運轉下來大約是兩柱香的時間,並且真力源源不斷從小狐狸的丹田裏涌出,首尾銜接連綿不絕,那些寒氣都被阻隔在經脈以外,這樣子就不會凍傷內臟了。

  這個發現讓梁夕驚喜不已,學習小狐狸的運轉方式,既可以讓體表感受寒冷從而刺激更多的真力涌出,便於自己不斷達到身體的極限,另一方面又不會讓自己落下什麼病根,免得年紀大了風濕痛什麼的。

  於是梁夕學著小狐狸的方式運行起真力。

  果然,沒多久後身子雖然還覺得有些涼,但是已經不會那麼冷了,並且這一點都不影響寒氣對自己身子的刺激。

  一個晚上的時間很快就過去,當東方現出一抹白的時候,梁夕又和小狐狸吸收了天地間的第一縷紫氣,然後趕緊下山回宿舍去。

  整晚的修習讓梁夕的精神很是振奮,一點都不感到疲勞。

  今天是和自己師傅修習的第一天,這些新弟子們都是很興奮的樣子,早早就起床按照各自師傅的要求準備好趕去修習的場所。

  梁夕也不想第一天就遲到給自己的師傅留下不好的印象,於是也抓緊時間往嘴裏塞進兩個包子後趕到沙場。

  沙場,顧名思義,是一片巨大的開闊沙地,地上全是綿綿細沙,人走上去格外地吃力。

  十幾張木桌木椅整齊地擺放在地上。

  梁夕趕到的時候已經有幾個人到了。

  林仙兒在梁夕之前到的,看到梁夕匆匆趕來對他微微一笑。

  梁夕看到林仙兒身邊有個座位,也就沒客氣一屁股坐了下去。

  林仙兒臉頰微微一紅,見到四週沒人看向自己,表情這才自然了些。

  過了不久後人都來齊了,他們的師傅淩成子也身著道袍隨後而到。

  淩成子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模樣,下巴上留著一縷長鬚,顴骨十分高,人顯得有些偏瘦,雙目炯炯有神。

  讓梁夕注意的是他走來的時候步履輕盈,一點都沒有滯塞的感覺,而且他經過的地方根本就沒有一點明顯的腳印。

  要知道這可是在綿軟的沙地上,就算是一隻小蟲爬過都會留下清晰的印記!

  淩成子走到諸位弟子面前,掃視了一眼,並沒有特意在誰的臉上多停留一會兒,然後開口道:“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們的師傅淩成子道長,我不會關注昨天的測試你們的成績是什麼,因為那只是過去,從今天開始,我將帶領你們開始修真的修習,未來會很辛苦,我希望你們可以堅持下去。”

  看到這些新弟子堅毅的臉龐,淩成子露出欣慰的神色,表情緩和了一些道:“你們每人桌子的抽屜裏有幾樣東西,先拿出來戴上。”

  梁夕好奇地朝抽屜裏望去,看到有一個黑色的布袋子,抽出來感覺還蠻沉的。

  打開一看,裏面是一副護腕和綁腿,每一個保守估計都有五斤重,提在手裏沉甸甸的。

  “現在就戴上,並且沒有我的同意,你們誰也不許把他們取下來,不管是吃飯睡覺還是上廁所,都必須戴著。”淩成子道。

  一個護腕的重量是五斤,四個足足有二十斤重,在這個沙地上本來走路就極為艱難,戴上去後梁夕發現自己的腳面都快全部陷進沙子裏了,而其餘人小腿幾乎就抬不起來,肩膀都塌了下去。

  二十斤的重量對梁夕來說並不算什麼,但是這時候當然不能有輕鬆的表情,所以他學著其餘弟子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師傅,我們是修真煉真力,戴這些東西幹什麼,我們又不用去賣大力丸舉大石,軍士們戴這個也就罷了,對我們來說沒多大作用啊。”一個弟子額頭上已經沁出了細細的汗珠,他有些吃力道。

  淩成子冷冷一笑:“要成為一個強大的修真者,你除了有絕高的修為,身體的強悍也是同樣重要,你們現在要明白,將來和你們對戰的可不只是單純的修真人士,還可能有強大的外功修煉者,七界中各族的戰斗方式都不相同,如果遇到一個善於隱身的刺客,你怎麼辦?恐怕你還沒來得及運氣就已經死了。”

  淩成子的這番話梁夕深以為然,偷襲自己的影語應該就是一個內外兼修的高手,如果不是自己近身搏鬥強一些,恐怕也堅持不到萬年真力幫助自己了。

  淩成子挽起自己的袖子,亮出他胳膊上黑漆漆的兩個護腕:“這是烏金打造,每個重十五公斤,也就是三十斤。之前我就說過,跟著我修習會很辛苦,但是如果你能把早期熬下來,有了良好的基礎,在將來你的進步速度絕對是你自己想像不到的。”

  不管做什麼事,成功的前提都是堅持;蓋房子,地基不牢早晚會坍塌,這兩個道理梁夕自然都懂,他看著淩成子點點頭。

  其餘的弟子互相望了一眼,也都點頭。

  淩成子介紹了一下他的修煉方式,每天分為三個時間段修習,分別是修心、修身、文習。

  修心和修身自然就是指對真力和身體的練習,文習則是由淩成子介紹修真者的等級和七界的歷史。

  淩成子授課的時候要求弟子必須要坐直身子,不許有任何懈怠的行為。

  梁夕偷偷朝身邊的林仙兒望了一眼,小丫頭臉色漲紅,鼻尖上沁出細細的汗珠,顯然負重讓她很不適應,但是她咬著牙一聲不吭。

  林仙兒的堅韌給梁夕留下了不淺的印象。

  中途休息的時候,梁夕鬼鬼祟祟來到淩成子身邊道:“師傅,我想問一下,你可以把你的那兩個烏金護腕給我戴嗎?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5 12:07

第32章 偷師學藝(下)

  “哦?”淩成子捏了捏自己的長鬚,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梁夕,微笑道,“我沒記錯的話,你就是昨天測試成績只有七格的那個梁夕吧。”

  說完他怕梁夕誤會,於是解釋道:“我沒有覺得你有什麼地方不如別人,那個測試其實在我看來並沒有多大的作用,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按照我的說法堅持練習,一定會成gong的。”

  梁夕對淩成子的印象不錯,於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那個你覺得太輕了?”淩成子覺得梁夕有些意思,於是把手腕上的烏金脫下來遞給梁夕,“你先試試。”

  梁夕接過來,只覺得手臂一沉,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頓時心中大駭。

  淩成子嘿嘿一笑:“兩個加起來重量不是六十斤,而是一百二十斤,我故意少說了一半,就是防止嚇到你們,你現在確定還要嗎?”

  梁夕深深吸了口氣,吃力地換上這副烏金護腕,頓時覺得自己的胳膊都要被挂得斷掉了。

  “師傅。”梁夕苦笑,“我原本以為我很頹廢,今天我才知道其實我已經報廢掉了。”

  淩成子也覺得一開始就上一百二十斤實在是太過吃力了,正想說幫梁夕換掉,但是梁夕搖頭,示意自己可以堅持,這個重量正是自己需要的。

  看著邁著步子艱難走回去的背影,淩成子若有所思。

  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除了梁夕,其餘人都是累得半死,連走路都幾乎邁不開步子。

  下午的時候淩成子給他們簡單介紹了下如何運氣到自己的指尖,然後將他們化成氣勁射出去以造成殺傷力的方法。

  眾位弟子顯然都對修煉真力比較感興趣,看到淩成子輕輕鬆鬆就將五十步外的一塊岩石用真力打碎後,更是一個個躍躍欲試。

  淩成子於是便說了兩個月後對他們成績考驗的標準:以真力擊碎一百步外的岩石。

  其餘弟子都有些擔心自己能不能做到,畢竟自己現在都還不能讓真力在自己體內運轉,而且淩成子介紹真力流動的方向也太過籠統,沒有自己親眼看到來得直觀。

  這個問題對梁夕來說就毫無壓力了。

  淩成子運氣擊石的時候他偷偷運起了邪眼,將真力從丹田升起到從指尖射出的過程全都看得清清楚楚,並且牢牢記在心裏。

  見大家都在一起討論著怎麼可以更好地聚氣,梁夕一個人偷偷跑到一邊,站在距離岩石二十步的地方,學著剛剛淩成子的樣子將真力推進到指尖。

  只見青光一閃,眾人還沒回過神來就聽見耳邊傳來誇啦一聲東西碎掉的聲音,轉身望去看到一塊碩大的岩石被整個削掉了一個角,碎掉的石頭正從半空落下。

  梁夕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一陣搖頭,剛剛手臂一震才打偏了,看來臂力果然還需要加強。

  其餘人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只有剛剛一直偷看梁夕的林仙兒和站在一邊的淩成子看到梁夕的動作。

  淩成子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心中卻是翻起陣陣驚濤駭浪。

  梁夕表現出來的實力,別的弟子恐怕至少要半年才能達到,自己當年也是近兩個月的時候才擊碎岩石,而且還是在吃了不少丹藥加強真力凝聚速度的條件下才完成的。

  梁夕射出的青色光芒也引起了淩成子的興趣,一般只有出現了五行屬性後自己的真力才會有特有的顏色,出現五行屬性的條件是實力必須要達到潛龍境界。

  “這個入門測試實力只有七格的弟子真的達到了潛龍的境界?”淩成子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但是隨即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真的是突破了潛龍境界,測靈棍不可能只給出七格的成績的。

  而且如果真力是青色的話,那就說明這個弟子是木屬體質。

  “真是可惜呀,這麼雄沛的真力卻是最廢柴的木屬體質。”淩成子搖頭嘆息,心情一時間有些矛盾。

  梁夕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師傅在想些什麼,他現在只想著怎麼能讓自己儘快變強。

  自己的邪眼是一個助力,梁夕心裏齷齪地想著怎麼能騙淩成子多展示幾樣法力,自己好偷偷學一下。

  因為是第一天的修行,淩成子並沒有再加過多的任務,而是讓他們早些回去休息。

  吃過晚飯後梁夕就迫不及待地等著天黑,大家睡去後自己好去後山溫習一下今天的所學。

  因為今天身上多了一百二十斤的負重,梁夕爬山的時候累得氣喘噓噓,稀薄的空氣讓他感覺自己的肺都要沁出血來了,喉嚨裏都是腥甜的味道。

  小狐狸停下來等他,看著梁夕烏青的手腕眼中也是蠻多的不忍。

  到了半山腰的時候梁夕感覺自己都快虛脫了,但是今天新學到記憶的興奮卻是讓他怎麼都坐不住,喘了幾口氣後就爬上石桌開始靜心修煉。

  連續幾天的極限訓練也不是全沒有效果,在這個洞天福地,梁夕感覺自己每天都能有新的變化,雖然只有一點點,但是已經足夠他高興的了。

  當真力再一次涌上來的時候梁夕嘗試著將它運轉到手指然後筆直地射向不遠處的地面。

  沒有出現預想中的爆炸,而是地面上猛地長出了數道荊棘,滿是倒刺的藤蔓緊緊纏在一起,那些尖銳的刺芒讓人看一眼就背後發寒。

  “這麼神奇?”梁夕不免一陣得意,不過他不知道為什麼師傅射出去可以爆炸,而自己卻是長出植物。

  這個現象已經出現好幾次了,森林裏的巨蟒是被樹藤纏死的,影語也是被藤蔓打傷的,但是梁夕卻不明白是什麼原因,於是決定第二天休息的時候旁敲側擊問一下淩成子。

  想起影語,梁夕摸著下巴確定自己現在也算是有一技在身了,再次遇到那個殺手應該不會那麼狼狽。

  不過僅僅這一招根本不能滿足梁夕,俗話說名騷易躲、暗賤難防,沒個百八十件法寶和法術防身,怎麼都讓人覺得心裏沒底。

  不過正式修習的第一天就是學會了依照防身術,梁夕還是比較滿意的。

  再次修煉了一個晚上,當第二天早上吸收完東方的紫氣後,梁夕感覺全身舒爽不少,前一條的疲勞完全消去了,酸痛的手臂也沒那麼麻了。

  天氣有些陰沉,梁夕到了沙場的時候依舊坐在林仙兒旁邊。

  林仙兒臉色有一點發白,看樣子這種提升體質的訓練她不是很適應。

  女孩子愛美,在手腕上纏上兩條淡粉色的絲帶用來遮住黑漆漆的護腕,看到梁夕,林仙兒溫柔一笑,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等人都來齊後,大家原本以為今天繼續是體力的訓練,但是淩成子卻把眾人帶到沙場裏的一幢巨大的木屋前。

  木屋裏傳來陣陣輕微的咔咔聲,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是要做什麼。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5 12:09

第33章 九孔玲瓏鐲

  看到眾人不解的模樣,淩成子並沒有立即解釋帶他們來做什麼,而是先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巧的木盒子。

  木盒子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幽香,打開來後一個銀色的手鐲,上面鑲嵌了一圈紅色珠子,香氣就是從這些珠子上散發出來的。

  “這副九孔玲瓏鐲是你們的師尊凝水道人贈送給我的,上面一共有九顆丹藥,都是師尊親手煉出來的,顏色從淺到深藥效越來越重,雖然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是不管是解酒還是療毒,打鬥時補充真力,再或者是女弟子養顏美容,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比這些還有用的藥物了。”淩成子在眾人面前展示了一下鐲子,“今天成績最讓我滿意的弟子,我就把九孔玲瓏鐲送給他。”

  眾人一片譁然,看著鐲子的眼神都有些躍躍欲試。

  只要今天的成績足夠好,不僅能在師傅心中留下很好的印象,還能得到可以療傷的手鐲,而且能在這麼多新弟子裏面建立一定的威信,可謂是一舉多得。

  看著自己弟子眼中的熱情,淩成子淡淡一笑:“我還沒說今天的測試內容是什麼呢,你們就這麼有信心?”

  聽淩成子這麼一說,眾人仿佛被人從頭上澆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冷靜下來。

  自己這個師傅要求格外嚴格,從一開始大家就感覺得出來,戴著那重達幾十斤的護腕走路都有些不方便,不知道今天又會是什麼出人意料的訓練。

  梁夕瞇著眼看著那副手鐲,從手鐲的成色上猜測著九孔玲瓏鐲的質地。

  “鏤空打造這麼精巧的設計,估計可以賣上幾百兩銀子,質地再好一些,上千兩也不是問題。”梁大官人心裏的小算盤撥拉地劈啪響。

  感覺到有人在扯自己的衣袖,梁夕轉過頭來,看到是林仙兒正望向自己。

  “梁夕,你覺得那手鐲怎麼樣?”林仙兒和梁夕講話的時候臉上帶著微微的紅暈,看上去十分可愛。

  “那不是什麼好東西,估計賣不了幾個錢,老小子想把他不要的東西送給我們做順水人情。”梁夕咂吧著嘴小聲說,這小妞問自己這個問題幹嘛,不管怎麼樣先把屎盆子扣上去再說。

  “不是好東西?”林仙兒的小嘴長大,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梁夕,急忙把他一把拉到角落急促道,“梁夕,你可千萬不能小看這副手鐲,它上面的丹藥可是舉世無雙的,青雲道長煉丹藥的名氣在整片大陸都很有名氣,我剛才看你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怕你不知道這副手鐲的重要性然後不認真測試,你記住了,這副鐲子如果有機會得到就絕對不要放手。”

  林仙兒顯然從來沒有和某個男子說過這麼多的話,說完後已經是臉色通紅不敢多看梁夕一眼了。

  梁夕聽完心中一暖,原來小丫頭是在關心自己。

  看林仙兒耳根都通紅的模樣,梁夕也不忍口花花調戲她,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兩個人小聲講話的gong夫,淩成子也已經說完了今天測試的內容。

  這幢木屋是全封閉的,越往裏面走光線就越暗。

  木屋的墻壁裏被-插-上了一共一千多跟竹竿,竹竿的頂端被沾著石灰的布包著,竹竿的運動 全部是由機關運轉。

  進去的弟子都穿上統一的黑色衣服,木屋一共長三十五米,從入口進去,走完全程出來的時候,身上白點最少的人將會獲得這副九孔玲瓏鐲。

  感覺今天的測試並不是很難,眾人的熱情再次被調動起來。

  淩成子眼中含笑看著自己的弟子們,心想你們都以為木屋裏面只有墻壁兩邊裝了竹竿吧,其實你們都錯了,不僅是墻壁上,天花板、地板,哪怕是角落裏都插滿了。

  今天的測試考驗的是在黑暗中的眼力和反應力,所有人對自己都很有信心。

  梁夕他們換上統一的黑色衣服,然後在木屋外面排隊等候。

  看到林仙兒對著自己做出了一個加油的手勢,梁夕笑著衝她做個鬼臉。

  不出所料,可愛的林仙兒又是霞飛雙頰,急忙低下頭去。

  排隊的時候兩個長得高高壯壯的弟子一前一後擠到了梁夕的身邊,他們的名字梁夕記得,一個叫高遠,一個叫韓殷。

  他們兩個人身材都是高大型的,和梁夕的勻稱是兩種風格,梁夕被他們夾在中間,有種看上去小了一號的感覺。

  弟子是分批進入木屋的,每次進去三個人,梁夕數了數,自己和高遠、韓殷是一批。

  淩成子啟動機關後木屋裏傳來微微的咚咚聲,等到運轉的聲音平緩後,淩成子做了個手勢,示意第一批弟子先行進入,並且舉著九孔玲瓏鐲揮了揮算作鼓勵。

  看到前三名弟子進去了,剩下的人都是既緊張又期待。

  一開始的片刻gong夫並沒有什麼意外,木屋裏偶爾傳來一兩聲鈍響,其餘也沒什麼驚奇的。

  眾人正想著這個測試是不是太簡單的時候,突然木屋裏的響聲變快,並且不時傳來人的喊聲。

  “啊!”

  “哦!”

  “嗯!”

  “唉呀媽呀!”

  慘叫聲一個比一個激烈,聽得外面的人面面相覷,頭皮一陣發麻。

  眾人這才想起來,自己這是在天靈山上修煉,參加的修煉項目都不是能夠用平常的思維去想像的。

  不久後第一批進去的弟子走了出來,他們的樣子讓人大吃一驚,和之前進去時的信心滿滿簡直就是天上地下。

  三個人渾身上下都是白點,臉上也都沾滿了石灰,頭髮更是走一步都往下掉白粉。

  而且三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傷勢,最明顯的就是沒有任何保護的臉上,有人嘴巴腫了,有人眉角青了。

  看最先進去的三名弟子垂頭喪氣地去淩成子那邊記錄他們身上的點數,其餘的弟子們不由往後縮了縮。

  接下去進去的弟子們都沒有太多的差別,一個個進去的時候都是整潔清爽,出來的時候滿身的白點全身的灰。

  唯一受到淩成子讚賞的是林仙兒,不過她也被竹竿戳中了十幾下,頭髮上也沾了不少的粉末,說話的時候被嗆得陣陣咳嗽。

  “梁夕,小心點,裏面很黑,注意不要被弄傷了。”看到梁夕即將進去,林仙兒稍微清理了一下後走過來說。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特別來提醒一下樑夕,他們兩個人認識並沒有多久,但是心底卻忍不住要來關心他一下。

  “嗯,我會為你好好保護自己不受傷的。”梁夕笑嘻嘻地小小調戲了她一下。

  果然,林仙兒清脆一口,跺了小腳跑回去了:“誰,誰要你為我了。”

  看著林仙兒凹凸有致的身材,梁夕嘿嘿直樂:“這小妞臉皮還是太薄,需要多多錘鍊,下次找個沒人的地方教教她做人的道理好了。”

  腦子里正滿是齷齪的心思,梁夕發現輪到他這一組要進去了。

  淩成子眼神示意他那護腕是不是太重。

  梁夕微微搖搖頭,朝淩成子笑了笑,覺得這個師傅還不錯。

  木屋的門吱呀呀響了幾聲後打了開來,梁夕站在高遠和韓殷中間,三個人穩穩邁著步子走了進去。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5 12:12

第34章 有預謀犯罪

  木屋的門關上後屋子裏的光線一下子暗了下來,梁夕只有瞪大眼睛才能勉強看清身邊還有兩道人影。

  三個人儘量放緩步子,呼吸也逐漸趨於平穩。

  在這黑暗中眼睛看不到暗處的東西,一切都是靠聽覺和身體對氣流流動的敏銳感覺。

  竹竿刺出來的時候必定會帶動空氣的流動,只要是練習過外gong的人對這些氣流都有感受,到時候再憑藉自己的反應躲開就是了。

  只不過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是艱難無比,再說現在這三個人裏面也沒有一個是經過嚴厲外gong訓練的。

  黑暗仿佛一頭擇人而嗜的猛獸靜靜潛伏著,不知道那些竹竿什麼時候會刺出來,從哪個位置刺出來。

  和高遠、韓殷的緊張相比,梁夕卻是輕鬆許多。

  他在進入這木屋的時候就已經運氣了邪眼,反正在這屋子裏也不怕被人看到他一紅一藍的眼睛。

  邪眼運行後四週的顏色發生了些微妙的變化。

  梁夕早就發現了邪眼和普通眼睛看東西的不同。

  普通的眼睛都是從外表上看,而邪眼卻是直接看到本質,比如說氣流,比如說修真者體內真力的流動。

  梁夕定睛朝前面望去,不遠的地方白色的氣流通過一些地方的時候會很不自然地扭曲,從扭曲的角度上來看,那兒就是應該插著竹竿的地方了。

  再往前走了幾步,梁夕暗暗叫苦,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剛才那些弟子出去的時候都那麼狼狽了。

  這屋子裏壓根兒就是到處都佈置滿了竹竿,要是到時候萬箭齊發,就算是只蒼蠅也會被拍扁,而且是全身寸寸骨折。

  梁夕看了看身邊的高遠和韓殷,驚奇地發現他們兩個人的注意力似乎並沒有放在滿屋子的竹竿上,而是若有若無一直放在自己身上。

  聯想到之前排隊時他們都擠到自己身邊,梁夕吸了口氣:“有敵情了?這天靈山還真是不讓人消停啊。”

  高遠和韓殷自然不知道梁夕已經提防了他們,兩個人走路的時候不時將梁夕夾在中間。

  看上去他們似乎是想讓三個人湊近一點,這樣子能夠減少被竹竿擊打的面積,但是無形中梁夕的活動空間越來越小,最後甚至緊緊扳住了梁夕的身子把他往前面推去。

  再往前走一步就要進入竹竿攻擊距離的時候,高遠和韓殷突然齊齊出手抓住了梁夕!

  黑暗中傳來高遠猙獰的笑聲:“梁夕,你可別怪我們,有人看你不順眼,拜託我們好好修理你一頓。”

  “放心,只是一點皮外傷,不會傷筋動骨,最多在床上躺上個把月就可以起來了。”韓殷也插嘴道,手掌用力死死抓著梁夕的胳膊。

  見梁夕沒有掙扎反抗,兩人以為梁夕被嚇壞了,不由心中一喜,高遠抬手就像先把梁夕打暈。

  手剛抬起來,突然從遠處一聲輕嘯,一道勁風突然迎面射來。

  高遠和韓殷當然不知道這是梁夕故意踩中機關讓一根竹竿射出來,他們猝不及防下鬆開抓著梁夕的手把他往前面一推,想讓梁夕去擋這一下。

  一下子得了自由,梁夕沒有猶豫,低頭一下子閃過,踏前一步鑽進了黑暗裏。

  高遠聽聲音判斷出竹竿一下子擊空,奇怪地咦了一聲。

  不過他並沒有在意,梁夕是入門測試裏成績最低的弟子,剛剛那一下他能閃過去一定是巧合。

  聽著梁夕漸漸沒入黑暗中的腳步,高遠和韓殷對望一眼,一起小心翼翼也走了進去。

  梁夕左騰右扭閃過幾根刺向自己的竹竿,到了一個角落站定身子朝後望去。

  高遠和韓殷正在以龜速朝自己的方向摸過來,梁夕輕輕喊了聲:“喂,我在這兒。”

  聽到梁夕的聲音,正在尋找他的高遠和韓殷不由大喜,嘿嘿笑著心想這人還真是個傻子,居然主動暴露位置。

  梁夕看到他們兩個走近了,伸腿在前面的機關上挨個踩了一遍,木屋裏頓時傳來咻咻的竹竿刺出的聲音,噗噗的悶響聲中高遠和韓殷被砸得到處逃竄。

  他們這一跑碰到了更多的機關,一時間木屋裏的竹竿像是雨點一樣砸了下來。

  看到他們兩個被打得慘叫連連,在一邊隔岸觀火的梁夕忍不住哈哈大笑。

  高遠和韓殷現在也顧不得被竹竿打得身上又疼又麻,主子特別交代過自己要在今天這個測試裏好好教訓一下樑夕,可千萬不能讓主子失望了。

  讓梁夕發出聲音以便於確定他的位置後,高全和韓殷忍住劇痛一齊朝著梁夕躡手躡腳走了過來。

  他們都以為梁夕現在和他們一樣是睜眼瞎,殊不知道梁夕因為開啟了邪眼,不僅將他們現在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而且連他們接下去的動作都能準確預判。

  當看到高遠和韓殷兩個人身上的紅氣一個纏向自己的上身,一個纏向自己雙腿的樣子,梁夕足下輕點一個閃身已經到了他們兩個人的後面。

  冷笑著湊到高遠耳邊,突然一聲大喝:“老子在你背後!”

  黑暗中這一聲猶如炸雷,高遠嚇得頭皮發炸、頭髮根根豎起,身子猛地一抖腦子陷入了暫時的空白,耳朵裏全是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聲。

  梁夕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一腳狠狠踹在韓殷的背上,韓殷來不及驚呼就往前飛去撞到木屋的墻壁上。

  被他這麼一下撞擊,那一片的竹竿被全部啟動,從上下左右四個方向朝韓殷砸下,劈裏啪啦中夾帶著韓殷的哀嚎,聲音要多慘有多慘,好像死了親媽一樣震耳欲聾。

  木屋外面的弟子們頓時一個個面無人色,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次的聲音為什麼比以前的都要大?

  梁夕另一隻手扯住高遠的頭髮往下一扯,高遠只覺得頭皮一陣刺痛,不由張大嘴巴身子向後仰倒。

  梁夕看他一口氣想要從喉嚨裏涌出,順手扯住一根包著石灰的竹竿朝著高遠的嘴裏狠狠戳下。

  這一次下手梁夕沒有絲毫保留,竹竿一戳到底,高遠嘴裏的牙齒瞬間被全部撞裂松脫,破碎的牙根攪碎了牙床,鮮血像是泉水一樣從他的嘴裏涌出來,沾上石灰後又被倒灌回去。

  嘴巴裏的劇烈疼痛不斷刺激著高遠的神經,可是他身子被梁夕扯住,只能一陣一陣的痙攣。

  梁夕不打算放過他,握著竹竿在他嘴裏來回又**了幾下,感覺高遠一嘴的牙齒都被自己徹底攪爛了,這才丟開血淋淋的竹竿,扯著他的後腦勺將高遠狠狠按到地上。

  砰一聲悶響,安插在地板裏的竹竿根根竄起,梁夕眼疾手快跳到高遠的背上,而高遠這次充當了最好的人肉盾牌,胃部眉角沒戳到,疼得他又是一陣呻吟。

  嘴裏火燒火燎的疼痛讓他幾乎要暈過去,暫時性地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

  剛剛被踹出去的韓殷也沒有太幸運,梁夕踩著高遠抵擋腳下冒出來的竹竿,舉著韓殷去地方從四週戳來的石灰,來來回回幾下,韓殷感覺自己就是死了也比現在痛快。

  全身被淩厲的竹竿戳得劇痛無比,而且梁夕好像還是故意的,專門用自己的下肋和襠部去抵擋襲擊,剛才那一下戳中了蛋蛋,疼得他喉嚨裏擠出一聲類似公鴨子被踩住脖子的慘叫。

  不多久後就來到木屋的出口處,光線也亮了起來。

  看著自己手中提著的兩個昏迷不醒的人,梁夕皺著眉頭。

  高遠和韓殷一個滿臉是血水和石灰粉的混合物,一個身子像是炮打的山坡,一塊高一塊低的,白色印子遍佈全身。

  而再看看自己,乾乾淨淨一塵不染,這樣子未免太引人注目了。

  梁夕重新走到裏面去,拔出一根竹竿在自己身上戳了十幾下,看著自己眼窩上的一圈白圈,再在頭髮上撲滿了石灰,弄得蓬頭垢面的樣子後才滿意地點點頭。

  “不管怎麼折騰,我還是這麼玉樹臨風,這實在不是我的錯。”梁夕自怨自艾一番,裝出受盡折磨步履蹣跚的模樣,幾乎是半爬著爬出出口。

  看到這個入門測試成績最差的弟子以前面的人都沒有出現過的爬姿出現的時候,外面的弟子都是忍不住哄堂大笑起來。

  裏面就幾根竹竿你還被打得這麼慘,你未免也太弱智了吧?和這種人一起學藝,也不知道弱智會不會傳染。

  人群裏只有林仙兒看著梁夕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梁夕拖拉著雙腿在眾人戲謔的眼光中爬了出來,眾人正想著譏笑他幾句,突然看到被他拉出來了昏迷的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和梁夕一比簡直更加慘不忍睹!

  梁夕雖然樣子狼狽了些,但是身上並沒有多少白點,而這個人則根本像是從石灰堆裏拖出來的一樣,滿身都是粉末,簡直像是被包進了一個殼子裏。

  第三個被拉出來的人更是讓所有人的下巴砸了一地。

  這個人已經徹底變成了豬頭,臉腫得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大片濃稠的鮮血還在從他臘腸一樣的嘴巴裏涌出來。

  和後面出來的兩個人相比,剛才眾人還覺得十分不堪的梁夕頓時形象變得格外高大。

  另外兩個人傷得都暈了過去,而這個弟子卻基本上沒什麼受傷,這是什麼?這才是他媽的實力啊!

  梁夕有些莫名奇妙地看著四週弟子們望向自己的熱切眼神,幹嘛幹嘛,不要搞個人崇拜,我的臉皮其實很薄的。

  梁夕正YY著是不是應該有個美貌的女弟子來給自己獻花什麼的,肩頭突然被人拍了兩下。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5 12:14

第35章 仙兒,幫我一個忙

  轉頭看到是師傅淩成子正疑惑地看著自己,剛剛還春風得意的梁大官人立刻變成了苦瓜臉哭訴道。

  “師傅,剛才我們一進去,那些竹竿就像是發了瘋一樣地抽打我們,高遠他來不及躲閃,就,就被一根竹竿插—進了嘴裏,那根竹竿很淫—蕩地來回抽—插,不知道高遠是怎麼想的,我想去救他反而被他一把推開,他臉上更是顯出很享受的神色,韓殷他被數十根竹竿夾了進去,全身上下都被戳過了,我當時只響起陽都城裏的窯姐兒唱的一首小曲兒,叫菊花殘,滿腚傷……”

  淩成子半信半疑,點點頭示意梁夕繼續說下去。

  “然後我為了救他們,不讓同門今後有如此不堪的回憶,我不顧自己性感的嗓音英俊的面孔衝入萬竹之中,拼了九牛二虎力拔山兮氣蓋世之力才把他們給救了出來,自己也被竹竿抽打了好幾下。”

  梁夕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自己的眼圈。

  於是,俏弟子勇救被困同門的故事很快就在一眾弟子裏傳播開來,大家嘖嘖稱讚,態度由之前對梁夕的嘲笑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林仙兒原本想要來關心下樑夕的傷勢的,但是看到他被許多弟子圍在中間,腳步踟躇了下,最後只是站在人群外望了他幾眼。

  受傷的高遠和韓殷很快就被送去治療。

  梁夕原本還以為師傅淩成子會從高遠的傷口裏產出一些端倪,不過淩成子只是略微撒了幾眼,並沒有太在意,這讓梁夕松了口氣。

  因為梁夕他們這一組出了一些問題,下面進去的幾組弟子都很是忐忑,出來的時候也都是一個個慘不忍睹,滿身都是白點,不過受到高遠、韓殷那麼嚴重傷勢的倒是沒有。

  最後經過統計,梁夕身上被打中十六處,林仙兒成績第二好,是十八個,其餘弟子……淩成子有些都懶得數了,比如那些全身都沾滿石灰的。

  林仙兒能獲得這麼好的成績並不出人意料,畢竟她入門測試時就有很高的成績。

  而梁夕就不一樣了,他入門那天可憐的七格可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裏。

  他今天不僅是被打中次數最少的,而且還救出了另外兩個弟子,能力膽識都值得刮目相看。

  淩成子也不食言,將九孔玲瓏鐲在眾人羨慕的眼光中交給梁夕。

  “這九孔玲瓏鐲你要好好保管,關鍵的時候他能夠救命的。”淩成子說得極為鄭重。

  讓諸位弟子明天按時來沙場上早課後,淩成子便宣佈了今天練習的結束。

  諸位弟子今天多多少少都受了點傷,聽到這個消息後無不歡舞雀躍,一哄而散。

  林仙兒看到梁夕笑嘻嘻朝自己走來,想起自己之前對他的擔心,不由小臉微微一紅。

  陽光下女孩子的肌膚嬌嫩如水,白皙得恍若凝脂一般,少女特有的絨毛在微風中輕輕浮動,臉頰上的兩抹嫣紅更是讓林仙兒的眉目間多出了一份動人心魄的嫵媚。

  梁夕看得呆了一呆,這才想起來自己要做的事情,笑著道:“仙兒,謝謝你提醒我。”

  林仙兒點點頭,看到淩成子是若珍寶的九孔玲瓏鐲居然被梁夕挂在指尖上轉啊轉的,急忙道:“這九孔玲瓏鐲是少有的至寶,你怎麼能這麼隨便,趕緊戴好了,師傅剛才也說了,關鍵時刻能夠救命的。”

  看到林仙兒撅著小嘴著急的模樣,梁夕心中不由一暖,印象中已經很久沒人這麼關心自己了。

  一把拉過林仙兒皓白如玉的手腕,梁夕笑嘻嘻地將九孔玲瓏鐲套在上面。

  “你,你這是做什麼!”猝然被梁夕抓住手腕,林仙兒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冷冷掙開,而是一陣慌亂,心中仿佛小鹿亂撞,伸手就要把手鐲擼下來,“這是師傅給你的,你怎麼可以套在我手上——”

  梁夕一把按住她,左看右看嘖嘖稱讚:“感覺還是你戴著好看一些,算了,送給你好了。”

  “你怎麼可以——”林仙兒激動地臉色通紅,眼中浮出了一層水汽。

  梁夕截斷她的話頭,正色道:“仙兒,我們是朋友對不對?你知道我的秘密,你也關心我,如果不是你,現在被抬去治療的就可能是我,這副手鐲就當是我送你的謝禮,如果你不願收下,那就是覺得我梁夕不配和你做朋友,其實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感覺出來你絕對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我一個小混混,怎麼配和你一個大小姐相識呢。”

  梁夕說完扭過頭去,肩膀一抽一抽的,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因為傷心導致。

  特別是林仙兒這種心思單純的人,更是以為自己無意中讓梁夕傷心,急忙擺著小手:“梁夕你不要這樣子,我,我收下便是了。”

  梁大官人一直扭著頭在偷笑,聽小丫頭答應收下去,這才眨眨眼轉過頭來,擠出一滴晶瑩,哽咽著說:“仙兒,謝謝你不嫌棄我,這副手鐲就算是我們的信物吧。”

  此時此地,這話說得怎麼聽怎麼曖昧。

  林仙兒又羞又臊,臉都快垂到胸口了,梁某人則是假裝什麼都沒發生,摸著下巴道:“對了仙兒,幫我一個忙可以嗎?”

  ……

  韓殷走在回宿捨得路上,越想越是憋屈。

  自己和高遠兩個人奉命給梁夕一點教訓,結果梁夕不僅毫發無傷,還拿自己這邊兩個人做擋箭牌得到了那無價之寶九孔玲瓏鐲。

  更窩囊的是自己和高遠都受傷不輕,梁夕那小子下陰手太卑鄙了。

  自己還好,大部分都是被竹竿打中的,只是下身挨了幾下,現在走路還只能邁著小碎步,想到高遠那副完全變了形的豬頭,韓殷不由背後冒出一層白毛汗。

  背後突然發出一聲細細的碎響聲,韓殷剛要轉頭,腦勺子猛地一痛,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迷迷糊糊醒了過來,韓殷渾身一個激靈,發現自己被人潑了一頭的涼水。

  試著扭動了兩下,他吃驚地看到自己居然被五花大綁,四週都是石頭,墻壁上被涂滿了觸目驚心的紅色液體!

  而一個瘦瘦高高的人影站在洞口背對著他,襯著陰暗的天空,這背影說不出得陰森恐怖。

  “你醒了呀,很好很好。”那背影轉了過來,韓殷看到是梁夕那張陰晴不定的臉,同時發現梁夕身邊還站了一個全身罩在一件黑色袍子裏的人。

  “梁,梁夕,你想做什麼,你要是敢把我怎麼樣,天靈門不會放過你的!”韓殷色厲內荏,這時候心想為什麼暈倒在聖手堂的是高遠而不是自己。

  “放心,天靈門上上下下不會發現的。”梁夕提著一把小刀蹲到韓殷面前,皮笑肉不笑道,“只要我把你剁成一塊一塊的,然後從懸崖上扔下去,保證沒人能找得到你,到時候最多給你算上是失蹤人口,而且要是我證明一下我傍晚的時候看到你神情恍惚往山下的森林走去,你說大家會怎麼想?”

  昏暗的燈光,梁夕陰測測的臉,還有旁邊一個全身透出神秘氣息的人,這一切早就讓韓殷嚇得半死,失去了思考能力。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5 12:17

第36章 我成狗不理了

  看韓殷嚇得臉色鐵青不斷掙扎的模樣,梁夕知道差不多了,咳嗽了一聲道:“今天是誰指使你來對付我的?”

  聽到梁夕這個問題,韓殷身子不由震了一下。

  梁夕見他表情,指了指身邊全身罩在黑色袍子裏的人道:“知道他是誰嘛?說了你也不知道,他平時也就只是一個在皇上面前打打雜殺殺人,上不得臺面的角色,而我很不堪的正好是他的徒弟。”

  “你是隱殺的人!”韓殷心膽俱裂。

  大楚國皇帝專門圈養了一批行走于黑暗中的殺手,他們被稱為影殺,都是至少突破了潛龍境界的高手。

  傳說中影殺從不輕易示人,一旦誰看到他們,除了他們的主人,其他人都必須死。

  梁夕嘿嘿笑著,啪一聲打開折扇,折扇上既不是山也不是水,而是四個濃墨大字:難得糊塗。

  “是啊,這個秘密到現在為止知道的不超過三個,其中一個就是皇上,可惜的是,現在變成四個了,可惜啊可惜,你還這麼年輕。”梁夕搖頭晃腦,語氣說不出的惋惜。

  韓殷臉色鐵青,大腸嚇得幾乎掉出肛門,自己只是聽老大的話教訓一下這個梁夕,誰知道他居然會和隱殺有關係啊?

  林仙兒隱在這袍子下面,看到韓殷嚇得上下牙齒打顫,嘴唇蒼白都被咬破了,心中既有些不忍,又有些佩服梁夕,這種恐嚇的點子都能被他想得出來。

  “梁夕,我真的不知道你是隱殺的人啊,不然借給我一千個膽子我也不敢對你怎麼樣啊!這,這都是我老大讓我這麼做的!”韓殷眼淚鼻涕直流,臉上的肌肉都扭曲變形,只求梁夕不要殺他滅口。

  梁夕憋住心裏的笑,彎下腰蹲在他面前:“看到我師傅沒?他手裏的人命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他剛才就說了,完全不在意再多出你這一條,要不是我苦苦哀求,說你是我的師兄弟,不然你現在已經被剁碎了。”

  聽到梁夕的前半句,韓殷臉色煞白,等他說完,韓殷的臉色才好看了一些,結結巴巴地說:“謝,謝謝不殺我。”

  梁夕哼了一聲,讓韓殷的心又懸了起來。

  “只說剛才不殺,可沒說現在不殺,說吧,你的老大到底是誰,要是敢撒謊,哼哼。”刷的一聲,梁夕手上出現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韓殷的膽子一下子縮進屁-眼,連連搖頭:“不要殺我,我說我說!是高全!是高全讓我們教訓你一下的!”

  梁夕眼中冷芒一閃,林仙兒心頭猛然抽搐一下,還沒反應過來,梁夕手中的匕首已經深深插-進韓殷的大腿裏。

  因為動作太快,過了片刻後鮮血才像是泉涌一樣噴濺而出,大片地灑在地上。

  梁夕嚇了一跳,連忙後退幾步才沒有讓血液濺上,他剛才下刀時已經避開了韓殷大腿的主血脈,沒想到還是流了這麼多血。

  韓殷呆呆看了自己腿上的匕首一會兒,劇烈的疼痛這才通過神經撞擊他的腦下皮層,疼得他殺豬般嚎叫起來。

  “你騙我,高全自己都打不過我,他怎麼可能讓再你們兩個廢物來,不怕我報復嗎?”梁夕咬著牙,作勢還要拔刀。

  韓殷此刻眼淚鼻涕糊了一臉,要是不被綁著恐怕早就跪下來了:“真的真的!真的是他啊!求求你不要殺我!”

  又恐嚇了一陣,韓殷一口咬定是高全,梁夕諒他也不敢說謊,割開綁著他的繩子:“回去有人問你腿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你怎麼說?”

  “我,我自己削蘋果的時候不小心戳到了……”韓殷有苦說不出,哭喪著臉說。

  “嗯。”梁夕點點頭,“別忘了影殺。”

  聽到影殺兩個字,韓殷只覺得全身冰涼,再也不敢多看梁夕和罩在袍子下的林仙兒一眼,蹣跚著走了出去,地上拖出老長的血印也顧不上管了。

  看著韓殷走遠,梁夕笑嘻嘻揭開林仙兒的袍子:“仙兒,謝謝你了。”

  但是林仙兒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眼神有股淡淡的哀怨。

  見她臉色不對,梁夕急忙問道:“仙兒你怎麼了?”

  “老子好像沒破她的處吧,這深閨怨婦的眼神看得我會胡思亂想的。”梁夕心道。

  林仙兒默嘆了口氣,幽幽道:“梁夕,剛才我真覺得那個不是我認識的你。”

  “嗯?”梁夕睜大眼睛,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一直覺得你雖然有些無恥,但是人還是很正直的,而且說的俏皮話兒我也很愛聽……”林仙兒越說聲音越小,臉色發燙垂著頭不敢看梁夕。

  梁夕心裏日了一聲:“姑奶奶,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但是梁夕,你今天對待同門不覺得太過分了嗎?他們雖然受人指使想在木屋裏對付你,但是你也教訓過他們了,為什麼還要再……再用刀……”林仙兒抬頭看向梁夕,眼中騰起一層水霧。

  “救命啊,老子最看不得女人哭了。”梁夕心中哀號,整理了下措辭,這才道:“仙兒,你試想一下,如果之前在木屋裏我不下狠手的話,現在滿臉是血躺著昏迷不醒,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人就是我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這個道理你懂嗎?來天靈山的路上我遇到了太多太多這樣的事情,也有許多血淋淋活生生的例子放在我面前,我不想因為自己無謂的愛心氾濫而被人覺得是軟弱,是軟柿子好捏。

  今天的事情已經很明顯了,有人想要報復我,而我僅僅是在被欺負的時候反抗,我是從社會的最底層摸打滾爬過的,我知道不反抗的後果是什麼!

  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就要拼盡全力反抗,讓他跪在你腳下,讓他知道什麼才是權威!這樣子他們才會害怕你,不敢再耍花樣!

  我不會去主動招惹別人,但是只要是別人惹到了我,傷害到了我在乎的人,我就要讓他媽的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梁夕赤紅了雙眼一口氣講完,他這一年來太壓抑了,這下次全部發泄出來,感覺心裏一陣從未有過的輕鬆。

  他看得出來,林仙兒是富家女,從小深居閨閣,一定沒有經歷過那些爾虞我詐的事情,這一番強權理論她不一定能很快接受,於是嘆了口氣靜靜看著林仙兒。

  林仙兒第一次看到梁夕這麼激動,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人,仿佛第一次認識他一般與梁夕對視著。

  過了片刻,林仙兒宛若春水的雙眸一陣激蕩,終於還是低下頭去。

  “仙兒?”

  “……”

  “仙兒?”

  林仙兒撇過眼白了梁夕一眼。

  “小妞生氣了?”梁夕眨著眼,心道,“果然還是不能隨便和小妞講道理啊。”

  “我的小仙兒,小寶貝,小親親……”梁夕沒臉沒皮,稱呼一個比一個肉麻。

  林仙兒終於受不了了,赤紅了小臉嬌嗔:“不許叫了,我不理你了!”

  “真不理我了?”梁夕笑嘻嘻湊過臉去,林仙兒白他一眼,抿著嘴唇不說話。

  梁夕拍了拍胸口,自言自語:“完了完了,我成狗不理了。”

  林仙兒再也受不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到梁夕奸計得逞的表情,衝他做了一個兇惡的表情。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做這個表情有多可愛。

  “以後做壞事不許讓我看到,不然,不然我真的不理你了!”被梁夕看得全身發燙,林仙兒實在也想不出來能有什麼威脅梁夕,一跺腳跑了出去,“明天記得按時來上早課。”

  “嗯,海枯石爛不見不散。”梁夕叉著腰哈哈大笑,調戲小妞還真是爽啊。

  回到宿舍去休息了一個下午,晚上吃過晚飯就上床休息,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再次爬到後山的石臺,小狐狸已經在那兒等他了。

  梁夕和小狐狸早就養成了某種默契,連他自己也感覺神奇,居然能和一隻動物建立起這種比人還要熟悉的默契。

  看到小狐狸開始修煉,梁夕也不再耽擱時間,盤膝坐下開始運轉自己的真氣。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5 12:20

第37章 荊棘森林的歷練(上)

  對今天韓殷的說辭,梁夕還是有些懷疑的,幕後想對付自己的人估計不是高全,而是另有其人。

  在把對方揪出來之前,梁夕能做的就是努力修煉,讓自己有能夠把別人踩到腳下的實力。

  真氣在體內緩緩流轉,梁夕的身子在月光下泛出一抹淡淡的輝光,他的筋脈骨骼隱隱可見,身體變得幾近透明。

  一片黑色的陰影從梁夕身體裏飄出來,被月光照到後就消散無形了。

  那些黑氣就是梁夕一天身體積累的濁氣,排掉以後他感覺身子一下子輕鬆不少。

  全新入定後,突然梁夕感覺眼前好像有道白影閃了一下。

  梁夕急忙睜開眼,看到原來是小狐狸在自己面前一跳一跳的。

  “剛才怎麼回事?”

  梁夕仔細琢磨了一下,剛剛自己明明是閉著眼睛的,怎麼會看到小狐狸在動?難道自己現在看東西已經不需要單純地依靠眼睛了?

  梁夕抑制住心中的激動,緩緩閉上眼睛重新去體會那種感覺。

  小狐狸明白梁夕要做什麼,配合地在他前面緩緩走著。

  一開始眼前還是漆黑一片,但是片刻後一抹模糊的影子就緩緩浮現了,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依稀可以辨別地出來那翠色的是一棵樹,而那白色正在緩緩移動的正是小狐狸。

  梁夕不急著正眼,伸手從地上抓過一把小石子握在手中:“小心一點,我要扔了。”

  小狐狸點點頭,跳到距離梁夕七八丈遠的地方敏捷地跳躍。

  梁夕一聲輕喝,一顆石子嗖地飛出直奔小狐狸而去,小狐狸沒想到梁夕閉著眼居然還能這麼準確打到自己,嚇了一跳急忙閃開。

  石子擦著它的皮毛在地上打出一個小坑。

  “我的眼睛!”梁夕睜開眼看到面前的景象和自己閉眼時“看”到的完全一致,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

  自己的眼睛每次修煉都能有一次提升,這種能力的變化梁夕當然知道意味著什麼。

  原本是睜著眼才能判斷出對方的下一步動作和真氣流向,想在閉著眼就可以了!

  雖然看得還不是很清楚,而且感覺也是怪怪的,但是梁夕相信,只要經過修煉一定可以很快適應。

  這種超人的能力能給自己帶來什麼梁夕目前不知道,但是梁夕清楚,這種能力是別人可望而不可求的,甚至整個天靈門裏都沒有第二個人有這種能力!

  梁夕這下子對自己的修煉更加有了信心。

  以後的兩個月時間裏,梁夕白天和一眾弟子跟隨師傅淩成子苦練體質,、學習道法,晚上等別人睡了,他就和小狐狸一起去後山修煉。

  因為邪眼的關係,淩成子教授他們如何讓真氣流動的時候,梁夕總是能比別人快許多學會。

  次數一多,原本對他還有些看不起的弟子也都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

  畢竟每個人都會崇拜強者。

  梁夕本來又是陽都城的猥瑣話題之王,天南海北懂的東西又多,嘴皮子格外靈活,不管什麼事情從他嘴裏講出來都會變得格外有趣。

  於是休息的時候其餘弟子都喜歡圍在他身邊聽他亂侃。

  梁夕有時候也會講一些略帶顏色的笑話。

  男弟子們都會猥瑣地壞笑,女弟子則是紅著臉呸一聲一哄而散,但是不久後還是都會圍到梁夕身邊來聽他繼續講。

  時間久了,一些女弟子的也逐漸免疫了他,遇到部分葷段子的時候也能面紅耳赤坐下來聽完。

  隱隱中梁夕已經成了淩成子座下弟子中的領頭人物。

  不僅這些弟子都喜歡聽梁夕說話,佩服他的能力,就連其他的弟子也都聽說他這麼一個人:雖然入門測試的成績慘不忍睹,但是正是修煉後的進步速度快得驚人,就連他的師傅淩成子都刮目相看。

  也曾經有別的師傅教導的弟子不服氣來和梁夕私下比試,可惜他們不知道的是梁夕對他們的出手招數和出手的時機把握得比他們本人都還清楚,所以梁大官人每次都贏得輕輕鬆鬆。

  梁夕也是有意拉攏人心,贏了別人之後並沒有趾氣高揚,而是每次都給對方一個臺階下,於是佩服他的人越發得多起來。

  梁大官人走在路上的時候甚至都會看到不少青春的女弟子見到他後都含羞地指指點點,嬌笑著跑開。

  “嘖嘖,這妞的屁股真翹。”梁夕咂吧著嘴看著跑遠的兩個弟子道。

  走在他身邊的林仙兒嬌嗔一聲,在他胳膊上微微一擰,梁夕立刻配合地做出一副求饒的模樣:“仙兒,疼疼。”

  “誰讓你亂看的。”林仙兒白他一眼。

  梁夕嘿嘿幹笑兩聲:“仙兒你不知道,單身原本不是病,但是單身久了那就是病,得治。你不知道,前幾天我看到一頭雙眼皮的母豬都覺得它眉清目秀的。”

  聽他調侃,林仙兒輕呸一聲,紅著臉不睬他了。

  這兩個月來梁夕除了自己加強對自己的修煉外,淩成子每隔幾天給弟子們服用的丹藥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聽師傅淩成子說,這些散發著清香的丹藥都是天靈門的副掌教,也就是梁夕他們的師尊青雲道人煉出來的,能夠增強他們丹田聚集真力的速度和容量。

  梁夕也曾對這個青雲師尊有些好奇,畢竟這個人連收徒大典都沒出現過。

  “難道他身患殘疾或者樣子十分醜所以不敢見人?”梁夕滿腦子胡思亂想。

  早上再次完全吸收了天地間的紫氣,梁夕精神抖擻地往嘴裏塞了兩個肉包子往沙場而去。

  到了的時候林仙兒照例已經坐在位置上,旁邊的位置空著,是給梁夕準備的。

  兩個月的時間,林仙兒已經養成了把身邊的位置留給梁夕的習慣。

  起初還有人想坐過去和林仙兒搭訕,但是林仙兒對他們都是不假辭色,最後別人就都沒了興致。

  笑嘻嘻坐到位置上,梁夕看著林仙兒道:“仙兒,你今天——好美啊。”

  看到梁夕誇張的表情,林仙兒霞飛雙頰嗔怪道:“一早上就胡說八道。”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心裏卻是甜絲絲的。

  梁夕點點頭:“是啊是啊,我亂說的。”

  “你——”林仙兒一時氣結,眼眶一下子紅了。

  見林仙兒眼中淚花閃閃,梁夕微笑著拉著她的手道:“我們家仙兒哪是今天美,是每天都很美。”

  流氓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含笑,眼神真摯,看得林仙兒一呆,被他握著的手都忘記抽回去了,任由梁夕緩緩摩挲。

  “就會亂講,說些好聽的騙我。”林仙兒撇過頭去,不敢讓梁夕看到自己嬌羞的神色,趕緊把手抽了回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5 12:24

第38章 荊棘森林的歷練(下)

  空氣裏瀰漫出旖旎的味道,梁夕臉皮厚比城墻當然沒感覺什麼,但是林仙兒的臉都快滴出血來了。

  “仙兒,那個……”梁夕剛要說話打破這尷尬的氣氛,淩成子駕風而至,正好打斷了梁夕的話。

  梁夕的每一次進步淩成子自然都看在眼裏,對於這個弟子,淩成子一直帶著好強的好奇心。

  從這個弟子一開始主動要求帶烏金護腕,再到後來對真力運用的領悟力,淩成子總覺得梁夕一直會給人驚喜。

  現在這麼多人裏面,只有淩成子和梁夕本人知道,別人的負重都是三十斤,而梁夕的起點比他們現在就高了四倍,現在更是負重兩百斤!

  一個修煉剛剛兩個多月就能負重兩百斤,並且談笑自若,運用真力的能力遠遠超出其餘弟子,而且從不招搖。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淩成子覺得自己可能會教導出一個極道強者。

  不久後所有弟子都已經到齊,淩成子手掌一翻,弟子們的面前都出現一枚朱紅色的丹藥。

  每天早晨服食青雲道人提煉的丹藥已經養成了習慣。

  梁夕將丹藥送入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變成一股芳香迅速充滿四肢百骸。

  早晨一般都是進行早課,今天也不例外。

  淩成子今天教給他座下弟子的是修真者的等級。

  “七界雖然一共分為天界、人界、鬼界、幽冥界、妖界、修羅界、混沌界,但是關於修真者的等級劃分卻是同一的。”淩成子默念口訣,兩掌翻飛掐出一套指法,片刻後他面前的空氣上便凝結出一道幕墻,上面閃現著七界眾生的模樣。

  “修真者一共分為十六個等級的進階,它們是初窺、入道、小成、大成、潛龍、結胎、散仙、金仙、小神、天罪、天罰、飛升、陽神、神祈、寂滅、歸墟。”

  淩成子頓了一下,接著道:“這裡要注意的是,你們只有到達了潛龍境界的時候才會出現屬於自己的五行屬性,而只有當你們出現了五行屬性,才能去有目的地尋找能夠增強自己真力的法寶,並且學習屬於自己屬性的法術,也就是說,潛龍境界是修真者遇到的第一道坎。

  隨著實力的上升,層次的進階也會變得越來越困難,這其中當然也和每個人的資質有關,普通人開始修道,要是他刻苦修習,資質普通的話,一年可初窺,三年可入道,十年可小成,二十五年可大成,但是要是想進階到潛龍,那就需要忍耐別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修習。

  一旦突破了潛龍境界出現了自己的五行屬性,你們真氣的顏色也會發生相應的變化,而不是現在都是白色。”

  講到這兒的時候,淩成子似乎是有意無意地瞥了梁夕一眼。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梁夕的心頓時咯噔了一下。

  “按照淩成子的說法,自己的真氣是淡綠色的,難道自己已經在宇文青陽的幫助下突破了潛龍境界?但是突破了潛龍境界,為什麼還不能發出那麼大的威力呢?”

  梁夕腦子裏都是問題,還沒來得及讓他發問,卻看到遠遠天邊兩道白光疾馳而來,片刻已到沙場。

  梁夕的眼睛一下子瞇了起來,來的人正是和自己打賭的那個臭丫頭,還有她那個師妹。

  薛雨柔也看到梁夕,顯然她已經忘了這個人,在這裡突然看到讓她略略有些驚訝。

  腦子裏響起這個無賴對自己做的種種,薛雨柔不由狠狠瞪了梁夕一眼。

  同為女人的林仙兒注意到薛雨柔望向梁夕的不善眼神,好奇地猜測著他們之間的關係。

  瞪眼的話梁夕還沒怕過誰,於是抱著胳膊挑釁地看著薛雨柔。

  “臭丫頭,你還欠讓我摸十下屁股呢。”梁夕眼神示意,朝她渾圓緊繃的小屁股瞄去。

  薛雨柔看他眼神突然變得極為淫—蕩掃向自己羞人的地方,頓時感覺像是吃了蒼蠅一樣噁心,扭過頭不再看梁夕,轉身對淩成子恭敬地一拱手:“淩成子師叔,青木師尊讓我將這封信交給你。”

  送完信後薛雨柔趕緊禦劍走了,這個流氓的眼神好像把她全身衣服都扒光了一樣,再繼續呆下去薛雨柔不敢保證還能忍住不去拔劍殺了這個淫賊。

  “這小妞逃得像是脫韁的野狗一樣,這麼急做什麼。”梁夕心裏嘿嘿笑著,看到周圍的男弟子都是一副癡癡望向薛雨柔離去的背影,頓時一陣不舒服,“那小妞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胸大屁股翹嗎,老子才不稀罕。”

  淩成子拆開信看了一下,眉頭頓時緊緊皺了起來。

  梁夕好奇問道:“師傅,信上說什麼?”

  在場的弟子恐怕也就只有梁夕敢用這種口氣和淩成子講話。

  淩成子把信紙疊好重新塞入信封,道:“你們的歷練可能要提前了,信上說雲麓仙居的掌門一個月後會攜弟子來天靈門拜訪,順便交流一下新晉弟子的修煉情況。我們天靈門是楚國第一大門派,自然不能被雲麓仙居比下去。”

  淩成子說了這麼多,梁夕就已經明白了。

  這等於就是天靈門的新弟子要和雲麓仙居的弟子來一次比試。

  雲麓仙居雖然在大陸上沒天靈門這麼有名氣,但是也算是頂尖的門派了。

  如果天靈門輸給雲麓仙居,就等於將自己第一門派的位置交出去,天靈門當然不會答應。

  “你們會在三天后被送去荊棘森林進行第一次歷練,如果不是這次雲麓仙居提出這個比試的要求,這個歷練應該是在半個月後才進行。”淩成子道。

  “師傅,歷練是做什麼的?你之前從未和我們說過。”林仙兒問道。

  其餘弟子也都好奇地看著淩成子,關於荊棘森林的歷練,他們也只是偶爾從高階弟子嘴裏聽說過,但是具體做什麼卻是不知道。

  淩成子索性便把所有都告訴了他們:“荊棘森林的歷練是用來檢驗你們修煉半年成績的,森林因為長年人跡罕至,裏面有不少的靈獸和仙草,到時候你們的任務就是進去擊殺靈獸,獲得他們的靈珠,回來後門派裏會根據你們獲得的靈珠給你們製作法寶。”

  一開始的話還不是太吸引人,但是聽到說可以得到法寶的時候,眾弟子眼中都閃過躍躍欲試的神色。

  他們經常看到高階弟子駕馭仙劍飛來飛去,嘴裏雖然不說,但是心裏其實都羨慕無比,希望自己也有一天能擁有屬於自己的法寶。

  沒想到這個機會居然來得這麼快。

  梁夕也很是期待,擁有自己的法寶,那是多麼值得興奮的事情。

  淩成子見自己的弟子沒有緊張的,心裏也很是欣慰:“荊棘森林裏沒有太多的高階靈獸,所以並沒有太多的危險,需要注意的地方到時候我再告訴你們,還有三天時間,就以恢復訓練為主吧。”

  一天的修煉結束後回到宿舍,今年的新晉弟子們都在互相談論著關於三天后荊棘森林歷練的事情,每一個臉上都洋溢著興奮的神色,就連一樣沉穩的陳舒慈都眉眼帶著笑意。

  自從分了師傅後梁夕也沒怎麼看到陳舒慈,和他打了聲招呼後便回到床上休息。

  看到附近高遠和韓殷兩個人空蕩蕩的床舖,梁夕冷冷一笑。

  晚上和小狐狸修煉的時候梁夕沒有再加強修煉的強度,而是將精力集中到自己目前已經掌握的能力上。

  最擁有輔助能力的就是自己的邪眼。

  經過這兩個月的鍛鍊,梁夕現在不管是睜眼還是閉眼都已經不影響邪眼的發揮了,而且他發現,自己閉著眼睛反而能更加專注自己的精神。

  另外還有就是將真力導入地下,讓目標地點長出滿是倒刺的藤蔓。

  這些藤蔓的殺傷力梁夕是親眼見過的,就連最堅硬的岩石都能像是豆腐一樣被破開,所以他很放心自己的自保能力。

  三天的時間在略微的緊張和期待的氣氛中度過,按照淩成子的要求,所有的弟子都在日出的時候在沙場集合。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5 12:28

第39章 我什麼都沒看到

  仔細檢查了所有弟子的裝備,淩成子點點頭:“每個人都有一個水囊和一柄短劍,荊棘森林裏雖然沒有很危險的靈獸,但是你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因為有些靈獸被激怒後發狂起來還是很具有攻擊性的,記得團結合作,十天后送你們去的轉輪陣會自動啟動把你們送回來,所以不要擔心會迷路。”

  交代完畢後,淩成子帶領著梁夕他們來到沙場的中央。

  讓弟子們手握手圍成一個圈,淩成子站在圈子的中間,手捏法印,口中默誦口訣。

  片刻後沙場裏的沙子無風起浪,綿綿不絕飛揚起來,最後從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同時捲起小範圍的龍捲風,四週遮天蔽日,淩成子的身影在沙暴的中間若隱若現。

  就在所有弟子被氣壓壓得幾乎喘不過起來的時候,一道淡紫色的光芒從沙子中射出,而沙暴也在瞬間停止,四週全都恢復了原樣,剛剛紛紛颺颺的沙子好像從未出現過。

  淩成子從半空落下,剛剛他站立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直徑五米的傳送陣,陣陣真力的波動從傳送陣上散發出,帶動地面的細沙緩緩向旁邊移動著。

  淩成子站到傳送陣旁邊,對眾人道:“進去後你們會被送到荊棘森林不同的地方,十天后見。”

  做了個手勢後,弟子門挨個走進淡紫色的光圈,身形一晃後就消失不見了。

  梁夕感覺身邊的林仙兒有些發抖,於是握了握她的小手,讓她不要緊張。

  林仙兒感激地對梁夕笑了笑,雖然心跳得厲害,但還是讓他牽住了自己的手。

  輪到梁夕的時候他走進傳送陣,還沒來得及做個再見的手勢,只感覺眼前一花,接著一陣天旋地轉。

  “嘩啦”,梁夕呼吸一滯,覺得四面一片冰涼,忍不住張嘴想喘口氣,哪知道嘴巴一張,冰涼的河水從他的嘴裏直接灌進去。

  梁夕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掉進了水裏,急忙閉緊嘴巴,定睛四眼看了看,然後浮出水面。

  “我靠,怎麼這麼倒楣!”等爬到岸上後梁夕發現這根本不是河,而只是一條寬最多兩米的小溝,自己無巧不巧正好掉在了裏面。

  看了看四週,周圍的環境和梁夕想像的有些不一樣。

  這裡並不是在天靈山腳下,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木頭芳香。

  四週大部分都是碗口粗細的樹木,土坡高低起伏,抬頭可以看到天空。

  這裡的環境和天靈山腳下的原始森林相比,少了陰森,沒有那種壓迫人的恐怖寂靜感覺。

  這次出來沒有帶上小狐狸,梁夕生火還是費了一番週折。

  烤幹衣服後梁夕正想著下一步該怎麼辦,耳邊突然傳來噗通一個重物落水的聲音。

  “哈哈,原來也有人和我一樣倒楣!”梁大官人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樂滋滋跑到水溝邊想看看這次的倒楣鬼是誰。

  水溝裏的人也正好這時候浮出水面,兩個人一上一下眼神交匯,一下子都愣住了。

  落在水裏的居然是林仙兒!

  沒想到才分開小半個時辰,居然又遇到了,梁夕驚喜下一時間忘了伸手去拉林仙兒一把。

  林仙兒也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巧遇到梁夕,愣愣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眼神這才朝梁夕身上移去,看到他不著片縷的身子,下身黑黑一片有個東西一蕩一蕩的,林仙兒忍不住捂住雙眼驚叫起來。

  “咦?怎麼了?”梁夕好奇地四下望去,這才發現自己原來沒穿衣服。

  被人家一姑娘看了遍,梁大官人縱然臉皮再厚也忍不住紅了一紅,急忙跑回去穿好衣服,再跑回來的時候林仙兒已經上了岸,皺著眉看自己濕噠噠的衣服。

  被水浸過後,那練gong服緊緊貼在林仙兒身上,將她完美的曲線全部暴露出來,前-凸-後-翹,隨著她的呼吸,胸前的兩團微微顫抖,兩條腿即使只是看上一眼也能感覺到那緊繃滑膩的感覺。

  “仙兒,我那邊有個火堆,你去烤一下吧,不然會著涼的,我剛剛也是掉進這個水溝的。”梁夕咳嗽了一聲,努力將自己的視線移到別的地方。

  但是林仙兒的身子仿佛像是磁石一樣,總是把梁大官人的眼神吸引過去。

  林仙兒抱著胳膊,有些猶豫地望了梁夕一眼。

  濕濕的衣服貼在身上她也十分難受,但是孤男寡女現在處在森林裏,即使梁夕不會做什麼齷齪的事情,但是想到要把衣服全部脫光,而且還有個男人在附近,林仙兒很是為難。

  看到林仙兒的表情,梁夕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當即拍著胸脯道:“仙兒你放心,我是正人君子,嚴守清規戒律,對女人目不斜視,就連平時和女人說話都會緊張。”

  聽他嘴上說的真摯,但是林仙兒總覺得梁夕在拼命咽著他奔騰的口水。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林仙兒還是決定先去把衣服烤幹。

  梁夕為了讓林仙兒放心,背過身走到一百步開外道:“仙兒,我就在這裡給你看著,防止有什麼宵小之徒想要佔你便宜。”

  林仙兒輕呸一聲:“最危險的宵小之徒恐怕就是你。”

  確定梁夕站在那兒後,林仙兒隱到樹叢後,忍住羞澀緩緩褪去濕掉的衣衫,將曼妙的胴體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衣服靠近火堆後騰出一股淡淡的白霧,林仙兒感覺渾身發燙,雖然一再暗示自己這沒什麼,但是一想到自己全身赤—裸,而且還有一個男子就在周圍,林仙兒就覺得心裏像是打鼓一樣,從未有過的緊張刺激感覺讓她身子都微微忍不住顫抖。

  烤幹衣服後林仙兒趕緊披上,溫暖的感覺重新裹住了身子,站起來四下望去去她發現梁夕不見了!

  身邊不遠處的樹叢裏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林仙兒一跺腳走過去撥開枝葉,正好把撅著屁股想溜走的梁大官人抓了個現行。

  想到自己剛才全身赤—裸一定全被他看到了,林仙兒又羞又氣,咬著嘴唇眼中淚光閃現,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下,滿臉都是委屈的神色。

  梁大官人心思急轉、計上心頭,淫—蕩的眼神片刻間就變得清澈無比:“咦,怎麼回事,怎麼這麼黑?我怎麼什麼都看不到了?仙兒!仙兒你還在嗎?”

  梁夕兩手摸索著緩緩向前,對面前的林仙兒視而不見。

  林仙兒瞪著梁夕看了一會兒,見他好像真的看不到一樣,於是也疑惑起來:“難道他真的什麼都看不到?”

  “仙兒?仙兒你在嗎?在的話就應一聲。”梁夕在陽都城的時候就曾經和人演雙簧騙錢,現在的表演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輕鬆無比,滿臉的焦急,好像真的因為聽不到林仙兒的回應而著急一樣。

  林仙兒狐疑地走到梁夕面前,面對面看著他的臉。

  女孩子帶著芳香的呼吸涌入鼻腔,俏麗如花的笑靨就在面前,梁夕忍住仿佛要破胸而出的心臟,故作鎮定道:“仙兒?仙兒是你嗎?剛才我剛轉過身就漆黑一片,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兒。”

  林仙兒咬著嘴唇想了想,伸手在梁夕面前舞動兩下,梁夕臉不變色心不跳。

  林仙兒兩根手指快如插向梁夕的雙眼,在距離他眼皮子只剩一層紙的時候停了下來。

  梁夕眼睛眨都沒眨一下。

  林仙兒還是有些懷疑,遲疑了一陣,忍住內心的羞澀,將衣襟的下襬微微向下扯了扯,露出小半個渾圓雪膩的酥胸。

  梁大官人只覺得腦子裏轟一聲炸響,一股細細熱熱的暖流在鼻腔裏緩緩流動……

  “老子不活了!這妞分明是在勾引!”梁夕內心掙扎無比,這一刻他感覺自己一定是柳下惠附體了,居然硬生生忍住沒有將林仙兒撲倒。

  梁夕腦勺上全是冷汗,心道:“日,這次小妞你要是還不信我的話老子就再也不混了!”

  見梁夕眼珠子動都不動,林仙兒擦去臉上淚水,終於相信梁夕是看不到她的,扯過梁夕的袖子:“梁夕,我在這兒。”

  梁夕身子微微一顫,然後滿臉的驚喜:“哎呀,我怎麼看到了,剛剛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什麼都看不到了,沒想到仙兒你一摸我就好了!”

  看他表情真摯不似作偽,林仙兒點點頭:“嗯,我也是剛到的。”

  她不擅說謊,俏臉一陣發燙垂下頭去。

  梁夕心裏嘿嘿直笑:“以後只要有少女在野外要洗澡或者小解我就躲在一邊,要是被抓到的話我就假裝什麼都看不到,嘿嘿嘿嘿。”

  看到梁夕目泛淫光淫笑不止,林仙兒偏過臉去不敢看他,輕聲道:“梁夕,其實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5 12:31

第40章 師傅騙人

  “秘密?”梁夕望著俏臉緋紅的林仙兒,心裏又開始意淫起來:“這小妞不會是想趁機向我表白吧?我從生理到心理都還沒準備好呢,哎,都怪我太純潔,被女孩子倒追都不知道怎麼辦,是答應呢?還是推倒呢?”

  林仙兒自然不知道他腦子裏瞬間居然想了這麼複雜的一串問題,憋了一會兒,到嘴邊的話又變成了對剛才事情的確認:“梁夕,你剛才真的什麼都沒看到?”

  “真的。”梁大官人滿臉嚴肅,腦子裏卻浮現出林仙兒雪白細膩的背脊,幾近完美的曲線,“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即使有裸女在我面前我都沒看到。”

  林仙兒聽他葷言葷語,全身發燙,輕呸一聲才道:“我跟你說的秘密就是,荊棘森林裏有一種很珍貴的種子。”

  “原來不是向我表白——”梁大官人一陣掃興,悻悻道,“什麼種子?”

  林仙兒歪著頭想了想,道:“具體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一種很珍貴的種子,我想找到它。”

  “我的姑奶奶,你連是什麼種子都不知道,那還找個毛啊。”梁夕心中在吶喊,嘴上卻是表達了對林仙兒的支援。

  看梁夕忿忿的模樣,林仙兒捂唇淺笑,直讓百花都失去了顏色。

  和其餘弟子都是單獨行動不同,梁夕和林仙兒機緣巧合都落在了同樣的地方,一起去獵殺靈獸的效率就高了許多。

  林仙兒是新晉弟子裏實力數一數二的,梁夕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角色,兩個人在荊棘森林裏幾乎沒遇到一點麻煩。

  被他們看到的靈獸全部被獵殺,取出的靈珠被梁夕用繩子穿在一起挂在林仙兒脖子上,五顏六色十分鮮艷。

  眨眼間十天時間已經過去了八天,兩個人也已經在森林的腹地停留兩天多了。

  其餘單獨行動的弟子恐怕這時候還都在森林週邊徘徊。

  傍晚的時候梁夕和林仙兒找到一處山泉,在旁邊生起火準備吃晚飯。

  八天的時間他們兩個人捕獲的靈獸近百,大大小小各種顏色的靈珠不僅挂滿了林仙兒的脖子和手腕,還裝滿了一個用獸皮做的袋子。

  梁夕在一邊刮魚鱗,林仙兒就把這幾天的戰利品鋪在地上細細打量。

  雖然得到的靈珠很多,但是都是很普通的貨色,加持到武器上,能獲得的增強力量也有限,這不得不說是一個遺憾。

  將魚串好架到火堆上,梁夕看到林仙兒托腮發呆。

  晚風中幾縷秀髮從 林仙兒鬢角垂下,輕輕飄蕩,樣子惹人憐惜。

  梁夕心跳沒來由快了幾拍,笑嘻嘻坐到林仙兒身邊:“這些靈珠恐怕比別人多出了不知道多少呢。”

  林仙兒微微一笑,雙手抱膝,將頭靠在梁夕的肩膀上輕輕嗯了聲。

  片刻後林仙兒發現兩人之間的氣氛十分曖昧,火光中兩人的臉色都有些發紅。

  林仙兒臉頰發燙,正想著怎麼打破這個氣氛,突然視線被前面一抹翠色吸引,忍不住驚呼出來:“咦?那個是——”

  梁夕和她一起走過去,林仙兒蹲下來小心翼翼從地上拔起一根像是麥穗一樣的植物,眼中滿是驚喜舉到梁夕面前:“梁夕你看!我還以為都找不到了!”

  看她歡呼雀躍的模樣,梁夕的心情也一下子好起來,知道這就是林仙兒前幾天說要找的種子了。

  不過這植物看上去除了有些像麥穗,其他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

  見梁夕不解的神色,林仙兒抿嘴一笑,把麥穗握在手裏用力一搓,再攤開手來的時候掌心有一層淡金色的液體。

  林仙兒退後幾步,害羞地看著梁夕,把自己的長髮垂下來,掌心在如絲的頭髮上輕輕一抹。

  一道淡淡的霧靄瀰漫開來,只見林仙兒的頭髮從髮根到發梢瞬間就全部變成了生機勃勃的紫色。

  梁夕驚奇地瞪大了眼睛。

  望著梁夕合不攏嘴的模樣,林仙兒噗嗤一笑,柔聲道:“這是依蓮草,用它來染的色能夠經久不褪,很是珍貴,一般只有皇室成員才用得起,在楚國的上層社會是有市無價的物品。”

  聽到林仙兒的話,梁夕感覺自己腦中似乎抓到了什麼,但是細細去思索時卻又怎麼又想不起來了。

  林仙兒這次來荊棘森林主要目的就是這珍貴的依蓮草,現在找到了,自然是想多采一點。

  梁夕走回火堆邊剛把烤魚撥動了兩下,猛地感覺一陣地動山搖,從林仙兒所在的方向傳來一陣巨大的轟鳴。

  梁夕心頭一緊,急忙跑過去,大喊道:“仙兒!”

  林仙兒已經把短劍握在手裏,看到梁夕趕來,臉色有些發白地朝他點點頭。

  看到林仙兒沒事,梁夕才把視線轉移到剛剛發出轟鳴聲的地方。

  在他面前十幾丈遠的地面此刻片片龜裂,泥土大規模翻涌好像是被滾熱的沸水,地下似乎有一個巨大的東西想要鑽上來一樣。

  “仙兒,怎麼回事?”梁夕已經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拔劍握在手中問道。

  林仙兒眼睛盯著那塊土地不敢移開分毫,沉聲道:“不知道,我採花的時候突然感覺地下震動,看樣子來的東西不會小。”

  梁夕舔舔舌頭,等著地下的東西鑽出來。

  他也很好奇師傅說的不會出現高階靈獸的荊棘森林裏能出現什麼樣的東西。

  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起,剛剛翻涌的泥土一下子全部落入地裏,地面出現了一個直徑差不多七八米的大洞,洞口黑漆漆的深不見底。

  一陣窸窸窣窣的碎響聲從洞裏面傳出,越來越近越來越響,像是有無數只蟲子要從地底涌出來一樣。

  女孩子天生害怕蟲子,聽到這響聲,林仙兒臉色更白了,梁夕也是被這碎響聲攪得頭皮發炸。

  卡啦啦一陣脆響,一對血紅的大鰲從地底深處。

  梁夕和林仙兒二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隻比八仙桌還要大的巨型蝎子已經舉著大鰲站在他們面前。

  巨蝎全身血紅,殼子一張一吸好像在呼吸一般,有的部分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來,大鰲揮舞著,兩團火苗在上面一閃一閃,充滿了侵略氣息。

  而它背上密密麻麻爬滿了乳白色的幼蝎,幼蝎不停蠕動著,看得人喉頭髮毛幾欲嘔吐。

  “這是什麼——”林仙兒看著巨蝎幾對如鐮刀般的節肢腿腳呆掉了。

  梁夕則是從頭頂涼到腳底板:“師傅你騙我,你不是說這森林裏沒高階靈獸的嘛……這又是什麼……”

  巨蝎咵啦咵啦轉過身子,身上的幼蝎不斷落到地上。

  梁夕望著它翹得高高的尾巴艱難咽了口口水

  尾巴一截一截紅得仿佛要燒起來一樣,最頂上一根墨色的鉤刺在夕陽下閃閃發光。

  林仙兒扭過僵硬的脖子看著梁夕,張開嘴用口型道:“赤炎毒蝎。”

  梁夕頭皮發緊,這蝎子光看它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個難纏的角色,只是它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林仙兒扯著梁夕的袖子,示意趁它沒注意偷偷溜走。

  兩個人還沒邁開步子,巨蝎全身發出一陣喀拉拉的響聲,大鰲上的火焰砰砰兩聲燒得劈啪作響,似乎很是憤怒地盯住了梁夕和林仙兒。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8 10:16

第41章 赤炎毒蝎

  “被發現了。”梁夕尷尬笑了笑,握著短劍的手緊了緊。

  這只巨蝎雖然沒有看著自己,但是梁夕仍感覺自己猶如針芒在背,心跳幾乎停止。

  林仙兒也承受了極大的壓力,額上沁出細細一層汗珠。

  荊棘森林的上空,兩個身著黑袍的人俯視下方,森冷一笑後揮舞手上的鋼叉。

  他身邊的的空氣好像是麻花一樣扭曲起來,硬生生被撕開了一道大口子。

  “走吧,這只赤炎毒蝎夠折騰一陣子的了。”他對身邊的人說,“修羅界還有其他的事情要我們去做。”

  兩人鑽入那個破口,片刻後那空間的裂縫就恢復了原狀。

  赤炎毒蝎被人投放到陌生的環境,本來就又驚又怒,再加上樑夕和林仙兒身上的淡淡真氣讓它感覺到了敵意,頓時全身紅光閃爍,大鰲高高舉起,上面的火焰不斷翻騰著,碩大的尾巴也高高立了起來對準了對面兩人。

  “梁夕,怎麼辦。”林仙兒咬著牙道。

  她從未見過這麼恐怖的怪物,若不是心志堅定,早就已經像是普通女孩子一樣嚇得癱倒在地了。

  “我數到三,然後我們就跑。”梁夕緩緩將真氣運到掌心,兩眼緊緊盯著巨蝎的動作。

  “一”

  “二”

  “三!”

  梁夕一聲大喝,掌心向前一推,剛剛聚集的真力一下子宣泄而出全部涌入巨蝎的足下。

  這是梁夕保命的招數,也不知道能不能困住這只巨蝎。

  將真力全部灌到土地裏後梁夕一把拉住林仙兒的手轉身就發足狂奔。

  巨蝎被梁夕的喊聲嚇了一跳,舉起大鰲準備迎敵,卻發現敵人轉身就跑,頓時更加生氣,全身發出卡啦啦的怪響聲,幾對巨足扒拉著就要追上來。

  它還沒來得及動,突然足下土地陷落,樹根長滿倒刺的藤蔓像是出手一樣從地下鑽出纏上巨蝎的身子。

  藤蔓上的刺仿佛利矛一般,雖然巨蝎身上有堅硬的外殼,但還是被刺了進去,流出一陣散發著惡臭的膿水。

  全身的刺痛讓巨蝎徹底陷入了癲狂,它瘋狂地扭動著身子想要掙脫藤蔓,被上的幼蝎撒得到處都是。

  但是藤蔓仿佛有生命一般,纏上它後越攪越緊,很快就想巨蝎包在其中動彈不得,只剩下一根尾巴高高豎在外面。

  梁夕拉著林仙兒跑出一段距離,見巨蝎沒有追上來,這才轉身朝後望去。

  “梁夕,你制服它了。”林仙兒抹了抹額角的汗水。

  梁夕抿著嘴沒有說話,耳邊全是巨蝎扭動身子掙扎發出的劈啪聲。

  “啪”一聲脆響,就在林仙兒準備拉著梁夕走回去看看的時候,一根藤蔓突然從中間斷裂,落到地上後無火自燃,片刻就成了一片灰燼。

  梁夕瞳孔縮成一條直線,這種情況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當下將林仙兒拉到身後運起邪眼。

  一紅一藍的眼中,包裹在藤蔓裏的蝎子像是人的心臟一樣怦怦跳動著,一次比一次有力,紅光也越來越耀眼。

  “轟”一聲巨響,藤蔓上的火焰沖天而起,碎成無數段撒得到處都是。

  巨蝎那對大鰲上火焰熊熊燃燒,全身也好像包在火堆裏,尾巴左右搖擺,突然筆直地指想了梁夕和林仙兒的方向。

  梁夕心裏大叫一聲糟糕,還沒來得及再次導出第二波真氣,赤炎毒蝎已經像是閃電般竄了過來。

  它那幾對鉗足動得飛快,人眼幾乎看不清它的動作,地上留下一串細碎整齊的小洞後已經到了梁夕的面前。

  梁夕只是眨了眼下的gong夫,發現赤炎毒蝎那長滿牙齒的嘴巴已經淌著涎水對準自己當頭咬下。

  “操!這麼快!”自從可以提前預知別人的動作後,梁夕還是第一次這麼慌張。

  林仙兒眼疾手快一把拽過梁夕,赤炎毒蝎的嘴巴在梁夕剛剛的位置一口咬空,發出啪一聲上下牙床撞擊的碎響。

  一擊沒有殺敵,赤炎毒蝎大怒。

  梁大官人也是怒不可遏!

  自從被宇文青陽輸入真力後他已經習慣了暴力解決問題,討厭被人挑戰他的權威。

  現在這只來自外界的靈獸踐踏了他的威信,所以梁夕的怒火絕對不是別人能夠理解的。

  林仙兒還沒反應過來,梁夕已經從她手裏掙脫了出去,高高躍起跳到了巨蝎的身後。

  巨蝎的尾巴高高豎起,露出身後一個小小的縫隙。

  梁夕臉上露出極其邪惡的笑容,握著短劍毫不猶豫就戳了過去。

  巨蝎正疑惑著剛才那個可惡的人那裏去了,突然身後傳來一陣劇痛,疼痛直撞腦門。

  “嗷!”巨蝎脖子後仰發出一聲怪叫,身子痙攣顫抖,一對大鰲狠狠砸到地上,地面上的青草頓時化為灰燼,周圍直徑五米的範圍的土地瞬間變成了赤紅色。

  梁夕戳中巨蝎後—庭後就立即後退,果然,大片散發著惡臭的綠水噴涌而出,那柄短劍也在短時間內被腐蝕不見。

  躲閃時梁夕眼角余光掃到巨蝎尾巴根部那兒有道亮光閃了下,似乎是個劍柄的模樣,但是情急下也沒在意,趕緊躲到了一邊和林仙兒匯合。

  赤炎毒蝎腦袋的兩邊兩團赤色的血紅怨毒地盯著梁夕,全身一蜷一伸,看來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尾巴左右搖擺,墨綠色的膿水順著尾巴滴到地上。

  梁夕還沒來得及感受下傷敵的快感,眼角紅光爆閃,抬眼望去之間一道光柱在巨蝎的尾巴處匯合。

  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全身汗毛直豎的感覺讓梁夕知道極為危險。

  哧啦一聲,一股血柱從巨蝎尾巴上的毒刺裏射出,梁夕拉過林仙兒躲開這一擊。

  那血柱射到地上,地面頓時被侵蝕出一個大坑,裏面暗紅的火焰熊熊燃燒,周圍立刻寸草不生。

  一道血柱射出來後赤炎毒蝎的尾巴像是火山爆發一樣,毒液如雨點般四處散落,所到之處全都是滿天的火焰,轉眼這一塊就仿佛陷入了人間煉獄。

  這副景象看得人梁夕和林仙兒心臟都要蹦出來了,看這氣勢就知道絕對不能正面迎敵,兩人再不戀戰,急忙四處躲閃。

  毒蝎已經被梁夕完全激怒,不惜以自己的血液為媒要取了這兩個人的性命。

  梁夕連續輸入幾道真氣想要用藤蔓纏住毒蝎,以給兩個人逃跑爭取時間,但是那些藤蔓一碰到毒蝎立刻就被燒成了灰燼。

  梁夕經過林仙兒一提點,這才記起來淩成子曾說過五行相剋的說法。

  在真力相差不多的情況下,火屬性是完克梁夕的木屬性的。

  可恨的是梁夕的潛力只有在生命受到極大威脅的時候才能發揮出來,這時候除了逃命根本沒有別的辦法。

  兩個人且戰且退,梁夕的短劍早就被腐蝕乾淨,林仙兒的短劍在格擋了巨蝎的大鰲幾下後也燙得完全握不住了,沒過多久就被逼到了一處山崖的腳下。

  看到山崖間有一道縫隙,梁夕拉著林仙兒急忙往裏面鑽去。

  已經穩佔上風的毒蝎不死不休地到處亂撒它的血液,被它經過的地方全都被焚燒乾淨。

  林仙兒一個踉蹌,梁夕眼疾手快急忙扶住他,林仙兒喘了口氣急忙道:“我沒事,先進去再說。”

  石頭縫隙十分狹窄,毒蝎一時間進不去,望著近在眼前卻不能殺掉的敵人,它惱怒地揮舞著大鰲砸著山體,石頭的粉末混雜著它的血水大片落下。

  “梁夕,你聽我說。”林仙兒說話有些氣喘,捂著胳膊道,“剛剛逃跑的時候,我看到它腰肋的軟殼那兒被一把劍插著,我們的武器被它一碰就化成水了,而那把劍卻能保持原樣,我想那應該是以前有人刺上去的,現在唯一能傷它的武器恐怕就只有那個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8 10:17

第42章 寒冰斷劍

  赤炎毒蝎不停撞著岩石,全身的疼痛讓它徹底陷入了癲狂,大鰲上的火焰燒得四週的樹木全部成了枯木。

  林仙兒原來也想出去協助梁夕的,但是梁夕讓他待在岩縫中不要亂動。

  面對這只本來不應該出現在荊棘森林的靈獸,梁夕也是前所未有的緊張。

  如果想斬殺這只巨蝎,梁夕必須要使出全力,甚至可能要以身范險來激發出體內那雄厚的真力,萬年真力和邪眼都是梁夕的秘密,他暫時還不希望讓林仙兒知道。

  林仙兒拗不過他,再加上身子實在是不舒服,這才答應在岩縫中協助他。

  梁夕瞥了外面發狂的巨蝎一眼,有些後悔這次出來歷練怎麼沒有把小狐狸帶上的。

  有小狐狸的在的話兩個人就不會這麼狼狽了。

  安置好林仙兒,梁夕運起邪眼,將巨蝎接下去的幾個動作牢記在心,足下一點朝著外面滑了過去。

  赤炎毒蝎發現仇人出來,毫不猶豫舉著大鰲朝梁夕當頭砸下。

  梁夕半空中身子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扭轉過去,大鰲擦著他的腰身滑過,一陣火辣辣的疼。

  那劍柄處在巨蝎的腹下,梁夕躲過攻擊後不得不兩腿一蹬鑽到巨蝎身子下面。

  發覺敵人鑽到自己身下,巨蝎也不轉身,幾對如鐮刀般的巨足發了瘋一般朝身下的地面插去。

  頓時碎石泥土到處亂飛,一片紅光中隱約可見一襲青影從中閃過。

  林仙兒眼睛一眨不眨緊緊盯著梁夕的身影在巨蝎足下翻轉躲閃,緊張地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梁夕每一次幾乎都是貼著毒蝎的巨足閃開,稍有不慎就被切成兩段。

  不過因為邪眼的關係,再加上巨蝎看不到自己身下的情況,梁夕都能有驚無險地閃過。

  單絲巨蝎的火屬性讓它全身的溫度足以融化鋼鐵,沒過多久梁夕就全身大汗淋漓、口乾舌燥,頭髮也被烤得微微乾枯,身上的衣服更是滾燙無比。

  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梁夕猛一咬牙連續躲開巨蝎的三下連擊,掌中聚集的真氣全數灌到地下。

  轟轟轟轟幾聲巨響,數根粗大的藤蔓拔地而起,其中一根猛地卷住巨蝎的脖子後迅速向下一拉,巨蝎的腦袋一下子狠狠砸進地裏。

  其餘幾根纏住它的爪足和尾巴,讓赤炎毒蝎暫時不能動彈。

  知道自己的能力控制不了它多久,梁夕毫不猶豫,朝著那劍柄握了過去。

  原本梁夕已經做好了被那劍柄燙傷的準備,但是等他抓住後驚奇地發現劍柄入手冰涼,甚至可以用冷得刺骨來形容。

  但是手臂上被毒蝎血液沾上的疼痛讓梁夕很快回過神來,一使勁將劍柄拔出,在毒蝎血液噴涌的剎那趕緊從它身下跳了出來。

  毒蝎發出一身哀嚎,傷口處血如泉涌,全身又是一陣痙攣,困住它的藤蔓剎那被燒成灰燼。

  梁夕也不好受,剛剛雖然躲得及時,但是整條右臂還是被毒蝎猶如滾油的血液澆到。

  手臂的表皮被全部燙掉,露出裏面紅兮兮的嫩肉,隱約可見幾根青筋在微微跳動,疼得梁夕全身冷汗直冒,牙齦都咬出血來。

  毒蝎血液有毒,被燙傷的手臂上很快就冒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紫色疙瘩,又疼又癢,梁夕也沒細看,朝著手中剛剛拔出的武器望去。

  瞥了一眼後他頓時大失所望,原本還以為能傷到赤炎毒蝎的會是什麼神兵利器,原來是一柄斷劍,長不到兩尺,銹跡斑斑,看上去極為普通。

  不過握在手中卻好像是握著一塊堅冰,梁夕手臂火燙,手中卻是冰冷,而那些中毒出現的疙瘩也都好像被這股寒氣制住,片刻後就不往外冒了。

  這個神奇的現象讓梁夕對這把看似普通的短劍重新燃起了希望。

  巨蝎接二連三受到重創,早就完全失去了理智,但是看到梁夕手持短劍面對它的時候,它還是明顯有些忌憚。

  “它怕這把劍?”梁夕瞇起了眼睛,下意識持劍往前移了移。

  巨蝎果然邁著碎步往後退了退。

  “看來這把劍是它的剋星,只是不知道是誰戳進去的,這把劍也實在是難看了一點。”梁夕心道,但是卻不敢對赤炎毒蝎的動作有一點放鬆。

  這只大蝎子渾身是毒,要不是自己機緣巧合吞過蛇膽擁有了自我復原的能力,恐怕現在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想到這裡梁夕感覺很是慶倖。

  過了這麼久都沒聽到林仙兒的動靜,梁夕下意識轉頭望了眼。

  林仙兒臉色潮紅一片倒在岩縫中一動不動。

  “仙兒!仙兒!”梁夕喊了兩聲,見林仙兒不僅沒有回應,身子臉色反而更加鮮紅,看上去像是有血要擠出來一樣,頓時大急。

  巨蝎仿佛知道了梁夕的心思,頭部發出嘎嘎的怪響聲立到梁夕的面前。

  “去你媽的!”梁夕擔心林仙兒,見這巨蝎居然還敢攔著自己,揮劍就迎了上去。

  巨蝎沒想到梁夕居然會主動進攻,沒反應過來,沒梁夕一刀切掉了一根長腳,臭不可聞的粘稠體液大片涌出將地面染得慘綠一片。

  梁夕也沒想到這柄看似銹跡斑斑的短劍居然這麼鋒利,砍著巨蝎的甲殼像是切豆腐一樣,不由欣喜若狂。

  “嘎嘎嘎!”巨蝎最後的一點理智也被梁夕徹底嚼沒了,揮舞著大鰲朝著梁夕夾了過來。

  梁夕急忙一個縱身挑開,一顆碗口粗細的小樹被巨蝎攔腰剪斷。

  看到敵人身子懸在半空,巨蝎掄起尾巴朝著梁夕掃過去。

  身處半空避無可避,梁夕只能真氣聚集在雙臂,伸出手掌硬接了上去。

  砰一聲悶響,梁夕只覺得自己像是被狂奔中的犀牛撞上,全身的骨頭都仿佛被震碎了一般的疼,喉嚨一甜噗地突出一大口鮮血。

  巨蝎更夠放毒的尾巴責備梁夕手中的斷劍削掉了一截,帶刺的毒鉤遠遠飛了出去。

  巨蝎連受重創,紅紅綠綠的粘稠液體糊了一身,被它極高的體溫一烤,味道臭不可聞。

  趁著巨蝎受傷的空隙,梁夕嚼了口舌頭,讓自己強迫讓自己清醒過來,強行運氣全身的真氣衝到巨蝎的正面,兩手緊緊握住斷劍朝著巨蝎的腦殼刺了下去。

  赤炎毒蝎也發現了梁夕的動作,一對大鰲上同時燃起熊熊火焰戳向梁夕。

  眼看毒蝎的大鰲就要提前一步夾住梁夕,地面突然一陣聳動,巨蝎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已經朝地下陷落,同時一根長滿倒刺的粗長藤蔓猶如長矛一樣破土而出從巨蝎的下顎插了進去。

  哧啦,巨蝎的血液體液腦漿混合在一起噴射出來,梁夕的腰被大鰲夾中,但是他手中動作不停,斷劍連根沒入巨蝎的頭頂,一直把整條胳膊都插了進去。

  梁夕現在只求能一招殺敵,儘快趕去看看林仙兒到底怎麼了,所以完全是搏命式的大發。

  手臂上傳來分筋錯骨的快感和皮肉被燒焦的痛楚同時撞擊著他的腦下皮層。

  梁夕緊咬牙關,牙齦上滲出大片的血絲,一使勁把斷劍從毒蝎腦中抽出,順帶取出了赤炎毒蝎腦中的赤色靈珠。

  大片的碎殼混雜著體液在半空連成一道妖異的弧線。

  赤炎毒蝎的腦袋受到從上到下的雙重打擊,被整個攪得粉碎,砰咚一聲轟然倒地。

  夾住梁夕的大鰲緩緩松了開來,梁夕的腰眼上出現了一排恐怖的血洞,不過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

  梁夕上半身被蝎血澆上,衣服被腐蝕成幾塊布片,上身也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兩條手臂新老皮肉交替,有的部分深可見骨,不過因為強大的復原能力,傷口都在癒合著,只是那劇烈的疼痛讓梁夕恨不得昏死過去。

  擊殺毒蝎後梁夕的心臟怦怦直跳,全身發軟,像是被抽去了主心骨一般,但是擔心林仙兒,不得不強提精神蹣跚走了過去。

  鑽進岩縫裏,看到林仙兒現在的模樣,梁夕嚇了一跳,剛得到的寶物斷劍哐當一聲掉到了地上。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8 10:17

第43章 拯救仙兒

  林仙兒全身像是燒紅的炭一樣,甚至鼻孔裏還在往外緩緩冒著白眼。

  林仙兒的表情更是痛苦不堪,眉頭緊皺,緊咬嘴唇,身子緊緊蜷縮在一起,顯然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梁夕伸出手試探地摸了一下她的胳膊,燙得他差一點叫出來。

  林仙兒身上的溫度基本上可以和赤炎毒蝎相提並論了。

  赤炎毒蝎能忍受這種高溫是因為它本身就是這種體質,而林仙兒究其根本只是個凡人。

  如果再讓這個高溫持續下去的話恐怕林仙兒的五臟六腑都會被燒乾淨了。

  見她一直捂著自己的胳膊,梁夕掰開她的五指,瞳孔瞬間收縮。

  林仙兒的胳膊上有一小片細細碎碎的潰爛,並且她全身就是這個地方最紅。

  仔細回憶了一下之前的情景,梁夕倒吸一口涼氣,這毒剛才兩人躲避赤炎毒蝎追趕的時候不小心被濺到的。

  “該死!”梁夕一拳打在地上,自己怎麼就沒注意一下的,不然現在情況也就不會這麼糟糕了。

  “冷靜,一定要冷靜。”梁夕用血肉模糊的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先把斷劍放到林仙兒滾燙的胸口給她降溫。

  斷劍寒氣森森,靠近林仙兒後她的表情稍微舒緩了一些。

  但是梁夕也知道,靠這斷劍只能暫時緩解一下痛楚,如果不能趕緊給林仙兒解毒,她還是會被活活燒死的。

  要等到一天后轉輪陣開啟後帶林仙兒回天靈山再治療也是不可能的,一天的時間,照這個溫度的話哪怕是一池子的水也都被燒幹了。

  梁夕拍打著自己的腦勺,突然想到自己擁有強悍的復原能力,那麼讓林仙兒服下自己的血液不也讓她可以擁有這種能力嗎?

  當下再不遲疑,提劍在自己胳膊上劃了一道口子,鮮血順著梁夕的手腕滴到林仙兒的嘴邊。

  梁夕期待的奇跡沒有出現,血液剛滴到林仙兒嘴邊就被全部蒸發乾淨,根本沒來得及流到她嘴裏,更別提吸收掉了。

  “不可能,不可能。”梁夕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慌張,將手腕又隔開一道口子,更多的血液涌到林仙兒嘴邊。

  情況還是和上次一樣,鮮血剛一碰到林仙兒的身子就被蒸發成氣體,飄散乾淨了。

  看著林仙兒緊皺眉頭的痛苦模樣,梁夕像是發了瘋一樣割開自己的手腕,企圖讓鮮血能進入她嘴裏,但是無一例外都是徒勞無gong。

  “該怎麼辦……”大量失血後梁夕頭很暈,視線模糊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地上的林仙兒才這片刻gong夫,全身已經紅得發紫,整個人越來越接近一段枯木了。

  往日的生機正在飛速流逝。

  梁夕知道,再用不了一頓飯的時間,之前還對自己淺笑的林仙兒就會被全部燒乾淨。

  梁夕轉頭看著岩縫外巨蝎的屍體,頓時惡從膽邊生:“媽的!要不是你,仙兒怎麼會死!”

  大吼一聲後拳頭揮出,雖然梁夕此刻身子虛弱不堪,但是這雷霆一擊的威力還是足以讓天地駭然。

  巨蝎碩大的屍體在巨力的猛烈撞擊下瞬間崩碎,屍塊飛向四週,撒得到處都是。

  “仙兒,對不起……”梁夕感覺自己的胸口被堵住了,如果自己能夠更強大的話,林仙兒今天就不會這麼死掉了。

  “都是我不夠強,都是因為我不能保護別人……”梁夕喃喃自語,眼前一片模糊。

  就在他已經絕望的時候,一點紅光引起了他的注意。

  林仙兒手腕上的九孔玲瓏鐲在高溫下閃爍著鮮艷欲滴的光澤。

  “這九顆藥丸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gong效”師傅淩成子的話在梁夕耳邊響起。

  “對了,師尊煉製的藥丸可以解毒!”梁夕的心裏重新燃起希望,跌跌撞撞跑到林仙兒身邊,如獲至寶地把九孔玲瓏鐲從她手腕上摘下。

  因為高溫的烘烤,九顆大小不一的藥丸散發著濃濃的香氣。

  梁夕急忙挖出來一顆塞進林仙兒嘴裏,看她喉頭蠕動,確定咽了下去,這才松了口氣:“師傅你可別再騙我了啊,仙兒的命就在你手裏攥著呢,那誰家那小誰你就保祐我這藥丸有效吧!”

  過了片刻見林仙兒身上的溫度似乎沒有下降,梁夕情急之下把餘下的八顆藥丸全部捏出來塞進林仙兒嘴裏。

  “嗯。”林仙兒喉嚨裏發出一聲呻吟,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梁夕感覺得出來,藥丸有效果了。

  這麼多年了,梁夕再次有了喜極而泣的衝動。

  整整一天一夜後林仙兒全身的溫度終於恢復了正常,身上那嚇人的紅色也全部褪去,重新露出嬌嫩雪白的肌膚。

  梁夕守著她一直沒睡,瞪著邪眼隨時注意觀察她體內的動靜,在林仙兒體位稍降後不時喂她喝自己的血。

  也許是以毒攻毒相互抵消的緣故,自己的鮮血加速了林仙兒體溫的恢復,但是卻沒有讓林仙兒獲得自我快速復原的能力。

  不過能讓林仙兒解毒,這也足夠讓梁夕開心的了。

  “轉輪陣天亮了就該開啟了吧。”梁夕打著赤膊守在昏睡的林仙兒身邊,這才第一次發現荊棘森林天空的星星很亮。

  眼皮子越來越沉,激戰一番心力交瘁的梁大官人終於倒了下去,發出陣陣鼾聲。

  第十天的清晨,淩成子開啟轉輪陣,看著自己的弟子們陸續返回和他們帶回來的靈獸靈珠,含笑點頭。

  荊棘森林的歷練原本都是修行半年後才去的場所,讓這些新晉弟子兩個月就去的確是勉強了些,不過他們取得的成績還是讓淩成子很欣慰的。

  時間久了一些後淩成子微微皺起了眉頭,因為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林仙兒和梁夕還沒有回來。

  “難道遇到了危險?”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被淩成子打消了,“荊棘森林都是很小的比如射水兔這樣的低等野獸,怎麼可能有危險。”

  梁夕和林仙兒久久未歸,這也讓其餘的弟子開始竊竊私語猜測起來。

  林仙兒平時待人溫婉,梁夕則是公認的頭頭,所以大家都很是關心,並沒有惡意的揣測。

  就在淩成子準備自己去荊棘森林查探一番的時候,轉輪陣紫光一閃,梁夕和林仙兒齊齊出現在眾人面前。

  梁夕上身衣服全部不見,褲子破破爛爛,比他上山時還要狼狽,此刻趴著睡得正想,口水在地上積了一大灘。

  林仙兒則是安靜地躺在地上,睫毛微顫,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憐惜。

  淩成子緊皺眉頭,以為他們是貪睡誤了回來的時間,正要上去喝醒二人,突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真力波動。

  看到被梁夕漫不經心壓在身下的一顆血紅的珠子和一柄銹跡斑斑的斷劍,淩成子眼神瞬間淩厲。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8 10:18

第44章 水火幻化(上)

  淩成子讓其餘弟子先都回去休息,下午再帶著收穫的靈珠來沙場,然後蹲到梁夕和林仙兒面前,給他們搭了下脈。

  “怎麼都受了這麼重的傷?”從梁夕和林仙兒的脈象上來看,他們兩人都遇到了強敵,淩成子不由自言自語。

  將真力輸入梁夕體內,梁大官人砸吧著嘴醒了過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一陣迷惑,等看到師傅淩成子那嚴肅的臉時終於清醒過來。

  “師傅!仙兒她——”梁夕醒來後第一個關心的是林仙兒。

  淩成子沒有回答他,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鼎托在掌心,片刻後小鼎裏升起嫋嫋青煙。

  淩成子將那小鼎送到林仙兒鼻下,讓她吸進去一些後招來幾位女弟子將昏迷中的林仙兒送走。

  “師傅——”看著林仙兒消失在沙場外,梁夕按耐不住追問道,“仙兒她沒事吧?”

  單獨面對梁夕,淩成子的表情才舒緩開來,但是語氣卻是格外鄭重:“梁夕,你隨我來,仙兒應該沒有大礙,如果不是你將九孔玲瓏鐲的九顆丹藥全部讓她服下,恐怕她連魂魄都被燒乾淨了。”

  聽到淩成子說林仙兒沒有大礙,梁夕才放下心了,跟著淩成子穿過幾個複雜的傳送陣來到一座精緻的竹樓前。

  “師傅,我們這是去哪兒?”梁夕看著四週翠青的竹林問。

  這裡小橋九曲十八彎,流水潺潺,一副世外桃源的樣子,應該是天靈門比較重要的人的住所。

  淩成子不回答他,而是拉著梁夕對著竹樓盈盈拜倒:“弟子淩成子求見師伯。”

  梁夕跪在地上,眼珠子直轉:“師尊?難道是青雲那個變態老頭?”

  片刻後竹樓的門緩緩打開,一條雪白的毛毯從屋內一直延伸到梁夕和淩成子腳下。

  淩成子領著梁夕踏上毛毯,毛毯載著兩人往屋裏而去。

  青雲道人正在打坐靜修,淩成子不敢打擾,和梁夕站在一邊恭恭敬敬等候著。

  梁夕覺還沒有睡醒,索性站在那兒繼續打瞌睡做春夢。

  淩成子又是心疼又是無奈,只能由著梁夕去了。

  一個時辰過去後青雲道人修習完畢,梁夕也正好醒過來。

  “這是——”看到梁夕衣衫不整,而且一副剛睡醒的呆樣,青雲道人有些不高興。

  淩成子怕他誤會,急忙上前一步把梁夕帶回來的斷劍和靈珠遞到青雲道人面前。

  青雲道人見多識廣、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那鮮紅如血的靈珠是赤炎毒蝎的,眼中精芒閃現:“荊棘森林裏帶回來的?”

  手握住那斷劍的時候,青雲道人更是面露驚奇,斷劍的寒氣讓他差一點沒能握住。

  見師傅和世尊都詢問地看向自己,梁夕於是加油添醋把自己和林仙兒在荊棘森林裏遇到赤炎毒蝎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本來口才就好,再加上這件事是親身經歷,其中的驚險加上他的一些誇張,讓淩成子和青雲道人聽得冷汗直冒。

  梁夕口若懸河一口氣講完,偷偷瞥了眼青雲道人,心道“不知道老頭子會不會給我百十來件寶貝壓壓驚。”

  青雲道人沉默不語,淩成子也不敢講話,垂頭等著他發落。

  片刻後青雲道人睜開眼睛,將斷劍和靈珠交到梁夕手上,對他道:“這兩樣寶物既然是你用命得到的,那也是你的緣分,梁夕,你要好好把握。”

  聽青雲道人說得鄭重,梁夕不敢怠慢,連連點頭。

  對梁夕交代完了,青雲道人轉身對淩成子道:“這件事我現在就去和你的幾位師伯商量一下,青木師兄過些日子也快出關了,荊棘森林裏出現赤炎毒蝎這種中階靈獸,看來是有人估計投放進去的,不管他什麼目的,我們都要引起重視,梁夕交給你了,這枚靈珠雖然算不上至寶,不過它既能放毒又能防火,陰險異常,倒是可以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和你這個弟子的脾性有幾分相合。”

  最後幾句梁夕怎麼聽怎麼感覺不是滋味:“老頭子這分明是在損我人品無下限呢!我看上去像是那種用下三濫手段陰人的人嗎?嗯,雖然我平時也是能躺著決不坐著。”

  忿忿不平的梁夕被淩成子領出了竹樓。

  看師傅臉色不是很好看,梁夕也不敢像平時那樣隨便,他心裏對這個師傅還是很尊敬的。

  帶著梁夕來到他的宿舍樓外,淩成子一路上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看著梁夕笑道:“梁夕,告訴師傅,你當時用全力了嗎?”

  梁夕愣了一下,隨即笑嘻嘻地舉起雙手,手腕上的烏金護腕一直都沒有被摘下來過。

  淩成子仔仔細細看了梁夕一會兒,摸了摸梁夕的頭:“先回去好好休息吧,那把斷劍是一件至寶,靈珠也不是凡品,以後師傅會教你怎麼使用的。”

  看到梁夕眼珠子亂轉還有話要說的模樣,淩成子笑笑:“林仙兒不會有事的,凝水師伯的醫術天下無雙。”

  得到了師傅的保證,梁夕的心也放了下來,告別淩成子後去洗了個澡,然後舒舒服服躺到了床上。

  小狐狸不在,這段時間梁夕都是晚上在後山看到它,也不知道它神神秘秘都在做些什麼。

  宿舍裏的弟子們都在互相炫耀自己這一趟去荊棘森林取得了怎麼樣的成績。

  梁夕和林仙兒的事情並沒有其他人知曉,所以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陳舒慈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他這一次去單槍匹馬闖入一隻電狼的洞窟,拔到了電狼施展閃電法術的一對獠牙。

  望著陳舒慈挂在脖子上的獠牙,其餘的弟子們都是一陣羨慕,圍在他身邊聽陳舒慈講他是怎麼擊殺這只靈獸的。

  梁夕也側耳傾聽了一會兒,雖然陳舒慈口才也是極好,不過梁夕有著比他要危險刺激得多的經歷,所以越聽越覺得索然無味,再加上身體匱乏,不多久後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半夜,梁夕驚得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發現月亮已經高高懸在半空。

  他怕耽誤了和小狐狸的修煉,急忙將斷劍和毒蝎的靈珠塞進懷裏,躡手躡腳翻出窗子後往後山奔襲而去。

  等梁夕走遠了,青雲道人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來,撫須微笑:“這小子……”

  因為實在是太累了,梁夕趕到後山石臺的時候累得幾乎喘不過起來。

  小狐狸正趴在石臺上等他,看到梁夕,它的眼中閃過濃濃的喜色,看來連續十天不見,它也十分想念梁夕。

  看著小狐狸眼中思念的神色,梁夕腦子裏不由又冒出來以前有過的想法:“要是小狐狸是一個人該多好。”

  見梁夕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模樣,小狐狸親昵地跳到他懷裏蹭了蹭,小鼻子在他懷裏亂拱著。

  它突然在梁夕懷裏碰到一個硬硬的東西,疑惑地抬頭看向梁夕。

  梁夕休息了一陣後感覺好了許多,擺擺手示意小狐狸跳開,然後從懷裏將斷劍和靈珠取出來放到小狐狸面前。

  梁夕知道小狐狸聽得懂人話,於是就把這兩樣東西的來歷又講了一遍。

  聽到梁夕被毒蝎的血液澆遍全身,小狐狸滿臉的緊張,拱著梁夕的衣服,確定他身上沒有傷痕後才讓他繼續說下去。

  “你知道這把斷劍是什麼來歷嗎?”看到小狐狸撥弄著斷劍和靈珠,一副思考的樣子,梁夕笑著問道。

  他原本不指望小狐狸能有什麼表示,畢竟一是它不會說話,即使知道也不能表達,二是青雲道人今天都沒說,他貴為天靈門副掌教都不知道,小狐狸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梁夕開玩笑似的說完這句話,驚奇地發現小狐狸居然看著他鄭重其事地點點頭,眼中閃爍著極為複雜的光芒。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8 10:18

第45章 水火幻化(下)

  “怎麼了?”梁夕湊過去盯著斷劍和靈珠仔細打量。

  斷劍還是原本的樣子,長不到兩尺,劍刃從中斜著斷開,斷口整齊,劍身上銹跡斑斑,除了它刺人的寒氣,其他並沒有什麼出奇的。

  不過梁夕有些奇怪的是,這把斷劍自己剛開始拿到的時候感覺很冷,但是時間久了後手臂並沒有像別人那樣被凍麻,而是感覺不那麼冷了,甚至有種力量慢慢升長的感覺。

  小狐狸靠近斷劍,沒一會兒就打了個哆嗦,急忙避開一點,然後張嘴吐出一個小火球砸到斷劍上。

  嗡一聲輕吟,斷劍顫抖一下,劍身周圍的空氣像是石子投入平靜的湖水中那樣,盪漾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這是什麼?”梁夕完全不懂這表示什麼意思,不過小狐狸眼中濃濃的喜悅讓他確定這一定是好事。

  余火散去,斷劍還是原來的樣子,沒有一點變化。

  梁夕正想抓起斷劍看個自己,小狐狸卻一下子跳起來,咬著他的袖子,讓梁夕把手湊到斷劍的正上方。

  梁夕照著它的意思擺好動作,詢問地看著小狐狸。

  小狐狸不看他,而是爪子快如閃電般在梁夕手掌心一劃,梁夕的掌心頓時出現了一個大口子,鮮血從傷口涌了出來。

  痛感傳到腦子,梁夕正要下意識把手縮回來,小狐狸卻咬著他的袖子不讓他動,讓他的血液澆灌到斷劍上。

  梁夕知道小狐狸一定是有原因才要自己這麼做的,於是咬著牙把手懸在半空,任由鮮血不斷流出。

  小狐狸有些心疼地看了梁夕一眼,不過這時候也只能這樣了。

  鬆開咬著梁夕袖子的嘴,小狐狸跳到一邊,嘴裏的小火球源源不斷射向斷劍。

  砰一聲悶響,火球砸中斷劍,斷劍以極快的頻率顫動著,積灘在上面的血液被震蕩開來,在半空騰出一抹妖異的血霧。

  小狐狸口中小火球源源不斷射出來,噗噗噗不停撞擊著斷劍,梁夕的鮮血也是不停被震碎成一粒粒肉眼難以細辨的血珠,凝結著一抹抹的血霧,將整把斷劍都裹在其中。

  斷劍暫時也沒有什麼變化,梁夕的注意被小狐狸連續發射火焰這個動作吸引了過去。

  他以前每次射出一股真氣後都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能第二次出招。

  雖然藤蔓攻擊力驚人,但是由於次數和現在自己能使出力量的限制,並沒有能發揮到最大的效用。

  如果能學會小狐狸這樣連發的話,梁夕腦中想像著那幅畫面,基本上到時候自己的敵人面前是處處開花了,任憑他有三頭六臂都躲不開。

  梁夕忍不住滿臉齷齪地笑著,運起邪眼仔細觀察小狐狸體內的真力流向,卻沒有發現斷劍經過小狐狸和自己血液這麼連綿不絕的淬煉,已經和之前有了一些變化。

  鮮血被打成無數的小顆粒後就變得極為容易鑽入劍身的微小縫隙裏,再加上火球不斷的烘烤撞擊,斷劍上也漸漸激蕩起了一層白色的光暈。

  光暈和血霧漸漸融合,直到最後水乳—交融合為一體。

  知道到了最後的時刻,小狐狸提起真氣,火球擊打的頻率變得更快,劍身嗡嗡嗡嗡顫抖不已。

  梁夕正看著小狐狸出神,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臂被一股大力猛地扯了下去,手掌不受控制地握住了劍柄。

  梁大官人嚇了一跳,剛想要撒手,卻突然發現這次握住劍柄與前幾次的感覺完全不同!

  這次不僅沒有感到一絲的寒冷,反而是一種很讓人舒服的暖暖的感覺!

  甚至可以說是讓他覺得是血脈相連的感覺。

  一道青光從斷劍上爆閃而出,刺得梁夕睜不開眼睛。

  等綠光漸漸黯淡下去,梁夕發現自己的手腕上出現了一條手指粗細的綠線,從胸口到手臂,延伸到手腕,最後和劍柄連在了一起。

  “這是什麼情況?”梁夕嘗試著催動了下真力。

  真力從手掌傳到斷劍上面的時候,梁夕很清晰地感覺到了真力猛然膨脹的感覺,轟一聲悶響,他面前的土地像是被開膛破肚一般,被剖開了一大塊。

  梁夕嚇了一跳,但是隨即明白過來,這個破壞力是自己造成的。

  散的到處都是的泥土都是硬邦邦的,梁夕撿了幾塊摸了摸,又硬又冰,像是寒冬臘月被凍住了一樣。

  梁夕又試著隨手揮了揮斷劍,幾丈開外的樹木被整齊切斷,並且樹身都被凍得冰涼。

  梁夕用斷劍敲了敲木頭,居然發出清脆的鐺鐺聲,可見木頭被凍得有多硬。

  “你是幫我煉化了!”梁夕又驚又喜看向小狐狸。

  他之前聽淩成子在課業上講過,法寶只有和主人進行血肉的煉化後才能達到人寶合一的境界,從而能發揮出法寶的最大威力。

  淩成子沒有介紹如何煉化,但是沒想到小狐狸居然懂,並且還不惜耗費自己的真力替梁夕煉化。

  “值得被煉化的一定是寶貝,沒想到這把劍居然真的是好東西。”梁夕咂吧著嘴抱起小狐狸親了又親。

  小狐狸掙扎了兩下,小腦袋頂著梁夕的下巴呢喃幾聲,似乎很是享受。

  “從此以後我也是有法寶的人了,而且好像還是個好東西。”梁大官人越想越得意,這時候看到小狐狸用小爪子把那毒蝎的靈珠推到了自己面前。

  “師傅說靈珠可以加持到武器上的,你也一定會的吧。”梁夕滿臉堆笑。

  “撿到小狐狸真的是撿到寶了。”梁夕望著小狐狸慢慢用火球烘烤著靈珠,心裏又是激動又是感動。

  靈珠的加持比煉化要簡單,不過對火候的把握一定要十分到位。

  靈珠在小狐狸純陽火焰的烘烤下慢慢化為一縷淡粉色的煙霧。

  梁夕把斷劍湊過去,靈珠產生的煙霧盤旋環繞其上,然後像是人呼吸一樣被斷劍吸了進去。

  斷劍經過煉化加持,表面雖然沒有明顯的變化,但是細看之下可以看到劍身原本的銹跡裏隱藏了一根淡淡的綠線,並且表面的顏色也裹著一層若有若無的粉色霧氣。

  剛才只是煉化後斷劍就發揮了讓人咋舌的威力,現在又加持了赤炎毒蝎的靈珠,梁夕雖然也很想試試有了什麼新的能力,但是想到赤炎毒蝎那全身是火的恐怖模樣,還是生生忍住了。

  小狐狸連續耗費真力幫助梁夕煉化和加持,很快就縮到梁夕懷裏沉沉睡去。

  梁夕把玩了短劍一會兒,將它插回腰間,閉上眼開始今晚的修煉。

  林仙兒中毒差點殞命的事情讓梁夕對力量的嚮往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地步。

  以前努力的修煉只是不希望自己被人欺負。

  而林仙兒給了梁夕極大的觸動。

  除了能讓自己有淩駕於別人的力量外,梁夕不希望再有一次那種朋友倒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卻是有心無力的感覺。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8 10:19

第46章 五行體質

  半山腰的這處石臺是一個洞天福地所在。

  微微的凹陷地形讓這裡飽吸日月精華,空氣裏都充滿了無窮的能量。

  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都沒有人在這裡修煉過。

  於是這也就便宜了梁夕和小狐狸。

  在這裡修煉一個晚上,效果差不多和別人修煉五六天差不多,再加上每天早上吸收東來紫氣,梁夕現在的能力絕對不是其他弟子能比擬的。

  即使沒有被灌入萬年真力,梁夕現在也絕對比其餘弟子要強上不少。

  今晚梁夕除了照例的養氣之外,還要學會小狐狸怎麼連珠釋放真力。

  目前大陸上的修真者釋放真力的時候都有很長的時間間隔,往往施展完一個法術後都要重新運氣才能再次施展。

  而大陸上的靈獸雖然施展出的法術殺傷力普遍不大,但是它們大多數能夠連續放出來。

  也曾經有人想學習靈獸是如何連珠似的施展法術的,但是因為沒法知道它們真力的流動方式,只能作罷。

  這個問題對梁夕來說卻不存在,因為他擁有大陸上數千年來的第二雙邪眼。

  腦子裏自己回憶了一邊小狐狸剛剛真力的流動方向,梁夕調動真力全身流轉,然後聚集到掌心,嘿一聲輕喝,真力宣泄而出。

  遠處砰的一聲,一根粗長的藤蔓破土而出,第二波真力隨即趕到,但是效果卻差了許多,只長出來了一根小苗。

  看著那筷子粗細的嫩苗,梁夕一陣無語。

  “看來靈獸和人運轉真力的方式還是有些區別啊,雖然連續施展沒有太大問題,但是真力卻沒有方法提高。”梁夕揉著眉心思考著。

  不久後天邊出現了一抹魚肚白,梁夕索性也不修煉了,從腰間拔出斷劍細細把玩。

  將斷劍握在手中,那道墨綠色貫穿手臂和劍身的細線再次出現,好像把梁夕的身子和斷劍連接在了一起。

  隨著墨線的出現,梁夕很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丹田和劍身同時產生了共鳴,兩股真力糾纏在一起,相輔相成,像是潮水的起伏一樣互相補充。

  這個現象之前沒有出現過,梁夕有驚有喜,趕緊盤腿坐下,細細感受著兩股真力迴圈補充,綿綿不絕的感覺。

  “難道這就是武器煉化後和主人的雙生?”梁夕皺著眉頭思考著,“等有時間問下師傅吧,不知道仙兒的身體怎麼樣了。”

  得了新的武器,梁夕的心情好了不少,看著在自己懷中的小狐狸,更是疼愛憐惜。

  眼角瞥見小狐狸耳根上出現了兩個淡淡的紅圈,梁夕也沒有太在意,估算大家差不多該醒了後就帶著小狐狸回到宿舍。

  躺下沒一會兒就到了起床集合的時間,梁夕心記林仙兒的情況,簡單梳洗吃過早飯後就往沙場趕去。

  雖然知道林仙兒今早不可能會出現,但看到那個空空的座位時梁夕還是一陣失落。

  梁夕今天到得比較早,但是他沒想到的是師傅淩成子居然比他還要早。

  平常的時候淩成子都是等弟子們來齊了他才到的,今天怎麼會是第一個到?

  梁夕有些疑惑地去和淩成子問了聲好。

  淩成子私底下與梁夕的關係還是很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昨晚睡得怎麼樣?斷劍帶在身上沒?靈珠你先收好,等以後會替你煉化的。”

  當淩成子看到梁大官人不好意思地將斷劍拿出來,一開始還不以為意,但是看到上面淡淡的加持效果後,眼中滿是不可思議地瞪著梁夕。

  靈珠加持上武器雖說過程並不複雜,但是能加持到如此完美,必須要有恒定的溫度和強大的真力來控制靈珠精華的流動才行。

  而能同時做到這兩點的,一定是一個火係的高手!

  梁夕手中的這柄斷劍不管從哪一方面看,都已經將赤炎毒蝎靈珠的精華澆灌了上去,可以說這把劍只要運用得當,威力堪比一隻活著的毒蝎。

  淩成子很想從梁夕口中得知是誰幫助他加持這把斷劍的,但是青雲道人私下特別囑咐過,如果梁夕不願說,任何人不得強迫他,見梁夕神色有些勉強,他動了動嘴唇,最後還是拍了拍梁夕的肩膀:“好好使用。”

  聽師傅不追問自己是怎麼辦到的,梁夕也是松了口氣,將斷劍重新插回後腰。

  不久後其餘弟子都到齊了,並且帶來了他們在荊棘森林裏得到的靈珠。

  梁夕也帶來了一些,為了不讓自己太突出,他只是從其中一個口袋裏隨便拿了幾個。

  他和林仙兒一共帶回來了滿滿兩大袋,還不包括林仙兒挂在脖子上的,基本上他們兩個人捕獲的靈珠比這裡所有弟子加起來的都要多。

  淩成子對自己座下弟子這一次歷練取得的成果很滿意,給予了很高的評價,並且告訴他們過幾天就會給他們準備仙劍,開始學習基礎的禦劍術。

  這個消息讓大家激動不已,梁夕也是心跳快了幾拍。

  剛上山的時候就很羨慕師兄師姐禦劍飛馳,現在自己馬上就可以學了,怎麼可能不激動?

  “哼哼,等我學會了禦劍飛行,我看那個小妞往哪兒逃。”梁夕摸著鼻子,腦海裏浮現出薛雨柔的模樣。

  今天的課業也沒有繼續,淩成子心情極好地回答弟子們提出的各種問題。

  在梁夕的慫恿下,一個胖胖的弟子問道:“師傅,我以前聽你講過達到潛龍境界後會出現五行體質,那麼五行體質有什麼區別呢?”

  淩成子有意無意瞥了梁夕一眼,視線轉回那位弟子道:“五行屬性,分為金木水火土,水火金都是極具攻擊力的屬性,一般修真者達到潛龍境界後顯示的都是這三種屬性,土係屬性的修真者數量相對少一些,但是土係的真力能夠運用厚重的土地作為屏障,所以擁有很強的防禦能力。”

  “那木屬體質呢?”有弟子見淩成子停下來,於是急急問道。

  “木屬體質啊——”淩成子緩了一會兒,這才道,“天靈門從立派以來出現木屬體質的只有寥寥數十人,整個大陸上木屬體質的修真者也絕對不超過百人。”

  “這是為什麼?”有人問。

  “因為木屬體質既沒有很強的攻擊力,也沒有讓人放心的防禦力,最多就只能種花養草,一般木屬體質的修真者在花卉園藝上都有過人的本領,他們甚至能自由控制花草植物的開花結果的時間,皇宮的花卉總管一般都是木屬體質的修真者。”淩成子有些遺憾道,“你們現任副掌門之一的凝水師尊就是木屬體質,這種體質幾乎沒有任何的作用,所以她也只能另外學習醫術。”

  “這樣子啊。”弟子們交頭接耳,心中都希望自己能早些到達潛龍境界,然後可以知道自己是哪一種屬性的體質。

  梁夕微微皺著眉頭站在一邊,剛剛淩成子的話給了他極大的疑惑。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8 10:19

第47章 仙兒回歸

  梁夕看著自己的手掌,心裏有諸多疑惑。

  “木屬體質沒有攻擊力?但是當時擊退影語,殺掉這只赤炎毒蝎,不都是靠的木屬性的真力嗎?那種能碾碎岩石輕易推倒房屋的藤蔓居然沒有攻擊力?”

  梁夕怎麼也想不明白。

  淩成子的話無意中也給了梁夕全身澆了一盆涼水。

  梁夕原本還希望能夠讓自己變強,現在照他的話說,即使再強也只能種花養草,和一個普通人幾乎沒有區別。

  “不可能的,就算是木屬體質,我也要讓它變成最強的攻擊利器。”梁夕暗暗握緊了拳頭,“以前沒人能成功,那一定是因為他們的修煉方法有問題。”

  打定了要繼續加強修煉強度的決心後,梁夕的心情再一次舒暢起來。

  他沒有反駁淩成子的話,畢竟現在自己木屬體質的事情還不能讓別人知道。

  剛上山兩個月就突破潛龍境界,但是入門測試卻是最低分的弟子,這個消息太過匪夷所思,梁夕不希望自己太過於暴露在別人的面前。

  “將來你們選擇仙劍寶物的時候,要去選擇和自己屬性相生的哪一種,哪種寶物能和你們的體質產生相生的力量,就像是圓月潮汐一樣,真力可以綿綿不絕。”淩成子今天說的每一句話梁夕都認真記下來。

  這些知識都是宇文青陽當天沒有對自己說的,對自己今後的修煉十分有利。

  為了證明自己的木屬體質不是垃圾,梁夕從這一天起對自己的訓練要求達到了驚人的程度。

  就連暗地裏知道這件事情的淩成子都擔心他能不能撐下來。

  身上的負重達到了恐怖的五百斤,而且是要在鋪滿厚厚細沙的沙場裏跑步。

  身負這麼重的重量,梁夕只要是一不小心就可能兩條腿整個陷進沙子裏,所以他不得不時時刻刻提著真力走路。

  這樣做的目的之一是鍛鍊身體,二來是延長自己運用真力的時間。

  普通的修真者一般都不太注重對招式近戰能力的修行,但是淩成子對這方面的要求卻很高,他也按照梁夕的要求給他找了天靈山的一處瀑布。

  每天早課結束後,別的弟子都回去休息了,梁夕則攀爬十幾裏的山脈後來到這處幾十米高的瀑布前,脫下外衣外褲後盤腿坐在瀑布的水流下進行身體的抗擊打訓練。

  一開始梁夕剛鑽進瀑佈下就被湍急的水流給衝出來,但是他咬著牙一次次走進去,慢慢地習慣那水流勻定的壓力後,堅持的時間從幾十秒,到幾分鐘,再到後來的十幾分鐘,越來越長。

  小狐狸有時候看到梁夕被水流衝出來撞到碎石上的傷口時都很是不捨,但是梁夕卻不在乎,反正自己有很強的自愈能力,沒多久就能完好如初,而且一點傷疤都不留下。

  梁夕身材本就瘦瘦高高,經過高強度的訓練後,身上原本還有一些的贅肉全部化成了勻稱的肌肉分佈在身上。

  從外觀上看他依舊是原來單薄的模樣,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那不粗的胳膊裏蘊藏了多麼強大的力量。

  下午的時間一般都是淩成子教授他們如何運用真力和最基本的法術,比如讓仙劍上出現劍芒等等。

  梁夕每次都是躲在人群裏裏偷偷運起邪眼來觀察淩成子的真力流向,牢記在心裏後自己再反覆練習。

  和別人光用耳朵聽相比,梁夕能用眼睛看到真力的流動就要直觀了許多。

  於是梁夕依舊是第一個能學會淩成子當天教授的課業的。

  如果不是青雲道人叮囑過自己不要輕易去詢問梁夕的秘密,淩成子一定要親自搞清楚,自己這個弟子到底是不是個天才。

  天才怎麼可能入門測試才有七格這樣的爛成績?

  晚上的時間照例是梁夕和小狐狸在後山修煉。

  最近一段時間梁夕白天見到小狐狸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只能晚上在後山石臺遇見。

  小狐狸不會講話,梁夕也不好問它去了哪。

  晚上的修煉除了吸收四週的真力充實自己外,現在又多了一項練習,就是梁夕和小狐狸之間的打鬥。

  小狐狸真力強沛,而且是純陽的火屬體質,正好是克制梁夕的。

  但是梁夕有了那把小狐狸替自己煉化過的斷劍後,情況就沒有那麼狼狽了。

  斷劍可以讓梁夕出招的威力大大增加,而且每次使用的真力也減少了許多,再加上有邪眼的幫助,梁夕現在和小狐狸打鬥,勝負基本是在五五分上。

  小狐狸的高效率和快速的打鬥也給了梁夕不少的啟發。

  見到梁夕的進步,小狐狸也是滿眼的欣喜,仿佛梁夕實力的增強比它自己力量的增強還讓它開心。

  不知不覺二十天時間過去了,林仙兒依舊沒有回來。

  梁夕每次去問師傅,淩成子都告訴他不要擔心,等到痊癒了,凝水道人自然會讓林仙兒回來。

  而距離雲麓仙居來拜訪的日子越來越近,淩成子對座下弟子的訓練也越發嚴格。

  和雲麓仙居切磋演練目的之一其實也就是對這一批新晉弟子實力的檢測,沒有哪一位師傅希望自己的弟子到時候在大庭廣眾下出醜。

  又是一天早上,梁夕照例早早來到沙場,看到旁邊那個空空的位置,默默嘆了口氣。

  二十八天了,林仙兒還沒有回來,距離雲麓仙居的到訪也就只剩下七天的時間了。

  因為這一段時間高強度的修煉,梁夕坐在座位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迷迷糊糊中感覺鼻子癢癢的。

  睜開朦朧的睡眼瞥了下面前的人,梁夕嘟囔著:“仙兒別鬧,讓我睡一會兒。”

  眼睛剛一閉上,梁夕就感覺不對勁了:“剛剛自己說什麼?仙兒。仙兒?仙兒!”

  梁夕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從胸口裏蹦出來了,急忙睜大眼睛盯著眼前女孩兒如花的笑靨:“仙兒,我,我沒有在做夢吧?”

  再次看到梁夕,林仙兒心裏也很是激動,被他這麼盯著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林仙兒仍舊心臟不爭氣地怦怦直跳,到嘴邊的話最後只剩下了兩個字:“呆子。”

  林仙兒溫婉的聲音鑽入耳朵,梁夕這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歡喜之下一把抓過林仙兒的胳膊把她拉進了懷裏:“哈哈哈哈,仙兒你回來了,你沒事!”

  林仙兒起初嚇了一跳,想要掙扎,但是望著梁夕歡喜的模樣,心中涌過一條暖流,兩條如玉的手臂抱住梁夕,輕輕嗯了聲。

  林仙兒身子禁不住微微顫抖,渾身燙得厲害,梁夕身上濃濃的男子氣息傳來,讓她覺得自己兩腿發軟,差一點就要倒在地上。

  靜靜相擁了片刻,林仙兒卻覺得仿佛過了幾十年那麼久,她甚至希望這一刻就這麼靜止該有多好。

  好不容易穩定了心神,從梁夕懷裏掙紮起來,林仙兒努力做出一副沒事的樣子,從袖子裏取出一個小袋子遞到梁夕面前:“對了梁夕,我問你一件事情。”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8 10:19

第48章 發財的機會

  梁夕看了那小布袋一眼,感覺十分眼熟,但是一時半會兒也不記得是在哪見過。

  林仙兒看著梁夕的表情,知道他在想什麼,笑了笑,道:“這是你的,不記得了?”

  “我的?”梁夕疑惑地接過來打開一看,裏面是一些種子一樣的東西,這才想起來,這個袋子是宇文青陽當時走的時候丟給自己的,老小子還說這東西將來對自己有用。

  “那天我們被赤炎毒蝎追趕的時候它從你懷裏掉了出來,我就替你撿起來了,然後也沒來得及還給你。”林仙兒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梁夕。

  當時林仙兒重度昏迷,兩個人都是命懸一線,沒來得及還給梁夕當然不能怪她。

  梁夕以為林仙兒只是想把這袋種子還給自己,卻見林仙兒捂唇噗嗤一笑:“呆子,你知道這裡面是什麼東西的種子嗎?”

  梁夕當然不知道,來天靈山的路上,餓極了的時候也曾想過把這些鴿子蛋大小的種子給烤了吃掉,但是不知道有沒有毒,所以也就作罷了。

  見梁夕搖頭,林仙兒嘆了口氣:“說你是呆子你真是呆子,你記得我和你說我去荊棘森林去找什麼的嗎?”

  “你說想找到依蓮草……”一道白光倏然在梁夕腦海裏滑過,梁大官人驚訝地瞪大眼睛:“你說這是依蓮草的種子?”

  看他滿臉的不敢相信,林仙兒點點頭笑道:“是啊,我打開來看的時候嚇了一大跳,你知道嗎,整個大楚國皇宮裏的依蓮草種子都沒有這兒的一半多。”

  林仙兒的意思是這些依蓮草的種子極為珍貴,但是梁大官人的想法明顯和她不一樣。

  “整個皇宮裏都沒有這麼多,豈不是說這些種子很值錢?發財了發財了。”一個點子在梁夕腦中閃現,他不由激動的面泛紅光,一個勁兒地搓手。

  “仙兒,我記得你說過依蓮草在整片大陸上都不多對不對?王公貴族的小姐夫人們都喜歡用花瓣的汁染色打扮對不對?”梁夕握住林仙兒小手輕輕搖著。

  雖然剛才兩人有過擁抱的經歷,但是現在和梁夕手掌相處,對方掌心暖暖溫度傳來,還是讓林仙兒心如小鹿亂撞,大腦裏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識回答:“是啊是啊。”

  “那我現在有個主意,不知道仙兒你有沒有興趣聽一下?”梁夕臉上帶著壞笑,林仙兒怎麼看都覺得應該是有人要倒楣了。

  “但是為什麼我看到他笑,心裏也忍不住得歡喜?”林仙兒臉上染上一層紅霞,急急低下頭嗯了聲。

  “仙兒你說,這全天下什麼人的錢最好騙,哦不對,是最好賺。”說到正事,梁夕神采飛揚道。

  林仙兒蹙眉想了一會兒,道:“應該是老人、女人和孩子。”

  說完後林仙兒有些緊張地看著梁夕,生怕自己說錯了。

  梁夕微微一笑,道:“是的,老人、女人和孩子。老人喜歡佔一些小便宜,女人天性—愛美,小孩子有足夠的好奇心。抓住老人的弱點,給他們蠅頭小利,贏得他們的好感後就容易圈到大錢——”

  說到這兒的時候梁夕看到林仙兒的神色,笑道:“仙兒你放心,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就算是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會去做的,我保證。”

  林仙兒這才松了口氣,隨即心裏又後悔起來:“我為什麼要懷疑他?”

  “所以我決定,我要用這些依蓮草的種子去賺女人孩子的錢。”梁夕兩指夾出一粒種子遞到林仙兒面前,“仙兒,你再確認一下,它們真的是依蓮草的種子嗎?”

  林仙兒點頭:“我以前在……嗯,我確定是的。”

  梁夕有些狐疑地忘了她一眼,心道:“這些種子極為珍貴,仙兒怎麼會見過的?”

  但是他也沒有細問,而是繼續說他心中的想法:“既然依蓮草很珍貴,而且是王公貴族才用得起的裝扮用品,我們就可以利用大家的這種想法來賺錢。”

  梁夕在陽都城的時候就是混跡在三教九流中,人家開酒館開賭場開窯子他都過去湊熱鬧出過點子,對民眾購買物品的心理可以揣摩個八—九不離十,當下更是發揮到了極致。

  “奇貨可居現在就是這些依蓮草最珍貴的地方,我們可以利用那些王公貴族的炫耀心理、攀比心理,狠狠榨幹他們的銀子。”梁夕嘿嘿笑著。

  林仙兒歪著頭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慮:“但是梁夕,我們現在遠在天靈門十萬大山中,你怎麼可以接觸到王公貴族那些人?再說他們平日出門都是八抬大轎,普通人根本見不到的。”

  梁夕微笑不語,看著林仙兒。

  林仙兒望著梁夕的眼神,一下子明白過來,不由脫口而出:“天靈門的弟子裏就有許多是出自官宦人家!”

  “果然還是我家仙兒聰明。”梁夕現在全身滿是熱情,侃侃而談,“把這些依蓮草種出來後我們可以先讓一些有威望的女弟子試用,這裡就要看仙兒你的了。”

  “我的?”林仙兒有些不明白。

  梁夕笑嘻嘻道:“是啊,你也是女弟子,由你去接觸會比較方便一些,而且女人都是愛美的,到時候只要仙兒你先使用了,別的女弟子自然就會來詢問,到時候吊足了她們的胃口,先給她們一點點試用,接著想要再用的話就要花大價錢買。”

  林仙兒冰雪聰明,經過梁夕這麼一提點就明白了,連連點頭:“依蓮草本來就是極為珍貴的物品,現在在天靈門有的出售,她們自然會搶購,梁夕看來你很懂我們女人的心思呀。”

  最後一句話梁夕怎麼聽都感覺有股子酸味,於是急忙擺擺手果斷否認:“沒有沒有,這只是我從陽都城賣水粉的王大嬸那兒學來的。”

  林仙兒白了梁夕一眼,於是又說出了自己內心最大的一個疑問:“梁夕,依蓮草的培植相當困難,你就這麼有把握種出來?”

  做別的梁夕不敢保證,但是自己是木屬體質這件事他還是很清楚的。

  木屬體質最擅長的是什麼?師傅淩成子之前已經說過了:就是種花養草。

  梁夕估摸著自己稍微研究下應該就可以了,於是點點頭:“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仙兒,到時候有了錢你也是小富婆了。”

  聽梁夕口氣裏似乎要分錢給自己,林仙兒趕緊擺手:“梁夕,這種子是你的,培植也是你自己辦,我怎麼能再收你的錢呢?”

  梁夕正色道:“仙兒,如果不是你我也不可能知道這些就是依蓮草的種子,所以說如果賺了錢,你也應該算首功,我也只是個苦力罷了,現在先不談這個問題,俗話說談錢傷感情,談感情又傷錢,這件事我們還只是口頭在說說,實踐出來後會是什麼效果都還沒發預料。”

  聽梁夕這麼說,林仙兒也就不再說什麼了,想了一會兒,從懷中又掏出一根翠翠的綠苗。

  看到那綠苗,梁夕眼中滿是驚喜:“仙兒你這是——”

  林仙兒羞澀一笑:“那天我們不是採了一些依蓮草嗎?我身上還有一點,準備今天就先拿回去給她們試用一下,算是先做宣傳。”

  “仙兒這丫頭,感動死老子了。”林仙兒的行為只讓梁夕心裏只想著到時候不管有什麼好處都不能少了她這一份。

  沒想到到了天靈山上還能有發財的機會,整個早課他都坐立不安的。

  淩成子對梁夕今天的行為感覺有些奇怪,但是也沒有多想。

  早課結束後梁夕沒有按照這幾天的慣例去瀑布修煉,而是和林仙兒告別後就急急忙忙往後山趕去。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8 10:20

第49章 小妞你是個好人

  後山這片梁夕早就觀察過了,平日裏根本沒有人來。

  於是石臺這邊也就成了梁夕的一個秘密老巢。

  白天的時候小狐狸依舊不知所蹤,梁夕四下看了看確定沒其他人,這才從懷裏掏出依蓮草的種子倒在石臺上數了數,一共是二十七顆。

  梁夕從中挑出五顆,其餘的還放進袋子裏裝好塞入懷中。

  而這五顆就是做實驗的種子了。

  “哥哥能不能發財就看你們的了。”梁夕在地上每隔一尺挖了一個拳頭深的小洞,然後把種子埋進去,再從附近的山泉裏引來一些水澆在上面。

  之所以選擇後山石臺這邊,主要還是梁夕看中了這裡充沛的靈氣。

  把種子種下去後梁夕起身拍拍手,接下去就等晚上來給它們輸入真力了。

  “以前把真力輸入到樹木裏面,樹木就能長出新的枝椏,輸入到花骨朵裏,花骨朵就能短時間綻放鮮花,但願這次也能讓依蓮草迅速長大。”梁夕合掌祈禱一番,然後收拾好東西往山下走去。

  剛離開石臺沒多遠,突然天空白光一閃,一道窈窕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梁夕面前,來人赫然是薛雨柔。

  “這個小妞怎麼突然出現在這兒?”梁夕心裏狐疑。

  因為和薛雨柔每次見面都是吵架,梁夕對這個小妞並沒有好感,所以假裝沒看到準備繞到走過去。

  但是薛雨柔顯然沒打算就這麼放過他,伸手攔住梁夕,皺著眉道:“你鬼鬼祟祟在這後山做什麼?”

  “這妞管得也太寬了吧?”梁夕心裏日了一聲,哼道:“你真的想知道我剛剛在幹嗎?”

  “那是自然?”不知道為什麼,薛雨柔覺得自己一看到梁夕就感覺特別討厭,如果不是師伯的吩咐,自己絕對不會和這個流氓多說哪怕是一句話!

  “好吧,我就告訴你好了。”梁夕臉上的笑容讓薛雨柔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剛剛我的狀態是茅房,姿勢下蹲,表情抽搐中。”

  薛雨柔才不會相信這個流氓說沒事會來後山上茅房,眉頭皺得更緊:“你別騙我了,告訴我剛才你在後山做什麼。”

  聽薛雨柔的話,梁夕心裏一個咯噔:“莫非這小妞都看到了?”

  心裏雖然有些波動,但是臉上一點都沒表現出來。

  梁夕依舊笑嘻嘻的:“哦?我騙你的你都知道?莫非你躲在茅坑裏偷窺?”

  “你!”薛雨柔受不了梁夕的一再調戲,仙劍刷的一聲出鞘,寒著聲道,“你再胡言亂語信不信我殺了你!”

  “好了女俠,我告訴你就是了。”看著那寒光閃閃的劍鋒,梁夕一陣頭皮發炸,他對薛雨柔殺自己的話沒有一點懷疑,“我剛剛是在裏面種花呢。”

  梁夕現在對薛雨柔的脾氣多多少少也有了些了解,簡單來說就是自己騙她她不會信,說真話她還是不信。

  不出梁夕所料,薛雨柔的話裏面滿是懷疑:“你會種花?”

  說完死死盯著梁夕的臉,仿佛要從上面看出真相來。

  “這小妞漂亮是漂亮,就是脾氣太壞了。”梁夕心道。

  “是啊,我不僅會種花,我還會別的許多東西。”梁夕伸出手指彈了下薛雨柔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不過可不可以先請你把這破銅爛鐵移到一邊去。”

  梁夕只是用食指輕輕彈了一下劍身,薛雨柔只覺得手掌巨震,手臂酸麻差點長劍脫手,急忙把劍收了回來。

  不過她也沒想到這是被梁夕的真力震到,畢竟誰都不會認為一個上山才兩個月的弟子會比她強。

  “好吧,那你說說你還會些別的什麼?”薛雨柔看著梁夕問道。

  她倒想聽聽這個流氓嘴裏能掰出什麼來。

  梁大官人騷騷一笑,道:“我會吹口琴、玩玉簫、泡泡妞、看小書,占卜星象、觀人眉宇,風流倜儻,竊玉——偷香。”

  “呸!”聽他說這些無恥的事情還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薛雨柔就感覺像是吃了蒼蠅一樣噁心。

  “那你有什麼事情不做?”薛雨柔強行忍住把這個流氓揍成豬頭的衝動,咬著牙道。

  “小弟我有三不做。”梁夕扳著手指一副認真的模樣,“一不斟茶遞水,二不洗衣掃地,三不鋪床疊被……”

  “你不要說了!”薛雨柔感覺自己和這個混蛋完全沒有一點共同話題,現在心裏十分後悔當初為什麼要答應師伯的要求來關注這個弟子。

  “我總算知道,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薛雨柔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恨恨道。

  梁夕臉上欠揍的笑容依舊不減:“女人常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所以當一個女人對你說:“你是個好人”時,你基本上就已經死了,因為你在她心目中已經正式退出了男人的行列,從而失去了進一步發展的可能。只有當一個女人對你說:‘你是個死鬼’時,你才真是個好人。”

  薛雨柔不知道這個流氓哪來的這麼多歪理,自己想要反駁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緊緊握著拳頭,指甲都要掐進肉裏面了。

  梁夕看她一副火山要爆發的模樣,也不再調戲她了,嘿嘿一笑:“師姐我先下山休息去了,下次見面的時候我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提醒你。”

  說完梁夕趕緊一溜煙跑了。

  和女人打架,即使有理也是不可能說得清的。

  等到梁夕跑得遠了,薛雨柔回想了一會兒剛才的事情,居然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神幽幽望著下山的路:“下次見面有重要的事情?”

  回去吃過午飯休息了一陣,梁夕心情大好地參加了下午的修煉。

  距離雲麓仙居到來的日子越近,這段時間新晉弟子都是進行的恢復練習,強度減少了不少,大部分時間都是對真力的修煉。

  畢竟修真者對決的時候大部分比的還是各自對真力的控制能力。

  自從上山後梁夕雖然一直在努力修煉,但是體內的萬年真力被宇文青陽封印住,除了兩次遇到生命危險時被激發過,其餘時間一直都是處在沉睡期。

  所以梁夕現在的實力等於是突破了潛龍境界,卻只能發揮比初學弟子略強的力量。

  梁夕希望能在短時間裏得到一個新的提升,最好能讓自己可以自由運用那股萬年真力。

  淩成子在下午練習的休息時間裏講了下過幾天雲麓仙居來的時候需要注意的事項。

  最讓大家關心的還是那兩個門派弟子切磋的事項了。

  雲麓仙居近幾年來發展迅猛,隱隱已經有趕超天靈門第一門派的規模,這次的兩派之間的拜訪難免也讓人浮想聯翩。

  不過這些自然也不是梁夕他們這些普通弟子應該去關心的。

  結束了下午的修行後梁夕就坐立不安地等著半夜到來。

  等其他人都睡下後梁夕迫不及待回到了後山。

  小狐狸早已在那兒等待,看到梁夕一到石臺後就滿臉興奮蹲在地上鼓搗著什麼,於是好奇地踱著步子走來看看他是在做什麼。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8 10:20

第50章 天靈門第一魔王

  梁夕搓著手,其實還是有些緊張的。

  注入真力促進這些種子的生長也只是自己的想像,並沒有真正的實踐過 ,如果失敗的話那臉就丟大了。

  梁夕把手輕輕按到埋著依蓮草種子的地方,感受到丹田真力的流動後將真力緩緩渡入泥土裏。

  等了一會兒後見泥土沒有絲毫變化,梁夕的心沉了下去:“難道沒有用?按照道理來說應該沒有問題呀。”

  小狐狸在一邊左看右看,也不知道梁夕在忙活些什麼。

  “難道是我真力注入得不夠?”梁夕摸了摸下巴思考著,然後再次注入了一些真力。

  隨著這次真力越來越多的注入,埋著種子的那一片泥土有了一點變化,其中的一小點放入有什麼東西要從裏面鑽出來一樣,那一塊地面不斷聳動著。

  小狐狸湊近盯著那一塊,眨巴著眼睛,滿是疑惑的神色。

  “有門兒!”見地面有變化,梁夕知道那是依蓮草的幼苗要破土而出,心裏一陣激動,急忙再次加注真力。

  倏的一聲輕響,一棵嫩綠幼苗從泥土裏鑽了出來,在月光下仿佛是半透明的翡翠一樣迷人。

  小狐狸瞥了一眼,頓時知道了這是什麼,輕叫了兩聲在梁夕小腿上不斷磨蹭著。

  梁夕知道它的意思,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嘿嘿笑道:“我們要發財了,到時候你想染什麼顏色就染什麼顏色。”

  看小狐狸滿眼的笑意,梁夕咂吧著嘴:“原來這狐狸和人真的是一樣的啊,連愛美都沒什麼區別。”

  接下去的幾天梁夕都隨時關注著這幾棵幼苗的生長情況。

  他後來又加了幾棵做實驗,九棵幼苗分為三組,放在三個不同的環境裏,然後隨時記錄幼苗在不同環境下的生長情況,然後總結出對依蓮草最適合的培養方法。

  雖然自己強行注入真力可以讓依蓮草迅速開花結果,但是那只是短時期的效應。

  在梁夕腦中的未來藍圖裏自己是要種上幾百畝甚至上前上萬畝的依蓮草來賺錢的,那麼多依蓮草如果自己都是一顆一顆注入真力的話,估計自己會直接力盡而亡,和那精盡而亡差不多悲劇。

  於是總結出一套最好的培育方法才是將來最有效的不斷斂財手段。

  梁夕對於這些資料的記錄有一套自己的方法,所以也不擔心被人偷去後看懂。

  幾天的時間過去後,梁夕的資料已經整理了厚厚一疊。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觀察依蓮草一更、二更、三更時間吸收月華程度的不同,梁夕打著呵氣望了望天上月亮的位置。

  “天快亮了呀。”梁夕伸了個懶腰,無聊地挖了挖耳朵,“今天雲麓仙居的人就要來了,我先睡一會兒,免得到時候師傅說我影響天靈門的形象。”

  掐算了下估計還有一個時辰才是集合的時間,梁夕躺在石臺上準備小瞇一會兒。

  但是這幾天都沒怎麼好好休息,他的身子已經極度匱乏,這一睡就直接睡死了過去。

  等梁夕醒來時揉揉眼瞥了眼天色,才發現天已經大亮了。

  “遭了!”梁夕心裏一個咯噔,手忙腳亂爬起身匆匆記錄了下三棵幼苗的狀況後就趕緊往山下趕去。

  但是趕到沙場後他發現師傅和眾位師兄弟已經都不在了,連林仙兒也沒有等他,看來自己這次是真的晚了。

  因為去迎接雲麓仙居的路是要通過傳送陣傳送的,梁夕不知道那個傳送陣在哪兒,於是就如熱鍋上的螞蟻四處找人詢問。

  不知道什麼原因,梁夕看到有一兩名女弟子經過,“小美女”三個字還沒叫出口,女弟子望了他一眼後就像是見了鬼一樣匆匆逃走了。

  “怎麼回事?”梁夕撓著後腦勺,無意中朝湖水裏望了一眼,頓時把自己也嚇了一大跳。

  連續幾天熬夜,自己臉色極度蒼白憔悴,頭髮胡亂紮在腦袋上像個鳥窩,眼窩深陷,兩團巨大的黑眼圈頂在眼眶上,鬍子也長出來不少,看上去要多猥瑣頹廢就有多猥瑣頹廢。

  胡亂用湖水洗了洗臉,整理了下儀容,梁夕這才感覺好了些,繞過幾道石廊後遠遠看到一塊巨石下站了兩個人,梁夕心中一喜,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走近了卻發現一個男人正在訓斥一個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輕人。

  這個男人高大粗壯虎背熊腰,滿臉的絡腮鬍子,說話的時候眼睛瞪得堪比銅鈴,吐沫星子亂飛,不時挖一下鼻孔,鼻毛頓時像蒲公英一樣向遠處飄散。

  “你看看你!居然用依蓮草把自己的頭髮染紅!你以為這樣子自己很有個性嗎!人不像人妖不像妖!你想把自己打扮成妖界的那種畜生嗎!真不知道什麼樣的娘才能生出你這種沒腦子的兒子!”

  梁夕這才發現被訓斥的這個年輕人頭髮上隱隱有幾抹暗紅的顏色。

  “看來仙兒已經開始宣傳了嘛。”梁夕心中得意,但是隨即又不爽起來,“這個大叔是誰?講話真不是一般的難聽。”

  “小畜生似的!神聖的天靈山絕對不允許你這樣的渣滓來褻瀆!要是你再繼續這樣無可救藥下去,我就代表你的師傅把你廢了你現在的一身真力,再把你趕下天靈山!怎麼,你是不是看我順眼想要打我呀!就憑你那才入道的水準想打我?你腦子進水了吧,難道天靈山的好山好水在這幾年居然把你的腦子弄白癡掉了?”

  這個人越說越起勁,仿佛罵得不是人而是一條狗。

  “看什麼看!我戒律堂就是負責來讓你們這些弟子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的,七界裏面的誘惑那麼多,對你們嚴厲也是應該,將來被腐蝕了怎麼辦!除非你是一頭豬,一頭吃屎的豬才不知道感激我的好意!”

  被罵的這個年輕弟子一開始還是握著拳頭緊緊咬牙,但是後來還是放棄了反抗,滿頭大汗低頭認錯:“對不起孫堂主,我下次一定不會了,我也只是好奇而已。”

  “下次?你居然還想著有下次!好奇?殺人放過難道不也是好奇引起的?”孫堂主誇張地瞪大眼睛張大嘴巴,那模樣仿佛是半夜山中的鬼魅般恐怖,“你這種不識長輩好心的畜生,這件事我會告訴你的師傅,讓他好好懲罰你,至少在思過崖面壁半年,以免你下次再犯!而且你在新弟子面前起到了不好的表率作用,我會讓你的師傅考慮加大對你的處罰的!”

  孫堂主的口水噴了那個弟子一頭一臉。

  梁夕頓時驚奇無比,什麼時候天靈門教導弟子的方式變得這麼直接和霸氣?相比之下自己的師傅淩成子雖然嚴格了點,但是絕對是比女人還要溫柔。

  再說只是把頭髮那麼染紅了一點似乎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有必要說得這麼嚴重?

  梁夕走到孫堂主背後,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老小子,麻煩問一下,雲麓仙居那些人現在在哪兒?”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09:27

第51章 大叔,你面相不行啊

  孫堂主轉過身,見到是一個衣衫不整、痞氣十足的弟子在和自己說話,從他的著裝上來看應該是今年的新晉弟子,他居然一手搭著自己的肩膀,腿抖個不停。

  這副小流氓的樣子讓孫堂主對梁夕的印象壞到了極點。

  一把甩開梁夕的手,孫大勇豎著眉頭看向梁夕:“你是這一屆的新晉弟子?你這樣子的人怎麼能通過測試的?神聖的天靈山絕對不容許你這種渣滓前來玷污。”

  孫大勇說這番話的時候握緊拳頭仰望天空,模樣像極了為世界和平而努力的鬥士。

  梁夕吊兒郎當地擦擦鼻子:“老小子你沒必要開口就叫我渣滓吧,再怎麼說當年我也是陽都城十大傑出青年,目前最受歡迎新弟子的有力競爭人選,你這麼說的話上百萬支援我的陽都父老鄉親會感覺壓力很大的,各位支援我的師兄師弟師姐師妹也會傷心的。”

  說話的時候梁夕眼神四下亂飄,看到不遠處有女弟子經過,眼神不由一亮。

  這些小動作自然沒能逃過孫大勇毒辣的眼光,他原本就嫉惡如仇到一種變態的程度,當下對梁夕更是沒有好臉色,下決心要把這個人渣敗類趕下山去,把他污染天靈山的可能性扼殺在搖籃中。

  孫大勇上下審視著梁夕,眼中滿是鄙夷和蔑視:“就憑你也能算是傑出青年?你這種垃圾就應該被上刀山下油鍋,你和他都是人渣,是人渣!”說著手指著剛剛被他訓斥的那個弟子。

  那個弟子看了梁夕一眼,眼中透露出的是無奈。

  梁夕被他左一個渣滓又一個敗類罵得不爽起來,也學著孫大勇的樣子上下審視著他。

  梁夕裝模作樣無中生有的功夫已經到了爐火純青地步,當下那一副通過現象看透本質的眼神讓孫大勇居然感覺心裏一陣慌亂。

  “你,你看什麼!”孫大勇有些色厲內荏喝道。

  梁夕嘴角露出一絲邪笑:“孫堂主,我看你鼻孔外翻,鼻頭色澤枯黃黯淡,人中淺平,內有紅絲瘡斑,魚尾過長直入太陽破壞夫妻宮,耳朵垂落薄軟無彈性,牙齒缺落不整齊,敢問一下,最近是不是總是有心無力的感覺,從而對周圍事物看不順眼?”

  梁夕的話說得極為隱晦,但是意思卻是表達地再明顯不過:孫堂主你一定是中年喪偶、妻離子散、事業不如意、生活太糟糕,人剛中年就因為壓力太大導致不舉,每天擼管子也沒什麼特別的效果,不然哪來那麼大的火氣。

  孫大勇臉色時紅時白,顯然是被梁夕戳中了心事,頓時心裏有火卻是無處發起。

  梁夕混跡陽都城,以小小年紀便博得神算的威名絕對不是單靠騙人就能得來的,沒那門手藝敢攬這門瓷器活?沒那種肛門敢吃這種瀉藥?

  對於看相算命這一方面,梁夕的博學還是很少有人能比及的。

  靠著察言觀色的本事,梁夕將孫大勇最近不如意的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雖然誇張成分居多,但還是讓孫大勇極度不自在起來。

  自己這段時間的確是有些力不從心,和妻子做那歡愛之事,總是不能盡興。

  偏偏妻子現在是如狼似虎的年紀,每次都是“用力、快點”,叫得他完全沒了興致。

  心裏越急就越是不行,妻子當然沒給他好臉色看,所以孫大勇這幾天的心情極度鬱悶,落到他手裏的天靈門弟子基本上都沒好果子吃,受到的處罰力度比以往都要重得多。

  現在這些事情居然被一個剛入門的弟子瞧出,不知道他是不是個記仇的人,會不會因為自己剛才惡劣的態度而把自己的事情宣揚出去,孫大勇一時心裏驚疑不定,不知道說什麼好。

  看他窘迫無比的模樣,梁夕心裏再次有了取笑他一番的念頭,伸手在懷裏摸索一陣,掏出一支筆尖分叉的毛筆,還有一張皺巴巴的草紙——隨身帶著紙筆是梁夕的習慣,就算是在那森林裏迷路,梁夕都沒把它們給丟了。

  把乾燥的筆尖在嘴裏舔了舔,梁夕刷刷在紙上寫了起來。

  寫完之後對著夕陽看了看,嘖嘖讚道:“一張普通的紙因為我在上面寫了幾個字而如此光彩奪目,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看那好像是雞爪一樣爬過的字跡,孫大勇和那個弟子齊齊惡寒。

  梁夕啪一下子把草紙拍到孫大勇的手上,因為墨跡未幹,孫大勇氣急敗壞把紙揭下來的時候手上黑乎乎一片,仔細看去還可以辨認出丁香、枸杞的字樣,看上去像是一個藥方。

  梁夕把毛筆揣進懷裏對他道:“這是我們梁家祖傳的西施受寵丹,你回去每次服三丸,空心溫酒送下,保證你堅而強大,夜禦十女槍不倒,菊花百戰色仍紅。”

  聽他將這西施受寵丹吹得此物本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見的模樣,就連那個被訓斥的弟子也是滿眼放光,眼饞地看著孫大勇手裏的那張草紙。

  梁夕看著他滿眼的憐憫:可憐的孩子,看你年紀輕輕不會就被五姑娘掏空了身子吧,也不知道你是多大年紀的時候左右手和你發生了超友誼的關係,有機會我一定要和你聊聊這方面的壞處。

  被一個新晉弟子道破心事就已經足夠讓孫大勇這種心理扭曲的人鬱悶了,現在更是被梁夕當著別的弟子的面調笑,孫大勇感覺自己已經處在了抓狂的邊緣。

  感覺到孫大勇像是一座將要爆發的火山蠢蠢欲動,梁夕急忙後退一步:“俗話說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想要幹什麼,毆打新晉弟子,我一定會把這個橋段編成十幾二十章在天橋下不分晝夜連說十天十夜,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孫堂主你的惡行。”

  梁夕的這番話徹底將孫大勇激怒,他眼珠子一瞪,掌心一番已經握住一把像是捍麵杖一樣的東西,那東西上泛出一抹耀眼的白光,孫大勇握著捍麵杖咬牙切齒道:“我們天靈山絕對不允許有這種的人渣的存在……”

  見他真要對自己下手,梁夕在影語那兒吃過虧之後知道修真者一旦真氣聚集起來,憑藉自己現在三腳貓的功夫根本無法抵擋,所以必須要先下手為強,不然今兒就真的要倒楣了。

  人家是天靈門戒律院的堂主,即使真把自己打傷了,他隨便找個理由就可以搪塞過去,再說隨隨便便當炮灰也不是梁大官人的風格。

  不等那捍麵杖上的光華爆發到最盛,梁夕兩腿一蹬以極快的速度竄到了孫大勇的面前,抬著手肘朝他的腦袋撞去。

  修真者一般都是靠著真力和法寶來決鬥,近身肉搏根本不是他們所擅長的,梁夕絕對是他們之中的異類。

  習慣了呼風喚雨真力法寶打鬥的孫大勇根本沒想過自己還會被人近身,錯愕下頓時被梁夕一個漂亮的手肘撞擊在太陽穴上。

  孫大勇只覺得眼前一片灰暗,身子不由咚咚向旁邊連退幾步,手舞足蹈想要站穩。

  梁夕自然不會給他機會,幾步助跑後高高躍起,抬腳狠狠跺在孫大勇的胸口。

  孫大勇頓時覺得五臟六腑像是移了位一般難受,大腸都差點從肛門擠出來,上百斤的身子轟然倒地,喉嚨裏發出一聲呻吟。

  一開始被訓斥的那個弟子早就抓著這個機會跑得沒影了,而孫大勇的痛呼也吸引來了在這附近徘徊的一些天靈門弟子。

  梁夕見狀,急忙丟下還在地上還是烏龜一樣掙扎的孫大勇,朝著一邊的小路奔去,專門挑著岔路跑,閃過一座流水潺潺的假山後突然覺得鼻前飄來一陣沁人心脾的幽香。

  還沒來得及回味這是什麼香味,腦勺傳來一聲嬌喝:“什麼人!”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09:27

第52章 我想要你的種子

  一股勁風襲來,梁夕下意識反手拔劍向後撩去。

  劍芒劃過一道花哨的弧線,在梁夕背後如孔雀開屏般組織起了一層有如實質的氣墻。

  那人收劍不及,撞在梁夕的護體真氣上後被彈了開去,驚奇地咦了一聲。

  梁夕心頭惱怒:“背後偷襲最為人不齒,像我這樣正直的人偷襲別人從來不會發出聲音,打一悶棍就跑,你居然還說話,這不是對我赤-裸裸的鄙視嗎!”

  極度不滿的梁夕正欲站起來和偷襲自己的人理論,卻聽見一個女人有些慵懶的聲音道:“小蝶,住手。”

  “女人?而且還是兩個女人?”梁夕狐疑地轉過身,看到站在自己身後的人。

  年紀比較小的一個看上去十五六歲,身著翠衣,正睜著眼睛警惕地看著自己,長髮披肩,皮膚雪嫩吹彈可破,微微撅著嘴對身後的人道:“師傅,這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你看他,神神秘秘鬼鬼祟祟,走路腳跟不著地,樣子可惡。”

  梁夕見自己被這個小丫頭貶低得一無是處,氣得直跳腳,眼角無意朝她稱為師傅的女人望去。

  只是瞥了一眼,梁夕就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凝滯了,他敢發誓,自己從沒見過有這種氣質的女人。

  女人的容貌,但凡可以分為清純、美艷、秀麗、嫵媚等等,但是這個女人卻給人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小巧的鵝蛋臉,肌膚如凝脂般光滑,眼中迷蒙著一層淡淡的水霧,鮮艷的朱唇總是若有若無向上揚起,帶著一絲魅惑人心的微笑,嘴角的一顆美人痣更是讓她的容貌更加讓人覺得驚心動魄。

  按照梁夕的說法,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天生媚骨,是真正的女人。

  什麼是真女人?就是男人看到了,除了小弟弟是硬的,其餘地方都軟的,那就是真女人。

  而此刻這個女人就符合一個真女人的一切條件,而且更重要的是,梁夕根本無法從她的容貌和身段上看出她的年齡。

  單看臉的話,像是一個純真少女,但是身材,卻又是一朵盛開的艷麗花朵般迷人,再看氣質,卻又是沉穩淡定知性,沒有幾十年的沉澱根本不可能有這份氣場。

  想到宇文青陽看上去三十多歲,但是其實卻是上百歲的老人,梁夕看著眼前的美艷女人,突然一陣驚恐,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不會也是一個好幾百歲的黑山老妖吧!把臉上的胭脂洗掉,其實根本就是一個滿臉褶子的老太婆!而那個足以悶死人的胸也一定是勒出來的吧!

  艷麗的女人見梁夕看向自己的眼神從迷戀突然變成了極度的厭惡,好像自己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一樣,頓時心裏一陣奇怪。

  她自信自己的容貌在這天靈山絕對可以進前三甲,難道這個年輕人覺得自己不好看?

  不過畢竟久經人世,女人心裏只是略略疑惑了一下就平靜了下來。

  梁夕在經過短暫的表情外露後也趕緊將自己的真實想法深深埋進了心底,不再從臉上、眼神表現出一絲一毫。

  “你是今年的新晉弟子?”美艷的女人舉手投足間都不缺少一種媚人至極的慵懶氣質,就連聲音都仿佛是陳年的老酒一樣讓人迷醉。

  梁夕正要回答,女人突然伸出纖纖素手,隔空抓了一把,梁夕覺得胸口似乎被拉扯了一下,回過神來發現裝著依蓮草種子的袋子已經到了那個女人的手上。

  “哦?這是何物?”女人從口袋裏取出一粒種子對著太陽仔細端詳。

  梁夕現在可沒功夫和她們閒聊,雖然隨便拒絕美女是會遭天譴的,但是現在也顧不得了,畢竟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梁夕苦著臉道:“師傅,我早上起床晚了些,現在要趕去和別的弟子一起迎接雲麓仙居的人,你把東西還給我,我還要去問路呢。”

  剛剛聽那個叫小蝶的少女叫她師傅,梁夕也就順勢這麼叫了。

  聽到梁夕對自己的稱呼,女人捂唇咯咯嬌笑,胸前兩團粉嫩即使被緊緊包裹在那一襲素衣中,但是那波濤洶湧的態勢還是晃得梁夕一陣口乾舌燥。

  這個女人真是舉手投足間都在引人犯罪呀!梁夕心中感嘆,急忙定住心神。

  “你叫我師傅?要知道,這天靈山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當我徒弟,我不還是——”女人輕哼一聲,表情似嗔似喜,那美艷的模樣直叫四週的絕麗風景都失去了顏色。

  “算了,和你相識也算是有緣,我可以告訴你去的傳送陣在哪兒,不過——”女人嫵媚地瞥了梁夕一眼,嘴角的小痣隨著她嘴唇微微動著,說不出得動人心魄,“你的種子給我一顆。”

  “不行。”梁夕想也不想直接拒絕,“很不方便,而且我還是處男呢。”

  “這和你處男有什麼關——”女人話說到一半明白自己剛才的話裏面有歧義,於是被這個膽大包天的新弟子佔了便宜,她眼神似嗔似喜白了梁夕一眼,捂著小肚子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小蝶則是還不明白兩個人在打什麼啞謎,眨巴著眼插不進嘴。

  “不行了,再和這女人聊下去就算是和尚也會還俗的。”梁夕急急喘了幾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

  “小弟弟,這些種子你有十幾顆呢,姐姐要你一顆回去種下,看看能長出什麼來,好不好?”女人口氣雖然是詢問,手上卻是已經捏出一顆種子放入袖中。

  看這架勢不答應要給,答應了製造困難也要給,梁夕一陣無奈,原來世界上還有比自己臉皮還要厚的人。

  女人看梁夕的神色便知道他在想什麼,不由臉色微微一紅。

  如果不是自己發現這是世間少有的依蓮草的種子,自己絕不會開口向他要。

  女人抿著嘴思索一會兒,道:“作為補償,我告訴你去的路好了,出門後直走五百步,然後左轉的第四個傳送陣便是了,現在如果你一路小跑過去,時間還來得及,天靈門約定的時間是上午九點,一般都會晚上幾分鐘的。”

  接過女人拋回來的袋子,梁夕也顧不上思考這個女人是什麼身份,怎麼對天靈門的事務這麼熟悉,趕緊跑了出去。

  按照女人指明的方向,梁夕跑過去,果然看到一排六七個閃著光暈的傳送陣,認準第四個,梁夕抬腳便跨了進去。

  一陣天旋地轉後,梁夕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一片鋪著草坪的懸崖頂上,四週山體如利劍般直指天空,煙霧繚繞,浩然之氣充滿胸膛,讓人覺得仿佛置身仙境。

  而天靈門的弟子早就在這一片寬敞的懸崖上結臺列隊完畢,錦旗纏在四邊,獵獵作響。

  師傅淩成子在不遠處正在對林仙兒他們講些什麼。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09:28

第53章 強勢的雲麓仙居

  梁夕舒了口氣,看來沒有遲到。

  見到梁夕到了,淩成子朝他找找手,示意他跟上隊伍。

  林仙兒看到梁夕,朝他笑了笑,站到他身邊。

  “仙兒,現在什麼情況?”梁夕低下頭小聲問道。

  他剛剛朝遠處的高臺上望了望,副掌教青雲道人等人已經站在上面了。

  “我們也是剛到了這兒沒有幾分鐘,師傅說我們站在這兒等著就是了,雲麓仙居應該還要過會兒才會到。”林仙兒說。

  雲麓仙居約定的時間是早上九時會到達天靈門,但是等了一個多時辰後還是沒有來的跡象。

  一直列隊等待的弟子們不由有些躁動不安了。

  “師兄,雲麓仙居的人未免也太有些欺人太甚了吧!”天靈門長老之一的青語道人有些不滿地哼了一聲,下巴上長長的鬍鬚吹得老高。

  “師弟稍安勿躁。”青雲道人溫言相勸,其實他心裏也對雲麓仙居有些不滿,不過這時候他作為天靈門的副掌門,是不能夠意氣用事的,“池田道友應該是有些事情耽擱了。”

  “池田?”青語道人消瘦的臉黑得像是鍋底,“近些年來雲麓仙居發展迅速,不還是得了鎮東王的扶持,犬仗人勢,池田的狗眼都抬到天上去了!”

  “青語!”青雲道人急忙喝道。

  青語道人也覺自己失言,趕緊閉上了嘴。

  梁夕耷拉著腦袋正百無聊賴地補眠,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睜開眼發現四週人的臉都是朝著天空,於是順著眾人的視線望了過去。

  半空中像是被扭曲了一樣,慢慢地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光圈,隨著日照緩緩晃動著,像是一個剛落入碗中的蛋清。

  “雲麓仙居的道友來了。”青雲道人運氣真力道,聲音傳到了在場每一位弟子的耳朵裏。

  那蛋清一樣的傳送陣晃動的頻率越來越快,突然轟一聲爆閃出萬道霞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炫目的華彩中幾十道人影逐一齣現在半空。

  梁夕閉上眼睛還是可以“看清”四週的景象的。

  他看到那幾十個人都是穿著一身綢衫,腳踏法杖,為首的是一個看上去六七十歲的老人,顴骨很高,眼睛細長,薄薄的嘴唇抿著,看上去十分刻薄。

  “等了這麼久終於肯來了嗎?”梁夕吸了吸鼻子,嘟囔著,“裝什麼鳥人,老子拿張弓把你們一個個射下來釘在石頭上。”

  五色花光散去,雲麓仙居到達天靈門的傳送陣也隨著關上。

  雲麓仙居一行人緩緩降落到高臺上,看到青雲道人,一直板著臉的池田這才露出了一絲微笑,拱拱手:“青雲道兄。”

  池田身後大部分都是雲麓仙居的新弟子,他們一個個猶如石刻的一樣,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刷的一聲將法杖整齊劃一地收在左手,然後轉身、雙手下垂、肅穆而立。

  “刷刷刷”,這一套動作全部做下來,每個人的步調節奏簡直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就好像是一個人做出來的。

  雲麓仙居的弟子們周身散發出極為威嚴的氣勢,一群人同時站在一起產生的強大壓迫力讓站在他們身邊的人幾乎喘不過起來。

  天靈門弟子剛剛還有些的喧嘩一下子都安靜下來,整個懸崖上只能聽到大風吹著旌旗發出的獵獵聲。

  青雲道人眼中閃過一道厲芒,但是隨即就消散掉了,微笑道:“這些就是雲麓仙居這一屆的新弟子嗎?池田道兄真的是修煉的好手段。”

  池田笑了笑,擺擺手:“讓青雲道兄見笑了。”

  說完後轉過身對那些新弟子喝道:“下臺列陣!”

  一道道白色的光芒從那些弟子手中的法杖上散發出來,沒有一個人講話,所有人的動作都是如此整齊。

  一齊發動真力、一起騰空、一齊降落,一齊再次收回法杖。

  砰一聲悶響,他們雙腳同時踏上地面的時候甚至會讓人覺得心臟都隨著一陣猛烈跳動。

  肅殺的氣息從這些雲麓仙居弟子們的身上散發出來,就仿佛是一塊巨石壓在在場所有天靈門弟子的心頭。

  有一些定力稍差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細細的汗珠。

  梁夕鬆開了手掌,發現自己剛才因為緊張,居然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他們在搞什麼鬼?”

  池田很滿意自己座下的弟子一上來就能給天靈門帶來這麼大的壓力,不免有些得意道:“這些弟子我都是按照大楚國軍隊裏的要求來要求他們平時的生活,所以有一些軍人的魄力也是正常,才短短兩三個月,還沒有明顯的成績,希望青雲道友不要取笑啊。”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他眼裏的得意是誰都可以看得出來的。

  青語道人橫了他一眼,恨恨轉過頭不再看他。

  雲麓仙居的新弟子和天靈門的新弟子相比,如果說他們是訓練有素的軍人的話,天靈門的弟子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更簡單點的說,如果雲麓仙居是狼,那麼天靈門就是羊。

  青雲道人也沒想到雲麓仙居居然一來就會給下馬威,一時間也沒有想到什麼好的對策,微微皺著眉向下望著。

  空氣像是濕透了的棉被,沉悶無比,天靈門的新弟子們都不敢抬頭,對方帶來的氣勢實在是太強太強了。

  “喂,你們餓嗎?”突然一個清亮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雲麓仙居的弟子們齊刷刷朝發出聲音的地方望去,看到是天靈門中一個瘦瘦高高的弟子正在揮手。

  梁夕被他們那麼多雙眼睛看得心裏發毛,臉上卻是笑嘻嘻道:“我在這兒站了一個早上了,餓得腿都軟了,你們來這麼晚,一定也餓了吧?”

  雲麓仙居那壓人的氣場全部集中到梁夕身上,其他人頓時覺得一陣輕鬆,甚至有種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的慶倖感覺。

  梁夕剛才的話暗中諷刺雲麓仙居的人不守時,梁大官人臉皮極厚,俗話說債多不壓身,被人盯著他也不怕,一個個狠狠瞪回去。

  梁夕眼神比雲麓仙居那些弟子還要兇惡萬倍,一時間梁夕居然以一人之力抵抗住了那整整幾十人方陣產生的氣場。

  池田咦了一聲,顯然很是疑惑,沒想到天靈門新弟子中居然還有這樣的人物,問道:“請問那位是?”

  “哦,他就是我們今年創造歷史入門測試成績最低的那位弟子。”青雲道人很是輕鬆道,“這個不成器的弟子,學了兩個多月都沒有什麼長進,真是讓池田道兄見笑了。”

  把剛才池田說的話稍微改了改還回去,池田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他就是那個傳言入門測試只有七格的弟子?”

  一個人和一群人瞪眼的經歷是很神奇的,過了不久梁夕也難免眼眶發酸,揉揉眼正準備再瞪回去的時候卻發現雲麓仙居之前的氣勢已經蕩然無存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梁夕剛才那句話已經把現場氣氛打破了,要想凝聚到之前一邊倒的情勢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所以雲麓仙居的弟子在池田的授意下把氣勢都收了回去。

  “壞我好事。”池田看著梁夕,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你是要付出代價的。”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09:28

第54章 天靈門最強弟子(上)

  因為梁夕剛剛的舉動,現場終於重新恢復了正常,看似一副賓主盡歡的模樣。

  池田由青雲道人接待,先行一步往山上而去。

  雲麓仙居的弟子由天靈門的新弟子接待,從山下向上參觀。

  而做講解是新弟子中頗具人氣的陳舒慈。

  一路上經過演武堂、五彩池、小築流水、亭臺樓閣,陳舒慈都會停下來詳細介紹一番,指點江山的模樣說不出得瀟灑。

  他也是提前做了許多準備,此刻才能發揮如此出色。

  一路上講得口乾舌燥,見到不少天靈門的弟子都用崇拜的眼神望著他,陳舒慈也頗覺得意,感覺再怎麼辛苦也是值得了。

  梁夕則是躲在一邊憤憤不平:“小白臉發騷,花癡發春,臭味相投狼狽為奸。”

  林仙兒聽得噗嗤一笑,拉著他的袖子道:“陳師兄對天靈門歷史典故十分了解,看來以前有人說他博覽群書、才華橫溢不是吹牛。”

  見林仙兒對陳舒慈也是如此推崇,氣哼哼地不講話了,眼神四下瞥著,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話說好久沒有見到這個小妞了呀。”梁夕摸著下巴望著上次分宿舍時對自己撂狠話的女孩,“不是說找她姐姐來給她報仇的嗎?我每晚饑渴難耐卻連一隻母蒼蠅都沒看到,莫非這小妞耍我?或者她姐姐連只母蒼蠅都不是?”

  薛雨凝正在聽陳舒慈講解劍靈石的來歷,突然覺得猶如針芒在背,急忙四下看了看,拍著胸脯:“怎麼感覺有人在盯著我?”

  劍靈石是為了紀念天靈門上上代掌門擊殺上階靈獸劍靈齒虎而設立的,陳舒慈講這段典故講得驚心動魄,十分扣人心弦,講完後望著四週眾人的反應,他也覺得很是滿意。

  雲麓仙居的人倒是不買賬,冷冷哼了一聲:“不過如此。”口氣十分輕蔑。

  “你說什麼?”天靈門的這些弟子本來就對雲麓仙居這些人十分看不慣,一路上隱忍良久,這時候聽他們居然敢對掌門出言不遜,頓時群情激奮聲討起來。

  雲麓仙居中領頭模樣的人四方臉,濃眉星目,身高近兩米,看上去像是一座高塔,聲音雖然低沉,但是一下子就把其他人的聲音都壓了下去:“區區一個劍靈齒虎有什麼了不起,為這點小事居然就沾沾自喜立碑歌功頌歌,天靈門果然是落寞了。”

  “這位道友,看你的樣子,你就有把握擊殺一頭成年的劍靈齒虎了?”陳舒慈冷聲道。

  劍靈齒虎是大陸上最為兇悍的靈獸之一,在七界十大兇獸排行榜上排在第八位。

  背上長有十六根猶如利劍的背刺,一頭成年的劍靈齒虎發起狂來,就算是鋼澆鐵鑄的城墻都能被輕易撕開,背上的劍刺能在瞬間閃出足以刺瞎人雙眼的光芒,如果是普通的軍隊圍剿,恐怕十萬人去都可能有去無回。

  聽陳舒慈這麼說,那名弟子嘿嘿一笑:“我黃啟只恨沒有見過這種畜生,不然以我的實力,恐怕也應該被立一塊碑在你們天靈門了吧,哈哈哈。”

  說完後雲麓仙居的弟子都放肆大笑起來。

  陳舒慈氣得握緊拳頭,但是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話來反駁。

  “這個人真可惡。”林仙兒氣得撅著嘴,“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梁夕笑了笑,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不氣不氣,看我的。”

  說完推開前面一個人走上前去。

  黃啟洋洋得意,正準備再用一些話來奚落這些天靈門的弟子,身後突然傳來一人道:“是啊是啊,石碑上應該還寫上幾個字來歌頌這位仁兄的壯舉。”

  轉身看到是梁夕,黃啟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又是這個人!”

  原本憤憤不平的天靈門弟子見到是梁夕,不由覺得精神一振,希望梁夕能像之前那樣,乜滅這些人囂張的氣焰。

  看黃啟皺眉的模樣,梁夕討好地笑道:“黃師兄你不要誤會,像你這樣的青年俊傑,上面一定要寫上能夠讓你流芳百世的好話。”

  陳舒慈不解地望著梁夕,他印象裏梁夕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現在怎麼轉折性子,胳膊肘往外拐了?

  林仙兒和其餘弟子也是一陣失望:“梁夕這是在說些什麼?真是丟我們天靈門的臉。”

  見梁夕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黃啟得意地看了看自己的門人,望向梁夕的眼神徹底轉為鄙夷:“那你說說寫什麼好呢。”

  梁夕搓著手,諂媚笑道:“我看寫八個大字最好,左右對稱,美觀又響亮。”

  “梁夕你在搞什麼?”林仙兒小臉漲得通紅,心裏十分委屈,“你不是說要給他們好看的嗎?”

  “哦?快說說,是哪八個字?”黃啟望著梁夕急切問道,“我倒想知道你們天靈門對我這樣的勇士是怎麼樣的評價。”

  梁夕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臉上的表情突然轉為戲謔,在黃啟和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時道:“左邊寫死有餘辜,右邊寫死不足惜,這才配得上仁兄你的壯舉呀!”

  剛剛還壓抑無比的天靈門弟子沉默一陣,忍不住哈哈大笑,為梁夕鼓起掌來,現場一下子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陳舒慈也是笑著搖頭,林仙兒握著的小拳頭放鬆開來,眼神似嗔似喜望著梁夕:“這個呆子,嚇死人了。”

  黃啟臉色漲得像個紫茄子,雲麓仙居其餘弟子臉色也是極為難看。

  當眾被人打臉,只要是個人都會受不了,更別提是一向自視甚高的雲麓仙居的弟子了。

  “好,好,你居然剛瞧不起我們雲麓仙居!”黃啟氣得全身發抖,眼神仿佛能把梁夕吃掉,“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們雲麓仙居的實力好了!”

  說完後他一聲暴喝,身體四週轟然蓬出一團護體真氣將靠近他的人全部彈飛出去,之前已經收起來的法杖散發著光芒握在手中。

  “黃兄,等等!”陳舒慈見場面要失控,急忙出言勸阻。

  自己好不容易爭取到這次給雲麓仙居擔當講解的任務,千萬不能搞砸了。

  但是他一個陳舒慈怎麼會被黃啟看在眼裏,他早就讓自己的師弟齊齊拿出武器:“我們雲麓仙居一向以軍人的身份自居,怎麼能容忍別人這樣貶低,我們要讓所有膽敢詆毀我們的人付出血的代價!”

  說到這裡陳舒慈終於記起來一件事:雲麓仙居中弟子的家中一般都是行伍出身,雖然雲麓仙居這個名字起得好似仙境,但是其實是大楚國一所為培養軍事將領所設立的學院,裏面的人基本上都是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

  “遭了,這可怎麼收場!”陳舒慈感覺一陣胃痛。

  梁夕倒是在一邊趁別人沒注意的時候,偷偷運起邪眼觀察黃啟的真力流動。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09:29

第55章 天靈門最強弟子(中)

  池田和青雲道人等人正在棧道上欣賞風景,遠遠看到百米下的地面似乎發生了點事情,人流正在緩緩聚集。

  “我們兩派弟子好像發生了點摩擦呢。”池田微微一笑,“切磋似乎提前上演了,青雲道兄,我們不如來做個約定,不管下面發生什麼,我們都不要插手好不好?”

  臺上的比試難免會讓弟子有些放不開手腳,所以青雲道人點點頭算是同意,凝目朝下望去。

  到底是雲麓仙居的新晉弟子強,還是天靈門的新弟子厲害,很快就會有分曉了。

  “你們想做什麼!”人群裏有人走了出來喝道。

  梁夕轉頭望去,認出是剛入派時被老弟子高全打傷的袁爽。

  袁爽和梁夕關係不錯,他也是看到黃啟想要對梁夕不利,於是才站出來的。

  “你有是誰?”黃啟舉著法杖皺眉望向袁爽。

  “天靈門新弟子袁爽。”袁爽緩緩抽出自己的仙劍哼了一聲,“你們雲麓仙居不要欺人太甚,這裡可是在天靈門的地界上!”

  陳舒慈這時候也知道事情已經沒法阻止了,拉過一個同伴耳語一陣,讓他趕緊去通知師傅、師伯來遏制衝突的進一步激化。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師傅、師尊們已經把現場當做區分兩派弟子高下的擂臺了。

  “天靈門又有什麼了不起,誰讓你們瞧不起我們雲麓仙居!”黃啟身後有一個竹竿似的人說。

  梁夕聞言,毫不猶豫還了一句:“沒有誰瞧不起你們,因為根本沒人瞧你們,我們大家都很忙的。”

  梁夕的話再一次讓眾人哄笑起來。

  那個竹竿似的弟子不知道怎麼反駁,只能氣得原地直跳腳。

  林仙兒在人群中捂唇輕笑,忽然聽見身邊一聲嬌哼:“這個混蛋就只知道逞口舌之利,有本事他代表我們天靈門出戰?我打賭他一定不敢。”

  林仙兒轉頭望去,見是薛雨凝,不由多望了她幾眼,心想莫非她和梁夕有什麼誤會?

  這時候圍觀的人已經越來越多,就連有些天靈門的老弟子也聞訊趕過來。

  袁爽的實力在新晉弟子中算是比較強的,他持劍在手清喝一聲,仙劍挽過一道劍花後炫目的劍芒出現在劍鋒上,贏得周圍眾人一陣喝彩。

  黃啟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正要出手時之前那個瘦竹竿站到他身前,恭敬道:“師兄,這些不長眼的小子就交給我吧,我倒想會會天靈門有什麼了不起。”說完怨毒地看了梁夕一眼。

  梁夕無所謂聳聳肩,暗地裏朝他豎了下中指,氣得竹竿臉色通紅。

  黃啟收起法杖,拍了拍竹竿的肩膀推到一邊。

  “你是什麼人?”袁爽見對方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裏,頓時有些惱怒。

  瘦竹竿沉著臉,一揮手,法杖上凝聚齊了一層類似水膜一樣的物質:“輸給我的人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話音未落,人影已經消失在原地。

  “好快!”在場的天靈門弟子都是心頭一驚,急忙四處尋找竹竿的位置。

  梁夕是少有的幾個能跟得上竹竿速度的人之一,在他眼裏竹竿的速度並不是很快。

  “雲麓仙居的法術真的很有意思呀。”梁夕盯著竹竿手中突然出現的一張弓心想。

  雲麓仙居的法術與別的門派都不同,他們的弟子大多將來都是征戰沙場的,所以法術都是極為霸道的外功。

  他們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將自己的真力凝聚成形,然後附著到法杖上,這樣子就能按照自己的心意隨時幻化出自己所需要的武器。

  刀槍棍棒、槍戟錘劍,只要自己想得到,就可以立即變化。

  竹竿此刻身子懸在半空,將手中的弓拉得滿滿,三支利箭呼嘯著直刺袁爽面門。

  袁爽瞳孔收縮成一條直線,仙劍上劍芒爆閃。

  砰、砰、砰!

  三支利箭與他劍頭正面撞擊,碎成無數細小的晶粒朝四週蓬開,隨即就消散不見。

  竹竿見對方還有些實力,不由心裏暗暗叫一聲好,手掌合十,指尖對指尖猛地一扯,那張巨弓瞬間變化成一根長槍。

  袁爽剛剛和對方來了一次正面接觸,雖然擋開了對方的攻擊,但是自己也是氣血翻涌,說不出得難受,見對方持槍又攻上來,只能咬牙迎上。

  鐺鐺鐺!

  兵器相接的金屬撞擊聲不絕於耳。

  場中二人的打鬥速度極快,仿佛是兩道糾纏在一起的灰影輾轉翻騰。

  竹竿看似瘦弱,但是打起來卻是極為兇悍,一桿長槍在真力的催動下揮舞得大開大闔,將袁爽整個包裹在槍影下。

  兩人兵器每次接觸,空氣裏都蕩起一圈漣漪,絲絲波動讓站得近的人都感覺臉上疼痛。

  袁爽實力在天靈門的這屆新弟子中已經算是排在前面幾位的了,起初還可以和瘦竹竿抗衡,仙劍劍芒化作數道與長槍力拼僵持。

  但是竹竿的打法格外猥瑣,每次都是先用長槍強攻幾下,逼退袁爽後退幾步後突然將長槍變為巨弓,刷刷聲中真力化為實質的利箭不中斷點射袁爽。

  時間一久後袁爽就顯得有些手忙腳亂襲來。

  猛地哧啦一聲輕響,袁爽的肩頭蓬出一團血霧,衣服被撕開了一道口子,碎布條被那根利箭穿著釘到了地上

  長箭嗡嗡顫抖幾聲才消失不見,在地上留下一個拳頭大小的恐怖深坑。

  高高的棧道上青雲道人眼中神光乍現,突然一笑,道:“池田道兄真是好手段,三個月就能讓弟子進入初窺境界,真是教材有方,這一陣我們天靈門是輸了。”

  一般的弟子都要半年多的苦練才能進入修真等級的第一個層次初窺,從青雲道人現在的說法來看,這個瘦竹竿居然只用了一般的時間就達到了!

  池田面露得色:“那是自然,他還只是一般,最強的黃啟還沒有出手呢,我想你們天靈門的新弟子裏恐怕是沒有能逼他出手的人物。”

  見到袁爽受傷,雲麓仙居的弟子齊齊拍掌叫好,吹著口哨大聲起鬨。

  天靈門的弟子咬著牙不說話,恨不得能在這些人臉上狠狠踩上幾腳。

  見對方氣焰囂張,袁爽捂住肩膀咬牙道:“再來!”

  “哦?那你就試試看呀。”瘦竹竿臉上露出很是陰險的笑容。

  袁爽剛一再次催動真力,突然一股劇痛從肩膀上傳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肩膀就像是爆炸一樣炸開了一朵碩大的血花!

  皮肉被撕開來一大塊,血霧緩緩綻放,看得現場的人都呆掉了。

  劇烈的疼痛撞擊著袁爽的腦下皮層,他臉色蒼白渾身冷汗直冒,牙齦都快被咬出血來了,捂著肩膀兩腿一軟跪倒在地上。

  “嘿嘿,中了我的冥河箭居然還敢亂動,但願你的肩膀沒有廢掉。”瘦竹竿哈哈大笑,“下一個誰來,你們這些廢物!”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09:29

第56章 天靈門最強弟子(下)

  天靈門此刻被人欺負到門上了,只要是還有一點熱血的人都不會眼睜睜看下去。

  陳舒慈讓人把受傷的袁爽抬去醫治,手持仙劍走到瘦黃啟面前:“出招吧。”

  袁爽在新弟子中算是比較強的,而陳舒慈則是公認的佼佼者,見他上場,天靈門的弟子們都希望他能好好教訓一下雲麓仙居這些不長眼的傢夥。

  黃啟看都不看陳舒慈一眼,朝剛才的瘦竹竿揮揮手。

  見對方居然這麼瞧不起自己,陳舒慈臉色鐵青,轉頭望向瘦竹竿,握著仙劍的手關節都捏得發白。

  看到陳舒慈吃癟,梁夕嘿嘿偷笑,突然感覺衣服被人扯了一下,撇過臉看到林仙兒站到了自己身邊,小臉上寫滿了不服氣。

  “梁夕,你怎麼不去教訓一下這些傢夥,太可惡了。”林仙兒握緊了小拳頭憤憤道。

  她長相原本甜美,此刻生氣起來卻又有另外一番滋味,梁夕身子都能聽到不遠處有人吸口水的聲音。

  “你打得贏?”梁夕笑著問道。

  林仙兒一陣委屈:“我贏不了,他速度快,招式威力大,我上的話最多比袁爽好一點點。”

  梁夕點頭:“是啊,你們入門測試那麼高都贏不了,我就更不用提了。”

  見他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模樣,林仙兒又氣又憤:“梁夕你明明——”說到這兒她發覺失言,急忙轉口:“你去教訓一下他們吧,實在是太可惡了,雲麓仙居的人實在是目中無人,梁夕你一定可以的!”

  “對我這麼有信心?”梁夕嘴上沒有答應,其實心裏也有些躍躍欲試。

  修煉這麼久來還沒有一次正式的和人對戰的經驗,這次應該算是很好的機會了。

  示意看看再說,兩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場上。

  兩人說話的功夫,場上的形式基本上已經分出來了。

  陳舒慈拼盡全力打散了瘦竹竿的巨弓,但是對方卻是一槍挑散了他的頭髮。

  此刻陳舒慈頭髮散亂站在場中,顯得十分狼狽。

  “你贏不了我的。”瘦竹竿滿臉譏誚的笑容,身形一閃,人已經處在半空中。

  隨著他一生輕喝,手中的長槍猛然變成了十幾根,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朝著地面狠狠砸了下來。

  陳舒慈退讓不得,只能強提一口真力迎劍而上。

  砰、砰、砰、砰……

  連續的爆響震得人耳朵發麻,真力的碰撞讓人臉上的皮膚火辣辣地疼。

  等場中硝煙散盡,只見瘦竹竿微笑站在一邊,陳舒慈手背被劃開一道口子,鮮血嘩啦啦流出來,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看樣子是吃了大虧。

  “慚愧慚愧,我們一人已經連贏兩陣了,不知道青雲道兄你們還有人手嗎?”遠處觀戰的池田撫須得意長笑。

  天靈門的人恨不得撕爛了他的嘴。

  青雲道人沒有說話,而是凝神望著場中。

  “烏合之眾,你這種伸手差不多連我們入門半個月的弟子都打不過。”瘦竹竿落井下石奚落著陳舒慈和四週天靈門的弟子們,“就這樣還配稱楚國第一門派?不如讓給我們雲麓仙居吧,反正你們坐了這麼久也過足了癮了吧。”

  陳舒慈第一次敗得這麼慘,默默無言退到一邊,頭髮遮住臉,沒人看得清他現在是什麼表情。

  連敗兩場,而且是毫無懸念地敗在同一個人手上。

  天靈門的弟子都是無言地低下頭,誰讓他們技不如人。

  “要是現在能有人狠狠教訓他們一頓就好了!”許多人心裏想。

  “我記得剛才有人罵我的是吧。”見四週安靜,瘦竹竿笑道,“我記得是——你吧,你這根糞堆裏的蛆蟲。”手指正指著梁夕。

  梁大官人一陣搖頭,既然別人都打自己的臉了,自己就幫他毀容好了。

  “沒打算要他的命應該算是我仁慈啊。”梁夕感覺自己的形象實在是太光輝了,“我這個人為什麼這麼好。”

  見到是入門測試只有七格的弟子被點名走到場中,大部分不知道梁夕底細的弟子都是嘆氣,今天天靈門真的是丟臉丟大了。

  只有淩成子座下的弟子們知道梁夕的實力不是入門測試上那麼一點,所以此刻的心情是又興奮又擔心。

  “梁夕,小心點。”林仙兒唇語道。

  梁夕點點頭,站到了瘦竹竿的面前。

  梁夕模樣清秀,和他對比起來,瘦竹竿佝僂著背脊,聳眉搭眼的模樣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亮兵器吧,我會很快解決掉你的。”瘦竹竿自信地伸出兩根指頭,“只需要眨眼睛兩次的時間。”

  梁夕瞥了他一眼,眼中的鄙視讓瘦竹竿心頭冒出一大團無名火:“找死!”

  話音未落,瘦竹竿的身形再次消失在原地。

  “中!”瘦竹竿閃到一邊,拉弓射箭,肩頭呼嘯著射向梁夕的背脊,看對方一動不動似乎還沒察覺到的樣子,竹竿心頭狂喜,“果然是個蛆蟲,居然還沒有反應過來。”

  嗡!

  肩頭直接射穿了梁夕的身子沒入土地,還沒來得及讓瘦竹竿歡喜,只見梁夕的身子緩緩變淡,扭曲幾下後消失在原地。

  現場傳來一陣驚呼。

  就連對場中形勢一直沒太關心的黃啟眼中也閃過一道精光。

  殘影!

  居然是殘影!

  剛剛梁夕以極快的速度躲到了那一箭,因為速度太快,之前的影子都沒來得及散去!

  “這個人速度居然這麼快!”瘦竹竿眼睛圓瞪,心頭突然涌出一股極不好的預感。

  似乎是為了證實他的預感,瘦竹竿的耳邊響起一個聲音:“真抱歉,速度一直是我的強項。”

  感覺後腦一股勁風襲來,瘦竹竿還沒來得及轉身,腦勺就被狠狠一下擊中了。

  砰一聲悶響。

  瘦竹竿的身子向前倒下,腦袋仿佛被大錘轟擊了一下,眼珠子撐破眼眶往外凸起,被撕裂的眼眶流出血絲噴涌,視網膜脫落,眼前一片模糊,腦子裏更是仿佛無數只蟲子爬過一樣轟鳴不止。

  梁夕的速度快如閃電,不等他倒下,突然身子一矮,拳頭帶著雷霆萬鈞之勢自上而下轟在瘦竹竿的小腹上。

  從側面看,瘦竹竿的背脊好像突然高出來了一塊。

  瘦竹竿只覺得內臟翻江倒海,隔夜飯混合著胃液猛地噴了出來,連呻吟聲都沒有發出就倒在地上,微微痙攣抽搐著。

  梁夕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踩在他的手肘上:“不多不少,正好眨了兩下眼睛的時間。”

  寂靜,現場再次陷入了一片靜寂。

  不管是天靈門還是雲麓仙居的人都是張口結舌,一口氣堵在胸口就是發不出來。

  真的實在是太快了!

  “好!”不知道是誰最先拍手叫出聲來,天靈門的弟子們紛紛附和,叫好聲震得峽谷裏滿是回聲。

  雲麓仙居弟子的臉色則是一下子變得相當難看。

  “這,這是誰?”池田揉著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他啊。”青雲道人瞥了一眼,“就是今年入門測試只有七格的那個弟子,實力在今年的弟子中應該是排行倒數第三吧。”

  池田瞠目結舌:“倒數第三?那剛才的兩個是?”

  “倒數一二啊,很明顯的!”青語道人早就看池田囂張的氣焰不爽,此刻看他吃驚的模樣只覺得大快人心,忍不住出言譏諷。

  池田不再講話,鐵青著臉再次朝下面望去。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09:30

第57章 兩派揚威(上)

  梁夕踩著瘦竹竿的胳膊肘緩緩用力,瘦竹竿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但是卻沒有絲毫力氣掙扎。

  “你想幹什麼!”黃啟猜到梁夕的下一步舉動,急忙喝道,“住手!”

  梁夕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幾眼,滿是不屑道:“你們雲麓仙居算老幾,也配在我們天靈門面前喝三道四?”

  把剛才黃啟等人的話一一還回去,梁夕的舉動讓周圍的弟子們都覺得大快人心,像是三伏天吃了冰淩一樣爽快。

  “他剛才連續弄傷我們天靈門兩個弟子,不在他身上留下點紀念,我們臉往哪兒擱。”梁夕說話的時候腳尖一挑,瘦竹竿的胳膊已經被他提在手裏。

  不等黃啟阻止,梁夕兩手微微用力,咔嚓一聲叫人牙酸的脆響,瘦竹竿的胳膊齊肘被梁夕生生掰斷。

  白色的骨渣刺破皮膚暴露在空氣裏,大量的鮮血如泉水般涌了出來,濃烈的血腥味刺激著在場每一個人的神經。

  現場血淋淋的場景讓每個人心臟怦怦亂跳,想閉上眼睛不去看,但是眼皮卻好像不受控制一樣怎麼也合不上。

  瘦竹竿早就痛暈了過去,梁夕臉上仍舊是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一腳把他遠遠踹了出去。

  “勝利永遠屬於天靈的。”梁夕一字一頓地說。

  這九個字仿佛最有力的戰鼓,讓在場每一個天靈門的弟子都感覺鬥志昂揚。

  黃啟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真氣已經控制不住開始外泄。

  “師兄!”雲麓仙居中有弟子驚駭喊道。

  “閉嘴!今天我一定要讓他們後悔!”黃啟一聲暴喝,全身的衣服再次鼓鼓漲了起來,而他的身也隨之又拔高一尺,魁梧的身材像是一座小山般在人群中顯得鶴立雞群。

  梁夕飛快開啟邪眼又飛快關上,望見黃啟體內渾厚的真力,他禁不住十分興奮。

  自己還從來沒有真正和一個有實力的對手交鋒一次,但願這個黃啟不會讓自己失望。

  感覺到黃啟周身散發出來的狂霸真力,眾人不約而同向後退去,圍成的圈子比剛才大了一倍有餘。

  “你用什麼武器?”黃啟亮出自己的法杖,一道月白色的光滑已經開始在上面凝聚,隱隱可以看出似乎是一把戰刀的模樣。

  梁夕擺擺手:“過會兒看看再說。”

  梁夕說這番話是好意,畢竟那把斷劍雖然貌不驚人,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在自己真力的催動下卻能發揮出讓人駭然的實力。

  梁夕現在還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真力,到時候一不小心把這個黃啟砍死了,那罪過就大了。

  但是黃啟顯然沒當做梁夕這是為他好,而是直接認為梁夕這是瞧不起他,重重哼了一聲,掌心白光炫目,片刻後武器凝形完畢。

  一把長近一丈,厚三寸的戰刀散發著凜冽殺意被他雙手握住。

  厚實的重金屬感讓所有人都感覺心頭沉甸甸的。

  於是圍觀的圈子又大了一倍,現在供兩人交手的場地是之前的四倍了。

  在戰場人堆裏,根本不需要什麼武藝,只要能掄起這把戰刀,也就等於是一個殺人絞肉無堅不摧的殺神了。

  “好厲害!”梁夕不由心生驚嘆。

  “你確定不用武器?”黃啟給梁夕最後一次機會。

  “算了,不需要了,傻大個。”梁夕一邊說一邊自顧自從袖子裏掏出一根黑色的布條紮在眼睛上,“我見不得血的,看到血我會頭暈。”

  看到他居然用布把眼睛遮住,在場不管是誰都是一陣錯愕:“他腦子傻掉了吧!居然想不用眼睛和對方打?”

  林仙兒滿臉不解看著梁夕。

  薛雨凝眨巴著眼睛嘟囔著:“想死就直說。”

  之前一直低著頭的陳舒慈也是很不理解地看向場中。

  棧道上池田緊皺眉頭:“故弄玄虛?”

  青雲道人等人都是掌心捏著一把汗,不知道梁夕葫蘆裏賣什麼藥。

  望向淩成子,淩成子也是搖頭,表示不明白自己這個徒弟想做什麼。

  梁夕蒙上眼睛自然有他的用意。

  邪眼這件事是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的,用厚布遮住不會影響邪眼的威力,所以梁夕索性就把眼睛用布扎上,這樣子就可以放心地開啟邪眼了。

  閉著眼通過靈識可以“看”到眼前的事物,再加上邪眼的能力,此刻遮住眼睛的梁夕其實比不遮住時要強!

  “既然你自己求死,那我就不客氣了。”黃啟冷哼一聲,猛然太刀下斬,大喝一聲:“開!”

  一道刀芒從刀鋒上猝然爆出,地面像是滑嫩的豆腐一樣被剖了開來,刀芒以摧枯拉朽般的氣勢直奔梁夕!

  早在黃啟抬手時梁夕就預測到了他的下一步動作,兩腿一蹬向後躍起。

  黃啟斬出的刀芒在梁夕原先站立的位置炸出一個大洞,聲勢極為駭人。

  看到梁夕身子懸在半空,黃啟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身形一閃眨眼間已經到了梁夕的正背後,高舉著長刀對準梁夕砍了下來。

  “很輕鬆呀。”池田自言自語道,“看來剛才他能贏完全只是因為我們這邊輕敵了。”

  眼看黃啟的長刀刀背就要砸到梁夕的後背,池田正要開口誇耀,突然黃啟的刀在距離梁夕後背還有一尺的地方停住了。

  在場諸人都是面露驚奇的神色,眼看黃啟已經要斬到梁夕了,但是卻毫無徵兆地停了下來。

  黃啟臉上的表情又是錯愕又是驚駭,手臂上青筋暴露,無論怎麼用力,自己的刀都好像被一雙無形的舉手握住一樣,怎麼也移動不開分毫。

  梁夕姿勢舒展,突然背脊向後一挺,黃啟只覺得好像一堵墻朝自己撞來,身子猶如斷線的紙鳶一樣飛了出去,蹬蹬連續後退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青罡戰氣!”黃啟不可置信地看著梁夕,喃喃自語。

  青罡戰氣是雲麓仙居的獨門法術,可以在施法者身上形成一層比鋼筋鐵甲還要堅硬的護體真氣,保證施法者在千軍萬馬中能夠毫發無損。

  之前黃啟震開圍在自己身邊人的法術就是最初級的青罡戰氣。

  現在梁夕不僅施展出了青罡戰氣,而且還是比自己等級要高,甚至能輕鬆擋住自己的攻擊、再把自己撞飛出來的青罡戰氣,黃啟自然會感到驚異和害怕。

  雲麓仙居的弟子中也很快有人看出端倪,頓時驚疑聲連連:“他一個天靈門弟子怎麼會我們雲麓仙居的青罡戰氣!”

  梁夕見四週人都很好奇地看著自己,微微一笑:“雲麓仙居那種雕蟲小技,在我們天靈門眼中算得了什麼,看好了。”

  說完從腰間拔出自己那柄斷劍握在手中。

  眾人看到他手裏那把銹跡斑斑的斷劍,正想嘲笑,猛地一個個張大嘴巴,下巴砸了一地。

  只見一道水膜似的物質在斷劍上飛速凝結,片刻後居然幻化成一把和黃啟一模一樣的戰刀!

  梁夕幻化出的戰刀不僅比黃啟的更加接近實質,而且氣勢更勝一籌,刀刃接近地面時地上的沙石都被無形的戰氣吹向兩邊。

  “他怎麼會的!”黃啟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在眾人驚嘆的目光中,梁夕嘿嘿一笑:“我們繼續?”

  棧道上此刻寂靜一片。

  池田咬著牙,臉色格外陰沉,手掌死死摳住棧道的木欄,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天靈門的弟子怎麼可能會雲麓仙居的獨門法術。

  青雲道人等人互相望了一眼,也是紛紛不解,這個新弟子從入門測試就不斷吸引別人的眼球。

  “我來了!”梁夕喊了一聲,手中戰刀揮舞衝向黃啟。

  四週的空氣頓時被捲起了一個個微型的龍捲風,吹在人臉上像是被刀片割了一樣的疼。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09:30

第58章 兩派揚威(下)

  見梁夕來勢洶洶,黃啟深吸一口氣穩扎馬步。

  在雲麓仙居的教導裏,戰鬥中沒有後退,只有一直向前向前向前!

  黃啟將全身真力灌注到戰刀上,眼中精芒爆閃,全身的肌肉高高鼓起,勢要和梁夕針尖對麥芒,以力量來決出勝負。

  梁夕高高躍起,戰刀以雷霆萬鈞之勢朝著黃啟當頭劈下。

  眾人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錯過這場戰鬥中的任何一個片段。

  “開!”黃啟將全身的真力提升到極限,握住戰刀的刀尾原地旋轉一圈後反手上撩,刀刃和梁夕狠狠撞上。

  在眾人眼中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了一般。

  二人的刀刃磕到一起,然後齊齊碎裂、寸寸而斷,真理相撞產生的波動讓四週的空氣都好像被吹走了,圍觀眾人努力吸氣,但是肺部都好像沒一點反應。

  梁夕身子還在半空,嘴角露出一絲詭笑,手掌輕輕往下一壓,一道暗紅色的細線在斷劍上環繞一週,最後停留在尖端上。

  黃啟虎目圓瞪,額上汗珠滾滾而下,嗤嗤幾聲響起,他全身的衣服被崩裂成布條,還沒等眾人眨眼,轟咚一聲巨響,黃啟兩條小腿整個陷入地裏。

  “啊!”黃啟發出一聲慘叫使出全力掙開梁夕的壓制,手忙腳亂從坑裏跳了出來,褲子只剩下大腿部分還有些布遮住,碎掉的邊緣殘留一些被灼燒的痕跡,嫋嫋青煙還在緩緩繚繞,兩條腿也好像被燙過一樣顯出暗紅色,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想到之前梁夕得到了赤炎毒蝎的靈珠這件事,青雲道人和淩成子對視一眼,兩人都明顯看出對方是明顯在憋住笑意。

  “你使詐!”黃啟又驚又怒,恨不得把梁夕活生生撕碎了。

  見到自己大師兄吃了大虧,雲麓仙居的弟子也是恬躁地呼喊起來。

  梁夕給自己門派爭了光,天靈門的弟子自然也是不甘示弱,朝雲麓仙居叫囂著。

  兩邊一時間吵得不可開交。

  梁大官人騷騷一笑:“你說說我哪兒使詐了?”

  “你,你——”黃啟一時無言。

  自己的確是被火燒了,但是卻沒有證據說這把火是對方放出來的。

  能施展火焰法術的話一般至少要達到潛龍境界,身體顯出火屬體質才可以,這個新弟子明顯連初窺的實力都還沒達到,但是他的實力為什麼會這麼強!

  梁夕等級和實力的不成比例讓黃啟一時間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表達內心的複雜感情。

  “剛剛連續弄傷了我兩個師弟,還侮辱我們天靈門的都有你吧。”梁夕見黃啟眼神驚疑不定望著自己,踏前一步道。

  嘴巴一抹油,袁爽和陳舒慈都成了自己師弟,梁夕無時無刻不忘掉佔別人便宜。

  “我沒有弄傷——”黃啟張嘴正要反駁,卻被梁夕直接打斷:“即使不是你出手你也是共犯!剛剛那個人被我折斷一條手臂,你至少也要有點痕跡才說的過去吧。”

  見梁夕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裏,黃啟的怒火再一次燃燒到極致:“我說你們天靈門是垃圾!就是垃圾!你們根本不配和我們雲麓仙居並列!”

  黃啟這嗓子喊得極大,就連遠處棧道上的青雲道人都聽到了。

  聽雲麓仙居的弟子這麼目中無人,青雲道人微微皺了皺眉頭,眼角瞥了下臉色很不好看的池田,沒有說什麼。

  “是這樣嗎?”梁夕把原本已經插回腰間的斷劍重新拔出來,“抱歉,你讓我改變主意了。”

  梁夕說完,緩緩解下自己的護腕和護腿扔到地上。

  看到那不大的護腕護腿在地上砸出了深坑,周圍的人都是一陣驚嘆,這幾樣東西光看樣子至少都上百斤重。

  黃啟心底呻吟一聲,感覺心墜冰窖,一顆膽子嚇得縮進屁-眼:“他到底是什麼怪物……”但是臉上卻硬是強撐沒有表露出分毫。

  “雖說你不配讓我用處天靈門的招數,但是你既然這麼瞧不起天靈門,我就讓你這輩子都記得你曾經敗在天靈門弟子的手下好了。”梁夕緩緩地說。

  這一句話的每個字都仿佛是石錐一般敲打在在場每位雲麓仙居弟子的心頭。

  天靈門的弟子們今天的心情從失落到狂喜,再到自豪,全部是因為梁夕,他們現在都希望梁夕能再次然他們見證驚喜。

  “你來吧!”黃啟沙啞著嗓子道,“我會讓你後悔挑戰雲麓仙——啊!”話未說完,黃啟的左腿膝蓋上爆出一大團血花,在半空中蓬出一抹妖異的血霧。

  梁夕手掌保持前推的動作,沉聲道:“這是我師傅交給我的招數,他曾經說過,兩個月後會檢測我們使用這一招的力量,你要感謝我,因為我沒有打爆你的舌頭。”

  “你——”膝蓋的疼痛讓黃啟全身抽搐,舌頭打顫根本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來,他只能伸手指著梁夕,眼中滿是憤恨。

  梁夕眼睛微微瞇起,身形突然快如閃電竄到黃啟的面前。

  黃啟根本沒來得及反應,梁夕抬腳自下而上狠狠踹在他的下巴上。

  “唔!”一聲沉悶的呻吟從黃啟喉嚨器擠出。

  上下牙床劇烈地撞擊在一起,滿嘴的牙齒幾乎全部松落,脆弱的牙齦被攪成了肉糜,大片的血水從黃啟的嘴巴裏噴出來在空中滑過一道弧線。

  眾人的視覺還沒從眼前一幕中反應過來,梁夕又已經飛快用斷劍在黃啟高舉的手臂上連戳十幾下,其中幾下是擦著他的骨頭刮過,發出的喳喳聲直教人聽得頭皮發炸,片刻後黃啟的手臂上猛地同時爆出十幾根血柱,乍一看上去他的手臂像是長了草一般。

  “還沒完呢,我最討厭別人指著我。”梁夕嘴角揚起一絲殘忍的微笑,捏住黃啟還翹著的食指向後一掰。

  啪一聲脆響,黃啟的食指緊緊貼上了他的手背,冒出的斷骨糾結著皮肉從傷口裏露了出來。

  眼前血腥的一幕看得人頭皮發炸,在場幾乎所有人都是面無人色。

  薛雨凝臉色煞白,嘴唇都沒有一絲血色。

  林仙兒轉過臉不敢再看。

  陳舒慈頭髮遮住臉,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青雲道人正在奇怪,梁夕已經連下重手傷了雲麓仙居的兩名弟子,為什麼池田還是沒有任何動作,難道他真的會照約定一樣不去插手?突然發現池田的眼神有些不太對。

  青雲道人順著池田的視線望去,發現池田關注的不是他受傷的弟子黃啟和那個瘦竹竿,而是梁夕手中的那柄斷劍。

  “那個是——”池田的身子抑制不住興奮地顫抖,提起真氣駕馭法杖急速朝著下面人群裏飛了過去。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09:30

第59章 東海尋龍(上)

  梁夕舉著斷劍,劍鋒上鮮血緩緩滴落,四週一片安靜,眾人看向他的目光,有敬佩,也有驚駭。

  沒有人懷疑,梁夕這個名字會因為今天的戰鬥而聞名兩派,甚至在整個楚國的修真界都開始嶄露頭角。

  雖然只是兩個門派私底下的比試,但是這畢竟是楚國最大的兩個修真派別:天靈門和雲麓仙居。

  更重要的是,梁夕的手段夠雷霆、夠殘忍,足以讓沒有個親眼見到的人都終身難忘。

  被眾人注視著,梁夕解下眼前的布帶正要把斷劍收回腰間,突然一股勁風猛襲而來。

  “誰!”梁夕正想反手一撩給偷襲自己的人一點教訓,但是手腕卻被對方緊緊握住。

  對方手勁之大超乎了梁夕的想像,片刻功夫就疼得他額上冷汗直冒。

  看到來人,雲麓仙居的弟子又驚又喜:“師傅!”

  梁夕轉頭望去,抓住自己的居然是池田。

  此刻他面色凝重,緊緊盯著自己手中的斷劍。

  青雲道人等在在池田到達後也隨即趕到,他們生怕池田會對梁夕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

  “你這把劍哪來的!”池田一把提過梁夕喝道。

  看到梁夕額頭上滴落的汗珠,池田這才發覺自己太過用力,於是把手松了松,但是口氣卻沒有變:“這把劍你是從哪來的!”

  青雲道人見梁夕臉色不對,默不作聲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一股暖流導入梁夕體內,池田手掌一震,不由自主送了開來。

  “池田道友,敢問這把劍你認識嗎?”青雲道人把梁夕拉到自己這邊,看著池田問道,“你門下弟子受傷嚴重,先送去治療吧,凝水師妹醫術高超,定然不會給他們留下什麼遺症的。”

  梁夕見青雲道人維護自己,心想:“原來老頭子還是有些良心的。”

  池田深呼吸幾口,強行讓自己定下心神,道:“受傷的事情就麻煩青雲道兄了,我現在很想知道這把劍是從哪來的。”

  青雲道人見四週圍觀的人太多,讓青語道人帶領一些人把現場清理一下,遣散弟子,他領著池田和梁夕來到一幢木屋裏。

  喝了口清茶,池田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嘆了口氣道:“青雲道兄,今天一開始我實在是有些過於焦躁,還希望你能擔待下。”

  青雲道人擺擺手,示意這件事情不必放在心上:“池田道友,我看你見到這把劍的時候格外激動,請問有什麼淵源嗎?不瞞你說,這把斷劍是我門下這個弟子去荊棘谷歷練時帶回來的,恕我愚鈍,這把短劍除了入手極寒,其他我真的沒有感覺出有什麼特別的。”

  池田眉毛鬆動兩下,臉上肌肉不斷抖動著,顯然是在做著極強的心理鬥爭。

  梁夕斜著眼睛望了池田幾眼,再看看斷劍,也很疑惑這把斷劍為什麼值得池田這麼激動。

  “可不可以先告訴我你是怎麼得到這把劍的。”池田握緊了拳頭問梁夕。

  青雲道人朝梁夕點點頭,示意他講。

  於是梁夕便把他在荊棘森林裏遇到赤炎毒蝎,從赤炎毒蝎身上得到這把劍的事情簡述了一遍。

  “荊棘森林?赤炎毒蝎?”池田有些疑惑地望向青雲道人。

  青雲道人點點頭:“這件事我們已經暗中派人在查探了,荊棘森林應該是不可能出現赤炎毒蝎這種中階靈獸的,我們懷疑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

  見池田再次陷入沉默,青雲道人喝了口茶,道:“池田道友,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這把劍和你有什麼關係了吧。”

  池田握緊手掌再鬆開,反反覆復幾次後,他嘆了口氣,抬起頭看著青雲道人道:“青雲道兄,這把坎水刃是我們雲麓仙居的無上靈器,自從第一代掌門羽化後這件至寶也就失去了蹤跡。”

  聽到這個消息,梁夕和青雲道人都是滿臉震驚。

  梁夕不知道坎水刃是什麼,但是青雲道人可是知道得很清楚。

  坎水刃絕對是在七界裏數得上的神兵利器,可惜千年前遺失後就沒人再見過。

  根本沒人想到這把劍居然會是這麼普通的樣子。

  梁夕握著這把斷劍左看右看,怎麼都不覺得這把看似普通、甚至說有些破銅爛鐵潛質的劍會是雲麓仙居最強的靈器。

  “池田道兄,你確定你沒有認錯?”青雲道人問道。

  池田點點頭,篤定地說:“不會錯,雖然我只是在典籍上見過一次畫像,但是絕對不可能認錯,坎水刃最大的特徵就是入手極寒,一般人只要握住,手就會被凍成冰塊,所有肌肉經脈全部被動死變成爛肉,除非……”

  說到這兒池田頓了一下,轉到另外一個話題上:“我原本以為今生不可能再見到這件神兵利刃,沒想到,哈哈哈哈。”

  “那你現在想怎麼樣?”梁夕見他神色不對,警惕問道,“我是出了名的鐵公雞,想從鐵公雞身上拔毛,門都沒有。”

  “坎水刃本就屬於我雲麓仙居,我取回它是天經地義,有什麼不可以?”池田目光灼灼看著梁夕。

  “擦,這死老頭是不是自我感覺太良好了。”梁夕看他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十分不爽。

  “他是我得到的,憑什麼給你?”梁夕撇撇嘴,“再說你說它是你們的就是你們的啊,口說無憑,除非你拿出什麼證據來。”

  梁夕轉著眼珠子,心想:“這玩意兒是你們開山立派時老祖宗留下的東西,都沒幾個人見過,諒你也拿不出什麼證據。”

  聽梁夕這麼一說,池田遲疑一下,隨即緊皺起了眉頭。

  青雲道人也委婉地替梁夕說著話:“池田道友,你有什麼能證明這是坎水刃的嗎?”

  思索一會兒,池田抬起頭,臉上滿是自信:“既然是我雲麓仙居的仙器,只要注入我們的青罡戰氣就會有變化,這個特點就是用來驗明是不是我們派的辦法。”

  看池田的神色,梁夕心裏一個咯噔:“原來之前我能幻化出那柄戰刀就是因為我學黃啟的樣子使用了青罡戰氣,那麼這把斷劍……”

  看著被小狐狸耗盡心力煉化萃取過的斷劍,梁夕咬咬牙:“不管你過會兒怎麼說,我都不可能把它交給你。”

  “梁夕,你敢讓我試一試嗎?”池田站到梁夕身前攤手道。

  梁夕望了青雲道人一眼,很是不情願地把斷劍交到池田手上。

  “你看好了,這是我們雲麓仙居的坎水刃,有了它,我們會再次達到一個頂峰的!”握著這把傳說中的利刃,池田禁不住興奮地一陣顫抖,愛不釋手地在劍身上摸索著。

  “你試不試?快點!”梁夕心煩氣躁地催促著他。

  池田對坎水刃勢在必得,瞧了眼梁夕,嘿一聲,手臂上出現一道白色的圓環,遠從從他的手臂緩緩移到手腕,然後朝劍柄裏注入進去。

  “你們看好了——”池田的眼中閃現著狂熱,臉上的肌肉因為激動不住顫抖。

  一股強力的真力注入進去,斷劍沒有一點變化。

  “這,這怎麼回事?”看到梁夕望向自己譏誚的眼神,池田有些慌了,急忙又運起真力注入幾次。

  結果還是一樣,斷劍沒有一點變化。

  “不可能,入手極寒,形為斷刃,這一定就是無上神兵坎水刃,但是為什麼會沒有反應!”池田焦急的擺弄著斷劍,突然眼中閃過一道不可思議的光芒,轉過臉死死瞪著梁夕。

  梁夕被他充滿憤懣的眼神看得一陣發毛。

  “池田道友,怎麼了?”見他神色不對,青雲道人將梁夕拉到身後,手中捏起一個印訣問道。

  “你,你居然對坎水刃血煉過了!我殺了你!”池田兩眼死死盯著梁夕,雙目赤紅,頭髮如海藻一樣舞動起來,全身爆出強悍的殺氣!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09:31

第60章 東海尋龍(下)

  “日,老小子瘋了!血煉有什麼了不起的!”梁夕一縮頭鑽到青雲道人身後暗罵道。

  梁夕不知道的是血煉是修真者和自己的法器寶物訂立的一種契約,以鮮血靈魂為媒介,一旦血煉成功,這把武器從此就只能由血煉著一個人使用。

  如果其他人用的話,這就是一把平凡到極致的武器而已。

  雲麓仙居失而復得、最珍貴的法寶現在在自己手裏只能削蘋果,池田怎麼可能不氣瘋了。

  “啊!”池田一聲大吼,五指成爪朝梁夕抓來。

  他指尖赤紅,劃過的空氣產生灼人的熱浪。

  青雲道人早有準備,掌心一抹淡金色光華閃現朝池田拍去。

  “砰!”

  兩人掌心相接,空氣仿佛被撕開了一樣,強烈的罡氣吹得木屋搖搖欲墜,屋子裏的桌椅板凳散落得到處都是,梁夕縮在青雲道人身後眼睛都睜不開。

  過了良久罡氣才漸漸減弱,木屋裏重新恢復了平靜。

  池田頭髮耷拉下來,扶著膝蓋大口喘著粗氣,臉上的汗水滾滾而下,順著尖瘦的下巴低落到地上。

  青雲道人臉色一陣發白,胸口不斷起伏,顯然也沒討得到什麼好處。

  “老爺子你沒事吧?”見青雲道人臉色不對,梁夕急忙問道,“那老鬼敢弄傷你,我現在就去割了他的舌頭!”

  痛打落水狗這種事梁大官人最擅長了,挽起袖子正想去給池田一巴掌,卻被青雲道人拉住了。

  “梁夕退下,我沒事。池田道友,你魔障了。”青雲道人看著池田道。

  池田喘了一會兒,潮紅的臉色才慢慢恢復原狀,不過望向梁夕的眼神依舊格外兇狠:“沒想到,真的沒想到,雲麓仙居的神兵居然被天靈門的弟子得到,而且還被煉化!”

  聽他說得咬牙切齒,青雲道人聽出弦外之音,急忙解釋道:“池田道友你千萬不要誤會,我敢用天靈門的信譽和我本人的性命擔保,血煉這件事是機緣巧合,並非有人故意這麼做的。”

  池田找了張椅子重新坐下,惡狠狠瞪著梁夕:“坎水刃是雲麓仙居擁有最高地位的武器,威望幾乎可以和我這個掌教平起平坐,青雲道兄,這個讓我很難做啊。”

  瞪眼睛梁夕可從來沒怕過誰,當下和池田大眼瞪小眼,眼神居然比池田還要兇惡。

  最後居然是池田最先堅持不住,把頭扭到一邊。

  “那池田道友你有什麼好的堅決辦法?現在坎水刃已經被血煉過了,被你們拿去也沒有了用處,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才是正經。”青雲道人道。

  池田握緊了拳頭:“現在也只能這樣了,罷了罷了,當我雲麓仙居應該遭此一劫吧,我現在有個辦法可以讓坎水刃重現的事情不會有那麼大的影響。”

  “當年我們立派的宗元道長在書上記載過,坎水刃如果想獲得最大程度的力量提升,必須被東海龍族的龍息淬煉,才能使鋒芒最盛,如果梁夕能帶著坎水刃讓龍族給他淬煉的話,我想反對的聲音會變小,影響不至於那麼惡劣。”

  池田說到這兒頓了一下,這才接著道:“這也是唯一能服眾的辦法,如果你不能完成這件事,我們雲麓仙居會稟報鎮東王,就算是全部戰死也要拼個玉碎瓦全!”

  最後一句話池田說得毅然決然,絲毫不留一絲餘地。

  雲麓仙居在楚國的地位僅次於天靈門,而且是軍隊中將領的主要輸出地。

  如果第一大門派和第二大門派發生火拼,兩派大傷元氣是肯定的,如果到時候有人趁機起兵篡亂,國與國之間發生戰爭,那麼整片大陸必然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這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

  但是池田態度堅決,絲毫不肯讓步。

  青雲道人望向梁夕,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梁夕見事已至此,惡狠狠吐了一口吐沫,望著池田道:“老小子你得意什麼,去就去,要是怕的話我是你爺爺!”

  池田愣了一會兒才發覺梁夕是在轉著彎兒罵他,不由勃然大怒,幸好被青雲道人及時制止。

  “梁夕,你知道龍息對東海龍族意味著什麼嗎?”見梁夕答應下來,青雲道人嘆了口氣道,“東海龍族的天賦能力便是龍息,龍息一齣,就算你是突破結胎境界成為散仙,也會被轟得魂魄離散,普通的城池,比如你的家鄉陽都城,百萬的人口也僅僅一個龍息就夷為平地。”

  “這麼強?”梁夕驚得跳了起來,“那他們一人一口不就可以統治七界了?”

  說到這兒,池田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青雲道人瞥了池田一眼,繼續向梁夕解釋道:“這個你不用擔心,龍族本來就人口稀少,一般百人中只有一個人出生後擁有龍息的能力,而且一個龍族的人一生中只能使用兩次龍息。”

  青雲道人話裏隱晦的意思梁夕已經聽出來了。

  “這不就是說我去的話幾乎不可能讓龍族的人用龍息幫我淬煉?我操,池田這個死老頭真的陰險歹毒,你怎麼不說必須要用赤炎毒蝎的大便來淬煉的,那個溫度也很高啊!”梁夕心裏把池田全家女性問候了個遍。

  “所以梁夕,這次的行程你幾乎不可能成功。我先暫時穩住池田,等我師兄出關再想辦法吧。”青雲道人用傳音入密的方法對梁夕道。

  望著青雲道人眉間的憂色,梁夕一扭脖子:“等什麼等,不就是龍族嘛,不幫我淬煉的話大不了我就回來好了,池田這瘋子早晚我會收拾他。”

  見梁夕態度堅決,青雲道人點點頭。

  “我有兩名弟子被你打傷了,會在這兒修養半個月,我希望半個月後能看到你帶著淬煉成功的坎水刃回來。”池田看著梁夕道。

  “放心吧,我會回來的,還有我想強調一下,你那兩個徒弟是技不如人才輸的,別怪別人,裝逼早晚會被雷劈。”梁夕橫了池田一眼,毫不客氣地說。

  事情既然已經定下,青雲道人讓池田稍作休息,領著梁夕來到木屋旁邊的一間屋子,從一個玉碗裏取出幾根草藥交到梁夕手裏。

  “這是什麼?”梁夕捏起這細細的草藥仔細打量一番,奇怪問道。

  青雲道人解釋道:“這種草藥能夠讓你在水中像是魚一樣游泳和呼吸,效用也正好是半個月。天靈門這邊我會幫你穩住池田,一切好自為之,記得不管遇到什麼都不要意氣用事,半個月後不管成功與否都要回來。”

  見青雲道人說得鄭重,梁夕連連點頭,將藥草吃了下去。

  重新來到原先的屋子裏,青雲道人道:“前往東海的傳送陣我現在就幫你開啟,記得速去速回。”

  池田朝梁夕做了個手勢:“十五天,我只等你十五天。”

  梁夕不睬他,朝青雲道人點點頭示意自己準備好了。

  青雲道人手捏印訣,一道金光從他掌心閃出將梁夕籠罩在其中。

  梁夕被金光刺得一陣眼暈,還沒回過神來耳邊傳來噗通一聲,整個身子頓時被一陣冰涼的感覺包裹住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1:43

第61章 東海兇獸

  大片的冰涼從梁夕的耳鼻口中涌入,肺部像是撕裂一般的疼痛,梁夕咳嗽一聲,更多的海水涌進肺裏,因為壓力的巨大變化,幾道血絲從梁夕的嘴裏冒了出來。

  就在梁夕手舞足蹈想要浮到水面的時候,突然全身的毛孔都好像張開來了一樣,冰涼但是很清新的空氣從周身的毛孔裏鑽入血管,然後傳到肺部。

  梁夕被憋得昏暗一片的眼前終於恢復了光明。

  貪婪地呼吸了幾口,梁夕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掌和腳趾間都長出了鴨子一樣蹼。

  在水裏遊了幾下,果然絲毫感覺不到水流的阻力,和魚兒在水裏前行一樣暢快。

  經過短暫的驚慌失措後梁夕此刻已經鎮定下來,開始仔細觀察自己目前所處的環境。

  這裡應該還不是深海,因為還可以看到從海洋上方射來的光線,淺水區的海魚和珊瑚也都清晰可見。

  梁夕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都不知道東海龍族在哪,忍不住又是一陣罵娘。

  楚國所在的大陸只是佔了這個世界百分之一的面積而已,即便是東海,這海域囊括的範圍也是陸地面積的百倍。

  讓梁夕這麼漫無目地尋找真當是應了一句老話:大海撈針。

  既然是龍族,應該就在深水區,梁夕心中這麼想,於是擺動著兩條腿開始往下潛去。

  越往下光線越暗,到極深處的時候根本就是伸手不見五指,不過這些對梁夕絲毫沒有影響,開啟邪眼後四週的情況梁夕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和白天無二。

  深海中一片寂靜,根本感覺不到時間的存在。

  不過梁夕有一套自己計算時間的方法。

  海水的流動會根據月升月落變化,梁夕隨時感應著海流流向的改變,知道這已經是自己在深海裏的第五天了。

  時間過去了三分之一,還是沒有一點龍族的消息,就算梁夕再淡定,此刻也有些著急了。

  隨手抓過一條深水魚擰掉頭部,梁夕就大口吞食著生魚,同時思考著下一步怎麼做。

  “這麼多天不斷下潛,也有了幾百丈深了,龍族會在哪呢?”梁夕皺著眉頭,大口嚼著生魚肉,突然耳邊隱隱傳來一陣轟鳴聲。

  聲音在水中傳播的速度比在岸上快,傳播的距離也要長,這股轟鳴聲時斷時續,梁夕停止了一切動作,凝神細聽聲音傳來的方向。

  “這裡!”梁夕心念水動,聽出來這似乎是某種生物的嚎叫聲。

  在這深海的任何線索都可能與龍族有關係,梁夕飛快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游去。

  隨著耳邊的聲音越來越響,梁夕發現四週的光線也開始明亮起來,給人一種正在從黑夜轉向白天的錯覺。

  再遊上幾十丈,四週的光線已經和夏天的早晨相差不多了。

  而那嚎叫聲也震得水波抖動,炸響聲不斷鑽入梁夕的腦子,讓他感覺氣血翻涌,煩躁無比。

  水流的波動無比劇烈,梁夕感覺應該差不多到達目的地了,看到不遠處有一塊嵌在海底的巨石,於是遊下去藏在一個凹陷裏,探出頭朝遠處望去。

  只看了一眼,他就覺得呼吸凝滯,眼睛怎麼也合不上了。

  遠處只聽見一聲怪嘯,一隻長達六丈的黑色怪獸猛然上竄,突然間張開雙翼,巨大的蝙翼舒展開來足有七八丈長。

  它雙翼撲扇,看似漫不經心,卻是在海底攪出一道道漩渦,無數的深水魚感覺到危險,一窩蜂地四下逃散,場面一時間壯觀無比。

  梁夕雖然也見到過長達十幾丈長、酒缸粗細的巨蟒,也見過比方桌要大,全身冒火的毒蝎,但是在這四週一片寂靜的深海裏看到這種兇獸,仍舊禁不止心臟砰砰亂跳。

  壓抑住全身按耐不住的激動,梁夕又往前遊了一些,正仔細觀察著這頭東海怪獸,耳邊突然響起一個憤怒的女聲:“孽畜!快來受死!”

  這一聲吸引了梁夕的注意,梁夕抬頭望去,見一個身著紅衣,看模樣已經三十多歲,少婦模樣的女人手持雙刀,正威風凜凜朝怪獸喝道。

  怪獸發現了女人的存在,顯得格外惱怒,扭動了幾下脖子後張嘴大吼,一股陰森寒氣激射而出。

  四週的水溫隨之下降,梁夕猝不及防哆嗦了幾下。

  女人發現了梁夕,她沒想到這裡還有其他人,不由略微有些驚訝,朝梁夕多看了幾眼。

  梁夕也注意到女人發現了自己,有些尷尬地朝女人揮了揮手,咧嘴一笑。

  梁夕的動作表情看得女人一下子愣住了。

  “小心!”那怪獸見女人注意力沒有放在自己身上,瞬間加速,閃電般向女人衝來,梁夕發現後急忙大呼提醒女人。

  女人回過神來,朝梁夕微微一笑表示感激,疾速揮舞雙刀,兩道紅光電射而出,在水流中一個扭身閃過怪獸的襲擊,踏水而上,硬生生拔高了數丈。

  怪獸雙翼齊拍擊落兩道紅光,俯衝的氣勢稍減,女人趁勢快速遊到它上方,手中長刀紅光爆閃急電般朝著怪獸頭頸斬落。

  怪獸扭頸長嘯,兩翼向上翻起,捲起一道粗長的水柱,數丈長的尾巴一個搖擺,帶著雷霆之勢朝著女人掃去。

  一人一獸-交手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看得梁夕幾乎喘不過起來。

  女人借著水流激蕩,凝氣上浮,堪堪躲過巨尾的致命一擊,但是怪獸的巨尾上長有尖長的倒刺,掃過之勢剛勁如刀,竟然將女人的手腕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頓時鮮血長流。

  怪獸聞到血腥味,狂性陡發,雙翼在水中不斷拍打,攪得海底地動山搖,一雙碧色巨眼閃閃發光。

  梁夕看得緊張,屏氣斂息,心跳如撞。

  女人仗著動作靈活,在海水中挪移閃躲,雖然手臂上血流如注,但是並無大礙。

  怪獸狂暴發怒,每次攻擊都仿佛要開山裂石一般,雖然隔了還有一段距離,但是梁夕依舊可以感覺到那驚人的威力。

  女人與怪獸纏鬥良久,時間一久邊漸漸不支,咬牙苦鬥,氣喘吁吁。

  而那怪獸則是越鬥越勇,一雙碧綠的眼睛已經變得通紅,更加猙獰。

  突然間女人一個躲閃不及,被怪獸一擊將頭髮打散。

  梁夕抬頭望去,突然心跳加速:女人發間一截龍角清晰可見!

  “龍族的人!”梁夕心頭大喜,“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見女人情勢危急,梁夕抽出腰間坎水刃握在手裏,默默凝聚起全身的真力,飛速遊到女人身邊將她拉到身後,聚集已久的真力從劍身傾瀉而出:“受死吧!”

  怪獸陡然見到還有其他人,以為是女人早就安排好的伏兵,頓時怒氣更盛,張大嘴巴嘶吼著呼嘯而來。

  女人失血過多,身子不住打顫,正要推開梁夕給怪獸舍命一擊,突然間滿天憑空出現無數寸許長的枝椏藤蔓。

  水流激涌中那漫天的藤蔓猶如萬千利劍齊刷刷射向怪獸。

  怪獸猝不及防,伸長脖子嘶聲長吼,猶如巨鼓在耳邊隆隆炸響,叫人覺得全身的骨頭都仿佛要被震碎一般。

  梁夕胸口氣血翻涌,終於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在海水中蓬起一團鮮紅的血霧。

  怪獸兩翼盡展,猶如兩張巨大的黑色屏障,萬千細小的藤蔓順勢盡皆沒入怪獸體內。

  見怪獸來勢不減,女人扶住梁夕,心道:“糟糕!”忍痛猛咬一口舌尖,用劇烈的刺痛刺激著神經,強行聚氣全身的真力想要使出搏命一擊。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1:44

第62章 東海龍族

  眼看怪獸越來越近,女人口含鮮血默默計算著距離,眼看怪獸就要進入自己的攻擊範圍,正要使出最後的招數,突然怪獸發出一聲嘶吼,身子硬生生停在了原地一動不動了。

  女人正要奇怪,懷中神情萎靡的梁夕嘴角揚了揚:“結束了。”

  女人正自不知道怎麼回事,猛地怪獸巨大的身軀同時裂開,無數綠色的藤蔓從它身上同時綻放,以驚人的速度生長蔓延,頃刻間將它全身全部束縛住。

  怪獸一聲悲鳴,全身血如泉涌,那些藤蔓就像是數不清的觸手一般將它牢牢困住,在他的身體裏糾結輾轉,撕裂開怪獸強壯的肌肉。

  怪獸拼命掙扎著,但是藤蔓卻是越捆越緊。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女人將全身殘留的真氣都灌注到手中的利刃上,刀口噴薄而出一抹金色的光華,遊到怪獸後腦,毫不猶豫一刀斬下。

  怪獸頭頸分離,血水抑制不住地洶湧而出,瞬間染紅了了這片海域。

  海水一下子變得極為渾濁,,眼睛睜得再大也無法辨別方向。

  四週渾濁一片根本無法辨別方向,女人心里正焦急不已,耳邊突然傳來梁夕虛弱的聲音:“一直往左走,不要停。”

  女人心裏對梁夕沒來由地信任,攬住他的腰往左邊的海域奮力游去。

  梁夕此刻腦中昏昏沉沉,剛才被那怪獸的一聲嘶吼震破心脈,全身都仿佛火燒一般的疼痛。

  原本這些並沒有什麼,因為梁夕可以極快速地自我恢復。

  但是在恢復血脈肌肉的過程中女人斬殺了那頭怪獸,怪獸的血水和女人剛剛受傷流出的鮮血被梁夕吸了一些進入了身體。

  兩種不同的鮮血和自身原本的鮮血融合到一起,梁夕感覺自己的身子都快要燒起來了,張開嘴呼出一口氣,嘴邊的海水瞬間沸騰,冒著氣泡往上浮去。

  女人勾著梁夕的腰衝出那片海域,正準備休息一下,突然趕到梁夕全身灼人的溫度,到最後這溫度竟然燙得她都沒法抓著梁夕了。

  “怎麼回事?剛剛還好好的!”女人心中大驚。

  不知道什麼原因,她看到梁夕的時候就從心底涌出了一股信任感,此刻看到梁夕昏迷不醒,她心裏不由著急萬分。

  找了塊平坦的礁石讓梁夕躺在上面,女人從脖子上取下一個造型獨特的海螺“唔唔”地吹了起來。

  不久後一隊手持鋼叉長矛的人趕了過來。

  他們身上都是統一的紅色戰甲,手中的武器上金光閃閃,居然都是用海中最為稀少的金屬製成!

  更重要的是他們的頭上都長著龍角!

  領頭的一個人身材頎長,容貌英俊,腰間挎著一把鑲滿寶石的長劍,正四下尋找著剛剛海螺發聲的位置,等看到女人在遠處靜靜站著,他臉上露出一絲驚喜的神色,急忙領著自己的人趕了過去。

  見到女人,領頭的人立即單膝跪地:“敖越救駕來遲,請陛下責罰!”

  梁夕估計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無意中遇到的這個女人居然就是東海龍族的龍神。

  一般人也不會想到,龍族的龍神居然會是個女人。

  “陛下受傷了!龍醫呢!”敖越心頭大駭,到底是什麼兇獸能讓東海龍族的龍神都受傷。

  “不必了,立刻回宮,暴雷墨龍已經被我斬殺,這個人也給我帶回去,一路上記得小心不要弄傷他。”龍神掌心閃過一道金光,在自己手臂受傷的地方抹了一下,傷口很迅速地就停止流血開始結痂了。

  敖越等人這時候才注意到倒在一邊昏迷不醒的梁夕。

  既然龍神要求,他們就要無條件地執行。

  一行人帶著梁夕回到隱藏在海底金碧輝煌的龍城。

  龍城四週設有結界,所以即使有人誤打誤撞到了這裡,也是看不到龍城的存在的。

  保護龍城的結界還有一個功能就是把海水阻隔開來。

  這樣子一來龍城裏面其實和岸上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唯一的區別就是建造房屋的材料和生活用品大部分都是用海中的珊瑚岩石等等製作而成的,晶瑩剔透、五顏六色,閃爍著令人迷醉的光澤。

  龍城的面積大約和陽都城差不多大,不過龍族的人口卻沒有那麼多,加起來不到一百萬。

  龍城中最為奢華和寬廣的建築自然就是龍宮了。

  梁夕被龍神帶回龍宮後立刻就被送到了龍族裏最好的龍醫那裏進行醫治。

  “他的情況怎麼樣?”龍神已經換上了自己在宮中穿著的華貴服飾,一股富貴雍容的氣勢讓人根本不敢抬頭直視,生怕褻瀆了天顏。

  龍醫是一個已經老得看不出年紀的老人,他揪著自己沒剩下幾根的鬍鬚給梁夕做了最仔細的檢查後朝龍神行了一禮,這才道:“回稟龍神,這人應該不是我們海族的人,他應該是服食了一些草藥才能夠水下呼吸,他暫時昏迷的原因可能是被暴雷墨龍的吼叫聲震傷了心脈,但是有一點我看不明白,他此刻的體溫已經高出普通人太多,但是身體卻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聽說之前陛下受了傷,我猜他可不可能是……”

  聞言龍神臉色大變:“不可能!要是他吸到了我的血怎麼可能還活著!”

  嘴上這麼說,但是龍神心裏也沒有底,當時一片混亂,這個人無意中吸進去一點導致昏迷也是有可能的。

  見到龍神發怒,龍醫急忙跪倒在地:“陛下息怒,我一定會儘快讓他醒過來。”

  龍神握緊了手中梁夕的斷劍,深深吸了口氣,嚴厲道:“三天,我只給你三天時間,要是他不能醒過來的話,哼!”

  懲罰的後果龍神沒有說,但是龍醫卻是清楚地知道,跪在地上連連點頭。

  恭送走了龍神,龍醫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梁夕嘆了口氣,關上房門去尋找能讓他醒來的藥物了。

  屋子裏恢復了原本的寂靜。

  過了一會兒後,梁夕全身突然從裏向外泛出一抹淡淡的金色。

  這金黃的顏色照得梁夕全身的經脈骨骼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一般人吸進龍族的鮮血後都會立即喪命,因為龍族素來有是上天使者的稱號,黃金血脈珍貴無比,更是劇毒無比。

  要是誰能吞食了龍族的鮮血但是僥倖沒死的話,這個人就等於也用了龍族的血脈。

  但是龍族的鮮血毒性實在是太強,自從有歷史以來從來沒有過誰能吞食了龍血後還能存活的記錄。

  可是梁夕不一樣,他擁有超越一切的自我癒合能力,剛剛身體滾燙就是體內的鮮血在和龍血進行著融合。

  如果這時候有人站在梁夕身邊,就會驚奇地發現他身子的奇異變化。

  梁夕全身的經脈此刻都是清晰可見,龍血和他本身的鮮血融合後就像是河流進入大海一樣,在梁夕的全身蔓延開來。

  隨著鮮血的徹底融合,道道金光也在梁夕的經脈裏出現。

  這些金光從梁夕全身各處緩緩朝著他的丹田裏流了過去。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1:44

第63章 火木水三體通

  梁夕的丹田此刻就像是一個陀螺一樣不斷旋轉著,一邊將他經脈裏的金光吸進去,一邊又將它旋轉出來重新推入梁夕的身體裏。

  金光以梁夕的丹田會起始點在他周身緩緩流轉。

  流轉一次大約是兩個時辰,每次轉過一圈後梁夕的身上都會蓬勃而出一小團的蒸汽。

  那些蒸汽並沒有消散在空中,隨著越聚越多,緩緩凝結成一條金龍的形狀。

  一條金龍凝結完畢後就開始凝結新的一條。

  整整三天時間,梁夕的丹田就沒有停止旋轉,而金龍也越來越多,此刻已經凝結了整整六條。

  六條金龍環繞著梁夕的身體不斷盤繞,就像是一副鎧甲一樣保護著梁夕的身子。

  金龍盤旋的速度越來越快,炫得人頭暈眼花,金光爆盛,就在梁夕的丹田將所有的金光都吸收進去後,空氣中發出細不可聞的一聲裂響。

  “噗”

  輕輕的一聲,梁夕身邊的金龍化為無數的金色的碎粒消散在空氣中,而梁夕也在這個瞬間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怎麼回事?我記得我好想和一頭怪獸打了一下,看到一個女人,然後……”梁夕茫然地環顧了一下四週,“這是哪兒?”

  四週桌椅都不是木材做的,而都是珊瑚製成,手工的精美程度讓梁夕大為驚嘆。

  “這樣鬼斧神工的珊瑚桌椅簡直就是無價之寶!”梁夕伸手在上面撫摸著自言自語道。

  就在他四下觀察的時候,大門被推了開來,走進來一個長著稀疏鬍鬚的老人。

  龍醫手裏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進門後發現三天前昏迷不醒的人此刻這個眼中金光閃閃地看著屋子裏的珊瑚桌椅,手法熟練地再上面撫摸著,頓時又驚又喜,手中的藥碗啪一聲摔在地上:“你醒了!太好了,老朽這條命保住了!”

  梁夕見突然有人闖進來,嚇了一跳,還沒開口詢問就看到這個頭上長角的老頭子老淚縱橫好像七八十歲的老人突然發現自己還能堅挺一樣,目瞪口呆看著他,到嘴邊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謝謝你,你醒來真的太好了。”龍醫擦去眼角渾濁的眼淚握著梁夕的手一個勁兒地道謝,腦袋上的龍角不斷抖動著。

  龍角。

  龍角?

  龍角!

  梁夕終於記起來自己來這裡是要做什麼的了,一把揪住龍醫的衣服領子:“喂,你先別忙激動,我這是在哪兒?你又是誰?”

  伸手朝腰間摸去,發現自己的坎水刃不見了,梁夕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拎著龍醫急忙問道:“看到我的劍的了沒?”

  龍醫被梁夕提著兩腳懸空,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梁夕這才發現自己因為激動用力大了,趕緊把龍醫放回到地上。

  龍醫撫著胸口喘了幾口氣,這才看著梁夕道:“我帶你去見個人你就明白了。”

  說完也沒有收拾掉在屋裏的藥碗,領著梁夕走出屋子。

  走到屋子外面梁夕頓時一陣驚嘆。

  頭頂就是碧藍的海水,甚至可以看到一些魚群從頭頂遊過,四週的道路寬廣,墻壁厚實,每隔幾步就有手持武器,身材魁梧的龍族士兵在守衛。

  兩人路過的建築都是金碧輝煌、修建華麗,臺階扶欄雕刻精細,五彩斑斕。

  這種感覺讓梁夕有一種——置身皇宮內院的感覺。

  越往裏走,崗哨就越密集。

  龍醫帶領著梁夕來到一幢巍峨的宮殿前朝。

  宮殿門前有幾位手持重劍的龍族守衛,看到龍醫,他們都恭敬地彎腰行禮,對龍醫身邊的梁夕卻是從頭至尾都沒有看上一眼。

  這一切讓梁夕心裏更加狐疑,這裡是哪兒?

  “過會兒進去後一定不可以大聲喧嘩……”龍醫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梁夕都感覺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才停止,然後領著梁夕穿過雕欄畫棟的走廊來到宮殿裏。

  梁夕還沒來得及仔細打量這宮殿裏奢華的裝飾就看到那天和怪獸搏鬥的女人正微笑著朝自己款款走來。

  女人今天穿的不是勁裝,而是一身華貴的服飾,盤著一個優雅的發髻,襯托得她雍容的氣度更加出色。

  那天在水裏沒看清,現在梁夕才有機會細細打量女人的面容。

  氣質給人高高在上感覺的同時又不讓人覺得不易親近,眉間一點嫣紅,眼中微波盪漾,皮膚嬌若凝脂,只是眼角幾絲細不可見的魚尾紋說明這個女人的年紀已經不是少女了。

  女人看到梁夕在龍醫的帶領下走來,臉上一下子顯出由衷的喜色,急忙撇開隨從走了過來。

  “參見陛下。”龍醫盈盈拜倒在地。

  “陛下?”梁夕愣了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嘴巴張得足以塞下兩個蘋果,“你是皇帝?”

  梁夕的印象裏對“陛下”這個稱呼只限于楚國的皇帝,現在聽龍醫這麼稱呼女人,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人莫非想造反?

  但是隨即就回過神來:“這裡是龍族的領地,被稱為陛下的當然就是——東海龍族的龍神!”

  梁夕感覺自已的腦子一下子有些暈,自己在海裏找了幾天都沒見到龍族的人,沒想到一遇就遇到了龍族的龍神,而且還被龍神帶回到了他們的領地。

  見梁夕手足無策的模樣,龍神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微笑,正要讓他免禮,她身邊一個近衛軍似的漢子卻是以為梁夕故意不行禮。

  龍神的地位在龍族中是極為崇高的,見有人居然敢對龍神不敬,這個龍神的近衛一下子怒了,揚手朝梁夕的臉上扇了過去,口中喝道:“跪下!”

  梁夕下意識伸手擋了過去,一抹金光在他揚手的剎那也在他的丹田閃了一下,迅速竄到他的手臂部位。

  “鐺!”

  近衛的手掌和梁夕的手臂相接,居然發出了一聲類似金屬碰撞的聲音。

  近衛感覺自己的手掌像是拍到了一塊隕鐵上,頓時又疼又麻,臉上滿是詫異的神色驚呼道:“龍泉護體真氣!”

  但是說完他立刻想到龍泉護體真氣是龍族特有的真氣,外族的人根本不可能學到,於是立即否定自己:“不可能!你剛剛那是什麼招數,為什麼和我們龍族的龍泉護體真氣那麼相似!”

  剛剛梁夕抬手的時候以龍神的修為自然看到了那抹金光。

  龍神的眼中也閃過一絲詫異,內心滿是震驚。

  她自然可以判斷出梁夕剛才那無意之舉就是龍族的特有護體神功——龍泉護體真氣,但是她怎麼也想不明白,梁夕看上去只是一個屬於岸上的人,而且沒有絲毫龍族的特徵,怎麼可能學會龍泉護體真氣。

  龍泉護體真氣並不是一道口訣,而是龍族一齣生就具有的天賦技能,能夠在身體都一處受到外力侵襲時在那一塊部位上凝聚起一股強有力的真氣作為屏障,雖然時間短暫,但是堅硬無比,普通的兵器根本無法打破這層真氣,所以龍族的戰士雖然不多,但是龍族軍隊的戰鬥力卻能在整個七界都赫赫有名,任何一族都不敢小覷。

  “怎麼回事?”梁夕也是驚奇無比,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並沒有什麼異樣,但是那清脆的聲音剛才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轉頭看了看,梁夕發現不僅是那個近衛,就連跪在地上的龍醫,站在自己面前的龍神,龍神身邊的一群近侍都是睜大眼睛看著自己

  聯想起之前梁夕的莫名昏迷,龍醫的猜測,龍神的腦子裏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測:“他吸入了我的血液,但是沒有死,昏迷了三天后醒了過來,那麼說,他現在就是我們龍族的第一個外戚了!”

  見龍神的臉色不斷變化著,梁夕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錯什麼,於是站在一邊乖乖等著龍神發落,其間不時抬頭偷偷瞥一眼美艷的龍神,心想:“這麼雍容的氣度真不知道是怎麼培養出來的,而且龍神居然會是個女人。”

  龍神仔細想了一會兒,讓她身邊的近侍全部退下,包括那個近衛,然後讓龍醫領路,一行人往一處叫做穹宇苑的書房走去。

  進了房間,龍神讓人給梁夕和龍醫都賜了座位。

  龍醫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梁夕卻沒覺得什麼,大喇喇地坐了下來,好奇地四下打量著。

  “好了,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從哪來的嗎?來自岸上的人。”龍神微笑著望著梁夕問道。

  龍神的笑容帶著無邊的親和力,梁夕呆了一下。

  因為有求於人,梁夕於是老老實實回答:“我叫梁夕,從天靈門來的。”

  天靈門在七界裏也算得上是大的門派,龍神點點頭,從袖中取出坎水刃放到桌上:“這是你的武器,你可以拿回去了,上次遇到暴雷墨龍,謝謝你出手相助。”

  梁夕盯著龍神的嘴巴,心裏巴望著龍神下面能說出類似于“作為報答,我龍宮裏的寶物你盡可挑選一樣”這樣的話來,但是龍神卻只是動了動嘴唇:“傳敖烈進穹宇苑。”

  梁夕不由一陣失望,心想這個龍神真是小氣。

  敖烈就是剛剛的那個近衛,身高一米八幾,和梁夕差不多,不過他的身材要比梁夕魁梧不少,額上的龍角威風凜凜,腰間挎著一把長刀,表情十分嚴肅。

  龍神指著敖烈道:“梁夕,我現在要求你和我的近衛比試一下,你願意嗎?”

  梁夕一挑眉毛,不知道龍神這是什麼意思。

  “等你們分出勝負了,我自然會告訴你一些你想知道的事情。”龍神微笑著道。

  梁夕點頭答應。

  剛才自己身體發生了奇妙的變化後他就很好奇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時候正好可以有個人來給自己做實驗,梁夕也是興奮不已。

  “敖烈,告訴客人你是什麼階段的修真者。”龍神見梁夕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笑道。

  “回稟陛下,臣目前是結胎晚期,已經快是散仙級了。”敖烈臉上露出自豪的神色。

  聞言梁夕心中一凜。

  以前聽師傅淩成子說過,整片大陸、甚至是七界裏突破大成境界達到潛龍境界從而顯露出五行屬性的修真者都不是很多,而這個敖烈居然不僅突破了潛龍境界,更是突破了結胎境界快要成為散仙的修真者。

  不過想想也是應該,能成為龍神的近衛,實力一定不會弱。

  “放開手腳打吧,穹宇苑夠大的。”龍神掌心閃過一道金光,梁夕只覺得腳下一輕,自己和敖烈同時飄了起來,然後落到了穹宇苑的中間。

  穹宇苑雖然說是書房,但是書架都是挨著墻壁放在四邊的,中間寬敞得足有上千平米。

  “請!”敖烈拔出自己腰間的彎刀。

  刀背寬厚,敖烈的真力灌入後刀身上閃出藍金相間的閃電,劈啪作響。

  武器出手後敖烈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睥睨天下的雄厚氣勢迎面壓來。

  梁夕見敖烈是個罕見的高手,頓時也是躍躍欲試,將自己的斷劍提在手裏。

  嗡一聲輕吟,梁夕運起雲麓仙居的青罡戰氣,斷劍上立刻幻化出一把巨劍,劍身上一層暗紅色的煙霧繚繞,看上去十分詭異。

  “火屬體質?原來你也突破了潛龍境界。”敖烈冷冷道。

  七界中一般都以是否突破潛龍境界顯示出自己屬性來判斷對方實力的強弱,龍族自然也不例外。

  梁夕嘿嘿一笑,腳下一道真力灌入到地裏,敖烈正緊緊盯著梁夕,突然覺得背後一陣勁風襲來,看也不看揮刀向後斬去。

  咔嚓一聲,一根長滿尖長倒刺的藤蔓掉到地上,看得敖烈一呆,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兩體通,真是難得的好身體。”

  敖烈說的兩體通梁夕不明白什麼意思,但是梁夕的招式還沒完呢。

  他在藤蔓襲擊不成後立刻提劍朝敖烈刺去,大聲道:“還沒完呢!”

  坎水劍幻化出的長劍上除了那紅色的煙霧,突然間劍身所到之處皆結起了一層冰淩,空氣也隨之冷了下來,空氣中傳來劈啪的輕微碎響聲。

  “水屬體質!”如果剛剛梁夕連續使出火木兩種體質的能力敖烈只是驚奇,現在他絕對是震驚!

  而且是無比的震驚!

  兩體通的體質已經是極為少見,而這個人居然是更加稀少的三體通!

  龍神即便感情再內斂,此刻嘴巴也張了開來。

  她原本只想驗證一下樑夕是否是龍族外戚這件事情,沒想到梁夕居然使出了水木火三體通的絕技!

  “如果是三體通的話能挺過龍血的毒性也不是沒有可能!”龍神心裏一陣激動,傳音入密給敖烈道:“拿出實力來,但是不要傷了他。”

  得到龍神的命令,敖烈不敢怠慢,一道對向梁夕。

  “鐺”“鐺”“鐺”

  “砰”“砰”“砰”

  穹宇苑裏響起震耳欲聾的碰撞聲,不過龍神下了禁制,外面的人根本聽不到,此刻裏面發生的事情只有所處屋子裏的四個人才清楚。

  梁夕沒想到敖烈拿著這麼大的武器動作居然還能這麼靈活,頓時更加興奮:“原以為我的速度已經夠快了,沒想到要成為散仙的人居然不比我慢,太好了!終於遇到對手了!”

  梁夕動作陡然加速,手中的斷劍揮舞得越來越快,普通人看上去他就像是長了七八條手臂一樣。

  坎水刃和梁夕本身體質相輔相成,打了半天威力絲毫不減。

  敖烈一開始還以為梁夕是突破了潛龍境界的高手,但是不久後他就發覺了不對勁。

  他看出來梁夕除了木屬真氣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其他的火屬和水屬的攻擊完全是出自他手中的那把劍。

  不過梁夕的實力到底到達哪一層他也看不出來。

  說他達到潛龍境界吧,但是攻擊的威力卻沒有那麼高,如果說沒有達到吧,他卻是可以顯露出身體的屬性。

  兩人的身影糾纏在一起,空氣中不斷傳來能量相撞的波動,像是平靜的湖水中投入石子一樣盪漾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龍醫看了一會兒就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急忙閉上眼睛。

  龍神眼珠子隨著二人的動作不斷轉著,心中也是驚異連連。

  梁夕反手撩劍隔開敖烈的重劍,虎口被震得發麻,剛剛他使出的招數都是醒來後突然出現在腦子裏的,沒有經過整理所以沒有一點章法,但是招數間天生的緊密聯繫卻也是讓敖烈一時間無法攻擊到他。

  “接招!”敖烈畢竟是達到結胎晚期的修真高手,平生又經過大小戰役無數,經驗比梁夕高出了不知道多少,瞅準一個空隙後高高躍起提刀朝著梁夕當頭砸下。

  敖烈的彎刀巨大,被他當斧子用的時間比當刀用的時間要多得多,當下這一擊帶著雷霆之勢,空氣中都擦過一道道熱浪。

  梁夕知道這一下子不能硬抗,真力在斷劍上凝聚成一道軟鞭啪地抽向敖烈,軟鞭在空中劃過一道巨大的“之”字形,將敖烈的來勢緩了一緩。

  敖烈現在也知道梁夕是龍神的客人,所以打鬥的時候並未使出全力,奪過梁夕的軟鞭後彎刀重重砸到了梁夕剛剛站著的位置。

  “轟!”

  以彎刀為圓心,半徑三米範圍的整塊地面仿佛是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作為地面的岩石碎成無數塊懸浮到半空,撞到敖烈身上後全被敖烈的龍泉護體真氣撞成了粉末。

  梁夕堪堪躲過敖烈的劇烈一擊,心中正怦怦亂跳,突然發現敖烈消失在了原地。

  “遭了!”梁夕心中大驚,轉過臉時發現敖烈寬厚的手掌已經按到了自己的胸前。

  “就是這個時候!”敖烈和龍神心中同時叫道。

  龍神的眼睛一眨不眨,她等的就是這個時刻。

  “砰”

  敖烈和梁夕同時摔了出去。

  敖烈兩腿成丁字形在地上滑過一道深坑後才停止了向後退的趨勢,剛剛拍向梁夕胸口的手掌不住顫抖著。

  梁夕被他拍中,五臟六腑像是移了位一般難受,但是他很快就被自己身上的景象給驚呆了。

  只見他身子漂浮在半空,六條金龍像是鎧甲一樣盤旋環繞在身上,全身都泛著一抹淡淡的金光。

  梁夕不知所措地望著龍神,只見敖烈和龍醫都是滿臉的震驚,龍神的眼中卻是閃爍著無比的驚喜神采。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1:45

第64章 龍族外戚

  “龍泉護體真氣!不,不對!這不是龍泉護體真氣!”敖烈瞪大了眼珠子驚道。

  千軍萬馬前都能保持鎮定的敖烈此刻叫出聲來,足以見他有多麼驚訝。

  梁夕身上這些龍形的真氣明顯是東海龍族才具有的真力幻化形成的,但是和龍族純正的龍泉護體真氣又有區別。

  龍泉護體真氣只是一層護體真氣,不會形成這具體的形態的,而梁夕現在身上環繞的這六條金龍顯然比龍泉護體真氣要強大得多。

  龍醫的年紀比龍神和敖烈年紀都要打上許多,此刻也是疑惑、震驚、不解地看著梁夕。

  而在場四人中只有龍神目光灼灼看著梁夕,眼中滿是熱切的光芒。

  “這是怎麼回事?”梁夕意念水動,自己的身子緩緩降下,雙腳踏到地面上後那六條金龍也緩緩變淡直至消失了。

  梁夕腦子裏現在一團亂。

  他之前醒過來後就發現自己腦子裏突然出現了一大堆的法術武功心法,只是當時沒有仔細去考慮怎麼回事而已。

  現在自己的身體和體內的真力居然出現這麼奇異的景象,他不由緊皺了眉頭,突然腦中閃過一道白光:“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記憶傳承!而且貌似還是很厲害的武功!”

  但是梁夕隨即又是一陣疑惑:“如果是記憶傳承,我傳承的是誰的記憶功法?”

  見梁夕的表情時而疑惑時而興奮,龍神微微一笑,轉頭對身邊的龍醫道:“你記不記得當初你猜測他昏迷的原因是什麼?”

  龍醫想了一想,接著嘴巴張得老大:“陛下,你的意思是,是——”

  後面幾個字因為極度的震驚,他怎麼也沒法說出口。

  能挺過龍族血液的毒性成為龍族外戚的,這是史上第一人!

  敖烈是龍神的近衛,自然也知道龍醫當時說了什麼,眼中閃過一道神采,大聲道:“到底是不是試了就知道!”

  說完將彎刀插到地上,提著一雙肉掌朝梁夕拍去。

  敖烈兩掌在空中發出虎雷般的呼嘯聲,淡淡的金光包裹住他的手掌,看上去就像是純金打造的一樣。

  看到對方來勢洶洶,梁夕腦中一動,刷的一聲,六條金龍再次出現盤繞在自己身上。

  砰!

  敖烈和梁夕兩掌對轟,發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兩人腳下的土地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瞬間龜裂成一塊一塊。

  片刻後梁夕嘴角微微上揚,身上的六條金龍猛地齊齊匯聚到他的手臂上朝著敖烈推了過去。

  敖烈就像是被一頭狂奔中的大象撞到一樣哼都沒哼一聲就橫著飛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

  “你沒事吧?”梁夕沒想到腦中靈光一閃的招數居然有這麼大的威力,就連結胎晚期的敖烈都能輕易打飛,急忙追過去問道。

  幸好梁夕體內的萬年真力被封印,而且敖烈也是接近散仙的高手,這一下的威力沒有讓他受太重的傷。

  敖烈朝梁夕道聲謝,盤腿調息了一陣後洶湧的氣血便平靜了下來。

  身體恢復後敖烈縱身躍起,臉上激動的神色溢於言表,一下子跪在龍神面前道:“陛下,那是我們東海龍族的真力無疑,他絕對是挺過龍血的絕世奇人!”

  見梁夕還是眨巴著眼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龍神微微一笑,把常人服食龍血的後果說了一遍。

  聽完後梁夕睜大眼睛:“數百萬年以來居然從來沒有人成功過?我竟然是第一人?”

  “是的,你是龍族的外戚第一人,你現在體內流著我們東海龍族最高貴的血脈,你剛剛使出的一些招數也是通過記憶傳承下來的龍族神通。”龍神向梁夕解釋著。

  梁夕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一個普通人,居然就這麼成了半個龍族。

  “然後呢?為什麼我沒有長角?”梁夕摸著自己的腦門,再看看其餘幾個人的龍角問道。

  對梁夕提出的問題,龍神都是耐著性子詳細解釋著:“因為你是以平常人的身體進化而來的,所以和我們還是有一些區別。”

  梁夕哦了一聲,然後問了最後一個問題:“那麼也就是說,我現在腦子裏有的新法術都是龍族的了?”

  龍神微笑點頭。

  傳承記憶的法術啊,龍族有歷史以來數萬年有這種上天眷顧的也不過寥寥幾十人而已。

  “既然你現在是我龍族的人,那麼龍族的榮辱你就再也脫不了干系了。”龍神突然面色一正道。

  看著龍神對自己期待的眼神,梁夕鄭重點頭。

  那天他願意出手幫助龍神,就是因為看到第一眼的時候對她就有一種發自心靈的好感,那種感覺梁夕也說不上來,絕對不是男女之間一見鍾情的那種,而是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大概這就是緣分吧。”梁夕心裏想。

  “好了梁夕,現在你能告訴我你來到這東海是要做什麼嗎?我看你還穿的天靈門弟子的服飾,你應該還是新晉弟子吧,天靈門即使有歷練,也不會讓新弟子來東海的,龍族對頭頂海洋的敬畏應該七界裏都知道。”龍神看著梁夕問道。

  這件事梁夕也聽說過,東海龍族看他們對他們頭頂海洋的態度就等於陸地上的人對天空的態度一樣。

  沒有他們的允許,其餘種族的船隻如果擅自從東海經過,都會被他們掀起的狂風巨浪給吞沒掉。

  梁夕看了看敖烈和龍醫一眼。

  龍神會意,讓敖烈和龍醫去門外等候。

  “現在可以說了吧,我猜你的要求一定不會簡單。”龍神笑道,“不過我東海奇珍異寶無數,你說說看想要什麼,既然你現在是我們龍族的第一個外戚,我們一定會盡力滿足你,明天我就會昭告全族你的身份。”

  見龍神態度熱切,梁夕想到龍息對龍族的重要性,咬了咬牙,猶豫了一會兒後才說出來:“我想請龍族的人能用龍息幫我淬煉一下這把武器。”

  聽到要使用到龍息,龍神的神色一下子變了。

  梁夕看龍神神色變化,感覺到事情要糟糕,畢竟龍息對龍族的人來說可比普通人對自己的貞操要看重得多,甚至比生命都要重要。

  梁夕急忙將坎水刃的來歷和兩派如果發生大戰導致的後果說給龍神聽了。

  梁夕本來口才就極好,此刻口若懸河,洋洋灑灑講下來,幾乎變成了如果坎水刃不經過淬煉的話七界都可能導致混戰最後世界毀滅,而東海龍族自然也不能倖免。

  因為吸收了龍血,梁夕不知不覺中對龍族也有了很深的感情,所以敘述起來也算是情深意切。

  看到龍神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梁夕的心怦怦直跳,等待著龍神的答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1:45

第65章 龍神太子

  “的確是有些難度,畢竟,我要告訴你一個事實。”龍神苦笑一下看著梁夕道,“你是身份地位極為尊貴的龍族外戚,這個秘密告訴你也沒有關係,事實上龍族能使出龍息的只有龍神一個人。”

  “只有龍神一個人!”梁夕不敢相信地看著龍神,畢竟這個消息和青雲道人告訴自己的相差很大。

  “是的。”龍神繼續說,“其他的種族都以為龍族可以使出龍息的人很多,其實並不是這樣,龍息是用自己的精血釋放出的法術,只有龍神一代一代口述傳下來,而且一生最多只能使出兩次。”

  梁夕相信龍神不會騙自己,他頓時有些猶豫了。

  梁夕相信如果自己堅持的話,龍神會幫自己淬煉,但是這樣子自己就對不起龍族;若是不能淬煉坎水刃的話,那後果又不是他所能承擔的。

  梁夕一下子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屋子裏一下子安靜下來。

  過了良久,龍神抬起頭看著梁夕:“你先隨我出來。”

  梁夕心情複雜地跟著龍神走到屋外。

  敖烈和龍醫還有一幹護衛一直都在外面恭候著。

  “去把四大長老和所有的官員全部叫到水波殿,我要把梁夕介紹給他們認識。”龍神說完給了梁夕一個鼓勵的眼神,梁夕頓時心安不少。

  雖然和龍神真正的接觸只有短短的一個時辰,但是龍神舉手投足間卻給梁夕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這種感覺梁夕可以很清晰地感覺出,絕對不是因為自己是史上第一個龍族外戚她才對自己好的,而是一種類似母鳥對雛鳥的愛護。

  一行人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龍宮的議事地點水波殿,敖烈已經將龍族的長老和重臣都已經集合在這裡了。

  長老和重臣們都已經停敖烈說了梁夕的身份,此刻都是看著梁夕竊竊私語,大部分還是帶著懷疑的神色。

  梁夕在眾人的注視中站到靠近門邊的位置,反正梁大官人臉皮厚比城墻,被人圍觀也不是這一次兩次了。

  龍神半躺在主座上,只是揮了揮手,水波殿就安靜下來。

  “我向諸位介紹一下我們龍族的一個新成員,大家之前應該也已經聽說了,他就是——龍族史上的第一個外戚梁夕。”龍神朝梁夕揮揮手,笑道,“梁夕你站出來。”

  梁夕站到水波殿的中間,殿中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他的身上。

  不需要過多的解釋,梁夕運起真力,那六條金龍的出現和覆蓋住整座水波殿的純沛龍族真氣就說明瞭所有的問題。

  剛剛還有些懷疑的人再沒有了疑慮。

  所有人都是用同樣熱切的眼神望向梁夕。

  和梁夕交過手的敖烈最感到自豪,梁夕外戚的身份還是他親自鑒別出來的呢。

  “他不僅是龍族外戚,而且還接受了歷代龍神的眷顧,擁有記憶傳承。”龍神的話讓眾人又是一陣驚嘆。

  記憶傳承啊!這說明瞭什麼,說明這個龍族外戚可以不用特別的修煉就可以使出龍族的所有他的能力能使出的法術。

  不需要閱讀古籍,不需要日夜練習真力的流向,而是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使出,這是上天對他多麼大的眷顧,就連這一代的龍神都沒有記憶傳承!

  對於這個龍族史上的第一個外戚,在場所有龍族都充滿了崇敬。

  “現在遇到了一個難題,我希望聽聽大家的意見。”龍神的話讓眾人安靜下來。

  梁夕知道龍神要說龍息的事情了,趕緊屏住了呼吸。

  龍神亮出坎水刃道:“這把坎水刃是陸地上楚國門派雲麓仙居的神器,如果我不能用龍息淬煉它的話,可能會導致大陸的動蕩,而龍息對龍族意味著什麼,想必大家都知道,我現在想知道大家的想法。”

  水波殿安靜了片刻便像炸了鍋一樣討論起來。

  最後的結果是驚人的一致,以四大長老為首的眾人都不同意龍神為了一塊和自己不相干的大陸而耗費一生只能使用兩次的龍息。

  梁夕的心一下子冷了下來。

  龍族的四大長老在龍族裏德高望重,他們四個人的態度足以改變龍神的想法。

  不過如果不能淬煉的話,梁夕也不會怪龍神。

  畢竟龍息對整個龍族太重要了。

  龍息是龍神一脈相傳的,甚至可以說是龍族生命之火的延續。

  看著梁夕失望沮喪的神色,龍神心中莫名一酸,昂首道:“你們不要說了,如果我堅持要使用龍息呢?”

  聽到龍神這麼說,梁夕頓時又驚又喜。

  “陛下,請你三思啊。”四大長老中的敖泰站出來躬身道,“龍息一旦使出的話,如果我們龍族遭遇什麼大的災難,可能就會導致滅族的危險,這個風險沒有人能夠承擔得起,時空裂縫已經千年沒有開啟過了,誰也不能保證這一次的星形連珠不會讓它再次開啟。”

  “時空裂縫?那是什麼?”梁夕一陣狐疑,“難道龍族還有大的敵人?”

  不過四大長老沒有糾結這個問題,他們的態度很一致,龍息絕對不能用在淬煉武器這件事情上。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敖泰提出的問題很現實,龍神不得不為全族考慮。

  沉默一會兒後,四大長老中的另一位敖廣站出來道:“辦法倒是有一個。”

  “是什麼?”龍神和梁夕的眼睛齊齊一亮,龍神急忙問道。

  敖廣看了眾人一眼,緩緩道:“龍族一般只有龍神才可以使用龍息,但是如果現在陛下設立了儲君,那麼儲君也可以習得龍息。如此一來,龍族便有了兩位可以使用龍息的人了,這樣子的話陛下便可以為坎水刃淬煉。”

  敖廣的方法說出來後眾人都陷入了沉思。

  設立儲君決不能當做兒戲來辦,這關係到整個龍族的未來,此時時間倉促,選誰好呢?

  “設立儲君的條件有兩點。”敖廣從袖中取出一卷卷軸念道,“第一此人必須是我龍族中人,二來必須要收服一頭高等級的靈獸,陛下當年就是十六歲的時候擊殺深潭八爪魚才符合要求的,第三點就是必須是前任龍神欽點的人。”

  聽完敖廣的條件,眾人便開始互相觀望起來,猜測著誰能達到這個要求。

  看龍神現在的態度,她是一定要替梁夕淬煉的,所以設立新的儲君必然是勢在必行。

  梁夕見到龍神願意為了幫助自己而提前設立儲君,心裏大為感動,暗暗下定決心,自己既然現在算是龍族外戚,龍族如果有難,自己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龍神心裏也十分為難,龍族近幾代中已經很少具有極高潛質的高手了,要在這倉促的時間裏選出未來的龍神,實在是難辦至極。

  龍神的視線從在場眾人的臉上一一掠過,最後停在了梁夕的身上。

  突然間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龍神的腦中。

  看到龍神眼中驀然綻放的神采,梁夕猛地意識到她可能要說什麼了,激動地全身發抖,一向激靈的腦子也瞬間變得空白。

  “梁夕,你將來願意率領我龍族重現輝煌嗎?”龍神莊嚴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

  梁夕吸收龍血成為千萬年來龍族第一外戚,身份高貴無比,實力也是得到近衛統領敖烈的推崇,龍神選擇梁夕並不讓人意外。

  敖泰遲疑一會兒,還是站出來道:“陛下,梁夕他的身份是龍族外戚,所以嚴格來說他並不算是純正的龍族中人。”

  “這樣子嘛?”龍神微微一笑,看向表情保持癡呆狀的梁夕,“梁夕,你願意讓我做你的娘親嗎?”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1:46

第66章 雙頭魔龍

  “我……”萬般複雜的感情一下子涌入梁夕的心頭。

  他嘴巴張了張,卻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梁夕終於明白自己看到龍神的時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了。

  就像是一個離家多年的孩子突然在某一天見到自己母親時的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娘!”梁夕沒有猶豫跪倒在地,眼中蒙起一層水霧。

  他這時候真的很想哭,十幾年了,這個稱呼再次可以從自己嘴裏說出來了。

  龍神認梁夕為子,如此一來梁夕的身份現在不僅是龍族史上第一外戚,更是龍神太子,尊貴無比!

  梁夕現在成了龍神太子,自然便算是龍族中人了,但是如果想繼承未來龍神的位置,還必須收服一頭高階的靈獸。

  梁夕的實力在龍族四大長老眼中是十分矛盾的。

  因為他明明等級僅僅是修真者中最低級的初窺階段,卻擁有著無與倫比的近戰能力,並且還可以釋放出強悍的真力。

  從等級上來看,梁夕是初學者,但是從戰鬥力上來說,他卻是早已突破了潛龍境界。

  “敖泰,現在東海中有什麼高階段的靈獸?”龍神一邊說一邊慈愛地看著梁夕。

  敖泰皺著眉頭思索一陣,道:“高階段的靈獸的話龍城附近並沒有,最近的話應該就是一路向西三千里的雙頭魔龍了,雙頭魔龍是高階靈獸中段,正好適合作為龍神繼承人的檢驗。”

  “敖烈!”龍神喝道。

  敖烈立即拱手出列。

  “我命你帶領近衛軍五百,務必協助太子擊殺雙頭魔龍,否則提頭來見。”龍神給敖烈下了命令。

  敖烈對梁夕的感情是打出來的,聽龍神此刻竟然將協助太子的重擔交給自己,頓時驚喜無比,眼中滿是激動地一抱拳:“屬下一定不辱使命協助太子擊殺靈獸。”

  梁夕這時候還是感覺自己腦子亂亂的:“太子?太子?太子?這是在說我嗎?”直到被敖烈拍了一下肩膀才回過神來。

  五百龍族近衛軍很快就在宮外集結完畢。

  龍族的近衛軍是龍族最精銳的部隊,一共才兩萬人,此刻為了協助梁夕擊殺一頭靈獸而派出一支五百人的隊伍,足以見得龍神對梁夕有多重視。

  知道眼前這位頭上沒有角的年輕人就是前幾日救了龍神,今天又和統領敖烈打成平手的太子,五百近衛軍齊齊單膝下跪朝梁夕行禮。

  梁夕知道這些近衛軍尊敬自己並不是因為自己救過他們或者是其他什麼原因,而是因為自己現在是太子的身份,要讓這些近衛軍從心底景仰自己,還必須要親自做出一些成績來,所以他此刻並不驕傲,而是很隨和地向這些近衛軍打著招呼。

  每一個和梁夕打了招呼的近衛軍頓時都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覺得這位新弟子很平易近人。

  見到梁夕不驕不躁,並且很會收買人心,遠遠在一邊觀看的龍神也是一陣欣慰。

  梁夕在水下只能待十五天,剩下的時間只剩一半不到,所以五百近衛軍加上敖烈、梁夕很快就告別眾人一路向西行去。

  龍族的戰艦設計和修造水準極高。

  所有艙緊閉時便可以在水下潛行,而打開時又可以在水面破浪向前。

  周身打造了厚重的鐵甲,就算是被炮都打不穿。

  這次梁夕他們五百人乘的是每艘可容納一百人的小型戰艦,在水下以極快的速度朝著目的地而去。

  三千里的路程在太陽落山前便趕完了,這讓梁夕更加驚嘆龍族戰艦的航行速度。

  敖烈很是自豪的表示水軍之中,如果龍族自稱第二,絕對沒有哪個種族敢稱第一。

  雙頭魔龍每天日出的時候會從洞裏出來覓食,所以晚上眾人並沒有進攻,而是在距離魔龍洞口的附近設下了數道陷阱。

  在戰艦中休息的時候梁夕總是可以聽到一陣陣嘯聲,問了敖烈後才知道那就是雙頭魔龍發出的聲音。

  近衛軍的戰士分批睡覺,而梁夕在戰艦中自己的房間裏獨自修煉了一晚,將腦中記憶傳承下來的龍族法術都默記梳理了一遍,感覺自己又有了不小的提高。

  龍族的法術大多數都是借助水流激發出來的,威力都是霸道無比,梁夕在感受這些法術的時候也忍不住一陣心潮澎湃。

  早晨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敖烈敲響,梁夕走出房間的時候五百名近衛軍戰士都已經全部等待就緒,此刻就等著雙頭魔龍現身了。

  梁夕和敖烈潛伏在一塊高出的海底岩石上,距離兩人五百多米的地方是一個巨大的海底山洞。

  洞中漆黑一片,整個山洞像是一個巨口,可以將路過的生物全部吞噬,讓人望上一眼就覺得背脊發涼。

  “嗷唔——”

  等了半個時辰,一陣悠長的嘯聲從洞中傳出來,震得四週的岩石微微顫動,黝黑的山洞裏驀然亮起四盞碩大的綠色燈籠。

  雙頭魔龍龐大的身軀緩緩從山洞裏探了出來 ,攪得四週的海水都一陣激蕩。

  “這麼大!”梁夕睜大眼睛仰頭望著這頭靈獸。

  雙頭魔龍身高近百米,兩個修長的脖子上各長了一個猙獰的腦袋,四隻爪子劃著水緩緩游動著,從後腦到背後長滿了尖銳的倒刺,一條長長的尾巴直到它身子全部遊出山洞都沒有全部甩出來。

  “雙頭魔龍是水系靈獸,兩個腦袋都可以使出水系的法術。”敖烈在一邊小聲提醒著梁夕。

  “嗷!”雙頭魔龍像是一座小山一樣移動著,長嘯聲在水中遠遠傳出去,震得人腦袋發脹。

  五百近衛軍屏氣凝神,靜靜等待魔龍走入陷阱。

  雙頭魔龍現在在這塊地盤作威作福習慣了,根本沒想過居然會有人回來捕殺自己,優哉遊哉嚮往常一樣不急不慢走著。

  “咻”

  突然間一根響箭一塊岩石中射出,筆直地朝著魔龍的兩顆腦袋中間射去。

  “閉眼!”梁夕聽到敖烈提醒,急忙閉上眼睛。

  啪一聲炸響,那根響箭瞬間爆出耀眼的刺目白光,梁夕即使閉著眼睛仍覺得眼前一片雪亮。

  雙頭魔龍被這突然閃出的白光嚇了一跳,四隻眼睛齊齊陷入了暫時的失明。

  它是高階靈獸,智商比普通靈獸要高上許多,頓時便明白這是敵人的襲擊,頓時又驚又怒,嚎叫著大張雙嘴,兩條水柱似的漩渦從它的口中卷出,像是兩條水龍一樣攪得四週的海水翻騰洶湧。

  一塊巨大的岩石崩落下來落到水柱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就被攪成了粉末。

  雙頭魔龍顯然是想用這一招先來逼退襲擊自己的敵人,但是梁夕他們早就有準備。

  龍族近衛軍這時候顯示出他們極高的戰鬥素養。

  五百名近衛軍齊齊發力,數道巨大的金網鋪天蓋地朝魔龍撒去。

  金網上打了一種特殊的活結,被困住的人越是掙扎就捆綁得越緊。

  雙頭魔龍猝不及防下被連撒了幾道,強烈的掙紮下金網深深勒入它的皮肉,濃稠的血液在海水裏猶如水墨一樣飄散開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1:46

第67章 心靈相通

  “嗷唔——”這次雙頭魔龍發出的是一聲哀鳴。

  金網是用龍族金蠶絲織成,材料結實無比,縱然它是高階靈獸也沒有辦法掙扎開。

  而且這金網的活結設計也讓雙頭魔龍此刻根本就沒有辦法掙扎,巨大的身子飄在水中,兩根脖子也被困在了一起,腦袋互相擠壓著。

  讓一頭高階的靈獸只來得及釋放出一道法術就將它制服,這就是龍族近衛軍的實力!

  “太子,你想在只要斬下這雙頭魔龍的頭顱,取出它腦袋裏的靈珠就可以了。”敖烈對梁夕說道。

  梁夕一開始還準備大展一番拳腳的,沒想到根本沒有需要自己出手的機會。

  “原來這麼簡單。”梁夕浮到雙頭魔龍身前,靜靜觀察著這頭高階靈獸龐大的身軀。

  “只要把兩個腦袋斬下來就可以了。”梁夕默默說著,從腰間拔出坎水刃。

  一道白光閃過,坎水刃上凝聚出一把巨型的戰刀,每揮一下都把海水切成兩段。

  看到太子果真有很強的實力,那些近衛軍戰士們仰頭望向梁夕的眼神中充滿了崇拜。

  梁夕揮舞著戰刀正要對著魔龍的脖子斬下,眼角無意中瞥到魔龍的雙眼,不由心弦一顫,刀刃停在距離魔龍脖子不到一尺的地方,卻怎麼也斬不下去了。

  雙頭魔龍的四隻眼睛一起看著梁夕,眼神中悲憤、不解、不甘交織在一起。

  它原本好好活在這東海之中,並沒有招惹別人,但是此刻卻要被莫名斬殺,內心的感受卻無法用言語表達。

  盯著雙頭魔龍的眼神,梁夕感覺到自己仿佛進入了它的內心,聽著它對自己的吶喊,對生命的渴望。

  眼眶一熱,一滴眼淚從梁夕的眼角涌出和海水混合在一起。

  看到梁夕神情的變化,雙頭魔龍仿佛也知道了眼前這個人懂得自己的內心,頓時眼中閃過一絲激動,身子不斷扭動著,努力想張大嘴巴。

  “我不甘心,我想活下去……”梁夕的耳邊仿佛傳來陣陣嘶喊。

  “太子在做什麼?”站在下面的敖烈等人心中疑惑梁夕為什麼遲遲不動刀。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梁夕握著坎水刃的手在發抖,突然振臂長嘯。

  嘯聲比雙頭魔龍兩張嘴加起來發出的聲音的還要大,強沛的真力灌徹其中,四週的海水像是沸騰一樣撲騰起來。

  龍族戰士眼前金星亂冒,除了敖烈修為較深沒什麼影響,其餘都是一陣東倒西歪。

  梁夕長長吸了一口氣,居高臨下看著雙頭魔龍哈哈大笑:“你真的願意嗎?”

  “嗯?”遊近了一些的敖烈聽到梁夕沒頭沒尾說了這一句話,正在奇怪發生了什麼,就看到梁夕揮舞戰刀將困在魔龍身上的金網盡數砍斷。

  雙頭魔龍掙脫金網,重新恢復了自由,兩個碩大的頭顱像是兩塊巨岩一樣正對著梁夕。

  他們之所以能輕鬆制服雙頭魔龍,主要還是打了它一個措手不及,如果正面交戰的話以雙頭魔龍高階靈獸的實力,龍族這邊縱然有敖烈這樣的高手、梁夕這樣的變態,恐怕還是要陷入一番苦戰。

  而此刻梁夕居然在大好的局勢下放了暴怒中的雙頭魔龍自由,敖烈的心一下子如墜冰窖,毫不猶豫從腰間拔出彎刀以防魔龍會對梁夕做什麼。

  梁夕和雙頭魔龍六目相對,片刻後梁夕反手握著坎水刃橫在他們之間。

  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要進行一種儀式,敖烈示意五百近衛軍不要輕舉妄動。

  一道紅色的細線將梁夕手中的坎水刃和雙頭魔龍連接在一起。

  梁夕的腦中不斷涌現出一篇篇馭獸口訣,這些龍族先輩流傳下來的口訣讓這條細線緩緩變粗,最後將整頭雙頭魔龍都包裹在了其中。

  嗡。

  海水蕩起一層轟鳴,耀眼的紅色光芒中雙頭魔龍一下子被吸進了坎水刃中。

  碩大的一頭靈獸突然消失不見,五百近衛軍看著眼前空蕩蕩的一片,揉著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哈哈哈哈。”梁夕開懷大笑,心裏說不出得舒暢,“沒想到龍族還有這麼強悍的馭獸口訣。”

  看著坎水刃,梁夕道:“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召喚獸了。”

  敖烈快速遊了過來,想要問梁夕剛剛發生了什麼。

  梁夕把坎水刃插回腰間,問道:“敖大哥,請問對這頭靈獸,是要求斬殺還是收服?”

  敖烈思考一陣,鄭重道:“臨出發前屬下聽得很清楚,陛下和四大長老的要求是收服靈獸,並沒有特別提明必須要斬殺。”

  “這就行了。”梁夕長長舒了口氣,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我還以為好不容易收服的召喚獸要被被我親手殺掉呢。”

  聽梁夕一口一句召喚獸,敖烈對龍族的法術也有很深的了解,立刻就明白過來,不由很是吃驚地問道:“太子,你剛剛是把雙頭魔龍收服做了召喚獸?”

  看著梁夕神秘的微笑,敖烈激動得連聲道:“恭喜太子賀喜太子。”

  梁夕把敖烈當成大哥一般看待,急忙扶住他道:“敖大哥,你就不要和我客氣了,都是自家兄弟,我們現在快回去復命吧,如果不是你和諸位兄弟幫忙,我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收服了一頭高階靈獸做召喚獸。”

  梁夕自己心中此刻其實也是喜悅無比的。

  修真的法術中有一種就是和靈獸簽訂心靈的契約,靈獸成為修真者的召喚獸,二者是主仆關係。

  靈獸平時會寄宿在修真者提供的法寶裏,由修真者召喚出來替主人戰鬥。

  兩方大戰的時候如果其中一方擁有召喚獸,那麼實力必然大增。

  只是普通的靈獸不值得作為召喚獸,而高階的靈獸又太過強悍不易捕獲。

  並且和靈獸簽訂心靈約定的時候有一條最重要的前提條件,就是修真者必須要和靈獸心意相通。

  剛剛梁夕就是因為讀懂和雙頭魔龍的內心,這才贏得這頭靈獸的心靈共鳴,從而完成了契約。

  “一頭高階的靈獸啊,以後打架的底氣就更足了。”梁夕心裏嘿嘿笑個不停。

  兵不血刃完成了任務,並且太子還收服了一頭高階的召喚獸,聽到這個消息後五百近衛軍都是歡呼不止。

  梁夕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再一次提高。

  一行人全速趕回龍城,向在城中等候的各位帶去好消息。

  當晚龍神下令全城舉行晚宴,並宣佈第二天進行太子的封冊大典。

  當戴上太子桂冠,看著滿臉微笑的龍神時,梁夕一陣恍惚。

  幾個月前自己還是陽都城中一個普通的百姓,但是此刻卻因為一系列的機緣巧合而身懷萬年真力,不僅是楚國最著名門派天靈門風頭正勁的弟子,更是東海龍族第一外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龍神太子!

  這些事情就連梁夕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皇兒。”龍神雙手扶起拜倒的梁夕,眼神中滿是慈愛。

  她相信自己的感覺,這個義子將來必會龍騰九天,閃耀七界。

  “母后。”梁夕一陣哽咽,被龍神擁進懷裏。

  大殿中群臣朝拜,殿外萬民伏倒。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1:47

第68章 榮耀而歸(上)

  大殿完畢後宴請群臣,龍神帶領著梁夕和龍族中的諸位大臣將軍一一認識。

  知道梁夕救過龍神的命,可以和龍族數得上的高手敖烈打成平手,並且強悍地收服了一頭高階靈獸作為召喚獸,更是龍族的第一外戚,眾人對梁夕都是敬佩有加。

  梁夕過去結識三教九流,老辣的為人處世方式自然很快就讓自己的地位在這些大臣的心中牢不可動。

  宴會足足舉辦了三天三夜,這是梁夕來到東海的第十一天了。

  晚上的時候龍神將梁夕單獨召見到一幢梁夕從來沒有到過的書房裏。

  書房裏的書架上堆滿了書籍,不少都看得出來是上了年代的古物,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塵煙味道。

  龍神撫摸著書架,對梁夕緩緩道:“皇兒,母后替你淬煉坎水刃需要至少三天的時間,這三天你就在這間書房裏看書,這些書既有我東海龍族的歷史,也有過去的先輩流傳下來的法術,雖然你擁有記憶傳承,但是有些東西只能通過讀書來彌補。”

  梁夕知道龍神這是為自己好,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一日三餐會有專門的人送來,你再過幾天就要回去了,這些書你能看多少是多少,記住,了解得越多,對你今後的提升就越有幫助。”龍神拍著梁夕的肩膀囑咐。

  將坎水刃交給龍神後梁夕就按照他母后的要求在這間書房裏開始廢寢忘食地看書。

  這裡的書籍大多是很古老的時候流傳下來的,裏面許多奇聞異志都是梁夕聞所未聞的。

  梁夕很快就看得入了迷,廢寢忘食地連看了三天三夜。

  梁夕自從修煉後就擁有了一目十行和過目不忘的本領,但是縱然如此,當第三天龍神派人來叫梁夕的時候,他還只是把書房裏的書看完了不到萬分之一。

  “啊,原來龍族居然有什麼深厚的歷史,真不愧被人稱作‘第八種族’的強悍存在。”梁夕意猶未盡地合上手中的書。

  啪一聲輕響,書裏面一張薄薄的紙滑落了出來。

  梁夕好奇地打開瞥了一眼,看樣子裏面描繪了山川河流,似乎是一張地圖,但是書房外面的人催促得緊,梁夕也沒有細看,把那張紙夾進書裏面去後就趕緊走出了屋子。

  龍神早已在等候著梁夕,看到他神采奕奕走來,她滿臉歡喜地站了起來。

  “皇兒。”龍神朝梁夕揮揮手。

  龍神身後的近侍手捧著一方木盒來到梁夕面前。

  梁夕打開木盒,一陣金光閃耀。

  等金光散去後梁夕朝盒子裏望去,坎水刃上好像被撒上了一層淡淡的金粉,整把斷刃從裏而外而發出一股逼人的氣勢。

  梁夕又驚又喜地取出坎水刃,手指在劍鋒上試了試,嗡一聲輕輕的龍吟聲傳了出來。

  “皇兒,這把坎水刃正好是水屬性,和我們龍族法術的綜合屬性相同,所以經過淬煉才會如此成功,如果它是其他的什麼屬性,斷然不會有這麼好的效果。”龍神看梁夕滿臉欣喜,她心裏也是格外高興。

  “多謝母后!”梁夕拜倒在地,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

  “有了這把經過龍息淬煉的坎水刃,那池田老頭估計不會再說什麼廢話了吧。”梁夕心裏想。

  “皇兒,你師傅說過你怎麼回去嗎?”龍神扶起拜倒的梁夕,然後問道。

  這個問題梁夕倒是不用擔心,因為傳送陣會在第十五天自動開啟。

  “等到明天傳送陣開啟的時候我走進去就可以了,傳送陣是在……”說到這兒梁夕傻眼了。

  自己當時是從傳送陣掉落進海裏的,入海後幾乎就沒有分辨東西南北的能力了,在水下走了這麼久,現在要回到當初來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

  “遭了,我怎麼回去!”梁夕這下子急了。

  回不去的話自己這些天的努力,龍族為自己的付出不就等於全都沒有嗎?

  看梁夕著急的樣子,龍神似乎早有所料,笑著道:“皇兒你不必著急,這些母后都已經替你想好了,從龍城的海域到你所在的大陸一共八萬多裏,以我龍族最快的戰艦日夜兼程的話一天便可到達,你想要多少龍族戰士送你回去給你壯聲勢?”

  看龍神笑吟吟的模樣,梁夕知道她早先就已經替自己把一切都打點好了,心中大為感動,撓了撓腦勺道:“那就讓敖烈大哥送我一起回去吧。”

  龍神沉吟一下,傲然道:“這樣子吧,我派敖烈率領近衛軍三百,戰士七百,乘千人艦送你回去,在外族面前我們龍族自然不能落了下乘。”

  梁夕知道龍神這是擔心自己回去會遭到雲麓仙居那些人的刁難,所以才要派出千人的隊伍給自己壯勢,心底對母后的感激自不用說。

  因為時間緊迫,再次設宴款待梁夕後就要和他作別,龍神儘管強顏歡笑,但是梁夕依舊能感覺到母后的傷感,所以一直都陪著龍神。

  兩人雖然相識不過短短數日,但是感情絕不低於親生母子。

  送梁夕登艦的時候龍神一再叮囑他要時常回來看看,梁夕鼻子發酸,差一點眼淚就流下來。

  “敖烈,如果太子在這途中少了一根汗毛,我拿你是問。”龍神對站在一邊的近衛軍統領敖烈下了命令。

  敖烈也是把梁夕當兄弟看待,當即拱手領命。

  一行千人的戰艦關閉船艙駛向幽幽大海,隔著船艙的窗戶,梁夕隱隱都仿佛能看到龍神那一抹紅色的麗影在遠處向自己揮手作別……

  十五天的時間眨眼即逝,轉瞬就到了梁夕該歸來的日子,天靈門和雲麓仙居的人都早早聚集到了山腳下靠海邊的一塊礁石上,青雲道人的傳送陣就是開啟在這裡,梁夕如果回來的話就會出現在這裡。

  海風陣陣海浪細細,雲麓仙居和天靈門眾人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幾天前池田就已經上書鎮東王,鎮東王聽聞雲麓仙居的靈器居然被天靈門所奪,當即大怒,上書皇帝,希望能夠嚴懲天靈門。

  不過天靈門幕後有謹王爺在朝中週旋,目前局勢還沒有明朗化。

  一切都要看梁夕今天能不能回來,回來了會帶著什麼樣的消息。

  和梁夕交好的袁爽和林仙兒等人站在一起,焦急地等待著。

  而在高處山上的一叢清脆裏,一雙小小的漆黑眼睛也在隨時關注著下面海邊眾人的一舉一動。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1:48

第69章 榮耀而歸(中)

  小狐狸蹲在草叢裏靜靜朝下面望著。

  天靈山山脈走勢奇特,能夠匯集眾多的天地間靈氣,這給它的修行帶來了諸多的便利。

  在山中的這段時間小狐狸的修為突飛猛進,它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慢慢修真途中的第一件大事就要發生了。

  它想在度過這件事之前再看一眼梁夕。

  但是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梁夕還沒有回來,它的心中不由有些慌張起來。

  林仙兒、袁爽他們同樣頗為忐忑。

  那天一聽說梁夕去了東海,林仙兒差點當場就暈過去。

  大陸上有一句流傳極廣的諺語,叫做“欺山莫欺水”。

  意思就是山中靈獸雖多,但是遠遠比不上水裏的來得兇惡。

  水底看似平靜,但是深處往往有著意想不到的危險。

  一些實力超群的修真高手都不敢輕易前往東海,梁夕這個才修習個把月的菜鳥一頭栽進去,不等於是去送死的嘛。

  “放心吧,我相信梁夕不會有事的,他運氣那麼好,即使有危險也會逢凶化吉。”陳舒慈安慰著林仙兒,但是林仙兒總覺得他似乎話裏有話。

  “青雲道兄,時間已經過去將近半個時辰了,你門下的弟子似乎還沒有回來呢。”長著兩撇小鬍子,肥頭大耳管家模樣的人對青雲道人說道。

  這個人是鎮東王府的一位管家,因為早年曾救過鎮東王的命,所以被賜姓楚,單名一個懷字。

  楚懷在鎮東王府平日作威作福慣了,所以看什麼都覺得有種高人一等的感覺。

  “我再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如果一炷香後你們派去東海的弟子還沒能回來的話,我就立刻射穿手中的這支響箭,到時候王爺就會知道結果了,你們天靈門就等著被皇上取消第一門派的稱號吧!”楚懷轉過身望著青雲道人說著。

  雲麓仙居的人在池田的帶領下一個個面目肅殺之色,他們的法杖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手邊,就如池田之前說過的,寧願拼得頭破血流,也不能讓本派的至高神器落于別派的手中。

  天靈門這邊由青雲道人主持大局,一時間兩邊的場面衝突還不算大,只是弟子間偶爾有點小摩擦。

  “那個臭小子不會死在東海了吧。”楚懷捻著自己的小鬍子,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池田兄,你覺得呢?我感覺讓一個新弟子就進入東海那麼危險的地方,無疑就是讓他自尋死路,到時候天靈門正好來個死無對證,不過現在不用擔心了,很快楚國第一門派的位置就會交給雲麓仙居了,我們要讓某些人知道,鎮東王可不是好欺負的,哼。”

  “你當我的眼睛是瞎的嗎!”池田橫了楚懷一眼,朝海面望去,突然間臉色大變。

  楚懷站在礁石邊上背對大海,此刻低著頭唯唯諾諾,自然沒有發現面前眾人的臉色都變化了。

  湛藍的海水突然無聲攪動起來,中間一塊凹了下去,由慢到快漸漸攪成一個碩大的漩渦。

  漩渦帶著吞噬天地的氣勢,一時間風雲變色,讓看到這幅場景的人心都抽搐起來,充滿了對大自然力量的恐懼。

  “哎?池田兄?你們這是怎麼了?”楚懷抬起頭見到池田眉角抽搐,雲麓仙居的其餘弟子都是面露驚恐,奇怪問道。

  “嗷!”

  一聲巨大的吼聲從漩渦中傳來,在場修為稍弱的人都是全身一震雙腿發軟,青雲道人等人齊齊定睛朝漩渦中心望去。

  一個碩大的金屬龍頭從漩渦中慢慢升了出來,接著是戰艦的全身。

  嘩,整艘戰艦從漩渦中猶如一條巨龍般躍出,啪一聲砸在海面上,氣勢逼人。

  “龍族!”看到巨型戰艦前端那猙獰的龍頭雕刻,眾人心頭一緊。

  龍族來做什麼?莫非梁夕在那邊殺了龍族的人,現在他們來報仇了?

  甲板上數百健壯的龍族戰士手持武器,殺氣騰騰,雖然只有幾百人,但是氣勢絕不屬於千軍萬馬,手中武器閃耀著凜冽的寒光。

  最前面站著兩個人。

  其中一個身著盔甲,長髮放肆地在風中飛舞,頭上一根龍角尤為明顯,身材高大魁梧,腰間挎著一把巨大的彎刀,眼中精光四射,真氣外泄讓眾人心中一凜。

  “此人實力絕不下于你我。”青雲道人和池田互望一眼心中齊道。

  另一個人身材頎長,穿著天靈門弟子的服飾,嘴角總是帶著一絲慵懶的笑意,但是讓人一看就無比心安。

  “是梁夕!梁夕回來了!”袁爽第一個看到梁夕,不由歡呼出來。

  林仙兒這時候反而沒了什麼表情,只是眼眶微紅退到了人群的後面。

  山坡上小狐狸松了口氣,眼中滿是依蓮地望著梁夕,一刻也不願意把視線移開。

  “哼,有什麼了不起,就是喜歡故弄玄虛。”薛雨凝至今還記得分宿舍那天梁夕對自己惡狠狠的樣子,心裏對他依舊沒有好感。

  “什麼聲音呢這是。”楚懷面露不滿,轉身正想呵斥,哪知道一轉身就和戰艦前面的龍頭打了個照面。

  這個龍頭打造雕刻地惟妙惟肖,遠遠看一眼就讓人心臟怦怦直跳,更別提楚懷此刻幾乎和它面貼面了。

  龍頭猙獰狂暴地氣息衝面而來仿佛要擇人而嗜。

  “媽呀!”楚懷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倒退幾步跌倒在地上,手腳並用往後爬到池田的身邊抱著他的下襬連連驚呼,“池田兄救我!”

  池田厭惡地一腳把他踹開,臉色陰晴不定地仰頭望向戰艦上的梁夕。

  梁夕嘿嘿一笑,從戰艦上一躍而下跳到楚懷身邊。

  “你,你是什麼人!咦,你是天靈門的弟子。”楚懷看清梁夕身上的衣服,膽氣一下又足了起來,剛剛哭嚎痛苦,膽子縮進**的模樣都不見了,爬起來撣撣衣服上的灰塵對著梁夕趾高氣揚道:“我乃鎮——”

  梁夕不等他把話說完,啪地甩了他一個大嘴巴子,把楚懷一個翻滾重新打得跌坐到地上。

  “你,你敢打我?”楚懷捂著高高腫起的腮幫子,不可置信地望著梁夕。

  “我為什麼不敢?”剛剛梁夕在海裏很清楚地聽到了楚懷趾高氣昂說的話,當時就很想狠狠在他臉上踩上幾腳。

  伸出手指朝身後勾了勾,敖烈威風凜凜站到船頭朝著礁石上的眾人大聲道:“東海龍族近衛軍統領敖烈奉龍神之命一路護送梁夕,龍神有令,梁夕是龍族貴客,如果有人對梁夕不敬,就是對龍神不敬,對整個東海龍族不敬。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1:48

第70章 榮耀而歸(下)

  東海龍族在七界中絕對是一個任何種族都無法忽視的存在。

  他們存在於七界,卻又和七界若即若離。

  因為他們高傲,強大。

  梁夕現在有號稱“七界第八種族”的龍族撐腰,而且當前站在所有人面前的是龍族近衛軍的統領,就算是鎮東王親自站在這兒也不能隨便說什麼,更別提只是鎮東王府區區一個楚懷了。

  “我,我……”楚懷呢喃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捂著嘴巴看向梁夕,眼中滿是乞求。

  其餘人望向梁夕的眼神則是各種態度都有。

  因為龍族的表態,林仙兒等和梁夕交好的人先是一愣,回過神來後都毫不掩飾地露出欣喜的神色為梁夕感到高興。

  青雲道人等人天靈門的高層人士互相望了一眼,顯然都沒能完全從敖烈剛才話中傳達的意思裏回過神來。

  但是他們還是很高興的。

  看敖烈對梁夕的態度,梁夕這次去東海一定是賺了,而且是大大的賺了。

  池田看向梁夕,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兇光,牙齒都要咬碎了。

  “垃圾。”梁夕斜眼不屑地望了楚懷一眼,不想再去看他。

  四下環視一眼,梁夕在眾人的注目下來到青雲道人和淩成子面前跪下,從腰間取出坎水刃高舉過頭頂大聲道:“徒兒不辱使命,坎水刃已由東海龍神親自以龍息淬煉,請師傅、師尊驗明。”

  聽到坎水刃居然是由龍神親自淬煉,池田原本就難看的臉色刷一下子變得更加白了。

  梁夕他到底有多大的面子,居然能讓東海龍神親自為他淬煉!

  “不可能,龍神怎麼可能親自給你淬煉!”池田一把推開跪在地上的梁夕就要伸手去奪坎水刃。

  “放肆!”敖烈見狀一聲大喝,話音未落人已經以閃電般的速度來到梁夕身邊,手掌金光爆閃帶著罡風朝池田脖頸處斬去。

  池田抬起手臂勉強接住敖烈這一擊。

  但是敖烈是先發制人,而且池田倉促中根本沒有聚集全部的真力,砰一聲悶響,往旁邊退開好幾步才站穩了身子,胸口不斷起伏,臉色呼吸間連變了幾遍,最後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你敢出手傷我們師傅!”雲麓仙居的弟子們頓時義憤填膺,吵吵嚷嚷個個提著法杖就要上前。

  “你們誰敢!”敖烈一把抽出腰間彎刀,剛猛的真力一下子籠罩了整座礁石,礁石四面的海水都被他的真力給壓得凹陷下去,高處的海水當即向著低窪的地方灌了下去,頓時形成了海水倒灌的奇妙景象。

  “坎水刃乃是由我東海龍神淬煉,這世上唯一有資格使用它的只有梁夕!”敖烈站在雲麓仙居那些弟子的面前,強大的氣勢讓那些弟子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怎麼也邁不上前。

  梁夕現在還不想暴露自己龍神太子的身份,所以離開龍城後就和敖烈商量好了,在外面敖烈就說梁夕是龍族的貴客。

  喝退了雲麓仙居的人,敖烈轉過身面對梁夕,雙手捧著坎水刃,身子前傾,將斷劍恭恭敬敬送到梁夕面前。

  敖烈這個舉動讓在場所有人驚疑不已:這十五天梁夕在龍族到底做了什麼,居然有這麼高的威望。

  能讓高傲的龍族心甘情願屈膝,這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好了好了,別這麼兇,嚇到小朋友多不好,我們要以德服人。”梁夕漫不經心接過坎水刃,對敖烈道。

  “是,是,下次不會這樣了。”敖烈連連點頭,樣子像是一個接受長輩教訓的晚輩。

  敖烈的態度讓眾人的下巴齊齊砸在地上:梁夕在龍族的地位難道是爺爺輩的?

  “師傅、師尊,請過目。”梁夕再次將坎水刃送到青雲道人面前。

  有敖烈在一旁虎視眈眈盯著,青雲道人當然不會親手接過斷劍,而是微微一笑道:“你就展示一下吧。”

  梁夕點點頭,眾人自動讓出一條路讓他走到礁石邊上。

  這時候海水已經恢復了原先的模樣,海浪陣陣拍打著礁石。

  見到梁夕握緊了坎水刃,眾人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看著他的動作。

  梁夕深深吸了一口氣,將龍族一門破浪術默念數遍,真氣猛地流經周身經脈涌入坎水刃,坎水刃頓時白光大作。

  “開!”梁夕揮舞著坎水刃對著面前的大海一劍斬下。

  嗡——

  空氣發出一陣共鳴。

  海水沒有任何動靜,眾人伸長脖子望著海面,不由一陣疑惑。

  “故弄玄虛。”調息一陣後池田已經恢復過來,見梁夕一招使出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效果,不過暗道。

  就在眾人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沒人注意到梁夕的嘴邊揚起一絲笑容。

  嘩,嘩,嘩——

  海面突然以梁夕斷劍滑過的位置為中線,緩緩均勻地朝著兩邊分了開來,形成兩個巨大的瀑布,露出下面滿是岩石的海底。

  瀑布高足有數十米,海水猛烈地灌下去,發出的轟鳴聲震耳欲聾,而這兩道瀑布也是讓人嘆為觀止。

  “媽呀!他,他把海給劈成兩半了!”楚懷瞪大眼睛捏著嗓子發出一聲呻吟,面色如土,早已嚇得站不起來了。

  能以劍氣把海水劈開,這種實力至少也要達到大成才能做到,而梁夕現在僅僅是個還未達到初窺境界的弟子,這把坎水刃的威力可見一斑。

  而且也只有龍族才能有這麼嫺熟的控制海水的能力,龍息淬煉坎水刃這件事也沒有人可以懷疑了。

  遠遠的山坡上,小狐狸迷戀地遙望著梁夕,小小身影一動不動仿佛石雕一般。

  “池田道友,你怎麼看?我派弟子梁夕已經如約完成了任務,你還有疑問嗎?”青雲道人笑著問道。

  池田剛剛在敖烈手下吃了大虧,雲麓仙居在天靈山上又處處被壓制,原本是想來炫耀一番,結果卻被對方狠狠踩在腳下,池田的臉面早就丟得精光,當下再沒有話說,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看到雲麓仙居掌教認輸,青雲門弟子以袁爽為首的一群人齊齊發出一陣歡呼。

  “池大人,您看這……王爺吩咐過的……”楚懷好不容易在手下的幫助下站了起來,艱難挪到池田邊小聲提醒道。

  “滾!閉上你的狗嘴!今天的臉還沒丟夠嗎!”池田狠狠瞪了楚懷一眼,真氣壓迫下楚懷一根大腸差點嚇得掉出肛門,嗚咽著退到一邊什麼都不敢說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2:27

第71章 美味的魚片(上)

  梁夕的歸來化解了天靈門無形中的一次危機。

  他從雲麓仙居的這次來訪中隱隱嗅到了一絲味道:鎮東王和謹王爺,似乎有些不和。

  不過這些事情當然輪不到梁夕去關心。

  畢竟鎮東王和謹王爺都是楚國炙手可熱的權貴,而他梁夕只是天靈門小小的弟子,這輩子是不會有任何交集的。

  池田陰沉著臉拒絕了青雲道人要替他們餞行的提議,半個時辰後就打開傳送陣率領著他手下的弟子們回去了。

  雲麓仙居的人一走,天靈門門人們再次歡呼,聲音將海浪聲都壓了下去。

  敖烈和一千名龍族戰士不久後也回去復命了,沒有接受青雲道人的挽留。

  臨走前敖烈將梁夕叫到一邊。

  “太子。”私下裏敖烈才這麼叫梁夕,“陛下說了,希望你能多回去看看。”

  梁夕嗯了一聲:“如果方便的話我會回去探望母后的,請敖大哥讓母后放心,我這次得罪了雲麓仙居和那個鎮東王,但願他們不會找我什麼麻煩。”

  聽到梁夕這麼說,敖烈不屑地哼了一聲:“區區一個楚國的鎮東王還敢欺負我們龍族太子?莫非他這個王爺做的不耐煩了?”

  梁夕聞言騷騷一笑:“敖大哥,我們要低調、低調,以德服人。”

  看梁夕那擠眉弄眼的模樣,敖烈知道他的心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說了一陣便回來了。

  敖烈朝著天靈門眾人拱拱手,身子一躍便回到了戰艦上,在眾人的注視下,巨大的戰艦船艙緩緩閉合然後潛入水底,很快海面上就看不到那塊斑駁的陰影了。

  送走了雲麓仙居和天靈門的人,梁夕以為青雲道人和師傅要私下詢問自己這次的東海之行,但是青雲道人並沒有這麼做,而是囑咐他回去好好休息,便讓大家都散了。

  “梁夕。”袁爽走過來在梁夕胸口上擂了一拳,笑呵呵地道,“好樣的!你剛剛那一刀實在是太帥了!”

  和梁夕交好的弟子們也都讚不絕口。

  剛才梁夕的確夠威風,沒人想到他居然會成為龍族的貴客,就連龍族的近衛軍統領都會替他出手。

  林仙兒看著被簇擁的梁夕微笑著,卻沒有上前。

  梁夕望見林仙兒,推開眾人走到她面前。

  袁爽等人見梁夕有話要對林仙兒說,知趣地走到別處去了。

  “你回來啦,有沒有惹是生非?”林仙兒垂著頭小聲問,但是口氣裏卻是滿滿的關心。

  梁夕心頭一暖,拉過她的小手,笑嘻嘻道:“你還不知道嘛,這世界上能讓我吃虧的人還是液體呢。”

  “液體?”林仙兒抬起頭疑惑地問。

  “咳咳。”梁夕打了個哈哈,從懷裏掏出一把五彩斑斕的珊瑚石塞到林仙兒手裏,“我在海底看到這些東西挺漂亮的,就帶回來送給你了。”

  手捧著這一把珊瑚石,林仙兒眼中蒙起一層水霧:“謝謝你梁夕。”

  有些女孩子就是這麼容易被感動,她們不需要你對她有多好,只要你偶爾的一點關心,她們就會很滿足,趕到很幸福。

  梁夕原本還想調戲小丫頭幾句的,但是氣氛現在這麼溫馨,流氓話他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兩個人默不作聲走了一路,不知不覺到了男弟子宿捨得大門外。

  “梁夕,今天你剛回來,記得好好休息,不然我……我們都會擔心你的。”林仙兒小臉微紅。

  梁夕嘿嘿笑著捏了捏她的小臉,入手滑膩:“知道啦,你也早些回去,明天見。”

  突然被梁夕的怪手襲擊,林仙兒驚呼一聲,像只小兔子一樣飛快逃回去了。

  “這丫頭臉皮實在是太薄了,她應該嬌嗔著打我一下,說:哥哥你好壞哦。這樣子才對嘛。”梁大官人掐腰一陣怪笑,蹭了蹭手指,指尖滑膩膩的感覺讓人記憶猶新。

  梁夕今兒大出了風頭,回到自己的床位後很快就被新弟子們圍了個水泄不通,大家都央求他講講這半個月在東海發生了什麼。

  梁夕不願說,最後好不容易才以一句“青雲師尊說這是機密,不能洩露”,才把眾人給打發走了。

  “做一個名人很難,做一個有名的年輕男人,難上加難。”躺在床上,梁夕不由感慨。

  看著外面晴朗的天空,梁夕心裏像是貓爪子撓過一樣,嘀咕著:“天怎麼還沒黑。”

  好不容易熬過了下午熬過了晚上,到了半夜所有人都睡熟了,梁夕急忙鬼鬼祟祟翻出了宿舍,朝著後山奔去。

  這次去東海,梁夕的實力又有了一次提升,跑去後山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因為心急,他撒開兩條腿,速度比以前少用了一倍不止。

  “哎呀,我的乖寶貝!”看到小狐狸乖乖蹲在石桌上等他,梁夕笑嘻嘻地跑過去想要把它摟進懷裏。

  這次去東海,如果硬是要找出一個最牽掛的,應該就是這個小東西了。

  小狐狸卻是不理睬他,一扭身跳到一邊,氣鼓鼓地看著他。

  梁夕和小狐狸有著一種莫名的心理感應,看著它亮如點漆的雙眸,梁夕知道它心裏想的什麼,苦著臉解釋道:“那天上午事情發生得突然,我沒來得及和你說就被丟到東海去了,你看你看,我去旅遊一趟,還給你帶了禮物回來。”

  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大片黃黃的東西。

  小狐狸疑惑地湊過去嗅了嗅,聞上去一股腥味。

  “這個叫曬魚片,很好吃的。”梁夕要下一大口嚼著,“這是東海龍神親手送給我的,說是特產,你嘗嘗。”

  一邊說著一邊把咬過的魚片遞到小狐狸嘴邊,被他咬了的地方還有一大塊牙印。

  看著梁夕的小臉,小狐狸的眼睛彎彎,就著梁大官人的牙印輕輕咬了一小口咀嚼著。

  “好吃。”小狐狸的眼裏仿佛在說。

  “很好吃吧。”梁夕又咬了一大口,正要把自己這幾天在東海的經歷說給它聽,猛然聽到小狐狸一聲嗚咽。

  轉頭望去,只見小狐狸全身縮成一團,身子不住顫抖,顯然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怎麼了!”梁夕大吃一驚,心急如焚急忙俯下身來查看。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2:28

第72章 美味的魚片(下)

  小狐狸繃直了身子,兩隻爪子在石桌上用力地撓著,身上雪白的皮毛好像是波浪一樣涌動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了!”梁夕心跳不止,眼角無意看到手中的魚片,心裏一個咯噔,“莫非是吃了這個?”

  小狐狸發出一身痛苦的呻吟,但是它拼命忍住不讓自己亂動。

  梁夕運起邪眼朝它身上看去。

  看了一眼後梁夕頓時嚇了一跳。

  小狐狸體內一股金色的真氣像是小耗子一樣到處亂竄著。

  它皮毛上波浪般的起伏就是這麼來的。

  而隨著金色真氣的流動,小狐狸的經脈被擠得擴張開來。

  這種痛苦就好比是往一個人的皮肉裏充氣,肌肉被活生生崩裂撕開的那種痛苦。

  “龍族的真力!”確定那金色真氣的來歷後,梁夕的心都揪了起來。

  他記得龍神說過,龍族的血液含有劇毒,普通人沾上一星半點都會斃命,難道龍族的食物也含有這種毒性?

  小狐狸和梁夕一路走來,早已建立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如果小狐狸因為吃了這東西死掉,梁夕這輩子都不會心安。

  “你忍著!”梁夕按住小狐狸的身子,咬破自己的手指,然後將那根手指伸進小狐狸的嘴裏,“吸吧,用力吸。”

  小狐狸知道梁夕的意思,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含著梁夕的手指大口吸了起來。

  鑽心的疼痛從梁夕指尖上傳來,十指連心,梁夕疼得滿頭大汗。

  但是看著那股金色的真氣流動越來越慢,漸漸融入到小狐狸的經脈裏,梁夕長長舒了口氣。

  能救小狐狸一命,自己失點血,受點苦又算什麼?

  金色的真力全部融入小狐狸的經脈裏,小狐狸總算安靜了下來,放入大病初愈一樣躺在石桌上一動不動,只是伸出粉嫩的小舌頭溫柔地舔著梁夕的手指傷口。

  “你嚇死我了。”梁夕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撫摸著小狐狸的皮毛。

  指尖正從小狐狸雪白的皮毛上拂過,突然梁夕感覺手掌一震,好像是被一股力量給彈了開去。

  而小狐狸的身上則是盪漾出一抹淡金色的光霧。

  “咦?”梁夕和小狐狸疑惑地對視。

  很快梁夕就明白過來,狂喜一下子填滿了他的心頭,他忍不住一把將小狐狸摟進懷裏又親又抱:“哈哈哈,我的小乖乖,你現在是第二個龍族外戚啦!”

  魚片上的龍血從何而來不可考據,不過因為梁夕幫助的原因,小狐狸挺過了龍血的毒性,擁有了龍泉護體真氣卻是事實。

  也就是說,龍族歷史上的第二個外戚也出現了。

  成為龍族外戚自然會接受一段記憶傳承,只是小狐狸不能講話,不然梁夕倒要問問它接受的是什麼新鮮的法術。

  剛挺過龍血的小狐狸身體虛弱,梁夕把它輕輕放回到石桌上,轉身去開自己臨走前種在不遠處的依蓮草。

  他剛剛心情激動,也沒有發現小狐狸原本雪白的尾巴裏多出了一些火紅色的雜色。

  大陸上一些妖獸要修煉成為人形,一般都要經過是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修煉。

  小狐狸尾巴裏出現和它身體屬性相同顏色的毛髮,這正是它距離化為人形越來越近的標誌。

  能這麼早就出現了徵兆,一方面是這段時間小狐狸一直在天靈門這個充滿靈氣的地方修煉。

  另一方面最主要的是因為它剛剛挺過了龍血。

  龍族的真力澎湃不止,現在它的實力大幅度提升,所以才這麼快就有了幻化人形的標誌。

  看著梁夕蹲下身忙活的身影,小狐狸眼中滿是溫柔。

  梁夕仔仔細細一邊看以前的記錄一邊觀察種下的幾株依蓮草。

  小心翼翼地灌注入真力後,依蓮草越發地生機勃勃。

  這十幾天都是小狐狸代為照料的,其中幾株在梁夕的催生下已經結出了小小的花骨朵。

  按照梁夕的估計,大約再過二十多天就可以開出很像麥穗那樣的花了。

  “這些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梁夕眼中金光亂閃。

  將今天這些依蓮草的生長情況記錄下後,梁夕坐到石臺上按照慣例開始修煉。

  腦中也在回憶著龍族的一些法術,多加練習後以便將它們融會貫通。

  天亮後梁夕像是往常一樣帶著小狐狸回到宿舍。

  今天青雲道人召集所有新弟子去前殿,按照梁夕的想法,老頭子應該是要對這次雲麓仙居的來訪做一次總結。

  吃過早飯後新弟子們來到前殿,也就是入門測試時的那座大殿。

  梁夕站在隊伍里正無所事事,突然感覺猶如針芒在背,全身一陣不自在。

  抬起頭四下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咦,那個不是那誰家那小誰,哦對了,是孫堂主嗎?”梁夕看到不遠處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正背著手呵斥一位遲到的新弟子,心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剛才偷看我的人莫非是他?”

  這個想法讓梁夕全身一陣惡寒,被一個老男人盯上感覺真是像吃了一隻蒼蠅一般噁心。

  所有弟子集結完畢後,早上7點整的時候,青雲道人率領著淩成子等人來到大殿。

  看到新弟子們集結整齊,青雲道人欣慰地撫須微笑:“前幾天雲麓仙居的來訪,事情已經過去了,大家也就不要再去糾結這方面的事情,專心自己的修煉才是正經。”

  梁夕詢問了身邊的林仙兒才知道,原來他去東海的這十幾天,雲麓仙居和天靈門又舉行了幾場比試。

  當然,因為有了前車之鑒,以後的幾場比試都是設擂臺進行的,並且制定了規則。

  最後天靈門稍微勝出一些。

  “在這次雲麓仙居前來訪問的期間裏,遇到了一些意外,有個別新弟子的表現很是突出。”青雲道人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所有新晉弟子的視線都知道他說的是梁夕,於是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梁夕的身上。

  “梁夕的行為雖然有些過激,但是他也漲了我們天靈門的士氣,沒有讓天靈門丟臉。”

  聽青雲道人語氣中飽含嘉獎的意思,孫大勇在一邊抓耳撓腮,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梁夕前往東海,成功地請到東海龍神替他完成了一件事情,因為這件事情,我們天靈門的一場危機得以化解,再此,我決定要獎賞梁夕——”青雲道人話未說完,孫大勇急忙跳起來大聲道:“我反對!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2:29

第73章 孫大勇的反擊

  他這一聲猶如平地炸雷,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在大庭廣眾下被孫大勇截斷話頭,青雲道人心裏很不高興。

  不過良好的涵養還是讓他沒有把這股不快表現在臉上,語氣平靜地對孫大勇道:“孫堂主,你有什麼話說嗎?”

  孫大勇剛才情急下讓心裏的想法脫口而出,此刻被眾人盯著,心裏一緊張,漲紅了臉半晌憋不出一個字來。

  “孫堂主,你有什麼事情想說嗎?”青雲道人又問了一遍。

  對於孫大勇打斷副掌門的講話,眾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這個,這個……”孫大勇支吾了半天,才把要講的話說出口,指著人群裏的梁夕道,“掌門師兄,我請求你把這個無惡不作的新弟子趕出天靈門,而不是嘉獎他。”

  孫大勇這番話無疑是猶如在平靜的湖面丟下一顆石子,眾人都是很不明白地看著他。

  青雲道人微微皺眉:“孫堂主為什麼說梁夕無惡不作?”

  梁夕滿臉無所謂,但是心裏早就把孫大勇全家問候了個遍:“媽的,不就是打了你一頓嘛,以後出門被人打悶棍我不負責!”

  喘過氣來,孫大勇已經從緊張的情緒裏恢復過來,橫了眼梁夕,道:“青雲師兄,你還記得半個月前雲麓仙居道友來訪的那天上午我遲到的事情嗎?”

  經他這麼一提醒,青雲道人回憶起當時的事情,點點頭道:“我記得你那天上午遲到了,來的時候臉上還有一塊腫印,我問你原因你也沒有說。”

  孫大勇朝青雲道人拱拱手,憤憤道:“回青雲師兄,那天我早上我看到一位弟子有些不好的行為,就上去制止,這個梁夕突然就竄出來二話不說就把我毆打了一頓,就他這種行為,絕對是生性殘暴、將來會成為殺人犯的人才做的出來的人神共憤的行為!我身為戒律堂的堂主,一直是希望所有的弟子將來都能成為棟樑之才,但是這個梁夕,背地裏居然會毆打長輩,出言不遜,所以我請青雲師兄下令,廢了他一身真力,將他趕下天靈山,神聖的天靈山絕對不允許這種渣滓的玷污!”

  孫大勇平時為人變態,看到有弟子犯錯,即使是很小的錯誤,他都會嚴厲處罰,把芝麻大的事情說得比西瓜還大,所以在天靈門的弟子裏口碑極差。

  那天有人看到他鼻青臉腫走路蹣跚,這個消息很快就傳了開來,受過他不公平責罰的弟子都暗暗叫好,猜測是誰能讓這個老變態吃了這麼大的虧。

  現在聽他說出來打他的居然就是最近風頭最勁的梁夕,眾弟子看向梁夕的眼神大多數都滿是崇拜。

  連戒律堂的堂主都敢打,梁夕,好樣的!不愧是我們的偶像!

  聽到孫大勇的陳述,大殿裏的竊竊私語就變成了很大聲的討論。

  就連淩成子等人都忍不住互相小聲談論著這件事情的可能性。

  從孫大勇嘴裏講出來的,應該不會是假的吧?

  青雲道人皺眉思索一陣,雙手虛壓一下,等大殿裏重新安靜下來,問梁夕道:“梁夕,孫堂主說的是真的嗎?”

  “冤枉啊師尊!”梁夕的眼中飽含了被冤枉的無奈,不解,憤懣和對被人冤枉的不公。

  身為陽都城中最知名的江湖騙子,梁夕的演技絕對是冠絕天下的。

  看到他的眼神,眾人已經相信了他一大半。

  “師尊,那天的事情是這樣的。”梁夕整理了下措辭,抬起頭道,“因為前一天晚上我刻苦修煉,所以第二天起床晚了一些,等我出門的時候大家都已經不在了。”

  青雲道人知道梁夕晚上都會偷偷修煉,聽他這麼說,點點頭心裏依然信了幾分。

  “然後因為我找不到傳送陣,只能到處找人詢問,正好看到孫堂主當時正凶神惡煞地罵一位弟子是豬,是吃屎長大的豬,我也不知道那位弟子犯了什麼錯,都是爹生的娘養的,被人罵是豬,那位弟子心裏一定也是很難受的吧,但是那位弟子沒有反抗,因為當時在辱罵他的人是孫堂主。”

  不弟子都受到過孫大勇的人格侮辱,梁夕說的這番話又是當時實情的體現,於是弟子們紛紛朝孫大勇投去憤怒的目光。

  “我那時候因為不想遲到,所以就硬著頭皮去請教孫堂主傳送陣在哪,哪知道孫堂主二話不說就罵我,說我是渣滓,不配在天靈門修習,要把我趕下山,說著就要來抓我,我只能跑,師尊,你說以孫堂主的實力,我可能打到他嗎?”

  梁夕說得聲淚俱下,可憐無比,惹得眾人一陣同情。

  聽梁夕的話,大家對比下他和孫大勇的身材,一個高高瘦瘦身材勻稱,一個虎背熊腰魁梧如熊人。

  看孫大勇的模樣,估計倒下來一壓梁夕就受不了了。

  眾人怎麼都不信梁夕身為一個新弟子能把孫大勇這個戒律堂堂主打得鼻青臉腫。

  “雖然梁夕實力比普通的新晉弟子強些,但是他再怎麼厲害都不可能比得上接近潛龍境界的孫堂主的,弟子可以作證。”身為梁夕的師傅,淩成子走上前對青雲道人說。

  “青雲師兄,你要相信我的話,師弟我句句屬實,這個梁夕表面看似道貌岸然,其實骨子裏性格暴戾,一言不合就拳腳相向,我為了蒐集他人品敗壞的證據,前幾日更是深入弟子,從不少人口中得知了他欺壓同門的證據!”

  孫大勇說得擲地有聲,為了證明他所講那些話的真實性,從袖子裏取出一張紙打開,上面寫著兩個大字:口供。

  “這麼專業?”梁夕的眼睛一下子瞇了起來,“這老小子到底找了些什麼人編撰老子的八卦新聞了?”

  青雲道人看了梁夕一眼,對孫大勇道:“既然你蒐集了證據,那你就念出來聽聽,如果情況屬實的話,我們是絕對不會姑息的。”

  既然副掌教這麼說了,其餘人也都豎起耳朵,聽聽孫大勇到底蒐集了什麼證據。

  梁夕正想著回頭怎麼把這個討厭的戒律堂堂主扒皮抽筋,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輕柔的呼喚:“梁夕你放心,不管他怎麼污衊你,我都相信你。”

  轉過頭看到是林仙兒堅定地看著自己,梁夕抓住她柔軟的小手,對著孫大勇輕蔑一笑:“先聽聽看他能說些什麼出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2:29

第74章 我是靠嘴巴吃飯的

  抖了抖手裏的紙,孫大勇得意地朝梁夕望去。

  哪知道梁夕不是他心裏想像的那樣慌張,而是一副看猴戲的模樣斜眼望著自己,不由心裏更加惱怒。

  “梁夕來到天靈門的當天,分宿捨得時候就毆打了上一屆的弟子高全,並且有不少人可以作證。當時梁夕應該是和別人分床位有了分歧,於是他一言不合不就和別人拳腳相加,高全身為老弟子,看到有人行兇自然就要上來制止,那知道梁夕不分青紅皂白,把他也打了一頓,至今還沒有痊癒。”

  孫大勇說出來的這件事他其實也沒有真正實地考證過,他只是聽有人提到過這件事,就當做能把梁夕趕下山的證據,加上自己的想像,編造了這麼一份口供。

  “當事人高全因為懼怕梁夕的淫威,所以一直不敢出面指正他,我今天就要替被梁夕欺壓的弟子們做主,還天靈門一個朗朗乾坤,把你這樣的人渣敗類趕下天靈門!”

  孫大勇說得義正言辭,揮斥方遒間恍若自己就是天靈門正義的代表。

  見他顛倒黑白,說得吐沫星子亂飛,袁爽第一個沉不住氣了。

  當天如果不是梁夕出手相救,他估計可能被高全弄成殘廢。

  “師尊,當天的事情不是這樣的!”袁爽走出人群朝著青雲道人抱拳,把那天的事情從頭至尾敘述了一遍。

  孫大勇說梁夕是性格暴戾的魔頭,袁爽說梁夕是助人為樂的正義戰士。

  一時間兩邊各執一詞,爭論不休。

  見袁爽為自己出頭,梁夕心裏很是感動,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說:“還是我來吧。”

  站到人群的前面,梁夕看著孫大勇:“孫堂主,你說那天我和別人爭床位有了分歧是不是?”

  被梁夕有如實質的眼神盯著,孫大勇一陣心虛,大聲說話給自己壯膽:“是的,你這樣的行為說明你這個人品德敗壞,我們天靈門容不得你!”

  “那好啊。”梁夕冷笑一聲,“那你說說我當時和誰爭床位有了衝突呀?”

  梁夕的話讓孫大勇一愣。

  自己只顧著編造證據,忘掉和這件事有關的人串詞了。

  孫大勇頓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四下張望著。

  見到孫大勇遲遲找不到當事人,青雲道人有些不滿起來:“孫堂主,你真的是從受到梁夕欺壓的弟子口中得到的這份證據?”

  青雲道人的催促讓孫大勇急得額頭上的冷汗刷刷往下流,眼睛在人群裏亂竄著,猛地看到臉上還纏著一塊紗布的高遠,他眼睛一亮,急忙幾步走了過去,一把握住高遠的手腕:“你說,是不是你!你臉上一定是被梁夕那個渣滓打出的傷吧!一定是吧!放心,你說出來,孫堂主和各位副掌教會給你做主的!”

  高遠沒想到孫大勇居然會找到自己,他之前被梁夕教訓過,生怕這下子會讓梁夕以為自己和孫大勇串通好的,急忙辯解:“不是我,不是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梁夕他平時對我們所有人都很好的!”

  “聽到沒有,孫堂主,他們說我玉樹臨風、器宇軒昂、劍眉星目、虎背熊腰,風華絕代不羈倜儻,健壯的體魄,強有力的臂膀,外剛內柔的性格,野性中帶溫順,猶豫中帶放蕩,簡直就是男性的典範,女性的恩物。”梁夕自吹自擂道,突然驚奇地盯著孫大勇的手腕,“咦,孫堂主,你這麼用力會不會捏斷了這位弟子的胳膊?”

  梁夕講完隱蔽地朝高遠眨了眨眼。

  高遠會意,捂著手腕猛地悽慘地叫起來:“哎呀孫堂主,你好狠的心啊,就因為我沒有答應你一起坑害梁夕,你就折斷我的手臂,你好狠的心啊,最毒婦人心也比不過你啊,哎呀,疼死我了!”

  這慘叫驚天地泣鬼神,簡直比死了爹娘還讓人悲慟。

  孫大勇沒想到高遠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急忙鬆開手辯解著:“不,不是我。”

  “你還說不是你!你看看高全的手腕。”梁夕一個箭步上前舉起高全的手,那兒赫然有五個淡淡的青色指印。

  這是上次測試時高全被測試房裏的木棍打的,到現在烏青還沒有全部散去,看上去就像是指印一般。

  孫大勇的臉刷一下子白了,自己剛剛明明沒用勁啊,怎麼會把這個弟子的手給弄斷了。

  慘叫、指印,孫大勇這下子是黃泥巴掉進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快派人把那位受傷的弟子送去醫治。”青雲道人寒著臉說。

  能在天靈門修習的大多家世顯赫,要是被他們知道自己家的孩子在天靈門受到虐待,天靈門還想繼續待在第一門派的位置上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青雲師兄,這,這不是……”孫大勇想要辯解,他這時候恨不得自己能多張幾張嘴。

  “嘿嘿。”梁夕連連冷笑,“孫堂主,那天早上的事情你當真要我把實情說出來嗎?包括那藥方的事情?”

  “藥方?什麼藥方?”一聽梁夕說起藥方,孫大勇心虛地低下頭向四週望了幾眼,見沒人注意這個話題,這才壯著膽子反駁道,“什麼藥方?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見孫大勇這時候還在死鴨子嘴硬,梁夕朝青雲道人抱拳道:“師尊,其實那天早上的事情是這樣子的。孫堂主他雖然是戒律堂的堂主,但是絲毫沒有盡到職責,而是以權謀私,早上的時候他體罰犯了一丁點錯誤的弟子,不是關注這個弟子犯了什麼錯誤,他不知道從心理上引導萬晚輩,而是為了一己私利肆意懲罰別人達到自己變態的快感。”

  “我沒——”孫大勇剛要辯解,就被梁夕打斷了話頭。

  “孫堂主,雖然我和你接觸不多,但你其實就是那種勇於認錯、堅決不改的類型,我真不願意用腳趾頭鄙視你,但是,是你逼我這麼做的。”

  “我——”孫大勇瞠目結舌,原本是自己說他的,現在怎麼變成自己被他鄙視了?

  罵人不帶臟字對梁夕來說簡直易如反掌,來到天靈門好久沒練嘴皮子了,梁夕今天把他的嘴上功夫發揮到了極致。

  “世界上有三種人:一是良心被狗吃了的人,二是良心沒被狗吃了的人,三是良心連狗都不吃的人,敢問孫堂主,你是第三種呢?還是第三種呢?還是第三種呢?”

  見孫大勇沒法辯解,梁夕心中暗笑,目光灼灼盯著他繼續道:“你身為戒律堂堂主,不以教導弟子身心健康為任,反而依仗著自己的職務對別人進行身心的摧殘,那些被你折磨過的弟子無一不是人生觀得到扭曲,從此憤世嫉俗,不知道多少青年才俊夭折在你手上,不知道多少天靈門未來的希望淹死在在你的口水裏,你根本就不配當戒律堂堂主!”

  梁夕義正言辭一連串說下來,大殿裏安靜一片,所有人都吃驚地看著他,大多數人沒想到他居然有這麼好的口才,說得孫大勇啞口無言。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2:30

第75章 師姐?師姐!

  孫大勇磕磕巴巴一陣,見周圍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心裏又急又憤,但是偏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好不容易才憋出來一句:“你不要血口噴人,我的朋友都可以證明我——”

  “你的朋友?”梁夕才不會給他把話說全的機會。

  從孫大勇的言行舉止上來看,梁夕猜的出來他為人一定小氣,對身邊人極為刻薄,朋友一定極少。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和他做朋友的,估計也就和他差不多的人。

  所以梁夕毫不猶豫幫他下了定論:“孫堂主,你的朋友和刺客的區別你知道是什麼嗎?”

  見孫大勇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梁夕轉轉頭見大家都望向自己,騷騷一笑:“刺客在背後捅你一刀,你痛苦地回頭說,啊,你是?你朋友在背後捅你一刀,你驚訝地回頭說,啊,是你!”

  “你!”孫大勇臉色像是熟透了的紫葡萄,指著梁夕,手指頭不住顫抖著。

  “我什麼我,我今天就要代表無數被你欺壓侮辱過的弟子向你討回公道。”梁夕撇撇嘴道。

  孫大勇平時憤世嫉俗,對弟子的懲罰過於嚴格這一點天靈門的大多數人都知道,青雲道人等人也聽過不少傳聞。

  但是孫大勇畢竟在天靈門也是前輩一級的人物,今天當著這麼多弟子的面被拂了面子,對他來說也已經算是個懲罰了,所以青雲道人適時地站出來替他解圍:“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說,到底是梁夕的問題和孫堂主的失誤,過些日子自然給大家一個答案。”

  既然青雲道人出面了,梁夕和孫大勇都不方便繼續對對方進行人生攻擊,一個悠然自得,一個憤憤不平地站了回去。

  “梁夕,孫堂主指證你毆打過他,但是現在事情還沒有定論,我就先把對你的獎勵扣下來,等事情查清楚了,你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再把獎勵教給你,你看可好?”等眾人都平靜下來後青雲道人看著梁夕道。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青雲道人表面上是沒有給梁夕獎勵,其實卻是暗地向著他的。

  孫大勇不可能平白無故在這麼多人面前指證一個弟子,所以梁夕毆打他的事實一定是存在的。

  按照天靈門的門規,以下犯上是要被廢去一身真力逐出天靈門的。

  而青雲道人對此事卻是絕口不提。

  有心人已經開始注意梁夕,刻意地開始接近他了。

  “梁夕,恭喜你了。”陳舒慈悄悄走到梁夕身邊對他伸出大拇指。

  梁夕注意看了他一眼,見他臉上表情真誠,便也朝他友好地一笑。

  因為孫大勇的突然控訴,今天大殿裏充滿了趣味,梁夕的罵人不帶一個臟字也引得眾人對他頻頻側目。

  青雲道人接著又講了些並不重要的事情後就讓新晉弟子們回到各自的場地繼續修煉,而淩成子等人則被留了下來,青雲道人說還有其他事情要吩咐。

  梁夕朝青雲道人遠遠瞄去,從老頭子臉上看不出什麼端倪,於是便先和林仙兒他們回沙場去了。

  等到弟子們都走出去後,青雲道人從袖中取出一塊淡綠色的水晶。

  這種水晶當修真者輸入真力後有保存當事人說話的功能,得到水晶的人只要再次輸入真力,水晶就能把留言者說的話放出來,所以在大陸上經常用它作為留言的工具。

  “這是我今天在青木師兄閉關的洞口前看到的,裏面是青木師兄的留言。“青雲道人對淩成子等人道。

  淩成子他們不做聲,恭恭敬敬等著青雲道人下面的話。

  “師兄說他在進階的時候遇到了瓶頸,要突破這層瓶頸的話估計需要兩年的時間,這兩年的時間裏師兄會進入完全的閉關階段,如果成功突破的話,他可以直達金仙晚期的境界!”青雲道人眼中精光閃閃。

  “金仙晚期!”淩成子等人先是一陣詫異,接著露出濃濃的狂喜。

  金仙晚期,那是多麼高階的存在。

  金仙晚期再往上的話就將是小神級別的存在,不再是仙級,而是神級了!

  整片大陸現在能達到金仙境界的也只不過才聊聊幾人,天靈門的歷史裏達到金仙級別的也不過才兩人,不過這兩人都曾在修真者中留下過極高的威名。

  現在的天靈門掌教青木道人,極有可能在兩年後成為天靈門史上的第三位金仙級別高手!

  現在的天靈門實力是楚國最強,只要青木道人成功出關,天靈門成為大陸最強也不是沒有可能!

  看著弟子們眼中的喜悅,青木道人也是抑制不住喜色,朝他們道:“兩年後也將是這批新晉弟子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試煉,到時候要讓掌門師兄看看我們訓練他們的成果,知道了嗎?”

  “是!”淩成子等人掩蓋不住內心的豪氣,齊齊拱手喝道。

  “還有一件事我要宣佈一下,這是昨日我和凝水師妹一起商量後決定的。”青木道人等眾人平靜後繼續道。

  聽說是天靈門最神秘的另一個副掌門凝水道人下的決定,淩成子等人齊齊豎起耳朵細聽。

  凝水道人雖然是青木、青雲道人的師妹,天靈門的現任副掌教之一,地位和青雲道人平起平坐,但是她卻是很少露面,只是有弟子受傷後才送去她那裏接受治療。

  凝水道人的醫術在天靈門是絕對的第一,全國來看也是佼佼者,就連楚國的皇帝每年都要向凝水道人求上幾枚益壽延年的丹藥。

  只是不知道這次凝水道人會和青雲道人下一個什麼決定。

  ……

  梁夕他們回到沙場後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著閒話,當然,圍在梁夕身邊的人還是最多的,大家都喜歡聽他講話。

  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到了他嘴裏說出來,都會變得極為有趣。

  眾人聽完梁夕講完一個笑話,正樂不可支的時候,有人說了聲“師傅回來了”,於是大家趕緊安靜下來,正襟危坐。

  片刻後淩成子禦風而至,而他身後跟了一位禦劍的漂亮女人,年紀雙十左右,只是看誰都是冷冰冰的模樣,就像是一座冰山一般讓人無法靠近。

  但她超凡脫俗的容貌卻讓人無法忽視她。

  這個人梁夕再熟悉不過,她就是和梁夕早就水火不容的薛雨柔。

  “這小妞來幹什麼,又是送信?”梁夕瞄了她一眼就把頭扭過去。

  薛雨柔見梁夕看她一眼後就把視線移開,仿佛自己不存在一般,頓時心裏升起一團無名火,但是隨即就反應過來:“我怎麼了?他看不看我和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每次看到他我總是忍不住想要發火。”

  淩成子見大家都好奇地望向薛雨柔,他微微一笑介紹道:“這位是你們的師姐,薛雨柔,師從凝水師伯,從今天起她將和為師一起督促大家的修煉。”

  “師姐?”梁夕剛剛還不以為意,回過神來後嘴巴張得能夠塞進一隻鵝蛋,“師姐!而且還要親自監督!師傅你是在開玩笑吧!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2:30

第76章 這個不符合我的尺寸

  其餘弟子也是一陣沸騰。

  早有男弟子開始對著自己的仙劍整理髮型衣冠,一個個仿佛兩三個月沒吃過肉的狼一樣眼冒綠光。

  梁夕不恥地撇撇嘴:“看你們這德行,這女人脾氣差長得醜,哪好了。”

  話才說完,幾十道目光猶如利劍朝梁夕射來,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梁夕他早就被戳成馬蜂窩了。

  “師姐明明很漂亮啊,連我都自愧不如,你為什麼說她不好看?”林仙兒見梁夕有隱隱成為全名公敵的趨勢,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道。

  “切,漂亮又怎麼樣,將來誰娶了她整天看著心跳加速,肯定活不久,奶大?奶大了不起?奶大下賤。”梁夕掃了薛雨柔一眼。

  薛雨柔正好也看向他,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發出一陣雷電的劈啪聲。

  “你們兩個?”剛被梁夕一句“奶大下賤”說得低頭看自己胸部的林仙兒感覺到他們之間的不對勁,於是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她明明沒有我家仙兒漂亮,還整天在這兒搔首弄姿,看著真讓人心煩。”梁夕咬牙道。

  林仙兒聽他說自己是他家的,心臟怦怦猶如小鹿亂撞,根本沒在意梁夕說這番話時咬牙切齒的表情。

  淩成子假裝沒看到梁夕和薛雨柔兩人之間的不對勁,兩手虛壓,等眾人安靜下來,然後道:“兩年後會有一次真正的試煉,試煉結束後會對大家的等級做出測試,也就是說接下去的兩年,大家的修煉強度將會加大,而你們的師姐就是負責監督你們,讓你們兩年後能出類拔萃的。”

  “什麼,師姐要監督我們整整兩年?”男弟子們一陣興奮。

  兩年的朝夕相處啊,哪個正常的男人不希望和這個傳說中天靈門的第一美女發生點什麼。

  “兩年——”梁夕現在心裏別提多鬱悶了。

  和這個脾氣暴躁、動不動就要殺人的小妞相處兩年,還不如把自己關小黑屋呢。

  見梁夕不自覺地往後縮,淩成子笑著道:“梁夕,來見過師姐,你作為我門下弟子的大師兄,先來招呼師姐是應該的。”

  梁夕在這些弟子中極有威望,雖然他不是第一個入門,但是他作為師兄還是沒人反對的。

  薛雨柔沒想到梁夕居然會是大師兄,一般門中的大師兄都要有威望有能力的。

  從之前的接觸中薛雨柔覺得梁夕根本就是個混吃等死不學無術的無賴,雖然在面對雲麓仙居的時候露出了幾分血腥,但是對一個人的印象不是說改就能改的,所以在她看來一個流氓居然能當上大師兄實在是很詫異。

  “梁夕,還不快上去,你不去我就去了。”旁邊一個弟子急急催促著梁夕。

  在眾人羨慕的眼光中,梁夕不得不走過去主動向薛雨柔問號。

  “師,姐,好。”三個字一個一個從梁夕嘴裏擠出來。

  這是兩人幾次接觸以來梁夕第一次以低姿態和自己講話,薛雨柔即使對別的事情看得再淡,但是因為面對的是梁夕,她心裏還是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感覺。

  “讓這個流氓低頭的感覺真好。”薛雨柔心裏想。

  “死女人,早晚有你好看的。”梁夕看到她眉間隱隱的笑意,心裏恨不得把她扒光了扔床上,然後自己再甩甩手走開。

  兩人視線相對,雷點再起。

  “好了好了,你們一一向師姐介紹一下你們自己吧。”感覺到火藥味漸濃,淩成子急忙站了出來。

  一個是自己的愛徒,一個是水凝師伯的得意弟子,護短的淩成子可不想他們有什麼衝突。

  薛雨柔的美女效應很是明顯。

  大多數男弟子介紹自己的時候都是面紅耳赤結結巴巴的,有人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說錯了。

  相比之下樑夕絕對是個異類,不僅對薛雨柔不假辭色,反而對她有著明顯的排斥。

  於是好事者對梁夕的取向有了各種猜測。

  每一位弟子介紹自己的時候薛雨柔都認真記下他們的名字,不過臉上卻沒有太多的表示。

  她腦子裏一直有種想法,只要自己一對別人假以辭色,就會有無數的狂蜂浪蝶涌過來。

  等眾人都介紹完畢後,薛雨柔也簡單地介紹了下自己。

  “我叫薛雨柔,從今天我會和大家一齊修煉,直到兩年後的試煉結束。”薛雨柔簡單的介紹讓那些滿懷期待的男弟子大為失望。

  “我就說嘛,這個小妞沒什麼好的,話都不會說。”梁夕不放過任何一個打擊薛雨柔的機會,“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會說,哎呀,大家好,我是薛雨柔,我漂亮溫柔賢惠,上得大床下得廚房,希望和大家好好相處做朋友。你們看她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會。”

  “薛雨柔,薛雨柔。”梁夕心裏默默念了這個名字兩邊,這才發現自己以前還從來沒有注意過她的名字,“這名字還蠻好聽的,快比上我梁夕了,真是可惜了這麼個好名字啊。”

  聽梁夕說自己不會禮儀,薛雨柔有些不滿,不過她也沒說什麼,偏過頭去假裝什麼都沒聽到:“狗咬了我一口,我才不會去咬狗一口。”

  “好了,從今天起修煉的強度將會變強,現在先將大家身上的負重換成六十斤的。”淩成子見他們兩人又要扛上了,急忙扯開話題,從手上的空間戒指裏取出新的護腿護腕分發給眾人。

  看到其餘人都已經換完了,而梁夕卻是一動不動,薛雨柔走過去微微皺著眉頭問道:“你為什麼不換?”

  梁夕斜了她一眼,半天后才動了動嘴皮子:“這個太輕了,不適合我的尺寸。”

  “不適合你的尺寸?”薛雨柔看了看護腕,再看看梁夕,見到旁邊有弟子在嗤嗤偷笑,猛然意識到自己又被他調戲了,不由臉色一下子寒了下來,“別人都負重六十斤,你不是例外,這套一共六十斤的護腕護腿你全部戴上,你不許偷懶。”

  “誰說我偷懶了?”梁夕臉上滿是促狹的笑容,看得薛雨柔渾身不自在,“我都說了六十斤太輕了,你試試這個?”

  梁夕說完把左手的護腕解下來遞到薛雨柔面前。

  看他臉上挑釁的神色,薛雨柔恨恨盯著梁夕的臉抓過護腕。

  梁夕剛一松手,薛雨柔只覺得手裏一沉,因為沒有在做準備,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好重!”薛雨柔心裏大驚,剛剛分發給其餘弟子的全套護腕護腿才六十斤,而梁夕僅僅這一個護腕估計就不下百斤了。

  “他之前難道一直戴著這個和我說話?”薛雨柔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梁夕身上另外的護腿和護腕。

  身上負重數百斤還能行動自如,就連薛雨柔現在的實力也無法辦到,除非是強提真力才能辦得到,而且還有時間的限制,而梁夕卻是沒有提真力就能輕鬆做到。

  看著薛雨柔眼中的震驚,梁大官人騷騷一笑:“師姐,我的修煉很瘋狂的,記得非禮勿視,不然我會告訴師傅說你覬覦我的美色的。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2:30

第77章 極限提升

  薛雨柔冷冷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她現在也發現了,對付這個無賴最好的辦法就是對他不理不睬,置若罔聞的話他很快就會感覺沒趣了。

  果然,沒多久梁夕就感覺對著一個木頭人講話太沒勁了,閉上嘴去做基礎的練習。

  其實薛雨柔這次來還是有點私心的。

  自小所有人都對自己畢恭畢敬,這個處處和自己作對,甚至還趁亂摸過自己胸部的流氓卻是是自己于無物,這個對薛雨柔來說是一件極為傷自尊的事情。

  再加上之前入門測試前懸崖上的大戰,測試時的最低成績,雲麓仙居挑釁時展現出的強悍實力都讓薛雨柔對梁夕又恨又好奇。

  所以這次師傅凝水道人讓自己來淩成子這邊的時候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現在細細一想,發現還有點蹊蹺,師傅為什麼會讓自己來淩成子這邊?

  不過既然來了,就要好好觀察這個流氓到底有什麼秘密,聽說他還讓戒律堂的孫堂主吃了個啞巴虧。

  薛雨柔時不時偏轉視線觀察梁夕是怎麼修煉的。

  不過半天后她有些泄氣了。

  梁夕做的練習和其他弟子並沒有太大區別。

  今早的修煉是對身體和反應力的修習,梁夕平時看上去嘻嘻哈哈、懶懶散散,但是練習起來卻絲毫不含糊。

  負載著至少四百斤的重量在沙地上跑步,一圈差不多是六百米,而梁夕已經跑了二十圈了,身體還沒有顯示出絲毫的疲態。

  薛雨柔不知道的是這也是梁夕的極限訓練法之一。

  自從梁夕發現每次自己的身體到達一種極限的時候,宇文青陽封印在自己體內的萬年真力都會自動涌出來在自己經脈裏流轉一週,流轉之後自己的疲憊感覺都會消散一空,梁夕就開始了思考。

  如果想讓自己能夠自由運用那萬年真力,就必須讓自己的身體不停達到極限,讓那萬年真力不斷地涌出,隨著極限的提升,涌出的真力也會越來越多,到最後的話自己就可以隨意驅使那萬年真力了。

  所以梁夕每次都是練習到自己實在是受不了了才會住手。

  “三十圈……”薛雨柔站在沙場中間替梁夕數著,“天哪,已經三十圈了。”

  “四十圈……”幾柱香的時間後薛雨柔感覺自己的內心在呻吟,如果不是自己親眼所見,絕對不會相信一個人可以負重在沙場裏跑上這麼久。

  “差不多了,差不多要到極限了。”梁夕感覺自己的兩條腿像是灌了鉛一樣,已經完全是下意識在邁著步伐,鼻腔呼吸的空氣只能到達喉嚨而不能進入肺裏,陣陣血腥味在喉頭翻涌著,久違的疲憊感覺不斷刺激著大腦。

  “再堅持一下就能到達極限了。”梁夕全身大汗淋漓,每一下呼吸胸口都痛得厲害,眼前的事物忽明忽暗,腳步也已經踉蹌起來。

  “他不會有事吧?”見梁夕跌跌撞撞好像要摔倒,薛雨柔問淩成子道。

  淩成子對梁夕很是了解,微微一笑,擺擺手示意她看下去。

  梁夕拼命呼吸著,但是空氣一到喉嚨就再也下不去了,只能急促地喘息來讓自己攝入的空氣更多一些,胸口陣陣撕裂般的疼痛,喉嚨器仿佛鮮血狂涌,腦子因為缺氧脹得仿佛要裂開來。

  就在他即將暈倒的時候,久違的萬年真力終於從他的丹田傾瀉而出,梁夕只覺得一股清流迅速衝遍全身,剛剛的疲勞感覺瞬間全部消失,全身再次充滿了力量,兩腿再次變得輕飄飄,跑起步來幾位輕鬆。

  “這次比上次多堅持了十六圈,極限再一次提升了。”梁夕心頭大喜。

  前一次跑了四十四圈到達極限,這次跑了整整六十圈圈,梁夕可以很清晰地感覺到,這次涌出的真力比上次要多。

  “咦,怎麼回事?”即便薛雨柔再處事淡然,此刻也不禁驚訝出聲,“他怎麼突然精神煥發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看著梁夕笑嘻嘻跑回來連氣也不喘一口,薛雨柔美麗的杏眼睜得大大的,眼中滿是疑惑了驚訝。

  “師姐,你這麼看我會不好意思的。”梁夕脫去濕透的上衣,露出肌肉勻稱的上半身。

  望見梁夕白皙完美的線條,薛雨柔這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半-裸-體,不由臉色一紅轉過頭去,但是片刻後又忍不住斜過眼來偷偷打量梁夕。

  梁夕前一刻還累得要死要活,後一刻卻是一絲疲憊都沒有,這實在是太不符合常規了。

  “他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薛雨柔心裏打定了主意,既然自己有了監督這些弟子的特權,就一定要把這個流氓不可告人的秘密就挖出來。

  早上的體能訓練結束後眾弟子都去吃飯然後回宿舍休息,薛雨柔抿著嘴唇遠遠跟著梁夕走出沙場。

  出乎薛雨柔預料,梁夕在沙場門口和其餘弟子道別後就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想幹什麼?”看見梁夕拐上了樹林間的小道,薛雨柔想了想,駕馭仙劍飛上天遠遠跟了過去。

  因為這時候大部分弟子都回去休息了,所以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倆。

  “他要去山澗裏做什麼?”見梁夕都是挑極為險峻的山脈行走,薛雨柔越來越奇怪。

  天靈山山脈走勢極廣,不少地方就連門下的弟子都不是很熟悉,而梁夕現在走的方向就是薛雨柔從沒去過的地方。

  這也更加激起了薛雨柔的好奇:“這個人一定有秘密!”

  梁夕不知道天上還有人在監視他,一路在小樹林和山脈裏飛速奔走,這條路他已經熟得不能再熟悉了。

  跟著梁夕走了小半個時辰,到了一個極為偏僻的山谷裏,薛雨柔終於看到梁夕停了下來。

  側耳細聽,下面隱隱傳來嘩嘩的水流深,薛雨柔滿腹的懷疑禦劍降落,繼續遠遠跟著梁夕。

  再走一陣,水聲漸漸變大,最後變成了震耳欲聾的轟轟聲,薛雨柔這才看到原來發出這聲音的是一處巨大的瀑布。

  瀑布高達千刃,從山頂上衝下來,夾帶著千軍萬馬奔騰的氣勢。

  白色的水沫四處飛濺,氣勢磅薄叫人心驚肉跳。

  薛雨柔站在一棵樹的枝椏上看到梁夕站到瀑布旁邊,然後看著他緩緩把自己全身的衣服脫了個精光。

  看到梁夕整個裸露的後背,薛雨柔只覺得全身血流逆轉,心臟砰砰亂跳。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男人沒穿衣服的樣子,而且是在自己偷窺的情況下,這種刺激的感覺讓她覺得頭腦一陣發暈,幾乎喘不過起來。

  “臭流氓要做什麼?”薛雨柔強忍住內心的羞澀朝梁夕望去,心裏不停地暗示自己:我只看到他的後背,我只看到他的後背。

  “難道他要——”望見梁夕毅然決然朝著瀑布最底下走去,薛雨柔不禁捂住小嘴驚呼出聲,“你會死的!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2:31

第78章 龍族禦水術

  水流從高處往下衝,水源越高的話,衝到下面的力量也就越大。

  現在這條瀑布的水涌下來,如果是直接站到最下面接受衝力的話,哪怕是銅皮鐵骨要會被直接給壓扁了。

  可惜的是轟轟的水聲太大,梁夕沒有聽到薛雨柔的驚呼聲。

  梁夕抬頭望了望瀑布旁邊的一條條刻度線。

  從上到下一共有八條。

  梁夕一開始到這裡鍛鍊自己身體的時候是站在最上面那條線的位置。

  等到適應後就站到下一條刻度線的位置去迎接瀑布的衝擊。

  今天在沙場的訓練裏自己突破了新的極限,於是梁夕想來試試,自己可以不可撐住這最後一條劃在瀑布最下面的一條刻度線。

  “我可以的。”梁夕提起自己的真力緩緩往瀑布的下面走去。

  瀑布的水星星點點濺到梁夕身上,梁夕用手舀了一些水擦擦身子,讓身體適應水流的溫度後深深吸了口氣,提起自己的真力緩緩往瀑布的下面走去。

  看見梁夕的身子漸漸隱沒在瀑布裏,薛雨柔有些緊張,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轟!

  梁夕剛一踏進瀑布裏,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當頭壓下,自己兩腿不由一軟,重重跪到了水潭裏,耳朵裏全是震耳欲聾的嘩嘩聲。

  梁夕長吸一口濕潤的空氣,兩手撐地咬牙和瀑布的水壓抗衡著。

  “第八條線和第七條線的差別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呀。”梁夕咬緊牙關挪動著膝蓋,手肘不住顫抖著努力不讓自己趴下去。

  他知道,只要自己一趴下去,就再也別想再站起來了。

  從千刃高的山頂衝下來的水壓至少也有上萬,梁夕以自己的血肉之軀和萬斤的力量抗衡著,如果是普通人的話這時候早就被壓成肉糜了。

  瀑布的水全部壓在梁夕的背上,持續不斷,梁夕猛地眼前一黑,喉嚨一甜,噗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但是混到水裏後很快就看到不到了。

  不過強悍的自我癒合能力卻讓他的身體在迅速恢復著。

  “我要站起來!”梁夕屏住一口氣,拼勁全力讓自已一條腿先蜷起來,從雙膝跪地變成了單膝跪地的姿勢。

  水流還在不斷往下壓著,梁夕忍住胸口的氣血翻涌,在等著自己極限的到來。

  只要在極限到達的時候自己還沒有倒下,那就一定可以站起來!

  梁夕感覺自己全身的關節都在吱嘎吱嘎呻吟著,仿佛要解體一般,疼得他下嘴唇都咬破了。

  “來了!”感覺到丹田氣門打開,一股熱流洶湧而出,梁夕心頭一喜,強行將到了喉頭的鮮血咽下,兩腿同時用力,雙手攀住面前的石壁艱難地站了起來。

  突然梁夕感覺到一絲和以往不同的感覺。

  這次真力涌出的同時,一股對水流的親切感覺也從心底涌了出來。

  梁夕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這次的萬年真力裏似乎多了些什麼。

  雙手撐住石壁讓自己站穩,梁夕運行邪眼朝自己的身上望去。

  青色的萬年真力裏果然包裹著一條淡淡的金線。

  “這條金線是——”梁夕疑惑一下,隨即明白過來,“這是龍血裏包含的力量!因為水流的原因,自己在突破極限的同時也讓龍血的力量醒了過來!”

  梁夕心頭抑制不住地狂喜,龍族是七界裏最擅長禦水的種族,在水裏的修煉居然對修煉龍族的真力有這麼大的助力!

  就在梁夕喜悅的心情還沒有散去的時候,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猛地充滿了梁夕的大腦。

  記憶傳承下來的龍族禦水法術源源不斷地從大腦的最深處涌出來,以前不明白的地方此刻也好像變得極為淺顯,稍微一思考就融會貫通了。

  梁夕知道剛剛突破極限的時候全身的機能運轉最活躍,這時候修煉的效果最好。

  於是他趕緊盤膝坐下,任由水流衝擊在身上,精神卻是全神貫注地集中到腦中不斷涌出的龍族法術上。

  水中的梁夕像是一座雕像一動不動,但是如果可以看到他的經脈的話,所有人都會驚嘆此刻梁夕體內真力的運轉。

  他的丹田像是一個漩渦一樣將四肢百骸裏的青色真力吸進去,片刻後再吐出來的是卻是純粹的金色龍族真力。

  兩股真力一齣一入不斷吞吐,漸漸的兩種顏色的界限不再那麼明顯,而是慢慢融合成了一種。

  青色中帶著點點金光,青色讓人感覺深邃,金色又是耀眼純凈。

  強悍的真力透過梁夕的體表滲透出來,在他的身體上慢慢凝結出一個結界。

  洶湧的水流遇到這個結界的時候都乖乖繞行。

  而梁夕的腦子裏現在無數的龍族禦水法術在一個接一個地深深印到他的腦子裏。

  法術的真力流動、威力等等資訊不斷地輸入梁夕的大腦和心底,成為一輩子都不可能忘卻的記憶。

  梁夕的心裏此刻滿是抑制不住的狂喜,身子都禁不住顫抖起來。

  如此多的龍族法術,其中不乏一些以自己現在能力還無法施展的禁術,如果要全部學會這些法術的話沒有上百年的時間是不可能全部了解透徹會發自如的,而現在梁夕只要達到這個法術的施展等級,就能熟練使出,根本不需要記住晦澀的口訣。

  龍族絕妙的法術讓梁夕如癡如醉如飲甘洌,一時間甚至忘記了時間忘記了身處何地。

  等到那記憶傳承的法術現在能接受的部分全部印入腦海之後,梁夕騰地站了起來,那萬斤重的壓力好像一下子不存在了一樣。

  此刻梁夕胸中充滿了豪氣,望著周身盤旋的六條金龍微微一笑,單手上托,一抹包裹在淡金顏色中的青色真力在掌心慢慢凝聚,而他腳下的潭水也開始由慢到快順時針旋轉起來。

  見梁夕進入瀑布後久久沒有出來,薛雨柔不由也有些擔心。

  這個流氓雖然人很下-流,但是他畢竟也是天靈門的人,師傅一直以來的教導也讓薛雨柔不忍看到有人死在她的面前。

  就在薛雨柔決定禦劍過去查探一番的時候,瀑佈下的潭水突然發生轟的一聲爆炸。

  潭水像是發了瘋一樣旋轉起來,越轉越快越來越高,好像是平地拔起了一堵水墻,片刻後漩渦的中心發出一聲悠長的龍吟,一道水柱以雷霆萬鈞之勢猝然向上衝起,和從上而下的奔騰瀑布狠狠撞到了一起。

  嘩!

  激流四濺,空氣都仿佛震蕩起來,兩股水流居然勢均力敵地拼在了一起。

  就在薛雨柔驚訝的眼神中,自下而上的那股水流居然把瀑布緩緩地往上推了過去。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2:31

第79章 潭底洞穴

  轟!

  又是一道水柱從下而上衝了過去,原先的瀑布再也經受不住這麼大的力量,完全被推得往上逆流!

  懸崖和地面都在瘋狂顫抖著。

  水柱將瀑布推上去後去勢不減,一路直指天空,居然將一座瀑布衝得逆行向上,在半空中炸開了一朵碩大的水花。

  遠遠望去就仿佛半空中盛開了一朵雨霧似的蘑菇雲。

  薛雨柔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瀑布的水從天空上落下來,嘩啦啦像是下起了一場瓢潑大雨,打得四週的樹木枝葉沙沙亂響。

  “龍族的禦水術果然不同凡響。”梁夕看著自己的手臂,一條金色小龍附著在上面,片刻後隨著水汽漸漸隱入手臂消失不見。

  梁夕正準備再試試其餘的法術,突然覺得背後涼絲絲的,一股寒氣直透腦門。

  “哎!這是什麼!”梁夕轉過身看清眼前的景象,不由驚叫了一聲。

  瀑布現在新一輪的水還沒有重下,原本深潭裏的積水也被梁夕剛剛一下全部衝到了天上,露出了潭底嶙峋的怪石,而就在深潭的最下面靠近石壁的地方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剛剛那股寒氣就是從那個洞裏發出來的。

  原本潭底有一個深洞是不值得奇怪的,但是這個洞口實在是太詭異了。

  洞口有明顯的人工斧鑿過的痕跡,並且洞裏透出的寒氣不只是一個勁兒往外涌,而是像人呼吸一樣,一呼一吸均勻有致。

  梁夕把濕噠噠的頭髮捋到腦後,將自己的靈識釋放出來準備到洞裏去一探究竟,忽然他發現距離自己百米的地方還有人存在。

  很快梁夕就發現那個人是薛雨柔。

  “這小妞什麼時候跟來的?我竟然沒注意。”梁夕連道自己大意了,這麼個大活人在附近自己竟然一直沒有察覺。

  將靈識釋放的範圍再放大一些,梁夕很快就鎖定了薛雨柔的具體位置,嘿嘿一笑:“小妞你居然偷窺我,要知道想從鐵公雞身上拔毛,門都沒有。”

  說完手指捏了一個印訣,幾根水柱悄無聲息地朝薛雨柔射了過去。

  薛雨柔躲在大樹底下一面運起真力讓那些從天而降的雨水不會打濕自己,一面注意觀察梁夕的一舉一動。

  “他居然沒事,而且還讓瀑布倒流,看來我真的小看他了,哼,我一定要知道他一個新弟子哪來這麼大的本事的。”薛雨柔心里正想著心事,猛地胸口一涼,一股水柱在她毫無察覺的時候從衣服的領口一下子全灌了進去。

  薛雨柔原本穿的就是薄薄的白色衣衫,現在被水澆得透濕,衣服就幾乎變成了半透明的一樣緊緊貼在胸口。

  完美的胸型顯露無疑,隱隱還可看到兩粒圓潤的凸起。

  還沒讓薛雨柔來得及反應,又是幾道水柱從薛雨柔的背後,腰間,裙擺下面射了進去。

  片刻功夫薛雨柔就全身濕透,衣服如一張薄紙一樣貼在身上,緊繃渾圓的長腿若隱若現,盈盈不堪一握的纖細腰肢誘人之極。

  猝然遭到襲擊,薛雨柔慌亂一陣後很快就回過神來。

  能以水柱撕開自己的護體真力這樣戲弄自己的,除了遠處的那個壞人還能有誰?

  薛雨柔又羞又氣,伸手遮住自己的胸口和兩腿間,雙腿緊緊夾在一起,眼中幾欲噴火。

  “喲,師姐,好巧啊,你在這兒捉兔子嗎?”壞人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並且越來越近。

  薛雨柔悲憤地從袖中抽出長劍,劍氣縱橫:“你不要過來,如果你敢過來的話我就殺了你!”

  “又是殺我?師姐你也太狠心了吧,莫非你現在遇到了什麼危險才不方便出面相見?不行不行,你遇到危險的話我就更加不能坐視不管了,我來解救你師姐。”梁夕的聲音裏三天調戲七分戲謔,薛雨柔害怕他真的突然闖進來看到自己此刻的羞人模樣,不由臉色刷一下子由紅變白。

  隱隱傳來窸窸窣窣撥動樹葉的聲音,薛雨柔提劍在手聲音顫抖:“你,你不要過來,我沒有危險,如果你真的過來我就殺了你,我現在回去了!”

  不等梁夕再講話,薛雨柔念起口訣禦劍飛速升上半空,一道白光閃過後人已經在百尺之外了。

  “小妞就這麼走了?”梁夕從樹林後閃出來摸著下巴,“早知道就抓緊一步出來,說不定還能看到點什麼。誰讓你偷看我的,活該。”

  半空中的雨水足足下了一炷香的時間後才停了下來,梁夕穿好衣服後回頭看了看那個深潭,準備晚上讓小狐狸陪自己再來。

  下午修煉的時候梁夕看到薛雨柔換了一身新的衣裳,和早上相比臉上的表情更冷了,那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臉色讓最熱情的男弟子都沒敢上去搭訕。

  梁夕朝她擠眉弄眼,薛雨柔也是一副直接忽略的樣子,把梁大官人索性當成了空氣,氣得梁夕直跳腳:“這小妞,偷看了本大爺還使臉色。”

  等到了晚上後梁夕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後山,迅速記錄下依蓮草的生長情況後就把小狐狸抱進懷裏:“帶你去各地方,咱們今晚探險去。”

  因為今晚月色不太好,梁夕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到了白天修煉的瀑布那兒。

  夜晚瀑布轟轟的聲音不絕於耳,梁夕因為還不會傳音入密,所以只能把嘴巴湊到小狐狸的耳邊大聲喊:“你會游泳的吧?下面有個洞,我們一起進去。”

  小狐狸點點頭,從梁夕懷裏跳到水潭的邊上,伸出小爪子在潭水裏劃撥了兩下,然後跳了進去。

  梁夕把衣服脫下,只剩一條褲衩後也緊隨而下。

  水下光線很暗,梁夕把坎水刃握在手裏,真力灌入後坎水刃上閃出淡淡的紅色光芒,可以照亮四週大約七八米的範圍。

  水潭深估計將近二十米,下面全是奇形怪狀的石頭。

  梁夕按照白天的記憶在水裏尋找著,不久後就發現了那個山洞。

  朝小狐狸使了個眼色,梁夕手持坎水刃在前朝山洞游去,距離山洞還有四五米的時候梁夕就感覺一股吸引力把自己往山洞裏吸過去。

  梁夕轉過頭想招呼小狐狸跟上,卻發現小狐狸正看著不遠處發呆。

  梁夕好奇地游過去,把坎水刃伸了過去,定睛一看,頓時嚇得嘴巴大張,一串的氣泡從他嘴裏涌了出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2:32

第80章 洞中浮雕

  坎水刃光線的照射下,一排畸形的骷髏被嵌在潭底的石壁上,光線隨著水波的盪漾照在骷髏上,忽明忽暗顯得格外詭異。

  這些骷髏被泡在這潭底不知道多少年了,身上的皮肉早就爛得乾乾淨淨。

  不過梁夕一想到自己以前獨自一人修煉的時候就是踩在這些骷髏上面,仍覺得一陣腳底板發寒。

  小狐狸盯著那一排的骷髏看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遊了過去。

  梁夕此刻也已經從剛剛的驚駭裏回過神來,跟著小狐狸遊到骷髏前細細查看。

  這些骷髏都是完整的,並沒有殘肢斷臂的跡象,所以梁夕很快就判定了這裡原本不會是戰場。

  不過這些遺骸手掌大部分都是虛空握著,似乎生前手裏抓過武器,這又有些讓人不得其解了。

  梁夕和小狐狸研究一會兒,最後決定還是先進洞穴,答案極有可能就在那個人工開鑿的山洞裏。

  洞口平整光滑,可以容一個人進去。

  一人一獸在狹長的甬道裏遊了估計一盞茶的功夫,突然發現前面不遠的地方傳來一絲光亮。

  梁夕和小狐狸對視一眼,齊齊點頭,加速朝前方游去。

  光線越來越亮,梁夕發出光亮的地方游去,突然頭頂一松,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浮出水面了。

  小狐狸也緊隨著探出了自己的小腦袋,然後順著梁夕的肩膀爬到他的頭頂,身子一陣抖動甩去皮毛上的水滴。

  梁夕把坎水刃咬在嘴裏,四下觀察著。

  通過那狹長的甬道後原來別有洞天。

  梁夕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山洞裏,山洞大約有兩層樓那麼高,七八百平米,一塊一人多高的藍色水晶豎在不遠的地方,剛剛發出光亮的就是它。

  這塊水晶發出的光芒比坎水刃還要亮些,將山洞裏照得幾如白晝。

  梁夕帶著小狐狸遊到岸上。

  “沒想到瀑佈下面居然是這麼一塊地方。”梁夕左右打量,看到山洞的深處被人建了一處高臺。

  看了小狐狸一眼,梁夕和它一起走過去。

  山洞裏的地上都是鋪著打磨過的石板,梁夕心裏不由好奇,到底是什麼人會在瀑佈下面修葺了這樣一個山洞。

  等走得近了看到石臺上放著一口方方正正的青銅棺材,梁夕的心咯噔了一下。

  “原來是個墳墓。”梁夕摸著下巴。

  大半夜地闖進別人的墓穴,這讓梁夕感覺怪怪的。

  不過好奇心戰勝了一切。

  梁夕走到石臺上站在棺材面前仔細端詳。

  棺材長一丈有餘,寬三尺多,看上去厚重無比,棺材面上沒有一點雕刻的花紋,光滑得好比一面鏡子,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的產物。

  繞著這棺材繞了一圈沒發現有什麼奇特的,正感覺有些喪氣,小狐狸忽然吱吱地呼喚他。

  梁夕見小狐狸站在洞穴的一邊,正抬頭朝墻壁上望著,於是走過去也望向墻壁。

  墻壁上刻著一幅一幅的畫。

  “咦,這是什麼?”看了一眼後梁夕不由奇怪道。

  小狐狸伸出小爪子指了指棺材,梁夕知道它的意思,點點頭:“你說可能是棺材裏面躺著的那位的生平事跡?嗯,我先看看。”

  洞中的那塊水晶發出的光亮足以讓梁夕和小狐狸看清墻壁上的浮雕,於是梁夕把坎水刃插回腰間。

  浮雕一共十幾幅,按順序從右往左一字排開。

  梁夕將小狐狸抱在懷裏依次看過去。

  第一幅上是一座山,一個人舉著一把劍站在山頂,不過說他是個人似乎又不太像,因為他左邊太陽穴的位置長了一個角。

  “咦,你有沒覺得這座山看起來很眼熟?”梁夕手指在浮雕上劃著,“我覺得我在哪見過這座山,這不是天靈山,但是我一定哪見到過,而且就是在最近一段時間。”

  想了一會兒想不出來,梁夕索性看向第二幅。

  第二幅剛瞄上一眼梁夕就覺得頭皮發炸,喉頭髮毛差一點吐出來。

  浮雕上那個頭上長角的人高舉長劍,他面前的地面上無數的骨骸、骷髏正從地下爬起來。

  雕刻這浮雕的人手法極好,那些爬起來的骷髏刻得栩栩如生,從地下插出地面的手臂像是風中的麥田一樣擺動著,好像活過來一樣。

  “真噁心,難道他有復活死人的能力?”梁夕感覺背後發涼,想到洞外那些嵌在崖壁裏的骨骸,不由朝身後的棺材望了一眼。

  第三幅上那個長角的男人率領著他的屍骨大軍四處征戰,所到的城池全部被屠戮殆盡,屍橫遍野。

  由於雕刻著的水準高超無比,那些被屠滅的城池就好像真的出現在梁夕面前,看得他手腳冰涼。

  “實在是太殘忍了,他到底是什麼人?”梁夕抱著小狐狸一邊走一邊看。

  接下去的連續幾幅圖都是刻的這個人消滅的城池。

  屍體堆積如山的場面讓梁夕不忍心再看下去。

  到第九幅的時候場面終於換了。

  這個長角的人似乎遇到了對手,他的屍骨大軍在一座城池外停了下來。

  梁夕朝那座城池望去,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陽都城?我一定是看錯了!”

  小狐狸的反應則和梁夕完全不同。

  它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裏隱隱透著激動。

  梁夕甩甩頭繼續看下去,這才明白髮生了什麼。

  原來是一夥修真者在這座叫陽都城的城池裏集結了起來,人數眾多,似乎是要和這個長角的人決一死戰。

  “看來這個人當時很強啊,這麼多人打他一個都打不過。”看到第十一幅的時候梁夕不由感嘆。

  浮雕上大部分修真者和那些屍體戰成一團,這些修真者應該實力都不是很強,而當時那些等級較高的修真者則和這個長角的人戰在一起。

  不過這個長角的人揮舞長劍,居然完全不落下風。

  “以一敵百,真的好強,要是我也能這麼強的話,我就可以保護你了,還有仙兒,我就可以保護大家了。”梁夕摸摸小狐狸的耳朵,羨慕地看著浮雕上看似越戰越勇的人。

  不過下一幅上形勢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在長角的人就要佔盡上風的時候,一個長髮飛舞的人突然出現在修真者的那一方。

  梁夕仔細看去,剛來的這個人看不清面容,不過實力應該很強,因為剛剛還毫發無損的長角人此刻已經捂著小腹,看樣子似乎受傷不輕。

  梁夕湊近了些,發現剛來的這人右手反轉,掌心托著一個像是鏡子一樣的東西,旁邊還豎著刻了一行字。

  這是這一連串的畫裏第一次出現字,梁夕小聲念了出來:“我要那諸天神佛,都煙消雲散!”

  剛一念完,梁夕還沒來得及發出感嘆,猛地感覺懷中小狐狸全身一震,激動異常得全身都顫抖起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2:57

第81章 詭異的青銅棺

  “怎麼了?”梁夕還是第一次看到小狐狸如此激動,不由好奇問道。

  小狐狸從梁夕手中掙脫,跳到地上後衝著梁夕不斷用小爪子揉著自己的眼睛,然後又指著剛剛那幅浮雕上新出現的人物。

  梁夕和小狐狸有著一種心靈上的默契,看它的動作,就明白它要表達的意思。

  “你是說我的眼睛和那個人一樣?”梁夕眨眨眼睛,“什麼眼睛?”

  唰的一道白光在梁夕腦中閃過。

  他瞬間明白了小狐狸指的眼睛是什麼了。

  小狐狸說的是他能看清別人真力流向的眼睛。

  “原來我這個能力以前就有人具有呀。”梁夕急急再次趴到墻壁上仔細看去,希望能找到這個新出現人物的資訊。

  沒有讓他失望,在這幅浮雕的最邊上,梁夕看到了一行小字的注解。

  “紫薇大帝,邪眼。”梁夕念了出來,然後看向小狐狸,“這個人叫紫薇大帝,眼睛是邪眼?”

  小狐狸激動地連連點頭,眼中星光閃閃,看樣子極為興奮。

  “紫薇星是帝星,這個人好大的口氣,居然自稱紫薇大帝。”梁夕咂吧著嘴,“看這樣子這些雕刻上似乎不是有人刻意編撰的故事,但是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有這個人和這段歷史?”

  重新抱起小狐狸,梁夕對它道:“把那口棺材打開來,說不定裏面放的就是這位紫薇大帝的遺體呢。”

  雖然明白打擾一位死者是相當不恭敬的,但是為了弄明白紫薇大帝和邪眼的秘密,梁夕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一人一獸剛轉過身朝石臺上望去,頓時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從腳底板一直涼到後腦勺。

  剛剛還在石臺上的棺材居然不見了!

  山洞就這麼大,並沒有遮擋物,一口碩大的棺材在兩雙眼睛地下就這麼消失了,這實在是太恐怖了。

  梁夕艱難地咽了口口水,聲音幹澀:“我記得我們剛進來的時候那兒有口棺材吧。”

  小狐狸眼睛睜得大大的,警惕地望向四週,小腦袋不易覺察地點了點。

  “小心。”梁夕將小狐狸放到腳下,緩緩將坎水刃握到手裏,真力灌入後坎水刃上幻化出一把長長的戰刀。

  如果雲麓仙居的人看到,估計又會驚呼:“青罡戰氣!”

  小狐狸微微張著小嘴,口中火焰吞吐,也處在了臨戰狀態。

  那口棺材裏不知道裝的是什麼,如果是那紫薇大帝的遺體的話,屍變起來那威力可是驚人的。

  山洞裏驚得能聽到人的心跳聲,梁夕放緩自己的呼吸貼緊墻壁站著,靈識籠罩了整個山洞。

  這樣子的話山洞裏一點風吹草動他都能第一時間發覺。

  過了十幾分鐘後棺材還是沒有出現,梁夕感覺自己背後都濕透了。

  “我們先出去。”高壓下樑夕和小狐狸的神經都是繃得緊緊的。

  他知道,再這樣子下去最先崩潰的一定是自己這邊,但願推出去之前那棺材不會出現。

  領著小狐狸,梁夕貼著墻腳緩緩朝著來時的路走去。

  山洞一共就這麼大,到達水潭邊上的時候棺材依舊沒有出現。

  就在梁夕稍微緩了下神經喘口氣的時候,潭水突然一聲炸響,青銅棺材從水裏一下子竄出朝梁夕當頭撞來。

  這棺材看樣子至少都有上千斤,再加上這衝來的氣勢,威力恐怕不下于萬斤。

  雖然梁夕能夠抵抗瀑布壓下來的萬斤重力,但是對付著神秘的棺材,他還不想硬碰硬,急忙一縮脖子躲到一邊。

  棺材底堪堪擦著他的頭皮飛過,轟的一聲重重砸到不遠處的地面上,氣勢駭人。

  梁夕和小狐狸心靈相通,早在棺材飛過去的時候就分站到兩邊和棺材呈一個三角形對峙著。

  即便梁夕膽子再大,大半夜的被一口棺材追著跑,想想還是格外滲人。

  片刻後棺材再次動了,吱嘎吱嘎壓著地磚,一會兒對準梁夕一會兒對準小狐狸。

  嗡!

  棺材摩擦著地磚猛地朝梁夕飛來,擦過的空氣發出陣陣灼人的熱浪。

  “這什麼東西啊!”梁夕感覺到棺材上夾雜的雄沛力量,一個閃身躲過。

  腰上被擦到一塊,疼得他一陣齜牙咧嘴。

  雖然運起了邪眼,但是這口棺材並不是活著的生物,沒有真力沒有氣息,所以梁夕根本無法判斷出他的下一步動作,只能依靠自己敏捷的反應來躲閃。

  砰的一聲,棺材砸進了水裏,濺出大片的水花。

  小狐狸趁著棺材還沒有掉轉過頭,早已蓄勢待發的火球呼嘯著朝棺材轟去。

  經過這麼一段時間的修煉,再加上成為龍族外戚身份的蛻變,小狐狸現在的實力和之前比已經有了極大的提升。

  梁夕完全相信被那個火球砸中後就算是玄鐵也會被溶為鐵漿。

  但是那火球砸中棺材後只是閃了一下,棺材上連一個淺坑都沒有出現。

  看到這副棺材居然如此堅硬,梁夕心中一凜,知道如果不是出全力的話恐怕今天沒法毫發無損地出去了。

  見棺材已經掉過頭來準備發動新一輪的攻擊,梁夕吹了聲口哨,搶前幾步舀起一簇水在手中。

  聽到梁夕的口哨聲,小狐狸蹭蹭幾下跳到梁夕的背上,以梁夕的背脊為跳板高高躍起。

  棺材嗡的一聲再次朝梁夕迎面撞來,四週的潭水都捲起的氣浪被劈向兩邊。

  “來了!”梁夕一聲大喝,龍族真力大開,掌心的那一小灘水在他面前擴張開來,形成一面一人高的透明水盾,眨眼的功夫,水盾的中心長出數根如同觸手一般的水柱卷向棺材。

  這些水柱看似威力不大,但是和棺材相撞後居然硬生生把棺材的這一次衝擊給阻擋了下來。

  就在棺材在半空停滯的這片刻功夫,小狐狸身處半空,居高臨下地大張嘴巴,火焰如同天女散花般傾瀉而下,將棺材全部裹在了鮮紅的火焰中。

  灼人的熱浪陣陣襲來,梁夕也被小狐狸這一招的威力嚇了一跳。

  眼前的火焰翻騰,火球像是雨點一般不斷從高空墜下,砸在棺材上發出砰砰砰砰的悶響聲。

  梁夕深深吸了一口氣,真力傾注到坎水刃上,斷劍發出一聲輕吟,幻化出的長刀呼嘯著朝棺材當頭斬下。

  “嗡!”

  長刀和青銅棺材劇烈相撞,梁夕只覺得虎口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兩條手臂一陣酸麻,而棺材也被他這一下給壓得沒入了水裏。

  棺材被死死壓入水低,水面上是熊熊燃燒的火焰,場面一時間詭異無比。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2:58

第82章 盒中的圖紙

  “沒劈斷!”梁夕咬緊牙關,低頭髮現自己的虎口已經滲出淡淡的血絲。

  今天突破了新的極限,獲取了大量的龍族傳承記憶,龍族真力也和自己原本的真力完美融合,原本以為實力會有明顯的提升,但是此刻居然連一口棺材都對付不了,梁夕的倔脾氣一下子又上來了。

  不等棺材重新浮出水面,梁夕將坎水刃劃破中指,將自己的鮮血滴到潭水裏,同時口中默念口訣。

  片刻功夫,潭水就變成了赤紅色,仿佛岩漿一樣翻騰起來。

  “開!”梁夕念完口訣,眼中精光爆閃,揮舞著手臂將最後一滴鮮血撒入潭水。

  潭水劇烈攪動,無風起浪,那氣勢比起大海上的風暴也不呈多讓,浪頭一個接著一個,氣勢駭人。

  “嗷!”隨著一聲嘶吼,赤色的潭水中一頭閃著紅光的碩大龍頭伸了出來,那鮮紅潭水順著它的獠牙往下滴著,就像是粘稠的鮮血一般。

  這是龍族法術中的化血騰龍術。

  一般的法術都是依靠真力催動,如果以精血為施展的媒介的話,那麼這種法術的威力絕對是強大無比。

  水潭裏棺材剛冒出來一個角,那碩大的龍頭就張大嘴巴當頭壓下。

  龍頭比那棺材大了足足七八倍,轟咚一聲悶響,水花四濺,棺材被撞得像是暴風雨中的一葉小舟到處亂飄,在崖壁上撞得咚咚亂想。

  看到化血術居然都沒能打碎這口棺材,梁夕額頭上沁出了細細的汗珠,一把抄起小狐狸往後跳了幾丈,緊緊盯著漸漸平靜的潭水。

  雖然化血術沒有給棺材帶來實質性的傷害,不過它似乎也對梁夕施展出的實力頗為忌憚,緩緩移到青石板上,靜對著梁夕他們不動了。

  “這麼硬,到底是什麼材料打造的!”剛剛施展了化血術,梁夕的身體有些疲憊。

  不過真力正從丹田裏不斷涌出來,如同清流一般滋潤著他的經脈。

  “啪啪”

  “啪啪”

  棺材這次不主動進攻了,而是翹起一端在青石板上敲擊著,一聲一聲仿佛敲打在梁夕和小狐狸的心裏。

  “它想幹什麼?”梁夕和小狐狸疑惑地對視一眼。

  “吱嘎——”

  棺材板突然翹了一下,還沒等梁夕反應過來,它已經如同閃電一般竄到了他的面前,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不止。

  梁夕猝不及防,為了不傷到抱在懷裏的小狐狸,只能伸出一條手臂朝棺材拍去。

  “唔!”手臂骨頭傳來的劇痛直衝腦下皮層,梁夕疼得眉角抽了一下,喉嚨裏發出一聲呻吟,身子不由自主向後跌去。

  兩腳落地後梁夕蹬蹬連退幾步才穩住身子,臉色時紅時白,胸口氣血翻涌,喉嚨一甜,忍不住噗噴出一口鮮血。

  朦朦朧朧看到棺材又到眼前,梁夕心頭冰冷,準備以胸口來接這一擊。

  棺材飛到距離梁夕身前兩尺的地方,被梁夕剛剛噴出的鮮血澆了了正著,突然間像是被電觸了一眼,顫抖了幾下,哐當一聲掉到了地上。

  “咦?”梁夕正準備迎來胸口的疼痛,發現眼前的變故,不由愣了一下。

  腦筋急轉下樑夕也沒想這是怎麼回事,“趁你病要你命”,梁大官人抽出坎水刃毫不猶豫朝棺材再次劈下。

  這次砍下去的效果格外出奇,棺材像是木頭做的一樣飛到半空後嘩啦一聲炸裂開來,破碎的金屬落得到處都是,一個木頭盒子從棺材裏跌出來落到了地上。

  “這是怎麼回事?”梁夕看著散落滿地的棺材塊眨巴著眼睛,“被刀砍了半天,被火燒了半晌毫發無損,被我一口血就給噴死了?我沒口臭呀。”

  梁夕對著小狐狸哈了幾口氣,確定自己的確是口氣清新。

  一時間怎麼也想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梁夕索性也不去想了,盤腿坐在地上調息了一個時辰後再次睜開了眼睛。

  小狐狸已經把那個從棺材裏掉出的盒子放在了梁夕的面前。

  梁夕好奇地抓起這個兩個巴掌大的木盒子打量起來。

  盒子上不知道涂著什麼材料,顏色晦暗,感覺四週的光線照在上面都被它吸收進去了一樣。

  捧在手裏也不是很沉,四週嚴絲合縫,梁夕把它放在耳邊搖了搖,裏面傳來一陣輕輕的嘩嘩聲。

  手掌用力,但是嘗試了幾次都沒有能把這個盒子掰開。

  梁夕坐在地上抱著盒子和小狐狸對視著,思考怎麼能把這個盒子打開。

  眼角無意瞥到地上那棺材的隨便,心頭一動,伸出手指沾了一點血塗抹到盒子的縫隙上。

  梁夕能明顯地感覺這個木盒顫了一下,傳來啪的一聲輕響。

  “果然打開了。”梁夕一邊說著一邊打開木盒。

  裏面只有薄薄的兩張方絲絹。

  梁夕滿腹狐疑地把絲絹取出來,和小狐狸細細端詳著。

  第一張上面畫了一些奇怪的符號,梁夕攤開來看了一會兒,參透不出其中的意思,於是轉頭看向第二張。

  剛看到第二張上面的圖畫,梁夕心頭一喜,急忙舉著絲絹和墻壁上的浮雕對比著,扭頭對小狐狸道:“這張絲絹上畫的果然是接著這浮雕發生的事情。”

  絲絹上一共有三幅畫,第一幅梁夕看了一眼就知道發生的地點是哪兒。

  四週雕欄畫棟,巨大的廣場正中矗立著一個巨大的龍頭,這幅圖上事情發生的地點正是東海的龍城。

  龍城裏似乎正在舉行一場儀式,但是那個頭上長角的人突然冒了出來,然後龍族的人都一臉痛苦地倒在地上。

  “這裡面應該有一段歷史,我下次要去問問母后。”梁夕摸著下巴把小狐狸摟進懷裏,繼續看向第二幅圖。

  第二幅圖上畫的是一場大戰,打鬥的雙方是紫薇大帝和那個頭上長角的人,兩人身處半空,四週的群山峭壁在他們真力碰撞的震蕩下崩塌瓦解,即使只是從絲絹上看到,但梁夕仍可以感覺得出這場大戰是多麼驚心動魄。

  最後一幅圖只有寥寥幾筆,紫薇大帝背對著梁夕將一個東西沉進一個深潭裏,深潭旁邊一座瀑布奔騰。

  “原來這裡居然和那個紫薇大帝有這麼一段歷史,但是他沉進這個深潭裏的是什麼,絲絹上的三幅畫和墻壁上的浮雕並沒有太大的聯繫,這三幅畫為什麼要特意保存在棺材裏呢,棺材為什麼被我的血一碰到就碎了呢?”梁夕腦子裏有許多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冒出來。

  梁夕靠在石臺上撫額思考,不時舉著手中的兩方絲絹仔細觀察。

  絲絹是半透明的,對著墻壁的時候可以從絲絹上隱隱看到墻壁上的浮雕。

  梁夕起初沒有在意,突然他看到第一方絲絹和墻壁上的一副浮雕重合,兩幅圖畫在他腦中瞬息拼接成一副完整的圖畫。

  “我記起來在哪兒看過了!”梁夕激動地站了起來,眼中精光閃閃。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2:58

第83章 鎮東王的招攬

  “我從東海回來之前母后讓我在書房裏看了三天的書,我記得我出來的時候在一本書裏看到了一張紙片。”梁夕回憶著當時的細節。

  “紙片上畫的圖就和這個一模一樣。”梁夕當時雖然只是草草瞥了一眼,但是他相信自己絕對沒有看錯。

  把第一方絲絹展開來,梁夕將它鋪在之前自己感覺見過的那面浮雕上。

  原本絲絹上的符號毫無章法,但是和浮雕上的山川河流融合後,一幅標注詳細的山脈走勢圖就出現了。

  “但是這幅圖到底有什麼用呢?”梁夕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將絲絹小心翼翼折疊好握在手裏,“下次去東海的時候我去把那本書找出來看看,說不定能有什麼線索,說不定和紫薇大帝當年沉進這深潭的秘密有關。”

  小狐狸在梁夕思考問題的時候一直在旁邊默默坐著,望著梁夕想出答案時眉飛色舞的模樣,眼中滿是依戀。

  “好了,今兒收穫不小,只是遇到了點小問題。”梁夕把兩方絲絹都收好了,心有餘悸地看著地上那棺材的碎片。

  如果不是自己莫名其妙一口鮮血噴出來,今兒恐怕要拼個兩敗俱傷了,畢竟自己使出化血術都沒能搞定這副棺材。

  整理完畢後梁夕和小狐狸潛入水中順著來時的路回到了外面。

  出水後梁夕才感覺一陣深深的疲憊。

  回去後沒有再去後山修煉,梁夕而是帶著小狐狸回宿舍休息。

  躡手躡腳爬到床上,梁夕借著月光又看了一會兒絲絹才睡了過去。

  第二天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梁夕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梁夕,梁夕你快起床。”

  梁夕睜開朦朧的睡眼,看到眼前的人居然是薛雨柔,再看看四週,宿舍裏居然一個人都不見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你要對我做什麼!”梁夕一把扯過被子捂住胸口以上驚恐地看著薛雨柔。

  早上剛醒,最能體現男性特徵的某處正雄雄挺立,梁夕蓋著薄薄一層被子,下面明顯一處凸起。

  看他驚慌失措的模樣,再看看他被子下面凸起的一塊,薛雨柔以為梁夕藏了什麼東西,眼中閃過一絲輕蔑的神色:“你被子裏面藏了什麼?”

  “我,我什麼也沒藏啊。”梁夕掀開被子瞥了一眼又趕緊牢牢捂住,心裏急得恨不得撓墻:“你這時候添什麼亂啊,快下去啊。”

  薛雨柔明顯不信:“梁夕的表現實在太值得懷疑了。”

  “快讓我看看。”薛雨柔走近了幾步,低頭看著床上的梁夕。深深喘了幾口氣,梁夕以極大的意志力終於讓自己的身體恢復了正常。

  “你真的要看?”見薛雨柔這麼堅持,梁夕滿臉古怪望向她:“這小妞難道是傳說中的剛烈型女流氓?”

  “真的!如果你私藏了什麼不該帶上山的東西,我一定如實稟告。”薛雨柔見梁夕扭捏著身子,急忙伸手把他被子扯到了一邊。

  “呀!女色魔!”梁夕手忙腳去奪被子。

  薛雨柔看清被子下面梁夕只穿著褲衩的下半身,臉色騰一下子漲得通紅:“你,你為什麼不把衣服穿好!”

  梁夕哭笑不得:“小姐,你睡覺穿衣服啊,算了算了,看都被你看了,你得對我負責。”

  看他嬉皮笑臉的模樣,薛雨柔知道這次自己估計又被他耍了,但是自己卻拿他沒辦法,一時間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策。

  見小妞尷尬的模樣,梁夕心裏好笑,故意慢吞吞地穿著衣服,問道:“你闖進男生宿舍有什麼不軌的企圖?宿舍裏的其他人呢?莫非都被你暗暗處理掉了,就為了製造和我獨處的空間?”

  “你!”薛雨柔氣得一口血差點吐出來,“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可能看上你的!”

  “哦?這樣子啊?”梁夕嘿嘿一笑,“那不如這樣好了,我決定追上你。”

  “做夢。”薛雨柔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

  “等等等等,我話還沒說完呢。”梁夕擺著手指,望向薛雨柔的臉,“下面還有一句是:追上你,然後甩掉你。”

  看到薛雨柔一下子變了臉色,梁夕知道逗她也差不多了,不然小妞又要拔劍殺人,趕緊轉移了話題:“你還沒說呢,怎麼來這兒找我?”

  聽梁夕這麼一問,薛雨柔這才想起正事,同時心裏也奇怪,為什麼每次見了梁夕都有吵架的衝動,莫非兩人天生不和?

  捋了捋額前搭下來的頭髮,薛雨柔道:“是師尊讓我來叫你的,這次是福是禍要看你自己了,鎮東王府來人了,點名道姓說要見你。”

  “鎮東王府?”梁夕奇怪,自己什麼時候和鎮東王府的人扯上關係了,自己只是一介草民,鎮東王可是皇親國戚。

  見梁夕臉上疑惑的神色,薛雨柔提醒他道:“雲麓仙居就是鎮東王一直在背後支援,你前些日子不是敗了雲麓仙居的威風嗎,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看鎮東王府的來人似乎不是要治你的罪,因為他們只來了幾個人,並沒有士兵隨行。”

  聽出薛雨柔口氣裏的關心,梁夕心想:“這小妞原來還是有點良心的。”

  穿好衣服梳洗完畢,看了看空蕩蕩的宿舍,梁夕發現這是自己修煉以來第一次睡得這麼沉。

  兩人一路趕到會客的偏殿,梁夕遠遠就看到門口站了兩名彪形大漢。

  兩個大漢目光炯炯有神,太陽穴高高鼓起,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看就知道是外功的高手,腰間別著長刀,梁夕眼尖,看到刀柄上刻著“鎮東王府”四個字。

  來到偏殿裏,梁夕看到青雲道人等人坐在主座上,下面的賓客位上坐了幾位不認識的人,看來應該就是鎮東王府派來的人了。

  不過讓梁夕驚奇的是陳舒慈居然也坐在賓客位上,正和一個穿著青衣的消瘦男子親切地交談著。

  看到薛雨柔領著梁夕來了,青雲道人笑道:“來啦。”

  見青雲道人招呼梁夕,那個青衣男子也不和陳舒慈說話了,轉過頭來上上下下打量著梁夕。

  這個男人眼睛雖然不大,但是眼中精光閃閃,被他看了一眼,梁夕就有一種被徹底看穿的感覺。

  “這個人看來很不一般呀。”梁夕撇過臉假裝沒看到他們,朝青雲道人拜了一拜。

  對於梁夕的表現,青衣中年人似乎早有所料,不等青雲道人介紹,他就熱情地走上前來對梁夕道:“敢問,這位就是梁夕梁小英雄吧?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2:59

第84章 帝師大人

  以這個中年人尊貴的身份,居然會去向梁夕主動打招呼,陳舒慈臉上不由露出錯愕的神色,但是很快就被他掩飾住了。

  “薛家丫頭,幾年沒見出落得如此標致了。”中年人轉過頭笑著向薛雨柔道。

  薛雨柔盈盈屈膝:“雨柔見過訣爺爺。”

  “小妞認識這個人?而且叫他爺爺?”梁夕滿腹狐疑地瞥了眼薛雨柔,不過臉上沒有表現出來。

  見中年人已經主動和梁夕講話了,青雲道人站起來向梁夕介紹道:“梁夕,這位就是鎮東王府的訣清揚訣帝師,聲名遠播,你應該聽說過的吧。”

  “他就是訣清揚!”梁夕心頭大震。

  訣清揚在楚國可謂大名鼎鼎,是當今皇上的老師,也就是帝師,就連九五之尊見到他也要行禮,平時更是百官繞行。

  如果要去訣清揚家拜訪的話,距離他家的住宅兩裏地的時候就要文官下轎,武將下馬,以示對他的尊敬。

  身為帝師,訣清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書畫奇淫巧計無一不精無一不通,謀略兵法更是無人能敵。

  在楚國,訣清揚絕對是人人敬仰的對象。

  而現在這個風頭絕頂的居然和自己講話,梁夕大腦一片空白,一時間沒能反映的過來。

  看到梁夕瞠目結舌的模樣,在場諸人都是會心一笑。

  “訣,訣帝師——”梁夕這時候才仔細打量訣清揚來。

  照理說這個人的至少已經過了古稀之年了,但是看起來最多才四十多歲的模樣,只是瘦了一些,唇下三縷長鬚飄飄,還未說話開口先笑,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股貴氣。

  “帝師那是從前了,在下現在只是鎮東王府的一名小小幕僚,梁小英雄見笑了。”訣清揚含笑看著梁夕道。

  別人只道他這句話是對梁夕剛才稱呼的解釋,但是梁夕深諳人事,揣摩別人話裏意思的功夫早已爐火純青,聽他這麼一說,立刻明白了訣清揚這番話的用意。

  “他這是在表明自己的身份呢,不過我只是個平民,他拿鎮東王的威風壓我有什麼用?”梁夕看似不動聲色,其實心裏早就活動開了。

  看到訣清揚對梁夕這麼客氣,陳舒慈站在一邊,臉微微垂下,臉色明顯有些發白。

  薛雨柔則是很好奇地打量著梁夕:“訣爺爺難道認識這個流氓?”

  “梁小英雄你不要多想,訣某這次前來自然沒有惡意,即使有的話,恐怕你的師尊也不會答應呀。”訣清揚說完撫須長笑。

  青雲道人微微一笑,讓梁夕站到他身邊,道:“訣帝師見笑了,天靈門能得你這樣的人物到來,也算是蓬蓽生輝,只是怕招呼不週唐突了帝師。”

  訣清揚和青雲道人客套一陣,然後由青雲道人向梁夕介紹其餘的幾個人。

  這次陪同訣清揚來的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是一位魁梧的大漢,只是他膚色白皙卻長了一臉大鬍子,看上去讓人感覺十分怪異;另一位是一名美婦,靜靜站在一邊沒有做聲。

  “這位是石方石將軍。”青雲道人指著那個滿臉鬍子的大漢介紹,“鎮東王府水軍三軍統領。”

  “梁小英雄有禮了。”石方朝梁夕抱拳。

  梁夕當然不敢絲毫怠慢,急忙回禮:“見過石將軍”

  “這位是蘇如是蘇小姐,鎮東王府花卉園藝的總管。”

  聽青雲道人介紹到自己,蘇如是朝梁夕福了一福。

  舉手投足間一股淡淡花香沁人心脾。

  梁夕抱拳算是回禮:“見過蘇小姐。”

  蘇如是淡淡一笑,朱唇輕啟:“梁小英雄客氣了,奴家對您可是早有耳聞。”

  “早有耳聞?”梁夕眨巴著眼睛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在天靈山你在鎮東王府,這其中相隔了上萬里,我什麼時候這麼有名氣了?”

  訣清揚看到梁夕的表情,知道他心裏所想,解釋道:“梁小英雄前幾日大敗雲麓仙居池田道人的幾位高徒,實在是讓人佩服得很。”

  “果然是為這件事。”梁夕和薛雨柔對視一眼,兩人視線相交,又急急避開了。

  “不瞞梁小英雄,鎮東王聽說你的事跡之後格外感興趣,於是就派在下前來,希望能請小英雄過俯一敘。”

  訣清揚此話一齣,青雲道人臉色微微一變,但是隨即就恢復了正常,眼中神色波瀾不驚。

  天下都知道,楚國的謹王爺是天靈門的記名弟子,所以天靈門和謹王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而謹王爺和鎮東王政見不合這也不是秘密。

  現在鎮東王府到天靈門來要人,不過怎麼說,這都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

  普通的人如果聽說鎮東王居然派人來請自己,而且請自己的人更是舉國聞名的帝師,恐怕早就感激涕零欣喜不已了。

  可是偏偏現在訣清揚講話的對像是梁夕。

  “事出反常必有妖。”梁夕心裏打定了主意,做出一副為難的模樣:“哎呀呀,帝師大人,我現在修煉才剛剛有了點起色,半途而廢的話那不僅是對自己的不尊重,更是對我師傅,對我師尊,對整個天靈門關心我、愛護我的那些朋友的不尊重,你看,我今兒還沒刷牙,你也給我點時間準備一下嘛。”

  前半句話說得在情在理,偏偏最後一句話總是讓人泄氣,梁夕講完,在場眾人面色都不一樣。

  青雲道人含笑看著梁夕,顯然他對梁夕能拒絕鎮東王的邀請很滿意。

  訣清揚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心裏將梁夕的看法一下子提升了好幾個檔次:“能同時拒絕鎮東王和帝師的人,天下恐怕找不到第二個了,能人異士多怪癖,這個說法果然不錯。”

  薛雨柔和陳舒慈則都是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望向梁夕:“他的腦子不會是壞掉了吧,竟然拒絕帝師,拒絕鎮東王,要知道全天下不知道多少人想和他們攀關係,他們都不假辭色呢。”

  梁夕自然是有自己的小算盤:“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弟子,上次和雲麓仙居的事情又不是天靈門和他們打起來,只能算是門派內切磋,所以根本不可能引起鎮東王的注意,除非他們是想從這件事上做文章,想拿我做棋子,門都沒有。”

  訣清揚看著梁夕滿臉的無辜,感覺一陣無力,自己識人無數,此刻居然不能從這個年輕人臉上看出端倪,於是他對梁夕的興趣更大了。

  “王爺和我早就料到梁小英雄會有這麼一說,所以早已修書一封,還請青雲掌門過目。”被梁夕拒絕,訣清揚並沒在意,而是微微一笑,從袖中取出了一封信來交到青雲道人手中。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2:59

第85章 鎮東王的考驗

  “看來鎮東王對梁夕是志在必得呀。”青雲道人接過信,看著梁夕心道。

  梁夕看著訣清揚滿臉和煦笑容的模樣,心裏暗罵:“果然是老狐狸,有信不早拿出來,偏偏等著老子拒絕了才拿出來,你恐怕早就算計好了的吧,如果剛剛老子腦袋一熱答應了,不就看不到你們的底牌了?”

  不過梁夕也十分好奇,鎮東王到底看中了自己的什麼,居然會請帝師這樣尊貴的人來天靈門請自己。

  將信拆開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青雲道人指尖紅光一閃,眨眼的功夫信紙就被燒成了灰燼。

  “王爺的吩咐,看完信後當即焚燬。”帝師想錯愕的眾人解釋道,然後朝青雲道人抱拳道:“青雲掌門是否明白王爺的意思了?”

  青雲道人點點頭:“王爺如此愛才,我們自然不好橫加干涉,只是希望帝師手下留情,不要傷了我門下弟子。”

  “傷了門下弟子?”梁夕睜大眼睛,“你們想做什麼!”

  帝師安慰他道:“梁小英雄不必擔心,王爺能讓我前來,自然沒有惡意,天靈門是楚國第一門派,你以為就憑我們幾個人能對貴派做什麼?”

  “這倒也是。”梁夕往青雲道人身後縮了縮,有事老頭子先頂上。

  “梁小英雄,既然你不答應現在跟在下走的話,按照王爺的吩咐,希望你能做一件事。”訣清揚看著梁夕道,“剛剛青雲掌門也已經答應了。”

  “梁夕,王爺如此抬愛天靈門,你可千萬不要讓王爺失望。”青雲道人在梁夕肩上拍了三下。

  梁夕看了眼青雲道人,點點頭示意自己不會丟天靈門的臉的。

  “梁小英雄你不必緊張,王爺愛才,廣納賢士,今天你不願跟在下走,在下也只能按照王爺的吩咐給你出三道題,等你都答完了, 在下也好給王爺一個交代。”訣清揚伸出三根手指,“三個問題不算難,梁小英雄盡力而為便是,在下會如實向王爺稟報的。”

  “這個王爺麻煩還真是多呀。”梁夕心裏說。

  “訣爺爺,不會有危險吧?”想到上次池田要梁夕去東海,薛雨柔擔心訣清揚也有會什麼變態的要求。

  見是薛雨柔提問,訣清揚笑著解釋道:“不會危險,很簡單很簡單的三個問題,梁小英雄你聽好了。”

  聽訣清揚要出題目了,在場諸人都安靜下來凝神細聽。

  “第一道題目,比真力,第二道題目,比花藝,第三道題目,比謀略。”

  “哎?什麼意思?”不僅是梁夕滿頭霧水,其餘人也表示不理解。

  訣清揚一樣一樣解釋道:“上次池田掌教和王爺說了他來天靈門拜訪的事情,特別在王爺面前舉薦了梁小英雄,說是青年俊傑,百年難得一見的人才。”

  “放屁,我才不信那個脾氣暴躁心眼小的老小子會這麼說我,估計他完全是反過來形容我的。”梁夕心裏道。

  從梁夕進到這片殿後陳舒慈從頭至尾一句話都沒有講,此刻聽到訣清揚的話,他緊緊咬著嘴唇,臉色慘白。

  訣清揚有意無意看了身邊的陳舒慈一眼,繼續道:“王爺於是對梁小英雄很感興趣,希望能親自見上一面,所以就讓在下來請梁小英雄,但是想到奇人必定有特殊的癖好,所以臨行前王爺吩咐在下,如果梁小英雄不願前來,在下絕不可以勉強,但是一定要梁小英雄做出這三件事才可以。

  第一件比真力,是請梁小英雄和石將軍于水上切磋一次。

  第二件比花藝,這是王爺的意思,在下也不方便揣摩王爺的心思,梁小英雄的對手自然是蘇姑娘。

  第三件是比謀略,這是由在下出題,還等先比完前面兩場我們在詳談。”

  訣清揚在說的時候梁夕的心思就活動開了。

  “比真力,這個好說,畢竟自己打敗了雲麓仙居的兩名弟子,而且還從東海回來,這些事情池田一定都說給鎮東王聽了,他要看看我的實力到底如何,比真力當然是最直觀的方法,比花藝,這件事……”

  梁夕眼睛瞇了起來,視線轉到那個叫蘇如是的女人身上。

  蘇如是對梁夕友好地笑了笑,並不避諱他滿是疑惑的眼神。

  “好吧,我答應。”梁夕嘴角上揚,我倒要看看鎮東王賣什麼關子。

  “但是我有個要求。”不等訣清揚開口,梁夕又道,“這件事情我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私下裏解決就可以了。”

  原本以為梁夕會有什麼過分的請求,但是聽到他的要求這麼簡單,訣清揚自然毫不猶豫答應。

  兩邊人簡單地商討了一下,第一項比真力的時間定在後天的晚上。

  “梁夕,你知道石方是什麼人嗎?”等青雲道人派人送走訣清揚三人後,薛雨柔走過來問道。

  “他不是說了嗎,什麼水軍三軍統帥,怎麼了?”梁夕不以為意道。

  “你呀你。”見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要去和石方比試的不是他而是別人,薛雨柔就氣不打一處來,“鎮東王手下能人無數,你說石方能當上水軍統領,你說他會不會是簡單人物?據我所知,石方的實力至少是潛龍境界,並且是水屬體質,後天的比試場地我猜他們會選在有水的地方。”

  “那又怎麼樣?”梁夕沒覺得這個問題很嚴重,口氣懶洋洋的,自己記憶傳承剛剛學會了不少龍族的禦水術,到現在還沒有一一嘗試,有個實力不差的對手來讓自己練習新法術,梁夕甚至有些求之不得。

  “你!我不和你說了!”見梁夕一副事不關己的懶散模樣,薛雨柔一跺腳丟下他禦劍走了。

  “小妞這生什麼氣?”梁夕錯愕地看著薛雨柔遠去的背影,摸著下巴一陣不理解。

  等飛得遠了,薛雨柔漸漸冷靜下來,回想起剛才的事情,不禁撲哧一笑:“我那麼替他擔心做什麼,他是死是活和我才沒有關係呢,這個臭流氓,就應該有個人來好好教訓他一頓。”

  關於鎮東王派訣清揚來找自己的事情,梁夕並沒有告訴林仙兒等人,在沙場的修煉照舊,而薛雨柔對梁夕態度讓他越發覺得詭異起來。

  “這小妞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難道發高騷了?”見到薛雨柔又朝自己瞪了一眼,梁夕莫名其妙,“今晚就要去了,怎麼還沒消息傳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3:00

第86章 水軍統帥

  吃晚飯的時候陳舒慈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將一顆水晶塞到梁夕手裏。

  梁夕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機會去問他怎麼那天他和訣清揚站在一起,不過陳舒慈似乎沒有和自己搭話的意思,把水晶交給他後就走了。

  吃晚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梁夕將真力灌注到水晶裏面,淡黃色的水晶閃了一下,從裏面傳來訣清揚的聲音:“子夜,望浪堤。”

  望浪堤是建在天靈山腳下海邊的一處堤壩,薛雨柔猜得不錯,石方是要和梁夕在海上比試。

  “嘿嘿,既然你鎮東王想知道我從東海那裏學到了什麼,我當然不會讓你失望的。”梁夕將用過的水晶塞進懷裏。

  在半夜的時候翻出宿舍現在對梁夕來說簡直駕輕就熟,躡手躡腳竄出來,就連墻角的老鼠都沒能發現梁夕剛剛從它身邊閃過。

  一路趕到望浪堤邊,青雲道人、薛雨柔、訣清揚、石方等人都已經在等候他了,那個叫蘇如是的女人卻沒有跟來。

  “哎呀,大家原來這麼早啊。”梁夕嘻嘻笑著,心裏卻奇怪薛雨柔為什麼會來。

  薛雨柔默默看了他一眼,沒有做聲。

  “這場比試點到即止,我和青雲掌門會隨時關注場上的局勢的。”訣清揚向梁夕和石方說了注意點。

  梁夕和石方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石方的武器是一柄三叉戟,他將三叉戟拋向半空,兩腿一蹬跳到上面,駕馭著飛到了海面上。

  梁夕有些慚愧地取出坎水刃。

  他學別的法術都很快,但就是禦劍術很慢,即使可以通過邪眼知道如何真力流動,但是實際操作的時候仍舊很不順手。

  這和他龍族外戚的身份有關。

  龍族在成為真龍之前是不可以飛行的,所以他們對飛行方面的法術都不是很擅長。

  望著梁夕歪歪扭扭駕馭仙劍伏在海面上,石方微微皺起眉頭。

  一個連禦劍術都不熟練的弟子真的會如同池田描述的那麼強?

  “不過你再強也只是個剛進入修真界的新弟子,最多只是比你同齡的人厲害一些吧,池田你太讓我失望了。”石方望著站在海面上只能通過不斷扭動身子保持平衡的梁夕,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得到兩邊都準備完畢的信號,青雲道人捏起法訣,一道金光射向雲霄,示意比試開始。

  海灘邊上的三人都聚精會神地望向對立的兩人。

  石方瞇著眼睛,見梁夕左右不停扭動,靠著醜陋的姿勢才能勉強保持平衡,心中不由更加鄙視他,瞅準梁夕動作中的一個空隙,突然抄起腳下的三叉戟淩空虛戳一下。

  一個碩大的浪頭被他真力掀起朝著梁夕當頭壓下。

  “哎呀!”梁夕大叫一聲,驚慌失措地擺動雙手,被海浪一下子拍進了海裏。

  “掉下去了?”薛雨柔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遠處只剩下石方一人的海面,“一個回合就被打下海了?”

  青雲道人和訣清揚也微微有些錯愕。

  “你快出來吧,我是水屬體質,你在水下的一舉一動我都是可以探查得很清楚的。”石方靠近水面哼道。

  他看得出來剛才梁夕那一下是故意跌進水裏的。

  海面冒了幾個氣泡,梁夕的頭一下子竄了出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撓著後腦勺:“嘿嘿,被你看出來了。”

  石方頓時氣結,哪有人在打鬥中居然這麼散漫的。

  梁夕突然嘴角上揚:“小心了。”

  “嗯?”石方還沒回過神來,突然腳下一股強大的吸力將他往下拖去。

  石方大吃一驚,低頭望去只見腳下轉起一個直徑兩米的漩渦,漩渦中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把他不斷往下拽。

  “小把戲!”石方眼中閃過一絲厲芒,倒提起三叉戟就要戳進漩渦。

  “沒這麼簡單呢!”梁夕身子在水面詭異地滑行一段,坎水刃一下子刺進海水,龍族真力滲入其中,海水頓時像有生命一樣活動了起來。

  不讓石方有反抗的機會,他身體四週砰砰砰砰四聲炸響,四道兩人合抱粗的水柱沖天而起,在數丈高的半空糾結成一條後如流星般向下墜落,目標直指石方!

  “好!”石方大喝一聲,見到梁夕終於使出拿得出手的招呼了,他也不顧腳下強大的吸引力,水屬真力從身體四週涌出,在周身表面形成了一道護體真氣。

  水屬體質的修真者在有水的地方施展的話,實力最少能提高三成,因為梁夕只是新弟子,所以石方並沒有拿出全力,在他和訣清揚看來,梁夕只是比一個普通弟子厲害一點,最多達到了小成境界而已。

  可惜他們不知道的是梁夕現在體內不僅有萬年真力,還有龍族真力!

  雖然萬年真力還不能隨意施展,但是龍族的真力和法術是七界中任何一個種族都不能忽視的。

  水柱旋轉著夾帶著壓強對著石方當頭壓下。

  “轟!”

  水花四濺,石方只覺得自己好像被一柄大錘掄中了一樣,格擋水柱的兩條手臂一時間竟然麻得沒了知覺,身子不受控制地被壓進了水裏。

  他頓時心頭一凜,看向梁夕的眼神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小覷。

  “這個人看來很不一般呀。”在水裏通過海水的元素呼吸吐納一陣,石方亂哄哄的腦子才好受一些,一個縱身重新躍出海面。

  “石方看來是大意了。”在遠處觀戰的訣清揚並不知道剛剛兩人打鬥的具體詳情,還以為石方太過輕敵才吃了小虧,根本沒有想過梁夕的實力比他想像的要高出太多。

  “砰砰砰砰”

  瞬間的功夫,石方和梁夕又交手數十次。

  石方一桿三叉戟揮舞得密不透風,梁夕斷劍招式變化奇快,武器交接猶如暴風驟雨一般叫人透不過起氣來。

  突然看到石方的三叉戟遠遠地畫了一個圈,訣清揚瞇起了眼睛。

  這是他們之前約好的信號,只要石方用他的三叉戟畫圈,那就說明這個弟子的實力值得重視。

  按照約定,訣清揚從袖中取出一塊記憶水晶。

  這種水晶的作用是灌入真力後,不僅可以記錄現場的聲音,還可以記錄現場的畫面。

  青雲道人見訣清揚這麼做,也沒有阻攔。

  “梁夕,看來我剛才真的太小看你了,不過這次你要小心了,我決定全力和你一戰,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弄傷你的,我只是要試出你實力到底是多少而已。”石方兩手穩穩抓住三叉戟道。

  隨著真力的催動,三叉戟上若隱若現一層銀光。

  “好啊,我也很想知道入門測試只有七格的我現在到底是什麼境界。”梁夕也已經打上了興頭,嘿嘿一笑,“石將軍,可以告訴我你現在是什麼境界嗎?”

  “結胎!”隨著石方一身低喝,他身邊的海浪猶如沸水一樣翻騰起來,浪頭越來越高,氣勢駭人。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3:00

第87章 石方的絕技

  “這是什麼?”梁夕禦劍站在海面上,感受著腳下的波濤洶湧,緊忙不斷扭動身子保持平衡。

  好不容易才站在仙劍上做出一個很帥的姿勢,結果一下子就被破壞掉了,梁大官人一陣氣惱。

  “石將軍氣勢駭人,恐怕鎮東王府又要多出一個仙級高手了吧。”在遠處觀戰的青雲道人微微一笑,輕撫長鬚道。

  從石方現在散發出來的真力來看,他至少已經是結胎晚期的高手,而結胎之後就是散仙境界,踏入散仙的話實力整個會提升一個層次,進入仙級,一個仙級的修真者可以輕鬆解決三個甚至三個以上的結胎境界的高手,這就足以看出仙級和普通修真者的巨大差距了。

  如果鎮東王府裏又多出一個仙級修真者的話,鎮東王麾下就又多了一個沉重厚實的籌碼了。

  訣清揚假裝沒聽到青雲道人的話,聚精會神用水晶拍攝下樑夕和石方兩人打鬥的場景。

  見訣清揚沒有搭話,青雲道人也不在意,兩眼聚光緊盯著梁夕,他也很好奇:“自己這個每天偷偷摸摸修煉的門下弟子,到底達到什麼樣的境界了。”

  站在一邊的薛雨柔想法則單純的多,她只是目不轉睛看著兩人激烈的戰鬥。

  “開!”石方真力全部聚集到三叉戟上,然後大喝一聲,三叉戟在身前劃了一個複雜的法陣,隨著法陣的開啟,海水奔騰翻涌,海面上方烏雲密布,雲朵層層疊疊壓了下來,讓人幾乎喘不過起來。

  看到梁夕臉上驚疑不定的神情,石方露出一絲微笑,然後深吸一口氣將聚集的真力全部通過三叉戟注入那個法陣裏。

  石方沒有看到的是,在他做完最後一步的時候,梁夕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剛剛趁著烏雲密布伸手不見五指的功夫,梁大官人猥瑣地開啟了邪眼,然後將石方施展法術時的真力流動全都牢牢記在了腦子裏……

  海面翻涌,原本湛藍的海水變得如同濃墨一樣,梁夕緊緊盯著腳下的海浪,心頭噗噗直跳:“原來結胎境界就已經可以讓天地變色了。”

  “石方要用他的絕招了。”訣清揚看清楚後微微有些錯愕,“梁夕居然讓他這麼重視了?”

  看著身邊面無表情的青雲道人,訣清揚笑道:“短短幾個月就能教出這麼好的徒弟,天靈門不愧為楚國第一門派呀。”

  就在訣清揚說話的功夫,海面突然平地涌起一股滔天巨浪,毫無徵兆的大浪把梁夕嚇了一大跳,身子一歪差點又跌進水裏。

  大浪過後,四尊高達百米、周身晶瑩剔透的雕像矗立在海面上。

  “這是什麼東西!”梁夕嚇了一大跳。

  這四尊雕像周身散發著陣陣白氣,絲絲寒氣散發出來,這些特徵讓梁夕很快就看出來這四尊巨大的雕像都是冰雕。

  石方站在這四尊雕像當中,腳下一個陣法在海水中若隱若現:“梁夕,接招吧!”

  說完三叉戟一揮,四尊雕像動作整齊劃一地朝梁夕漂了過來。

  對付這麼大的東西梁夕可不敢硬碰硬,一刀切了它們還好,如果自己實力不濟不能一下子砸碎它們,這四尊雕像隨便哪一尊倒下來都能把自己給砸扁了,哪怕這是在海面上。

  但是梁夕太低估了這四尊冰雕的速度,他剛一閃開,這些冰雕就如影隨形地緊貼過來,揮舞著巨大的手臂妄圖抓住他。

  這些雕像的手臂都需要至少六個人才能合抱得住,每一次砸下來都是雷霆萬鈞的氣勢,而且身體更是堅硬無比,梁夕躲閃途中使出雲麓仙居的青罡戰氣劈在雕像上,結果只是飛出了一點冰屑。

  “難怪鎮東王海軍那麼強,打仗的時候這四個冰疙瘩往前面一頂,對方就算是上千艘戰船也會被掀翻了呀!”梁夕一個扭身再次躲過冰人的大手,被凍得一哆嗦。

  冰人身材高大,移動速度快,動作靈活,很快就形成了合圍之勢,將梁夕堵在了中間。

  “能堅持這麼久才被圍住,對於一個還不能熟練禦劍飛行的新弟子來說已經很不錯了。”訣清揚說,青雲道人點點頭表示同意。

  他們不知道的是,如果這四個冰人有生命的話,梁夕開啟了邪眼,他們這輩子都別想圍住他。

  梁夕站在四個冰人的中間,因為腳下的海水已經結冰,硬得像是石頭一樣,他現在唯一可以出去的辦法只有一個,就是飛高百米,從這些冰人的頭頂飛出去,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趁冰人還沒有動作,梁夕猝然出手,坎水刃上青光爆閃,同時被催動的還有經過淬煉的赤炎毒蝎的火焰。

  血紅的火焰如同巨蟒一樣纏上冰人的身子,將它緊緊勒住。

  但是梁夕很快就發現,雖然火焰能融化一部分堅冰,但是這是在海上,水要多少有多少,融化的速度還沒有冰塊凝結的速度快。

  “沒有用的梁夕,你不使出全力的話,我可保不準你不會受傷!”石方的聲音遠遠傳來,隨著他的催動,四個冰人的手臂已經抬了起來,不用想也知道,接下來將會是如同暴風雨一般的進攻。

  狹小的空間,冰人碩大的拳頭,如閃電般的攻速,梁夕感覺自己額頭上沁出了細細的汗珠。

  “媽的,你以為我不想用全力啊,能用我早就把你這些該死的冰人打得稀巴爛了!”梁夕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冰人的拳頭,心裏罵道。

  宇文青陽將那萬年真力封印,如果梁夕沒有遇到生命危險,那股真力絕不會涌出來,雖然經過刻苦的極限修煉,真力的封印已經有了鬆動的跡象,但是和萬年的力量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梁夕可不敢每次都用自己的命去打賭。

  “接招吧!”石方真力涌出三叉戟,他腳下的法陣一下子閃出耀眼的光芒,而就在同時,四尊冰人齊齊動了。

  砰砰砰砰!

  冰人巨大的拳頭敲擊在已經凍住的海面上,傳來如同戰鼓的轟鳴聲,震耳欲聾的聲音遠遠傳來,薛雨柔臉色一陣發白,青雲道人的臉色一時間也陰晴不定。

  “加快速度!”石方站在冰人後面可以清晰地看見梁夕一次又一次躲開自己的攻擊,於是再一次催動真力。

  原本梁夕還能夠依靠邪眼的力量看出這個空間裏空氣的流動,從而避開進攻,但是隨著冰人攻速如同驟雨般的加快,這個狹小空間裏的氣流已經被攪得一團亂,而且根本就沒有可以躲避的空間了!

  砰!

  “打中了!”石方眼中閃過一絲狂喜。

  轟動!海面上掀起了一層巨浪。

  隨著梁夕被打中,海面的堅硬冰層也被砸穿,冰人半條胳膊都陷了進去,而梁夕顯然隨著冰層一起被砸進了海裏。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3:01

第88章 複製

  “唔……”薛雨柔的瞳孔瞬間縮成一條線,背過臉去不敢再看。

  石方緊緊盯著海面,他可以感覺到,剛才那一擊根本沒有給梁夕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梁夕的實力超出了我的預料。”訣清揚端起手中的水晶,“下面看他如何反擊了,畢竟石將軍是結胎晚期的高手,梁夕能讓他使出全力,這已經是對他的一種肯定了。”

  聽到訣清揚的話,薛雨柔急忙轉過臉來問道:“訣爺爺,你剛才說什麼?”

  “梁夕他沒有事,你不必替他擔心。”青雲道人輕聲道,他也在思索,“梁夕將會怎麼做呢?”

  石方將靈識釋放開來,在方圓一里的海域裏仔細搜索著梁夕的位置。

  “嗯?怎麼不見了?”他有些奇怪,“難道剛才一拳頭把他打出了這片海域?”

  石方有些疑惑地看著剛剛打中梁夕的那個冰人的拳頭。

  就在他再次擴大靈識搜索範圍的時候,突然一股強大的能量直衝他的大腦,疼得他差一點叫出聲來。

  “什麼東西!難道我的靈識打擾到這片海域的某只高階靈獸了嗎?”石方急忙收回靈識,驚疑未定地想,但是很快他就發覺了不對勁,“這片海域是在天靈山腳下,還算是淺海,高階靈獸一般都是在深海的,這裡不可能出現高階靈獸,那麼剛才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從海底緩慢升上來的那股能量也引起了觀戰三人的注意。

  因為能量太過強大,而且敵友未明,青雲道人已經將自己的法寶托在了掌心。

  訣清揚和薛雨柔也進入了戒備狀態。

  海面暫時還沒有任何波動,但是在場幾人都不敢懈怠,因為那帶著攻擊性的能量已經越來越近。

  “在這裡!”石方第一個捕捉到了能量發出的位置,一聲大喝指揮著冰人揮拳砸了過去。

  轟!

  海面一下子炸了開來,四週的海水齊齊倒灌,形成一個個小小的漩渦。

  而原本冰人揮下去的拳頭似乎遭到了什麼東西的阻礙,卡在那兒不能動彈了。

  “怎麼回事?”石方手中三叉戟上光芒閃現,可是無論他怎麼催動,冰人的胳膊都不能再往下分毫。

  眾人緊緊盯著海面,撲通撲通聲中一個個氣泡不斷涌上來。

  唰的一聲,一道體型巨大,絕不低於冰人的黑影一下子出現在海面上。

  巨大的身軀擋住了月亮,一時間離得最近的石方感覺一陣眩暈。

  等看清黑影的本來面目,青雲道人、訣清揚心頭齊齊咯噔一聲,他們第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巨大的黑影是來自東海深處的高階靈獸:雙頭魔龍。

  而且這還是一頭成年的雙頭魔龍,一紅一藍兩個猙獰的頭顱正死死瞪著它腳下的石方。

  剛才冰人不能動彈的原因是它揮下去的胳膊被魔龍的藍色頭顱吞在了嘴巴裏。

  “雙頭魔龍!它怎麼會從東海跑到這裡來的!”訣清揚的眼中寫滿了不可思議。

  雙頭魔龍雖然被劃分在高階靈獸裏面,但是它的攻擊力、它的戰鬥力、它的破壞力絕對可以媲美任何一隻超階靈獸,甚至傳說渡過九天雷火的雙頭龍足以匹敵神獸!

  冰人的胳膊被魔龍含在嘴裏,魔龍藍色的頭顱輕蔑地看了自己的對手一眼,輕輕一扯,咔嚓一聲,冰人的整條胳膊就被卸了下來 ,然後魔龍就像嚼豆子一樣咔吧咔吧大口將堅硬的冰塊胳膊嚼得粉碎。

  雖然不知道這頭成年的雙頭魔龍是從哪來的,但是它的行為確實激怒了石方。

  “我要你付出代價!”石方的絕技自從練成以來,在水戰中就從未遭遇敵手,現在一隻高階靈獸居然這麼瞧不起他,一下子讓他心裏的怒氣全部爆發了出來。

  將自己的真力提高到頂點,石方將三叉戟上的光芒催動到了最耀眼,然後狠狠一下子**了海裏。

  三尊冰人身上不斷傳來劈啪的碎響聲,而隨著響聲越來越密集,三個冰人的體型再次變大,變得至少一百五十米,比雙頭魔龍高出了超不多一半。

  而這也已經是石方的最強力量了。

  “打碎它們。”就在冰人和雙頭魔龍對峙的時候,梁夕的聲音突然響起。

  聽到他的聲音,眾人很快就發現了他,梁夕就站在雙頭魔龍的尾巴邊上。

  “梁夕果然沒有事!”薛雨柔又驚又喜。

  而更讓他們驚奇的是,雙頭魔龍居然聽梁夕的命令,緩緩朝著三座比他要高大地多的冰人走了過去。

  “這頭雙頭魔龍難道是梁夕召喚出來的?”訣清揚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雙頭魔龍可是足以排進七界十大兇獸的高階靈獸啊,普通的修真者遇到它幾乎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而梁夕現在居然能指揮它去攻擊別人。

  “石將軍已經輸了。”看到梁夕可以指揮雙頭魔龍,青雲道人舒了口氣。

  “是啊,石方雖然已經是結胎晚期,但是根本不可能以一人之力對付這頭高階靈獸的,即便是拼贏了,恐怕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訣清揚嘆道,沒有人會想到梁夕居然留了一手,而且這一手足以震驚整個大楚國。

  要知道,全國可以驅使高階靈獸的修真者都沒有幾個,而現在天靈門一個普通的新晉弟子居然就可以。

  不過梁夕給他們的驚訝還沒有結束。

  見石方臉上憤憤不平的神色,梁夕嘿嘿一笑,揮手讓雙頭魔龍停止前進。

  “石將軍,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做很賴皮?”梁夕笑道。

  見石方不說話,梁夕搖搖頭:“石將軍,既然你覺得我招出一隻高階靈獸來是耍賴的話,拿我這麼做你一定會覺得公平。”

  梁夕說完將坎水刃握在手裏,真氣灌注後開始在自己的身前揮動著。

  石方一開始還不以為意,但是片刻後他就和趕來觀看的青雲道人等人一樣瞠目結舌。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石方看著梁夕逐漸畫出自己最熟悉的法陣,但是卻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訣清揚握著水晶的手都在顫抖,他知道這個招數是石方的絕技,根本不可能有第二個人會用,但是此刻梁夕的動作從表面上幾乎沒有一點差錯。

  “石將軍,看好了。”梁夕微微一笑,真力按照之前看到的在體內流轉一通,然後注入陣法裏。

  唰唰唰唰。

  海面上頓時又出現了4個冰人,雖然比石方召喚出來的要小上不少,估計只有六十多米高,但是這已經足夠震懾住石方他們了。

  “四個召喚出來的冰人再加上一頭成年的雙頭魔龍,石將軍,你認為我們還要繼續嗎?”梁夕一揮手,四個冰人齊齊向前滑行,立在了雙頭魔龍的身邊。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3:01

第89章 約好的第三場

  石方仰頭呆呆看著梁夕召喚出來的冰人。

  訣清揚看向梁夕的眼神也很是複雜。

  鎮東王府水軍統領石方的絕技,居然在天靈門一個新晉弟子手裏給複製出來了。

  這個弟子不僅做了這個,他之前還和石方打了個堪堪平手,他甚至還召喚出了一頭高階靈獸!

  這三點,隨便說出哪一點都足以震驚楚國、甚至整個大陸的修真界。

  “天靈門的實力,果然深不可測。”訣清揚是第一個從這股震驚中回過神來的。

  石方垂頭思索一會兒,抬頭展顏笑道:“我認輸,只是我想知道,你是怎麼只看我使用一次,你就可以一點不差地做出來的,這套法術只能水屬體質施展,據我所知,你根本不是水屬體質。”

  梁夕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邪眼的事情,打了個哈哈糊弄過去,亮出坎水刃道:“池田掌教應該和你們說過這把斷劍的來歷吧?”

  訣清揚點點頭道:“是的,這把坎水刃是雲麓仙居的極品神器,難道他是——”

  想到這兒,訣清揚眼中閃過點點精光:“我怎麼之前沒想到呢,雲麓仙居以水系仙法為名,他們的鎮派之寶自然是水屬神器了!”

  訣清揚一語點醒夢中人,剛剛還沒有想明白的石方恍然大悟。

  見石方認輸了,梁夕心念水轉將雙頭魔龍收回坎水刃道:“其實我也是佔了這把坎水刃的便宜,不是這雙頭魔龍,我根本不是石將軍的對手。”

  雖然梁夕嘴上謙虛,但是訣清揚和石方卻是一點都沒有看輕他,相反的,越發地重視他。

  手握極品神器,超強的反應意識,還有深不可測的實力,這個新晉弟子身上的謎團太多了。

  就是因為謎團多,所以才更加吸引人。

  訣清揚此刻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找機會將梁夕招到鎮東王麾下。

  青雲道人今天也是第一次看到梁夕施展的能力。

  按照他的估測,梁夕現在的境界最低至少也是大成境界,只是他的真力實在複雜,現在沒有仔細觀察,所以還無法判斷他是否顯露出了屬性。

  石方也很大度,擺擺手示意自己並不在意。

  輸贏本來訣清揚也並不看重,他在意的是梁夕到底有多深的潛力可以挖掘,至少從現在的情形來看,梁夕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下面我公佈第二項和第三項。”訣清揚等眾人都安靜下來後說。

  梁夕驚訝道:“這麼快?”

  四下看了看,蘇如是並沒有來,她沒來的話這怎麼比?

  訣清揚笑了笑,從袖中取出一個淡粉色的小木盒交給梁夕:“蘇姑娘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她說等你回去了打開再看,到時候一切你都明白了。”

  “這樣啊,搞這麼神秘。”梁夕接過木盒,淡淡的花草香味飄入鼻孔。

  “好了,第三項比什麼?”既然第一二項都已經結束了,下面就是輪到訣清揚出題的第三項了。

  “前幾天我說過,第三項我們比謀略。”訣清揚看著梁夕說道。

  青雲道人心中一轉,眉毛微微皺了一下,他已經知道鎮東王這麼做的目的了:“池田在梁夕這裡吃了虧,回去稟告了鎮東王,鎮東王愛才,所以派了訣清揚和石方來檢測一下樑夕是否如池田說的那樣出色,第一是比武力,第三項是比智謀,鎮東王這分明是在測試梁夕是否是個將才啊!”

  “只是第二項是要檢測什麼呢?侍花弄草?”青雲道人看向梁夕,突然心弦一動,“難道鎮東王懷疑梁夕是木屬體質?”

  青雲道人正思考著其中的因果,訣清揚已經說出了自己的要求:“我的要求很簡單,這次隨同我來的還有三十名鎮東王府的外功高手,你也從你們天靈門的新晉弟子裏選出三十人,我給你三十天的時間,三十天后我們三十人對抗三十人,看看結果如何。”

  “那具體比些什麼人?”梁夕急急問道。

  “比什麼,你來定,怎麼樣?”訣清揚笑道。

  梁夕舒了口氣:“這就好,我回去想想看比什麼,不過三十個人對我來說太多了,我只要十個人。”

  “你想要十個人對抗我們三十個王府的外功高手?”石方覺得梁夕有些託大了。

  薛雨柔也感覺梁夕是在吹牛皮。

  梁大官人的心思哪會這麼容易就被人猜透,嘿嘿一下道:“我就要十個人,加上我是十一個,三十天后見,具體比什麼的話,明早我會寫在紙上交給你的。”

  見訣清揚答應了,梁夕轉過身跪在青雲道人面前道:“師尊,弟子三十天可能沒法按時修煉,還請世尊讓我師傅不要罰我。”

  青雲道人笑著搖搖頭:“你小子是拿著雞毛當令箭啊,我回去和淩成子說的,訣帝師這麼看重你,你可千萬不要讓他失望。”

  得到青雲道人的保證,梁夕的心裏喜滋滋的。

  今晚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青雲道人送訣清揚和石方回去,梁夕和薛雨柔一起走。

  “梁夕,我真的小看你了。”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薛雨柔覺得氣氛有些尷尬,於是率先打破僵局。

  梁夕聽到她說話,並沒有第一時間回應她,而是轉過頭看向薛雨柔,嘴裏嘖嘖稱奇。

  “你,你看什麼?”被梁夕這麼肆無忌憚盯著,薛雨柔感覺自己心跳加快。

  “我只是在想,你莫名其妙和我說話,一定是有企圖的吧,雖說我是個男人,但是我是個很有貞操觀念的男人,我可不是個隨便的人。”梁夕笑嘻嘻道。

  “你!”薛雨柔一下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平時性格比較冷,除了自己的師傅和師妹,與其他人都是很少交流的,今兒能主動和梁夕講話,她已經鼓起了極大的極大的勇氣了,沒想到這個流氓居然還是這麼一副討厭的口氣。

  薛雨柔委屈地轉過臉去不做聲。

  等了一會兒見小妞沒有反應,梁夕疑惑地湊近了一些,看到薛雨柔眼角似乎閃過一片熒光。

  “真的假的!小妞哭了?讓女人傷心的話會遭天譴的,不過小妞除外。”梁夕咂吧著嘴,緩和氣氛道:“好了,好了,你說說你哪小看我了?我哪小了?其實我很大的,只是你沒看到而已。”

  三句話出口,梁夕又將話題變得齷齪了。

  不過看薛雨柔的樣子似乎沒明白過來,梁夕這才想起小妞不是宿舍裏的那群禽獸,稍微隱晦一點的笑話她是聽不懂的。

  見梁夕又默不作聲了,薛雨柔偷偷抹去眼角的一滴眼淚,問道:“你十一個人對抗他們三十個人,真的就這麼有信心?”

  薛雨柔能主動扯回話題,梁夕自然求之不得,大官人騷騷一笑道:“當然有,不然我答應他做什麼。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3:02

第90章 這哪算賴皮

  第二天的時候所有的新晉弟子都已經得到了他們師傅的消息,說梁夕會從他們中抽取十個人外出一個月。

  梁夕沒有選外人,除了袁爽外,其餘的幾個人都是淩成子的徒弟,也就是自己的師弟。

  林仙兒他沒有算上,畢竟這麼多男人一起混三十天,帶上個女弟子會有許多不方便。

  林仙兒嘴上沒說什麼,不過梁夕看得出來她不是很開心。

  最後梁夕好不容易撿了兩個半葷半素的笑話才讓她破涕為笑。

  “梁夕,你要我們跟著你去哪?”把人選好後,袁爽好奇地問。

  他們都知道了梁夕要和訣清揚手下的外功高手對抗的事情,都認為梁夕會帶領他們去某個深山老林裏進行非人的訓練。

  不過梁夕的回答讓他們愣了半天:“我們照常修煉,袁爽你這段時間也和我們在一起,其他地方就不要去了。”

  “照常訓練能贏那些外功高手?他們可都是王府的侍衛,外功已經練到極致了。”林仙兒有些替梁夕擔心。

  不過梁夕可一點不在意,揮揮手示意大家都回去坐好,眼中滿是自信:“一個月後自然有分曉,他們只是外功高手,我們可是地道的修真者。”

  雖然梁夕很有信心,但是袁爽等人還是有些如坐針氈的感覺。

  他們十幾個人雖然現在都是修真者,但畢竟只是入門的,依靠著目前所學的法術,兩個人制服一個侍衛還是可以的,但是對方的人數可是己方的三倍。

  不過梁夕對自己的計劃守口如瓶,袁爽、林仙兒他們也就不好多問什麼了。

  訣清揚早上起床的時候看到自己的門縫裏夾了一個信封。

  他抓在手裏看了眼,信封上歪歪斜斜寫道:“三十天后對抗的形式我已經放在信封裏了,信封口沒有封上,你可以先看了早作準備。”

  訣清揚看了下,信封口果然打開著,裏面露出了一截信紙。

  “這小子。”訣清揚笑了笑,把信紙往信封裏塞了塞,“我倒要看看你能使出什麼把戲。”

  說完把信封貼身藏好,確定不會讓其餘人看到。

  三十天的時間,梁夕和往常一樣修煉、吃飯、睡覺。

  白天和其餘弟子一起修煉天靈門的法術,晚上和小狐狸一起在後山石臺研究龍族的禦水術。

  “我原本的體質是木屬,而我現在又融合了龍族的真力和血液,從而可以禦水,那麼也就可以說我又是水屬體質,同時兼備木屬和水屬。”梁夕仔細把自己目前的狀況理清。

  “師傅既然說木屬真力不適合攻擊,那我現在不就可以練習水屬法術了嗎?”想到這裡,梁夕心裏說不出得高興。

  他在石臺上盤膝打坐,身體吸收著四週的靈氣,丹田像是漩渦一樣旋轉著,將吸收的真力融合,然後在輸送到全身的筋脈裏。

  進過這些雄沛真力一次又一次的洗刷,梁夕的筋脈比剛上山的時候寬了差不多十分之一。

  這樣一來每次輸送過的真力就比以前多,從而施展出招數的威力也會變大。

  在修煉龍族法術的同時,梁夕也沒有丟下自己的極限訓練。

  如果將那萬年真力從封印中引出來,然後將它和龍族真力融合的話,梁夕根本不敢想像那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通過記憶傳承,梁夕知道龍族有一個秘密,只要修煉達到一定境界的龍族可以化為龍形,翱翔九天,那就是傳說中真正的神龍,只是在龍族的歷史上,達到這個境界的一共才兩個人。

  距離現在最近的那個人也已經在一千年前失蹤了。

  所以現在根本沒有人知道如果想變為神龍需要達到什麼樣的境界。

  “一個擁有萬年真力的龍族,能不能進化為龍神本體呢。”梁夕忍不住想著。

  三十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這段時間裏梁夕感覺自己的實力突然進步緩慢,他考慮著等鎮東王府的事情解決後是不是要向師傅提出加強修煉了。

  約定對抗的那天早上,天還沒有亮,梁夕就把袁爽他們叫醒了。

  “這麼早幹嘛?”袁爽揉著眼睛問。

  梁夕做了個噓的手勢,讓他們快速梳洗完畢後來到一處山坡上。

  “現在我說一下計劃。”梁夕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圖紙攤開。

  “現在是五點,五點半的時候會有十二個侍衛現出來,他們會分佈在這七個位置上。”梁夕在圖紙上打著圈,“六點的時候剩下的十八個人才會起床,按照我觀察的結果,六點半他們會到帝師的門前去等候他起床。”

  梁夕的圖紙標注得很詳細,袁爽他們幾個人一看就明白了。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在這三十個侍衛分批起床的時候把他們都幹掉,明白了嗎?”梁夕低聲問。

  “嗯!”眾人點點頭。

  他們十一個人正面對抗三十個外功高手是很吃力的,而這種分開吃掉卻是沒有太大的壓力,特別是他們這一邊還有梁夕和袁爽兩個強人。

  帝師訣清揚在早晨六點半的時候準時睜開了眼睛,這是他幾十年來早已養成的習慣。

  呼出了幾口濁氣後他穿戴洗漱完畢,打開了房門。

  讓他奇怪的是他今早沒有看到三十名侍衛在門外等候他。

  院子裏空空蕩蕩,連個人影都沒有。

  過了一會兒,隔壁房間的石方起打開門走了出來。

  他的表情和訣清揚一樣錯愕。

  三十名侍衛呢?

  今兒是和梁夕約好的對抗的日子,三十名侍衛怎麼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消失不見了?

  那三十名侍衛都是鎮東王府的死士,根本不可能出現叛逃的可能,而且在這天靈門裏,他們也沒有任何叛逃的理由啊!

  就在訣清揚和石方驚疑不定的時候,梁夕和袁爽兩個人懶懶散散走進了院子。

  梁夕不時撓著頭左顧右盼,流氓氣質一覽無遺。

  “梁夕你——”石方看他身邊空空蕩蕩奇怪地問,“你的人呢?”

  梁夕還沒說話,石方已經看到他從背後提出了一長摞的單刀。

  單刀的刀柄上無一不刻著“鎮東王府”的字樣。

  “這是那些侍衛的刀!”石方一眼就認了出來,當即大怒,“梁夕你什麼意思,不時說好對抗的嗎?你把我的人怎麼樣的?你為什麼不守規則!”

  “我有不守規則嗎?”梁夕不解地反問,“我也沒有把你的那些寶貝怎麼樣啊,只是他們現在,咳咳,怎麼說呢。”

  “梁夕,我們說好是對抗的,你這麼做似乎違反了規則了吧?”訣清揚也覺得梁夕做得有些過分了。

  “過分了?”梁夕誇張地張大嘴巴,“現在是第三十天吧,現在是對抗時間吧?對抗的形式我也寫給你了讓你早作準備,你不會沒看吧?”

  聽梁夕這麼說,訣清揚急忙從懷裏掏出梁夕當初給自己的那個信封,從裏面抽出信紙展了開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3:33

第91章 再遊東海(上)

  信紙上濃墨重筆寫了兩個歪歪斜斜的大字:“奇襲”。

  訣清揚愣住了,石方伸過頭看了一眼,一張臉憋成了豬肝色,不知道說什麼好。

  訣清揚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胸口不斷起伏著,顯然正在做著極為激烈的思想鬥爭。

  “梁夕,不會有事吧?”袁爽有些擔心,對方畢竟是帝師,梁夕這麼玩他,會不會太過分了?

  梁夕沒有說話,只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看著訣清揚。

  訣清揚的臉色變化幾下,嘴角微微上揚。

  袁爽不由咦了一聲:“帝師似乎是在笑。”

  “哈哈哈哈哈……”訣清揚再也忍不住了,開懷放聲大笑。

  石方也知道自己栽在了梁夕手裏了,心裏又是氣惱又是佩服:“做事不拘一格,的確是個人才。”

  “帝師,你認輸了?”梁夕見訣清揚笑了,心裏也松了口氣,他原本也有些擔心訣清揚會惱羞成怒,不過結果證明,帝師的心胸果然不是普通人能比擬的。

  “認輸,我可沒有。”訣清揚說完這句話,見梁夕露出憤憤不平的神色,隨即笑著解釋道,“不過你的行為我真的很欣賞,兵者,詭道,你做的很好,這件事我會如實向王爺稟告的,不過那三十個侍衛可都是王爺的親衛,你沒有把他們怎麼樣吧?”

  “沒有沒有,他們都在自己屋裏呆著呢。”梁夕急忙說。

  帝師看來對自己的做法還是很滿意的。

  訣清揚今天雖然在梁夕手裏吃了癟,不過很顯然他心情很好,將這件事記錄完畢後就要去向青雲道人辭行。

  雖然青雲道人執意挽留,但是訣清揚說明自己一定要趕緊將自己這次的行程回去稟報給鎮東王,所以沒有辦法再過多駐足。

  “梁夕,兩年後我們京都再見了,老朽到時會恭候你的光臨的。”訣清揚在臨走前對梁夕說。

  全天下能被帝師訣清揚如此看好的人絕不超過三個,梁夕可以可以感覺到無數射向自己的羨慕眼神。

  和青雲道人等人拱手道別後,訣清揚和石方還有那三十名侍衛消失在傳送陣裏。

  送走了帝師等人,青雲道人讓梁夕還有淩成子一起去了一間小築裏。

  “梁夕,你一定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吧。”青雲道人坐下後對梁夕道,“你的實力的確是讓我很驚訝,入門測試的時候是最低分,現在卻得到帝師的推崇,梁夕,你是不是有過什麼奇遇?”

  見青雲道人盯著自己,那眼神仿佛能直透人的心底,普通人這時候一定會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了。

  但是梁夕的臉皮厚度絕對是非人類所能企及的,他記得宇文青陽曾經說過,絕不能讓別人知道擁有萬年真力,並且他暫時也不想給自己招惹麻煩,於是道:“師傅師尊,我上山之後一舉一動都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如果我有什麼奇遇,你們會不知道?如果硬要說奇遇的話,去東海的時候的確有些小意外讓我學到了一點龍族的法術,龍族的人對我態度很好的。”

  梁夕的話從當時他回來的時候龍族那麼隆重地送他就看得出來了。

  龍族那麼看重他,傳授他一點龍族法術也不是沒可能,青雲道人也就沒有再問下去,他也知道龍族一向比較排外,如果自己一些問題過分一點的話,搞不好甚至會給天靈門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見青雲道人和淩成子沒有說話,於是梁夕表達了自己想要再去東海肚子修煉一段時間的願望。

  他現在的實力已經比普通的新晉弟子高上太多,雖然沒有正式檢測過實力到達那種境界,但是根據青雲道人的估計應該快達到修真者的第一道分水嶺——潛龍境界了。

  這時候讓他繼續和其他弟子一起修煉顯然是不合適的,那只會拖延梁夕進步的速度。

  青雲道人思考一陣,抬頭道:“你準備什麼時候出發?去哪?”

  見青雲道人這麼輕易就答應了自己,梁夕喜出望外:“明天吧。”

  去的地點梁夕也在就想好了,去東海。

  大海擁有比陸地寬闊幾十上百倍的疆域,在海裏會有更多更強的挑戰。

  “梁夕,我以現在代理掌教的名義允許你外出歷練,只是你每隔半年必須趕回來一次,而且如果這途中你做出什麼有損天靈門聲譽的事情,哪怕是到天涯海角,天靈門都不會放過你的。”

  青雲道人最後一句話說得格外嚴厲,強悍的真力迎面而來,梁夕不由鄭重點了點頭。

  告別了青雲道人走出小築,梁夕看向淩成子有些不好意思:“師傅,我在外面會想你的。”

  “你這小子,別跟我油嘴滑舌了,你師尊他很看重你,難道你沒看出來嗎?”淩成子笑著擰了下樑夕的耳朵,“真不知道你哪來這麼好的運氣的。”

  回沙場的路上淩成子一直在囑咐梁夕在外要萬事小心,海中靈獸妖獸眾多,遇到事情不要逞強。

  梁夕把淩成子的囑託都牢牢記在心裏,對師傅的關心也是格外感動。

  雖然跟著師傅修習才幾個月的時間,不過在梁夕的心裏,淩成子是他最尊敬的人之一了。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個道理梁夕還是懂的。

  來到沙場門口,淩成子停下腳步:“你明天就要走了,隔上半年才能回來,要和他們告別嗎?”

  看著沙場中師兄弟們的身影,梁夕遲疑一陣:“我和仙兒說一下就好了,不單獨和她說明的話,這丫頭恐怕會傷心很久。”

  “這丫頭心疼死老子了。”想到如果自己不告別的話林仙兒傷心的模樣,梁夕暗道。

  找了個機會把林仙兒約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梁夕向林仙兒說明瞭要去東海半年修煉的打算。

  林仙兒垂頭沉默一陣,抬頭展顏笑道:“去吧梁夕,注意安全,記得要按時回來,我……我們都會想你的。”

  “仙兒——”梁夕見林仙兒這麼理解自己,感動得想把她抱進懷裏,但是想到林仙兒那麼薄的臉皮,還是忍住了:“算了算了,來日方長,等半年後回來再給小丫頭檢查身體好了,如果沒有明顯變化的話我再幫她促進發育。”

  梁大官人滿腦子的齷齪心思林仙兒自然不知道,她還以為梁夕也在為暫時的分別而傷感,輕輕道:“梁夕,你不去和薛師姐告別一下嗎?”

  “那個臭丫頭?”梁夕挑了下眉毛,朝遠處的薛雨柔瞥了一眼,“算了吧,我和她八字不合,說不定我去向她告別她會以為我是在故意找藉口調戲她。”

  “師姐哪有那麼不講理。”林仙兒捂唇輕笑表示不信。

  “這是真的。”梁夕腦子裏浮現出薛雨柔拔劍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模樣,不由背後發寒縮了縮脖子,心裏恨恨:“小妞還欠我十下屁股呢,等回來要連本帶息要回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3:34

第92章 再遊東海(下)

  晚上去了後山,用真力將那幾株依蓮草封住,使它們暫時就保持在這個成長態勢。

  賺錢計劃就只能先推遲到下次回來再說了。

  第二天早上樑夕早早醒了過來,叫上小狐狸就上路了。

  來到約定的地方見到了早已等候在那兒的淩成子和林仙兒。

  看到林仙兒在晨風中紅撲撲的小臉,梁夕半是心疼半是關心道:“我不是讓你不要來送的嘛。”

  “我,我睡不著,就正好來送送你。”林仙兒嘴上說著,眼中卻是騰起了一層水霧,急忙低下頭去不讓梁夕看到。

  梁夕頓時感覺心頭有些堵堵的:“這丫頭,自己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了。”

  “梁夕,都準備好了吧。”淩成子是照青雲道人的吩咐來給梁夕開啟傳送門的。

  看到林仙兒依依不捨的模樣,淩成子安慰她道:“放心吧,半年後梁夕就會回來的,你在這半年裏要好好修煉,別被梁夕落下太多了。”

  “嗯嗯。”聽到師傅的話,林仙兒重重點頭。

  該說的話說得差不多了,淩成子運起真力開啟了通往東海的傳送陣。

  因為東海大部分是龍族的領地,淩成子只能把傳送陣開啟在龍族領地以外的範圍,所以梁夕要趕到隱匿在深水處的龍城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在林仙兒和淩成子注視的目光中,梁夕跨進了傳送陣。

  看著梁夕的身影消失在傳送陣裏,林仙兒的眼淚再也憋不住流了下來。

  淩成子安慰了林仙兒幾句,然後便送她先回花香居休息了,畢竟這時候距離早課的時間還有將近一個時辰。

  送完林仙兒,淩成子再次趕到給梁夕開啟傳送陣的山頭上,青雲道人已經等候在了那裏。

  “師傅。”淩成子對著青雲道人拜了一拜。

  “梁夕這次去,真的不會有問題嗎?您為什麼會答應讓他獨自一人歷練?普通弟子外出歷練一般都至少要修煉十年的。”淩成子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青雲道人閉眼沉思一陣,這才向淩成子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梁夕目前鋒芒太甚,如果繼續帶在天靈門,為他前來的可就不止鎮東王一個了。”

  淩成子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到時候恐怕謹王爺也回來,甚至當朝皇上也會派人前來,畢竟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梁夕的確是前途無量,而且他夠堅韌,天資雖然一般,但是我一直從他身上能感覺到一股淡淡的故人氣息,我懷疑他在來天靈門之前有過奇遇。”青雲道人說。

  淩成子明白了自己師傅答應梁夕出去的原因:“師傅,您這麼做的話,一來可以防止天靈門參雜到朝廷裏的鬥爭,二來又可以讓梁夕的實力再次得到提升。”

  “是的。”青雲道人點點頭,“在東海,憑著龍族對梁夕的態度,他在那邊一定不可能吃虧,我現在倒是很期待半年後他能達到什麼層次。”

  說到這裡,青雲道人眼中閃出點點精光:“兩年後師兄出關,我們天靈門一定要在京都再次鞏固天下第一門派的地位,而且最近聽說,時空裂縫有了鬆動的跡象——”

  聽到最後一句話,淩成子身子一震……

  和上次一樣,梁夕再次從半空掉進了海水裏。

  等適應了海水的溫度後梁夕從懷裏放出小狐狸,一人一獸向著海水深處遊了過去。

  因為他們現在都是龍族外戚,所以在水下都可以自由呼吸。

  小狐狸顯然對這海底世界十分驚奇,不時攆著魚群的後面游來游去,在珊瑚叢裏鑽進鑽出,在海溝裏來回攀爬。

  梁夕則是一直在感應著海水中龍族的氣息。

  龍族之間都會有一種特殊的感應,哪怕是相隔萬水千山,這種感應都會存在,只是會隨著距離的長遠而強弱不同。

  梁夕現在就在依靠著這股感覺尋找龍城的位置。

  他這次前來東海,身上一共只帶了三樣東西:小狐狸和從那個棺材裏面飄出的兩面絲薄。

  梁夕對山洞壁畫上描繪的故事還有許多的疑問。

  比如,紫薇大帝是誰,那個長角的人又是誰,他們既然有東西流傳下來,那麼歷史上他們一定是存在的,但是既然他們是存在的,那麼為什麼從沒有聽說過這個傳聞。

  照著壁畫上的情形來看,那個長角的人曾經以一己之力挑戰修真界,他這麼強悍的任人物是不可能連名字也沒留下來的。

  那個紫薇大帝在壁畫裏作為救世主的存在,也是不可能連一點事跡也沒流傳。

  除了要考證這兩個人存在的真實性,梁夕還要參照一下絲薄上的地圖。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當時在龍神的書房裏見到過那幅地圖。

  “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聯繫,說不定在龍族的藏書裏能找到我想要的線索。”梁夕感受著水流裏微弱的龍息,心裏想道。

  海水裏龍息很弱,那就說明梁夕他們這時候距離龍城還是很遠的。

  不過這也不奇怪,因為他和小狐狸這時候還沒有進入龍族的海域。

  這個世界上的海洋分為四大塊,是東海、南海、西海、北海、

  兩片海域之間都會有一塊地方作為公共的緩衝地域,而梁夕現在是處在北海和東海之間的公共海域。

  梁夕散開靈識測量了一下海流的速度,還清晰地感受了下龍息的強度,從這兩點上他大致可以估算出現在自己的位置距離龍城還有多遠。

  把小狐狸召喚回來,梁夕隨手抓著遊過身邊的一條魚道:“我們現在距離龍城估計還要遊上十幾天,速度快最少也要十天,我們是加快趕路的速度還是一邊走一邊看看海景?”

  看到小狐狸的眼神,梁夕明白了它的意思:“和我想的一樣,反正一時半會兒也趕不到龍城,我們就往深處遊一點,說不能還能碰到什麼深海沉船的東西。”

  自從成功吸收了龍血後,梁夕對生吃這種海魚也沒有那麼反感了,有時候反而覺得還很滑嫩可口,和燒熟的相比更有一番新鮮的滋味。

  一人一獸吃了幾條魚後便朝著深海游去。

  海底越往深處光線越暗,而且壓力也越大。

  不過這些對梁夕和小狐狸來說並不是大問題,所以他們前進的速度並沒有受到多大阻礙。

  一直遊了四五天后,梁夕他們已經越過了好幾條很深的海溝,可是裏面除了一些深水海藻外並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

  梁夕一時間有些沮喪:“還以為深海裏能有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話沒說完,一股大力突然從背後湧來,梁夕嚇了一跳急忙向要閃避,但是這股巨力仿佛無處不在,仍舊一下子把梁夕轉得像個陀螺朝遠處甩去。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3:34

第93章 海洋的力量


  梁夕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五臟六腑都攪成了一團讓他差點吐出來,眼前昏黑一片,下意識將小狐狸攬進懷裏以防兩人被這股大力給衝散了。

  “難道遇到了什麼海獸?”梁夕感覺那股衝擊力減弱一些,剛想轉過身子看看是什麼東西,還沒來得及做出動作,又是一股衝擊力從背後涌了過來。

  梁夕努力睜開眼睛,感覺眼前天地都在旋轉,於是趕緊閉上了雙眼,任由身子在海水裏被顛來倒去。

  這麼久以來梁夕都從來沒有過這種有力使不出的感覺,每次想掙脫出那股力量,但都是有心無力。

  梁夕後背重重撞在一塊海底岩上,岩石被整個砸得出一個大坑。

  梁夕感覺自己的背脊像是被大錘砸上一樣,噗一聲差點一口血吐出來。

  “沒有東西?”梁夕喘了幾口氣,胸口火辣辣的疼痛才減輕了一些,定睛朝四週望去,他發現居然是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什麼巨大的海底靈獸。

  “奇怪了,那剛才撞我的是什麼?”梁夕掙扎著從碎岩裏爬了起來,從胸口透出撕裂般的疼痛讓他又是一陣齜牙咧嘴。

  小狐狸從他懷裏跳出來,伸出舌頭溫柔地舔著他的臉頰。

  梁夕茫然地四下望著。

  海底空空蕩蕩,除了凹凸不平的海底,在水裏晃蕩的海藻,其他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梁夕心裏一個咯噔,“剛剛還游來游去的魚群什麼時候不見的!”

  梁夕感覺一股寒冷從腳底板直衝後腦勺。

  魚群不見了,四週安靜得可怕,這片海域仿佛突然變成了一座墳墓。

  梁夕正警惕著環視著四週,猛地感覺到一股力量鋪天蓋地從正面涌了過來。

  “就是這個!”梁夕心頭大驚,急忙摟進小狐狸跳進剛才岩石的洞裏。

  從之前的經歷來看,梁夕很清楚自己根本沒法和這股力量抗衡。

  但是這塊岩石已經被梁夕撞碎了,現在被這大力一撞,稍微鬆動了一下後徹底裂成了碎片,梁夕和小狐狸再一次被甩了出去。

  天旋地轉中梁夕感覺到一陣陣水流從自己的指縫中劃過,而自己的手臂也不由自主隨著水流上下襬動著。

  梁夕腦中靈光一閃。

  “我知道這股力量是什麼了!”梁夕心頭狂跳,把小狐狸死死摟在懷裏,“這根本不是什麼海底靈獸,這股力量來自海洋本身,它是東海和北海海水交接時產生的洋流。”

  如果是海地靈獸攪動的海水的話還好辦,躲過這一陣就可以了。

  畢竟海地靈獸體型再大,他能攪動的海水都是有限的。

  但是現在攪動海水的就是大海本身!這個事實讓梁夕從心底產生了強烈的無力感。

  海洋的面積是陸地的幾十、甚至上百倍,即便是把大陸上所有的修真者都集合起來,他們都不能與海洋為敵,因為海洋代表了大自然。

  自然之力足以毀天滅地,現在還沒有哪一個修真者可以達到這種程度。

  梁夕現在稍微慶倖的就是他是在一片還算平坦的地方遇到洋流的。

  如果這裡全都是嶙峋的海底岩石的話,恐怕自己就算是銅筋鐵骨也被撞得稀爛了。

  面對這種自然之力,梁夕放棄了抵抗。

  以他現在的實力,連洋流威力的萬分之一都還差得遠,去試圖抵抗的話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希望這股洋流不會把自己帶到太遠的地方。

  梁夕用腰帶把自己和小狐狸紮在一起,索性閉上眼任由洋流推著自己。

  “如果我不能抵抗生活,那我就應該學著享受……”梁夕咬著牙安慰自己,身子不斷打著轉,噁心的感覺越來越嚴重,胃都好像要甩出去一樣,砰一聲腦袋撞在海底,梁夕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小狐狸在他懷裏拱了幾下,確定梁夕只是暈過去後,也只好無奈地合上眼睛。

  而洋流像是一條看不到盡頭的綢緞一樣,卷著他們筆直流向海洋的最深處,那裏暗無天日……

  “哎喲,好疼——”梁夕迷迷糊糊醒了過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疼得他叫出聲來,“居然腫起了一個大包。”

  小狐狸也醒了過來,看到梁夕安然無恙,眼睛笑得彎彎。

  梁夕把之前的事情回憶了一遍,然後揉著自己的腦袋問道:“我們這是在哪兒了?”

  頭頂的亮光引起了梁夕的注意,抬頭望了眼,上面波光粼粼,光線在海水裏被折射成詭異的形狀。

  梁夕茫然地低下頭去,看到腳下的情況,瞳孔劇烈收縮,心臟砰砰亂跳好像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一般。

  “這是什麼鬼地方——”這幾個字梁夕幾乎是呻吟出來的。

  梁夕和小狐狸是站在一塊石柱的頂端,這根石柱像是筆直的筷子一樣矗立在海底,順著它的身子向下望去,越往下越暗,根本就是深不見底。

  而四週在梁夕的目力所及範圍內,都是這種海底石柱,密密麻麻矗立著,一直綿延到很遠的地方。

  處在這海底石林中間,梁夕第一次感覺自己是如此渺小。

  四週安靜無比,但是這宏偉的海底石林卻是讓梁夕的心臟用力地撞擊胸腔。

  如果不是泡在海水裏,梁夕可以保證自己現在一定是滿頭大汗。

  越往下越黑,越往遠處也是越黑,這石林仿佛是沒有盡頭一般,細細聽去,仿佛可以聽到石林深處傳來陣陣悠長的嘯聲。

  梁夕的耳膜全是心臟怦怦的跳動聲,他手心冰涼,如果不是有著極為強大的意志力,他現在恐怕早就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了。

  這裡的海水都是不會流動的,海水是死的,石林是死氣沉沉的,四週也是死寂一片,梁夕努力探出靈識,但是一點龍族的氣息都感覺不到。

  “冷靜,一定要冷靜!”梁夕握緊了拳頭不斷對自己說。

  在這種陌生的環境裏,唯有冷靜才能讓自己相出解決的辦法。

  等心跳恢復平靜後,梁夕盤膝坐在這根石柱的頂端,把小狐狸拉到懷裏,細細觀察著四週的環境。

  “這片石林到底是怎麼形成的,能打磨得一模一樣,一定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實在是太壯觀了。”梁夕忍不住讚嘆。

  站起身朝石柱下面望去,梁夕發現自己即使開啟了邪眼,也無法看到石柱的底端。

  “它到底有多高啊——”梁夕凝神看了一會兒,居然感覺一陣頭暈目眩,急忙甩甩頭退回到石柱的中間坐下。

  “算了,我們先遊遊看能不能出去吧。”梁夕調息一會兒,等身子感覺恢復得差不多了,對小狐狸說。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3:34

第94章 潮汐心訣(上)


  梁夕對自己的速度還是很有自信的,小狐狸自從成為龍族外戚後在水裏的速度絕非普通人可以相提並論。

  因為死水並沒有多少阻力,一人一狐打開全速一路疾馳,片刻後就已將原來待著的那片石林遠遠刷在了身後。

  身下就是黑黝黝的石林,梁夕忍住自己往下看的衝動全力衝刺向前。

  半個時辰過去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

  三個時辰不休止的前進,還是沒有看到石林有到盡頭的跡象。

  梁夕和小狐狸停在一根石柱上停了下來。

  一路的全力奔波讓他們都有些氣喘。

  “該死!”梁夕不死心地往上浮去,在連續被幾次大力給推下來後憤憤說。

  “上面估計就是洋流了,水流太急,我只能浮到大約五十米高,我在那上面朝遠處看,依舊看不到這片石林的盡頭。”梁夕把自己在上面見到的景象給小狐狸說了一遍。

  環顧著四週都是一模一樣的石柱,梁夕躺在平整的頂端大口喘著氣:“這片石林一定是人力修建在這裡的,我們三個時辰飛了至少上千里了,但是這石林太大了。”

  小狐狸伏在梁夕的胸口,小尾巴拍拍他,給梁夕安慰。

  梁夕喘過氣來,憐愛地拍了拍小狐狸的腦袋:“剛才一路上你也看到了,沒有魚群,而且四週太安靜了,我們最好儘快出去,我感覺這裡不太好。”

  梁夕翻了個身爬到石柱邊上,探出腦袋朝下面望去。

  石柱下面的黑色像是墨水一樣,看似漫不經心飄蕩著,但是卻又像是一直手朝著梁夕緩緩揮動。

  盯著石柱的底端時間久了,似乎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召喚著梁夕下去,梁夕驚覺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半個身子都已經探在外面了。

  “怎麼回事?”梁夕感覺時候背後發涼,頭皮發緊,趕緊縮了回來。

  在石柱上待了一會兒,梁夕感覺餓了,小狐狸也一臉無奈地看著自己的肚皮。

  朝著頭頂上的洋流看了看,梁夕咬牙:“算了,我下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順便看看這下面到底有什麼古怪。”

  梁夕從腰間拔出坎水刃握在手裏,兩手抱住石柱緩緩向下爬去,小狐狸站在上面緊張地看著他,如果有危險,它可以第一時間出手相助。

  慢慢往下,光線就暗了起來。

  梁夕將真力注入坎水刃,坎水刃上散發出點點白光,光線的範圍可以照亮四五米左右。

  朝四週看了看,矗立在自己身邊的都是沒有呼吸沒有動作,死氣沉沉的神秘石柱,好像都用一種木然的表情盯著自己,梁夕不由一陣頭皮發麻,趕緊將注意力轉移到別處,一心一意往下爬去。

  因為對下面的情況未知,所以梁夕爬得很慢,下到一百米的時候估計用了足足半個時辰。

  抬頭朝上望去,小狐狸已經看不見了,梁夕舉著坎水刃朝下看看,發現還是看不到石柱的底端。

  “真的好長啊……”梁夕話音未落,眼角瞥到一道影子突然閃了一下。

  不過影子的速度不快,梁夕兩腿一蹬,在借著海水的浮力在石柱間跳躍幾下就追上了那道影子。

  一條肥肥的魚正在梁夕身前不緊不慢游動著。

  看到這影子的真面目,梁夕啞然失笑。

  一把抓過這條魚回到石柱頂端,梁夕把魚扯成兩塊,小的一份給了小狐狸,自己抓著另一份吃了起來。

  這種魚常年生活在深海黑暗的地方,眼睛早就退化掉了,不然也不會對梁夕視而不見。

  魚肉索然無味,但是至少吃下去後梁夕和小狐狸都不覺得餓了。

  有了力氣後梁夕帶著小狐狸再次向前游去。

  餓了的時候就由梁夕下去抓上一兩條魚充饑。

  瞌睡了就在石柱頂端睡上一覺。

  一開始梁夕還對自己只要一直前進就可以遊出石林滿懷信心,但是十天后他開始懷疑自己了。

  因為他依舊看不到石林的盡頭。

  一開始他認為自己是和在天靈山腳下的森林一樣,一直在原地繞著圈圈。

  但是他一路上都做了記號,最後發現自己沒有繞圈,而是一直在走新的路,並且是筆直向前。

  “這怎麼可能——”望著綿綿的石林,梁夕涌出了深深的無力感。

  一路上的憤懣終於在這一刻擠壓到極點而噴發出來。

  “該死!”狠狠一拳砸在石柱上,梁夕拳頭傳來一陣劇痛。

  按照梁夕的想像,自己的一拳足以將這根石柱的頂端轟碎了,但是結果石柱僅僅是碎裂了一小塊,而梁夕拳頭上的皮破掉了,滲出淡淡的血絲。

  梁夕和小狐狸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閃過濃濃的詫異。

  看到碎裂的石柱裏露出不一樣的顏色,梁夕滿腹狐疑地將碎掉的石片揭開。

  石柱裏面露出了一大塊的青銅!

  梁夕急忙抽出坎水刃在石柱的其他地方鐺鐺切了下去。

  等那些石頭剝落,梁夕和小狐狸這才看到石柱的本來面目。

  外面的石頭只是薄薄一層,石柱根本就是青銅柱!

  梁夕又隨便挑了幾根石柱割下去,結果都是一樣,石層剝落後裏面都是青銅的柱子。

  “這不可能的。”梁夕覺得不可思議,“如果這些石頭柱子都是青銅柱子的話,那需要多少的青銅,整個大陸現在的青銅加起來恐怕都沒有這裡的百萬分之一!”

  而且梁夕現在還不知道這片石林到底多大,加上未知的區域,這裡的青銅簡直多得可怕,而且到底是誰會在這裡煞費苦心地建了這麼多的青銅柱,而且還不厭其煩地在上面都裹上了一層石料。

  梁夕蹲在青銅柱子的頂端,抱著頭坐下來。

  此刻他心裏滿是震撼。

  “這裡到底是哪,洋流的終點還是無意中落到這裡的?這裡又是什麼人修建的?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從梁夕腦子裏冒出來。

  見梁夕舒展眉毛摸著下巴,小狐狸知道這是他思考的習慣,於是安靜呆在一邊看著他。

  梁夕一邊考慮著問題,一邊用坎水刃在銅柱上劃刻著。

  他一開始這個動作只是下意識地把這十天經過地方的青銅林分佈和自己的路線描繪出來。

  因為他在這些青銅柱上方遊過的時候發現這些柱子有的地方稀疏,有的地方密集,看似雜亂,但是梁夕卻覺得能建造這裡的人這麼安排一定是有原因的。

  等路線圖慢慢被描繪出來後,梁夕站起身無意中瞥了一眼,心臟猛地一跳:“難道是這樣子的?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3:35

第95章 潮汐心訣(下)


  這十天裏梁夕也發現了一個現象。

  每天早上和晚上,都會有一股洋流從這些青銅柱中穿過,雖然不是每次都能遇到,但是這股洋流的規律性卻是引起了梁夕的注意。

  一早一晚,路線固定,這種熟悉的感覺讓梁夕覺得似曾相識。

  現在聯繫這副青銅柱的分佈圖,梁夕覺得自己抓住重點了。

  “但是建造這片青銅林的人真的就只是為了這個?”梁夕看著四週的柱子疑惑不已,“或者是我猜錯了?”

  見小狐狸眨巴著眼睛疑惑地看著自己,梁夕笑著把它抱進懷裏,坎水刃在地上撥劃著重新畫出分佈圖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的。”梁夕敲了敲坎水刃,指著畫出來的草圖給小狐狸看,“覺得像是什麼東西不?”

  梁夕畫的青銅柱分佈圖,有的地方密集,有的地方稀疏,小狐狸盯著看了半天,還是不解的搖搖頭。

  “如果這樣子看你就明白了。”梁夕笑了笑,在這幅圖的週邊畫了一個圈。

  小狐狸看了一眼,眼中精光四射。

  在外面加上圈後,這幅圖就再形象不過了。

  這個圈圈代表的是人的身子,而這些青銅柱分佈的地方則代表的就是人體的內臟。

  分佈密集的話就是將這些青銅柱當做一個整體,分佈稀疏的地方則就是內臟之間的空隙。

  看到小狐狸的神色,梁夕知道它看明白了,於是解釋道:“我剛剛看的時候就覺得很眼熟,如果把這座青銅柱林比作一個人體的模型,那麼你說那股洋流代表的是什麼呢?我感覺應該是真力,對,一定是真力”

  洋流只在早上和晚上才會出現,梁夕和小狐狸因為發現了這片林子的秘密,精神很是興奮,覺得時間過得太慢,好不容易才等到晚上洋流再次出現。

  “來了!”梁夕抱著小狐狸漂在青銅林的上方,邪眼大開盯著那股洋流,摸摸記下它流過的位置。

  “肝、脾、肺……”梁夕默默記下順序和洋流流動速度的快慢。

  他也發現這些青銅柱分佈得很巧妙,有的地方看似隨意插了一根銅柱,但是洋流經過這裡的時候就因為這根銅柱而改變了流速和流向,看來設計這邊林子的人對算學一定十分精通。

  洋流來勢洶洶,但是進入青銅林後卻因為佈局精密的銅柱而流速變緩,七轉八折後等到全部流出林子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四個時辰。

  而這四個時辰梁夕一直聚精會神在觀察著。

  “人體的內臟是肝屬木,腎屬水,心屬火,肺屬金,脾屬土。”梁夕盤坐在地上仔細思考著。

  原本他對真力流動的知識只局限于從師傅那裏學來的在筋脈中流動,今天卻從這海底青銅林中發現了一個新的天地:真力似乎還可以在內臟中涌動。

  將今天四個時辰觀察的畫面在腦中仔細回憶了一遍,梁夕盤腿坐在地上開始嘗試著修煉起來。

  從丹田緩緩引出真力,從經脈導入內臟。

  梁夕照著修煉,感覺體內暖烘烘的十分舒服。

  當一次迴圈結束後梁夕迫不及待又開始第二次,然後第三次……

  運轉一次需要四個時辰,梁夕他也不記得自己一共運轉了多少次了,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只看到頭頂懸著一輪潔白的月亮。

  “咦?怎麼會有月亮的?”梁夕疑惑地看了下,這才發現那只是月亮透過海水折折下來的一道殘影。

  只是太過明亮和接近,給梁夕一種月亮近在眼前的錯覺。

  “我剛剛做了多久?”看到小狐狸懶洋洋趴在身邊,梁夕甩甩頭問道。

  小狐狸百無聊賴地伸出爪子指了指自己面前,梁夕看到地上劃了七道痕跡,不由吃了一驚:“已經過去七天了?”

  感覺到肚子一陣饑餓,梁夕正要滑下銅柱去捉幾條魚上來,小狐狸卻已經把肥魚準備好了放在了他面前。

  看樣子這幾天梁夕一心修煉,小狐狸吃飯都是自己解決的。

  梁夕感激地笑了笑,吃掉兩條魚後抹抹嘴道:“這種真力在內臟中流過果然給我不一樣的感受,只是我很奇怪,為什麼總覺得這個方法帶過我的效益時大時小,有的時候效果很明顯,我可以感覺到身體裏力量的涌動,但是有時候卻又很小很小,小得我幾乎感覺不到,真是奇怪啊。”

  小狐狸也幫不了什麼忙,梁夕只能一邊繼續練習一邊思考。

  “如果我可以掌握這個控制洋流的方法的話,我或許可以引導下面的洋流和上面的洋流衝撞,然後就可以借著它們互相撞擊的力量逃出去了。”梁夕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劈啪響,“可是這種真力流動的方式實在是太難操控了,怎麼才能讓它一直保持穩定呢。”

  梁夕正苦思冥想著,感覺到身下的青銅柱又是一陣晃動,他知道,洋流又來了。

  站起身準備再觀察一邊,看看能不能給自己一些靈感,但是梁夕感覺頭頂的月光實在是太刺眼了。

  “這月光怎麼會照到這深海裏來的?”梁夕手搭涼棚朝頭頂望去,這時候腳下震動更大,不由狐疑道,“今天洋流怎麼這麼猛呀。”

  “月亮,洋流變猛,每天早晚兩次,時快時慢!”盯著洋流默默看了一會兒,這幾個片語突然在梁夕腦海裏清晰起來,慢慢地連成了一條線,關係也漸漸明朗。

  “月圓月缺,潮漲潮落。月圓月缺,潮漲潮落——”梁夕的心頭充滿了喜悅,一把抄起小狐狸親了又親,“我懂了哈哈哈,我真是個天才!我懂了是怎麼回事了!”

  梁夕嘴巴咧得老大,指著青銅柱下涌過的洋流道:“每個月月亮都會圓缺一次,而潮水一般也分為漲潮和落潮,在月圓和月缺的時候反應是最大的,所以這套方法是從潮汐的變化裏演變出來的,只要運用得當,它就可以像是漲潮的海水一樣源源不絕,我之前一會兒覺得功效大一會兒功效小,就是因為沒有根據漲潮落潮的規律來修煉,我懂了,我懂了,不要打擾我,我知道怎麼從這裡出去了!”

  梁夕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喜悅。

  看到梁夕自信的樣子,小狐狸親昵地舔了舔他的臉頰,乖巧地蹲坐到了一邊。

  “等我掌握了這套潮汐心訣,我們就可以借助洋流的力量出去了。”梁夕感覺這套修煉方法是從潮汐演變中的出來的,所以就給它起了一個叫做潮汐心訣的名字,“既然洋流把我們帶到這裡,我就還要它乖乖把我們送出去!”

  梁夕等到洋流過去後再次進入了修煉。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3:35

第96章 潮汐心訣的威力


  每當真力涌到心臟處的時候,梁夕就把這時候當做是月圓,而真力回歸到丹田的時候,就把它當做月缺。

  丹田比做海洋,身子比作青銅林,梁夕集中起全部的精神修煉起來。

  真力綿綿不絕涌出,在五臟六腑中環繞一週,然後再回到丹田。

  或許是因為梁夕的真力中包含了龍族這一水族的真力,他感覺修煉起這套潮汐心訣來十分得心應手。

  真力在梁夕體內流動的速度從一開始的緩慢到後來越來越快,一種充盈的感覺讓梁夕越發地喜歡這種提速再提速的快感。

  而隨著真力一次次的沖刷,梁夕感覺自己每一次都會有新的變化。

  以天靈門為代表的修真者們都是以真力養在經脈中為主,拓寬經脈從而達到每次出招威力增加的目的。

  因為人體筋脈繁多,所以出招時真力流向等等是初學者最大的問題。

  而梁夕這次發現的潮汐心訣就免去了這些麻煩。

  梁夕甚至認為潮汐心訣至少比現在修真者普遍的修煉方法先進了上百年。

  真力從五臟六腑中導出不僅省略了許多繁縟的步驟,而且因為五臟每一個器官都和金木水火土五形一一對應。

  再加上人體十根手指也都聯繫著每一個內臟,所以出招的時候如果是從對應屬性的手指發出真力的話,威力都會提升不少。

  強沛的真力潤澤著梁夕的內臟,龍族真力在潮汐心訣的催動下散出梁夕體外,六條護體金龍盤旋在他身體四週,閃閃發光炫目無比。

  小狐狸驚訝地看著梁夕,嘴裏咬著的肥魚鬆開了都不知道。

  六條小金龍盤旋著梁夕,游動的速度已經快得人眼跟不上了,只剩下一片金色的殘影。

  漸漸的殘影越來越多,其中部分殘影重疊起來,形成了一條新的金龍。

  小狐狸嘗試著撥弄一條魚湊近梁夕的身子,堅硬的魚頭剛一碰到那層金色的殘影就立刻被攪成了粉末。

  拳頭大的魚頭瞬間變成了粉末,小狐狸眨巴著眼睛怎麼都不敢相信。

  梁夕並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他現在已經完全沉浸在真力涌動的舒爽感覺裏。

  從五臟裏涌出的真力再散佈到筋脈和肌肉裏,梁夕頓時有一種冬天泡進溫泉的舒爽感覺,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來呼吸一樣暢快。

  “原來修煉也可以這麼舒服。”梁夕心裏不由感嘆。

  而就在他感慨的同時,他身上的金龍也在緩緩變化著。

  十二天后,六條金龍變成了七條,金龍盤旋的速度稍微減慢了一些,但是殘影卻又多了起來。

  十八天后,七條金龍變成了八條,並且每一條都比原來的要粗壯,要清晰,現在連鱗片都已經隱隱可見了。

  並且梁夕身上不時透出陣陣浩然的真氣,吐納呼吸中四週的死水都開始緩緩旋轉起來。

  梁夕這麼一坐就是整整三十天。

  但是這三十天的效果卻是顯而易見的。

  經過真力的潤澤,梁夕的容貌又發生了細微的變化,眉宇間隱隱多出一抹淡淡的邪氣,眼神卻變得格外清亮。

  “潮汐心訣不知道是誰發明的,威力比普通的修真者大多了。”梁夕一躍而起,看著自己的雙手。

  十指上真氣微微洩露一點,梁夕的掌心就出現了兩股細長的水柱,水柱越旋越大,直徑達到了七八米,看上去就像是兩個碩大的漩渦。

  “去!”梁夕大喝一聲,兩股水柱猶如兩條臥倒的巨龍一般朝著青銅柱林沖了過去。

  原本堅固無比的青銅柱此刻就像是爛掉的枯木一般,水柱所到之處幾乎是摧枯拉朽般的氣勢將一根根青銅柱撞斷撞翻。

  海水頓時被攪得渾濁一片,斷掉的青銅柱在海水裏散得到處都是,撞擊在一起時發出乒乒乓乓清脆的響聲。

  小狐狸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這三十天來梁夕一直在盤膝打坐,除了身上的金龍有變化外,沒想過他的真力也會變強。

  之前一根銅柱都打不碎,現在居然一下子推倒了整整一片銅柱。

  梁夕看小狐狸目瞪口呆的樣子,心有靈犀中知道了它的想法,騷騷一笑:“壞人需要實力,敗類需要品味,我現在品味有了,實力當然要努力提升了,等到了東海有時間我教你,現在我們先出去。”

  “唔?”聽到梁夕說出去,小狐狸嗚咽一聲,沒有反應過來。

  梁夕看著它自信地笑了笑,將小狐狸一把塞進懷裏,掌心水柱噴射將青銅柱又推倒了幾片,然後拍拍手:“好了。”

  小狐狸探出半個腦袋,看著東倒西歪的銅柱,不知道梁夕是想要做什麼。

  這時候腳下的銅柱又開始震動起來,小狐狸這才記起今晚又是一個月圓的日子。

  “看好啦。”梁夕深深吸了一口氣往下游去,然後停在那堆銅柱的面前。

  遠處一股洋流正洶湧而來,倒在它面前的銅柱都被它毫不留情捲入其中。

  梁夕不躲不閃,將真力從五臟中依次通過,原本一指寬的真力從掌心旋轉而出的時候足有手臂粗細,攪起的漩渦仿佛怪獸的大嘴一般朝著那股洋流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在洋流前進凝滯的這瞬間,梁夕運起潮汐心訣,配合龍族禦水術,一條水龍從他背後衝出,引導者洋流朝著另外一個而去。

  小狐狸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洋流就這麼乖乖地在自己眼前轉移了方向。

  “還有更好看的呢。”梁夕往上游了幾十米,指著下面的青銅林道,“我把剛剛那一片改變了下格局,現在那兒就等於是一個大的人體,而洋流就是他體內的真力,而我要它這股真力射出的方向是——”

  梁夕手指指向頭頂,那裏正是當時把他們卷過來的洋流。

  “只要這兩股洋流相撞,就足以產生讓我們出去的動力了。”海水此刻像是沸騰了一樣翻涌著,隆隆的巨大聲響讓梁夕必須大聲喊出來才能讓小狐狸聽到自己的話。

  “抓緊了,我們出去了!”梁夕摟緊懷裏的小狐狸,追著射向頭頂的洋流而去。

  兩股海流劇烈地撞擊在一起,海水裏蓬出了濃得化不開的白沫,像是海水裏突然鑽進了一塊巨大的雲朵,無數的氣泡在攪動上浮。

  梁夕靈識四散,一直在感受水流的方向,感覺到其中一股朝海面而去,他毫不猶豫一頭扎進那洋流裏面。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3:36

第97章 西雅海族


  海面蔚藍,海浪輕悠悠晃蕩著,幾隻海鳥不是鳴叫著飛過,一片祥和的景象。

  海水突然一聲炸響,海面立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的海水咕嚕嚕冒著氣泡,哧啦一聲,需要五六個人才能合抱住的水柱沖天而起,從海底射了出來。

  梁夕只覺得身子一輕,一片光亮刺得他頭腦發暈,不過久違的帶著鹹味的海風讓他歡呼出聲:“老子出來啦!”

  等兩眼適應了海面的光線,梁夕看了看太陽,時間應該是中午。

  陣陣涼爽的海風迎面吹過,梁夕笑嘻嘻地抱著小狐狸:“我說沒錯的吧,我們一定可以出來的。”

  看著小狐狸的時候,梁夕眼中不時閃過絲絲神采,小狐狸和他兩眼對視,心臟一陣撲通撲通亂跳,眼中滿是癡迷。

  梁夕沉浸在從那古怪的青銅林裏出來的喜悅中,並沒有注意到小狐狸神情的變化。

  “話說,我們這是在哪?”過了一會兒梁夕的心情平靜下來,發現了一個大問題,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兒了。

  四週都是一望無垠的海水,看上去都是一模一樣的,根本沒辦法辨別自己所處的位置。

  “我們現在是在哪片海域呀。”梁夕大把捋著頭髮。

  看太陽只能分辨東西南北,沒有辦法分辨出自己是在那片海裏的。

  最讓梁夕不知所措的是,在這片海域裏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感應到龍息。

  照理說龍族之間即使相隔得再遠,龍族彼此之間都會有感應的。

  但是現在梁夕感覺自己被整個封閉住了。

  “從青銅林裏出來又到了一個鬼地方,難道是這個月我不適合遠行?”梁夕想到了自己的老本行,可惜算卦的卦籌沒帶在身上。

  “寶貝,你可以和那些海鳥和魚交流嗎?”想了許多辦法都無法辨認方位,梁夕最後滿臉期待地看著小狐狸。

  小狐狸被梁夕一句寶貝叫得全身一顫,在梁夕的注視下為難地搖了搖頭。

  梁夕只能沮喪地甩甩頭:“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還好我們在水裏也能生存。”

  打定主意後梁夕正要下潛,耳邊突然傳來一點細小的聲音。

  “嗯?你聽聽是什麼聲音,好像是有人在唱歌?”梁夕側過耳朵凝神細聽。

  細微的歌聲被海風吹得斷斷續續,但是梁夕可以肯定,這是有人在唱歌。

  “有人的話就可以問路了。”梁夕心頭頓時大喜,抱著小狐狸朝著歌聲傳來的方向游去。

  海水並沒能給梁夕製造多少阻力,聽到歌聲越來越清晰,梁夕心裏也越發激動起來。

  梁夕正想著過會兒怎麼開口問路,突然感覺頭皮發緊,全身的汗毛都好像豎了起來。

  “殺氣!”梁夕心頭一緊,他剛剛因為太過高興並沒有散開靈識,現在他才意識到,自己還在海裏,在海裏就會有無數不知名的危險。

  梁夕邪眼瞬間開啟,見到左後方一抹紅色的霧氣正往自己背後疾馳而來,轉眼已到面前。

  梁夕已經來不及做出反擊,只能一扭腰身,在海水裏將身子硬生生往旁邊移開幾寸。

  唰!

  梁夕還沒來得及看到襲擊自己的是什麼,胳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淡藍的海水裏漂起了一串血珠。

  “什麼人!”莫名其妙被人偷襲,梁大官人憤怒得抽出坎水刃。

  眼前四五片紅色的霧氣正在聚集,而且還有不少正從遠處趕來。

  “你又是什麼人?”一聲嗡嗡作響的聲音從海底響起,接著海浪一陣翻涌,十幾頭黑壓壓的鯊魚探出了海面。

  每一頭鯊魚身上都騎乘了一個身高兩米左右的壯漢,他們都是上身赤-裸,露出糾結結實的肌肉,下身用海草和魚皮遮住,手裏握著魚骨製成的長矛。

  不過這些壯漢的嘴巴兩邊的腮和手指也腳趾間像是鴨掌一樣的蹼說明瞭他們是海族的身份。

  “他們是什麼海族?”梁夕翻轉著眼睛,和小狐狸一樣,奇怪地上下打量著這些騎著鯊魚的人。

  “我問你,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靠近這裡?”見梁夕不理睬他們,剛剛問話的一個壯漢眼神淩厲了起來。

  他手臂上端綁了一個滿是倒刺的鐵環,看樣子似乎是這些人的頭頭。

  十幾隻成年的虎鯊露著尖牙,再加上它們身上個個兩米多高的騎手一齊盯著梁夕,梁夕也感覺心裏毛毛的。

  看樣子對面似乎不大好惹,梁夕不想和陌生人起衝突,畢竟自己外來是客,於是朝那個領頭模樣的壯漢抱了抱拳:“你好,我叫梁夕,在這裡迷了路,請問一下這是哪?”

  這個壯漢身子比其餘人高了一截,胯下的虎鯊也是大了一號,虎鯊咧開嘴露出裏面猶如一把把匕首般的牙齒對著梁夕。

  “你是陸地上的修真者?”壯漢居高臨下看著梁夕,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我叫蜃樓,這裡是西雅海族的海域,你怎麼回到這裡來的?”

  “這裡是西海?”梁夕吃了一驚,並沒有在意蜃樓問他的話,“我居然從兩海的交界處到了西海這麼遠的地方?”

  蜃樓見梁夕自言自語,頓時大怒,一揮手中碩大的鐵錨:“陸地上的修真者!我問你!你是不是姦細!你是不是收到了我們公主在這裡的消息於是想來刺殺她的!”

  “吼!”聽到蜃樓的怒吼,其餘的鯊魚騎士齊齊發出怒吼,手中的長矛高高舉起,在陽光下刷一聲整齊閃出一片白光。

  梁夕被他們的氣勢嚇了一跳,急忙擺手解釋:“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迷路——”

  “迷路!”蜃樓打斷他的話,將手中的鐵錨重重砸在海水裏,掀起一陣海浪,“你還在撒謊!你這到這裡是什麼地方嗎!這裡是西雅海族的中心位置,你一個修真者是不可能獨自來到這裡的,你到底是誰派來的姦細,居然化裝成岸上修真者的樣子!”

  梁夕看著蜃樓手裏那巨大的鐵錨,心想他這武器是從那裏的沉船上扳下來的,臉上陪著笑:“蜃樓大人是吧,如果你容不下去,那不是說你心胸太小,而是說我人格太偉大,你想想,像我人格這麼偉大的人怎麼可能騙人呢?”

  “噗嗤”

  梁夕眉毛一挑,似乎聽到從這些鯊魚的背後傳來誰的笑聲。

  “你不說是嗎?好,給我把他抓起來!”蜃樓一扯手裏的韁繩,十幾條鯊魚齊齊對著梁夕露出它們尖銳的牙齒。

  “媽的你們講不講理!”梁夕見他們居然不相信自己,二話不說就要抓自己,聯想到剛才這些人居然放冷箭弄傷了自己,傷口現在被海水一泡還火辣辣的疼,頓時惡從膽邊生,一把抽出坎水刃淩空一劃,海面嘩啦一聲被梁夕扯開了一道七八米長的口子,“誰敢!”

  海面上波濤洶湧,梁夕和他們十幾個人對峙著,衝突一觸即發。

  “等等。”梁夕舉著坎水刃正準備殺出一條血路衝出去的時候,這些壯漢的背後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3:36

第98章 西雅海族的公主


  聽到這個聲音,原本凶神惡煞的鯊魚騎士們都低下頭去。

  十幾個人整齊地分開,讓出一條路來。

  梁夕看到了美女。

  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子坐在一個寬大的貝殼裏朝自己漂來。

  女孩皮膚細膩光滑,長髮如海藻般披散在後背上,鼻子微微上翹,模樣看上去十分俏皮,身上緊緊用一層薄紗裹著,雖然還沒有發育完全,但是凹凸有致的體型卻是隱約可見,誘人之極。

  更讓梁夕欲噴鼻血的是她的上身什麼都沒有穿,雪白的兩團粉膩在長髮的遮掩中隱約可見,更是魅惑無比。

  “公主。”在這個女孩子面前,所有的鯊魚騎士都不敢抬頭,只有蜃樓騎著虎鯊來到她面前恭聲道,“這個人可能是個姦細,您還是退後一點以防危險。”

  “公主?西雅海族的公主?”梁夕好奇地上下打量著貝殼裏的女孩,“老子這輩子還沒見過公主呢。”

  看到梁夕看著自己不住打量,公主柳眉一豎,喝道:“看什麼看,再看挖掉你的眼珠子!”

  雖然口氣嚴厲,但是聲音卻宛如珠落玉盤,說不出的悅耳動聽。

  “難道剛才唱歌的人是她?”梁夕心頭冒出個疑問,但是隨即又被其他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才十幾歲就這麼偉岸的胸,將來長大了那還得了,難道海族的女人都是這麼被泡大的?”

  見梁夕不僅不害怕,反而看向自己的眼神變得格外淫-蕩,視線在自己的胸口不住打轉,眼神更是充滿了把玩的意味,小公主望向梁夕不怒反笑,扯過薄紗裹住胸部:“修真者我問你,你是從哪來?”

  “哎呀可惜,居然擋住了——”梁夕下意識出口,發現眾位虎鯊騎士怒氣沖衝的眼神,這才發覺失言,急忙回答,“我?我是從岸上來的,然後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陣龍捲風刮過我就掉進這海裏來了。”

  說完兩眼又是盯著公主傲人的酥胸,眼睛一眨不眨。

  看這個姦細居然敢如此褻瀆自己的公主,蜃樓恨不得一鐵錨砸碎梁夕的腦袋,可是沒有公主的命令他又不敢貿然動手,兩手捏得格格作響。

  公主從小面對的人對她都是畢恭畢敬,從沒有人敢這麼堂而皇之地看她,雖然這個修真者眼神閃爍不定,不知道肚子裏是什麼壞水,但是哪個女人不喜歡自己能夠吸引男人,即使才十四歲的西雅海族公主也不能倖免,她的心底涌起一陣異樣的征服快感。

  “修真者,你在撒謊哦。”小公主咯咯嬌笑,胸口的兩大團不住顫抖,雪白粉嫩晃得人眼睛都花了,“西海和其餘幾片海域可不一樣,這裡從來沒有風暴,你說的龍捲風更是不可能有,所以嘛,你是在撒謊——快說!你到底是什麼人!不然就讓這些鯊魚撕碎了你!”

  前面幾句話還口氣溫和,後面一句卻是喊打喊殺,梁夕不由撇撇嘴:“這個公主真是喜怒無常。”

  “沒聽到嗎!我們公主問你話呢!”公主在這些虎鯊騎手心目中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看到梁夕居然敢對公主不敬,蜃樓徹底努力,一揮手指揮身邊的手下,“給他點顏色看看!”

  手下早就躍躍欲試,見到蜃樓下令,立刻驅使著胯下的鯊魚張開血盆大口朝梁夕咬去。

  看到這些西雅海族的人一言不合就要殺人,梁夕心中早就不滿,當下一個側身躲開鯊魚的大嘴,伸手扯住魚鰭一下子跳到虎鯊的背上。

  不等虎鯊背上的騎手做出反應,梁夕一腳就朝他背上踹去。

  “噗”,這個騎手只覺得背上仿佛被大錘掄了一記,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毫無抵抗地一頭栽進海水裏。

  “還要我再說多少遍!我只是問個路就走!”梁夕朝著蜃樓大吼一身,真力灌注到手臂上朝著胯下虎鯊笆斗大的腦袋狠狠砸下。

  砰!

  虎鯊的天靈蓋頓時像被砸爛的西瓜,天靈蓋被整個掀開成了碎末,混合著鮮血腦漿撒得到處都是。

  大量的血水從虎鯊的腔子裏涌出來,將周圍的一小片海水染成了墨色。

  鮮血刺激著其餘的鯊魚,如果不是久經訓練,再加上有騎手控制,其餘的虎鯊恐怕早就一擁而上撕扯吞咬同類的屍體了。

  “你!”蜃樓雙目赤紅。

  虎鯊騎士是西雅海族最精英的戰士,每一頭騎手和坐騎都要經過心靈的磨合和無數的戰鬥才能成為萬里取一的虎鯊騎士。

  整個西雅海族軍隊上千萬的人,一共才只有三萬的虎鯊騎士,但是現在居然被梁夕一下子就幹掉了一個。

  “你知道培養出一個虎鯊騎士要多長的時間嗎!”蜃樓額角青筋暴露,對著梁夕咆哮道。

  “我管你。”梁夕用坎水刃剔著手指甲撇撇嘴道。

  小狐狸最喜歡的就是梁夕這種不管在什麼環境下都鎮定自若的樣子,呢喃一聲往他懷裏靠了靠。

  蜃樓正要下令其餘的人一起涌上將梁夕四成碎片,公主冷冷喝道:“夠了!”

  聽到公主的命令,蜃樓等人不敢反抗,乖乖推到了一邊。

  梁夕看虎鯊騎士們都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嘿嘿一笑,對著公主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呀,我真的只是問下路就走,沒有別的意思,你看我這麼誠實的臉就知道我從來不會說謊了。”

  公主輕輕捋著自己的長髮,嘴角微微上翹:“我叫爾雅,你不應該叫我小妹妹,應該叫我公主,你再敢亂叫,我就叫他們割了你的舌頭。”

  “嘶——”梁夕倒吸一口涼氣,“這丫頭好狠。”

  看到梁夕的表情,爾雅以為他是害怕了,咯咯笑道:“修真者,你說我身上這件衣服好看嗎?”

  “她身上穿了衣服?”梁夕和小狐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裏看出不解,“她居然認為一層紗巾就是衣服?看來海族真的貧困得可以呀。”

  梁夕憋住笑,道:“說真的,沒有上一件難看。”

  爾雅原本還在等梁夕讚美自己,哪知道梁夕拐彎抹角還是罵了自己,頓時大怒:“修真者!這西海千萬萬里的海域都是歸我族所有,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不說好看,我就殺了你,把你的皮扒下來當戰鼓,讓你死了也要日夜受到捶打的煎熬!”

  “這丫頭不會心理變態吧。”梁夕滿不在乎地左顧右盼,手指頭在小狐狸的耳朵上繞著圈圈。

  看到從梁夕懷裏探出頭的小狐狸,爾雅眼中一亮,繼而滿含深意地盯著梁夕看了一會兒,再接著眼神裏充滿了鄙夷。

  看到公主小妞的眼神瞬間變了三變,梁夕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3:37

第99章 公主我也照樣抓(上)


  整日見慣了溫柔的林仙兒、清冷的薛雨柔,遇到過的找茬的薛師妹,嫵媚的問自己要依蓮草種子的女子,她們也都是萬里挑一的人間絕色,梁夕原本以為自己的眼光已經被她們給養刁了,沒想到今天看到這個不認識的海族公主,還是覺得她又是一種不一樣的美。

  “不行不行,這小妞明顯還沒發育完全呢,我是不會對小女孩感興趣的。”梁夕深呼吸了幾口氣對自己說。

  “你懷裏的那是還沒有修煉成形的仙狐吧?”爾雅突然笑著對梁夕說。

  眉毛舒展,鼻尖微微上翹,模樣俏皮中帶著幾絲純真,幾分可愛,看得梁大官人心頭大動,剛剛平靜的心臟又砰砰多跳了幾下。

  “仙狐?”梁夕抱著小狐狸仔細看了看,他記得以前也有誰說過小狐狸是仙狐的,不過對仙狐修煉成形的說法他還是一點沒明白。

  “哼,養著一隻仙狐一定沒按好心,大色鬼!”爾雅的脾氣果然喜怒無常,三句話不到又開始發脾氣,“你一定是想把這只仙狐養大了然後——”

  爾雅說到這兒突然停了下來,臉上現出兩抹紅暈。

  “然後怎麼?”梁夕還是莫名其妙。

  看梁夕的樣子,爾雅以為他裝傻,咬著牙道:“你別給我裝你不知道,仙狐修煉到一定層次後就可以化為人形,而且狐族不管男女皆是七界中少有的絕色,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腦子裏是什麼齷齪心思。”

  梁夕倒是沒爾雅想的那麼複雜,一聽說小狐狸可以化為人形,頓時又驚又喜,抱著小狐狸看了又看,嘖嘖有聲道:“哎呀哎呀,原來你還可以變成人呀,對了你會變成男的還是女的,你現在是公是母我還不知道呢,如果你是男的,我們就是兄弟了,如果你的母的,那我們就是姐妹——啊呸呸,我在說什麼呢,你是母的話,我們的關係就,暫定,對,就暫定。”

  看他瘋言瘋語,爾雅一陣迷惑:“難道他真不知道這件事?”

  但是轉念又想到:“父皇說陸地上的修真者大多狡詐,他現在的樣子一定是裝的,明明想把這只仙狐養大做雙修那種事情,現在還做出一副無辜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恥了!”

  但是梁夕的樣子的確是發自內心,爾雅頓時有些茫然了。

  “喂,我問你啊。”爾雅單手支著下巴看著梁夕問道,“你說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麼呢?”

  聽到公主發問,蜃樓等人面面相覷:“公主今兒怎麼這麼好脾氣?一般情況下她早就拉著這個人放風箏去了,現在居然和一個陌生人開始討論人生這種深奧的話題了。”

  不過公主的性子喜怒無常,他們也早就習慣了,所以很快就釋然了。

  梁夕也是狐疑地打量著爾雅。

  “這個公主喜怒無常,自己還是趕緊問完路閃人是正經,現在她看似正常,天知道過會兒她會不會發神經又讓人來我。”梁夕打定主意後斟酌了下措辭,這才道:“人活著的意義嘛就是能與自己見了怦然心動的人在一起,一起去塞外的沙漠騎駱駝,一起去天池湖裏乘小舟,一起去大瀑佈下面脫衣服洗澡,一起去深海看海怪,一起去沙灘曬太陽,一起去極洲看企鵝,一起去青樓看男寵,一起去賭場玩牌九,輸光了把心愛的人作抵押借高利貸……”

  前面說得還讓人展開豐富的聯想,越到後面卻越來越不堪,爾雅的臉色一陣發紅。

  蜃樓等人卻是想笑又不敢笑,不過不是和梁夕有衝突,他們真的會朝梁夕伸出大拇指:“你是調戲我們公主的第一人,不怕死,真有膽,小子,下面你就等著暴風驟雨般的報復吧。”

  梁夕說完似笑非笑看著爾雅,心道:“看你這個小妞怎麼回答。”

  爾雅臉色發紅了一陣子,很快就恢復了過來,嘴角揚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這抹淡淡的笑看在梁夕眼裏,他心頭頓時涌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果然,爾雅水潤的嘴唇一張一兮:“今兒有姦細在海域試圖襲擊本公主,現在我下令你們將這兩個刺客拿下,分別關到西海兩極。”

  看到梁夕臉上不解的神色,爾雅淡淡解釋道:“你不是和你的仙狐一見鍾情怦然心動想和她泛舟洗澡曬太陽嗎?”

  說到這兒她臉色一變,壞壞笑道:“現在我就把你們分開,西海兩極相隔幾千萬里,如果沒有我們西雅海族的法陣,你要去見你的狐狸娘子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沒可能了!蜃樓上!給我拿下刺客!”

  蜃樓他們早就習慣了自己公主的脾氣,所以一行人早就準備好了,得到爾雅的命令,頓時一擁而上。

  虎鯊騎士既然是西雅海族的王牌軍,戰力自然也絕非一般。

  普通的戰士至少都是小成境界的,而作為公主近侍的這些人絕沒有低於大成境界的,蜃樓則是潛龍晚期的高手。

  照理說梁夕現在的實力如果全部施展,也就在潛龍晚期左右,在他們的圍攻下應該會落在下風。

  可是梁夕之前在海底悟出了潮汐心訣,真力的發動流轉施展這一套動作做出來的速度和威力都大了許多,再加上這些虎鯊騎士也沒想過梁夕的實力會這麼強,剛一上來就被梁夕兩腳踹翻了兩個。

  梁夕並沒有下死手,因為這裡還算是西海的海域,自己可不想成為被整個西雅海族通緝的對象。

  十幾頭虎鯊在海水中賓士追逐,梁夕憑藉著自己靈活快速的優勢左躲右閃,雖然虎鯊在海中也是以速度見長,但是梁夕打開邪眼後它們就連梁夕的衣角都碰不到,反而被梁夕引導著不時兩頭虎鯊撞在一起,落個人仰馬翻的下場。

  又折了幾個虎鯊騎士,再加上爾雅公主在一旁的催促,蜃樓的火氣慢慢被激發了出來。

  “蜃樓,我平時養著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還不快給我抓住這個刺客!我要讓他們分開!你的碧水訣呢!你的禦水術呢!難道要本公主教你嗎!”爾雅光著腳踩在貝殼上揮舞著嫩藕似的手臂指揮著,“本公主讓你們抓個人能不能麻利點!一個個動作都像是龜丞相似的,我受不了你們了!”

  因為爾雅在一邊不停煽風點火,虎鯊騎士們又一直被梁夕猴耍一樣,他們的眼睛連同胯下虎鯊的雙瞳都開始慢慢赤紅,身上的肌肉也浮現出淡淡的紅棕色。

  “他們這是要做什麼?”梁夕感覺到他們的速度明顯變快了,虎鯊嘴巴每次擦著自己腰身的時候都帶過一縷寒氣。

  “投降吧!”梁夕耳邊響起一聲炸喝,抬頭望去看到蜃樓高舉著鐵錨趨勢虎鯊朝自己筆直地衝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3:37

第100章 公主我也照樣抓(中)


  “日!到底是水裏遊的,腦子不會也進水了吧,思維方式真他媽奇怪啊!”梁夕心裏大罵。

  蜃樓的武器是從海底沉船上拽下來的大鐵錨再加持靈珠製作而成,單單是那至少七八百斤重量就足以造成嚇死人的物理傷害了。

  如果在千軍萬馬中他這麼輕輕一揮,以他為圓心的幾米範圍內估計全都被碾成肉渣。

  梁夕可不想這麼年輕就被砸成一塊薄薄的肉餅。

  邪眼大開,看清蜃樓的下一步動作後哧啦一聲從他手臂和身體間的空隙穿過。

  蜃樓真力灌入鐵錨,砰一聲巨響砸在梁夕剛剛落腳的位置。

  轟咚一聲炸響,水面像是引爆了一顆炮彈,炸開的水花足足飛了四五丈高,產生的衝擊力讓直徑二十米的海水都是一陣晃蕩。

  梁夕雖然躲開了最直接的一擊,但是被夾雜著真力的海水撞倒後背,還是感覺呼吸一滯。

  “這傢夥真的瘋了!”梁夕咬著牙,眼中殺氣陡現。

  在之前梁夕已經做出盡可能的禮貌了,但是對方卻是步步緊逼,梁大官人可從來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看到梁夕徑直朝自己衝來,一個虎鯊騎士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提著魚骨磨製成的長矛對著梁夕的胸膛狠狠扎了過去。

  他甚至已經在幻想長矛貫穿梁夕身體後鮮血哧啦一聲噴涌而出的畫面了。

  但是就在長矛觸碰到梁夕胸口的剎那,梁夕卻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這個虎鯊騎士的眼前。

  “人呢?”虎鯊騎士眨著眼睛一陣迷糊。

  “小心身後!”蜃樓遠遠看到,急忙大聲一聲提醒自己的手下。

  “晚了!”梁夕面對著對方肌肉高高鼓起的後背,揮舞著坎水刃一劍劃下。

  就像是割破牛皮紙一樣,坎水刃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力就在這個虎鯊騎士的背後劃開一道長長的傷口。

  因為坎水刃太過鋒利,梁夕將刀收回手中後過了一會兒那道傷口才崩裂開來。

  噗嗤一聲,虎鯊騎士從左肩到後腰右邊的位置處的皮膚崩裂開來,鮮血如同奔騰的海水一樣洶湧而出,在半空灑出一道刺眼的血簾。

  恐怖的傷口皮肉外翻,露出裏麵粉色的嫩肉,白色的骨頭隱約可見,幾根青筋啪嗒一聲彈出體外,濕濕黏黏地貼到虎鯊騎士的後背上,片刻功夫就變成了黑色。

  從正面看去,這個虎鯊騎士的身子就像平白無故變胖了一樣。

  “啊!”足足五秒鐘後劇烈的疼痛才狠狠撞擊了他的腦下皮層,疼得這個虎鯊騎士額頭上的青筋像是粗長的蚯蚓一般蠕動著。

  此刻他多麼希望自己可能疼得暈過去,但是梁夕這一劍割下去分寸拿捏得正好,幾乎是貼著他背脊上肉和骨頭的縫隙處劃過的,雖然疼,但是卻不讓他暈過去。

  這是最殘忍的折磨人的方式。

  其餘的虎鯊騎士都沒想到梁夕要麼不出手,一齣手就這麼狠,一時間呆呆看著那個在海水裏翻騰的同伴呆住了。

  “他居然敢打傷西雅海族的最精銳戰士!給我殺了他!”爾雅此刻也怒了,自己只是想玩玩而已,但是這個人居然一齣手就弄傷了自己的手下。

  她壓根就沒從自己的身上考慮過問題,如果不是她要戲弄梁夕,情況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糟糕。

  蜃樓等人此刻不需要爾雅的命令也知道該怎麼做,很快就鎮定下來將梁夕圍在了中間。

  梁夕有些惱怒地望著爾雅,如果不是這個臭丫頭,情況怎麼會變成這樣。

  爾雅也是撅著小嘴憤憤不平地瞪著梁夕。

  此刻她站在貝殼上,修長雪白的小腿在陽光下散發著水葡萄一般的晶瑩光澤。

  最讓梁夕驚奇的是她居然全身上下就只有這一層薄紗,兩腿間的隱秘似乎只要一陣微風就能被看得清清楚楚。

  “抓住他!然後給我挖了他的眼睛,割了他的舌頭,剁掉四肢然後然後拿去喂海蛭!”爾雅看到梁夕居然還敢肆無忌憚地盯著自己,心裏不由啐了一口,恨恨指揮蜃樓等人道。

  “海蛭?這臭丫頭真的好狠!”梁夕眉毛跳了一下。

  他從東海龍族的典籍裏看到過關於海蛭的介紹。

  海蛭是只有在西海的一種生物,樣子和水蛭差不多,不過卻比水蛭要陰毒百倍。

  它們普通情況下只有小孩子的指甲片大小,但是如果被它叮住的話,它們會撕開你的皮膚,把自己的腦袋鑽進去,一邊注射毒液一邊吸血,而且會越吸越大,當把一個人全身的血吸幹的時候它會如同一個比人還要大的麵糰一樣,然後把體內滿是毒汁的人體吞進嘴裏,慢慢消化。

  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在整個過程裏人是不會死掉的,也就是說中毒的人會眼睜睜看著海蛭越來越大,吞食自己,然後自己全身的皮肉被慢慢消化腐蝕掉,最後才在無盡的恐懼裏死去。

  看梁夕臉色一陣發白,爾雅以為他害怕了,得意地鼻子高高翹起:“怎麼樣,害怕了吧?”

  “怕你妹啊!”梁夕現在看爾雅的眼神裏滿是厭惡。

  年紀小小就真麼狠毒,將來長大了那還得了,真不知道西雅海族的皇族內部是一副怎樣的可怕場景。

  “你,你居然還敢罵我!”爾雅顫抖著手指指著梁夕,小鼻子一抽一抽的,“蜃樓,還有你們這幫廢物,快給我把他拿下!我,我要親手割了他的舌頭!”

  說完就從身上不知道那個地方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淩空對著梁夕比劃著。

  得到公主的命令,蜃樓等人虎吼一聲,再次朝著包圍中的梁夕撲了過來。

  他們也都看出梁夕速度快的特點,這才採用的是圍而不打的方法,想要耗盡梁夕的力氣,然後再把他抓住。

  “想得美!”梁夕握緊了坎水刃,仿佛一道閃電一樣出現在虎鯊騎士的隊伍裏。

  砰砰砰

  鐺鐺鐺

  武器交接發出的聲響不絕於耳。

  雖然這些虎鯊騎士單對單不一定是梁夕的對手,但是他們畢竟是西雅海族最精銳的戰士,每次梁夕攻過來的時候他們都兩三個人配合默契地一起抵擋梁夕的進攻。

  “修真者,你還不投降嗎?你看看,包圍你的圈子已經越來越小了。”爾雅站在遠處得意洋洋地說,“你們不是有一句俗語嘛,叫做雙拳不敵四手?”

  梁夕吐出一口鹹澀的海水,嘿嘿一笑:“公主殿下你說錯了,是雙拳難敵二乳,特別是你這樣的童顏巨—乳。”

  聞言爾雅眉毛倒豎,憤怒的火焰在心底熊熊燃燒,一隻煮熟的鴨子居然還敢嘴硬,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你們圍什麼圍!快把他抓住,不然我回去告訴父皇把你們全都去喂海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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