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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社會] 少年藥王 作者:逐沒(連載中) [打印本頁]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6:31     標題: 少年藥王 作者:逐沒(連載中)

第1章 崴了腳的禦姐

  白雲藍天,烈日炎炎。

  一列銀白色動車快速行駛在鐵軌上,穿過一片綠意盎然的平野,如同一條遊弋在靜海中的銀色鰻魚。

  八月底的車票很緊俏,即便是二等座車廂,也是空無虛席。

  隋戈同學,便是麼二等座車廂中的一員。家裏那位老地主可真是吝嗇,居然連張機票錢都捨不得,看來真是快趕上周扒皮了。

  隋戈坐的位置剛好在中間,這本來是一個很不好的位置,既不能看窗外的風景,也不方便進出。但幸運的是,左右兩位的位置坐的都是女人,被她們夾在中間,倒是有種左擁右抱、至尊享受的感覺了。

  當然,左擁右抱只是一種幻想而已,真要是付諸行動,那鐵定會被人家狂扇耳光的。隋戈雖然自認為皮相還不錯,但他也很清楚,自己絕對沒有帥到能夠隨意輕薄良家女子,而人家還會極力配合的至高境界。

  隋戈的右手邊,是一個濃粧艷抹的中年婦女,約莫三四十歲,穿著一身黑色套裙,黑色絲襪,再配上一雙黑色皮絨長靴,儼然像是要去奔喪似的。

  黑絲大姐倒是很健談,笑著向隋戈問道:“小帥哥,瞧你這樣子,是個學生吧?”

  “嗯。”隋戈點了點頭,聽見對方說自己帥,他心裏還是有幾分高興的,“東大的新生,正要去學校報到呢。”

  “不錯啊,東大可是全國重點大學呢,小帥哥有前途啊。”黑絲大姐打開了話匣子。

  “我一個鄉下學生,哪有什麼前途,倒是大姐你,一看就是個成功女性呢。”隋戈笑了笑,拍馬屁也要互動,才有意思嘛。

  “嘻嘻~不過是開了幾家時裝店而已,哪算什麼成功女性。”黑絲大姐嘴上謙虛,表情卻多少有些得意,“小帥哥,你這身板不錯啊,膚色也挺健康的,難道你經常去健身房?”

  “大姐說笑了,我一個農村娃,哪能去什麼健身房,磨坊倒是常去。”

  “你還挺幽默呢……”

  “……”

  隋戈嘴上應付著這位黑絲大姐,注意力卻被左手邊的女生給牢牢吸引住了。

  沒辦法,男人都是視覺係動物,隋戈也不例外。何況,隋戈還是一個完全絕對小初男,對於美女的免疫力極低,尤其是絕色美女。

  而左邊的女生,當真稱得上是絕色美女。她約莫二十一二歲,長髮微卷,嬌俏玲瓏,舉止優雅,她穿著一套米白色花邊袖的絲質長裙,露出的手臂皮膚透著陶瓷般的光澤,好似凝脂雪膏一般柔滑。胸前衣服的褶皺,更是勾勒出峰巒聳立、溝壑深邃的美景,將江南女子娉娉婷婷、水靈清秀的特質表露無遺。

  這樣精緻的女生,在涌泉村那山坳坳裏,可是打著燈籠也看不到呢。

  不過,讓隋戈印象最深刻的是這女生的眼睛,朦朦朧朧,好似蒙了一層水霧、煙雨一般,極有靈氣。顧盼流轉,宛如梨花帶露,清新秀麗,又有幾分嬌弱,無限激發了隋戈同學的保護慾望,恨不能將其攬入懷中,全方位保護、呵護一番。

  “這就是……禦姐麼?”

  隋戈的心臟猛地抽了一下,腦子當中迅速涌現出完美禦姐的特點:成熟、優雅、身材、冷靜、智慧、氣質……

  身邊這位,不就是完美禦姐的典型代表麼?

  大都市畢竟是大都市啊,聽說除了禦姐還有女王、制服、傲嬌等特色美女,哪像隋戈以前呆的地方,除了村花就是柴禾妞,一身上下還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半點春光都不給露。如果真露了,你還不能白看,否則你就只能趕著牛羊到府提親,要不然就等著她父親、哥哥之類的男人到府將你亂棍打死。

  遺憾的是,這位水靈禦姐自從跟乘務員要了一杯果汁之後,幾乎就沒有再張過口了。大多的時候,她那朦朧的目光都停留在窗外,儼然在思索著什麼,嘴角上還挂著一種不屑甚至有點厭惡的表情。

  很顯然,水靈禦姐對隋戈的印象並不怎麼好。這主要是因為隋戈同學看人家的眼光太直白了,赤.裸.裸的,完全不帶任何的修飾和掩飾,好像他根本不知道啥叫含蓄,恨不得看穿人家的衣服似的。她甚至有些後悔,如果不是臨時興起去東江市,也許就不用搭乘火車來遭罪了,更不會遇到這種無聊的傢夥,也不會被討厭的目光騷擾了。

  水靈禦姐雖然不屑跟隋戈交談,但一杯橙汁下肚之後,卻是有些想要釋放壓力了,憋了一陣之後,她終於起身向隋戈說道:“這位同學,請你稍微讓一下,我要出去。”

  她的聲音很清越,有種吳儂軟語甜絲絲的味兒,落在耳朵裏很舒服。

  隋戈儘量縮了縮腳,但是座位間的間距實在太小了,所以雙方的身體摩擦幾乎是在所難免了,當她從隋戈身前擠過去的時候,腰臀之間那道美麗的弧線,幾乎讓隋戈蠢蠢欲動,嚇得他趕緊夾緊雙腿,這才避免了當眾出醜。

  隨後,隋戈趕緊將目光轉向黑絲大姐臉上,剛升起的欲.火頓時就冰封三尺。

  距離到達東江市火車站,還有差不多兩個小時的時間,隋戈想了想,打算小睡一會兒,也免得繼續去應付這位健談的黑絲大姐。

  剛閉上眼睛一會兒,忽地聽見有人悽婉地驚呼了一聲。

  隋戈循聲看去,只見那位水靈禦姐跌坐在洗手間門口附近,滿臉痛苦地捂住她的一隻小腳丫。

  很顯然,洗手間外面的水漬,是釀成這場悲劇的罪魁禍首。

  綁帶式高跟涼鞋雖然時尚亮麗,但是崴起腳來也特狠,水靈禦姐看樣子是受傷不輕啊。

  乘務員一邊提醒其餘乘客不用驚慌,說只是小事故云云,然後趕到了水靈禦姐面前,詢問她的傷勢如何。水靈禦姐這一次崴得實在厲害,一雙小腳很快腫得跟包子似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楚楚可憐之極。乘務員也看出情況有些嚴重,連忙詢問乘客之中是否有醫生,請出來幫忙。

  “咦,有發揮的機會呢。”

  隋戈沒心沒肺地想道,覺得可能有機會零距離欣賞一下水靈禦姐的美腿,正要挺身而出,英雄救美的時候,忽地聽見後方響起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我是東江市三醫院的副主任醫師。這位小姐關節扭傷很嚴重,請你不要亂動。乘務小姐,請你馬上去找一點冰塊來做冷敷。”

  只見一個西裝革履、帶著金絲眼鏡的中年人站了出來,脫掉身上的西裝,挽起了衣袖,紳士翩翩地來到了水靈禦姐旁邊。

  乘務員也趕忙行動起來,去做冷敷需要的冰袋了。

  看到英雄救美的機會竟然被人插隊了,隋戈心頭頗有些不爽啊,滿腔的保護慾望都沒處發泄呢。不過,人家已經插隊,隋戈倒也不好意思跟人爭功,只好看對方如何表演、賣弄。

  乘務員很快將冰袋拿了過來,水靈禦姐連忙用冰袋捂住受傷的關節處。

  眾人的滿懷期待地望著青年醫生,希望他能夠為這位嬌俏玲瓏的美女解除痛苦。

  但是,讓大家失望的是,這位醫生卻沒有採取別的措施,只是向水靈禦姐說道:“小姐,你就這麼用冰袋捂住,儘量不要活動,等火車到站之後,我幫你聯繫救護車,儘快到醫院進行治療。”

  什麼嘛!

  眾人不禁傻眼了。看到這位青年醫生又是脫衣,又是挽袖的,大家都以為他會妙手回春,為這位姑娘立即解除痛苦,誰知道他竟然就讓人家這麼躺在地上,而且還是躺在洗手間附近,成何體統!

  青年醫生被眾人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沒辦法,火車上沒有醫療器械也沒有止痛的藥物,這個……已經是我能夠想到的最合適的處理辦法了。”

  庸醫!絕對是他媽的庸醫!還他媽副主任醫師,狗屁!

  眾人心想道,再看這位青年醫生的眼色可就不那麼崇拜了,甚至有些不屑。

  “既然西醫沒辦法,那就讓我這個中醫試試吧!”

  隋戈見青年西醫沒能解決問題,終於找到了挺身而出的機會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6:33

第2章 狗眼看人低

  “你……你是醫生?”

  青年醫生瞅了瞅隋戈,眼神之中頗有些不屑,這小子居然敢質疑他的醫術和判斷,他自然有些不爽。再怎麼說,他好歹也是醫學院碩士生畢業,有專業執照的正牌醫師。不過他這個醫師今天也是有些窩囊,手裏沒有醫療器械也沒有藥物,的確沒辦法處理目前的狀況。

  其餘的人,則是一臉疑惑地望著隋戈。

  畢竟,隋戈看起來就是一個有點山野氣息的學生小夥子而已,跟什麼中醫似乎完全不搭調啊。

  “沒錯。”隋戈迎著眾人的目光肯定地說道,“我是中醫!我們一家人都是中醫,中醫世家!”

  其實,老地主不過就是一個赤腳醫生,甚至都沒有正統地學過中醫,跟中醫世家八竿子都打不上,但是老地主自製的跌打損傷用的狗皮膏藥和一個婦科用的萬精方卻是靈驗無比。

  這兩個方子,都來自一本無名古書,因為靈效無比,老地主認為這兩個方子都不是普通的藥方,而是“仙方”,但究竟何為仙方,老地主卻也道不明白。

  正是因為隋戈對老地主制的狗皮膏藥有絕對的信心,所以他才如此有底氣。

  “中醫?”青年醫生顯然對中醫不怎麼感冒,不屑地哼了一聲,“你行不行啊?”

  水靈禦姐也皺了皺眉頭,因為先入為主的緣故,她對隋戈其實沒什麼好感的,所以連帶著對隋戈的醫術也沒什麼信心。

  誰知道隋戈也不是好惹的,一瞪眼,衝著青年醫生喝道:“中醫博大精深,你這個井底之蛙懂個屁!既然你沒辦法,就滾一邊涼快去,少在這裡指手畫腳、唧唧歪歪!”

  一席話氣得青年醫生面紅耳赤,被一個毛頭小子如此喝斥,他怎麼咽得下這口氣:“好!那今天我這井底之蛙就開開眼界,看看你這中醫世家的傳人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你可小心點,別把這位小姐的腿給治瘸了!”

  青年醫生這話,諷刺和挑釁的味道就彰顯無遺了。

  兩人之間,似乎已經瀰漫出一股火藥味了。

  其餘乘客見此情形,頓時來了勁,一個個跟吃了興奮劑似的。

  中醫、西醫現場PK、對掐啊,這種熱鬧場面可不多見啊,尤其是在乏味的火車旅途當中。所以,其餘的乘客,恨不得火上再澆油,立即點燃戰火。

  “小帥哥,我支援你!用你的中醫醫術狠狠羞辱他!”黑絲大姐自然全力支援這位剛認識的小帥哥,因為她有些喜歡這位小帥哥身上的“野味”,還有那結實而充滿青春活力的身板。就算是吃不到這個童子雞,在心裏面臆想一下也是好的。

  “對!小夥子,別退縮!卯上去!”另外一個人起鬨道。

  “別磨嘴皮子了,趕緊開練啊!”

  “……”

  車廂裏面,一時間變得跟菜市場似的,慌得乘務員連忙提醒各位乘客保持安靜。

  水靈禦姐聽了青年醫生的話,雖然有些不舒服,但是多少有些擔心,畢竟隋戈這傢夥“賊眉鼠眼”的,看起來不太可靠,而且她對中醫也有些偏見,要是這腿真的被這小子治出了問題,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隋戈看出了水靈禦姐在擔心什麼,說道:“你的關節皮下已經開始浸血,如果你聽這個西醫的建議,等到醫院再治療的話,恐怕沒有十天半月是很難痊癒的,花一大筆醫藥費不說,還得活受罪。”

  青年醫生聽出這是實話,但他哪會服輸,忍不住又頂了一句,“那你治療的話,幾天能好呢?”

  “何須幾天?半個小時足矣!”隋戈信心十足,往那青年西醫投去一個鄙視的目光。在隋戈眼中,這廝根本就是跳梁小丑、土雞瓦狗而已,分分鐘就能讓他閉嘴。

  青年醫生不屑地揚了揚嘴角,冷笑道:“行啊,我等你半個小時!”

  說完之後,青年醫生看了看他腕上剛買不久的象徵成功人士的天梭手錶。心想半個小時之後,他就可以肆意地羞辱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鄉下小子了。

  隋戈自然知道這青年醫生是什麼想法,但他不屑跟對方在嘴巴上較勁了,他從行李架上將背包取了出來,然後從裏面翻出一張黑乎乎的狗皮膏藥出來。

  “狗皮膏藥?”

  青年醫生還以為隋戈會拿出什麼殺手锏出來,比如銀針、秘制藥丸之類,結果居然是摸出一張上不了臺面的狗皮膏藥,頓時啞然失笑,心想什麼狗屁的中藥世家,原來只是江湖郎中而已。

  看到隋戈祭出狗皮膏藥,青年醫生心中大定,覺得自己勝券在握,忍不住又陰陽怪氣地譏笑了一句,“你這膏藥很貴吧,至少得兩塊錢一張吧?”

  其餘的人也是大跌眼鏡,狗皮膏藥這種東西,往往都被人視為招搖撞騙的東西。

  但是,只有隋戈很清楚這狗皮膏藥的藥力是何等神效。老地主制的這些狗皮膏藥,可是用紅花、大黃、當歸等十幾種藥材熬製成藥膏,然後敷在純色的土狗皮上製成的。其中,黑色的狗皮膏藥專治跌打損傷,白色的狗皮膏藥專攻風濕疼痛。

  老地主的狗皮膏藥,十里八鄉,可說是無人不知呢。

  水靈禦姐看到隋戈摸出一張黑乎乎的東西,剛剛生出的一點好感立即消失了,她顫聲說道:“你……你要把這個臟乎乎的膏藥……貼在我腳上?不行,這東西好噁心——”

  啪!

  誰知道隋戈完全沒有理會水靈禦姐的感受,神速無比地撕開狗皮膏藥上面的塑膠紙,然後放在手掌中猛地快速搓揉了幾下,化開藥力,也不理會水靈禦姐的反對,抓起她那只白嫩纖細的美腿,啪地一聲就把膏藥貼在了美女的足踝上。

  沒辦法,隋戈幹這種差事已經十多年了,不神速反而才奇怪了。貼了之後,隋戈才不禁開始後悔,剛才怎麼不借機欣賞把玩一下這位水靈禦姐的美腿呢?失算,失算了啊。

  這就貼上了?

  看到這張臟兮兮的醜陋的狗皮膏藥貼在了腳上,水靈禦姐覺得很是噁心,就好像是粘著一團狗屎似的。但是,反正貼都貼上了,這時候再撕下來似乎也沒有什麼意義,何況伸手去撕的話,搞不好還會弄臟她的手呢。

  所以,水靈禦姐雖然有些惱火隋戈的“強貼”,但終究還是忍住沒有去扯那張狗皮膏藥,只不過她看隋戈的目光,卻多少帶著一些怒火。

  隋戈卻渾然不覺美女的怒意,一本正經地說道:“病不忌醫嘛,別看這張膏藥很醜,但是管用啊。要不是看你年紀輕輕,模樣也還乖巧,真要被某些庸醫給耽誤,留下後遺症什麼的,你這輩子可就完了。誰願意娶個瘸——嘿,總之,我這膏藥貼上之後,保管你分分鐘痊癒!”

  “痊癒個——”

  水靈禦姐又恨又怒,險些把髒話都噴了出來。但片刻之後,她忽地發現一陣清涼的感覺通過狗皮膏藥滲透到腳上的皮膚下面,藥力滲透之處,先前那種鑽心的疼痛邊開始明顯減輕,然後逐漸地消失。另外,紅腫的症狀也開始如冰雪融化般逐漸消褪。

  這張噁心、醜陋的狗皮膏藥,仿佛有種奇異的魔力,好像靈丹妙藥一般。

  原本打算看隋戈笑話的青年醫生不禁傻眼了。他做夢都想不到,這小子的狗皮膏藥竟然如此的靈驗,簡直比醫院的特效藥還要強十倍、百倍。

  至少需要一週才能痊癒的嚴重關節扭傷,居然短短十幾分鐘就幾乎痊癒了!

  這完全是沒有道理的事情!但卻偏偏就發生在他的眼前。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6:34

第3章 狗皮膏藥

  青年醫生吞了一口唾沫,一種挫敗的感覺油然而生,心頭不禁在想:“難道老子幾年的西醫理論學習,臨床的經驗,真的都他媽白費了嗎?竟然連一個毛頭小子都不如……”

  隨著傷勢的減輕,水靈禦姐也終於冷靜了下來。

  隨後,她驚奇的發現,疼痛已經完全消失,稍微活動了一下關節,居然沒有絲毫的不適。

  她正要打算站起來,卻聽見隋戈兇巴巴地說道:“不想留下後遺症的話,就再等十分鐘!”

  水靈禦姐被隋戈這麼一兇,雖然有些不爽,但是卻不敢拿自己的腳開玩笑,只能讓那張噁心的狗皮膏藥又在她的粉嫩玉足上又貼了十分鐘左右。

  終於,隋戈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揭掉這張狗皮膏藥了。

  水靈禦姐如蒙大赦一般,趕緊用兩根手指的指甲小心地揭開了狗皮膏藥,生怕會碰到上面那些黑乎乎的像鍋底灰的藥膏似的,然後迅速地將狗皮膏藥扔進了垃圾袋中封閉起來,麻利地站起身,鑽進洗手間裏面。瞧她這模樣,哪像是剛被崴了腳的人。

  乘務員和其餘的乘客,都被驚得目瞪口呆。

  狗皮膏藥,怎麼就會如此靈驗呢?

  青年醫生心知自己已經輸了,正打算灰溜溜地回到座位上去,誰知道隋戈卻沒打算就此放過他,隋戈向他笑道:“這位醫生,我這兩塊錢的狗皮膏藥還管用吧?”

  “醫生”兩個字,本來是尊稱,但此時卻讓青年醫生覺得分外的刺耳。忽地,他腦子當中閃過了一個惡毒的念頭,冷笑道:“誰知道你這狗皮膏藥是用什麼藥材做的,搞不好會留下什麼毒副作用呢。還有,狗皮膏藥,用狗皮制的吧,說不定會傳染狂犬病呢!江湖郎中,就是害人不淺啊!”

  麻痹的!這廝的嘴巴很毒啊!

  隋戈本以為對方會就此認輸道歉,誰想到這青年醫生居然唱了這麼一齣,鄙夷道:“我家的狗皮膏藥,歷經一千三百多年的傳承,採用的狗皮都是經過藥材高溫蒸煮過的,自然不會帶什麼病毒。西藥不是講究臨床試驗吧,我家的這些狗皮膏藥,醫人無數,從未聽說有人因此而得狂犬病的。遠的不說,你去黃平縣打聽打聽,十鎮八鄉的,有誰不知道‘隋膏藥’這塊金字招牌!就算是縣長摔了腿,第一時間那都不是上醫院,而是到府求藥!另外,作為西醫,你對狂犬病真的了解嗎?狂犬病絕大多數是通過咬傷、傷口感染傳播的,而這位小姐只是崴腳,皮膚又沒有傷口,就算是有病毒,也不會被感染。否則的話,城裏人養這麼多的貓兒、狗兒,天天用手摸來摸去,那照你這麼說,豈不是瘋子滿街跑了!庸醫,真是害人吶!”

  隋戈這番話說得斬釘截鐵、氣勢十足,頓時就把青年醫生給震住了。但隋戈沒有就此罷手,繼續窮追猛打地說道:“再看看你——連一個崴了腳的小傷都治不了,這是醫術不精!有沒有!懷疑詆毀中醫,誤導病人,險些延誤了病人的治療時機,更肆意誇大狂犬病危害,危言聳聽,這是醫德淪喪!有沒有!明知有錯,卻是知錯不改,執迷不悟,這是人品低賤啊!有沒有!由此可見,你不僅不配做一個合格的醫生,更是連一個堂堂正正的人都算不上!為什麼現在有人說醫生是別著執照的流氓,說得就是你他媽這種人渣啊!”

  “你……你……”

  青年醫生氣得七竅生煙,臉都成了豬肝色了,嘴角更是氣得不住發抖,像是要被氣得噴出幾口鮮血似的。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不僅醫術上不如這個黃毛小子,竟然連鬥嘴都跟人家差十萬八千里。

  “你什麼?嘴角抽這麼厲害,你抽風了麼?”

  隋戈又摸出一張狗皮膏藥,啪地一聲就貼在了青年醫生的嘴巴上,將其封了一個嚴實,“免費送你的!”

  青年醫生又羞又怒,差點就要衝上去跟隋戈肉搏一場了,但是看到隋戈那結實、野性的身板,卻頓時又焉了下去。精神和名譽上已經被羞辱得體無完膚了,就不要再遭受肉體上的折磨了吧。青年醫生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灰溜溜地回到了座位上,扯出一張報紙,將整個頭埋了進去。

  自取其辱!

  隋戈不屑地冷哼了一聲,然後腦中靈光一閃,摸出一張狗皮膏藥,笑著臉向眾人朗聲介紹道:“各位都看到了,這就是我家祖傳的狗皮膏藥,經過了千百年的傳承,獨家秘制,靈驗無比,專制跌打損傷、風濕疼痛,一貼見效,一貼就靈……”

  “小夥子,我有風濕的老毛病,能治不?”果然,有人開始尋醫問藥了。

  隋戈暗道老人家你真上道,應道:“當然了,一貼就靈,三貼保管你痊癒!你老要買的話,給你打個折,九十九塊一貼。你老別動,就坐在座位上,等會兒我給您送去,要是沒效果的話,我不要您一分錢!免得某些人又說我招搖撞騙,兩塊錢的東西也敢賣九十九!”

  “呵呵~”老頭子笑了起來,歡歡喜喜地拿到了一張狗皮膏藥,在手裏面搓揉了幾下,然後貼在了小腿肚上面,片刻之後,他就直呼這狗皮膏藥硬是靈!

  賣藥吆喝這種事情,隋戈從小就幹上了,所以也算是輕車熟路。其實,隋戈家的狗皮膏藥在鄉下賣的時候價格波動就很大,老地主常說:“遇民賣民價,遇官則賣官價。遇人賣人價,遇鬼則賣鬼價。”

  所以,他家狗皮膏藥的價格,從九塊九到九百九都賣過。

  九十九的價格,不高不低,但不過幾分鐘時間,幾十張狗皮膏藥就售罄了,連旁邊的黑絲大姐都趕著緊買了兩貼。

  當然,並非這些買藥的人都有跌打損傷、風濕疼痛等毛病,而是親眼見證到隋戈的狗皮膏藥如此神效之後,潛意識的都認為這些狗皮膏藥就是靈藥、神藥,既然有幸碰上了,那是一定要買上幾張的。留著備用也好,贈送親友也好,總之都不會錯的。

  幾位其他車廂的乘客,居然也聞風而動,打算向隋戈購買幾貼狗皮膏藥,可惜這時候隋戈手中的膏藥已經賣光,幾位乘客感到極其遺憾,只好留下一個號碼給隋戈,請隋戈有膏藥的時候務必打給他。

  這時候,買了膏藥的人都主動將錢遞到了他的手中。隋戈瞅了瞅,差不多有三四千的樣子,這讓他心頭暗爽了一把。

  水靈禦姐費了好大勁才把小腳丫洗乾淨,又噴了點香水上去,因為她怎麼都覺得狗皮膏藥的臭味道還粘在上面,等她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卻發現那可惡的小子竟然在座位上點著炒票,笑得嘴都合不上了,整個車廂中,都瀰漫著一股濃濃的狗皮膏藥味道。

  更可惡的是,那小子見她走了過來,竟然向她伸出手說:“九十九塊!”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6:36

第4章 發瘋校區



  隋戈英雄救美的戲雖然演得很成功,但事情卻並沒有朝著美人垂青、以身相許的理想方向發展。美女的姓名、電話等重要資訊,隋戈是一樣都沒有弄到。看樣子,隋戈同學要打破“絕對完全初男”的稱號,還任重而道遠呢。

  通過這件事,隋戈也明白了一個道理:狗皮膏藥療傷雖然靈驗,用來泡妞卻不能加分。

  下了火車之後,水靈禦姐很快就消失在人流之中。隋戈遺憾地逗留了一陣之後,趕去學校報到了。

  隋戈先坐了一個小時的公車,趕到了東江市汽車站,然後又坐了四十多分鍾小巴車到達一個小鎮,最後又坐了十分鐘的三輪摩托車,這才到了目的地:東江大學發豐校區。

  東大雖然是全國重點大學,但是專業配製方面卻是冰火兩重天。好的專業,全都安置在東大本部校區,就坐落在東江市市區,配套完善、環境優美,學校裏面小橋流水、鳥語花香、湖泊小島,應有盡有,絕對是求學上進、戀愛耍子的絕佳之所。

  而差的專業院係,諸如農學院、機械化工學院、中醫學院,人文數學學院之類的就安置在發豐校區。發豐校區,因為坐落在距離市區二十公里之外的發豐小鎮而得名。不過,在東大的學生當中,他們戲謔地稱其為“發瘋校區”,據說在這裡呆久了,很可能會逼得人發瘋的。

  進入發瘋校區之後,隋戈不禁大失所望。

  這個破落校區裏面,居然沒有短裙飛揚、雌性荷爾蒙洋溢的網球場,也沒有可以欣賞“橫看成嶺側成峰,大小軟硬各不同”的美景的游泳池。連美女集中的兩大聖地都沒有,泡妞前景自然暗淡無光了,難怪會有那麼多人會發瘋了,想必都是給憋的吧。

  另外,教學樓、宿舍,都極其陳舊,沒有一點浪漫活力和人文氣息。

  進校幾天之後,隋戈才從別人口中得知,這個發瘋校區其實是一個勞改農場改建成的。隋戈這才明白,為何學校的圍墻竟然如此高大堅固。

  隋戈所在的寢室,門牌號是403,即是四樓三號。除了隋戈之外,還有三位成員。

  其中一個帶著深度近視眼鏡,有些書生氣的傢夥,叫做江濤,東江市本地人。另外一個,臉色蒼白、瘦弱單薄、穿著質樸的人,叫做柳小童,跟隋戈一樣來自農村,但家境貧困。還有一人,叫做高峰,是個標準的“魔獸哥”,視電腦為女人,但卻不像一般遊戲玩家般長得骨瘦嶙峋反, 反而是膘肥體壯,是寢室最壯實的一員。

  這會兒,正值中午。江濤剛在陽臺上用手機跟人通完電話,隋戈依稀聽見他在說什麼“轉專業”的事情。從江濤的表情來看,轉專業的事情可能已經黃了。

  “咋了?”躺在床上手中拿著一本《植物學》的隋戈向江濤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黃了。”江濤很惱火地說道,“我爸說今年想轉專業的人太多了,他托的人不給力。媽的,白費了好幾千塊錢呢。”

  高峰一邊抽著煙,一邊拼命點著滑鼠,沒心沒肺地說道:“早就跟你說了,轉什麼專業啊,哪個專業都一樣,每天還不都是打魔獸泡妞,泡妞打魔獸。”

  柳小童只是長嘆了一聲,就繼續去背誦英語單詞去了,因為他連自己都無法安慰,自然也就無法安慰江濤了。自從得知草業科學專業的就業率十分低下的時候,背負著家庭乃至整個家族期望的他,立即就哭了,並且當即就要回去復讀。但後來由於學校不退還學費和住宿費,可憐的柳小童,只得留了下來,並且開始為考研和留校做準備。但因為受此打擊,本來就靦腆的他,變得更加沉默寡言了。

  江濤氣悶了一陣,然後忽地有些好奇地向隋戈問道:“隋戈,你的第一志願究竟填的什麼專業啊?”

  “就是這個專業。”隋戈說道。

  “這個專業——草業科學?”江濤跟盯著怪物一樣看著隋戈,連高峰和柳小童也好奇起來。

  他們三個人,全都是專業調配過來的,聽說今年草業科學專業根本就沒有招滿員呢,絕大部分的學生都是被調配到這個專業的。自願申報這個專業的,他們還是頭一次聽到呢。

  “我擦!你們這是什麼眼光?”隋戈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報考這個專業,那是因為我堅信這個專業是整個東大最有前途的專業!”

  “切!”江濤做了一個鄙視的手勢,“隋戈同學,你午覺還沒睡醒吧?誰不知道,草業科學專業就是東大最爛的專業,你居然還說什麼前途,真是沒得救了。我可提醒你一句,以後去追女生,千萬不能說你是草業科學專業的,否則人家肯定不會搭理你。”

  隋戈沒有跟江濤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爭論,他填報這個專業的確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雖然隋戈是農村學生,但是中學的時候老地主就給他配了臺電腦,通過網路,隋戈的見識也不比城裏學生少。草業科學專業,的確是東大就業最差的專業,但是隋戈填報這個專業,可不是衝著就業、工作而來的。

  如果單單是為了工作、賺錢的話,隋戈大可不必來讀大學的。別的不說,單單就是老地主留下的狗皮膏藥方子,就足夠讓隋戈這輩子吃喝不愁了。

  但是,吃喝不愁並不是隋戈的人生目標,他心頭一直都惦記著一件事,就是治好老地主的瘸腿。

  這也是隋戈覺得唯一可以回報給老地主的。

  隋戈並不是老地主的親孫子,三歲的時候,老地主在鎮上趕集的時候撿到了他,那時候隋戈只是一個臟兮兮的小乞丐,衣衫襤褸、光著腳丫子,已經餓得快走不動路了。老地主無兒無女,所以一直把隋戈當做親孫子來養活,別看老地主有的時候很吝嗇,但是對隋戈卻是好得沒話說。

  正因為如此,自從懂事以來,隋戈最想幹的事情並不是去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而是要治好老地主的瘸腿。只是,老地主的右腿是天生的殘疾,生下來的時候右腿骨頭就是軟的,根本無法承重,只能靠著拐杖支撐。那時候,正值社會動蕩的年代,所以小時候老地主就被父母拋棄,淪為乞丐。後來,趕上“破四舊”的時候,老地主走了點狗屎運,弄到了兩個藥方,其中一個就是狗皮膏藥,就靠著這兩個“仙方”,老地主成了十里八鄉最有名的赤腳醫生,也成了涌泉村的“首富”。

  但是,瘸腿一直都是老地主的心病。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老地主才堅持沒有結婚,據他說不想生出一個殘廢後代,耽誤了人家姑娘的人生。

  老地主的心病,也是隋戈的心病。但是,隋戈卻沒有選擇報考醫學院,而是報考了草業科學專業,因為他很清楚以現在的醫術,根本不可能治愈老地主的瘸腿。所以,要治好老地主的腿,只能夠另辟蹊徑,甚至寄希望於奇跡的發生。

  “酒字水在前,藥字草當頭。”

  這句話,老地主時常挂在嘴邊,他認為“草”是解開其他“仙方”的關鍵。

  也正是因為如此,隋戈才選擇了草業科學這個專業,因為他要培植出能夠配成“仙藥”、治愈老地主瘸腿的“仙草”。

  “隋戈,你想什麼,發春呢?趕緊上課去吧!”

  江濤一句話,將隋戈從沉思中拉了出來。

  隋戈回過神,趕緊從床上爬了起來。

  在隋戈看來,也許草業科學的專業知識,能夠讓他增長見識、開拓視野,找到解開心頭疑惑的鑰匙。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6:39

第5章 秘密

  沒過幾天,隋戈便開始失望了。

  農學院的教授們雖然學識淵博、見多識廣,圖書館的專業藏書也稱得上是海量,但是卻沒有一個人、一本書能夠解開他心中的疑惑。

  甚至,連一點頭緒和線索都沒有。

  另外,乙女、禦姐、女王等特色美女也一個沒碰上,都說東大美女如雲,難道是浮雲?

  莫非,來大學尋找答案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隋戈的信心不禁動搖了。

  這些天,隋戈想方設法地向一些教授請教了一些問題,但是他所說的那些“仙草”的名稱,居然連教授們都沒有聽過,圖書館裏面也沒有任何的書籍提到過。

  隋戈的心情越發鬱悶起來。

  寢室裏面另外三個傢夥,還以為隋戈終於開竅了,明白了草業科學專業的垃圾,所以才感到如此沮喪。於是,他們還不時勸慰隋戈幾句,頗有些同病相憐的味道,卻哪知道隋戈鬱悶的東西跟他們截然不同。

  下午,有兩節外語課,隋戈很乾脆地繼續翹課了。

  他對學習並無反感,但外語課卻是例外,原因也很簡單:不喜歡。

  但奇怪的是,經常翹課玩遊戲的高峰,居然去聽外語課了。

  寢室裏面,就剩隋戈一個人了。

  上了一會兒網之後,隋戈越發覺得有些煩悶。於是,他挎上一個背包,在學校小超市裏面買了幾罐啤酒,一個人去了學校後面的棲霞山。

  棲霞山就坐落在校區後門附近,只有海拔兩百來米的高度,但卻可以俯瞰整個校區。在東大學生當中,它還有兩個俗名。早上的時候叫“瘋子嶺”,因為每天清早,都能夠聽見無數的外語狂人在高聲誦讀瘋狂英、德、日、法等多種語言,“ABCD”“咿咿呀呀”滿天飛,甚至將山上成千上萬的鳥叫聲都給蓋了下去;在傍晚的時候,許多人叫它為“情人坡”,因為這時候會有許多情人相約在山坡上看晚霞。當然,這座小山,也是發瘋校區唯一有點浪漫氛圍的地方了。

  隋戈獨自上了棲霞山,卻不是為了感受浪漫氛圍,而是為了排解鬱悶。

  大學生活剛開始,隋戈還有很多的時間,但是老地主的人生已經走了大半,一天一天地開始衰老。如果再過十年二十年,即便是能夠治好老地主的腿,恐怕他也走不動路了。所以,隋戈難免不心急。

  原本以為進了大學,接觸到一些專家、教授,多多少少能夠找點線索,但事實卻讓隋戈很受傷,至今為止,他連一點曙光都沒有看到。

  也許,上大學就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想到這些,隋戈狠狠地灌了一口啤酒下去。

  雖然現在是九月,山頂上的陽光卻還很毒辣,隋戈靠坐在一株大樹下面,一邊喝著啤酒,一邊從背包裏面取出一個長方形的鐵皮盒子,盒子上面還有一個小銅鎖。隋戈打開銅鎖,從鐵盒子裏面取出了一本古老的書籍,古書很破舊,封皮很厚實,但上面沒有名字。翻開之後,裏面的書頁已經發黃還有少許的破損,一看就知道是年深日久的東西了。

  這本無名古書,就是老地主最大的秘密,也是他成為涌泉村首富的依仗。古書雖然沒有名字,但是書裏面卻記載了上千個“仙方”。老地主的狗皮膏藥和那個婦科萬精方,就是從這本書上得來的,這也是老地主最得意、最靈驗的方子。

  至於古書上的其他藥方,說起來真是詭異之極,雖然有方子,卻根本無法用來治病救人。至於原因,卻是因為那些藥方當中的許多“藥草”,在中藥鋪根本就買不到,甚至連許多老中醫都沒聽過。更有甚者,認為那些所謂的“藥草”根本就不是藥,所謂的藥方也是胡編亂造的。

  胡編亂造的嗎?

  顯然不是。

  隋戈跟著老地主這麼多年,親眼見證了狗皮膏藥的神效,那是任何一種跌打藥、跌打酒都是望塵莫及的,連那些進口西藥、米國製造也遠有不及。如果古書上的藥方是假的,狗皮膏藥顯然也不可能如此靈驗了。

  但是,其餘的藥方,為何卻配不齊所需的藥草呢?

  這個問題困擾了隋戈很久,同樣也困擾著老地主。老地主通過了數十年的探索之後,他終於徹底的放棄,然後唯心地認為這本古書是天上的仙書,上面的方子也是仙方。當年破四舊那會兒,老天垂憐他,讓他在一個道觀的廢墟裏面撿到了這本書。但是,仙方畢竟是仙方,所以方子裏面的藥草也不是普通的藥草,而是天上的“仙草”,既然是仙草,俗世當中自然就找不到了。他說,真要是能夠找到那些仙草,他這條瘸腿那也能治了。

  老地主“想通”了這個道理之後,就再也不琢磨這本古書了,反正僅有的兩個能用的藥方已經讓他受用無窮了,他也就只能知足常樂、樂天知命了。所以,三四年前,老地主乾脆把古書傳給了隋戈,但卻叮囑隋戈不要輕易示人,免得洩露了上面的“仙方”,會遭天譴的。

  隋戈得到這本古書之後,也拼命研究了一陣,然後他得出了跟老地主相近的答案,問題主要還是在那些古怪的“藥草”上面。但隋戈並不認為那些是“仙草”,是這個世界中不存在的東西。隋戈認為,那些“藥草”應該是很稀少的珍稀植物,只生長在人跡罕至的地方,所以許多中醫不認識也正常。於是,隋戈進了大學,並且選擇了草業科學專業,就是希望能夠搞清楚這些所謂的“仙草”究竟是什麼東西。

  可惜的是,大學雖然號稱是知識殿堂、文化的堡壘,卻無法解開隋戈心頭的疑惑。

  煩悶之中,隋戈又打開了一罐啤酒。

  咕嘟咕嘟~

  隋戈將手中的啤酒狠狠地往肚子裏面灌下去。

  不知道是喝得太猛,還是身心太過疲憊、煩悶,迷迷糊糊地,隋戈竟然睡著了。

  嗒嗒!嗒嗒!

  雨滴打在樹葉的聲音越來越密。

  幾滴冰涼的雨水濺落在隋戈臉上,一陣冷風襲來,讓他打了一個冷顫,酒意、睡意頃刻間消失無蹤,他睜開眼睛一看,只見天空中烏雲密布,風雨大作。

  “我還是初男呢,可不想被雷劈死!”

  隋戈意識到處境危險,趕緊從地上做起來,準備迅速逃離這裡。當然,那本古書自然不能落下,隋戈伸手去抓,準備將它放入鐵盒中,但沒想到這一下竟然抓了個空。

  嗚~

  原來一陣狂風襲來,竟然把那本古書給吹走了,不住地在地上翻滾,往山下吹去。

  更讓隋戈心疼的是,幾張書頁竟然被挂破了,一部分紙屑被卷上了半空中。

  隋戈連背包都不要了,拼命地往那本古書追了過去。

  但這場風就好像是故意來撩撥隋戈似的,那本古書被風卷著,竟然飛離了地面,看起來像是要被卷上天空中去似的。

  這古書在隋戈心頭可是寶貝疙瘩啊,哪能讓它被風卷走,他猛地竄了出去,然後用盡全身力氣躍了起來,雙手高高地伸出去,總算將古書抓在了手中,然後落在了地上。

  哎呀!

  還未來得及慶倖,隋戈落地的時候被草藤一絆,頓時身體失去了平衡,整個人如同葫蘆瓜一樣向山下滾落而去。

  幾個翻滾,就摔得隋戈眼冒金星,慌亂當中他伸手一陣亂抓,雙手也不知道扯掉了多少野草,但是卻仍然不能穩住身形,反而還有加速的趨勢。

  終於,隋戈單手抓住了一根枯藤,勉強穩住了身形,但此時的情形更不容樂觀,因為他竟然懸挂在了一個五米多高的土坎上面,而下方赫然是一個直徑約十米的圓形水潭。

  水潭旁邊,立著一個“小心落水”的警示牌。

  千萬別掉下去啊!

  隋戈在心頭暗暗祈禱,用力拉著枯藤,希望能夠爬上去。

  但隋戈今天真是拜堂聽見烏鴉叫——倒楣到家,手上剛一用勁,就聽見枯藤一聲“喀嚓”——斷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6:44

第6章 否極泰來

  噗通!

  連咒罵都來不及,可憐的隋戈直接落入了水潭中間。

  冰冷的山泉水立即從口鼻灌入,險些將隋戈給嗆住。

  更要命的是,這山泉水寒冷刺骨,簡直就如同冰水一樣,泡在裏面,連骨頭都要凍僵一樣。

  幸好隋戈在暑假的時候學會了“狗刨”,趕忙第一時間屏住了呼吸。

  潭水不是很深,大概有兩三米深,隋戈在水裏面撲騰了一陣,總算是安然到達岸邊。

  風雨更大了。

  但隋戈現在已經是落湯雞一個,倒也懶得再找地方避雨了。

  噗~!

  隋戈從嘴巴裏面吐出兩口水來,目光落在水花四濺的潭水水面上,頗有些惱火。

  那本古書,此時正漂浮在水面上,遭遇著潭水和雨水的雙重折磨,看來已經是凶多吉少。想不到,隋戈拼命地想要挽救它,卻終於還是難逃風雨的蹂躪。

  隋戈忍不住嘆息了一聲,揀了一根樹枝,將這古書輕輕地撥了過來,然後從水裏面撈了出來。

  這本古書本來救有些破舊,之前先是被大風給摧殘一番,現在又被雨水、泉水給泡了,可以說已經是面目全非、破爛不堪了,用手輕輕一提,居然就全散了。

  隋戈鬱悶得無語了,瞧這書的狀態,拿去曬乾也沒什麼意思了。

  劫數啊,都他媽是劫數!

  隋戈望著在雨水中逐漸解體、融化的書頁,覺得只能用劫數來解釋今天發生的事情了。看到這古書在面前分崩瓦解,隋戈本以為自己會捶胸長嘆,但他卻出奇地平靜,仿佛這一切都是定數一樣。

  這時候,隋戈只是有些後悔,以前怎麼沒想到手抄一份留在家裏呢,但旋即他又很快釋然,也許天意就是如此,正如老地主所說,人應該知足,有兩個藥方能用,那就是上天的恩賜了。至於其他的藥方,也許原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吧。

  隋戈一心想著靠古書上的藥方去治好老地主的瘸腿,誰曾想到,現在卻連古書都毀了,這不是劫數還能是什麼呢。

  大雨傾盆,天空中不時有電光閃爍。

  雨水和泥漿的沖刷下,這本古書瓦解得越來越快了。

  許久,隋戈長嘆了一聲,打算離開這裡,將這該死的古書和狗屁仙草統統忘掉。但是,就在隋戈起身的剎那,天空之中閃過一道明亮的電光,那古書殘缺的封皮之中似乎有幾絲光芒一閃而逝。

  隋戈眼睛忽地一亮,希望死灰複燃,他滿懷激動地將那厚實的封皮撕扯開。

  一個小巴掌大的方形薄玉簡呈現在隋戈的面前。

  玉簡上面,刻畫著密密麻麻的符籙文字,恍若天書一般。

  隋戈將玉簡捏在手掌中,又是驚喜又是疑惑。

  驚喜的是,誤打誤撞地竟然發現了古書當中隱藏的秘密,疑惑的卻是這個玉簡上的符籙文字實在是太玄乎,一時間根本就弄不明白。

  無論如何,這總是好事情,隋戈正打算將其揣入腰包,忽地一道奇怪的熱流從玉簡上傳了出來,瞬間遍佈全身,讓他有種被雷電擊中的感覺。

  隋戈的腦子當中,忽然間閃現出幾個氣勢恢宏的金色大字:

  神農仙草訣!

  什麼東東?

  轟隆!

  腦袋當中如同響起了一記炸雷,隋戈被震得昏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風停雨歇,山林中的空氣異常清新。

  但這時候,落霞山已經是名副其實的“瘋子嶺”了。

  從山腳到山頂,至少有上千個“外語瘋子”在四處徘徊,口中吟唱著如同魔咒一般的各國單詞,像是置身於外語精神病院一樣。

  都是他媽的英語四六級給害的。

  隋戈頭疼欲裂,只想趕緊從這裡逃離。

  一起身,卻發現自己全身酸痛無力,腦袋也是昏昏沉沉。

  想起昨天落水,竟然這麼穿著濕衣服在水潭邊昏睡了這麼久,隋戈猜測自己八成是感冒了。

  一摸額頭,果然有些發燙,喉嚨似乎也很不舒服,像是發炎了。

  不過,感冒死不了人,隋戈首先想到的卻是昨晚撿到的那塊“玉簡”,尋思著那玩意兒究竟是什麼寶貝,會藏在古書的封皮裏面,如果不是古書被風雨給毀了,恐怕隋戈做夢都想不到裏面竟然藏了這麼個東西。

  怎麼回事?

  那塊玉石竟然不見了,隋戈明明清楚地記得,他將那塊玉石拽在手中的啊。他在四週仔細尋覓了一番,卻依然不見玉石的蹤影。

  “難道是我做的夢不成?”

  隋戈心下疑惑,又有些慌亂,玉簡沒有尋到,目光卻被身旁的一株莖葉已經發黃的小草給吸引住了,他喃喃自語道:“這不是柴胡嗎,還是南柴胡呢……”

  話一齣口,隋戈立即覺得奇怪:作為冒牌中醫世家傳人,雖然他聽過柴胡之名,但絕對不認識這種藥草啊,更不可能分辨出南北柴胡的區別。

  腦子這麼一轉,隋戈頓時發現,自己腦子當中好像多出了很多奇怪的東西,比如許多稀奇古怪的植物、藥方,還有一套叫做“神農仙草訣”的典籍,創造這套典籍的人名字也很古怪,叫做“仙園真人”。

  “神農仙草訣……這不是我昨晚腦子當中出現的金字嗎?”隋戈心頭越發奇怪。難道,這些東西都跟那玉簡有關?可惜,那塊玉簡卻不見了,不然興許能夠發現什麼線索。

  “柴胡味苦,專主邪熱,和山陰之泉服用,寒熱立解。” 這時候,隋戈的腦子更加靈光,涌現出更多關於柴胡的資訊。

  “山北水南為陰,這水潭裏面的泉水,不就是山陰之泉嗎?”隋戈隱約感覺到,似乎這麼一株小小的柴胡,就能夠治愈自己現在的感冒發燒。

  只是,這什麼仙園真人竟然認為柴胡需要相應的泉水來配合治病,卻好像跟普通中醫見解不同呢。

  “管它的,試試再說!”

  隋戈心想道,反正吃掉一株柴胡,料想也死不了的。

  只要試一下,就可以檢驗出這仙園真人和神農仙草訣究竟是否真的有用。

  想了想,隋戈將這株柴胡從泥土裏面拔了出來,去掉了枯黃的葉子,在潭水裏面洗乾淨,然後就這麼和著泉水,將其根部嚼碎吞服了下去。

  如此的吃法,味道當然不怎麼樣,但隋戈還是皺著眉頭全吃了下去。

  滿嘴不散的苦味,讓隋戈不禁有些後悔了。

  但很快,後悔就被驚喜和激動給替代了。

  隋戈赫然發現,自己的感冒症狀正在快速消退,整個人明顯感覺好多了。

  一般來說,中藥的效果總比西藥來得慢,但隋戈此時的感覺,卻是藥到病除,神速無比。而且,這藥還是他自己親手“研製”的,難怪隋戈不僅高興,而且激動萬分。

  又過了片刻,所有的感冒症狀,全部都消失了。

  至此,隋戈開始相信,自己腦子當中多出來的這什麼神農仙草訣,絕對不是胡編亂造的。柴胡加上山陰之泉,其療效當真是神!

  否極泰來啊!

  神農仙草訣……仙草訣,仙草!難道就是老地主念叨的那些古怪藥方裏面的“仙草”?

  “終於明白了!我他媽真是天才啊,哈哈~”

  隋戈禁不住得意地大笑了兩聲,之前的鬱悶心情一掃而空。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6:47

第7章 神農仙草訣

  飛奔回寢室之後,隋戈換了一身衣服,然後開始琢磨起腦子當中多出來的這套神農仙草訣。

  靜心凝神之後,隋戈終於在腦子當中“看”到了這本詭異而神奇的典籍。

  “劍道、武道、丹道、禪道……大道三千,終歸於仙道。老夫另辟蹊徑,入草木而得道,渡劫將至,舉霞飛升指日可待,唯一之憾事乃一生所學無所寄託,恐此精妙道法就此失傳,遂著此典籍,封于鴻蒙石內,留待有緣人……”

  囫圇吞棗地“瀏覽”一遍之後,隋戈發現這門神農仙草訣竟然是一門博大精深道門典籍,而並非單純介紹“仙草”的。之前被毀掉的那本古書,其實只是這神農仙草訣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並且,撰寫典籍的仙園真人,語氣頗有些自負,似乎裏面的東西很牛逼似的。但仔細想想,人家都是要舉霞飛升的牛人了,自負點也是可以理解的。

  神農仙草訣中,包括了兩部分內容,一部分是靈草種植、靈藥配製的東東,另外一部分,卻是修行的功法,似乎兩者相輔相成。

  不過,聽仙園真人的語氣,靈草、靈藥才是他生平最得意的東西。

  仙園真人將天下草木按照蘊含的元氣高低分為五類,依次為藥草、靈草、妖草、仙草、天草。

  而以這五類草木配置成的藥,也分為凡藥、靈藥、魔藥、仙藥、天藥五類。

  凡藥,僅僅能治病、養生;靈藥,卻能夠改善經脈、增加壽元、輔助修行等;魔藥,霸道無比,能夠讓人化身為妖魔;仙藥,能夠逆轉生死,還能夠讓修道之人提升境界;天藥,能夠逆天改命,超脫輪迴。

  典籍當中的諸多靈草,千奇百怪,聞所未聞。以隋戈的見識,自然無法判定其真假。

  但是,之前的那株柴胡草,以及老地主鼓搗出來的狗皮膏藥,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不啻于一顆定心丸。

  在隋戈看來,如果能將神農仙草訣上的各種靈藥鼓搗出來,不僅能夠治愈老地主的瘸腿,而且還能夠憑藉其大大發財一翻。老地主就靠兩個低等藥方,都能成為涌泉村方圓數十里的首富,那麼隋戈覺得自己靠著神農仙草訣上的靈藥配方,成為億萬富翁也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想想看,如今的社會,醫學雖然日漸發達,但是病毒肆虐、污染嚴重高,再加上什麼毒油條、毒奶粉、假疫苗之類的人禍,導致怪病叢生,甚至出現大規模的瘟疫。雖然各種制藥廠林立,但是依舊有許多的疾病無法治愈。

  但是,凡藥解決不了的病症,靈藥、仙藥一定能夠解決吧。

  如果能夠配製出神農仙草訣上記載的那些靈藥,何愁財源不滾滾而來呢。

  而他,掌控靈藥,醫、道雙修,財源滾滾,縱意花叢,那是何等愜意。

  想到這些,隋戈心頭那個激動啊。

  激動狂喜一翻之後,隋戈逐漸冷靜下來。

  神農仙草訣上面的東西雖然牛逼,但是巧婦難為無米催,隋戈手中根本就沒有什麼靈草,自然也不可能配製出什麼靈藥來,更談不上利用靈藥來行醫賺錢了。

  不過,腦子當中多出這麼一部典籍來,等於隋戈無形中多了許多知識。

  眼下沒有靈草,自然也就不能配製靈藥,那麼當務之急就是一邊尋找靈草的線索,一邊開始修行,改善體質、提升武力。隨後,他用神農仙草訣中的醫術給自己診斷了一下,雖然沒有什麼大病,但是體內也淤積了不少雜質和毒素,看來遲早都要出問題的。

  正所謂不知者無懼。腦子當中沒有這神農仙草訣的時候,隋戈倒是不擔心自己的身體健康,當他用神農仙草訣診斷出有許多雜質、毒素淤積體內的時候,就開始莫名地擔心起來了,覺得這些毒素就是身體當中的一顆定時炸彈,必須得儘早排除。

  按照神農仙草訣中的說法:“人食五穀雜糧而生百病”。

  即是說,是人都會生病。生病的原因,是因為五穀雜糧、肉類等食物當中,都會有後天雜質、毒素存在,人吃進肚子之後,這些雜質、毒素自然也就沉澱在身體當中,到了一定程度之後,便會轉為病症。

  對於神農仙草訣中的觀點,隋戈認為很有道理。曾經,報紙、電視當中報道的那些長壽村,往往都是山明水秀、與世隔絕的村子,而那些癌症村、怪病村,多數都分佈在工業污染嚴重的地方。食物、水源被污染,人自然而然就會得各種怪病。

  但是要完全祛除身體當中的雜質和毒素,凡藥幾乎是沒用的,只有通過靈藥或者修行。

  靈草、靈藥雖然現在都沒有,所以他只能暫時將注意力放在修行上面。另外,隋戈雖然不是一個迷戀武力的暴力男,但是如果武力值不夠的話,英雄救美、除暴安良這種事情就沒法去做了。所以,修行這種事情,他認為還是很有必要的。何況,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健康可是頭等大事。

  神農仙草訣中,修行的第一階段稱之為淬體。淬體,就是淬煉身體。尋常人身體羸弱,且身體中沉澱了許多的後天污穢和雜質,只有將身體淬煉好了,去蕪存精,修行起來才能夠事半而功倍。

  “那就準備淬體吧。”隋戈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連忙“查看”神農仙草訣中的修行法門。

  神農仙草訣將修道劃分為十二個境界,分別是淬體期、練氣期、先天期、築基期、結丹期、元嬰期、化神期、煉虛期、合體期、大乘期、渡劫期、真仙。

  修煉的方法,並非隋戈以前從電視、小說中看到的那樣,直接打禪入定,呼吸吐納、吸收天地之靈氣就可以修行,也不是靠煉製什麼逆天的仙丹來提升境界,而是倚靠草木修行。

  按照仙園真人的說法,世間萬物,惟獨草木可以本能地吸收日月精華、甘露雨霧和天地靈氣,這種本能,甚至比修道界一些人所創立的頂級先天功法有過之而無不及。而神農仙草訣則可以將草木的這種本能轉嫁于修行者身上,偷天換日,入草木而得道,修得種種神通……

  妙啊!

  隋戈沉浸在神農仙草訣的玄妙之中,渾然忘記了時間。

  寢室裏面其他三個人,這時候正在忙碌著洗漱、收拾,準備趕去上課。

  “隋戈,你昨晚跑哪去了——快上課了,趕緊走吧。”

  寢室裏面的其他三個人已經陸續起床,江濤正提醒隋戈去上課呢。

  上課?

  隋戈此時正沉浸在神農仙草訣的神妙當中,幻想著武力、靈藥來到的種種好處,哪有心思去上什麼課,隨口說道:“你們先去吧。”

  “我靠,美女老師的課你都不去,你瘋了麼?”高峰一邊忙著穿衣服,一邊向隋戈說道。

  隋戈不為所動,等另外三人離開寢室之後,他又沉思了好一陣,這才離開了寢室,為開始他的修行大業做準備。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6:50

第8章 淬體

  欲練氣,先淬體。

  淬體雖然是修行的第一步,但要邁過這一步,卻也並非容易之事。

  世俗的許多武者,就是利用各種藥材再輔以武技來淬煉身體。例如少林、武當之類,不僅武功名揚天下,各種藥膏、藥丸、跌打酒也是聞名遐邇的。

  練武不煉藥,遲早要蹉跎。中醫不煉氣,那就是個屁。

  練武之人,一旦被人打傷,沒有藥物醫治,輕則落個殘疾、重則一命嗚呼,豈不是悲哀。同樣,但凡中醫名家,誰都有養神練氣的本領,否則推拿、針灸、火罐這些技術活,便無法發揮出真正的威力。這也是為何如今中醫多江湖郎中、赤腳醫生的緣故。

  不過,習武之人要練到頭開磚石、喉頂長矛、銅皮鐵骨、刀斧難傷的淬體大成地步,卻往往需要十年甚至幾十年的時間。

  這也不難理解,如果習武太容易的話,鐵布衫、金鐘罩強者那不是滿地跑了。

  而神農仙草訣的淬體辦法,卻是奇詭無比,匪夷所思,而且還是一門速成的法門。

  這種淬體方法叫做“偷天換日術”。乃是借一株野草修行淬體,至多一兩個月時間,就可有抵別人十年甚至數十年寒暑之功。

  儘管有些將信將疑,但想到至多不過浪費一兩個月時間,而且暫時又沒有別的辦法,隋戈當即釋然,開始為之做準備。

  出了學校之後,隋戈先去花鳥市場上買了一個五邊形的陶瓷小花盆,花掉了二十塊錢。

  隨後,隋戈去了古玩玉器市場,準備去買幾塊玉石。

  玉石,被修道者稱之為靈石,本身帶有一定量的天地靈氣,這也是前期修行神農仙草訣的必需之物。

  只是,隋戈顯然低估了“靈石”的價格——

  “喔唷,四百塊……你是打算買玉還是買石頭哦。”玉器店的老闆娘語氣不善,“小哥,你知道豬肉現在都十幾塊一斤了吧。”

  進入玉器店,隋戈就被老闆娘給鄙視了。但這四百元,這可是他半個月的生活費了啊。

  最後,隋戈不得不一咬牙,將半年的生活費全都取了出來,整整五千塊啊。

  拿到錢之後,隋戈在玉器店砍了一番價,總算勉強買下五塊沒有經過雕琢的藍田玉。

  從玉器店出來,隋戈當真是心如刀割。如果這什麼偷天換日術不管用的話,隋戈恐怕非得一頭撞死在墻上不可。

  帶著花盆和玉石回到學校,隋戈又在路旁的綠化帶中挖了一株還未開花的狗尾巴草,一起帶回寢室。

  神農仙草訣的淬體之術,需要借助一株生命力、繁殖力都極強的野草。隋戈尋思了一下,覺得狗尾巴草挺合適的,在每月幾次的除草劑荼毒之下,都還生存得如此之好,那生命力必然是頑強之極了,於是就順便挖了一株回來。

  到了寢室之後,隋戈將寢室門反鎖,免得被人打擾。

  隨後,他將五塊玉石分別放在五邊形花盆的五個頂角處,按照神農仙草訣中的方法佈置了一個簡易陣法,然後倒入泥沙,並且將狗尾巴草栽種進去。

  這花盆中的泥沙,卻也是很有講究的,是隋戈從棲霞山上找來的一種略帶腥味的紅色土壤。按照神農仙草訣中的說法,這種土壤稱之為“陰月壤”,能夠吸月華、通地氣。

  栽種完畢之後,隋戈捧著花盆來到了陽臺上,他仔細看了看,然後才將花盆放到了陽臺扶手的拐角處,自言自語道:“嗯,這裡應該就是正東朝向了吧。”

  最後,隋戈一狠心,用小刀片劃破手指,滴了幾滴鮮血在狗尾巴草的葉片上。

  詭異莫名的事情發生了——

  片刻之後,花盆上方三四十釐米處,竟然憑空出現了一小團白色的棉花狀雲團,那小雲團當中,竟然有濛濛細雨飄然而下,將整株狗尾巴草都籠罩在這場小小的雲雨當中。

  雲雨!

  這是玉石中的靈氣聚成的雲雨!

  隋戈心頭狂喜,甚至有種想要大喊、大叫的衝動。

  因為在這一刻,隋戈終於完全確信自己的錢沒有白花,這部《神農仙草訣》絕對是貨真價實的!

  這場突如其來的雲雨只持續了五秒鐘時間就消失了。

  在雲雨的洗滌之下,隋戈先前滴在狗尾巴草上的鮮血,很快融入到了狗尾巴草的莖葉當中。

  剛剛栽種下去的狗尾巴草,立即煥發出一種蓬勃生機,並且隱約之間跟隋戈的精神有了某種神秘而難以言喻的聯繫。

  激動啊!

  望著花盆中的狗尾草,隋戈當真是心潮澎湃。

  ※※※

  早上六點三十分。

  夜色尚濃,萬籟寂靜。

  寢室另外三個室友都還在酣睡的時候,隋戈已經悄然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躡手躡腳、悄無聲息地來到了陽臺上,目不轉睛地盯著昨天栽下的那一株狗尾巴草。

  經過了靈氣形成的雲雨洗滌、滋潤之後,這一株狗尾巴草當真是生機勃勃,長勢喜人。尤其是那細長的葉片,翠綠得如同翡翠一般。別的暫且不論,這神農仙草訣用來養草,當真是有神效。

  十幾分鐘過後,第一縷陽光在東方天際乍現。

  此時,幾絲白色絲線一般的煙霧從狗尾巴草的葉片上緩緩升起,然後縈繞在花盆上空。

  這是狗尾巴草在本能地呼吸吐納天地靈氣!

  按照仙園真人的說法,天地間的一草一木其實都會呼吸吐納,只是它們的呼吸非常悠長,而且無聲無息,所以才被許多人所忽略。

  而此時,花盆中的這株狗尾巴草,正好在第一縷晨光中吐出它所吸納的幾絲元氣。

  這幾絲元氣,就是昨天狗尾巴草吸納的靈氣雲雨所轉化的。

  靈氣被吸收轉化,就被稱為元氣。

  轉化的這個過程,其實就是修煉。

  草木吸收天地靈氣的修煉,是一種本能,但是這種本能有強有弱。比如人參、靈芝、何首烏之類,修煉的能力就遠比普通的草木強大,甚至能夠開啟靈智,成妖成仙。正因為如此,人服用了這類東西,對身體益處也很大;而諸如狗尾巴草之類,本身修煉的能力極弱,而且壽命極短,所以幾乎不可能開啟靈智,成為靈草之類。

  隋戈花盆中的這株狗尾草卻不同,小雲雨陣法所產生的雲雨,本身就是玉石中攢積千百年的精純靈氣所化,比自然天地中的靈氣不知道濃厚了多少倍。正因為如此,只是一夜之間,這株狗尾巴草就在它的身體當中練就了幾絲元氣。

  但隋戈花錢又滴血,當然不是為了輔助這株狗尾草修行,此時看到這株狗尾草吐出幾絲元氣,心知機不可失,趕忙一張口一吸,要將這幾絲寶貴的元氣吞如腹中。

  可能是感應到了隋戈的不懷好意,這株狗尾巴草趕忙將這幾絲元氣往自己的莖葉中吸納回去。

  但隋戈昨天的幾滴血可不是白滴的,這株狗尾巴草融入了隋戈的精血,便無法抗拒隋戈的行為,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幾絲元氣被隋戈吞入腹中。

  同樣的呼吸,但這一口呼吸,卻讓隋戈有種奪天地造化、飄然欲仙的感覺。

  即便在有天然氧吧之稱的棲霞山中呼吸,也絕對不會有這種美妙的感覺。

  幾絲元氣入腹,很快就融入隋戈的身體當中。

  隨後,隋戈張開嘴巴,向花盆吐出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卻是一口惡臭的灰黑色氣體,聞之欲嘔,慌得隋戈連忙屏住呼吸。

  黑氣在花盆上凝聚片刻,終於完全消散了。

  偷天換日!

  隋戈成功地盜取了這株狗尾草辛苦凝練的幾絲元氣,並且將體內的一口濁氣吐了出去。

  霎那間,隋戈感覺全身神清氣爽、神采奕奕,因為早起而帶來的疲憊,頓時一掃而空。

  此時,隋戈恨不得能夠再吸收幾口元氣,但這無異於奢望。而那株狗尾巴草,辛苦凝練的幾絲元氣被隋戈給盜取了,頓時莖葉就開始焉了下來,跟之前生機勃勃的樣子,形成鮮明對比。

  眼看這株狗尾巴草就要歇菜的時候,一陣靈氣聚成的雲雨又出現在花盆上空,飄飄灑灑地撒入了花盆中,這株野草再次煥發出蓬勃生機。

  看見狗尾巴草枯黃的葉子逐漸轉綠,隋戈松了一口氣。

  這證明他的判斷是正確的,這株狗尾巴草的生命力果然旺盛。否則,一旦這株狗尾巴草徹底枯死的話,也就意味著他的偷天換日術徹底失敗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6:53

第9章 野草哥

  修行無歲月。轉眼間,兩周時間過去了。

  又是一個清晨,隋戈準時出現在陽臺上,準備繼續盜取這株狗尾巴草凝練的元氣。

  儘管這點元氣為數不多,但隋戈這些天來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狀態在逐漸提升,每天腦清目明、神采奕奕,而且精力也比之前旺盛了許多。不過,距離銅皮鐵骨、力舉千斤的淬體大成境界,卻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畢竟,一株狗尾巴草凝練的元氣實在是少得可憐。

  但神農仙草訣的妙處當然不止於此,隋戈只是在等待時機,等待這株野草的草籽成熟,到那時候,他的淬體之術就將大成。

  剛吸收完一口元氣,隋戈忽地皺了皺眉頭:一種被窺視的感覺涌上了心頭。

  這種被窺視的感覺,已經不是頭一回了。

  隋戈將目光投向對面的宿舍樓,只見有好幾個人正在慌忙收取他們的相機和望遠鏡。

  “無聊!”

  隋戈低聲罵了一句,他知道這些人在幹嘛。

  事情要從十天前說起。那一天,在東大校園論壇上面出現了一個火爆貼,名字叫“神秘野草哥現身發瘋校區,勇奪本年度東大第一瘋桂冠”。帖子裏面,說是草業科學專業有一個大一新生,因為專業不好,心理壓力大,剛開學一個月多月就精神失常了,成為今年東大第一個發瘋的學生,他在寢室陽臺養了一株狗尾巴草,每天呵護備至,體貼入微,平均一天要看護這株野草至少二十次,有時候為了照顧這株狗尾巴草,竟然不惜曠課!更恐怖的是,他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蹲守在陽臺上,據說是為了讓狗尾巴草能夠吸收到第一縷晨光……

  帖子當中,還附上了幾張野草哥精心照顧狗尾巴草的照片。而且照片拍攝得很清晰,將野草哥那種“柔情似水”、“關懷備至”的表情刻畫得入木三分。

  此帖一齣,立即成了“神貼”。當日點擊就過十萬,頂貼的多達數千條,而且每日遞增,並且險些造成校園網伺服器崩潰。野草哥,當真是一貼成名。

  頂貼當中,一些“知情人”紛紛現身說法。有人說野草哥給狗尾巴澆的水,都是棲霞山上的泉水,而且每天澆的水,都是當天取的“新鮮泉水”,風雨不改。並附上野草哥取泉水的素顏照片一張。

  又有人說,親眼看到野草哥每天都要用濕巾擦拭狗尾巴草葉片上的灰塵,且手法異常“溫柔”,就像是在撫摸他的女友一樣。

  更有甚者,說是親眼看到野草哥到校外去收集農家肥。並且對農家肥做出了註釋:屎尿。

  當然,也有人對野草哥表現出了欽佩和愛慕。有一位叫做“紅太狼”的女性網友回帖說,野草哥這樣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好男人,能夠將一株野草養護得如此細緻週到,做他的女朋友,那一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她都幻想著成為野草哥花盆中的那株野草。並且,這位網友還改編了一首《嫁人就嫁野草哥》的歌曲獻給野草哥。

  總之,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很顯然,這位“野草哥”就是隋戈同學了。並且,他也看到了那個所謂“神貼”。

  一開始,隋戈的確有些惱火,但很快就雲淡風輕了。因為隋戈覺得,自己好歹也是一個修行者了,覺悟高了,沒必須要跟普通人計較,在無聊地的爭論中浪費時間。並且,既然這事已經讓眾多人知道了,再藏著掖著也無濟於事。

  另外,因為這件事情,草業科學的輔導員周處一找到了隋戈,說是要找時間跟隋戈“談談心”,輔導一下他的心理,不過卻被隋戈嚴詞拒絕了。

  至於那些**、偷窺的,隋戈也不再排斥了,甚至有時候為了方便這些人拍攝,隋戈還故意只穿一條四角內褲出場,順便炫耀一下他引以為傲的結實、野性的身板。

  “就當是給我免費發佈交友資訊好了。”隋戈總是這樣想。

  估摸著那些**者已經拍到照片之後,隋戈回到了寢室裏面,打開電腦,上了校園網。

  點開那個神貼,果然他剛才在陽臺的照片已經出現在網上了,可見這些人動作何等神速,當讓隋戈同學很不滿意的是,那些人居然在他的四角褲上打了許多許多的馬賽克。

  不過,讓隋戈小小驚喜的是,昨天晚上又多出了另外一個帖子,名叫“一個被庸人誤解的智者——野草哥!”。沒想到居然還有人給自己打抱不平,好奇心驅使下,隋戈點進了這個帖子。

  帖子是一位名叫“小蠻妖”的網友所寫的,帖子當中這樣寫道:

  “有人說野草哥是瘋子、心理變態者,我認為這些人都是嘩眾取寵的庸人而已。不服氣的庸人們,不妨仔細看一下最初的照片。野草哥養的這株狗尾巴草,葉片狹長,略帶淺紅色,莖稈纖細直立,結外生根,其種類應該是金色狗尾草,學名:Setaria glauca (Linn.) Beauv.這種狗尾巴草,花期應該在夏季,但野草哥開始種植它的時候,並沒有開花,這說明這株野草發芽生根較晚,屬於後天營養不良。事實上,從最初的圖片也可以看出這一點。我們再看一週之後的照片,這株狗尾巴草,葉片翠綠欲滴、莖稈粗壯、長勢喜人,已經完全擺脫了最初的營養不良特徵。更讓人驚嘆的是,在短短一週之類,這株狗尾巴草就長高了至少三十釐米,目前估計這株狗尾巴草至少應該有七八十釐米高了吧。這樣的高度,已經遠遠超出了普通的金色狗尾草,甚至比得上大狗尾草(S. faberii Herrm.)了。僅此一點,就足以證明野草哥的過人之處,至少證明他養草的本領超人一等。如果有庸人不服氣,儘管可以親自試一試。看看你養的狗尾巴草,是否能夠達到這種生長速度和健康程度。

  另外,看這株狗尾巴草的長勢,很快就會開花了,我期待並相信這株野草,一定會開出最美麗的狗尾巴草花來。加油,野草哥!”

  感動啊,隋戈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人這麼“挺”自己。再看這個帖子下面的評論,卻是褒貶不一,因為小蠻妖文中的“庸人”一詞,實在頗有些宣戰的味道。

  回帖當中,有人坦然承認了自己的庸俗,並且指出小蠻妖這個帖子頗有些技術含量。而另外一些人則認為,小蠻妖是在故意炫耀自己的本領,有炒作的嫌疑。更有人認為,小蠻妖可能是野草哥的馬甲。

  還有人戲謔道:“大家都知道有個詞語叫狗尾續貂吧,難道‘小蠻妖’認為這株狗尾巴草能夠長出一根貂尾巴出來麼?”

  但隋戈卻知道,“小蠻妖”絕對不是為了炒作,並且她在帖子當中所說的那些東西,絕對不止是單單從百科書上拼湊而來的。因為,就在之前幾分鐘,隋戈看到這株狗尾巴草,已經開始從莖稈前端伸出一個綠色的毛茸茸的小穗,大概再過幾天就會開花了。

  只是,隋戈也不知道,這株吸收了天地靈氣並融和了自己精血的狗尾巴草,究竟會開出怎樣的花來。

  想到這裡,隋戈心頭隱約有些期待。

  隨後,隋戈關閉了電腦,擰著一個小瓷瓶出了寢室,向棲霞山而去,準備去取泉水。

  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幾個人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顯然是準備為今天的帖子再加點“猛料”。

  到了棲霞山,隋戈故意脫掉了T恤,露出了精壯的上身,暗笑道:“便宜你們這些狗仔了,今天老子半裸出鏡了。不過,誰他M再打馬賽克我跟誰急!”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6:56

第10章 九尾草

  “我靠!隋戈,你這株狗尾巴草真剛猛,小穗竟然有……我靠!二十三點五釐米長!比我的……還長一截,威武雄壯,靠!”

  高峰在隋戈的目光“監視”下,小心地用塑膠尺子量著穗的長度,然後又量了一下支撐穗的莖稈,驚呼道,“這穗下的莖稈,竟然有五十六釐米長!還有這絨毛,至少有兩三釐米長,真有王者風范,有霸氣!跟老子帶的魔獸一樣有霸氣!”

  這些天,高峰沒少關心“野草哥”的帖子。原因很簡單,自從隋戈出名之後,403寢室也跟著出名了。讓高峰做夢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有女生主動跟他搭訕,儘管話題主要都是隋戈和狗尾巴草,但也足夠讓高峰激動萬分了。

  “霸氣你個頭,小心點!”

  隋戈在一旁提醒道。如果不是同寢室的人,他絕對不會允許高峰呆在這株狗尾巴草一米之內。

  這時候,江濤掏出手機,將鏡頭對準狗尾巴草一陣猛拍。

  隋戈曾一度懷疑,網上流傳的那些高清晰照片,是否就是江濤這個“內賊”弄出去的。這傢夥,指不定就是用這些照片去跟女生搭訕去了。

  不過,此時隋戈心頭也是異常的高興。

  狗尾巴草總算是開花了,那麼距離他淬體大成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另外,這段時間的養草生活,也讓隋戈的心境發生了許多微妙的變化,如今的他,儼然就是一種雲淡風輕、悠然自得、閒雲野鶴的心境。

  按照隋戈的推測,這株狗尾草第二天就會開花。

  但是,當他第二天清晨看到這株狗尾草的時候,卻是大吃一驚:

  之前的小穗上的花苞並未開放,但是卻莖稈上又長出了一根新的小穗。

  雙尾狗尾草!

  隋戈自己都嚇了一跳。神農仙草訣中只說用野草淬體,卻並未說過野草在靈氣雲雨的滋養下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如今,這狗尾草竟然長出兩個“尾巴”,委實詭異莫名。

  難道,這株狗尾草已經開始向靈草蛻變了?

  狗尾草忽地長出兩個尾巴,不僅讓隋戈大吃一驚,校園論壇裏面,也是一片譁然。

  狗尾草誰沒有見過,但是兩根尾巴的狗尾草,卻還是頭一回看到。所以,許多人看到雙尾狗尾草照片的時候,第一感覺就是這些照片是假的。但是,很快便有許多人親眼見證了此事,畢竟這株狗尾草就擺放在403寢室的陽臺上。

  嘲諷“野草哥”的眾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閉嘴。

  兩根尾巴的狗尾草,除了“野草哥”,還有誰能夠種出來呢?

  “小蠻妖”的技術貼持續跟進,她分析說這株狗尾草可能是基因發生了變異,但其中的原因,她也無法給出。她用了兩個字來形容隋戈的這株狗尾草——神奇。

  但是,更神奇的卻還在後面。

  當天傍晚的時候,這一株狗尾草竟然又長出了一根小穗,變成了三尾!

  “三條尾巴……這……這怎麼可能!”

  寢室當中,江濤一臉驚駭之色,結結巴巴地說道,“隋戈,這……真的是狗尾草嗎?”

  隋戈沒有回答江濤的這個問題,因為現在連他自己都有些納悶,明明早上都還只有兩根小穗,誰想到這才傍晚,居然又冒出來一根,變成了三尾。

  兩根尾巴的狗尾草,原本已經算是異類了。這下倒好,半天的功夫,居然又成了三尾,看來這一株狗尾草,註定是要引起悍然大波呢。

  校園論壇上面,此時更是炸開了鍋,回帖數量唰唰地往上竄,網站伺服器幾近癱瘓,比那些所謂的美女、艷照類帖子火爆太多了。

  事態發展成這個樣子,連隋戈自己也沒有料到。誰會料到,一株狗尾草,一個野草哥,竟然能夠引起這麼多人的關注,難道是因為大家都太無聊的緣故?還是大家對各種艷照已經審美疲勞了,就喜歡看點綠色的純天然的植物照片?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江濤望著這株狗尾草,臉上的表情忽驚忽喜。

  “你知道什麼?一驚一乍的。”隋戈道。

  “這一株狗尾草,是妖草!”江濤故作正經地說道,“嗯,一定是這樣。依我看啊,多半是有狐狸精的元神或者鬼魂依附在上面。”

  “狐狸精?”隋戈對其嗤之以鼻道,“江濤,你是不是玄幻小說看糊塗了?”

  “我可不是亂說。”江濤振振有詞道,“常言道,‘狐朋狗友’,說明狐狸和狗都是一類,跟狗尾草也是有聯繫的。再說了,除了狐妖,什麼東西有兩根、三根尾巴呢?《聊齋》你應該看過吧,裏面那些狐狸都很通靈,而且最喜歡跟你這樣的白面書生整出點孽緣呢——”

  “打住!”隋戈趕忙打斷了江濤的話,說道,“你丫就別瞎扯蛋了,免得蛋疼。要說白面書生的話,我是八竿子打不上,如果你不戴眼鏡還有點像。不過,真要有什麼狐狸精,當心把你小子吸成人幹。”

  “人幹就人幹。那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狐狸精,那可都是千嬌百媚的主啊。”江濤笑嘻嘻地說道,然後將目光投向花盆中的狗尾草,“我感覺啊,這株狗尾草可能還會繼續長出尾巴。嘖嘖,要是長出了九條尾巴,我看你還怎麼說!”

  江濤這話本來也只是調侃,誰知道,卻一語中的。

  兩天之後,隋戈的這一株狗尾草,竟然真的長出了九根花穗。

  九條尾巴的狗尾草!

  九尾草?

  聽起來的確是有些邪門呢。

  就連隋戈自己,也有些被震驚了,暗道這神農仙草訣當真是有奪天地造化之功。區區一株狗尾草,竟然都能夠生出這樣巨大的變化來。

  之前說野草哥是瘋子的那些人,集體啞火了。

  東大的學生,也算是見多識廣之輩,但是這九條尾巴的狗尾草,卻是從未有人見過,甚至,以前連聽都沒有聽過。

  “神秘”的野草哥。

  如今,校園論壇上面,都是用略帶敬畏的“神秘”二字來形容野草哥的。

  另外,野草哥和九尾草的事情,也終於突破了東大校園的範圍,開始散播得更遠了。

  但是隋戈並不關心網路上的事情,對於那些試圖到403寢室中來觀望狗尾草的人,隋戈更是將他們嚴拒門外。他只關心這株狗尾草什麼時候開花、結籽,然後用它來淬體。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6:59

第11章 美女主播

  狗尾草終於開花了。

  而且這株狗尾巴草開的花,也的確是很給力,長達二十多釐米的花穗上,掩映在綠色鋼針一般絨毛中的淡紫色細小花朵,密密匝匝,成千上萬,還釋放出清雅的花香。

  從根部到花穗,這株狗尾巴草足足有一米六高,已經接近了一個人的高度。並且,這株狗尾巴草葉片筆直堅挺,如同一支支翠綠色的短劍,葉片中間的紫色紋理,清晰分明。莖稈粗壯,花穗修長而挺立,居然沒有像普通狗尾巴草一樣彎曲。就連一部分裸露在泥土外面的根莖,都顯得粗壯甚至有幾分猙獰。

  尤其是九條尾巴聚在一起,當真是像高峰說的那樣——狗尾草中的皇者,有霸氣!

  隋戈站在狗尾草旁邊,自我感覺無比良好,覺得被這麼霸氣的狗尾草襯托著,他自己都有點霸氣外露的感覺了。

  一張接一張的狗尾草照片傳到網上,幾乎讓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了。

  “隋戈……東江市報社、電臺的人來了,要採訪你呢!”

  中午的時候,江濤飛奔進寢室,上氣不接下氣地向隋戈說道。

  隋戈站到陽臺上一看,果然,宿舍樓下一隊人馬正在門口登記,人群中有人扛著攝像機……

  “我勒個去!報社、電臺這些傢夥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嗎?一株狗尾草而已,用得著上報、上電視嗎?”隋戈鬱悶地說道,他可不想去應付這些無聊的八卦記者。

  “話不能這麼說。”江濤笑道,“九尾草這種新聞,至少比東江晚報每天刊登的尋狗找貓、每日一姦這類新聞強多了,嘿——你真不打算接受採訪,打算跟他們玩躲貓貓?”

  “躲你個頭,直接叫他們吃閉門羹!”隋戈說道。

  “這麼拽?”江濤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如果是東江電視臺的藍蘭大主播呢?”

  藍蘭!

  聽到這個名字,隋戈小心肝忽地一抽,沒辦法淡定了。

  藍蘭,這可是東江市出了名的美女主播啊。她是從東大新聞學院畢業的,曾經也是東大校花級的尤物,但眼高於頂、一直抱持單身,號稱“凍矢女”,俗稱“凍死你”。據說,但凡有勇氣向她表白過的男生,就像是被冰箭射中心臟,冰凍,然後碎裂成冰渣。

  另外,藍蘭也算是成功白領女性的典範,出道剛一年,她主持的“東江視點”欄目,收視率就一直處於電視臺前三之列,絕對是東江電視臺的當家花旦。每天下午六點,學校食堂裏面,都有不少人一邊吃飯,一邊觀看她的欄目。還有人說,看著她的節目吃飯,比健胃消食片都管用,飯量都要增大不少,啥叫秀色可餐,這就是!

  對於美女的採訪要求,隋戈同學實在無法狠心拒絕。所以,他只是將報社和其他閒雜人等給趕了出去,就留下了藍蘭和她的助手,以及一個攝像師。

  至於江濤,隋戈可不敢趕他走,否則這小子說不定要跟他拼命呢。

  藍蘭一進寢室,隋戈和江濤的目光就被她給吸引住了,幾乎直接忽略了她的助手和那個攝影師。以至於採訪結束的時候,隋戈連助手和攝影師是公是母都沒有弄清楚。

  藍蘭長著一張瓜子臉,雙眉修長,彎彎如月,皮膚白皙,她只在左耳佩戴了一枚鑲金珍珠耳墜,雪白的珍珠和黑色如瀑的長髮相得益彰。今天,她穿著一身米色的職業套裙,顯得幹練而精明,一雙腿雖然沒有絲襪包裹,但卻一樣修長而性感,小巧的雙足上踏著一雙紫色時尚高跟鞋,愈發顯得她的身材高挑,幾乎都可以跟隋戈一米八二的個頭比肩了。

  豐盈修長的身材,獨特的職業氣質,簡直就是白領麗人OL中的完美典範!尤其是那身套裝,讓隋戈不禁幻想出制服的罪惡感來。

  但是,當隋戈接觸到藍蘭目光的時候,卻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這女人的目光好冷!

  藍蘭的一雙大眼睛,本來黑溜溜的,顯得明亮而有智慧,但是那眼神,卻好像冰刃一樣,讓人望而生寒。隋戈總算明白,“凍矢女”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這丫頭,跟誰這麼苦大仇深啊?”隋戈心頭嘀咕道,卻沒有移開目光。不僅如此,這廝看藍蘭的目光,那簡直就應該用直勾勾、**裸來形容了,誇張一點說,眼珠都快蹦出來了。哪像江濤,目光很含蓄地隱藏在眼鏡下面,小瞟小瞟的,真像是一個正人君子。

  隋戈心想,你不是冷麼,我就用灼熱的目光來給你加點溫度。

  藍蘭看著隋戈的表情,微微皺了皺眉頭,眼前這傢夥高高大大、長像也不錯,但是這看人的眼光,也太那啥……蕩了吧,這素質,哪像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生。

  藍大主播哪知道,隋戈同學自從得到神農仙草訣開始淬體之後,這膽識和覺悟都跟著上去了。一般小男生會在大美女面前露出自卑、羞澀等神情,但隋戈卻不會。

  作為修行之人,就是要直達本心,敢想敢為,無需修飾、不加掩飾。

  “請問,你就是隋戈同學吧?”藍蘭問道。雖然眼神很冷,但是她的話音依舊如同春風化雨一般舒服,軟綿綿的,跟棉花糖似的。

  “沒錯,我就是隋戈。藍蘭師姐,你真人比電視上漂亮多了。”隋戈笑著說道,伸出手去要跟人家握手。握手本來只是禮節性的動作,但是配合上隋戈這直勾勾的目光,那就顯得有幾分猥瑣了。

  不過藍蘭可是見慣風浪的人物,蜻蜓點水般跟隋戈一握,便抽走了她柔嫩滑膩的手掌,然後微笑道:“隋戈同學,我們想對你和養的那株奇異狗尾草進行一個簡短的採訪,不知道你現在有時間嗎?”

  儘管藍蘭在微笑,但笑容中卻帶著濃烈的寒意。

  寒冷的微笑?

  “時間,就像那啥……擠一擠總是有的嘛。”隋戈這時候居然還能笑,目光正好從藍蘭胸前掠過,那裏山巒高聳、溝壑深邃,看來她是不用擠都會蹦出來了。

  “隋戈同學——”藍蘭實在受不了隋戈這種目光,微微有些不滿地橫了他一眼,然後繼續說道,“那麼,我們馬上開始採訪?”

  “等一下——”隋戈說道,“我這是頭一回上電視,要不要化粧呢?”

  藍蘭再冷,這時候也不禁啞然失笑,心道你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明星,能上電視那都是你小子的福分,莫不成還要給你找個化粧師,但她嘴上卻說:“不用了,你就這個樣子吧,我看已經很帥了。”

  這本來只是一句奉承的話,誰知道隋戈卻厚著臉皮承認道:“嗯,我也覺得最近是帥了不少。就是這髮型,還有點淩亂……”

  藍蘭覺得有些快要受不了這傢夥了,說道:“那就開始採訪吧。”

  “等等——”

  隋戈向那攝像師說道,“哥,你的鏡頭別往我的床上掃啊,這又不是拍床戲。何況,我的被子也沒疊,跟狗窩似的,這要上了電視,還不得壞了我的光輝形象……”

  藍蘭在一旁愣住了,心說這傢夥怎麼這麼多廢話呢。

  折騰了一陣之後,採訪總算正式開始了,藍蘭用她那獨特的溫婉聲音說道:“隋戈同學,關於你的事跡,已經在東大傳得沸沸颺颺了。請問,你為什麼會選擇養一株狗尾草呢?”

  “因為我喜歡。”隋戈答道,“喜歡一個人都是不需要理由的。喜歡一株草,也是一樣。”

  “呵……隋戈同學有些幽默呢。”藍蘭職業式地微微一笑,繼續問道,“但是,你養的這一株狗尾草,可是非同一般呢,聽說它長了九條尾巴,可否讓我和東江市的觀眾們看看呢?”

  “可以,但是請不要觸碰,它不喜歡接受陌生人的愛撫。”這話是隋戈向藍蘭的助手和攝影師說的。

  這時候,藍蘭和隋戈已經來到了陽臺上。

  看到花盆中那一株狗尾草,藍蘭的臉上也泛起了驚駭之色,親眼見證之後,她才終於肯定,網路上瘋傳的那些照片都是真實的,這一株狗尾草真的長了九條“尾巴”,實在是不可思議!

  藍蘭沒有忘記自己採訪的任務,驚駭了片刻之後,她繼續向隋戈說道:“這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九條尾巴的狗尾草,我也還是頭一次見到呢。隋戈同學,請問這一株狗尾草,是你用科學實驗改良過新品種嗎?”

  “呃……不是,它只是我從校園綠化帶中隨便挖出來的。”隋戈說的也是實話。

  這個答案顯然不能讓藍蘭滿意,作為新聞工作者,她決定挖掘出一點深層次的、有意義的東西,所以她繼續問道:“這麼說來,它原本只是一株普通的狗尾草而已。那麼,你是怎樣將它養成這樣的呢?”

  隋戈沒有急於回答,他來到狗尾草旁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做出很有感悟的樣子,說道:“藍姐,你這個‘養’字用得好啊。無論養花養草,養狗養貓甚至是養人,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麼呢?”

  “是愛啊。”隋戈自問自答道,“是愛,讓這株狗尾草超越平凡;是愛,讓它綻放美麗;是愛,讓它開啟了基因鎖,獲得了超凡的能量……正如莎士比亞所說——愛,可以創造奇跡!這就是愛的奇跡!”

  藍蘭被隋戈的一番話雷得外焦裏嫩,此時她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就是用手中握著的長麥克風,狠狠地塞進這廝的嘴巴,然後將他踢下陽臺去。

  藍蘭等人離開了。

  隋戈這才想起江濤是要問藍蘭要簽名的,便問道:“江濤,你不是要藍蘭的簽名麼?”

  江濤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嘆道:“我實在提不起勇氣開口,有壓力啊。”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7:02

第12章 不速之客

  當天晚上,隋戈上了電視臺。不過,他的那番即興發揮、發自肺腑、充滿感悟的話,卻被剪輯掉了。

  隋戈感覺得到,他給藍大主播留下的印象很不好。不過,他也沒有辦法,這株狗尾草的秘密,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透露給別人知道的。

  況且,在隋戈看來,要在一個美女心中留下深刻印像是一件有難度的事情。如果不能留下好印象,那麼就留下壞印象吧,總好過什麼印象都沒留下。比如,火車上那位水靈禦姐,隋戈相信她一定不會忘記自己的,儘管在她心頭,隋戈的地位可能就跟那張狗皮膏藥似的。

  對於藍蘭這樣的美女,隋戈可是有野心的,而且野心還很大。

  不過,他很清楚,當務之急是催熟草籽,淬體成功。若是不能提升武力值,又不能培育出靈草,一切都只是幻想、泡影而已。

  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野草哥的名頭那是越來越響了。要說東大的學生會主席,不一定誰都知道,但是要問起野草哥,那絕對是無人不知。

  尤其是上了電視之後,隋戈這名頭就更響了,連帶著那株狗尾草,也開始有人惦記著了。

  第二天中午,敲門的聲音響了起來,一個穿著西裝的人大搖大擺走入寢室,隋戈等四人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來人正是草業科學專業的輔導員周處一,憑著他舅舅的關係留校的,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輔導員,卻滿口官腔,讓人覺得不爽。

  周處一走進寢室,一屁股坐在書桌旁,並隨手從書桌上拿起一包煙,揀了一根抽了起來,然後又順手將這包煙揣入了自己兜中。

  高峰見狀,怒由心生,這包煙顯然是他的,但他卻只是敢怒不敢言,只是狠狠地敲擊這滑鼠,瘋狂砍殺魔獸,以發泄心中的怨氣,然後心裏面將周處一操了百八十遍。

  周處一極其裝逼地吐了一口煙圈,才慢條斯理地向隋戈說道:“那個……隋戈同學,這個……你最近在東大名氣不小啊,而其還上了電視呢。不錯嘛,也算是間接給我們農學院,草業科學專業爭了一口氣啊。你養的那株狗尾巴草,我在網上看了,長得不錯嘛,說明你養草的方法很科學,很有值得我們研究和學習的地方嘛……”

  “周導,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呢?直說吧。”隋戈直接問道,他實在不想聽周處一的這些官腔調調。

  不就是一個輔導員而已,裝什麼逼啊,他以為自己是東大的校長麼。

  周處一面露訝色,顯然沒想到隋戈竟然敢打斷他的話,有些不悅地說道:“是這樣的。隋戈同學,繫上打算將你養的這株野草製成標本,長期保存。並且,繫上會派出一個科研員對這株野草的樣本進行分析、實驗,看看是否具有科研價值。所以,希望你配合一下,將這株野草送到繫上實驗室,並且寫一份詳細的養護報告。如果研究出什麼成果,你真的就是一舉成名了。”

  說著,周處一起身,並打算輕輕拍拍隋戈的肩膀。顯然 ,他認為這件事情已經辦妥,根本不需要再聽隋戈的意見了。

  但隋戈身子一偏,卻避開了周處一的手掌,然後冷冷道:“對不起,周導,我不想將它做成標本。”

  “什麼!你……你這是不服從組織安排!不尊重領導!目無尊長、藐視校規!”周處一立即變色,訓斥道,“隋戈同學,你是不是有點得意忘形了!你好好想想,這件事情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對不起,這株狗尾草是我養的,我絕對有權自行處理。”隋戈毫不客氣地說道,“況且,當初我養草的時候,周導你不是認為我發神經,還要給我心理輔導嗎?”

  “你!隋戈,你可別忘了,你最近曠課多少節了!你要跟我作對,當心挨處分,卷鋪蓋滾出學校!”

  周處一惱羞成怒,變成了**裸的威脅了。

  “開除我?恐怕也是院繫領導和學校領導才能做主吧。”隋戈冷冷道,根本不吃周處一這一套,“這種決定,應該不是你一個輔導員能夠下的吧?”

  哐當!

  周處一臉色鐵青,摔門而去。

  “隋戈,你真夠膽!”看到周處一離開之後,高峰伸出拇指讚了一聲。

  “我趕緊傳網上,讓大家集體聲討周處一這個禽獸。”江濤一肚子壞水地說道,“標題就叫——狗尾草事件再生波瀾,野草哥怒觸周輔導!”

  此帖一齣,校園論壇上面頓時罵聲一片。

  但很多人也表示擔心,認為野草哥此舉,很可能會遭致周處一這樣的小人報復。畢竟,周處一以前還是東大學生的時候,名聲就不怎麼好,據說跟社會上的混混有往來,算是校痞了。

  就連冷靜下來的高峰、江濤和柳小童,都有些擔心隋戈會惹上麻煩。

  惟獨隋戈自己,卻沒有半點擔心。

  標本?

  隋戈在心頭冷笑一聲。他耗費了五千塊錢,又耗費了這麼多的精力和心血,這才養出這麼一株狗尾草來。做成標本,那豈不是讓他血本無歸麼?至於研究,隋戈就更不可能把這株狗尾草送去研究了,也許從外表上,這株狗尾草看不出太多的玄虛。但如果進行科研分析,就很難說了,他才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呢。

  況且,這株狗尾草再過幾天就差不多成熟了,淬體大成當真是指日可待。至於什麼處分,眼下他根本就不會在乎。哪怕被開除學校又如何,有了神農仙草訣,他隋戈啥事不幹,就揣顆平常心,配幾包靈藥,帶幾張狗皮膏藥,走遍天南地北,照樣能吃香喝辣、縱意花叢。

  四天之後,隋戈的等待終於有了結果。

  早上的時候,隋戈發現這株狗尾巴草已經不再吐出元氣了,於是他知道草籽要成熟了。

  無論是開花還是成熟,這株狗尾巴草的生長速度,顯然都比普通的狗尾草快了不少。

  不過,儘管這株狗尾巴草沒有吐出元氣,但隋戈卻感覺到它仍然在吸收從玉石和天地中的靈氣,並且吸收的速度比之前甚至更快。這些靈氣,全部都涌到了穗上,融入到它的每一粒即將成熟的種子當中。

  沐浴在明媚的晨光中,這株狗尾草正發生著難以想像的變化。

  翠綠的花穗,逐漸變成了飽滿、沉甸的谷穗。花穗上面那些綠色的小絨毛,也開始變成金黃色,且銳利得如同一根根金針一般,在陽光下還能夠隱約看到反光。

  隨後,葉片、莖稈也開始變黃,變成了絢麗而略帶詭異的黃金色。

  是的,如同黃金一般的顏色,且帶著黃金一般的光澤。跟之前翠綠如同翡翠的樣子,已經截然不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如今,那些尖銳的葉片更像是鋒利的短劍了,而上端的九條小穗,看起來卻像是一個個威武的狼牙棒,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金光。

  儘管這株狗尾草叫做金色狗尾草,但恐怕沒有任何一株金色狗尾草能夠長成這般模樣,更不可能擁有這樣的氣勢。或者正如高峰所說,這株狗尾巴草有一種霸氣,有王者風範。

  但隋戈卻能夠感覺到高峰等人無法看到、感應到的東西——生機。

  儘管這株狗尾草已經開始成熟並走向死亡,但小穗上的那些草籽,卻儲存了異常強大的生機。隋戈甚至覺得,一旦這些草籽破土發芽,恐怕任何除草劑都休想殺死它們。亦或者,縱然是將這些草籽撒在沙漠中乾涸數十年、百年,只要它們得到天上降下的一滴雨水,都能夠生根發芽。

  至多到明天下午,吸收了足夠陽光和靈氣之後,這株狗尾草的種子就會完全成熟。

  隋戈心頭,已經開始躍躍欲試了。

  第二天中午。

  隋戈照例從食堂吃飯歸來,然後迫不及待地到了陽臺上,觀察寶貝狗尾巴草是否成熟。

  只是,當隋戈來到陽臺上的時候,卻不禁傻眼了——

  這株狗尾草竟然不見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7:06

第13章 暴揍輔導員

  我擦!擦!擦!擦!

  隋戈簡直要抓狂了。

  如今眼看就要收穫種子,到了這等關節,誰他媽竟然偷走了他的狗尾草。什麼雲淡風輕、閒雲野鶴的心境,一下子都崩塌了,隋戈心頭只有憤怒和殺人的衝動。

  冷靜!冷靜!~

  隋戈在心頭反覆提醒自己保持冷靜,尋找線索。寢室的門鎖都很完好,這說明對方應該不是破門而入。如果不是破門而入,當然也不會是飛檐走壁而來的,雖然隋戈相信有這樣的人,但至少不會在大白天來幹這種事情吧。

  況且,為了一株狗尾巴草,也不值得啊。除了隋戈自己,誰知道這株野草的真正作用?

  誰會幹這樣的事情呢?

  難道——

  隋戈臉色一變,忽地想到了什麼。

  他一下子衝到了公寓門口的管理室。詢問了一下,果然是周處一從管理員這裡拿了備用鑰匙,說是要去學生寢室檢查衛生。

  周處一!

  隋戈大恨!

  他沒想到周處一這傢夥竟然下作到這種地步,居然直接就把他養的狗尾草給弄走了。當然,周處一這麼做,也許並不是一定想要一個狗尾草標本,他應該只是想給隋戈一個教訓罷了,誰讓隋戈之前讓他下不了臺呢。

  聽見周處一這傢夥剛走不久,隋戈拔腿就追了上去,往農學院辦公樓狂奔而去。

  功夫不負有心人,隋戈在農學院辦公室樓下截住了周處一。

  周處一見隋戈眼神不善,沉著臉訓斥道:“隋戈,你真是一點不識大體、不識抬舉。你知道嗎,我是代表農學院和學校來取標本的,你最好是好好配合。要不然的話,哼,就憑你入學以來的表現,足夠給你一個處分了!你——你要幹什麼,你這是什麼態度!”

  “把花盆給我!”隋戈怒吼道,一臉兇相,“要不然,我讓你馬上後悔!”

  隋戈這一吼,立即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因為之前江濤已經將聲討周處一的帖子發到了網上,所以很快大家都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如今,看到周處一堂堂一個輔導員竟然要搶奪學生的一盆野草,無不義憤填膺,更有學生出言指責。強取豪奪學生的東西,這周處一跟強盜有什麼兩樣。

  但周處一豈是什麼好鳥,他去年才從東大畢業,靠著教導處主任舅舅的關係,才得以留校。今年剛做輔導員,如果連一個學生都收拾不了,他覺得以後恐怕在東大就沒什麼威信了。所以,他今天非得跟隋戈卯上不可。

  於是,周處一乾脆將花盆往地上一放,指著隋戈的鼻子說道:“隋戈,你想幹什麼!我今天就是要把這盆狗尾草送到實驗室去做標本,我不信你敢為了一株野草跟我動手!哼!你要是有覺悟的話——”

  “覺悟你媽個頭!”

  想起這盆狗尾巴草花了自己半年生活費,又耗費了如此多的心血,居然被周處一給偷走,隋戈再次怒吼一聲,一拳轟在了周處一鼻樑上。

  周處一在讀大學的時候,其實沒少打架,但是他沒想到隋戈竟然敢跟他動手,而且隋戈的動作竟然這麼快,這麼猛,這麼狠,以至於周處一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噗!

  只一拳,周處一就鼻血長流,踉踉蹌蹌地跌在地上。

  圍觀的學生也傻眼了,所有人心頭都是同樣一個想法:

  野草哥瘋了!他真的瘋了!他終於瘋了!

  一個學生,如果沒有瘋的話,怎麼也不會因為一株野草跟輔導員幹架啊。畢竟,這種事情鬧大了,很可能會被學校開除的呢。

  隋戈也沒想到,自己這一拳竟然威力如此驚人。看來,這段時間吸收草木元氣來淬煉身體,已經初有成效了。

  周處一伸手抹了抹臉上的鼻血,再也顧不上什麼輔導員的風範和素質了,完全恢復了校園流氓的本來面目,從地上站起來,向著隋戈露出猙獰之色,喝道:“你他媽敢打老子!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說著,周處一輪著拳頭就向隋戈狠狠臉上狠狠砸了過來,然後右腳抬起,往隋戈胸口踹去。

  只一齣手,就可以看出周處一這傢夥是個常打架的主。如果是以前的隋戈,就算是身板硬朗,但遇上周處一這樣的校園流氓,恐怕也討不到什麼好處,但如今隋戈雖然只是淬體初期,卻也是耳聰目明、反應靈敏,輕鬆地就避開了周處一無往不利的殺手锏,腳下一勾,再次將周處一放倒在地,摔了個嘴啃泥。

  這時候,兩個保安從辦公樓衝了出來。

  隋戈很清楚,保安肯定不會保護他的安全,趕緊抱起花盆,火速連踹周處一幾腳,然後逃之夭夭。

  四週的圍觀者,還在對一臉慘象的周處一拍照,議論紛紛,誰也沒有去攔阻隋戈。

  隋戈沒有回寢室,直接抱著花盆上了棲霞山。

  坐在山路旁的一塊石頭上,隋戈大口地喘著粗氣。

  幸好,周處一併沒有弄傷狗尾草的莖葉,否則哪怕弄傷一片葉子,對隋戈的損失都難以估量。

  因為很可能會導致偷天換日術失敗,那時候就只能重新再來了。

  也正是這個原因,隋戈才會在盛怒之下對周處一拳腳相加,毫不留手。

  知道寢室暫時回去不得,歇息了一陣之後,隋戈沿著山路向上走去。

  無論如何,他必須等到狗尾草的草籽完全成熟,然後將這些草籽收起來,留著淬體所用。

  棲霞山上,男生摟著女生,女生摟著男生,而隋戈,卻摟著一個花盆,花盆當中是一株接近一個人高的狗尾巴草,簡直是另類到了極點。山林中的那些情侶們,看到這個樣子的隋戈,不由得指指點點,紛紛側目觀望。並且,還有人在低呼“野草哥”的名字。

  說來也是奇怪,儘管隋戈已經是東大的“名人”了,但並沒有多少人跟他正面接觸,似乎許多人都認為“野草哥”的精神可能有些問題,至少性格比較偏激。這樣的人,一旦被激怒,往往都是非常可怕的。而今天,發生在周處一身上的事情,無疑會成為最好的證據。

  隋戈獨自一人抱著花盆來到了山頂。

  午後的陽光灑滿了天地之間,山頂上,有微風拂面而過。

  花盆中的狗尾草,在陽光中顯得更加金光燦燦,小穗上的草籽,變得更加飽滿而充滿生機。

  而山林四週其他那些狗尾草,但跟隋戈這株狗尾草比起來,簡直就是雲壤之別。

  隋戈就這麼坐在山頂的草地上。

  等待著。

  陽光逐漸變成了霞光。

  當晚霞滿天的時候,花盆中的狗尾草終於成熟了。

  金燦燦的葉片、莖稈,開始迅速乾枯,而小穗上的草籽,每一粒都變得菱角分明,金光閃閃,仿佛整株狗尾草的生命力都全部涌入到了草籽當中,讓這些草籽蘊藏了無比強大的生機和元氣。

  隨後,九根小穗自然而然地脫落,而乾枯的葉片和莖稈,竟然如同風化一般,被山風一吹,居然就變成了塵埃,隨風飄散得無影無蹤。

  隋戈心頭一陣激動,不再遲疑,連忙將九根小穗小心翼翼地裝入一根小塑膠袋中。

  將這九根小穗拿在手中掂了掂,隋戈竟然覺得有一點沉甸甸的感覺。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7:09

第14章 警告處分

  第二天,關於隋戈的處分決定就下來了。

  當處分決定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禁傻眼了,校園論壇上也是一片譁然。

  警告處分。

  居然只是一個不痛不癢的警告處分,外加一點勞動處罰。

  這樣的結果,實在是太令人意外了。公然毆打學校輔導員,這種事情最次都會挨一個記大過的處分,何況被打的還是周處一這樣的關係戶。不過,處罰的結果雖然出人意料,但無疑也是很解氣的。周處一偷搶狗尾草的視頻,早已經傳到了校園網上,儘管後來被教導處的人給和諧了,但相當一部分人都知道事情是怎麼一回事。

  在許多人看來,周處一這樣的人,那就是欠揍。

  這一個處分決定,讓隋戈自己都有些驚訝。

  “隋戈,你不會真是什麼***吧?”江濤問道。

  “別聽論壇上的那些人瞎說。”隋戈說道,他心頭也很納悶。要知道,他家在東大壓根兒就沒什麼關係,那麼照理說也不會有人替他說情才是。但是,如果沒有人幫忙的話,毆打輔導員這種事情,落在任何學生身上,恐怕至少都是一個記大過的處分。警告處分,根本就算不上什麼處分嘛。

  現在,校園論壇上面許多人懷疑隋戈是***、富二代,而且還是那種無心正事、寄情于花花草草的低調***。對於這些言論,隋戈也懶得去澄清,不過他也有些奇怪,為何這件事情居然大事化小了。

  一個警告處分,加上一點勞動懲罰,完全就是不痛不癢嘛。

  隋戈原本已經做好了退學的打算,但事情既然峰迴路轉,他當然也沒有必要非要離開學校。大隱隱于市,以他目前的情況,呆在學校當中修行,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如今,隋戈已經取到了狗尾草的草籽,只待冬去春來,驚蟄時節,便可以將這些草籽撒入土壤中,借助這些草籽的元氣來淬煉皮肉、洗筋伐髓。

  只是,要等到驚蟄的話,那還要好幾個月時間呢。

  正在納悶之際,隋戈看到桌子上面給自己的那份處分決定,腦子當中靈光一閃,目光緊盯著五個字:

  溫室棚鋤草。

  這真是一個體貼的處罰!

  隋戈忽地笑了起來,心頭豁然開朗。

  而此時,躺在校醫院當中的周處一,卻是另外一番光景了。當周處一得知農學院給隋戈的處分僅僅是一個警告的時候,氣得他一把扯掉了身上的繃帶和紗布。周處一其實只受了點皮肉之傷,但是為了將隋戈搞出東大,他才故意裝得受傷很嚴重,並且死皮賴臉地要住院治療。

  但現在,處分決定已經下來,周處一再裝病也沒什麼意思了。而且,這醫藥費,估計還得自己付一部分,因為農學院的處分決定中,竟然沒有提及讓隋戈支付醫藥費。

  “許衡山這老東西,真是個老不死!”得知是有人左右了農學院對隋戈的處分決定,周處一恨得咬牙切齒,但又無可奈何,畢竟連他舅舅,也不敢不給那人面子。但是他實在不明白,那人為何會幫隋戈這個鄉下小子。

  出了醫院,周處一在一個僻靜的地方掏出手機,然後撥通了一個號碼,說道:“鐵龍哥嗎,我是周處一啊……對,在東大當輔導員呢……這兩天,有個不長眼的學生惹火了我,但是我現在為人師表、教書育人,不好親自動手啊,麻煩鐵龍哥你叫幾個兄弟教訓他一頓,下手狠點,憑鐵龍哥你和我的交情,這點事情應該沒問題吧——什麼,五千塊?那我等會兒轉到您帳上,打折他一隻手就可以了,我到時候聯繫您。”

  挂了電話,周處一頓時覺得心情好了不少,腦子當中已經開始想著隋戈跪地求饒的場面了。

  ※※※

  農學院的植物培育基地,坐落在棲霞山下面,佔地約莫二十畝。

  這個植物培育基地,見證了農學院的荒廢和沒落。

  整個植物培育基地,建在一個陳舊的院落當中,破舊的火磚圍墻,銹跡斑斑的鐵門,平時只有一個耳朵不太靈光的老大爺在守門。

  基地裏面,有許多珍稀樹木,但好像已經長期無人管理的樣子,長得要死不活。

  裏面的溫室棚,一共有六個,因為農學院課程需要,還勉強能夠使用的樣子,但棚子外面的鋼筋,似乎也在鐵銹的侵犯中悲慘地呻吟。

  勞動處罰,原本只是一種象徵性的處罰而已,但是隋戈卻沒有想到,教導處居然派了一個“監工”過來。這人叫趙東健,是東大教導處的一個員工,被周處一叫過來“督促”隋戈勞動。

  趙東健明白周處一的意思,是要讓隋戈在勞動處罰上面吃點苦頭。

  骨頭裏面挑刺的事情,誰不會做。

  所以,趙東健特意為隋戈挑選了一個空間最大、雜草最多的溫室棚。

  這個溫室棚的內部空間足足有一間大教室那麼大,高約四米,一走進去,便聞到一股怪味,似乎這地方已經很久沒有人光顧似的。而事實上,這裡的確是無人光顧,棚子四週花架上的花盆裏面的泥土都已經乾裂了,裏面種的植物更是早就幹死了。而溫室棚的裏面,更是異常的乾燥、板結,長滿了各種雜草,五花八門的。很顯然,這裡至少已經有一個暑假無人打理了。

  趙東健聳了聳鼻孔,似乎不想在這裡久呆,向隋戈說道:“吶……就是這個溫室棚了。隋戈同學,今天你就把這個溫室棚裏面的雜草全部連根拔掉吧,一顆活著的雜草都不能留下,當然也不能找人來幫忙。這是學校給你的處罰,所以你一定要認真對待,希望今天的勞動,能夠讓你思想覺悟有所提高,以後不會再犯類似的錯誤,做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學生。好了,放學的時候我再來檢查驗收。”

  隋戈往溫室棚裏面瞅了瞅,心想這個傢夥八成就是周處一那個傻逼找來刁難自己的。這個溫室棚裏面全他媽是雜草,別說一天,就是兩三天也不一定能夠拔完。

  趙東健看見隋戈臉色不爽,心道:“沒錯,老子就是來刁難你小子的,誰讓你得罪了教導處處長的外甥呢。今天你小子要是拔不完這些草,我就說你小子故意逃避學校處罰,到那時候,你就等著額外的處罰吧。就算是你能夠拔完這些草,也會把你小子累成死狗一樣!”

  “那啥……趙老師,放學之後麻煩你早點來驗收,我今天事多,過時不候哦。”隋戈淡淡地說道。

  “放心,我一定會準時、嚴格地驗收。”趙東健將“嚴格”二字說得很重,心想這小子果然是一個刺頭,但是你再刺頭,今天也註定了要被老子收拾得服服帖帖。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7:12

第15章 銀音靈蟮

  吩咐完畢之後,趙東健迫不及待地離開了溫室棚,然後又叮囑守門的老大爺,不準將不相干的學生放進去幫忙,免得這小子耍滑頭。

  趙東健離開之後,隋戈連忙打開了排氣扇,空氣流通之後,呼吸總算順暢起來。

  棚子裏面的溫度,保持在二十三攝氏度左右,果然比外面高出了好幾度。而這,正是隋戈所期望的。

  因為這個溫度,正適合狗尾巴草的草籽發芽。至於拔草,隋戈根本就不鳥。趙東健這種人,不過就是周處一使喚的狗腿子,隋戈連正主兒都敢揍,又哪會怕區區一個狗腿子。隋戈來這裡,可不是老老實實進行勞動處罰的,而是來這裡進行淬體的。

  按照神農仙草訣中的方法,淬體要等到“驚蟄”時候,將融合了精血的草籽種下,然後等待草籽破土而出,借助草籽龐大而旺盛的生命力,徹底改變修行者的體質。

  但那樣的話,隋戈就得苦等一個冬天了。

  原本,隋戈也沒有什麼好辦法,誰知道農學院的這一張處分決定,卻讓他想到了辦法。

  驚蟄時節,正是春天氣溫回升、萬物復蘇的季節,這種時候,也是野草生根發芽,瘋狂生長的時候。在這種時節播撒草籽,然後借機淬體,自然是再合適不過了。

  對於隋戈來說,農學院的這個處罰,簡直無異於雪中送炭啊。因為溫室棚裏面的溫度,完全是可以自由調節的嘛。

  見四週沒有別的人,隋戈來到溫室棚中間,取出了塑膠袋中的狗尾巴草籽,在手掌中輕輕碾成一粒一粒的,然後大手一揮,將草籽全部都撒了出去。

  隋戈沒有動手清除其餘的雜草,也沒有去翻地,因為他根本就無需這麼做。

  要知道,這些草籽可是經過天地靈氣洗滌,更融合了隋戈的精血和他身體中的濁氣,其生命力之旺盛,已經遠勝於普通的狗尾巴草,當然遠遠強過了這些長在溫室中雜草。

  詭異的事情再次發生——

  這些草籽入土之後,立即瘋狂吸收土壤中的水分、養分甚至也吸收天地間亙古存在的靈氣,不過眨眼的功法,這些草籽就開始抽芽了,然後落地生根。

  因為這些草籽跟隋戈有一種奇妙的聯繫,所以他能夠察覺到這種詭異的變化,甚至,他能夠聽見四週傳來一陣低微的“悉悉索索”的聲音,那正是這些草芽在瘋狂生長的聲音。第一次,隋戈親身領略到草木的強大生命力。

  一寸、兩寸……一尺……兩尺!

  十分鐘不到,這些狗尾巴草竟然長到了兩尺高!

  如果有人見到這場景,一定會以為產生了幻覺。

  即便是始作俑者的隋戈,也給嚇了一跳。雖然神農仙草訣中說過,經歷了靈氣洗滌,融合了修道者精血的草籽會瘋長,但他怎麼都沒想到竟然如此之“瘋”。

  片刻之間,隋戈身體四週,乃至整個溫室棚,都被密密麻麻的狗尾巴草所包圍。

  其數量,成千上萬,根本無法計數。

  很難想像,如此多的狗尾巴草,竟然都源自同一株母體。

  而隨著這些“變異”狗尾巴草的瘋長,溫室內的其他野草,則紛紛枯萎、死掉、化化為灰燼,這些野草所儲存的養分,也被這些瘋狂的狗尾巴草掠奪一空。弱肉強食的法則,竟然也在這些野草上**裸地體現了出來。

  三尺!

  又過了一兩分鐘,這些狗尾巴草竟然長到了一米高!

  隋戈站在草叢當中,也只剩半個身體在外面了。

  這時候,他感覺到時機到了。

  成敗在此一舉!

  隋戈正要用偷天換日之術的法訣進行最後的淬體,卻忽地發現土壤當中傳來一陣異動:

  溫室棚裏面有一小片土壤,竟然開始上下起伏,好像有一種東西在土壤下面快速穿梭,而且那東西與土壤摩擦的時候,竟然發出一種類似銀質風鈴的聲音,悅耳而詭異!

  這是什麼鬼東西!

  難道是地鼠?似乎不太像啊。

  但有一點是隋戈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這土壤之中可能有什麼怪東西存在。隋戈用盡目力看去,才勉強看到被拱起的土壤當中,偶爾會有一點銀色光芒乍現出來,因為很快,隋戈根本看不清楚這銀色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嘩!

  這時候,一株狗尾草忽地消失,似乎被土壤中的那東西給拖了下去。

  原本,溫室棚中的狗尾草成千上萬,隋戈是很難看到其中一株狗尾草消失。但是,因為這些狗尾草跟隋戈是有聯繫的,就好比是他身上的頭髮或者汗毛。毛髮雖多,但也是拔掉一根少一根。

  看到自己辛辛苦弄出來的狗尾草被弄走,隋戈心頭先是大驚,然後大怒!

  這些狗尾草可是關乎他淬體成敗、提升武力值的大計,更耗費了他五千人名幣,相當於半年的生活費,哪容別的東西染指。憤怒之下,隋戈從溫室棚邊上操起兩截木棍,對著起伏不定的土壤一陣猛戳,希望將這東西從土裏面趕出來。

  嗖!

  土壤裏面的那東西,終於被隋戈逼得現身了,竟然從土壤裏面彈射而出,往隋戈臉上撞了過來。

  好在隋戈最近反應還算靈活,趕忙用兩隻小手臂護住臉龐。

  啪!

  一道銀光抽打在隋戈的手臂上,傳來一陣火辣辣了的刺疼。

  隨後,那銀光鑽回了土中,並且又拖走了一株狗尾草。

  隋戈看了看手臂,上面出現了一條十釐米左右長的血痕,好似被鞭子抽打過一樣。

  他看了看手臂上的血痕,雖然很是憤怒,但是卻沒有立即實行報復。雖然剛才隋戈沒有完全看清楚這東西的形態,但是感覺可能是蟲類,因為形體不是很大。

  隋戈的目光落在一個花架上面放著的幾瓶“大槍”牌殺蟲噴霧上面,然後冷笑了一聲,扔掉手中的木棍,走上前去,拿了兩瓶殺蟲噴霧劑在手中。

  隋戈虎視眈眈地盯著土壤中,緊緊地握著兩瓶殺蟲劑,仿佛真是握著兩桿大槍似的。

  叮!

  風鈴般的悅耳之色再次從土壤中傳來,顯然是那東西又有了動靜。

  果然,土壤之中又有地方開始上下起伏著,並且又有一株狗尾草遭殃了,但在這一株狗尾草遭殃的瞬間,隋戈也準確地把握到了那東西所在之處。

  去死吧!

  隋戈飛速衝了過去,猛地按著殺蟲劑噴嘴,對著地上一陣猛噴。

  殺蟲噴霧透過土壤的空隙,終於給藏在土壤下面的“小偷”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土壤起伏了一陣之後,終於平復下來。

  “大槍”發飆,果然不是蓋的呢。

  隋戈頗有幾分得意地扔掉了手中的殺蟲噴霧,然後拿起一個鏟子,小心翼翼地將土壤翻開,想看看這搗亂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很快,真相大白了。

  土壤裏面,躺著一條小拇指粗細、十四五釐米長的蚯蚓。隋戈自然是見過蚯蚓的,但卻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銀白色表皮的蚯蚓,甚至這蚯蚓的銀色表皮分明有一種金屬質感,並且在蚯蚓頭部,還有一小圈金色紋理,顯得極其與眾不同——

  銀音靈蟮!

  隋戈認出了這條蚯蚓的來歷,心頭一陣狂喜,看著這東西還未死,趕緊將它關在了一個鐵盒子裏面。

  這時候,溫室棚中的狗尾草已經從土壤和空氣中吸收到了足夠的靈氣。每一株狗尾草,都比隋戈之前在花盆中養的那一株更蘊藏著強大的生命力和草木元氣。

  淬體的最佳時刻終於到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7:15

第16章 淬體大成

  隋戈不再遲疑,閉上了眼睛,仔細感應著四週這些充滿生機的狗尾草,集中精神,口中低喝道:“神農仙草訣,竊陰陽,奪造化,脫生死!元氣吐納!”

  溫室棚中所有的狗尾巴草,如同接到命令的兵士,令行禁止。每一株狗尾巴草的莖葉上面,都冒出幾絲白色的煙霧,然後匯聚在上方半空,形成一片淡淡的煙霧。

  這些煙霧,都是狗尾巴草根、莖、葉中吸收的天地靈氣、養分乃至它們的全部生命力所凝練而成的元氣。一株狗尾巴草釋放出來的元氣也許微不足道,但是這裡可是有成千上萬株的狗尾巴草!

  時機已到,隋戈張開大口猛地一吸,這些煙霧狀的元氣紛紛向他口鼻當中涌入。

  澎湃而精純的草木元氣進入隋戈體內,很快融入到他的五臟六腑、血肉筋骨當中,在元氣的沖刷、洗滌之下,隋戈身體當中的雜質、污穢統統被“擠”出了身體,最後化成一團惡臭無比的濁氣,被他吐了出去。

  這一團黑色的惡臭濁氣,那是隋戈從出生到現在,沉澱在皮肉筋骨中的污穢所化,如今被隋戈全部吐了出來,頓時覺得渾身說不出的舒暢,每一塊肌肉,似乎都新生了一般,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每一處關節,都變得靈活無比,就連全身的每一個毛孔,似乎都暢通無比。

  他的身體,正在飛速地強化著。

  濁氣被吐出之後,自然不能再次吸入進去。

  “陰陽已分,清濁立判,生死相逆,寂!”隋戈再低喝一聲。

  剛剛吐出全部元氣的狗尾巴草,立即將隋戈吐出的濁氣吸收一空。

  因為這些狗尾草都融合了隋戈的精血,所以根本無法違抗隋戈的意志,瞬間就將全部的黑色濁氣吸收殆盡,一點不剩。隨後,吸納了濁氣的狗尾巴草的莖葉迅速變黃、乾枯。

  待到隋戈“寂”字喝出的時候,所有的狗尾巴草徹底死亡,化成灰燼,落入土壤當中。

  隋戈緊繃著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他終於踏出了修道的第一步。

  天道無常,有生就有死。

  但隋戈憑藉神農仙草訣,卻成功地盜取了代表著“生”草木元氣,而將代表著“死”的濁氣排除了身體之外,讓體質發生根本性變化,從此雙臂力舉千斤、周身寒暑不浸、百病不生。

  這當真是“排出毒素,一身輕鬆”啊。

  至於武力值,隋戈估計了一下,基本上就跟金鐘罩、鐵布衫這類橫練功夫的強者比肩了。

  尋常武者需要十年甚至幾十年苦功才能達到的練體境界,隋戈只用了一月就大成了。

  這神農仙草訣,偷天換日之術,入草木而得道,奪天地造化,當真不是蓋的呢。

  此時,隋戈覺得自己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泰,舉手投足,似乎都能夠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啪!啪!

  隋戈向著前方虛空處打了兩拳,竟然傳來了清脆的爆鳴聲。

  可想而知,此時他出拳的速度和力量是何等驚人!

  真帶勁!武力值竟然飆升如此之多!

  隋戈心頭大喜。

  隨後,他將視線投向了身體下方,因為那裏正支著一個小帳篷,經過了淬體的小隋戈正昂然挺立、雄姿勃發,比任何時候都要雄壯、熱情、威武……

  激動。

  滿眼都是激動啊。

  淬體大成,哥現在就是銅皮鐵骨金鐘罩鐵布衫了啊!

  五千塊錢,花得真是值,太他媽值了!

  而且,讓隋戈沒有戲想到的是,淬體的時候竟然還有意外的收穫,讓他捕獲了一條銀音靈蟮。

  雖然銀音靈蟮也只是一條蚯蚓而是,但這可不是一般的蚯蚓,而是擁有洪荒血脈的異種靈獸。尤其是,這東西對隋戈日後種植靈草用處極大,可說是隋戈日後發家致富的好幫手啊。

  這時候,隋戈的腦子當中自然而然地想起了神農仙草訣中所記載的銀音靈蟮的資料。銀音靈蟮,不僅外表呈銀白色,而且會發出一種類似銀器的低鳴聲,所以才有“銀音”的名字。當然,銀音靈蟮的名頭之大,絕對不是因為它獨特的外表,而是它奇異的本領。

  洪荒異種,可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銀音靈蟮雖然只是一種蚯蚓,但卻有一種非常獨特的本事,能夠將普通的土壤變成靈田。

  正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名。遠古一些修道大能常年修煉的地方,到最後往往就會變成洞天福地。

  而一塊土地當中如果有銀音靈蟮長期棲身於此,這塊土地就會發生質的飛躍,成為靈田。

  靈田,那可是古時候許多修道門派夢寐以求的東西。因為只有靈田,才能夠種植各種從天地靈氣中誕生的珍稀靈草,然後利用這些藥材煉丹、煉器,輔佐修道。

  而靈田品質越高,能夠種植的靈草等級也越高。甚至,還能夠養育妖草、仙草之類的東西。

  為此,許多修道的門派,不惜耗費大量的靈石和靈氣,注入門派的藥田當中,將藥田土地強行催生為靈田。但是這類人造靈田品質卻無法和銀音靈蟮改造過的靈田相提並論,而且,需要修道者不斷耗費靈石或者自身修為來加持靈田的靈氣。

  總之,許多上古宗門,都以擁有一兩條銀音靈蟮而覺得大有面子。因為有銀音靈蟮,就意味著有成片的靈田、成堆的靈草,就意味著大量的丹藥,可以培養大量的弟子,強大的實力。

  而隋戈同學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在這裡捕獲到一條銀音靈蟮,而且還是最低級的銀音靈蟮,一級靈獸而已。為什麼說最低級的銀音靈蟮反而最後,是因為以隋戈目前的修為,遇上高級的銀音靈蟮,那就只有被吃掉的份。而且,低級的銀音靈蟮靈智未開也更加容易馴服。

  銀音靈蟮以靈草為食,隋戈估摸著可能是狗尾草的靈草氣息將它引來這裡的。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對隋戈來說,這就相當於無形之中發了一筆橫財,心裏面真是爽歪歪呢。

  這時候,那條銀音靈蟮已經從殺蟲噴霧的毒害中緩了過來,正在鐵盒子裏面拼命鬧騰,把鐵盒子撞得啪啪直響。

  但隋戈自然有收拾它的辦法,他去發豐鎮上的中藥鋪購買了一些中藥材,然後碾成藥粉,弄了一個藥包揣在身上。這些藥物正是克制銀音靈蟮的,聞到藥包中釋放出來的味道,這條銀音靈蟮很快就老實了,被隋戈拈在手掌中把玩,它也不敢胡亂動彈。

  “對了,讓趙東健那傢夥來驗收吧。”隋戈想到。淬體完成了,鋤草工作也同樣結束了。

  “喂,趙老師,我是隋戈,拔草勞動已經完成了,你來檢查吧。”隋戈撥通了趙東健的電話。

  “哦……是隋戈啊,你這麼快幹完勞動了?不可能吧。”趙東健說道,“隋戈同學,你要明白,勞動處罰的重點不在於處罰,而是在於教育,通過勞動來端正你的學習和為人處事的態度。溫室棚的那些雜草,你不可能這麼快就拔完的,我希望你認真一點,仔細一點,不要以為草草了事,就能夠矇混過關。好了,我現在還有很多事要忙,放學之後再來檢查。”

  “教導處有很多事情嗎?”隋戈淡淡地說道,“大學行政部門,不是最清閒、最沒事的部門麼?”

  “誰給你說的!”趙東健勃然大怒,儘管教導處平時的確沒多少事,但他卻不能容忍一個學生這麼說。

  “聽一個老師說的。”隋戈說道,“你來不來檢查?不來的話,我可就走了,反正勞動已經完成。”

  “好!你給我等著!”趙東健憤怒地挂了電話,心想老子等會兒只要找到一株活著的雜草,我就說你小子態度不端、敷衍了事,讓學校加大對你的處罰力度!

  十幾分鐘過後,趙東健火急火燎地衝到了溫室棚。

  隋戈同學,這時候什麼事情也沒有做,從溫室棚裏面搬出來一把舊木椅,斜躺在椅子上,翹著腳曬著太陽。這種秋冬季節的陽光暖洋洋的,曬得人昏昏欲睡。趙東健看到隋戈這個樣子,火氣都快從眼睛裏面冒出來了,心想周處一說得沒錯,這個小子實在太倡狂了,就是欠收拾。

  但是趙東健知道,自己是教育工作者,不是流氓,即便是要收拾人,也要找到理由才行。當然,理由很好找,只要再溫室棚裏面找到一株活著的雜草,他就可以借題發揮了。有教導處在背後支援他,收拾一個學生,還是很容易的。

  於是,趙東健壓制住火氣走進了溫室棚裏面,眼睛如同掃描器一樣掃來掃去。但是,溫室棚的情況實在太詭異了,根本就看不到什麼活著的草,甚至連草葉看不到一片。

  就算是隋戈找了人來幫忙,也絕對不可能做得這麼乾淨啊。

  就在趙東健失望透頂的時候,忽然他的目光落在溫室棚角落的一個地方,那裏居然還有幾株野草,他臉上頓時一喜,向著那幾株野草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說道:“隋戈同學,你過來看看。”

  “麻痹的,這傢夥要小題大做了嗎?”隋戈走了過去,心頭冷笑道,“你註定會失望的。”

  “這是怎麼回事啊?”趙東健指著溫室棚角落的幾株野草說道,“我一再提醒你,要端正態度,提高覺悟,認真勞動……”

  “阿……阿嚏!”隋戈忽地向著地上打了一個噴嚏,那幾株草被這股氣流輕輕一吹,就變成了灰燼。原來,這幾株草之前就被狗尾草掠奪了全部的生機、水分,早就已經徹底乾枯,死得不能再死了。

  趙東健正要繼續“教育”隋戈,看到這情形,頓時就傻眼了。

  “趙老師不訓話了?那我先走了。”隋戈打了一個呵欠,以勝利者的姿態走出了溫室棚。

  趙東健大恨,卻又無可奈何,於是趕緊撥通了周處一的電話。

  周處一嗯了一聲就挂了電話,既然勞動處罰懲治不了隋戈,那就用暴力來懲罰吧!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7:18

第17章 初次揚威

  從植物培育基地到學校門口,還有一段路程。

  成功淬體,讓隋戈心情大好,哼著歌、散著步,踩著路上軟軟的落葉往學校走去。

  嘎吱——

  輪胎摩擦裏面的刺耳聲音響起。

  三輛摩托車停在了隋戈面前,將他圍了起來。

  來者不善啊!

  隋戈瞅了瞅,對方一共有六個人,為首的是一個穿著藍色牛仔庫、黑色骷髏圖案背心的光頭,腦袋錚亮錚亮,長得五大三粗且凶神惡煞,就像是剛從牢房裏面出來的犯人。至於另外五個人,長得雖然各有韆鞦,頭髮也是五顏六色,跟彩虹似的,但分明都是社會流氓。

  “小子,你就是隋戈?”

  光頭衝著隋戈喝道,雙拳互握,指頭關節啪啪直響。

  “是啊。”隋戈絲毫不懼地看著光頭,裝糊塗道,“幾位大哥,你們是來找我賽車的嗎?剛才你們幾位,漂移泊車還算是靈活啊,不過技術上還有改進的空間,尤其是剎車的時機,控制得很不合理,還不如我們村的‘三狗子’——”

  “賽車?賽你麻痹!”光頭向隋戈說道,“你得罪了人,有人讓我們來教訓你!”

  “和諧社會、朗朗乾坤,你們不怕進牢房嗎!”隋戈說道,向四週瞅了瞅。我擦,原本路上還有幾個人的,見到這架勢,竟然全都閃遠了,居然沒有人見義勇為啊。

  這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了。

  “小子,沒人會幫你,你就準備著挨揍吧。”光頭一聲獰笑,向隋戈逼了過來。

  隋戈沒有理會光頭,目光落在路旁的小樹林中,說道:“周導,你打算藏到什麼時候呢?你不是要看我挨揍,等我跪地求饒嗎,為什麼不光明正大地來看呢?”

  樹叢中一陣響動,一個人走了出來,正是草業科學輔導員周處一。

  周處一雖然有些納悶他自己藏這麼好,居然也被隋戈發現了,不過,這地方反正也沒有別的學生,又是在學校外面,他也不需要有什麼顧忌,正好等著隋戈跪在他面前求饒。周處一點燃了一根香煙,他都已經想好了,等會兒隋戈跪地求饒的時候,他就用這煙頭去戳隋戈的額頭,烙上一個深刻的印記。

  周處一在大學校園流氓的時候,就深深地迷戀著用煙頭去燙人,無論是男生還是女生,他很喜歡聽到別人的哀求和尖叫。

  “鐵龍哥,就是這小子了,幫我狠狠教訓他,讓他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周處一向光頭恨恨地說道,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煙。

  “就這麼個小子,你居然打不過?看來當了老師之後,拳腳就退化了啊。”

  光頭不屑地笑了笑,揚了揚手,打了一個手勢,他旁邊的兩個混混立即如同惡狗一般衝向隋戈。殺雞焉用牛刀,對付這麼一個學生,兩個手下想必就足夠了。

  其中一個混混,拳頭轟向隋戈肚子,另外一個,直接轟向隋戈鼻子。

  周處一臉上浮現出猙獰之色,他仿佛已經看到了隋戈跪地求饒、滿嘴噴血,然後給他舔皮鞋的慘象。

  噗!噗!

  拳頭結結實實地轟在了隋戈身上,發出了兩聲悶響。

  但詭異的是,隋戈竟然紋絲不動、氣定神閒、面不改色,反而那兩個混混,卻捂著拳頭直叫疼。

  光頭先是一愣,隱約感覺情況不妙,隨後衝著另外三人猛遞眼色。

  這三人,相繼從懷中抽出一根一尺來長的鋼管,猛地向著隋戈的身上砸了過去。

  如今隋戈淬體大成,要避開三人的攻擊,實在是易如反掌, 不過他存心要試試自己的身體經過淬體之後究竟強橫到了什麼地步,銅皮鐵骨的橫練功夫是不是真的,所以也懶得閃避,任憑三根鋼管分別砸在了後背、胳膊和大腿上。

  砰!砰!砰!

  三聲脆響從隋戈身上發出。

  隋戈渾然不覺得疼痛,感覺像是有人在給自己捶背、按摩一樣,看來神農仙草訣淬體大成之後,果然是銅皮鐵骨、刀斧難傷。借草木入道,硬是要得!

  三個混混握著手中的鋼管,不禁傻眼了:這些年來,他們用鋼管揍了不少人,也挨了不少別人的鋼管,深知鋼管砸在身上是什麼感覺。但現在,這小子同時挨了三下,居然一點屁事都沒有,三個混混的內心不由得發出驚恐的咆哮:“這他媽還是人嗎!還是人嗎!還是人嗎!”

  一時間,三個混混竟然驚得愣在了那裏,手上的鋼管都險些握不住了。

  “你們不動手,老子就要動手了。”

  這時候,隋戈冷笑一聲,手掌閃電一般扇了出去,狠狠地扇在了五個混混臉上。

  呼!呼!呼!呼!呼!

  掌風呼嘯。

  隋戈的手掌,一扇之下,竟然帶起了一陣風聲,好比一把大蒲扇。

  啪!啪!啪!啪!啪!

  如同五個鞭炮在樹林當中炸開,挨了耳光的五個混混,竟然橫空飛了出去,摔在了兩三米開外,重重地撞在地上,連哼都沒有哼一聲,顯然是被抽懵了。

  “媽呀,一個耳光就扇飛了,我他媽不是幻覺了吧!這是拍電影啊!”

  周處一滿臉驚駭,如同白日見鬼一般望著隋戈,兩腿都在打顫,嘴上叼著的香煙也掉到了地上。

  一耳光扇飛一個人,這得多大的力量啊!

  光頭雖然比周處一鎮定許多,但雙眼之中仍然難掩驚恐之色。光頭的綽號叫做“鐵龍”,手腳上也有幾分功夫,在東江市的黑道上也有些名氣,所以眼光也不算太差。看到五個手下吃了大虧,光頭立即意識到今天碰上了真正的硬點子,對方很可能是一個會功夫的高手。

  於是,光頭試探性地拱手說道:“我是狂熊幫的鐵龍,兄弟是哪條道上的?”

  “我不知道什麼狂熊幫,也不認識你。現在還說這些屁話幹嘛,趕緊動手吧,我等會還有別的事情!”隋戈冷冷道。

  “嗨!”

  光頭見對方不買賬,大喝一聲,硬著頭皮,一拳頭往隋戈胸膛轟去。

  比起之前的五個混混,光頭這一拳無論速度還是力道,顯然都大了許多。這光頭也算有些奇遇,當年他坐牢的時候,同牢房的一個牢友居然是個練家子,光頭裝孫子伺候了那人一年多,於是學到了一點拳腳功夫,隨後出獄之後,才在東江市闖出了名堂,並且以一雙鐵拳搏得了“鐵龍”的名號。

  隋戈一聲冷笑,也是一拳打了出去。

  砰!

  兩人的拳頭撞在了一起,傳來了骨頭開裂的聲音。

  光頭雖然號稱“鐵龍”,但是拳頭還是肉長的,不可能真有鋼鐵一樣堅硬。但是隋戈的拳頭,卻是貨真價實的“鐵”拳,兩拳相擊,光頭只覺得自己的拳頭撞在了一個鐵錘上面,然後從拳頭上傳來了一陣錐心的疼痛。

  骨裂了!

  肉腫了!

  手廢了!

  光頭心頭忽地拔涼拔涼。

  對方只一拳,就廢了自己用秘法苦練三年的拳頭,武功之高,簡直是聞所未聞,惹上這種人,真他媽是拜堂聽到烏鴉叫——霉透頂了。

  不過,更加倒楣的是,光頭的另外一個拳頭也被隋戈給捏住了,從對方手掌上傳來的力道來看,光頭知道人家要碾碎自己的指骨,簡直易如反掌。

  “周處一他要你們怎樣對付我?”隋戈向光頭問道,手掌上稍微用了一點力。

  光頭痛得滿臉大汗,連忙說道:“那王八蛋叫我們打折你的一隻手。”

  周處一這會兒總算回過神來了,見鐵龍等人都沒有討到好處,立即拔腿就跑。這時候,他已經無暇去想隋戈怎麼變得這麼厲害了。

  只可惜剛跑了兩步,前面人影一閃,隋戈已經攔住了他的去路。

  “周導,賬算清了再走也不遲啊。”

  隋戈攔在周處一身前,玩味地向周處一笑道。

  “隋戈同學……我一時糊塗,鬼迷了心竅,才想找人對付你。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今天就放我一馬,以後我再也不會找你麻煩了……”周處一連連告饒。

  “以後的賬,以後再說。今天的賬,咱們先算清。”隋戈平靜地說道,“我這人公平得很。你想打折我一隻手,我就打折你一隻手。你是打算自己動手,還是我動手呢?”

  隋戈現在也算是修行之人,修行之人,那就一定要快意恩仇,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啊。

  “你……你敢打折我的手?學校一定會開除你的!還有,我要報警……你蓄意傷人,你要坐牢的!”

  周處一見哀求無用,乾脆直接出言威脅,反正這也是他最擅長的。

  “可惜啊,周導,你剛才把別人都嚇走了,報警也沒有證人呢。至於這幾個混混的話,恐怕也沒有人相信吧,何況,他們敢給你作證嗎!”

  隋戈冷笑道,伸手一甩,輕鬆就將周處一摔在了地上,然後一腳踏住了周處一左手的肘關節處。

  周處一奮力掙扎,卻無法撼動半分,但口中卻叫罵道:“小雜種!你敢弄斷我胳膊,我就要你的命!”

  “什麼!”

  隋戈聽見周處一的咒罵,不禁勃然大怒,腳下猛地一發力。

  喀嚓!

  手骨開裂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雜——啊!”

  周處一大叫一聲,痛得昏了過去。

  一旁的光頭,嚇得臉色發白,他怎麼都沒想到,一個大學生的手段竟然如此毒辣。

  “如果還有下次,我打斷你兩隻手!”

  隋戈氣勢淩人地向光頭說道,然後轉身離開了這裡,若無其事地向山上走去,看也不看躺在地上如同死狗一樣哀嚎的周處一。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7:21

第18章 五倍飯量

  收拾了周處一等人之後,隋戈若無其事地哼著歌回了學校。

  想起剛才收拾周處一等人的威風場面,隋戈心裏面就覺得一陣爽快,覺得修行這種事情還是很有必要的。這武力值高了就是舒坦,遇上麻煩事情自己解決,也就不用麻煩警察叔叔了。

  咕咕~

  這時候,隋戈的肚子竟然開始唱空城計了。

  他看了看手機,居然還不到十一點呢。

  什麼個情況?

  隋戈明明記得,今天早上為了淬體做準備,他可是吃了六個肉包加一盒牛奶的,沒有道理這麼快就開始餓了啊。他覺得這可能跟今天淬體有關,於是趕緊細看神農仙草訣中有關的東西。

  很快,隋戈就弄清楚了其中的狀況。

  原來,按照神農仙草訣中的說法,身體釋放的力量越大,所需攝入的能量也就越大。

  “擦!能量守恒定律真偉大,連修行者都得遵守啊!”隋戈忍不住感嘆到一聲。

  剛才動手揍了六個混混加一個周處一,看來消耗了不少能量啊。麻痹的周處一,把隋戈體內六個肉包一盒牛奶的能量都消耗光了,真是活該挨揍。

  淬體大成之後,隋戈固然可以力舉千斤,身體各部分都擁有驚人的爆發力,但同時也需要消耗大量的食物。除非,他的修為到了先天期,能夠直接感應和吸收天地靈氣。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服用靈草,以此來代替大量的糧食或肉類。

  靈草,能夠吸收大量的天地靈氣,所以蘊含的能量,也是普通食物難以企及的。

  一株靈草,哪怕是下品靈草,蘊含的能量,都比得上普通人一週吃下食物的能量總和。

  難怪,這神農仙草訣講究修行和種草相輔相成呢。

  可惜,隋戈哪有什麼靈草可食用呢。五千塊錢,就培養出一株用來淬體的狗尾草而已。真正的靈草,隋戈都還沒有見到長什麼樣呢。

  如果要每天以靈草為食物,那消耗——相當巨大!而且,隋戈現在還養了一條銀音靈蟮,要讓這東西成長、幹活,那不是還需要更多的靈草?玉石和錢?

  天啊,難道修道真不是窮人能夠玩的麼?

  剛才的喜悅心情一掃而空,隋戈陷入了深深的憂慮當中。

  很快,憂慮就變成了暴躁。

  隋戈趕到食堂去的時候,因為時間太早,食堂竟然還沒有開工。

  咕咕~

  肚子裏面,卻開始擂戰鼓了,看來淬體之後,連消化能力都提高了。不一會兒,隋戈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好像三五天都沒有吃過飯似的。

  好不容易挨到了十一點半,隋戈火速衝向食堂打飯的窗口,衝著裏面的廚師說道:“師傅,兩份套餐,麻煩你多打點米飯!”

  “急什麼,你一個人吃得了多少!”廚師師傅一邊用不銹鋼餐盤打飯一邊說道。

  隋戈隨口說道:“多了不敢說,五份套餐,還是吃得下去的。”

  “你就吹吧,你真是要能吃五人份的,我今天就不收你的錢。”廚師師傅說道。學校的套餐,雖然肉不多,但是飯和蔬菜還是足量的,一個人吃一份基本上就飽了,就算是那些喜歡運動的傢夥,至多也不過能吃下兩人份。

  隋戈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好事情,笑道:“行,我就坐在離這窗口最近的餐桌上吃,讓你看個清清楚楚。說好了,我要是能吃下五份,今天你就給我免單。”

  “好。要是你吃不完的話,不僅要付飯錢,還要去自動販賣機上給我買一包中華煙!”廚師說道,乘機加了籌碼。

  “行。”隋戈應了下來,別說五份套餐,他現在感覺自己就像是能夠吃下一頭豬似的。

  將飯菜放到餐桌上之後,隋戈立即開動起來。

  兩份套餐,風卷殘雲一般就被消滅了,隋戈的胃口,就像是無底洞一樣。

  因為這時候別的學生還沒有來打飯,所以廚師師傅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看見隋戈如此好胃口,廚師師傅終於確信,這位同學還真是飯量驚人。於是,緊接著的三份套餐,這位師傅故意將餐盤裏面的米飯狠狠壓了一下,而且也加大了肉菜的份量。後面的三份套餐,至少能夠算四份的量了。

  對於廚師師傅的小動作,隋戈卻也沒有點破,在這位廚師師傅驚駭的目光當中,將後面三份套餐也吃了一個底朝天。

  雖然這位師傅在後面做了一點小動作,但卻沒有食言,果然是沒有收隋戈的飯錢,不過卻壓低了聲音向隋戈說道:“小兄弟,今天飯錢給你免了,但這事可不能給別人說啊,要是被食堂經理知道了,非得把我開了不可。不過,你飯量這麼大,以後如果打飯的話,來我這個窗口大,份量一定給你加足!”

  “那可真是謝謝師傅你了。”隋戈笑道,心裏頭卻是有些苦水。今天這一頓飯,至少是普通人五倍的飯量,要是這麼繼續下去的話,他以後的生活費也要激增五倍啊。

  五倍!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呢。雖然老地主給隋戈的生活費很充裕,但是如果飯量陡然提升五倍上去,激增的生活費必然會成為一個大問題啊。

  淬體,把武力值倒是提上去了,但是把胃口也練上去,這可不見得是什麼好事情啊。

  難怪,以前的那些俠士、將軍,一頓飯動輒就是幾斤牛肉、幾壇酒,吃飯的話,都是用斗量。本來還以為是無稽之談,現在隋戈總算是明白了,那些都是真的。

  越是能打的人,也就越是能吃;越是能吃的人,也就越能打。

  要不然,咋個會有“廉頗老矣,尚能飯否”的說法呢。能吃,才表示你能打,如果連飯都吃不下了,自然也就沒什麼戰鬥力了。

  再說《水滸傳》裏面的武松,一頓吃了四斤熟牛肉,十八碗酒,愣是把頭老虎活活練死了。

  這些都是活鮮鮮的例子啊。

  想想這些,隋戈心裏面也就平衡了,以自己現在的飯量,放在古代的話,也算是好漢一條了。

  不同的是,古代的那些個好漢根本不擔心生活費的問題。為啥呢?那時候流行劫富濟貧、殺貪官豪紳的運動啊,一旦肚子餓了沒錢,就拖一個貪官出來宰了,收刮了貪官的金銀,還能夠落一個除暴安良、行俠仗義的大俠名頭。官府派人來抓,實在躲不住了,就往山林水泊裏面一扎,落草當山大王去。

  可惜啊,現在社會不同了,劫富濟貧這種事情幹了之後,雖然民心大快,但是被警察堵上了,很可能就是一陣亂槍打死,不可能還有當山大王這條出路。

  隋戈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在修行道路上遇到的第一個難題,竟然會是吃飯的問題。

  要解決這個問題也很簡單,那就是用靈草來代替普通食物。

  一株靈草,哪怕是一株下品靈草,蘊含的草木元氣都比得上普通人一個星期攝入的食物能量。而且,隋戈如果要開始練氣,也需要食用靈草的。

  只是,要弄到足夠的靈草,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原本,隋戈是打算配製靈藥來賺錢的,但是現在看來,靈藥的確是能夠賺錢,但前提是他必須培養出靈草來才行。要培養靈草,得解決兩道難題,靈草的種子、幼苗和大量的玉石。

  至於之前培養出來的狗尾草,只是為淬體所用,嚴格說來,算不上真正的靈草。

  靈草種子或幼苗,還有玉石,這是隋戈迫切需要的東西。

  “隋戈,你在發什麼愣呢?”高峰這時候正在等人組隊,所以很閒,於是打算跟隋戈閒聊幾句。

  “我在想,如果吃飯不花錢的話就好了。”隋戈說道,百無聊奈地看著校園論壇。

  “這個簡單,吃軟飯唄。”高峰笑道,“相信我,你有這個條件。”

  “呃……吃軟飯,也要有人養才行啊。”隋戈說道。

  “那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去交友論壇上發廣告啊。”高峰沒心沒肺地說道,“發帖題目就叫大學初男求包養,然後把你的照片傳幾張上去就成了。”

  “對,沒錯,隋戈你有這個潛力。”江濤添油加醋道,“再附贈一首小詩:求包養,身體壯,氣血方剛火力旺!技巧無數不重樣……”

  “算你們狠,都給我閉嘴吧!”隋戈總算明白,這三個傢夥狗嘴裏面是吐不出象牙的。

  叮鈴!

  這時候,寢室的電話響了起來。

  電話是宿舍管理員打過來的,告訴隋戈有一個包裹到了,讓他去簽收。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7:25

第19章 包養

  “難道,要去乾老本行,販賣狗皮膏藥?”

  隋戈望著老地主郵寄過來的大包裹,心有所思道。

  開學的時候,老地主給隋戈的那些狗皮膏藥,早就在火車上一售而空了。所以,隋戈才讓老地主郵寄一些狗皮膏藥過來,誰知道郵政大爺速度奇慢,折騰了大半月才送到東大。

  這一次老地主郵寄過來的狗皮膏藥至少有三五百張,而且還有幾張風乾的狗皮。

  隋戈知道老地主的想法,老地主大概是以為他的狗皮膏藥在東江市很受歡迎,所以迫不及待地郵了許多過來,準備讓隋戈在這邊狠狠撈一筆。隋戈當初的本意也是如此,但是有了神農仙草訣之後,他的想法卻發生了變化,賺錢的眼光和途徑也就發生了變化。

  不過,這麼多的狗皮膏藥,總要想辦法賣不出一些才行。

  “祖傳秘制狗皮膏藥,跌打損傷、風濕疼痛必備之良藥,各位同學,走過路過,都來瞅瞅啊!”

  “一貼九塊九。九塊九,不算多,買不了房也買不了車,旅遊到不了莫斯科。九塊九,不算貴,不用開個家庭會……一貼就靈,包貼包好。”

  “踢球扭傷的?俯臥撐弄傷的?都沒關係,包貼包好,立馬見效,沒效果不收錢。”

  “……”

  午飯的時候,隋戈居然在食堂旁邊的草坪上擺起了小地攤,高調地賣起了狗皮膏藥。因為從小就跟老地主“跑江湖”,幹這些事情隋戈自然是輕車熟路。

  狗皮膏藥的藥方,其實也來源於神農仙草訣,本來的名字叫“通筋貼”,用來活血化瘀,至少外傷的,雖然見效很快,但也僅僅屬於凡藥的範疇,還算不得是靈藥。

  不過,這倒是讓隋戈對那些真正的靈藥越發好奇起來。

  看到“野草哥”高調地賣起了狗皮膏藥,發瘋校區的許多人都趕過來捧場、看熱鬧了。原本,大家都以為野草哥是故意來這裡搞笑的,誰知道有人試過之後,連連叫好稱奇,以至於中午一個小時時間,隋戈就賣出去四五十貼,賺了好幾百塊呢。

  當天晚上,好事之人就將野草哥叫賣狗皮膏藥的視頻上傳到了小院論壇,帖子的名字就叫:“天雷滾滾,野草哥叫賣狗皮膏藥!”

  帖子一發出,很快點擊就過萬了。

  “野草哥”這個名號,看來在東大已經是無人不曉、無人不知了。野草哥叫賣狗皮膏藥,這種事情誰不想點進去看看、聊聊呢。

  帖子當中,反對、辱罵野草哥的人已經很少了,只有少數人笑侃說野草哥太具有娛樂精神了。還有一部分稱讚野草哥口才極好,叫賣狗皮膏藥的時候就跟繞密碼似的流暢,應該去就讀市場行銷專業才對。不過,還有一部分人現身說法,指出野草哥家傳的狗皮膏藥的確靈驗無比,建議大家有需要的話可以放心去購買。

  隋戈瞅了瞅帖子就退出了校園論壇,販賣狗皮膏藥並非長久之計,因為以九塊九的價格出售,隋戈其實賺不了多少錢,但是他又怎麼可能以高價賣給自己同學呢。不過,隋戈自然不可能將這麼多的狗皮膏藥堆在寢室裏,所以還得賣出去一部分才行。

  第二天中午,隋戈照例去學校食堂販賣狗皮膏藥。

  無論是買狗皮膏藥的,還是看熱鬧的人,都比昨天更多了,隋戈的生意也好了不少。

  在隋戈的吆喝聲中,狗皮膏藥一張接著一張地販賣出去了。

  “喂,讓開……讓開!”

  這時候,一個人高聲嚷嚷道,擠進了人堆裏面,然後向隋戈說道,“誰讓你在這裡擺攤的!”

  隋戈瞅了瞅來人,這人教導處的趙東健麼,看來這廝是打算找自己麻煩啊。

  但隋戈同學向來不怕麻煩,更不怕人找麻煩,說道:“趙老師,校規裏面哪條說了不準學生擺地攤呢?好像對於勤工儉學,學校還會給予鼓勵吧?”

  趙東健的確是來找隋戈麻煩的,上一次沒能夠在隋戈面前抖威風,他一直心裏不快呢。這不,今天總算是找到了機會,趙東健自然不肯輕易錯過了。

  “我是教導處的老師,有權利規範你們這些學生的不良行為!”趙東健義正言辭道。

  “這裡擺攤的也不只我一個啊。趙老師,你這是要公報私仇?”隋戈不卑不亢地說道。

  的確,除了隋戈之外,這裡還有擺地攤賣舊書、軟體光碟、文具什麼的,只不過隋戈生意最好。

  趙東健的確是打算公報私仇,但是嘴上他卻說道:“你賣的東西,是藥品。既然是藥品,就可能危及到同學們的身體健康,甚至會危及他們寶貴的生命。你說,你有醫生資格證嗎?有藥品許售證嗎?”

  “趙東健,你啥時候入工商局了,我怎麼不知道呢?”隋戈乾脆撕破臉面,不客氣地說道,“我家世代為醫,這些狗皮膏藥都是經過時間檢驗過的。況且,同學們都是成年人了,有分辨好壞的能力,用不著你在這裡指手畫腳,什麼東西嘛,給臉不要臉!”

  “你……你敢辱罵老師!你簡直就是社會流氓!”趙東健氣得嘴唇都在發抖。

  “怎麼,你想跟我單挑麼?”隋戈不屑地向趙東健說道,“你不過是周處一的狗腿子而已,主子都還在醫院裏面躺著呢,你還敢在我面前耍什麼橫!”

  趙東健何曾見過如此狂妄、無禮的學生,當真恨不得撲過去就跟隋戈幹一架,但是他瞅了瞅隋戈那強健的身板,就知道絕對討不到半點好處。但是,趙東健不甘心啊,他環視了一下四週,希望找到一點群眾支援,但哪會有學生支援他啊。

  不僅如此,人群中還有人用諷刺的口吻說道:“教導處真是閒的蛋疼嗎,居然連人家賣狗皮膏藥都要管。”“是啊,老子想買狗皮膏藥,管你鳥事!”“有種就跟野草哥幹一架啊!”“……”

  趙東健聽見群眾的呼聲,差點沒氣得昏過去。這時候,他終於在人群當中瞅見了一個穿制服的保安,於是連忙衝那保安嚷嚷道:“保安——保安!你還愣著幹嘛,趕緊把這個破壞校園秩序的傢夥給我帶去教導處!好好教訓一番!”

  誰知道,趙東健呼喝了幾聲,那保安卻是無動於衷。

  趙東健終於完全被激怒了,衝著那保安吼道:“保安——你耳朵聾了嗎!還想不想要這個工作!你還想要這個工作的話,就趕緊給我滾過來!”

  那個保安終於行動了,一下子衝到趙東健面前,然後衝著趙東健大聲吼道:“操你麻痹——”

  四週的人都驚呆了,趙東健也懵了,誰都沒想到,這個小保安竟然如此霸氣外露。

  “你……你敢罵人,我要去投訴你!”趙東健氣得臉色發紫。

  “老子不僅罵人,還要打人!”小保安說到做到,一拳打在了趙東健的鼻樑上。

  趙東健一個踉蹌,鼻血長流。

  小保安不屑地衝著趙東健說道:“麻痹的,投訴我,去啊!老子弄死你狗日的!教導處的很了不起嗎?老子姑父是李副校長,打你應該!打你悲哀!”

  然後,小保安甩都不甩趙東健一眼,然後向隋戈笑道:“這位同學,你的祖傳狗皮膏藥真是神效啊,我娘的風濕老毛病醫了幾年都不管用,昨天貼了你一張膏藥,已經好多了,讓我趕緊再買兩貼回去呢。真是太謝謝您了,小神醫!”

  “不客氣。”隋戈笑了笑,將兩貼膏藥遞給了這個威猛、孝順的小保安。

  至於趙東健,則捂著鼻子灰溜溜地往校醫院跑去了。

  “嘎吱——”

  汽車剎車聲響了起來,一輛寶石藍色保時捷跑車行駛而來,停在了隋戈地攤前方。

  在眾人的一片驚呼聲之中,車窗開啟,一個戴著紫色太陽鏡的美女伸出白雪般的柔荑,向隋戈招了招手:“上車!”

  隋戈同學本來還想矜持一下的,但是看到這豪華的跑車,以及那粉嫩的手臂,哪還矜持得住,光速地捲起東西,放入背包,然後鑽進了跑車裏面。

  “就算被這小富婆包養,也認了!” 隋戈心想道。早就聽江濤和高峰吹噓,說東大內外經常有跑車、豪車出沒,許多都是來包養二奶和二爺的,想不到今天竟然讓自己給碰上了,看來最近的確是長帥了啊。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7:28

第20章 再見水靈禦姐

  跑車的座椅很舒服,隋戈同學本應該覺得很舒適才是,但心裏面卻有些惴惴不安。他想,也許是因為快要失去初男身的緣故吧。

  一旁的美女,穿著一件波西米亞夢幻花色吊帶長裙,長髮微卷,十指蔥蔥,裸露的雙臂和肩膀,白皙滑嫩,讓人充滿遐想。因為長裙的緣故,隋戈看不到美女的腿,但是那雙穿著羅馬名族風時尚坡跟涼鞋的小腳丫卻時隱時現,讓隋戈心旌搖蕩。

  這是一雙小巧精緻的腳丫,外形優美,線條流暢,色澤柔嫩,腳趾微微上翹,如果隋戈同學是一個戀足癖愛好者的話,恐怕這會兒立即就要俯身去親吻這對極品腳丫了。

  當然,幸好隋戈沒有戀足癖,否則怕是要引發一場車禍。

  饒是如此,看著這一對小腳丫在裙下隱來隱去的,也讓隋戈有些心神失控。

  醫學上,神經學家認為,人腦負責生殖的神經元和腳部的神經元位置相近,從而有可能令人在潛意識中將足部和生殖器官聯繫在一起,從而導致了戀足癖的形成。但隋戈現在卻感覺到,引起戀足癖的原因可能只是單純的因為一雙美足。

  美足才可能引發戀足,否則,縱然再戀足成癮的人,想必也不會去親吻一雙冒臭汗的大腳吧。

  好一陣,隋戈才將目光從美女的腳丫上移開,然後落在她的臉龐上。

  因為被太陽鏡覆蓋了半張臉的緣故,隋戈卻是看不清美女的臉龐,但是從其身材、皮膚、年齡和風姿,似乎應該是一位大美女才對啊。

  “難道——這女人的臉上有什麼問題,所以才用太陽鏡遮著,否則的話,追她的人應該不少吧,沒道理會包養我啊?不過沒關係,關了燈、閉了眼都一樣。”隋戈心頭嘀咕道,“亦或者,某家真的這麼帥?這麼有男人魅力?還是她聞到了我身上的初男氣息?”

  隋戈往後視鏡中瞅了瞅,用手指撥了撥有些淩亂的頭髮,感覺淬體成功之後,自己好像真的帥了不少呢,難怪會有這樣的極品小富婆開跑車來學校載自己。

  對於小白臉,隋戈向來都是有些鄙視的。

  但是,輪到自己做小白臉的時候,隋戈忽然發現自己似乎並不反感,甚至還有些驕傲呢。

  因為能夠做小白臉,至少證明一點:長相不錯。

  但是,自從上車之後,美女就沒有跟隋戈說過一句話,只是很專心地開著車,這讓隋戈又有些誤會,難道這美女姐姐已經饑渴難耐,打算將自己直接拖入酒店正法?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自己是不是應該提醒她一下,那啥……至少去藥店買盒套套啊。

  “九十九?”

  就在隋戈想入非非的時候,美女姐姐忽地開口問了一句。

  “什麼九十九?”

  隋戈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後忽地醒悟,人家這是跟他談價錢呢。不過,自己可是沒有開過封的絕對初男啊,九十九塊就賣出去的話,是不是也太廉價了啊?

  “九十九歐元嗎?”隋戈坦誠地說道,“我以前還沒做過呢。”

  “沒做過?”美女姐姐冷哼道,“九塊九你不是都在做嗎?”

  “九塊九?這也太廉價了吧。”隋戈說道,“我這樣貌,這身板,還有那啥爆發力、持續力,肯定都不會讓你失望的,九塊九也太磕磣人了吧?”

  “你在說什麼啊!”美女皺眉道。

  “我說,你如果要包養我的話,九十九也太廉價了吧。”隋戈一臉賤笑,“如果你不想花錢的話,象徵性包給紅包給我也行啊。”

  據江濤說,初男這個頭銜在某些時候也是有點價值的。比如,就算是初男去招妓,完事之後,對方都會回饋一個紅包給你的。

  “你在胡說什麼啊!”美女怒道,來了一個急剎車,險些讓隋戈從車裏面拋出去。

  車子停留在路旁,美女姐姐向隋戈怒道:“你給我說清楚了,什麼叫包養你!”

  隋戈沒想到自己討價還價竟然會引起對方如此巨大不滿,硬著頭皮說道:“你開輛跑車衝進學校,二話不說就讓我上車,一開口就談錢,還說不是要包養我?難道只是***?”

  “包你個頭!”

  美女姐姐氣得摘下了太陽鏡,隨手扔到了車裏面,“你的思想真是骯髒呢。你仔細看看,憑我這容貌,需要包養男人嗎,就算要包養,好歹也會揀點好貨色吧!”

  隋戈一眼看去,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對方那一雙朦朦朧朧,極有靈氣的眼睛。

  熟悉的眼睛。

  “是你——”

  隋戈忽地一愣,沒想到這位美女姐姐竟然是之前在火車上巧遇的那位水靈禦姐。

  尷尬啊。

  以這位水靈禦姐的脫俗長相和她對隋戈的惡劣印象,自然不能花錢來包養隋戈同學了。只是,她開車跑車在學校把隋戈載走,卻又為了什麼,難道只是炫富?

  水靈禦姐狠狠瞪了隋戈兩眼,才道:“之前我果然沒看錯,你真是一個下流骯髒的傢夥,滿腦子都是一些污穢思想!”

  “這個……你也不能全怪我啊。”隋戈解釋道,“正如我之前說的,戴著墨鏡、開著跑車到大學裏面載走我們這樣的純情帥哥,不是為了包養,那還能為別的啥?難道是看星星、看月亮,談人生、談理想?況且,我好歹也在火車上幫過你的忙,也算是你的恩人,你對我說話,就算不客氣,也好歹溫柔一點行不?”

  “恩人?”水靈禦姐冷笑道,“火車上,我不是給過你狗皮膏藥的錢了嗎?九塊九的狗皮膏藥,你賣了我九十九塊,還不算報恩?還有,之前你在學校毆打輔導員,本來是要被學校開除的,要不是我讓外公幫了你一把,你早就卷鋪蓋回老家了。”

  “真的?”隋戈一臉感激和幸福之色,能夠被這樣一個水靈禦姐惦記並且默默守護,那是一件何等榮耀的事情啊。

  “所以,現在是你欠我的了。”水靈禦姐說道。

  “嗯,是我欠你的,恩人姐。”隋戈點頭道,“你放心,我這人必定知恩圖報,哪怕是以身……嗯,以身犯險都行。”

  “沒那麼誇張。”水靈禦姐道,“我外公腰肌勞損犯了,病情很嚴重,在醫院裏面躺著呢,你的狗皮膏藥不是很靈驗嗎,等會兒幫忙治一下,就算兩清了。”

  “那還等什麼,趕緊去醫院啊。”隋戈說道,提醒水靈禦姐趕快發動汽車,然後又問了一句,“請問恩人姐,你叫什麼名字呢?”

  “唐雨溪!”

  水靈禦姐猛地一踩油門,保時捷飛速飆了出去。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7:31

第21章 冤家路窄

  東江市第三人民醫院。

  康復科特級病房。

  病房裏面,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正躺在床上輸液,老人目光深邃,閃爍著智慧的光彩。他看到輕輕推開門進來的唐雨溪和隋戈兩人,微微笑道:“小溪,你怎麼把咋們東大的‘野草哥’給領來了呢?”

  “真沒想到,我居然這麼有名呢。”隋戈厚著臉皮笑道,仔細看了看床上的老人,然後驚道,“您真是許衡山,許老教授嗎?”

  隋戈的激動不是沒有道理的。在東大的教授當中,資格最老、最受尊敬的教授,就是這位許衡山,許教授了。在隋戈心中,這位教授也是一位真正值得自己去尊敬的人。

  許衡山是新中國最早的一批農業專家,正是由於這一批老專家的辛勤努力、無私奉獻,才解決了中國十億人口的吃飯問題,對於這樣的人,隋戈是由衷地尊敬。

  如今,雖然許衡山因為年齡的關係退休了,但他仍然是中科院的終身院士。

  可是,這樣一位受人尊敬的老教授,如今卻躺在了病床上,飽受疾病的折磨。

  “當然是了,難道還有誰敢冒充我外公麼?”

  一旁的唐雨溪橫了隋戈一眼,然後向許衡山說道,“外公,我是讓隋戈來給你治病的。他家祖傳的膏藥很靈驗,一貼上就好了。”

  “是嗎?”許衡山奇道,“沒想到‘野草哥’不僅草養得好,竟然還會行醫啊。”

  “略懂皮毛而已。”隋戈在許衡山面前還是很謙虛的。

  “既然小溪這麼信任你,那我也相信你。”許衡山果斷地說道,“小溪,那讓護士過來拔針頭吧。”

  唐雨溪按了床頭的紅色按鈕,很快一位穿著粉紅護士裝的小妹妹便走了進來,聽見許衡山要拔針頭,她卻無論如何也不肯,在唐雨溪的堅持下,只好將主治醫生李鳴意叫了過來。

  當那位李醫生走進病房的時候,隋戈和唐雨溪很默契地對視了一眼,眼神裏麵包含著同樣一個意思:這世界真小啊!

  原來,這個李鳴意李醫生,竟然就是在火車上跟隋戈較勁的那位青年醫生。

  所謂“冤家路窄”,果然如此。

  李鳴意走進病房,見到隋戈和唐雨溪,也是十分地詫異。上一次在火車上,年輕有為的李醫生慘遭隋戈羞辱,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所以李醫生怎麼會忘記隋戈這個大仇人呢。

  “原來是你這小子在這裡搗亂啊!”

  李鳴意一看到隋戈,眼中就射出了仇恨的目光,“這裡可是醫院,如果你敢干預醫生的正常治療,我可以叫保安請你出去!”

  “這是病人的要求,而不是我要強行干預。”隋戈淡淡地說道。

  以隋戈現在的道行,根本就不會將李鳴意放在眼中。

  李鳴意見隋戈不服軟,只得向許衡山勸說道:“許老,你這腰肌勞損可是老毛病了,一定要堅持治療,可不能聽信讒言,半途而廢啊。我們醫院為你安排的治療方式,都是科學合理的,如果你現在放棄治療,接受一些江湖郎中的診治,很可能會加重病情呢……”

  “拔針吧。”許衡山果決地說道,他一旦下定決心,便不會輕易更改。

  更何況,相對於李鳴意和唐雨溪,許衡山自然更願意相信自己的外孫女。還有,就是許衡山對“野草哥”這位小夥子的印象很不錯,認為他是一個實誠的年青人。

  李鳴意本想借機教訓一下隋戈的,但是卻沒想到人家病人根本不配合,不由得有些急了,又道:“許老,您是一位科學家,應該知道醫學和科學一樣,都是非常嚴謹的學問,容不得亂來的——”

  “夠了。”許衡山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李鳴意的話,“我是科學家,但並不代表我懷疑一切傳統醫學。況且,這已經是我第九次因為同樣的毛病住進你們醫院,所以我對你們的診治方法實在是失去了信心。”

  “但是——”李鳴意似乎還試圖勸說。

  “拔針!”許衡山冷哼道,如果不是因為一移動身軀就會產生劇烈疼痛的話,只怕他已經親手拔掉了手腕上的針頭了。

  李鳴意不敢再堅持了,只得讓護士拔掉了許衡山手腕上的針頭,然後向隋戈說道:“小子,你現在滿意了?不過,既然你們執意如此,那麼以後如果發生病情惡化的話,可都跟我們醫院沒有任何關係了。”

  “放心,我馬上去辦出院手續。”唐雨溪似乎也不想跟李鳴意再廢話,然後她望向隋戈,“等我辦完出院手續,希望你已經治好了我外公。”

  “放心,沒什麼難度。”隋戈衝著唐雨溪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

  唐雨溪出了病房,李鳴意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儘管知道隋戈的狗皮膏藥有些邪門,但李鳴意還是希望隋戈失敗、出醜,這樣的話,他便可以當面將隋戈奚落一番,找回上次丟失的臉面。

  只是,隋戈會給他機會麼?

  隋戈沒有理會李鳴意,打開背包,取出了一張狗皮膏藥,然後向許衡山說道:“許教授,我這一貼膏藥貼上之後,至多十五分鐘,您就能下床活動了。”

  “狗皮膏藥?”許衡山微微有些詫異地望著隋戈手中那張黑乎乎的狗皮膏藥,然後灑然笑道,“沒關係,只要能夠治病,那就是好藥!”

  “您老的胸襟,可比唐小姐大多了。”隋戈說道,想起當時唐雨溪在火車上排斥狗皮膏藥的情形,覺得很是有趣。

  隨後,隋戈將狗皮膏藥在手掌中大力搓動了幾下,化開藥力,然後撕掉封皮,啪地一聲貼在了許衡山腰部疼痛的部位。

  “好熱!”

  當狗皮膏藥貼在皮膚的瞬間,許衡山忍不住低呼了一聲。原來之前隋戈的大力搓動,幾乎將狗皮膏藥上的膏藥完全搓熱了,這是為了化開藥力,節省治療的時間。

  “好涼!”

  片刻之後,許衡山又低呼了一聲。原來藥力滲透到皮膚下面,卻又帶來一種清涼之意,這股清涼氣息所到之處,疼痛的感覺迅速衰退。

  五分鐘過後,許衡山已經能夠稍微活動了。而之前,他只要稍動一下,便會疼得直冒冷汗。

  十五分鐘過後,許衡山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了,困擾了多年的病痛,似乎頃刻之間完全消失了。

  病去如抽絲。

  此時,許衡山終於體會到這種感覺了,這些年來,他從未覺得腰部有今天這般輕鬆過。

  隋戈和他的狗皮膏藥沒有讓唐雨溪失望,當唐雨溪回到病房的時候,許衡山已經在病房中活動身體筋骨了,並且跟隋戈在談笑著什麼。

  看到這場面,唐雨溪露出了一個明媚的微笑。

  這個微笑被隋戈捕捉在眼中,只覺得如春風拂面,暖人心脾,又如夏日山林中的潺潺溪流,清澈而純凈,一時間隋戈竟然有些呆了。

  “野草哥,走吧。”直到許衡山拍了拍隋戈同學的肩膀,他才回過神來,腦子當中唐雨溪那明媚一笑的樣子卻揮之不去。

  難道,這就是初戀的感覺?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隋戈同學的初戀,似乎來得比別人都要晚一些啊。

  “請等一下——”

  這時候,一直呆在病房中的李鳴意忽然開口,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隨後他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向隋戈深深地鞠了一躬,“對不起,隋先生。之前我對中醫和您的膏藥產生了懷疑和偏見,實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希望你見諒。”

  “算了,我也不介意。”隋戈不以為然道,對於李鳴意,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我還有一個請求,希望隋先生能夠答應。”李鳴意又道。

  “說吧。”隋戈強自按捺住性子。

  “希望隋先生不計前嫌,能夠送我兩張膏藥,我母親其實一直都有風濕的老毛病。”李鳴意說道。

  “送?你面子可沒這麼大!”

  隋戈心頭冷笑了一聲,口中卻笑道,“送你兩張膏藥其實也沒關係,但你也不能讓我虧本吧?我的膏藥成本價五百,兩張剛好一千塊呢。”

  李鳴意眼中寒光一閃而過,然後笑著打開了錢夾,從裏面取出了一千塊遞給了隋戈。

  隋戈欣然笑納,丟了兩張膏藥給李鳴意,然後向唐雨溪遞了一個眼神:“瞧,我這膏藥可不是九塊九就能夠買到的。”

  唐雨溪撇了撇嘴,卻沒有再說什麼。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7:34

第22章 九葉懸針松

  許衡山住在距離發瘋校區不遠的江林別墅小區,依山臨江,四週自然生態環境極好,這大概也是許衡山選擇在此地養老的原因吧。

  受許衡山強烈邀請,隋戈前去許衡山家中做客。

  其實,就算許衡山邀請得不是那麼強烈,隋戈也決定厚著臉皮去一趟,好歹能夠增加跟唐雨溪相處的機會,而且搞好跟許衡山的這位準外公的關係,顯然也是非常地重要啊。

  許衡山似乎是一個愛花之人,別墅前後院子,都是花園。他對隋戈同學的印象似乎不錯,所以一到家中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帶隋戈去欣賞他的花園,唐雨溪也只好陪著。

  許衡山在自己的花園上顯然花了不少錢,甚至還有些奢華:全不銹鋼結構,高科技的光線採集器,溫濕度自控器……造價絕對比他家的裝修和傢具值錢。

  許衡山的花園當中,大部分都是花卉和盆景,還有一些藤蘿植物。從他養的這些花草種類來看,說明他基本上已經不再搞農業科研,完全是為了閒情逸致。

  “小隋,我知道你有個綽號叫‘野草哥’,這說明你養花養草很有點本事啊。”許衡山說道,“你說說看,我的這些花草養得如何呢?”

  “這個……您老要聽真話還是假話?”隋戈問道。

  “當然是真話了。”許衡山說道,“我這老頭子不是那種只喜歡聽奉承話的人。”

  “那我就直說了——”隋戈說道,“在我看來,您老養的這些花花草草,還真不怎麼樣。”

  “你胡說!”唐雨溪趕緊反駁道,“我外公可是全國頂尖的農業學專家,養的花草還不行麼!”

  隋戈笑道:“許教授的專業知識,自然無庸質疑,也是讓我很敬佩的。但是,養花養草,跟農作物培育、種植又是兩碼事了,許教授養花種草一定沒有幾年吧。這些花草的生長的狀態,在我看來,只能算是很一般的水準了。”

  “好!”許衡山爽快地說道,“小夥子不錯,敢跟我說實話。之前我的那些學生、朋友來,我知道撿好聽地說,其實連我自己都覺得這些花草養得不怎麼樣。我拿去跟花鳥市場上的那些花草對比過,的確不如人家那些花農養得好。”

  “這個自然。”隋戈說道,“許教授您應該是看過花卉養護方面的書籍,有豐富的理論知識,但是知識不能取代經驗,您要養好花,還得多積累一些經驗才行啊。”

  “是啊,知識取代不了經驗。”許衡山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來,去看看我的寶貝。”

  許衡山所說的寶貝,其實就是一盆菊花。他領著隋戈來到一個精美的木質花架前面,這個花架上面,整齊地擺放著十幾盆菊花,這些菊花長勢還算不錯,有些已經長出了花蕾。但是,花架最上面的一株菊花,卻是有些不妙,雖然已經長出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白紅相間的花蕾,但是花蕾還未綻放,就已經有些焉,下面的花莖也彎曲了,葉片全都是無精打采的樣子。

  “唉,一個老朋友聽說我現在喜歡養點花花草草,專門郵寄給我幾顆菊花種子,結果就養活了這麼一株。眼看要開花了吧,一轉眼卻又病怏怏的,像是活不成了。虧我還邀請了幾個科學界的朋友過段時間來賞菊,要是這一株都死了,那就可沒什麼意思了。”摸著花盆,許衡山心疼地說道。

  隋戈仔細看了看這株菊花,訝道:“咦,這不是黃山的‘丹鳳飲雪’菊嗎?想不到,現在居然還有。”

  這回輪到許衡山驚訝了。隋戈只看了幾眼,就認出這是菊中絕品“丹鳳飲雪”,當真是不簡單啊。要知道,這種菊花,只生長于黃山的山崖險峻之處,傲霜飲雪,傳聞已經絕種。許多人不要說見過,恐怕連聽都沒有聽過。就算是這株菊花盛開的時候,只怕也沒有幾個人能夠認出來。許衡山邀請朋友來賞菊,原本是打算讓朋友們猜猜這菊花的來歷,以作消遣的。

  許衡山卻哪知道,神農仙草訣之中有一門叫“靈草四診術”的術法,能夠診斷出任何一種草木的習性、藥性、靈性和本性,甚至憑藉這一門術法,能夠將一些靈性十足的野草、藥草培育成真正的靈草。所以,辨認一株草木的來歷,醫治幾株花草,簡直易如反掌。

  驚訝片刻,許衡山對隋戈頓時信心大增,急切地問道:“小隋,你的眼光真厲害,那是否有辦法醫治這株菊花呢?”

  隋戈道:“有幾分把握。不過,我得先摸一摸,仔細瞧瞧。”

  “行。不過你小心一點,它已經很脆弱了。”許衡山緊張地說道。

  隋戈用兩根指頭輕輕按了一下菊花的莖部,然後又觸摸了一下葉片,儼然醫生給病人把脈一樣。隨後,他拈起花盆中的一點泥土,問道:“花盆中的泥土,應該是從黃山採集的吧?”

  許衡山點了點頭,心頭有些駭然,說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隋戈淡淡一笑,說道:“泥土如果不是就地取材,根本就沒有辦法讓它生根發芽。你那位朋友一定知道這一點,才會將這些泥土一併郵寄給你。”

  “的確如此。”許衡山對隋戈已經有了十足的信心,又道,“那究竟應該怎麼治?”

  “這株菊花,根本就沒有病。”隋戈一語驚人,“它只是沒有精神而已!”

  “沒有精神?”

  “嗯。”隋戈繼續說道,“這株菊花叫做丹鳳飲雪。丹鳳,說的是它花開的顏色和形狀,宛若丹鳳昂頭。飲雪,說的則是它的風骨,只有在傲霜飲雪之後,它才會開得更鮮、更艷!所以才有‘秋菊傲霜,丹鳳飲雪’的說法。你這個屋頂花園的溫濕度都很適合花草生長,但是隔絕了風霜雨露,如果是其他菊花,在這種環境中自然會開得鮮艷。但這株菊花卻不會,否則它也不會被稱為菊中絕品,位列‘綠牡丹’、‘黃石公’、‘玉壺春’等十大名菊之上。要讓它綻放,就必須讓它經歷風霜雨露的磨礪,溫室花園,只會消磨掉它的精神和風骨。這就好比雞籠,永遠養不出真正的雄鷹。”

  “真是聽君一席話,勝過十年書啊。”

  許衡山心悅誠服地說道,“小隋,真沒想到,你竟然懂得這麼多。雞籠養不出真正的雄鷹,這話真是在理,看來你在花草養護方面,果然很有天賦啊……呵,那照你這麼說,只要將它放在露天中,就可以了?”

  唐雨溪也微微動容,首次感覺這個“小色狼”似乎也有些內涵的,對於隋戈說的話,她也就稍微留意了一些。

  隋戈點頭道:“嗯,基本上,將它放在露天中養著就可以了。不過,還要給它加點合適的土壤才行。如果許教授信得過我,泥土,我去給你找一點吧。”

  “那好。您在這裡稍等,我去找點合適的泥土來。”隋戈說道。

  “讓小溪送你一下。”許衡山說道。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隋戈回來了,帶回來一小包黑鐵色的泥土。

  當隋戈將泥土倒入花盆中的時候,許衡山聞到了幾縷淡淡的香味。

  “小隋,你這是什麼泥土,怎麼還有點香味呢?”許衡山奇道。

  “許教授,你怕是聞到花香了吧。”隋戈笑道,用手將花盆中的泥土整平。

  這些黑鐵色的泥土,其實就是隋戈養那條銀音靈蟮的土壤。自從收服了銀音蛐蟮之後,隋戈就將它養在陽臺的一個鐵盒子裏面,裏面放了一些泥土。因為時間久了,這些泥土就會沾染上銀音靈蟮的靈氣,逐漸變成靈壤。

  “丹鳳飲雪”這樣的菊花,堪稱菊中絕品,不僅有風骨,更有靈性。之所以這種菊花只生長于黃山的懸崖險峻之處,那也是因為它們不僅要泥土中的養分滋養,更需要天地間的靈氣滋潤。而只有名山、險峻之處,它們才能夠吸收到足夠的靈氣。

  黃山的土壤,固然有一定的靈氣,但是依舊算不上靈壌。隋戈將靈壌和入花盆中,就是為了讓這株菊花能夠吸收到足夠的靈氣。

  有了靈氣的滋養,再經過風霜雨露的磨礪,這株“丹鳳飲雪”,自然就會開得風骨錚錚、艷麗無雙。

  “好了,這下可以將它隨便放在露天了。許教授,打算將它放在哪?”隋戈向許衡山問道。

  “嗯……放在下面草坪上,不妥。廚房……不妥,還是放在我臥室的陽臺上吧。”許衡山考慮再三,才做出了決定。

  於是,隋戈幫許衡山將花盆抱到了他臥室的陽臺上。

  放置好花盆之後,許衡山看了又看,然後說道:“小隋,我感覺這株菊花,已經比之前有精神了呢。”

  “是嗎,這樣最好了。”隋戈說道,“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別急。怎麼也得喝杯茶再說,今天可真是麻煩你了。小溪,去給小隋泡壺茶吧,用我的特級龍井。”許衡山說道,非要留著隋戈喝杯茶。

  聽見能夠喝上唐雨溪親手泡的茶,隋戈自然就挪不動步子了。

  許衡山一邊喝茶,一邊說道:“小隋你不知道,自從老伴去世之後,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這些花花草草上面,這已經是我唯一的樂趣了。不怕你笑話,如果這株菊花真的死掉的話,我估計得難過好幾天。畢竟是親手種的,有感情啊……”

  隋戈接過許衡山泡的茶,捧著一飲而盡,覺得滿口都是香味,唐雨溪泡的茶,當真是好喝呢。隋戈的目光往唐雨溪投去,忽地,他的目光被客廳角落處某件東西吸引住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就好像是發現了什麼奇珍異寶似的。

  吸引隋戈目光的,是一張裝飾畫,用畫框裝裱過的。

  但準確的說,裏面根本就不是一張畫,而是一件植物標本。

  畫框裏面,是一根很古老松樹的樹枝,頂端有一簇松針,僅有九根。這九根松針比普通松樹的松針更細更長,差不多有十五釐米長左右,針芒極其尖銳。更離奇的是,這些松針似乎很重,每一根都向地面懸垂著,顯得很獨特。

  這是——九葉懸針松啊!

  隋戈心頭驚駭不已。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7:37

第23章 絕配

  九葉懸針松!真是九葉懸針松啊!

  隋戈心頭驚嘆道,以至於一部分茶水灑在了胸前衣服上。

  許衡山看見隋戈對那件松葉標本很有興趣的樣子,問道:“小隋,你喜歡那件標本?喜歡的話,我就送給你好了。”

  “不行,那件標本,太值錢了!我還是買吧。”隋戈不忍心佔許衡山的好處。

  不過,以他現在的身家,恐怕傾盡家產也買不起這九根松針呢。

  九葉懸針松,是一種上品靈草。誕生之初,每一根小枝頭上,僅有一根針葉,跟別的松樹不一樣的是,懸針松的針葉密度很大、很重,所以是向地面懸垂的。每一根針葉,無論其硬度還是重量,都勝過了鋼針。每五百年,懸針松的每根枝頭上會多出一根針葉,最多的時候,會長出九根針葉。而這時候,九葉懸針松也修煉成妖草了,想將其針葉斬下來,非得有大法力、大神通才行。

  有九根針葉的懸針松,其針葉其硬無比,是煉器的絕佳材料,可以煉製成威力強大的法寶。不過,這九葉懸針松落如果落在隋戈手中,才不至於明珠暗投,因為懸針松的針葉,配合“靈草四診術”中的針法,簡直就是絕配!

  或者說,靈草四診術需要這九葉懸針松才能完全發揮出威力來。

  “欸,小隋,你跟我談錢就見外了。”許衡山微微不悅地說道,“到了我這種年紀的人,還會在乎錢多錢少?物盡所用,才是最好的歸屬。這個松針標本挂在這裡多年,一直無人識得其價值,而你一眼相中,可見它的確應該歸屬於你。這樣好了,就當你幫我醫治病痛和那株菊花的報酬如何。”

  “這……那真是太感謝您了。”隋戈感激道,在許衡山授意下,將標本從墻上取了下來。

  “標本歸你。不過,我有些好奇這東西究竟有什麼用處呢?”許衡山說道,“在我看來,它就是一株擁有數千年壽命的古松的標本而已。”

  隋戈不禁有些為難,因為他不可能將靈草、修真的事情告知許衡山。稍微猶豫了一下,隋戈才道:“其實,我一直跟隨一個民間中醫學習醫術,所以對許多花草、藥材都很熟悉。這些松針,可以當做針灸的銀針使用,而且它本身有藥用價值,所以效果比銀針更好。”

  “原來是這樣。中醫果然是博大精深。”許衡山若有所思道。

  “對了,我想請問許教授,不知道這個標本是誰送給您的呢?”隋戈好奇地問了一句。

  許衡山愣了愣,想了想,然後露出一個古怪的神情,說道:“怪了,我居然記不起了!”

  “記不起了?”隋戈也有些詫異。

  “是啊。”許衡山說道,“你這麼一問,我倒也有些奇怪了,這個松針標本看起來也不是很美觀,但是我搬了幾次家,居然一直都留著它,好像直覺告訴我不能丟掉它似的。”

  “這可真是奇怪了。”隋戈若有所思道。

  “算了,大概是人年紀大了,所以容易忘事吧。”許衡山不以為然道,“說起來,我的腰肌勞損,真的痊癒了?”

  “病症已經去了,但是病根還在,如果病痛發作,就還需要貼膏藥。”隋戈說道,“你老年青的時候,腰部受過傷吧,而且還傷及筋骨,雖然當時醫好了,但卻留下了病根呢。”

  許衡山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回憶的神情:“是啊,這是當年蹲牛棚那會兒的事了,我被分配去磚窯勞動改造,有一次磚窯出磚的時候,堆砌在窯口的磚垮了下來,正好壓在我背上,那些個磚頭又重又燙,直接就把我砸趴下了。後來多虧一個鄉下的一個赤腳醫生,用童子尿混合一些草藥給我敷了好幾天,總算是逐漸好了起來。卻沒想到,年紀大了之後,居然又變成啥腰肌勞損了。”

  “真是可恨!”唐雨溪忿忿不平道,“外公為國家和人民付出了那麼多心血,居然也會受到這些不公正的待遇,真是可氣可恨啊!”

  “那是一個時代的悲哀。其實,大多數的人,還是心存善良的。”許衡山並未怨天尤人,只是用一句“時代的悲哀”輕描淡寫地揭過,胸襟之廣闊,讓隋戈真是大感佩服啊。雖然隋戈沒有經歷過那種年代,但是卻也聽說過一些,許衡山當年,吃過的苦、受過的罪,恐怕是罄竹難書呢。

  “許教授您放心,您老為國為民做了如此巨大的貢獻,我一定會想辦法根治你的病!”

  隋戈神情堅定地說道,隨後,他又笑了笑,“至少,能夠讓您老健康悠然地種花養草,享受田園之趣。”

  “是啊,我這大半輩子都是在實驗室和田地裏面度過的,但早些年只知道提產再提產,從未體會到真正的田園之趣。這老了之後,成了一個花農,才算體會到了真正的田園心境。”許衡山含笑道。

  “隋戈,你的狗皮膏藥不是一貼就靈嗎,怎麼還不能根治我外公的病呢?”唐雨溪哼了一聲,“是不是想多賺我們的錢啊?”

  “天啊,我在你心目中就這麼市儈麼?”隋戈為自己鳴不平。

  “還說不市儈,先前在醫院裏面,你兩張膏藥不是賣了人家一千塊嗎。”唐雨溪說道,“還有,火車上的時候,你不也收了我九十九塊麼。”

  “我們家祖訓有言:遇民賣民價,遇官賣官價。遇人賣人價,遇鬼賣鬼價。”隋戈一本正經地說道,“那位李醫生,是小鬼,所以得賣他鬼價;你是白領麗人,當然就賣人價。”

  “那九塊九是怎麼回事?”唐雨溪問道。

  “學校的學生,生活費都是父母給的,自然不能收他們高價了。所以,九塊九是民價。”隋戈說道,“在鄉下,我們賣給普通村民,就是這個價格。”

  “民價、官價,鬼價、人價。你們家的人行醫,還真是有點意思呢。”唐雨溪的語氣稍微有些褒獎。

  “沒辦法,我們這也是順應時代嘛。”隋戈說道,“現在社會就是如此,同樣一件東西,普通老百姓去購買是一個價格,官員去購買又是另外一個價格。”

  “是啊,真正的公平,要實現真正的公平、公正,談何容易!”許衡山感嘆了一聲,“不過,你們行醫因人而定價,倒是不錯。我年青時候的願望,是想天下人都能吃飽飯;現在,國家雖然富裕了,但是卻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實現讓天下人都能夠住得起房、看得起病呢。”

  “畢竟是非凡之人啊,境界就是不一樣!”

  隋戈心悅誠服地說道,好似受到感染一般,“許老,您老放心,讓天下人都看得起病這個弘誓大願,就交給我們年青人來完成吧!不過,住得起房的願望,恐怕只能交給萬能的主去完成了。”

  “切~就希望吹牛皮!”唐雨溪道,“讓天下人都看得起病,你以為自己是誰啊。”

  “我就是我!不是誰!”隋戈自信滿滿地說道,“要不然打個賭,我要是能夠做到呢?”

  “賭什麼?”唐雨溪問道。

  “我要是能做到,你就嫁給我做媳婦兒!如何?”隋戈脫口而出道。

  許衡山和唐雨溪兩人同時愣在了那裏。尤其是唐雨溪,更是直接臉紅到耳根子了。

  半響,唐雨溪才跺足嗔怒道:“你——你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她嬌羞的模樣,倒是別有風味,看得隋戈同學都有些呆了。

  許衡山不忍外孫女受窘,哈哈笑道:“年青人,敢作敢為、敢愛敢恨,也是真性情啊。不過,小隋你的表達方式好像也太直接了吧,至少你也應該捧一束玫瑰過來吧。”

  末了,許衡山又加了一句,“當然,小隋你要真有這本事,我把外孫女嫁給你也行。”

  “外公!”唐雨溪橫了許衡山一眼,“你這是為老不尊呢!”

  “好了,好了。”許衡山笑道,“今天我真是高興吶。小隋,你這樣有才識、有見地的年青人可不多見,以後有空的時候,你可要常來,就當這裡是自己家了。順便呢,我也可以跟你交流一下養花養草的經驗。”

  “好啊,我一定常來的。”隋戈說道,就算為了唐雨溪,他也一定要常來的。

  隨後,隋戈心念一動,向許衡山道:“許老,我想請你幫個忙,某點小私。”

  “勢利的傢夥!”唐雨溪哼道。

  “說吧,只要不是違背大原則的事情。”許衡山道。

  “咱們農學院不是有許多溫室棚嗎,其中不少都荒廢了。”隋戈說道,“與其荒廢在那裏,不如撥一個大點的溫室棚給我用,不知道行不行呢?”

  “行,為什麼不行。”許衡山一口應承了下來,“但我有點好奇,你打算用來做什麼呢?”

  “種點藥草。”隋戈說道。

  “藥草?什麼藥草,去中藥鋪買不就行了嗎。”許衡山微微詫異。

  “我爺爺常念叨一句話:酒字水在前,藥字草當頭。一副藥效果如何,關鍵取決於藥草的藥性。所以,有些藥方明明沒問題,但是效果卻未必盡如人意。”

  “嗯。你爺爺的見解很有道理。”許衡山點頭道,“聽說古時候的藥材,大多是採藥人從山中挖出來的,而現在的藥草,不少都是人工種植而成,藥效相差很大啊。所以,你打算自己種植一批藥草,來改變這其中的差異?”

  “是的。”隋戈點頭道。

  “唔……你這個想法很不錯,但實施起來,恐怕不容易啊。”許衡山說道,他不知道隋戈有神農仙草訣在手,所以對隋戈難免有些信心不足。

  “我想試試。”隋戈堅決地說道。

  “好,好。年青就是好,可以嘗試,可以冒險。”許衡山投過去讚賞的目光,“這事我一定全力支援!”

  “那就多謝許老了。”隋戈見時間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辭。

  “讓小溪開車送你吧。”許衡山道。

  “算了,她開跑車送我,可別引起別人誤會了。”隋戈衝著唐雨溪笑道。

  唐雨溪知道隋戈在想什麼,冷哼道:“我可沒空送他!”

  隋戈呵呵一笑,起身往屋外走去。

  “小溪,我覺得這小子還不錯呢。”許衡山看著隋戈的背影說道,“你覺得呢?”

  “不可能的。”唐雨溪輕嘆了一聲。

  “哦,他年齡好像比你小呢。”許衡山說道,語氣一轉,“但現在不是流行什麼姐弟戀麼?”

  “不是這個啦!”唐雨溪反對道,然後神色一黯,“對我來說,感情都是一種奢侈。”

  許衡山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的笑容忽然地斂去,然後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7:41

第24章 藥田

  第二天上午,隋戈收到了一張聘任書和一串鑰匙。

  聘任書,是聘任隋戈為“許衡山國家農業科研室”特別研究助理;鑰匙,自然是植物培育基地溫室棚的鑰匙。許衡山辦事的效率果然驚人,而且滴水不漏。

  如果單單借給隋戈一個溫室棚,以隋戈大一新生的身份,難免會落人話柄。但是,聘任隋戈為研究助理之後,再分配一個溫室棚給他做“科研”,也就名正言順了。

  不過,當隋戈來到植物培育基地的時候,卻著實被驚訝了一番。

  許衡山給隋戈找的溫室棚,差不多是基地當中最大的了,而且還讓人重新翻修過,溫室棚裏面的空間很大,足足有八百個平方,而且四週還有不少的花架可以利用。

  總之,這個溫室棚已經大大超出的隋戈的期望。

  有了溫室棚,隋戈就可以實施自己的計劃了。

  從許衡山那裏得到九葉懸針松後,隋戈心頭的想法就漸漸成形了。飯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眼下不是沒有靈草的種子和幼苗,也沒有足夠的玉石的麼,那麼就先從藥草入手。

  神農仙草訣將天地間的草木按照蘊藏的元氣高低分為五類,依次為藥草、靈草、妖草、仙草、天草。這五類當中,藥草所蘊藏的草木元氣最少,所以只能治病救人。不過,某些藥草因為生長的漫長的歲月,吸收了足夠的天地靈氣,也有可能蛻變成靈草的。比如,上了一兩百年的老山參,差不多就可以算是下品靈草了,所以百年老山參才會有延年益壽的靈效。而這類從藥草蛻而成的靈草,叫做後天靈草。而還有一些靈草,本身就是天地間的靈氣孕育而生,這類靈草就叫先天靈草。一般來說,先天靈草比後天靈草品級更高,也更為稀少難尋。

  既然現在弄不到真正的先天靈草,隋戈自然只能在藥草上做文章了。

  好在有了九葉懸針松,能夠讓隋戈發揮出靈草四診術的精髓,用這靈草四診術配合小雲雨陣法,催生一批後天靈草還是沒有問題的。

  如今,催生後天靈草已經萬事俱備,就差一點啟動資金了。

  因為食量暴增,隋戈同學的生活費已經捉襟見肘,這時候要拿出錢來購買玉石和藥草幼苗,顯然是力有未逮了。於是,隋戈只能打電話求助老地主。

  在電話中寒暄了幾句之後,隋戈將話題扯到了錢上。

  老地主一聽見錢,吝嗇的本性立即就暴露了,滔滔不絕地數落隋戈道:“衰仔,之前爺爺怎麼給你說的。我說那大學別去念了吧,瞎JB糟蹋錢,你還不相信呢。瞧瞧,這一個月都還沒到呢,你就彈盡糧絕了。依我看啊,早點成家生子,繼承家業才是正經事兒啊!對了,白流溝的牛小花、張家寨的馬纓花,兩個閨女的照片都送過來給我看了,都是嬌滴滴、水靈靈的村花啊,你只要點頭,明天就讓你們結婚洞房!”

  “洞房?”

  聽見這兩個字,小初男隋戈一個哆嗦,心想這老地主不是引誘人麼,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老地主,你這不是造孽麼,這兩個小姑娘都還沒成年呢,連結婚證都辦不到吧。”

  “結婚證,不就是個紅本本嘛。”老頭子不以為然道,“咱們這地方,只要雙方父母點頭,誰管得著!你真要那紅本本,花錢也能給辦。衰仔,再仔細想想吧——要不然,爺爺多給十幾二十萬的聘禮,把兩個姑娘都娶了,讓你小子過過舊社會地主老爺的癮?”

  “兩個?”

  隋戈同學差點連鼻血都噴出來了,左擁右抱啊,小初男哪經得住這樣的誘惑。

  “別說兩個,三個四個都行。”

  老地主進一步誘惑道,心裏卻在想,“衰仔,你就趕緊答應了吧。我聽說城裏面的房子賊貴,娶個媳婦兒沒有一兩百萬下不來啊!放在我們這裡,三妻四妾都夠了啊。你要真看上個城裏姑娘,那不是要把我的棺材本都榨幹了?所以,你還是趕緊回來吧。”

  隋戈同學做了一場劇烈的思想鬥爭之後,終於堅定信念地說道:“算了吧,你以為自己是老地主呢,當心挨批鬥啊。更何況,我來讀大學,也是想增長點見識,給你治好這條瘸腿,以後你再去勾搭哪家的俏寡婦,人家放狗咬你,好歹你也能夠躲快點不是。”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老頭子哼了一聲,然後又道,“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就不勸說你了,那你需要多少錢?”

  “十萬。”隋戈說道,“你老放心,這錢不白花,很快我連本帶利都給你賺回來。”

  “唉,你小子不虧我的血本就行了。”老地主心疼地嘆息了一聲,然後又囑咐隋戈道,“要是不想唸書的話,就趕緊回來成親生子!”

  “……”

  老地主打來的錢到賬之後,隋戈先去東江市藥材市場購買了一批藥材幼苗,花費了三千多塊錢,然後又用八百元購買了一斤野山參種子。

  藥材市場的店員見隋戈購買野山參種子,心頭對隋戈給出了兩個字的評價:棒槌。

  原因很簡單,野山參雖然價格很高,幾乎跟同等品質的黃金相當,而且越老越大就越貴。但是,要人工種植野山參卻很不容易,對病蟲、養護技術要求很高,而且種植週期很長,少說也要十年八年的時間才能挖出來販賣。

  更重要的一點是,用野山參種子人工種植出來的野山參根本就不叫野山參,而叫籽海參。無論藥效還是價格,都無法跟天然生長在林野中的野山參相提並論。想用籽海參充當野山參販賣,除非買方也是棒槌。

  總之,在這位店員看來,想要挑戰極限的隋戈同學,很快就會淪為悲劇,血本無歸。

  隋戈大致猜測到那位店員的想法,但自然不會跟他一般見識。將藥草幼苗運到溫室棚之後,隋戈前往玉器店,將剩下的錢全都買成了玉石。

  這一次,玉器店老闆娘沒有嘲諷隋戈,而且還給隋戈打了一個狠折,因為隋戈去她店裏的時候,這位老闆娘正在玩網上偷菜,結果肩周炎就悲催地發作了。隋戈再一次祭出狗皮膏藥,幾乎是藥到病除,老闆娘偷得大爽,所以打折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但隋戈同學卻自戀地認為,這一次打折,應該歸功於自己那帥氣的皮相。

  所有東西準備妥當之後,隋戈返回溫室棚中,將買來的玉石一塊一塊地埋入溫室棚的土壤下面,佈置了一個小型地“八荒雲雨大陣”,然後將買來的那些藥草幼苗種入土壤之中,隨後將那些野山參的種子也撒入土壤裏面。

  最後,隋戈刺破手指,以自己的精血開啟了雲雨陣法。

  霎那間,溫室棚的土壤上方,出現了一片濛濛的雲雨,牛毛一般的靈雨,洋洋灑灑地落入土壤之中,在靈氣雲雨的滋潤之下,那些剛栽種下去的藥草幼苗,迅速煥發出勃勃生機。而那些野山參種子,也迅速發芽,然後破土而出。

  若是賣給隋戈野山參種子的那位店員看到現在的場景,一定會驚得目瞪口呆的。那時候,他也許會認為,他自己才是真正的棒槌吧。

  待雲雨斂去之後,隋戈打開了關銀音蛐蟮的鐵盒子,向裏面這條懶洋洋的銀色蚯蚓說道:“銀音蛐蟮,你既為洪荒異種的靈獸,想必應該能夠聽懂人話的。現在,我將你放入藥田之中,希望你好生守護這些藥草,助我一臂之力,等我將這些人參催生成後天靈草之後,讓後你吃過夠!”

  銀音蛐蟮這幾天也算是被隋戈收拾服帖了,哪敢反對隋戈的話,而且聽見隋戈能夠讓它敞開肚皮吃靈草,簡直是喜出望外,衝著隋戈連連點頭。

  隋戈見它聽懂了自己的話,於是倒轉盒子,將這銀音蛐蟮放入藥田之中。

  鈴~

  銀音蛐蟮穿梭在藥田的地面之下,發出類似銀質風鈴一般地悅耳聲響。

  因為靈氣雲雨的緣故,以及銀音蛐蟮的特熟能力,溫室棚中的土壤變得越來越有靈氣,開始從藥田向著靈田蛻變。

  靈田,不僅能夠縮短藥草的種植時間,而且能夠提升藥草的藥性。

  為何天然生長于山林之中的人參才算是真正的野山參,其原因就是因為天然的人參是靠吸收天地靈氣、日月精華而生長的,所以藥性遠勝於那些用化肥、生長素催肥的移山參。

  而靈田土壤中蘊藏的靈氣,其濃度遠遠大於自然天地間的靈氣濃度,所以用靈田種植出來的藥草,無論其藥性還是個頭,卻又比自然界中的野山參更勝一籌了。

  更重要的是,也只有靈田,才能種植真正的先天靈草。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7:45

第25章 乙木神針

  清晨,天剛亮,隋戈就趕去了溫室棚。

  因為靈壤、靈雨的滋潤,藥田裏面的藥草幼苗長勢極好,溫室棚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藥香味。

  嗖!

  一道銀光從藥田中飛射而出,落在了隋戈手掌中。

  這條銀音蛐蟮,已經開始視隋戈為主人,並且開始主動討好起來。沒辦法,這條蚯蚓大概也明白了一個道理,只有跟著隋戈,它才可能有靈草吃,才能快速提升修為。

  隋戈輕輕彈了一下這條銀音蛐蟮,將其放入藥田之中,隨後將一根九葉懸針松取了出來,拈在指間。

  嗤!嗤!嗤!嗤!

  隋戈用松針以極快的速度在一株藥草的莖稈上連刺幾下,每刺一次,那株藥草的枝葉都會輕微顫慄一下,就像是人被扎針一樣,總會因為疼痛而輕微顫抖一下。

  給藥草扎針,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即便是隋戈自己,也覺得匪夷所思。雖然之前隋戈就知道靈草四診術當中有這麼一套“乙木神針”的針法,可以通過刺激草木經絡來激發藥草的藥性、靈性,但是他從未嘗試過。因為這套針法需要很快的速度和精準度,至少要淬體期修為才能夠施展,而且這套針法的效果,會隨著施針者的修為提升而提升。

  另外還有一點,草木都是木屬性,五行之中,金克木,所以施展乙木神針絕對不能用鋼針、銀針,只能用木屬性的“針”。但木屬性的針,哪有那麼細而硬的,如果不是因為僥倖得到了九葉懸針松,隋戈也沒辦法施展乙木神針的。

  幾針過後,那株藥草的葉片頂尖處滲出了一兩滴黃褐色的液體,然後落入藥田當中。這幾滴黃褐色液體,便是這株藥草體內的雜質。祛除了雜質之後,這株藥草的藥性自然會提高一籌的。

  見這乙木神針大有效果,隋戈信心大增,開始繼續對其他藥草進行“針灸”。

  “針灸”結束之後,隋戈再次開啟雲雨陣法,用靈雨催生藥田中的藥草和人參。

  隨後,隋戈抄起鋤頭,快速地鏟掉了藥田中的野草。

  接受了靈雨滋潤之後,這些該死的野草,也比以往長得更加茂盛而頑強。幸好,神農仙草訣中居然還有一套鋤草的套路,叫做“震靈鋤法”,用來鋤草倒是極其容易。

  銀音靈蟮也沒有閒著,開始快速穿梭于藥田之中,盡力改變著藥田土壤的品質。

  這一趟勞動結束之後,隋戈居然累出了一身的汗水。

  沉浸在種植樂趣之中,轉眼間一週時間過去了。

  溫室棚中的藥香味越來越濃,之前種下的藥草幼苗,長大長高了好一截,變成了成熟的藥草。

  至於那些野人參,莖稈已經長到了一尺多高,枝繁葉茂,而且已經有開花的跡象了。看到這樣的狀況,隋戈信心大增,因為人參一般要三年才會開花。這就足以說明,這些野山參在一週之內,已經吸收到在野外三年才能夠吸收到的天地靈氣,甚至更多!

  而以後,隨著藥田土壤品質的提升,再增加“針灸”和雲雨大陣開啟的次數,這些野山參成長的週期還會繼續縮短,看來用不了多久,隋戈就能夠催生出一批真正的野山參!

  以野山參的精貴价格,隋戈同學成為百萬富翁,應該不是一件難事呢。

  “哇哈哈!”

  想到這些,隋戈同學得意而暢快地笑了起來。

  銀音蛐蟮從藥田裏面鑽了出來,望著隋戈,不知道主人為何如此高興。

  ※※※

  下午沒課,隋戈打算去拜訪一下許衡山,順便為他去除病根,徹底解決腰痛的老毛病。

  許衡山對隋戈的印象很不錯,尤其因為隋戈在花草種植、養護方面的天賦,許衡山一旦遇到問題,就會跟隋戈聯繫,詢問應對的方法,而隋戈也會欣然幫忙,所以這一老一少雖然認識不久,但彼此已經很熟識了,儼然忘年之交一般。

  這一次隋戈種植了許多藥草,其主要目的也是為了替許衡山治愈他的老毛病。

  隋戈擰著一塑膠袋子的藥草從植物培育基地出來,正要前往許衡山的別墅,這時候一輛寶石藍跑車停在了旁邊,裏面的美女衝著隋戈說道:“上車!”

  車上的美女自然是唐雨溪,隋戈趕忙屁顛屁顛地鑽進了跑車。

  附近路過的學生見狀,鄙夷地衝著車上的隋戈低聲罵了一聲,“小白臉!”

  隋戈同學不知道自己成了千夫所指的小白臉,上車之後,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唐雨溪身上,片刻都沒有移開過。

  有一類女人,每一次見面,都能夠給你帶來新鮮的感覺,百看不厭。

  唐雨溪,毫無疑問就是這類女人。

  今天的唐雨溪, 上身穿一件灰色V領七分袖休閒襯衫,下身配搭一條黑色修身七分褲,再加一雙淡紫色的復古印花高跟鞋,光潔的脖子、耳朵上沒有任何的配飾,也不著粧彩,顯得異常的簡單、幹練,卻又有一種難以描述的風味。

  儘管已經適應了隋戈的“色狼之眼”,但是被他這麼一直盯著,唐雨溪還是有些受不了,不滿道:“隋戈同學,注意素質!”

  “素質,什麼素質?”隋戈不解道,“我的素質應該很過硬吧。”

  “你的那雙賊眼!”

  唐雨溪只能點明道,“你這樣看人,會讓人覺得很不禮貌。”

  “噢,原來是這樣。”隋戈嘆道,“我這雙眼睛就是這樣,一看到美女就轉不動了。不過,長得漂亮也不是你的錯。”

  唐雨溪簡直無語,心說這廝的臉皮當真不是一般的厚呢。

  “唐小姐,你怎麼經常在東大附近溜達呢,難道你也是東大學生?”隋戈有些好奇道。

  “你覺得呢?”唐雨溪反問道。

  “應該是吧,大三還是大四?”隋戈說道,“應該是大三吧?”

  瞧唐雨溪的年齡,隋戈覺得她應該是大三的師姐才對。

  “嗯。”唐雨溪淡淡一笑。

  “天可憐見,我總算見證了一點:東大的確是有美女的。”隋戈欣慰地說道。

  “難道你讀大學,就是為了欣賞美女嗎?”唐雨溪的語氣微微有些不屑。

  隋戈卻不在意,義正言辭地說道:“對於大多數男生來說,讀大學的確只為了兩樣東西:美女和工作。而且,前者的比重遠大於後者。”

  “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唐雨溪哼道,“你呢?”

  “我當然也喜歡美女。”隋戈說道,“不過,我讀大學還為了一件事——種草。”

  “種草?”唐雨溪疑惑道,“種什麼草?”

  “可以治病的草。”隋戈說道,“能夠治愈一切疾病的藥草、仙草。你忘了嗎,我們曾經打過一個賭。”

  “什麼賭?我不記得這回事。”唐雨溪故作糊塗。

  “是嗎,那我就再提醒你一下。”隋戈說道,“你說如果我能夠讓天下人都看得起病的話——”

  “那是你說的!”唐雨溪打斷了隋戈的話,然後說道,“下車吧,到了。”

  隋戈無奈,只得擰著塑膠袋從車裏面鑽了出來。

  這時候,隋戈才發現旁邊停著一輛黑色奧迪,心想:“難道許老今天有客人在家?”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7:48

第26章 一劑湯藥



  隋戈是跟唐雨溪一起走進客廳的。

  進屋之後,就看見許衡山正在跟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交談著什麼,神情還挺愉快的。

  青年人一身西裝筆挺,頭髮油亮,面相端正,氣質儒雅,一看便是年輕有為的成功人士。

  見到隋戈和唐雨溪一起進來,那位青年微微露出詫異的目光,但隨後他打量了隋戈的一身學生行頭和手中的那個塑膠袋之後,很快就淡定下來,顯然他認為隋戈跟他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甚至,根本就不配做他的對手。

  “雨溪,你回來了。”青年人起身,很親切地向唐雨溪說道。

  唐雨溪點了點頭,向青年人說道:“羅老師,你好。”

  隋戈一聽,頓時就放心了,原來這青年人是老師,那就沒什麼威脅了。而且,唐雨溪如此稱呼對方,顯然向對方表明瞭一點:“我跟你沒那麼熟悉呢。”

  “小隋來了,快坐下喝茶。”許衡山招呼隋戈過來,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

  隋戈倒也不客氣,坐在唐雨溪旁邊的沙發上,然後向許衡山說道:“許老,你的腰痛毛病這幾天沒有犯吧?”

  “上次貼了你的膏藥之後,就沒有再疼過了。”許衡山說道,“不過,今天早上起床,我又覺得腰部有些發脹的感覺,看來至多一兩天就會再犯了。對了,既然你過來了,就再給我兩貼膏藥吧。”

  “任何外藥,都是治標不治本。”

  隋戈還沒有答話,那青年人卻插話道,“許老,您的病要想痊癒,光借助藥物是不夠的。”

  被這青年人打斷話頭,隋戈心頭有些不悅,問道:“許老,這位老師是?”

  “哦,忘記介紹了。”許衡山道,“小隋,這位是羅文淵羅老師,他是東大中醫專業的教授,也是東江市的知名中醫,年輕有為啊!”

  “文淵,這位是隋戈同學,草業科學大一的學生,在種植花草方面相當有天賦,而且他家是中醫世家,醫術也不錯的,你們可以交流交流啊。”

  “是嗎?那有機會是可以交流交流。隋戈同學,你好啊。”羅文淵招呼了隋戈一聲,但是流露出來的神情,卻哪將隋戈這種小角色放在眼裏了。

  “有機會的!”隋戈哈哈一笑。

  “羅老師,你剛才說我外公的病要痊癒,光靠藥物不夠,那怎樣才能痊癒呢?”唐雨溪問道,她雖然對羅文淵沒太大好感,但關心外公的病情,卻是實實在在的。

  聽見唐雨溪如此一問,羅文淵立即露出了一個瀟灑的微笑,說道:“藥物治療和針灸雙管齊下,應該有可能治愈許老的病。以前我也給許老開過方子,對他的病況也很了解,只是以前沒時間給他做定期針灸治療。不過,最近我工作不是很忙,倒是可以給許老做一個療程的針灸治療。”

  “那感情好啊。”許衡山說道,“文淵在咱們東江市,可是有‘小針王’的稱號呢,想必針灸之術一定非常地獨到吧。”

  “哪哪。”羅文淵謙虛地笑道,“祖上流傳下來的針法而已,是傳自清代的‘離火針法’,只有區區幾百年的歷史。”

  “嗯,離火針法,在清代可是很盛行的。”許衡山微微頷首道。

  羅文淵的神情更加得意了。

  “其實,不用針灸,也是能夠痊癒的。”隋戈這時候忽地插了一句,心想你剛才不是打斷了某家的話嗎,現在可輪到我了。

  “真的嗎?”唐雨溪看著隋戈問道。

  “肯定!”隋戈信心滿滿地答道,用熱切地目光投向唐雨溪。

  唐雨溪受不了這傢夥的色狼之光,趕緊避開了他的目光。

  “一派胡言!”一旁的羅文淵忽地冷哼了一聲。

  隋戈心知這傢夥肯定要跳出來咬自己了,淡淡地問道:“羅老師,你為何認為我是在胡說呢?”

  “因為無論中藥還是西藥,都無法根治許老的病!”羅文淵有些不屑地說道,“我給許老開過幾次方子,他也去醫院接受過西醫治療,但病症都沒有得到根本性解決,這足以說明光靠藥物治療行不通!”

  在羅文淵看來,跟隋戈這樣的人探討醫學,簡直就是自掉身份的事。畢竟,他可是“中醫教授”、“小針王”、“東江名醫”,而對方,只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很可能只是一個江湖郎中的後人。

  “羅老師你的論斷,只是建立在你開的方子基礎上。”

  隋戈語氣忽地一轉,“你不行,不代表別人不行!”

  這話說得相當不客氣,不僅羅文淵聽得眼中冒火,就連唐雨溪和許衡山也察覺到了隋戈的敵意,但隋戈要的就是這樣的感覺。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毀我一尺,我直接踩死。

  羅文淵自己醫術不行,居然還敢鄙視隋戈的醫術,這自然觸到了隋戈的逆鱗。既然羅文淵存心找抽,隋戈同學自然也不會給他留什麼臉面了。

  教授、名醫、針王?

  不過是土雞瓦狗,狗屎一坨!

  “哈~”

  羅文淵先是怒,繼而大笑起來,“好!我羅文淵還是頭一次聽見有人說我醫術不行,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剛入大學的毛小子。我究竟應該認為你是年少輕狂呢,還是年少無知!”

  “你可以說我是年少有為。”隋戈道。

  “你很狂妄啊。”羅文淵沉聲道。

  “我有狂妄的本錢。”隋戈說道,“尤其在你這樣的人面前。”

  唐雨溪和許衡山面面相覷。

  “這廝也太狂妄了吧!”唐雨溪在心頭想到。

  “儘管我對你的醫術不抱什麼希望,但是我想應該給你一個展示的機會。”羅文淵說道,“這樣,大家才會清楚認識到,你只是一隻井底之蛙。”

  “呃……如果我有機會的話,那只青蛙一定是你。”隋戈說完,望向許衡山,“許老,我說過,我會讓您健康悠然地種花養草,享受田園之趣。現在,我就來兌現我的承諾。羅老師不是說藥物治療不能根治您的病痛嗎,我會讓他失望的!”

  “我拭目以待!”羅文淵的火氣算是徹底被隋戈同學給撩撥起來了。

  “那我就開方子了。”隋戈對於許衡山的病症早已經陳然于胸,根本無需把脈,便可以開出藥方。因為有神農仙草訣在腦子當中,隋戈對天下藥草的藥性瞭如指掌,配出一劑治療腰肌勞損的湯藥,不過是牛刀小試而已。

  看見隋戈竟然用圓珠筆、便簽紙寫藥方,羅文淵嘴角的不屑之色一閃而過。在他這樣的“正規”中醫眼中,開藥方就要用毛筆。甚至,通過一個人毛筆字的功力,從某種程度上可以推測出一位中醫的醫術高低。而連毛筆都不會用的中醫,在羅文淵眼中就是江湖郎中、赤腳醫生。

  可憐的隋戈,並沒有想到用圓珠筆開方子竟然會被人鄙視。另外,他的“書法”也實在是夠爛,差不多應該用四個字來形容:糟糕透頂。

  方子開出來之後,隋戈撂下筆,向羅文淵說道:“羅老師,我這方子還不錯吧?”

  羅文淵往便簽紙上一瞅,只見上面寫著:杜仲、當歸、菟絲子、淮山藥等十余種中草藥。

  看完之後,羅文淵忽地笑了起來,笑聲之中充滿了鄙夷:“這就是你開的方子?”

  “當然,你不是親眼所見麼。”隋戈說道。

  “這是《百藥神書》中的一個方子,名為‘通脈湯’。”羅文淵一副家學淵源、見多識廣的語氣。

  隋戈卻沒想到,自己根據這些藥草的藥性隨手搭配了一個方子,居然就跟什麼通脈湯撞車了。不過,如此看來,他開的這個方子倒是沒錯。於是,隋戈說道:“這個方子不對症?”

  “對症。”羅文淵說道,“不過,你犯了兩個錯誤。第一,這個方子我曾經給許老開過;第二,你的方子上面沒有寫藥草的劑量。許老,您看一下,這個方子很眼熟吧?”

  許衡山戴上老花鏡看了看,點頭說道:“是的,這個方子很眼熟,可能以前真吃過。”

  “所以,我有些懷疑,你是不是在許老這裡看到過這個藥方。”羅文淵盯著隋戈說道。

  羅文淵言下之意:小子,你這個方子是抄襲老子的!居然還敢班門弄斧。

  隋戈正要出言反擊,卻聽見唐雨溪說道:“既然是醫術上的藥方,也許是隋戈之前在書上看到過呢。況且,我認為隋戈不是這種需要抄襲別人藥方的人。”

  在唐雨溪眼中,隋戈這小子好色、貪財,但是狂妄、傲氣,應該不屑于抄襲這種事情,尤其不會去抄襲對手的藥方。

  聽見唐雨溪為自己說話,隋戈心頭仿佛有一陣暖流淌過,笑道:“既然你開過同樣的方子,那就更好辦了。如果我用這個方子上的藥草治好了許老的病,豈不是更證明了你的無能?”

  “你要是能夠用這個方子治好許老的病,我羅文淵就算是井底之蛙!”羅文淵不屑地說道。

  “井底之蛙,你做定了!”隋戈狂傲地說道。

  唐雨溪無語:這傢夥為什麼總是這麼狂呢?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7:51

第27章 藥字草當頭

  隋戈打開塑膠袋,一股清新的藥香味撲面而來。

  看著隋戈將一株株藥草從塑膠袋中取出來,羅文淵還譏諷了一句,“難道你以為新鮮的藥草,熬出來的湯藥就會與眾不同嗎?”

  “不,這些藥草是我種的,不僅是新鮮那麼簡單。”隋戈說道。

  “小隋,這些藥草真是你自己種的?”許衡山有些驚訝,也有些感動。

  親手種植的藥草,哪怕仍然不能治愈病痛,但代表的意義畢竟不同。

  “我用你給我找的溫室棚種的。”隋戈笑道。

  “希望這些藥草真的與眾不同。”許衡山微微笑道。

  “它們的確與眾不同。”隋戈肯定地說道。

  “要用藥罐子嗎?”唐雨溪向隋戈問道。

  “用不著了,不過可以先給我一個小碗。”隋戈說道,他要讓羅文淵輸得無話可說。

  隋戈從唐雨溪手中接過一個白凈的瓷碗,然後往瓷碗裏面倒了半碗他從棲霞山帶過來的山泉水。隨後,隋戈取出了一根九葉懸針松的松針,提起一株藥草,將其倒轉過來,根部朝上,然後用松針緩緩地刺入藥草的根部。

  滴答!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那株藥草的葉尖處,竟然滲透出淡綠色的水滴,好似露珠一樣聚結在葉尖處,然後滴入瓷碗之中,融入到碗中的泉水裏面。

  這淡綠色的水滴,可不是藥草體內的雜質,而是藥草的藥性精華所在。

  煎熬中藥,無非就是要熬出藥草的藥性精華,但隋戈有九葉懸針松、乙木神針在手,要逼出藥草的藥性精華,自然是小事一樁而已。

  儘管對隋戈而言,這是小事一樁,但在唐雨溪和許衡山眼中,卻是神奇之極。

  羅文淵見隋戈露了這麼一手,心裏面莫名地慌亂起來了,但他仍然在安慰自己,這小子一定是用什麼歪門手段糊弄自己,可不能被他給唬住了,哪有這樣“煎熬”中藥的。

  隋戈沒有理會羅文淵等人的想法,很快又換了另外一株藥草,如法炮製,用松針逼出了幾滴綠液,同樣滴入瓷碗當中。

  當隋戈將所有的藥草都“針灸”一番之後,瓷碗中的山泉水已經變成了翠綠色。

  濃濃的藥香味從瓷碗裏面散發出來。

  一劑奇異的藥湯,就此完成。

  而那些被針灸過的藥草,卻失去了精神,無論莖葉,都焉了下去。

  隋戈將這些藥草重新裝入塑膠袋中,打算回去的時候,再栽進溫室棚中的藥田裏面,有靈雨的滋潤,這些藥草很快就會恢復生機的。

  “許老,這一劑藥湯實在太詭異了,您可千萬別喝啊。”

  羅文淵見隋戈將瓷碗遞給許衡山,趕忙提醒許衡山要小心,不要充當實驗小白鼠的角色。

  “有什麼詭異的?”隋戈一臉淡然地說道,“藥草,是不是這方子上的藥草?藥汁,是不是這些藥草流出來的藥汁?既然方子沒錯,藥草也沒錯,有什麼詭異的?”

  “煎熬方法不對。醫術上記載,通脈湯應該先以武火猛煎十分鐘,然後以文火慢熬半小時,這樣才能充分將藥草的藥力提出。”羅文淵說道,依然顯得學識淵博。

  “那麼,按照你和醫書上的煎熬方法,有用嗎?”隋戈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

  有用嗎?

  這三個字恍若一根鋼針,狠狠地在羅文淵驕傲的內心中扎了一下。

  一劑湯藥的好壞,可不是醫書說了算,也不是哪個醫學泰斗說了算,而是患者說了算。

  能夠治病的藥,才是好藥!

  許衡山接過隋戈遞過去的瓷碗,聞了一下,欣然笑道:“藥香濃郁,應該是一碗好湯藥。雖然這種熬藥的方法聞所未聞,但是很有創新精神嘛,我這老頭子願意充當小白鼠的角色,試一試。”

  說完,許衡山將碗中的藥水一飲而盡。

  一股透心的冰涼從肚子迅速蔓延到全身,許衡山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但這股涼意所到之處,卻是異常地舒服,似乎全身的毛孔、經絡都被這一股涼意給疏通了一般。之前腰部那種發脹的感覺,已經開始逐漸消褪,似乎淤積多年的東西一下子被疏通了一樣。

  通脈湯,原本就有疏通經絡、活血化瘀之效。只是,隋戈這一劑通脈湯,卻是將藥草的藥力發揮到了極致,所以才有如此驚人的藥效。

  比當初隋戈用柴胡草治好感冒,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都說中藥治病比西藥見效慢,但凡事無絕對,只要運用得法,中藥一樣可以如此神速。

  約莫過了十五分鐘,許衡山身上的涼意開始逐漸退去,感受著這股涼意消褪,他竟然有一種微微的失落,因為這股涼意盤踞在身上,有種說不出的舒服。

  藥力發散得快,消褪得也快。

  但是藥力消褪之後,許衡山腰部的不適感也完全消褪了。

  “外公,你覺得怎樣?”唐雨溪微微有些緊張地問道。

  “妙!實在太神妙了!”

  許衡山一臉的激動,“小隋這一劑湯藥,好像把我腰部的不適感完全帶走了呢!藥到病除,真的是藥到病除啊!有小隋這樣用於創新的人才,看來中醫復興有望啊。”

  羅文淵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向許衡山說道:“許老,你確信已經去除病根了?也許,這一劑湯藥,只是暫時掩蓋了病痛呢?”

  “不,已經痊癒了!”許衡山用無庸質疑的語氣說道,“小隋這一劑湯藥,已經完全治愈了我的老毛病。我的身體,我清楚!”

  於是,羅文淵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了,仿佛被人打了一耳光似的。

  今天,羅文淵來探望許衡山,其本意是想通過給許衡山治病而接近唐雨溪,但是讓他沒有料到的是,半途殺出一個隋戈來,將他擬定的計劃完全破壞,而且還折損了他的面子。

  羅文淵覺得今天再留在這裡,可能討不到什麼好處,於是起身告辭。

  但隋戈同學卻沒有就此放過羅文淵的意思,說道:“羅老師,誰是井底之蛙?”

  唐雨溪和許衡山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隋戈同學竟然會咄咄相逼。

  隋戈原本也不想這麼做,但誰讓羅文淵要主動挑撥他呢。如果輸的人是隋戈,羅文淵會給隋戈留面子嗎?顯然不可能的。

  羅文淵沒想到這個毛小子竟然如此咄咄逼人,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然後沉聲道:“我承認,你的醫術有獨到之處,但是想讓我認輸卻還不能,因為許老的病是否痊癒、是否會復發,還需要留待時間來驗證,不是嗎?如果你真有膽量的話,我們找個時間,公平比試一下醫術、針灸,如何?”

  “不用了,我不會跟你比。”隋戈冷冷地說道,“你不配!”

  這一記“耳光”,擲地有聲啊。

  羅文淵臉色煞白,片刻之後才道:“你一定會輸給我的,很快!”

  “我說過,你不配!”隋戈的臉色又浮現出狂傲之色。

  唐雨溪忽地覺得,這廝狂傲的時候,原來也有幾分魅力的。

  羅文淵不再自討沒趣,轉身快步出了客廳,發動汽車,一溜煙逃之夭夭了。

  羅文淵離開之後,氣氛變得輕鬆、融洽起來,唐雨溪有些好奇地向隋戈問道:“隋戈,明明是同樣的藥方,為什麼你的藥就能治愈外公的病呢?”

  “我也有些好奇。”許衡山說道。

  “藥字草當頭。”隋戈說道,“中藥的根本在於藥草。方子相同,藥草的成色不同,湯藥的效果自然也會不同的。我用的這些藥草,可都是我自己種出來的,藥性自然非同一般,絕對不是那些用化肥、生長素催生出來的藥草可比的。”

  許衡山不愧是農業方面的專家,很快領會到隋戈話中的意思,動容道:“小隋,你的這個創新很了不起啊,如果能夠提升中藥材的藥性,縮短中藥藥力發揮的時間,那對於推動中藥產業,將會產生難以估計的影響啊!你放心,我現在雖然退休了,但還是能夠發揮點餘熱,你幹的這件事,我一定會全力支援!”

  “你老已經在支援了啊。”隋戈笑道,“你忘記了嗎,我可是你科研室聘請的研究助理呢。”

  “呵~我怎麼忘了這茬呢。”許衡山滿懷欣慰地笑了起來。

  唐雨溪望了一眼躊躇滿志的隋戈,心想:“難道,他真的能夠做到?”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7:54

第28章 美女老師

  午飯後,403寢室。

  “隋戈,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被小富婆給包養了?”江濤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

  隋戈白了江濤一眼,好聲沒氣道:“我還巴不得被包養呢,可惜人家不幹啊。”

  “不會吧。”江濤說道,“聽人說你已經鑽了好幾次保時捷跑車了呢。那小富婆究竟長什麼樣啊,錢多不?給你簽包養協議沒有?她慾望強烈不……”

  “……”

  隋戈直接無語。

  他倒是巴不得被唐雨溪給包養了,哪怕不給包養費都行啊,關鍵是人家不願意啊。

  不過,好在唐雨溪似乎對他的印象似乎改觀了不少,看來情況正向好的方向發展呢。

  “對了,咱們東大是不是有個校花美女叫唐雨溪的?”隋戈忽地問了一句。唐雨溪這樣的人物,絕對應該是校花級別的美女才對。

  “誰?”聽見唐雨溪三個字,高峰、江濤和柳小童一起愣住了。

  “唐雨溪。應該是大三的師姐吧。”隋戈繼續說道。

  “師姐?”江濤的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然後衝高峰打了一個眼色。

  “下午有兩節外語課,你又不去?” 高峰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向隋戈問道。

  “我對外語課,不有愛。”隋戈躺在床上,無動於衷。

  “對外語課不有愛沒關係,只要對外語老師有愛就行了。”高峰賤笑道,“咱們的外語老師,可真是一位大美女呢,對吧,高峰、柳小童?”

  高峰和柳小童兩人連連點頭。

  “真的?”隋戈同學來了興趣。

  “絕對是真的。”江濤肯定地說道,又補充了一句,“百年難遇的美女!”

  百年難遇,這是什麼美女?

  懷著對美女的憧憬和對百年難遇的好奇心,下午兩點,隋戈第一次出現在外語課的教師當中。

  教室前面的位置早已經擠得滿滿的,看來這位外語老師的人氣相當不錯的。隋戈心神大定,看來高峰三人沒有騙自己,這位外語老師必然是一位美女。

  隋戈四個人只能坐到教室的最後一排。

  高峰很是不爽,向江濤抱怨道:“都怪你這小子,讓你早一點出門佔座,就是不聽!”

  “這麼誇張,至於嗎?”隋戈說道,“難道咱們外語老師是位仙女不成?”

  高峰、江濤和柳小童一齊笑了起來。

  叮鈴~

  上課鈴聲響了起來。

  江濤、高峰等人伸長脖子往教室前門瞅去。

  這時候,一個嬌俏玲瓏的身影步入教室,款款走向了講臺。

  喀嚓!

  隋戈的腦袋仿佛被一道強烈的雷電擊中,一時間愣在了那裏。

  這位外語老師,果然是一位美女,真正的美女,但是讓隋戈做夢都沒想到的是,這位號稱百年難遇的美女老師竟然會是唐雨溪!

  天雷轟頂。

  隋戈同學腦中一片轟響。

  唐雨溪,怎麼會是唐雨溪呢?

  今晚,唐雨溪穿著一套黑色的套裙、黑色高跟皮鞋,脖子上挂著一串綠色水晶吊墜,標準的都市白領禦姐打扮,但卻難掩她那種江南水鄉的清新氣息。唐雨溪的身高並不高,隋戈目測大概是一米六五左右,但是身材比例極好,細腿纖腰,前凸後翹,讓人充滿遐想。

  唐雨溪站上講臺之後,正要開始講課,忽地敏銳地察覺到教室的氣氛跟往常有些不一樣,從教室後面的角落裏,射過來一道直勾勾的讓她很是討厭的目光。

  這種目光,唐雨溪一點都陌生了,她凝神看去,果然看到了這道目光的主人:那個可惡的小色狼。

  唐雨溪很快收回了目光,臉上浮現出幾絲明媚的笑容,嫣然一笑道:“今天我感覺很欣慰,因為我竟然在教室裏面看到了一張嶄新的面孔。作為一位老師,最希望的就是她所講的課程,能夠被更多的學生接納、欣賞。我沒有想到,今晚竟然會有外專業的同學來聽我的課——後面那位同學,請你站起來,向大家做一個自我介紹吧。”

  隋戈同學正在肆無忌憚地欣賞著唐雨溪的胸前的波瀾壯闊,忽地看到她用手指向了自己,頓時心裏一抽,暗叫了一聲不好:“這丫頭正借機向自己發難呢!”

  怎麼辦?

  胡掐一個名字,矇混過關,顯然不可能,唐雨溪還能不認識他麼。直接開溜,顯然更不可能,隋戈又不會什麼隱形道術,能夠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憑空消失。

  隋戈意識到,自己今天要栽在這丫頭手中了。

  於是,隋戈只好站了起來,自我介紹了一番,“我叫隋戈,是草業科學專業大一學生……”

  “咦,不對吧?”唐雨溪故作驚訝地說道,“你是草業科學專業的學生?你說的是真的嗎?那我上了十幾堂課了,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呢?”

  “擦!這不是逼我主動承認翹課嗎?”隋戈暗呼這丫頭真是狠辣啊。但是,眼下這形勢,對隋戈是極其不利的,由不得他不承認啊。

  盤算了一下之後,隋戈乾脆破釜沉舟,裝出一副誠摯無比的表情,說道:“那是因為以前我翹課了。以前,我一直都視外語課為洪水猛獸,所以外語成績向來都是一塌糊塗。上了大學之後,對外語課也是極其恐懼和排斥的,但是,我的三個室友一直都對我做思想工作,不斷鼓勵我,他們告訴我說唐老師上的外語課上得有水準,很獨特,很有韻味,能夠讓人從靈魂深處愛上外語這一門課,就像是不懂音樂的人,聽過肖邦的鋼琴曲而愛上音樂一樣。他們甚至對我說,如果我錯過了唐老師的課,那就是人生最大的損失,也是畢生的遺憾!正因為如此,今天我終於鼓起勇氣,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入了教師,希望用這雙耳朵,聆聽到外語課的真諦,從而喜歡上這一門課程。至於我以前曠課的行為,還請唐老師原諒。”

  一旁正等著看隋戈笑話的高峰、江濤和柳小童三人愣得眼睛都鼓出來了,都心想這廝真能掐,連翹課這種事情,都被他說得大義凜然似的,還利用他們三人大拍老師馬屁。而且,這馬屁還拍得如此有水準、有境界,這廝難道上過黨校,受過類似的培訓不成?

  唐雨溪弄這麼一齣,只是臨時興起,想小小捉弄一下隋戈,讓他尷尬、難堪一下,卻沒想到這傢夥公然拍起了自己的馬屁。不過,被這傢夥這麼一拍,唐雨溪覺得心裏面倒是舒暢了不少,也就不繼續為難隋戈了,說道:“真沒想到,隋戈同學竟然這麼坦白和真誠地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想法。不過,我也只是剛從大學畢業而已,在教學方面難免有經驗不足的地方,所以我希望通過這一門課程,和同學們共同進步。另外,也希望隋戈同學以後少蹺課。好了,我們正式開始上課吧。今天重點講述一下聽力測試的技巧……”

  隋戈同學松了一口氣,然後狠狠地往江濤、高峰和柳小童三人瞪了一圈。

  這三個傢夥,居然聯起手來設套給他鑽,以後一定要找機會報復回來。

  失了面子是小事,但是在美女面前失了面子可就不是小事了。

  隋戈心頭也是鬱悶,唐雨溪這丫頭看起來不過二十一二歲,他一直認為這丫頭應該是大三或大四的小師姐,上一次她還假裝承認了呢,卻沒想到她搖身一變,竟然變成了他的外語老師。

  有壓力啊!

  陡然間多了這麼一重老師的身份,隋戈忽地感覺他在處理和唐雨溪的關繫上,不能夠像之前那樣隨心所欲、遊刃有餘了。

  看來,要從姐弟戀昇華到師生戀,當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唐雨溪上課的時候,大部分說的都是純正的英文,以隋戈同學還停留在初中階段的英文水準,根本就聽不懂唐雨溪在說什麼,但是那些玄奧無比的外語單詞從唐雨溪口中吐出,配合著她那輕清柔美的聲音,仿佛是低聲吟唱的江南小曲,儘管聽不清詞兒,落在耳朵裏面就是覺得舒服。

  忽然間,隋戈的腦子當中幻想出一幅圖畫:他坐在一個江南水鄉的小茶樓中,四週花木欣榮、小橋流水,他隔窗眺望而去,只見石山上的小涼亭中,一身輕紗羅裳的唐雨溪端坐在亭子當中,懷抱著一把琵琶,輕聲彈奏,口中咿咿呀呀,唱的是那聽不明卻很好聽的姑蘇小曲。而隋戈自己,卻是那富貴人家的花花大少,一邊嗑著瓜子喝著茶,一邊聽著小曲,輕佻地望著那亭中的女子,眼睛直勾勾地……

  隋戈想入非非,很快便進入了忘我的境界。

  此時,隋戈終於領悟到了外語課的真諦:聽不懂詞兒,真好。

  講臺上,唐雨溪正講得神采飛揚,她時而會向教室角落處的隋戈看看,本以為這傢夥會在課堂上磨皮擦癢,完全坐不住,誰知道隋戈居然聽得津津有味、很是享受的樣子,這讓唐雨溪稍微有些小虛榮,心想難道自己的課真的講得這麼好嗎?

  如果唐雨溪知道隋戈此時正把她當成唱江南小曲的俏姑娘的話,恐怕她立即會把整合的粉筆都砸向隋戈臉上。

  狠狠地砸過去,絕不手軟!

  下課之後,隋戈本來應該溜之大吉,但因為聽“小曲”聽得入迷了,竟然忘記了第一時間開溜。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唐雨溪已經往他這邊走了過來。

  高峰、江濤和柳小童三人衝著他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隋戈同學,保重啊!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7:58

第29章 另類處罰

  “唐……老師,你要幹嘛啊?”

  第一次面對面稱呼唐雨溪為“老師”,隋戈心頭還真是有那麼一點點緊張呢,就連他的那雙色狼之眼,這時候都收斂了許多呢。

  唐雨溪看見天不怕、地不怕的隋戈同學居然緊張了,心裏面不禁有些得意,故意板著臉說道:“你居然敢曠我的課,而且還曠這麼多,我當然要找你談談心了。”

  唐雨溪故意將“談談心”三個字說得很重。

  一般來說,老師找學生談心,那就是要展開教育、批評了。

  “唐老師,我錯了還不行麼。”隋戈當即告饒。

  面對別的老師,隋戈也許還能硬氣,但是面對唐雨溪,他是不得不軟啊。

  “錯了也不行。”唐雨溪平靜地說道,“跟我走。”

  其餘的學生看到隋戈同學被唐老師帶走,紛紛開始猜測唐老師究竟要如何處罰隋戈呢。

  隋戈跟在唐雨溪後面,一直走到了教師辦公樓。

  “她究竟要幹嘛呢?”

  隋戈心頭想到,“不會真要公事公辦,訓斥我一頓吧?不過,就算被她訓斥也沒關係,我就當是她當面給我一個人唱小曲好了。嘿,唐姑娘,給爺唱一曲江南十八摸吧……”

  不過,讓隋戈沒有料到的是,唐雨溪並沒有帶他去辦公樓,而是帶他去了地下停車場。

  停車場光線比較暗,而且沒什麼人。

  難道是……車震?

  隋戈腦子當中又涌出了一個迤邐的場景,但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保時捷跑車裏面玩車震,可能麼?除非雙方都是瑜伽高手才行吧。

  無論如何,隋戈同學還是老老實實地鑽進了唐雨溪的跑車,然後試探性地說道:“唐老師,這裡可沒有外人了,大家都這麼熟了,你就老實告訴我,你要怎麼處罰我吧?”

  “處罰?”唐雨溪說道,“等我哪天想好了再說吧。”

  “這麼說,今天你不處罰我了?”隋戈說道,“那你帶我來這裡幹嘛?”

  “難道你皮癢,喜歡被人處罰不成?”唐雨溪發動了汽車,緩緩向停車場外駛去。

  隋戈心想我可只想被你處罰,別人就算了,但口中卻道:“我是有點擔心會影響唐老師的聲譽。你知道,畢竟我在東大也算是名人了,現在已經有人開始懷疑,我被哪個小富婆給包養了,如果那些有狗仔精神的人繼續挖掘的話,我怕影響到唐老師你。”

  “東大名人?你真能給自己貼金啊。”唐雨溪莞爾一笑,“我倒是忘了,‘野草哥’的確是很有名氣的。不過,我並不擔心名譽受損,跟著你沾點名氣,有什麼不好。”

  隋戈沒想到唐雨溪如此灑脫,緊張感悄然而逝,笑道:“既然唐老師不怕鬧緋聞,我也就放心了。反正,對我而言,我倒是不擔心被人包養之類的傳言。”

  “你大概就幻想著被什麼小富婆給包養吧?”唐雨溪卸下的老師的威嚴,打趣隋戈道。

  “如果有你這樣漂亮的小富婆包養我,我立馬就答應。”

  “滾——”

  於是,隋戈跟著唐雨溪滾進了一家商場。

  這時候,隋戈才弄清楚唐雨溪帶自己來這裡的原因:擰包!然後再去拜訪許衡山。

  擰包,這可是一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啊。

  一個女人能夠讓你給她擰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證明她至少不討厭你、排斥你。不過,女人逛街、購物的戰鬥力天生就無比強大,沒有良好的腳力和耐力,是很難完成這個任務的。

  所以,這個任務的確是光榮而艱巨。

  但服務對像是唐雨溪,隋戈自然是樂意效勞。

  跟著唐雨溪走進“盛世繁華”百貨大樓,看著琳瑯滿目、珠光寶氣的場面,隋戈同學真有種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的感覺。這個商場的規模,比縣城百貨大樓大了何止十倍!

  而且,商場中人來人往,時尚靚妞應接不暇,仿佛東江市的美女都集中於此,簡直令人眼花繚亂。

  隋戈並不知道,盛世繁華商場本就是東江市最繁華的商城,在這裡能夠購買到許多時尚品牌的衣服、化粧品、珠寶首飾等東西,有了這些東西,美女們自然就會被吸引到這裡來。

  “跟緊點,別走丟了!”

  看見隋戈這小子竟然敢打望別的女人,唐雨溪有些不悅地提醒了他一句。

  “沒事,我不會走丟的 。”隋戈渾然沒有察覺到唐雨溪話中的弦外之音。

  唐雨溪本想狠狠掐隋戈一下,但心頭生出這個念頭的時候,她卻被自己嚇了一跳:“我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想去擰他呢?”

  打是親罵是愛。

  這話雖然帶著暴力和虐待傾向,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卻又無不道理。一個女人如果願意在公眾場合掐你、擰你甚至揍你,多半就代表她對你有些意思了。

  唐雨溪趕緊壓下了掐隋戈的念頭,說道:“你東張西望地幹嘛啊,給我做好擰包的任務,你曠課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

  “真的?”隋戈沒想到這麼簡單就逃脫了處罰,倒是有些喜出望外呢。

  於是,隋戈同學連忙表態:“請老師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很快,隋戈同學就意識到了任務的艱巨。沒過多久,他的兩隻手上就擰了十幾個袋子。

  女人,只要一進商場,她們就變得跟錢有仇似的,恨不得將信用卡刷爆、刷爛。

  只是,唐雨溪的那張信用卡似乎有無窮的財富,好像怎麼都刷不完似的,看來她真是一個小富婆。

  唐雨溪盡興之後,領著隋戈轉到了男裝區。

  “這不是男裝區麼?”隋戈向唐雨溪問道,“你還要買男裝啊?”

  這時候,隋戈同學的腦子當中又開始幻想著唐雨溪穿著男式襯衫的模樣了。

  “給你買。”唐雨溪說道。

  “給我買?”隋戈同學沒想到自己還能獲得這樣的待遇,心裏又開始想入非非了,“難道,就像江濤說的那樣,先送衣服、鞋子什麼的,然後就送車、送房,正式提出包養?”

  “就當你治好外公的診金。”唐雨溪一句話,就澆滅了隋戈同學的幻想。

  “小姐、先生,請隨便看。”一個女店員迎了上來,微笑道,“我們專櫃剛上了一批男士休閒服,色調、款式都相當不錯呢,先生可以看看、試穿一下啊。”

  “那你試試這件吧。”唐雨溪挑選了一件衣服給隋戈。

  “不用了,我們男生有穿的就行,沒啥挑的。”隋戈說道,“而且,我身上穿的也是牌子貨呢。”

  “啥牌子?”唐雨溪詫異道,她怎麼也看不出隋戈這身衣服是什麼“牌子貨”。

  “真特斯。”隋戈坦言道。

  “……”

  唐雨溪和店員小姐同時無語。

  隋戈忽地明白,在他們縣城當中引以為傲的“牌子貨”,在人家這裡那就是地攤貨。

  “小姐,你男友真幽默呢。”店員小姐很智慧地說了一句。畢竟,她瞧了瞧隋戈滿手提著的購物袋,就知道人家肯定不是缺錢的主兒,這樣的顧客可不能輕易得罪的。哪怕他真是穿的真維斯,你也只能讚他品味與眾不同。

  “他不是——給他另外挑一件吧。”唐雨溪本想解釋一下跟隋戈的關係,不過旋即又覺得沒什麼必要。

  隋戈同學聽店員小姐這麼說,卻是心裏美滋滋的,暗道:“這個店員姑娘真有眼光,等某家哪天發達了,一定來這裡多照顧你生意。”

  “咦,這不是唐老師嗎,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你,真是巧啊。”

  這時候,一對青年男女走了過來,那位穿著灰色商務夾克的男子正向唐雨溪招呼,語氣之中隱約有討好之意。而旁邊的那位女子,長得也還算漂亮,算是一個靚麗的時尚女人,只是跟唐雨溪一比,卻明顯有些相形見拙。女子似乎對唐雨溪很戒備,連忙緊緊地挽著身旁男子的胳膊。

  “嗯。”唐雨溪衝著男子象徵性點了點頭,顯然對他不怎麼感冒。

  “唐老師,你旁邊這位是?”男子用懷有敵意的目光盯向隋戈。

  “表弟。”唐雨溪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表弟?我怎麼看像是情郎呢。”看見身旁男子對唐雨溪的討好態度,那女子陰陽怪地的說道。

  “就算是情郎,管你什麼事?”唐雨溪冷哼一聲,就要轉身離開這裡。

  但是這女子卻是不依不撓,忽地大聲說道:“咦,這不是咱們東大的學生——野草哥嗎?唐老師,真是沒想到,你不僅玩姐弟戀,還玩師生戀啊,老牛吃嫩草,真是給我們東大教師長臉呢?對吧,世軍?”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8:02

第30章 一針放屁

 

  蘇伊柔也是東大外語老師,不巧的是,她跟唐雨溪同在一個辦公室。

  一山難容二虎,一屋難容二女。

  唐雨溪沒來東大的時候,蘇伊柔就是當之無愧的辦公室之花,總是有不少的男老師圍著她身旁轉來轉去,送花、送禮物,大獻殷勤什麼的。所以,以前的蘇伊柔,在辦公室裏面簡直就是眾星捧月的女王,就連東大副校長的公子陳世軍,都拜倒在她的女王黑皮裙下。

  但是,自從唐雨溪進駐辦公室之後,蘇伊柔的女王地位就搖搖欲墜了。儘管唐雨溪並沒有用任何的手段,但以前圍著蘇伊柔轉的那些男老師,卻都開始圍著唐雨溪轉了。沒辦法,許多男人就是這樣,女人越是高傲、越是對他愛理不理,他就越是想圍上去。何況,唐雨溪的容貌,也勝過蘇伊柔許多。

  而蘇伊柔,儼然就像是一個失去了女王王冠,被打入冷宮的女人。

  更讓蘇伊柔沒有料到的是,有一次陳世軍到辦公室給蘇伊柔送花,恰好碰到了唐雨溪回辦公室,陳世軍當即被唐雨溪的容貌、氣質所震驚,將原本打算送給蘇伊柔的鮮花轉贈給了唐雨溪。唐雨溪沒有接受陳世軍的鮮花,很乾脆地將其扔進了垃圾桶中。

  看到這一幕的蘇伊柔,嫉恨得簡直要發瘋了。

  從此以後,蘇伊柔就開始有意無意地在辦公室中說唐雨溪的壞話,惡意中傷唐雨溪,說她是關係戶,是學校某領導的小情人云雲。

  但蘇伊柔施展渾身解數,卻也無法重新做回辦公室女王。

  更要命的是,陳世軍自從見過唐雨溪之後,就將蘇伊柔丟入候補行列,天天都向唐雨溪送花、送化粧品、送首飾,那殷勤的程度,可比他當時追求蘇伊柔的時候強了十倍、百倍。真正讓蘇伊柔發瘋的是,陳世軍竟然還給唐雨溪送了一輛紅色現代跑車,這可是蘇伊柔夢寐以求的東西啊,央求了陳世軍好幾次,他卻恍若未聞,想不到一轉眼就送到了唐雨溪面前。

  只是,蘇伊柔稀罕的東西,唐雨溪卻連半點興趣都沒有。第二天,唐雨溪就開了一輛藍色保時捷跑車過來,停在了教師辦公樓下的露天停車場裏面。

  陳世軍終於知難而退,明白唐雨溪已經超越了自己的挑戰高度,所以重新將蘇伊柔從冷宮裏面提了出來,並且將那輛紅色現代送給了蘇伊柔。

  只是,蘇伊柔得到那輛車之後,心裏頭沒有高興、只有嫉恨,她不甘心為什麼只有唐雨溪不要的車、不要的男人才能留給她呢?

  今天,蘇伊柔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攻擊唐雨溪的機會,所以她自然不肯輕易錯過。

  蘇伊柔的大嗓門,成功地吸引了一批觀眾過來。

  都市白領女性們,除了購物之外,八卦也是她們的愛好之一,一旦遇到這類場面,都不會錯過的。

  蘇伊柔看到聚集了不少人,心裏面暗想這一次一定要將你唐雨溪狠狠羞辱一番,以報老娘多日的積怨。將唐雨溪沒有說話,蘇伊柔趾高氣揚地說道:“唐老師,你怎麼不說話呢,是不是都讓我說中了?”

  “你胡說八道!”唐雨溪冷冷道,俏臉生寒。她並非不想解釋,而是知道蘇伊柔就是這種死纏難打的人,你越是解釋,她越是會給你描黑。

  這是潑婦特有的本領。

  “我胡說八道?”蘇伊柔繼續嚷嚷道,“唐雨溪,別跟老娘裝什麼清高了!哪有一個老師大白天拖著一個不相干的學生逛商場的?你要老牛吃嫩草沒什麼,但也不要玩弄自己的學生吧。這些純情的小男生,哪是你這种老妖精的對手呢?”

  “伊柔,別在這裡嚷嚷了,我們走吧。”一旁的陳世軍勸了一句,顯然他仍然對唐雨溪抱有幻想。

  誰知道,陳世軍這一句話,更如同導火索一樣徹底引爆了蘇伊柔內心的積怨,她怨毒地叫道:“陳世軍,你應該叫陳世美才對啊!怎麼了,看見我說她兩句,你捨不得了?當初,你追我的時候,也不見你對我這麼好啊,想不到我剛說這個狐狸精兩句,你就受不了了?可惜,你對人家獻殷勤有什麼用,人家根本就不理會你,人家喜歡的是小白臉,小弟弟!”

  被蘇伊柔這麼一嚷嚷,四週圍觀的人也開始躁動起來,紛紛指責唐雨溪的可恥行為。

  “現在真是世風日下啊,想不到老師居然勾引自己學生!”

  “可不是嗎,人倒是長得不錯,想不到品德這麼敗壞。”

  “師生戀也沒什麼嘛,我當初還喜歡我高中老師呢。”

  “……”

  若是論罵街論戰,唐雨溪顯然不是蘇伊柔的對手。

  此時的唐雨溪,滿臉都是怒氣,隋戈看她已經拽緊了拳頭。

  “難道唐老師要上演全武行了?”隋戈心想道,他雖然也想見識一下唐雨溪的耍弄拳腳的風姿,但現在絕對不是合適的時候。

  隋戈上前一步,站在了唐雨溪身體前面,以免她真的變成了暴力女。況且,女人在處於弱勢的情況下,她們總希望有個男人能夠為自己挺身而出,哪怕只是為她說一句話。

  “喲,小白臉還挺有義氣的嘛,知道護著這個狐狸精了?難怪狐狸精帶你來這裡買衣服呢……”

  在罵街方面,蘇伊柔看來真的很有天賦呢。

  隋戈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忽地踏出一大步,來到蘇伊柔面前,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你放屁。”

  說話的時候,隋戈手指尖的松針蜻蜓點水一般刺中了蘇伊柔臀部附近的三陰裏穴位,以九葉懸針松的細微和隋戈的手法,再加上蘇伊柔臀部的豐厚,她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被隋戈動了手腳。因為有手提袋的掩飾,其餘的人,包括攝像頭,都無法看到隋戈指尖的小動作。

  “你說什麼?”

  蘇伊柔大概沒聽清楚隋戈的話,“少在這裡唧唧歪歪罵人,有種就給老娘說大聲點!”

  “我說——你!放!屁!”

  隋戈滿足了蘇伊柔的要求,很大聲地喊了出來。

  蘇伊柔先是一愣,然後怒罵道:“你——你這個沒教養的小白臉!你才放屁——”

  噗!~

  蘇伊柔罵人的聲音很高,但是她放屁的聲音更高。

  而且更臭!

  一聲屁響,驚得蘇伊柔身後那些觀眾,趕忙捂著鼻子退避三舍。

  雖然許多人都喜歡看八卦,但是肯定沒人願意頂著臭屁看八卦。

  隋戈自然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趕忙騰出一隻手,拉著唐雨溪就往商場外面跑。

  “小白臉!狐狸精,你們別跑——噗~”

  蘇伊柔正要繼續開罵,誰知道屁股好像關不到府似的,又嘣了一個響屁出來,而且奇臭無比。仿佛這個屁是從她出生的時候就開始醞釀了,到現在才終於釋放出來。

  一旁的“陳世美”再也無法忍耐,怒道:“蘇伊柔,你真讓我丟人大了!”

  陳世軍如避瘟神一樣衝出了商場。

  圍觀的人,更是早就逃之夭夭了。就連買衣服的店員,都躲進了試衣間,死死地關住門。紛紛掏出口袋裏面的試用裝香水,一遍又一遍地往空氣中噴。

  再也沒有人給蘇伊柔捧場了。

  “陳世軍,你等等我啊,噗——”

  蘇伊柔滿面通紅,趕緊向陳世軍追了上去。她現在顏面盡失,哪還有心思去攻擊唐雨溪,只想趕緊乘車離開這裡。

  陳世軍鑽進停在街道邊上的小車裏面,看到蘇伊柔狂奔而來,趕緊關緊了車窗,發動了車子。這種時候,他可不想帶著一頭髮瘋的“臭鼬”去兜風。

  “陳世軍,你這個王八蛋,趕緊給我開門!”

  蘇伊柔拍打著車窗,希望鑽進車裏面,然後遠離這個尷尬之地。

  可惜,陳世美終究是陳世美,這時候首先想到的當然是他自己的臉面,他沒有絲毫的猶豫,猛地一甩方向盤,駕車狂飆而去。

  街上的行人,看到一個長相還不錯的女人當街肆無忌憚地放屁,紛紛繞行而過,議論紛紛。許多人不禁猜測,難道美女放屁,也成了新的時尚了嗎?

  蘇伊柔又羞又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又恨不得找根合適的東西塞住**。

  街頭不遠處,坐在保時捷裏面的唐雨溪看到這樣的場面,向隋戈問道:“你幹的?”

  “是。一般人沒這個本事。”隋戈頗有幾分得意地說道,“你大概不知道,人身上有幾個穴位,刺激它們會引起放屁的。足上有,腰臀附近也有。不過,她也算是因禍得福,這一通屁放過之後,她以後就會很少便秘了。”

  “你很過分!”唐雨溪沉聲說道,“對一個女人來說,這恐怕比殺了她更難受吧。”

  “……”

  隋戈不解,自己明明幫唐雨溪解圍、報復了,她不領情不說,居然還說自己過分呢。女人啊,她們的心思真是難以捉摸呢。

  “不過——”

  隋戈正在懊惱的時候,卻聽見唐雨溪語氣一轉,莞爾一笑道,“她活該!”

  “呃……”隋戈再次無語,知道被這丫頭給耍了。

  車子發動,從正在拼命攔計程車的蘇伊柔面前緩緩駛過。

  “這會兒去哪?”隋戈問道。

  “外公那裏。”唐雨溪說道,“他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菜,感謝你治愈他的老毛病。”

  “許老會做菜?”隋戈很是詫異。

  “會,今年剛學的。”唐雨溪說道,過了一陣之後,她補充了一句,“但是味道很牽強,尤其是那道糖醋魚,你要有心理準備。”

  “……”

  “另外,你必須說好吃。”

  “……”

  “要吃光所有的菜!”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8:05

本帖最後由 冷封心 於 2011-8-11 18:12 編輯

第31章 遲到的報復

  東江市第一人民醫院骨科病房。

  今天,對周處一來說是個好日子,因為他終於出院了。

  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臂,周處一發現被隋戈踩過的地方,至今還沒有好利索。

  想起隋戈,周處一就是滿腔的仇恨。

  “小子,別讓我逮到機會。一旦有機會,我一定會將你操得生不如死!”

  周處一咬牙切齒地在心頭說道。

  “周輔導,你出院了,怎麼也不打聲招呼啊,我好讓兄弟們來接你啊。”周處一剛到醫院門口,就碰上了鐵龍,他還帶著兩個小弟。

  “我哪敢勞煩鐵龍哥你呢。”周處一陪笑道,鐵龍來醫院接他,讓他大感有面子,“不過,既然鐵龍哥都來了,那我就坐你的順風車到東大,走吧。”

  “媽的,你還真以為老子是專程來接你,為你出院慶祝的嗎!”

  鐵龍忽地一吼,嚇得醫院門口的幾個護士妹妹趕忙躲到了一旁。

  周處一也嚇了一跳,低聲說道:“鐵龍哥,您別生氣。我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您說就是。”

  “上次去學校,找那小子麻煩,我們的賬還沒有算清呢。”鐵龍冷哼道。

  “賬……那五千塊,我不是早就轉您的戶頭了嗎?”周處一說道。

  “五千塊,是工錢。但是兄弟們被打傷了,住院好幾天,被醫院宰了兩萬的醫藥費。媽的,醫院賺錢,比我們拼命還來得快!”鐵龍說道,“這筆錢,你覺得該兄弟們掏,還是我自己掏呢?”

  “我掏……我掏,都他媽我掏!”周處一認栽道,敢怒不敢言。

  “行。周輔導果然是講義氣的,我代兄弟們謝過了。”鐵龍說道。

  “那……沒事的話,鐵龍哥,我先走了,過幾天就把錢轉入你的戶頭。”周處一準備走人。

  “別著急啊。”鐵龍說道,“我們的賬的算清了。不過,我老大想請你去聊聊,商量一下怎麼給我們報仇的事情,你怎麼就敢不去呢?”

  “您的老大——熊哥?”周處一的聲音微微有些發顫。

  在東江市,黑道上有兩個狠角色,稱之為“一熊一蛟”。熊,說的就是狂熊,傳聞他能生裂虎熊,而他的狂熊幫,壟斷了東江市陸上的絕大部分生意,火車站、菜市、KTV……到處都有狂熊的小弟。另外一個人,叫毒蛟,控制了東江市的大部分水上生意。

  提及這兩個兇人,東江市本地人,幾乎是無人不曉。

  所以,周處一一聽見狂熊要見他,頓時就害怕了。但聽見狂熊要給他們報仇,卻又開始暗自高興。

  周處一跟著鐵龍等人,在一家娛樂城中,見到了讓人聞之色變的狂熊。

  狂熊看起來比鐵龍還要壯一圈,手臂處肌肉爆綻,渾身都釋放出一種野蠻的氣息,極像是一頭髮狂的山熊。他端坐在房間中央的一座沙發上面,身後站著幾個凶神惡煞的人。

  周處一曾經聽人說起,狂熊入黑道之前,曾經在沿海一帶打黑拳,所以身手很厲害。來到東江市之後,曾經赤手空拳打翻一個幫會的十八個主力,一戰成名,用了一年多時間就成了東江市的黑道大佬。

  此時,看到狂熊這狠角色,周處一連忙謙卑地問候。

  狂熊只是用眼睛瞟了周處一一眼,然後說道:“周處一,你把那天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一遍。記住,不準有一點加油添醋在裏面。否則,你今天就繼續到醫院裏住著。”

  周處一打了一個寒顫,連忙說道:“我一定照實說,照實說。事情是這樣的……”

  周處一說得很詳細,但畏懼狂熊的兇名,果然沒有半點添油加醋在裏面。

  “瞧瞧,畢竟是文化人,說得清楚明白。哪像鐵龍你們,半天都說不清楚。”狂熊淡淡地說道,目光掃了鐵龍一眼,“這麼說來,那小子一身橫練的功夫,果然了得啊。”

  鐵龍點了點頭,連忙說道:“是,大哥。那小子的橫練功夫,已經練到了很高的境界。”

  “嗯。看來那小子八成練的是少林金鐘罩,才這麼厲害。”狂熊用手摸了摸自己腦袋,似乎在考慮什麼,“這樣的人,如果能為我們狂熊幫所用的話,倒是一大助力。日後對付毒蛟幫,我們的勝算就更大了。”

  “大哥,您打算招安他?”鐵龍問道。

  “阿龍,沒文化,就不要去學什麼文化人。招安,那是警察讓我們投降用的詞。咱們,那叫入夥,說得文化點,就叫落草,知道不?”狂熊說道。

  “熊哥,那小子可是打了你的兄弟啊——”

  “住口!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

  周處一見狂熊竟然要“招安”隋戈,心知這事如果談成了,他就別指望報仇了,於是連忙勸阻。誰知道,話剛說了一半,就被狂熊給打斷了。一聲怒吼,嚇得周處一雙腿發顫,差點直接尿褲子。

  “大哥,究竟要怎麼做,你發個話吧。”鐵龍又道。

  “簡單——他如果肯入夥,自然好。如果不肯,那就讓他入獄。”狂熊說道,“阿龍,你知道對付這些橫練功夫的人,該怎麼做嗎?”

  “用黑狗血、屎尿淋他?還是用女人的內衣、內褲扔他?”鐵龍問道。

  “操!沒見識!那是對付會邪術的傢夥。”狂熊說道,“對付橫練功夫的人,就要泄了他們的精元,精元一泄,他們也就成了軟腳蟹,就容易對付了。”

  “泄掉精元?這麼說,還得送個女人給那小子白幹?”鐵龍說道。

  “幹,但不是白幹。周處一,你腦子聰明點,跟鐵龍一起去,把事情辦好了,以後有你的好處。”狂熊說道,根本不容周處一反對和拒絕。

  ※※※

  回到發瘋校區之後,周處一感覺自己也要發瘋了。

  本來以為狂熊會親自出手對付隋戈那小子,誰知道狂熊竟然要拉隋戈入夥,而且還要讓周處一和鐵龍設局引隋戈入彀,而他周處一,還得眼巴巴地給隋戈找“對象”瀉火。

  周處一覺得,自己真他媽賤,被隋戈打了一頓之後,還得幫隋戈找女人。

  這種事情,周處一本來不想幹,但是鐵龍眼睛一瞪,對他說:“周輔導,你也知道,老子找的女人,那都是妓,氣質不行,那小子多半看不上,那事情不就砸了嗎。你去找個學生妹,靚點的,給她灌點藥。總之,別搞砸了,要是大哥發火了,連我都要倒楣。”

  一提到狂熊,周處一就不寒而慄。狂雄的兇名,他可是早有耳聞的。所以,儘管心頭不樂意,還是得精心為隋戈挑選美女。

  “這妞脂肪太厚。”

  “這個整個就是排骨。”

  “這個一點都不清純,搞不好是坐臺的。”

  “這個也不行……”

  “不行……”

  “……”

  周處一遊走在發瘋校區當中,盡職盡責地為隋戈尋覓著美女。

  終於,周處一眼睛一亮,喉嚨一幹,他終於發現了目標:

  “嘿,這妞真是不錯啊,豐盈飽滿,媚骨天生,眼睛又這麼勾魂,簡直就是極品妖孽啊……要是跟她睡一覺,少活兩年都願意啊——媽的,竟然要便宜隋戈那小子,真是好女都讓狗上了!不過,你小子**大學生,嘿,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欣賞了片刻之後,周處一趕忙掏出電話,聯繫鐵龍動手。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8:09

第32章 頂級OL

  上午十點多。

  教室。

  講臺上,孫教授正在照本宣科,講得唾沫橫飛。

  下面,學生瞌睡一片。

  教室的最後一排,坐了四個人,只坐了四個人。

  其中一個就是隋戈,另外三個人就是高峰、江濤和柳小童。

  儘管教室當中瞌睡一片,但隋戈同學卻能夠端坐在座位上,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紋絲不動。以至於每次孫教授往隋戈這裡看來,眼睛當中都帶著一種讚賞的神采:這樣的好學生,現在已經不多見了啊。

  但孫老頭哪知道,隋戈這是在練氣修行,他講的什麼,隋戈半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自從淬體成功之後,隋戈就開始嘗試著練氣了。

  所謂外練筋皮骨,內練一口氣。練氣中的“氣”,並非是呼吸之氣,而是能夠運行于經脈中,推動全身氣血運行的真氣。真氣強,則氣血強,力量愈強。當真氣貫通全身經脈,由內而外,不僅舉手投足之間能夠釋放出更強的力量,而且更加靈活矯健。

  真氣是無形之物,也能夠傷人于無形。

  淬體期的修行者,可以扛住千斤以內的力量擊打,但是卻擋不住練氣期修行者拳腳上吐出的真氣。

  在武術界中,淬體期的修行者被稱為外家拳手,練氣期的修行者則被稱為內家拳師。

  拳手,拳師,雖然只是一字之差,但修為卻是天壤之別。

  正因為如此,隋戈才迫不及待地開始了練氣。

  只是,因為沒能服用先天靈草配合,隋戈收效甚微,甚至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效果。

  但隋戈並未因此放棄,反正上課的時候閒著也是閒著,嘗試一下練氣也不錯。

  這時候,手機一陣震動,隋戈收到了一條短資訊。

  打開短信,隋戈不禁皺了皺眉頭:

  “隋戈,速到桃源賓館713號房間。不然,就將你朋友的身體部件郵寄幾樣給你。”

  什麼人呢?

  隋戈心下疑惑。

  羅文淵?陳世軍?還是蘇伊柔?似乎都不太可能呢。

  稍作猶豫之後,隋戈拿起手機,輕手輕腳地往教室後門而去。

  “同學,你——”

  可惜,隋戈還是未能逃過孫老頭法眼。孫老頭也是納悶:“這個‘好學生’怎麼會中途開溜呢?不應該啊。難道是我的課講得不好?還是因為我這教案十幾年沒有換過了,現在的教授,不都這樣麼……”

  隋戈見自己被發現,乾脆加快腳步,一下子閃出了教室。

  其餘同學本以為孫老頭會發飆,結果孫老頭停頓了一下之後,居然又若無其事地接著講課了。

  再一打聽,才知道剛才中途溜走的是隋戈,大家也就釋然了。

  “野草哥”,在草業科學專業的同學們眼中,不僅僅是神秘,而且還是神龍。神龍,那是見首不見尾。上課的時候能夠見到,下課多半就見不到。況且,現在許多人都知道“野草哥”很可能是許衡山的親戚或者弟子,有他老人家罩著,逃幾節課算什麼。

  桃源賓館,就在發豐鎮上。以隋戈的速度,出了學校之後,沒多久就到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底細,但是隋戈並不怎麼擔心,畢竟他好歹也是一身的銅皮鐵骨。尋常的混混之流,他根本就不放在眼中。

  “帥哥,要不要來耍一下嘛。”

  剛走進桃源賓館,隋戈就被一個濃粧艷抹、嗲聲嗲氣的女子給纏住了。

  “沒帶錢,你幹不幹?幹的話,馬上開房!”隋戈知道這种女人是幹嘛的。

  “模樣倒是不錯。老娘吃點虧,不過你好歹給碗麵皮的錢,行不?”那女子居然看上了隋戈的皮相。

  “……”隋戈無語,沒想到自己真的這麼帥,一碗麵皮就能搞定一個女人。只得強行甩開了女子的手,徑直往樓上而去。

  “真是的,老娘豁出去了,白給你幹——跑那麼快幹嘛?”

  “……”

  很快,隋戈就上了七樓 。

  咚!咚!

  隋戈側身敲了敲門,但是卻沒有反應。

  輕輕一推,這才發現門居然沒有鎖。

  聽見屋子當中沒有別的動靜,隋戈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房間不算太大,隋戈走進去之後,裏面的一切,都一目了然。他猜想過裏面會出現什麼情況,也想過危險,但是卻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幅香艷的場面。

  ※※※

  613房間。

  “鐵龍哥,你說那小子會不會上鉤?”

  周處一有些緊張地盯著監控電視屏,713房間當中,自然已經提前安裝了攝像頭。

  “肯定會上鉤。周輔導,你不愧是文化人,挑的這個丫頭果然是一級棒啊。”

  鐵龍盯著顯示屏,幾乎都在淌口水了,“瞧瞧,這小丫頭前凸後翹、腰細腿長,還帶著一點狐媚,嘖嘖……麻痹的,真是便宜了這小子!”

  “是啊,媽的,靚女都讓豬拱了,便宜這小子了!”

  周處一夾著腿,滿眼嫉妒地說道,“這小子,怎麼還不上,他是不是性無能啊。”

  “別急嘛。”鐵龍說道,“那丫頭吃的藥,可是大哥從黑市上搞來的美國貨,一百美元一顆。嘿,就快就要發作了。哦,還有,那房間裏面,再給他們弄點青麝香,中西結合,保管他們演一場好戲。嘖嘖……準備拍攝!”

  ※※※

  窗戶緊閉,窗簾也被拉上。

  房間中,壁燈釋放出一種昏黃的光線,照射在一張大床上面,床上斜躺著一個女人,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

  女人約莫二十來歲,穿著一套米色綢緞花邊袖修身連衣裙,腰間束著一根黑色腰帶,裸露著雪白的胳膊,一雙修長的腿被黑色絲襪包裹著,蹬著一雙時尚銀色高跟鞋,極盡OL女性的風情。在這個遍地絲襪、十絲九黑的年代,隋戈本以為黑絲已經成了一種反裝飾,但此時他忽地意識到一點:自己的審美水準還是不夠成熟啊。黑絲本無罪,關鍵是看穿在誰的腿上。

  女人雙目微閉,極美的面孔帶著一種天生的媚惑,隨著她呼吸的節奏,胸前一起一伏,有種波濤洶湧的感覺。領口處,雪白一片,尤其是那道迷人的溝壑,讓隋戈有種目眩的感覺。另外,女人的裙子很短,躺在床上的時候,幾乎可以看到她裙下的小褲褲——那竟然是一條黑色的蕾絲花邊丁字褲,輕輕地掩藏著她身上最珍貴的寶藏。

  禦姐!

  又見禦姐!還是一個頂級的OL禦姐!

  隋戈全身忽地燥熱起來,仿佛是一堆幹柴,立即就要熊熊燃燒起來。另外,下面的褲子,更是撐起了一個小雨傘,讓他暗罵了自己一生“孽畜!”。

  更要命的是,女人的雙頰上,燃起一片紅暈,口中還發出一種勾人心魄的輕哼聲。

  看到這樣的場景,聽見這樣的聲音,身為小初男的隋戈同學哪受得了,忽地鼻孔一熱:

  竟然噴鼻血了!

  他竟然可恥地、不爭氣地噴鼻血了。

  隋戈用手一摸鼻孔,滿手都是鮮血,一股腥味。

  這時候,隋戈才猛然意識到,那些漫畫、小說裏面說的原來都是真的,有的美女,的確是能夠讓你噴鼻血的。就算上面不噴,下面也會噴的。

  好在,一腔熱血噴出來之後,隋戈的**消褪了不少,再次暗罵自己一聲“禽獸”,然後開始分析起眼下的情況來。瞧眼前的情況,這位女子可能是被人下了藥,隋戈雖然還是一個初哥,但還不至於乘人之外,幹出這種乘人之危的事情。

  於是,冷靜下來之後,隋戈將手掌上的鼻血在襯衣上隨便抹了一下,然後上前輕輕拍了拍女子的肩膀,喚道:“小姐,你醒醒——”

  誰知道這女子因為藥性發作,全身正處於極度興奮和敏感狀態,隋戈這一拍,就好像是點燃炸藥包的導火索,徹底引爆了她的春情,只見她忽地拉著隋戈的手,又親又吻,纖細的腰肢一挺,身體如同水蛇一樣,一下子就纏繞到隋戈的腰身上,然後開始用力撕扯兩人的衣服。

  隋戈給嚇了一跳!

  瞧這女人的樣子,竟然是要將他給叉叉圈圈了。

  以他的修為,自然輕易就可以甩開女子,但是被對方柔軟的身軀一纏,再加上鼻子當中聞到了縷縷女生特有的幽香,還有對方那靈活、濕潤不斷搗亂的舌頭,一時間隋戈的銅皮鐵骨都被對方給燒化了。

  更要命的是,隋戈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內有了最原始的衝動。

  眼看就要喪失良知,墮入畜生道的時候,隋戈一咬牙,一巴掌拍在了女子的後頸處。

  啪!

  女子硬挺挺地倒在了床上。

  隋戈同學直接將人家給打昏了!

  這時候,隋戈忽地聞到房間中瀰漫著一股昏腦的異香味。

  “青麝香!”

  他暗叫一聲不好。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8:13

第33章 解藥

  周處一和鐵龍等人,正在燥熱地欣賞著隋戈同學的表演,誰知道激情戲正要上演的時候,隋戈卻一巴掌將女主角給打昏了,讓這幫人頓時目瞪口呆。

  周處一更是氣得衝著顯示屏破口大罵道:“隋戈,你麻痹是陽痿嗎!”

  “難道,這小子喜歡玩不動的女人?”鐵龍若有所思道。

  “……”

  接下來,隋戈的幹的事情更是完全出乎周處一等人的意料。

  只見他竟然一把將女子扛在肩上,然後往門外走去。

  “攔住他!”

  鐵龍衝著屋裏面的手下吼道。

  泄精元的計劃擊敗,鐵龍只能動用暴力來留下隋戈了。

  隋戈屏住呼吸,扛著昏迷的魅惑禦姐往房間外面走去。

  因為吸入了一部分青麝香的緣故,隋戈的頭腦有些昏昏沉沉,身上也有些燥熱。所以,他必須要馬上離開這裡,然後想辦法除掉身上的*藥,否則心神一旦失守,很可能就會中了別人圈套。

  於是,隋戈踢開房門,衝了出去。

  但鐵龍等人哪會讓隋戈這麼從容離開。

  隋戈剛一齣門,就看見有兩人提著鋼棒衝了過來。

  喀!

  隋戈伸手拽住房間門用力一扯,竟然將門板給扯了下來。

  隨後,隋戈拿著門板往那兩人一拍,只聽見轟一聲,那兩個可憐的混混就飛跌出三米開外,在地上痛呼不已,一時間,兩人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欠奉。

  “好帥!哦~”

  肩上的魅惑禦姐,因為強力*藥的緣故,昏迷了片刻居然就醒了過來。當然,也是因為隋戈剛才下手並不重的原因。並且,剛才打昏她的時候,隋戈將一根松針刺入到她的風府穴之中,可以暫時讓她保持一些神智,不至於完全被*藥所控制。

  魅惑禦姐醒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隋戈彪悍的一幕,她居然一點不害怕,還為隋戈喝了一聲彩。

  只是,因為身上藥力沒有除去的緣故,她的喝彩聲聽起來倒像是在叫. 床,搞得隋戈小初男險些獸性大發,將她扛回房間,扔在床上,一陣圈圈又叉叉。

  隋戈知道時間有限,耽誤不得,若是不及時將魅惑禦姐身上的藥力逼出體外,便會對她的身體造成損傷的。於是足不停歇,往樓下衝去。

  誰知道,剛到六樓,二十多個人就衝了過來,把兩人堵在了樓道上。

  “隋兄弟,這部激情大片都還沒拍完,你們男女主角怎麼就想著跑路了呢?”

  人群當中,一個光頭陰陽怪氣地說道,顯然就是上次被隋戈打傷的鐵龍了。

  “是你。”隋戈冷笑道,“看來你們還真是不怕死呢。周處一,不會也在這裡吧?”

  “周輔導,別藏房間裏了,人家都知道了。”鐵龍衝著房間裏面喊了一聲,然後向隋戈說道,“隋兄弟,實話告訴你吧,我的大哥,也就是熊哥,他很欣賞你。如果你肯加入我們狂熊幫,鈔票、美女,要什麼有什麼。如何,回個話吧。”

  “沒興趣!”隋戈冷冷地拒絕了鐵龍的邀請,“要麼帶你的人滾開,要麼我打著你們滾!”

  “隋兄弟,我知道你能打,不過你一個人能打多少?二十、五十還是一百、兩百人?我們狂熊幫的兄弟,少說也有五六百人,你一雙手打得過來嗎?”鐵龍說道,“再考慮一下吧,跟狂熊幫作對,你別想有什麼好下場的。”

  “有多少,我打多少!”

  隋戈不想跟鐵龍磨嘰,虎吼一聲,伸手撇斷一截空心鐵欄杆,衝向那群混混。

  鐺!鐺!鐺!鐺!

  砰!砰!砰!砰!

  金屬碰撞的聲音,骨頭開裂的聲音,叫喊呼痛聲,迴響在樓道當中,形成一曲別樣的交響曲。

  當周處一心驚膽顫、面色蒼白地走出613房間時,樓道上面的人,包括鐵龍在內,全躺在了地上,沒有一個人能夠站起來。不過,讓周處一稍感安心的是,隋戈和那女子已經不知所蹤了。看來,他的兩隻手臂暫時是保住了。

  “媽的,這小子比上次還厲害了!噗!”

  鐵龍從口中吐出兩顆門牙,然後撥通了狂熊的號碼,“熊哥,頂不住了!”

  “到希爾斯酒店。”

  隋戈將魅惑禦姐帶出桃源賓館,擔心那群混混再來找麻煩,於是攔下一輛計程車,往市中區而去。他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將這女子身上的*藥化解掉。

  出租司機瞅了瞅隋戈,看見他衣服上還未幹的鼻血,暗暗有些詫異和警惕。

  “看什麼看,沒見過處女**啊!” 倚靠在隋戈懷中的魅惑禦姐衝著司機彪悍地說道。

  隋戈聽得背上直冒冷汗,心想這女人也太彪悍了吧。

  正想著,卻又聽見魅惑禦姐嬌聲說道:“親愛的,你可要永久保存這件衣服啊,這可是我們兩人共同描繪的愛的塗鴉啊。”

  愛的塗鴉?

  隋戈覺得腦門好像被一記大錘敲過——這女人,究竟是何方妖孽啊?

  司機也被這位彪悍的魅惑禦姐給震住了,作為出租司機,他也算是見多識廣、消息靈通的人物了,但是把“愛的塗鴉”印在男朋友襯衣上的人物,還真是頭一次見到呢。

  司機大哥猛地一踩油門,車子往市區飛速駛去。

  到了酒店門口。

  隋戈將魅惑禦姐扶下車,帶著她徑直往酒店裏面走去。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隋戈只得將粘著血的襯衣脫了下來,只穿了一件T恤。

  “喂,你還真要帶姐姐去開房啊?”魅惑禦姐低聲向隋戈說道,臉上的紅暈越來越清晰,看來應該是藥力又上來了。松針刺激穴位,只能暫時壓制住藥力發作,卻無法完全驅除。

  “放心,我不會乘人之危。這時候如果送你去醫院洗胃,恐怕已經來不及。何況,洗胃的話,那滋味肯定不好受的,也未必能很快見效。”

  隋戈肅然道,“那些混混應該是想找我麻煩,想不到牽連了你。不過請你放心,我很快就會讓你恢復健康的。”

  “姐姐相信你。”魅惑禦姐點了點頭,挽著隋戈的胳膊,裝成一對熱戀男女,走進了酒店。

  進入房間之後,隋戈將這位魅惑禦姐放在椅子上,然後取出九葉懸針松,先給自己扎了幾針,穩住了心神。隋戈吸入的青麝香並不多,加上淬體過後體質異於常人,所以青麝香對他的影響並不大。

  穩定了自己的情況之後,隋戈將另外一根松針刺入魅惑禦姐的性感玉臂上。

  九葉懸針松,雖然堅逾鋼鐵,但每一根中間都有一個細小的孔,所以刺入皮下之後,這個比針尖還細的孔裏面立即會充入一點點鮮血。

  隋戈取出松針,放在口中輕輕一吸,然後說道:“你的血液當中,有兩種*藥成分,其中一種是後來吸入的青麝香,還有一種,藥性很烈,很可能是西藥吧。”

  “甭管什麼藥了,你先給我治吧——你把我弄來這,不會有治不了吧?”魅惑禦姐身上的藥力逐漸佔據了上風,說話的時候,她又開始喘息連連,“要不然,乾脆你要了姐姐我吧。我看你長得也還不賴,人品也還行……乾脆大家都別硬撐了,來吧……姐姐看你憋得也難受吧,嗯~”

  隋戈同學憋得豈止是難受,簡直憋得都蛋疼了!

  從踏進桃源賓館起,隋戈下面的小雨傘就沒有收攏過,不憋得蛋疼才怪了。

  但是,乘人之危這種事情,隋戈可不能幹。況且,隋戈也不能肯定,這女人事後會不會反咬自己一口,告自己用藥**她?到那時候,他找誰說理去啊。

  “對不起了——”

  隋戈壓制住心頭的欲.火,一針刺中了魅惑禦姐的昏睡穴。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8:16

第34章 麻煩

  浴室。

  浴缸上方水霧升騰,瀰漫著濃濃的藥草味。

  浴缸裏面,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的是隋戈,裹著浴巾;女的是那位魅惑禦姐,只穿了很少的一點衣服,僅僅覆蓋了三個關鍵點位。

  鴛鴦浴?

  錯。是藥浴排毒。

  直接用針弄昏魅惑禦姐之後,隋戈飛速去中藥店配了一副化解*藥的藥材,然後用藥草店的中藥煎熬機將其熬成了幾大包湯藥,帶回了酒店房間。

  因為*藥的藥力已經滲透到魅惑禦姐的全身,所以光靠服用湯藥的話,要完全排除*藥的藥力顯然是不行的。因此,隋戈才決定用這種藥浴的方式配合針灸進行治療。

  既然是藥浴,自然要讓身體充分和湯藥接觸,因此隋戈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理由拔掉了魅惑禦姐的外衣。當然,如果要施以針灸的話,同樣也是需要脫掉衣服的。

  隨後,隋戈將魅惑禦姐抱進了浴缸當中。

  雙手接觸到對方那體味清新、嫩滑如絲、凹凸起伏、柔若無骨的身軀的時候,隋戈險些就犯錯了,另外,那不爭氣的鼻孔,也再次梅開二度,噴出了殷紅的鼻血。

  在浴缸裏面折騰了好一陣子,魅惑禦姐那滾燙的嬌軀才逐漸降溫,臉上的紅暈也開始逐漸消褪。

  這是*藥藥力消褪的症狀。

  隋戈總算松了一口氣,去掉了魅惑禦姐昏睡穴上的松針。

  片刻之後,魅惑禦姐幽幽地醒轉了過來。

  這時候,隋戈已經很自覺地站到了浴缸外面,並且飛速穿好了衣服。

  他是怕啊,萬一這女人醒過來就反咬自己一口,隋戈可就傷不起了啊。如果對方要他“負責”的話,隋戈倒也不是很介意,關鍵就怕對方要高他**之類。

  “你醒了?” 隋戈裝著很正人君子地問道。

  “廢話,我不醒的話,能跟你說話。”魅惑禦姐哼了一聲,低頭瞅了瞅自己一身“游泳裝”的打扮,“你剛才幹了什麼?”

  對於這個問題,隋戈早有準備,說道:“我先脫掉了你的衣服,然後將你抱進了浴缸,再用藥浴的方法給你排毒,去除身上*藥的藥力。除此之外,我什麼都沒幹。現在,你已經沒事了。”

  “嗯。”魅惑禦姐說道,“我只是有點奇怪,你為什麼不把我的衣服全扒光呢?”

  “她這是什麼意思?”

  隋戈心裏有些不解,難道這個女人真的希望我侵犯她不成?

  “如果那樣做的話,就很不禮貌了。”隋戈很君子地說道。

  “但是,我身上百分之九十的地方都讓你看了、摸了,也許你還偷偷親了。我只是不明白,你給我留這點遮羞布算是什麼。無論你要給我排毒,還是你要幹別的事情,脫個精光不是更方便嗎?還不用糟蹋我的內衣呢。”魅惑禦姐淡淡地說道,“難道,你覺得我不漂亮?”

  “不……你漂亮,很漂亮。”隋戈都快要成口吃了,因為這女人已經從浴缸裏面站了起來。美人出浴,帶來了巨大的視覺衝擊力,搞得隋戈小初男一陣蛋疼。

  “嘻~姐姐給你開個玩笑呢。”看見隋戈受窘,魅惑禦姐忽地嫵媚一笑,“既然*藥的藥力給你解了,姐姐可要好好衝個澡,你是出去等著呢,還是在這裡看著?”

  “我出去等著。”隋戈咬著牙齒說道,出了浴室,順帶關上了門。

  片刻之後,浴室裏面響起了嘩嘩的水聲,還有哼歌的聲音。

  是的,這女人居然還在浴室裏面哼起了歌,似乎她根本就不把隋戈當外人似的。難道她就不怕引狼入室麼?但是,她好像真的不怕呢。

  隋戈手足無措地在房間裏等了半個小時,這位魅惑禦姐終於走出了浴室,為隋戈同學展現了一副真正的美女出浴圖。

  她裹著一條白色浴巾,頭髮濕漉漉的,胸前高聳,裸露的肌膚雪白一片,赤著腳,雙腿纖細而修長,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天然的魅惑。

  另外,隋戈很清楚地知道,浴巾下面,處於絕對真空,美景無限好。

  “你現在是不是在想,我浴巾下面沒穿內衣?” 魅惑禦姐就像是妖精一樣,輕易就猜到了隋戈的想法。

  在隋戈面前,她好像一點都不緊張,悠然地躺在床上,背上靠著枕頭,說道:“隋戈小弟弟,你猜對了,本姑娘現在的確是真空呢。怎麼樣,是不是想入非非了?”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隋戈很詫異地看著她,“你認識我?”

  “當然了,嫁人要嫁野草哥呢,要是不認識你這樣的奇人,東大不是百念了嗎?”魅惑禦姐笑道。

  “你是東大的學姐?”隋戈問道。

  “當然了,我可是東大校花呢。”魅惑禦姐說道,語氣很肯定,當仁不讓。

  “校花?”

  “不像麼?”魅惑禦姐說道,“那你知道我是誰了?”

  隋戈搖了搖頭,有些抱歉地說道:“我還沒來得及查閱東大的‘群芳譜’呢。”

  群芳譜,據說是東大文學社和攝影協會聯合搞出來的東西,主要記錄東大的絕色美女。這種類似美女排行榜的東西,差不多每個學校都有。不過,隋戈因為忙著修行、種草,的確是沒有功夫理會這些東西。

  “唉,虧我還自詡東大校花呢,想不到居然沒人認識。”魅惑禦姐裝出失望的樣子,“讓你白佔了便宜,總應該叫你記住我的名字吧——姐姐我叫沈君菱,別忘了。”

  “沈君菱?名字好熟悉呢。”隋戈說道,似乎聽江濤、高峰等人說過。

  “馬後炮。”沈君菱哼了一聲,“將功補過,去給我買套內衣回來。”

  “內衣?”隋戈不禁有些為難,“女士內衣?”

  隋戈同學,可是從來沒給女人買過內衣呢。

  “廢話,難道你還指望姐姐我穿男士內衣不成?還是你有這樣的特殊癖好啊?姐姐的內衣都被藥水泡壞了,讓你買一套還不行麼?”沈君菱哼了一聲,旋即魅惑一笑,“你剛才要是把我扒光了,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

  “扒光?”

  隋戈心想道,“真要是把你扒光了,我現在怕是有理都說不清吧。”

  心知這女人只是故意挑逗自己,隋戈暗嘆一聲,起身說道:“那……我去給你買內衣吧。”

  畢竟,沈君菱也是因為隋戈才被捲入這件事情,以情以理,隋戈都應該負責到底的。慶倖的是,沈君菱並沒有因此受到實質性傷害,否則隋戈一定會因此而愧疚的。

  “小弟弟,給姐姐我喜歡仙戴爾的內衣——D罩杯哦。” 沈君菱那媚惑的聲音從隋戈身後傳來,撓得人心癢癢的。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8:18

第35章 玩你到崩潰

  從酒店出來,隋戈大口地喘著粗氣。

  這個叫沈君菱的女人,簡直就是一個妖精。

  跟她呆在一起,每時每刻都是一種“煎熬”,因為她總是有意無意地撩撥著隋戈同學內心的慾望和犯罪的衝動,但是隋戈又很清楚地知道,這种女人絕對不像她表現得那麼容易被征服。

  她嬌艷如同玫瑰,但卻是帶刺的,搞不好還帶鉤。

  在一旁的小賣部喝了一瓶冰水之後,隋戈走進了附近一家大商場。

  進入商場之後,隋戈直奔女士內衣區。

  既然是女士內衣區,當然擺放的全都是女士內衣了,在這裡流連穿梭的人,自然也是女人。

  別看現在時代開放了,但是陪著女人購買內衣的男人,卻並不多,寥寥無幾吧。

  隋戈同學的出現,簡直就是萬花叢中一點綠。

  觸目所見,全都是各種色澤鮮艷、樣式性感的文胸、小褲褲、情趣套裝、睡衣、絲襪等等。作為一個男生,尤其是一個小初男,遊走在這樣的環境當中,那種感覺實在難以描繪。

  怎麼說呢,既緊張又刺激吧。

  對於女士內衣,尤其是那些花樣百變的情趣、性感內衣,多數男生都會本能地充滿好奇,尤其是純情小初男更是如此。

  看見一個異性走入了女士內衣區,流連在這裡的鶯鶯燕燕們頓時將目光匯聚到他的身上,更有一些八卦的女人在小聲議論著他,猜測他來這裡的目的。

  “先生,請問您是要購買女士內衣嗎?”一個年青的女店員笑臉詢問道。

  “嗯。”隋戈點了點頭,“請問有仙戴爾的內衣嗎?”

  “您真有品位,請往這邊走。”女店員一邊引路一邊說道,“先生,您是要給女友送禮物嗎?”

  “嗯。”

  “您真有情趣、品味呢。”女店員說道,“仙黛兒的內衣專為都市女性設計,無論設計、材質,都是一流的,尤其是他們選用的蕾絲,極其舒適、高雅……”

  “嗯。”

  這時候的隋戈,腦子一塌糊塗,根本不知道如何跟店員小姐交流。

  “如果是給女朋友挑選禮物的話,我向您推薦這一款……”店員小姐侃侃而談道,“這一款是今年的新款——風情紫羅蘭,充滿了神秘、高貴氣息,而且選用的是最高級的LEAVERS蕾絲和高級絲光棉,觸摸起來,就像是第二層肌膚一般……”

  “行,那就這一款吧。”隋戈同學機械性地點頭。

  “請您女朋友的罩杯大小?”

  “D罩杯。”

  “胸圍?”

  “呃……”隋戈忽地想起沈君菱壓根兒就沒有告訴過自己胸圍大小,頓時有些尷尬起來,不過幸好旁邊有一些塑膠模特兒,隋戈衝著其中一具大波模特指了指,“跟那個差不多吧。”

  “呵~您女朋友的身材真好啊。”店員奉承了一句,“我給你開單子。”

  隋戈到收銀臺一付賬,腦袋頓時像給木棍狠狠敲打了一下:

  這一套內衣,竟然價值1080元!

  擦!不就是兩三片布麼,這價格居然這麼貴!都快抵隋戈同學一個半月的生活費了。

  不過,這兩三片布如果穿在沈君菱身上,想必一定很養眼吧。

  付賬的時候,隋戈心裏面簡直都在淌血。

  “不錯啊,居然給我挑的是今年新款呢。”沈君菱接過手提袋,將裏面的內衣取了出來,在胸前比劃了一下,然後打趣隋戈道,“小弟弟,你在向姐姐我獻殷勤麼?”

  “這不是你要的牌子嗎。”隋戈說道,忽地嘴巴失控地問了一句,“合身不?”

  “嘻嘻~”沈君菱笑得花枝亂顫,“小弟弟,你該不是想我給你來一場內衣秀吧?”

  “沒……哪能呢。”隋戈尷尬地說道,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居然問人家合身不。這可是內衣啊,問人家內衣合不合身,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你不想看啊?那真是可惜。”沈君菱輕嘆了一聲,“我本來還想,反正你都看過了,再讓你看看,也不怎麼吃虧呢。”

  說完之後,沈君菱便提著內衣走進了浴室,還故意將手中的內衣從隋戈眼睛前面晃過。

  隋戈有種想要撞門的衝動。

  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妖孽。

  忽然間,隋戈發現自己居然不恨周處一了。他看得出來,在這件事情上,周輔導還真是煞費苦心了,居然將沈君菱這樣的尤物找了出來。

  過了一陣,沈君菱換裝完畢,從浴室中走了出來。

  穿戴整齊的沈君菱,更是別有一番韻味:時尚、亮麗、嫵媚、性感、優雅還帶有一點高高在上的女王氣質。

  沈君菱這樣的女人,會讓你產生一種想要推倒她,卻又不敢輕易嘗試推倒她的古怪感覺。

  沈君菱優雅地坐到了隋戈對面的床上,雙腿交叉翹著,用灼灼的目光盯著隋戈,她的目光似曾相識,因為隋戈就經常用這樣的目光盯漂亮女人,只是今天反了過來。

  隋戈的色狼之眼對沈君菱完全沒什麼用處,所以他理智地避開了沈君菱的目光,說道:“沈小姐——”

  “我喜歡你稱我為沈姐姐。”沈君菱強勢地說道。

  “沈……姐姐。”隋戈說道,“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沒想到會把你捲入這件事情當中……”

  隋戈沒有隱瞞,將他跟周處一、鐵龍等人結怨的事情告知了沈君菱。

  許多男人都認為,漂亮女人多數都是胸大無腦。

  但沈君菱顯然是一個有胸有腦的女人,她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說道:“這麼說,那幫人是想做局害你,而我只是他們找來的誘餌?不得不說,這幫人的眼光還算不錯,知道姐姐我是少男殺手。”

  隋戈不明白,這個女人究竟是怎麼想的,她險些就被**了,居然一點都不擔心。

  “你難道不害怕?”隋戈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有什麼好害怕的,你真以為姐姐我是那麼容易被人推倒的嗎?”沈君菱笑道,“況且,如果真的失身給你,我也不吃虧啊。”

  “不吃虧?”隋戈沒想到還有這種說法。

  “你看你,模樣不錯,身材健壯,膚色也很健康,脫光了放在床上,也有做小白臉的潛質了。”沈君菱品頭論足地說道,“更何況,你還是一個初男,吃了你,據說還能美容養顏呢。要不然,乾脆姐姐我現在上了你,給你發個大紅包。”

  “呃……”

  隋戈頓時頭大,這個女人是打算玩死他啊。有時候,隋戈恨不得立即撲上去,將這個女人就地圈圈又叉叉,然後叉叉又圈圈,但是理智卻又告訴他,這种女人,絕對招惹不得!

  “不用遮遮掩掩了,你要不是初男的話,姐姐我立即撞墻自殺!”沈君菱肯定地說道。

  隋戈覺得自己再呆下去的話,可能會被她玩瘋,既然誤會澄清了,她也沒什麼心理陰影,隋戈決定告辭,離開這裡了。

  “下午學校還有課,我差不多應該回去了。”隋戈起身說道,第一次以上課為藉口躲避女人。

  “呵,想不到小弟弟還是一個愛學習的好學生呢。”沈君菱笑道,“那麼,把你的手機號碼留下吧。”

  “手機號碼留下?”隋戈有些疑惑,這女人又要耍什麼花樣。

  “不要緊張嘛。”沈君菱說道,“只是什麼時候姐姐我想你了,就打個電話給你。另外,儘管你說今天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姐姐我也相信你的人品。但是,畢竟我昏迷了那麼一陣,萬一你色膽包天,對我做過什麼的話,我要找你負責,總得有個聯繫方式吧。”

  “負責?”

  “嗯。別緊張。”沈君菱說道,“我只是覺得,萬一我這肚子不小心大了,總該有個人負責的。”

  “但是,你剛才還說我是個初男呢。”隋戈再次頭大。

  “處女都會懷孕,初男也會讓人懷孕的。”

  “呃……”

  “小弟弟,看來我應該給你普及一下生理知識呢。之前你用藥浴給我排毒的時候,進入過浴缸吧,如果當時你因為受不住我身體的誘惑而打了個飛機的話,你的那兩億個小蝌蚪就會以每小時二十八英里的速度飛射出去,迅速遍佈整個浴缸,如果其中一隻頑強地進入了我的身體的話,你知道會發生什麼。”

  “飛機,我沒有打。”

  “我只是打個比方,那你當時勃起了嗎?”

  “……”隋戈一直都勃著,只是這話說不出口。

  “那麼,你應該知道,勃起的時候,你小弟弟的頂端,大約會有三百萬個小蝌蚪,也許有幾隻調皮的蝌蚪,會創造奇跡呢。”

  “……”

  “不要認為不可能。據說,二戰的時候,一粒彈片穿過一位男士兵的睪丸,然後飛射在一位姑娘的下腹部,彈片取出之後沒多久,這位姑娘就懷孕了。所以,那句話說得好,一切皆有可能!”

  “……”

  隋戈發現,跟沈君菱去辯論簡直就是一個極其愚蠢的做法。

  所以,他只能按照沈君菱的要求,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

  “寫在這件衣服上。”沈君菱指著那件沾著隋戈鼻血的襯衣說道,“在我們愛的塗鴉下面簽上你的名字,留下你的手機和寢室電話號碼,等我要找你的時候,必須要找得到!”

  隋戈留下了電話和名字,卻有一種認罪畫押的古怪感覺。

  終於,隋戈得到了解脫,跟著沈君菱一起下樓,退了房間,準備返回東大。

  隋戈的腦子被這女人搞得很混亂,準備回學校之後,好好清理一下思緒。

  一旁的沈君菱卻是笑顏如花,渾然不像是剛經歷過一場危險。

  兩人並肩站在酒店門口,等待主租車的出現。

  這時候,一輛寶石藍保時捷駛入了隋戈的視野當中。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8:22

第36章 只是誤會

  唐雨溪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快要中午的時候,她正在某商場無聊地閒逛,一個熟悉的身影闖入了她的視野,這人就是隋戈。隋戈走得很急,唐雨溪向他招了招手,他卻沒有看到。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唐雨溪遠遠地跟上了隋戈。隨後,她看到隋戈同學走去了女士內衣區,這時候,唐雨溪的心頭可不止好奇那麼簡單了。

  唐雨溪很快了解到,隋戈購買了一套高級女士內衣。

  這時候,理智告訴唐雨溪,她不應該繼續關注這件事情了。畢竟,隋戈只是她的學生、朋友,她是不能介入人家的私生活。

  只是,很多時候,女人做事都不依理智,而是依直覺來行事。

  所以,唐雨溪鬼使神差地跟上了隋戈,然後她看到隋戈提著一套女士內衣走進了希爾斯酒店。

  情況已經不言而明瞭。

  酒店的某個房間裏面,一定有一個女人在等著隋戈。

  而且,這一對幹柴烈火一定在房間裏面激情四射,否則也不會把內衣都給弄壞了。

  唐雨溪是一個聰慧的女人,所以她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但是,讓她自己都不明白的是,得到這個答案之後,她竟然有些莫名地憤怒。

  在唐雨溪的心目中,隋戈一直都只是一個有色心沒色膽的傢夥,但是她怎麼都沒想到,這廝不僅有色膽,而且還是色膽包天,大白天就跟人到酒店開房了。

  “我只是想看清楚他的真正面目。”

  “我只是想以老師和朋友的身份告誡一下他:作為一個學生,他已經誤入歧途了。”

  “……”

  唐雨溪為自己找到了繼續監視隋戈的理由,所以她將車停在了酒店對面的街邊。

  等到隋戈和沈君菱雙雙出現在酒店門口的時候,唐雨溪也終於現身了。

  事情就是這樣。

  看到唐雨溪的跑車出現在面前,隋戈腦子裏面涌出了一句話——

  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孤男寡女、酒店、女士內衣,這樣的關鍵詞只會讓人聯想到一件事情。

  尤其是,隋戈旁邊的這位沈君菱,性感妖媚,會讓人本能地聯想到一樣東西——床。

  車窗落下,唐雨溪那張秀氣的臉上仿佛罩著一層寒霜,她的目光從隋戈和沈君菱身上掃過,然後故作平靜地說道:“隋戈,我剛從這裡路過——這位是你女朋友?”

  “是啊。”隋戈正想著解釋,一旁的沈君菱卻搶先給出了回答,讓隋戈一時間傻眼了。

  沈君菱伸手很“親切”地擰了一下隋戈的胳膊,嬌笑道:“隋戈,這位美女是誰啊?”

  “我是他的老師。你……很漂亮。”唐雨溪說完,猛地一踩油門,車子飛駛而去,只留下可憐的隋戈同學,一臉茫然地站在那裏。

  “你為什麼要害我?”隋戈有些惱火地盯著沈君菱。

  “害你?姐姐我這是幫你,真是狗咬呂洞賓。”沈君菱沒心沒肺地說道。

  “幫我?”

  “當然了。”沈君菱振振有詞道,“你想想看,這種情況下,無論你怎麼解釋,她肯定都不會相信的。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去解釋呢。等她冷靜下來的時候,也許自己都想通了。況且,她既然在生你的氣,就說明她對你還是有感覺的,對吧?”

  隋戈默然。

  他不得不承認,沈君菱說的話有些道理。

  “好了,你也不用感謝姐姐我了,再見。”沈君菱笑道,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飄然遠去。

  不得不說,隋戈同學今天的運氣降到了谷底。

  當他準備攔車的時候,才發現錢夾裏面居然只剩下幾塊零錢了。

  於是,隋戈前往附近一家銀行取錢,結果發現旁邊的提款機裏面居然沒錢了,到銀行排隊,前面居然還有六十個人等著呢。

  隋戈只得作罷,這時候肚子餓得咕咕叫,才想起自己還沒吃午飯呢。

  於是,隋戈買了一個鍋盔,在公車站臺一邊啃鍋盔一邊等車,感覺今天真是糟透了。

  今天天氣很悶熱,跟隋戈現在的心情一樣。

  嘎吱——

  十幾分鐘過後,一輛載滿乘客的公車駛入站臺。

  一群人蜂擁而出。

  “哎喲~”

  忽地,一聲痛呼聲從人群中響起。

  頓時,人群如鳥獸散。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大,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捂著膝蓋,裝著菜的塑膠袋掉在了一旁,有些菜葉都被摔了出來。

  人群圍成了一圈,嘰嘰喳喳議論個不停。

  但卻沒有人上前攙扶老人一把。

  隋戈不禁有些好奇,這種事情就算發生在鄉下,也會有人上前幫忙的啊。

  好奇歸好奇,隋戈卻不能熟視無睹。

  老地主從小就教導隋戈要尊敬老人,如果他知道隋戈看到老人跌倒而不扶的話,一定會用手中的拐杖狠狠教訓隋戈的。

  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之中,隋戈上前扶住了那位老太太。

  “別動!”一旁有人衝著隋戈說道,“兄弟,你難道想做下一個彭宇?”

  隋戈知道這人也是好心提醒自己,微微一笑道:“沒事,那個徐老太已經死了。”

  那人先是一愣,然後歡喜道:“真的?怎麼死的?”

  “被全國人民罵死的!”隋戈笑道,動手查看老太太的傷勢。

  “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這是臧克家寫的一句話。

  那位徐老太,無疑就是這樣的人,所以隋戈說她已經死了,死在全國人民的唾沫中。跟她一起死掉的,還有那位道德淪喪的法官。

  但是,他們的死,卻不能用“好人好事”、“見義勇為”來陪葬。

  尊老愛幼是中華民族流傳了數千年的傳統美德,用來給這兩個人渣陪葬,值嗎?

  他們配嗎!

  “小夥子,你放心幫助老太太,我給你作證!”這時候,一位熱心的中年阿姨向隋戈說道。

  “要不要打急救電話,送醫院?”

  “先把老太太移到站臺這邊,涼快一點,我來幫忙!”

  “……”

  看見有人見義勇為,更多的人站了出來。

  隋戈意識到,無論鄉下人還是城裏人,大多數的人,血液終究是熱的。

  “咔嚓!”

  人群當中,有人用相機記錄了這一刻。

  老太太被人移到了站臺的椅子上,散落的蔬菜也被熱心人裝入袋子,放在了她旁邊。

  隋戈檢查了一下,老太太只是關節錯位,並沒有骨折跡象,只要為她正骨就行了。

  “老太太,您的小腿骨摔錯位了,要正骨才行呢。”隋戈向老太太說道,“我家是中醫世家,我自小就學了醫術,您要是信得過的話,我在這裡就可以給你正骨。您要是不肯的話,就等醫院安排救護車吧,讓救護車送您去醫院。”

  “小夥子,您是個好人,我信得過你!”老太太說道,“給我正骨吧,要去醫院的話,不知道還得受多少罪呢。”

  “那成,您老放心,很快就好。”隋戈笑道,取出一根用消毒棉球消過毒的松針,刺入老太太腿部的一個穴位當中。

  “咦,我腿不疼了。”老太太驚奇地說道,“小夥子,你醫術真厲害!”

  旁人見隋戈露了這麼一手,頓時對他的醫術信心提升不少。

  作為修行之人,隋戈對人體經脈、穴位自然瞭如指掌,刺穴、正骨,自然都是小菜一碟。

  隋戈在老太太的小腿處捏了幾下,然後稍稍用力一提一放,只聽見“喀~”一聲骨響,老太太錯位的骨頭便已經被正位。

  因為有松針刺穴止疼,老太太倒是沒覺得怎麼疼。

  正骨完畢之後,隋戈拔掉了松針,然後向老太太詢問道:“您覺得怎樣了?”

  老太太試著活動了一下,一臉驚喜之色,讚道:“神了!接上了!小夥子,你真厲害!”

  “您老別激動!”隋戈趕緊提醒老太太說道,“這骨頭雖然正位了,但您老年紀大了,這骨頭可不比年青人,接上就好,一定要注意休息,更不能太承重了。”

  旁邊的人見老太太無礙,頓時放下心來,對隋戈的醫術更是稱讚不已。

  嘀~嘟~嘀~嘟~

  這時候,一輛救護車呼嘯著駛了過來。

  車一停穩,裏面奔出幾個穿白大褂的人,衝著人群嚷嚷道:“病人在哪?病人在哪?誰打的急救電話?”

  “沒事了,沒事了。”老太太衝著醫生護士說道,“我沒事了,麻煩你們跑了一趟。”

  “真是的?既然沒事,幹什麼打急救電話,吃飽了撐著嗎?”一個醫生模樣的人不耐煩地說道,“一百二十塊救護費,給錢吧。”

  “咋……咋個還要給錢呢?”老太太不解道,“我都不上去了,還給錢啊?”

  人群之中有人譏笑:“120這電話還真貴啊,打一次就得120呢。”

  “可不是嗎?人家小夥子見義勇為,給老太太正骨治療,都沒說收錢呢。”

  “……”

  “胡鬧!”那醫生喝道,“我們醫院出動救護車,出動醫生、護士,這不需要成本嗎!收你一百二十塊,連成本都不夠呢。別磨蹭了,我們時間寶貴著呢。”

  “這電話是我打的,要錢衝我來!”人群之中有人怒道,其實這電話根本不是他打的。

  “不管你們誰給,反正趕緊給錢吧!”一個男護士極不耐煩地說道。

  “這錢不能給!”這時候,人群中響起了一個響亮的女聲。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8:25

第37章 再見藍蘭

  一個戴著鴨舌帽,穿著紅白相間格子襯衣、牛仔褲、運動鞋的女人走出了人群,她的手裏面還拿著一個小型攝像機。

  “這不是藍蘭嗎?”人群當中有人認出了這女人。

  聽見“藍蘭”的名字,隋戈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這個名字的主人,讓隋戈同學印象極深啊。

  藍蘭今天的穿著很隨意、很幹練,卻是別有風情,顯然她是認真在城市中尋找著新聞素材。

  不過,藍蘭的目光,還是那麼一如既往的冰涼,能夠拒人于千里之外。

  藍蘭沒有往隋戈這邊看過來,目光直視著救護車中下來的幾個人,義正言辭道:“這錢,你們不能收!”

  “藍主播,我平時也看你的節目,也尊敬你的職業道德。但是,我們醫院有我們的規定,出動救護車,就是要收錢,而且這錢也不是我個人得,都是收歸醫院所有。”青年醫生認出了藍蘭,說話語氣倒是比之前客氣了不少。

  “無論是醫院,還是醫生,都應該將‘救死扶傷’這四個字視為最高宗旨。如果醫院、醫生,都只想著向病人謀取利益,那還談什麼醫風、醫德,還談什麼改善醫患關係呢?”藍蘭言詞犀利地說道。

  青年醫生見藍蘭不給面前,火氣也就上去了,說道:“藍大主播,我們少談點那些不現實的大口號吧。一個醫院如果不盈利,我們醫生、護士吃什麼?醫風、醫德能夠當飯吃麼?規定就是規定,不可能因為我或者你而改變!”

  “好吧,既然你說醫院是以牟利為目的,那我們就姑且把醫院視為一個做生意的公司吧。”藍蘭說道,“既然是做生意的公司,那麼就有虧有贏吧?你們醫院出動救護車,這應該算是一種生意投資吧?如果患者上了救護車,去了醫院,為你們醫院貢獻了醫療費,你們就盈利了,對吧?反過來,患者沒有上救護車,這說明你們的投資失敗了,對吧?既然是投資失敗,自然應該你們醫院自己承擔,憑什麼要患者承擔?難道醫院做生意就只能賺,不能賠?”

  “沒錯!你們醫院真是想賺錢想瘋了啊!”“你們開救護車兜風,還要向別人收錢啊?”

  不少人開始聲援藍蘭。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啊!”青年醫生怒道,“藍大主播,你不去做律師真是可惜了!”

  藍蘭恍若沒有聽到青年醫生話中的諷刺,繼續說道:“如果真是我強詞奪理,為什麼群眾會支援我,而不是支援你們呢?”

  “那是因為你們這些人對醫生、醫院有偏見!有敵意!”

  “是啊,醫者父母心,醫生和患者的關係,本來親如一家,但是現在怎麼有了偏見,成了仇人呢?”藍蘭不愧是新聞工作者,善於找到事情的關鍵進行抨擊,“那是因為,你們已經不把自己當醫生了,把自己當成了商人!開口閉口盈利、利益、錢!你們再看看這位同學,他是一名中醫,見到有人受傷,第一個上前救助,為傷者解除痛苦,並沒有首先去談錢、談利。他也是醫生,為什麼我們沒有抨擊他,沒有仇視他呢?因為他身上有醫風、醫德,醫者大愛的精神,有一顆醫生應有的仁心!”

  隋戈心頭熱乎乎的啊,覺得腦門上好像多了一圈光環,整個人忽然都高大許多了呢。藍大主播,真是太會捧人了,聽得人都飄飄然了呢。

  “藍主播說得好!”

  “沒錯!這小夥子是好人,比這些勢利西醫強多了!”

  “還白衣天使呢,我呸!”

  “……”

  藍蘭的一番話,徹底點燃了四週群眾的情緒,在眾人的強烈譴責之下,救護車終於灰溜溜地開走了。

  這時候,藍蘭將攝像頭往隋戈這邊調轉過來。

  隋戈同學吞了一口唾沫,潤了一下嗓子,準備接受採訪。

  “請問,老太太您現在有什麼想法?”

  隋戈同學孔雀了,因為藍大主播只是想採訪老太太幾句。

  “我……我覺得,還是好人多!你們都是好人!”老太太樸實地說道。

  隋戈同學被採訪的希望落空,只得準備離開,不過,這老太太腿骨剛正位,這兩天是不能多走路了,所以只得找車將她送回去。

  但是,隋戈同學現在身上就揣著兩塊錢,想打車也不夠啊。

  讓這老太太出車費,也沒什麼不好,但關鍵是隋戈剛被藍蘭加持了榮耀光環,形象這麼高大、光輝,如果一轉眼就問老太太要車費,光輝影響不是就有瑕疵了嗎?

  “藍主播,借一步說話。”隋戈上前一步,向藍蘭低聲說道。

  經過今天的事情,藍蘭對隋戈的印象好像改善了一些,往一旁挪了幾步,問道:“什麼事?”

  “那個……你身上有沒有帶三五十零錢啊?”隋戈硬著頭皮說道。

  “怎麼了?你準備向我收診金啊?”藍蘭皺眉道。

  “不是。”隋戈連忙解釋,“我身上就兩塊錢了,沒辦法打車送老太太回家啊……”

  “……”

  藍蘭一陣無語。

  隨後,她慷慨地借給隋戈一百塊。

  隋戈拿了錢之後,很快招到了一輛計程車。

  老太太姓郭,家在東江市的郊區,是一棟二層小洋樓,從家裏面的擺設來看,算是普通人家,不算富足,但也不算貧寒。

  郭老太很熱情,應要留著隋戈喝點水,並且還特意給隋戈衝了一杯速溶咖啡,拿了一袋餅乾。

  在老太太的眼中,速溶咖啡大概就是最高檔的飲料了。

  招待“恩人”,自然要上最高檔的。

  隋戈本打算迅速喝完咖啡就閃人,誰知道外面竟然下起了大雨。

  無奈之下,隋戈同學只得繼續喝咖啡、吃餅乾,然後聽郭老太聊聊家常。

  聽郭老太說,她老伴多年前就病逝了,家裏就一個兒子,她兒子是一個卡車司機,白天多數都在外跑運輸,經常到晚上很晚才回家。不過,她兒子很孝順,每次跑了長途,總會買許多特產孝敬她……

  直到傍晚的時候,這一場大雨才稍微停歇,隋戈借機告辭。

  郭老太又要留下隋戈吃完飯,他費盡唇舌才推辭掉。

  離開的時候,隋戈又送了幾貼狗皮膏藥給郭老太,因為她也有點風濕的老毛病。

  大雨初歇,坑洼的公路上積起了不少的水坑,道路兩旁的小溝裏面水流奔騰。

  天色很暗,看來這一場雨並沒有完全下透。

  不知道因為大雨的緣故,還是因為這裡是郊區,隋戈沿著公路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碰到了一輛計程車,上車之後,這位計程車司機居然還不計價,要隋戈直接給三十塊車費,不然就拉倒。

  隋戈算是明白了,自己今天真的點背。

  先是落入周處一等人佈下的圈套,然後接著就被沈君菱玩至崩潰,再然後又被唐雨溪徹底誤會。現在,居然還要被一個計程車司機欺負了,想想就來氣啊。

  今天唯一值得慶倖的就是被藍蘭表揚了兩句,但是表揚有什麼用啊,能夠安撫隋戈同學這一顆失落、受傷的心嗎?只要想想唐雨溪從酒店離開時的那雙充滿殺機的眼睛,隋戈同學就一陣顫慄。

  誤會就像是仇恨一樣,不會因為時間而褪色,只會越積越深,越難化解。

  如果這個誤會不澄清的話,只怕好不容易才在唐雨溪心中建立起來的良好印象就要徹底崩塌了。

  “對了,今天晚上有兩節外語輔導課,也許可以找個機會給她解釋一下。”

  隋戈心想道,開始思索著如何跟唐雨溪解釋一番。

  天色越來越黑,這時候天空下起了濛濛小雨。

  前往發豐鎮的山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過往的車輛也很少。

  道路一旁,是黑幽幽的樹林,另外一旁,是一片蘋果地。

  嘎吱——

  就在這時候,計程車忽地一個急剎車。

  前方有兩道強光照了過來。

  隋戈心頭忽地涌起了一種危險的警覺。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8:28

第38章 山熊

  “麻痹的,誰他媽把卡車停在路中間,會不會開車,腦殼有屎啊!”

  看見前方擋著一輛大卡車,堵住了道路,計程車司機伸出腦袋就開罵。

  剛才的情況當真是危險萬分,只差一點,計程車就要撞上那輛大卡車了。真要撞上了,他收隋戈的這點車費,還不夠維修費呢。

  但是,很快這位出租司機就閉嘴了,因為那輛大卡車上,陸陸續續跳下來二十幾個人,手中提著鋼管、球棒、刀具之類的兇器,不急不緩地圍了過來。

  司機大哥大概還是頭一次碰上這樣的事情,頓時如同泄氣的皮球——焉了,哆嗦地問道:“你們……幾位大哥,請問……有什麼事嗎?”

  “查車!”

  其中一個滿臉煞氣的人晃著手中明晃晃的匕首說道,然後伸手將司機擰了出去,一耳光扇在了他臉上,“剛才你罵得挺有勁啊!”

  “大哥,我錯了,我他媽眼睛被屎糊了!”司機應變倒是快,連連告饒。

  “你——快點滾出來,讓我們看看車裏面!”另外幾個人衝著車裏面的隋戈喝道。

  隋戈不知道這幫人在幹嘛,只得下了計程車。

  一道光亮打在了他的臉上。

  “隋戈——”

  卡車那邊,傳來一聲兇悍的大喝聲,一個魁梧、兇煞的身影向這邊走了過來。

  隋戈循聲看去,只見一個壯得像鐵塔似的中年漢子正大步向他走了過來,這人差不多有一米八高,穿著一個軍綠色緊身t恤衫,將手臂、胸前的肌肉凸顯得格外分明,手上戴著一副黑色皮手套,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兇悍的野獸氣息,讓人生出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這人,便是東江市兩大黑道頭目之一的山熊。

  的確,他身上釋放出來的兇悍氣息,絕對不遜色于一頭熊。

  山熊的後面,緊跟著兩人。其中一個乾瘦如猴,眼睛兇戾,手中玩弄著一把蝴蝶刀,外名叫刀子;另外一個人,穿著襯衣、西褲,戴著眼鏡,斯斯文文,這人外號也叫眼鏡,很文人的一個綽號。

  這兩人,都是山熊的左右臂膀,今日出現在這裡,只為一個人。

  山熊停下了腳步,向那出租司機瞅了一眼,問道:“知道我是誰?”

  “您是山熊大哥!”司機嚇得臉都發白了,“您放心,我不會報警,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到……”

  “那你可以滾了!”

  山熊冷哼一聲,一拳頭轟在了計程車前蓋上,整個計程車一陣劇烈的抖動,就好像車子跳起來了一樣。整個前蓋,已經全部凹陷下去,仿佛被人用大錘砸過一樣。

  這麼大的力,還是人嗎!

  司機嚇得目瞪口呆,隨後趕忙逃之夭夭。

  山熊,狂熊幫?

  隋戈腦子一轉,頃刻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很顯然,跟那個鐵龍和周處一有關。

  只是,隋戈沒想到這幫人動作如此迅速,他還沒有去找他們的麻煩,這幫人居然主動出現了。

  “怎麼,你們這是要打劫?”隋戈向山熊等人問道。

  山熊恍若沒有聽見隋戈的話,說道:“我山熊是一個粗人,說話做事都喜歡直來直去。我就問你,願不願意加入我們狂熊幫?只要你肯加入,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好處少不了你的!”

  “加入黑幫?”隋戈笑道,“玩笑吧!我可是新時代的大學生,天之驕子,國之棟樑、家族的希望,正如學校老師說的,我們以後前途一片光明!新世紀的建設者!你說,我幹什麼要放棄這麼有前途的組織,加入你們黑道呢?”

  “放屁!什麼前途光明,現在的大學生,那就是個屁!”山熊果然是一個粗鄙之人,指著一旁的眼鏡說道,“眼鏡就是大學生,還是你們東大文學系畢業的呢,還不是跟了我混黑道!”

  “咳~”一旁的眼鏡幹咳了幾聲,提醒山熊道,“大哥,他是說反話呢。”

  聽眼鏡這麼一說,山熊的臉色沉了下來,向隋戈喝道:“這麼說,你是不肯了?”

  “不肯。”隋戈說道。

  “等我好好教訓你一頓,你就肯了!”山熊冷哼一聲,一握拳頭,啪啪直響。

  “教訓我,你未必有這個本事。”隋戈毫不示弱。

  “哼——”

  山熊一聲冷哼,身體向前一傾,整個人如同炮彈一樣彈了出去,捏緊拳頭,往隋戈當胸轟來。

  好快!

  隋戈心頭暗嘆。

  真是人的名樹的影。

  這山熊的身法、速度,竟然比隋戈好不遜色,而且拳法靈活、狠辣,顯然是經過多年苦練,跟隋戈這種“速成品”是不一樣的。

  隋戈神情凝重起來,他沒想到,山熊居然是一個淬體大成的狠角色,雖然不是銅皮鐵骨,但筋骨爆發力、抗擊打力,比隋戈好不遜色。相比之下,鐵龍連山熊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但隋戈自然不可能閉目等死,腦子當中靈光一閃,伸手抓住計程車的車門,力慣雙臂,發狠一扯,竟然將一扇車門給扯了下來,然後將這車門掄了起來,猛地往山熊砸了過去。

  轟!

  一聲巨響,車門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山熊身上,上面的玻璃震得粉碎,整個車門都凹了進去,並且出現了幾條清晰的裂縫。

  山熊一個踉蹌,退了兩三步才站穩,被車門掃中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小子應變功夫竟然這麼快!

  “我靠!這樣都沒事!”

  隋戈心頭大駭。這一擊,可是凝聚了他全身的力量,再加上車門的重量帶起的慣性,保守估計也有上千斤的力道的,哪知道車門都拍裂開了,這頭山熊居然好像屁事沒有。

  “你這是找死!”

  山熊吃了點小虧,頓時勃然大怒,一聲低喝,雙拳飄飛,往隋戈當面襲來。

  隋戈見對方的雙拳飄忽不定,就好像有幾隻拳頭同時拍了過來,根本分辨不清虛實,於是索性懶得分辨,將那車門當作盾牌,往前面一擋。

  砰!

  山熊一掌拍在車門上,那原本已經有裂縫的車門,頓時變成了幾塊。

  糟了!

  隋戈失去了防禦的東西,正要閃避,山熊的另外一隻拳頭卻已經擊了過來,轟在他的右肩上。

  “沒關係,老子銅皮鐵骨!”隋戈心想道,料想對方的拳頭應該傷不到自己。

  這個念頭剛起,忽地感到肩頭一熱,然後一陣劇痛,眼角一瞅,隋戈大驚失色——

  肩膀上面,竟然多出了四個黃豆大小的血孔,深約一寸。

  山熊冷哼一聲,向隋戈說道:“怎樣,我這雙熊爪子還行吧!”

  隋戈這才發現,山熊的那雙手套另有玄虛,當他握緊拳頭的時候,手套上面竟然可以冒出鈦合金尖釘。媽的,這分明就是專門用來對付隋戈的啊!

  隋戈淬體大成,身體雖然號稱銅皮鐵骨,但也只是相對於普通人來說,並非真正的金剛不壞之身。更何況,山熊本身就是一個淬體大成的外家拳手,無論力量、速度都不在隋戈之下,而山熊的格鬥經驗、招數,卻是遠遠勝過了隋戈。

  所以,山熊很清楚地知道如何對付隋戈。

  傷口的疼痛讓隋戈同學明白了一件事情:他低估了山熊的實力!

  所以,接下來他做出了自認為明智的選擇:逃!

  廢話,打不過人家還不跑路,這不是找虐麼,隋戈可沒有找虐的習慣。

  “嗖!”

  隋戈剛一轉身,一把飛刀就從前方飛掠而過。

  麻痹的!

  隋戈心頭暗罵,他不用猜也知道是那個瘦皮猴子在放飛刀,阻止他逃走。

  “哼!別以為你學了點金鐘罩之類的橫練功夫,就可以橫行霸道了!”就在隋戈身形一緩的時候,山熊虎喝一聲,如影隨形,追上了隋戈,一拳轟在隋戈背上。

  噗!

  隋戈喉嚨一甜,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向著果林飛了過去,也不知道撞斷了多少樹枝。

  啪!啪!啪!啪!啪!

  樹上的果子,掉落一地。

  “看你能撐多久。”山熊一聲冷笑,哪容隋戈逃脫,窮追不捨。

  刀子在一旁掠陣,以防隋戈逃走。

  眼鏡用布巾擦拭了一下被雨水弄臟的眼鏡。在他眼中,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鬥,山熊老大可是黑拳手出手,經驗勝過對方實在太多。

  卡車上的小混混將探照燈轉動方向,將強光投向果林中的隋戈。其餘的人,則是默默地觀戰,居然沒有為他們的老大叫喊助威,大概是山熊不喜歡有人干擾他的戰鬥吧。

  隋戈同學挨了山熊一擊重拳,只覺得全身骨頭都要散架一般。

  面對修為境界同級或者更高一級的對手,任何防禦都是狗屎。一旦中招,絕對就會受傷。

  山熊可是地下黑拳手出身,身體經過無數次的生死戰鬥煎熬,筋骨爆發的力量和抗擊打能力,絕對比隋戈相差無幾。所以,鐵龍等人的拳頭傷不了隋戈,但處於同一等級的山熊,卻能夠傷及隋戈。更何況,山熊還有一雙古怪的手套做武器,還有精湛的拳術,可說是佔盡上風。

  儘管處於劣勢,但生死關頭,也不顧不得什麼傷勢、疼痛,隋戈就地一滾,從泥地中爬了起來,這時候他察覺腳下好像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依稀像是一根棍子。

  眨眼功夫,山熊已經追了過來。

  呼呼呼!

  拳風呼嘯,如風怒號,可想而知這一拳必然是凝聚了山熊全身的功力。

  隋戈知道,自己赤手空拳,無論如何也擋不住山熊這一拳。因為山熊這廝無恥啊,手套上面裝鋼釘,就算是拳頭對拳頭,隋戈也絕對討不到好處,何況用身體去扛。但是,這種時候,隋戈自然不可能去罵山熊卑劣,生死相搏,只有勝負生死,哪有公平規則可言!

  不過,隋戈下意識覺得要拿件武器才行。

  沒有武器的話,絕對會輸給山熊,下場將會慘不忍睹。

  想起先前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於是隋戈往腳下一看。

  竟然是一把鋤頭!

  隋戈大汗!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8:32

第39章 風騷的鋤頭

  秋冬之際,雨水冰冷,落在身上,帶著一種浸骨的寒意。

  但隋戈身上被山熊擊傷的地方,卻是火辣火燒,像是被燒紅的烙鐵燙過一般。

  此時,隋戈剛從果地中站起來,山熊便一拳轟了過來。

  拳風呼嘯,竟然有破空之聲。

  可想而知,這一拳的威勢何其驚人,必然凝聚了山熊全身的功力。

  來不及細想,隋戈用腳尖往上一撥,將那鋤頭抄在了手中。在他看來,有武器總比赤手空拳好點,山熊手中的手套,可不是隋戈赤手空拳能應付的。

  鋤頭剛一入手,隋戈心頭忽地涌起了一種明悟,這種感覺就像是呂布得了方天畫戟,關二爺得了青龍偃月刀,如虎添翼,信心大增,氣勢如虹!

  首先察覺到不對勁的是隋戈的對手山熊,當他一拳快要轟中隋戈的時候,卻忽地發現隋戈全身上下迸發出一種氣勢,一種強悍無匹的氣勢。

  這種氣勢,山熊曾經在一個地下黑拳王身上見到過。

  那一次交手,山熊幾乎是被對方秒勝。

  感受到隋戈氣勢陡然提升,山熊這一拳硬是沒有打出去,只是警惕地盯著隋戈。

  刀子停止了耍刀。

  眼鏡停止了擦拭眼鏡片,目不轉睛地盯著隋戈,臉上疑惑而又驚奇。

  “你想用鋤頭贏我?”山熊忽地問了一句,本來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但他笑不出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隋戈手中的這把鋤頭,蘊藏著詭異莫名的殺傷力。

  “我能贏!”隋戈說道,他從山熊的眼中看到了懼意。

  “放屁!”

  “做你的春秋大夢!”

  “你小子發瘋了嗎!”

  “你當那把鋤頭是屠龍刀啊!”

  “……”

  山熊的小弟見隋戈忽地這麼狂妄,忍不住紛紛開罵。那一把鋤頭就想對付他們那兇猛無匹的山熊大哥,怎麼可可能嘛,簡直就是他們的侮辱啊!

  隋戈同學不動如山,緊緊握住手中的鋤頭。

  山熊緊盯著隋戈,他看得分明,隋戈本身的實力並沒有變化,主要是隋戈手中的那把鋤頭。

  “難道,一把破鋤頭就能夠擋得住我山熊嗎!那只是一把鋤頭!”

  山熊猶豫了片刻之後,不停為自己打氣,終於再次出手。

  呼呼~!

  拳風呼嘯,威勢淩厲,山熊已經出了全力。

  嗨!

  隋戈開聲吐氣,將手中的鋤頭高高舉起,然後猛地往下鋤去。

  這一擊,算不上什麼招式,但卻勝過了最精妙的招式。

  事實上,連隋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使出這一“招”,只是見到山熊拳風犀利、拳法精妙,似乎自己要大難臨頭,於是心頭一激,便自然而然地使出了這麼一招簡單樸實、不算招數的招數。。

  山熊手下的人,頓時發出一陣譏笑聲。

  山熊先是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笑,但是當隋戈的鋤頭後發先至,迎頭斬落的時候,山熊卻臉色驟變,如同見鬼一般——

  這一鋤,似乎已經由博入簡,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完全無視山熊拳影形成的虛招。

  這一鋤,有如天馬行空、羚羊挂角,後發卻先至,讓山熊由主動陷入了被動局面。

  這一鋤,直取山熊頭頂的百會穴。就算山熊境界比隋戈高出一等,也絕對不敢硬抗。

  麻痹的!這是什麼功夫,這麼邪門!

  閃避!閃避!閃!

  山熊嚇得一生冷汗,頃刻間暴退一丈多,根本無暇去想其中原因。

  隋戈一鋤嚇退山熊,正將鋤頭扛在肩上,顯得威風凜然。

  此時,隋戈心頭已經隱約感覺到,神農仙草訣中的鋤草方法,實在是一門高深的武技。原本,隋戈還以為神農仙草訣只重境界提升,不注重招式修煉,為此還覺得有些遺憾呢。卻沒有想到,神農仙草訣中的“震靈鋤法”,不僅能夠鋤草,居然還能夠鋤人!

  一擊嚇退對手,隋戈乘勢追擊,跳上公路,向著山熊又是當頭一鋤。

  這時候,山熊已經鎮定下來,認為之前一定是自己產生了幻覺。所以,再次大喝一聲,揮動拳頭迎了上去。

  但隋戈的鋤頭,再次突破了山熊雙掌的防禦,直奔山熊腦門而去。

  山熊再次駭然,抽身猛退。

  唰!

  鋤頭幾乎是貼著山熊鼻尖劃過去的。

  隋戈暗嘆一聲可惜,但手上卻沒有閒著,將鋤頭一輪,讓鋒刃向上,然後由下向上一挑,讓鋤頭直奔正在淩空後退的山熊下陰而去。

  這一下如果中招,恐怕山熊就得把“根”留下了。

  嗖嗖嗖!

  一旁的刀子見老大命根不保,趕忙衝隋戈連發幾把飛刀。

  但隋戈手中的鋤頭揮得風車斗轉,潑水不進,到的飛刀很快就被撞到了一旁。

  隨後,隋戈手中的鋤頭一勾,乾脆將刀子也捲入戰圈當中。

  看到那神鬼莫測的鋤影當頭挖下,刀子才猛然意識到隋戈手中的這把鋤頭是何等可怕,難怪連老大都只能望風而逃,避其鋒芒。這他媽哪是鋤頭啊,簡直就是催命符。

  砰!

  刀子中招,隋戈的鋤頭敲中了他的肩膀,發出一聲慘叫。

  山熊又怒又恨,卻不能讓刀子被隋戈鋤死,咬牙又攻了上去。

  眼鏡見勢不妙,招呼其餘的兄弟,操傢夥圍了上去。眼鏡自己,也從屁股上摸出一根電棍,希望能夠見縫插針,給隋戈來一記偷襲。

  我挖!挖!挖!挖!

  隋戈沒想到這套震靈鋤法如此好使,信心爆棚,揮動鋤頭上挖、下掏,左右橫掃。

  砰!砰!砰!砰!砰!

  隋戈手中的鋤頭掃過之處,所向披靡。

  山熊手下的“精銳小弟”,在隋戈這把風騷的鋤頭之下,簡直就像是藥田裏面的野草,隋戈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

  山熊更是被逼得上跳下竄,說不盡的狼狽,若不是有一幫小弟幫忙,只怕他早就躺在隋戈的鋤頭下面了。饒是如此,在隋戈一陣犀利的“鋤法”之下,山熊也是險象環生,他引以為傲的拳法,在隋戈的鋤頭面前,簡直就是土雞瓦狗一般。雖然他沒有中招,但是隋戈鋤頭上帶起的泥漿,卻揮了山熊滿身、滿臉都是。

  此時的山熊,哪還有半點黑道老大的風采,更沒有熊瞎子的兇悍,倒像是滾泥地的山豬。

  而山熊身邊的人,包括刀子在內,一大半已經躺在了地上,痛呼不已。

  “媽的,老子跟你拼了!”

  山熊抹掉臉上的泥漿,怒吼一聲,要跟隋戈拼命。

  自從山熊出道以來,從來沒有今天這麼窩囊過。

  山熊身體內的野蠻和兇悍,完全被隋戈給點燃了。準確的說,是被一把鋤頭給引爆了。

  此時的隋戈,有如神助,手中的鋤頭更是風騷無比,山熊這凝聚了怒火和全力的一拳,距離隋戈胸膛還有三寸遠的時候,隋戈的鋤頭已經敲中了他的腦袋,讓他一陣眩暈,然後鋤頭順勢而下,飛速地敲中了山熊的胳膊,大腿和腳背。

  砰!

  山熊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在了公路上,砸起了一大片的泥漿。

  山熊一倒,其餘的人很快便步了他的後塵,橫七豎八地躺在了泥漿當中。

  只有一個人例外——眼鏡。

  眼鏡握著手中的電棍,上面冒著啪啪的電火花。

  “你上不上?”隋戈衝著眼鏡問道。

  眼鏡一愣,旋即收起了電棍,搖了搖頭,“我不是你的對手。”

  “那我走了。”隋戈扛著鋤頭,大步流星往發豐鎮的方向走去。

  他風騷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夜雨當中。

  眼鏡望著隋戈的背影,泛起了一種無力的感覺:

  狂熊幫,這一次真栽了!栽在一把鋤頭下面——栽得真他媽冤!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8:35

第40章 爛漫的誤會

  “喂,你是哪的農民工?這裡是學校,不許閒雜人等進入!”

  隋戈剛到學校門口,就被一個保安給攔了下來。

  隋戈同學剛剛大勝歸來,鋤頭抗在肩上,感覺自己就像是過五關斬六將的關二爺,威風八面,一身熱血。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隋戈同學愣是將一把破鋤頭從半路扛回到了學校。誰知道,保安的一句話,頓時將隋戈拉回到了現實當中。

  農民工?

  可不是嗎,現在的隋戈,滿身泥漿,肩上居然還扛著一把鋤頭。隋戈自己覺得很拉風,但是在別人眼中,卻不是一個邋遢的農民工麼?

  耍威風耍過頭了?

  一身熱血的隋戈同學,好像是給人當頭澆了一盆涼水。

  隋戈心頭那個鬱悶啊,望著面前這位保安兄弟,心想:“兄弟啊,你真是有眼不識英雄啊。剛才你要是看到某家大戰狂熊幫那些人,一把鋤頭所向披靡的場面,你非得佩服得五體投地不可!”

  “看什麼看,趕緊走!這可不是你能隨便來的地方!”保安衝著隋戈嚷嚷道。

  虎落平陽,這是典型的虎落平陽啊。

  隋戈同學正要伸手去摸學生證,忽地又一個保安衝了過來,向隋戈熱情地說道:“這不是小神醫嗎?真是您呢?王宏,你也真是的,怎麼見人就攔呢,這位同學是我們家恩人,醫術可厲害了!”

  隋戈同學這才避免了尷尬局面,定睛一看,原來是前陣子在食堂門口幫他收拾趙東健的那位彪悍小保安。於是,隋戈向他說道:“保安大哥,你娘的風濕病好了沒?”

  “托您的福,全好了。”保安說道,“我叫趙大國,您叫我名字就行了。”

  “那就好。趙哥,我先回去換身衣服,下次聊。”隋戈將鋤頭扔到了一旁的垃圾堆,快步回寢室去了。

  衝了個澡,處理了一下傷口,換了一身衣服之後,隋戈這才想起,晚上有兩節外語課,之前還打算找機會跟唐雨溪解釋一下誤會呢,想不到被山熊這幫人一攪和,竟然往了這事。

  一看時間,已經上課半個多小時了。

  微微猶豫了一下,隋戈火速出了寢室,往教室的方向飛奔而去。

  趕到教室的時候,這一節課已經快要結束了。

  隋戈從教室後門悄悄地溜到了座位上。

  唐雨溪顯然一直都在留意著隋戈的動靜,所以當隋戈溜進教室之後不過三五秒時間,她就將目光投向了隋戈。

  隋戈同學露出了一個自認為還算帥氣的笑容,將目光迎了上去。

  “隋戈同學——”

  唐雨溪的語氣好像不太友善,“之前是曠課,現在是遲到,看來你的學習態度很有問題啊。為了給你留下一個深刻印象,你就站在教室後面聽課吧。”

  罰站?

  隋戈早就料到唐雨溪今天肯定不會給自己好臉色,但是卻沒想到她居然完全不給自己面子,要自己站到教室後面去聽課。

  大學又不是中學,居然還搞罰站這一套。

  這不是存心要讓隋戈在同學們面前丟面子麼。

  於是,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中,隋戈站起身,走到了教室後面。

  但是,卻沒有站著聽課,而是拉開教室後門,走了出去,還輕輕地帶上了門。

  其他同學們不禁傻眼。

  唐雨溪看見隋戈“瀟灑”地走出教室,心裏面甭提有多氣了。這個討厭的傢夥,大白天跟人去酒店卿卿我我,晚上上課還要遲到,現在她只是想小小地懲戒一下他,而他居然都不肯配合。

  “該死的隋戈!討厭的傢夥!期末考試,一定不能讓你及格……”

  在唐雨溪的心裏面,她早已經將隋戈同學碎屍萬段了。

  後面的一節課,氣氛有些壓抑,因為誰都看得出來,唐老師的心情不好。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課,唐雨溪出了教學樓,往辦公樓停車場而去,打算早點回去休息。

  今天的心情,已經被這該死的隋戈搞得糟糕透了。

  因為是夜間,唐雨溪一般都將車停在辦公樓下的露天停車場。因為地下停車場總有一種陰暗的感覺,讓她覺得沒有安全感。

  露天停車場四週,是用鐵網柵欄圍起來的,上面爬滿了薔薇的枝蔓。

  唐雨溪很喜歡這種平常的藤蔓小花,尤其是白色薔薇。

  而這個停車場四週,恰好種的都是白色薔薇。

  此時,風雨停歇,被雨水清洗過的薔薇藤蔓,顯得綠意盎然。

  綠色的枝葉當中,點綴著朵朵潔白的花蕾。

  “再過幾天,這些薔薇就會開花了吧?”唐雨溪伸手觸摸著一朵花蕾,自言自語道。

  “不用再過幾天,只要你想看,它們現在都可以綻放。”一個聲音在前方響起。

  唐雨溪微微嚇了一跳,循聲看去,只見那個討厭的隋戈就站在她的保時捷旁邊,顯然是故意在這裡等她出現。

  因為下雨的緣故,露天停車場裏面的車並不多,所以人也不多。

  現在,也就唐雨溪和隋戈兩人。

  在教室的時候,隋戈並不想跟唐雨溪作對,否則他也不會巴巴地趕去上課。反正,對於他來說,翹課就像是家常便飯一樣。

  但是,讓隋戈沒有想到的是,他剛一到教室,唐雨溪就給了他一個下馬威。這成了什麼,就成了熱臉去貼冷屁股了。

  作為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隋戈同學還是比較在乎面子的,所以他拒絕了唐雨溪給他的處罰。

  但如果在只有兩個人的時候,那就無所謂面子了,任憑唐雨溪要如何處置,隋戈都覺得無所謂,哪怕是跪鍵盤、跪主板都沒關係。

  隋戈就是抱著“任憑處置”的心態,出現在這裡的。

  “我不認識你!”唐雨溪語氣冰冷地向隋戈說道。

  有怨氣啊!

  隋戈明白唐雨溪老師是真的生氣了,所以他賠笑道,“怎麼會不認識我呢,我是你的學生監好朋友,隋戈同學呢。”

  “從你瀟灑走出教室的那一刻,你就不是我學生了!”

  唐雨溪冷冷地說道,“另外,提前通知你一聲,這一門課,你的期末成績為零分。”

  “不是你學生,總還是朋友吧?”隋戈發揚著狗皮膏藥的精神,不依不撓。

  “你這樣的朋友,我高攀不起呢。”唐雨溪用嘲諷的語氣說道,“對了,你怎麼還回學校呢,去酒店睡覺多舒服啊?還有人陪著不是。”

  有點酸!

  看來沈君菱說得沒錯。隋戈分明感覺到,唐雨溪對自己還是有幾分與眾不同的。

  “你誤會了。”隋戈說道,“我跟她,什麼事都沒有。”

  “什麼事都沒有?”

  唐雨溪冷笑道,“你給她買內衣,去酒店開房,還說什麼事情都沒有?對了,她說她是你的女友,那你們幹這些事情,都是合情合理的,是我多管閒事了。對不起,我先走了!”

  唐雨溪打開車門,就要駕車離開。

  隋戈同學畢竟沒有哄女生的經驗,看到唐雨溪要離開,脫口而出道:“我可以證明!”

  “證明什麼,你要怎麼證明?”

  唐雨溪的語氣還是那麼冷淡,還是那麼冰冷絕望。

  眼見為實,畢竟她可是親眼看到隋戈跟沈君菱兩人幹了什麼。

  是啊,怎麼證明?怎麼證明呢?

  隋戈忽然有種想要扇自己耳光的衝動。自己怎麼就會說“可以證明”呢?男人跟女人可不同啊,沒有那層膜,也沒有守宮砂,你要說沒幹過那事,根本就沒辦法證明啊。

  “怎麼,證明不了?”唐雨溪說道,“那我就先走了。”

  “它們可以給我證明!” 隋戈忽地退到了薔薇柵欄旁邊,指著這些薔薇藤蔓說道。

  “切~”唐雨溪不屑地哼了一聲,“你可真是無聊!”

  說著,唐雨溪發動了車子。

  隋戈連忙衝了出來,擋在了車子前面,說道:“你為什麼不給我機會證明?”

  唐雨溪沒轍,只得熄火,說道:“好吧,我給你五分鐘時間,證明吧。”

  “你喜歡白薔薇,應該知道白色薔薇代表的意義吧?”隋戈向唐雨溪問道。

  “當然。白薔薇是羅馬尼亞國花,代表聖潔、真摯。”唐雨溪說道,旋即嘲諷了一句,“不過,像你這樣靈魂骯髒的人,是不配欣賞它們的。”

  靈魂骯髒?

  女人的嫉恨心真是太可怕了。

  隋戈同學只是給沈君菱買了一套女士內衣而已,既沒有叉叉也沒有圈圈,甚至連打啵都沒有,怎麼在唐雨溪眼中連靈魂都骯髒了呢?

  誤會很深啊。

  隋戈同學明白要澄清這個誤會很有難度。另外,他也很清楚,沈君菱是不可能幫他來澄清的,以那女人的個性,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錯了。所以,澄清誤會,只能靠他自己。

  幸好,先前隋戈腦子靈光一閃,想出了一計。

  “唐雨溪同學,你也太毒了吧,居然說我靈魂都骯髒了!”

  隋戈故意稱唐雨溪為“同學”,然後指著背後的一片薔薇,“我現在站在這片薔薇下面發誓:我,隋戈,到目前為止,無論是精神、肉體還是靈魂,都還是純潔的!並不像某人說的那樣,我的靈魂是骯髒的。薔薇啊薔薇,如果你贊同我的話,現在就在‘唐女王’面前綻放吧!”

  看在隋戈在薔薇柵欄下信誓旦旦地“證明”,唐雨溪覺得有些好笑,也有些荒唐。她當然知道,這些薔薇花現在是不可能綻放的。

  但是——

  世事無絕對。

  忽地,唐雨溪臉上的不屑、冷漠、怨恨都統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和歡喜。

  因為,就在隋戈“宣言”結束的時候,距離他指尖不遠的地方,一朵白色的薔薇花蕾悄然而迅速地綻放開了。隨後,這一朵綻放的薔薇花,就像是原野中乍起的星星之火,頃刻之間,迅速向四週蔓延開去。

  一朵,兩朵……十朵……百朵……

  片刻之中,隋戈背後那一片柵欄上的薔薇花竟然競相綻放,一簇一簇,像是白皚皚的積雪。而另外三面柵欄上的薔薇,卻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夜風輕撫,芬芳四溢。

  醉人的花香讓唐雨溪意識到,眼前的美麗都是真實的。

  不知不覺地,她已經走下了車,來到了隋戈身邊,來到了這片盛開的薔薇花墻下。

  隋戈伸手拉過來一根開滿花朵的枝條,遞到了唐雨溪面前,輕聲問道:“香嗎?”

  唐雨溪微閉星眸,秀挺的鼻尖在花朵中輕輕一嗅,低聲說道:“很香。”

  “全都送給你。”

  “……”

  幾滴晶瑩的水滴落在了薔薇的花瓣上。

  又下雨了嗎?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8:45

第41章 周處一是小受



  清晨。

  403寢室。

  “哈哈~”

  一陣悶騷的笑聲打破了沉寂,將江濤、高峰和柳小童三人再次驚醒。

  “隋戈,我擦你!”

  高峰一聲怒罵,將他自己的枕頭狠狠砸向隋戈。

  江濤、柳小童也紛紛效倣。

  隋戈這廝,也不知道在做什麼春夢,昨天晚上在夢裏居然笑了好幾次,搞得江濤三人還以為寢室鬧鬼,一晚上都沒有睡好,險些都要神經衰弱了。

  “幹什麼打我?”

  隋戈睜開眼睛,不解地看著三個室友。

  聽江濤說明原委,隋戈說道:“不會吧?”

  “瞧瞧,我都成熊貓眼了,還誣賴你不成?”江濤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我現在只想弄清楚,你昨天晚上究竟做了什麼夢,能夠讓你高興成這樣?”

  於是,隋戈轉動腦子,回想了一下昨天發生的事情。

  昨天,對於隋戈來說,絕對是終生難忘的一天。

  現在想來,都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儘管昨天波折不斷,但是,讓隋戈慶倖的是,他的一招妙計,終於扭轉乾坤,跟唐雨溪澄清了誤會,而且還將這丫頭感動得掉了幾滴眼淚下來。

  想起昨夜在停車場的場景,隋戈就覺得自己真是一個泡妞天才。同時,昨晚的事情,也讓隋戈領悟到了一個重要的道理:消除誤會,做比說更有用。一場精心營造的浪漫感動,足以秒殺任何的誤會。

  當一個女人都被你感動得稀裏嘩啦的時候,無論你說什麼,她都會相信的。

  女人的身體有敏感點,情感也同樣有敏感點。

  有的女人中意九十九朵玫瑰,有的喜歡海景別墅,有的喜歡鑽石珠寶,有的喜歡海誓山盟……

  那一片潔白的薔薇花,就是唐雨溪的敏感點之一。

  當隋戈用“魔術”讓那一片薔薇花綻放的時候,唐雨溪頓時就被感動了。

  在感動的淚珠洗刷之下,一切誤會都煙消雲散。

  隨後,唐雨溪甚至連車都沒開,就跟著隋戈一路散步回家。

  這一路上,唐雨溪試著從隋戈口中套出“魔術”的訣竅,但隋戈卻沒有吐露秘密。沒辦法,隋戈這一手可不是魔術,而是根據靈草四診術中的方法,用九葉懸針松刺激薔薇生機,讓其提前開花。

  總之,隋戈昨天的遭遇雖然離奇,最後卻還算圓滿。

  回到寢室之後,隋戈同學的心情很好,所以這一晚上都在做美夢。

  在夢中,隋戈同學不僅夢到了唐雨溪,而且還夢到了沈君菱那個妖精。夢中的隋戈同學,是古代的一個大財主,唐雨溪和沈君菱都是他的妻妾,夢中左擁右抱,聲色犬馬,好不痛快。

  一晚上都做著這樣的夢,隋戈同學能不笑嗎?

  但是,過了一陣之後,隋戈同學卻笑不出來了,因為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小褲褲竟然黏糊糊的。

  春夢豈無痕啊!

  這正是小初男的悲哀,好不容易醞釀了一場美妙的春夢,結果早上還要洗床單。

  “我擦!大新聞!”

  這時候,江濤忽地驚呼一聲,打開了電腦。

  “咋了,大驚小怪的?” 隋戈問道。

  “勁爆新聞!”江濤說道,“我剛收到別人的短信,周處一這傢夥出大事了!”

  趁著高峰等人的注意力轉移,隋戈火速換了一條內褲,然後將床單收了起來。

  “擦!沒想到,真沒想到,周處一這傢夥竟然GAY,,而且還是小受!”高峰驚呼道,“日,難怪他每次靠近老子,都讓我覺得一身發麻呢。麻痹的,想不到他居然好這一口!”

  “真是沒想到啊!”柳小童說道,“我算是頭一次見識到真正的GAY了。”

  隋戈湊近電腦一看,網頁上竟然正在播放一個重口味視頻,視頻的兩位男主腳隋戈都認識,其中一個是周處一,另外一個是鐵龍。這兩人,正在激情地愛撫著,周處一口中還不住哼哼唧唧……

  視頻下面,全是周處一和鐵龍兩人的“親密接觸”圖片。

  周處一完了!

  就算周處一的舅舅是教導處主任,也絕對保不住他了。

  隋戈只是有些好奇,究竟是誰在搞周處一和鐵龍呢?

  鐵龍和周處一昨天剛設計陷害隋戈,今天就被人給反搞了,這未免太巧合了吧?

  ※※※

  東江市郊區。

  手腳纏著紗布,渾身一股藥味的山熊,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家中。

  昨天晚上,山熊連同手下的“精銳小弟”在內,幾乎全都住進了醫院。

  山熊的傷勢不輕,但是他必須要提前出院回家,以免家中的老母親擔憂。

  來到家門口的時候,山熊挺直了腰桿,穩住了步伐,儘量讓自己顯得只是受了點“皮外傷”。

  “熊娃,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你出事了?”

  一個六十來歲的老太太從屋裏走出來,這老太太是山熊的母親,看到他手腳都纏著紗布,手上還吊著繃帶,頓時擔憂起來。

  “沒事。路上跑車的時候,出了一點小事故。”山熊裝著若無其事地說道。

  “這還算小事故?骨頭沒折吧?”老太太關切地問道,“你——沒撞上人吧?”

  “沒呢。”山熊說道,“我就迷糊了一下,結果撞上一棵大樹了。”

  “沒撞上人就好。”老太太松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取了兩張狗皮膏藥出來,要給山熊貼上。

  “媽,醫院都給我上藥了,這狗皮膏藥就不用了。”山熊說道。

  “這可不是普通的狗皮膏藥哦。”老太太說道,“這膏藥,是一個好心的小神醫送我的,可靈驗了呢……”

  “哪有什麼神醫!”山熊說道,“媽,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去聽那些擺地攤的江湖郎中的話。那些人,全他媽都是騙子!真要是有個病痛什麼的,你就去正規醫院,咱們也不缺那錢!”

  “熊娃!不許你胡說——”

  老太太忽地板起臉,“那個小夥子可是好人!昨天要不是他的話,你媽指不定現在還躺在醫院呢?”

  “媽,究竟怎麼回事?誰害你了,我開車撞他!”山熊一聽母親差點出事,頓時怒氣熊熊。

  “你給我坐好!”老太太訓斥山熊道,“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是不懂事!你開車去撞人,以後進了監獄,誰來給我養老送終?何況,你連個崽兒都沒有留下,我就是死了,那也不瞑目啊。昨天我去超市買菜回來,下公車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下,結果腿骨給摔錯位了。多虧一個小夥子,扶我起來,還給我正骨,然後又送我回家,臨走還送了幾貼膏藥給我,治療風濕、跌打損傷都挺靈驗的。”

  “不是吧,這年頭還真有活雷鋒?”山熊一臉疑惑,然後提醒老太太道,“媽,你也真是的,附近菜市場就有菜賣,你非得上超市幹嘛啊?”

  “現在菜貴了,超市想對便宜點——把這膏藥貼上!”老太太不由分說,將兩貼狗皮膏藥貼在了山熊手臂和腳上。

  一陣透心的清涼迅速蔓延至全身。

  片刻之後,山熊覺得自己的傷勢好像輕鬆了許多。

  這不起眼的狗皮膏藥,當真有一種神奇的魔力。

  “有用吧?”老太太向山熊問道。

  “你別說,這狗皮膏藥還真厲害!”山熊說道,“媽,看來你真是遇到神醫了。”

  “是啊。”老太太說道,“這小夥子可好了,我要給他診金,他都堅持不要呢。這小夥子,可真是我們家的恩人,要不是他,我這腿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呢。熊娃,你以後遇到人家,可得好好感謝感謝。”

  “是,應該感謝——不過,我也不認識他啊。”山熊納悶地說道。

  “對啊,我怎麼忘了這茬——咦,這就是那個小神醫!都上電視了!”老太太忽地指著電視說道。

  這時候,電視裏面正在重播昨天的東江視點欄目,藍蘭就“醫患關繫緊張”、“醫院是否還以救死扶傷為宗旨”做出了尖銳的評論。

  電視畫面中,恰好有隋戈扶老太太、給她正骨的圖片。

  山熊看到電視裏面的隋戈,頓時就傻眼了。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母親口中的恩人,居然就是隋戈!山熊的心頭,此時當真是百般滋味。

  老太太不知道山熊此時的想法,問道:“這下你看清楚了?”

  “嗯,看清楚了。”山熊道。

  “那你可記著了。”老太太說道,“我從小就給你說,做人要懂忠孝,講仁義,有恩就要報恩,忘恩負義的事情,那都是畜生幹的。”

  山熊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片刻之後,他點頭說道:“媽,您說得對。”

  隨後,山熊起身走出屋子,然後撥通了一個電話:“眼鏡,陪我走一趟吧。”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9:30

第42章 臣服

 

  周處一果然完了。

  也不知道是誰在搞他,總之關於鐵龍和周處一的視頻、圖片,幾乎以光速傳遍了整個東大校園。

  影響是巨大的,影響是惡劣的。

  東大領導迫於壓力,只得向全校師生發佈通告,將周處一開除教師隊伍。

  於是,這一匹害群之馬,終於被攆出了東大校園。

  儘管周處一的落馬顯得有些詭異,甚至有種被人陷害的感覺,但是包括隋戈在內,沒有人會同情和憐憫他這樣的人。

  不僅如此,校園論壇上面,居然還有人開慶祝貼呢。

  隋戈對周處一這件事情,沒有過多的關心。

  無論周處一也好,鐵龍也好,隋戈根本就沒有將他們放在眼中。

  隋戈連山熊都擊敗了,哪還會去在乎兩個小嘍啰。

  上午的時候,隋戈照例去了溫室棚勞動,他種的那些野山參,漲勢極好,過幾天差不多都能出貨了。

  這一次,隋戈鋤草的時候,特別留意了一下神農仙草訣中的震靈鋤法,仔細感應之後,隋戈才陡然發現,這一套鋤法當真是妙用無窮,鋤草的時候,居然能夠不知不覺地鍛鍊和改善全身的筋骨,而且最奇妙的是,用這套鋤法鋤過的草,會連根死掉,根本不可能再長新葉!

  不過,隋戈同學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他更加確信一件事:神農仙草訣,當真是好東西。

  勞動結束之後,隋戈返回學校。

  半道上,卻遇到了兩個不速之客:

  眼鏡和山熊。

  隋戈不知道這兩人為何出現在這裡,向山熊說道:“你的傷好得很快啊。”

  按照隋戈的估計,山熊身上的傷要痊癒,至少要十天半個月的時間。但是,現在看來,最多三天,山熊這傢夥就會痊癒了。

  “全靠您的膏藥。”山熊向隋戈說道。他第一次向除了他老媽之外的人用“您”這個稱謂。

  “我的膏藥?”隋戈有些好奇,我他媽什麼時候給山熊膏藥了?

  “隋先生,如果您方便的話,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一旁的眼鏡誠懇地說道,“放心,我們沒有惡意的。之前冒犯之處,還請您原諒。”

  這可真是怪了。

  怎麼一夜之間,狂傲狠辣的山熊和他的手下,居然就變得這麼老實、服帖了。

  “難道,真的是某家昨天迸發的王霸之氣,徹底震懾了他們?”隋戈在心頭YY道。

  猶豫了一下,隋戈點頭說道:“前面有個玉露茶園,環境還不錯。”

  隋戈自己選了地方,也就不擔心山熊這些人提前埋伏了。

  小心使得萬年船,這個道理隋戈還是懂的。

  眼鏡在茶園中定了一個包間。

  很快,泡茶的小妹便送上了一壺香茗。

  眼鏡打了一個眼色,讓那泡茶的小妹離開了包間。

  山熊起身,上前一步,用沒有包紗布的左手倒了一杯茶,然後雙手捧起,躬身遞向隋戈,說道:“隋兄弟,昨天我山熊真是眼睛瞎了,竟然冒犯了兄弟,得罪之處,還請您原諒!”

  隋戈不由得一愣,卻沒有伸手去接山熊遞過來的茶水,反而向眼鏡問道:“我有點好奇,你為什麼會加入狂熊幫呢?”

  眼鏡用手指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說道:“我欠山熊大哥一條命。”

  “三年前,我跟那女人一起從東大畢業,一齊進了一家南韓公司,可笑地憧憬著買房、結婚、生子。”

  “上班三個月後。有一天,那女人很晚才回來,神情很糟糕的樣子,我追問之下,才知道她被一個南韓高管叫去搞接待,醉酒之後,被那個棒子給**了。”

  “我要報警,她說沒證據沒用。於是,我下決心,我報復那個棒子,設局整死他!我跟她一起,設計了一個天衣無縫的局,足以讓那個棒子聲敗名裂,關進監獄。”

  “但是,我沒想到,入局的不是那個棒子,而是我。那個女人,她其實早就跟那個棒子勾搭上了。我察覺到事情不對勁,在警察趕來之前逃走了,但是,經濟犯罪的罪名卻落在了我的頭上。”

  “那女人知道我住在什麼地方,所以當夜找了兩個殺手來要我的命。如果不是山熊大哥出手,我就死在那個女人手中了。所以,我這條命,就是山熊大哥的了。”

  眼鏡用平淡的語氣,精簡的故事,講述了他“失足”的經歷。仿佛,在敘述一個跟他無關的事。

  “那女人和棒子的下場呢?”隋戈問道,“如果你願意告訴我後文的話。”

  “那女人,我把她送上了前往非洲的一艘走私船,她去的那小國家,還沒跟中國建交。”眼鏡說道,“至於那個棒子,他幹了我的女人,所以——我幹了他。”

  “你幹了他?”饒是隋戈鎮定自如,也被眼鏡的重口味給震驚住了。

  “別誤會,我是用那根電棒捅進去幹他的。”眼鏡邪笑道,“他不知道被幹得多爽呢,叫喚得嘴巴裏面都冒白沫了。”

  了解了眼鏡的故事之後,隋戈將目光轉移到山熊身上。

  山熊這時候居然還弓著身,端著茶,眼睛裏面居然沒有露出一絲的不滿和殺氣。

  隋戈不禁有些好奇:山熊這樣的狂人,怎麼可能忽然就這麼服帖了呢?

  無可否認,昨天隋戈手中的那把風騷的鋤頭,給山熊等人帶來了巨大的震驚,但是山熊是什麼人?黑拳手出身的黑道頭目,桀驁不馴、手段狠辣就是他的代名詞。這樣的人,就算是要臣服,也絕對不會這麼容易的。所以,隋戈故意試探了一下。

  隋戈故意不接山熊遞上來的茶,裝而詢問眼鏡的故事,就是為了看山熊的反應。

  但是,山熊被隋戈涼在一旁,居然沒有露出半點不滿的情緒,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要麼是山熊的城府太深,要麼就是他徹底心服口服。

  山熊這種人,顯然不可能是城府很深的人,那麼就是他徹底口服心服了。

  只是隋戈不明白,自己憑什麼讓他口服心服?

  隋戈伸手接過了山熊遞過來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說道:“熊哥,既然你都低頭了,那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吧。不過,我有點好奇,以你的性格和手段,應該不會輕易向我低這個頭的呢?”

  山熊眼中閃過幾絲愧色,誠摯道:“我山熊雖然幹了不少的壞事,但自問在家講個孝字,在外混,講個義字。”

  “能孝順講義,那也算是一個男人。”隋戈說道,神情肅然。

  在隋戈看來,忠孝悌義廉恥,能夠做到其中一點,至少能夠算個人了。

  “男人,是該講義氣。所以,我山熊昨天對您出手,真他媽是一個王八蛋!”山熊說道。

  “熊哥,我自問跟你沒什麼恩情吧?”隋戈說道,無功不受祿。

  “隋兄弟,還記得您昨天在公車站臺救的那位老太太嗎?”山熊問道。

  “那位郭老太太,她跟你有關係?”隋戈隱約猜測到什麼。

  “她是我媽。”山熊滿臉愧色,“隋兄弟,您是我媽的恩人,那就是我的恩人。我還帶人對付你,我他媽真是操蛋!更何況,隋兄弟昨天雖然勝了我,卻沒有對我們下狠手,那也算是心存仁義,手下留情。所以,隋兄弟您要是不嫌棄,從今往後,我的山熊就跟您混,聽您差遣!”

  “等等——”

  隋戈連忙起身道,“原因我總算是明白了。但是,熊哥你別介意,我說一句實話,我沒打算混黑道。”

  的確,隋戈壓根兒就沒有想過去混什麼黑道。

  有神農仙草訣在手,吃香喝辣、縱意花叢那是遲早的事情,何必要混什麼黑道。

  更何況,成為黑道大哥,可不是隋戈的理想呢。

  “隋兄弟,我山熊一言九鼎,可不是跟您開玩笑呢。”山熊解釋道。

  “大哥,隋兄弟他志向遠大,跟我們不同。”眼鏡忽地說道,“以隋兄弟的手段,能幹的事情可不少。我想,黑道並非他的理想所在。”

  隋戈笑了笑,向山熊說道:“熊哥,你有眼鏡這樣的人幫你,何愁大事不成。”

  山熊見隋戈對黑道的確不感興趣,倒也不好堅持,說道:“沒錯,這兩年如果不是有眼鏡幫忙,我們狂熊幫也不可能有現在的威望。而且,如果不是聽從眼鏡的建議,切除了一些敏感的生意,上一次打黑,我們狂熊幫恐怕就栽了。”

  眼鏡笑了笑,說道:“熊哥,還不夠呢。黑道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別看政府裏面的有些人跟我們攪在一起,但我們真要有難,他們絕對避之不及。所以,除非狂熊幫能夠漂白,不然我們發展得越快,恐怕倒得也快。對吧,隋兄弟?”

  “這是你們幫派內部事務,我哪能發表什麼意見。”隋戈謙讓道。

  “隋兄弟,您不想混黑道沒關係,但是我向您表個態,只要有用得著我們狂熊幫的地方,兄弟您儘管開口就是。只要您一句話,我山熊義不容辭!”山熊一臉誠懇地說道,“所以,您對狂熊幫有什麼看法,也儘管說就是。今天,我們敞開談。”

  山熊今天擺低了姿態,隋戈倒也不好刻意拒絕別人的好意,說道:“不打不相識。熊哥,我交你這個朋友了!既然是朋友,我就不見外了。熊哥,眼鏡說得對,狂熊幫發展得越快,倒得就越快。你真要統一了東江市黑幫,他們也就該拿你開刀了。”

  “看來讀書多的人,腦子就是比我好使。”山熊說道,“但是,狂熊幫要漂白,沒有契機啊。”

  “契機,會有的。”隋戈若有所思地說道。狂熊幫,也許真有用得上的一天。

  跟山熊、眼鏡談了一陣,隋戈忽地問道:“熊哥,鐵龍和周處一,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兩個廢物,不提也罷。”山熊說道,“要不是他們兩個,我怎麼會得罪隋兄弟。這兩個蠢貨,不知道又得罪了什麼人,被人家給搞了,那也活該。其實,就算沒有別人搞他們,我也會收拾他們的!”

  “你也不知道內情?”隋戈很是詫異,究竟是誰搞了這兩人呢?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9:44

第43章 百年野山參

  山熊的示好,有些出乎隋戈的意料。

  不過,事情能夠如此解決,倒是給隋戈省了不少麻煩。

  另外,在隋戈看來,山熊講孝、守義,也算是一個人物。在家中,山熊為了不讓母親擔心,居然謊稱他一直在外面跑長途貨運,所以郭老太根本不知道兒子在混黑道。

  對於老人們來說,他們並不期望兒女能夠賺多少錢,而是希望兒女能夠平平安安。

  山熊是一個孝子,他明白母親的想法,所以一直嚴守著自己混黑道的秘密。

  隋戈正是衝著這一點,才跟山熊把手言和,做了朋友。

  山熊這種人,腦子雖然不靈活,但是反而值得信任。

  不過,對於狂熊幫的事務,隋戈的確是沒有半點興趣。

  在隋戈看來,種草制藥、提升修行才是正途,這種時候去混黑道,那可真是丟了綠豆揀芝麻。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隋戈一心放在溫室棚裏的藥田中。

  不斷用雲雨陣法和靈草四診術催生那一片野山參,以便讓它們能夠儘快長成氣候。這些野山參,隋戈可是對它們寄予了厚望,第一桶金,全都指望著它們了。

  畢竟,日後隋戈肯定會種植、催生靈草的,到那時候,對玉石的需求將會更大,自然也就需要更多的資金。第一筆資金從哪來,自然就在這些山寨野山參上面了。

  雖然這些野山參是山寨的,但因為有靈氣雲雨的滋潤,有靈草四診術提升藥性,還有銀音蛐蟮不斷改善藥田品質,隋戈可以肯定,這些山參的品質,絕對比真正的野山參有過之而無不及。

  隋戈剛幹活完畢,那頭銀音蛐蟮就從藥田中鑽了出來,彈射到隋戈的手背上。

  瞧這傢夥的目光,竟然是來向隋戈邀功了。

  這段時間,這頭銀音蛐蟮也算努力,讓藥田的品質大有提升,土壤的顏色已經開始變黑,並且隱約有一種淡淡的泥土香味,雖然這些土壤還沒有變成真正的靈壤,但是也開始接近了。

  隋戈知道這頭銀音蛐蟮的想法,笑道:“放心吧,我的承諾不會失效。只要有靈草,我就讓你吃個飽。不過,讓我先看看,這些野山參的火候吧,不知道是否已經從藥草蛻變成後天靈草了。”

  一般來說,上了百年氣候的野山參,才勉強算是下品靈草。

  隋戈將十指插入土壤當中,撥開土壤,小心翼翼地將一株野山參連根帶須掏了出來。

  待這株野山參出土之後,隋戈著實驚訝了一番:這株野山參也太威猛了吧!

  無論品質、根須、蘆、紋理等,都是上上之等。

  光以品質而論,的確已經超過了野外那些百年氣候的野山參!

  隋戈看著手中的這株野山參,心頭激動不已,以現在野山參的高昂價格,他手中的這一株野山參,至少價值數十萬。

  看來,就算以後種不了靈草,光是鼓搗這些名貴中藥材,隋戈同學都能夠賺個盆滿缽溢。

  隋戈將這株野山參在手中把玩了一陣,卻見銀音蛐蟮正“眼巴巴”地瞅著這株野山參,尖尖的腦袋晃來晃去,似乎極是眼饞。

  “看來你已經忍很久了,那這株野山參,就給你吃吧。”隋戈向銀音蛐蟮說道。

  得到隋戈的允許,銀音蛐蟮忽地張大了口器,銜著這株野山參的根須使勁一吸。只聽見“噗~”地一聲,銀音蛐蟮竟然將半支野山參給吞了下去,將它的肚子都撐得大了足足兩倍!

  這小傢夥,簡直就是狼吞虎咽啊!

  這銀音蛐蟮不愧是洪荒異種,不過分分鐘的時間,居然就將一株野山參吞了下去,並且全部消化。

  要知道,這可是相當於百年氣候的野山參啊。就算是一個人,一次就吃下這麼一整根野山參,恐怕都會被補得大流鼻血的。

  隋戈看見這麼一株野山參轉眼就沒了,心裏頭簡直就在滴血:“幾十萬啊,轉眼就沒了!”

  本來隋戈認為,以這銀音蛐蟮的個頭,要吃完一株野山參,起碼也要十天半個月的時間。所以,隋戈才放出豪言,讓它吃個飽。誰知道,這銀音蛐蟮不愧是擁有洪荒血脈的靈獸,胃口實在太驚人了。

  難怪在以前,也只有那些大宗大派才能豢養銀音蛐蟮。要是普通小門派的話,哪有那麼多的靈草來喂食這種吃貨啊。

  銀音蛐蟮吃飽之後,在隋戈手掌當中討好地打了個滾。

  幸好,看來暫時它是不需要進食了。

  這時候,隋戈想起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給這頭銀音蛐蟮命名呢。於是,他想了想,指著手掌中的銀音蛐蟮說道:“銀音蛐蟮,你屬蟲類,我就給你取個‘小銀蟲’的名字吧。”

  這頭銀音蛐蟮似乎聽懂了隋戈的話,連連點頭。

  名字取好之後,隋戈才忽地意識到一點:“小銀蟲”怎麼聽起來像是“小**”呢?

  失誤啊失誤。

  ※※※

  午飯過後,隋戈故意穿了一套很舊的運動服,然後背著一個帆布包出了學校。

  既然野山參的火候已經夠了,那便是時候出手了。

  百藥堂。

  就這一家吧。

  隋戈坐車到了市區,駐足在一家裝修大氣的藥材店前面,立即引起了店內保安的注意。

  畢竟,從隋戈的裝束來看,很像是一個小地方來的鄉巴佬。在保安的眼中,這種人就是被重點盯防的對象,誰知道他們是來幹嘛的呢。

  所以,隋戈一進門,保安就立即留神上了,跟在隋戈的屁股後面。

  隋戈也不在意,進門之後,四處瞅瞅,真像是沒有見過什麼世面的人。

  “先生,請問你要買什麼藥品嗎?”

  站在櫃檯邊的女店員用職業化的口吻問道,語氣卻一點都不熱誠。要不是因為這時候店裏面沒有別的顧客,只怕她都懶得去打理隋戈同學了。

  “哦……我不是買,是賣。”隋戈答道。

  “賣?你有什麼好東西要賣啊?”女店員隨口問道。

  保安卻已經伸手向腰間的甩棍摸了去,他感覺這小子可能是來搗亂的。

  “山參。”隋戈說道,“我有兩株野山參要賣。”

  “野山參?”女店員先是一愣,隨即不屑地笑了起來,“小兄弟,你知道什麼是野山參嗎?你是不是以為,只要是山裏面挖出來的人參,都叫野山參啊?”

  “我知道什麼是野山參。”隋戈肯定說道,“我賣的也是真正的野山參!”

  “你確定?”女店員稍微來了點興趣,“那先看看貨吧。”

  隋戈裝出很緊張的樣子,從帆布包裏面摸出一個紅色布巾包裹著的野山參,小心翼翼地將布巾打開,然後露出裏面那支賣相極好的野山參。為了掩人耳目,隋戈已經將這株野山參弄幹了,這樣會讓人覺得,這株野山參是年深日久的東西。

  女店員雖然不是鑒定山參的專家,但是耳濡目染,眼光還是有那麼一點的,驚嘆道:“這……真的是野山參麼?這麼大!品質這麼好!如果賣給我們的話,這樣一株野山參,少說也得值十萬八萬啊。”

  十萬八萬?

  隋戈心頭冷哼了一聲,這還不夠零頭吧。

  媽的!還真是野山參?

  保安的手一哆嗦,甩棍掉在了地上,砸得地磚砰砰響。

  他在這裡當了兩年的保安,還是頭一回看到有人拿這麼大的野山參出手。十萬八萬一株,這可是相當於他兩年的工資啊。

  “這兩株野山參,可是我祖上傳下來的,我太爺爺可是清朝的一個大官呢。”隋戈胡掐道。

  大官?

  女店員心想,這小子的祖先,在古代肯定是一個千人唾、萬人罵的大貪官吧。要不是,哪有這麼好的野山參留給子孫。可惜啊,她就沒有這麼好的命了,祖上怎麼就沒有出幾個大貪官,就算不能留野山參,好歹也留點金條、元寶什麼的給她吧。

  “這個山參……不會是移山參吧?”女店員心頭開始警惕起來。

  “你可以找個專門人才來驗一下嘛。”隋戈說道,“不過要快,不然的話,我就去別家問問。”

  “別,別!我趕緊找人過來!”女店員連忙說道,趕緊打電話通知老闆娘。

  這一趟生意要是真成了,老闆娘到時候自然會有好處給她的。

  十幾分鐘之後,藥材店老闆娘就帶著一個花白鬍鬚的藥材鑒定師趕了過來,瞅了一眼隋戈手中的野山參,眼中閃過狂喜之色,立即將他請進了貴賓室當中。

  保安也警惕起來,嚴守在貴賓室門口。

  鑒定師老頭忙碌了一陣,然後裝模作樣地向老闆娘說道:“老闆娘,這株野山參的確是真正的野山參。不過呢,按照目前中國的《野山參分等品質標準》的話,頂多只能評一個二等一級品。”

  “是嗎?”妖嬈的老闆娘輕輕撥弄了一下波蘭卷長髮,說道,“只要是純山參就好。至於二等品嘛,那也沒什麼關係,只要我們找個知名鑒定師鑒定一下,弄個鑒定證書,然後包裝一下,估計也能夠賣一個好價錢的。”

  “話是沒錯。但是鑒定、包裝這麼一搞,成本可就高了啊。”鑒定師說道。

  “是這樣啊。”老闆娘想了想,說道,“這位小兄弟進一趟城也不容易,總不能讓人家白跑一趟,我看——就便宜點,把這兩株山參收下來。高師傅,你這算一下價格吧。”

  老闆娘和這鑒定師,一唱一和,顯然是打算狠命壓價了。

  “等等——”

  隋戈一把將桌子上的野山參那了回去,極其寶貝地抱在胸前,“這山參,我不賣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9:47

第44章 某家也是影帝

  老幫娘和鑒定師一唱一和地演戲,隋戈哪能看不出來。

  隋戈心想:“要演戲是吧?某家就陪你們演一段。我好歹也讀過斯坦尼斯拉伕斯基的《演員的自我修養》,雖然演技不如那些奧斯卡影帝們精湛,也不如那些影后門騷蕩,但是跟你們兩個搭戲,那也是綽綽有餘了。”

  此時,隋戈一臉憤怒,抱著這株野山參說道:“這幾株野山參,那可是我祖爺爺千軍萬馬中保護了皇帝,立了大功,皇帝親手賞賜給他的,這可是帝王家中的珍品,據說是大內貢品,長白的參王,怎麼可能是二等品呢?哼,要不是為了買個大房子,娶個城裏的媳婦兒,我才捨不得賣掉呢。算了,你們就知道欺負我這樣的老實人,根本沒有誠心,我還是找別人去。”

  “小兄弟。別急,價錢好商量,好商量!”

  老闆娘連忙起身挽留,甚至直接伸手扯住了隋戈的衣服。老闆娘和鑒定師眼睛不是瞎的,知道隋戈手中拿的是真正的純正野山參,而且還是百年氣候的野山參。

  純正百年老山參?這是什麼概念?

  現在的長白山上,只怕連十年、二十年的野山參都找不出來兩株,更不要說百年老山參呢。而且,一般天然的野山參,能夠生存到三十年以上的都極少。傳聞,要跟著鳥獸糞便一起排出的野山參種子,生根發芽之後,才能活到百年、數百年。至於其中的原因,卻是誰也說不明白。

  所以,真正的野山參稀少、珍貴,百年老山參,那就更加稀少和珍貴了。

  毫不誇張的說,只要是完整的百年老山參,都可算是參王,每一株的價格都難以估計,一般都會經過拍賣來定價。

  遇到這樣的大肥羊,老闆娘哪能輕易將機會送給別人,趕忙拼命挽留。只是,老闆娘心頭不禁有些疑惑,這個小暴發戶要娶的城裏姑娘究竟是誰,這麼舍得花錢,難道是哪個風騷的三線小明星?

  “價錢還有得商量?”隋戈向老闆娘問道。

  “有商量,絕對有商量!”老闆娘連忙應承道,“只要你想賣,我也想買,價格總是能夠談妥的。”

  “那就再談談吧。”隋戈說道,“不過,你們可別再騙我這個老實人了。”

  “哪能呢。”老闆娘陪笑道,衝著鑒定師老頭打了一個眼色。這老頭連忙說道:“古代和現代,鑒定方式、方法和規則都有些不同了嘛,所以鑒定結果有偏差也是正常的。小兄弟,你可知道,現在的老山參等級評定是非常嚴格,非常精確的,你知道中國現在的評定野山參的品質等級標準嗎?”

  如果換成別的人,一定會被這老頭的“專家口吻”糊弄住,然後茫然地點頭。於是,這奸詐的老頭便會用專家的語氣胡掐一陣,最後給對方的山參降一個等級,順勢把價格壓下去。

  可是,隋戈同學卻不吃他這一套啊,隋戈笑道:“野山參的國家標準,我知道啊。”

  鑒定師老頭和老闆娘不由得一愣,旋即那老頭說道:“你知道?那老夫可要洗耳恭聽了。”

  “國家標準中,野山參分為九級三等,級以品質大小區分,曬乾的野山參,只要大於25克,就算是一級。等,有三等,根據蘆、芋、體、紋、須來判定,一等野山參,蘆要有三節蘆,無疤痕、水銹……如果根據這個國家標準來判定的話,我這兩株野山參,絕對屬於一級一等品,真正的野參王!”

  老闆娘和鑒定師老頭不由得傻眼了。

  半響,鑒定師老頭才問道:“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百毒。”隋戈說道,“家電下鄉,咱家也裝了臺電腦呢。”

  老闆娘大恨,心想這該死的網路真害人,搞得生意都不好做了。就連這種鄉下小子都知道野山參的鑒定標準了,以後這日子可怎麼混呢。看來,以後應該送點錢給綠壩,讓他們遮罩掉這些資訊。

  還是鑒定師老而彌姦,眼睛骨碌一轉,笑道:“小夥子啊,以你來鑒定,你這株野山參當然是參王。就算我來鑒定,也說它是參王。但是,你大概不知道,這株人參要公開拍賣,可不是你、我鑒定就行了。”

  “那誰說了算?”隋戈問道。

  “專家。”鑒定師說道,“藥檢局的專家,他們說了算。”

  “是啊。”老闆娘乘機在一旁說道,“要讓他們評定為參王,可不容易呢。你想想看,挑刺找茬的事情,誰還不會呢?本來你的山參沒問題,他們可以說顏色偏差,可以說根須不柔韌等等之類的小毛病。要讓他們不挑毛病,那就得向他們進貢。進貢的錢誰出,還不得我們出啊?”

  “唉,老闆娘,你說得也在理。不過,還是那句話,價格要公道!”隋戈說道。

  老闆娘見這小子不容易被唬住,只得一咬牙,說道:“那這樣好了,我就按一級一等品的價格來收購你的這兩株山參。高師傅,事關重大,你再仔細看看,這比生意,我們可栽不起。”

  鑒定師老頭又摸出放大鏡仔細瞅了瞅,然後肯定地說道:“以我幾十年的經驗來看,絕對是貨真價實的野山參,錯不了。”

  “另外一株呢?”老闆娘又向隋戈問道,看來已經鐵了心要買下兩株野山參。

  隋戈心知這筆生意**不離十了,也就不再掩掩藏藏,將另外一株野山參取了出來。

  老頭子和老闆娘看到這一株野山參,眼睛再次冒光,因為這一株比之前的那株更好!

  黃金有價藥無價。

  只要這兩株野山參是真的,就評它們的成色,絕對當得了參王的稱號。到時候一炒作,一包裝,再找幾個專家鼓動鼓動,拍賣出天價不是難事。現在中國什麼都缺,就不缺有錢的人呢。

  “估價……吧。”老闆娘向鑒定師老頭說道,鐵了心要拿下這兩株野山參。

  老頭子小心地將一株野山參捧到了電子稱上,然後開始估算著價格。

  “唉……老闆娘啊,你可得給我估個好價格啊。不然的話,我就對不起我的祖爺爺,也對不起這大內貢品的名頭。唉,祖爺爺,您在天之靈,要原諒子孫不孝啊,但是不賣掉您留下的這些寶貝,我就買不起房子,娶不上媳婦兒,我們家就得絕後啊……唔……”

  隋戈賣力地表演了一番,然後衝著老闆娘說道,“老闆娘,你別管我,我就是感嘆一下自己是個不中用的敗家子。你趕緊稱重量,估價格,我媳婦還在售樓部等我拿錢去呢,快點啦。”

  老闆娘和鑒定師老頭再次傻眼。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9:51

第45章 火熱的心

  從藥材店出來,隋戈同學精神抖擻,神采奕奕。

  銀行卡上,忽地多出了五十萬,能不高興嗎?

  隋戈同學沒見過什麼大世面,五十萬對於他來說,已經算是一筆鉅款了。

  曾經,在沒有得到神農仙草訣的時候,隋戈同學的理想就是用人民幣來當床墊用,然後過著左擁右抱的奢靡生活。後來,通貨膨脹之後,隋戈同學覺得可能要用歐元或者金磚才行了。

  不過,輕輕鬆鬆就弄到五十萬存款,對於隋戈來說,的確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更何況,像那樣的野山參,隋戈的溫室棚裏面還有一兩百株呢。

  那可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啊。

  隋戈本想再賣幾株野山參,但是擔心惹出事端,終於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財不露白。

  悶聲發財才是王道。

  況且,野山參肯定比人民幣堅挺,不會那麼容易貶值。

  離開藥材店之後不久,隋戈的肚子又餓了。

  自從淬體大成之後,饑餓就成了他的頭號敵人。

  不過,現在隋戈財氣十足,倒也不用擔心什麼生活費了。

  若是喚作以前,有這麼多錢傍身,隋戈肯定會鑽進一個大酒樓,叫上江濤等人,胡吃海喝一番。但是,隋戈同學最近卻一直都在吃素,吃素,因為他一直都沒有找到適合培育成先天靈草的植物。培育種植靈草的大業,也就無法順利展開,老地主的瘸腿,也沒法治愈。就連修行,沒有先天靈草輔助,隋戈到現在都還沒有摸到練氣的竅門所在。

  所以,有錢也沒用,隋戈還得繼續吃素,儘管這幾天他的嘴巴都快要淡出鳥來了。

  街邊拐角處,有一家叫著“羊羊春卷”的小店,隋戈輕嘆一聲,走了進去。

  一進店子,隋戈的眼睛就開始不安分地四處瞅了起來,因為一般來說,來春卷店吃春卷、涼麵這類小食品的,多半都是女性,運氣好的話,興許能夠碰上一兩個美女。

  看著美女吃東西,食欲總會旺盛許多,滋味也會隨之提高的。

  春卷店並不大,只有十張小桌子,所以隋戈很快就“掃描”完畢,小店裏面這時候僅有三位女顧客,其中兩位,穿著職業裝,似乎是附近商場的女職員,長相一般,還不能入隋戈同學的法眼。另外一位,一副深紫色鏡框的太陽鏡遮蓋了將近半個臉,倒是看不出她的長像,但瞧她吃春卷的含蓄模樣,倒是有幾分風情。另外,她左邊耳朵戴著一隻珍珠耳環,讓隋戈生出一種熟悉的感覺。

  像隋戈同學這樣,直勾勾地盯著人家看,似乎顯得有些不禮貌。但隋戈自己卻好像沒有察覺,居然還得寸進尺地將目光從人家的臉上移到了腳上。

  看到這雙沒有經過絲襪包裝的白皙美腿,隋戈一下子就認出了這位美女。

  除了藍大主播,隋戈暫時還想不到有誰的腿能有這麼直、這些白皙無暇。

  緣分吶。

  隋戈心想道,隨便來吃個春卷,都能碰上東江市鼎鼎有名的大美女,這不是緣分是什麼。

  通過上一次在公交站臺的事情,隋戈也意識到一點,這位藍大主播冰冷的外表下面,實則有一顆火熱的心呢。

  藍蘭察覺到有些人那種直勾勾的目光,頓時皺了皺眉頭,停止了吃東西,向隋戈看了過來。

  “竟然是他!難怪,這眼光這麼討厭。”

  藍蘭自然也認出了隋戈。兩次見面,隋戈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第一次是在男生寢室,隋戈給藍大主播留下的印象很糟糕;第二次是在公車站臺,隋戈留下的是光輝的一面,而且還被藍主播稱讚了幾句,也讓藍蘭對他的印象改觀了不少。

  不過,在藍蘭看來,隋戈這傢夥的一雙眼睛,還是那麼讓她討厭。

  “咦……這不是藍姐嗎,真是好巧啊。”隋戈笑著向藍蘭走了過去,坐在了她對面的椅子上,像是跟她極熟一樣。

  藍蘭正要開口否認,隋戈卻不給她機會,向一旁的女服務員說道:“給我先來二十份春卷墊個底。幾種口味的,一樣來幾個份。”

  儘管對眼前這個大男生不有愛,但藍蘭還是被隋戈“二十份春卷”的話給驚了一下,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將這個討厭傢夥趕走。

  “先生,你是要二十份春卷嗎?是不是要打包啊?”女服務員試探地問道。

  “就在這裡吃,趕緊上吧。”隋戈示意服務員去上春卷,然後盯著藍蘭道,“藍姐,上一次你到寢室採訪我,怎麼把我最經典的臺詞給剪輯掉了呢?”

  藍蘭心想本小姐當時沒把你打下陽臺都算你小子命好了,你的那番亂七八糟的話哪能上電視,但口上卻給隋戈留了點情面,說道:“節目時間有限,自然是要經過剪輯的。對了,那株九尾草現在如何呢?”

  “死了。”隋戈平靜地說道。

  “死了?怎麼回事?”藍蘭微微有些詫異,那一株奇特的狗尾草,給她留下的印象還挺深刻的呢。

  “週期到了而已。”隋戈說道。

  藍蘭一聽“週期到了”,頓時怒從心來,恨不得將一盤春卷扣在隋戈的頭上,因為這幾天正值她的生理週期呢。但轉念一想,隋戈這話應該是無心的吧,畢竟他不可能知道這些隱私的。於是,藍蘭只得耐著怒氣說道:“什麼意思啊?”

  “我是說,那株狗尾草的生命週期結束了。”隋戈並不知道之前的一句話引起了誤會,做出感悟狀道,“再嬌艷的花,都有凋謝的一天;再奇特的草,也有枯萎的一天;再美的人,也經不住時間的——”

  “隋戈同學,別感悟了好嗎,我東西還沒吃完呢。”藍蘭終於受不了隋戈這傢夥了。

  其實,藍蘭也有些不解,一般的男人,只要被她那雙冰冷的眼睛一瞄,頓時就能夠讓對方實難而退,但是這一招對隋戈卻好像沒有半點用處,這廝好像對她的眼神直接免疫。

  正巧,這時候服務員也把隋戈要的春卷松了上來。

  二十份春卷,幾乎把小桌子都給擺滿了。

  隋戈拿起筷子,笑嘻嘻地說道:“藍姐,那我就開動了哦。”

  藍蘭心道:“你要吃什麼管我什麼事。不過,最好這二十份春卷撐死你小子!”

  隋戈點這二十份春卷,也不是存心顯擺什麼,而是他的確餓了。淬體之後,他的飯量激增五倍,再加上成天都吃素,肚子自然是餓得快了。所以,頃刻之間,隋戈就“秒殺”了十份春卷,在藍大主播看來,這傢夥簡直就像是剛從牢房裏面放出來的。

  吃了一陣,隋戈忽地停了下來,滿臉都是驚喜和激動,目光落在桌上的春卷,似乎看到了珍寶似的。瞧他那神情,差一點都快激動得熱淚盈眶了。

  就是它了!

  隋戈用筷子從一個春卷裏面挑出了一根白蘿蔔絲,那表情簡直就如實如獲至寶。

  藍蘭瞧見隋戈這表情,心說你小子又激動個啥呢,難道一根蘿蔔絲也能讓你感悟一番麼?

  藍大主播卻哪知道,在隋戈眼中,這蘿蔔絲那就不是一般的蘿蔔絲,而是準靈草。

  靈草當中,有一種叫做“三元易經草”的下品先天靈草,能夠固本培元、疏通經絡,對修行練氣大有好處,也是配製靈藥培元膏、固元丸、精元丹的主要材料。

  在神農仙草訣中,修道者煉製的丹藥,也是靈藥的一種,丹方就脫胎于靈藥的藥方。神農仙草訣當中,自然也有煉丹的方法,但仙園真人並不刻意將靈藥製成“丹”狀,而是喜歡保留靈藥的配製後的本來形態,所以配製出來的靈藥,膏、丸、散劑、丹等形狀都有。

  隋戈盯著這根蘿蔔絲,看了足足有十秒鐘,眼光越來越亮,就像是乞丐盯著金元寶一樣。

  藍蘭看著隋戈,微微有些好奇,不知道這小子葫蘆裏面賣的什麼藥。

  “服務員,這蘿蔔絲是從哪來的?”隋戈向餐館的女服務員問道。

  他那灼灼的目光,看得服務員小妹臉頰緋紅,還以為這位小帥哥看上了她了呢。服務員愣了愣,然後才說道:“蘿蔔絲……蘿蔔絲,當然是從蘿蔔上切下來的。”

  藍蘭忍不住笑了笑,心想隋戈這問題可真夠白癡了。

  “那……你們還有這種蘿蔔嗎?”隋戈追問道,順手遞了兩張百元大鈔過去,“給你的小費。”

  那啥,這真是喜鵲落頭頂,鴻運來了?

  服務員小妹心裏那個激動啊,她在這裡幹了一年多服務員,收到客人消費,這還是破天荒頭一遭呢。

  “在我面前擺闊麼?”藍蘭心想道,對隋戈又有意見了。在她看來,隋戈的錢,無論再多,那都是從父母那裏得來的,這麼大手大腳地花錢擺闊,素質實在有些低。

  接過鈔票之後,服務員立即奔至廚房,然後很快就回來了,說道:“帥哥,實在抱歉,廚師說今天的蘿蔔已經全部切成絲絲了。”

  “問他,今天的蘿蔔是哪買來的?”隋戈說道,又遞了一張鈔票過去。

  “你等等——”服務員又小跑衝進了廚房。片刻之後,她回來彙報道:“城西邊洪福菜市場,一個拉板車的老大爺在賣,八毛錢一斤,他還賣紅薯和——”

  “行了。這是春卷的錢。”隋戈留下一張百元鈔在桌上,然後向藍蘭說道,“藍姐,我有要緊事先走了,改天再聊。”

  說完,隋戈疾奔出去,攔了一輛計程車,飄然遠去,揚起一路的灰塵。

  “帥哥,你真敞亮!歡迎下次又來啊——”

  服務員甜美的聲音回蕩在餐館中,然後向藍蘭說道,“小姐,你男友真是又帥又豪爽呢。”

  “豪爽個頭!”藍蘭有些不客氣地說道,心想這廝上次欠我的錢都還沒還呢。

  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有人向她舉報了一個重要的新聞線索,於是她連忙結賬,然後開車飛速往新聞地點而去。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9:54

第46章 一切為了蘿蔔

  “你憑啥摔我的菜!憑啥啊!你們這幫土匪,老子跟你們拼了——”

  隋戈坐車趕到洪福菜市場門口的時候,只見一個駝著背的七十多歲的老大爺正在拼命地護住木板車上的蘿蔔、紅薯等蔬菜,而兩個凶神惡煞的青年正在將木板車上的蔬菜摔在地上,用皮鞋踩得稀巴爛。

  木板車旁邊,停了一輛白色的麵包車,上面寫著“城管執法”四個字。

  “誰讓你這老東西聽不懂人話,讓你不要擺在菜市場門口賣,你不聽!”麵包車上有人罵道。

  “市場裏都擺滿了,外面又不讓擺攤,我上哪賣去!不要摔了,我……我真跟你們拼了!”老頭子一邊解釋,一邊用手去拉正在摔他菜的青年人。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了老頭子的臉上,將他頭上的布帽子都給扇飛了。

  老頭子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的爛蔬菜堆裏。

  “天啊!我這造的什麼孽啊!我就想賣點菜,給癱瘓的兒子買點藥治病啊!”

  老頭子坐在爛菜葉中,搶天呼地的叫喊道。

  圍觀者,無不憤慨,紛紛出言指責,但懼于城管的兇悍,卻無人敢站出來阻攔。

  有一個學生模樣的人拿著手機,連忙拍了幾張照片,但此舉卻引起了城管不滿,麵包車上蹦出來一個穿制服、滿身酒氣的中年人,一伸手就擰住了學生的衣服,將他的手機狠狠摔在地上,然後扇了學生一個耳光,罵道:“不長眼的東西,竟然敢來管閒事——”

  那名學生踉蹌著跌坐在地,半邊臉頰頓時腫了起來。

  “住手!”

  這時候,人群之中傳來一聲正義的嬌喝聲。一個身材曼妙,戴著太陽鏡的女子站了出來,指著那穿著城管制服的中年人說道:“欺負老人,毆打學生,誰給了你們野蠻執法的權力!”

  “咦,這不是藍大主播麼,想不到她行動真是快速,不愧是新聞工作者。”隋戈想道。這個大聲指責城管野蠻執法的人,正是東江電視臺的藍蘭主播。她的手中也拿著一個小型攝影機,顯然已經將野蠻執法的這一幕拍攝下來了。

  “我們的權力,那是國家領導給的!你算什麼,敢阻止我們執法!”穿制服的中年人名叫項大毛,是東江城管局的中隊長,城西洪福菜市場這一片,都是他的管轄範圍。這一片的小商小販,一提起項大毛,就像是在提當年侵華的日本鬼子一樣——深惡痛絕。

  “我是新聞工作者!國家人民賦予了我們監督的權利!”藍蘭摘下了眼鏡,跟項大毛對峙道。

  “她是藍蘭!”

  “不愧是好記者,敢於曝光這些披著虎皮的醜陋傢夥!”

  “以後我天天都看東江視點。”

  “……”

  四週的人,很快認出了藍蘭,並且紛紛讚揚她的勇氣。

  項大毛這時候也認出了藍蘭,他忽地意識到事情變得有些棘手了。野蠻執法這種事情,上面的人一般都只睜只眼、閉只眼,但如果一旦在電視臺曝光了,那上面也沒辦法包庇他了。所以,項大毛的目光一下子落到藍蘭的攝像機上面,沉聲說道:“藍主播,無意冒犯。不過,我們是按照市委、市政府的精神,為建設東江文明城市而努力整頓街道、市場。所以,希望你不要干涉我們的工作。還有,你的攝像機,也交給我們暫時保管吧,過幾天我會親自送到電視臺。”

  這時候,麵包車裏面的其餘人也鑽了出來,站在項大毛身後,向藍蘭施加壓力。

  “對不起。”藍蘭冷然道,“是非自有公斷。剛才發生的事情,我會在電視上如實播出。至於你們的執法是否違規,自然會有相關部門來評定。”

  項大毛眉毛一挑,說道:“既然這樣,那就對不住了!”

  說著,項大毛向身旁的城管隊員遞了一個眼色,一個人立即往藍蘭衝了過去,打算搶下她的攝像機。另外幾個人,開始驅逐買菜的老頭和四週的群眾。

  藍蘭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野蠻到敢搶她的東西,她畢竟是一個女人,不禁有些害怕了,下意識地往後面連連退了幾小步,誰知道她的高跟鞋踩著了一大塊摔爛的蘿蔔,頓時腳下一滑,身體失去了平衡,忽地向後仰倒下去。

  “呀——”

  藍蘭低呼一聲,眼看就要摔在臟兮兮的地上,忽地腰間一軟,卻是被一隻沉穩有力的手臂給拖住了。她暗嘆一聲僥倖,扭頭往手臂的主人望去,卻正好看到一張微笑著的讓她討厭的臉——隋戈的臉。藍蘭沒想到自己的腰肢會被一個小色狼給拖住,原本在眼中醞釀的感激之色也忽地斂去。

  隋戈看見藍蘭的眼色,就知道自己的光輝形象可能暫時不受歡迎,於是主動收回了攬住藍蘭腰肢的手臂,然後裝著很有風度地微笑道:“藍姐,地上滑,你可要站穩了。”

  “藍主播,把你的攝像機給我吧,我就不為難——”

  這個城管隊員還在步步緊逼,看來是鐵了心要搶走藍蘭的攝像機了。

  啪!

  這傢夥話還沒有說完,就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整個人飛出去兩米多,然後摔進了麵包車裏面,鼻血長流,當場就被扇懵了。

  這也不能怪隋戈,雖然此時他淬體大成,但是根本沒有學任何的拳術、武功,所以光從“招式”而言,他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無非就是扇耳光、拍磚頭、踹雞雞、黑虎掏心這些經久不衰、千錘百煉的經典招式。而扇耳光,一向都是排在最首位的,因為扇耳光不容易出人命。

  當然,對付這些小角色,自然也用不著出動鋤頭這類“殺手锏”了。

  但是,這一記耳光,卻扇處了震撼人心的效果。

  項大毛等人不約而同地往隋戈看了過來,個個殺氣騰騰啊。

  而藍蘭,看隋戈的目光,似乎也沒有了厭惡之情。隋戈第一次給她的印象極壞,但是前一次和這一次,藍蘭覺得這傢夥除了一對眼睛討厭之外,別的地方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果然,女人還是比較喜歡武力值高一點的男人。”隋戈看見藍蘭看自己的目光沒那麼冰冷,心裏面禁不住地想道。

  不過,隋戈扇飛一個城管隊員,自然而然就成了項大毛等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了。項大毛一揮手,七八個人立即把隋戈團團圍住,其中有三個人拿著木棍,還有兩個人拿著電棍,惡狠狠地往隋戈撲了過來,項大毛更是叫囂道:“麻痹的,你小子想逞英雄是吧,老子今天就把你揍成狗熊!給我往死裏整!”

  藍蘭看見這陣勢,不由得替隋戈擔心起來,慌忙撥打報警電話,然後喝道:“你們住手!我已經報警了!”

  “別管,給我整!”項大毛吼道,這邊派出所的警察都跟他有交情,遇到這種事情,根本不會出警的,所以項大毛根本不擔心。

  項大毛話音一落,七八個人已經衝到了隋戈面前。

  隋戈現在淬體大成,等於是橫練鐵布衫的高手了,哪會將這幾個欺軟怕惡的城管放在眼中,一陣胡亂拳腳,直接將項大毛的八個手下打翻在地,然後一巴掌將項大毛扇飛,剛好摔進那一堆蘿蔔、菜葉當中。

  隨後隋戈又衝上前去,一把揪住項大毛的衣領,抓小雞一樣將他提了在半空,瞅了瞅地上摔壞的蘿蔔,一邊“輕輕”地扇項大毛耳光,一邊罵道:“你真他媽賤!你摔什麼不好,非要摔蘿蔔!你他媽知道這些蘿蔔對老子多麼重要嗎!麻痹的,我讓你摔,讓你摔——”

  “求你……別打了,我以後再也不摔蘿蔔了……”項大毛知道今天遇到了高手,連忙求饒。

  “還敢提蘿蔔,我扇!扇!”

  啪!啪!啪!啪!

  圍觀者見打人的城管被打,都覺得很是解氣,只是聽見隋戈的話,卻讓大家一頭霧水。

  難道這個小夥子很喜歡、超喜歡吃蘿蔔?

  還是他對蘿蔔有什麼癖好?

  嘎吱——

  忽地,又一個城管麵包車停在這裡,想必是城管援軍趕到了。

  隋戈一聲冷笑,看到滿地被摔壞的蘿蔔,他真是痛心疾首。這些蘿蔔,可是他準備用來培育成靈草的,現在摔了個稀巴爛,他能不動怒麼。所以,看到城管援軍趕來,他暗叫了一聲好,心說老子正好在你們這些狗東西身上出氣。

  “執法者打人!知法犯法!”“太過分了,我看不下去了,我打死你們這些王八蛋!”“打死這些土匪!”

  “……”

  隋戈正要動手,卻見圍觀的二十幾個群眾終於按捺不住,全部都衝了上去,將趕來的這幾個城管打翻在地,一頓狠揍。

  把這些城管全部打成熊貓之後,群眾還不解氣,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把車子給他們掀了!”,然後就聽見“轟”一聲,那個麵包車被掀翻在地,車玻璃碎了一地。

  群眾的力量,真是強大啊!

  看到地上躺著執法者和執法車,隋戈心頭不禁感慨了一聲,將項大毛丟在地上,然後居高臨下,很霸氣地向項大毛說道:“給我記住了,以後 別再摔蘿蔔!”

  說這話的時候,隋戈渾身釋放出一種舍我取誰、天下獨尊的王霸之氣。

  一旁的藍蘭撅了撅粉嫩的紅唇,心說這傢夥怎麼就這麼喜歡裝酷呢。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19:57

第47章 靈草血脈

  靈草四診術,除了可以診斷出一株植物的習性、藥性、本性之外,還能夠診斷其靈性。

  靈草之所以寶貝,就在於其靈性得天獨厚,遠非野草、藥草能及。不過,野草、藥草也同樣有靈性,所以才會有有藥草蛻變成靈草,只不過野草、藥草的這點靈性被天地間的濁氣所污染,導致其吸收天地靈氣的速度遠遜於靈草。

  而靈草四診之術,卻可以診斷出草木的靈性,然後對症下藥,去蕪存精,用獨特的手段剔除野草、藥草中因為濁氣污染而沉澱的污穢、雜質,刺激並放大其靈性,將一些靈性十足的野草、藥草變成先天靈草。

  點石成金,不外如此。

  這才是靈草四診術真正的牛逼之處。

  不過,靈草四診術也並非無所不能,首先,要將一種野草或者藥草催生為先天靈草,必須要這種植物的靈性十足,且擁有一些先天靈草的“血脈”。

  而這位老大爺賣的蘿蔔,不僅靈性十足,而且擁有三元易經草的“血脈”,因為只要培育得當,再輔以靈草四診術,便能夠讓蘿蔔蛻變成靈草,結出三元易經草的種子來。

  三元易經草,這可是真正的先天靈草啊。

  也只有先天靈草,才可能配置出真正的靈藥來。

  可想而知,在隋戈的心目當中,這些蘿蔔是何等的寶貝了。

  誰知道,這些野蠻的傢夥們,竟然如此糟蹋寶物,而且還欺辱老人,隋戈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這時候,那個駝背的老頭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向隋戈說道:“小夥子,謝謝你給我打抱不平。你趕緊走吧,免得他們叫警察抓你去坐牢。唉,我這把老骨頭,倒是不怕了,反正也沒幾天活頭咯。哦,小夥子,你很喜歡吃蘿蔔嗎?這個籮筐下面還有一個蘿蔔沒摔壞,就是小了點。”

  “還有蘿蔔?”

  聽了這話,隋戈心頭一喜,火氣消了大半。果然,老頭子手中拽著一個拳頭大小的紅皮蘿蔔,雖然個頭小,但是渾圓渾圓,就好像燈籠一樣。蘿蔔的葉子已經被踩爛,萬幸還剩下了兩片指頭大小的嫩葉,蘿蔔的根部也沒有摔壞。

  “老人家,你這蘿蔔,應該是‘武夷山紅燈籠’吧?”

  隋戈認出了這蘿蔔的品種,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人在種植這種古老的品種,而這種蘿蔔,恰好有著跟三元易經草相近的靈性。也難怪隋戈這些天吃了不少蔬菜、瓜果,各種蘿蔔也吃了不少,卻沒有找到一種合適做靈草培養的,其中的原因,恐怕就是跟如今這些蔬菜品種的變異、改良有關吧。

  “啥……紅燈籠?我都不曉得呢。”老頭子說道,“我們家祖上一直都種這種蘿蔔。現在村裏很多人都種什麼美國良種、日本種子,說是產量高,我就想帝國主義以前那麼壞,佔我們地,殺我們人,我才不會去種帝國主義的蘿蔔種子,讓他們還賺我們的錢。所以就沒有換種子,一直都種這個。你喜歡吃,就拿去吧,以後我多種點,不收你的錢。”

  老頭子如此樸素的民族節操,倒是讓隋戈心生敬佩。

  “不給錢可不行。”隋戈說道,“你要給家人治病,這錢你拿著,我可不能白拿你的蘿蔔。”

  說著,隋戈將揣在褲兜裏面的七千多塊錢,全部塞到了老頭子手中。旁觀的人見狀,紛紛稱讚隋戈是一個有勇氣、有正義、有愛心的富二代。

  廢話,要不是“富二代”,誰舍得花幾千塊買一個蘿蔔呢?

  一旁的藍蘭見此情形,對隋戈的認識越發改觀。雖然隋戈此舉多少有點炫富的感覺,但是如果炫富是為了善舉,藍蘭卻非常贊同。

  正如高調做慈善,原本就沒什麼不對。

  這時候,警笛聲響了起來,警車的鳴笛聲響了起來。

  藍蘭衝隋戈打了一個眼色,後者連忙會意:開溜!

  反正,除了挨打的城管,想必是沒有人會檢舉隋戈的。不過,這一次藍蘭將這些人野蠻執法的事情一曝光,他們自顧不暇,自然也沒心情再去追究隋戈的責任了。

  也許是命運使然,野草哥註定要成為發瘋校區乃至整個東大的傳奇人物。

  自從在毆打了周處一之後,隋戈的狗尾草也“忽然消失”,校園BBS上面總算安靜了幾天。關於野草哥的傳聞,一時間也淡化了不少。

  但是,就在今天,又一個關於野草哥的熱帖誕生了:“野草哥,他究竟是CRAZY的代名詞,還是英雄和俠義的化身——現場實錄野草哥勇鬥東江城管,有圖有真相!”

  只看標題,隋戈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點開帖子一看,果不其然,裏面都是他跟城管隊員們“親密接觸”的照片。圖片下面,還配了說明文字,以及人物旁白,當真是圖文並茂。

  學生們都是青春熱血一族,看到這樣的帖子,自然是一個勁的頂。

  回帖當中,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褒揚野草哥的英雄壯舉。剩餘的百分之五,則表達了對野草哥的擔心,因為許多人都知道,隋戈上一次毆打輔導員,已經挨了一個警告處分。這一次又毆打城管,而且還打得這麼狠,恐怕真的會被學校開除了。

  總之,這一次輿論方向出奇地保持了一致性,野草哥徹底正名了。

  而隋戈此時的心境,雲淡風輕。

  處分?開除?他渾然不在意。

  如果能夠繼續以學生的身份作掩飾在校園內修行,這樣固然是好;如果不能做學生,那也沒什麼緊要,日後專心修行,種植靈草、配製靈藥,憑他一身本事,走遍大江南北,照樣吃香喝辣、偎紅倚翠的。

  所以,隋戈根本沒有理會別的事情。回到寢室之後,首先便是找到合適的土壤,準備好玉石,將這一株武夷山紅燈籠蘿蔔種入花盆當中,然後開啟了小雲雨陣法,以靈雨滋潤這株蘿蔔。

  隋戈全身心放在這株蘿蔔上面。

  轉眼間,兩天過去了。

  本以為揍了城管隊員,多少會惹出一些麻煩,誰知道竟然風平浪靜,什麼事情都沒有。這讓隋戈覺得藍蘭的手段還真是厲害,居然連威風凜然的鎮城神管都給收拾下來了。

  有了靈壌、靈氣雲雨的滋養,那株蘿蔔重新煥發出勃勃生機,原來僅存的兩片指甲大小的葉片,已經長到了巴掌大小了,顏色翠綠得跟翡翠一樣。並且,兩片大葉子中間,又長出了兩片柔嫩的新葉。

  看到這樣的情況,隋戈總算是放下心來。

  他估計再過十幾二十天,這株蘿蔔就會開花,然後結出種子。

  到時候,將那些富有靈性、蘊含了強大元氣的種子撒入靈田當中,他就可以開始練氣了。

  不過,事情當然沒有想像的這麼簡單,要讓這株蘿蔔蛻變成為靈草,還必須用九葉懸針松逐步刺激其靈性,驅除本身的雜質和污穢,否則,蘿蔔還是蘿蔔,蛻變不成靈草的。

  清晨,天剛微亮,隋戈就出現在陽臺上了。

  這時候,隋戈看了看時辰,然後用手拈起了幾根銀針,依照“靈草四診術”中的針刺之法,將五根松針,分別刺入到蘿蔔根部的五個地方。

  過了一陣之後,隋戈拔掉了松針。

  被松針刺過的地方,緩緩地滲出了幾滴黃褐色液體。

  隋戈知道是靈草四診術起了效果,於是放下心來,刺破手指,將一滴鮮血滴在蘿蔔的葉片上。

  靈氣形成的雲雨再次出現,雖然只是幾秒鐘時間,但卻讓蘿蔔的葉片長出了好長一截。

  可想而知,這神農仙草訣是何等的神妙。

  焦急地等待了一天之後,次日清晨,隋戈照例出現在陽臺上。

  如今,用望遠鏡“偷窺”隋戈的人已經很少了。

  之所以“狗尾草事件”很轟動,那也是許多人都以為隋戈精神有問題,把他當笑話看。但是後來,經過“小蠻妖”不遺餘力地替隋戈平反,再加上前幾天隋戈勇鬥城管的事跡,大部分同學都意識到之前是誤會了隋戈,人家本來就是一個正常人,而且還是一個敢作敢為的好人。

  不過,一個正常人,無論種狗尾草也好,種蘿蔔也好,基本上都難以引起眾人圍觀。

  所以校園BBS上面,雖然也有關于隋戈種蘿蔔的帖子,但人氣已經遠不如之前了。

  隋戈倒樂得如此,他可不想成天被人用望遠鏡、照相機給盯著。

  秋冬之際,天氣微微轉涼,晨霧有些濃。

  隋戈走到花盤面前,仔細地查看這株蘿蔔的情況。

  一夜之間,這株蘿蔔居然又長出了兩片小葉子,現在一共有六片葉子了。

  昨天早上,隋戈已經開始用“乙木針法”去刺激這株蘿蔔的靈性,逐步剔除其內在的污穢和雜質,使其慢慢地蛻變成真正的靈草。

  不過,這個過程不能操之過急,否則拔苗助長,反而會將這株蘿蔔搞死。

  現在,一天過去了,是時候檢驗針刺之法的效果了。

  壞著期待的心情,隋戈在近處仔細一看。

  忽地,他發現情況有些不妥,因為這株蘿蔔的葉片竟然焉搭撘的,毫無生氣,而且其中兩片竟然微微有些泛黃——

  壞了!這株蘿蔔竟然“生病”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20:00

第48章 你不配

  急!

  隋戈心頭當真是焦急萬分。這株蘿蔔,可不止是關係著能否培育出三元易經草的種子這麼簡單,而且關係著治愈老地主瘸腿的事情。

  馬虎不得,也失敗不得。

  但是隋戈想不明白。用靈壌養著,又有靈氣形成的雲雨滋潤著,這株蘿蔔過的就是皇帝般的日子,沒道理會生病啊。何況,蘿蔔又不是什麼嬌貴的靈草,怎麼會如此容易就出了問題。

  隋戈暫時放棄了繼續刺激蘿蔔的靈性,望著它仔細瞅了瞅,就如同在瞧一個病人似的。不過,“靈草四診術”,原本就可以替草木治病,所以在隋戈眼中,生病的草木也等同於“病人”。

  隨後,隋戈將手指搭在蘿蔔的葉片上,似乎在給它診脈似的。

  片刻之後,隋戈收回了手指,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這株蘿蔔現在的情況實在太詭異了:竟然是元氣流失造成的。

  但是,隋戈自己根本就沒有吸取過這一株蘿蔔的元氣。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難道有人在偷偷吸取這株蘿蔔的草木元氣?

  這應該不可能啊,寢室裏面就這麼四個人,除了隋戈之外,其他三個人也不可能知道借助草木修行的法門啊——難道是外來人?但隋戈也沒有察覺到有什麼可疑之人靠近這株蘿蔔啊。

  想了想,暫時沒有什麼頭緒。

  不過,隋戈猜測,如果真有人在打這株蘿蔔的主意,那麼他一定還會出現的。

  這株蘿蔔吞吐元氣的時候,就是他出現之時。

  想通了這一點,隋戈心裏面逐漸冷靜了下來。

  兩節《農業生態學》下課之後,隋戈準備去自己的溫室棚裏面瞅瞅。

  路過教師辦公樓的時候,恰巧看到唐雨溪從辦公樓裏面下來。但是,讓隋戈不爽的是,那個號稱“小針王”的年輕中醫教授羅文淵居然也在,他手裏捧著一束火紅的玫瑰,正在向唐雨溪大獻殷勤呢。

  幸好,唐雨溪根本不對羅文淵假以辭色,也沒有伸手去接羅文淵手中的玫瑰花。但是,這廝居然臉皮很厚,就是不肯離開,看樣子是想對唐雨溪死纏難打呢。

  “唐老師,你不是說要去圖書館給我輔導英語嗎,咱們趕緊走吧。”

  隋戈上前對唐雨溪說道,正眼都不瞧羅文淵一下。

  “是啊,馬上。”唐雨溪應了一聲,向羅文淵道,“羅老師,我還有事情要忙,先走了。”

  “唐老師,那你把這束花收下吧。”羅文淵還是不肯死心。

  “人家唐老師不喜歡紅玫瑰,喜歡白薔薇呢。”隋戈在一旁說道,“對吧,唐老師?”

  唐雨溪知道這廝是故意說給自己的聽的,不過她的確更喜歡白薔薇,所以點了點頭。

  “羅老師,這玫瑰花也挺好,你還是送給別人吧,不少女人都喜歡紅玫瑰呢。尤其不少女同學,都挺喜歡玫瑰的,何況羅老師又這麼多金。”隋戈向羅文淵說道,然後做出了一個很大膽的動作:他伸手將唐雨溪的小手牽在了掌心中。

  隋戈同學的用意再簡單不過了,這是在警告羅文淵:“唐雨溪是某家預定的,沒你羅文淵什麼事,你只能一邊呆著涼快去!”

  羅文淵不是沒想到會遇上情敵,但是他怎麼都想不到,情敵居然是一個剛入學的毛頭小子。但就是這個毛頭小子,上一次卻讓他在許衡山和唐雨溪面前失了面子,羅文淵至今都還耿耿於懷。沒想到冤家路窄,這個毛頭小子再次出現在羅文淵的面前,而且還牽走了羅文淵“夢中情人”的小手。

  “隋戈同學,你知道你在幹嘛嗎?”羅文淵語氣森冷地向隋戈說道,“這是學校!”

  “別說學校,就是地獄,我也要牽她的手!”隋戈威武了一把。

  一旁的唐雨溪,本想鬆開隋戈的手,聽他這麼一說,卻握得更緊了。

  羅文淵沒想到隋戈同學這麼刺,冷笑道:“隋戈同學,你真是威風啊。不過你不在乎被學校開除,總得在乎唐老師的名譽吧?你這種行為,可是給唐老師摸黑。師生戀,這是學校不允許的!”

  “不允許?我怎麼聽說咱們校長二婚剛娶的老婆,就是她的學生呢?”隋戈笑道。

  “你……強詞奪理,人家都畢業多年了!”羅文淵說道。

  “羅老師,我沒工夫跟你辯論了。”

  隋戈沉聲道,“不管是你手中的花,還是你的人,都配不上唐老師!”

  羅文淵何曾被人這麼掃過面子,何況對方還只是一個毛頭小子,他的眼睛當中飚出怨恨的目光,冷冷地向隋戈說道:“小子,別以為學了點赤腳醫術就目中無人了。我給你一個機會,我們比拼一下醫術,我要讓你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我要讓你輸得一敗塗地!你敢嗎?”

  “沒興趣。”隋戈毫不留情地說道,“你還不配做我的對手!無論醫術還是情場。”

  說完,隋戈牽著唐雨溪的手往停車場方向走去。

  羅文淵恨恨地看著隋戈離開,隨後猛地將手中的玫瑰花塞入垃圾桶中。

  唐雨溪的性格終究有些靦腆,走了一段路之後,她終於甩開了隋戈的手掌,說道:“隋戈同學,以後可不準這樣了。女生的手,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牽的。”

  “我可沒有隨便呢,我是懷著一顆至誠之心來牽你的手。”隋戈說道。

  “你——故意氣我是不是?”唐雨溪微嗔道,然後嘆了一口氣。

  這時候,兩人已經走到了那個露天停車場。

  唐雨溪望著那一片已經凋零的薔薇花,若有所思,然後嘆道:“最美好的光景,總是去得太快。幸好,它們曾經努力地綻放過。”

  “唐老師要是喜歡的話,那就讓它們永遠綻放美麗吧。”隋戈微笑道。

  “永遠綻放……怎麼可能,美麗的東西,都是轉瞬即逝的。”唐雨溪再嘆一聲,鑽入車中。

  隋戈也不客氣,從另外一邊鑽了進去。

  蹭美女的跑車坐,絕對是一件無比愜意的事情。這種感覺,甚至比隋戈自己開跑車好了無數倍。

  儘管,從學校到植物培育基地,不過就是兩三分鐘的車程。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20:04

第49章 大怪蜂

  次日清晨,天剛亮。

  此時,躺在床上的隋戈已經醒了,不過他並未起床,而是瞇著眼睛,盯著陽臺上的動靜。

  花盆中那株蘿蔔,很快就要吐納元氣了,如果真有人在盜取這株蘿蔔的草木元氣,那麼他一定會準時出現的。隋戈同學,正等待對方的出現。

  晨光越來越亮。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陽臺上卻並無動靜。別說人影,就連鬼影子都沒有一個。

  隋戈正在詫異,忽地,一個小拇指大小的黑點出現在隋戈的視野當中,那黑點移動很快,一下子就棲落在蘿蔔的莖稈頂端。

  很顯然,這東西就是罪魁禍首!

  隋戈溜下床,輕聲輕腳地往陽臺靠近,隔著玻璃觀察著動靜。

  出乎意料的是,棲息在蘿蔔莖稈頂端的東西,竟然是一隻蜜蜂。

  一隻大得出奇的蜜蜂!

  這只蜜蜂,足足有小拇指大小,比馬蜂的個頭還要大。

  而且,這只蜜蜂身上的環紋和翅膀,都是金色的,隱約透著一種王者的霸氣。

  的確,這只蜜蜂很有霸氣,而且還很霸道,否則哪敢動隋戈的東西。這只蜜蜂棲息在蘿蔔莖稈頂端之後,便將屁股伸了出去,並且將它的螫針刺入到蘿蔔的莖稈當中。

  “麻痹的,這只該死的蜜蜂居然會‘採陰補陽’麼?”

  看見這只蜜蜂竟然用螫針“強姦”他的蘿蔔,隋戈心頭大恨,心說這蘿蔔可是老子親自培育出來的,老子自己都還捨不得“採補”,還能讓你這只野蜂給採了?

  不過,隋戈也有些好奇,這只蜜蜂還真是不一般,居然都知道採補草木元氣。不過,這東西能夠長這麼大的個頭,想必也是有些靈性。

  但有靈性又如何,這蜜蜂敢跟隋戈同學搶東西,那就是虎口奪食,隋戈自然不能放過它。

  於是,隋戈從書桌上抄起一本《人之初體驗》破雜誌,準備用它將這只蜜蜂拍死。

  以隋戈現在的修為,行動速度何其之快,只見他拉開陽臺的門,整個人火速閃了出去,當真比兔子還要敏捷,手中捲起的雜誌,更是快逾閃電,往那只蜜蜂掃了過去,準備將它自己拍死。

  唰!

  隋戈手中的雜誌極其精準地掃向怪蜂,眼瞅就要將其掃飛,但讓隋戈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雜誌快要碰到它的一瞬間,怪蜂忽地騰空而起,千鈞一髮地避開了隋戈手中的雜誌。

  不僅如此,只聽見“嗡”一聲,這怪蜂火速衝向了隋戈臉龐,速度快得簡直難以形容。

  隋戈避之不及,只得揮動左掌擋在了臉龐前面。

  哧!

  怪蜂調轉屁股,在隋戈的掌心處蟄了一下,然後飛速閃遠。

  一擊即中,遠揚千里。

  痛!痛!痛!

  被那怪蜂蟄過的地方,簡直痛入骨髓。

  更要命的是,整個手掌立即腫了起來,變成了豬肝色,而且迅速往手臂上蔓延。

  可想而知,這怪蜂的毒性是何等之強!

  隋戈眼疾手快,趕緊將一根九葉懸針松釘在了手臂經脈上,阻止了毒氣的蔓延。

  但是,這蜂毒厲害無比,光是憑藉九葉懸針松的乙木針法,以隋戈現在的修為,根本無法清除蜂毒,不過幸好能夠阻止毒氣蔓延,否則隋戈同學怕是要死翹翹了。

  隋戈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只怪蜂竟然如此厲害,輕易就將他的手掌蟄破。

  看來的確是小覷了這只怪蜂,畢竟,這怪蜂都知道吸收草木元氣,採陰補陽了,顯然不會是什麼省油的燈,而隋戈同學居然還想用一本破雜誌拍死人家,的確是有些輕敵了。

  大意了啊!

  隋戈在心頭嘆息一聲,今天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辛苦養的蘿蔔讓“狂蜂浪蝶”給採了不說,自己的手掌也差點就廢了。

  不過,現在可不是抱怨的時候,要是不抓緊時間解毒的話,隋戈的這手掌,可真得廢了。

  隋戈腦子一轉,很快便從神農仙草訣當中配出了一副蜂毒的解藥。

  主要都是一些尋常的藥草,但是有一劑關鍵的藥引,卻是有點麻煩——

  人奶。

  要解除蜂毒的話,人奶可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這蜂毒如此厲害。

  但是,隋戈同學要上哪去弄人奶呢?

  這時候,隋戈的腦子當中忽地涌起了沈君菱那波濤洶湧的樣子,但旋即自己暗罵自己道:“這他媽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想這些東西。況且,沈君菱又沒生娃,胸再大也擠不出來奶啊!”

  這倒是有些麻煩了。

  這蜂毒雖然暫時不會蔓延,但顯然劇毒無比,如果不及時治療,恐怕這個手掌就保不住了。

  想了想,隋戈掏出手機,撥通了山熊的電話。

  山熊好歹也是東江市的地頭蛇,總會有一些門路的。

  接到隋戈的電話,山熊稍微有些詫異,當他聽明白隋戈的意思之後,更是驚詫無比。

  不過,好奇歸好奇,對於隋戈託付的事情,山熊可不能怠慢,趕忙打電話給眼鏡,畢竟眼鏡是文化人,知道的事情會多一些。

  “眼鏡,你說隋兄弟是怎麼回事,他要人奶做什麼?”山熊問道。

  “他說原因沒有?”眼鏡問道。

  “沒呢。”

  “沒說原因,那就是不好意思說原因。”眼鏡分析道,“依我看啊,隋兄弟是想找個‘乳娘’。這種調調,就叫做那什麼戀母情結,不過大哥你可別跟隋兄弟提啊。”

  “哈~文化人就是文化人,一想就明白了。”山熊說道,“這事也好辦,趕緊讓那些個媽媽桑活動起來,帶幾個長相不錯的‘乳娘’到‘人間仙境’集中,我這接隋兄弟過去。”

  “放心吧。”眼鏡說道,“這事我會安排好的。”

  挂了電話之後,眼鏡很快就行動起來了,就下面的小弟將那些“乳娘”從酒店房間、VIP包房裏面拖了出來,然後統統送到了人間仙境娛樂會所。

  山熊也不含糊,十幾分鐘過後,就開了一個麵包車趕到了隋戈寢室樓下。

  山熊這傢夥,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居然直接就把車開進了學校。

  隋戈沒想到山熊動作如此迅速,跟他上車之後,立即往市區而去。到了市區之後,隋戈又順便到藥材鋪買了所需的藥材,熬製成湯藥,這才跟山熊去了“人間仙境”。

  在山熊的帶領下,隋戈走進了人間仙境最大的一個包房。

  包房門一開,隋戈立即就傻眼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20:06

第50章 千變捉蟲手

  觸目所及,浪濤奔騰,簡直就是汪洋大海啊!

  這包房的兩個大沙發上,坐著的全是爆.乳娘,而且裝束還不一樣,女僕、OL、空姐、護士……差不多都全套了。

  “這些……都是能擠奶的?”隋戈這時候可沒什麼色心,也沒心情去理會什麼制服誘惑,他只關心給自己的手掌解毒。

  眼鏡臉上露出一個會意的笑容,說道:“隋兄弟放心,全都能擠奶,你隨便選吧。要是你喜歡的話,全部留下都沒關係呢。”

  “不,太多了,要不完。”隋戈說道,心想我他媽只是解蜂毒,又不是要泡人奶浴呢。

  “那就隨便挑吧。”眼鏡說道,衝著沙發上的乳娘們打了一個眼色,這些人立即站了起來,抬頭挺胸,接受隋戈同學的檢閱和挑選。

  這些乳娘們都是見過世面的人,看見眼鏡和山熊對隋戈如此客氣,哪有不盡力討好的,紛紛向隋戈放電、拋媚眼呢。

  可惜,隋戈同學卻是不解風情,只挑了兩個看起來很飽滿的留下,其餘的全部打發走。不過,隋戈同學倒也慷慨,每人給了兩百的小費。

  挑選完畢之後,眼鏡和山熊藉故退出了包房。

  剛關到府,便聽見裏面傳來了女子的尖叫聲。

  山熊和眼鏡對視一眼,這兩人都是同樣的想法:“隋兄弟,這也太急色了吧?”

  不過,這種事情,他們兩人也不好干涉,大不了到時候都給那兩妞一點小費就是了。

  誰知道,兩人轉身剛走幾步,包房門便打開了。

  山熊和眼鏡又不禁納悶了:隋兄弟戰鬥力也太弱了吧?應該不至於啊,他的功夫如此厲害,那方面的能力應該不會太差啊。難道,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愣了愣,山熊和眼鏡又折轉回去。

  走進包房的時候,兩個小乳娘的臉上都還挂著淚珠呢,那幽怨的眼神分明在埋怨隋戈同學:真是太不懂憐香惜玉了!

  不過,隋戈同學給的小費,還是讓她們兩人很滿意。

  看到山熊和眼鏡回來,兩個小乳娘整理了一下衣服,向包房外面走去。

  “隋兄弟,你還滿意不?”眼鏡試探性地問了隋戈一句。

  今天的事情,眼鏡也算是費心盡力地準備了一番,若是隋戈還不滿意,那不成了費力不討好麼。

  “滿意,挺好的。”隋戈說道,“不過,剛才那兩位真奇怪,我讓她們擠點奶到茶杯裏面,她們非要我親自去擠,結果可能下手力道有點大,倒是挺對不住她們的。”

  隋戈說的也是實話,畢竟還是一個小初男,以前哪幹過擠奶這種技術活啊。但是,不擠也不行啊,隋戈可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掌廢了啊。

  “隋兄弟,你真是只想擠奶啊?”眼鏡忽地有些糊塗了,覺得他自己好像猜錯了呢。

  “是啊。”隋戈說道,將用毛巾裹著的左手掌露了出來,“我要用人奶解毒呢。”

  解毒?

  山熊和眼鏡同時露出尷尬的表情:媽的,會錯意、表錯情了呢!

  不過,很快山熊和眼鏡又被隋戈手掌的傷勢給驚住了。

  山熊連忙問道:“什麼人幹的?難道是毒沙掌?但是東江市,好像沒人會這種歹毒功夫吧。況且,就算是毒沙掌,大概也沒有這麼厲害吧。”

  隋戈的身手,山熊是很清楚的,尤其是那把鋤頭,山熊至今想來,都覺得是一場噩夢。但是,沒想到隋戈居然也會受傷,而且還中毒了。

  “不是人幹的。是一隻蜜蜂!”隋戈說道,“毒性很強的蜜蜂,所以我需要人奶解毒。”

  說著,隋戈將先前熬製的湯藥汁和人奶倒入一個大茶壺中,混合在一起。

  “原來你買藥材,是為了解毒啊?”山熊恍然道。之前,隋戈去藥材店,山熊還以為他是要購買點*藥什麼的來增強戰鬥力呢,所以也沒有多問。

  “不是解毒,還能為了什麼?”隋戈將中毒的手掌放入茶壺,浸泡在人奶和藥汁的混合液體中。

  片刻之後,一陣腥臭的味道從茶壺裏面釋放出來。

  眼鏡趕緊打開了排氣扇。

  又過了一陣,隋戈中毒的左掌終於開始恢復了知覺,腫脹也逐漸消失。

  隋戈這才松了一口氣,總算是將這蜂毒給解了。

  隋戈拔掉九葉懸針松,然後將茶壺扔進了垃圾桶,向山熊說道:“熊哥,這次給你添麻煩了。”

  “什麼麻煩不麻煩,小事一樁。”山熊客氣道,“隋兄弟有事能夠找我,那也是看得起我。”

  “隋兄弟,你究竟是被什麼蜜蜂蟄了啊?這蜜蜂的蜂毒,恐怕比非洲殺人蜂還厲害呢!”眼鏡好奇道。

  “嗯,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蜜蜂,不過就是個頭很大,飛行速度很快。”隋戈說道,“不過沒關係,下次再碰上的話,我一定會收拾掉它的。”

  “隋兄弟,下次你還需要人奶的話,儘管說一聲就是了。”山熊笑道。

  “多謝兩位了。”隋戈說道。

  山熊和眼鏡本打算留隋戈在這邊喝酒,不過隋戈挂著培育靈草的事情,推辭後回了學校。

  上課的時候,隋戈心不在焉,尋思著如何對付那只怪蜂。

  這只怪蜂是什麼來歷,隋戈也不清楚,因為神農仙草訣中並無記載。不過,這怪蜂顯然還會繼續出現的,它必然是被蘿蔔的靈草氣息所吸引而來的。能夠借助靈草修行的蟲類、獸類,本身就不簡單,小銀蟲就是一個例子。

  不過,無論這怪蜂如何厲害,它敢跟隋戈搶食,那便不能放過它。只是,這怪蜂飛行速度太快,屁股上的螫針又如此歹毒,一時間隋戈也不知道該如何收拾它。

  想了一陣之後,隋戈終於從神農仙草訣中找到了對付這只怪蜂的辦法——

  千變捉蟲手!

  神農仙草訣中記載,靈草因為本身靈氣十足的原因,所以會引起靈獸、靈蟲之類的窺覬,尤其是蟲子,對靈草的危害更大,更不容易收拾。所以,仙園真人專門創造了一套捉蟲的手法,稱之為“千變捉蟲手”,這套手法一旦施展開,任何蟲子都難逃其五指山。

  隋戈連忙將注意力放在這套捉蟲手法上面,腦子當中浮現出這套功法的招式和口訣,因為這些東西本來就在隋戈的腦子當中,所以隋戈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訣竅。

  如今,欠缺的只是經驗和火候罷了。

  “嗡!~”

  雖然已經到了秋季,但食堂裏面的蒼蠅可不少。中午吃飯的時候,幾隻蒼蠅便在飯桌四週飛來飛去,極其影響人的心情。

  “媽的,這些蒼蠅可真是煩人。”高峰一邊罵,一邊用手掌去扇開這些蒼蠅。

  “唰!”

  隋戈同學正在埋頭吃飯,這時候一隻蒼蠅從腦門前面掠過,像是在向他發起挑釁,於是隋戈的左手忽地伸了出去,如同長了眼睛一般,食指和大拇指輕輕一拈,居然就將這只蒼蠅給拈住了。

  “啪!”

  隋戈將這只蒼蠅用衛生紙包上一捻,頓時將其捻得腸開肚破。

  高峰和江濤看得羨慕之極,高峰向隋戈說道:“我擦!帥啊!真的還是假的啊?”

  “再來一個?”隋戈微笑道。

  “剛才你肯定是瞎子穿上針眼——趕巧了。”高峰說道,“你還以為是拍電影啊,裏面的高手一裝逼,筷子一伸,就能把蒼蠅給夾住。”

  “用筷子的話,我倒是不行,但用手指的話,肯定行——著!”

  說話的時候,隋戈兩指一伸,果然巧之又巧地將一隻蒼蠅拈在了指尖。隋戈心想,想不到這千變捉蟲手還真是好使,就不知道能否對付那只怪蜂。

  “隋戈,厲害啊!”高峰一臉崇拜地望著隋戈,“你還真練過功夫啊,教教我?”

  “教不會啊,我這是天生的——著!”

  隋戈有些裝逼地說道,看見又一隻蒼蠅從左手邊飛掠過,於是裝得跟電影中的大俠一樣,不動如山,身體紋絲不動,然後閃電般揮出左掌,猶如古龍筆下的陸小鳳,靈犀一指,輕輕一夾。

  “啪!”

  又一隻可憐的蒼蠅,被隋戈拈在了大拇指和食指之間。

  但是,另外三根指頭,卻好像觸及到一團軟綿綿的東西。

  而高峰、江濤和柳小童三人,目光卻比之前驚駭了無數倍。

  隋戈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眼光一轉,頓時暗叫一聲“糟糕!”。

  這一次耍帥,兩根手指拈著了蒼蠅,另外三根手指卻搭在了一個女生的胸器上面。以隋戈現在的手勢,哪是什麼靈犀一指啊,分明就是鹹豬指啊!

  隋戈心說:“媽的,這只蒼蠅也真他媽好色,你往哪飛不好,非得往人家女生胸部飛。”

  女生又羞又怒,滿面通紅,已經處於暴怒的邊緣了。

  隋戈知道要遭,趕忙搶先說道:“你看,有只蒼蠅落在了你胸部——”

  話剛說了一半,隋戈便察覺這話說不過去啊,你在人家女生胸前抓蒼蠅,這叫什麼?肯定不能叫助人為樂吧,這應該叫借機揩油才對。

  於是,隋戈治好將話鋒一轉,說道:“是他們三個讓我幹的!”

  說完之後,隋戈同學極其不仗義地逃之夭夭了。

  高峰、江濤和柳小童三人頓時愣在了那裏。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20:08

第51章 激鬥怪蜂

  隋戈剛走,高峰、江濤和柳小童三人,就被那女生和她的寢室姐妹們堵在食堂中臭罵了一頓。這一頓罵得可是又狠又毒,三個人的光輝影響基本全毀了。

  這三人垂頭喪氣地回到寢室中,打算找隋戈算賬,誰知道這傢夥竟然不在寢室裏面。

  原來,隋戈同學離開食堂之後,就一個人去了溫室棚。

  去的時候,隋戈還抓了十幾隻蒼蠅帶過去。

  千變捉蟲手的套路隋戈早就陳然于胸了,欠缺的只不過是經驗火候而已。所以,隋戈將那些蒼蠅抓來,放入溫室棚當中,就是為了“閉關修煉”,要將這千變捉蟲手練得爐火純青。

  畢竟,那只怪蜂的速度和反應,都比這些蒼蠅快了許多。隋戈想要將其捉住,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活捉住,那就更加不容易了。

  於是,將這些蒼蠅放入溫室棚當中後,隋戈便開始用千變捉蟲手去抓這些蒼蠅,抓住之後就放掉,然後再抓、再放,如此迴圈。

  這本來是一件極其無聊的事情,但是為了不被那只怪蜂再蟄一次,隋戈也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演練著這一套神奇的捉蟲手法。

  到後來,小銀蟲也加入了“演戲”,它扮演著暗襲者的角色,藏身於土壤之中,趁著隋戈不備的時候對他進行突襲,以次來鍛鍊隋戈的反應速度。

  小銀蟲可是用於洪荒血脈的靈獸,最近服用了大量了百年老山參,修為進展可比隋戈快了許多,它已經輕鬆地跨入了二級靈獸的行列,無論速度還是力量,都比以前倍增。要應付小銀蟲的全力突襲,以隋戈現在的修為,的確感覺有些吃力。不過,這樣正好可以淬煉出這套捉蟲手法的威力。

  嗖!嗖!嗖!嗖!嗖!

  小銀蟲不時地從藥田中激射而出。

  只要隋戈捕捉蒼蠅的時候稍有鬆懈,小銀蟲就會對他發起突襲。

  一開始的時候,隋戈只有五成幾率避開或者攔截住小銀蟲的偷襲,後來隨著隋戈對這套手法的熟練,開始上升到六成、七成……

  等到隋戈十有**能夠避開小銀蟲攻擊的時候,一個下午的時間也過去了。

  這時候,隋戈的肚子早已經咕咕直叫。

  “嗡……嗡……”

  隋戈將夾在指間的蒼蠅放掉了,畢竟這些蒼蠅也被隋戈“折磨”得夠嗆了。

  只是,這只蒼蠅剛振翅飛了一米不到,忽地一個倒栽,落在了地上——

  這只蒼蠅,竟然被隋戈給活活累死了!

  真是造孽啊。

  隋戈嘆了一聲,走出了溫室棚。

  ※※※

  第二天早上,東方天際剛露出魚肚白,隋戈就已經站到了陽臺上面。

  隋戈同學昂然挺立,山峙淵渟,就像是一位嚴陣以待的高手,正等待決戰對手的到來。

  昨天,隋戈同學已經將那套千變捉蟲手演練得爐火純青了,今天就是來雪恥的,揚威的。

  自從修煉神農仙草訣之後,隋戈還沒吃過什麼大虧,誰知道竟然折在了一隻蜜蜂手上,想想都覺得有些窩囊。不過,這只蜜蜂可不一般,正如眼鏡所說,這只怪蜂的毒性恐怕比殺人蜂還要恐怖,別說能蟄死人,就算是一頭牛,被它蟄過,恐怕也是頃刻就死。

  不過,有千變捉蟲手傍身,隋戈倒是底氣十足,有信心跟這只怪蜂放手一搏。

  況且,就算是失敗,大不了也就是再找個小乳娘擠點人奶出來解毒就是了。

  天色漸白。

  花盆的這株蘿蔔,又到了吐納元氣的時辰了。

  今天,隋戈同學已經決心不惜一切捍衛這株蘿蔔的“貞操”,可不能讓它再次被怪蜂給採補了。

  嗡!

  因為凝神以待的緣故,那只怪蜂出現在十米開外的時候,隋戈便已經聽到了它翅膀顫震的聲音。

  怪蜂一齣現,立即就向蘿蔔飛了過去,竟然無視了隋戈同學。

  但隋戈同學豈能讓它如願,右手掌閃電般劃開空氣揮了過去,兩根指頭好似長了眼睛通了靈一般,一下子就拈住了這只怪蜂的翅膀。

  得手了!

  隋戈心裏一喜,沒想到千變捉蟲手竟然如此犀利,一下子就得手了。

  不過,隋戈同學未免高興得太早了,那怪蜂翅膀被拈住,屁股卻往上一撅,狠毒的螫針直刺隋戈手掌心。隋戈無奈,只得鬆開這怪蜂的翅膀,然後中指屈指一彈,正中怪蜂的屁股,避免了再次被蟄的悲劇。

  第一個回合,竟然是不分勝負,不過隋戈佔據了少許上風。

  但是,隋戈的突襲卻徹底激怒了這只怪蜂,它掙開束縛之後,立即加快了速度,飛速向著隋戈臉龐奔襲而來。隋戈一聲冷哼,千變捉蟲手再次出手,淩空屈指一彈。

  嘣!

  正中怪蜂的腦袋,將這怪蜂彈飛了出去。

  如果不是因為忌憚這怪蜂的螫針,隋戈早就將它抓入了手掌中。不過,現在卻只能一步步削弱這怪蜂的戰鬥力,然後再找機會收拾它。

  怪蜂被隋戈彈出了十幾米開外。

  這時候,正是花盆中的蘿蔔,吐出了幾縷白色的煙霧。

  吐納元氣的時刻,終於來了!

  怪蜂一抖身軀,再次向蘿蔔飛了過去,這一次速度極快,居然在空中產生了虛影!

  隋戈沒想到這怪蜂竟然“好色”到這種地步,但他自然不會讓其得逞,手掌再次飛了過去,千變捉蟲手再次展開,準備將其彈飛。

  嗖!

  隋戈的捉蟲手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按道理不會失手。但是,隋戈同學做夢也沒想到,他竟然低谷了這只怪蜂的實力,這只怪蜂居然也有殺手锏。眼看它的身形就要被隋戈手指所阻,誰知道它忽地一抖屁股,竟然將屁股上的螫針淩空噴了出來,往隋戈臉上激射而去。

  我擦!

  隋戈無論如何都沒料到,這怪蜂竟然還有這麼一招“金針擺尾”,居然能夠將螫針淩空噴出。

  噴出螫針,這本來是天方夜譚的事情,誰知道卻實實在在地發生在隋戈眼前。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

  這話簡直太對了。

  蜂子屁股上的螫針,還真是防不勝防啊!

  如果被這螫針刺中臉龐,以其強烈的毒性,絕對要死翹翹的。如果將手掌收回來,恐怕也很難用指尖夾住這麼細小的螫針,畢竟隋戈的手指可不是真的靈犀一指。那麼,唯一可行的選擇,就是用手掌去擋這只毒針,然後再一次中毒,並且讓花盆中的蘿蔔,再一次貞潔不保!

  可恨啊!

  隋戈同學大怒,本以為有千變捉蟲手傍身,就萬無一失了,卻沒想到這只怪蜂竟然還有這麼一手,讓他頓時處於劣勢當中。

  “嗖!”

  就在此時,花盆中彈出一點銀芒,千鈞一髮地截住了怪蜂噴出的螫針。

  而隋戈同學五指張開,往這怪蜂抓了過去。

  這一下,輪到這怪蜂慌亂失措了。

  它大概也沒有想到,隋戈居然還請了幫手,小銀蟲藏身在花盆當中,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怪蜂終於放棄了採補,折轉身形,準備逃離現場,但是隋戈的千變捉蟲手可不是浪得虛名。正所謂萬變不離其宗,任憑這怪蜂如何變幻飛行軌跡,隋戈的這雙手始終如影隨形,穩穩地牽制住它,讓其無法逃遁,始終處於隋戈雙手掌控的範圍。

  嗡!嗡!嗡!

  怪蜂施出渾身解數,左衝右突,奈何始終不能衝破隋戈的五指山。

  終於,隋戈窺準了機會,五指一合,將怪蜂關在了手掌中。

  因為失去了螫針,這怪蜂自然沒辦法蟄隋戈的手掌了。

  隋戈正要將這怪蜂關入預先準備好鐵盒中,卻沒想到手掌中傳來一陣刺疼,但卻不像是被蟄,而像是被這怪蜂咬了一口似的。

  隋戈終於也怒了,操起“大槍”殺蟲劑,指間裂開一道縫隙,然後就是一陣猛噴。

  小銀蟲看到這一幕,不禁顫抖了幾下,大概它想起了當初被隋戈用殺蟲劑狂噴的情形了吧。

  以這怪蜂的速度,原本是不可能被殺蟲劑噴上的,但是現在它被隋戈捏在手掌中,自然沒辦法逃脫,只能眼睜睜地享受殺蟲劑帶來的痛苦折磨。

  好一陣之後,這怪蜂終於不再動彈了。

  隋戈攤開手掌,將這不知道死活的怪蜂扔進了鐵盒當中。

  再看手掌當中,居然多出了一個古怪的傷口,傷口彎彎曲曲,就像是被刻刀畫的,依稀有些像是一個蜜蜂的形狀。

  顯然是被這只瘋狂的怪蜂給咬的。

  不過,幸運的是,卻沒有中毒的跡象,看來是不用再去擠人奶了。

  這一場蘿蔔貞操保衛戰,隋戈同學總算是取得了勝利。

  儘管為之付出了少許的代價。

  冷靜下來之後,隋戈同學又一次施展了乙木針法,刺激這株蘿蔔的靈性,讓它進一步往靈草進行蛻變。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20:12

第52章 靈草種子

  沒有了狂蜂浪蝶的採補,“野草哥”的蘿蔔長勢極好。

  幾天過後,這株蘿蔔的根部膨脹了一圈,足足有之前兩倍那麼大。六片葉子,不僅完全恢復了精神,而其還長了好長一截,葉片厚實挺立,就連葉片上的絨毛,都根根豎立,彰顯出一種獨特的氣勢。

  這都是隋戈用九葉懸針松配合乙木神針的結果。

  有了九葉懸針松之後,隋戈才真是如虎添翼,靈草四診術的真正作用終於顯示出來了。

  這株蘿蔔的靈性,正在一點一點被激發出來。

  早上的時候,隋戈照例施展了一遍針刺之術。

  按照他的估計,今天這株蘿蔔就會開花結籽。這些天的辛勤努力,終於要見到成效了。

  為此,隋戈今天幾乎是寸步不移地守在陽臺上,就是擔心會錯過時機。

  正午時刻,晨霧盡散。

  隋戈一邊啃著一個大麵包,一邊緊盯著花盆中的蘿蔔。

  一旦這株蘿蔔蛻變成靈草,結成種子,他就可以嘗一嘗先天靈草的滋味了。

  那時候,也用不著每天吃這麼多的普通飯菜來填肚子。

  滋滋~!

  忽地,花盆當中傳來一聲異響。

  這是泥土開裂的聲音,這株蘿蔔的根部,竟然忽地開始迅速膨脹,竟好似要將花盆撐裂一般。

  這是要蛻變成靈草的徵兆!

  隋戈吐掉口中的麵包,拈起幾根松針,唰唰地釘在蘿蔔的根部,隨後,又拈起幾根,釘在的另外的方位,阻止了蘿蔔根部的瘋狂生長。

  嗤!

  隋戈又用松針刺破手指,將幾滴精血灑在蘿蔔的葉片上。

  靈氣形成的雲雨再次出現在花盆上方。

  由於根部受到松針的壓制,無法繼續瘋狂脹大,於是,這株蘿蔔吸收的靈力開始向上面匯聚。

  六根葉片的中央處,忽地冒出一截綠色的花莖。

  只一眨眼,那花莖就長了三寸長。

  花盆上方的雲雨繼續持續,花莖沐浴著雲雨,瘋狂地向上生長。

  一尺,兩尺……三尺!

  花莖長到三尺的時候,才開始迅速分枝,一共生出了十八根小枝頭,每根小枝頭的頂端,都挂著一簇青色的花苞,有點類似于油菜的花苞。

  隋戈拈起一根松針,刺在了花莖的主幹上。

  花莖頓時停止了生長、分支,似乎全部的元氣都開始被逼著涌入到花苞中。

  在強大的元氣衝擊之下,枝頭上的花苞紛紛綻放,每一朵花,竟然有桃花那麼大,並且紅綠青紫皆有,姹紫嫣紅、艷麗無比,同時綻放,給人一種極強的視覺衝擊力。

  曇花一現的美麗,也不過如此。

  但隋戈絲毫不為艷麗的花朵所動,飛速地將五根松針刺入蘿蔔的根部,然後又將六根松針,分別刺進六片葉子的正中,然後喝道:“神農仙草訣!乙木神針!元氣歸一!結!”

  這株蘿蔔凝練的所有元氣,無論是根部還是葉片,全都集結到花朵上,促使其迅速結籽。

  靈氣形成的雲雨,繼續持續著,似乎要耗盡玉石中所有的靈氣,才會停歇。

  而蘿蔔的根部,在松針的逼迫下,開始不甘心地收縮,將它攢積了許久的草木元氣,全部輸入到種子所在之處。這時候,花朵已經凋零,包裹著種子的小豆夾開始出現。

  這株蘿蔔,本來有希望蛻變成真正的靈草。但是,一旦其蛻變成為靈草,便會自行修煉,擁有一定的靈性,縱然會開花,它也不會輕易結出種子的。因為植物的種子,代表著草木的精華所在,結成種子之後,植物就會死亡或者冬眠。

  靈草也是如此,一旦結出種子,它就會元氣大傷,甚至很可能會因此而凋零、死亡。

  只是,這株蘿蔔雖然想蛻變成靈草,卻無法抗拒靈草四診術中的乙木神針的威力,在松針的逼迫下,乖乖地將根部凝練多日的元氣輸送到種子當中,一點不剩!

  當然,也包括了葉片中的元氣,以及靈氣雲雨中的養分。

  一瞬間,枝頭上的花朵已經杳無痕跡,而裝著種子的豆莢,卻開始迅速飽滿。

  與此同時,原本飽滿的根部,卻開始迅速萎縮,翠綠的葉片,也開始泛黃,焉了下來。

  這是所有的生機和元氣都融入到種子當中的緣故。

  終於,蘿蔔的根部完全萎縮,成了一塊布網狀的東西,葉片也完全枯黃。

  同一時間,花盆上空的靈氣雲雨也消失了。

  枝頭上的豆莢,顏色也由翠綠變成了金黃色。裏面的種子飽滿、渾圓,一眼看去,就知道蘊藏著強大的生機和靈性。

  這些種子,可是真正的靈草種子!

  三元易經草的種子!

  “嘣!”

  隋戈心頭一喜,正要伸手去將這些小豆莢採摘下來,忽地枝頭上的豆莢竟然全部崩裂開,裏面的種子,同時向著四面八方激射出去。

  這株蘿蔔,雖然在隋戈的逼迫之下結出了種子,但是卻將它最後的意志灌注于豆莢當中,想讓隋戈雞飛蛋打,無法得到它的種子。

  靈草,因為其靈性遠勝普通草木,等於擁有一定的智慧,所以這株蘿蔔不甘屈服於隋戈的手段,竟然留下這麼一著後手。

  要知道,這些種子,可說是靈草種子,生命力極強,入土就會生根。所以一旦落在地上,隋戈就等於全功盡去,這些種子固然會發芽,但沒有靈田的滋養,很快就會死去,對隋戈全無用處。

  這一著,可謂是釜底抽薪,竟要隋戈全功盡去!

  千變捉蟲手!

  隋戈口中一聲冷哼,兩隻手掌忽地幻化出無數的掌影,向著四週鋪天蓋地卷去,掌影籠罩的範圍內,那些迸射出去的靈草種子,都被隋戈攬在了手掌中。

  千粒種子,顆粒歸倉。

  仙院師尊這套千變捉蟲手,還真是好使得沒話說!

  隋戈將這些種子小心地裝入一個小塑膠中,然後密封起來。

  這些可都是三元易經草的種子啊。

  靈草的種子,顆顆都是金啊!

  有了這些種子,隋戈就可以催生大量的三元易經草出來,也可以配製靈藥,治好老地主瘸腿,更能夠利用靈藥大發其財。

  另外,隋戈還能夠利用靈草練氣,一舉踏入練氣期!

  花盆中的小銀蟲,此時不住地晃動著它的尖腦袋,顯得很是興奮。

  看來,對於真正的靈草,它也已經垂涎三尺了!

  隋戈已經猜測到小銀蟲在想什麼,衝著其笑道:“小銀蟲,想吃靈草的話,得跟我先去一趟雲南。”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20:16

第53章 採購玉石

  東江市機場,安檢口。

  “先生,對不起,你的寵物不能帶上飛機。”安檢口,一個穿著制服的女安檢員向隋戈說道。

  “寵物?你是說這個——它只是一隻小蚯蚓而已,不會對飛機和乘客安全造成任何的影響吧。”隋戈說道,露出一個帥氣、迷人的笑容,將裝在小木盒中的小銀蟲取了出來。小銀蟲裝得很老實,在盒子中懶洋洋地翻了一個滾,以為可以迷倒女安檢員。

  “對不起,這是機場的規定,我無權更改。”女安檢員不為這一人一蟲所動,“要麼你扔掉它上飛機,要麼,你去辦理退票手續吧。”

  隋戈無奈,只得怏怏不快地離開了安檢口,退掉了幾票。

  沒辦法,這一次去雲南採購玉石,小銀蟲才是主力,如果不帶上它的話,事情根本辦不了。

  要種植和催生大量的靈草,就需要足夠多的玉石。

  為了採購大量的玉石,隋戈只能帶著小銀蟲直奔玉石產地。

  既然不能搭飛機,隋戈只好在機場找了一輛計程車,以八千塊一趟的價格談妥了這次行程。

  計程車司機有些擔心隋戈是去販毒的毒販,但後來聽隋戈只是去購買玉石,這才完全放下心。

  上了高速之後,車子一路狂奔,晚上的時候,隋戈和司機師傅在一個小縣城休息了一下。第二天中午的時候,總算是順利抵達目的地——雲南昆縣玉礦廠。

  這個玉礦很偏僻,距離縣城有五十公里,鄰近一片原始森林,因為大量開採玉石,這裡已經挖掉了小半邊山。泥濘的道路上車來車往,全都是來買玉石的。

  空氣當中,瀰漫著白色的煙塵,那是開礦弄起來的灰塵,還有震耳的機器轟鳴聲。

  這些年,什麼都有人炒。大到炒房,小到炒蒜、炒豆,而炒玉石,也正是如火如荼的時候。

  如今,這玉石的價格,已經翻了好幾倍。

  好在,隋戈已經分批出手了好幾支百年老山參,差不多有三百萬資金在手,也算是埋入了百萬富翁的行列。否則,哪敢跑來這種地方,一公斤玉石原石的價格,如今已經飆升到幾千元。別以為地攤上還有五塊錢一支的玉石手鐲,那些都是胡扯的,搞不好連石頭都算不上。真正的玉石,價格早就飛上天了。

  隋戈給了一個小工頭五百塊的小費,才在他的帶領之下,找到了玉石廠的老闆。

  玉石廠老闆叫魏大發,生得肥頭大耳,圓圓的肚皮高挺著,以至於他身上的阿瑪尼西裝都沒辦法扣上扣子。因為痛風復發,腿上流膿,魏大發坐在一個輪椅上面,聽明隋戈的來意之後,魏大發將隋戈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他對隋戈做出了一個自認為很準確的判斷——棒槌!

  沒錯。在魏大發的眼中,像隋戈這種不懂行卻又花大錢來買玉石原石的,那就是真正的棒槌。

  購買玉石原石,也叫賭石。因為買家和賣家,都無法肯定原石當中是否有玉,玉的品質和成色究竟如何,這完全是靠經驗和運氣。

  所以,有句俗話叫做“賭石如賭命”。

  賭石這種行當,那就是大賭博,一旦壓中,頃刻間可能賺百萬甚至千萬,但如果運氣不好,則可能血本無歸,傾家蕩產。

  這些年來,魏大發見過不少因為賭石而傾家蕩產甚至發瘋的人。

  賭石,雖然也靠運氣,但也看中經驗。

  像隋戈這種人,年紀輕輕,顯然不可能有太多經驗,那麼在魏大發眼中就是來送錢的棒槌。

  既然知道隋戈只是一個棒槌,魏大發倒也大方,讓隋戈可以到礦山旁邊隨意挑選。

  而隋戈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雖然對鑒別玉石沒有半點經驗,但是只要小銀蟲一瞅一嗅,是石頭還是玉石,是好玉還是爛玉,頃刻就知曉了。

  所以,只用了一個小時不到,隋戈就挑了兩百多公斤玉石原石出來,然後用麻袋塞進了計程車中,打算早點返回東江市。

  見隋戈挑選原石如此隨意,魏大發更加確信自己幾天遇上了一個真正的棒槌。於是,魏大發笑著向隋戈說道:“隋先生果真是年輕有為,做生意真是爽快,魏某人經商多年,還是首次遇上你這樣痛快的人!我看時間還早,不如我請隋先生喝幾倍紅酒?順便,撿幾塊原石現場剖一下,就當是為喝酒助興,也看看小兄弟手氣如何。”

  “呵呵,魏老闆有這雅興自然好。不過,萬一我運氣好,挑到了真正的好玉,那不是佔了魏老闆便宜?”隋戈笑著說道。

  “賭石,既然為賭,那是願賭服輸。如果隋先生能夠挑到好玉,魏某人只會佩服佩服、恭喜恭喜。不過,若是隋先生不走運的話,也不要怨魏某人心黑哦?”魏大發哈哈笑道。

  “既然魏老闆如此盛情,那就剖三塊石頭,助助酒興吧。”隋戈應了此事,心頭暗想你魏大發要看老子出醜,老子正好也要讓你這奸商出一下醜。媽的,就這些原石,居然也敢賣老子八千塊一公斤,頂天了也就五六千而已。不過也好,今天就讓你魏大發來個大出血。

  小銀蟲可不完全是個吃貨,作為靈獸,小銀蟲對靈氣的感觸分外敏感,所以是石頭還是玉石,小銀蟲只要一接觸,就能夠感知出來,這也是為何隋戈很快就挑選好了石頭的原因。

  一聽有人現場剖石,別的一些賭石的商人,也聞訊趕來湊熱鬧。

  很快,魏大發的下屬就將紅酒送到了在場諸人的手中。

  在切割機的呼嘯聲中,剖石開始了。

  第一塊石頭,工人剛切第一刀,眾人就看見了切口處出現碧綠之色——

  翡翠!

  水靈剔透、翠綠無暇,這是上好的翡翠!只這一塊,恐怕就價值近數十萬!

  其餘前來賭石的人,無不嘖嘖稱奇、羨慕不已。

  “佩服!恭喜,隋先生好眼力、好運氣啊。”魏大發笑著說道,但笑容當中分明有些苦澀。

  第二塊石頭,依舊是薄薄的一刀,就又顯現出碧綠之色。

  “恭喜……啊,隋先生……”魏大發的聲音顯得極其不自然,因為他的嘴角在抽動,手中的酒杯也在微微發抖了,無論如何也送不到嘴邊。此時,魏大發猛然意識到,可能他才是棒槌!三塊石頭已經剖出兩塊翡翠,照這麼算下去,他魏大發損失大了!

  第三塊石頭,切割機剛放上去,還沒有切割,剛剛碰到原石的外表,就聽見“嘎嘣”一聲,表面的岩石竟然開裂,然後直接露出了一大塊翡翠。

  “這個……”

  一時間,魏大發驚得竟然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而其他賭石的人,也一下子傻眼了。

  三塊石頭,就剖出來三塊上好的翡翠,這小子難道是“火眼金睛”不成?

  “魏老闆,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啟程了,多謝你的酒。”隋戈笑著說道,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將三塊翡翠放入計程車中,發動汽車,離開了玉石廠。

  如今靈石、種子都已經俱全,隋戈已經有辦法大量催生靈草了,自然不願意在這裡久呆。

  直到隋戈的車子去了很遠,魏大發才如夢方醒,心頭仿佛在淌血一般。隨後,他勉強向其餘賭石的人笑道:“各位,看來最近我這玉礦,出的原石都是一等一啊,你們也去挑選啊,免得錯過了大好機會啊。”

  “對不起,魏老闆,既然今天有高人掃貨了,我就改日再來。”其中一個賭石的人搖頭說道。他口中的高人,自然是指隋戈了。賭石的人,個個姦猾似鬼,哪會上魏大發的當。像今天這種情況,誰都知道,稍微好點的玉石,都讓隋戈給挑走了,其餘人還要去賭石,那就是老虎頭上拔蝨子——找死!

  “我也改天,告辭了。”

  “告辭!”

  “……”

  啪!

  魏大發狠狠地將酒杯摔在地上,紅酒飛濺一地。

  他知道,至少在半年以內,不會有人來這裡賭石了。

  “我他媽才是棒槌!”魏大發咆哮的聲音將機器聲都給蓋了下去。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20:19

第54章 靈草出爐

  瑞氣升騰、霞光萬道、雲雨濛濛。

  此時的溫室棚當中,居然有了一點點仙氣,有那麼一點仙家福地的感覺了。

  這就是靈草的功勞啊。

  先天靈草,本就是先天靈氣孕育而生的精靈,既吸收天地靈氣生長,也能夠滋生天地靈氣,增厚四週天地間的靈氣濃度。

  這也是為何在上古時候,天地間的靈草數之不盡,而天地間的靈氣濃度也極其濃厚。

  而後來,修真門派林立,大肆採伐靈草煉丹、煉藥,以至於靈草險些絕跡,天地靈氣也稀薄了。

  如今的天地,因為靈氣稀薄的緣故,不僅修真練武之人境界難以提升,而且怪病、瘟疫橫生,實在已經到了存亡之秋了。若非隋戈得到了神農仙草訣,恐怕這輩子都難見真正的靈草究竟長什麼樣子的。

  溫室棚的藥田當中,泥土的顏色已經變成了黑鐵色,而且帶著一種奇怪的泥土香味,無論這顏色、這香味,都證明這片藥田的土壤已經蛻變成靈壤了。

  藥田,變成了靈田!

  靈田的下方和四週,有隋戈用三天時間才佈置好的“八荒雲雨大陣”,威力可比之前的“小雲雨陣法”提升了十倍不止呢。陣法每隔三個時辰,就會開啟一次,那時候整片靈田上空,都被靈氣形成的雲雨所籠罩,到那時候,千百道陽光從溫室棚頂端投射而下,照射在雲雨之上,頓時化為七彩霞光,景象極其壯觀。

  如今的靈田,一半都種上了三元易經草,另外的一半,種的是普通藥草和人參。

  儘管這些三元易經草剛種下去一週,但因為有靈田的滋養,加上“八荒雲雨大陣”的靈氣滋潤,這些靈草已經長到了近一米高,因為是蘿蔔培育出來的,這些三元易經草葉片又有點像是蘿蔔,不過根部卻又有三個分叉,彼此交錯糾纏在一起,有些像是“放大版”的人參。

  不過,人參的根須當然不會是紅色的,但就算是百年人參,所蘊藏的草木元氣,都遠遠不如這些已經徹底蛻變成靈草的蘿蔔,或者說是三元易經草。

  看見這片長勢良好的靈草,隋戈心頭頗有些自豪,也有些期待。靈草一旦成熟,他便可以配製靈藥了,老地主的瘸腿,也就有得治了。

  另外,只要再等幾天,當這些靈草凝練的足夠的元氣之後,他就可以開始練氣了。

  想到很快就可以修煉武俠小說、電視中神乎其技的“真氣”,隋戈心頭不禁有些激動,揮動手中的“鋤頭”,用力挖向靈田中的一顆“野草”。

  如今隋戈手中的這把鋤頭,是根據震靈鋤法專門打造的法器——震靈鋤,上面有許多的符籙文字。但凡靈田當中生長出來的野草,因為從靈田和靈氣雲雨中吸收了大量的靈氣,所以都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如果是普通人,想將靈田中的“野草”拔出來,幾乎都是不可能的。

  隋戈淬體大成,當然可以輕易將那些“野草”拔起來。但是,那樣做的話,這些野草的根還是留在靈田當中,吸收了靈氣,很快又會重新生長出來的。

  而被震靈鋤挖過的野草,不僅會連根死掉,而且還會將它們從靈田中吸收的靈氣吐納出來,重新歸還給靈田。

  “震靈”之名,就是要將這些“野草”的元氣全部震出來,一滴不剩。

  除此之外,震靈鋤還有一種功效,可以逐漸改變、提升靈田的品質。只是,這種過程很緩慢罷了。

  當隋戈將這一片靈田的野草剷除完畢的時候,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給打濕了。

  但是隋戈的臉上,卻洋溢著激動和喜悅。

  靈草,他終於養出了真正的靈草!

  ※※※

  清晨。

  黃平縣,南屏鎮,涌泉村。

  村口。

  炊煙嫋嫋,雞犬相聞。

  突突突!

  高低不平的機耕道上,駛來一輛無牌照摩托車。

  路況雖然不少,摩托車行駛卻飛快,片刻之間就駛入村中。

  此時,隋戈同學就坐在這輛摩托車上,騰雲駕霧一般向家中而去。

  騰雲駕霧?

  可不是嗎。每次坐三狗子這摩托車,那就是騰雲駕霧的感覺。因為車速很快,每次越過坑洼之處,幾乎能夠將人從車上給拋起來,這不是騰雲麼?另外,三狗子的摩托車款式雖然很土,但是他自己改裝過,排量很大,所過之處,總是帶起濃濃的煙霧。

  如果不是隋戈身子骨硬朗,坐這麼一回摩托車,骨頭都會被震散架。

  三狗子跟隋戈同年,也是從小長大的朋友,他的本名叫“尚大學”,因為是家中獨子,父母對他寄予了厚望,所以取了這麼一個“上大學”的好名字,不過尚大學卻連高中都沒上,初中沒畢業,就幹上了買賣山貨的生意,倒是賺了一些錢,不過都讓他折騰在摩托車上了。

  突突~

  摩托車終於熄火。

  停在了白色圍墻的中式庭院門口。

  這地方,就是涌泉村“首富”的府邸,也是隋戈的家了。

  別以為中式庭院就代表品味,老地主之所以修這麼一個庭院,其實就是因為從小吃不飽、穿不暖,所以他一直都羨慕著那些大地主們過的日子。後來老地主通過狗皮膏藥發家致富了,於是就找人修建了這麼一個“地主莊園”。

  俗,真的很俗。

  車停穩之後,尚大學對隋戈低聲說道:“衰哥,啥時候你請我喝喜酒啊?”

  “喜酒?啥喜酒?”

  隋戈納悶道,“我在學校連個正式女朋友都沒有,更別提什麼喜酒了,我看你應該快了吧。”

  “我哪能呢,沒錢沒地位的。”尚大學說道,“倒是你,現在家裏面就有一位了,讓人羨慕啊!”

  “家裏有一位?”

  “嗯。不說了,今天還有幾趟貨要鼓搗,等會兒你自己就看到了。”尚大學滿臉艷羨的神情,發動摩托車嗖地遠去。

  隋戈走向庭院大門,一邊走一邊喊道:“爺爺——爺爺,我回來了!~”

  若是往常,只要隋戈這麼一叫,老地主就會拄著拐杖走出來。今天喊了兩聲,卻是不見人影。

  “難道這麼早老地主就去趕集了?”

  隋戈心想道,本來還想給老地主一個驚喜的,誰知道這老頭居然不在家。於是,隋戈只得埋著頭去掏鑰匙,準備自己開門進去。

  摸出鑰匙之後,隋戈看也沒看,伸手就去摸鐵門的鎖,誰知道鎖沒有摸到,卻摸到了一隻光滑柔嫩彈性十足的小手。

  鬼嗎?

  隋戈心頭一驚,下意識地將手縮了回去。

  這屋子除了老地主,不可能還有別的人啊,那不是鬼是什麼。

  雖然小小地被嚇了一下,但如今隋戈也算是藝高人膽大了,很快就鎮定下來,眼睛往鐵門裏面看去:

  只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站在鐵門裏面,穿著一件花布棉襯衫,一條灰色褲子,再加一雙黑色小布鞋,扎著馬尾——標準的村姑打扮,她看著隋戈,一臉嬌羞,滿身都是秀氣,說不出的清麗可人。鵝蛋臉,一雙眼睛極是靈動,像是山野靈氣凝聚而成的。

  不得不說,這位嬌俏的小姑娘又給隋戈同學生動地上了一課。

  隋戈再次意識到,自己的審美水準還是不夠成熟啊。

  大都市當中,嬌花點點,這村野之中,同樣有空谷幽蘭啊。

  村花,一樣可以美麗的綻放啊。

  想當年,西施姑娘,不也是某個小漁村的村花麼。

  難怪剛才尚大學說什麼“羨慕”的話,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小姑娘吧。

  “你是……隋大哥吧?”

  就在隋戈同學浮想聯翩的時候,鐵門內站著的小姑娘忽地開口問道。

  “你認識我?”隋戈奇道。

  “嗯,我看過你的照片。”小姑娘說道,俏臉又生出了兩朵嬌羞的紅雲。

  “快進來吧。”小姑娘打開了鐵門,對隋戈說道,“爺爺一早就去山上的藥田挖藥了,可能還要過一陣子才會回來的,你先進屋吧。”

  隋戈聽這小姑娘的語氣,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勁呢?

  仔細一品味,才發現她好像把隋戈當成了客人,而她自己卻儼然成了主人似的。

  不過,隋戈倒是不介意,拉開門走了進去。

  進門的時候,一隻鵝黃小雞仔衝了過來,險些被隋戈一腳踏扁。

  “咱家什麼時候養雞了?”隋戈疑惑道。

  老地主好像從來都不養雞養狗的,家裏面的雞蛋,全是用狗皮膏藥換回來的。(老地主喜歡光進不出,所以能換回來的東西,他從來不捨得花錢去買。)

  “是我……養的。”小姑娘有些怯生生地說道,好像犯了什麼大錯誤似的。

  “沒事,養點雞仔好,以後有雞蛋吃。”隋戈趕忙說道,這小姑娘,就是人見人憐。

  隋戈進屋之後,小姑娘便忙著給他泡茶、倒水,還真是把隋戈當成了客人。

  呆了一陣,隋戈越發覺得不對勁啊。

  老地主就是孤家寡人一個,從小到大,有沒什麼親戚、親人出現過,怎麼現在忽地出現了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呢?難道是——

  隋戈腦子當中閃過一道強烈的電光。

  “難道這姑娘,是老地主禍害了那個寡婦,然後……天啊!這老地主還真厲害!”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20:21

第55章 老地主

  汪!汪!汪!~

  忽地,村子當中狗叫聲此起彼伏,好像是全村的狗都叫了起來,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

  這陣勢,都快比得上鬼子進村了。

  不過,現在哪有什麼鬼子,能夠製造出這種聲勢的整個黃平縣也只有一人。

  那就是老地主!

  沒辦法,老地主這輩子配製的狗皮膏藥太多了,所以他就成了所有土狗的眼中釘。只要他一齣現,附近的狗就會發出狂躁不安的吠聲。不過,這些狗也僅僅只敢朝著他吠,卻不敢衝上去咬,為啥?都怕被製成狗皮膏藥啊。

  “隋半邊,你這個老色鬼!你要喜歡老娘的話,就娶回家去,趴在籬笆上偷看,算什麼男人……”

  果然,片刻之後,隋戈就聽見旁邊王寡婦的叫罵聲。

  隨後,就聽見老地主漫不經心地回應道:“娶你回去,做夢吧!我的家產,全都要留給衰仔的!”

  “老不死的東西,走路摔死你……”

  知道老地主回來了,隋戈出門迎了上去,那小姑娘也跟了出來。

  “衰仔,你怎麼回來了?”

  老地主今年五十五歲,個頭不高,雖然右腿瘸了,精神卻很好,眼睛賊亮。他拄著拐杖向隋戈說道,“是不是不想念大學了?不念就對了,我之前就說瞎JB糟蹋錢,不如回來早點成家立業——”

  “我沒有退學,只是回來探望你一下。”隋戈說道。

  “探望?”老地主蹬著眼睛說道,“你錢多了燥得慌是不是?回來一趟得花多少路費知道不?我這老骨頭屁事都沒有,要你回來探望什麼?”

  “那都回來了,路費也花了,你總不能讓我回去吧?”隋戈說道,“本來還指望給你老一個驚喜呢,瞧瞧你這什麼態度。”

  “驚喜?哪他媽那麼多驚喜。”

  老地主罵罵咧咧道,然後語氣一轉,在隋戈耳邊低聲道,“不過,爺爺倒是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什麼驚喜?”

  “吶,就是旁邊這丫頭了。”老地主擠眉弄眼道,“衰仔,你爺爺的眼光還不錯吧?”

  “你眼光是不錯,但是跟我有毛關係啊?”隋戈低聲說道,心想這小姑娘多半是你的私生女吧。

  “怎麼跟你沒關係?”老地主說道,“這是我給你定的媳婦兒!”

  老地主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大,站在大門邊的小姑娘也聽見了,嬌羞地低下了頭,俏臉更是紅撲撲的,美艷不可方物。

  驚喜?

  這他媽就叫驚喜?

  對老地主的做法,隋戈實在是無語了。

  儘管這小姑娘的確是長得水靈靈的,但是人家還是未成年啊,隋戈可能昧良心地禍害人家啊。更何況,這還是包辦婚姻,搞不好人家小姑娘根本不樂意呢,這不是造孽麼。

  不過,當真小姑娘的面,隋戈倒是不好說什麼。

  進屋之後,隋戈將老地主拉到了一邊,問道:“老地主,你究竟搞什麼啊?我什麼時候讓你定親了?”

  “怎麼,你還不滿意?”老地主說道,“多好的姑娘啊?我要是年輕幾十歲,我都娶了!你還看不上人家啊,真是的,去上了個大學,怎麼眼光就高了?”

  “不是眼光的問題。”隋戈解釋道,“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搞包辦婚姻,這不是禍害人麼。”

  “禍害誰了?”老地主說道,“咱們這地方風俗就是這樣,誰家不是這樣。況且,這姑娘的具體情況,你哪知道,唉……這丫頭,其實挺可憐的。具體的事情,你等會兒自己去問她好了。”

  “那……她叫啥名字?”隋戈問道。

  “沒出息的,虧你還大學生呢,這麼一陣子居然連人家名字都沒問出來!”老地主說道,“這丫頭叫牛小花。”

  “牛小花?哪聽過呢?”隋戈納悶道,多好的一個姑娘啊,怎麼取了這麼一個破名字。不過,在這些山溝溝裏面,又有幾個人的名字能夠好聽的。

  “電話裏面聽過,我上次給你說了不是。”老地主說道,“一個牛小花,一個馬纓花,這兩姑娘的家人都把照片送來給我看過。不過,小花這丫頭懂事、能幹,比那個馬纓花好多了。”

  “甭管什麼花了。說正事吧——”

  隋戈將話頭一轉,“我這一次回來,是給你治瘸腿的。”

  “你——找到了仙方的秘密?”老地主壓低聲音說道,難道是卻難掩心頭的激動。

  “嗯。”隋戈說道,“一言難盡。不過,我的確是找到了仙方的秘密。你說得對啊,‘藥’字草當頭,要配製仙藥,就得有仙草。”

  “這麼說,你連仙草也有了?”老地主一臉駭然。

  “有了,我自己種的。”隋戈將背包拿過來,然後從裏面取出一個一尺多長的木匣子,緩緩地抽開木匣子的蓋板,將裏面的三元易經草露了出來。

  “這是血參?不對,這東西的藥香好厲害,是千年人參麼?”老地主驚駭道,雖然老地主不是正宗的中醫,但是這些年沒少跟藥草打交道,藥草是好是壞他還是清楚地。

  “這是三元易經草,靈草!”隋戈說道,“治好你這雙瘸腿,可就靠這東西了。”

  三元易經草,所謂三元,便是:培元、固元、精元。

  要治好老地主的瘸腿,只需要一劑培元膏就足夠了。

  “收起來,快收起來!”

  老地主瞅了瞅之後,有些緊張地讓隋戈將這三元易經草收了起來。

  財不露白。

  尤其是寶貝,更不可輕易示人。

  老地主雖然不知道這三元易經草是什麼來頭,但是在他看來,既然是“仙草”,那肯定是非同凡響,一定不能輕易示人。老地主沒讀過多少書,所以算是一個比較迷信的人,在他看來,“仙草”、“仙藥”都是神仙掌管的東西,凡人基本無福消受,就算是凡人得到,那也是福禍相依,一旦被上界仙人知道,搞不好還會降下劫難的。

  隋戈雖然沒這麼迷信,不過見老地主神情這麼凝重,也只好將這三元易經草暫時收了起來。

  不過,靈草都弄回來了,這靈藥自然也要配出來才行。

  老地主沉吟了片刻,然後說道:“那就等深夜的時候再配靈藥吧。這東西,畢竟是仙家之物,總感覺心裏不踏實,還是穩妥一點好。”

  “你真是太迷信了!”隋戈有些無語,然後又道,“不過,晚上配製靈藥也挺好,這三元易經草的藥性,在夜間子時是最盛的時候。”

  “嗯,那就子時吧。”老地主說道,“不說了,你去跟小花聊聊吧,先熟悉熟悉。”

  “我熟悉個什麼啊,你還真指望我現在就跟人結婚啊。”隋戈說道。

  “說實話,本來我的確是這麼打算的。不過,現在你既然得到了仙方的秘密,我看這小地方也困不住你了。”老地主嘆道,“不過小花她——是個好孩子,就算你不想娶她,也不要欺負她。”

  “我把她當妹妹看,行吧?”隋戈說道。

  “這樣也好。”老地主說道,“以後你的婚事上,我就不操這個心了。”

  “您千萬別操心。”隋戈說道,還真擔心老地主再去弄個什麼馬纓花、張春花什麼的過來。

  在涌泉村這樣的地方,還真是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

  牛小花這時候正坐在沙發上做針線,看見隋戈走過來,她還以為老地主已經跟隋戈“講明情況”,所以臉上又露出了嬌羞之色,不敢正眼去看隋戈。

  面對這樣羞澀的小姑娘,隋戈同學倒也不好意思使用他的“色狼之眼”,裝出一副純潔大學生的模樣,向牛小花說道:“牛……小花姑娘,你在做什麼呢?”

  隋戈本想稱呼牛小花為“牛姑娘”,但是一想到人家這麼一個水靈靈的姑娘叫“牛姑娘”,未免也太煞風景了,於是改口為“小花姑娘”。雖然“小花姑娘”也忒普通了一點,但是可比牛姑娘好多了。

  “做鞋墊。”牛小花聲音細如蚊子。

  “鞋墊?”隋戈莫頭莫腦地問了一句,“你的腳沒這麼長吧?”

  “給你……做的。”牛小花聲音更低了。

  給我做的?

  隋戈同學頓時就有些感動了。

  不感動不行啊。隋戈同學從小就不知道父母是誰,唯一的親人就是老地主,家裏一個女人都沒有,雖然不缺吃、不缺穿,惟獨是缺愛。隋戈小時候看到別人家孩子母親親手縫製的鞋子、毛衣什麼的,心裏面就羨慕、嫉妒得不行。不過他哪知道,別的孩子也羨慕他的生活呢。

  但是,隋戈同學做夢也沒想到,現在居然會有一個女人在面前給自己做鞋墊。

  就像是歌裏面所唱的,“刺繡每一針,有人為你疼”。

  能夠有一個女人為你一針一線地織毛衣、做針線,那就是一種幸福。只不過,隋戈同學因為家庭環境的原因,所以感觸特別深。

  片刻之後,隋戈心情才平復下來,向牛小花說道:“挺好看的呢,上面還有一對鴨子。”

  “是鴛鴦。”

  “……”

  “把鴛鴦拿去墊鞋,這怎麼好呢?”隋戈納悶道。

  “沒關係的,我已經給你做了好幾雙。”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20:25

第56章 配製靈藥

 

  正如老地主所說,牛小花是一個懂事、能幹的好姑娘,人見人憐,更不忍心傷害她。

  通過交談,隋戈對牛小花的生世、家境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牛小花所在的地方,叫做白流溝,距離涌泉村差不多有百十里路,但是這個地方,卻是比涌泉村還要偏僻落後、封建思想殘余很嚴重。所謂山高皇帝遠,在白流溝裏面,一切秩序,都還建立在家族規矩的上面的。

  白流溝中,宗祠,就是法庭。

  外界的法理,在白流溝的影響力幾乎是微不足道。

  正因為如此,如今的白流溝還是講究男尊女卑、父母之命、宗族規矩。

  牛小花雖然今年剛十六歲,但是按照白流溝的傳統,已經到了出嫁的年齡了,所以家裏面便張羅著將她嫁出去。另外,牛小花還有一位大哥,至今沒有成親,主要家裏缺錢,於是牛小花的父母和哥哥就盤算著將她“高價”嫁出去,然後再用這錢為她大哥修房、娶媳婦兒。

  嫁女,差不多成了賣女。

  在許多人眼中,這簡直就是禽獸不如的事情,但是在白流溝等地方,這種事情卻很稀鬆平常。

  作為涌泉村的“首富”,方圓百里的“名醫”,老地主家的隋戈,簡直就是許多中年婦女眼中的香餑餑,所以牛家自然也託人將牛小花的照片送到了老地主面前。

  不過,因為隋戈在電話中說沒興趣,所以老地主也就準備拒絕這事。恰好前端時間老地主路過了白流溝,於是就準備去一趟牛家,把這事給推掉。

  誰知道還沒有到牛家,老地主就被牛小花給截住了。牛小花告訴老地主,請他無論如何答應這事,不然的話,她父母和哥哥就要將他許給外地的一個傻子做媳婦兒。牛小花擔心老地主不答應,又說她到了隋家之後,就是做丫鬟、做牛做馬都行,只是不要嫁給外地的那個傻子。

  老地主雖然是一個吝嗇之人,但是心腸倒好,不忍心看到牛小花這樣的好姑娘掉入火坑,於是答應了牛小花,到了牛家之後,老地主當即提出定親的事,並且許諾給十六萬的彩禮。

  在老地主看來,十六萬,權當是給牛小花父母和哥哥的撫養費,剛好一年一萬。

  第二天,收到老地主送過去的彩禮,牛家的人高興得合不攏嘴,這時候他們又恨不得多養牛小花兩年,這樣的話,還能多“賣”兩萬呢。

  依照白流溝的風俗,雙方家長點頭,彩禮一過,那婚事就定了。

  嫁出去的姑娘,就成了潑出去的水,跟娘家關係就不大了。

  不過為了防止牛小花父母、哥哥反悔,老地主還特意擰了兩瓶好酒,拜訪了一下白流溝的資格最老的牛三爺,讓白流溝的鄉親都知道了這事。

  隨後,老地主就將牛小花帶回了涌泉村。

  事情就是這樣,儘管隋戈同學什麼都沒有答應,但是在涌泉村的村民看來,牛小花就是老地主給隋戈“買來”的未婚妻。

  所以,尚大學才吆喝要讓隋戈請喝喜酒呢。

  事情的原委就是這樣。

  在隋戈同學看來,老地主可真是給他出了一道大難題。

  退婚吧?

  這種事情想都不能想。一旦退婚,那就是將牛小花逼入絕路,回去之後,人家根本不可能再嫁他人,而且還有忍受外人的橫眉冷眼。

  拖著吧?

  好像也不妥。耽誤了人家姑娘家的青春,這不是跟禽獸沒什麼區別嗎。

  結婚?

  也不行啊。感情沒有到位,況且隋戈同學也不想這麼早吊死在一棵樹上。

  想想唐雨溪,藍蘭,沈君菱這些美人兒,隋戈就覺得結婚是一個很餿的主意。

  “小花,你當初也不知道我長什麼樣子,怎麼就答應到我們家呢?”隋戈忽地說道,“難道你不怕我也是個傻子?”

  “呵~傻子能上大學?”小花嫣然一笑,宛若正在綻放的玉蘭花。

  “小花,你想上大學嗎?”隋戈心念一動,忽地問道。

  牛小花忽地有些慌亂,手指都被針給刺破了,說道:“隋大哥,你……是不是嫌棄我文化低啊?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的,我知道配不上你。你就當我是一個……丫鬟好了,我只要有個落腳安身的地方,就行了,其他的,我沒敢想的。”

  丫鬟?

  隋戈沒想到牛小花給自己的定位這麼低,真不知道白流溝那地方究竟是什麼森羅地府,看來以後有機會,倒是要去見識見識了。

  “小花,你想多了。”隋戈平靜地說道,“你是一個好姑娘,我哪有嫌棄你的意思。另外,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將自己看得太低了。我們只是剛認識,人生還很長,將來會發展成怎樣,誰都無法預料。不過,既然你來到了我們家,那就不是丫鬟,更不是傭人。至少,現在你可以做我的妹妹。”

  小花愣愣地看著隋戈,眼睛當中充滿了感激和喜悅,她怎麼都沒想到,在自己出生的家庭中,沒有感受到的親情和溫暖,卻在一個陌生的家庭中感受到了。

  幾滴晶瑩的水珠從牛小花的臉龐滾落,她連被針刺破的手指都好像忘記了。

  這時候,牛小花忽地想起已經過世的阿婆,她曾經對小花說:“小花,我們女人家的地位雖然輕賤,但是比起男人,卻多了一次該換命運的機會。這男人吶,一齣生差不多就定命了;我們女人,除了出生,還有一個嫁人的機會,要是挑了個好婆家、好男人,那也算改了命運。你啊,要是有機會了,可得把眼睛放亮堂呢。”

  所幸的是,牛小花覺得自己挑對了人家。

  這個“隋大哥”,還真是一個好人呢。

  隋戈沒想到自己幾句話竟然將小姑娘感動得稀裏嘩啦,趕忙勸慰道:“別多想了,你這手指都扎破了,我去拿點酒給你消消毒。”

  “沒事,我吸一下就好了。”牛小花說道,將手指放入口中吸吮著。

  隋戈趕忙轉移視線,牛小花的這個動作,實在太誘人了。

  “其實,我是想多讀書的。”過了一陣,牛小花說道,“但是我哥說,女娃娃讀再多書也沒用,只要認識字、認識錢就行了——”

  “他懂個屁!”隋戈冷哼道,對牛小花的家人完全沒什麼好感。

  “你想讀書,那就讀唄。”隋戈又道,“我房間裏面,初中、高中的課本都還在,你平時沒什麼事的話,就多讀讀書。如果你真有興趣,以後咱家還能送你念大學呢。”

  “咱家”這個詞語,讓牛小花心頭又是一陣溫暖,對於念大學,她的眼中流露出了憧憬之色。

  於是,隋戈頓時知道了這丫頭的想法,笑道:“既然你想讀書,那也好辦。這樣吧,你平時在家先看看書,然後我讓爺爺去聯繫一下鎮上的高中,給點錢,制定就能去讀。”

  “這……不是太破費了嗎?”牛小花說道,語氣當中卻有些期待。

  “一家人,破費什麼。”隋戈笑了笑。

  牛小花就笑了,笑得淚流滿臉。

  ※※※

  晚上,隋家後院,明月高懸。

  老地主和隋戈圍坐在石桌旁邊。

  “你鼓動小花去唸書了?”老地主問道。

  “不是鼓動,而是她希望多讀書。”隋戈說道。

  “唉,你不懂啊,女人無才便是德呢。”老地主說道,“女人太聰明瞭,就不好。”

  “你經驗很豐富嗎?”隋戈說道,“還不是光棍一個。”

  “你小子敢跟我頂嘴!”老地主怒道,“要不是為了你小子,指不定我現在都妻妾成群了。”

  “你還真以為自己是老地主啊。”隋戈說道,“不過,你是一個好爺爺。”

  “馬屁就少拍了。”老地主說道,“我這腿真能治?”

  “不能治的話,就不叫靈藥了。”隋戈說道。

  “那倒是。藥材準備齊全了?”

  “齊了。”

  “子時快到了,動手吧。”老地主說道,“讓我親眼瞧瞧,什麼是真正的靈藥!”

  “好。”

  隋戈將其他輔助的藥材取了出來,然後放入搗藥罐裏面使勁搗了幾下,輕而易舉就將裏面的藥材搗成了粉末。隨後,他將搗好的藥粉倒入一個藥罐當中,再一次取出了木匣子,將那一支三元易經草取了出來,拿在了手中,取出一根松針,“嗤”地釘在了三元易經草三條根部分叉的地方。

  三根交叉、糾纏在一起的根莖,忽然間打開,隨後,三條根莖的底端,滲透出一種晶瑩剔透好似瓊漿一樣的液體——這便是三元易經草藥力和靈性凝聚而成的漿液,被隋戈用乙木神針給逼了出來。

  一滴一滴,緩緩地落入藥罐當中,跟其他的藥粉混合在一起。

  無須丹火,也無須水煎,一根松針,便將靈草的藥力和靈性全部逼了出來。

  待這三元易經草吐出了足夠多的漿液之後,隋戈拔掉了松針,將其放回了木匣當中。

  這三元易經草的三條根莖,再次交叉、糾纏在一起,只是個頭卻比之前小了一圈,而且也沒有之前那樣有光澤,有靈性。

  隋戈沒有理會這支三元易經草的變化,將注意力全都放在藥罐裏面,他將藥罐放入掌中,輕輕地旋轉、晃動著,等到三元易經草的漿液和其他藥粉完全融為一體。

  大約過了一刻鐘,隋戈停止了旋轉藥罐,略帶緊張和激動地揭開了藥罐蓋子。

  藥罐當中的靈草漿液已經凝固,罐子底部,出現一團黑乎乎的藥膏。

  雖然顏色很醜,但是開罐的時候,卻是異香撲鼻,當真有種神仙靈藥的感覺。

  隋戈可不想等著藥力消散,從藥罐裏面扣出藥膏,“啪~”地一聲抹在了老地主的瘸腿上面。

  “格格~”

  片刻之後,老地主的右腿裏面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好似骨頭生長的聲音。

  隨之而來的,還有鑽心的疼痛。

  老地主疼得一聲慘叫,當場昏了過去!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20:28

第57章 福禍所依



  小山村的清晨,空氣格外清新。

  山山水水,一景一物,都顯得寧靜而祥和。

  隋家宅院中,隋戈一夜未眠,守在老地主床前。

  昨晚給老地主瘸腿抹上靈藥之後,老地主就被直接痛昏了過去,當時著實將隋戈嚇了一跳,還以為這靈藥出了問題,害死了老地主。

  幸好,很快隋戈就探明瞭原因:老地主只是被痛昏了過去,卻並無大礙。靈藥的藥效也是完全沒有問題,只是因為塗抹的劑量有點大,靈藥藥性過猛,造成老地主瘸腿裏面的腿骨生長太迅猛,因而產生了巨大的痛楚,才直接將老地主給痛昏了過去。

  歸根結底,靈藥絕對沒有問題,而是隋戈低估了靈藥的威力,加大了劑量,這才造成了老地主的悲劇。

  可憐的老地主,居然成了孫子試驗靈藥的小白鼠。

  培元膏雖然有生殘補缺的靈效,但是隋戈卻忘記了為老地主鎮痛,的確是失策。畢竟,要讓老地主先天柔軟的腿骨長結實,這個過程肯定會帶來巨大的、讓人無法忍受的痛楚。

  弄清楚原因之後,隋戈趕緊用乙木神針的針法為老地主止疼,然後讓他昏睡了過去。

  隨後,隋戈一夜沒合眼地守在老地主床前,以防不測。靈藥雖然是完全按照神農仙草訣上的靈藥方配製出來的,但是畢竟還沒有測試過藥效。本來隋戈以為萬無一失,誰知道居然直接就把老地主給痛昏迷過去,這讓隋戈不禁擔心起來。

  隋戈雖然很想治愈老地主的瘸腿,但是他也害怕因此而害了老地主。

  老地主雖然不是隋戈的親爺爺,但是在隋戈的心裏,老地主比親爺爺還親,也是隋戈在世上唯一的親人。若是老地主因此而遭遇不測,隋戈心裏面恐怕永遠都不能原諒自己。

  隋戈一夜沒合眼,牛小花也是一夜未睡。

  牛小花是被老地主的那一聲慘叫給驚擾的,隨後她就陪著隋戈在這裡守了一夜,時而給隋戈送點水,時而陪他說幾句話,寬慰隋戈幾句,儼然像是一個溫順的小妻子。

  “痛!真他媽……痛!”

  這時候,躺在床上的老地主終於醒了過來。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叫痛。

  隨後,老地主看了看隋戈和牛小花,說道:“著急什麼,這把老骨頭還硬朗著呢,沒那麼容易歸西。”

  “現在不痛了?”隋戈向老地主問道。

  “不痛了。”老地主點了點頭。

  隋戈松了一口氣,上前拔掉了老地主腿上的松針。

  “試試。”隋戈向老地主說道。

  “好。”老地主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滿懷激動地將雙腿放在了地上。

  老地主試著用右腿點了點地面,然後將腳掌全部踏在了地上,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移往腿上。

  如果在以前,老地主的右腿,根本就無法承重,但是今天,他居然站了起來!

  第一次沒有用拐杖,就憑自己的一雙腿站了起來!

  “我的腿……”

  “我的腿——好了?”

  老地主老淚縱橫,神情激動不已。

  從出生就一直困擾著老地主的先天惡疾,曾經因此而被家人遺棄,淪為乞丐,如今,居然被治好了。

  更重要的是,是被他的孫子治好的。

  老地主很清楚地知道,隋戈一直都在想辦法治愈他的惡疾,如今終於得償所願,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病,讓隋戈以這樣的方式盡了孝心。

  “試著走動一下。”隋戈微笑著說道,眼眶卻已經濕潤。

  十幾年養育之恩,他終於能夠回報一點給爺爺了。

  老地主伸手抹去臉上的淚水,哈哈一笑,抬起右腿邁了出去。

  一步!兩步!……十步……五十步……

  老地主從床頭走到了房間門前,然後又從房門走到了院子裏。

  儘管他的步履很生硬,但是卻走得很穩、很開心。

  院子裏面,不時傳來老地主爽朗的笑聲。

  “你怎麼哭了?”隋戈看見旁邊的牛小花不停地拭淚。

  “就是想哭。”牛小花說道,梨花帶雨的模樣,越發惹人憐惜。

  老地主在院子當中整整走了一個小時,直到全身都被汗水打濕,他才停了下來,然後一屁股坐在院子當中的石凳上,說道:“痛快!我隋半邊走了大半輩子的路,從來沒有今天走得這麼痛快!衰仔,你真是了不起!你比爺爺強多了!”

  “沒有爺爺,就沒有我。”隋戈答道,這是他的心聲。

  “別說這些了。”老地主豪氣地說道,“今天要好好慶祝一下。小花,中午你多弄幾個菜,我們一家人好好慶祝一下!老天爺總算待我不薄,入土之前,還能給我一雙好腿。就算下輩子轉世,看來都不會做瘸子了,哈哈!”

  隋戈知道,老地主是在用這種方式發泄心頭的鬱悶和不滿。畢竟,老地主是因為腿瘸才被家人遺棄的,這些年來,儘管他沒有怨天尤人,但心裏面卻是憋了一口氣。他恨家人的涼薄,也恨老天的不公。

  午飯的時候,老地主醉得一塌糊塗,他說了很多話,罵了很多人。

  這一輩子的憋屈,似乎都被他給發泄出來了。

  飯後,隋戈給老地主熬了一碗醒酒湯,沒過多久,老地主便清醒了過來。

  發泄了一通之後,老地主恢復了平常逍遙自在的老光棍風采,向隋戈說道:“衰仔。你說得對,以後我再去禍害哪的寡婦,都不用怕被人家放狗咬了,嘿~”

  “那好啊,我還等著你給我領個年輕婆婆回來呢。”隋戈笑道。

  “那可不行。我隋半邊的家產,可只留給我孫子!”老地主吝嗇地說道。

  “沒關係。爺爺你已經把最重要的資產留給了我。你想想看,我連你的瘸腿都能夠治好,日後想要賺多少錢,都是沒有問題的。”隋戈笑道,他有靈草、靈藥在手,何愁賺錢。

  “沒錯,你能配出這樣的仙藥,多少錢都能賺——不對!”老地主話剛說了一半,忽地搖頭。

  “怎麼不對?”隋戈疑惑道。

  “仙藥,可是上界神仙掌管著,我們偶然得點好處,已經是莫大的機緣了。如果想要用仙藥來賺錢的話,這恐怕就是洩露天機啊。”老地主的迷信思想又開始作祟,“天機不可洩露,靈藥更不可輕易示人啊。我總感覺,這靈藥問世,那就是福禍相依,你以後使用,一定要慎之又慎!”

  隋戈雖然不贊同老地主的迷信思想,但是“靈藥不可輕易示人”這話,倒是讓隋戈心生警惕。老地主說得沒錯,小心使得萬年船,一旦讓人知道他隋戈身懷靈藥,恐怕未必是什麼好事情。

  除非,他有足夠的武力來保護靈藥和自己的安全。

  “看來,回去之後,就得抓緊時間提升修為了。”隋戈在心頭暗想道。如今靈草已經種植出來,要踏入練氣期,也就容易多了。

  “你什麼時候回學校去?”老地主問道。

  “晚上乘火車回去。”隋戈說道。

  “嗯,那把小花叫來。”老地主說道。

  隋戈不知道老地主要幹嘛,只得將牛小花叫了過來。

  老地主看著兩人,神情之中滿是感慨,“衰仔,小花,你們兩人的事情,是爺爺應承下來的。這事兒我沒有徵求衰仔的同意,而且小花年紀也還小,所以你們的事情,爺爺也不勉強,就順其自然吧。”

  隋戈和牛小花點了點頭。

  “小花要上學,爺爺過一陣就跟你去聯繫,一定能讓你進學校唸書的。”

  “另外,衰仔。我醜話先說在前面,就算我哪天走了,你也不能欺負小花,她是一個好姑娘,你如果不能娶她,也要把她當親妹妹看待!更不許別人欺負她!”

  “爺爺,你放心,小花入了我們隋家的門,那就是我的家人!”隋戈應承道。

  “嗯,這樣我就放心了。”老地主說道,“另外,我腿好了的事情,你們兩人暫時不要宣揚出去。”

  “為什麼?”隋戈和牛小花都不解地看著老地主。

  “一夜之間,我瘸了幾十年的腿忽然好了。你說,別人會怎麼想?”老地主提醒隋戈道,“別的不說,就我這秘制的狗皮膏藥,惦記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呢。每一次我去趕集,求著跪著要拜我為師的人,都能從排成長隊。這些人,你以為他們是衝著什麼來的。”

  隋戈明白了老地主的想法,又道:“但你打算怎麼辦?總不能腿好了還要裝瘸吧?”

  “所以,我到時候打算做一場戲。”老地主說道,“等哪天下雨,我就出去溜達一圈,然後裝著從山上摔了下來,在床上躺幾天,然後我急病亂投醫,隨便找幾個醫生一陣亂治,當然我不吃他們的藥。然後,慢慢地,我因禍得福,腿也就漸漸好了。”

  “嗯。這個主意挺好,不過可以稍加改動。”隋戈說道,“應該這樣,等哪天下雨,你出去溜達,然後碰巧看到王寡婦在家洗澡,你去爬墻,結果失手摔了下來,又被狗追咬……”

  “你這個不孝子孫,敢取笑你爺爺,我打死你——”

  “小花,你照顧好爺爺,我先走了,還得去趕火車呢!”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20:31

第58章 膏藥,不姓隋了



  隋戈連夜趕回了東江市。

  儘管來到東江市不久,但是這個城市卻讓隋戈有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回到寢室的時候,不過七點二十左右,寢室裏面的三個傢夥,正在蒙頭大睡。

  時間,果然是改變一切的良藥。

  剛入校的那會兒,江濤、柳小童因為專業太差的原因,險些就尋死覓活了。隨後又賭咒發誓地要搞什麼雙學位、考研究生,誰知道入學才多久,玩遊戲、泡妞、睡懶覺就成了校園生活的主題,剛入學時的那份雄心壯志早已經被腐蝕一空了。

  不過,這就是大學最真實的一面。

  江濤、柳小童和高峰,也只是隨波逐流而已。

  “柳小童,你不背英語單詞了?”隋戈衝著柳小童說道。

  “英語,都他媽的扯蛋!”柳小童翻了一個身,又睡了過去。

  “江濤,你不是要修雙學位嗎?”隋戈又騷擾江濤道。

  “雙什麼學位……我現在就想雙飛。”江濤的回答更絕,看來這小子是徹底墮落了。

  至於高峰,隋戈就不用去騷擾了,反正這小子的生活就是泡妞加打魔獸。

  不過,高峰卻主動騷擾了隋戈,他伸出頭向隋戈說道:“對了隋戈,昨天下午的時候,有個叫李鳴意的醫生來找過你,因為你不在,他就留了一個電話給你。嗯,他還說,有驚喜等著你呢。你說,一個男人,能給你什麼驚喜,他不會是喜歡你了吧……哈~”

  “驚喜?”

  隋戈不禁詫異,片刻之後,他才想起李鳴意這個人。至於驚喜,隋戈實在不認為,李鳴意這種小角色能夠給自己帶來什麼驚喜。如果不是高峰這會兒提起,他幾乎都忘記了這麼個人。

  反而,隋戈有些好奇,高峰這傢夥怎麼會醒得這麼早。

  “因為我剛睡。”高峰打了一個呵欠,他昨晚居然玩了打了一個通宵的魔獸。

  “這三個傢夥,看來是廢掉了。”隋戈在心頭暗嘆一聲。

  都說大學是知識的搖籃,是通向理想的階梯,是塑造靈魂的殿堂。但是,對於大部分人來說,神州的大學,一潭死水,墨守陳規,毫無生機,不知不覺當中,大學就成了埋葬青春的墳墓。

  隋戈在火車上雖然沒有睡好,但是因為本身修為的緣故,倒是不覺得睏倦。

  這時候橫豎沒什麼事,於是隋戈撥通了李鳴意的電話。

  李鳴意這會兒正躺在女友的被窩裏面,昨夜梅開二度,累得他腰酸背痛,要不是提前含了一粒藍色小藥丸在口中,只怕早就攤在床上了。

  聽家手機鈴聲響起,李鳴意趕緊按下了接聽鍵,他擔心要是吵醒了床上這個**人,讓他再來個梅開三度的話,他今天恐怕就不能下床了。

  “你是誰?”李鳴意有些不爽被人打擾了清夢。

  “我是隋戈,聽說你昨天來找過我——要給我驚喜?”

  李鳴意聽見是隋戈給他打的電話,臉上頓時浮現出得意的陰笑,起身爬下床,走到了窗戶邊上,說道:“沒錯,隋戈同學,我有大大的驚喜給你呢。”

  “請說。”

  “你家秘制的狗皮膏藥,還沒有申請過專利吧?”李鳴意得意洋洋地問道。

  “嗯。”

  “所以,我做了一件善事,替你們申請了專利權。”李鳴意越發得意,忍不住笑出了聲,“不過,申請專利之後的狗皮膏藥,它可不姓隋了。這就是我給你的驚喜,懂了嗎?”

  “嗯,明白一點。”

  “你現在是不是很惱火,是不是很懊惱?是不是很恨我?”李鳴意笑道,“隋戈,你就是一個乳臭未幹的毛小子而已,不入流的江湖郎中,跟我鬥,你差太遠了!”

  “這麼說,你已經配製出了同樣的狗皮膏藥?”

  “當然。別忘了,我花了一千塊從你手中購買了兩張狗皮膏藥呢。”李鳴意說道,“你一定以為賣我高價很開心吧?可惜你絕對想不到,我將你的狗皮膏藥送給了制藥廠的一個朋友,他已經成功地破解了你的膏藥藥方,而且製成了同樣的膏藥出來。不僅如此,我們的專利權很快就會批下來。到那時候,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我腦子笨,麻煩你說清楚一點。”

  “等到專利權批下來,狗皮膏藥就不姓隋了,我們叫它‘帝玉膏’。以後,你們家如果再賣同樣的狗皮膏藥,你就是侵權,我們有權利起訴追究你們的責任。”李鳴意獰笑道,“如果你們想繼續賣狗皮膏藥也行,但是必須付給我們專利費。”

  “嗯。我清楚了。”

  “你是不是覺得胸口很痛?是不是覺得怒火攻心?是不是……一切都晚了,自從你試著挑釁我的尊嚴的時候,你就註定了今天的悲劇!沒用了,你就是跪在我面前給我舔鞋都沒用,我就是要踩得你永世不得翻身!說起來我還應該感謝你,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哪有這麼好的發財機會……我日!這個小王八蛋,什麼時候挂了我的電話!操!”

  李鳴意將電話摔到了床上。

  “鳴意——你要**嗎?快來啊?”床上的女人**了一聲,似乎她對“操”這個字很敏感。

  李鳴意將手掌放在內褲裏面搓了幾下,那地方卻跟軟麵條似的,根本沒什麼反應。

  關鍵時刻,它總是這麼掉鏈子。

  “不爭氣的東西!”李鳴意在心頭暗罵一聲,然後衝著床上的女人說道,“親愛的莉,我們很快就會發財了,而且是發大財!”

  對於女人,如果不能填補她們的身體的慾望,就只能填補她們對金錢的慾望。

  果然,床上的女人不再騷叫了,向李鳴意說道:“親愛的,說的都是真的?”

  “放心吧,錯不了。”李鳴意得意地說道,“我跟一個朋友合作研發了一種新藥,已經處於試用階段了,而且專利權很快就會批下來了。到時候,那就是財源滾滾來啊!”

  “新藥……真的?”女人驚喜道,她很清楚當今醫藥行業的暴利,“那以後的話,我就不用去醫院做護士了?你也知道,住院病房那些病人,又臟又臭,我可不想再伺候他們了……”

  “那以後,你就做我的專用護士,天天在床上給我聽診、打針,行不行啊?”李鳴意淫笑道。

  “我們的新房裝好沒,我想跟你結婚了。”女人又道。

  “快裝好了。”李鳴意說道,“別擔心房子了,用不了多久,我讓你住別墅,海景的。”

  “海景別墅?”

  聽見海景別墅,女人的兩種慾望一起上來了,貓叫道,“鳴意,我濕了……”

  “那就晾幹吧。”

  李鳴意趕緊起身說道,“我馬上要出去一趟,藥廠老闆還要跟我談生意呢。”

  “討厭,以後你就陪他睡去吧!”女人欲求不滿,忍不住埋怨道。

  正巧,這時候李鳴意的手機又響了。

  “瞧瞧,人家都在催了。”李鳴意借機開溜,一邊穿衣服,一邊往房間外面走去。要是再被這女人給纏上的話,他恐怕會被榨得精盡人亡的。

  “喂……什麼!”

  本來李鳴意想借電話開溜,但是接了電話之後,他卻臉色大變,火速拉門而出。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20:35

第59章 練氣

  道不可輕傳,靈藥不能輕易示人。

  隋戈沒想到剛回東江市,就遭遇了一個小小的“教訓”。

  人常說“不怕被賊偷,就怕賊惦記”。

  別說靈藥,就是一劑狗皮膏藥,居然都有不少的人惦記著呢。

  不同的是,鄉下的那些人,總想著拜老地主為師來取得膏藥的配方,而城裏面的人,更加直接一點,直接對膏藥上的藥物成分進行分析,直接“破譯”膏藥的配方。

  李鳴意醫生,大概還以為他很“生動”地給隋戈同學上了一課呢。

  但是,隋戈同學的“課”,可不是那麼好上。

  狗皮膏藥的方子,也不是那麼容易被破解的。

  要真的那麼容易被破解,老地主的膏藥,還能夠名滿全縣,縱橫數十年?

  要知道,民間醫生當中,也有臥虎藏龍之輩。

  有的老中醫,一輩子都跟藥材打交道,但凡是中藥製品,放在鼻尖一聞,對其中的藥物成分就能猜個**不離十了,如果再試一試,嘗一嘗的話,那基本上也對藥物的配方也就了然于胸了。

  但是,到目前為止,整個黃平縣,卻沒有人制出能夠跟隋家狗皮膏藥媲美的膏藥出來。

  所以,隋戈沒聽完李鳴意講什麼就挂掉了電話。

  隋戈知道李鳴意有先進的儀器、經驗豐富的藥劑師配合,但這些都沒用。李鳴意的確能夠得到狗皮膏藥的“藥方”,但是,無論多麼先進的儀器,也分析不出辰時和戊時從同一口井中取出的水有什麼差別,再經驗豐富的藥劑師,恐怕也分辨不出黑狗皮和花狗皮究竟有什麼本質區別。

  李鳴意以為破解了一個“藥方”,就能夠複製隋家的狗皮膏藥,那實在太自以為是了。

  不過,這件事情倒是給隋戈提了一個醒,以後在使用靈藥的時候,一定要慎之又慎,否則一旦被別有用心的人盯上,恐怕會引起無窮禍患。

  幸好,區區一個李鳴意,隋戈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拋開這事不理之後,隋戈去了溫室棚。

  自從在許衡山的幫助之下弄到這個溫室棚之後,這裡就儼然成了隋戈的私人領地,除了他之外,沒有人知道這個溫室棚裏面究竟種植了什麼東西,也沒有別的人進入過這裡。

  只怕誰也不會想到,在破舊的農學院植物培育基地的一個溫室棚中,竟然種植著價值數千萬的老山參,更有一批價值無法估量的三元易經草。

  打開溫室棚的鎖之後,小銀蟲聽見動靜,嗖地從靈田當中彈射而出,落在了隋戈的手背上。

  靈獸,尤其是擁有洪荒血脈的靈獸,壽命都是極其悠長的,比如小銀蟲,其壽命至少有幾萬年。但是,靈獸要提升修為等級,卻比人類困難了許多。只是,小銀蟲因為有享用不盡的老山參和三元易經草,因此修為突飛猛進,早已經突破了二級靈獸,就算是練氣期的修行者,也休想能夠收服它。

  不過,小銀蟲這個吃貨,顯然很清楚一個道理:它只有跟著隋戈,才能有享用不盡的靈草。

  正因為如此,小銀蟲現在可是死心塌地跟著隋戈同學混了。

  就算是隋戈拿掃帚攆它,恐怕都是攆不走的。

  隋戈用指頭撥了撥手背上的小銀蟲,然後在靈田四週巡視了一圈,因為有靈雨、靈田的滋養,裏面的老山參藥力和靈性進一步提升著,如今差不多能夠比得上兩三百年氣候的老山參了。至於那些有些像蘿蔔,又像是大號紅色人參的三元易經草,它們的中心處都長出了一根花莖,上面開出一串串的小花朵,五顏六色,觸目所見,一片姹紫嫣紅。

  不過,隋戈知道,這些花朵永遠都不會結出種子的,它們的存在,只是為了吸納更多的靈氣,有利於它們修行,對於結成種子這種耗費元氣的事情,它們是不會幹的。所以,靈草的種子,可是很難尋獲的。

  另外,這些蘿蔔的花朵和根部,都釋放出一種奇特的香味。

  一聞之下,只覺得全身飄飄然,漫步于雲端之中,精神異常地放鬆,然後有些倦怠,想要昏睡過去。

  這些香味,聞了之後卻沒什麼好處,只不過是這些靈草用來迷惑人類,避免受到傷害的手段罷了。若是心志不堅的人,聞了這香味,很容易幻覺叢生,然後昏昏沉沉,如同死人一般。

  所以說,但凡靈草這東西,可不是那麼容易吃上的。

  靈田目下的狀況,隋戈還是比較滿意,向小銀蟲說道:“唔,還算不錯。給我繼續看守靈田,改善靈壤,以後好處更多。”

  小銀蟲聽懂了隋戈的話,連連點頭。

  隋戈屈指一彈,將小銀蟲彈落在靈田當中,這傢夥立即鑽入了靈田裏面,快速穿梭起來,發出一陣陣銀質風鈴的悅耳聲響。

  “好了,是時候開始練氣了。”

  隋戈走到靈田當中,精心挑選了一株蘊含草木元氣最多的蘿蔔,完全不為這些蘿蔔釋放出來的香味所惑,一運勁,將那株蘿蔔從靈田中拔了出來。

  隨後,隋戈提著蘿蔔坐到了一塊大的玉石原石上面,將那蘿蔔橫放在面前。

  這株蘿蔔蘊藏的元氣,遠遠超越了當初那株狗尾草,算是真正的下品靈草了。所以,隋戈可不敢像小銀蟲那樣,將這株蘿蔔整個兒吞下去。要不然,最大的可能,就是落個經脈爆裂下場。

  坐定之後,隋戈取出幾枚九葉懸針松,分別刺入蘿蔔分叉的根部上。

  片刻之後,幾縷白色的元氣從蘿蔔的葉片上緩緩吐了出來,源源不絕。

  隋戈閉上眼睛,按照神農仙草訣中的練氣吐納之法,將幾縷元氣吸入腹中,然後蓄積起來。當腹中的草木元氣蓄積到一定程度之後,隋戈便開始試著催動這些元氣。

  最初,催動這些元氣運行的時候並不順利,因為這些元氣畢竟是從外界掠奪而來的,但神農仙草訣入草木而得道,對草木元氣的掌控,實在是強于任何功法,過了一陣之後,隋戈終於完全掌控這些元氣,催動這些元氣進入周身經脈當中。

  外練筋皮骨,內練一口氣。

  練氣,練就的是真氣。真氣,存儲於人體丹田當中,遊走在經脈之內。

  但凡人出生之後,經脈受後天污穢所影響,就開始閉塞。普通人到了八歲之後,經脈幾乎都完全閉塞,所以,修煉內家真氣,往往都是從小就開始了。不過,也有許多人借助靈丹妙藥或者高手來打通經脈,這樣便不受年齡之限制。

  神農仙草訣,以靈草配合練氣,便不受年齡之限。

  精純的草木元氣進入隋戈經脈當中,如同水流一般,不斷衝擊經脈中淤積的後天雜質,然後再融入到經脈壁中——這便是靈草固本培元、疏通經脈的過程。

  當體內的草木元氣被吸收殆盡之後,隋戈便用呼吸吐納之法,從外界吸入更多的靈氣,一直到經脈中的污穢全部被沖刷掉,手足經脈貫通,形成了一個週而复始、如環無端的迴圈。

  這時候,隋戈才停止了從外界吸收草木元氣,忽地睜開了眼睛,口中吐出一口血污。

  他終於打通了一部分經脈,成功踏入了練氣期!

  之前努力了多日都無法突破的練氣期,想不到現在只用了一兩個小時,就已經初窺門徑,踏入了練氣初期的門檻。神農仙草訣入草木而得道的修行法門,其神妙可見一斑。

  從練體期到練氣期就是一個門檻,一個瓶頸,對於許多習武者來說,要跨越這道瓶頸,沒有三五年的磨煉和領悟,絕對難以突破,更有許多人,窮其一生也休想跨入這道門檻。

  正因為如此,才有“外家拳易練,內家拳難入”的說法。

  玉石上面的這株蘿蔔,根部已經縮小了一半,葉片無精打采,看起來已經是“奄奄一息”。

  不過,隋戈卻知道這靈草只是在“裝死”而已,於是拔掉了九葉懸針松,將其重新栽種在靈田當中。

  用不了幾天,這株蘿蔔就會恢複元氣的。

  儘管隋戈已經踏入練氣初期,臉上雖然高興,卻沒有自得之色。因為練氣初期打通的一部分經脈稱之為十二正經,這十二條經脈起于手足,連通肺腑,所以氣血最旺,也是最容易打通的經脈。而練氣中期需要打通的十二別經,便不會那麼容易了。而練氣後期的奇經八脈,更是難上加難。

  總之,無論是習武之人還是修道之人,想要更進一步,其中的難度都不亞於愚公移山、精衛填海。

  即便是有神農仙草訣,隋戈日後的修行,也同樣會遭遇瓶頸的。

  離開溫室棚之後,隋戈返回了寢室。

  讓他沒有預想到的是,李鳴意居然在寢室裏面等他。這時候,寢室裏面就自有高峰一人,正在瘋狂地砍殺著魔獸,似乎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李鳴意的存在。

  隋戈大惑不解,心想這廝難道還要到寢室裏面給自己驚喜?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1 20:37

第60章 報應不爽

  李鳴意正跼踀不安地在寢室裏面踱著步子,看到隋戈走進寢室,臉上露出一種難以形容的古怪表情,聲音幹澀地向隋戈說道:“隋戈同學……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之前說的那些屁話吧。”

  “哦……這不是李醫生嗎?”

  隋戈看了李鳴意一眼,本想挖苦他兩句的,但是覺得很是沒趣,於是又加了一句,“好吧,我原諒你了,你可以回去了。”

  李鳴意一臉愕然地看著隋戈,大概他沒有想到隋戈會這麼容易就原諒他吧。於是,李鳴意又問了一句,“你……您真的原諒我了?”

  “是啊,我這人不喜歡記仇,你回去吧。”隋戈看也不看李鳴意一眼。

  對於李鳴意這樣的人,隋戈是不屑于收拾他的。

  “不是……您雖然原諒我了,但我還有事情要求你。”李鳴意說道,神情很是尷尬。

  “咦……這不是那位李醫生嗎?你什麼時候來的?”高峰這廝似乎現在才留意到寢室裏面多了一個人,“你上次不是說要給隋戈一個驚喜嗎?究竟是什麼驚喜呢?”

  “驚喜……哪有什麼驚喜。”李鳴意越發尷尬,然後硬著頭皮向隋戈說道,“隋戈同學,我媽病了——”

  “你媽病了?跟我什麼關係?趕緊送醫院啊,而且你又是醫生。”隋戈覺得李鳴意今天真是有些莫名其妙,似乎腦子都有問題了。

  “不是,我媽貼了你的狗皮膏藥……不,是貼了我製作的狗皮膏藥,她的兩條腿都瘸了。”李鳴意神情黯然道,“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財迷心竅,居心不良,也不會遭此報應……隋戈同學,您大人有大量,請您務必看看我媽的腿,要是您能治好她的腿,再高的診金我都付。”

  “什麼?你制的膏藥把你媽的腿給弄瘸了?”隋戈詫異道,真不知道李鳴意這廝制出來的膏藥究竟是什麼東西,居然能將好人的腿都給貼稱瘸子。

  隨後,隋戈又道:“古話說,‘親有疾,藥先嘗’,真沒想到,你這傢夥居然拿你母親來試藥,你的孝心讓狗給啃了?”

  李鳴意一臉愧疚之色,說道:“只是膏藥而已,我哪知道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何況,我以為已經破解了藥方——”

  “你以為自己破解了藥方?”隋戈淡淡一笑,“可惜,你的想法太天真了。忘記告訴你了,破解我們家狗皮膏藥的人可不少呢,不過山寨出來的膏藥能夠將人的腿治瘸的,恐怕你還是頭一個呢。”

  李鳴意被隋戈這話諷刺得老臉發紅,想起早上的時候,他還在電話中跟隋戈耀武揚威,此時更加覺得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是,就算這地板上真有一個縫,李鳴意也不可能鑽進去,因為他老母的一雙腿是瘸是好,全都掌控在隋戈同學的一念之間。

  李鳴意其實並不想來求隋戈的,但是他老娘被送進醫院之後,醫院的專家們都表示無能為力,並且建議其高位截肢。如此一來的話,李鳴意的老娘恐怕就只能一輩子在輪椅上渡過了。

  一劑膏藥將風濕治成了高位截肢,李鳴意覺得實在是愧對自家老娘。

  噗通!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李鳴意跪在了隋戈面前。

  是的,他跪了。

  跪得很清脆,很響亮,把正在玩遊戲的高峰都驚了一跳,滑鼠一抖,險些被魔獸給幹死了。

  “隋先生,我知道我自己是畜生,是禽獸王八蛋,豬狗不如,狼心狗肺,但是我媽她老人家是無辜的,我哪知道,貼了兩張膏藥,居然會將她的雙腿給貼瘸了呢。隋先生,您如果心裏不舒服的話,你就扇我幾耳光,踢我幾腳都行,但是請您一定要救救我媽……”

  “起來吧。”隋戈向李鳴意說道。

  男兒漆下有黃金,一個男人能夠為了自己的母親下跪,也算是還有一點人性,也算是良心未泯。

  隋戈從小無父無母,但因為老地主的緣故,卻是一個有孝心的人,看到李鳴意為了自己的母親給自己下跪,倒是沒辦法無動於衷了。

  “隋先生,你答應救我母親了?”李鳴意大喜道。

  “盡力而為。”隋戈說道,“你也不要高興太早,第一,我要看過情況,才知道能不能救你母親;第二,鋻於你之前的行為,我是不會白白出手的。”

  “隋先生您放心,什麼條件我都答應!”李鳴意一口應承道。

  “那好,我們走吧。”隋戈說道。

  醫者仁心,事不宜遲,所以隋戈也沒有多等,跟著李鳴意乘車直奔醫院。

  二十幾分鐘之後,隋戈跟著李鳴意到了三醫院的骨科病房。

  病房當中,除了李鳴意的母親之外,還有一個中年西醫。

  此人是三醫院的骨科副主任醫師,名叫陶承德,仗著副主任的頭銜,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荒唐!”

  陶承德聽了李鳴意的想法之後,訓斥道,“李鳴意啊李鳴意,你好歹也是一個醫學碩士生,堂堂的醫師,居然將這種江湖郎中請入了我們醫院,這是什麼?這簡直就是荒唐之極,貽笑大方!作為一個職業醫師,你這種行為簡直給我們醫院同仁丟臉!”

  “陶主任,隋先生是我請來的,就算他是江湖郎中,現在我也希望他來為我母親治病。”李鳴意壓著心頭的怒氣說道。如果不是顧忌陶承德的身份,只怕李鳴意現在就要發飆了。為了將隋戈請來這裡,他李鳴意又是低頭又是下跪的,怎麼也不能讓陶承德給氣走啊。

  但是陶承德是什麼人,在他的眼中,李鳴意只是一個小醫師而已,跟他這位副主任相距甚遠,所以他毫不客氣地說道:“李鳴意,我看在單位同事的份上,才親自為你母親診斷,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居然還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你難道不想在三醫院混了嗎!”

  “麻痹的!陶承德,你親自給我媽診斷,結果就是要讓她老人家高位截肢,我感恩,我感你祖宗十八代的恩!”李鳴意心頭的怒火終於爆發了。

  徹底爆發了!

  原本,李鳴意也不是這種輕易就會發怒的人,但是之前給隋戈低頭、下跪,李鳴意心頭始終覺得有些憋屈,而陶承德的這些話,卻像是一根導火索,徹底引爆了李鳴意心頭的怒火。

  陶承德不由得一愣,很顯然,他沒有想到李鳴意居然敢跟他叫板。一般情況下,這時候的李鳴意,應該擺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晚輩態度,並且應該稍微說幾句感謝的奉承話才對,雖知道這個李鳴意今天居然吃了豹子膽,敢跟他正面卯上。

  “你……李鳴意,你這是什麼素質!你哪還有一點人民醫生的修養!你不配留在這裡當醫生!”

  “夠了——”

  李鳴意冷冷道,“陶承德,我現在以病人家屬的身份請你出去!至於我有沒有素質,配不配做醫生,那也不是你說了算,你算什麼東西,你以為自己是院長?好了,你請離開!”

  “好!李鳴意,你給我等著!”

  陶承德氣得臉色鐵青,哐當一聲摔門而去。

  “阿鳴,這……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要截肢?”

  這時候,病床上的李母才反應過來,“高位截肢”四個字,將她嚇得著實不輕呢。

  “媽,你放心好了,什麼事沒有。”李鳴意善意地繼續說著謊言,“這位隋先生,是我專門為你請來的中醫高人,他一定有辦法治好你的病。剛才陶承德說的那些話,你就當他是放屁好了。”

  “阿鳴,你就不用騙我了。唉,真是沒想到,我連孫子都沒抱上,這就要坐輪椅了……”

  說著,李母就在床上垂起淚來,然後向隋戈說道,“小先生,你是中醫?”

  “中醫世家。”隋戈說道。

  “還是中醫好啊。”李母說道,“早些年,我就叫阿鳴去學中醫,我說洋鬼子的東西靠不住,他恁是不聽……對了,小先生,我這雙腿究竟能不能治啊?”

  “我看過之後才知道。”隋戈說道,坐下來查看李母的一雙腿。

  李鳴意那個藥方,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居然讓他母親的一雙腿完全失去了知覺,肌肉、神經都處於開始逐漸死亡,所以陶承德才下了“高位截肢”的診斷結果。

  平心而論,李鳴意也知道陶承德的診斷結果中規中矩,但是事關自己的母親,李鳴意自然不肯輕易放棄,況且他認為解鈴還須繫鈴人,也許隋戈會有治療自己母親的辦法。

  隋戈查看了一番之後,向李鳴意說道:“邪毒侵體,與她雙腿中本來的寒毒互為作用,導致雙腿經脈完全閉塞——能治。”

  聽見“能治”的時候,李鳴意明顯松了一口氣,正要說兩句恭維的話,卻聽見隋戈又道:“不過,因為你之前讓我心情很不爽,所以診金不能低。”

  “只要你能治好我母親的病,多少診金我都付!”李鳴意連忙表態。

  “你一個月工資多少?”隋戈忽地問了一句。

  李鳴意不知道隋戈是什麼意思,卻不敢撒謊,說道:“連同獎金在內,一個月六千多一點。”

  同時,李鳴意心頭暗想:“難道他要我一個月的工資作為診金不成?”

  隋戈想了想,說道:“一月六千,一年七萬,十年就是七十萬。你母親養育你二十年,現在,你就用十年工資來回報她的養育之恩吧。”

  “你要七十萬?”李鳴意駭然道。他雖然表態多少診金都付,但是卻沒有想到隋戈同學的胃口竟然這麼大,大得這麼的離譜。

  “誰他媽說醫院的西醫心黑、胃口大,這個中醫小子才是真的心黑,黑得都他媽發紫了!”

  李鳴意在心頭罵道,這一刻他簡直就要崩潰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0:52

第61章 一記耳光四十萬

  “隋先生,我……我沒有七十萬。”

  李鳴意低聲下氣道,“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分期付款呢?”

  “分期付款?”

  隋戈啞然失笑,“李醫生,你們醫院給人看病,也可以讓病人分期付款嗎?我怎麼聽說,只要沒錢,就讓人停藥、出院呢?”

  李鳴意老臉一紅,說道:“隋先生,但是……我真的沒辦法籌到這麼多錢。”

  “你在翠花街還有一套新房。”隋戈並不介意敲打李鳴意一下,“以現在的市價,它至少值一百二十萬,儘管你只是付了半款,但抵押之後,弄個五六十萬還是沒問題的。”

  “翠花街的房子……你怎麼知道?”李鳴意像是看怪物一樣盯著隋戈。

  “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隋戈說道。

  “那是……我的婚房。”李鳴意痛苦地說道,如果失去了這套房子,他知道後果是什麼。沒有了房子,結婚的事情,那是想都別想了。

  “嗯,我知道。”隋戈說道,“所以,你現在只需要做一個簡單的選擇題。要麼,讓你母親坐輪椅,你抱著老婆在婚房裏面溫存;要麼,你母親痊癒,你打十年光棍。你現在是不是很惱火,是不是很懊惱?是不是很恨我?”

  惱火、懊惱、怨恨……這些詞語,李鳴意早上的時候曾經對隋戈說過。誰知道,報應不爽,報應來得太快,很快就降臨在李鳴意的頭上了。

  沒錯,李鳴意現在,的確是懊惱得要死。他這次不是偷雞不著蝕把米,而是偷雞不著把老本都要全賠出去。七十萬、婚房,轉眼之間,便要淪為別人的囊中之物。

  “怎麼,很難選擇?”

  隋戈淡淡地說道,“你母親的病情還能支撐幾天才會惡化,這樣好了,我給你三天時間來考慮、籌錢吧。”

  說完,隋戈便準備往病房外面走去。

  “隋先生,請等等——”

  李鳴意這時候做了一個非常艱難的決定,“我馬上去找人抵押房子!”

  “我不準!”

  這時候,病房門口忽地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她怒氣沖衝地跑了進來,指著李鳴意的鼻子罵道,“李鳴意,你這個畜牲、王八蛋!早上你還在床上跟我卿卿我我,一轉眼你就敢動抵押我的婚房了,你……你他媽不是人!”

  “徐莉——”

  李鳴意衝著這個潑辣的小護士說道,“已經沒有商量的餘地了,我已經做出了決定。如果不抵押房子的話,我媽這雙腿就完了!”

  “完了又怎樣!她沒了腿,還能坐輪椅,你要是沒了房子,你就只能做一輩子光棍,你就要斷子絕孫了!”破爛護士咆哮道。

  “我的房子,我想怎麼處理,跟你沒什麼關係。”李鳴意狠下心腸說道,“你現在還不是我的妻子,沒有權利干涉我的做法。”

  “好!李鳴意你這個王八蛋,我算是瞎了眼睛了,才會跟上你這種人。結婚,結你媽個頭,你跟你老媽你去接好了!王八蛋,你去死吧——”

  潑辣護士隨手抓起桌上的一個花瓶,狠狠地往李鳴意砸了過去。

  砰!

  花瓶在李鳴意額頭上碎裂,帶起了點點殷紅。

  潑辣護士卻是看也不看李鳴意一眼,怒衝衝地跑出了病房。

  李鳴意撕下一塊紗布,按住了額頭上的傷口,向隋戈說道:“隋先生,你放心,我這就去籌錢。”

  “阿鳴,你等等。”

  這時候,李母大聲叫住了李鳴意,然後將目光投向隋戈,“小先生,你的年紀雖然不大,但是阿鳴請你來這裡給我治病,顯然是醫術高強。中醫是個講究傳統的行當,更講究德才兼備,醫術越高的人,醫德往往也很高。但是,小先生似乎忘記了‘大醫精誠’的古訓的呢。如果世間醫生都如你這樣勢利,縱然醫術超群,也休想得到病人的尊敬。”

  “阿鳴,房子不準抵押!你送這位小先生走吧,我不需要他為我治病。”李母又轉向李鳴意道。

  “媽——”李鳴意擔心隋戈真個走了,趕忙勸說李母打消這個念頭,又向隋戈表示他一定會籌錢的。

  隋戈並沒有立即離開的意思,而是向李母說道:“老太太,我看你也是一個明事理的人。那好,今天你就斷一斷我跟你兒子的這點恩怨吧。”

  於是,隋戈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跟李母講述了一遍。

  聽完之後,李母長長地嘆息了一聲,然後向李鳴意說道:“阿鳴,你過來。”

  李鳴意不敢在這時候拂逆母親的意思,只得走了過去,坐在了李母病床邊的椅子上。

  “跪下!”李母厲聲道。

  李鳴意嚇了一跳,稍作猶豫之後,還是乖乖地跪在了母親面前。

  反正,今天李鳴意已經給隋戈下跪了,這時候也不在乎在隋戈面前下跪一次。

  “靠近一點。”李母又道。

  於是,李鳴意只好在地上又挪了挪。

  啪!

  就在這時候,躺在病床上的李母忽地狠狠甩了李鳴意一個耳光。

  很清脆,很響亮的一記耳光。

  好像李母用盡了全身力氣甩出來的這一耳光,似乎她希望能夠用這一記耳光將李鳴意打醒。

  李鳴意被這一記耳光給打懵了,一時間愣在了那裏。

  “報應啊!這就是報應!”

  李母捶胸長嘆道,“阿鳴,你爸去得早,我一個人含辛茹苦養育你十幾二十年,卻沒想到我是養而不教,居然讓你變成這麼一個自私、勢利、沒有德行的東西!我真是愧對你爸啊。這一耳光,希望能把你打醒。什麼都別說了,趕緊去籌錢吧,這都是報應。況且,徐莉這個人,我以前什麼都沒說,但今天你也看清了她的面目,只是一個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

  “媽,我知道了。”李鳴意點頭起身,出了病房,找人抵押房子去了。

  隋戈取出了幾根九針懸葉松,開始準備為李母治腿。

  以李母現在的情況,絕對不是兩張膏藥就能夠貼好的,須得打通她雙腿淤塞的經脈才行。如果是處於淬體期的隋戈,面對這樣的情況恐怕還有些棘手,但是現在隋戈已經練就了幾絲真氣,用真氣配合九葉懸針松打通經脈,應該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畢竟,隋戈經脈中的真氣,可是草木元氣吸收煉化而成,是最為純凈的木屬性真氣,擁有極強的治愈能力,如果不是因為剛剛踏入練氣期的門徑,隋戈只用自身真氣,就能夠打通李母的經脈。

  儘管此事只是小菜一碟,但是本著對病人負責的態度,隋戈也沒有掉以輕心,仔細、小心地替李母疏通著經脈。

  李鳴意救母心切,只用了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就將房子抵押了出去,然後將七十萬的現金支票拿到了隋戈面前。

  當李鳴意將這張支票遞給隋戈的時候,整只手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李鳴意怎麼都沒有料到,這一次頭腦發熱,竟然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價。

  全部的財產,幾乎都賠了上去,而且連老婆也沒了。

  一無所有。

  李鳴意老媽的腿好了,可是他仔細一想,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貪心,他老媽的這雙腿,原本就不會有什麼大事的。總之,一切都完了。

  隋戈看見李鳴意痛心疾首的樣子,說道:“這是何苦由來呢?對了,你的銀行賬戶是多少?”

  “銀行賬戶?什麼意思?”李鳴意不解道。

  “回頭我打四十萬給你。”隋戈淡淡一笑,“把賬號發到我手機上。”

  “為什麼?”李鳴意疑惑道。

  “因為你媽剛才的那一記耳光。”隋戈說道。

  剛才李母的那一記耳光,的確打得很舒坦,這讓隋戈心情好了許多。他現在原本就不缺錢,向李鳴意索要診金,也只是為了給他一個深刻教訓而已。所以,他心情舒暢了,少收李鳴意四十萬也沒什麼。

  說完之後,隋戈在李鳴意詫異的目光中走出了病房。

  “媽,我剛才沒聽錯吧……他真的要退四十萬給我?”李鳴意愕然道,顯然他沒想到隋戈竟然還能夠將吃進去的錢再吐出來。換成他自己,只怕都沒有這麼好心的。況且,如果隋戈真的退還四十萬給他的話,他再四處借點錢,指不定還能保住他的房子。

  “你沒聽錯。”李母說道。

  “這麼說,媽你剛才打我的那一記耳光,就值四十萬?”

  李鳴意說道,神情有些後悔,“早知道的話,媽你就該多扇我一耳光啊,指不定都不用花錢了。”

  啪!

  話剛說完,李母反手一耳光就扇在了李鳴意的臉上,“貪心不足!看來你真該多挨一耳光!”

  李鳴意暗嘆一聲倒楣,不過他也知道母親的話不無道理,這一次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貪心,怎麼會淪落到現在的地步。想了想之後,李鳴意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說道,“馮老闆,我的股份不要了……那狗皮膏藥的藥方,我無福消受!”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0:58

第62章 陽頂天

  “喂,隋戈。你是不是得病了啊?”

  在寢室吃午飯的時候,江濤忍不住問了一句。

  高峰和柳小童也一齊望著隋戈,似乎很贊同江濤的觀點。

  “你們才有病呢。”隋戈白了三人一眼。

  “別這麼說,哥三個是關心你的身體。”高峰說道,“你說,前段時間你的飯量,那是我們三個人加起來都趕不上,害得我們都以為你得了甲亢。再看看現在,你每天都吃的啥?蘿蔔絲、蘿蔔條、蘿蔔皮,你連蘿蔔葉子都吃,你是不是要變成兔子了!”

  原來,高峰三人將三元易經草誤認為是蘿蔔。

  “大驚小怪!都跟你們說了,我這是清理腸胃而已。”隋戈說道,又吃了一根蘿蔔條。

  “這蘿蔔條,究竟有什麼好吃的!”江濤說道,“給我吃一根。”

  隋戈倒也吝惜,拿給江濤一小根。

  江濤放入口中一嚼,然後說道:“香甜、多汁、可口……不過,還是蘿蔔啊。”

  “廢話,不是蘿蔔,你以為是什麼呢。”隋戈好聲沒氣地說道。

  不過,就是這麼一小根,江濤吃了之後,也發生了一些變化。當他吃掉那跟蘿蔔條之後,忽地就發現自己好像飽了,剩下的紅燒牛肉竟然勾不起他的食欲。

  午飯之後,隋戈躺在床上,以神農仙草訣中的吐納之法練氣。練氣,並不一定非要打坐,只要能夠靜心凝神,正確地呼吸吐納即可。

  在隋戈的一呼一吸之間,天地之間的靈氣和蘿蔔中的草木元氣在腹中逐漸融合,形成了一絲絲有靈性的氣息,遊走于經脈之中,運行一個周天之後,最後歸於丹田之中——這就是真氣。

  每一次呼吸吐納,隋戈丹田中的真氣就會增強一點點。

  隋戈全身心沉浸在呼吸吐納的妙處當中,感受著丹田中的真氣一點一點強大起來,如同睡著了一般。

  下午有兩節體育課。

  但其餘三個人見隋戈“睡”得正香,也就沒有打擾他。

  出門的時候,江濤順手牽羊,將隋戈剩下的小半包蘿蔔條給拿走了。

  隨後,這三個傢夥一齊向學校操場走去。

  半途中,高峰問道:“江濤,你把隋戈的蘿蔔條拿著幹嘛,當水果吃嗎?”

  “你別說,這小子的蘿蔔條還真好吃,感覺就像是水果,難怪隋戈這傢夥天天都吃。”江濤說道,“我估計可能是什麼新品種,要不然你嘗嘗看。”

  “好,我來嘗嘗,看看這蘿蔔究竟有什麼不同。”高峰隨手拈了兩條。

  “我也是嘗嘗。”柳小童也沒有客氣,聽見高峰、江濤說這蘿蔔味道好,他直接抓了幾條去。

  三個人就這麼便走邊吃,一直到了操場。

  嗶!嗶!

  剛到操場,集合的哨聲就想起了。

  三個人連忙站隊,排在了一起。

  這堂課是籃球課,集合完畢之後,體育老師就開始講解投籃的動作要領。

  而這時候,江濤、高峰、柳小童三人,卻察覺到身體有些不舒服,正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江濤,不對勁啊,我感覺到肚子很漲呢。”高峰說道,“越來越漲了。難道是吃了蘿蔔脹氣?會不會大屁啊,這麼多人,到時候可真是丟人了。”

  “脹氣?真是脹氣嗎?我怎麼也覺得肚子不對勁呢。”柳小童說道,一陣血氣上涌,臉都憋紅了。全身上下,似乎有一股“氣”上下亂竄。

  “咋回事。就吃了那麼一點點蘿蔔,按道理也不會脹氣得這麼厲害啊。”江濤說道,他跟柳小童、高峰一樣,也感覺到肚子很漲,整個人就像是被充氣一樣。

  “……”

  正在講課的體育老師皺了皺眉頭,停止了講課,向江濤、高峰和柳小童三人望了過來。

  可憐這三個傢夥,還渾然不覺,繼續在說脹氣的事情。

  “你們三個!對,就是你們!給我站到操場主席臺上去!馬上!立即!”

  體育老師見眼神警示對這三個傢夥居然無用,於是果斷地發飆了。

  操場邊緣上,有一個石頭砌成的主席臺,那是舉行什麼活動的時候,學校領導坐的地方。

  現在,卻成了罰站的好地方。

  體育老師顯然存心要落這三個傢夥的面子,所以才讓他們站到主席臺上去。

  如此一來,上體育課的所有同學,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體育老師是彪悍的,所以江濤三人也不敢跟其理論,只得悻悻然站到主席臺上去。

  不過,就在這時候,三個傢夥感覺到身上的情況越發不對勁,似乎全身的氣血都在往肚臍下方涌去。

  “看見沒有,這就是不遵守課堂紀律、不尊重老師的下場!你們引以為戒!”

  體育老師指著主席臺上的三人,向著其餘的同學說道。

  同學們的目光,齊刷刷地向三人盯了過去。

  結果,所有的男生,石化!石化!統統石化!

  所有的女生,先是石化,然後滿臉通紅地低下了頭。

  只見主席臺上的三個傢夥,下面的褲子都支起了一個高高的帳篷,昂然挺立,好似標槍一樣。

  由於是上籃球課,所以高峰、江濤都穿著籃球服,短衣短褲,完全遮蓋不住,實在太明顯了!

  還好!

  柳小童暗暗松了一口氣,雖然他也出了“狀況”,但是因為他沒有買籃球服,所以就穿了一條平時間穿的長褲,還不至於像高峰和江濤一般明顯。

  但柳小童未免慶倖得太早了,因為很快他就聽見“嘎嘣”一聲——

  褲子的拉鏈都被崩開了!

  此時,柳小童唯一能夠慶倖的就是自己的內褲還算結實。否則,只怕他就要撞死在主席臺上了。

  體育老師也石化了。

  這種情況,他還是人生第一次遇上。

  這時候,隋戈已經將身體當中的草木元氣全部轉化為真氣,於是便停止了吐納。

  剛一起床,隋戈赫然發現自己的小半包蘿蔔條不見了。

  頓時,他感覺不妙!

  倒不是他吝惜這些蘿蔔,而是那小半包蘿蔔條如果一個人吃掉的話,很可能會爆體的!

  靈草蘊藏的元氣,哪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即便是現在的隋戈,也不敢一口氣吃下整個蘿蔔。

  於是,隋戈幾乎是飛奔趕去操場的。

  以隋戈現在的修為,全力奔跑之下,速度何其之快。一分鐘不到,他就到了操場中間。

  然後,隋戈就看到了一幅令他震驚不已的限制級畫面 。

  江濤、高峰和柳小童三個傢夥,就這麼直挺挺地站在主席臺上,顯然他們自己這時候都懵了,全然不知所措。身體下方的帳篷,恍若三支鮮明的旗幟。

  而操場上面,除了草業科學專業的,還有別的專業的學生也在上體育課,以及一些打籃球、踢足球的學生,好幾百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樣,通通定在了操場上,目睹這三個彪悍的至高存在。

  “愣著幹嘛,趕緊回寢室!”

  隋戈快速衝到主席台下面,衝著三個人說道。

  這三個傢夥,終於回過神來,不約而同地用一隻手按住下面,然後用一種奇怪的姿勢,倉皇地往寢室方向逃竄而去。

  回到寢室之後,三個人連喘氣都顧不上,一個勁地把他們的小弟往下掰。可惜,剛剛服食靈草,“大補”過的小弟di,正值精力旺盛之際,任憑他們如何折騰,就是不肯低頭。

  衝冷水!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衝入洗手間,用冰涼的冷水衝了半個小時。

  依然無效!

  狂喝王老吉下火!還是沒用。

  最後,三人不得不出殺手锏,決定看一部毛片,舒緩舒緩。

  誰知道,校園網的網速卻又不行,線上視頻又被綠壩給攔了,下載速度又慢得跟蝸牛。

  一怒之下,高峰險些將鍵盤都砸爛了。

  “隋戈,究竟是怎麼回事?”江濤隱約感覺到,問題出在隋戈的蘿蔔上面。

  “什麼怎麼回事?”隋戈故作不知,“我起床晚了,剛趕到操場,就看到你們三個——嘿,要不是我讓你們快點跑,恐怕你們現在還得被人當怪物圍觀呢。”

  “難道,不是因為你的那些蘿蔔?”江濤又道。

  “什麼蘿蔔?哦,蘿蔔條嗎,我吃了不是都沒事麼。”隋戈淡定地說道,心中暗嘆,幸虧江濤這小子沒有吃獨食,否則恐怕就要爆體了,到時候還不知道能不能保命呢。三個人分食,倒是沒事,甚至對他們的身體還有好處。只不過是因為他們的身體沒有經過淬煉,吸收不了多出的草木元氣,所以多餘的草木元氣,全部都涌入到他們下丹田,也就是肚臍下三寸的地方。這地方,那是人體的藏精之所。

  於是,三人體內多餘的草木元氣,全都化成了精氣,於是乎,才上演了這麼一場精彩的好戲。

  “是啊。隋戈怎麼沒事?”高峰疑惑道。

  如果真是蘿蔔的問題,那麼吃得最多的隋戈,應該早就出問題了。

  “該死的網速,怎麼還下載不完!” 一向冷靜、淡定的柳小童,這時候急得跟猴抓似的。

  “哦,你們要毛片的話,我電腦上倒是還存了幾部。”隋戈實在是擔心會憋死這三個傢夥,於是只得把他珍藏的好東西全部共用了出來。

  隋戈點開電腦中一個叫“百家爭鳴”的隱藏文件夾,頓時神谷、大澤、小澤、井空等紛紛現身,吹拉彈唱,激情演繹,以這幾位大能的深厚功力,足以讓百煉鋼變成繞指柔。

  高峰、江濤和柳小童三人,總算是找到了宣泄點,三個傢夥相繼進入洗手間,舒緩了好幾次之後,總算是成功“下火”。

  這時候,三個人都已經累得氣喘如牛了。

  “對了,恭喜你們三個,也上了校園論壇頭條。所以,下次不要嫉妒我了。”隋戈笑道。

  “什麼——”

  高峰尖叫一聲,猴急地進入了校園論壇。果不其然,最上面的一個帖子名字就叫:

  “和‘野草哥’住在一起的,都不是凡人吶。403,陽頂天!”

  點進帖子一看,江濤、高峰和柳小童三人,一齊石化,然後風化。

  只見帖子當中,有三張圖片,第一章是三個人的背影,上面PS了三個數字,是他們的寢室號403。

  第二章圖片,就是三個人盎然挺立,如同標槍一樣,站在主席臺上的情形。其中,柳小童拉鏈是崩開的。三人胸口,分別加了三個漢字:陽!頂!天!

  第三章圖片,是遠景。拍攝的是整個操場的人,全部石化,凝望著三人的場景。

  “天啊。老子要當一輩子處男了!”

  高峰在寢室當中大吼一聲。人都說一脫成名,現在他們三人不脫也都成名了。不過,高峰忽然意識到,恐怕大學四年,都不會有女生跟他主動搭訕了。

  “陽頂天”事件之後,高峰、江濤和柳小童三人“一舉”成名。不過,這三人也成了女人眼中的“瘟神”,任何女生見到他們,都像是看到瘟神一樣,避之不及。

  而403寢室,也成為了發瘋校區,乃至整個東大的最有名氣的寢室了。如今,無論誰提及六號樓的403寢室,那都得說一句“厲害,厲害,那個寢室,全都不是凡人吶!”。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1:01

第63章 給老子滾遠

  下午,外語課之後。

  露天停車場。

  有一面鐵柵欄上的薔薇,依舊頑強地、不知疲倦地綻放著,微風輕撫,空氣中飄來縷縷芬芳。

  誰也不知道,這一片薔薇要開放到什麼時候,也不知道它為何如如此頑強地違反常規地綻放著。

  不過,現在這一片薔薇,已經成了發瘋校區的另外一處景致,就連東大本部校區的學生,也有不少人慕名而來,這些人大多是情侶,希望他們的戀情能夠像這一片薔薇般純潔、永恒。

  此時,唐雨溪正站在這一片薔薇花面前。

  她知道,這一片薔薇花之所以如此頑強地綻放,只是因為她。

  隋戈,這個討厭的**的傢夥,他居然真的做到了。

  這些白色的薔薇,果然一如既往地綻放著——

  只為她一個人。

  自從這一片薔薇花綻放之後,唐雨溪無論天晴下雨,都會將車停在這個露天停車場中,任憑她那輛保時捷日曬雨淋。

  因為每一次唐雨溪看到這片薔薇花,心裏面就覺得暖暖的。

  之前,唐雨溪一直都想知道隋戈是怎麼做到的,但是隋戈這傢夥的嘴巴卻始終很嚴實。不過現在,唐雨溪已經不想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了,她只是習慣了每天在這裡站一會兒,閉著眼睛,靜靜地享受著心裏這種暖暖的感覺。

  一股濃郁的花香味涌入鼻子當中,鼻尖處傳來輕微的癢癢感覺。

  唐雨溪睜開眼睛一看,只見隋戈這傢夥就站在她面前,伸手拉過一根薔薇枝條,將一朵綻放的白薔薇放在了她的鼻翼附近,並且用花瓣輕輕地劃過她的鼻尖。

  唐雨溪微微一驚,微嗔道:“你這人真是的,鬼鬼祟祟的,想要嚇死人啊。”

  “你是活人。”隋戈微微一笑,“羅文淵那廝,沒有繼續糾纏你吧。”

  “沒呢,自從上一次被你奚落之後,他老實許多了。”唐雨溪說道。

  “希望他知難而退。”隋戈哼了一聲,“我是說,他那種人,根本不配追求你。”

  “他不配,究竟誰配呢?”唐雨溪問道。

  “我這樣的人。”隋戈同學自戀地拍了拍胸膛。

  “你這人吶,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害臊?”唐雨溪問道。

  “這是自信。”隋戈說道,“你知道,我一向都很自信的。”

  “這些薔薇,究竟會綻放到什麼時候呢?”唐雨溪忽地問道。

  “你想它們綻放到什麼時候,它們就會綻放到什麼時候。”隋戈說道,臉上又充滿了自信。

  “冬天下雪的時候,它們也會繼續開放?”唐雨溪問道。

  “當然,你難道忘記了武則天號令百花在嚴冬綻放的典故。”隋戈笑道,“你也可以當一回女王,對吧,女王唐?”

  不知道為何,說到“女王”的時候,隋戈腦子當中竟然閃過了沈君菱的樣子。

  “少耍貧嘴了。對了,你來這裡做什麼?”唐雨溪問道。

  “當然是找你。”隋戈說道,“剛得到一筆錢財,打算請你吃一頓好的。”

  “好的?中餐還是西餐啊?”唐雨溪問道,“要開車嗎?”

  “不用了。”隋戈說道,“離學校不遠。況且,很多人都認為我現在是被富婆包養了呢,如果再坐你的跑車,整出緋聞可咋辦呢。”

  “你害怕緋聞?”唐雨溪一邊走一邊說道。

  “我不怕,而且我喜歡緋聞。”隋戈說道,“作為一個男生,聽到有關自己被包養、被幾個女生糾纏這種謠言,其實心裏面反而有一種滿足感。”

  “變態!”唐雨溪哼了一聲,然後又道,“對了,你們寢室的人,現在名氣很大啊。”

  “沒辦法,跟我這位‘名人’住在一起,他們三個不出名都難。”隋戈說道。

  “拜託,請你不要這麼自戀好不好。”唐雨溪瞪了隋戈一眼,然後說道,“你說的好吃的東西,究竟在哪啊?”

  “快到了。吶,就在前面呢。”隋戈說道,指了指前面的小燒烤攤。

  “這就是你說的好吃的?”唐雨溪疑惑道。

  只是一個普通的小燒烤攤而已,唐雨溪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好吃的,而且還感覺有些不衛生呢。

  兩人在一張小木桌邊坐了下來。

  “這家燒烤的味道挺好的。”隋戈說道,指了指正在忙碌的燒烤攤老闆。

  唐雨溪往燒烤架邊望去,這才發現燒烤攤的老闆竟然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小姑娘扎著一個馬尾辮子,捆著一個不太合身的圍裙,看起來讓她顯得更加瘦削。她的臉上粘著一些炭灰,笑容卻很燦爛。看到隋戈和唐雨溪坐下,小姑娘趕忙迎了上來,笑問道:“哥哥、姐姐,請問你們要吃什麼?”

  “我要吃肉。羊肉串、排骨、魷魚統統來五十串,再來五條烤鯽魚。”隋戈說道。

  “大哥哥,你還是這麼能吃。”小姑娘抿嘴笑道,又轉向唐雨溪,“姐姐,你要吃什麼呢?”

  “跟他一樣吧。”唐雨溪說道。

  “一樣?”

  小姑娘和隋戈同時一驚。

  唐雨溪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只好說道:“我幫他多點一份,再給我烤點蔬菜吧。”

  小姑娘點了點頭,獨自去燒烤架前熟練地忙碌起來了。

  唐雨溪往燒烤架那邊看了看,看見這小姑娘比燒烤架也高不了多少,心頭更覺得有些酸楚,向隋戈說道:“真是可憐,她看起來比燒烤架都高不了多少呢。”

  “沒什麼,小雨是個堅強的姑娘。”隋戈說道。

  “你認識她?”唐雨溪問道。

  “我們寢室的人,經常來她這裡吃燒烤。”隋戈說道。

  “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唐雨溪問道。

  “一場醫療事故。”

  隋戈低聲說道,似乎擔心被小雨聽見,“三年前,她母親被醫院診斷出患有乳腺癌,於是,醫院為她注射了兩針‘甲氨蝶呤’治療,但是她母親的病情不見好轉不說,而且很快喪失了行動能力,神經系統受損,大小便失禁……她父親不堪壓力,拋棄她們母女離家出走了。小雨為了照顧母親,就輟學在家,然後就在學校附近經營起燒烤攤了。”

  “怎麼會這樣?難道醫院給她母親注射的是假藥不成?”唐雨溪義憤填膺道。

  “是藥廠在生產過程中,一些人操作不當,將硫酸長春新鹼尾液倒入了甲氨蝶呤藥液之中,造成了污染。除了小雨的母親之外,全國還有兩百多名患者遭受了這一場無妄之災,其中還有八名是兒童。”

  “這些天殺的畜牲!”唐雨溪道,“醫院和藥廠難道沒有賠償嗎?”

  “醫院堅持藥物渠道來源正規,所以不承擔責任。藥廠,則因為這場事故被國家部門吊銷了許可證,直接跨了,老闆也人間蒸發了,所以藥廠也沒有進行賠償。”

  “無恥!這些禽獸,真是太無恥了!”唐雨溪低聲罵道,恨不得將那些沒良心的藥商千刀萬剮。

  “輕聲點。”隋戈向唐雨溪說道,“幸好,這個小姑娘還算堅強,一個人支撐起了這個家。”

  “不管怎麼說,我要幫幫她。”唐雨溪說道,就要去掏錢夾。

  “不要這樣。”隋戈阻止了唐雨溪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我知道,你可以給她很多錢。不過,也同樣會剝奪她的尊樣。”

  “你怎麼知道?”唐雨溪微微有些不服氣,畢竟她也是出於好心。

  隋戈指了指在學校門口討錢的一個中年邋遢乞丐,“你知道他一個月收入多少嗎?”

  “幾百塊?”唐雨溪顯然沒有做過這方面的調查。

  “他一月收入至少三到五千。”隋戈看著唐雨溪驚訝的目光,繼續道,“你還別不信,這可是有人專門統計出來的。在某些地方,一部分已經將討錢視為一種職業了,那些人,為了討錢,甚至將老人、小孩都帶上,就是為了博取更多的同情心,獲得更多的收入。再說小雨,你認為她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最多一兩千吧。”唐雨溪說道,“畢竟,她這個攤位距離校門有些遠呢。”

  “是啊。既然跪在地上要錢,一個月輕鬆都能賺三五千,為什麼她不願意呢?”隋戈說道,“所以,我說她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姑娘。”

  唐雨溪首次用欣賞甚至帶著少許的推崇目光打量著隋戈。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看似頭腦簡單,眼睛**的男生,竟然比自己看事情更深切。

  “哥哥,姐姐,你們先吃著,其他東西,我馬上給你們烤好送過來。”

  這時候,小雨已經將一部分燒烤送了過來。

  從她洋溢著微笑的臉上,很難看出她的生活是多麼的艱辛。

  隋戈將一串烤排骨拿在手上,正要跟唐雨溪邊吃邊聊,這時候一個身穿黑色西服,手上夾著一個文件夾的青年白領走了過來,在他身後,還跟著兩個穿著黑背心,光著膀子的彪形大漢,他們的胳膊上,還刺著一些毫無審美的刺青。

  青年白領來到隋戈面前,問道:“你是隋戈,隋先生?”

  “嗯。”隋戈點了點頭,有些不滿意被人打斷了跟唐雨溪的浪漫燒烤,不爽地問道,“啥事?”

  “鄙人是華生藥業公司的總裁助理蔣偉,我們馮老闆希望跟隋先生見一面,談一筆大生意。”青年白領說道,語氣頗有些高傲,似乎他覺得自己這個總裁助理很了不起似的。

  “沒空。”隋戈毫無興趣地說道。

  他可不認識什麼馮老闆,就算是認識,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搭理對方。

  “隋先生,你考慮一下吧,這可是數百萬的大生意呢。”蔣偉繼續說道,“只要生意談妥,隋先生你馬上就能成為百萬富翁了。”

  “人民幣早就毛了,百萬富翁算個鳥,你趕緊滾遠,我沒興趣!”隋戈極其不耐煩地說道。

  幾百萬又怎樣,以隋戈現在的底氣,根本不將區區幾百萬放在眼中。

  “隋先生,我們馮老闆看沒有等人的習慣。”蔣偉忽地將臉色一沉。

  “我最後說一遍,給老子滾遠點!”隋戈衝著蔣偉怒喝一聲。

  這一次,隋戈用上了少許真氣,雖然聲音不大,卻將蔣偉的耳朵震得嗡嗡直響。

  蔣偉被嚇得連退了幾步,然後氣急敗壞地衝著隋戈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真是一個不識抬舉的東西!你們兩個,給他點顏色瞧瞧,不然別人都以為我們老闆的名頭不好使了呢。”

  兩個大漢聞言,立即上前踏出一步,滿臉兇相地向隋戈逼進。

  其中一人,還極其裝逼地將指骨捏得啪啪直響。

  “小子,你居然敢不給我們老闆面子,看來真是欠揍啊。”其中一個大漢獰笑道,伸手就去抓隋戈胸前的衣服,似乎打算將他擰起來。

  隋戈嘴角泛出一絲冷笑,將一根竹籤捏在了手指間。

  如果這廝真的不知道進退的話,他不介意將這個竹籤釘入對方的手掌中。

  只要將真氣灌注于竹籤當中,就算木頭、石頭都能刺破,何況是血肉手掌。

  隋戈心想,很快他就可以感受一下內家高手的風範了。

  大漢卻沒有察覺到危險,手掌距離隋戈的胸膛越來越近。

  砰!

  眼看大漢就要抓住隋戈的胸膛,忽地從旁邊竄出來一個人,騰空而起,一記飛踹踢在了大漢的胸膛,將這大漢踢出了兩三米遠。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1:05

第64章 見一人救一人

  噗!

  彪形大漢重重地砸落在地,胃部的劇烈痙攣,讓他將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隋戈暗嘆一聲可惜,本想在唐雨溪面前顯露一下武林高手的風範,誰知道居然被人給搶先了。

  只是,這個見義勇為的人究竟是誰呢?

  隋戈定睛一看,被旁邊這位“活雷鋒”給嚇了一跳。

  這人隋戈並不陌生,居然是鐵龍。

  鐵龍滿臉“正氣”地向蔣偉三人說道:“你們三個瞎了狗眼嗎,居然敢打擾隋哥吃飯。麻痹的,你居然還敢跟隋哥動手,信不信老子將你們活剝了!”

  蔣偉雖然不知道鐵龍是什麼來頭,但是一看鐵龍這模樣、語氣,分明就是黑道上的人。蔣偉認為自己是堂堂的總裁助理,高級白領,自然犯不著跟鐵龍這種人拼命,於是朗聲說道:“這位道上的兄弟,我老闆是馮天明,你給個面子,不要插手這事,以後我們自然會拜會你的。”

  鐵龍稍微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權衡什麼,然後他堅決地說道:“滾吧!今天的事情,我管定了!”

  蔣偉冷哼了一聲,同那兩個彪形大漢打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們上前跟鐵龍拼命,誰知道這兩個傢夥也就是拳打老人院、腳踢幼兒園的角色,看到鐵龍武力值十分彪悍,立馬就慫了,哪敢上前跟鐵龍玩命。

  蔣偉見狀,罵了一聲“廢物”,然後鑽進汽車逃之夭夭。

  鐵龍這才轉過身,向隋戈說道:“不知死活的傢夥,居然敢找隋哥的麻煩,簡直活膩了!”

  一邊說著,鐵龍居然厚著臉皮拉了一個小凳子,坐到了隋戈旁邊。

  伸手不打笑臉人。

  鐵龍這般討好,隋戈自然也不好一腳將人家踢開,只是皺眉道:“鐵龍哥是吧,剛才的事情,真是麻煩你了。”

  “鐵龍,您叫我鐵龍就是了。”鐵龍連忙說道,他是山熊的手下,而山熊現在跟隋戈稱兄道弟,鐵龍哪敢被隋戈叫“哥”。

  “那好吧,鐵龍,你吃點燒烤?”隋戈問道。

  “沒事……我不餓。”鐵龍也知道此時不適合當電燈泡,“隋哥,上次我不小心冒犯您,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

  “既然都是誤會,說開了就沒什麼了。”隋戈不以為然道。

  對於上次鐵龍和周處一設下的陷阱,隋戈其實並不怎麼氣憤,因為他們居然將沈君菱這種尤物擄來設陷阱,也算是“用心良苦”了。何況,沈君菱和他都沒什麼損失,反而鐵龍和周處一兩人倒了大霉,被人將拍了限制級視頻,聲名掃地。

  “真的……隋哥,您原諒我了?”鐵龍欣喜道,“那您能跟熊哥支吾一聲,讓我回狂熊幫行嗎?”

  原來,因為這件事情,鐵龍被山熊一腳踢出了狂熊幫。

  失去了幫派庇護,加上鐵龍以前樹敵不少,他的日子可真是不好過呢。

  “行。”隋戈點頭道,“不過,作姦犯科的事情,以後少做點。”

  “知道……知道。”鐵龍連連點頭。

  “喂!小丫頭,跟你說了多少回了,要擺攤的話,離校門口遠一點,你會影響我們做生意,知道嗎?”這時候,一個戴著小白帽,搞得像是回族人的小青年走了過來,衝著林小雨大聲說道。

  小雨委屈地說道:“我離校門已經很遠了,再遠的話,就沒有生意做了。”

  “別他媽廢話!”小青年冷哼道,“你要是不給我搬遠點話,我叫你以後做不成生意了!”

  看到這一幕,唐雨溪的心都疼碎了,她怎麼都沒想到,一個小姑娘的生活竟然如此艱辛,不僅要承受家庭內的壓力,而且在外還要被人欺負。

  隋戈看到唐雨溪眼圈都紅了,冷哼一聲,就要出手教訓人了。

  鐵龍這會兒察言觀色的功夫還真是到位,一看隋戈和唐雨溪兩人臉色不爽,立即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揪住那位小青年,一個耳光扇得對方眼冒金星,“狗東西!你連一個小姑娘都欺負,簡直畜生不如!人家擺個攤容易嗎?還有,你他媽明明是漢人,非得戴個小白帽裝回人,你連祖宗都不要了嗎……你的攤位在哪,校門口是吧,以後就讓給這位小姑娘擺了。敢說個不字,你鐵龍哥的拳頭可就不認人了!滾!”

  不得不說,鐵龍這種狠人,對這些小青年的威懾力那是相當地強。

  聽了鐵龍的話之後,那位小青年嚇得連滾帶爬地跑開了。

  “大……哥哥,謝謝你。”小雨衝著鐵龍說道。

  鐵龍這廝的兇臉上居然用力擠出了幾絲僵硬的笑容,連忙說道:“不用客氣了。那啥……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就出手。小姑娘,以後誰敢欺負你,你就報我鐵龍的名字。”

  鐵龍顯然不習慣做好人,跟林小雨說了幾句之後就開溜了。

  反正,鐵龍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只要能夠回到狂熊幫,他又可以過上衣食無憂的好日子。

  鐵龍離開之後,唐雨溪目光灼灼地盯著隋戈,語氣平靜地問道:“你在混黑道?”

  從唐雨溪的表情和語氣來看,就知道她對黑道沒什麼好印象。

  “我沒有混黑道。”隋戈笑道,“像我這樣品學兼優的大學生如果都去混黑道了,那簡直就是國家教育事業的重大損失啊。”

  “不許笑!”唐雨溪面色冰冷,“我想聽實話。”

  隋戈沒想到唐雨溪這麼嚴肅,只得收斂笑容,將跟周處一、鐵龍、狂雄等人結怨的經過說了一遍。當然,隋戈直接過濾掉了跟沈君菱曖昧的那個橋段。

  聽到隋戈用一把鋤頭擊潰山熊等人,唐雨溪啞然失笑,說道:“你可真能吹呢。”

  “不,我說的都是實話,大實話呢。”隋戈一臉鬱悶,他沒想到自己說實話的時候,居然沒人相信。

  “嗯,我相信你沒有混黑道,因為以你的本事,大概也不用走黑道去撈錢。”唐雨溪神情輕鬆了下來,“不過,你用鋤頭降伏黑道頭目的那段,拜託你能不能別那麼誇張。”

  “唉,你知道現在的人為什麼喜歡說謊嗎?”隋戈忽道。

  “為什麼?”

  “因為說實話根本沒人相信啊。”隋戈一臉苦悶道。

  “其實,你也說了不少實話的。”唐雨溪微微一笑,宛若花蕾綻放,“比如,這家燒烤,真的很好吃。只是,你領我來這裡吃燒烤,難道僅僅只是吃燒烤這麼簡單?”

  “你這麼說,搞得我像是個陰謀家似的——”

  “少廢話,趕緊說吧。”唐雨溪說道。

  “都說漂亮的女人缺腦,看來這條規律對你不實用啊。”隋戈笑道,“我雖然還沒有本事能夠讓天下人都看得起病,但現在至少能夠見一人救一人。”

  “你能治好小雨的母親?”唐雨溪訝道,“你不是說她是乳腺癌,又藥物中毒了嗎?”

  隋戈嘆道:“忘了給你說,她母親的一個**已經被切除了,所以乳腺癌已經不構成威脅了。真正的危險,在於污染的甲氨蝶呤給她造成的危害,她的神經系統受到了嚴重創傷,所以幾乎喪失了行動能力,生活根本不能自理,連說話都不怎麼利索。”

  “那些畜生!”唐雨溪咬牙切齒道,“你真有把握醫好她母親?”

  “以前沒有,但是現在有了。”隋戈說道。

  現在,隋戈不僅身體內有治愈性極強的木屬性真氣,而且還有靈藥在手,的確有很大的把握。

  就算沒辦法治愈她,至少也能夠讓她的病情不會繼續惡化,並且還能夠轉好。

  “那我能幫你做點什麼。”唐雨溪問道。

  “表明你的身份,消除她的戒心。”隋戈說道,“你也知道,如果我表現得太過熱情的話,搞不好人家還以為我別有企圖呢。”

  唐雨溪認真地打量了一下隋戈,說道:“也是,你這雙眼睛的確夠討厭的,看女生的時候總讓人覺得動機不純,的確容易讓人誤會?”

  “什麼叫動機不純?”隋戈同學指著自己的眼睛說道,“麻煩你仔細看看,看清楚一點,我這雙眼睛,是不是像水晶一樣清澈,像雪山上的冰雪一樣純潔。”

  “拉倒吧,我就覺得冒著點綠光,跟狼似的。”唐雨溪嫣然笑道,“既然你讓我去消除她的戒心,那我這就去跟她講明好了。”

  說完,唐雨溪就走到了 燒烤攤前面,跟小雨談了起來。

  隋戈也不知道唐雨溪究竟說了什麼,但是很快小雨就開始收拾攤子了。

  她的動作很麻利,不過二十分鐘時間,便已經將所有東西收了起來,然後來到了隋戈面前,說道:“隋哥哥,我聽唐老師說你是中醫世家的傳人,你真的能夠治好我媽嗎?你要是能治好她的話,以後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我要先去看看你母親的情況才能下結論。”隋戈起身道,“另外,報答什麼的話,就不用說了,搞得我居心不良似的。”

  “對不起……我說錯話了。”林小雨諾諾地說道。

  “沒關係,既然你都收攤了,那我們這就去看你母親吧。”隋戈說道,就要去幫小雨挑擔子,將燒烤架和桌椅一齊挑回家去。

  “隋哥哥,這些東西挺沉的,還是我來吧。”小雨說道。

  這一擔子東西,少說也有七八十斤,小雨以為隋戈跟別的大學生一樣,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呢。

  “沒事,挺輕的。”隋戈為了讓小雨放心,只伸出一隻手,抓著扁擔輕輕一提,舉重若輕地就將整個擔子提了起來,似乎全然沒用勁似的。

  “隋哥哥,你力氣真大呢!”小雨驚得咂舌道。

  “沒事。我是農村來的,從小就參加勞動,所以力氣大。”隋戈說道。

  “難怪。”小雨說。

  小雨的家在發豐鎮的城邊上,沒有經過改造,至今住的都是破舊的木板古屋。在某些人看來,這些木板古屋就是文化、傳統、遺跡的象徵。但是,對於住在這些屋子裏面的人來說,卻是一種折磨。漏雨、漏風、潮濕、蟲子,每一樣東西,都足以折磨得你發瘋。

  小雨家的木屋同樣如此,她家只有兩個房間,一間客廳,一間臥房。煮飯的東西,都放在門口。不過家裏面的器具雖然不多,但是卻收拾得很整齊。

  “小雨……有客人來了嗎?倒水……”

  裏屋的房間中,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

  “嗯,知道。”小雨提起暖水壺,將兩個玻璃杯用開水涮了一下,然後給隋戈和唐雨溪倒了兩杯白水。

  “小雨,你也別客氣了,先讓我去看看你媽的情況吧。”隋戈說道。

  小雨嗯了一聲,將隋戈和唐雨溪兩人領進了她媽的房間,然後說道:“媽,這兩位是我認識的朋友。這位隋哥哥是東大的學生,唐姐姐她是東大的老師。隋哥哥是中醫世家的傳人,醫術很高,聽說你病了,特地過來給你看病的。”

  “兩位費心了……我這病……怕是……是沒得治了。”形容枯槁的林母垂淚道,“只是可憐了……小雨……這娃,小小年紀……就要受苦……”

  小雨聽見這話,眼圈立即就紅了。

  隋戈擔心局面演變成母女對哭,於是連忙說道:“阿姨,您也別太悲觀了,我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對自己的醫術還是很有信心的。不管怎麼說,先讓我了解一下病情吧。”

  “對啊,隋戈的醫術真的很不錯呢,你們應該相信他。”唐雨溪也在一旁替小雨兩母女打氣。

  神農仙草訣中,雖然以修行和靈草種植為主,但是醫、藥本為一體,隋戈既然通曉各種藥草、靈草的藥性,自然也知道如何治病。況且,此時他已經練成真氣,只要將一道真氣通過指尖輸入林母體內,立時便能察覺到林母體內哪些經絡不通,並且及時找到病症所在。

  隋戈仔細查探了一番之後,對於林母的病情也了解了十之**。其主要的病症在於硫酸長春新鹼的毒性殘留體內,嚴重損壞了她全身的神經系統,造成其四肢麻木、腱反射消失、全身乏力等症狀。要治好林母的病,首先便需要祛除殘留在她身體中的毒素,然後,再想辦法恢復她的神經系統。

  在隋戈看來,林母的病當真難以治療,否則醫院也不會束手無策。

  但是,隋戈既然在唐雨溪面前誇下海口,自然要用盡辦法治愈林母的。

  不過,這恐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達到的事情。儘管隋戈有靈藥在手,但是靈藥不是萬能藥,每一種靈藥,都有其相應的用途,不可能憑藉一種靈藥就能夠治盡天下之病。

  那樣的藥,可就不是靈藥了,而是神藥——天藥。

  確認了治療方法後,隋戈取出兩根九葉懸針松,其中一根刺入印堂穴,另外一根刺入人中穴。

  隨後,隋戈將指尖捏在印堂穴上的那根松針上面,緩緩地將一道真氣渡入林母身體當中,刺激著她那些被藥物毒性腐蝕的頭部神經。

  哧!

  過了一陣之後,林母人中穴上的那顆松針,忽地噴出一線黑色的惡臭液體。

  這是毒素排出的徵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1:10

第65章 不讓你得逞

  約莫半個多小時之後,隋戈取出了松針。

  這時候,他已經累得滿頭大汗,收了松針之後,趕緊將兩根“羅布條”丟入口中。

  用真氣給人逼毒、治病,果然是極其損耗元氣的。

  難怪,那些修煉真氣的內家高手,都是很少用真氣替人治病的。畢竟,真氣這東西,蓄積起來很不容易,用真氣給人療傷、治病,絕對是損己利人的事情。

  除非是至親之人,誰願意做這種活雷鋒。

  好在,隋戈有享用不盡的三元易經草可以食用。這東西用來補充元氣,可是極好的東西。

  “很累嗎?”

  一旁的唐雨溪關切地問道,她居然摸出了一張手絹,給隋戈擦掉了額頭的汗水。

  “還是我自己來吧。”隋戈呵呵一笑,伸手抓住唐雨溪的手絹,無恥地將其沒收了。

  唐雨溪撅了撅嘴,似乎有些不捨這條手絹,不過卻始終沒有開口將其索要回來。

  隋戈補充了一點元氣之後,終於不再冒虛汗,向林母說道:“阿姨,你現在感覺如何?”

  “我覺得腦子好像清醒了不少呢。”林母說道。

  “媽,你說話順暢了呢!”林小雨察覺到母親的變化,驚喜地說道。

  “咦,真的呢?我說話是順暢了呢。”林母嘴角揚起了幾絲笑容,不過因為臉部神經沒有完全恢復,她的笑容看起來很僵硬。

  “隋先生,謝謝你,你……你真是個大好人啊!”林母說道,“沒事,我剛才只是激動,說話又不順暢了呢。”

  “隋哥哥,你真是神醫啊,我媽吃了好多藥都不見好轉,想不到你扎了兩針就明顯好轉了呢。”林小雨說道,“那……我應該付給你多少診金呢?”

  “診金?付什麼診金?”隋戈笑道,“我就扎了兩針,什麼藥都沒用,沒有成本,也好意思問你要什麼診金啊。不過,我也不白幹,下次燒烤的時候,你把味道給弄烤好點就行了。”

  “這怎麼好意思呢?”林母歉然地說道。她自然明白,越是這種扎兩針就見效的中醫,越是千金難請的名醫。不管扎針也好,開藥也好,診金指定少不了。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況且,我現在還沒有徹底治愈阿姨的病,自然也不好意思收什麼診金。”隋戈說完,就跟唐雨溪起身告辭。

  小雨堅持送了兩人一截,然後才被隋戈勸了回去。

  回學校的途中,唐雨溪向隋戈說道:“隋戈,你究竟是不是中醫世家的傳人啊?”

  “絕對是。”隋戈說道,老地主雖然只是赤腳醫生,但好歹也算是中醫範疇。

  “那你為什麼不讀中醫專業,偏偏要讀草業科學專業呢?”唐雨溪好奇道。

  “我之前就說過。酒不離水,藥不離草。一個西醫,如果不能充分了解一種西藥的成分和藥性,他就很難成為一個合格的西醫;同樣,作為一個中醫,如果不能充分了解中藥材的藥性,只是一味地研究藥方,他也很難成為一個好的中醫。”隋戈解釋一番之後,沉聲道,“所以,在我看來,研究藥草,比研究藥方更有意思一些。”

  “真是奇怪的論調,不過卻讓人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唐雨溪誇獎了隋戈兩句,神情充滿期待地說道,“也許有一天,你會成為一個超級厲害的名醫,達成你的人生願望。”

  “絕對地!”隋戈同學大概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謙虛。

  ※※※

  回去之後,隋戈才將從唐雨溪那裏得來的手絹仔細看了看。

  讓他額外有些驚喜的是,唐雨溪的那條手絹上面,居然繡著一副鴛鴦戲水的圖案,上面的鴛鴦、荷葉極其傳神、極其精美,堪稱是藝術品也不為過。

  驚喜之餘,隋戈又覺得自己好像太過分了一點。

  唐雨溪的這條手絹,顯然不是凡品,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夠看出這是一件價值極高的蘇繡作品,絕對不是那種用來抹鼻涕的次貨。

  “唐老師啊唐老師,你可別怪我啊。”

  隋戈將手絹放在鼻子前面嗅了嗅,仿佛上面還留有伊人體香似的。

  無恥也好,貪婪也好,反正隋戈已經決定,不會將這條手絹再還回去了。

  不僅如此,他還要隨身攜帶呢。

  將唐雨溪的手絹捂在臉上睡了一晚上之後,隋戈同學覺得自己精神相當飽滿。

  一大早,隋戈同學就出了校門,打算前往溫室棚勞作。

  誰知道,剛出後校門,一輛黑色大奔就駛了過來,停在了隋戈面前。

  車門打開,昨天被鐵龍趕走的那位青年白領屁顛顛地鑽了出來,向隋戈說道:“隋先生,你可真有面子啊,我們馮老闆決定在百忙之中抽空親自來見你一面呢。好了,請上車談吧。”

  隋戈皺了皺眉頭,沒想到這個蔣偉就像是一張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

  稍作猶豫,隋戈鑽進了黑色大奔裏面。

  大奔的後排,坐著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方形臉,身寬體胖,很是富態,但是眼神陰鷙,渾身透著一股陰狠的氣勢,讓人一看便會覺得此人不簡單,是那種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狠人。

  “鄙人馮天明,華生藥業公司總裁。”中年人開口說道,中氣渾厚,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力,“我們公司看中了你祖傳的狗皮膏藥,打算向你購買藥方,你開個價吧。”

  “十億。”隋戈來了一個獅子大開口。

  隋戈心想,既然你裝逼要讓老子開價,那我就開一個天價給你。

  馮天明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的冷笑,“這麼說,你存心不想談了?”

  “你讓我開價我便開。”隋戈說道,“這就是我的價格,少一分都不行。”

  “看來是沒得談了。”馮天明冷冷道,“再自我介紹一下。鄙人馮天明,除了是華生藥業公司的總裁之外,在東江市乃至整個明海省,無論黑白兩道,都是頗有聲望的。”

  “這算是威脅?”隋戈問道。

  “你可以這樣認為。”馮天明點燃了一根雪茄,臉上露出一種志在必得的神情,隨手扔給隋戈一份文件,“你看看這個吧。”

  隋戈看了看,居然是一張發明專利證書,發明名稱寫著:“一種純中藥製劑的狗皮膏藥,治療風濕疼痛、跌打損傷有奇效,名為‘帝玉膏’。”然後是專利號、專利申請日期等,還有一個國家知識產權局的公章。儘管是複印件,但是隋戈非常清楚,這個東西絕對是貨真價實的。

  這個馮天明,居然能夠將一種沒有通過試用的膏藥申請到了專利,果然很有些背景和手段呢。

  “這是我家的狗皮膏藥?”隋戈問道,已經大約猜測到了什麼。

  李鳴意曾經在電話中跟隋戈提過“帝玉膏”的事情,很顯然,李鳴意聯繫的藥廠,就是馮天明的華生藥業公司。

  只是,李鳴意已經被隋戈整得“幡然醒悟”了,卻沒想到馮天明還不肯罷手。

  “錯。”馮天明說道,“你應該看看,上面的專利權所有人是我。”

  “就算是你的。你以為這種膏藥能夠面市嗎?”隋戈不屑道。

  “沒有你的藥方,的確不能夠。”馮天明說道,“不過,你一定會把藥方給我。”

  “是嗎?”隋戈冷笑了一聲。

  “第一,如果我的帝玉膏沒辦法面市,你家也不能繼續使用這種膏藥,否則就是侵權。原因很簡單,如果將你們家的膏藥拿到儀器上去檢測,成分都是一樣的,所以打官司我一定會贏;第二,你將藥方賣給我,輕易就可以得到幾百上千萬的現金,甚至包括一點股份,這對大家都有好處,你應該不會拒絕。”馮天明平靜地說道,將一口煙霧吐在了車廂中,他很喜歡這種勝券在握的感覺。

  隋戈仔細想了想,儘管馮天明的話很讓人反感,但是從法律角度來說,他的確佔據了絕對上風。正如馮天明所說,他的帝玉膏不能上市的話,隋戈家的狗皮膏藥也就不能再販賣了。

  但是,隋戈自然不會讓馮天明如意,平靜地推開車門,說道:“藥方,我不會給你!”

  馮天明臉色大變,仿佛被人扇了一耳光似的,他怎麼都沒想到,隋戈居然會拒絕,而且拒絕得如此地乾脆。這讓他出奇地憤怒,他狠狠地將指間的雪茄扔出了車窗,然後衝著隋戈的背影怒道:“臭小子,你很快就會後悔的!”

  “我等著。”隋戈不屑地應了一聲,再也不看馮天明一眼。

  在溫室棚中用震靈鋤勞動一番之後,隋戈這才記起當初在陽臺上抓住的那只怪蜜蜂。自從上次被那怪蜂在手掌上咬了之後,他手掌的那個疤痕居然沒有消失,而且越來越像是一個蜜蜂的圖紋,晃眼一看,還以為是一個紅色的紋身呢。這疤痕雖然沒有消失,而且越來越明顯,但是隋戈卻查探不出有什麼危險,所以也沒有刻意理會。

  此時,隋戈已經到了練氣期,實力提升數倍,倒是不怎麼擔心那怪蜂的攻擊了。於是,隋戈打開關著那只怪蜂的鐵盒子,準備看看這只怪蜂是不是被餓死了。

  於是,隋戈小心地打開了鐵盒子。

  裏面的那只怪蜂,居然還沒有餓死,不過看樣子已經奄奄一息了,連站都站不穩,六隻腿站著在盒子底部,晃來晃去,搖搖欲墜。

  “念在你修行不容易,放你一條生路吧。”隋戈說道,拈著它的翅膀,將其丟在一個三元易經草的花朵上面。

  現在,隋戈已經培育了足夠多的三元易經草,這只怪蜂要採陰補陽的話,倒也沒什麼了。

  這只怪蜂脫出囚牢,雖然奄奄一息,但是得到靈草元氣的滋養,不消片刻就恢復了精神,然後震動翅膀,向隋戈飛了過來。

  不過,這一次怪蜂飛行得很平穩、緩慢,讓人感覺不到它有什麼惡意。

  況且,縱然它有什麼惡意,以隋戈練氣期的修為,再配合上千變捉蟲手,足以收拾它了。

  怪蜂並沒有攻擊隋戈,只是圍著隋戈飛了幾圈,似乎在向隋戈示好,然後嗡地一聲,閃電般飛出了溫室棚,消失在外面的天空當中。

  隋戈今天的勞動已經結束,於是吩咐小銀蟲好生看守溫室棚,然後鎖了溫室棚的門,出了植物培育基地。在回學校的途中,隋戈給山熊打了一個電話,向他詢問了一下馮天明的事情。

  山熊給隋戈的答案是“這傢夥黑白兩道都有路子,不容易對付”。

  不過,山熊也表示,只要隋戈要動馮天明,他一定會鼎力支援的。

  隋戈暫時沒有跟馮天明開戰的意思,所以告訴山熊不用緊張,只是讓人多留意一下馮天明的動靜,另外查探一下華生藥業公司的底細。

  經過校門的時候,門衛室保安正在看重播的“東江視點”欄目。

  兩個保安大概根本就沒有看新聞內容,而是一直在盯著藍蘭看,看見他們眼光灼熱、恨不得鑽到電視裏面去的樣子,隋戈就想衝進去扇他們的耳光。

  不過,東江視點中的一則新聞,卻引起了隋戈的注意。

  新聞內容居然是關於上次那個在菜市場上被城管打了老頭,不過這一次新聞的重點卻不是城管的野蠻執法,而是農民工的勞動權益保障的問題。

  原來藍蘭經過新聞追蹤,調查到老頭子名叫文東方,老來得子,他的兒子文國強,十九歲就去外面打工,聽人說挖煤賺錢,就去了汕西省的一個小煤窯,打算辛苦幹幾年,然後蓋房娶媳婦兒。誰知道幹了兩年多,錢沒掙多少,卻遇到了煤窯垮塌事故,雖然僥倖撿回來一條命,但是兩條腿都被砸骨裂了,一條腿的腳筋也被砸斷,成了一個殘疾,煤窯老闆卻拍屁股走人了,文國強連醫藥費都沒有拿到。

  藍蘭希望通過這一次節目,讓更多人關注農民工的勞動權益保障,也希望有愛心人士能夠向文國強伸出援助之手。畢竟,一個七十來歲的老頭子還要養活一個三十多歲的殘疾兒子,當真是不容易。

  儘管電視裏面出現的只是藍蘭的影像,但是透過螢幕,隋戈仍然可以感覺到藍蘭這個“凍矢女”擁有一顆善良、火熱的心。隋戈不禁在想,這個“凍矢女”大概並不像傳說中的那樣冰冷絕情吧。

  “麻痹的,又插播廣告,老子要看藍蘭那娘們兒!”門衛室一個保安叫罵道。

  “是啊!老子每天都想著她呢——”

  轟!

  另外一個保安話還沒說完,忽地從窗外飛進來一顆小石子,然後他們面前的電視直接爆炸了,兩個保安被這度如其來的巨變嚇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距離電視較近的一個人,更是被濺射的碎片刮花了臉,情形極是狼狽。

  隋戈輕哼了一聲,卻沒有走進校門,而是招了一個“野租兒”,向裏面的師傅說道:“去東江電視臺大樓。”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1:14

第66章 獻愛心


  隋戈剛進電視臺大樓門口,就讓一個保安給攔下了。

  “你找誰?”保安警惕地盯著隋戈。

  “藍蘭主播。”隋戈答道。

  “你是她的追求者吧?”保安很有經驗地說道,“我跟你說,沒戲!你要是早上來的話,就能看到排隊給她送花的人,那場面可壯觀了,嚇得你完全沒自信——等等,你不能進去。”

  “為什麼我不能進去?”隋戈反問道。

  “這是規定。”保安說道,“閒雜人等,一律不能進入電視大樓。”

  “我是給她提供重要新聞線索的。”隋戈說道。

  “你這個藉口過時了。”保安遞過來一張名片,“這是她的辦公室電話,你可以打給她。有沒有電話,這裡有。”

  “兄弟,不用做得這麼絕吧。”隋戈向保安說道。

  “職責所在,沒辦法通融。”保安堅持原則道。

  隋戈忽地將目光轉向大樓門口,滿臉驚訝地說道:“喂,美女,你裙子拉鏈開了!”

  保安聞言,立即扭頭向門口看去。

  裙子拉鏈開了的美女倒是沒有看到,等保安發現上當扭頭回來的時候,隋戈卻鬼魅一般地消失了。

  “去哪了?”保安疑惑道,明明是一個大活人,怎麼一轉眼就憑空消失了呢,而且連腳步聲都沒有聽見——難道是見鬼了?

  大白天見鬼,保安想想就覺得渾身發冷,他早就聽說這個電視臺大樓有些不乾淨的東西,想不到竟然讓他給碰上了。此時,保安心頭惴惴不安,暗想明天一定要去城隍廟求張靈符才行了。

  隋戈用極快的身法蒙蔽了保安之後,沿著樓梯徑直往九樓而去。

  因為絕大部分人都是乘坐電梯上樓,所以隋戈走樓梯上去,倒是沒有人阻攔。

  砰砰!

  隋戈敲響了藍蘭辦公室的門。

  “請進。”藍蘭那春風化雨一般的聲音傳了出來。

  如果只是聽聲音的話,任何人都會認為藍蘭是一個溫柔、婉約平易近人的女人。但是,任何人看到她的那雙眼睛,都會生出冰凍三尺的寒意。同樣一個人,卻能夠生出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大概也只有藍大主播一人了。

  隋戈輕輕推開了門,頓時看到了坐在辦工作前,忙碌鼓搗著筆記本電腦的藍蘭。

  藍蘭穿著一身純黑色釘珠修身連衣裙,頭髮輕鬆寫意地束在腦後,左耳的珍珠耳環,將她白皙的臉承托得更加白凈無瑕,胸前挂著一個白色透明水晶吊飾,簡潔幹練、時尚,再加上她那玲瓏浮凸的身材,極盡OL女性風範。

  剎那間,隋戈同學竟然看得呆了,居然都直接無視了藍蘭那冰冷如刀的目光。

  “隋戈,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藍蘭皺著眉頭問道,顯然她並不喜歡隋戈同學這種色狼式的目光,見隋戈沒有反應,她又提高了聲音,“隋戈同學!”

  “哦,剛才被藍姐你的絕世風姿震驚了,差點都忘記了我來這裡的目的。”隋戈笑道,“我是來這裡獻愛心的。”

  “獻愛心?”藍蘭說道,“這裡又不是紅十字協會,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如果不是因為藍蘭對隋戈的印象改觀了不少,只怕現在她早就叫保安上來攆人了。

  “是這樣的,我是為文東方文大爺的事情而來的。”隋戈說道,“我今天上午看到節目重播,才知道文大爺和他兒子的事情。所以,我希望能夠幫助他們,我也許能夠治好文國強的腿。所以,我希望從你這裡拿到他們的地址。”

  “嗯,獻愛心是好的。”

  藍蘭平靜地說道,目光深邃而充滿智慧,“只是,如果你是要他們的地址的話,打電話不是更方便麼?何必這麼急衝衝地跑來這裡呢?真不知道,保安怎麼會放你進來。”

  隋戈頓時就愣住了。

  是啊。藍蘭說得很在理,他如果只是要文大爺的地址的話,打電話就行了,何必巴巴地跑來人家的辦公室呢?這不成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嗎。

  女人啊,一旦變得聰明起來,有時候就不那麼可愛了。

  隋戈腦子一轉,硬著頭皮說道:“我以為拉上你一起,就能夠上電視臺露臉呢。”

  “露臉,你露得還少了嗎?”藍蘭的語氣沒那麼咄咄逼人了。

  “我覺得自己還挺上鏡的,所以想多露幾次,指不定被什麼星探給看中了,還能演電影出名呢。”隋戈恢復了厚顏無恥的本色,正要繼續吹捧自己兩句,忽地目光落在藍蘭的辦公桌上面,那裏有一封剛拆開的信件,上面寫著紅色的粗體大字,“藍主播,珍愛生命,不該管的事情別插手!”

  匿名威脅信?

  隋戈沒想到新聞工作者居然也是一個危險職業。要知道,整個東江市,不知道有多少女生羨慕著藍蘭的工作呢,但誰會想到,但主播居然也有生命危險。

  “一些宵小之徒的拙劣威脅手段而已!”藍蘭瞅著那封匿名威脅信,不以為然地說道,“這樣的信,我一年到頭也不知道要收到多少封呢。”

  “你是一個正直的人。”隋戈顯現出少有的肅然神情。

  “為什麼?”藍蘭問道。

  “只有正直的人,才會經常收到壞分子的威脅。”隋戈說道,然後露出一個自認為瀟灑的笑容,“不過,如果有壞分子想傷害藍大主播,我一定會挺身而出,站到你的前面!任何人想要傷害你,就只能踩著我的屍體……不,都一定會倒在我的拳頭之下。”

  “這些話,你還是留給東大的那些小女生聽吧。”藍蘭說道,“說正事吧。既然你想獻點愛心,我也應該配合你一下。那就這樣好了,下午下班之後,我陪你一起去探望文大爺和他兒子吧。”

  “一起?”隋戈不僅有些喜出望外,然後得寸進尺地說道,“這眼看就要中午了,要不然一起吃個午飯,順便商討一下如何獻愛心的事情?”

  後面的話,當然全都是隋戈同學的藉口,這廝不過是想近距離多欣賞一下藍蘭的OL裝扮,滿足一下內心某種近乎變態的慾望。

  當然,對於大多數男人來說,制服的誘惑是巨大的,尤其是隋戈這種純情小初男。

  無論是OL裝,空姐裝、女僕裝,護士裝還是兔女郎裝,都擁有強大的誘惑力。

  唯一的差別,就是各人的口味、偏愛不同而已。

  正所謂蘿蔔白菜,各有所愛。

  而隋戈同學,愛好尤其廣泛。

  “對不起,我沒有跟陌生男士共進午餐的習慣。”藍蘭依然不為所動,“凍死你”的稱號果然不是白來的。想要融化她冰封的心,隋戈同學還需繼續努力呢。

  “陌生男士?”隋戈微微一笑,“我還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呢。俗話都說,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是朋友,五回六回懷裏那啥……咱們就算不是朋友,也好歹算是熟人吧,你這話很傷人自尊心呢。”

  “你也有自尊心?”藍蘭居然打趣了隋戈一句。

  “有,正跳著呢。要不然你聽聽?”

  “下午5點,在樓下等我。”藍蘭說道,這話等於是逐客令。

  隋戈知道凡事過猶不及,也不再耍貧嘴了,灑然出了藍蘭的辦公室。

  下樓的時候,隋戈從門口那位保安前面走過,故意將真氣運于雙足,毫無聲響地從其面前經過,然後還衝著保安微微一笑,將這保安嚇得臉色蒼白,險些直接暈過去。

  下午最後一節課還沒結束,隋戈就悄然溜出了教室,去赴他跟藍蘭的約定。

  四點五十五分,隋戈抵達了電視臺樓下。

  門口的那位保安看到隋戈,還以為他是四處遊蕩的鬼魂,哪還敢詢問什麼。

  片刻之後,電梯門打開,艷如桃花、冷若冰霜的藍蘭從電梯裏面走了出來,腰肢輕扭,宛若清風擺柳,看得人心旌盪漾。

  那保安更是不擠,直接都看呆了。

  藍蘭冷目往那保安一掃,那傢夥立即就慫了,慚愧地移開了賊眼,低下了頭。

  冰冷的目光再掃向隋戈,可惜藍蘭屢試不爽的這一招對隋戈沒什麼用,這廝只是用手指揉了揉鼻頭,然後就笑嘻嘻地迎了上去,目光還是那樣的讓人受不了。

  無奈之下,藍蘭只好將搭在手肘處的長外套披在了身上,儘管她並不覺得冷。

  隋戈明白藍蘭此舉的用意,但是他也沒辦法管住自己的這雙眼睛,當然也不想管。有美女不盡情地看,那不是傻蛋麼。

  男人長著一對眼睛,可不是只為了看路,更是為了審美。

  否則的話,男人的眼睛大可不必進化成全彩色的。

  就像小狗一樣,差不多只能看到點黑白顏色就足夠了。

  出了電視樓大門,藍蘭領著隋戈去了洪福菜市場。

  原來,文大爺這些日子經常都在菜市場賣菜,所以藍蘭打算過去看一下,興許能夠碰上他。

  兩人的運氣還算不錯,果然在菜市場裏面找到了文大爺。

  自從上一次野蠻執法事件之後,在藍蘭的幫助下,文大爺因為家庭情況得到了菜市場管理方的特別照顧,每一次他來菜市場賣菜,管理人員都會幫他騰出一個地攤位出來。這個攤位雖然不大,但是對他老人家來說,卻已經足夠了。

  “這樣不是就和諧了嗎。”隋戈向藍蘭說道,他說的是上次野蠻執法的事情。

  “是啊。”藍蘭輕嘆道,“我們許多公職人員,只知道製造矛盾,卻不知道去化解矛盾。如果他們肯稍微用點心,幫助文大爺解決了問題,不僅不會造成衝突,而且還算是好事一樁,能落個好名聲。”

  “道理誰都知道,但是做的人卻很少。”隋戈說道,“就像是那些貪官,他們誰都知道不能貪污受賄,但是誰都禁不住要去犯。”

  “藍主播,您又來了?”文大爺眼神還算不錯,隔著老遠就認出了藍蘭,然後目光又落在隋戈身上,“小夥子,我認識你!你是個好人!”

  “當然。藍主播是不會跟壞人同行的!”隋戈笑道,加快步伐走了過去。

  文大爺有些歉然地向藍蘭和隋戈說道:“真不好意思,這裡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一會兒我把菜賣完,請兩位喝茶吧。”

  “沒事。”隋戈笑道,“您老放心,有藍大主播在這裡,你這點菜很快就會賣完了。”

  隋戈話音剛落,便聽見有人說道:“咦,這不是藍主播嗎,你來這裡買菜啊?”

  “是啊,文大爺的菜挺新鮮的。”藍蘭反應倒是快,乾脆給文大爺做起了軟廣告。

  正如隋戈所意料的這般,不過十幾分鐘時間,文大爺剩餘的蔬菜,全部都被搶購一空了。

  文大爺歡歡喜喜地收攤,然後將籮筐放在了木板車上面,準備回家。

  隋戈和藍蘭說明瞭來意,文大爺感激道:“你們有這心,我老頭子感恩不盡了。不過,到咱們家的那路,可是過不了汽車的,倒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隋戈腦子一轉,指了指文大爺的木板車,笑道:“那就坐你的車好了。”

  隨後,隋戈將目光投向藍蘭,“藍主播你坐嗎?”

  藍蘭大概從來沒嘗試過做板車,心頭微微覺得有些抹不開面子,但更多的居然是刺激和興奮。稍微猶豫了一下之後,藍蘭說道:“你來拉,我就坐。”

  “當然是我來拉了,難不成還讓文大爺拉麼。”隋戈哈哈一笑,覺得這事挺好玩的。

  “行啊。”文大爺也笑了笑,把肩上裝錢的布包遞給藍蘭墊在木板車上,“坐這上面,免得臟了你的衣服哦。”

  藍蘭沒有扭捏,很乾脆地坐在了板車上面。

  隋戈拉車板車,在人群詫異目光和紛紛議論當中出了菜市場。

  於是,喜劇的一幕出現了:夕陽下面,一個年輕帥哥拉著一個破舊的木板車,嘎吱嘎吱地行駛在馬路上,板車上面,坐著一個駝背的老頭子和一個時尚亮麗的姑娘,晃悠著修長、白皙的腿,顯得怡然自得,仿佛她乘坐的不是不板車,而是敞篷跑車。

  出了城之後,木板車轉入一條坑坑洼洼的狹窄泥巴路,板車顛簸得越發厲害,就像是要散架一樣。隋戈只得放慢了速度,晃晃悠悠地往文大爺家駛去。

  在泥路上顛簸了半個鐘頭,總算是到了文大爺所在的村子。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1:18

第67章 創造奇跡的男人

  文大爺的家,住在村尾上,是一座破舊的土坯瓦房,四週都是田地。屋子前面有一個菜園子,四週用篾片柵欄圍著,柵欄上面纏繞著豆莢、絲瓜等,園子裏面更是種滿了時令蔬菜、瓜果。看得出來,這位老人家雖然年事已高,但卻仍然很勤勞呢。

  隋戈把木板車停在了小院中,文大爺便開始喂雞,然後將喂飽的雞全部趕進了雞籠。

  隨後,文大爺才跟隋戈和藍蘭談起了文國強的事情。

  對於文國強的事情,隋戈大致已經了解。

  十多年前的時候,農民工的勞動權益保障很不到位,出現了許多的社會問題,而文國強只是千萬個不幸者之一。幸好,這些年情況有所好轉,家庭破滅、妻離子散的事情減少了許多,也算是一種進步。

  文國強的腿,一直是文大爺的心病。自從他把兒子從汕西的醫院接回家之後,一照顧就是十幾年,後來老伴也去了,現在就剩下爺倆相依為命。而文大爺一直擔心,哪天他自己歸西了,兒子也只有活活餓死。

  文大爺說明情況之後,才試著向隋戈說道:“小兄弟,你真有把握治好國強的病?”

  “看過才知道。”隋戈說道,“不過,應該有七分的把握。”

  “真的?”

  文大爺喜出望外,然後又黯然道,“唉,我這兒子,躺床上十來年了,性格都變怪了。等會兒他如果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你們可不要往心裏去啊。”

  “這個當然。”隋戈說道,他自然不會跟一個病人計較的。

  隋戈和藍蘭跟著文大爺走進了文國強的房間。

  文國強的房間,很黑很潮,進去之後,便聞到一股發黴、腐爛的味道。

  文國強躺著的床,味道更不堪,他躺在那裏,一動不動,恍若死人一般。看到隋戈、藍蘭和文大爺進房間,文國強也沒什麼反應,似乎當他們透明一樣。

  “國強,有人來看你了。”文大爺輕聲說道,“國強,這個小夥子和姑娘,他們都是好人吶,上次要不是他們,我就被那些城管給欺負了啊。這個小兄弟,他是專門來給你治病的……國強,你說說話啊。”

  “走!讓他們走!老子不需要人可憐!”文國強忽地怒道,手掌將床板拍得啪啪直響。

  “你跟誰充老子呢?我才是你老子!”文大爺也怒了,喝道,“不懂禮數的東西。這兩位都是我的恩人,那也是你的恩人,哪有你這樣給人說話的。難道你腿壞了,心眼、腦子也壞了不成?”

  文國強哼了一聲,卻終於沒有發怒。

  看來這文國強脾氣果然是古怪,連自己老爹的話都乾脆不理會了。

  隋戈倒也理解,躺十幾年了,誰的脾氣還不得變啊。他像床上的文國強瞅了瞅,這位三十多歲正值壯年的人,蓬頭垢面的,看起來跟他老爹一樣蒼老,而且眼神空洞無物,仿佛真要死去一樣。文國強的雙腿,因為缺乏活動,肌肉已經萎縮,所以看起來很細,而且兩隻小腿上面有長了爛瘡,看起來更是可憐。

  隋戈也不再掩飾,上前一步,抓起文國強手腕,摸了一會兒脈,然後又看了看文國強腿上的爛瘡,然後向文大爺說道:“老人家,你兒子的病,能治好。”

  “你是說他的瘡,還是腿?”文大爺問道。

  “都能治。”隋戈說道,語氣不容置疑。

  床上的文國強聽見這話,終於動彈了一下身軀,死灰的眼睛忽地亮了一下,似乎重新看到了希望。不過,很快他的目光又重新暗了下去。他雖然沒讀多少書,但是也很清楚,他的這雙腿已經廢了,不可能再站起來了。任何希望,到最後都只能變成失望。

  隋戈自然看出了文國強眼神中的懷疑,卻也不繼續勸說文國強,反而向文大爺說道:“文大爺,你這駝背的毛病,是這幾年才有的吧?”

  “是啊。就這幾年,年紀大了,背也就駝了。”文大爺點了點頭。

  “不是年紀大了,你這是積勞成疾,加上營養不良造成的啊,看來這些年你真是太辛苦了。”隋戈說道,然後往文國強瞅了瞅,文國強雖然沒吱聲,但卻已經是熱淚盈眶,顯然他還是一個孝順的人,明白這些年讓父親受苦了。

  其實,很多時候,文國強甚至想過一死了之,但是他知道他自己一旦死了,只怕老爹一個人也不能獨活。正是出於這種生活和精神的雙重煎熬當中,文國強的性格才變得如此古怪偏激。

  “辛苦啥……農村人,不都幹的是這些種地的活嗎。”文大爺說道。

  “你老不用擔心了,既然不是先天生就的毛病,治起來就容易多了。”隋戈說道,“本來打算過幾天配一副藥酒給你送過來,再順便治好你老的背,但是藍姐和國強大哥好像不怎麼相信我的醫術,所以就趁現在吧。文大爺,你家裏有白酒吧?”

  “有!有,我給你拿。”文大爺說道,神情不禁有些高興,如果能夠治好駝背,以後幹活也就輕鬆一點。不過,對於隋戈能不能治好他的駝背,他還有些將信將疑呢。

  片刻之後,文大爺就拿了一瓶高度白酒過來。

  隋戈讓文大爺脫了上衣,坐在一個木凳上,然後將白酒淋在手掌上,雙掌互相搓動起來。

  嘶嘶~

  如今隋戈修為已至練氣初期,手上的勁道自然奇大無比,全力搓動的時候,雙掌之間的白酒好像要被蒸發一樣,竟然冒出縷縷白色的酒氣,看得藍蘭暗暗稱奇。

  隨後,隋戈將雙掌按在文大爺的背上,掌心的溫度很高,竟然讓文大爺呼了一聲“好熱”。緊接著,隋戈開始用推拿活血之法沿著文大爺的脊柱附近的穴位、經脈按捏、搓揉,他推拿的手法靈活、嫺熟,更是讓一旁觀看的藍蘭頗有些驚訝。

  藍蘭卻哪會知道,隋戈淬體之後,身體本來就比尋常人靈活許多,再加上腦子當中有一部神農仙草訣,區區推拿活血的手段,根本就只能算是雕蟲小技了。

  隋戈不斷輔用白酒搓揉,約莫過了二十分鐘,他估摸著文大爺背上的經絡已經被活動得差不多了,於是在文大爺的脊背上快速連拍了七八下,然後兩根拇指忽地往文大爺腰間的穴位一按。

  穴位受到刺激,文大爺條件反射地忽地一挺胸。

  啪啪啪啪!

  文大爺的脊背傳來一陣炒豆子的聲響,渾身上下忽地一輕。

  “咦!真的好了?”

  文大爺起身活動了一下,果然背脊已經能夠挺得直直的了。於是,他連忙向隋戈說道:“謝謝你了……小夥子,你可真是一個神醫呢。”

  “別客氣。”隋戈說道,“不過,文大爺,這幾天你可不能再幹重活了,要不然你這背還得駝。另外,得補充點營養。”

  藍蘭驚訝得暗暗咂舌,她沒想到隋戈的推拿手法竟然如此神奇。

  “小先生……”這時候,躺在床上的文國強忽地開口,感激地說道,“謝謝你治好了我爹的背——請問,我的這雙腿,真的能治好嗎?你要能治好我的腿,就是做牛做馬……”

  很顯然,見識過隋戈的手段之後,文國強再次燃起了希望。

  “國強大哥,做牛做馬什麼的就不提了。以後我給你治好腿,你把你老爹孝敬好就對了。另外,早點娶個老婆,生個兒女下來,我看老人家肯定比什麼都高興。”隋戈笑道,他知道剛才露的這一手,已經燃起了文國強心中的生機,於是繼續說道,“不過,如果你心裏沒有希望,沒有信心的話,就算我醫術再高,到最後也是白搭。”

  對於一個醫者來說,如果病人自身都沒有生機和希望,那麼治病就會事倍功半,費力勞心。所以,隋戈才用了這個辦法,先讓文國強重新燃起了希望。

  “對不起,小先生,我之前都是胡言亂語,您別跟我一般見識。我知道您醫術高超,我有信心了。”文國強連忙說道,“我這腿要是好了,一定好好孝順我爹!”

  “小兄弟,藍主播,那這裡就麻煩你們了,我去弄點吃的,等會兒你們一定要在這裡吃晚飯。”文大爺說完,就出了房間,鑽到雞籠裏面拖了一隻老母雞出來。

  藍蘭的目光當中充滿了震驚和好奇。

  雖然之前藍蘭也知道隋戈是中醫世家的傳人,但是並不認為他有本事能夠治愈文國強的斷腿。畢竟,這種高難度的事情,就連醫院的專家醫生都愛莫能助,除了弄假肢之外,別無他法。而隋戈居然揚言能夠治愈文國強的斷腿,怎麼都讓藍蘭覺得不太現實。但是,剛才隋戈露了一手,輕描淡寫地治好了文大爺的駝背,卻讓藍蘭對隋戈的醫術燃起了信心。

  “難道,他真的能夠創造奇跡?”藍蘭心想道,將充滿期待的目光投向了隋戈,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看他究竟如何來治愈文國強。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1:23

第68章 神仙藥

  藍蘭失望了。

  她本以為隋戈會有炫目的驚人之舉,比如秀一下中醫名聞遐邇的銀針、火罐之法,又或者是氣功之類的中醫秘法,誰知道隋戈只是從背包裏面摸出了兩貼黑乎乎的狗皮膏藥,然後貼在了文國強的小腿上。

  這兩貼膏藥,毫不起眼,平常無奇。

  就連文國強,也是滿眼失望之色。

  隋戈感受到藍蘭和文國強的失望,微微笑道:“這兩貼膏藥是拔毒,是用來治愈國強大哥腿上的爛瘡的。這膏藥雖然不耐看,但是效果可不含糊。”

  儘管隋戈這麼說,但是藍蘭還是有些信心不足。

  隋戈也沒有多做解釋,只是耐心地等待藥膏的藥性發揮。

  這兩張膏藥可不是隋戈祖傳的狗皮膏藥,而是他根據神農仙草訣配製的一個新藥方,專門用於祛除體內的寒毒和熱毒,根據文國強現在的情況,也算是對症下藥。

  更何況,在貼膏藥的時候,隋戈更是利用手掌中的真氣,刺激了藥性的發揮。所以,這兩張膏藥貼上之後,很快就會見效的。

  相對於藍蘭和文國強的失望,隋戈同學就顯得比較鎮定和自信了。

  約莫五分鐘過後,文國強小腿上的爛瘡就停止了流膿,然後迅速地結疤了。

  “癢!”

  文國強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被膏藥貼了地方,好像有上千隻螞蟻在那裏爬來爬去,其癢難耐。

  “忍!”隋戈衝著文國強吐出了一個字。

  這兩張膏藥被隋戈用真氣激發出藥性,因為見效奇快,所以爛瘡迅速痊癒、結疤,然後長出新皮。人長新皮的時候,自然會癢,只不過因為隋戈加速了這個過程,所以文國強才會感覺其癢難耐。

  文國強倒也硬氣,愣是一動不動,任憑膏藥的藥力發揮。

  十五分鐘過去了。

  文國強小腿上爛瘡已經完全結疤,那種鑽心的麻癢感覺也消失了。

  嘶!嘶!

  隋戈飛快地撕掉了文國強小腿上的膏藥。

  撕下來的時候,那兩張膏藥上散發出一股惡臭,很快被隋戈丟到了窗戶外面。

  這時候,藍蘭向文國強的小腿瞅了瞅,果然上面的爛瘡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新生的白嫩皮膚。

  “這麼快就好了?”

  藍蘭覺得簡直不可思議。儘管治療爛瘡不是什麼太大的難事,但是在十幾分鐘內就見效的藥物,她可是生平第一次見到。

  再看隋戈的時候,藍蘭的目光多少就帶著一些驚駭和崇敬了。

  隋戈同學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治愈文國強腿上的爛瘡,只是第一步,可說是開胃菜而已。

  真正的大戲,是治愈文國強腿部裏面的舊傷。

  藍蘭很是好奇地盯著隋戈,她想知道這傢夥究竟用什麼藥來治愈文國強的雙腿。雖然藍蘭不是醫生,但基本的醫療常識還是知道的,文國強的這雙腿,一部分腿骨幾乎粉碎,一條腿的腳筋也已經斷了,就算是經過精密的手術,也是無法痊癒的,頂多也就是讓雙腿稍微能夠活動一下。而隋戈這傢夥,竟然說能夠治愈文國強的雙腿,讓其恢復如初,這未免太駭人聽聞了。

  原本,藍蘭對隋戈的信心並沒有多大,但是親眼看到隋戈治好了文大爺的駝背,文國強腿上的爛瘡之後,她不得不對隋戈的醫術驚嘆、佩服。

  這哪是治病,分明就是醫學魔術啊。

  於是,藍蘭心頭的期待感忽地又濃烈了起來。如果之前給文大爺治駝背,給文國強治爛瘡都是牛刀小試的話,那麼現在要徹底治愈文國強的腿上的骨傷,那麼隋戈一定會全力以赴了吧?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關鍵時刻,你總該出真功夫了吧?”

  的確,要徹底治愈文國強的腿上的骨傷,他就必須出“真功夫”。

  也只有靈藥,才能生殘補缺,讓文國強的一雙腿恢復如初。

  不過,靈藥雖然靈效,但是也很霸道,上一次醫治老地主的瘸腿,隋戈就差點將老地主給活活痛昏死過去。所以,同樣的錯誤,隋戈自然不能再犯,首先取出兩根九葉懸針松,分別釘在了文國強的兩隻大腿側方,讓其雙腿暫時失去了知覺。

  隨後,隋戈一個深呼吸,從背包裏面取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盒子。

  盒子呈長方形,大概有六級釐米厚,碧綠欲滴,居然是上好的翡翠。盒子的四週,還刻畫著一些玄奧無比的符籙文字,一看就知道造價不菲。

  藍蘭的呼吸變得微微有些緊促。

  她知道,真正的寶貝,必然是裝在這個翡翠盒子當中的。而能夠用這麼一個價值不菲的翡翠盒子來盛裝的東西,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寶貝中的寶貝。

  “難道是千年人參?人形何首烏?還是別的什麼逆天靈藥?”

  藍蘭心想道,內心之中實在是難以平靜。

  偏偏隋戈這廝卻沒有立即打開翡翠盒子,而是雙掌合十,將盒子壓在了兩隻手掌中間,神情凝重無比。藍蘭很想問問他究竟在幹嘛,但是又怕打擾了他給文國強治病。

  但隋戈越是如此,藍蘭心中的好奇心就更盛。

  啪!

  終於,翡翠盒子發出一聲脆響,隋戈用指尖打開了盒子。

  藍蘭的眼睛睜得老大,似乎生怕會錯過了什麼精彩的場面。

  隋戈將兩根指頭伸進了翡翠盒子當中,神色更加凝重,將一樣東西從盒子裏面取了出來。

  藍蘭定睛一看,差點沒栽倒在地上。

  原來,隋戈這廝從翡翠盒子裏面拿出來的東西,居然還是狗皮膏藥!

  剎那間,藍蘭有種崩潰的感覺,更恨不得狠狠地踹隋戈幾腳。她覺得這廝實在太可惡了,明明就是一張狗皮膏藥而已,居然搞得這麼神神秘秘、故弄玄虛,害得她還以為這廝弄了什麼仙丹呢。

  藍蘭不滿的情緒剛剛升起,鼻孔當總忽地飄來陣陣異香。

  濃郁的靈藥香味瀰漫在整個屋子當中,令人聞之神清氣爽,有種置身於仙山福地的飄渺感覺。

  “這是……神仙藥啊!”

  剛走進房間的文大爺被這靈藥的香味一熏,忍不住喃喃自語道。

  他雖然不知道隋戈拿出的是什麼藥,但只是這種藥氣,那就肯定不是尋常藥物能夠釋放出來的。老人家多少有些迷信,所以他認為隋戈拿出的培元膏,很可能就是神仙配製出來的神仙藥。

  藍蘭當然不是迷信的人,但同樣也被這靈藥的氣味給震住了。她只是聞了聞這氣味,便覺得之前胸口的噁心感完全消失了,而且上了一天班的疲勞,也一掃而空。如果說之前藍蘭對隋戈的醫術還有所懷疑的話,那麼現在她是絕對相信,隋戈一定能夠治愈文國強的雙腿。

  只是,藍蘭怎麼都想不明白,這麼好的藥,為什麼要弄成狗皮膏藥的樣子呢?

  治療爛瘡用麼狗皮膏藥,治療骨傷還是用狗皮膏藥,這傢夥難道只會用狗皮膏藥嗎?

  就在藍蘭的暗自抱怨中,隋戈將兩貼膏藥貼在了文國強的腿上,同樣用真氣催動培元膏藥性的發揮。

  藍蘭和文大爺,目不轉睛地看著隋戈施為。

  隋戈收回了手掌,靜待著培元膏發揮作用。

  靈藥畢竟是靈藥,不過兩三分鐘時間,便已經有了劇烈的反應。

  滋滋~滋滋~

  一陣奇異的聲響從文國強腿上的皮膚下面傳來,依稀像是骨頭生長的聲音。

  藍蘭再次驚訝,暗想這是什麼狗皮膏藥,難道能夠讓人破損的骨頭重新生長癒合不成?

  這一次,藍蘭終於猜對了。

  隋戈這一次給文國強貼的狗皮膏藥,可不是一般的狗皮膏藥,它上面抹的可是培元膏,超越了凡藥存在的靈藥!

  “滋滋”的聲音一直響著。

  房間裏面誰也沒有說話,都在等待和企盼著奇跡的發生。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著。

  直到燉雞的香味飄入了房間當中,那“滋滋”的聲音終於完全消失。

  隋戈上前捏了捏文國強的雙腿,臉上泛出了欣慰的笑容。

  隨即,隋戈撕掉了文國強腿上的狗皮膏藥,然後拔掉了九葉懸針松。

  文國強的雙腿很快恢復了知覺。

  “國強大哥,有什麼感覺?”隋戈問道。

  文國強試著微微活動了一下雙腿,發現纏繞他十幾年的痛楚居然完全消失了,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從雙腿一直蔓延到了全身。隨後,他試著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扶著墻壁,緩緩地站了起來,再慢慢移動著雙腳,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房間,走到了屋門口。

  十幾年來,文國強第一次憑著自己的力量,站到了自己的家園門口。

  文大爺從廚房中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再次老淚縱橫。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1:26

第69章 一招鮮吃遍天

  文大爺很高興,以至於他竟然喝醉了。文國強也陪著父親喝了兩杯酒,隨著腿傷的痊癒,他的精神和心情都越來越好了。吃飯間,文大爺父子對隋戈也不知說了多少感激的話。

  不過,對於隋戈來說,他只是還了文大爺的一個人情而已。

  當初若不是拿到了文大爺的“紅燈籠”蘿蔔,隋戈也沒辦法培育出三元易經草。若是沒有三元易經草,隋戈自然沒辦法配製出培元膏,就算想幫文國強,那也是有心而無力。

  所以,古人常說“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因果迴圈,報應不爽。”

  又說,“滴水之恩當益涌泉相報”。

  隋戈今夜此舉,就是為了還文大爺的這滴水之恩。

  如若不然,使用靈藥給人治病,隋戈只怕還得掂量掂量。

  正如老地主所言,靈藥這種東西,很容易惹眼,一定要慎之又慎。隋戈現在雖然已經練成了真氣,但是也深知強中自有強中手的道理。

  晚飯過後,隋戈和藍蘭便打算告辭,然後提醒文國強要低調,儘量不要替隋戈聲張做“宣傳”。

  誰知道剛一齣門,就被一群老人給堵住了。

  這些人手裏面提著土特產、酒等禮物,指名要見隋戈這位“小神醫”。原來,文大爺駝背被治愈的事情居然飛快就不脛而走了,這些老人家過來,就是希望隋戈幫他們治一治身上的老毛病。

  這些老年人,年紀大了,誰都有個風濕、關節或者血壓等方面的老毛病,現在“神醫”就在家門口附近,自然是要來碰碰運氣了。

  隋戈同學今天有美女相陪,心情也是高興,於是便答應給這些老人家瞧瞧。不過,他卻半開玩笑地向這些老人說,他可是沒有醫生資格證的,如果這些老人家不放心的話,那就最好不要讓他看病、治療。

  但是這些老人家哪會管隋戈有沒有什麼醫生資格證,他們只知道隋戈治好了文大爺的駝背,又治好了他兒子的殘廢雙腿。這樣的醫生,那就是華佗在世,打著燈籠都難尋的人物,哪還管資格不資格的。

  見隋戈性格隨和,旁邊的人家乾脆把電線牽了出來,弄了一個大燈,把這院子照得跟白晝似的,以方便給村裏面這些人看病。

  最開始,只是一些老人來讓找隋戈看病,可能是因為村裏的年青人都不怎麼相信“中醫”的緣故。但是,看到隋戈的狗皮膏藥,推拿,針灸方法神妙非凡,幾乎都是立竿見影,那些有病痛的年青人也按捺不住了,紛紛央求隋戈出手診治。

  不過,但凡年青人來診治的,隋戈卻不免費了,而是隨心所欲地收取了一些診斷費用,幾十塊、一百塊的。但即便如此,那些被診治過的人,也都是連連道謝。

  而藍蘭,則在一旁主動做起了隋戈的助手,忙得不亦樂呼。

  時間飛逝,兩個小時很快過去了,村裏面的病人也診治得差不多了。

  這時候,夜已經深了。

  兩人離開村子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好在天公作美,月光明亮,夜風輕柔,隋戈和藍蘭兩人行走在田間的土路上,四週蛙聲、秋蟲的鳴叫聲響一片。有美女陪著散步,隋戈心頭還真是有幾分得意呢。

  “藍姐,真是沒想到,居然能夠跟你這樣的大美女一起在田間散步曬月亮呢。”隋戈邊走邊說道。

  “是啊。但是我也沒想到,你這一次獻愛心,真的治愈了文國強的雙腿,這簡直就是奇跡啊。”藍蘭輕柔的聲音在夜風中響起,落在人耳朵中異常的舒服。

  “我就是一個創造奇跡的人。”隋戈厚顏地笑道,這是他一貫的風格。

  “但是,有一點我很奇怪呢。”藍蘭忽道。

  “請說。”

  “你為什麼總是喜歡用狗皮膏藥給人治病?”藍蘭總覺得狗皮膏藥有些上不了臺面。

  “其實很簡單。”隋戈說道,“有句俗話叫做‘一招鮮吃遍天’。一個好的醫生,絕對是用最少的藥甚至不用藥就能治愈病人;相反,只有那种醫術低劣的傢夥,才會動輒開十幾種藥甚至幾十種藥去治病。凡藥三分毒,就算病人的病好了,殘留在身體的毒素也會影響病人健康。所以,中醫名家中,有的人只用一根銀針,就能夠治愈百病;有的人靠著精湛的推拿手法,同樣能夠治愈多種疾病。對我來說呢,我希望將我們家的狗皮膏藥發揚光大,這也算是獨立特行。”

  “獨立特行?用狗皮膏藥?”藍蘭說道,“說實話,雖然特別,但是一點不酷。”

  “沒辦法。現在什麼針王、火罐王、養生王、推拿王比比皆是,我也不想跟那些人去爭風頭。”

  “所以,你就做膏藥王?”藍蘭笑道,恍若月色下綻放的月光花。

  隋戈的色狼之眼捕捉到了這個美妙的畫面,心頭暗嘆原來藍大主播的笑容竟然可以如此之美。

  “喂——說話!”藍蘭見隋戈愣住了,忍不住提醒他一句。

  “哦,膏藥王……我不是膏藥王,我是膏藥隋。”隋戈哂然笑道,“其實,管它銀針也好、膏藥也好,只要能夠治病就行!”

  “說得也是。對了,你給文大爺父子和那些老人家治病都沒有收取診金,為何給那些年青人治病,卻要收錢呢?”藍蘭之所以有這樣的疑惑,是因為她覺得隋戈似乎根本不缺錢。

  一個用翡翠盒子裝狗屁膏藥的人,能缺錢嗎?

  “收錢,你覺得很不應該嗎?”

  “也不是。治病收錢這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不收錢的話,不是更好嗎?你不是要獻愛心麼。”

  “呵~我明白了,你是覺得我不缺錢,對吧?”隋戈微笑道。

  “難道不是嗎?”

  “唉,實話告訴你吧,我給國強大哥治腿的藥,成本真的很高。愛心獻得太多,我就成窮光蛋了。”隋戈苦笑了一聲。上一趟去雲南,隋戈一次就花出去上百萬。但是,那些玉石隨著靈氣的消失,逐漸就會變成一文不值的石頭。而且,每開啟一次靈田中的八荒雲雨大陣,玉石當中靈氣的就會少一分,遲早全都會變成爛石頭。毫不誇張的說,隋戈的那些靈草,可都是用玉石和錢催生出來的。

  當然,隋戈收取村中這些年青人的診費,倒也沒多少錢。隋戈的本意,是告訴這些人,他並非是完全不求回報的活菩薩,以免這些人隨便有個感冒、咳嗽什麼的,都來找他醫治。那樣的話,隋戈還不得活活累死啊。

  經過這麼一解釋,藍蘭也明白了隋戈的想法,說道:“沒想到,你的心思竟然這麼多。不過,以你的神奇醫術,要賺錢應該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吧。尤其是你給文國強治病的那種藥,簡直太神奇了,只要你能夠批量生產的話,成為億萬富翁也不難吧。”

  “那種藥,批量生產的話,幾乎不太可能。”隋戈說道,“而且,生產的成本,絕對不是你想像的那麼低。難道,你真的以為那種藥膏,真的只是幾張狗皮做的?”

  別的不說,要養成一株三元易經草,耗費的玉石差不多就接近上萬塊,更不要說配製培元膏耗費的藥材以及隋戈花費的心血。所以,如果隋戈用靈藥來為人免費治病的話,恐怕很快就會變成窮光蛋了。

  “人家沒想那麼多嘛。”藍蘭微嗔道,“不過,以後你如果有能耐了,也不要做無良藥商啊。別看現在中國人的生活水準改善了,但是依然有許多人根本看不起病,真的很可憐呢。而有些藥商,為了謀求暴利,居然連起碼的良心都沒有了,實在可惡呢!”

  “藍姐這是有感而發啊,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隋戈體貼地問道。

  “這幾天我在調查東江市的一個制藥廠,他們生產的幾類藥品,成本價都不到一塊錢,但是醫院開給患者服用,價格卻高達幾十塊,這其中一定存在巨大的黑洞!”藍蘭有些嫉惡如仇地說道,“並且,這家藥廠的底子也不乾淨,我懷疑他們的老闆是一個有前科的人。”

  對於醫藥暴利的事情,隋戈也是略有所聞,而且這還不是個別的現象。不僅東江市,整個國家都存在這樣的問題。藍蘭敢於調查這些黑幕,也算是一個有正義感的新聞工作者了。

  嗯,還是一個有正義感的美女,這一點對隋戈來說十分重要。

  “你問了我這麼多,我也向問你一個問題。”隋戈忽地又道。

  “問吧?”

  “現在,我在你眼中,還是陌生男士嗎?”隋戈笑問道。

  “你覺得呢?”

  “我覺得,至少也算是熟人了吧?”

  “我給你提升一個等級。”藍蘭說道,“你可以算作我的朋友了。”

  “嘿,一不小心就越級提升了呢。”隋戈笑道,“可惜,要是再升一級就好了。藍領導,什麼時候再提拔我一級呢?”

  男女之間,如果從朋友關係再升一級,那意味著什麼,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藍蘭知道隋戈話中的意思,卻出奇地沒有立即冷眼相向,淡淡地說道:“觀察觀察吧。”

  這時候,兩人走過了一片苗圃地。

  一旁的樹苗林中,傳來一陣異常的響動。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1:29

第70章 最可愛的匪徒



  隋戈如今已是練氣初期的修為,耳聰目明,一下子就聽出旁邊的林子當中藏了人。不過,他卻是不驚反喜,甚至都感激得想哭了。隋戈同學正愁沒有一個英雄救美的表現機會,沒想到這些龜孫子居然就眼巴巴地送到府來,那可真是天公作美啊。

  不想當英雄的男人,那就不是男人;不想被英雄救的美女,那也不是真正的美女。

  隋戈愉快地捏了捏拳頭,隨時準備出手扮演英雄。

  嘩嘩~

  六個人從樹林中衝了出來,前後各三個,將隋戈和藍蘭堵在了中間。這六個人的手中,各自捏著匕首和彈簧刀,顯然是來者不善啊。

  “藍大主播,這麼晚了,你還去採訪誰啊?”其中一個混混衝著藍蘭調笑道,“要不然,給我們哥幾個來一次獨家專訪?”

  “再到床上來拍幾張特寫!”

  “嘿嘿~”

  “……”

  幾個混混一臉的**之色。

  “你們是什麼人,趕緊滾開,不然我報警了!”藍蘭喝道,並沒有被這幾個混混給嚇著。

  “警車恐怕都開不上這條路吧?”一個混混把玩著手中的匕首說道,“有人讓我們帶給你一句話,他說藍主播你如果閒著沒事的話,就多播幾條領導作秀的新聞。不該你管的事情,就不要插手!否則,指不定那天荒野之中會出現一具裸體女屍,很可能就是藍主播你呢。”

  “你們是華生藥業公司的人!”藍蘭問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們也不用多說了。”那為首的混混說道,“不過,今天晚上,哥幾個還是要給你一點教訓的。拔了你的衣服,拍幾張裸照,以後你的嘴巴也就老實了,動手!”

  終於動手了麼?

  隋戈心頭不禁有些激動,這些暴徒無私地扮演了自己英雄救美的配角,而且還不計報酬,當真稱得上是新時代最可愛的暴徒。

  砰砰砰砰!

  隋戈打出虎虎生風的四拳,“勉強”將四個撲向他的混混打倒在地,然後正義凜然地將藍蘭護在了身後,這時候另外兩個混混的匕首正好戳了過來。

  隋戈一腳踢開其中的一人,另外一個混混的匕首卻刺了過來。

  在藍蘭看來,隋戈這時候凶險無比,但他如果避開的話,她就會處於歹徒的威脅之下。

  這時候,隋戈展現出了“英雄” 的一面,愣是擋在藍蘭前面,身軀巋然不動,伸手一把將當胸而來的匕首抓在了手中。

  噗!

  皮肉開裂的聲音響了起來,卻是隋戈的手掌已經被匕首劃傷了。

  月光下,鮮血撒落在地上,殷紅點點。

  更有幾滴鮮血,恰到好處地濺落在藍蘭的臉上。

  藍蘭看到隋戈因為救自己而受傷流血,心口猛地一抽,淚水奔涌而出,然後忽地高聲叫道:“救命!殺人了——”

  不得不說,藍蘭不愧是大主播,這一次扯開嗓門一喊,幾乎都快追上維塔斯了,驚得隋戈耳朵裏面都產生了回音呢。

  隋戈奪過了那把匕首,然後遠遠地扔了出去,然後輕聲安慰藍蘭道:“別擔心,幾個毛賊而已,我輕易就打發他們了。”

  這時候,幾個混混相互看了一眼,再次向隋戈撲了過來。

  隋戈展開拳腳,敵住了六個混混。

  乍一看,隋戈似乎沒有佔到什麼上風,只是勉強抵住了六個人的聯手進攻。而實際上,卻是隋戈已經完全掌控了形勢,讓這六個混混不僅傷害不到他和藍蘭,而且也無法抽身退走。這個局面,也是隋戈同學一手營造出來的。

  在藍蘭看來,隋戈就像是為了保護她不受任何傷害,這才寸步不讓地“奮力”拼鬥著。看到這樣的情形,心頭自然是感動得稀裏嘩啦了。

  “在這裡!快點!”

  “狗日的流氓土匪,竟然敢對小神醫和藍主播動手,打死他們!”

  “圍住了,一個都別讓他們跑了!”

  這時候,文大爺村裏面的人已經趕了過來。二百多號人,手裏面都拿著鋤頭鏟子,將六個混混團團圍住,叫囂著要把六個混混全給打死了,看到這樣的陣勢,那六個混混腿腳都開始打顫了。

  好漢架不過人多,六個混混很快就被制服,沒有絲毫的懸念。不過,村民們的怒氣卻沒有因此而平息,不知道是誰提的議,最後這六個混混,全部被逼迫跳入了田地中的一個糞坑裏面,從頭到腳粘滿了糞便和驅蟲,那情形簡直是慘不忍睹,恐怕只有警察來了,他們才可能得救吧。

  “隋戈,你沒事吧?快讓我看看你的傷口。”看著隋戈手上的傷口,藍蘭心疼無比地說道。她哪知道,這傷口都是隋戈故意讓混混們搞出來的,否則的話,以他的修為,再來幾十個混混,也是枉然。

  很顯然,隋戈這一次英雄救美是很成功的,區區的一點傷口,也是完全值得的。

  辭別了熱心的村民之後,藍蘭趕緊將有些“虛弱”的隋戈送到了醫院。

  在醫院一番檢查、折騰了之後,隋戈倒是絕的有些睏倦了,迷迷糊糊地在病床上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藍蘭卻不在病房中了。

  隋戈明明記得,昨天晚上,藍蘭就躺在病房中的沙發上啊。

  那種被美女照顧的感覺,讓隋戈睡得特別地幸福、安穩。

  隋戈的手掌上纏著紗布,這點傷口對隋戈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因為服食過三元易經草的緣故,他的傷口復原速度會比普通人快許多的。

  伊人已去,似乎再賴在病房裏面也沒有意思。

  隋戈正想著要不要給藍蘭打個電話,然後離開這裡,這時候病房門卻打開了,一個身材像藍蘭一樣高挑的女生走了進來,短髮,白色襯衣搭配了一條紫色圍巾,深灰色牛仔褲,還穿著一雙黃色長靴,乾淨利落,眉宇之中透著一種中性美。女生將手插在牛仔褲的褲兜裏,玩味地打量著床上躺著的隋戈。

  但凡只要是美女,隋戈都會用不加修飾地目光將人家打量一番。

  眼前的這個女生,其實長相、身材都還不錯的,跟藍蘭比起來,也是春蘭秋菊、各擅其長。不過,胸前卻少了藍蘭那種山嶽挺立、溝壑深邃的感覺,不過倒是跟她的整體氣質相吻合。另外,她的那一雙腿,看起來竟然比藍蘭的還要修長幾分,特別地養眼。

  “你的這雙眼睛很討厭呢!”美女發現隋戈的目光在自己胸前掃來掃去,皺著眉頭毫不客氣地說道。

  “欣賞美景,無需遮遮掩掩。”隋戈大言不慚地說道。

  “油嘴滑舌,當心我把你眼睛挖出來。”美女冷冷道。

  “既然是油嘴滑舌,你怎麼不來勾我的舌頭呢?”隋戈鬥了一句。

  美女鼻子當中發出一聲冷哼,似乎恨不得就要上前動手把隋戈揍一頓了。不過,她終究是沒有動手,說道:“算了,我不跟你這傷殘人士動手。”

  隋戈自然不會跟她較真,放棄了鬥嘴,說道:“我也沒想跟你鬥,這不是你一大早就主動衝入我病房當中嗎?”

  “我是來看蘭蘭的,你這只癩蛤蟆就別自作多情了。”美女說道。

  “你見過有我這麼帥的癩蛤蟆?”隋戈笑了笑,“你跟藍姐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美女嗤了一聲,指了指右邊耳朵上挂著的單只珍珠耳環,“明白了?”

  “明白什麼?”隋戈疑惑道,“不就是單只耳環而已,誰都可以帶,有什麼好奇怪的。”

  “小弟弟,看來你真是不明白呢。”美女似乎佔據了上風,臉上露出淺淺的微笑,“她的左耳挂著單只耳環,我的右耳挂著單只耳環,你居然還不明白麼?那麼,我簡單點說——她是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

  什麼情況!

  隋戈仿佛挨了一道晴天霹靂,驚得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蕾絲邊麼?這種傳說中才存在的妖孽,竟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這怎麼可能!

  藍蘭是那麼的溫婉,那麼的漂亮,聲音又是那麼的舒服,怎麼可能就成了妖孽了呢?

  “蒼天啊,我隋戈尊老愛幼,救死扶傷,究竟造了什麼孽,要這樣折磨我呢!”

  “你總算明白了?小弟弟。”美女笑容更明顯了,“其實,這也不難理解。你想想看,藍蘭這麼漂亮,追究她的人不乏其數,如果不是因為她對男生沒感覺——”

  “夠了!”

  隋戈冷喝了一聲,從病床上爬了起來,拔掉了手腕上的針頭,站到這女人面前,說道,“就算她是蕾絲邊,她也一定會喜歡我的!”

  說完之後,隋戈摔門而去。

  飽受打擊啊!

  “哼!什麼嘛,臭脾氣真大!”美女冷哼一聲。

  隋戈剛離開醫院一陣,藍蘭卻回到了病房,手裏面提著熱騰騰的包子和豆漿。

  很顯然,這是給隋戈買的早餐。

  “他人呢?”藍蘭望著空空的病床,向屋子當中美女問道,“羽彤,他人呢?”

  “走了。”美女淡淡地說道。

  “怎麼會走了?”藍蘭追問道,“他去哪了?”

  “表姐,你真是在意他哦。”美女不以為然地說道,“我告訴他,你是我的女朋友,結果他就被嚇走了。這不是很好麼,你不是也不喜歡被男生纏著麼?”

  “安羽彤,麻煩你搞清楚,我跟你是不一樣的!”藍蘭有些不悅地說道,“你是蕾絲邊,我可不是。我只是不想被王豪那類人糾纏著,才讓你配合我演了幾次戲而已。”

  “不會吧,你居然對我發火?”美女說道,“看來你真是有些在乎他了。不過,這小子究竟有什麼好啊,說帥也不是很帥,說氣質也沒有啥氣質……”

  “他昨晚可是奮不顧身地救了我!”藍蘭道,“況且,他的優點,也不是你能知道的。”

  “切~”美女道,“原來是英雄救美的老套路,你居然也會中招。算了,我看啊,你就是看上人家小弟弟年青,想來一次老牛吃嫩草吧。”

  “你才是老牛呢!”

  “呵呵~護犢子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1:33

第71章 衝冠一怒



  “藍蘭居然是一個蕾絲邊?”

  “我隋戈居然看上了一個女同?”

  “為什麼會這樣!”

  “……”

  打車回到學校門口的時候,隋戈都還沒有從巨大的震撼中恢復過來了。

  真是太他媽意外了!

  隋戈用盡了心思,借助天時地利人和,費盡心力,才成功地從“陌生男士”晉陞為藍蘭的“朋友”,希望之光剛顯現的時候,卻遭遇了晴天霹靂。

  蕾絲邊!

  對於男生來說,這簡直就是滅頂之災啊。

  隋戈覺得自己再帥、再有氣勢和本事,那都是白搭啊,人家根本就不喜歡男人,你有什麼辦法呢?總不能將小弟di切了,變成女人吧。

  若是別的女人也就罷了,她們要做蕾絲邊也好,剃頭當尼姑也好,跟隋戈同學都沒什麼關係。但是,藍大主播,多好的一個大美人啊,居然就做了蕾絲邊,這分明就是浪費老天爺給她的絕色容貌啊。

  “隋哥哥——隋哥哥——”

  這時候,一個熟悉、清脆的聲音將隋戈從渾噩的狀態中拉回了現實。

  “哦,是小雨啊。”隋戈恢復了神志,“你怎麼在這裡?”

  “我現在每天早上都在校門口賣茶葉蛋呢。”小雨說道,“自從上次鐵龍大哥訓斥了那幾個經常欺負我的攤主之後,就沒有人再來找我麻煩了。鐵龍大哥看起來很兇,想不到心地還挺好呢。”

  “心地還挺好?”隋戈差點沒憋足笑出聲來,真沒想到,鐵龍這種混混,居然也有人說他是好人。

  不過,好人和壞人,本來就在一念之間,的確沒有什麼明顯的區分。

  “我買五個茶葉蛋。”隋戈向小雨說道,“多少錢一個?”

  “隋哥哥,我哪能收你的錢呢。”小雨說道。

  “你不收錢的話,我可就不吃了。”隋戈說道,“你就按照原價賣,給我挑五個大的,這樣總行了吧?”

  小雨見隋戈堅持,只好如此。

  “賣報!賣報!東江早報!中國航母要起航了,越南鬼子要遭殃了……幹部車震,雙雙裸死……小兄弟,來一份吧,只要一塊錢!”

  這時候,旁邊的報刊亭老闆娘正在叫賣報紙,順便鼓搗隋戈買一份。

  “滿版的房產、人流廣告,送給我也不要呢!”隋戈說道,伸手去拿茶葉蛋。

  “送給你,做夢!”報攤老闆娘哼了一聲,繼續叫罵他的報紙。

  啪!

  小雨用勺子撈茶葉蛋的時候,忽地手一抖,茶葉蛋掉入了鍋中,棕色的滷汁濺到她的衣服上面,但她卻渾然不覺,目光只是盯著東江早報上的一張圖片。

  “是他!就是他!這個大壞蛋——”

  小雨衝著那張照片,咬牙切齒地說道。

  隋戈定睛一看,那照片中的人物居然是馮天明。

  新聞標題赫然是:“藥品暴利數十倍,究竟誰之過?”

  一般來說,東江早報很少會出這種針砭時弊的新聞,隋戈隱約感覺到這則新聞的背後,可能有藍蘭的因素在裏面。在東江市的媒體當中,藍蘭的影響力無疑是很強大的。

  只是,小雨怎麼會認識馮天明呢?

  “小雨,你怎麼了?”隋戈問道。

  “報紙上的那個壞蛋,我認識他!”小雨的語氣和神情幾乎是咬牙切齒。

  隋戈遞給報攤老闆娘一個一元硬幣。

  老闆娘得意地哼了一聲,心想你小子終究還是得買我的報紙不是。

  隋戈將報紙遞到了小雨面前,低聲問道:“這個馮天明,他究竟幹了什麼壞事情?”

  “他不叫馮天明!”小雨恨聲道,“他叫馮興陽。三年前,他是青聯藥廠的總經理,就是他們的劣質藥品,害得我媽癱瘓在床。所以,我就是化成灰了,我們也認得他的!”

  “馮天明?馮興陽?”

  隋戈冷笑了一聲,心想這個馮天明果然是有些手段,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居然換了個馬甲,又重新當上了老總。

  想了想,隋戈向林小雨說道:“小雨,這件事情你先不要管,也不要聲張。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就交給我去解決,行不行?”

  小雨含淚點了點頭,對於隋戈,她自然是相信的。

  隋戈連茶葉蛋也顧不上了,儘管心情還未平復,仍然撥通了藍蘭的手機,“藍姐,你不是在查華生藥業公司的底細嗎?馮天明很可能是另外一個人,他原來的名字應該叫馮興陽……嗯,你查查以前的媒體記錄,興許有線索。”

  過了一陣之後,藍蘭有了回應,說道:“你說對了!馮天明果然有前科,他以前居然是青聯藥廠的總經理,曾經捲入了一場性質極其惡劣的藥品事故當中,想不到這個敗類居然逃脫了法律制裁!不過,這一次我一定要將這個畜生送進監獄!”

  隨後,藍蘭又道:“今天早上,我表妹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哈哈~我不會的。”隋戈故作瀟灑地笑了笑,然後挂掉了電話。

  別放在心上?

  就算是放在心上又如何。

  隋戈很清楚地知道,他和藍蘭的關係已經陷入了僵局,不可能再進一步了。

  性取向不同,就算再進一步,隋戈也頂多成為藍蘭的“閨蜜”。

  不過,現在可不是懊惱的時候。

  隋戈現在只想做一件事情,就是收拾馮天明這個畜生。

  這種藥品行業的敗類,才是真正的儈子手。要知道,一個持刀的歹徒,能夠傷害的人不過幾個十幾個;而馮天明這种醫藥屠夫,動輒卻能傷害到數百、上千人的性命和健康,更會讓無數的家庭因此而妻離子散。這些敗類,簡直就應該淩遲處死再五馬分屍。

  隋戈作為一個醫者,更是痛恨這種毫無良心和德行的制藥商。

  既然法律沒有制裁他,那麼就用暴力來制裁吧。

  隋戈通過電話號碼查詢臺找到了華生藥業公司的電話,然後順藤摸瓜地聯繫到了馮天明。

  “馮老闆,我想清楚了。你拿八百萬,我把狗皮膏藥的藥方給你。”隋戈在電話中說道。

  “哈哈~識時務者為俊傑。”馮天明大笑了幾聲,然後說道,“下午三點,發豐鎮城東十里的‘楓溪山莊’,我們就在那裏詳談一下合約的問題吧。”

  “好!”隋戈一口應承了下來。

  隨後,隋戈又撥通了山熊的手機,沉聲道:“熊哥,你們狂熊幫漂白的契機到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1:37

第72章 楓溪山莊


  下午三點。

  楓溪山莊,依山靠溪,風景秀美,如今漫山楓葉飄零,整個山莊,無論屋頂、院落,都是一片火紅。

  這是華豐鎮附近一個有名的中式度假村,無論週末還是平日,原本都有不少人來這裏休閒娛樂的,但是今天這裡卻顯得冷冷清清,連山莊門口的俏麗的迎賓小姐都悄然消失了。

  山莊大門口立著一個牌子,寫著“暫停營業”四個大字。

  沒了迎賓小姐,倒是有兩個彪形大漢在把門。

  “你是隋先生?”

  當隋戈靠近山莊大門的時候,其中一個大漢詢問道。

  隋戈點了點頭。

  “請進,老闆在裏面等著呢。”大漢說。

  隋戈跨過門檻,走入山莊裏面。

  只見山莊的庭院和廊檐邊上,每隔五步遠,便站著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漢子,看起來挺酷,有種港臺黑幫的感覺。不過,馮天明本來就有黑道的背景,這種陣勢倒也不怎麼稀奇。

  隋戈徑直向正廳走去,只見廳堂的正上方,穿著黑色長大衣的馮天明端坐在八仙椅上,神情倨傲地抽著雪茄。在他背後,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體形圓胖似豬,光著頭;另外一個,身高至少有一米八五,肌肉凸顯,顯得異常魁梧,此人上身穿一件黑色緊身t恤,下身穿黑色運動褲,腳上穿著一雙棕色靴子,一看就知道是個孔武有力的練家子。

  “隋先生,請坐。”馮天明對隋戈說道。

  隋戈也不客氣,揀了一張椅子坐在上面,然後說道:“馮老闆,錢呢?”

  馮天明揮了揮手,旁邊立即有一個人提著一口大皮箱走了過來,站在隋戈面前,“啪”地一聲打開了箱子,露出裏面一摞一摞的鈔票。

  “怎麼不是現金支票?”隋戈微微皺眉道。

  “你可沒說一定要現金支票。”馮天明笑道,“本人向來都認為,現金比支票更有衝擊力。錢已經準備好了,藥方呢?”

  “我把藥方給你,能夠帶著錢離開嗎?”隋戈問道。

  “你覺得呢?”馮天明漫不經心地說道。

  從一開始到現在,馮天明壓根兒就沒打算給隋戈一分錢。並非馮天明沒有錢,而是他覺得隋戈這樣的窮小子,根本就沒有資格拿他的錢。

  否則的話,馮天明何必將隋戈約到這裡來簽訂合同呢。

  這個楓溪山莊,原本就是馮天明一個朋友所有。現在,整個山莊的人都是他馮天明的,今天隋戈若是不交出藥方,便休想離開這裡。馮天明做生意的原則,就是只達目的不擇手段。

  “看來馮老闆讓我看錢,只是想讓我儘快交出藥方吧。”

  隋戈平靜地說道,“壞蛋終究是壞蛋,看來你是沒有做好人的機會了——馮興陽!”

  馮天明聽見“馮興陽”三個字,臉上驚異之色一閃而過,目光當中迸射出殺機,冷冷道:“本來打算留你一命,可是你知道得太多了!”

  “看來你果然是馮興陽!”隋戈表情古井不波,一點都不在意馮天明的威脅。

  “是又如何?”馮天明冷笑道,“我現在的身份是馮天明,身份證、戶口沒有絲毫破綻,就算我跟那個馮興陽長得一模一樣又如何,法律制裁不了我!”

  “我知道法律制裁不了你。”隋戈說道,“所以,我打算用暴力來制裁你!”

  “哈哈!~”

  馮天明忽地狂笑起來,“小子,你在說夢話吧?你難道不知道,這山莊內外,都是我馮天明的人嗎!只要我動動指頭,頃刻就要了你的小命。廢話少說,交出藥方吧,否則我讓你不得好死!”

  “那你動動指頭試試!”隋戈淡然一笑道。

  “敬酒不吃吃罰酒!”馮天明冷哼一聲,“我知道你有一點拳腳功夫,但是在我手下的高手面前,只不過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你知道我身後站著的這兩人是誰嗎?”

  “這位是東江市第三大黑幫‘天狗幫’的大哥,‘花和尚’董九;另外這一位,是我的私人保鏢江鐵雄,明海省前任地下拳王。無論他們兩人誰出手,一刻鐘就可以讓你死十回了。”馮天明繼續向隋戈施壓。

  若非要得到狗皮膏藥的配方,只怕馮天明早就讓人將隋戈給殺了。

  “我只能死一回。不過,絕對不會死在你們手上!”隋戈冷笑道。

  轟隆!

  隋戈的話剛說完,只聽見山莊門口傳來一聲轟響,原來山莊的大門,竟然被一輛載著集裝箱的長卡車給撞開了!

  撞開大門之後,卡車並沒還有立即停下來,一直衝到了正廳外面的院子,這才噶地剎住車。

  這輛大卡車後面,還跟著另外兩輛集裝箱卡車。

  卡車停穩之後,壯得像頭熊的山熊從駕駛室裏面躍了出來,龍行虎步地往客廳走來。緊跟在山熊後面的,是骨瘦如柴的刀子和斯斯文文的眼鏡。

  山熊其餘的小弟,紛紛從集裝箱裏面鑽了出來,手持鐵棍、砍刀等武器,竟然足足有兩百號人。在人數上面,已經明顯壓制住馮天明的人了。

  看來,這一次狂熊幫已經是傾巢而動了。

  看到山熊帶著大隊人馬殺來,馮天明終於坐不住了。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在東江市,能夠稱得上地頭蛇的,就只有一熊一蛟。花和尚董九,地位還差了一大截。馮天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山熊說道:“熊哥,你我無冤無仇,你興師動眾地殺過來,恐怕講不通道理吧!”

  “隋戈,他是我的兄弟!”山熊喝道,“你要對付我兄弟,就是跟我過不去!”

  “他可沒說自己是狂熊幫的。”馮天明說道,儘管對山熊有幾分忌憚,但是今天有董九和江鐵雄在此,他自信可以鎮得住場子。

  “我說他是我兄弟,那就是!”山熊兇悍地說道。

  “山熊,你也太狂了!”董九上前一步,怒喝道,“馮老闆不過是給你幾分面子而已,你還真以為我們怕了你麼!”

  “哼!董九,要不是老子看在你是少林俗家弟子的份上,早就動手滅了你們天狗幫了。識相的話,就別在老子面前狂吠了!”山熊並不給董九絲毫面子。

  “正好,我也打算滅了你們狂熊幫,坐上東江黑幫的頭把椅子呢!”董九獰笑道。

  “咳咳~”

  一旁的隋戈幹咳了兩聲,向山熊說道,“熊哥,沒得談了,開打吧。”

  “別急。”山熊衝著後面的小弟笑道,“把隋兄弟的傢夥扛上來。”

  傢夥?

  隋戈微微一愣,卻見一個狂熊幫的一個小弟從集裝箱裏面扛出來一把純鋼打造的鋤頭,送到了隋戈的面前,弄得隋戈簡直哭笑不得。

  山熊在隋戈耳邊低聲說道:“兄弟,真要開打,你當然也不能閒著。馮天明後邊的那個傢夥,跟我不相伯仲,為了節省時間,就交給你收拾了。至於董九和其他人,你就放心交給我們就是了。”

  誰說四肢發達的人頭腦簡單?

  隋戈覺得山熊這廝簡直就是大塊頭大智慧。不僅把隋戈的“獨門兵器”給弄來了,而且還把最棘手的對手留給了隋戈對付。

  當然,棘手也只是相對而已。

  以隋戈目前練氣期的修為,自然不會將一個淬體期的省級地下拳王放在眼中。本來,隋戈想秀一下自己的千變捉蟲手的,不過山熊把“獨門兵器”都弄來了,隋戈也不要拂了別人的好意。那一套千變捉蟲手,看來只好暫時藏拙了。

  有隋戈對付江鐵雄,山熊那是完全放心,於是衝著董九挑釁道:“董九,你不是一直都想將我取而代之嗎?今天,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徹底死心!”

  說罷,山熊怒喝一聲,拳頭炸開空氣,往董九轟了過去。

  董九拍了拍光溜溜的腦袋,大喝一聲,揮拳迎了上去。

  刀子衝著外面的小弟揮了揮手,帶著狂熊幫的小弟們立即朝著馮天明的手下撲了過去。

  只有眼鏡,還是那麼悠然。

  隋戈將鋤頭扛在肩上,一步步向馮天明走了過去,笑道:“我說過,法律制裁不了你,就只能用暴力來制裁了。”

  馮天明不屑道:“你以為用一把鋤頭就能夠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剷除!為民除害,剷除你們這些禍害國家和人民的壞分子!”隋戈微微一笑,鋼鐵鋤頭忽地從肩上彈了起來,往馮天明鏟去。

  嘎吱!

  當隋戈肩上鋤頭揮出的瞬間,江鐵雄就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危險,慌忙將馮天明連人帶椅子往後一拖,然後江鐵雄手掌一揮,打算淩空截住隋戈這威勢淩厲的一鋤。

  一旁的山熊見江鐵雄託大,臉上泛出了嘲弄的笑容。出手不過三招,山熊就已經完全壓制住了董九,所以才有閒暇欣賞隋戈和江鐵雄的戰鬥。

  在山熊看來,隋戈手中的鋤頭,簡直有神鬼莫測之威,只有親自體會過的人,才會明白鋤頭到了隋戈手中,簡直比任何神兵利器都要可怕。

  眼鏡扶了扶自己的鏡架,心頭暗笑道:“江鐵雄有難了!”

  果然,江鐵雄眼看自己的手掌就要捏住鋤頭的長柄時,那把鋤頭卻好像有靈性一般,嗖地延伸了一大截,直奔江鐵雄腦門。

  江鐵雄就算能夠捏住鋤頭的長柄,也勢必會被鋤頭擊破腦門。

  於是,江鐵雄暗叫一聲“邪門”,腳下運力,往後蹭蹭地退了兩大步,希望能夠避開隋戈的鋤頭,然後順勢取出腰上別著的兩把長匕首,打算以短制長,遏制隋戈鋤頭的淩厲攻勢。

  作為地下拳手,江鐵雄的格鬥經驗十分豐富,所以他的反應和判斷都沒錯。一寸短一寸險,以短制長,也的確可行。但是,江鐵雄錯在低估了隋戈的實力,也低估了隋戈手中這把鋤頭的威力。

  要知道,當初山熊被隋戈用鋤頭擊敗的時候,心中都不禁感嘆,這他媽哪是鋤頭,分明就是呂布的方天畫戟,關二爺的青龍偃月刀——威淩天下,勢不可擋!

  砰!

  江鐵雄中招了。

  無論他經驗多麼豐富,閃避得多麼靈活,隋戈手中的鋤頭還是狠狠地敲中了他的額頭,在他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個大包。雖然傷得不重,但是對於江鐵雄來說,卻是等於在生死邊緣溜了一圈回來。他很清楚地知道一點,隋戈剛才要取他性命,簡直是易如反掌。

  幸運的是,隋戈用的是鋤頭背,否則只是這一下,江鐵雄就得挂彩了。

  “你走吧!”

  隋戈衝著江鐵雄說道,鋤頭回到了肩頭。

  愛一個人不需要理由,但是殺一個人一定需要理由。

  對江鐵雄,隋戈並沒有殺他的理由。

  江鐵雄倒也是一個知進退的人,雖然“受人錢財便應該替人消災”,但是別人的性命怎麼都不及自己的重要,江鐵雄還不至於愚蠢到為了保護馮天明而把自己的命搭上。

  不過,作為一個地下拳手,江鐵雄怎麼都沒料到,他竟然會輸給一個名不經傳的毛小子,而且幾乎是毫無還手之力。對於江鐵雄來說,這種失敗幾乎讓他無法接受。

  江鐵雄向隋戈看了看,似乎想說點“他日必將登門挑戰,以雪今日之恥”之類的場面話,只是他終究沒辦法說出口,因為他清楚地知道,就算再練三年五年,他也接不下對方的手中的鋤頭。

  江鐵雄一臉頹然地向大廳外面走去。

  眼鏡見狀,趁機招攬道:“這位兄弟,乾脆加入我們狂熊幫好了,以你的身手,絕對能夠幹一番大事的……別急著走啊,你考慮考慮……”

  江鐵雄這一走,馮天明立即就慌了。他之前就查探過隋戈的底細,知道這小子會一點功夫,所以才請出了董九和江鐵雄壓陣,誰知道隋戈竟然請出了山熊,將董九壓制得死死的。更要命的是,被馮天明看重的“地下拳王”江鐵雄,竟然被隋戈一鋤頭就嚇走了。

  馮天明連忙掏出手機,打算求援,誰知道手機剛掏出來,一柄飛刀就射了過來,差點沒把馮天明的手指切斷,慌得他連忙將手機丟在了地上。

  刀子這時候走進了廳堂,向眼鏡說道:“馮天明的這幫人真傻逼,全都穿著西裝領帶,打架的時候根本施展不開,都讓弟兄們給揍傻了。”

  砰!砰!砰!

  董九腦袋上連挨了山熊三記重拳,只打得他眼冒金星,鼻血如注。

  “董九,看來你的鐵頭功也不怎麼樣啊。”山熊調侃地說道。其實山熊早就想動董九了,只不過有些忌憚董九那個少林俗家弟子的身份。不過,董九如此不識相,而且今天又有隋戈撐腰,山熊終於下定決心向天狗幫開刀了。

  董九口中咕嘟了幾句含糊不清的話,然後昏倒在大廳地上。此時,董九才算明白,人的名樹的影,他的確不如山熊。

  天狗幫,算是徹底完了。

  馮天明設下陷阱對付隋戈,卻沒想到作繭自縛,反而被隋戈和山熊所乘。

  隋戈將捆成粽子似的馮天明和一箱子錢扔進了集裝箱裏面,然後他自己和山熊、眼鏡都鑽進了集裝箱。

  卡車發動起來,駛出了楓溪山莊。

  車廂裏面,馮天明兀自有些狂妄,向隋戈和山熊說道:“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如果我死了的話,你們一定會惹來無盡的麻煩。”

  “誰說要讓你了死了?”

  隋戈淡淡一笑,“我只會讓你生不如死。”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1:40

第73章 心花怒放



  “有事好商量,別急著用刑啊。” 眼鏡裝出一副老好人的樣子,“馮老闆,我們先談生意吧。”

  “生意?”馮天明冷笑道,“我跟你們有什麼生意可談。”

  眼鏡皮笑肉不笑地說:“華生藥業公司。”

  “就憑你們?”馮天明一副不屑地語氣,“一群上不了臺面的流氓,居然還想做藥品生意。這裡面的水有多深,哪是你們能懂的!”

  “你他媽不就是一個流氓!”山熊不滿地說道,“你這個流氓能做,我們為什麼不能做。”

  山熊一心都想著將狂熊幫漂白。一來,漂白之後,不用擔心被警察騷擾、鎮壓;二來,山熊也不想一輩子背著“流氓”的稱號。儘管他做狂熊幫老大已經多年,卻始終都沒有讓他母親知道這事。如果這一次能夠借機漂白,那麼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沒錯,我是流氓。”馮天明不以為恥道,“但我是有證的流氓,而你們沒有!”

  “很快就會有了。”眼鏡又笑了,“那麼,首先我們來談一談華生藥業公司轉讓的事情吧。你會以五百萬的價格,將華生藥業公司的所有資產轉讓給我們。”

  “做夢!五千萬你們都買不到。”馮天明說道,“況且,你們有五百萬嗎?”

  “這裡有八百萬呢。”隋戈拍了拍手中的皮箱,刺激著馮天明,“我們就用你的錢,買下你的公司。”

  “不可能!”馮天明冷笑道,“你們這是違法的!”

  “你看,我們給你將法律,你要給我們耍流氓;現在我們跟你耍流氓,你又要談法律了。”隋戈笑道,“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

  “那麼,我再仔細解釋一下過程吧。”眼鏡說道,“既然要談法律,我們就合法處理吧。這是一份資產轉讓合同,麻煩馮老闆簽個字,順便按個手印。然後,我們會按照合同上的規定,將五百萬分批次轉入你的戶頭。一切程式都是合法的,包括這份資產轉讓合同,我已經諮詢過我的律師同學了。”

  “想讓我簽字,門都沒有!”

  馮天明叫囂道,“一旦簽字,我就一無所有,成了窮光蛋。既然這樣,我為什麼要簽字!來吧,你們有什麼手段儘管往我身上招呼就是了,反正諒你們也不敢殺了我!”

  馮天明顯然是豁出去了,他這種人,幾乎把錢看得比性命還重要,哪甘願變成窮光蛋。

  “馮老闆,再考慮一下吧。”眼鏡勸說道,“你身嬌肉貴地,犯不著跟我們這些流氓較勁。我們這些人,一旦發起狠來,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呢。”

  “別廢話了!”馮天明不耐煩地說道,“隨便你們怎麼搞,只要我死不了,總有還回來的一天。”

  “隋兄弟,沒想到馮老闆這麼有骨氣,看來只有麻煩你了。”眼鏡輕嘆了一聲。

  “沒關係。”隋戈說道,“馮老闆,不知道你看過電影《風聲》沒有?裏面有一幕讓我印象極其深刻呢。那就是六爺的銀針酷刑,聽說那滋味連神仙都熬不住呢。我想說的是,電影裏面說的都是真的,的確有這麼一套銀針酷刑。”

  馮天明一聽,心頭莫由來地緊張了一下。

  這部電影馮天明也看過,曾經還對那銀針酷刑頗有些好奇呢。想不到,聽隋戈的意思,這種酷刑很快就要將臨到自己的身上了。

  人們對於未知的東西,總是懷有一種莫名地恐懼感。馮天明自然也不會例外。

  若是毒打、鞭笞之類的尋常方式,馮天明覺得自己應該能夠熬得過去,但如果是自己沒見識過的手段,那麼多少都會有些恐懼的。

  “隋兄弟,那你就別磨嘰了,趕緊往馮老闆身上招呼啊。”山熊迫不及待地說道,“馮老闆可不是凡人,用尋常手段招呼他,實在是太失禮了。”

  “是啊,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可是——”

  隋戈語氣一轉,“我不會呢。”

  眼鏡和山熊兩人差點沒栽倒在車上。

  馮天明卻是暗暗松了一口氣。

  誰知道,隋戈接著又說:“不過,我還有獨創的一套用刑方式,從來都沒有使用過,今天正好讓馮老闆嘗嘗鮮。”

  “兄弟,哥求你別賣關子了,趕緊給馮老闆上吧,他都等不及了呢。”山熊在一旁說道。

  “熊哥,馬上就好。”隋戈笑道,拉開了馮天明的衣服,露出了他的胸膛。

  眼鏡駭然道:“兄弟,你……不會是要幹他吧?馮天明這麼醜,可真是委屈你了!”

  “擦!你他媽想什麼呢!”隋戈忍不住罵了眼鏡一句,然後說道,“給我看好了!”

  說著,隋戈用指尖在馮天明左邊胸膛一劃,頓時出現了一道兩釐米左右的小口子,傷口很淺,只能算是皮外傷,有一點點獻血從傷口浸出來。

  山熊和眼鏡大感不解,不過卻沒有詢問,而是耐心地看隋戈接下來如何操作。

  誰知道,隋戈卻從兜裏面摸出來一粒比黑芝麻大不了多少的植物種子,然後向馮天明說道:“馮老闆,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種下惡果,就會結出惡果。如果我把這裡種子放在你的傷口處,你知道會長出什麼東西來嗎?”

  “少唬人!”馮天明不屑道,“人身上點種子可能嗎?你以為是小貓種魚啊。”

  山熊和眼鏡一起笑了起來。

  “呵呵~沒想到馮老闆這個時候還能保持幽默感,真是難得呢。”隋戈笑了笑,將指尖的那粒種子按在了馮天明的傷口裏面。

  馮天明冷哼了一聲,不以為然,他好歹也讀了幾天高中的,自然不會相信人身上種豆、長瓜的屁話。

  “咦!”

  誰知道,片刻之後,山熊和眼鏡都不約而同地驚呼了一聲。

  同時,馮天明感覺到自己的傷口處一陣麻癢。他低頭一看,差點沒嚇得魂飛魄散。

  只見馮天明的左胸的傷口上,赫然長出了一根五六釐米長的植物嫩芽,並且嫩芽以極快地速度生長著,莖稈很快就生長了好一截,而根須則通過馮天明的傷口滲透到他的身體裏面,似乎正在瘋狂地吸收馮天明身體當中的血液。

  看到這一幕,馮天明的精神幾乎都要崩潰了。

  明明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卻實實在在地發生在他的身上了。

  儘管現在馮天明只感覺到麻癢,沒有其他痛苦的感覺,但是巨大的恐懼卻已經在他心靈深處紮根了。

  “咦,長出葉子了呢!” 眼鏡又驚呼了一聲。

  馮天明再看了一眼。可不是嗎,那種子居然連綠色的葉子都長出來了,而且莖稈越來越壯了。更要命的是,葉片的葉脈竟然是鮮紅色,就像是人體的血管一樣。不難猜測,這些鮮紅的葉脈,很可能已經跟馮天明的身體連在了一起。

  隋戈向馮天明笑道:“馮老闆,你就從了吧。否則的話,等會兒這東西開了花,在你肚子上面結個果子,長個大蘿蔔什麼的,可就不好辦了。”

  馮天明本來已經有些害怕了,聽隋戈這麼一說,卻有死硬道:“不過是下三濫的障眼法而已,你休想騙得了老子!”

  “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隋戈樂呵呵地笑道,取出一根九葉懸針松,往植物的莖稈上一釘。

  “啊!”

  馮天明頓時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

  仿佛隋戈的松針,釘的不是植物的莖稈,而是他的心臟。

  錐心之痛,馮天明此時總算是體會到了。

  “馮老闆,你還覺得是障眼法嗎?”

  隋戈平靜地說道,取出一塊玉石,用真氣激發出玉石裏面的靈氣,再配合乙木神針,催生著這株植物快速生長。片刻之後,山熊又誇張地驚呼道:“開花了!真開花了!馮老闆,你快看看啊,你胸口上這株草都開花呢?讓我給你拍個照片,做個留念好了。”

  “開花算什麼,很快還能長個蘿蔔出來呢。”隋戈平靜地說道。

  果然,很快馮天明就感覺到胸口異常地脹,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強行地撐開了。他大著膽子往胸膛上一瞅,頓時嚇昏了過去——

  胸膛上的這株怪草,果然開花了,而且真的長出了一根紅皮蘿蔔。蘿蔔的一半,露在外面,另外一半,竟然是長在他的胸腔裏面!

  “麻痹的,這廝昏過去了!”山熊罵道,“之前說得那麼硬氣,想不到是個孬種。”

  其實,也不怪馮天明是孬種,如果換成山熊自己,遇到這樣的情況,恐怕也會嚇昏過去的。

  “沒事,給他來點‘心電感應’。”隋戈淡淡一笑,將松針往蘿蔔的根部一扎。

  啊!

  馮天明胸膛猛地劇烈抽動了一下,發出一聲痛不欲生的尖叫——

  他醒了。

  想痛昏過去都不行。

  看見馮天明醒來,隋戈說道:“馮老闆,我再給你詳細解釋一下吧。這株草是吸收你身體中的水分和血液生長的,並且跟你身體的血管、血肉連在了一起,尤其是根須部分,更是跟你的心臟糾纏在了一起。所以,我用針去扎這株草的任何地方,你都會感同身受的。尤其,是根部。”

  “隋兄弟,別解釋了,趕緊扎啊!”眼鏡殘忍地說道,“對了,我有一個想法,你不是說這個像蘿蔔的根部是跟馮老闆的心臟糾纏在一起的嗎?那我用這把瑞士軍刀上面的小鑽子去鑽它的根部,那是不是就像是在鑽馮老闆的心臟啊?”

  “理論上就是這樣。”隋戈說道,“這大概就叫鑽心之痛吧。既然你這麼有興趣,那就試試吧。”

  “別鑽!求你了……合同,我簽!”

  馮天明終於完全屈服了。剛才隋戈只是用松針扎了一下,馮天明就已經經受不住了。如果真讓眼鏡用小鑽子慢慢地鑽,那滋味恐怕比下油鍋、上石磨還要恐怖。

  眼鏡呵呵一笑,收了軍刀,又擺出斯文老好人的樣子,將合同遞給了馮天明,說道:“看吧,馮老闆,我之前就說了,好好合作的話,也就不用受這些苦了。”

  馮天明現在近乎崩潰,什麼話都不想說了,很乾脆地簽了合同。

  眼鏡佩服地向隋戈說道:“隋兄弟,你這套刑罰真是別出心裁,讓人大開眼界啊,這個叫什麼名堂?”

  “還沒名字呢。”隋戈說道,“你不是文學系畢業的文青嗎,幫我取個名字好了。”

  “什麼文青,我現在就是一個流氓。”眼鏡說道,“要不然,就叫‘心花怒放’吧。”

  “我靠!還真他媽文雅!”山熊笑罵了一聲。

  合同到手之後,隋戈又向馮天明說道:“那個什麼‘帝玉膏’的專利證書在什麼地方?”

  “專利證書……你要幹嘛?”馮天明忍不住問了一句。

  “那個專利證書你拿著也沒用,但是我有真正的藥方,我可以生產出來賺錢。不過,剛才那份合同,也包括了專利權的轉讓。”隋戈說道,“說起來,這事我還得感謝你呢。”

  “好!好!看來我真是低估你了。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居然也精於算計。我的制藥公司,專利權,統統都給你做了嫁衣裳。”馮天明自嘲地笑道。

  “這是報應。”隋戈平靜地說道。

  “我從來不相信什麼報應,我只相信成王敗寇。”馮天明一臉落幕之色,然後又笑道,“不過,你們真以為接管了華生藥業公司,你們就漂白了嗎?醫藥行業,可是比黑幫還黑呢。沒關係,很快你們就知道了,不過那時候你們的下場恐怕比我還慘,哈哈!”

  “我們的下場,就用不著你操心了!”隋戈不以為然道,“你還是關心一下自己的下場吧。”

  “你們想怎麼處置我?”馮天明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小命還捏在隋戈手裏面呢。

  “這個問題,你去問那些被你害得家破人亡的人吧。”隋戈冷冷道。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1:45

第74章 報應真爽

  夜晚。

  發豐鎮城邊上的木屋古街燈光昏暗,行人稀少。

  一輛卡車緩緩地駛入街道,停在了林小雨家門前。

  隋戈敲開了門,讓山熊和眼鏡留在了車上,一個人擰著馮天明走了進去。

  林母的病情雖然稍有好轉,但仍然只能躺在床上。

  就算有隋戈為她治療,沒有一個月時間,恐怕是難以復原的。

  看到被隋戈擰過來的馮天明,林母的眼中立即迸射出仇恨的目光。

  “馮興陽——你這個畜生!”林母咬牙切齒地罵道。

  正如小雨所說,馮天明就是他們家不共戴天的大仇人,化成灰都認得出他。

  如果不是因為馮天明這個敗類,林母一家子也不會落到如今這般田地。

  馮天明聽見林母罵自己畜生,哼道:“這位大嫂,我一沒有玩弄你的感情,二沒有玩弄你的身體,你怎麼張口就叫我畜生——”

  啪!

  林母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掙扎著猛地揚起手掌,狠狠一巴掌扇在了馮天明臉上。

  “畜生!三年前,就是你們生產的劣質藥品害得我癱瘓在床!”林母罵道,將一口唾沫噴在了馮天明的臉上,“畜生,你也終於遭到了報應!”

  “三年前……原來你就是那次事故的受害人之一。”馮天明說道,“那次只是一個意外事故,幾個工人操作不當造成的,我也不想發生那種事情。要怪的話,你就怪自己運氣不好吧。”

  “運氣不好?”林母沒想到馮天明居然沒有半點人性,怒道,“你這個畜生,居然連一分錢都不賠償給我們,就宣佈破產跑路了!”

  “這個更怨不得我。”馮天明淡淡地說道,“我只是個生意人,不是慈善家。你們這些窮鬼胃口又大,如果我挨個賠償的話,那不賠得我傾家蕩產麼。”

  林母愣住了。

  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這些“窮鬼”的命在人家眼中根本就如同草芥一般。

  隋戈也知道,林母和馮天明這樣的人根本就沒辦法溝通,因為人生觀、價值觀根本就沒有共同點。所以,隋戈向林母說道:“阿姨,你希望他有什麼下場?”

  “這三年來,我每天都躺在床上詛咒這個畜生,希望他也嘗嘗我這些年受的苦!”林母恨聲道。

  “如你所願。”隋戈擰著馮天明走了出去,將他丟進了車廂,然後對山熊道,“送他去城隍廟。”

  “你要幹嘛?”馮天明對隋戈的手段還是有些恐懼的。

  “剛才的話你也聽見了。”隋戈說道,“她們希望你嘗嘗同樣的痛苦!”

  說著,隋戈一針釘在了馮天明的啞穴上,真氣透入,頓時將他變成了一個啞巴。隨後,他又果斷地將馮天明的兩隻腿的腳筋全部用真氣震斷,將他變成了一個半廢人。

  山熊和眼鏡眼中閃過驚訝之色,顯然沒想到隋戈年紀輕輕,手段卻如果果決很辣。

  不過,無論什麼手段,用在馮天明這種人身上,那都並不算過火。

  於是,半夜的時候,馮天明被裹在一個麻袋裏面,扔到了城隍廟門口。從此,他將徹底告別昔日吃喝玩樂的好日子,加入到茫茫乞丐大軍之中。

  天明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悄然處理完畢。

  “真是痛快!”

  人間仙境的包房當中,山熊舉起酒杯說道,“從今往後,我山熊就是正經商人、納稅大戶了!以後我們狂熊幫的兄弟,看到警察也不用緊張了!隋兄弟,這杯酒我敬你!”

  “熊哥客氣了!”隋戈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然後說道,“馮天明自取滅亡,那可怨不得誰。以後,這華生藥業公司的利潤,我們五五分賬吧。”

  “這可不行!”

  山熊說道,“隋兄弟能提出五五分賬,哥領你這個情。不過,我們這些人對藥品行業完全不懂行,根本就是門外漢,哪有臉佔五成的利潤。我看,三七就足夠了!我們佔三成!”

  山熊能夠坐上狂熊幫老大的位置,靠的不完全是一身蠻力。這件事情上,他看得很清楚,雖然制藥行業很賺錢,但是僅僅靠他的人來運作,恐怕一年半載之後就只能關門大吉了。而且,這也是眼鏡的意思。眼鏡看得比山熊還要透徹、深遠,他很清楚地知道一件事情,必須跟著隋戈,才能有大搞頭。

  華生藥業公司,只不過是隋戈的第一步棋。

  在眼鏡看來,隋戈這種人,就好比蟄龍,不鳴則已,一鳴驚天下。

  所以,眼鏡早就向山熊建議過,不要在蠅頭小利上跟隋戈計較,那樣只會破壞了彼此感情,更會因小失大。

  還好,山熊已經領會到了眼鏡的意思,所以才會主動向隋戈讓利。

  “那就四六吧。”隋戈笑道,一錘定音。

  利潤蛋糕分配達成協定之後,眼鏡才向隋戈說道:“隋兄弟,華生藥業公司現在已經到手了,但是究竟要怎樣來賺錢呢?”

  “賺錢只是其次。”隋戈正色道,“制藥,首先要誠心。若是像馮天明這般傷心病狂只為賺錢而制藥,遲早我們也會步他的後塵。賺錢無可厚非,但是必須對得住自己的良心。藥商,是商人,而不是劊子手,商人逐利,但也應該講誠信。另外,藥業公司的管理,也必須正規化,所以,在進行正式制藥之前,眼鏡你應該聘請一個優良的管理、運營團隊。這方面,你應該比我們都擅長,就全權交給你吧。”

  眼鏡不禁有些喜出望外,沒想到隋戈竟然將執行大權全都交給了他。

  接著,隋戈又向山熊說道:“熊哥,雖然通過入資藥業公司,可以逐漸將你的資產漂白。但是,既然你打算漂白,幫派中那些很敏感的生意,我建議你該放棄的就放棄。當然,這只是我的建議而已,關鍵還是看你自己的決定。”

  山熊誠摯地說道:“我知道隋兄弟這話真的為我著想。不過你放心,如果能夠堂堂正正地走白道出人頭地,誰還真願意在黑道上混到死啊。你說的那些‘敏感’生意,眼鏡早就勸我放棄掉了。”

  “這樣當然更好。”隋戈笑道,“熊哥你放心,今後藥業公司的利潤,一定會讓你大吃一驚的!”

  “哈哈!那樣當然好了。”山熊暢快地大笑了起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1:49

第75章 帝玉膏

  東江電視臺大樓。

  因為門口的保安對他“視而不見”,所以隋戈很輕鬆地進入了大樓,來到了藍蘭的辦公室。

  “藍姐,馮天明的新聞,不用繼續追蹤了。”隋戈向藍蘭說道。

  “為什麼?”藍蘭皺了皺眉頭,她向來都不喜歡別人干預自己的工作。尤其是,馮天明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若是不將他曝光,繩之於法的話,她是不會甘心的。

  “你不會是收了他的好處吧?”藍蘭的語氣已經有些不屑了。

  隋戈連忙說道:“當然不是。我知道藍姐你嫉惡如仇,還怎麼可能收取馮天明的好處。我是想告訴你,馮天明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這種人,就應該讓他消失在公眾視線之外了,再上電視或者報紙的話,都是對媒體資源的一種浪費。”

  “應有的懲罰?”藍蘭疑惑道,“我怎麼不知道。”

  “我的消息比你更靈通。”隋戈說道,“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這就帶你去看。”

  藍蘭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你最好別騙我!”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隋戈笑道。

  下了樓之後,藍蘭將她的私車開了出來。

  隋戈一看車上的標誌,頓時吃了一驚:那竟然是一輛黑色賓士越野車!

  以藍蘭的年收入,恐怕就夠買這車的一個輪子吧。

  “愣著幹嘛,上車啊!”藍蘭打開車窗,向隋戈說道。

  上了車之後,藍蘭才向隋戈說道:“怎麼?瞧你剛才的樣子,是不是覺得我有經濟問題啊?”

  “這……哪有呢。”隋戈並不承認。

  “哼,我已經看出來了。”藍蘭哼了一聲,“我媽媽在加拿大做生意,賺了一點錢,這車是她送給我的。她說主要這車性能比較好,作為新聞工作者,少不得回去一些艱苦的地方,越野車比跑車更實用。”

  “呵~有個富媽媽真好。”隋戈笑道,藍蘭有沒有經濟問題他不在乎,只要不是別的男人送給她的就行。別的女人,也不行!

  “去哪?”藍蘭又道。

  “城隍廟。”隋戈說道。

  藍蘭一踩油門,越野車飛速往城隍廟而去。

  東江市的城隍廟,座落在市區東郊。

  近年來,東江市大搞生態園林城市,提倡綠色GDP,所以旅遊事業蓬勃發展,東郊的城隍廟也經過了修繕,成為東江市區的一個景點之一。

  儘管不是週末,但是來這裡上香、遊覽的人也不少。

  說起來,隋戈還算是給馮天明選了一個風水寶地呢。在城隍廟門口乞討,生意應該不錯吧,一月下來,收入差不多能夠趕上小白領了。

  不過,風水寶地可不是那麼容易獨享的。也許是因為馮天明之前壞事做得太多的緣故,當隋戈和藍蘭抵達城隍廟的時候,正好看到馮天明被其他幾個乞丐抬著扔到了距離城隍廟大門十米開外的地方。

  藍蘭停了車,跟隋戈一起來到了馮天明前面。

  隋戈俯下身子,向馮天明說道:“馮老闆,恭喜發財。這裡的日子,還習慣吧。”

  “呸!”

  馮天明眼中射出仇恨的目光,向隋戈噴出一口唾沫,可惜哪能夠噴到隋戈的身上。

  隨後,馮天明又揮動雙手,想去扇隋戈的耳光,可是他的雙手哪夠得著。

  “馮老闆,稍安勿躁。”隋戈笑道,從兜裏面摸出一張二十塊的鈔票,扔到了馮天明面前,“如果有空的話,我會常來照顧你生意。”

  馮天明盯著隋戈,滿腔怒火,可惜他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藍蘭盯著馮天明看了一陣,她終於確信,眼前這個雙腿殘廢、口不能言的乞丐,就是那個華生藥業公司的老總馮天明,也是以前青聯藥廠的總經理馮興陽。他逃脫了法律才制裁,卻沒能逃過命運的裁決。

  不過,對於馮天明,藍蘭並沒有絲毫同情。她已經追查過三年前的那場事故,馮天明給數百個家庭帶去了巨大的災難,對於那些人和他們的家庭來說,簡直就是一場恐怖的噩夢。

  隨後,藍蘭上了越野車,向隋戈說道:“你幹的?”

  “怎麼可能是我呢?”隋戈呵呵笑道,“我哪有這樣的本事。只不過碰巧來城隍廟,就看到馮天明躺在這裡,我最初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呢……”

  “是嗎?我就當這事跟你沒關係。”藍蘭說道,已經打算放棄追蹤這個新聞了。儘管這個新聞還能夠引起一些轟動,但是對於藍蘭來說,她需要的不是新聞的轟動效應,而是新聞產生的社會效應和道德價值。她是一個社會新聞工作者,而不是一個娛樂記者。

  “絕對沒關係。”隋戈說道,“你也知道,馮天明這傢夥,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得罪了多少人,他落到這個地步,那也是報應。”

  “沒錯,他罪有應得。”藍蘭說道,發動了汽車,“你去哪,我送你一程?”

  “回學校去。”隋戈說道,下午有兩節外語課,這是隋戈唯一不想也不能缺席的課程。

  藍蘭點了點頭,調轉車頭往發豐鎮的方向而去。

  到了發瘋校區的時候,當隋戈從賓士越野車上下來的時候,又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和議論。

  隋戈知道,校園論壇上面早就有關於他被富婆包養的帖子,不過隋戈同學向來臉皮很厚,對這種事情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在他看來,能夠被小富婆包養,那至少證明了一點:自己長得還算挺帥!

  ※※※

  眼鏡不愧是東大畢業的高材生,辦事效率相當驚人。

  只用了一週時間,就完成了對華生藥業公司的更替,並且聘請了一個經驗豐富的管理團隊。

  當然,眼鏡的辦事效率如此驚人,也有狂熊幫的因素在裏面。一些在明面上無法解決的事情,有黑幫出面,在暗地裏面解決,往往會更加容易一些,這也是黑幫之所以會存在的主要原因之一。

  人員配備到位之後,自然就需要進行生產、創收了。

  之前,華生藥業公司主要生產一些常規藥品,比如感冒沖劑,抗生素之類的藥品。這一類藥品雖然已經氾濫成災,但是成本很低,再加上馮天明賄賂了許多醫院的領導、醫生,所以他的藥品銷量仍然相當不錯,利潤也十分可觀。

  也正是這個原因,馮天明才會被藍蘭盯上,在報紙和電視上尖銳地質問“藥品暴利”的事情。

  現在,華生藥業公司已經被隋戈和接管了,但是他並不想接管馮天明的那些生意渠道,因為他不想讓那些無良的醫院領導和醫生中飽私囊。如果隋戈也像馮天明這樣做的話,固然能夠賺錢,但是到最後他恐怕也跟馮天明之流沒什麼區別了。

  況且,隋戈曾經在唐雨溪面前放出豪言,要讓天下人都看得起病。儘管這個口號顯得有些空大,但隋戈還是希望有一天能夠做到,而現在,他正在朝著這個方向努力。

  接管華生藥業公司,是第一步棋。

  而隋戈的第二步棋,卻是著落在狗皮膏藥上面。這也是隋戈接手華生藥業之後,打算推出的第一種藥品。

  不,現在已經不叫狗皮膏藥了,而叫做“帝玉膏”。

  拋開馮天明人品不說,將狗皮膏藥的名字換成“帝玉膏”,這還是挺不錯的,隋戈還挺滿意。

  當今社會,無論是藥品還是衛生巾,都需要包裝。包裝,不僅僅是外包裝,名字也同樣需要包裝。一個響亮、高雅的名字,往往就決定了一件貨物的檔次。

  比如衛生巾,“七度空間”的名字就絕對比“異度空間”更讓人放心;“高絲潔”的名字大概也比“大長巾”更文雅。

  所以,“帝玉膏”這個名字,絕對比狗皮膏藥更響亮而受歡迎。

  本來,要生產一種新藥,從原材料到成品,都需要很長的時間來準備。但是,馮天明真是一個“活雷鋒”,不僅為隋戈的狗皮膏藥申請到了專利權、藥品生產許可證,而且連生產線、原材料都準備好了。正如馮天明自己說的,他所作的一切,完全為隋戈做了嫁衣裳。

  從本質上來說,馮天明購買的這些藥草材料都是可以用的。只要隋戈在水質、狗皮上面稍微做點文章,改進一下,帝玉膏的功效就跟隋家的狗皮膏藥完全沒什麼兩樣了。

  所以,經過了兩天的磨合改進,帝玉膏已經能夠批量生產出來了。

  對於膏藥的藥效,山熊等人都親身體驗過,所以信心十足,認為鐵定能夠賺個盆滿缽盈。

  誰知道,眼鏡派出去的行銷人員全部“陣亡”。

  東江市從市區到鄉鎮,居然沒有一家醫院願意使用帝玉膏。

  儘管有專利權,有藥品許可證,但是人家就是不買賬,不用你的帝玉膏。

  眼鏡不由得感慨,潛規則的力量真是強大。

  不送禮,不回扣,那就沒門路!

  當眼鏡把目前遇到的困境告訴隋戈的時候,隋戈卻笑道:“眼鏡哥,你可是我們東大畢業的高材生呢,怎麼連這點小事情都搞不定?你知道嗎,在鄉下的時候,我們家的狗皮膏藥是怎麼賣的嗎?我們可沒有專利證書,也沒有藥品許可證,同樣供不應求呢。”

  “那你的意思是?”眼鏡似懂非懂。

  “狂熊幫不是有很多小弟閒著沒事嗎?”隋戈說道,“就讓他們上街去推銷狗皮膏藥,不,推銷我們的帝玉膏,然後給他們提成和獎金。只要我們的膏藥有效,到時候一傳十、十傳百,根本就不愁銷路。醫院那些蛀蟲想封殺我們,做他媽的春秋大夢去!”

  聽隋戈這麼一說,眼鏡也輕鬆了許多,笑道:“行,我這就叫兄弟們都改行做藥品推銷員了!不過,這好歹也算是正當職業嘛,等我們公司業績上去了,也給他們買上五險一金!全都享受白領待遇!”

  “那是後話。”隋戈笑道,“全看你這個執行總裁的能力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2:02

第76章 混混的轉型

  夜晚。

  東江市某酒吧。

  混混甲:“狗子,聽說今天晚上你們要跟愛蘿歌廳的那幫人幹架?”

  混混乙:“強哥,你問這事幹嘛?難道你們狂熊幫對那小歌廳有興趣不成?你們要是有興趣的話,我就勸老大放棄得了,免得去觸霉頭。”

  混混甲:“沒興趣。不過看在大家兄弟一場的份上,我推薦點好東西給你,保管你跟人幹架的時候龍精虎猛,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混混乙低聲道:“強哥,白粉我可不沾!”

  混混甲:“麻痹的!誰告訴你吸白粉了。我給你推薦的是這種東西——帝玉膏!沒聽過吧?高級玩意兒。不過這東西可管用了,被人狠揍之後,只要貼在傷處,分分鐘痊癒!”

  混混乙:“能有這麼好的東西?吹牛吧!”

  混混甲:“你不信?知道我們狂熊幫的山熊大哥為什麼那麼強麼?靠的就是這東西!你想想看,你跟別人幹架,同樣挨對方十拳,你分分鐘就能痊癒,恢復戰鬥力。那時候,別人不是只有任你欺負的份了?然後被你揍得哭爹喊娘?”

  混混乙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道理是這樣沒錯。但是這效果……不好說。”

  砰!

  混混甲提起拳頭,大力一拳轟在了混混乙的肩膀上,頓時將混混乙打了一個踉蹌,整個肩膀立即紅腫起來,顯然這一拳勁道十足。

  混混乙捂住傷處破口大罵:“麻痹的強哥,你瘋了麼!”

  混混甲摸出一張膏藥,說道:“狗子,貼上你就知道這膏藥的效果了。要是十分鐘不見效的話,我站在這裡讓你往死裏揍!”

  混混乙怒衝衝地接過膏藥,貼上。

  五分鐘過後。

  混混乙:“咦,我肩膀好像沒事了。強哥,這膏藥真他媽神效!”

  混混甲:“買不買?”

  混混乙:“多少錢一張?”

  混混甲:“三十五塊,夠便宜吧。”

  混混乙:“給我來二十張。”

  混混甲:“剩下的,我去愛蘿歌廳推銷?”

  混混乙:“給我來一百張!”

  混混甲:“好吶。”

  酒保:“這膏藥真有那麼神效?給我來幾貼!每天給人倒酒,我這肩膀都快不行了!”

  圍觀者:“我也要幾張!”“給我五張!”“我要十張!”“……”

  頃刻間,搶購一空。

  酒吧外面。

  混混甲:“狗子,這是你的提成,剛才表現不錯!”

  混混乙:“強哥,以後這種事情多叫上我,比拿刀砍人賺錢容易多了!”

  ※※※

  白天,街頭。

  某飯館。

  中年老闆:“麻痹的,狂熊幫的混混過來了!準備一個紅包給他們!”

  混混丙:“趙老闆,恭喜發財啊。”

  中年老闆遞上紅包,陪笑道:“恭喜發財。大哥,這是一點小意思。”

  混混丙一臉正義凜然:“趙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現在可不是街面上的混混了,這種收保護會的事情,早就不幹了。而且,以後誰敢跟你收保護費,你就報我的名字。”

  中年老闆將信將疑:“真的?”

  混混丙:“我現在可是華生藥業公司的業務經理了,這是我的名片。趙老闆,我記得你因為經常掂勺而患上了肩周炎吧?我們公司新推出一種特效膏藥——帝玉膏,專制風濕疼痛、跌打損傷!”

  中年老闆心想:“麻痹的,還是要老子掏錢,只是換了名目。”

  混混丙:“趙老闆,你懷疑我是想方設法要錢是吧?好,這膏藥免費給你試用,馬上貼上試試!”

  中年老闆:“這怎麼好意思?”

  混混丙:“試試,馬上!”

  七八分鐘之後。

  中年老闆一臉驚喜:“神了!這膏藥,真是神啊!肩膀一點都不酸疼了!”

  混混丙:“廢話,這叫帝玉膏——古代皇帝用的東西,以前叫御用藥,知道不,能不神效麼!現在,我們公司正在舉行‘關愛市民,送藥到家’的活動,便宜你免費試用了。好了,不打擾你發財了。”

  中年老闆:“別急啊,大哥——我得買十幾張備用啊!多少錢一張?”

  混混丙:“叫我經理。三十五塊一張。”

  中年老闆:“三十五,值!給我二十張!”

  混混丙:“好吶。趙老闆,我把名片留下,順辦幫我推薦一下。”

  中年老闆:“成!大哥……經理。”

  ※※※

  近來幾天,狂熊幫的混混們幾乎傾巢而動,遍佈東江市的大街小巷,甚至連四週的縣鎮、鄉村,都有他們活動的蹤跡。

  如此大規模的運動,搞得東江市警察局相當緊張,以為會有什麼黑幫大火併發生。

  於是,東江市的警察幾乎也傾巢而動,四處監視著狂熊幫幫眾的行動。

  誰知道,讓這些警察大跌眼鏡的是,狂熊幫的這些混混居然“從良”了,全都成了醫藥銷售代表,四處推銷狗皮膏藥。於是,警察又懷疑這些混混是在搞傳銷,誰知道仔細一查,卻發現他們推銷的狗皮膏藥居然都是有藥品許可證的正規藥品。

  追蹤無果之後,警察局也只好任憑這些混混們四處推銷狗皮膏藥。

  反正,在警察局的官員看來,這些黑幫份子推銷狗皮膏藥,總比推銷搖頭丸、白粉好吧。而且,沒有黑幫火並,東江市一團祥和,他們也樂得清閒。

  總之,不過短短幾天時間,東江市所有市民,幾乎都知道了帝玉膏的存在。

  沒辦法,街頭巷尾都是發傳單、搞推銷的,你就是不想知道都不行。

  簡單地說,如果是一個小孩、老人站在路旁向你發傳單,你如果心情不好,也許就會不聞不問,然後大搖大擺地從其旁邊走過,或者將宣傳單隨手一揉,扔進垃圾桶。但是,如果是一個彪形大漢,一臉憨笑地向你發放傳單,請你看看傳單內容,你能夠輕易地拒絕嗎?難道你非要激怒對方?

  所以,密集式的宣傳方式很快就見效了。

  更重要的是,帝玉膏的療效的確是相當給力。

  但凡用過帝玉膏的,只要風濕疼痛、跌打損傷的病症,往往都是立即見效,無一例外。

  而恰巧風濕疼痛、跌打損傷又是常見的病症,所以帝玉膏的銷量可想而知了。另外,以帝玉膏的療效來說,三十五塊錢並不高。要知道,去醫院挂個號,抽個血,拍個片子,上百元就沒了,更別說藥費了。

  總之,不過短短半月之間,帝玉膏在整個東江市的銷量就已經達到了驚人的程度。華生藥業公司的業績,也開始處於急劇上升階段。

  眼鏡雖然不是經管係科班出生,但是也算是見多識廣、經驗豐富,佔據了東江市的市場之後,他開始將目光投向東江市之外的廣闊市場,打算以東江市為起點,向明海省的其餘市縣輻射開去,開拓更廣泛的市場。

  山熊和他手下的弟兄們嘗到了甜頭之後,迅速捨棄了一些打法律擦邊球的生意,除了保留了一些正當的娛樂、酒吧和酒店餐飲生意之外,山熊將更多的人力和資產轉移到了華生藥業公司旗下。另外,山熊和眼鏡還挑選了一些有潛力和人脈的弟兄,對他們進行銷售培訓,然後派遣到外地推銷帝玉膏。

  得知華生藥業公司的生意走上了正軌,隋戈也就完全放下心來。

  正所謂物盡其才。

  在隋戈看來,只要用人得當,即便是這些看起來一無是處的街頭混混,也照樣能夠用來經商賺錢。

  至於這些混混能不能轉變成擁有五險一金的小白領,那就得看眼鏡和山熊如何來“**”了。當然,這不是隋戈要操心的事情。

  帝玉膏,只是隋戈放出的第一彈。

  馮天明不是說藥品行業水很深嗎,那麼隋戈就用這帝玉膏去試一試水,看看究竟有多深。

  會不會淹死人!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2:02

第77章 猛龍過江

  深夜。

  隋戈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了。

  他趕忙輕手輕腳地拿著手機來到了陽臺上,然後才道:“喂——”

  “兄弟,我馬上要跑路了!”山熊急切的聲音在電話中響起,“我老娘就勞煩你和眼鏡照顧一段時間了,她比較相信你們兩個。”

  “等等——”隋戈疑惑道,“熊哥,你幹嘛要跑路?難不成你捲入了什麼大案?”

  “我就快被漂白了,哪還能捲入什麼大案。”山熊說道,“是董九那個王八蛋。我聽人說了,他去西江市把他師兄曾鐵鷗請了過來,要替他找回場子,我先避避風頭。”

  “那個曾鐵鷗是什麼人,讓熊哥你這麼緊張?”隋戈問道,語氣依然很淡定。

  “曾鐵鷗也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但是比董九厲害多了。”山熊說道,“曾鐵鷗還有一個身份,他是西江市武警總隊的教官!”

  “武警部隊教官?”隋戈終於動容。

  在這個神奇的國度中,有不少的部門的人都是米蟲、吃閒飯的,但是軍隊中的人物,尤其是武術教官,卻往往都是有真材實料的。

  山熊說道:“總之,我先去避避風頭。曾鐵鷗和董九找不到我,自然也就沒辦法了。”

  隋戈想了想,說道:“如果你故意逃避的話,到時候董九肯定會大肆渲染,把你的名聲搞臭的!”

  “這個我也知道。”山熊嘆了一聲,“但是技不如人,我有什麼辦法。據說曾鐵鷗拳法已經由外而內,練成了真氣,成為內家拳師了。兄弟你也是習武之人,應該知道這一內一外的差別有多大。”

  “嗯。”隋戈自然知道淬體期和練氣期的實力差距,“只是,曾鐵鷗既然是武警部隊的教官,卻插手你跟董九之間的爭執,做得未免有些過頭了吧。”

  山熊說道:“隋兄弟,你不是江湖中混的人,所以不知道這裡面的玄虛。曾鐵鷗這一次來東江市找我麻煩,可不僅僅是給董九找回場子,更是給他們少林俗家弟子揚威、立威,讓其他江湖中人,都知道他們少林寺出來的人不好惹!所以,曾鐵鷗這一次必然會以少林俗家弟子的身份出手,而不是以他武警部隊教官的身份。因此,他的所作所為,跟軍方全然沒什麼關係,軍方也不會干涉他的行動。”

  “原來如此。”隋戈明白了,曾鐵鷗這是門派主義思想作祟,他只是想用這種方式讓江湖上混的人士明白一個道理:少林寺出來的人,你們惹不起!

  “兄弟,如果我別的事,我先收拾東西跑路了。”山熊說道。

  “你不用跑路了。”隋戈沉聲道,“曾鐵鷗如果真要來,就由我去會會他!”

  如今,華生藥業公司和山熊已經綁在了一起。隋戈等人剛剛接手華生藥業公司,如果這時候一遇到阻攔就退縮的話,日後華生藥業公司將會寸步難行。而且,山熊在東江市的威名也會大打折扣。隋戈並不是一個好鬥之人,如果不是權衡了各方面的利益,他是不會參與這種無謂爭鬥的。

  挂掉電話之後,隋戈爬上床,卻沒有繼續睡覺。

  西江市和東江市相距不過數十公里,幾乎可說是一江之隔。

  不是猛龍不過江。

  曾鐵鷗既然敢來東江市找山熊的麻煩,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隋戈既然答應替山熊出頭應戰,自然要做好充分的準備才行。

  根據山熊提供的線索,曾鐵鷗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練氣期。如果是練氣初期的話,那便是跟隋戈處於一個等級,隋戈自信可以輕易取勝;如果對方是煉氣中期修為的話,隋戈就不得不小心應付了;但如果對方修為達到了練氣後期的話,隋戈就的萬分小心了。

  不過,隋戈很清楚,奇經八脈不是那麼容易被打通的,要達到練氣後期的修為可不是那麼容易。奇經八脈,是包括了任脈、督脈在內八條經脈的總稱。隋戈以前曾經看過的許多武俠小說當中,便有打通“任督二脈”即刻便成為高手的說法。

  但高手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夠煉成的,奇經八脈也不是那麼容易打通的。

  就算是隋戈,天天有靈草食用,目前也只是止步于練氣初期的境界。所以,他估計曾鐵鷗就算是天賦過人,頂多也不過是煉氣中期的修為。若是曾鐵鷗的修為都達到了練氣後期的話,想必也不會呆在西江市做教官了。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推測出曾鐵鷗的大致修為境界之後,隋戈靜下心來,開始借助三元易經草調息、溫養經脈中的真氣。這樣,明天在對戰曾鐵鷗的時候,隋戈的精神和身體狀態,都將會處於最佳的狀態。

  天明的時候,隋戈接到山熊的電話,曾鐵鷗和董九已經過江了。

  山熊讓眼鏡依照江湖規矩去迎接曾鐵鷗,他親自開車去學校接隋戈。

  隋戈坐上山熊的麵包車,發現車裏面居然放著一把鋤頭,赫然是當初他擊退江鐵雄時用過的。

  “熊哥,江湖比鬥,還能帶兵器?”隋戈疑惑道。

  山熊一副理所當然地表情,說道:“當然!這是江湖比試,又不是拳擊比賽,沒那麼多破規矩,也不限兵器,只有火器除外。你想,江湖上混的人,有的人本來擅長拳頭,比如我;有的人擅長用刀,比如刀子;如果你讓刀子赤手空拳跟我打,那他肯定連一招都捱不過的。”

  “嗯,這倒是公平。”隋戈說道,“既然不限兵器,那限制暗器嗎?”

  山熊說道:“暗器,也並不限制,但是在比試之前,都會提醒對方一聲。畢竟,現在社會的江湖比試不是生死決鬥。一旦打死人,誰都難脫干系。”

  “既然不限兵器的話,你把車掉頭送我去學校後門,我去取一把好點的鋤頭。”隋戈說道。

  片刻之後,隋戈將溫室棚裏面的那把震靈鋤取了出來,放在了車上。

  “兄弟,你放著我找人給你打造的純鋼鋤頭不用,用這種石頭鋤頭有什麼用?”山熊不解道。

  “什麼石頭?我這是用玉石打造的。”隋戈說道,“威力可比你那純鋼鋤頭大太多了!”

  震靈鋤,顧名思義,能夠將草木中的元氣、靈氣震散釋放出來,同樣也能夠震散修行者的護體真氣。這只是以防萬一,如果曾鐵鷗的修為真的已經達到了練氣後期的話,隋戈也只有憑藉震靈鋤,才能跟對方一較高下。

  “玉石?兄弟你用玉石來造鋤頭,可真是大手筆呢。”山熊笑道,完全理解不了隋戈的用意。

  麵包車快速行駛了四十分鐘,終於抵達了目的地——青江江畔。

  此時,朝陽初升,江上水霧升騰,滾滾江水賓士遠方,恍若一條騰雲駕霧的青龍。

  江畔的碼頭上,泊著一艘白色豪華遊輪。

  這裡,就是眼鏡和董九訂下的比試地點。

  沙灘上的登船梯旁邊,眼鏡和刀子等人已經等候在那裏了。

  隋戈當仁不讓,率先登上了遊輪。

  山熊等人,緊隨其後。

  登船之後,遊輪緩緩地向江心駛去。

  遊輪上的空間很寬敞,頂層甲板更是如此,哪足足有一個籃球場大小。用來做比試擂臺,自然綽綽有餘了。甲板邊緣處,站著一排強壯的漢子,清一色黑西裝,紋絲不動。這些人一部分是狂熊幫的,另外一部分是董九和曾鐵鷗帶來的人。

  隋戈大步往船頭方向走去。

  只見甲板靠近船頭的方向,擺放著五張木椅,左邊空著兩張木椅,虛位以待,正中間坐了一位老者,差不多六十多歲,雙目如電,不動如山,一看便知道是一號人物。隋戈之前聽眼鏡說過,這位老者是明海省黑道的老一輩梟雄,人稱趙三爺,精通形意拳,是董九和曾鐵鷗請來的見證人。

  右邊的兩張木椅,其中一張自然是董九坐了。另外一張椅子上,坐著一人,虎背熊腰,穿著一身黑色功夫衣,腳上卻踩著一雙軍靴。曾鐵鷗沒有穿軍服,而是穿功夫衣,已然表明瞭立場,這一場比試只是江湖比鬥,他現在代表的是少林俗家弟子,而並非軍隊教官。

  見到隋戈和山熊大步走來,趙三爺、董九和曾鐵鷗三人禮節性地起身相迎。

  只是,看到隋戈竟然走在山熊前面的時候,三個人都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誰都沒想到,山熊竟然會請出一個學生模樣的小子代他出戰。

  董九還以為山熊慫了,故意找個替死鬼走過場,譏笑道:“山熊,你是不是怕了?怕了的話,趕緊認輸賠不是,找個毛小子來走過場,這算什麼意思!”

  董九旁邊的趙三爺不禁皺了皺眉頭,心頭對董九不免低看了幾眼:“什麼少林俗家弟子,眼力勁也太差了吧!代替山熊出戰的這少年,可是一個內家拳師!”

  趙三爺還未表態,曾鐵鷗卻不客氣地喝道:“董九!沒有這份眼力,就不要亂說話,免得弱了我們這些少林俗家弟子的名頭!”

  隨後,曾鐵鷗又向隋戈說道:“真沒想到,小兄弟年紀輕輕,居然練就真氣,成了內家拳師,敢問小兄弟你是哪一派的弟子呢?”

  曾鐵鷗的眼力勁自然比董九強多了,一眼就看出隋戈的修為已經到了練氣期。不過,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要練成真氣,恐怕不光是有天賦、有機遇這麼簡單,多半是有名師指點、**的。曾鐵鷗詢問隋戈是哪一派弟子,就是想弄清楚隋戈的底細,免得無端端地跟一些厲害的勢力和人物結上仇。

  在曾鐵鷗的眼中,隋戈的修為並不可怕,但如果對方是一個武林名宿的弟子或者是哪個名門大派的重要傳人,一不小心將對方打殘,那恐怕就很難善罷甘休了。

  “無門無派。”隋戈的回答出乎曾鐵鷗意料。

  曾鐵鷗神情微微一變,他大概覺得隋戈是看不起他,所以才故意不報自己的門派,這讓曾鐵鷗無名火起,心頭暗道:“既然你不識抬舉,等會兒就別怪我下手不留情!至少也要打斷你一手一腳!”

  曾鐵鷗原本就是一個狠人,再加上少林俗家弟子和武警教官的身份,讓他顧忌的人並不多。

  作為見證人,以趙三爺的身份,自然不會公然偏袒任何一方。不過,在比試之前,趙三爺還是擺出了一副和事老的樣子,勸說道:“其實,大家都是吃江湖飯的,萬事以和為貴,要是可以的話,杯酒泯恩仇那不是更好?”

  山熊沉聲說道:“這要看董九怎麼說。”

  董九顯然沒什麼話語權。曾鐵鷗說道:“只要熊哥認輸,當眾奉茶道歉,這事就算了。”

  隋戈早就知道這事不可能善罷甘休的,但是卻沒想到曾鐵鷗居然如此強勢。要知道,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如果山熊認輸之後還要奉茶、道歉,那以後恐怕都沒臉在東江市道上混了。

  少林寺這些年名聲越來越盛,想不到這些俗家弟子也水漲船高,變得如此蠻橫起來。要知道,在楓溪山莊,山熊對董九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否則董九不缺胳膊少腿才怪。誰知道,山熊給足了董九面子,這廝居然渾然不要臉,請出了曾鐵鷗來對付山熊。是非過錯,不言而明!

  “不可能!”隋戈斬釘截鐵地說道,大步走向甲板中央處,擺出了比鬥的姿態。

  談不攏,只能打!

  趙三爺呵呵一笑,他沒想到這少年竟然如此強勢,在這少年身上,他好像看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只是,以趙三爺的眼力勁,他看出這少年的真氣修為應該不及曾鐵鷗,不免有些替他擔心。

  曾鐵鷗猛龍過江,壓根兒就沒打算和解,也大步朝甲板中央處走了過去。

  山熊趕緊衝旁邊一個小弟努了努嘴,這小弟連忙會意,屁顛屁顛地將隋戈的震靈鋤扛了過來。

  趙三爺和曾鐵鷗不禁傻眼。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2:06

第78章 線與圓的拳術



  微微一愣之後,趙三爺才向隋戈說道:“小兄弟,你要以鋤頭做兵器?”

  山熊在一旁幫腔道:“我兄弟一鋤在手,所向披靡!”

  曾鐵鷗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說道:“無妨,我有一雙鐵拳足夠了!”

  隋戈淡淡一笑,向山熊說道:“熊哥,將我的鋤頭扛回去吧。”

  “為什麼?”山熊不解道,“這可是你的趁手兵器啊。”

  “我本以為需要兵器的。”隋戈平靜地說道,“但是見過曾先生之後,我覺得已經不需要了。”

  這話說得很平淡,但是誰都聽得出語氣當中的貶低之意。隋戈已經判斷出曾鐵鷗的修為至多不過煉氣中期的境界,的確不值得他動用震靈鋤。至於語言上對曾鐵鷗的貶低,也是因為之前曾鐵鷗表現出來的姿態和語氣讓隋戈很不爽。

  狂熊幫和天狗幫的恩怨,說到底只是黑幫之間的火並、侵吞。只有成敗,沒有所謂的對錯。若是非要議個對錯,那也是董九的不是。畢竟,山熊已經給足了董九和少林的面子,而且也沒有對董九窮追猛打。誰知道曾鐵鷗一現身,不問是非,只想以強勢的姿態逼山熊奉茶、認錯,這算怎麼回事?難道這些少林寺俗家弟子就像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這一次,隋戈不僅要摸,而且還要狠狠地操!

  趙三爺微微錯愕,他想不通隋戈為何非要將曾鐵鷗激怒。

  內家拳師不同於外家拳手,拳法收放自如,受情緒影響極其有限,激怒對手並不能造成什麼影響。

  不過,趙三爺就算是欣賞隋戈,這時候也只會做好他見證人分內的事情。

  這時候,趙三爺揮了揮手,立即有兩個漢子走了過來,一人舉著香爐,一人舉著香案,放在了趙三爺面前。隨後,又一個漢子上前,將剛點燃的一炷香遞到了趙三爺手中。

  這裡面有個名堂,叫做點香比武。

  點香比武有兩層意思,其一有“點到即止”的意思,就是說雙方不用也不能以性命相搏,不可取對方性命,至多殘人手足;其二,點香也是計時,意思是雙方比武時間以一炷香為限,若是在一炷香之內未能分出勝負,便算是平手。

  這是從古流傳至今的規矩。其中頗有些講究,比如,點香用的是檀香,長一尺三寸。一炷香的時間,差不多是半個小時。香一燃完,雙方便要立即停手,一旦破了規矩,道上就沒有你的立足之地了。

  除了點香之外,還有一種是斬雞頭,這是打生死擂臺的時候用的。雞頭一斬,血濺三尺,這種比鬥沒有計時、沒有勝敗,只有生死!

  當然,如今的黑道已經不同以往,也講究生財第一。所以,除非是不懂戴天之仇,才會打生死擂臺,甚至雙方動用火器互拼。

  “開始!”

  趙三爺將檀香插入香爐之後,立即開口大喝了一聲。

  霎那間,甲板上鴉雀無聲,人人斂聲屏氣,只剩下江濤和江風的聲響。

  這可是兩位內家拳師的對決,許多人生平僅見。更何況,這一戰,更是關係了東江市黑道日後的勢力劃分,非同小可。

  即便是趙三爺,也是意興盎然。

  吼!

  仿佛是一聲虎吼,來自山崗密林中,震人心魄!曾鐵鷗身子一弓,十指成虎爪,雙足運勁,喉嚨之中自然噴發出一聲虎吼,整個人好似騰空飛撲一般,做出猛虎下山之勢,往隋戈撲來,內勁慣於雙臂,十根指頭啪啪直響,給人的感覺,似乎連石頭、鋼板都能洞穿!

  少林虎拳!

  曾鐵鷗一齣手,便是威勢最淩厲剛猛的虎拳,顯然是打算先聲奪人,憑藉強大的氣勢和高人一籌的真氣,一鼓作氣將隋戈徹底擊敗。

  趙三爺目中精光閃爍:曾鐵鷗不愧是少林寺出來的內家拳師,拳法勢、意並重,已經儼然有拳法大師的風範了。這些年,少林寺勵精圖治,聲威大震,的確不是浪得虛名。

  隋戈感受到曾鐵鷗這一式猛虎出山帶來的巨大氣勢和力量,但是心境卻靜如止水,絲毫不為其所動,然後忽地探出右手,拇指和食指搭在一起,就像是指尖拈住了一朵鮮花似的,臉上露出春光和煦般的笑容,左手五根指頭向右彈出,就像是在彈去花瓣上的小蟲似的。

  在趙三爺和山熊的眼中,隋戈的手法輕柔、飄逸無比,有一種難以用言語描述的美感,似乎有暗合了某種玄奧的自然之理。

  啵!啵!啵!啵!

  隋戈的左手指頭淩空連彈了四下,每一次指頭彈出,都會在空氣當中發出一聲清脆的爆鳴聲,聽起來很是清越。這四下彈出,看起來輕柔無比,就像是隋戈在自顧自地彈取花瓣上的露水、小蟲而已,眼中渾然沒有曾鐵鷗這個對手。

  在趙三爺的眼中,曾鐵鷗的打法兇猛狂暴、氣勢威力驚人,而隋戈的手法輕鬆寫意,看似雲淡風輕,卻蘊含著一種無法抵禦的天地自然之威。

  “難道是——”

  趙三爺心頭忽地掀起了悍然大波,腦子當中忽地閃過一個近乎武學傳奇的字眼,“先天戰技!”

  趙三爺曾經聽自己的師父說過,當一個武者的真氣修為達到極致的時候,如果機緣巧合的話,便有可能更進一步,達到傳說中的先天秘境。進入先天秘境的武學高手,不僅壽元遠勝普通人,而且武學修為不會因為年齡增長而退化,更恐怖的是,先天秘境的高手,他們的真氣和武學招式都會發生質的蛻變,出招之際,暗合天道,毫無破綻可言。而先天期高手自創的武學,都成為先天戰技。但是,如果不是先天秘境的絕頂高手,根本無法施展出先天戰技啊!

  趙三爺雖然是明海省的黑道前輩,但是生平從未見過真正的先天高手,自然也不知道先天戰技究竟是何等的驚天地泣鬼神。但是,趙三爺卻從隋戈的手法中,窺見了“道”的影子。他生平與人交戰數百次,更是觀看過上百場高手的較量,卻從未見過有誰的招式能夠如同眼前這少年這般飄逸脫俗。

  於是,趙三爺將眼睛睜得更大了,似乎不想錯過一絲一毫的變化。他知道,無論這一場比試勝負如何,對他來說都是受益匪淺。

  曾鐵鷗的真氣修為已經接近煉氣中期,所以他根本沒有將隋戈放在眼中,況且他對自己的虎形拳頗有信心,只要這一式“猛虎下山”能夠震懾住對方,那麼接下來“猛虎洗爪”、“惡虎翻山”、“虎王顯威”等猛烈招式就會如同暴風驟雨一般往對手招呼過去,直到對方被打趴下為止。

  這一套虎形拳本就是少林武技,千錘百煉,威力驚人,加之曾鐵鷗在上面浸淫了十幾年,早就練得爐火純青,就算是功力稍勝他的人,遇到這一套拳法,也只能退避三舍,避其鋒芒。

  只是,曾鐵鷗做夢都想不到,隋戈只是輕描淡寫地彈了四下指頭,每一次都剛好彈在曾鐵鷗掌心正中的定驚穴,絲毫不差,就好像是曾鐵鷗故意將這個穴位送到隋戈指尖上似的。

  人體的定驚穴,用手指按摩,本來能夠鎮驚、治抽風,但是如果被真氣擊中的話,那情況可就恰好相反了。每一次曾鐵鷗被隋戈的指頭彈中,便覺得手掌不由自主地抽搐一下,原本聚集在十根指頭尖上的真氣,也會因為這種抽搐而大大減弱。

  曾鐵鷗的定驚穴被彈中四下之後,十根指頭上的真氣幾乎潰散完畢。

  十指上的真氣一旦消失,曾鐵鷗的虎形拳就成了沒爪子的老虎,儘管吼聲十足,卻根本無法對隋戈造成任何的損傷。

  因此,曾鐵鷗這一式猛虎下山剛“下”了一半,就卡在了半山腰了。

  繼續打吧,十根指頭上真氣全潰散了,打上去也只是給對方撓癢;不打吧,猛虎下山就成了猛虎巡山,氣勢、信心都會隨之減弱。

  曾鐵鷗生平跟人交手無數次,從未遇到過這等詭異的情況!

  無奈之下,曾鐵鷗只得將這一招硬生生地縮了過去,然後身體右轉,左腳落地,竟然在甲板上印出一個腳印,右腿閃電般往後向隋戈胸膛蹭去,竟然是一招虎仔蹬腿。

  曾鐵鷗心想,老子腳掌上可是穿了軍靴的,你小子應該彈不中老子腳上的穴位了吧。

  呼呼!

  曾鐵鷗一腿彈出,虎虎生風。

  隋戈這一次卻不再用指頭彈出,而是伸手隨意一抓,看似悠然,卻如同探囊取物一班,不偏不倚地抓住了曾鐵鷗的腳踝,將其鎖在隋戈的五指之間。

  虎仔蹬腿,全身勁道全都集中在一蹬之上,誰知道還未完全蹬出去,就被隋戈捏住了腳踝,情形說不出的詭異,似乎曾鐵鷗的一切動靜,完全都在隋戈的掌控當中。

  曾鐵鷗大驚,全身真氣貫于腳上,憑藉真氣修為上的優勢,總算將隋戈的手指震開,但足踝處卻是一陣麻疼,顯然已經受了輕傷。

  趙三爺目光如電,已然看出曾鐵鷗吃了一點小虧。

  山熊忍不住叫了一聲好,心頭暗暗慶倖自己的老媽無意中幫了自己一把,當初如果徹底跟隋戈交惡的話,只怕一定會死得很難看的。

  曾鐵鷗一招失利,面子上已然有些挂不住了,心想若是連一個毛小子都收拾不了,日後若是傳出去的話,自己聲威必然大大受損。於是,曾鐵鷗飛速從兜裏取出一枚紅色藥丸,吞入口中,然後再次虎吼一聲,挺身、拍地,做出餓虎撲食之態,兩隻“虎爪”幻出數十道虛虛實實的爪影,向著隋戈席捲而去。

  “少林寺的活血丹!”趙三爺皺了皺眉頭。活血丹是少林寺秘制藥物,正所謂“氣血強則力強”,活血丹能夠在瞬間激發人體氣血,使真氣和力量暴增一倍。比鬥時服藥並無不可,只是趙三爺覺得這又不是生死比拼,曾鐵鷗想用這種方法取勝,未免顯得有些肚量不夠。

  砰!砰!砰!砰!

  一連串的聲音從甲板上響起,仿佛是在擂鼓一班。但這些聲響卻都是從曾鐵鷗腳下發出的,他以猛虎撲食之姿,遊走在隋戈四週,如同一隻饑餓的猛虎,蓄勢以待,耐心地尋找獵物的破綻,然後一擊必殺。

  曾鐵鷗全身的真氣和氣力都已經提升到了巔峰狀態,腳下每踏出一步,便會在甲板上留下一個印記。手爪每一次淩空擊出,便會發出破空的爆鳴之聲。

  感受著曾鐵鷗從四面八方擊過來的爪影,隋戈不為所動,雙手做出手刀狀,無論曾鐵鷗從哪一方襲來,隋戈的手刀總能夠切在曾鐵鷗的手腕處,然後順勢將曾鐵鷗的“虎爪”蕩開。

  曾鐵鷗吞服活血丹,擺明是要憑藉真氣和氣力上的絕對優勢逼隋戈硬拼,然後迅速分出勝負。誰知道,隋戈根本不給曾鐵鷗硬拼的機會,隋戈的兩條手臂,就好像生了眼睛似的,完全洞悉了曾鐵鷗的進攻套路,並且總能夠輕易化解曾鐵鷗的攻勢。

  趙三爺眼睛微微瞇了一下,他心中涌出了一個確定的感覺:“曾鐵鷗輸定了!”

  在趙三爺看來,曾鐵鷗服用活血丹之後,雖然力量和氣勢提升了好大一截,看似威猛無敵,但是曾鐵鷗從比試開始到現在,根本就沒有攻進隋戈身體四週的“防禦圈”。

  趙三爺出師的時候,他的師父最後一次指點他的時候對他說:“炳瑞,你的形意拳已經大成,力量和速度跟為師已經不相上下。但是,你的拳,直來直去,只算是‘線的拳術’。等到你領悟到‘圓的拳術’時,你便可以成為真正的拳術大師了。”

  趙三爺一直不明白什麼是“圓的拳術”,但是今天,他卻在隋戈的身上看到了。在隋戈的身體四週,以他身體為中心,雙手為半徑,形成了一個無形卻滴水不漏的防禦圈,無論曾鐵鷗的拳頭從哪個方向打過去,隋戈的雙手總能加以阻截、化解,讓曾鐵鷗根本沒有機會跟他硬拼。

  不過,對於隋戈來說,他壓根兒就沒有去想什麼線的拳術,圓的拳術,他所施展出來的“絕世拳法”,其實就是神農仙草訣中的千變捉蟲手。

  正所謂千變不離其中,千變捉蟲手一旦施展開來,就如同如來佛祖的手掌,任憑飛蟲、爬蟲、大蟲、小蟲,統統無法逃脫其手掌的掌控之下。

  這一套千變捉蟲手有拈、禦、粘、戳、抓等十幾種手式變化。因為之前跟小銀蟲演練過無數次,又用這套手法跟怪蜂激戰過,所以這套千變捉蟲手隋戈早已經練得爐火純青,應變自如。

  曾鐵鷗的虎形拳雖然剛猛,聲勢驚人,但是在隋戈看來,老虎是什麼?百獸之王?不,老虎是大蟲。曾鐵鷗,也不過是一條能勃發真氣的大蟲而已。

  既然是大蟲,自然不容易一舉擒拿,所以隋戈先以“禦”、“粘”等手法消磨對手的真氣和氣力,令對手既不能進,也不能退,完全在隋戈的雙手的掌控範圍之類。

  一旦大蟲的銳氣和力氣都被消磨得差不多,就是隋戈動手“捉蟲”的時候了。

  吼!

  曾鐵鷗久攻不下,喉頭再次發出一聲怒吼,但是氣勢和聲音都比之前弱了許多。很顯然,活血丹的藥效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

  此消彼此。

  隋戈頓時感應到對手的微秒變化,雙掌從飄逸、細膩的手法忽地變得大開大闔、威猛驚人。

  啪!啪!啪!啪!

  隋戈全身真氣運于雙臂,筋骨發出一連串的清脆爆鳴聲,千變捉蟲手不發動攻擊則已,一旦發動,頓時如同霹靂閃電,完全不給曾鐵鷗喘息的機會,腳踩流星,雙手握拳,如同大錘一樣往曾鐵鷗硬捶過去。

  砰!砰!砰!砰!砰!

  隋戈的雙拳捶打在曾鐵鷗的手臂、身上,就好像千斤大錘一樣,每一捶都讓真氣漸弱的曾鐵鷗難以應付。更要命的是,隋戈好像是在用錘子捶打著一副鋼鐵囚籠,要將曾鐵鷗這一條“大蟲”關在籠子當中,任憑曾鐵鷗如何閃避、突破,都完全無濟於事!

  曾鐵鷗此時也察覺到情況不妙,拼命想要形勢,但隋戈豈能讓他如願,拳頭、手掌飄逸靈動、穿梭如織,將曾鐵鷗牢牢地“粘”住,讓這廝就如同蜘蛛網中的昆蟲,越掙扎便陷得越緊。

  終於,曾鐵鷗經脈中的真氣因為過度消耗無以為繼,拳腳上的力道和氣勢頓時銳減,腳下因為不留神踩入了先前他在甲板上留下的腳印,身體微微一晃。

  “好機會!”隋戈雙手齊出,真氣勃發,如同兩條蛟龍,閃電般往曾鐵鷗當胸襲去,這一式拳法,有如天馬行空、來去無方。曾鐵鷗根本無法把握到隋戈拳法的軌跡,只是憑藉本能感覺,雙手在胸**叉,希望能夠架住隋戈的雙手。

  砰!

  隋戈左手變拳為掌刀,只一下便蕩開了曾鐵鷗的雙手,手刀印在了曾鐵鷗的胸膛。曾鐵鷗一個踉蹌,喉嚨一陣腥甜,噴出一口血霧。隋戈的右手猶如蟒蛇出洞,啪地一聲,卡住了曾鐵鷗的脖子,鎖住了曾鐵鷗的喉骨。

  只要隋戈真氣一吐,立即便可捏碎曾鐵鷗的喉嚨,要了他的命。

  曾鐵鷗面如死灰,愣愣地看著隋戈。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居然輸給了一個真氣修為不如自己的毛頭小子。

  董九滿眼驚駭,因為眼力太差的緣故,他一直都認為是曾鐵鷗佔據了上風。直到此刻,董九才發現曾鐵鷗竟然輸了,而且一敗塗地。

  “此戰,狂熊幫勝!”趙三爺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

  此時,香爐中的檀香只燃燒了一半。

  隋戈正要鬆開卡在曾鐵鷗脖子上的手掌,卻聽見曾鐵鷗說道:“少林俗家弟子的威名不容玷污!隋戈,這事不會就這麼完了!”

  隋戈聽了這話,眼神忽地變得冰冷、犀利,如同一把刀刃。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12:10

第79章 剪短了長髮

  “麻痹的!”

  隋戈捏著曾鐵鷗脖子破口大罵道,“別他媽開口閉口就什麼少林寺、少林寺,你不覺得害臊,我他媽都覺得耳朵不舒服。這年頭,少林寺怎麼了?菜市場門口擺攤賣膏藥的和尚,說他們是少林寺的,搞得城管不敢管;雜技團搞雜耍的,也說是少林寺的,不用交稅;還有董九這樣混黑道的,也說他媽是少林寺的,讓別人不要跟他們搶地盤。你們少林寺究竟怎麼了,好像什麼死貓爛狗的人都往裏面收呢!”

  “你……不準你侮辱少林!”曾鐵鷗冷喝道。

  “我他媽就侮辱了又怎樣?”隋戈直接豁出去了,“麻痹的。瞧瞧你們兩個少林俗家弟子的德行。董九,你既然要混黑道,就應該有被人搶地盤、被人弄死的覺悟,別他媽一張口就說你是少林俗家弟子!還有你,曾鐵鷗,我聽說你是武警部隊教官,本來敬重你是一個漢子。誰知道,你他媽跟董九一個德行!怎麼,輸不起嗎?輸不起的話,你就別上擂臺丟人現眼啊!”

  痛快地罵了一通之後,隋戈鬆開了卡住曾鐵鷗脖子的手。

  儘管隋戈沒有動用真氣,但是五根指頭依然在曾鐵鷗的脖子上留下了清晰的痕跡。

  對於曾鐵鷗來說,這已經是奇恥大辱了。

  不過,隋戈罵完之後,卻是看也不看曾鐵鷗和董九兩人,大步流星地離開了甲板。

  這時候既然已經撕破了臉面,山熊也在乎什麼少林俗家弟子了,向董九和曾鐵鷗說道:“別忘記了之前的約定。以後,東江市的地盤,你們繞著走!”

  董九冷哼了一聲,卻沒有出言反駁。

  反正,這一場比試已經輸了。按照規矩,天狗幫和董九,都不能再染指東江市的黑道生意了。如果董九敢背信棄義,便會被明海省的黑道人士群起而攻之。

  山熊和眼鏡正要離開,卻聽見一旁的趙三爺說道:“山熊,這甲板上江風這麼大,你這個地頭蛇,難道不請我這老頭子到下面避避風、喝喝酒?”

  趙三爺這話一齣,山熊和董九一齊詫異。

  要知道,趙三爺畢竟是董九和曾鐵鷗請過來,現在卻公然跟山熊示好,那也就等於是打董九和曾鐵鷗的臉面呢。

  其實,趙三爺倒不是想結交山熊,而是希望結交一下隋戈。

  這個少年的身手和為人,給趙三爺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要知道,近些年來,少林寺的勢力的確擴張得很厲害,廣收門人,導致門下良莠不齊,否則也不會有董九這樣的敗類人物出現。而諸如武當、八卦門、形意門等門派,對少林寺的一些做法已經很有些不滿了,只是礙于少林寺如今門人眾多,門下高手如雲,所以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隋戈先前罵曾鐵鷗的一席話,但是罵出了趙三爺等人的心聲。

  山熊愣了一下之後,意識到這可是一件好事,連忙笑道:“就怕三爺不肯賞臉呢。”

  “山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謙虛了。”趙三爺邊走邊說道,“現在的東江市黑道,你差不多已經一手遮天了呢。”

  “天那麼大,我哪能遮得了。”山熊陪笑道,“況且,東江市不是還有一個毒蛟麼?”

  趙三爺微微錯愕,然後笑道:“沒錯。玉蛟這丫頭,的確有些本事。對了山熊,你從哪請來這麼一位年青高手……”

  看著趙三爺跟山熊兩人又說又笑地離開,董九低聲罵了一句“老東西”,然後向曾鐵鷗說道:“曾師兄,今天我們師兄弟算是栽在這裡了。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辦?”

  曾鐵鷗冷冷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我打通奇經八脈,真氣修為達至化勁之後,自然會找他一雪今日之恥!”

  董九心想,等你打通奇經八脈,只怕十年時間都不一定夠,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不過,董九嘴上卻說道:“師兄打通奇經八脈,那是遲早的事情。不過,總不能就讓他們這麼逍遙快活下去吧?”

  “那你有什麼辦法?”曾鐵鷗說道。

  “你還記得那小子最開始用指法吧?”董九說道,“是不是有種熟悉的感覺?”

  曾鐵鷗一想,立即說道:“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有同樣的感覺。那小子最開始施展的那套指法,好像很眼熟似的,以前在少林寺好像見過——對了,我想起來了!羅漢堂首座永武師祖曾經施展過,是少林寺的內門絕技拈花指!難道,那小子是我們少林寺的?我呸,他絕對不可能是少林寺的人,否則語氣不可能對少林不敬。而且,他那套指法,好像跟我們少林的拈花指有些不一樣……總之,這小子有些邪門就是了。”

  “甭管是不是少林的拈花指。”董九陰陰一笑道,“只要我們認為是拈花指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論陰謀詭計,曾鐵鷗顯然就不如董九了。

  “咱們兩人一口咬定就是拈花指。然後,將這事稟告少林寺。”董九說道,“那時候,羅漢堂自然會派人來查探情況,畢竟內門絕技外漏,可是不小的事情。以那小子的個性,如果少林寺的人來查探,必然會跟他產生衝突,那時候,無論那小子用的指法是不是拈花指,都並不重要了。”

  曾鐵鷗雖然不擅長陰謀詭計的,但是腦子卻不笨,經董九這麼一點,立即就明白了,說道:“沒錯,那小子不是口出狂言,看不起少林寺嗎?那正好,我們對付不了他,羅漢堂的那些武僧,自然有人會對付他的。任何人,膽敢藐視少林,都會付出慘重代價的!”

  說完之後,曾鐵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因為被隋戈用手指卡過,到現在都還覺得不舒服。更惱火的是,上面居然留下指印,這簡直就是恥辱的印記,自然不能被外人看到。曾鐵鷗盤算著,等遊輪靠岸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買一條圍巾。

  對於董九和曾鐵鷗的陰謀,隋戈無從得知。

  下了甲板之後,隋戈和趙三爺見了一面,探討了一下武學拳術。趙三爺雖然是黑道名宿,但是卻並沒多少架子,所以隋戈跟他倒是談得攏。

  隋戈從山熊口中得知,趙三爺曾經可是明海省第一幫會三江堂的三當家,如今雖然金盆洗手,但是在明海省的黑白兩道都頗有影響力,能夠跟趙三爺結識,對狂熊幫和華生藥業公司,都有莫大的好處。不過,隋戈一心只想著醫、藥方面的事業,對黑道卻沒有多大的野心和志向。

  只是,隋戈雖然志不在黑道,但是黑道上發生的事情,還是對隋戈的事業產生了不小的影響。

  董九認栽的事情,儘管沒有大肆渲染,但是卻不脛而走,很快已經傳遍了整個東江市。山熊和狂熊幫的聲威更上一層樓,一些想打華生藥業公司主意的野心份子,也因為這件事而暫時收斂了爪牙。而帝玉膏的銷量,居然也隨之水漲船高。

  經過眼鏡解釋,隋戈這才知道,原來帝玉膏的相當一部分顧客,都是黑道人士。

  其中的原因,其實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黑道人士,幫派火並、打架鬥毆都是家常便飯,受傷自然也就是免不了的事情了。而現在的黑幫拼鬥,真正玩命的時候並不多,所以大多數時候,受傷都是輕傷、皮外傷。這種傷,不治的話,自然不行,但要是去醫院的話,太貴、太費事。所以,帝玉膏一齣現,立即受到了許多黑道人士的歡迎。

  根據眼鏡的說法,自從有了帝玉膏之後,東江市的混混們無論是誰,屁股兜裏隨時都揣著幾張帝玉膏。按照這些黑道人士的說法,帝玉膏當真是好東西。打架的時候,能夠提升抗擊打能力;打架完事之後,能夠快速治愈傷勢;就連出去打炮,保不準都有用得著的時候,萬一閃著了腰,如果沒有帝玉膏,出臺的錢就白花了,而貼上膏藥,分分鐘之後就能龍精虎猛,更勝往昔……

  總之,隋戈同學雖然志向不在江湖,但江湖之上,卻已經有了他的傳說。

  別的不說,在眼鏡看來,隋戈研製出帝玉膏,讓狂熊幫一半以上的幫眾從混混升級到了五險一金的“公司白領”,已經算是了不起的“功德”了。

  狂熊幫進行了公司化轉型,帝玉膏的市場不斷開拓擴大,已然走入了正軌。

  隋戈同學向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所以放任眼鏡去管理華生藥業公司,而他則將精力放在了修行和培育靈草上面了。因為對於隋戈而言,修行和培育靈草才是正途。

  當然,隋戈並沒有忘記為小雨母親治病的事情。

  下午四點的時候,隋戈又去了林小雨家。

  這兩天,在隋戈的診治下,林母的病情好轉得很快,一是因為身體內的毒素已經被隋戈用真氣和乙木神針針法給逼了出來;二是因為林母心頭的鬱悶和仇恨得到了排解、疏通。因為隋戈已經將馮天明的下場告訴了林母,並且對她開玩笑地說道,等林母身體痊癒之後,可以扔兩個硬幣到馮天明面前。

  這一次診治完畢之後,隋戈向林母說道:“阿姨,你這身體內的毒素已經去得差不多了,所以四肢已經能夠活動了,之所以還不能下床走動,只是因為常年臥床,傷了元氣。這個石匣子裏面裝著三粒藥丸子,你每天吃一粒,切記不能多吃,也不能跟別人提起這事。三粒吃完之後,你身體元氣就可以恢復,也就可以正常活動了。”

  說著,隋戈取出了一個鑲嵌著玉石的“石匣子”,遞給了林母。

  林母對隋戈的醫術可是有十足的信心,聽見再過三天自己就能痊癒,連連道謝。

  隋戈又道:“阿姨,你也不用客氣。等你的身體完全康復之後,一定要讓小雨返回學校唸書。多念點書,多明事理,總是好的。如果有什麼困難的話,儘管來找我就是了。”

  “隋先生,這……我都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林母感激涕零道,“總之,下輩子我們就是做牛做馬,也要報了你的恩情。”

  “阿姨言重了。”隋戈起身說道,然後又向小雨道,“好好照顧你媽。”

  “隋哥哥,我送送你。”小雨說道,將隋戈送出了門,然後忍不住問道,“我怎麼好幾天沒見到唐老師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呢。不過,別擔心,她不會有事的。”隋戈說道,眉宇之間有些擔憂之色。

  不僅小雨好幾天沒有見到唐雨溪,隋戈也同樣沒有見到她。就連昨天晚上的外語課,唐雨溪也沒去,依稀聽說她出了什麼事情,但是她的手機卻打不通。

  現在,聽小雨這麼一問,隋戈心頭越發有些不安,於是,決定晚上的時候去拜訪一下許衡山,順便向他詢問一下唐雨溪的情況。

  隋戈滿懷心事,心不在焉地向學校走去。

  “喂——”

  這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隋戈同學,你太過分了吧,居然對老師視而不見!”

  隋戈回轉身,只見一個上身穿著黑白格子襯衫,下身穿著一條白色瘦身休閒褲,腳上踩著一雙黑色跑步鞋的美女正撅著嘴巴、佯怒地望著他。

  這個美女,讓隋戈有一種熟悉而有陌生的感覺。

  “還看!沒見過美女麼?”美女衝著隋戈說道。

  “唐雨……老師,真的是你?”本來,隋戈對唐雨溪是極其熟悉的,但這一刻還真有些認不出她來。

  “哼!現在認出來了?”唐雨溪哼了一聲,“剛才你可真過分啊。跟我擦肩而過,居然敢視而不見,就好像壓根兒不認識我似的。就算不認識吧,這麼大一個美女從你旁邊走過,你居然都不回一下頭,這簡直太過分了吧?”

  “這也叫過分?”隋戈說道,“古人有雲,目不斜視為君子。”

  “為君子?就你,偽君子還差不多。”不知道為何,今天唐雨溪的語氣也比平日更活潑,好像放得更開一些。

  隋戈將目光落在唐雨溪的身上,又仔細看了看,終於發現了唐雨溪今天的不同之處:

  她竟然將那一頭靈秀的長髮給剪短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2 20:15

第80章 晴天又霹靂

  男人剪短頭髮,只因為他想換個髮型。

  而女人剪短長髮,卻往往有更深層次的理由,而且這種理由自古就有相傳。

  在古代的時候,女人斷發基本上只有兩種原因。其一,表示看破紅塵,要遁入空門;其二,失去了丈夫,心已死去,所以讓長髮為愛而殉葬。

  到了現在,女人斷發的理由自然沒有那麼誇張了。但是,對於一個多年留著長髮的女人來說,忽然有一天狠心斬斷了她的長髮,必然也是有一些緣故的。

  “難道,她要斬斷跟我的關係……呸,烏鴉嘴,我們根本什麼關係都還沒有呢!”

  隋戈在心裏面尋思道,“莫非,她之前有一個戀人?現在,已經被我成功地挖空了墻角?要真是這樣的話,隋戈同學你可真是帥啊……”

  自戀了一下之後,隋戈發覺情況有些不妥:唐雨溪除了剪短了頭髮之外,臉色似乎也略顯蒼白,竟然隱約有一種病態。

  也不管唐雨溪是什麼反應,隋戈忽地伸手一探,已經握住了唐雨溪嫩滑的小手,指尖準確無誤地搭在了唐雨溪的脈門上。

  唐雨溪的脈搏有些虛弱,並且有點紊亂。

  隋戈心知不妙,連忙將一道真氣渡入唐雨溪的身體當中。

  片刻之後,隋戈的腦門上好像忽地挨了一記霹靂。

  晴天霹靂!

  通過遊走在唐雨溪身體中的那道真氣,隋戈分明感覺到唐雨溪心脈受損嚴重,更要命的是,她的生機正在衰退——

  她竟然時日無多!

  隋戈臉色驚變,騰地鬆開了唐雨溪的手腕。

  這個打擊,對於隋戈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你知道了?”

  唐雨溪臉上的笑容忽地斂去,“本來想在離開之前,給你留下一個好印象的。沒想到,你這個江湖郎中的醫術這麼好,居然察覺到我得了絕症。”

  “究竟是什麼病?怎麼會忽然發作?”隋戈向唐雨溪問道。

  雖然剛才已經用真氣查探過了,但事關唐雨溪,隋戈不得不萬分小心。

  “先天心臟、血管畸形。”唐雨溪一臉悽然之色,“這是我們家的先天性遺傳病,只遺傳給女生,一般在二十到二十五歲之間發作。我姑姑,去世的時候,才二十三歲。”

  隨後,唐雨溪又說了一句,“基本上,無藥可治!”

  隋戈有些頹然,更有些心疼。

  誰會想到,眼前這個娉娉婷婷、水靈清秀的江南女生,已然如同暴風雨中的花朵,時日無多了。

  人常說,當要失去一個人的時候,你才會真正知道她在你心中究竟佔了多少份量。

  唐雨溪在他心中究竟有多少分量?

  隋戈根本無法去估量,因為那份量太重,他根本無法承受失去唐雨溪的痛苦。

  看到隋戈呆愣在那裏,唐雨溪忽地莞爾一笑,“我這身衣服還不錯吧?”

  隋戈知道,這是唐雨溪不想讓自己擔心、難過,所以才故意岔開話題。

  “很好看,你穿什麼衣服都好看。”隋戈說道,勉強地擠出了一點笑容。

  “呵~地攤貨呢。”唐雨溪道,“我是偷偷從醫院溜出來的。總不能穿著病人的衣服到處亂竄吧,所以就在醫院附近的小店隨便買了一套。”

  “你是溜出來的,為什麼?”隋戈有些詫異地看著唐雨溪。

  “作為一個負責任的老師,我總得跟自己的學生告個別吧。”唐雨溪說道。

  “跟我告別嗎?”隋戈忽地問一句,若有所指。

  “你是我的學生。”唐雨溪知道隋戈心頭的想法,不過這時候,她已經不想再牽扯什麼感情,因為這只會跟彼此帶來的更多的痛苦。

  “僅僅是學生?”隋戈仍不死心地追問了一句。

  “學生。也是朋友。”唐雨溪說道,“所以,我專程單獨來跟你告別。”

  朋友?

  也挺好的。

  在隋戈同學看來,男女之間,根本存在所謂的純潔友情,要麼不是愛情的開始,就是愛情的殘余。

  隋戈和唐雨溪之間,自然不是愛情的殘余,那麼很可能就是愛情的開始。

  對於隋戈來說,這本來已經算是一個好消息了。可是,在眼前這樣的情況下,他卻根本高興不起來。靈藥並不是萬能藥,不是什麼病都能治。無藥難為醫,隋戈現在手中僅有一樣三元易經草,雖然能夠治成三種靈藥,但是卻無法治愈唐雨溪的病。

  想要治愈唐雨溪的病,讓她的心臟重新恢復生機,便需要煉製靈藥五臟補天液。

  五臟,為心肝脾腎肺,乃是儲存人精、氣、神、血液和津液的地方,所以又稱為“五神臟”,可說是人體生命活動的根本。五臟一旦受損,輕則身體虛弱,重則一命嗚呼。即便是練氣期的修行者,五臟六腑也像常人一般脆弱,一旦被重創,同樣只有等死的份。

  練武之人,淬體是淬煉身體的皮肉;練氣,則是為了壯大經脈。只有到了先天期,才能勉強用先天真氣壯大、淬煉自己的五臟六腑,一旦五臟受傷,也能用先前真氣逐漸溫養、修復。

  而這五臟補天液,則是先天期強者用來淬煉、壯大五臟六腑所用的靈藥。無論是常人還是修行者,身體當中都有許多後天雜質,這些後天雜質不除盡,便會影響修行進度。淬體期,僅僅能夠將皮肉之中的後天雜質排除;練氣期,也只能排除經脈中的雜質;只有先天期,才可能用先天真氣將五臟六腑中的後天雜質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淬煉乾淨,使修行者的體質完全從後天重返先天。

  常人如果服用五臟補天液,雖然不能像先天修行者那樣受益巨大,但是同樣能夠壯大、修復五臟六腑,使人體重新煥發生機。

  補天,便是補“先天不足”之意。

  只是,煉製這五臟補天液,需要靈草五行補天芝。傳聞,五行補天芝乃是天地五行之氣的精華孕育而生。人體五臟,對應天地五行,這五行補天芝淬煉成靈藥之後,正好能夠壯大、修復人體五臟六腑。

  但是,靈草哪是那麼容易弄到的。就是這三元易經草,隋戈都是煞費苦心才弄出來的,更不要說是指定的某一種靈草。

  而且,唐雨溪還有多少時間可以等待他煉製出靈藥呢?

  自從得到神農仙草訣之後,隋戈一直覺得自己好像無所不能。但此時看著面前的唐雨溪,感受著生機不斷從她身體內流逝著,隋戈首次升出了“無能為力”的感覺。

  “怎麼,你又犯傻了?”

  唐雨溪有些心疼地看著隋戈,從隋戈的眼中,她看到了那份難以承受的痛苦。

  “沒什麼。”隋戈說道,“我在想,也許我有辦法治好你的病。”

  “不要太逼自己。”唐雨溪關切地看著隋戈,“你能夠治好外公的老毛病,你能夠讓那一片薔薇花一直綻放,但是,畢竟你不是神,總有些事情,你也是無能為力的。不過,你根本無須自責,我已經明白你的那份心意。”

  “不!我拒絕!”

  隋戈感覺到唐雨溪希望自己放棄然後淡忘掉她,這是唐雨溪希望隋戈做的,因為她不想給隋戈帶來更多的痛苦,然後在絕望之中看著她離開人世。但是,退縮、淡忘,這可不是隋戈同學的風格。所以,他拒絕了唐雨溪的建議,然後用堅定地眼神望著她,說道:“我會再創造一次奇跡的——為了你!”

  唐雨溪本想繼續勸慰他,讓他徹底將她遺忘,然後重新開始一段新的生活等等,但此時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雙眼已是水霧朦朧。

  隋戈上前一步,站在了唐雨溪面前,手掌中變戲法一般摸出一張手絹,輕輕拭掉了唐雨溪臉頰的淚水,微微笑道:“怎麼還哭鼻子了呢?”

  唐雨溪破涕為笑道:“你這手絹上,才有鼻涕吧——咦,這不是我的手絹嗎?”

  隋戈趕緊將手絹收了回去,藏在了兜裏,說道:“是我的手絹,你已經送給我了。”

  “是嗎?”唐雨溪道,“為什麼我不知道呢?”

  其實,唐雨溪看到隋戈居然隨身帶著這根手絹,心裏面還有些莫名地高興。

  “反正,已經是我的了。”隋戈霸道地說道,“不過你放心,我可沒有用它擦過鼻涕呢。”

  “那你用來幹嘛?”唐雨溪追問道。

  “這個——”隋戈臉上泛出一個古怪的笑容,表情就像是一個內衣狂人剛得到一件原味內衣一樣,“請你不要追問一個男生的隱私和癖好。”

  “變態!”唐雨溪哼了一聲,隱約猜測到隋戈同學對她的手絹做了什麼。

  畢竟,就算她沒有親眼見識過,但是好歹也聽說過一些關於內衣癖、戀物癖的傳說。

  經過這麼一個小插曲,氣氛倒是輕鬆了不少。

  隋戈向唐雨溪問道:“你剛才說你是從醫院裏面偷偷溜出來的?”

  “是啊。”唐雨溪俏皮地砸了砸舌頭,然後捲起襯衣衣袖,露出了腕上的住院病人手腕帶,在隋戈眼前晃了晃,“瞧瞧,不是騙你的吧。”

  隋戈將目光聚集在唐雨溪腕上的粉色手腕帶上,上面寫著:“姓名:唐雨溪。年齡:21。科別:心臟外科,重症病人……”

  “醫院現在是什麼處理意見?”隋戈神情嚴肅地問道。

  “手術。”唐雨溪說道,“家裏面已經聯繫了全國最頂尖的心外科手術專家趕往這裡會診。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手術的成功率應該很低的。”

  “那——放棄手術治療!”隋戈忽地斷然說道,“交給我來處理!”

  “但是——據說發病初期做手術的話,成功幾率稍微高一點。”唐雨溪有些猶豫道。

  “有五成的機會嗎?”隋戈追問道。

  “大概有百分之十吧。”唐雨溪臉色有些悽然。

  “那就放棄手術治療!”隋戈說道,“我雖然不敢保證一定能夠治好你,但至少能夠給你百分之五十的希望!”

  唐雨溪見隋戈說得如此認真,感動地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就把自己交給你!”

  說完之後,唐雨溪才發現這話很有歧義,又連忙紅著臉補充道:“我是說,我的病交給你來治。”

  “我懂!”隋戈呵呵一笑,“從醫院出來,還沒有吃東西吧?”

  “吃倒是吃了,不過都是淡得要命的飯菜。”唐雨溪說道,“真想吃吃一頓火鍋呢。”

  “想吃的話,我們現在就去吃!”

  “真的可以?”唐雨溪問道。

  “真的可以。”隋戈說道,“別忘了,我現在才是你的主治醫生。”

  “嗯。”唐雨溪點了點頭,“你這個主治醫生真好。唉,你要是早點做我的主治醫生,也許我就不用把頭髮剪得這麼短了。”

  “是啊。”隋戈一邊往火鍋店走去一邊說道,“所以說,急病亂投醫是要不得的。”

  嘎吱——

  忽地,一輛黑色軍用吉普從街頭飛速行駛過來,一個漂亮地甩尾,攔在了隋戈和唐雨溪前面。

  隋戈一瞅吉普車的牌照,竟然是甲F打頭的,看來這車上的人來頭不小呢。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5 13:12

第81章 家務事

  車門被推開,三個身穿軍裝、儀錶不凡的年青軍官從車上走了下來,領頭的軍官更是帥得掉渣,把自認為是“帥哥”的隋戈都給比了下去,而且這傢夥身上有一股英武之氣,他劍眉一揚,向唐雨溪說道:“雨溪,跟我回去!”

  說著,那人伸手就向唐雨溪的手腕抓去。

  隋戈同學豈容別的男人染指唐雨溪,看到對方居然敢伸手去“揩油”,頓時怒從心來,千變捉蟲手頓時施展而出,拇指和中指一扣,向著那位軍官的手腕彈了過去,要將他的鹹豬手拂開。

  “咦!”

  年青軍官微微驚訝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隋戈這個山野小子居然是一個練家子。

  這年青軍官並未動手,他旁邊的一位軍官卻是抬起一腳,一記低鞭腿,閃電般往隋戈的手腕踢去。發力剛猛,如果常人被他踢中的話,至少也是手腕錯位、骨折的局面。

  隋戈哪肯在唐雨溪面前丟了面子,千變捉蟲手變彈為抓,探囊取物一班扣住了這位軍官的足踝,然後手腕發力,一扯一帶,竟然將這軍官掄上了半空,然後毫不留情地將他往吉普車上砸了過去。

  劍眉軍官見狀,表情從微微驚訝變成了驚駭,一隻手仍然去抓唐雨溪的手腕,另外一隻手擺出“二龍戲珠”的把式,往隋戈的雙眼插去,不過這一招只是虛招,隋戈看得出他並非要插瞎自己的雙眼,只不過是打算圍魏救趙,讓隋戈放掉那位年輕軍官,知難而退。

  這位劍眉軍官表現出來的手法、眼力,無疑比另外一人高明瞭許多,而且二龍戲珠的雙指指尖不住地顫動,顯現出許多真假難辨的指影,這可是練氣期武者才有的手段!

  以一敵二,隋戈絲毫不懼,千變捉蟲手變化無方,直接掄起先前那人,把他當作兵器一樣,直接往劍眉軍官的腦袋砸了過去,竟然比劍眉軍官的二龍戲珠手指還要快了少許。同時,另外一隻手再次做出“拈花彈指”狀,爆出一點真氣,往劍眉軍官掌心定驚穴彈了過去。

  劍眉軍官再次詫異,他沒料到隋戈的手法竟然如此鬼魅、靈變,只得收回了戳隋戈眼睛的兩根指頭,然後伸手去托先前那位軍官的腰桿,免得被這“人肉兵器”給掃中。劍眉軍官的另外一隻手,卻變掌為拳,轟在了隋戈的彈指上。

  蓬!

  拳指上真氣碰撞,爆出一記沉悶的響聲。

  兩人身體不約而同地晃了一晃,竟然是平分秋色的局面。

  不過,劍眉軍官另外一隻手掌卻托了一個空,原來隋戈又將那“人形兵器”在半空中一抖,改變了一個方向,讓他再次往吉普車上砸了過去。

  轟!

  一聲悶響,先前那位軍官直挺挺地砸在了吉普車的側面,這輛軍用吉普車的外殼原本堅硬無比,居然被生生地砸出了一個明顯的凹坑。

  這一砸的力道之大,可想而知了。

  被砸的這軍官雖然也練過外門硬功夫,不過顯然沒練到銅皮鐵骨的淬體大成地步,這一砸使得他當場就昏了過去,然後軟魚似的從車上滾下來。

  另外一個軍官見此,雙目噴出仇恨的怒火,正要出手為同伴出氣,卻被劍眉軍官所阻。

  劍眉軍官平靜地向隋戈說道:“我叫唐雲。多謝你剛才對我同伴留手。”

  “雲哥!你這是什麼話!”另外那軍官扶住昏迷不醒的同伴說道。

  這個叫唐雲的帥氣軍官說道:“如果不是人家留手,衛華就不是昏迷,而是七竅噴血了!”

  隋戈同學不得不佩服這個唐雲的眼力和氣度。的確,剛才隋戈是留手了,所以並沒有用真氣震傷對方,而且力量也拿捏得極好,剛好將對方砸昏,卻沒有傷及筋骨。沒想到,這個唐雲居然看出了隋戈的用意,倒也還算難得了。

  不過,儘管如此,隋戈同學仍然不容忍這個唐雲去揩唐雨溪的油。

  所以,隋戈同學很旗幟鮮明地說道:“儘管你很帥,也很有氣度。但是,你如果再去抓她的手腕,我仍然會對你不客氣的!”

  “你很在意她?”唐雲問道。

  “你懂的!”隋戈傲然地哼了一聲,儼然以護花使者自居。

  “隋戈——”

  這時候,一旁的唐雨溪終於回過了神,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他是我哥!”

  “你哥——”

  隋戈先是一愣,然後補充道,“親哥?”

  這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見面就跟大舅哥交上了手,這可咋辦啊。

  隋戈心頭開始惴惴不安了。

  “當然是親哥。”唐雨溪說道,“只比我早出生二十幾分鐘,但就是喜歡管我的事情。”

  “壞了!果然是大舅哥!”

  隋戈在心頭暗叫一聲糟糕。早知道人家是這一層關係的話,就不應該那麼衝動了。跟大舅哥第一次見面,關係就搞得這麼劍拔弩張的,那以後還怎麼跟唐家的其餘人搞好關係呢?

  “你怎麼不提醒我一聲呢?”隋戈尷尬地向唐雨溪說道。

  “我還沒來得及提醒,你們已經開打了,而且還那麼暴力!”唐雨溪解釋道。

  的確,隋戈和唐雲的動作實在太快了,從交手到摔人,都在電光石火間完成的。唐雨溪想要出言阻止,根本就來不及,然後看到唐雲的兄弟被砸昏過去的暴力場面,唐雨溪又被驚呆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

  唐雲並不領情,向隋戈說道:“既然你知道了我跟雨溪的關係,那就希望你不要干涉我們的家務事。另外,你打傷我兄弟的梁子,過陣子我會向你討回來的。”

  “何必呢,都是一場誤會嘛。”隋戈擠出一副笑臉說道,希望改變大舅哥對自己的惡劣印象。

  可惜唐雲根本就沒有理會隋戈同學,而是向唐雨溪說道:“雨溪,你真是太任性了!為了給你治病,爸爸把國內最好的心臟外科醫生幾乎都請來了東江市,結果你居然一個人偷偷溜出醫院——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多擔心嗎?”

  “哥,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唐雨溪神情黯然地說道,“不過,你想必也很清楚,我有多少的機會能夠走下手術臺。”

  唐雲微微一怔,然後輕聲道:“但是……你也應該告訴我們一聲啊。”

  “我只是想跟自己的學生和朋友告別而已。”唐雨溪道,“哪怕是永別,也應該有個交待,不是嗎?”

  唐雲輕嘆道:“哥理解你的想法。不過,告別已經結束了,你也應該回去了吧。至少,為了你自己和我們著想,你應該跟命運搏一回!”

  唐雨溪臉上的表情有些為難。

  回去醫院,肯定會立即商討、準備手術的事情。那麼,她便無法兌現之前跟隋戈達成的協定。但是,唐雲可是她親哥,他所作的一切,自然都是為了給她治病。

  究竟要如何選擇?

  “唐哥,雨溪已經有了選擇。”

  隋戈不想讓唐雨溪為難,所以搶先說道,“她打算放棄手術治療,讓我全權為她治病!”

  “什麼……你?”

  唐雲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他像是錯愕,接著便怒道,“胡鬧!你的功夫雖然還不賴,但雨溪的病可不能耽誤,就算你懂一點醫術,也請你不要耽誤了雨溪的治療!”

  很顯然,唐雲對隋戈的醫術並無半點信心。

  當然,這也不怪唐雲。隋戈的年紀擺在那裏,就算他出娘胎就開始學醫,按常理也肯定比不上那些有幾十年臨床經驗的專家醫生。而唐家為唐雨溪請來的心外科醫生,可都是國內的頂級專家。所以,在唐雲看來,他並不認為隋戈能夠跟那些專家醫生比肩。

  “沒錯,就是我!”隋戈同學肯定地說道,“唐哥,我敢肯定地說,你們請來的那些醫生,他們加起來不如我!”

  狂!妄!

  唐雲總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狂妄”。

  那些專家醫生加起來也不如他,他以為自己是華佗麼!

  隋戈看出了唐雲眼中的懷疑和不屑,不過他也懶得解釋,上前來到那位昏迷的叫衛華的青年軍官面前,拿起他的手腕向唐雲說道:“這人的手腕骨頭被我摔骨折了,對吧?”

  唐雲不知道隋戈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只是哼了一聲,“你是在顯擺你的擒拿手招式精湛嗎?”

  衛華旁邊的那位軍官眼中再次噴出仇恨的火光,如果不是忌憚隋戈的厲害,恐怕這時候已經忍不住要對隋戈出手了。

  “我的擒拿手的確不錯,但是並不需要我刻意顯擺。”隋戈平靜地說道,像是在跟唐雲探討病情一樣,“如果你找人為他醫治的話,多久能夠治愈?”

  唐雲隱約猜測到隋戈要幹嘛,但是急於帶唐雨溪離開,所以皺眉道:“我雖然不是醫生,但是也知道傷筋動骨一百天的道理。實際上,如果要痊癒的話,沒有半年時間肯定不行。就算是我找人,恐怕至少也需要兩三個月的時間。”

  “對我而言,十五分鐘就足夠了!”隋戈狂妄地說道,“所以我說,你們找的醫生不如我!”

  “十五分鐘,你還真以為自己是華佗麼!”唐雲冷哼了一聲,“我可沒功夫跟你開玩笑!”

  “十五分鐘,你都不敢賭?”隋戈故意激唐雲道,“如果我做不到,立即在你們面前消失。”

  “好!希望你信守承諾!”唐雲沉聲道,“要怎麼治?”

  “把他放進車裏面。”隋戈說道,“因為等會兒會很痛,所以需要你們兩個人一起按住他的手腳。”

  “他現在還昏迷不醒呢。”另外那軍官說道。

  “等下就會醒,痛醒!”隋戈說道,“所以你們一定要使勁按住他,不讓他動彈!”

  唐雲不想再浪費任何的時間,將衛華抬上了吉普車后座,然後按照隋戈的吩咐,將衛華的手腳使勁地按住,讓他完全動彈不得。

  隋戈也不再含糊,變戲法一般從身上摸出一個玉石盒子,然後取出了一張“狗皮膏藥”,火速地貼在了衛華的手腕上,然後用真氣將狗皮膏藥上的培元膏藥力瞬間激發出來。作為靈藥,培元膏的藥力本來就已經很猛很烈,何況隋戈還用內力將靈藥的藥力在瞬間激發出來。

  所以,這一張“狗皮膏藥”產生的痛苦,絕對是當初老地主所承受的痛苦五倍甚至十倍!要知道,當初老地主可是被這培元膏給生生痛得昏了過去。

  而衛華卻是恰巧相反,本來還處於昏迷狀態的他,愣是被隋戈給生生痛醒了!

  啊!

  衛華一聲慘叫,幾乎痛得要跳了起來,可是唐雲和另外一個軍官,四隻手如同鉗子一樣,將他死死地按在車子后座上面,讓他根本無法動彈。

  “啊……痛死我了!”

  衛華痛苦地哀嚎道,似乎他正在經受上刀山、下油鍋的酷刑一樣。

  唐雲也被嚇了一跳。要知道,衛華可是通過了殘酷軍事訓練的軍官,對於普通的傷口和痛楚,基本上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但是現在卻痛得慘呼連連,就可想而知這一貼膏藥給衛華究竟帶來了多大的痛楚!

  扎扎~

  骨頭癒合的聲音在衛華的手腕處清晰地響起。

  聽見這聲音,唐雲眼中的怒火頓時變為疑惑,然後轉為驚奇。

  唐雲並非蠢人,從這聲音便猜測到隋戈的那一貼膏藥一定起了某種奇效。

  或者說,是神效。

  不過,衛華已經被痛得死去活來,以至於他甚至叫嚷要唐雲將他打昏過去。但是,唐雲卻擔心影響隋戈的治療,硬是死死地按住衛華的手腳,讓衛華硬撐了十幾分鐘。

  直到汗流浹背、聲嘶力竭。

  衛華終於停止了掙扎。

  隋戈的這一貼膏藥,終於將衛華給“強姦”了。

  “行了。放開他吧。”

  隋戈摸了摸衛華的手腕,知道這傢夥的骨傷已經痊癒,示意唐雲可以放開衛華的手腳。

  其實,這時候就算唐雲不按住衛華的手腳,恐怕衛華也已經無力掙扎了。

  “怎樣?”隋戈向衛華問道。

  “我擦……我要殺死你!”衛華嘶啞著嗓音說道。

  “我是問你的手腕,能活動了嗎?”隋戈淡淡地說道。

  衛華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腕好像已經不疼了,而且還能隨意活動,簡直是完好如初了。

  “咦……全好了?”衛華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唔……你也不用謝我。”隋戈說道。

  “擦!”衛華冷哼了一聲,本想將隋戈臭罵一通,但是想到自己這手腕終究是人家醫好的,也算是“手下留情”了,作為一個軍官,再罵人家的話,就未免顯得沒有軍官的氣度了。

  “唐哥,我這醫術還不賴吧?”隋戈向唐雲問道。

  “很好!”唐雲說道,“但是,你能治愈雨溪的病?”

  “只有五成把握!”隋戈照實說道,“不過,我會全力以赴!”

  唐雲沉思片刻,然後說道:“我帶你去見我父親!”

  “這就要去拜見岳父大人了?”

  隋戈同學的心頭,居然開始有些莫名地緊張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5 13:12

第82章 拜見岳父大人

  黑色吉普車平穩而快速地向明海軍區總醫院行駛而去。

  車上,唐雨溪坐了副駕位置。

  隋戈只能跟唐雲、衛華還有一個叫連驚濤的軍官擠在了后座上。

  左擁右抱的感覺雖然不錯,但如果擁抱的是男人,那感覺就會截然不同了。

  車上的氣氛有些沉悶。

  在大舅哥和另外兩個陌生男人面前,隋戈實在沒辦法放開心情跟唐雨溪開玩笑。

  更何況,隋戈隱約感覺到這位大舅哥儘管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存在,但是卻仍然懷有一種莫名的敵意,似乎並不甘心他漂亮的妹妹落入隋戈的“魔爪”。

  隋戈同學暗嘆一聲冤枉,心想這位大舅哥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吧,他可是連唐雨溪的嘴唇都沒碰過呢,就連牽手的次數,那都是屈指可數呢。

  “隋戈,你是東大學生?”

  終於,唐雲首先打破了沉默。

  “大一,草業科學專業。”隋戈老老實實地答道。

  “你是怎麼認識雨溪的?”唐雲又問道。

  “我是她學生。”隋戈說道,“不過,還沒到學校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這都是緣分吶。”

  “你是中醫?”

  “中醫世家。”隋戈說道。

  “……”

  “……”

  隋戈同學忽然明白,在某些時候,有人說話,氣氛也許變得更加沉悶。

  毫無疑問,跟唐雲談話就是這種感覺。

  “哥,他不是罪犯,也不是間諜,不用繼續審問了吧。”終於,連唐雨溪都受不了了。

  “我這是為他好。”唐雲說道,“就當時一場演習。你知道,等會兒他要面對的是老爸。跟老爸談話是什麼感覺,你應該很清楚吧。”

  唐雨溪俏臉微微一變,說道:“那繼續演習吧。”

  “呃……”

  隋戈同學本以為唐雨溪會解放自己,沒想到她居然很快就投向了唐雲的陣營。這讓隋戈不禁有些好奇,唐雲和唐雨溪的父親,他自認為的未來岳父大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吉普車行駛了半個小時之後,駛入了明海省軍區總醫院。

  這一家醫院座落在青江江畔,依山臨江,風景秀美,看起來儼然是一個別墅區,而不像是醫院。

  儘管國內大部分軍區醫院已經對所有民眾開放,但是明海省軍區總醫院卻是少數例外之一,這裡只接納國家軍政兩方面官員及家屬病人。

  當吉普車駛入醫院大門的時候,立即有持槍的衛兵上前查證、行禮,給人一種戒備森嚴的感覺。

  終於,吉普車在外科大樓前面停了下來。

  隋戈同學的小心肝不爭氣地加速跳動起來。

  醜女婿終於要拜見未來岳父大人了,能不緊張嗎?況且,這件事情還這麼突然,隋戈可是一點準備都沒有。在他看來,至少得著裝穩重、成熟一點才行,另外還得準備點禮物什麼的……

  總之,很多時候,第一印象往往就是最終印象。要想讓未來的岳父、岳母看重你、欣賞你,那麼第一次見面,絕對是馬虎不得的。

  放在涌泉村那地方,準女婿第一次到府,那可是有很多講究的。比如衣服,一定是要新衣,而且還要著裝穩重。拜訪的時候,自然不能空手而去,那需要四大件、六小件。四大件,是兩條煙、兩瓶酒、兩隻紅雞公再加兩條紅鯉魚。六小件是豬肉六塊,白糖兩斤分兩份裝,糕點四盒而且不能同樣分為三份。如果準女婿力氣不夠的話,扛著這麼多東西走幾十里山路,絕對會被累趴下的。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小規矩。準女婿到府,要如何稱呼未來的岳父、岳母也是有講究的。如果岳父、岳母的年紀比自己的父母大,則要稱呼大爺、大媽;若是年紀比自己的父母小,則要稱呼大叔、大嬸。如果亂了規矩,或者送禮不週,那麼極有可能會讓親事泡湯的。

  不過,現在的情況已經由不得隋戈了。

  當唐雨溪被漂亮的護士小妹送入特護病房的時候,隋戈便只能獨力面對唐雨溪的一眾家人和親戚了。

  唐雨溪從來沒向隋戈提及過她的家世和家人的情況,而隋戈也沒有問。

  不過,唐雨溪有一個終身院士的外公,又開著保時捷跑車,隋戈估摸著她的家世也不會差。

  只是,當隋戈真正面對的時候,才知道唐雨溪的家世原來如此了不起。別的不說,光是病房外面這些閃花人眼睛的軍銜肩章,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人群當中,有一個中年男子格外顯眼。沒辦法,誰讓他肩膀上那顆星星又大又亮。

  隋戈知道一些軍銜肩章的皮毛知識,所以知道那星星叫做將星。

  一個四十多歲的人能夠被授予將銜,除了本身擁有過人的才識和能力之外,恐怕其家世也很不凡。這中年男子穿著軍裝的時候,自然流露出一種英明神武的氣勢,不怒而威。中年男子的身旁,站著一個端莊、溫婉、漂亮的婦人,面上依稀有唐雨溪的影子,因為保養得極好的緣故,倒像是唐雨溪的姐姐。

  隋戈已經隱約猜測道,這中年男子和婦人的身份了。

  “你就是小隋嗎?”

  中年男子將目光投向隋戈,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好。”隋戈點了點頭,跟著中年男子和婦人走進了走廊盡頭處的一個安靜的小會客廳。

  進屋之後,美婦人便去泡茶了。

  於是,隋戈同學便要獨力面對未來岳父大人了。

  “請坐。”

  中年男子向隋戈說道,他坐在了沙發上面,“本人唐浩天,是唐雨溪的父親。你叫隋戈,東大的學生?”

  隋戈此時終於明白為什麼先前唐雲要跟他進行“演習”了,因為跟唐浩天談話,當真算不上一件“愉快”的事情。

  唐浩天這人,言語舉止間自然流露出一股威壓,這種威壓跟他的軍銜、本身的氣勢、氣質融為一體,任何人要坐在他面前平心靜氣地談話,都不會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尋常人,面對面跟唐浩天這樣談話,恐怕連說話都很難流利的。

  事實上,拋開唐浩天的身份,光是他練氣後期的武學修為,就足以讓許多人在他面前無法正常說話了。練氣後期的修行者,打通奇經八脈之後,周身經脈無一不通,真氣遍佈全身,舉止之間,自然而然就會流露出一種威壓,這就是所謂的強者氣勢。

  不過,隋戈並非尋常人,也不是普通的武者,他是以天道、超脫生死為目標的修真者。所以,無論是唐浩天的少將身份,還是他的練氣後期修為,對隋戈來說,都算不上什麼壓力。

  唐浩天真正給隋戈的壓力,也只是因為他是唐雨溪的父親。

  隋戈面對唐浩天,就像是戰戰兢兢地準女婿,第一次面對自己的未來岳父,希望能夠給對方獲得一個好印象。

  “大一學生,草業科學專業。”隋戈略帶謙遜地說道,不為唐浩天的氣勢、身份壓力所動。

  “你是怎麼認識雨溪的?”唐浩天又問。

  果然,知父莫如子,唐雲對他老爸的心思,揣摩得真是**不離十。

  跟唐浩天談話,簡直比唐雲還要沉悶十倍。

  “審訊式”的談話進行了一陣之後,唐雨溪的母親終於泡好了茶,倒了一杯遞給隋戈。

  隋戈慌忙起身,雙手接過未來丈母娘遞過來的茶杯。

  “浩天,這孩子一看,長得還挺帥的呢。”唐雨溪的母親許顏歆微微一笑道,輕描淡寫化解了屋子當中這種沉悶、緊張的氣氛。

  隋戈不由得心生感動,暗想這位未來的丈母娘還真是不錯,不僅給他泡茶,而且還說他帥。隋戈同學最喜歡的一件事情,就是聽見女人說自己的帥。

  唐浩天微微蹙眉,顯然有些不滿意被夫人破壞了氣氛。身為人父,唐浩天覺得有必要了解清楚跟自己女兒走得很近的這個小男生的底細。其實,就在唐雲帶隋戈來醫院的途中,唐浩天就已經弄到了隋戈同學的所有資料。不過,因為涉及到自己的女兒,唐浩天並不放心,決定自己親自“審問”一番,誰知道“審訊”剛進行了一小半,卻被夫人給破壞了氣氛。

  不過,唐浩天對夫人極是寵愛,自然不可能因此責備她。只好放棄了“審訊”,然後向隋戈說道:“小隋,既然你和雨溪是朋友,想必也希望她的身體能夠儘早復原。現在,醫院的那些專家正在對她的病情進行會診,我想知道你是什麼看法?”

  “我的看法很簡單。”隋戈說道,“只是做一道選擇題而已。我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治愈雨溪的病,如果你們請來的專家能夠將這個幾率提升到百分之五十之上,我很樂意讓那些專家接手;如果他們會診之後,達不到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我希望你和阿姨能夠將雨溪交給我來治療。”

  “你這孩子——唉。”許顏歆輕嘆了一聲,卻沒有表態。

  唐浩天沉思片刻,說道:“我沒辦法確信你所說的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

  隋戈說道:“是唐雲帶我來這裡的。”

  隋戈同學自然不能故技重施,將未來岳父或者岳母的手腳打折了再自愈,以此來證明他的醫術高超。不過他話中傳遞的意思也很明顯了,就是你唐浩天或者不相信我,但是總該相信你兒子的眼光吧。

  唐浩天本就是非凡之人,自然明白隋戈的意思,說道:“我會仔細考慮考慮的。”

  隋戈點了點頭,起身退出了會客室。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5 13:17

第83章 一看你就發呆

  隋戈心裏沒有絲毫埋怨唐浩天和許顏歆。

  為人父母,自然是希望自己生病的女兒得到最穩妥、最可靠的治療。

  一方面,是國內頂級醫學專家,理論知識先進,臨床經驗豐富;另一方面,是年紀輕輕,連醫生資格證都沒有的江湖郎中。

  高下之別,而想而知。

  唐浩天雖然並非常人,跟普通人的思維有些不同,但事關女兒的性命,他不得不深思熟慮一番。

  實際上,唐浩天願意考慮、權衡一下,已經算是對隋戈的一種肯定了。

  換了別的人,早就做出了選擇,哪會將自己兒女的性命放在一個江湖郎中的手中。

  天色漸黑。

  隋戈被唐家的人安排在醫院的酒店裏面。

  但這種時候,隋戈哪睡得著。

  他將目光投向外科大樓六樓,那一層樓上仍然燈火通明,顯然那些醫學專家、教授們正在為唐雨溪擬定最佳的手術治療方案。

  終於,六樓上的燈光熄滅了好一部分。

  隋戈猜測,那些專家、教授們應該已經拿出了方案。

  這個念頭剛起,房間中的電話忽地響了起來。

  隋戈趕忙提起了電話通。

  這裡可是軍區醫院的酒店,自然不可能會有什麼“特殊服務”、“推油按摩”之類的騷擾電話打進來,所以這個電話只有可能是唐家的人打過來的,甚至很可能是唐雨溪。

  不過,電話卻並非是唐雨溪打來的,而是唐雲。

  唐雲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沮喪,“對不起,他們已經做出了選擇。”

  對不起,意味著隋戈這個“主治醫生”已經被唐家的人踢出局了。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唐雲說的是“他們”,那即是說,唐雲這個未來大舅哥,在這件事上還是站在隋戈這邊的。可惜,唐家有資格做出決定的人,卻並不是唐雲。

  隋戈只是用詫異地語氣問道:“難道那些專家,他們將成功率提到了百分之五十之上?”

  “沒有。”唐雲說道,“他們粗略估計,至多有百分之二十到三十的機會。”

  “百分之二十?”隋戈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呢。

  “是我爺爺做出的決定。”唐雲有些無奈地說道,“這一次我爸請來的醫學專家當中,有一位醫生是專門給中南海首長們看病的。他跟爺爺的私交不錯,所以他足以影響爺爺的決定。”

  “御醫麼?”隋戈在電話中不滿地冷哼了一聲,“老頑固!”

  唐雲在電話中報以苦笑,他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敢說他爺爺是老頑固。不過,在唐家這樣的家庭,唐雲的爺爺唐世淵才是真正掌握著家族大權的人物,一旦這位老爺子做出了決定,便很難更改。

  不僅唐雲無法影響他爺爺的決定,就連唐浩天也不能。

  “雨溪準備明天做手術……喂……喂……”

  唐雲本想安撫隋戈幾句,卻聽見電話中傳來“嘟嘟”聲,原來隋戈這廝竟然已經挂了電話。

  ※※※

  月色皎潔,晚風習習,落地窗窗紗輕輕飄動。

  病房中的小護士有些睏倦地靠在沙發上,半瞇著眼睛,打著瞌睡。

  唐雨溪穿著病號服,踩著一雙棉拖鞋,輕輕走到了陽臺上,欣賞著明月,若有所思。

  明月寄相思。

  這話還真是有道理。

  明月高懸的夜晚,不僅會勾動文人騷客的思念,同樣也會勾動普通人心中的思念。

  對唐雨溪來說,這不僅是一個月夜,還極有可能是她人生最後的一個夜晚。

  幸運的是,這個夜晚有明月、有星光,還有清新的晚風。

  只是,稍微有些清冷了一些。

  不過也沒有辦法,明天就要做手術了,現在誰也不會來打擾她了。

  隋戈呢?

  這時候,唐雨溪不免又想起了隋戈,心裏面隱約對他有些歉疚。明明答應了他,讓他做她的主治醫生的,卻沒想到爺爺的一個電話,卻替唐雨溪和唐家所有人做出了選擇。

  唐雨溪連父親的決定都無法左右,自然更左右不了爺爺的決定。

  實際上,她爺爺做出的決定,幾乎無人可以左右。

  唐雨溪不禁輕嘆了一聲。

  想不到人生最後的一次選擇,她自己居然都不能做主。

  又一陣晚風襲來,不禁有些涼意。

  唐雨溪正要打算從陽臺返回房間,忽地聞到一陣花香味,熟悉的花香味——

  竟然是薔薇的芬芳!

  唐雨溪依稀記得,陽臺上方的屋頂上,的確是種了幾株紅薔薇,但現在早已經過了花期。

  難道是——

  唐雨溪心頭一陣激動,抬頭向屋頂上方望去。

  只見屋頂上方那幾株原本枝葉都有些發黃的薔薇花竟然重新煥發生機,綠意盎然,不少的枝蔓甚至從屋頂一直垂落到陽臺上方,每一根枝條上,都開滿了血紅色的薔薇花。

  更有一根枝條,恰好生長到了唐雨溪的面前。

  唐雨溪將枝條移到了鼻尖,輕輕一嗅,只覺花香醉人。

  “喂,你還不下來?”唐雨溪衝著屋頂上方,壓低著嗓門喊道。

  唐雨溪知道,能夠為她製造這種“魔術”的人,這個世界上僅此一人。

  果然,隋戈這廝將腦袋從屋頂上方探了出來,向唐雨溪說道:“乾脆你上來好了,還有驚喜等著你呢。”

  “什麼驚喜?”唐雨溪問道。

  “你現在知道,那就不叫驚喜了。”隋戈伸長手臂說道,“快上來吧,我來拽你。”

  “等一下——”

  唐雨溪低聲說道,“我的護士要醒了!”

  隋戈一個筋斗從房頂翻落到陽臺上,居然沒有發出多少聲響。

  不過,房間中的小護士卻真的醒了,陡然看到陽臺上多了一個可疑的陌生人,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按一旁的警報器,哪知道這個“可疑”的傢夥速度快得不可思議,明明警報器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可是她的指尖還沒有碰到警報器的時候,“可疑傢夥”的手指已經搶先一步按住了她脖子上的昏睡穴。

  “完了,他一定是要強姦我!宋哥,對不起了,我的貞操,只能再補一次給你了……”

  在昏迷前的一瞬間,小護士妹妹悽然地想到。

  可惜,這位護士妹妹對她的長像太自信了,隋戈同學根本連她的指頭,不連她指甲都沒有碰,直接返回陽臺,抱著唐雨溪的柳腰輕輕一躍,伸手在屋頂護欄上一搭,輕鬆就上了屋頂。

  “驚喜嗎?”

  隋戈在唐雨溪耳邊說道,卻不肯馬上鬆開攔著唐雨溪柳腰的那只賊手。

  沒辦法,那種軟玉在懷的感覺實在太舒服了。

  幸好,唐雨溪一時間並沒有注意到隋戈同學的鹹豬手,她的注意力都被隋戈同學的精心佈置給吸引住了:原來這廝居然在屋頂天臺上薔薇花架下面拉了一根電線,擺了一個電磁爐,然後在上面弄了一個小火鍋,旁邊擺放著啤酒、瓜果蔬菜、冰凍魚肉之類的東西。

  這可真是一頓豐盛的火鍋餐。

  如此別開生面。

  唐雨溪並不知道,隋戈為了鼓搗這些東西,幾乎將醫院廚房的冰箱都給掏空了。

  因為靠近屋頂護欄,加之又是晚上,還有花墻掩護,下面的人根本不可能察覺到屋頂上面的異常。

  “你說過,你想吃一頓火鍋的。”

  隋戈笑著向唐雨溪說道,牽著她坐到了花架下面的野餐布上。

  唐雨溪有些莫名感動,也有些歉意,本想對隋戈說對不起的,但是此情此景,再說什麼“對不起”之類的話,真是太煞風景了。

  明月,屋頂,鮮花,火鍋,啤酒。

  唐雨溪感覺到,就算明天要跟這個世界說拜拜,至少今天這最後一個夜晚,她是如此快樂的。

  於是,唐雨溪很乾脆地拋開了那些專家醫生關於“不能進食”、“不能飲酒”等等之類的囑咐,啪地一聲拉開了啤酒拉環,向隋戈說道:“謝謝你為我做了這麼多!”

  隋戈呵呵一笑,說道:“我都是為我自己而做,我想你快樂!”

  “幹了!”

  唐雨溪聊發酒興、豪氣幹雲地說道,居然直接將一罐啤酒給幹掉了。

  隋戈同學這才發現,原來這位嬌俏靈秀的女子,竟然也有如此豪爽的一面。

  兩人對幹了一罐啤酒之後,唐雨溪的臉頰上升出了兩團紅暈,在皎潔的月光下,更平添了幾分媚態,月、花與美人,相映相成,美艷不可方物,隋戈同學一時間竟然看得呆了。

  “怎麼又呆了?”唐雨溪道,“我看你以後乾脆叫隋呆子好了。”

  “你這麼美,我要是不呆的話,那就是真傻了。”隋戈笑道。

  “真美?”唐雨溪問道。

  “真美。”隋戈肯定地說道,加了一句,“美得想親。”

  “想親就親唄,還說什麼呢。”唐雨溪低聲說到,聲音細如蚊鳴,微微側轉了一下頭,這無疑是在變相鼓勵隋戈往她的臉頰上親。

  隋戈同學頓時如同打了雞血一樣,懷著萬分激動的心情將嘴唇往唐雨溪那張臉蛋上湊去。

  唐雨溪微閉雙目,臉頰緋紅。

  隋戈同學緩緩地湊了上去,無限接近唐雨溪那張無瑕的臉蛋。

  忽地,隋戈收回了嘴唇,然後利用深呼吸,強行鎮壓了心頭的激動。

  唐雨溪感覺到隋戈呼著熱氣的嘴唇遠離了,只得睜開眼睛,微微幽怨地向隋戈說道:“你這個沒膽的小色狼!怎麼不敢親了呢?”

  隋戈極其苦惱地說道:“我嘴巴上沾太多香油了,抹都抹不乾淨!”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5 13:23

第84章 御醫


  砰!

  早上七點左右,天剛微亮,隋戈的房門就被人給強力踢開了。

  當唐雲、唐浩天等人怒氣沖天地衝入房間的時候,只見隋戈同學正光溜溜地躺在床上,只穿了一條四角褲,被子早已經被他蹬到了床下。

  看到這麼多穿著“制服”的人殺入自己房間,隋戈第一反應就是精彩掃黃。

  不過,旋即他就反應過來了。這裡可是軍區醫院,他又是一個人睡的,掃黃怎麼也掃不到他頭上吧。睜大眼睛一看,居然是自己未來的岳父母、大舅哥等人。

  “穿上衣服!”

  唐浩天強自壓著怒火向隋戈說道。

  畢竟,這房間裏面還有女同志呢,隋戈同學這樣不雅地暴露,終究是不好的。

  隋戈心想,你就算是我未來岳父,也不用這麼盛氣淩人吧。況且,你們要來見過,好歹也先敲門,讓我有個準備不是。直接就這麼破門而入,當然會看到不雅的場景,也虧得我沒有裸睡的癖好呢。

  當然,心裏雖然將未來岳父報怨了一通,但是嘴上卻不敢說,只好火速穿上衣服,然後向唐雲說道:“雲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們這麼勞師動眾地殺到我房間?”

  “你幹的好事!”

  唐雲怒喝道,“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帶雨溪吃火鍋去了?而且還喝了啤酒?”

  唐雲的臉上雖然怒氣沖衝,但是卻衝著隋戈眨了眨眼睛,悄悄豎了一下大拇指。在唐雲看來,隋戈這一招釜底抽薪玩得好啊,就算是唐家老爺子發了話,這兩天唐雨溪也不可能動手術了。當然,更重要的是,唐雨溪雖然吃了火鍋、喝了啤酒,早上檢查的時候,卻沒有發現她的身體健康狀況有什麼惡化,足見隋戈這小子醫術當真不錯。

  否則的話,以唐雲的性格,此時哪會衝著隋戈怒罵,早就已經拳腳相加了。

  面對唐家的人如此興師問罪,隋戈同學自然不會矢口否認,很老實地應道:“是。我答應過她,要請她吃火鍋的,所以我不想失信于她。尤其是,在她已經時日不多的情況下。”

  “住口!”

  唐浩天忽地開**喝一聲,聲音有如雷鳴。

  很顯然,唐浩天震怒了,因為隋戈所說的“時日不多”四個字。

  “這是我們唐家的事情!”唐浩天神情威嚴、不容置疑地說道,“跟你無關。”

  唐浩天一發怒,就連唐雲這個親兒子都有些害怕。不過,隋戈卻怡然不懼,說道:“沒錯,你們是雨溪的親人、家人,比我更有資格替她做決定。但是,你們不要忘記了,她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斷,也有資格做出自己的選擇。難道你們都以為,她真是被我引誘,被我男色所迷,才會放棄手術吃火鍋、喝啤酒?拜託,我應該還沒有那麼帥好不好?”

  “唐叔叔,你的怒火不應該衝著我發,也不應該怪雨溪。我想,無論是你們還是我,都沒有資格代替她做決定,能夠為她做決定的,只有她自己!”

  隋戈一番話說得唐浩天等人啞口無言。

  的確,唐家的這些人為了唐雨溪找專家、請醫生都沒錯,但是他們卻不能代替唐雨溪做決定。無論是唐浩天還是唐世淵,他們都不能代替唐雨溪做決定,畢竟這關係著她的性命。

  唐浩天想到他接到父親電話之後便立即聽從了父親的決定,此時不免覺得有些對不起女兒。唐浩天仔細一想,他接到父親電話的時候,居然有種“執行命令”的感覺。作為軍人,唐浩天自然應該服從父親、上級的命令和決定,但是作為唐雨溪的父親,他首先考慮的不應該是執行別人的決定,而是全心全意地為自己的女兒著想。他或者是一個稱職的軍人,但卻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隋戈沒想到自己的一番話居然震住了場子,於是他見好就收,說道:“各位,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走人了。給雨溪治病,我還缺一位關鍵的藥草呢。”

  說完,隋戈便打算躡手躡足地溜出房間。

  “唐將軍,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時候,一個身穿白長褂的專家級醫生帶著另外兩個醫生走了過來,黑著臉向唐浩天說道,“唐將軍,我可是看在老首長的面子上,才專程從帝京飛來東江市。可是,你這究竟是唱的哪一齣,我們都已經做好了手術的準備,你女兒卻又是吃火鍋又是喝酒的,這手術還怎麼做!”

  不用說,隋戈也猜到這位專家醫生就是中南海的“御醫”了,除了他之外,別人恐怕也不敢用這種語氣跟唐浩天說話。

  “手術——取消吧!”

  唐浩天沉聲說道,“謝謝高專家來這一趟。不過,我女兒打算另外換主治醫生了。”

  “換醫生?”這位高專家有些被打臉的感覺,有些不爽地說道,“不知道唐將軍究竟請了哪一位能人呢?是美國還是日本的心外科專家?”

  “是我。”隋戈沒想到這位御醫脾氣如此之臭,挺身答道。

  看來,醫術高超,未必就一定是醫德高尚。這位當代御醫,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高伯明專家扶著眼鏡將隋戈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皺著眉頭說道,“你,難道是哪個醫學院的學生?”

  “我是中醫世家的傳人。”隋戈毫不示弱地說道。

  “中醫?”

  高伯明扯著嘴角笑了笑,“真是稀罕啊,中醫什麼時候也能做心臟、血管手術了。”

  “道不同,解釋也沒用。”隋戈說道,“你覺得西醫好,你就繼續用你的西醫治病。至於中醫能不能治療心臟血管疾病,我也無需向你解釋。”

  “狂妄!”高伯明屁股後面的那醫生說道,“年青人,你知道高專家是什麼人嗎?他可是給中南海首長們看病治療的專家,在古代,那就是御醫,正八品以上的官員。你一個赤腳醫生,居然也敢對高專家無禮!”

  “那就是可以對你無禮,對吧?”

  隋戈冷哼一聲,伸手一抓,就扣住了這個跟屁蟲醫生的胳膊,然後微微用勁一捏,頓時聽見“喀嚓”一聲,隋戈竟然將這跟屁蟲醫生的胳膊骨頭給捏碎了。

  手段太狠辣了!

  誰都沒想到,眾目睽睽之下,尤其是還有一位將軍在場,這個“赤腳醫生”竟然如此野蠻、暴力,居然將一位專家的胳膊給打折了。

  啊!

  跟屁蟲醫生一聲慘叫,險些痛昏了過去。

  高伯明見狀,向隋戈怒斥道:“野蠻!真是太野蠻了!難怪現在國際上的人說中醫是騙子,難怪我們中國人都要求取締中醫,瞧瞧你們這些中醫是什麼德行,是什麼素質!康元,趕緊把梁東明送去骨科治療……你還不放手!”

  “他的手臂已經斷了,我一放手,他就更痛!”隋戈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你等著!我這就去叫警衛,你毆打軍醫,我要送你上軍事法院!”高伯明氣急敗壞地說道,然後轉身就去了電梯,顯然真是要去叫警衛了。另外一個跟屁蟲醫生,緊隨其後。

  “隋戈,你又要故技重施麼?”唐雲饒有興致地看著隋戈說道,看到這個跟屁蟲醫生仍然在哀嚎,唐雲伸出指頭一戳,立即將這傢夥給弄昏了過去。

  隋戈也想換點新鮮花樣,可是如今他手中的靈藥種類太少,也只有故技重施了。

  況且,如果不在未來的岳父母面前耍弄點手段,以後唐雨溪就算痊癒了,恐怕也輪不到他隋戈。

  所以,隋戈這一次打人看似衝動,實則是一石三鳥的高明手段。

  一鳥,隋戈打人可以出氣;二鳥,可以讓“高御醫”難堪;三鳥,等會兒可以讓未來岳父母見識一下隋戈同學的手段,為他和唐雨溪的將來做好鋪墊。

  唐浩天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物,所以從隋戈出手收拾跟屁蟲醫生到現在,他都沒有說話。仿佛他只是一個旁觀者,一個看戲的人。

  “雲哥,搭把手。”

  隋戈又摸出了一貼膏藥,讓唐雲幫他按住這跟屁蟲醫生的手腳,然後將抹了培元膏的狗皮膏藥貼在了跟屁蟲醫生的胳膊上。

  片刻之後,房間裏面響起了殺豬一樣的哀嚎聲。

  跟屁蟲醫生哀嚎了好一陣,高伯明才終於將警衛叫了過來,準備將隋戈扭送、關押。

  啪!

  警衛走入房間,看到房間裏面站著的唐浩天,趕忙立正行禮。

  隨後,警衛才向高伯明說道:“高專家,究竟是誰在這裡行兇傷人?”

  警衛也不是傻瓜,看見房間裏面站著的這些人,似乎都來頭不小,如果稍微有什麼閃失,恐怕很可能就要倒大霉了。

  “就是他!”

  高伯明指著隋戈說道,“就是這個小流氓,他毆打軍醫,把梁醫生的胳膊都打折了。你看看——梁醫生現在都痛昏過去了!”

  準確的說,隔屁蟲醫生是從昏迷中痛醒,然後又再次痛昏過去的。

  痛得死去活來,大概就是這位可憐的跟屁蟲醫生之前的真實感受。

  “高專家,你雖然是專家,但是也不能血口噴人好不好?我什麼時候打折了梁醫生的胳膊?”

  隋戈平靜地說道,用手指戳了一下跟屁蟲醫生腰部的穴位,將他弄醒了過來。

  因為培元膏的藥性已過,跟屁蟲醫生倒是不覺得痛了。

  不過,看到高御醫已經將警衛帶了過來,這位跟屁蟲醫生立即又活躍起來了,開始指著隋戈狂噴道:“哈!你這個該死的赤腳醫生,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啊?打死我的話,就好送你去軍事法院,槍斃你小子!警衛同志,你來得正好,趕緊把這個毆打軍醫的暴力分子抓起來!”

  “等等——這不對啊,你的兩隻胳膊明明都沒問題啊?”

  警衛仔細看了看跟屁蟲醫生的兩隻胳膊,發現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打折胳膊”的說法。既然沒有事實證據,警衛又不是傻蛋,自然不會幹這種胡亂得罪人的事情。於是,警衛向高伯明說道,“高專家,您是貴人,是大忙人。不過,我們這些小警衛也不是清閒得沒事做。既然沒人受傷,那我就走了。”

  高伯明怒道:“警衛同志。他剛才真的打人了!而且的確把梁醫生的胳膊打斷了!”

  小警衛有些惱火了。他心說你們這些神仙要打仗,也不能讓我們凡人遭殃啊,你要冤枉人,也想一個更靠譜的理由啊。於是,小警衛只好耐著性子說道:“高專家,我雖然不是醫生,但是也知道,一個人胳膊要是被打折了,不可能這麼快就痊癒的,您是不是看錯了呢?”

  “放——我怎麼會看錯!”高伯明大聲道,“你難道敢懷疑我的專業眼光嗎?”

  小警衛簡直要崩潰了,心裏面罵道,你他媽眼光再專業,總不能將一個屁事沒有的人說成是胳膊斷了吧。就算要冤枉人,至少你得找個會演戲的群眾演員不是?

  “還愣著幹嘛,趕緊抓人啊?”高伯明衝著小警衛說道。

  “高專家——我送你會帝京吧!”

  沉默良久的唐浩天忽然開口說了一句。他的聲音不是很大,但是卻威壓十足。當他話音落下的時候,房間裏面安靜得幾乎落針可聞,似乎其餘的人連大氣也不敢出似的。

  高伯明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今年剛五十歲,在醫生當中,他年紀不算大,但是成就卻已經很驚人。中南海的“御醫”,這可是讓許多同行都嫉妒得要命的行當。做了御醫之後,高伯明的架子和派頭也就大了,習慣了頤指氣使,被人阿諛奉承的日子。

  誰知道,光腳不怕穿鞋的。高伯明做夢都沒想到,今天居然會被一個赤腳醫生弄得顏面盡失,更讓他沒有意料到的是,唐浩天居然開口送客,這等於是擺明瞧不起他的醫術。

  打臉,這才是**裸地打臉。

  高伯明心裏又氣又怒,但是他自然不敢將怒氣撒在唐浩天身上。要知道,唐浩天可是將軍,遲早有一天會成為中將甚至上將的,不是他這個御醫惹得起的。

  所以,高伯明只好將怨恨都記在了隋戈這個赤腳醫生的頭上。

  況且,高伯明知道,這一次自己回帝京市,就算什麼都不提,唐家那位老首長也會過問的。畢竟,高伯明來東江市,可是唐世淵的意思。

  高伯明知道唐世淵的脾性,這位老首長雖然年紀大了,但是他做出的決定,無論大小,都很少會動搖、改變的。就算是他兒子,也不能例外!

  於是,高伯明衝著隋戈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然後大步走出了房間。

  唐浩天雖然說要“送”高伯明,但自然只是說說,他當然不會屈尊身份去送高伯明,更何況此時他對高伯明的印象並不好。所以,唐浩天只是唐家的幾個親戚出去送了高伯明一程。

  這時候,房間裏面就剩唐浩天、許顏歆和唐雲三個唐家人了。

  在隋戈同學看來,這裡都是“自家人”了。

  唐浩天和夫人坐在了沙發上,他示意隋戈也坐下,然後平心靜氣地說道:“小隋,如你所願了,我們都尊重雨溪自己的選擇。不過,我想知道,你是否真的能夠治好她的病?高伯明說過,手術的最佳時候就是這幾天,以後她的身體狀況可能會越來越差。”

  “我說過,只有五成的把握。”隋戈說道,“我知道一種藥能夠治愈雨溪的病,但是現在還缺一位關鍵的藥草,這種藥草並不容易找到。”

  “你需要什麼藥草,可以跟我們說,我們的路子也許更廣一點。”唐浩天說道。

  隋戈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唐叔叔,您覺得我剛才用的那貼膏藥神效嗎?”

  “神效。”唐浩天點頭道,親眼所見,自然沒什麼懷疑的。

  “請問唐家能夠拿出這樣的膏藥嗎?”隋戈又問道。

  “我明白了。”唐浩天說,“我並不懷疑你的醫術,只是希望雨溪能夠儘快好起來。畢竟,我就擔心她的時間不多,可能等不到你的藥——唉。”

  “你放心。”隋戈說道,“我會竭盡一切可能,為她爭取更多的時間。”

  “我們也做了一些準備。”許顏歆這時候開口說道,示意唐雲將一口密碼箱提了過來。

  “送錢給我?還是黃金、珠寶?”隋戈心想道,難道唐家打算先付給我診金不成。收了診金,意味著唐家就不欠他隋戈的人情了。這樣的話,以後他們帶唐雨溪離開,隋戈也不能拿這說事……

  不過,隋戈同學未免想得太多了。

  唐雲打開了箱子,裏面卻裝著一個晶瑩透明的水晶盒子,盒子裏面的東西,赫然是兩根野山參。

  百年氣候的野山參!

  很貴,很值錢。

  但隋戈只看了一眼,就失去了興趣,臉上連一點驚訝之色都欠奉。

  許顏歆也是一個聰明之人,見隋戈這樣的表情,訝道:“小隋,我聽說這百年老山參有續命的靈效,難道是假的不成?”

  “不假。”隋戈說道,“這兩株都是真正的百年野山參,的確有續命的靈效。現在這樣的好東西並不多,所以,你們應該給自己留著。”

  “再貴的東西,也不及我的女兒重要。”許顏歆有些不悅地說道。

  “阿姨,您誤會了。”隋戈微微笑道,“我說讓你們自己留著,是因為我已經給雨溪準備了更好的。你們要是不放心的話,我取出來給你們看看吧。”

  於是,隋戈起身去將自己的背包拿了過來。

  許顏歆和唐浩天心頭微微有些納悶,心想難道你小子還能拿出比我們唐家更好的野山參不成?況且,真正的百年野山參,誰會隨隨便便地放在一個背包裏面呢?

  嘶!

  隋戈拉開背包拉鏈,從裏面拿出一根用紅布包裹的野山參,然後打開紅布,將其呈現在唐浩天三人面前。正所謂“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當隋戈將他種的這根野山參抖出來的時候,頓時就將許顏歆那兩根山參給比了下去。

  論個頭,唐家的兩根野山參加起來,都不足隋戈拿出的這根大;論品質,隋戈的這株野山參,完全是無可挑剔的山參王。

  “這……野山參怎麼這麼大?”一向鎮定自若的許顏歆,這時候都被驚住了。

  “這是有四五百年氣候的野山參。”隋戈平靜地說道,仿佛這根野山參只是根胡蘿蔔似的,“我們家是中醫世家,野山參這些藥材雖然貴點,但我們家留下來不少。”

  “那雨溪的病,就拜託你了。”唐浩天起身說道,終於完全認同了隋戈這位“主治醫生”。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5 13:26

第85章 調查僧



  天高雲淡,秋風送爽。

  在明海軍區總醫院到東江市區的快速通道上,一輛藍色保時捷正在道路上歡快地飛奔著。

  車裏面,風吹起唐雨溪的短髮,露出她洋溢著幸福的臉龐。

  她微笑著向隋戈說道:“我真沒想到,你居然說動了我爸。”

  “因為我有三寸不爛舌嘛。”隋戈同學又恢復了厚顏無恥的本色。

  儘管知道要治愈唐雨溪的病並不容易,但是作為一個樂觀的人,他絕對不會讓那些潛在的困難影響他和唐雨溪的心情、心境。

  病痛,可以奪去一個人的健康甚至是生命,但是卻無法奪走一個人享受快樂心境的權利。

  隋戈只有五成的機會治愈唐雨溪,但是他絕對不會讓唐雨溪一直都生活在病症的陰影之中。

  他要讓她開心,讓她健康起來。

  “什麼三寸不爛之舌,你舌頭能有十釐米長?”唐雨溪問道。

  “這個……你試試就知道了。”隋戈說道。

  “過分了!隋戈同學!”唐雨溪佯怒道。

  “唐雨溪女士,你別忘了,你已經向學校提交了停職報告,你已經不是我的老師了!”隋戈說道。

  正是因為唐雨溪已經拋棄了老師這個身份,所以現在她在處理跟隋戈的關繫上,已經沒什麼可顧忌的了。開玩笑的尺度,也就放得更開一些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唐雨溪說道,“古話不是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麼?”

  “但你是女生,怎麼能為父呢?”

  “那就一日為師終生為母!”唐雨溪哼了一聲。

  “那可不行,我可沒有戀母情結呢……”

  “我看你有皮癢欠揍的情節!你這是存心討打!”

  “好吧,那你先記著。等以後有機會,你用皮鞭打我吧。”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剎車,把你丟在路邊上!”唐雨溪有些受不了隋戈這廝的色狼語言。

  “別!”隋戈知道適可而止,連忙說道,“我現在可是你名正言順地主治醫生了,要對你的健康和安全負責呢。況且,我還答應了未來的大舅哥,一定要治好你的!”

  唐雨溪狠狠瞪了隋戈一眼,然後只好將話題扯到正經事上,“喂,說點正事,這回你真成了我的主治醫生,你究竟打算怎樣為我治病呢?”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隋戈說道,“你只要開開心心地生活就行了。其他的,都交給我!”

  “好吧,你是我的主治醫生,我都聽你的。”唐雨溪說道,“現在去哪?”

  “去你外公家,那裏更適合修養身體。”隋戈說道。

  唐雨溪溫順地點了點頭。

  將唐雨溪送到許衡山的別墅後,隋戈向她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然後就離開了別墅。

  時間緊迫,隋戈要抓緊時間去尋找五行補天芝,然後配製靈藥給唐雨溪治病。

  本來,這種時候,應該乘熱打鐵,攻陷唐雨溪的芳心的。可是,隋戈總不能為了卿卿我我,而置唐雨溪的性命于不顧吧。

  從別墅出來,隋戈直往學校而去,心裏卻尋思著自己應該去買一輛車了。

  隋戈同學正盤算著車的事情,忽地兩個光頭噌亮、身穿黃色僧袍、體態微胖的年青僧人向隋戈這邊走了過來。這時候,距離學校校門已經不遠了。

  化緣麼?

  隋戈錯開步子,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這時候他可沒時間應付這些化緣的僧人。

  隋戈的步子邁得很大,走得也很快,但是讓他意外的是,那兩個僧人的步子也邁得很大,走得也不慢,居然恰好能夠跟他碰上頭。

  看來這兩個僧人可不是普通的化緣和尚呢。

  隋戈索性停了下來,向兩個僧人說道:“兩位大師,有何貴幹?”

  兩個青年僧人走到了隋戈面前,其中一個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小僧延性。這位是小僧師弟延定。我們兩人,是少林寺羅漢堂的調查僧。”

  “調查僧?”

  隋戈同學有些詫異地看著這兩位僧人,這還是頭一回聽見調查僧這個名字。對了,隋戈好像在少林足球裏面聽見過“研究僧”的稱號,卻沒想到居然還有調查僧這種神秘的存在。

  如果不是因為這兩位大師穿著僧衣,隋戈還以為他們是聯邦調查局的人呢。

  “我們聽說,隋先生好像會少林寺的拈花指,請問是否有這樣的事?”延性和尚問道,果然是一副調查員的口吻。

  “沒有這回事。”隋戈肯定地說道。

  “拈花指是少林寺內門絕學,除了本寺羅漢堂部分武僧得到傳授之外,寺外的人,並無傳授。所以,我們想知道,隋先生的指法是從什麼地方學來的。”延性不厭其煩地說道。

  “拈花指麼?我真的不會。”隋戈說道。

  “我們有一些證據。”一旁的延定從僧衣下面摸出一個灰色布包,然後從裏面掏出幾張照片,遞到了隋戈面前。

  隋戈瞅了瞅,赫然就是他出手教訓衛華時候的鏡頭。

  其中的兩張照片,裏面隋戈的手指赫然呈“拈花彈指”狀。不難看出,這兩位調查僧**的技藝還算不錯,拍攝儀器也應該很高檔,所以照片抓拍得很清晰。

  隋戈施展千變捉蟲手的時候,完全是應勢變化,隨意而為,所以根本沒有注意自己的手掌、手指究竟施展出來的是什麼招式、姿態,這時候看了看延定遞過來的照片,頗有些自戀地說道:“唔……真沒想到,我跟人打架的時候,姿勢還這麼有型呢。”

  “隋先生,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延性問道。

  “這個不是拈花指。”隋戈又道。

  “但是它跟我們少林寺的拈花指很像。”延性繼續說道。

  “很像,並不代表它是。況且,就這拈花指的姿勢和造型,比我更帥更有型的人,還大有人在呢。你們要是感興趣,我可以給你們介紹介紹。”隋戈說道。

  “還有誰?”延性吃驚道,“少林寺外,還有誰會拈花指?”

  “你們看春晚不?”隋戈問了一句。

  延性有些摸不著頭腦,卻點了點頭,春晚他每年都會看的。

  “零五年春晚,有個‘千手觀音’的舞蹈,記得不?”隋戈說道,“那些姑娘們的手指動作,就比我更優美、更有型,也更拈花。”

  “隋先生,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延性黑著臉說道,“你的指法柔中帶剛,更少林拈花指的指力極其神似。”

  “配合?”隋戈冷笑了一聲,“我為什麼要配合你們?”

  “少林內門絕學,絕對不能流傳到寺外人手中。”延性說道,“除非隋先生你能夠證明你使用的功夫並非少林拈花指,不然的話,你會有很大麻煩的!”

  “很大的麻煩?”

  “是的。”延性肯定地說道,“所以,你最好能夠證明你使用的指法不是拈花指。”

  “怎麼證明?”隋戈的忍耐度已經接近了臨界值。

  “這個要問你自己。”延性說道,“如果你自己不能證明的話,就要跟我們回少林寺去。只要你當著羅漢寺的高手們施展一下,是不是拈花指,一下就明白了。”

  “也就是說,我要跟你們去少林寺?”隋戈此時也黑下了臉。

  “正是。”延性答道。

  “那好,等我有空的時候,再去少林寺好了。”隋戈說道,直接向校門走去。

  誰知道,延性一個閃身,已經攔在了隋戈面前,說道:“這恐怕由不得隋先生呢。事關重大,依小僧看,還是早點弄清楚為好。你放心,來去車旅費,我們少林寺給你們報銷。”

  “報銷尼瑪!”

  隋戈滿腔的怒火終於如同火山一樣噴發而出,他的聲音陡然間提高了好幾倍,將四週行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來,“你們兩個臭和尚,給臉不要臉是不是?調查僧,查尼瑪個頭,你們還真以為自己是國安局的調查員,想查誰就查誰麼?滾尼瑪一邊去!老子沒空搭理你們!”

  延性、延定兩個和尚,被隋戈一陣咆哮式的吼罵弄得二楞二楞的。

  這兩個和尚雖然只是調查僧,但是這些年來,因為少林寺的威名在江湖上越來越響亮,所以少林僧人的地位也隨之水漲船高。這兩和尚,出了少林寺之後,黑白兩道武林人士,誰都給他們幾分面子,走遍大江南北,向來都是吃香喝辣。誰知道,今天竟然會在一個毛頭小子面前吃了癟。

  吃的還是大癟!

  “隋先生,你這麼說,是打算不給我們少林寺面子了?”延性鐵青著臉說道。

  “面子?狗屁的面子!”

  隋戈怒罵道,“你們兩個野和尚,誰他媽知道你們從哪蹦出來的,要化緣的話,我給你們二十塊,然後趕緊給我閃遠。至於跟你們去少林寺的屁話,提也別跟我提了!”

  “好!你敢辱罵少林,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延性冷哼一聲,肚皮一鼓,就要動手。

  “麻痹的!你們這些假和尚,化緣都化到了學校門口嗦!趕緊滾遠!”

  就在這時候,學校門衛士的三個保安操著甩棍衝了過來,將兩個和尚圍了起來。

  領頭的那個保安,隋戈倒是認得,名叫趙大國。趙大國還以為隋戈被化緣的假和尚給纏上了,所以趕緊帶著另外兩個保安來給隋戈解圍。

  趙大國圍了上來,一些學生和四週的民眾也就圍了上來。

  以延性和延定的身手,自然不會將趙大國這三個保安放在眼中。可是,被這麼多的人圍著,大打出手顯然有些不合適。於是,延性只得強按著怒火說道:“隋先生,小僧最後一次問你,跟不跟我們去少林寺?”

  “沒空!”隋戈冷冷道。

  “好。我們還會來找你的!”延性說道,準備跟延定一齊離開。

  “喂——你們兩個假和尚先別走!”

  趙大國衝著延性、延定說道,“你們到保衛室登個記,說明一下情況。哼,現在像你們這樣借少林寺、五台山化緣的假和尚越來越多了,看來有必要聯繫一下公安機關了!”

  “你想留下我們?你有這本事麼?呔!”

  延性冷冷道,忽地開聲吐氣,一腳跺在水泥地面上。

  滋!

  以延性右腳為中心,水泥地面頓時開裂,出現了數十道龜裂紋!

  發拳洞穿山石,落步入地生根!

  這是貨真價實的少林鎮山拳。延性和尚這一腳,不僅僅是為了嚇退三個保安,更是向隋戈示威。

  趙大國和另外兩個保安,頓時嚇得目瞪口呆。

  圍觀的人,也是大吃一驚。

  延性露了這麼一手後,這才帶著延定從容而去。

  直到這兩個和尚走遠了之後,趙大國才向隋戈說道:“隋兄弟,這兩個和尚究竟是什麼來頭,怎麼會真功夫啊?難道真是少林寺的?”

  “這個我哪知道。”隋戈不以為然道,“不過,謝謝你把他們趕走了。”

  “這沒啥,他們找你麻煩,那就是跟我趙大國過不去。”趙大國故作豪氣地說道,心裏面卻有些惴惴不安,想起剛才要是開打了,這一次恐怕會被兩個和尚揍慘。

  “好,謝謝趙哥了。”隋戈謝過趙大國之後,返回了寢室。

  在寢室收拾了一些東西,跟正在打遊戲的高峰交待幾句之後,他又去了植物培育基地的溫室棚,將裏面的野山參拔了一批出來。

  等隋戈從植物培育基地出來的時候,山熊已經在車上等候多時了。

  “去藥業公司,讓眼鏡等著我們!”隋戈向山熊說道。

  “隋兄弟,難道你又有什麼大動作了?”山熊發動汽車之後問道。

  自從漂白之後,山熊發覺現在的日子真是滋潤多了。哪像以前,時常要跟人打鬥甚至拼命,賺錢簡直就是拼命;當然,以前他的那些酒吧、小酒店生意也不錯,但卻時常要向保護傘進貢,還得擔心被警察騷擾。哪像現在,大把大把賺錢不說,還不用擔心被警察騷擾。而且,名正言順,華生藥業公司總經理,堂堂的成功人士!

  “嗯,大動作!”隋戈淡淡地說了一句,陷入了沉思之中。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5 17:22

第86章 大收購

 

  華生藥業公司,董事長辦公室。

  自從將藥業公司的管理權交給了眼鏡之後,隋戈就很少來這裡,以至於整個公司從上到下,很少有人知道公司的董事長竟然還是一個學生。

  辦公室裏面,只有山熊、眼鏡和隋戈三人。

  “我們藥業公司,現在賺了不少錢吧?”隋戈向眼鏡問道。

  “現在每個月的利潤已經能夠達到上千萬,而且還在穩步增長。”眼鏡喜不自禁道,“真沒想到,區區的狗皮膏藥,竟然也這麼賺錢!”

  “那也只有隋兄弟的狗皮膏藥,才能賣得這麼火!”山熊居然也學會了拍馬屁。

  “的確如此。”眼鏡說道,“何況,我們現在只是打開了明海省的市場,全國還有更廣袤的市場空間呢。我看,不出三年,以後我們就是只生產帝玉膏,一年下來,稅後也有十來億的收入。如果能夠上市圈錢的話,那收入就更大了。”

  “十來億?”山熊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樣的數目,在他當東江市黑道大佬的時候,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別看當狂熊幫老大很威風,但是大部分的錢,都進攻給了那些大貪官。山熊能夠拿到的,只不過是一小部分而已。

  所以,山熊常常發牢騷,說黑道就是官員們的衛生巾。他們要幹骯髒勾當的時候,就拿黑道的人去堵漏,用完之後,立即就扔到一邊,似乎沾都不想沾。

  還好,因為隋戈的出現,山熊和狂熊幫終於找到了轉型的契機,借著華生藥業公司的殼子,山熊迅速完成了資產的轉移和轉型。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合法商人。

  現在,山熊對隋戈,已經完全敬服了。

  “十來億不算什麼。現在大城市買一套別墅,指不定都上億了。所以,我們的目光應該更加遠大一點。至少也應該以百億、千億為目標,而且還必須是美元、歐元,人民幣不堅挺啊。不過——”

  隋戈說到這裡,語氣忽地一轉,“想要有更大的產出,就得有更大的投入。只有錢生錢,錢滾錢我們才能越來越發達。帝玉膏,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山熊和眼鏡兩人的眼睛忽地亮了起來。

  帝玉膏只是一個開始,這是眼鏡早就預料到的。但是,眼鏡怎麼也沒想到,隋戈很快就會有新動作了。而山熊,則是翹首以盼,他只管隋戈怎麼說,他就怎麼搞。

  “隋兄弟,你現在究竟有什麼打算?”眼鏡試探性問道。

  “帝玉膏向全國擴充市場的事情,暫時放下。”隋戈說道,“現在,叫你派遣出去的那些開拓市場的人立即結束開拓市場的事情,轉為收集各類奇花異草、古怪的植物,尤其是那些古怪的靈芝。總之,越是稀奇古怪的,無人認識的花草,越是要想盡辦法收購回來,而且是活著運輸回來!”

  “收集奇花異草、古怪植物?”眼鏡摸不著頭腦道,“我們要幹嘛?”

  “制藥。”隋戈說道,“奇花異草、古怪植物當中,必然會有一些鮮為人知的珍惜藥草。這些藥草,就是我們日後大肆斂財的本錢。”

  眼鏡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問道:“隋兄弟,要說這奇花異草、古怪植物,這天下間也不知道有多少。而且,大部分都在極其偏遠的地方,要收購和運送回來的話,恐怕是一筆極大的開銷啊!難道,你就沒有辦法縮小一下範圍麼?或者,有照片、資料什麼的,也會更容易一點啊。”

  隋戈沉思了片刻。

  他收集所謂的奇花異草、古怪植物,其目的就是為了靈草,更重要的是為了五行補天芝。但是,靈草這種東西實在太難找尋了。光憑隋戈一人之力,如果運氣不佳的話,恐怕三年五載都找不到五行補天芝。而且,隋戈雖然知道五行補天芝的樣子,但是,按照他的推測,因為如今天地靈氣太過稀薄,要孕育出五行補天芝這樣的靈草實在太難了。唯一可行之法,就是通過靈草四診術,將一些靈性相近的草木“提純”為五行補天芝。

  其他的靈草,想必也大多如此。就算真有現成的先天靈草,按照隋戈的估計,恐怕也不會輕易落到他們這些“凡人”的手中,一定早就被一些修真勢力壟斷了。因此,隋戈只能採取這種全面撒放、重點選擇的辦法,希望能夠從一些奇花異草、古怪植物當中發掘出一些“潛力股”,然後重點培養成靈草。

  另外,三元易經草的事情給了隋戈很大的啟發。

  一般來說,那些所謂的良種、轉基因植物,本身具有的靈性就越來越少;而越是那種野外、原生態的植物,本身具有的靈性就越高。所以,這一次隋戈將視野放在了奇花異草、古怪植物上面,並且希望通過華生藥業公司的人力資源,去全國各地收購。

  當然,正如眼鏡所說,這恐怕是一筆極其恐怖的開銷。

  言下之意,光靠目前帝玉膏一個月千萬的利潤,恐怕都有些困難了。

  對此,隋戈也早有準備,他將一個大背包放在了辦公桌上,然後從裏面取出了一隻野山參。

  當這株大山參出現在眼鏡和山熊面前的時候,這兩人眼睛都冒綠光了。

  “兄弟,這是真的……野山參?”山熊嗓子發幹地說道,“是那種……能續命,男人吃了不遺精、龍精虎猛,女人吃了不崩漏的長白野山參?”

  別看山熊是一個粗人,但是對野山參的了解還真不少呢。

  “大哥,你見過真格的野山參?”眼鏡問道。

  “嗯,在一個大貪官的書房中見過。”山熊冷哼道,“那老傢夥特喜歡吃野山參,他說吃了這東西,比偉哥都強,而且補身體。所以他下面那些孝子賢孫們給他送了不少去呢。其中最大的一株,被他鎖在書櫃中,有五十多克重,據那老東西說,那一株野山參要值幾十萬呢。不過,跟隋兄弟拿出的這株比起來,簡直就是拿蚯蚓比黃鱔。”

  說到蚯蚓比黃鱔的時候,山熊這廝和眼鏡一齊邪笑了起來。

  不過,看到隋戈沒有發笑,兩人只好很快收起了笑聲。

  “這麼大的野山參,你覺得值多少錢?”隋戈向眼鏡問道。

  自從漂白做了執行總裁之後,眼鏡也在藥草市場方面做了許多功課。聽隋戈問及野山參的價格,眼鏡說道:“不好說。這麼大的野山參,我估計至少有三四百克,這種野山參,才是真正的參王,有價無市!而且,野山參越大,越值錢!”

  “零七年,有幾個參農挖到一株三百六十多克的野山參,號稱是建國以來最大的野山參,當時沒有經過拍賣,直接就被一個老闆以三百萬的價格買走了。而隋兄弟你拿出的這株野山參,顯然比那一株更大,年候也更久,如果拍賣的話,弄個五六百萬應該沒問題。”

  “現在,中國富翁已經是全球首位了,只要操作得當,再高的價,都會有人買的。”眼鏡又道。

  “嗯。”隋戈說道,“那好,以後野山參也是我們經營主業之一。”

  “經營主業?”眼鏡駭然道,“隋兄弟,你有多少野山參啊?”

  “這裡全是!”隋戈拍了拍桌上的大背包。

  山熊驚得一屁股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說道:“兄弟……你不是開玩笑吧?”

  野山參又不是蘿蔔,哪有像隋戈這樣,直接弄來一大包的。

  “這裡有一百一十支野山參,大小差別不大,都是有三四百年火候的。”隋戈說道,“眼鏡,你讓下邊的行銷團隊好好策劃一下,用這些山參大賺一筆。這些錢,用在收購奇花異草、靈芝、古怪植物上面,應該是綽綽有餘了吧?”

  “有餘,太有餘了!”眼鏡連忙說道,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對了,我聽說這種野山參的鑒定費可不低呢,要弄到一個權威鑒定書,可是要花不少錢的。”

  “鑒定費?多少?”隋戈問道。

  “至少得好幾萬吧。”眼鏡說道,“別看藥店那些野山參,很多都挂了一個小證書,那些小證書根本不可靠,許多鑒定機構都是假的呢。權威的鑒定機構,據說只有國家藥監局和國家參茸中心呢。”

  “鑒定費,給吧。他們是莊家,不給不行啊。”隋戈嘆了一聲,“總之,你具體怎麼操作,我不會過問太多。我現在關心的事情,是收購那些奇花異草、古怪的林芝、植物!”

  “放心,這事我一定抓緊辦!”眼鏡連忙保證道。

  隋戈點了點頭,他知道眼鏡這人辦事還挺靠譜的,以前呆在狂熊幫,還真是明珠暗投了。

  “兄弟……”

  隋戈正打算離開,卻被山熊叫住了,這廝有些不好意思地向隋戈說道,“兄弟,那野山參……能不能給我留一支呢?給我算成本價,從我分紅裏面扣除,行不?你也知道,我娘年紀大了,有這麼好的東西,當然應該給她老人家補補身體的……”

  “熊哥,你真是買給郭大娘補身體的?要真是如此,我送你一支就是。”隋戈慷慨地說道。

  “這個……怎麼好意思。”山熊不好意思地說道。這樣的野山參實在太珍貴了,有時候就算有錢,那也未必能夠買得到。山熊買一支野山參的本意,一是給母親補身體;二就是給他自己也補補身體。畢竟,這麼大的野山參,老人家一個人也吃不完不是。但山熊沒想到,價值幾百萬的東西,隋戈居然一張口就送給了他,這讓他心頭著實有些驚訝和感激。

  “沒什麼不好意思。既然我們是兄弟,郭大娘也就是我的長輩,孝敬長輩,理所當然。”隋戈說道,然後又叮囑了眼睛幾句,讓他抓緊收購花草的事情。

  囑咐完畢之後,隋戈正要離開,忽地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向山熊說道:“熊哥,你去幫我查一查兩個少林和尚在東江市的落腳點,一個叫延性、一個叫延定,然後給他們製造一點小麻煩。不過,不要跟他們正面衝突,只要讓他們無暇顧及別的事情就行。”

  山熊幹這些事情,可謂是經驗豐富,笑道:“放心吧,搞兩個和尚,太容易了。等我叫人查出他們的落腳處,然後往他們的房間送幾個小姐進去,嘿……”

  “行,就這麼搞。”隋戈點頭道。

  隨後,隋戈離開了辦公室,尋思著的確應該買輛車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8 11:44

第87章 飆車

  隋戈去了車市。

  自行車車市。

  是的,隋戈同學的確打算買一輛車。

  但並非小汽車,而是一輛自行車。

  當然,並不是隋戈同學倡導“綠色出遊”,也不是他沒錢買車,而是覺得現在考駕照實在太費時間了,他可沒有那麼時間去揮霍。況且,隋戈同學覺得自己開跑車並不舒坦,自從乘坐了唐雨溪和藍蘭的香車之後,他就明白了一個樸實的真理:

  男人開跑車、開豪車其實都並不拉風;能夠蹭美女的跑車、豪車坐,那才是真正的享受!

  所以,在隋戈同學看來,一輛高性能的腳踏車已經足夠了。

  畢竟,以他的身手和腳力,在市區行駛的話,腳踏車的速度絕對不遜色于任何汽車。

  “同學,買自行車?”一個女店員走了過來,將隋戈上下打量一番之後,說道,“如果你騎的話,我推薦永久、鳳凰這些中低檔牌子,稍高檔點的話,推薦你用捷安特。你看看,這些都還是不錯的。”

  隋戈沒時間在這裡耗著,問道:“我要性能品質最好的。”

  “這個……呵~”女店員笑了笑,說道,“同學,你可能不太了解。儘管都是自行車,但是價格差距卻很大的。比如這一款,只要幾百元,而這邊這一款,卻要八千多塊——”

  “我說過,我要性能和品質最好的。”隋戈打斷了女店員的話。

  女店員微微楞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這個“鄉野學生”居然說話居然這麼飆,性能和品質最好的,那差不多也就是最貴的了。只是,這小子,買得起嗎?

  “如果你不清楚的話,我就去別家了。”隋戈稍微有些不耐煩了。

  “清楚,清楚。”女店員連忙說道,“我們這裡最好的運動自行車,售價一萬八千元,就是這一款。你看看,無論設計、做工還有材料,都是一等一的……”

  “我看,那一款還不錯呢。”隋戈指了指櫥窗裏面擺放著的一輛運動自行車,黑色輪胎、白色的車身,簡潔大氣,而且感覺材料、性能極其不錯。

  女店員臉上浮現出古怪的表情,然後說道:“先生,您真是識貨,這是我們老闆從國外進口的斯道克運動自行車,產自德國,車身是鈦合金打造,因為售價太高,所以一直都當展覽品陳列在這裡……”

  “價格多少?”隋戈開門見山。

  “這個……我得詢問一下老闆才能做決定。”女店員連忙說道,暗忖自己真是眼拙,險些錯過了一個大買家。如果這輛車能夠賣出去的話,她的提成可是相當樂觀呢。

  片刻之後,女店員請示完畢,惴惴不安地向隋戈說道:“老闆說,這輛車售價六萬八千元。”

  六萬八千元,在女店員看來,這都足夠買一輛普通的小汽車了。

  誰知道,隋戈居然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刷卡交錢了。

  直到隋戈將自行車推出店外的時候,看著已經空空的櫥窗,女店員這才回過神來。

  六萬八,居然真有這樣的傻蛋——用買汽車的價格去買一輛自行車!

  誰知道,片刻之後,隋戈同學居然有推著車回到了店裏面。

  女店員連忙說道:“先生,車已售出,恕不退換!”

  “誰說要退換了?”隋戈說道,“我是覺得這車沒有后座,所以想找店裏面的師傅裝一個上去。”

  “這個……是運動自行車,原本就沒有后座。”女店員說道,心想這傢夥真是一個土暴發戶呢。

  “原本沒有,所以才要加一個。”隋戈說道,“趕緊把師傅叫過來加一個,我給錢就是了。”

  女店員無可奈何,只得將店裏面一個組裝自行車的師傅叫了過來。

  那年青師傅見隋戈竟然要在這樣的車上裝一個后座,簡直有些無語,嘆道:“兄弟,這麼高檔的運動車,你安裝一個后座,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可惜啊,這就像是寶馬車上挂拖鬥,豪華遊輪挂漁網……”

  “師傅,話不能這麼說。”隋戈說道,“你說這車好吧?”

  “這麼貴,當然好!”師傅說道。

  “能吸引美女不?”隋戈又道。

  “能。絕對能!”年青師傅肯定地說道。

  “這就對了。如果吸引了美女,但是卻不能讓美女乘坐,那不是大煞風景麼?”隋戈道。

  “哦,原來是這樣!高啊!”青年師傅恍然大悟的樣子,旋即又道,“但是,安上這麼一個后座,總感覺不夠美觀呢。”

  “看來你還是沒明白。”隋戈呵呵一笑,“安一個后座,的確不夠美觀。但是,如果這后座上面再坐上一位美女,你覺得還有人會在乎后座美觀不美觀呢?”

  青年師傅終於悟了,心悅誠服道:“兄弟,看來你真是泡妞高手啊!”

  “哪!哪。”隋戈同學頗有些得意,然後又道,“對了,順便把車龍頭升高一點……這樣就對了,美女坐上之後,就可以摟我的腰了……”

  約莫半個多小時之後,“改裝”終於完成。

  隋戈同學看著結實、舒服的后座,很是滿意,付了錢之後,立即推車出店,然後騎了上去。他打算立即回去發瘋校區,然後載著唐雨溪好好溜達一圈。畢竟,隋戈同學已經蹭了唐雨溪好幾次車了,這一回總得投桃報李,讓唐雨溪也當一回乘客吧。

  因為急於回去,所以騎上車之後,隋戈同學便快速前行。

  因為體力、反應以及自行車性能都很不錯,所以隋戈的車速相當驚人,很快就駛過了幾個街區,看到不少汽車被自己拋在後面,隋戈同學心裏面還是有些小得意的。

  很快,已經要出城區了。

  這時候,前面出現了一個紅綠燈,隋戈停下來等候紅燈轉綠。

  嘎吱——

  一輛黑色豐田越野車停在了隋戈左側。

  黑色豐田車的車窗徐徐開啟,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公子哥從車裏面探出頭來,然後衝著隋戈豎了豎中指,瞅了瞅隋戈那“四不像”自行車,臉上露出鄙夷和調侃的神情。

  隋戈不禁有些詫異,心想這傢夥莫不是神經病麼,老子又沒招惹你。

  正在詫異之際,卻見那公子哥將頭龜縮回去,正跟旁邊的一個女人笑著聊天。

  隋戈一瞅,那女人赫然就是蘇伊柔。

  上一次在商場的時候,蘇伊柔污衊唐雨溪不成,卻反被隋戈戲弄,搞得蘇伊柔顏面盡失,而且跟陳世軍分手。只是沒想到這女人手段倒是厲害,居然這麼快又釣上了一個公子哥。

  這時候,紅燈變成了黃燈。

  噗!噗!

  汽車發動機轟鳴的聲音響起。

  一陣陣發臭的汽車尾氣往隋戈這邊飄了過來。

  顯然,這是蘇伊柔和那公子哥故意而為,明顯是要讓隋戈難堪。

  並且,瞧這公子哥的架勢,分明就是要搶先跑在隋戈前面,然後用汽車尾氣衝著隋戈狂熏。

  看來,蘇伊柔這女人很記仇啊。

  黃燈轉綠。

  公子哥展示了他高超的駕駛技術,一踩油門,車子迅速飚了出去。

  按道理,以這車的速度,還有公子哥的駕駛技術,足以輕易跑在隋戈前面,然後便可以肆無忌憚地用汽車尾氣噴隋戈。

  誰知道,就在這間不容發之際,隋戈胯下的自行車如同吃了一盒偉哥似的,猛地發飆,如同一道白光,以極高的速度飚向前方,居然剛好卡在了豐田越野車前面。

  七十碼!麻痹的日本車!

  公子哥心頭暗罵一聲,同時驚駭無比,他怎麼都沒想到,他的豐田越野車居然跑不過這小子的自行車,還以為是這該死的日本車不給力呢。

  但是,很快這公子哥就發現不對勁了,因為他發現自己比旁邊的其他車的確快了不少。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臭小子的“車速”已經超過了七十碼!

  難道這他媽自行車是摩托車改裝的?

  公子哥心頭猜測道,然後猛地一腳踩在了油門上,心想就算你小子騎的是摩托車,老子也要讓你小子在我屁股後面吃尾氣。

  誰知道,公子哥的越野車在提速,隋戈的自行車居然也還能提速,硬是將公子哥的豐田車甩在後面兩三米的距離。

  八十碼!

  一百碼!

  公子哥簡直要發狂了,一百碼的速度居然都不能將這臭小子超過,這他媽簡直就瘋了!

  “快點啊!”

  豐田車裏面,蘇伊柔發出一聲叫、床似的尖叫聲。

  公子哥一聽,大受刺激,正要再次提速,卻看到隋戈一拐彎,騎著車上了通向華豐鎮的山路。

  麻痹的!

  公子哥又罵了一聲,衝著窗外吐了一口唾沫。心想跑山路,正是老子越野車的強項,這下不將你小子戲弄一番,老子就跟你姓。

  誰知道,事情往往都是出乎意料之外。

  上了山路之後,隋戈的自行車靈活性和性能此時也完全顯露出來了。

  越野車,愣是被自行車給拋下了。

  “甘平!你這車究竟是怎麼開的,怎麼連自行車都跑不過!”蘇伊柔又尖叫了一聲,看到隋戈悠然地在她前面晃著,將屁股朝著她,蘇伊柔心裏就是一肚子火氣。

  “閉嘴!”公子哥怒罵一聲,臉色鐵青,施展出渾身解數,希望能夠超過隋戈,出一口惡氣。

  隋戈原本沒有打算跟這公子哥飆車的,但是對方如此挑釁,如果還忍氣吞聲的話,可就不是他的性格了。況且,對於蘇伊柔這种女人,隋戈本來就沒有好感的。

  誰知道,蘇伊柔和這公子哥,竟然還不依不撓地跟他較勁。

  狀況演變成這樣,隋戈這廝也起了惡搞之意,蘇伊柔和這公子哥,不是要讓他聞汽車尾氣麼,那麼,他乾脆來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噗!噗!

  公子哥和蘇伊柔正在發力追趕隋戈,忽地聽見前方傳來一陣古怪的響聲。

  伴隨著這響聲,空氣中隱約還能夠聞到絲絲臭味。

  蘇伊柔往前一看,只見隋戈這廝正高高地撅著屁股——

  正衝著他們放屁!

  蘇伊柔頓時想起了她在商場的糗事,而隋戈這小子,卻再一次用這種方式來羞辱她!

  當然,對於隋戈這種練氣期的修行者,嘣幾個響屁出來,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而且,嘣出來的屁,還能響亮如雷,讓車上的公子哥和蘇伊柔都聽得清清楚楚。

  車上的公子哥也要被氣瘋了。作為都市業餘飆車一族,他知道許多飆車羞辱對手的方式,比如豎中指,比如直接讓車上載著的小妞向對手開罵、吐口水,但是,直接撅起屁股向對手放屁的方式,他是聞所未聞,今天還真是破天荒頭一次呢。

  原本,隋戈用內力嘣出來的屁只是很響,但是並不臭,但是在心理作用的驅使之下,蘇伊柔和公子哥都覺得奇臭無比,甚至他們將車窗合上,開了空調之後,依舊覺得臭氣熏人,似乎前方隋戈那臭小子噴出的臭屁,能夠直接洞穿車窗玻璃。

  瘋了!

  公子哥氣得咬牙切齒,發瘋似的將車速提升到了一百二十碼。

  對於他這樣的業餘飆車族來說,在山路上飆出這樣的速度,已經是到了反應極限。

  不過,讓公子哥稍感安慰的是,他距離隋戈似乎越來越近了。

  公子哥和蘇伊柔兩人神情猙獰,公子哥口中更是叫罵道:“麻痹的小子,你敢衝著少爺放屁,看少爺我不撞死你!撞死你——哈哈!”

  越野車和自行車的距離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眼看,越野車就要撞上隋戈的自行車屁股了。

  誰知道,隋戈的自行車忽地來了一個高難度的擺尾動作,然後迅速地往右來了一個急轉彎。

  轉彎之前,隋戈還不忘向著蘇伊柔兩人再次嘣了一個響屁。

  法科油!

  公子哥怒罵一聲,想要擺尾轉彎依然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越野車飚出了山道,然後騰空而起,向著山坡下方飛躍而去。

  轟!

  越野車一陣狂衝亂撞,最後扎進山下的一片冬水田裏面,整個車頭幾乎全部陷入了泥濘之中。

  感覺到越野車在瘋狂下沉,蘇伊柔和公子哥慌忙打開車窗,狼狽不堪地從車裏面鑽了出來。因為不想墜入泥水田中,兩人都趴在了車頂上。

  而此時,山道上面的隋戈同學,已經停了車,正在看這兩人的笑話呢。

  “隋戈,你這個小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蘇伊柔氣急敗壞地向隋戈叫罵道。

  “蘇老師,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的處境吧!當心馬上變泥鰍了!”

  隋戈同學幸災樂禍地笑著,然後指了指兀自還在下沉的豐田越野車。

  “甘平,怎麼辦啊?”蘇伊柔果然開始擔心起來了。

  要知道,她今天這身衣服,可是新買的呢,還有手中的愛馬仕包包,更是她最寶貝的東西之一。她陷入這些臭泥漿不要緊,可是這些寶貝一入冬水田,那肯定全毀了啊!

  “都是你這蠢女人幹的好事!麻痹的,老子的車!”

  旁邊的公子哥忽地冷哼一聲,一巴掌狠狠扇在蘇伊柔的臉上,將她扇得身體踉蹌,跌入泥水之中。

  蘇伊柔先是一愣,然後潑婦一般哭鬧起來,瘋狂地抱住那公子哥的腿,將他也拖進了冬水田。

  山道上面,隋戈哈哈一笑,騎著車悠然離開。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8 11:48

第88章 紅顏薄命

  時間,如同車輪一般流轉而逝。

  棲霞山的盤山路上,滿是飛舞的火紅楓葉。

  此時,隋戈正騎著“四不像”,載著唐雨溪緩緩往山上行駛而去。

  隋戈之前的猜測沒錯,他這輛自行車雖然是四不像,但是載上美女之後,一樣很拉風。這些天來,隋戈給唐雨溪檢查身體之後,便會載著她到山上溜達一圈,放鬆心情,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儘管隋戈用針灸配合真氣細心調理,唐雨溪的病情在表面上並未惡化,但是隋戈明顯感覺到,唐雨溪體內的生機仍然在流逝著。

  如果在她體內生機盡去之前,仍然不能制出五臟補天液的話,唐雨溪便難逃香消玉殞的結局。

  當然,對於這些擔心,隋戈都一直埋在心頭,半點都沒有透露給唐雨溪,只是寬慰她必然有辦法治愈她,讓她只管好好修養、放鬆心情便是。

  當朝陽升起的時候,隋戈和唐雨溪恰好到了山頂。

  隋戈將車靠在了樹上,然後跟唐雨溪坐在一塊大石上面,看朝陽東升。

  大石旁邊,有一張破爛的東江日報。

  看日期,應該是一週以前的報紙,有一則新聞頗有些搞笑:

  “少林高僧招妓被抓,佛性蓋不住獸性?”

  看著新聞標題,隋戈淡淡一笑,心想山熊辦事倒是靠譜,難怪延性、延定這兩個少林調查僧最近沒有來騷擾隋戈了,卻是被請進警察局“接受調查”去了。

  當然,以延性、延定兩人的身手,如果要拘捕的話,自然能夠輕易逃脫,但是作為少林寺“高僧”,他們自然不願意輕易跟國家機關發生衝突,何況招妓之事,本就是子虛烏有,所以,他們自然要等待警察同志們還給他們兩位一個清白。

  為了清白,加上山熊在方方面面的打點,這兩位調查僧,就得在拘留所裏面呆夠十五天。如果他們在拘留所裏面還要跟山熊的小弟“打架鬥毆”的話,恐怕沒有一個月時間是出不來的。

  當然,對於這兩位趾高氣揚的調查僧,隋戈自然不會有半點同情心。

  如今,隋戈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唐雨溪身上。

  無論成功與否,他都要盡全力將唐雨溪治好,因為他不想給自己留下終身的遺憾。

  紅日越升越高。

  一旁的唐雨溪忽地問道:“隋戈,你覺得我還能跟你看多少回日出呢?”

  “你什麼時候想看,我都會陪你。”隋戈說道。

  “呆子,你就不用安慰我了。”唐雨溪平靜地說道,“我自己的身體,我哪會不知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很努力的為我治療,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要太勉強自己,好不好?”

  “勉強?”隋戈裝著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以我的本事,什麼病能夠難得了我。你放心好了,你的病對我而言,只是小病而已,只要我的藥制出來之後,保管你三兩天就能痊癒。”

  “呵~你總是這麼狂妄。”唐雨溪笑道,“那什麼時候你的神仙藥能夠配製出來呢?”

  “快了,快了……”隋戈說道,心裏卻委實沒有譜。

  眼鏡的辦事效率相當不錯,他的人已經陸陸續續地將從全國各地收購到的奇花異草和林芝送了回來。這些東西到了之後,眼鏡便立即通知隋戈前去查看、挑選。

  最初運回來的三批花草,隋戈仔細查看過之後,讓眼鏡全部銷毀掉了。

  當時,眼鏡聽見隋戈的決定,驚得目瞪口呆。

  要知道,為了收購和運送這些稀奇古怪的花花草草,以及一些小樹,損耗的人力、財力加起來,差不多要上千萬。而隋戈一張口就全部銷毀,這不是等於把一千萬人民幣給銷毀了嗎。

  不過,眼鏡自然不能違背隋戈的決定,只是臉上的表情很心痛而已。

  隋戈見狀,只得告訴眼鏡,現在的這些投入,跟將來的收入比起來,根本就是九牛身上一根毛,不值一提,讓他不要太緊張了。

  隋戈也是沒辦法,這些奇花異草都不是靈草,要判斷它們的靈性,光看照片肯定是不行的。除非他施展靈草四診術查看、嗅味或者品嘗,才能真正確定這些奇花異草是不是有培養成靈草的潛質。

  前三批花草在隋戈眼中雖然一文不值,不過後來的運送回來的幾批花草當中,卻終於出現了幾株有潛力培育成靈草的好東西。

  對於隋戈來說,這原本是一個好消息,但是因為一直沒有五行補天芝的線索,加上唐雨溪的病情的不斷加重,隋戈心裏面蒙上了一層陰影。

  對於那幾株有潛力成為靈草的花草,隋戈也只是暫時將它們移入溫室棚中,等待以後時間充裕了,再將其催生為靈草。

  這時候,面對唐雨溪的詢問,隋戈心頭委實沒譜,所以只得岔開話題道:“對了,你好久沒有去學校了吧,要不然,等會兒我栽你學校溜達一圈。”

  “也行。”唐雨溪說道,“發瘋校區雖然沒什麼景致,但是停車場那一片白薔薇,我可是一直都惦記著呢——不會凋謝了吧?”

  “當然不會。”隋戈肯定地說道,“就算是打霜落雪,它們都會綻放如故。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看,如何?”

  “嗯。”唐雨溪點了點頭,臉上又露出如花一般的笑容。

  隋戈將車推了過來,唐雨溪習慣性地坐在了后座上面,輕輕地環著隋戈的腰肢。

  感受到腰上那雙柔軟、馨香的玉手,隋戈心頭便有剎那的心猿意馬,當然,這只是作為男人的本能而已,片刻之後,他就清醒了過來,用腳輕輕在地上一點,自行車便平穩地往山下滑了去。

  隋戈載著唐雨溪進入校門的時候,趙大國衝著隋戈豎了豎大拇指,暗道:“隋兄弟真牛,騎個自行車都能載這麼漂亮一個大美女。唉,我平日裏還騎摩托呢,女朋友跟人家比,簡直就是柴火妞。”

  隋戈同學載著一個大美女在校園遊蕩,自然引來了無數艷羨、嫉妒的目光。

  可以預見,“野草哥”將再一次登上校園論壇的熱帖之中。

  隋戈騎著自行車,優哉遊哉地往教師辦公樓而去,準備帶著唐雨溪去停車場賞花。

  正所謂冤家路窄,剛到辦公樓下,隋戈居然就碰上了羅文淵。

  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羅文淵此時剛從辦公樓上下來,看到隋戈的自行車上載著唐雨溪,頓時怒火攻心,雙目簡直要噴出火來一樣。

  “咦,這不是羅老師嗎?真巧呢。”

  隋戈這廝乾脆地捏住了剎車,以勝利者的姿態向羅文淵打招呼道。

  羅文淵冷哼了一聲,向隋戈說道:“哼,小子,你別得意。總有一天,我會叫你輸得一無所有!”

  “是嗎?”隋戈得意地笑道,“但是,現在我可是勝利者!”

  說話的時候,隋戈回頭看了看后座上的唐雨溪,目光柔情似水,儼然情侶一般。

  羅文淵見自己心目中的完美女人居然跟這小痞子勾搭上了,而且又被隋戈言語撩撥,更是氣得險些噴血而出,但就在這時候,羅文淵的目光落在了唐雨溪身上,將她打量了一番,然後冷笑道:“紅顏薄命,小子,你可不要高興太早了!”

  看來,羅文淵也並非沽名釣譽之輩,這廝畢竟是中醫院的教授,此時唐雨溪發病,倒是讓她給瞧出了端倪,並且立即用這一點來打擊隋戈。

  “羅老師放心,紅顏薄命,自會有英雄救美。在薄命的紅顏,也絕對不會掉入癩蛤蟆口中。”隋戈哈哈一笑,立即反擊。

  “小子,走著瞧吧!”羅文淵嫉恨地說道,跟隋戈擦身而過。

  “你這傢夥,人家不來惹你了,你還要主動去招惹人家。”唐雨溪說道。

  “不是招惹,我是告訴他,讓他對你徹底死心!”隋戈說道。

  “人家為什麼要死心,我的事情,你管得著?”唐雨溪故意跟他唱反調。

  “別忘了,我現在可是你的主治醫生。”隋戈義正言辭地說道,“我要拒絕一切可疑人員對你的騷擾!讓他們徹底死心,有多遠滾多遠。”

  “行了,行了。”唐雨溪說道,“趕緊過去賞花吧。”

  如今,這教師辦公樓停車場已經儼然成了發瘋校區的一大景致。

  停車場四週都種了薔薇花,但是讓人難以理解的是,其中有一片薔薇花居然一直都在綻放,完全違背了薔薇的生長習性,簡直就是一種奇跡。

  花墻下面,多了一個溫馨提示牌。

  上面寫著:“拒絕所有在此處摘花送人的男生!東大女生協會宣。”

  真沒想到,東大女生協會竟然做了護花使者。

  但這也是被辦法的事情,自從這一片薔薇花成了東大的一大奇景之後,無論是校內外,慕名而來的人就絡繹不絕,拍照、攝像也就罷了,居然還有人偷摘,然後送給女生,以為能夠提高成功率。

  儘管有不少人自覺地維護著一片花墻,但是偷花的事情確是屢禁不止。所以,東大女生協會才想出了這麼一招,讓那些偷花的男生們徹底死心。

  每一次,唐雨溪看到這一片白色的薔薇花,心裏面就會生出一種暖暖的感動。

  儘管有無數的女生曾經站在這一片花墻下面,但是唐雨溪很清楚,這一片薔薇花,只是在為了她一個人而綻放。

  “隋戈,告訴我你是怎樣做到的。”在薔薇花下駐足良久,唐雨溪忍不住又一次問道。

  “以前不是跟你說了嗎,這是秘密,還不能告訴你。”隋戈微笑道。

  “那什麼時候告訴我呢?”唐雨溪問道。

  “等哪天你成了我的女朋友,我就告訴你。”隋戈果敢地說道。

  唐雨溪卻沉默了。

  她沒有答應,卻也沒有拒絕。

  隋戈有些明白她現在的心境,知道現在並不適合談論這些,於是笑道:“放心吧,總有一天,我會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你的。”

  “你有很多秘密嗎?”唐雨溪反問道。

  “每個人都有很多秘密。”隋戈說道,“難道你沒有?”

  唐雨溪正要說什麼,這時候,一個人走了過來,向隋戈說道:“隋先生,能否打擾您一下?”

  被人打斷了跟唐雨溪的親密時光,隋戈本來有些不悅,但是見這來人的語氣客氣,倒也不好立即發火。他將目光落在來人身上,頓時被其吸引住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8 11:52

第89章 醫座僧

  和尚,隋戈見過。

  但是,這麼帥的和尚,隋戈卻還是頭一次見到。

  不僅隋戈,就連一旁的唐雨溪,也被眼前這個和尚給吸引住了目光。

  隋戈面前這僧人,跟他年紀相倣,目如朗星,氣質溫雅,僧衣如雪,有種不染凡塵的氣質。而且這小和尚模樣很不錯,帥得不食人間煙火,帥得簡直一塌糊塗,帥得隋戈真想一拳打扁對方的俊臉。

  這少年僧人的锃亮的頭頂上點著五個戒疤,這表明他的確是一個佛門弟子,而且還有一定的地位。

  “一個和尚,長這麼好看幹嘛啊?”隋戈同學酸酸地想道,這不是浪費資源麼。

  “小僧延雲。是少林寺藥局的醫座僧。” 眼前這個比女人還俊的少年僧人風度翩翩地向隋戈行了一禮。

  “你就是延雲大師?”一旁的唐雨溪忽地驚訝道,聽她的語氣,這少年僧人似乎還是一個名人呢。

  隋戈微微詫異,顯然沒想到唐雨溪居然認識這少年僧人,不過此時卻沒有多問。

  “小僧正是。”延雲彬彬有禮地說道,又向隋戈說道,“隋先生,之前羅漢堂的兩個弟子對你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小僧現在就叫他們過來向隋先生道歉。”

  於是,延雲向著停車場門口招了招手。

  隋戈一看,果然延性、延定兩個胖和尚,正屁顛屁顛地快步走了過來。這讓隋戈微微有些詫異,按照他的估計,以山熊的手段,這兩個少林和尚至少還要在拘留所呆上十天半月才能出來的,沒想到這才過了一週時間,兩個傢夥居然被放出來了。

  如此看來,少林寺在社會上的影響力,的確已經滲透到了許多地方。

  “隋先生,之前多有得罪,見諒。”

  延性和延定兩和尚,居然很順從地向隋戈鞠躬道歉,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趾高氣揚的態勢。

  這讓隋戈對這延雲的評估,又提升了一個檔次。

  在隋戈看來,儘管這個延雲和尚跟延性、延定都是“延”字輩的,但是就地位而言,顯然延性、延定根本就沒有辦法跟延雲相提並論,否則絕對不會對延雲的決定表現得如此順從。

  少林藥局,醫座僧。

  隋戈忽然覺得,自己對少林寺這個耳熟能詳的古老寺院,了解得實在太少太少了。

  先是羅漢堂的調查僧,然後又鑽出一個少林藥局,然後又是醫座僧,這些稱號簡直太奇怪了。按照隋戈的認識,少林寺不過就是一個知名的寺院、一個武學門派而已。不過,仔細一想,延雲的話其實並無道理,隋戈曾經看過不少“金大俠”的武俠書,上面那些少林寺高僧不僅武學修為驚人,療傷聖藥也是當時武林中的珍品,往往極其靈效。

  奇怪雖然奇怪,但是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這個延雲和尚如此客氣,隋戈也不能太無禮,只得耐住性子問道:“延雲大師,不知你找我何事,請開門見山直說把。”

  “不如,換個清靜的地方詳談?”延雲詢問道。

  隋戈本來不想跟這些少林和尚有什麼交集,但是看見唐雨溪似乎對這和尚還有些興趣,於是說道:“那邊有個咖啡廳,如果大師不介意喝咖啡的話,我們就去那裏談吧。”

  “不介意。”延雲說道,示意延性、延定兩人自行離開。

  當隋戈、唐雨溪和延雲三人走進“雨露咖啡店”的時候,裏面傳來了驚訝之色。

  “真是怪事,這年頭和尚也喝咖啡了?”

  “趕潮的和尚,有什麼奇怪。”

  “假和尚吧?”

  “哇!這和尚好帥呢!”

  “……”

  聽見有女生稱讚延雲和尚帥氣,隋戈心裏面又有少許的酸溜溜了。

  堂堂佛門弟子,長這麼帥幹嘛呢?

  延雲不愧是有德行的大師,聽見其他學生的議論,表情平靜如水,寵辱不驚。

  三人坐在裏面一個雅靜的位置,隋戈對咖啡沒什麼品位,隨便點了一杯。

  唐雨溪叫了一杯黑咖啡。

  延雲叫了一杯歐蕾咖啡,並且特意讓服務員為他多加牛奶。

  這讓隋戈不禁有些納悶,這和尚本來就是一個奶油小生了,還吃這麼多牛奶幹嘛,難道他還覺得自己的皮膚不夠好,光澤還不夠麼?

  “延雲大師,請問你今天的來意是什麼?”隋戈喜歡開門見山。

  而且,這個延雲和尚實在太帥了,隋戈可不想他跟唐雨溪呆的時間太長了。

  萬一這和尚要還俗了,對隋戈來說,還真是一個強勁的情敵呢。

  “隋先生,你知道少林藥局嗎?”延雲問道。

  隋戈搖了搖頭,說道:“你別說,我還真不知道呢。不僅如此,我連羅漢堂有調查僧都是頭一次聽說。”

  “少林藥局,成立於金元時代,距今已經有八百多年了。”延雲侃侃而談道,“我們少林,以佛法為根基,以武學為磐石。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我們少林寺是以醫、藥發家的。”

  “哦~”隋戈微微詫異。

  的確,所有人一提到少林寺,首先想到的就是少林功夫,然後就是和尚、佛法。只是,卻很少有人會想到少林寺的醫藥,更不知道少林寺還有什麼藥局。

  “隋先生如此意外,倒也合情合理。”延雲繼續說道,“少林乃是千年古剎,少林文化更是源遠流長。本寺方丈曾經說過,少林寺有三寶。禪宗、武學這兩寶,世人皆知,惟獨‘禪醫’這一寶,所知的人卻並不多。”

  “什麼是禪醫?”隋戈問道。

  “禪醫,脫胎于中國的中醫,經過本寺歷代高僧推衍,形成了藥物、推拿、通竅、素療、坐禪等多種具有少林特色的治療方法。少林禪醫,尤其擅長傷科、健身和養生之道。”

  延雲將少林禪醫簡單概括了一下,然後話鋒一轉,“少林僧眾,以佛法渡人,以武學服人,以禪醫救人。如此,才延續了少林寺的千年名聲。”

  “原來如此。”隋戈有種視野被開拓的感覺。

  聽這延雲如此一說,隋戈頓時覺得少林寺能夠屹立千年不倒,果然是有些門道的。

  盛名之下無虛士,果真如此。

  延雲接著又道:“本寺這三寶,缺一不可。這些年來,本寺方丈勵精圖治,讓少林寺的名號享譽世界,除了禪學、武功之外,禪醫功不可沒。若是沒有禪醫,斷然不會有少林寺今日的聲威和鼎盛。”

  “這二三十年來,少林寺的確發展得很好。”隋戈說道。這不是恭維,而是大實話,自從永信成為少林寺住持之後,少林寺的聲威已經如日中天。少林寺這塊金子招牌,其價值恐怕不下于數百億美金。

  “隋先生,你想過沒有。天下的寺廟何其之多,為何卻有如此多的人,願意到少林寺燒天價香,然後再捐贈大筆大筆的香油錢呢?”延雲問道。

  “因為虔誠信佛?”隋戈隨意答道。

  “虔誠信佛?”延雲淡淡一笑,“若是虔誠信佛之人,到哪個寺廟燒香不是一樣,何須到少林寺。況且,如今國人,連起碼的道德信仰都缺乏,難道你以為他們真的會信佛祖?”

  延雲這番話,作為和尚,不免有些駭人聽聞,但是他自己卻絲毫不覺,仿佛只是坦然說出心中所想。

  平心而論,延雲這番話倒是合隋戈的胃口。

  如今的國人,連起碼的道德準則都不想遵守,又如何會潛心信佛。

  但少林寺香火鼎盛的盛況,卻似乎比以往任何朝代都猶有過之,委實讓人奇怪。

  “隋先生,你知道少林寺有功德箱吧,但是可知道少林寺還有一個功德簿。一些人不信佛,但是他們貪生怕死,所以總想活得更長更久。而少林寺禪醫高僧,精通治病,擅長健身、養生之道,自然是合乎了這些人的胃口。因此,他們願意為少林寺捐贈大筆的香油錢、燃香費,以便在功德簿上記上一筆。”

  “功德簿上的人,便能夠得到少林禪醫高僧指點健身、養生之道,甚至出手為他們調理身體?”隋戈總算是明白了延雲的意思。

  “但是,他們為何不直接繳納醫藥費呢?”隋戈問道。

  “這個問題,關乎本寺的運營核心,倒是不便向隋先生透露了。”延雲說道,“事實上,今天小僧已經向隋先生透露的資訊已經夠多了,因為小僧很希望有機會跟隋先生一起共事。”

  “共事!”

  隋戈頓時驚得毛髮淩亂。

  這延雲小和尚,莫不是得了失心瘋麼,隋戈同學可是堂堂的小初男,連女生舌頭是什麼滋味都還沒嘗過,怎麼可能去做和尚?這不是開玩笑麼。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8 11:55

第90章 功德簿

 

  看來,延雲和尚真是當和尚當傻了,以為人人都想像他一樣去做和尚呢。

  “呵~延雲大師,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隋戈笑道,“我可沒到六根清凈、四大皆空的境界呢。”

  “隋先生,你誤會小僧的意思了。”延雲說道,“共事,並非是要讓你剃度做和尚,而是希望我們能夠合作,賺更多的錢,渡更多的人!”

  “延雲大師,您真不愧是大師,言語之間機鋒太多了。”隋戈笑道,“賺錢我明白,但是不明白,賺錢跟渡人有什麼關係。”

  “佛祖有無邊佛法,渡化世人,不過彈指之間。而我等佛門弟子,要用佛經渡化一人,都是千難萬難。尤其是當今社會,人心不古、德行喪失,還有幾人願意接受佛經的熏陶。如今這年頭,佛經的感召力,已經遠遠不如鈔票了。”延雲說這番話的時候,依舊寶相莊嚴,頗有得道高僧的模樣。但是他口中說的這番話,在其他僧人看來,只怕是叛經離道了。

  但是,在隋戈看來,延雲這番話都是實話,很合他的胃口,於是繼續洗耳恭聽。

  “誦經唸佛,要讓一個壞人放下屠刀向善,幾乎很難做到。但是,如果有足夠的鈔票,你就可以讓許多人去幹壞事,也能讓許多人去做好事。”

  延雲繼續道,“是以,在小僧看來,當今世界,錢才是操持人心的神器。有錢,才能談弘揚佛法;有錢,才能談行善、渡化世人。而錢從何來,自然是功德簿上的那些金主們。他們一人的財富,便可抵千萬人的財富。但這些人,卻並非真正的虔誠佛門信徒,更有不少為富不仁之輩,要說服他們主動掏錢去濟世行善,恐怕將木魚敲爛了都不行。是以,只能將這些人手中的錢賺到手,才能談普度眾生、濟世行善!”

  暮鼓晨鐘啊。

  隋戈同學沒想到,延雲這小和尚,心頭竟然跟明鏡似的,並非是那種只懂傻唸佛經的呆和尚。而延雲的這一番見解,卻讓隋戈頗受啟發,對將來要做的一些事情,隱約有了一些頭緒。

  見隋戈沉吟不語,延雲以為自己已然說服了隋戈,便乘熱打鐵道:“隋先生,以你醫術,若是肯跟我們少林寺合作,自然會有更廣闊的空間讓你大展宏圖。至於賺錢方面,你更是不用擔心,以我們的渠道,足以讓你的藥品銷售到世界各地。至於之前你跟羅漢堂的那點誤會,小僧會替你解決,不勞你費心。”

  “我可不會少林寺的拈花指。”隋戈說道。

  “我相信隋先生的話。”延雲道,“就算隋先生真會少林寺的拈花指,也沒什麼關係,小僧可以請本寺方丈特收你為記名弟子,只要你不將拈花指外傳他人便可。”

  如此看來,這延雲和尚為了說服隋戈,當真是不遺餘力啊。

  隋戈笑道:“真不知道我何德何能,能夠讓延雲大師你如此看重呢?”

  延雲淡淡一笑,說道:“隋先生何必妄自菲薄呢,小僧知道,你有一種膏藥,可以生殘補缺,讓人受損的筋骨得以快速癒合,對吧?即便是本寺的療傷聖藥,都沒辦法跟你的膏藥相提並論呢。”

  隋戈先是一愣,隨即哈哈一笑,“少林寺,果然消息靈通啊。”

  嘴上雖然笑得開心,但是隋戈心頭卻是蒙上了一層陰影。

  老地主當日的囑咐再次在耳邊響起:

  靈藥不可輕易示人!

  果然沒有不透風的墻,想不到這麼快便有人知道了培元膏的存在,而且首先找到府的,竟然是少林寺。靈藥問世,禍福相依啊。

  “隋先生,你可有跟本寺合作的意向?你放心,利益方面,我們必然會讓你滿意,這至少應該是一項數十億級別的生意。”延雲含笑道,他以為自己已經說動了隋戈。

  “延雲大師風采讓我佩服,但是合作的事情,恐怕只能讓你失望了。”隋戈說道。

  這回輪到延雲驚訝了。

  剎那的失神之後,延雲才道:“莫非隋先生已經有合作對象了?你放心,本寺絕對可以給你提供更優越的條件和待遇的。”

  “我沒有跟任何人合作,也不慣於跟人合作。”隋戈堅定地說道,“正如,延雲大師你有自己的理想抱負,我亦有自己的打算。”

  “不過,剛才大師的一番話,倒是讓我受益匪淺呢。”隋戈又道。

  延雲難掩臉上的失望之色,嘆道:“隋先生是行事果決之人,小僧也就不再勸說了。”

  隨後,延雲的目光落在唐雨溪身上,說道:“阿彌陀佛!唐女士,你的心脈受損極重,要多加調養才是啊。若是你願意跟小僧去少林寺,小僧可請動本寺禪醫高僧,為你延壽兩年。”

  聽了這話,隋戈不禁怦然心動。

  治愈唐雨溪的病,隋戈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他應該能夠找到五行補天芝,然後制出五臟補天液,那時候治愈唐雨溪的病,自然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以隋戈現在的修為,加上百年老山參,他都沒辦法為唐雨溪延壽兩年。甚至,一年都夠嗆。

  不過,延雲既然說能夠為唐雨溪延壽兩年,那絕對不是假話。隋戈稍微一琢磨,便想到了其中的緣由。少林寺的禪醫醫術高超暫且不論,但是少林寺畢竟是武學聖地,寺中如果說沒有先天期高手坐鎮,打死隋戈都不會相信。

  而先天真氣,原本就有淬煉五臟六腑的功效。而練氣期的修行者,比如隋戈自己,身體內的真氣都是後天真氣,儘管木屬性的真氣有治愈的效果,但後天真氣和先天真氣的差距,當真是雲泥之別。

  只是,要請動一個先天期高手為其療傷、續命,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先天期強者在習武者當中,等同於傳說般的存在,所以架子、派頭極大;其次,先天期修行者以先天真氣為人療傷、續命,也會損耗和影響自身修為的。

  延雲能夠開出這樣的條件,足見他對隋戈的重視,同時也顯示出延雲在少林寺的地位極高。

  延雲見隋戈神情,就知道他開出的條件已經打動了隋戈,便道:“隋先生,你不妨再考慮考慮。”

  隋戈已經思考過了,為了唐雨溪,將培元丹的方子和三元易經草交給少林寺也無妨。相較唐雨溪的性命,失去一種靈藥,算不得什麼。

  “不用考慮了,我不打算更換主治醫生。”唐雨溪忽地說道,語氣很是堅決。

  隋戈心裏一陣刺疼,他知道唐雨溪做出這樣的決定,只是不想讓他為難而已。但唐雨溪是一個外表看似柔弱,內心卻有主見的女生,一旦做出了決定,輕易便難以更改。隋戈只得向延雲報以歉意的笑容,說道:“延雲大師,實在抱歉了。”

  延雲輕嘆道:“既然隋先生心意已決,小僧也不便勉強。小僧回到本寺,一定會多做解釋的。只是,本寺的一些重量級人物,很看重此事,恐怕未必會聽從小僧解釋。隋先生,你要有所準備啊。”

  隋戈自然料到拒絕延雲之後會跟少林寺交惡,卻沒想到延雲竟然還反過來為自己擔心。這小和尚的人品,看來倒是沒有問題,於是欣然道謝。

  延雲微微頷首,準備起身告辭,然後又道:“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隋先生,懷璧其罪的道理想必你也清楚,若是你拒絕了本寺的邀請,只怕其他勢力,也會打你靈膏的主意,小心了。”

  “多謝大師提醒。”隋戈說道。

  沒有不透風的墻,江湖上的消息,更是傳得特別快。既然少林寺的人已經知道了隋戈身懷靈膏的事情,那麼其他一些勢力,自然很快也會得到消息。如果隋戈跟少林寺談成了合作,別人打他的主意,自然要先掂量一下,是不是惹得起少林寺那幫武僧。但是,隋戈拒絕了延雲的提議,那麼對於那些人來說,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利誘!威逼!

  各種手段,很可能都會往隋戈身上招呼去。

  延雲提醒了隋戈之後,離開座位,灑然往店門口走去,步伐輕盈,頗有些得道高僧的風姿。

  延雲剛走幾步,就見一對男女從門外走了進來,男子剛進門幾步,忽地衝著隋戈這邊叫罵道:“麻痹的臭小子!你弄壞了老子的越野車,看我不弄死你!”

  那女人也罵道:“小王八蛋!居然還有閒心在這裡勾引老師——甘平,給我弄死他!”

  隋戈定睛一看,只見這對男女赫然就是蘇伊柔和她新交的男友。

  兩人氣勢洶洶地向隋戈這邊走來,一邊走一邊罵,瞧兩人的表情,恨不得將隋戈五馬分屍、挫骨揚灰似的。甘平急於收拾隋戈,正好跟延雲擦身而過,因為覺得延雲擋了他的道,所以甘平低聲罵了一句禿驢,然後伸手一推,準備將延雲推倒一旁。

  喀嚓!喀嚓!喀喀喀!

  就在甘平的手臂搭在延雲肩膀的時候,延雲的手臂忽地如同蒼龍出洞,一搭一提,錯骨分筋,頓時將甘平的手臂骨頭卸了下來,但延雲並沒有罷手,順勢而為,將甘平的另外一隻手臂,兩隻腿的腿骨都給卸了下來。

  更絕的是,他將甘平的下顎骨也卸了下來,以至於甘平連叫痛、罵人的聲音都不能發出,嘴巴裏面只能發出一些含糊不清的音。

  延雲出手,快逾閃電。

  在外人看來,延雲只是跟甘平擦身而過,然後甘平就躺在了地上,如同中風一般。

  蘇伊柔見狀,驚得目瞪口呆,哪還敢繼續出言侮辱隋戈和唐雨溪。

  延雲則如同一朵白雲般,飄然出了咖啡廳。

  “唉,這小和尚真不錯!”隋戈望著延雲的背影說道。

  “怎麼,你喜歡上了他不成?”唐雨溪打趣道。

  “欣賞,只是純粹的欣賞,一切和基情無關。”隋戈兩忙矯正視聽。

  “你知道他的來歷嗎?”唐雨溪忽地問道。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8 11:59

第91章 小鬼難纏

  “他不是少林藥局的醫座僧嗎?”隋戈說道。

  “沒錯,他是少林寺藥局的醫座僧。”唐雨溪說道,“不過你大概不知道,醫座僧便是少林藥局的掌舵人。另外,去年的時候,他就上過時代週刊哦。”

  “這小和尚上過時代週刊?”隋戈再次詫異。

  “嗯。”唐雨溪說道,“有報道聲稱,他是少林寺‘禪武醫’年青一代最傑出的人物,精通禪法、武道和禪醫。而且,以他目前的聲勢,再過二三十年,便有可能成為少林寺的新一代住持呢。”

  “難怪——這小和尚,的確是一個人物!”

  隋戈說道,“剛才,你也許不應該拒絕他的提議的。”

  “他的醫術是不錯,也許能夠為我續命,但是——只有你才能治愈我的病,不是嗎?”唐雨溪說道,“如果他們不能治愈我的病,只能讓我茍延殘喘地多活幾天,那又有什麼意思?況且,少林寺裏面全是一幫和尚,你把我送去那裏,你放心嗎?”

  “最後一點理由,說服了我!”隋戈肯定地說道,然後笑了起來。

  將唐雨溪送回去之後,隋戈心頭的緊迫感越發明顯了。

  不僅隋戈自己察覺到唐雨溪的病情不容樂觀,而且延雲也這麼說,那麼唐雨溪的情況的確不容樂觀。

  隨後,隋戈給眼鏡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投入更多的人力、財力去收購奇花異草和各種靈芝。

  眼鏡這傢夥沒有理會到隋戈的用意,居然還跟隋戈開玩笑,說因為倉庫裏面堆積了太多的靈芝,以至於附近的大樹樹榦、樹根上,都冒出了不少靈芝來呢。

  誰知道,眼鏡這玩笑話還沒有說完,隋戈那邊卻已經挂掉了電話。

  靈草、靈藥暫時沒有眉目,隋戈只能狠命提升自己的修為。

  雖然隋戈的修為距離先天期還遙不可及,但是因為他體內的真氣是純木屬性的真氣,而且源自於靈草元氣,因此他的真氣用於治病,比其他同等修為的人強很多。

  既然延雲可以找人用先天真氣為唐雨溪續命,隋戈自然也可以用真氣為唐雨溪續命。

  其實,這段時間,隋戈的修行一直都沒有落下,但是要提升修為,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縱然隋戈有靈草相助,要從練氣初期提升到煉氣中期,打通身上的十二別經,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只是,為了唐雨溪,隋戈不得不花更多的時間在修行上面。

  接下來的日子,隋戈除了給唐雨溪診治、陪她散步之外,其餘的時間,全部都用在了修行上面。無論睡覺、上課,隋戈都在呼吸吐納。

  半夜三更。

  403寢室中,鼾聲此起彼伏。

  啪!啪!啪!啪!

  忽地,寢室當中傳來一連串爆鳴聲,就如同炒豆子炸開的聲音。

  什麼情況!

  “怎麼了!魔獸大軍殺過來了嗎!”高峰迷迷糊糊地說道,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江濤和柳小童,也被這聲響給驚醒了。

  不過,這聲音響過之後,就消失了。

  三人聽了一下,卻再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

  “靠!隋戈真淡定,這樣都不醒!我們繼續睡吧,估計是誰在外面放了幾個煙花吧!”江濤說道。

  “是啊。能吃能睡就是福,羨慕啊!”高峰應了一聲。

  很快,三人重歸於酣眠當中。

  隋戈其實沒有睡著,一直都沒有睡著。

  剛才那聲音,其實是從他身體裏面爆出來的。

  那是十二正經的經脈被真氣充滿,然後隋戈一鼓作氣,勢如破竹,順利打通了十二別經。

  如此一來,隋戈順利踏入練氣中期。

  不過,隋戈沒有半分得意。

  因為練氣初期到練氣中期,瓶頸還沒有真正顯現出來。

  要突破練氣後期,打通奇經八脈,尤其是任督二脈,突破生死玄關,更是難上加難的事情。

  總之,修行境界越深,要突破就越發睏難。每一次突破,其中的難度都不亞於愚公移山、精衛填海。

  不過,此時十二別經被打通之後,隋戈頓時感覺到真氣可以運行的路徑多了一倍,那麼以後經脈可以容納的真氣,也會多出一倍,力量也會提升一倍!

  想到這些,隋戈也不睡覺,又將幾根蘿蔔條丟進了口中,然後繼續練氣。

  人生苦短,只爭朝夕啊。

  第二天上午,隋戈照例端坐在教室後面,紋絲不動,天塌不驚的修行。

  神農仙草訣修行的真氣雖然不霸道,但是也有相應的好處,那就是不容易走火入魔。所以,隋戈即便是在任何地方吐納練氣,幾乎都不用擔心走火入魔的事情。

  這時候,隋戈兜裏面的手機震動了,他睜開眼睛,取出手機,裏面多了一條新的消息:

  “老闆,有人來藥業公司談收購公司和帝玉膏的事情,開價十個億。但此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而且他一直都在打探老闆你的資訊,我看此人另有目的,已經讓熊哥找人去查他了。”

  這條消息是眼鏡發過來的。

  昨天,眼鏡跟隋戈開玩笑,結果被隋戈挂了電話,這讓眼鏡感覺隋戈近來可能心情不好,於是,未免再一次觸霉頭,眼鏡就改用短消息來彙報情況了。而且,對隋戈的稱謂也從“隋兄弟”變成了“老闆”,而以往的時候,眼鏡只會在有外人的情況下才稱呼隋戈為老闆的。

  難道眼鏡這傢夥也覺得伴君如伴虎麼?

  隋戈無心去揣摩眼鏡的想法,不過從眼鏡發過來的消息當中,隋戈嗅到了一絲不安定的氣息:

  延雲曾經告訴隋戈: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在延雲看來,少林寺自然是江湖中的閻王,而這小鬼,自然就是其他牛鬼蛇神們了。

  懷璧其罪。

  儘管還有許多人根本不知道培元膏究竟是什麼東西,但是這種能夠生殘補缺的靈藥,自然是萬金難得、無價之寶。所以,這東西的確會讓許多人為之眼饞的。

  隋戈尋思了一下,如果不是因為治愈文國強傷腿的事情宣揚出去了,那很可能就是前幾天在唐雲面前顯露培元膏藥性的時候落在了有心之人的眼中。

  亦或者,跟這兩件事情都有關係。

  總之,正如老地主所說,靈藥問世,福禍相依。

  該來的,終究回來。

  只是隋戈沒想到,這些牛鬼蛇神們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此時,隋戈一心只想治愈唐雨溪,連培育靈草和藥業公司的事情都無暇顧及,哪還有閒工夫去應付這些牛鬼蛇神們。但是,隋戈沒閒工夫應付他們,這些人卻還是不請自來了,而且來得還如此迅速。

  下課鈴剛響,一個西裝革履的傢夥就衝進了教室,來到了隋戈面前,向隋戈遞上了一張名片,“鄙人是德通堂集團公司總裁助理,我們總裁希望跟隋先生見過面,商談一筆大生意,希望隋先生商量,這是鄙人的名片——”

  “你請走吧,我沒興趣。”隋戈冷冷道。

  “隋先生,您請再考慮考慮。”這人不死心道,“我們集團資金雄厚——”

  “滾吧!”給臉不要臉,隋戈也就懶得客氣了。

  “隋先生,您可能誤會了,我真是德通堂集團公司的總裁助理……”那人居然還不死心。

  “我們出去再說!”隋戈強忍著走向教室門口,那人緊跟其後。

  到了教室門口的時候,隋戈忽地轉身,搭在那人胳膊上,然後順勢一提一送。

  砰!

  只見那人直接從教室門口飛了出去,然後落在了教學樓外面的草坪上,摔了一個嘴啃泥。

  教室裏面驚呼聲一片。

  誰都沒想到,一向在教室裏面“不動如山”的野草哥,竟然如此暴力。

  但這只是剛開始,很快,又有人找上了隋戈。

  無奈之下,隋戈只得放棄上課,以避開這些牛鬼蛇神。

  靈藥的事情,隋戈根本就沒打算跟別的公司或人進行合作。

  只是,這些牛鬼蛇神們也不知道從哪得到的消息,居然這麼快就找上了隋戈。

  “隋先生,隋先生……”

  又一個人向隋戈這邊追了過來,看樣子也是為哪路牛鬼蛇神們跑路的。

  隋戈心情本來就不太好,又被這些人騷擾,頓時火氣越來越大,正要一巴掌將這人扇走,忽地旁邊蹦出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一拳轟在了先前那人身上,將那人打得鼻血、牙血一起噴了出來。

  挨打的那人自然火冒三丈,正要找兇手理論,誰知道一看這大漢的兇相,立即就啞巴了。

  其餘的人見狀,暫時也不敢靠近隋戈了。

  這大漢跟山熊體形差不多,但是皮膚漆黑,像是黑炭一樣,臉上有一個刀疤,看起來很兇悍。

  “隋先生,我們少爺在那邊等著呢,請你過去一下。”大漢向隋戈說道,語氣不容抗拒。

  隋戈向著大漢所指的方向瞅了瞅,心中罵道:“擦!誰他媽把加長林肯車都開進學校了!”

  不過,對方再有錢又如何,隋戈根本就沒有興趣商談靈藥的事情。更何況,這傢夥正要商談生意,起碼也應該像延雲那樣,親自來談才是,叫一個淬體期的馬仔過來,哪請得動隋戈。

  “等我哪天有空的時候,再見見你的‘少爺’吧。”隋戈收回目光,不以為然道。

  大漢冷哼道:“隋先生,難道你喜歡吃罰酒?”

  “不開眼的東西!”隋戈冷笑一聲,往寢室樓走去。

  隋戈現在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煉氣中期,區區一個淬體期外家拳手,哪有資格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甚至,隋戈根本都不屑搭理他。

  誰知道,這大漢還真是眼光不行,當隋戈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學生,見隋戈準備離開,伸手就往隋戈的肩膀按去。

  “不知死活!”

  隋戈終於發怒,千變捉蟲手一抓,頓時捏住了這大漢的手腕,真氣透入大漢的身體,令他根本無法動彈,然後隋戈將其舉在了半空,往下一摜。

  蓬!

  大漢竟然被隋戈狠狠地塞進了旁邊的垃圾桶中,頭朝下,腳朝天,好不狼狽!

  而且,垃圾桶都被這大漢龐大的身軀給撐裂開了。

  大漢痛苦地呻吟了幾聲,一時間卻沒能從垃圾桶中鑽出來。

  不遠處的加長林肯車啟動起來,揚長而去,竟是連手下人死活都不顧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8 23:15

第92章 事態升級

  “聽說你昨天在學校裏面打人了?”

  許衡山別墅的花園中,唐雨溪躺在藤椅上,微笑著向隋戈問道。

  “你怎麼知道?”隋戈一邊說,一邊用真氣探查唐雨溪的身體狀況。

  “校園論壇上都吵翻天了。”唐雨溪說道,“野草哥,現在都快成暴力哥了。”

  “沒辦法,誰讓我是東大名人呢。”隋戈厚顏道。

  唐雨溪微微一笑,又道:“你心情不好麼?”

  “怎麼會呢,我心情很好啊。”隋戈笑道。

  “你如果心情很好的話,哪會那麼暴力。”唐雨溪說道,“以前的你,喜歡戲弄別人,很少用這種純粹的暴力方式去解決問題呢。”

  “我只是覺得最近時間挺緊的,所以不想在這些無聊的人身上浪費時間呢。”隋戈解釋道。

  “你何必騙我呢。”唐雨溪輕嘆一聲,“是不是延雲大師說的那些‘小鬼’找上你了?”

  “算是吧。”隋戈知道以唐雨溪的智商,很難騙過她的,“不過,正如延雲小和尚所說,這些都只是小鬼而已,不足為懼。”

  “小鬼難纏呢。”唐雨溪擔憂道,“都是因為我,才讓你的膏藥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盯上了。”

  “盯上也沒用。”隋戈冷哼道,“這些人,見到有錢賺,就想上來分一杯羹,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況且,閻王我都不懼,自然更不怕這些小鬼了!”

  “我知道你厲害。”唐雨溪說道,見隋戈將手掌從她手腕移開,又問道,“情況是不是又轉壞了?”

  “沒事,跟昨天差不多。”隋戈裝著很輕鬆地說道,“回頭把我留下給你的野人參燉了,秋冬之際,更需要及時進補呢。”

  “還補?”唐雨溪說道,“你真想把我補成一個大胖子嗎?”

  “放心吧,就你這身板,怎麼補恐怕都不會胖的。”隋戈寬慰唐雨溪道,心裏面卻有些糾結,每天都要說一些謊話來掩蓋唐雨溪的病情,他已經越來越不適應了。

  因為唐雨溪是一個聰明人,但聰明的人,總是很難被謊言蒙蔽的。

  即便是她們自己願意聽你說謊話。

  為唐雨溪診斷過病情之後,隋戈便離開了別墅。

  回去學校的途中,他的情緒愈發有些低落。

  還未到學校門口,便看到幾個高級白領模樣的人向他快步走了過來。

  隋戈不用猜,也知道這些人是來幹什麼的。

  儘管隋戈昨天在學校裏面上演了暴力場面,但是許多人顯然沒有死心。沒辦法,培元膏的價值實在太大了,損失幾個馬仔,對於這些牛鬼蛇神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別小看了區區的膏藥,其中的可以挖掘的價值,實在太巨大了。比如雲南白藥,小瓶小瓶的藥粉,如今卻擁有好幾百億的市值。

  當今社會,有了金融工具,便可以將一種東西的價值數倍甚至百倍放大。

  當然,前提是這東西必須有實用的價值。

  爛泥肯定扶不上墻。

  一些爛貨品種,就算是能夠上市圈錢,到頭來也免不了破產的下場。

  而這培元膏,本身就需要驚人的靈效,就算是不上市,只要市場開發做得好,都能夠為投資方帶來無盡的財富。試問,有這麼好的機會,誰不願意插上一腳呢。

  不過,這幾個高級白領還沒有靠近隋戈,就被十幾個小混混架到了一旁,將他們拖入小巷子裏面去“說服教育”去了。

  不遠處的一個茶館門口,刀子衝著隋戈打了一個手勢。

  很顯然,這些牛鬼蛇神們的馬仔,自然已經由刀子接手了,免得這些人來打擾隋戈。

  只是,就算是刀子,有些牛鬼蛇神他也攔截不住。

  這不,隋戈剛跟刀子打了個招呼,一輛黑色路虎就停在了隋戈前面。

  在有錢人眼中,這輛車並不算貴,但是關鍵是這車的拍照,赫然是警車牌照。

  儘管如今的狂熊幫已經漂白得差不多了,但是刀子等人還是沒膽量找警察的麻煩。

  對於這一點,隋戈自然也表示理解。

  但是,讓隋戈詫異的是,車門打開之後,從“警車”裏面出來的,卻不是警察。

  果然如此,如今很多時候,穿警服的未必是警察,開警車的也未必是警察。有錢有勢的人,總喜歡搞點軍警車牌,以彰顯自己的能量和特權。這種事情自然是違規、違法的,但是有錢有勢的人,他們的法律觀念向來比普通老百姓淡薄多了。

  “隋先生,我是‘華亨地產’業務部經理,我們老闆就在車上,想跟你談幾句。”剛從車上下來的一個人向隋戈說道。聽他的語氣,多半也是為了培元膏而來的。

  華亨地產?

  隋戈不禁覺得好笑,醫藥公司找到府他還能理解,怎麼連搞地產的人,也開始打培元膏的主意了。這年頭,果然是經濟多元化啊。

  於是,隋戈向這人說道:“地產公司——你們懂醫藥嗎?”

  “我其實也不懂房地產!每年照樣輕鬆賺十來億。”

  路虎車的後排座上,傳來一個狂傲的笑聲,“隋兄弟看來畢竟是學生,視野、思維還不開闊啊。誰說制藥就一定要懂醫藥了?在國內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麼?兩個字:門路!沒門路,你能拿到地?沒門路,你能拿下批文?沒門路,你能避稅?而像我這樣有門路的人,就算什麼生意都不懂,什麼本錢也不用出,照樣坐著都能賺錢。兄弟,你只要上車跟我喝杯酒,談妥了這筆生意,簽了合約,多了我不敢說,十個億很快就能到你的手中,到時候你只管逍遙快活,什麼都不用你操心了。”

  “你就是傳說中的官商?”隋戈問道,卻沒有上車的意思。

  先前那位馬仔連忙說道:“隋先生,你真聰明。放眼整個明海省,還沒有我們老闆擺不平的事情呢。您要是跟他合作,那絕對是財源滾滾來——”

  “讓你們老闆死心吧。”隋戈冷笑道。

  “隋先生,太早做決定的話,對你未必是好事情。”車上的人把玩著紅酒杯說道,“隋先生,我知道你已經接手了華生藥業公司,你們的膏藥生意也很不錯。但是,你如果得罪了我的話,那就太不明智了。我只要一句話,一個電話,就可以讓你的公司損失慘痛。反過來的話,你如果跟我合作,那麼對大家都有好處,對你的公司,你個人的收益,都大有好處的。”

  隋戈沒有回答對方,轉身往校門口走去。

  “哼!臭小子,你等著!”車上的人惱怒地說道,將酒杯摔在了地上。

  隋戈剛到學校門口,眼鏡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向隋戈說道:“今天有個陸虎的人可能會去找你,這人官方背景很深厚,趙三爺之前專程給我電話,讓我們不要開罪這人。老闆你最好跟他虛與委蛇幾句,不要當面開罪他。”

  “陸虎?”隋戈一邊走一邊道,“這傢夥是不是喜歡坐路虎車?”

  “老闆,你見過他了?”眼鏡不安地說道。

  “嗯。”隋戈說道,“而且將他得罪了。”

  “糟了!”眼鏡的語氣變得不安起來,“這傢夥的能量很大,雖然目前以房地產生意為主,但是他的生意幾乎遍佈整個明海省——”

  “眼鏡!”

  隋戈打斷了眼鏡的話,“你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既然我們不可能跟他合作,那麼,遲早都會得罪他的。既然如此,那還不如走點撕破臉面。他的能量再大,也不可能一手遮天的。無非就是讓有關部門天天來檢查,骨頭裏面挑刺,讓我們生意受到影響而已。只要我們藥品本身沒有問題,就讓他們先查著吧,正好你可以專心收購花草、林芝的事情。等我這邊的事情處理完畢之後,我再親自去收拾他!”

  眼鏡本想再說幾句,但聽見隋戈的語氣不善,倒也不敢多說了。

  這幾天被這些牛鬼蛇神們纏著,隋戈心裏面的火氣已經越來越大了。

  隋戈快到男生公寓的時候,卻見昨天的那輛加長林肯車居然停在了公寓門口不遠處。

  車上的人顯然一直都在留意隋戈。

  隋戈剛出現在他們的視野當中,立即有一個比昨天那壯漢還要壯一圈的漢子提著一個麻袋向著隋戈走了過來,那麻袋鼓鼓的,裏面像是塞滿了東西。

  可能因為昨天的前車之鑒,這漢子對隋戈說話的語氣卻客氣多了,“隋先生,我家少爺是個孝子,打算從你這裡買十貼靈膏,為我家老爺治療病腿。只要你答應,這一袋子錢都是你的了。”

  說著,這大漢將麻布口袋的袋口打開,只見裏面果然是整整齊齊的鈔票。

  “你們少爺是汕西省來的?”隋戈問道。

  “是。”大漢詫異道,“難道我的汕西口音很重?”

  “是你們少爺的汕西礦爺作風很重。”隋戈淡淡一笑。

  用海量的現金砸人,這種作風,原本就是汕西煤老闆們慣用的手段和伎倆。這個手段雖然惡俗,雖然低劣,雖然一層不變,但是你卻不得不承認,的確非常有效果。

  錢,可以砸開貪官的口;可以砸平一切礦難。

  大漢不知道隋戈是答應還是拒絕,忍不住問道:“隋先生,您答應了?”

  隋戈再也不看大漢手中的麻袋,說道:“你們家少爺要從我手中買靈膏沒有問題。但是,這一麻袋的錢,實在太少了。要想治好你們家老爺的腿,就讓他用他們家半個煤礦的錢來換吧!”

  半個煤礦!

  這小子好打的胃口!

  大漢虎軀一震。

  作為少爺的貼身保鏢之一,這大漢隱約知道老爺家的財勢是何等雄渾。別的不說,光是北京城中的幾棟高級別墅,數百套高檔公寓,你就是一筆驚人的財富了。

  而眼前這小子,一開口就像要走少爺家的一半財富,這不是得了失心瘋麼!

  大漢震動完畢,清醒過來的時候,隋戈卻已經進入了男生公寓。

  大漢見狀,只得將麻袋提了回去,然後向“少爺”如實回報。

  “一半煤礦的錢!”

  林肯車中,傳來一陣獰笑聲,“就算拿給他,他有命花嗎?等會兒把這些錢送給通臂拳洪師傅,讓他為我辦好這事。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19 10:42

第93章 威逼

  牛鬼蛇神們雖然不少,但是手段不外乎兩種:

  利誘!威逼!

  這幾天,隋戈已經得罪了不少的人,對方開出的利誘條件,也被隋戈無情拒絕。

  所以,隋戈可以預見,接下來很可能就是威逼了。

  首當其衝的是華生藥業公司,因為開罪了陸虎這位能量極大的官商,華生藥業公司接連被東江市衛生局、環保局、工商局檢查、整頓,公司正常的生產秩序嚴重受到干擾。

  眼鏡一發狠,乾脆直接給工人們放假,然後按照隋戈的指示,將全部心思都放在奇花異草的收購上面。另外,隋戈提供給眼睛他們的百年野山參,眼鏡也通過一些渠道開始拍賣銷售出去,以支付目前公司運轉、花草收購的巨大開銷。

  這個陸虎,還真是一個攔路虎。不過,隋戈暫時沒時間去跟這廝鬥,且讓他先得意一陣再說。

  另外,隋戈暫時搬出了寢室,在江林別墅小區租了一棟別墅,一來可以近距離照顧唐雨溪,二也是為了403寢室的另外三個人安全著想。這些天,因為培元膏的事情,隋戈沒少得罪人,其中不乏一些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之人,隋戈可不想高峰、江濤和柳小童三人受到牽連。

  事實證明,隋戈的猜測沒錯。

  就在隋戈搬出去的當天晚上,403寢室就被小偷光顧了。雖然大學裏面時常也有小偷光顧,但主要都是針對手機、筆記本、現金等東西,而這一次卻很古怪,儘管壁櫃被撬開,但是高峰等人什麼東西都沒有掉,而隋戈的東西,連他留在寢室裏面的內褲,都被小偷給拿走了。

  總之,隋戈留在403寢室裏面的東西,全都被卷走了。

  以至於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高峰等人還誤以為是隋戈要退學了,所以把東西搬了一個精光呢。

  為了避免被小鬼們糾纏,隋戈索性連課也不去上了。

  給唐雨溪診治過之後,隋戈就回到他租借的別墅當中,開始拼命地練氣。

  隋戈租到的這棟別墅,空空蕩蕩,什麼傢具、家電都沒有。

  不過,隋戈也沒打算在這裡安家,只是在房間裏面放了一張涼蓆,一個簡易的衣櫃。

  大多數時候,他都在涼蓆上面吐納練氣。

  餓了,渴了,他便摸出幾根“蘿蔔條”,吃了之後,繼續修行練氣。

  隋戈本不打算理會那些牛鬼蛇神們,所以才“避”到了這裡。並且,就連陸虎在外面搞事,隋戈都沒有理會和還擊,要是換作以前,他早就動手幹人了。

  只是,隋戈想避,但那幫人卻是不依不撓,而且手段越來越尖銳起來。

  最開始,有人通過快遞送鐘錶過來,隨後送過來的就成了子彈,還有血書之類。

  一開始,隋戈還要拆開看一下,後來乾脆連看都懶得看了。

  見恐嚇信沒什麼作用,有些人便開始直接“登門入室”了。

  不幸的是,隋戈的東西哪是那麼好偷的,潛入別墅中的幾個盜賊,被隋戈打了一個半死,然後才將其丟了出去。

  但隋戈的警示效果並不明顯。

  次日清晨,晨霧有些濃。

  隋戈正要出門去跟唐雨溪診治,只見別墅門口,站著一個身穿黑色功夫服的中年人,面目硬朗,山峙淵渟,頗有內家拳師、武術名門的風範。尤其是一雙手臂,非常的長,幾乎都快要垂到了膝蓋附近。

  這人立在那裏,晨霧環繞在他身體四週,他紋絲不動,雙腳好像入地生根一樣。

  內家拳師便是如此,不動如山,侵掠如火,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番法度。

  尤其是在內家拳發沉浸了十年、數十年的人物,更是如此。

  而眼前這中年人,渾身上下便有一種內家拳法大師的法度。

  比之先前交過手的曾鐵鷗,眼前這個中年人無疑更勝一籌。其中道理,倒也不難理解,曾鐵鷗只是少林寺俗家弟子,既然只是俗家弟子,那麼自然不得傳授少林內門絕技,修行練氣之法,顯然也不是少林寺中最頂尖的功法;而眼前這人,必定得了武術命門真傳,無論拳法還是練氣法門,顯然都比曾鐵鷗學的更加上乘。

  見隋戈出門,這人雙手抱拳行禮道:“本人洪策,受人之托,向隋先生討要十貼靈膏,希望隋先生能夠賣我一個面子,本人必定感激不盡。”

  “十貼靈膏?”隋戈微微詫異,然後想了起來,“你是那個煤老闆兒子請來的打手?”

  打手,貶低人的一個詞。

  不過,隋戈沒有用“走狗”,已經算是對洪策很客氣了。

  堂堂一個內家拳大師,居然要為一個煤老闆所驅使,隋戈的確有些看不起這樣的人。

  身為拳法大師,便應該有“匹夫一怒,血濺五步”的豪氣,哪能為五斗米而折腰。

  因此,隋戈心頭原有的一點欣賞之心,頓時化為烏有。

  “受人錢財,替人消災。”洪策平靜地說道,竟然沒有因為隋戈的貶低而動氣,“如此說來,隋先生是不肯給我這個面子了?”

  “我一貼靈膏,要價一億。十貼,就是十億。你的面子,還沒那麼大!” 隋戈喝道,“你如果現在退走,我當什麼事都沒有。如果要打,咱們換個地方!”

  “我拿到靈膏,自然會走!”洪策喝道。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隋戈冷笑道,徑直朝著洪策走了過去。

  每一步踏出,隋戈身上的氣勢就凝重一分,這是真氣急劇運轉的于經脈中的徵兆。

  洪策依舊紋絲不動,但身上的衣服卻無風自動,尤其是兩隻手臂的衣服,居然鼓了起來,就像是他的兩條手臂,頃刻間膨脹了一倍一樣。

  十步……八步……六步……

  五步!

  洪策忽地閃電一般向前踏出一步,右臂甩出,好像是一桿大槍,直接扎向隋戈面門。

  啪啪啪~

  洪策寬鬆的功夫服衣袖抖動起來,發出一連串脆響的爆鳴聲,好似驚濤拍岸一樣。

  詭異的是,洪策原本極長的手臂,這時候卻完全縮回到衣袖當中,讓隋戈感覺洪策的衣袖好像是一個詭異的黑洞,洞裏面掩藏著一隻兇猛狡詐的猛獸。

  洪策的拳法未至,衣袖拂起的勁風卻撲面而來,而且勁風中竟然帶著一股熱浪,幾乎讓人連眼睛都睜不開。

  隋戈暗暗心驚:這個洪策,果然了得,火屬性的真氣竟然如此精純!

  之前的曾鐵鷗,真氣雖然勉強達到了煉氣中期,但是屬性駁雜,跟這洪策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難怪這洪策如此信心十足,卻果然是有真實本領!

  洪策搶先出手,隋戈這時候卻反而靜止不動了。

  千變捉蟲手講究以靜制動、後發先至,所以洪策的手臂沒有出現,隋戈的手掌自然也不會發動。

  嗖!

  就在洪策衣袖勁風拂面,距離隋戈臉龐不到一尺距離的時候,他的鐵拳終於從衣袖中鑽了出來,如同蟒蛇出洞,狠狠地往隋戈臉上轟去,真氣勃發,發出破空之聲。

  這一拳爆發出來,距離隋戈面龐不過一尺距離,當真又急又狠!

  洪策今年剛過四十,但對於內家拳師來說,這個年齡簡直就是最鼎盛的時候。他從八歲開始練通臂拳,沉浸其中已經三十多年,可說是已經到了爐火純青、出神入化的境界。

  這一招“袖裏乾坤”,更是洪策自己將通臂拳和形意蛇拳融會貫通,煉成的一式絕技。

  通臂拳原本屬長拳,講究大掄大搓,大劈大挂,但洪策將蛇拳融入通臂拳之中,卻更平添了一股狠辣、刁鑽的勁兒,讓人防不勝防。

  若是對手以應付通臂拳的辦法對付他,只怕一個照面就會吃虧,被迫處於下風。

  “袖裏乾坤”發出,洪策全力出手,卻見隋戈門戶大開,居然沒有做出防禦,不禁心想:“果然是年青人,真氣修為雖然不錯,但經驗火候終究不足。唉,看來我高估你的實力了。”

  洪策輕視之心剛起,忽地隋戈一直未動的手掌自下而上彈起,如同仙鶴猛禽一樣,猛地往洪策手腕上“啄”去,又快又狠,似乎隋戈早就蓄勢以待,知道洪策會出這一招袖裏乾坤。

  洪策練的是白猿通臂拳,手臂更是天生異稟,比尋常人要長了許多,所以雙手擊打的範圍,自然比隋戈更遠。但洪策將通臂拳與蛇拳融和,手臂好似兩條大蟒,又狠又毒,威力固然驚人,但隋戈以千變捉蟲手“啄”其手腕,就像是擊打蟒蛇七寸,正是其弱點所在。

  啪!

  雙手相交,洪策手腕一麻,真氣潰散,自然不可能再轟隋戈的臉龐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20 04:20

第94章 吐血

  首招無功,這是洪策從未遇到過的事情。

  但洪策哪知道,隋戈這一套千變捉蟲手的神妙。

  正所謂千變萬化不離其中,就算是洪策的兩隻手臂真是兩條大蟒,在隋戈的眼中,也不過是兩條長蟲而以,千變捉蟲手,自然可以尋找到其弱點所在,然後將其降伏、擒拿。

  好!

  洪策低喝了一聲,腳下竟然踏出八卦步,身體如同遊魚一樣,輕鬆“遊”到了隋戈身側,然後忽地雙臂齊出,猶如蒼猿劈挂,又有些虎跳山澗的威勢,雙臂幻出百十道虛影,將隋戈整個人都籠罩在雙臂拳勢之下。

  洪策這一套拳法已然練得出神入化,竟似毫無破綻可尋。

  因為要利用真氣給唐雨溪診治,隋戈倒不想此刻跟洪策硬拼,白白耗費真氣。

  於是,隋戈身軀往後一滑,打算暫避鋒芒。

  但高手相爭,哪還容得你要留手、留力。

  隋戈這一退,洪策通臂拳的優勢頓時就顯露出來了。通臂拳原本就大開大闔,極擅遠攻長大,隋戈這一退,洪策的拳法立即如同長江大浪一般席捲而來,拳勢竟然如同大浪一樣,越來越強。

  隋戈心裏暗叫了一聲不妙。

  果然還是有些輕敵了。

  千變捉蟲手雖然神妙,但洪策畢竟是跟他同一級數的對手,而且經驗豐富,火候老到,一套通臂拳更是出神入化,沒多少破綻可尋,而隋戈居然還想著“節省”真氣給唐雨溪診治,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麼。

  洪策畢竟是拳法大師,一旦抓住機會,便不給隋戈扳平的機會,步步逼近,拳法竟是越來越猛。

  幸好隋戈的千變捉蟲手更是毫無破綻,見洪策此時拳法如虹,只得將雙手防禦圈收小,以最小的真氣消耗抵禦著洪策的猛攻,然後退後遊走。

  “看你還能往哪退!”

  洪策冷笑一聲,緊逼了過去。

  隋戈這才發現,居然退到了小區邊緣的圍墻處。

  沒辦法,隋戈租的這一套別墅,為了圖個清靜,本來就處於小區最邊上。

  “當然是往外面退!”隋戈並不慌亂,縱身一躍,然後伸手在墻壁上一搭,一下子就翻出了墻頭,身法靈活無比,竟然比洪策這位精練通臂拳的人也好不遜色。

  洪策本以為隋戈翻墻的時候身形會有所影響,只要稍緩一下,他就可以乘機將隋戈擊敗,然後從其身上取到靈膏,誰知道隋戈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於是洪策也只得翻墻追了過去。

  圍墻外面,便是江畔。

  江邊冷風凜冽,水霧瀰漫。

  洪策剛越過墻頭,正要追趕隋戈,卻沒想到隋戈根本就沒有逃,而是在墻下面等著他。

  當洪策落下墻頭的時候,隋戈立即發起了反撲。

  這一次,隋戈全力出手,再也沒想過節省真氣的事情了,將一把“蘿蔔條”含在口中,千變捉蟲手幻化出層層掌影,反將洪策籠罩在裏面。

  洪策本以為隋戈此時已是強弩之末,很快就能被自己擊敗,誰知道翻墻過去之後,隋戈這廝居然變了個人似的,忽地變得剛猛起來,雙手招式更是精妙無比,讓洪策著實驚了一番。但洪策剛才好不容易才佔據了上風,哪跟退縮,通臂拳大開大闔,跟隋戈招招硬拼。

  兩人真氣修為本來不相上下,不過洪策的火屬性真氣,攻擊威力更強,但以招式而論,洪策的通臂拳卻又不如隋戈的千變捉蟲手。這一番硬拼,當真是龍爭虎鬥。

  砰!砰!砰!砰!

  兩人以快打快,頃刻之間,也不知道互拼了多少招。

  洪策雙臂如鞭,忽明,忽暗,忽虛,忽實,虛實之間,剛柔並濟,拳腿並進,有如潮起潮退,已然將通臂拳發揮到了極致。

  隋戈的千變捉蟲手,或點,或戳,或彈,或劈。細緻處,如同拈花拂露,飄逸靈動;粗獷時,有如怒濤衝礁,威勢驚人。

  此時,洪策才終於領教到了隋戈的真正實力,心裏不免有些心驚。

  要知道,洪策三十歲成為內家拳師,三十八歲打通十二別經,以其煉氣中期的修為,放眼整個門派,已經是鳳毛麟角般的人物了,即便是他師父,也對他讚不絕口,並且隱約有讓他執掌門派的打算。誰知道,洪策怎麼也沒料到,眼前這個二十不到的小青年,內力修為竟然如此了得,而且拳法如此精湛,絲毫不在他之下。

  洪策原本胸懷雄心,此時不免有些小受打擊。

  不過,洪策堅信,年青人難免經驗火候不足,內力修為也定然不如自己精純、深厚,是以才招招跟隋戈硬拼,以快打快,就是希望等待隋戈內力不濟的時刻。

  洪策的如意算盤的確打得不錯,但他哪知道,隋戈也是同樣的想法。

  因為洪策的拳法老到,幾乎沒有破綻可循,隋戈的千變捉蟲手再精妙,一時間也無法將之降伏,因此才打算跟洪策打一場消耗戰,看誰能夠撐到最後。

  因為隋戈口中含了一把三元易經草,所以有靈草的草木元氣滋養經脈,真氣消耗自然就比洪策緩慢。可惜,洪策卻絲毫不知,還以為他只要再加一把勁,就能夠將隋戈擊敗呢。

  蓬!

  一聲轟鳴。

  洪策、隋戈兩人四個拳頭又一次在空中碰撞在了一起。

  兩人的身軀同時晃了晃,但隋戈卻向後退了兩小步。

  “哼!果然是年青人,真氣不繼了吧。”洪策在心頭冷哼一聲,將全身的真氣慣於雙臂,以更加威猛的招式向隋戈席捲而去。

  果然,隋戈的防禦圈開始縮小,苦苦抵禦著洪策如暴風驟雨般的轟擊。

  並且,隋戈費盡真氣締造的防禦圈,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擊潰一樣。

  洪策勝券在握,攻擊越發兇猛,毫無保留。

  隋戈看樣子撐得很辛苦,但是那看似隨時可能被攻破的防禦,卻如同頑強的貞潔烈女般,死守著最後的一道屏障。

  “束手就擒吧!隋先生!”

  洪策覺得時機終於成熟,將最後的真氣凝聚于雙臂,準備一舉擊潰隋戈的防禦。

  轟!

  在洪策的雙臂碰上隋戈雙臂的時候,忽地爆出一聲巨大的轟響,洪策雙臂頓時發麻。

  不對勁!

  洪策跟人交手的經驗無比豐富,此時頓時感覺情況不妙,便欲抽身退走。

  “你中計了!”

  隋戈暴喝一聲,周身爆發出強大的氣勢,向著洪策逼了過去,一拳轟向洪策胸口。

  洪策勉力將雙臂架在胸前,希望能夠架住隋戈這一擊。

  誰知道,隋戈威勢淩厲的一拳忽地變為彈指,五根指頭彈在洪策雙臂上,洪策雙臂失去了真氣防禦,頓時被隋戈的指頭彈開,而隋戈的另外一個拳頭,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切進洪策的中線,一拳轟在了洪策的胸膛上。

  喀嚓!

  胸骨開裂的聲音響了起來。

  洪策臉色紅潤,如同醉酒一般,身軀連連晃動,搖搖欲墜。

  隋戈這一拳,已經傷及了他的五臟六腑。

  沒有三五月的修養,休想能夠復原。

  不過,這已經是隋戈留手的結果了。

  否則,洪策已然躺在了江邊的沙灘上。

  隋戈看也不看受傷的洪策,轉身往別墅區的方向走去。

  江畔,濤聲陣陣,輕輕地怕打著沙灘。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忽然間,洪策心中雄心盡滅。

  噗!

  點點鮮血,噴灑在白沙灘上。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23 12:17

第95章 栽贓陷害

  隋戈來到許衡山的別墅時,神情頗有些疲憊。

  洪策的確是不容易對付,雖然隋戈將他擊成了重傷,但是一身真氣也耗了個七七八八。

  此時,隋戈本應該打坐調養,但為了不讓唐雨溪擔心,他決定先查看了唐雨溪的病情再說。

  於是,隋戈振奮精神,走進了別墅裏面。

  “怎麼,跟人打架了?” 唐雨溪見到隋戈,關切地問道。

  “打架?沒有打架啊。”隋戈裝糊塗道。

  “你自己照照鏡子吧。”唐雨溪從身旁的手提包裏面取出一面小鏡子,遞到了隋戈面前。

  隋戈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額頭上多了一道淺淺的傷痕,雖然已經結疤,但顯然是新傷。

  不用說,這道傷痕肯定是洪策留下的。

  只是,相對於隋戈給洪策留下的傷,這一點小傷疤的確是微不足道。

  “呵~可能是不小心在哪劃了的吧,一點點皮外傷,沒事。”隋戈輕描淡寫道,“把手伸出來,讓我看看你的情況如何。”

  “我沒什麼,大概還是老樣子吧。”唐雨溪將手遞到了隋戈手掌中,“倒是你,為了給我治病,在我家人面前受了委屈不說,還給你惹了這麼多麻煩。”

  “哪有什麼麻煩。”隋戈說道,“就算真有麻煩,那也不是你給我惹的,而是遲早都會發生的事情。”

  的確,隋戈的這些麻煩,遲早都會上身的。

  只要靈藥存在的事情被別人知道,自然就會有一些唯利是圖之輩找到府。

  唯一的辦法,便只有壯大自己的勢力,提升自己的修為,才能保證靈藥不被外人窺覬。

  唐雨溪目中閃過一絲憐愛,伸出一隻手撫摸了一下隋戈額上的傷口,說道:“我說過,你不要太勉強自己了,我不想看到你因為我而受傷,更不希望因為我,而放棄了你所追求的理想。”

  “別整得那麼深沉。”隋戈說道,“我就俗人一個,哪有那麼多追求,那麼多理想。真要有什麼追求的話,那也就是想追求你這樣的美女而已。不過,我可不想追求自己的病人,這樣可使有違醫德的。所以,麻煩你早點康復吧。”

  “嗯。”唐雨溪點了點頭,又用一張紙巾替隋戈擦掉了臉上的汗水。

  真氣消耗過多,此時隋戈的身體不免有些虛弱。

  所幸的是,今天唐雨溪的情況並未惡化多少,也就沒有耗費隋戈多少真氣。

  隋戈正要告辭,然後早點回去休養、恢複元氣,忽地從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一些人不請自來,並且向著花園這邊走了過來。

  隋戈本以為是其他不長眼的人,跟著自己一直追到了這裡,正要出手教訓一下對方,卻沒想到來的人居然是警察,而且一共四個人,虎視眈眈地將隋戈給圍上了。其中一人,更是拔出了手槍,對著隋戈喝道:“不許動!隋戈同志,我們懷疑你跟一件強**女案有關,現在正式拘捕你!如果你拒捕的話,我會開槍!”

  隋戈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他什麼時候跟強姦案扯上了關係?

  不過,拒捕這種事情他自然不會做的。

  練氣期的修行者,身手再快,那也快不過子彈的。

  解放戰爭的時候,有幾個內家拳法宗師,仗著自己功夫高強,不配合政府搞工作,相應革命,結果就被解放軍堵住門口,亂槍給剿滅的。

  如果對方只有一個人有槍,隋戈可以先發制人,在對方還未開槍的時候幹掉對方。但如果是四個人的話,隋戈就沒有十足的把握了,何況還有唐雨溪在一旁,很可能會傷到她。

  “行,我跟你們走。”隋戈說道。又沒有強姦,他自己比誰都清楚。

  想栽贓給他,那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隨後,隋戈又向唐雨溪笑道:“別擔心,我還是處男呢,怎麼也不可能幹強姦的勾當。”

  “這位女士,也請你跟我們一起回公安局接受調查吧。”另外一個警察向藤椅上的唐雨溪說道。

  原本還笑嘻嘻的隋戈,聽了這話,臉上頓時殺氣騰騰。

  龍有逆鱗,人有禁忌。

  這些人敢找唐雨溪的麻煩,那就等於是觸了隋戈的逆鱗!犯了他的禁忌!

  以唐雨溪現在的狀況,若是去警察局折騰一圈,恐怕病症立即就會發作,生死都難料。

  隋戈自然不會容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我跟你們回去,讓她留在這裡!”隋戈冷冷地說道,語氣凜然,不容冒犯。

  “都帶回去!”領頭的警察隊長沉聲說道,絲毫沒將隋戈的話放在心上。

  只要手中有槍,我就能面對整個世界——這是薩達姆的至理名言。對於一些喜歡披著虎皮、耀武揚威的人來說,這句話很合他們的胃口。手中有槍,就可以掌控別人的生死,就可以以高姿態俯瞰對方,號令對方,甚至蹂躪對方。

  隋戈一聲冷笑,心想這就是傳說中的給臉不要臉麼。

  於是,將真氣運于指尖,屈指一彈,將一粒三元易經草的種子射向了這威風凜凜的警察隊長心臟處。彈出這一粒種子之後,隋戈腦袋一陣眩暈,似乎經脈中的真氣已經被抽空了似的。

  嗤!

  隨著一聲細微的聲響,攜帶著真氣的種子刺破了隊長大人的衣服,沒入了他胸前的皮肉當中。

  隊長只覺得胸前好像被蚊蟲狠狠叮咬了一口似的,不過他自然並不在乎,呼喝著另外三位警察,準備用手銬將隋戈銬上,然後帶著隋戈和唐雨溪去警局接受審訊。

  “黃隊!你——”

  便在這時候,一個警察盯著隊長大人的胸前,目光中滿是驚駭,仿佛看到鬼一樣。

  “李正!你在搞什麼,大驚小怪的,難道我胸前長花了麼!”黃隊呵斥這個警察道。

  “黃隊……不是,沒有長花……但是,長芽了!”李正的目光越發駭然。

  不僅是李正,另外兩個警察,也是如此。

  唐雨溪也看見了這詭異的場景,但是她卻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訝,因為她隱約覺得可能是跟隋戈這傢夥有關。

  人人都說白日見鬼是最可怕的,但是眼前這場景,似乎比白日見鬼還可怕。

  三個警察驚駭地盯著他們黃隊長的胸膛,只見一根五六釐米長的植物嫩芽透衣而出,並且正以極快地速度生長著,莖稈迅速地壯大,就如同吸血植物一樣,正在吸收著黃隊身體中的血液。

  “我擦!這是什麼鬼東西——啊!”

  黃隊看見自己胸前長了一株草出來,驚慌的同時,下意識伸手就去“拔草”,誰知道這靈草爆發的生機很強大,在發芽之前,便已經紮根在黃隊的胸膛上,根須更是已經透入他的心臟,他這一拔,哪是拔草,簡直就是“拔心”。

  所以,黃隊這一拔,頓時疼得肝腸寸斷,身軀搖搖欲墜,一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

  更要命的是,遭了這麼大的罪,那“野草”卻沒有拔出來,而且長勢更加兇猛。

  看到這一幕,繞是平日裏威風八面的黃隊長,此時也是膽戰心驚,魂不附體。

  “長出葉子了!”最早發現情況的李正又驚呼了一聲。

  另外三人一看,可不是嗎,這株野草的莖稈上面,已經冒出了兩片綠葉。而且,葉片上的葉脈,竟然是殷紅色,就像是人的血管一樣。

  “匕首……誰有匕首,把它斬下來!”黃隊滿眼驚恐,神情驚呼崩潰。

  “黃隊長,我要是你的話,就不會蠢得用到去斬它了。”

  隋戈淡淡地說道,“這株草已經紮根在你的心臟了,你要是將它斬斷,到時候死的恐怕不是它,而是你自己了。當然,你如果不信的話,也可以試試。”

  “是你——幹的!”

  黃隊雙目之中噴出仇恨的火光,拔出了手槍,頂著隋戈的腦門,“信不信我他媽嘣了你!”

  見此情形,唐雨溪不禁擔心起來,但卻不敢妄動,以免警察真的開槍。

  “我信。”

  隋戈的語氣依舊很平淡,“不過,我一顆子彈死了,爽快。但是,你恐怕就死得沒那麼爽快了,這東西很快就會開花,然後就會在你胸上面結一個大果子。最後,這個果子因為吸收不到足夠的養分,它就會爆裂開來,到那時候,你就會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對了,我有個朋友給這東西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心花怒放’。等到它在你胸前怒放的時候,你的五臟六腑都會被爆個稀巴爛。別想著弄死它,你如果傷害它,它就會給你帶來十倍的痛楚。”

  隋戈這一番話說出來,黃隊長頓時汗流浹背。說句心裏話,他根本不想死啊,他辛辛苦苦入黨,兢兢業業幹革命,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車子、房子、票子、馬子麼。如今他剛當上隊長,剛養了一個二奶,剛剛有機會再次提升,哪願意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掉啊。

  不值得啊!

  所以,儘管黃隊長氣得手抖,但是卻並沒有開槍。

  準確的說,連保險都沒開呢。

  “你……你這個瘋子,你要怎樣?”黃隊向隋戈問道。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這事跟她沒關係,我跟你們走。”隋戈平靜地說道。

  黃隊本來就是奉命來抓隋戈的,唐雨溪抓不抓倒是無所謂,只是黃隊“立功心切”,所以才準備將唐雨溪一併帶走,誰知道此舉卻觸了隋戈的逆鱗,導致他將“心花怒放”的損招弄在了黃隊身上。

  稍作權衡之後,黃隊沉聲道:“好!我答應你。不過,這東西怎麼辦?”

  隋戈取出一根松針,釘在了這株三元易經草的莖稈上,“它暫時不會生長了。到了警察局,我再慢慢地將它弄出來吧。”

  黃隊冷哼一聲,心道老子暫時不跟你計較就是,等到了警察局,弄死了這該死的植物,老子再慢慢地收拾你,一定要將你弄得****!

  隋戈見唐雨溪很是擔心,衝著她笑道:“你放心,我沒做過的事情,就算有人栽贓也不行。”

  唐雨溪點了點頭,她也知道,自己現在幫不了隋戈,而且一旦病犯了,更會讓隋戈為她擔心。所以,她忽地鎮靜了下來,看到四個警察將隋戈帶走之後,她才取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哥,我是雨溪。我的‘主治醫生’讓警察給抓了,隨時可能犯病,你看著辦吧。”唐雨溪“虛弱無力”地在手機中說道。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23 12:26

第96章 被審訊

  八字衙門向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

  這是古時候的說法,在古代王朝,衙門就相當於現在的有關部門。

  警察局,在普通老百姓的心中,仍然還是等同於衙門。

  衙門,有理沒錢就不要去。當然,沒錢有權也行。如果既沒錢也沒權,那麼就只能將希望寄託在千年出不了幾個包青天身上了。

  此時,隋戈同學被“押解”到了公安局。

  因為黃隊胸膛上的“野草”還沒除掉,所以他們對隋戈倒是客氣,連手銬也沒有帶。

  而隋戈,也沒有逃跑的打算。

  說到底,他根本就沒有幹什麼強姦的事情,如果一逃,那不真成了逃犯麼?更何況,隋戈也想知道,究竟是誰在害他。黃隊這些人,顯然只是替人跑腿而已,真正的幕後之人,還未現身呢。

  到了警察局之後,黃隊擺出一副低姿態,向隋戈說道:“隋先生,你也知道,我這是公事公辦,並不是有意針對你。你如果覺得自己是清白的,就應該想辦法證明,而不應該為難我。”

  黃隊如此說,自然是希望隋戈將他胸膛上的“野草”弄死,然後再想辦法慢慢泡製隋戈。

  對於黃隊長的打算,隋戈心裏也很清楚。不過,這個黃隊長只是一個小角色,隋戈並不是真想弄死他,而且,隋戈也想知道幕後之人究竟是誰,所以他取掉了插在那株三元易經草莖稈上的九葉懸針松,然後衝著那株三元易經草的莖葉連刺數下。

  乙木神針可是專門針對草木的針法,自然是立桿見影。

  很快,黃隊長胸前的那株怪草就枯萎了,然後莖葉掉落在地上,只有一個古怪的疤留在他胸前。

  看到怪草被除掉了,黃隊長目中閃過一絲狡詐,心想:“這小子畢竟是年青,幾句話就將他給糊弄過去了。現在老子已經沒有了顧忌,等會兒就可以慢慢地收拾你,然後向陳副局長邀功去。”

  隋戈卻是另外的想法,覺得這個黃隊長只是個小角色而已,他的死活都沒什麼重要。況且,現在“拔草”,等會兒一樣可以再“種草”,要蹂躪這樣的小角色,實在太容易了。

  畢竟,黃隊長不是內家高手,隋戈要將種子“種”在他的身上,易如反掌。

  黃隊長這廝確信自己沒事之後,果然就變得“威武”起來,向另外兩位警察說道:“陳局長還等著審訊報告呢,還不趕緊帶疑犯去審訊!”

  黃隊長果然姦猾,這一次並不親自對隋戈進行審問,只是在審訊室外面,通過監視儀查看隋戈的一舉一動。

  隋戈雙手被銬著,帶進了審訊室。

  “交待吧!”審訊室裏面,一個警察寒著臉向隋戈喝道。

  “交待什麼?”隋戈驚訝、不解道。

  “哼!到了這裡,你還敢不老實麼!”審訊的警察使勁將一份文件摔在隋戈面前,“你強**女,豬狗不如!現在被我們警方擒獲,還不坦白從寬!”

  隋戈瞅了瞅文件,果然是一件發生在東江市的強姦案,上面的案情分析寫了很多,然後矛頭直指隋戈,於是他就成了警察眼中的頭號嫌疑犯了。

  隋戈自然沒有去幹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但是從這份文件上來看,他的嫌疑的確很大。因為在事發的現場,發現了隋戈的衣服,上面還有受害者的血跡,另外還有隋戈的毛髮等證物。

  所以,單單從這份文件上來看,隋戈那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所謂的坦白從寬,大概就是要讓隋戈“認罪伏法”吧。

  不得不說,這份文件處理得很“專業”,從外行人來看,幾乎是滴水不漏。如果要陷害一個普通人,這已經完全足夠了,但是要陷害隋戈,卻根本不行。

  “麻子山公園我一次都沒去過,昨天我一直都在屋裏面。”隋戈開始“交待”。

  “放屁!”另外一個審訊警察罵道,“老子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呢!”

  “老王,冷靜點!”另外一個警察說道,“現在提倡文明審訊,不能輕易侵害疑犯的人身權利。當然,除非是極少數情節惡劣的不法分子,我們才能採取‘極端’的審訊方式嘛。小子,你就不要狡辯了,如果你沒去過案發現場,怎麼會有你的衣服,怎麼會有你的毛髮呢!”

  “前幾天,我們寢室失竊,我的衣服都被偷走了。”隋戈說道,“這一點,我們寢室的人可以作證。”

  “是嗎?”

  審訊警察“明察秋毫”地說道,“既然是寢室失竊,我們已經調查過了,只有你丟失了東西,你說這是什麼原因?更何況,小偷別的東西不偷,為什麼只偷你的衣服?你不覺得這解釋不過去嗎?還有,當時寢室裏面有三個人,為什麼沒有當場發現小偷呢,是否小偷就是你這個‘內賊’呢?”

  “聯想豐富啊!”隋戈同學佩服地說道,“警官,您真是名偵探柯南啊。”

  “給我嚴肅點!”審訊警察怒喝道,“我跟你說,狡辯是毫無用處的。現在鐵證如山,只要將你交給法庭,強姦罪肯定會成立的。與其說我們現在是審問你,倒不如說是給你一個坦白從寬的機會,你居然還不知道珍惜。看樣子,你真是打算將牢底坐穿了啊!”

  “如果我真有罪,坐牢槍斃都沒關係。不過,我是無罪的,所以沒什麼好坦白的了。”隋戈向這審訊官說道,語氣顯得很是不耐煩。

  “老王,看來只有交給你來審訊了。”這位警察嘆道,“我本想給他一個機會的,誰知道他竟然不懂得珍惜,真是執迷不悟啊。”

  “我早就說過,這些社會敗類,就不應該對他們客氣。”叫老王的審訊警官冷哼一聲,從腰間摸出一串鑰匙,“等我把他弄進了小黑屋,他自然就老實了。”

  先前這位審訊警察提醒老王道,“別打他臉,免得被媒體曝光!”

  “放心。”老王嘿嘿一笑,“幹這種活兒,我有經驗的。”

  於是,很快隋戈就被弄到了一間秘密的“黑屋子”裏面。

  黑屋子,其實並不黑,而且燈光很亮,強光燈照得你連眼睛都睜不開。

  老王警官皮笑肉不笑地向隋戈說道:“我是一個粗人,沒多少文化,轉業之後,就分到了警察局,因為文化低,只能幹這種力氣活。本來,我對審訊工作沒什麼興趣的,但俗話說幹一行愛一行,經過了十多年的磨練,我倒是真的喜歡上這工作了。我喜歡聽你們這些敗類哀嚎,看你們痛哭流涕……對了,你喜歡鞭刑,還是老虎凳呢?別的選擇也還有,不過我喜歡從低級的開始玩。”

  “你興致這麼高,那就隨便你吧。”隋戈無所謂道。

  “你就是‘自助餐’咯。”老王嘿嘿一笑,將隋戈銬在了一個鋼架子上,然後抽出了一根警棍,在手中掂量了幾下,忽地狠狠一棍,抽在了隋戈的胸膛上。

  蓬!

  這一棍,力道很大,很猛。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23 12:30

第97章 攔路虎


  老王同志本以為自己的耳朵中會響起久違的哀嚎聲,但是片刻之後,隋戈都沒有任何動靜,而且居然還笑嘻嘻地看著他,說道:“沒事,老同志,你多用點力,我還扛得住。”

  這不是廢話麼,淬體大成之後,隋戈的身體就跟練了金鐘罩似的,別說警棍,就是鋼棍都砸不痛。何況,現在隋戈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煉氣中期,怎麼可能會懼怕警棍抽打。

  聽見隋戈稱他為“老同志”,老王勃然大怒,再也顧不上什麼“不打臉”的禁忌,手中的棍子劈頭蓋臉往隋戈狠狠砸了過去,一邊砸一邊罵道:“小兔崽子,老子讓你狂!我他媽抽死你!抽死你!”

  這一番抽打,老王同志可是卯足了力氣,把晚上玩失足女的勁都給使了出來。這一次,老王同志的努力終於見成效了,隋戈同學的臉上,出現了幾道跟警棍差不多寬的紅印。不過他身上,卻是半點傷痕都沒有,很明顯是隋戈故意如此。

  “媽的,你不就是練了幾天硬功夫麼。”老王得意地笑道,“可惜沒練到家呢,不然這臉上怎麼都不禁打呢?”

  “臉上這印記,是我留著告你的。”隋戈提醒老王同志道。

  “好!在我面前,你是第一個這麼硬氣的!”

  老王臉色鐵青,從一旁的小鐵櫃裏面取出一樣東西,看起來約莫有一尺多長,其形狀有些像是沒有撐開的小雨傘,“你以為練過點硬功夫,我們就沒辦法收拾你這種人了?像你這種會功夫的人,一年到頭,我們總會碰到那麼幾個的。我一直都認為,嘴硬的人,**多半是軟的。所以,這東西,是專門幫你通**的,**通了,嘴巴也就不會那麼硬了。說實話,這一招還是我從老港片裏面學到的,真的挺管用!”

  隋戈沒想到這個老警察還有這樣的癖好,不過,隋戈自然不會讓對方給自己爆菊,所以已經尋思好了對策,只要這老變態真敢付諸行動的話,隋戈不介意讓他吃點苦頭。

  蓬!

  就在這時候,小黑屋的鐵門被推開了。

  一個大腹便便的警察領導走了進來,隋戈一看這傢夥的肚腹,那特質的警服都快裹不住了。

  老王警官一見這人,立即恭敬地立正,叫了一聲“陳局長”。

  “老王,忙著呢?”陳副局長呵呵一笑,瞥了一眼老王手中的“小雨傘”。

  “對於這些頑劣份子,我們自然要加大審訊力度!”老王警官彙報道。

  “嗯。”陳副局長點了點頭,示意老王先出去。

  隋戈一看這大腹便便的傢夥,心想終於等到了正主兒,這些人整出來這麼多的幺蛾子,當然不會是為了弘揚國法這麼簡單,必定是對隋戈有所圖的。

  “年青人吶。”陳副局長嘆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像你這樣的大學生,本來前途無量的,怎麼會幹這些違法犯罪的混賬事情呢?你真是愧對父母,愧對老師和學校啊。”

  “陳局長,我錯了。”隋戈說道,“我已經想悔改了,我還會改過自新的機會嗎?”

  陳副局長說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嘛。你雖然年輕,但是能夠考上東大,智商想必也不會太低。有些事情呢,我想也不用說得太明白了。你這一場牢獄之災呢,並非不能避免,就看你怎麼表現了。”

  “請局長大人指點一二。”隋戈說道。

  “陸虎,陸總裁,你認識吧?”陳副局長裝著不經意地問道。到了他這種層面,逢人只說三分話,所以陳副局長只提了陸虎的名字,別的什麼都沒說。

  這樣,日後就算出了什麼問題,也不會給人落下把柄。

  為官之道,首重安全。

  陸虎?

  隋戈自然知道這廝是誰。只是,隋戈卻低估了這位官商的能耐,也低估了某些走狗、爪牙的能耐,這一條“攔路虎”,居然無視國法,栽贓陷害隋戈,還打算將他弄進監獄。

  隋戈本以為陸虎也就是擾亂一下華生藥業公司的生意,卻沒想到這廝心腸如此歹毒。原本,隋戈打算暫時不理會這廝的,卻沒想到這個壞蛋居然得寸進尺,越加肆無忌憚了。

  活膩了!

  隋戈心頭殺機涌現。

  陳副局長還以為隋戈已經屈服,說道:“隋先生,考慮得如何了?”

  “你告訴陸虎,讓他去吃屎!”隋戈冷笑道。

  陳副局長臉色忽地就變了。要知道,陸虎背後的關係可是直達明海省的省委,正因為如此,陳副局長才堅定不移地為陸虎辦事,就是希望事成之後,能夠陞官發財。本以為,經過這麼一齣栽贓陷害,這個學生小子很快就會屈服。誰知道,這小子居然繼承了革命先輩的傳統,嘴巴硬得跟多年前的黨員似的。

  “老王!”

  陳副局長將老王警官叫了進來,“加大審訊力度!”

  老王這時候已經在外面歇夠了,精力、體力也恢復了不少,聽見領導指示,正好回來大展身手。

  就在這時候,外面忽地變得嘈雜、亂哄哄的。

  只見一隊荷槍實彈的士兵衝入了警察局當中,以先進的武器、精銳的素質,很快完全控制了局面。老王警官正要動手,一個士兵的槍托就狠狠砸在了他的背上,將他砸得趴在了地上,他正要張口叫罵,對方卻已經將長槍的槍口塞進了他的嘴巴裏面。

  老王以前也當過兵,從這一隊士兵的裝備、行動和氣勢來看,就知道這些全是部隊中的精銳士兵,戰鬥力強悍,絕對不是警察局這些養尊處優的警員能夠抗衡的。

  於是,老王立即就慫了,乖乖地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你們是哪個部隊的?居然敢衝擊公安機關,干涉地方警務——”

  陳副局長畢竟是當官的,這時候還敢出言指責這些士兵。

  誰知道,陳副局長的話還沒說完,一個碩大有力的手掌就扇了過來,狠狠地刮在了陳副局長的臉上,將他扇了一個踉蹌,在他臉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手掌印。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對老子的人指手畫腳!”

  一個少校軍官走了過來,看了看隋戈,向陳副局長說道,“你們地方警局也太囂張了,他是我們部隊的實習軍官,就算犯了錯誤,也是由我們軍事法庭進行審判,你們越權辦理不說,居然還敢動對他施以刑罰、強行逼供!你這個副局長還能繼續幹下去的話,我衛華的名字倒過來寫!”

  陳副局長臉上慘白。用刑、逼供這種事情,其實很常見,但是可不能明著來,尤其是隋戈根本就不是什麼強姦犯。而且,照這個少校的說法,隋戈這小子還是什麼實習軍官,那麼在沒有跟部隊通氣的情況下扣押軍官,強行逼供……他這個副局長,的確到頭了,陸虎也護不住他,而且肯定也不會護他!

  隋戈看到這些軍人出現,就知道一定是未來大舅哥動手了。

  但是,隋戈怎麼都沒料到,未來大舅哥派來的人居然是衛華。

  衛華,這傢夥上次可是被隋戈把手腕都擰斷了,雖然隋戈後來動手治愈了衛華,但總是有些梁子的。這倒好,這一次衛華帶人來救隋戈,隋戈同學就算不想領情都不行了。

  一個警察被士兵逼迫著給隋戈打開了手銬。

  衛華已經叫人將現場拍攝了下來,並且為老王錄下了“口供”。這可是上軍事法庭用得上的東西,儘管隋戈這個“實習軍官”的身份還沒有落實,但是以唐家在軍方的影響力,只不過是小事一樁。、

  也就是說,陳副局長、老王包括之前黃隊長,都是脫不了干系的。

  在唐家那股勢力的推動下,陳副局長等人,勢必會被碾成齏粉。若是陳副局長將陸虎咬出來的話,連這傢夥恐怕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隋戈很清楚,陳副局長這些人,自然不敢將陸虎咬出來的。

  要收拾這條攔路虎,恐怕還得隋戈親自出馬了。

  “衛少校,這一次……多謝了。上次,實在是抱歉。”出了警察局,隋戈向衛華誠懇地說道。這時候,他臉上的傷痕,已經完全消褪了。

  儘管衛華是唐雲授意前來的,但畢竟幫了隋戈一把,隋戈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上次的事情,是我先動手,也有不對之處。”衛華說,隨即灑然一笑,“總之,咱們這是不打不相識!隋兄弟的手段,我是打心底佩服的。”

  “對了,我這事不會給你和雲哥帶來麻煩吧?”隋戈又道。

  “收拾幾個小角色,哪有什麼麻煩。”衛華說道,“只要你沒幹強姦,就絕對沒事。”

  “我能去幹那事嗎?”隋戈苦笑道。

  “其他事情,你不用擔心了,這些小角色,我會幫你收拾的。”衛華說道,“不過,是誰陷害你,你心裏應該有底了吧?”

  “嗯。”隋戈沉聲道,“一頭攔路虎而已,蹦跶不了多久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23 12:33

第98章 靈覺



  人間仙境娛樂會所。

  “兄弟,你真要動陸虎?”包房裏面,山熊駭然道。

  在東江市,山熊算是一號人物,也沒有幾個人能夠讓他忌憚。但是這個陸虎,卻是能量極大,華亨地產的財富驚人暫且不提,單單是陸虎在明海省的後臺,說出來都能嚇倒一幫人。

  在普通人眼中,黑幫是比較牛逼的存在。但是,政府的一些上位者眼中,所謂的黑幫,不過只是土雞瓦狗而已,只要出動軍警等國家機器,再大的黑幫,談笑間能夠讓你飛灰湮滅。山城黑幫的覆滅,便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別看山熊等人一身煞氣,但是面對陸虎這類官商,卻是非常畏懼。

  在山熊這些人眼中,陸虎要錢有錢,要權也有權,的確惹不起。

  但是,山熊惹不起,不敢惹,隋戈卻不這麼想。

  原本,隋戈也沒打算跟陸虎幹上,畢竟眼下他最著緊的事情是給唐雨溪治病。誰知道,陸虎此僚不知進退,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惹隋戈,若是不幹掉他的話,也不知道這廝究竟會搞出來多少事情。萬一這廝將出手對付隋戈的朋友、家人,那時候縱然殺了他,也於事無補了。

  “動!為什麼不動。”

  隋戈向山熊道,“熊哥,難道你怕了不成?”

  山熊連忙說道:“我現在跟隋兄弟共同進退。只是,我覺得陸虎這傢夥,不容易對付啊。而且,就算我們把他幹掉,也必然會引火上身的。他老子、他的家族,肯定會給他報仇的!以他們的權勢,要動用一批亡命之徒簡直易如反掌,我們就算是三頭六臂,也是防不勝防啊。”

  山熊這話也是實話。

  如果陸虎真是那麼容易就被搞死的話,那麼他肯定早就被人給幹死了。畢竟,以這傢夥的心性,得罪的人只怕也不少吧。

  “熊哥,你放心,這廝我會親自搞死他!”隋戈說道。

  “兄弟,我可不是貪生怕死。”山熊連忙解釋。雖然現在山熊跟隋戈是稱兄道弟,但是這華生藥業公司的老闆畢竟還是隋戈,如果隋戈撤股退出,以山熊和眼鏡,根本就不可能抱持公司運轉。到時候,山熊要麼只能回家養老,提前退休,要麼就只能重新幹黑社會。這兩條路,都不是山熊願意走的。

  “熊哥,你誤會了。”隋戈說道,“我之所以要親手搞死他,就是因為不想引火燒身。你說得對,我們要幹死他,但是不能給人抓著了把柄,最好連一點蛛絲馬跡都聯繫不到我們身上。”

  “如果真能做到,那自然是最好了。”眼鏡說道,“陸虎這廝,搞得我們生意大大受損,我早就恨不得用電棍去捅他菊花了,麻痹的!”

  “兄弟,陸虎行蹤的資訊,就交給我去收集了。”山熊乘機說道,免得讓隋戈覺得自己毫無用處,貪生怕死之類的。

  “嗯。”隋戈點頭應了下來,然後再次叮囑了眼鏡收購花草、林芝的事情。

  本來,以隋戈的修為,要搞死陸虎也不是沒可能。但是山熊說得對,搞死陸虎,引來他們家族的報復,卻是划不來,所以必須要好好計劃一番。

  回到發豐鎮之後,隋戈去了植物培育基地的溫室棚。

  一來,需要再弄點三元易經草作為修行所用;二來,這溫室棚中靈田,隋戈最近料理的時間不多,所以長了不少的雜草,又應該用震靈鋤收拾一番了。

  因為有小銀蟲的努力,加上八荒雲雨大陣的靈效,靈田的成色日漸提高。不過,玉石的耗費量依然很大,隋戈已經通過眼鏡購買了一批玉石回來填充。

  小銀蟲見到隋戈出現,立即從靈田中飛射而出,落在了隋戈的手背上,肆意討好。

  這個貪吃的小傢夥,如今儼然成了隋戈的寵物似的。不過,因為長期有靈草食用,小銀蟲的實力已經快接近三級靈獸了,實力強悍,別說是尋常寵物,就是老虎、獅子一類的猛獸,也不是它的對手了。就算是隋戈,用上千變捉蟲手,一時間都很難降伏它。

  “繼續努力幹活吧!” 隋戈伸出手指,將小銀蟲彈入靈田當中,然後揮動震靈鋤,開始幹起鋤草的活計來。小銀蟲這時候也沒有閒著,繼續在靈田穿梭著,改善著靈田的土壤。

  感受著靈田四週瀰漫的靈氣以及靈壤、靈草的香味,隋戈揮動鋤頭,運轉如風。

  一時之間,他的心境沉了下來,好像來到了一座仙山之中,化身為一名仙農,悠然耕種于山間。山中浮雲掠過,霧靄升騰,日月更替,隱約之間,遠處的天際,似乎隱約有一道神秘莫測的大門開啟,跟他的精神建立了某種奇妙的聯繫。

  隋戈正要運足目力,看清楚那道神秘的大門,忽地一切幻想消失,神識回到了現實當中。

  “奇怪,產生幻覺了嗎?”隋戈心想道。

  稍微催動了一下體內的真氣,卻發現丹田和經脈中的真氣,異常的充盈、飽滿,之前跟洪策一戰耗損的真氣,居然全部恢復,而且猶有過之,已然達到了煉氣中期的巔峰水準。

  什麼情況?

  難道,這就是傳說之中的頓悟麼?

  迷聞經累劫,悟則剎那間。

  頓悟,一向都是修行之人夢寐以求的特殊境界。許多修行之人,為了求得一朝頓悟,有的不惜苦行十年,有的則拼命向高手挑戰,以求在生死邊緣頓悟。

  總之,隋戈知道頓悟是什麼,但是卻沒想到自己只是隨隨便便鋤了一會兒草,居然就達到了傳說之中,讓許多人夢寐以求的頓悟境界。

  可惜,隋戈沒有在這個境界中呆太久,否則獲得的好處將遠不止此。

  不過,就是這麼片刻的功夫,隋戈卻發現靈田中的野草都被他鋤得一乾二淨了。

  隋戈只得意猶未盡地放下鋤頭,尋思著之前頓悟給自己帶來的好處。

  只是,除了經脈中的真氣更充盈、澎湃之外,隋戈倒也沒有發現別的什麼好處,不免稍微有些失望。

  想起尚且有許多事情要做,隋戈只得拔出一株三元易經草,然後將其切成條塊,放入了一個小玉盒中。這些看起來像是蘿蔔條的東西,可就等同於隋戈的“糧食”。

  隨後,隋戈照例跟小銀蟲交代了幾句,讓這小傢夥不要貪吃偷懶,更要照看好靈田。

  囑咐完畢之後,隋戈正要打算離開溫室棚,忽地聽見了一陣嗡嗡的聲響。

  聲音由遠及近,很快飛入了溫室棚當中。

  這是飛蟲震翅的聲音。

  隋戈終於知道自己頓悟之後得到的好處了——

  他的聽力,視力,觸覺,似乎變得更加敏銳了!

  難道是靈覺開啟的徵兆麼?

  隋戈心頭先是一喜,繼而狂喜。

  人有眼耳鼻舌身意六種感官,是以也有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靈覺六種知覺。前面五種知覺,尋常人都能夠感知,惟獨這第六種的靈覺,雖然每個人都具有,但是意識到它存在的卻很少。作為修行之人,隨著修為的提升,前五種感覺都會隨之提升,但是要開啟靈覺,即便是修行之人,也很難開啟。一般來說,只有到了先天期的修行者,靈覺才會開啟。

  而靈覺,乃是人的先天本能,是溝通、感應天地靈氣、神靈的知覺。靈覺被蒙,縱然辛苦修行,也很難有較高的成就。

  靈覺,其基礎是靈性。“心有靈犀一點通”,這說的就是靈性。有靈性的人,即便不看、不問、不聞、不嗅、不摸,也能夠感知到對方的想法。人喜歡養狗,許多人說狗有靈性,這便是因為很多時候,狗能夠領會到人的想法和意念,及時作出反應。而牛馬之類的動物,靈性較少,對於人的想法沒辦法心神領會,便只能通過鞭子抽打,才能讓他們作出反應。

  不過,這種靈性只是妙手偶得的東西,很難長時間抱持在這種心境裏面,除非是達到先天后期的境界。

  這時候,隋戈才猛然意識到,之前在頓悟幻境中看到的那道神秘大門,便是溝通天地靈氣的法門,只不過,因為隋戈本來的限制,所以還無法開啟這個法門罷了。

  但是,靈覺開啟,對隋戈的好處卻是巨大的。至少,他的聽覺、觸覺等,已經隨之提升,更近了一步,與人動手過招,勝算也隨之增大。

  嗡嗡!

  這時候,那飛蟲已經飛到了隋戈面前,然後落在了一株三元易經草上面。

  隋戈目光如電,早已經看清了這飛蟲的樣子,赫然便是那只毒性恐怖、會採陰補陽之術的大怪蜂。上一次,隋戈放了這怪蜂一條生路,本以為它再也不會來溫室棚了,想不到居然又出現了。

  不過,如今隋戈修為大增,靈覺開啟,自然不怕這怪蜂的偷襲。只是饒有興致地看著這怪蜂,看它如何進行“採補”之術。要說,這怪蜂的來歷,連隋戈也說不清楚。看其形狀,應該只是普通的蜜蜂而已,但是個頭卻太大,而且毒性也忒猛烈,這卻不是普通蜜蜂擁有的手段了。

  難道,真是一隻普通的蜜蜂,機緣巧合,偶然領悟到了天道,所以修行成這樣的?

  “怪蜂,你若是真有靈性,想要修行的話,便像小銀蟲一樣,跟著我吧。日後我制出靈藥,也可助你修行,得以超脫。”隋戈向這怪蜂說道。

  這是出於對一個卑微生靈的垂憐。

  這怪蜂應該不是什麼靈獸,更不可能像小銀蟲這等擁有洪荒血脈的靈獸一般,擁有數萬年的壽命。這等卑微的生靈,不過只有一兩個月的壽命。就算它辛苦修行,比普通蜜蜂壽命提升十倍,也只有一年多時日可活。

  對於修行之人來說,人生苦短,譬如朝露。但是,對於這些卑微的飛蟲來說,其壽命比之人類,更好比白駒過隙,想要通過修行來擺脫卑微命運的束縛,幾乎難於登天。

  不過,隋戈希望自己的這一點撥,能夠讓它的命運軌跡發生轉折,終有一日,能夠得到超脫。

  平日裏的隋戈,本來沒有這麼多的“多愁善感”,只是今日碰巧開啟了靈覺,是以觸景生情,才會對這怪蜂生出垂憐之心。若是換了以前,隋戈縱然不會拍死、趕走它,亦不會衝著一隻卑微的飛蟲說什麼“助你修行,得以超脫”的話。

  隋戈話已至此,卻不知道這怪蜂似乎靈性領會到他的用心。若是這怪蜂不懂他的用意,自然一切休提;若是它能夠明白隋戈用意,則可如小銀蟲一般,將其視為守護山門的靈獸。

  怪蜂聽了隋戈的話,忽然停止了對靈草的採伐,雙翅顫震,騰空而起,然後懸定在空中,小腦袋連點數下,竟似真的聽懂了隋戈的話。

  “好!若是你日後修行有成,便是我門下弟子了。”隋戈心頭一陣歡喜,“以後,你就長期住在這裡吧。採食靈草的花粉和汁液,對你的修行有莫大好處。”

  怪蜂這時候捧起兩隻前腿,連晃數下,像是在跟隋戈作揖道謝。

  隋戈越發覺得得意,想起當日在陽臺上被這怪蜂蟄過的情形,笑道:“對了,應該給你取個名字——就叫你‘影蜂’吧。來無影,去無蹤的殺人蜂!”

  靈覺開啟,隋戈的腦子也變得靈光起來,對於這影蜂的用途,已然有了安排。

  “影蜂。”隋戈衝著這怪蜂喝道,“全力向我攻襲,只要你能夠突破我千變捉蟲手的防禦,你就是真正的影蜂!”

  影蜂聞言,翅膀一震,閃電般向隋戈臉上攻襲而去。

  隋戈屈指一彈,正中影蜂的腦袋,將它彈得在半空中打了幾個旋,卻並沒有在指頭用上真氣,喝道:“再來!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23 12:38

第99章 先天之說



  明海省省會,明府市。

  華亨商業大廈頂樓。

  陸虎悠然地躺在寬大的老闆椅中,手中習慣地端著一杯拉菲,俯瞰眾生一般地盯著商廈下方,看那些如同螞蟻一般的人流。

  在陸虎的眼中,這些蕓蕓眾生,的確渺小如同螻蟻一般。

  而他,卻是處於金字塔上層,高高在上的主宰者。

  這些螻蟻一般的人,每天做牛做馬的忙碌著,卻是在為他的豪宅、豪車、奢華的生活買單,並且,也為他的那些女人們的奢華生活買單。用陸虎的話來說,他乾女人的套套,都是從這些下層人身上刮出來的。

  在陸虎的辦工作旁邊,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的中年人負手而立,臉上線條剛毅,有若刀削。此人名叫程天遊,是八卦門中的一位高手,人稱“八卦遊龍”,他是陸虎最近剛雇傭的貼身保鏢。

  此時,程天遊微閉雙目,儘管站著,卻好像已經睡著了一般。

  陸虎見狀,心道:“老闆我還未睡覺,這做保鏢的居然睡了,那怎麼行呢!”

  於是,陸虎不動聲色地將辦公桌玻璃缸裏面養著的綠蜥蜴取了一條出來,往程天遊的臉上扔去。

  眼看這綠蜥蜴就要撞上程天遊的臉上了,這程天遊居然一動不動。

  “高手?這他媽就是高手!”

  陸虎心裏面冷哼一聲,準備等會兒就將這個程天遊解雇了。

  在陸虎看來,高手就應該眼觀四方、耳聽八方,要是都能被他偷襲成功,那就是狗屁高手了。

  啪!

  蜥蜴撞在了程天遊的臉上,發出一聲如同觸電的聲響。

  程天遊這位“高手”,依舊一動不動,就跟不知道有這麼回事一樣。

  隨後,綠蜥蜴便直挺挺地掉在了地上。

  陸虎本想立即開口大罵,然後將程天遊這位吃白飯的高手趕走,但旋即卻發現不對勁了,因為地毯上的這條綠蜥蜴,一動不動——

  竟然已經死翹翹了!

  陸虎先是一驚,然後滿意地笑道:“陸師傅不愧是八卦門的高手。只是,不知道你這一招究竟是什麼明堂呢?”

  這時候,程天遊眼睛睜開,雙目似電,說道:“這不是什麼武學招式,而是內力修為到了打通任督二脈之後,身體自然而然做出的反應。所謂‘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就是這個境界。”

  “一羽不能加,蒼蠅不能落?任督二脈打通,這就是武俠書中的高手了啊!”

  陸虎饒有興致地說道,“難怪,這蜥蜴剛觸及你的身體,就被真氣給震死了。這麼說來,任何人想要偷襲你,一觸及到你的身體,反而會被你的真氣給震傷?”

  “是。”程天遊應道。

  陸虎將紅酒杯放在辦公桌上,然後從抽屜當中取出一隻黑色手槍,拿在指尖轉了轉,笑道:“如果我用這傢夥的話,能不能傷得了你呢?”

  程天遊瞅了瞅陸虎手中的槍,不以為然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以子彈的速度,可以擊傷我。但是,在我十步之內,你還未開槍,便已經被我擒住了。十步之外,你開槍,我也有足夠的時間避開。”

  “若是我讓人用狙擊槍遠端射殺呢?”陸虎似乎在這個問題上卯上了。

  程天遊猶豫了一下,輕嘆道:“若是遠端射殺,我卻是躲不開。”

  這就是習武之人的悲哀所在了。在當今這個時代,任憑你武術多高,也始終抵抗不了日新月異的熱並且。就算你能擋住子彈,難道你能擋住炮彈,擋住火箭彈?比如程天遊,習武數十年,已經是內家拳師中少有的高手了,但是依舊只能依附權貴,給人當高薪保鏢而已。

  堂堂內家拳師,以人為奴,如何不悲哀。

  不過,在程天遊的心中,對於武學的憧憬之心卻絲毫未減,又說道:“遠端狙殺,我雖然躲不過。但對方若是先天級高手的話,遠端狙殺也是毫無用處。”

  “先天高手,很牛逼嗎?難道他能抓住子彈?”陸虎對於武學高手,顯然沒那麼崇拜。其實,他雇用程天遊,大部分原因也只是出於裝門面而已。畢竟,有一個武學高手做自己的跟班、保鏢,那也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空手抓子彈,只是牛刀小試而已。”程天遊說道,目光之中滿是憧憬之色,“先天先天,一步登天。我們內家拳手,是將人體的潛力發揮到極限,而先天高手,卻能夠超越人類體能所能達到的極限,能人之不能。舉手投足之間,能夠跟四週天地靈氣相感應,威力十分驚人!別的不說,單單是先天高手隔空發出的先天劍氣,削金斷玉,那就不是我們這些內家拳師能夠抵禦的。”

  “隔空發出,先天劍氣?那不是跟武俠書中的六脈神劍一樣了?”

  陸虎驚呼道,“難道真有這樣的高手?程師傅,你認識不?你要是認識的話,介紹給我好了,任憑花多少錢都行。別的不說,每天讓他用劍氣給我表演一下,看著都是舒坦、有面子啊。”

  “先天高手,都如神龍一般,見首不見尾。況且,這些人都是心高氣傲之輩,哪是那麼容易請到的。”程天遊說道,語氣還算委婉。其實,先天高手,哪是用“心高氣傲”四個字就能夠形容的了,所有的先天高手,都是以挑戰天道為目標,俗世中的功名利祿,在這些人眼中根本連浮雲都算不上。陸虎就算有再多的錢,恐怕也很難雇傭到一位先天高手做保鏢。程天遊在八卦門中修行的時候,曾經聽說八卦門以前有一位師叔就是先天期的高手,此人曾經數次保護過開國元勳,但是其身份卻並不是保鏢,就算是國家元首們,對其也要以“大師”相稱。

  在程天遊看來,你陸虎何德何能,也配讓一位先天高手給你做保鏢?也只有他程天遊這樣的人,追尋天道無門,又被生活所累,才會摧眉折腰事權貴。

  “算了,先天高手請不到也罷。”陸虎意興索然道,“不知道東江市的事情處理得如何了。”

  就在陸虎喃喃自語的時候,辦公室門被敲響了,得到他的允許,一個手下走了進來,略帶惶恐地向陸虎說道:“陳文龍被雙規了。他的嫡系手下,都被開除了公職,等待法律判決。”

  陸虎微微詫異,皺眉道:“究竟怎麼回事?”

  “唐家的人插手了。”那人說道,說到“唐家”二字的時候,語氣顯得很不自然,似乎這兩個字有千斤重一樣,很難從口中吐出來。

  “帝京的唐家?”陸虎嘆道,“陳文龍栽得不冤啊。不過,那小子跟唐家無親無故的,更不是唐係人馬,唐家怎麼會幫他呢,這不符合常理?”

  “我聽說,唐浩天的女兒跟那小子走得很近。”

  “不可能!”陸虎搖頭說道,“以唐家人的眼光,絕對不可能將唐家的女兒嫁給那小子。至少,唐世淵那老傢夥,就絕對不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是,我們現在要如何應對?還請老闆指示。”那人說道。

  “那個強姦的傢夥——何伍呢?”陸虎問道。

  “盛柴去處理他了。”那人又道。

  陸虎點了點頭,有盛柴去“處理”了,那個何伍必然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老闆,還有什麼吩咐呢?”那人繼續問道。

  陸虎沉吟片刻,說道:“既然這樣,看在唐家的面子上,我再去見這小子一面吧。”
作者: 冷封心    時間: 2011-8-23 12:58

第100章 王八之氣



  秋高氣爽。

  路虎車飛速行駛在前往東江市的高速公路上,躊躇滿志。

  陸虎的心情,並沒有因為陳文龍的失敗而受到太大影響,因為他堅信,隋戈那小子一定會屈服的,無論是屈服於他的錢,還是權。在陸虎看來,錢和權,沒有人會拒絕這兩樣東西的,差別只在乎錢的多少,權的大小而已。

  陸虎一邊晃著酒杯,一邊說道:“程師傅,你覺得如今什麼行業最賺錢?”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程天遊想了想,說道:“房地產吧。”

  “廢話,肯定是房地產!都說房地產是最暴利的行業!”程天遊旁邊的司機說道,“而且,以老闆的精明,怎麼會選擇房地產這一行呢!”

  這人名叫盛柴,渾身肌肉飽綻,透著一股兇悍之氣,也是陸虎的保鏢。不同的是,盛柴是雇傭兵出身,擅長刀刃、火器,因此對程天遊這種“江湖中人”並不怎麼感冒,隱約有排擠之意。畢竟,在程天遊被雇傭之前,盛柴才是陸虎最信賴的保鏢。

  “你們都錯了!”

  陸虎說道,“房地產賺錢沒錯,但是卻算不上最暴利的行業,而且前景堪憂。別看現在國內的房地產行業如火如荼,一個個賺得歡,但是好日子已經高不長久了,上頭的風向已經變了,若是不儘快轉型,恐怕很多房企老闆就要面臨破產的危險了。”

  “那老闆,您說什麼產品最暴利,最有錢途呢?”盛柴乘機問道。

  “藥品行業!”陸虎肯定地說道。

  “藥品行業?為什麼?”這一次發問的是程天遊,他覺得不能讓盛柴將風頭搶完了。

  “房地產的利潤不過幾倍,最多不過十倍,而且盯著這一塊蛋糕的人可不少。即便是我,也要花費不少錢去打點關係,所以真正的利潤並不是你們想像的那麼多。”陸虎說道,語氣一轉,“藥品行業就不一樣了。一種藥品,成本價不過幾毛錢,但是卻能夠賣到幾十甚至上百元,因為普通人根本不知道一種藥品的材料費是多少?它不像鋼材、水泥、地皮,都是明碼標價的。所以,藥品的價格,波動性很大,利潤空間也非常大。”

  “二十年前,一個小感冒,進醫院只花一兩毛錢;現如今,一個感冒,至少得花一兩百吧?”陸虎繼續笑道,“其實,現在吃的感冒藥,跟以前那些藥並無本質區別,不過就是換了個名字,換了個包裝而已,但是價格卻能翻幾十倍甚至幾百倍。”

  程天遊和盛柴一想,事實果然如此,這藥品行業的確是相當暴利。

  “不是每個人都要買房子,但只要是人,都免不了要吃藥。”盛柴說道。

  陸虎閒著無事,又道:“別看一套房子,動輒就要上百萬,相比之下,吃藥的那點錢似乎不算什麼。不過,你們大概沒有想過,對下層人來說,一輩子大概也就買一套房子。但是這藥,可就沒有深淺了,治病的藥、保健的藥、減肥的藥,嘿,還有提升男人戰鬥力的藥,這麼多種類的藥品,一個人一輩子要在藥上面消耗多少錢,恐怕沒有人說得清吧?更不要說那些患了慢性病、大病的人,那他花費在藥品上的錢,恐怕就遠遠不止一套房子了。”

  “老闆英明!”盛柴說道。

  “但是,現在搞藥品的人實在太多了,這錢恐怕也不容易賺吧?”程天遊問道。

  “程師傅,你這個問題問得不錯。”陸虎說道,“表面上來看,藥品市場的確是已經處於飽和狀態了。但是,這都只是表面而已。你想想看,只是治感冒的藥,市場上究竟有多少種?而許多藥廠,就是靠著一種感冒藥,就能夠維持運作、賺錢,其中的利潤何其之大。所以,只要稍微動動腦子,再加上我的人脈,要分享藥品市場的蛋糕,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程天遊心知,雖然陸虎並不懂武學,但是如今這個社會,早已經不是以武逞強、快意恩仇的年代了。權勢和財富,才是這個社會上無往而不利的利刃。

  而陸虎,恰巧就是權勢和財富的代言人。

  平心而論,程天遊不得不承認,陸虎這官商,儘管手段有些不光明,但是賺錢的本事卻很大。當然,如果不是因為陸虎有錢,以程天遊之能,也不會成為他的保鏢。

  “那麼,老闆打算什麼時候正式進入藥品行業呢?”程天遊又道。

  “我目前只是需要一個契機。”陸虎說道。

  “什麼契機?”盛柴連忙追問道,免得冷了老闆的場。

  “我若是進軍藥品市場,便要一炮打響!一鳴驚人!”陸虎沉聲道,“契機,就是要缺一發炮彈?”

  “炮彈?”盛柴疑惑道,“要不然我幫老闆您從黑市上搞一發炮彈?”

  一旁的程天遊聽了這話,心頭不禁冷笑了一聲,暗道:“就你這種智商,連比喻都聽不明白的人,還能跟我較勁?不過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蠢貨而已。”

  陸虎也沒想到盛柴居然連這麼簡單的比喻都聽不明白,覺得大煞風景,忍耐著性子說道:“我需要一樣藥品,一樣能夠為我快速打響名氣的藥品!”

  “哦,老闆,我想起來了,就是您之前時常提起的那種狗皮膏藥?”盛柴總算是明白過來,“但是老闆,我就不明白了,你區區的狗皮膏藥,究竟有什麼神奇之處,值得老闆您這麼惦記。”

  “那的確是狗皮膏藥沒錯,但卻不是一般的狗皮膏藥。”陸虎哼道,“能夠讓人的筋骨在短時間之類癒合的狗皮膏藥,會是一般的膏藥嗎!若是一般的藥,值得我費盡心力,想盡辦法弄到手?”

  “是,是。不過,那小子也真不識抬舉,老闆您親自跟他去談,差點都要三顧茅房了,這小子居然還不肯合作,實在該死!”盛柴說道,身上的殺氣又開始升騰起來,他卻沒有注意到,剛才將三顧茅廬說成是三顧茅房了。

  吱——

  忽地,一輛白色寶馬車飛速超車,路虎車一個急轉,后座上坐著的陸虎,酒杯中的紅酒飛濺一身。

  麻痹的!

  陸虎勃然大怒,將手伸出窗外,把酒杯狠狠地往那寶馬車屁股上砸去。

  可惜,寶馬車飚射速度很快,陸虎的酒杯砸在了公路上。

  更讓陸虎惱火的是,寶馬車的車主竟然還將手臂伸出窗外,豎起了中指。

  “盛柴!追上去!撞死他!”陸虎臉色鐵青道。

  在這明海省,居然還有人敢如此挑釁他,那絕對是活得不耐煩了。

  盛柴渾身殺氣騰騰,猛地一踩油門,向著前面那輛寶馬車追了上去。只要追上對方,盛柴發誓一定要將對方的車撞成一堆廢鐵,因為老闆就喜歡這種暴力的調調。

  誰知道,這至尊版路虎車看起來的確是霸氣,但是在速度上卻並沒有絕對優勢。一時間,竟然追不上那寶馬車,更讓人惱火的是,寶馬車故意在前方以“S”形路線前行,扭來扭去,挑釁味十足。

  盛柴肺都要氣炸了,但卻是無可奈何,儘管他身上帶著手槍,但是也不敢在這樣的情況下貿然射擊。

  陸虎更是火冒三丈。

  於是,陸虎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陳偉明,讓東江市的交警給我馬上滾去高速路出口,攔截一輛白色寶馬車,車牌是……如果攔不住,你讓他們都下課吧!”

  隨後,陸虎向盛柴說道:“不用追趕那麼快,他跑不了!”

  半個小時之後,路虎車終於抵達東江市高速路口。

  這時候,正如陸虎所料,那一輛向他發出挑釁的寶馬車已經被攔在了高速公路出口處,一對交警正在對寶馬車的司機進行盤查。

  寶馬車裏面做了兩個人,一個沙場老闆,四十多歲的禿頭,另外一個是女人,濃粧艷抹地,還呆在車裏面沒有下來呢。禿頭很屌,正在跟那些交警進行理論。

  陸虎讓盛柴將車子停了下來,然後從車裏面拖出一根棒球棍,狠狠地往禿頭的腿上砸去,直砸得禿頭哀嚎不已、痛哭流涕。四週的交警已經被上司特別交代過,所以對陸虎的所謂熟視無睹,就好像沒看見這一起暴力事件一樣。

  陸虎一邊用棍子狠揍禿頭,一邊罵道:“你麻痹的!區區一個暴發戶,就敢在老子面前得瑟!你他媽眼睛被屎糊了嗎,不會看老子的車牌?軍警車牌,認識不?白色牌子!傻逼!弄死你這個傻逼!”

  陸虎將這禿頭收拾夠了,卻還沒有完全解氣,衝著一旁的程天遊說道:“去把那破車給我砸了!”

  程天遊點頭,來到那寶馬車前面,讓裏面那個妖艷的女人滾出來。但是,這女人哪見過這麼暴力血腥的場面,儼然已經被嚇傻了。程天遊上前,將手拉著車門把手,稍微一用力,直接就將寶馬車的車門給硬生生地掰了下來,然後衝著裏面的女人說道:“趕緊滾下來,老子要強拆了!”

  女人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從車上爬了出來。

  轟!

  程天遊一拳轟在了寶馬車的車蓋上,真氣勃發,力量強逾數千斤,頓時將車蓋砸得凹陷下去。

  砰!砰!砰!

  隨後,程天遊接連幾拳轟在了寶馬車上面,每一拳砸下去,威勢、力量都比千斤大錘還厲害。

  不過眨眼的功夫,在程天遊的鐵拳蹂躪之下,寶馬車已經變成了一堆爛鐵。

  陸虎這才覺得心頭的怨氣消散了,看了看地上躺著痛苦呻吟的禿頭,往他臉上吐了一口唾沫,“土佬!下次眼睛放亮點!我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上位者,你惹不起!還有,別讓老子看見你再開寶馬,否則的話,直接弄死你!”

  這一次,程天遊的表現很讓陸虎滿意,而盛柴卻完全沒有表現機會,於是他發揮了自己拍馬屁的特長,向著陸虎說道:“老闆,您剛才真威風,怎麼說呢……就像書裏面說的,有王霸之氣!”

  “王氣!霸氣!”陸虎哈哈一笑,“好一個王霸之氣!”

  說完,陸虎上車,揚長而去。

  這時候,那已經被嚇呆的女人才知道去扶躺在地上的禿頭,然後向四週的交警哭訴道:“這麼囂張、這麼暴力的人,你們怎麼不管呢?”

  “管不了!”交警隊長鑽上警車,衝著那女人說道,“誰讓你們眼睛瞎了,惹了自己不該惹的人!”

  說完之後,這交警隊長拉響警笛,迅速遠去。

  其餘的交警,也跨上摩托,頃刻間消失得乾乾淨淨。

  天高氣爽,乾坤朗朗,但有時候卻是如此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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