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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武俠] 綠袍老祖 作者:掌中芥(全書完) [打印本頁]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1:21     標題: 綠袍老祖 作者:掌中芥(全書完)

本帖最後由 johnnyanthea 於 2011-5-16 17:30 編輯

誰說邪不勝正?穿越重生,立魔道,爭天命,看我綠袍老祖如何在這異世成魔做祖,號令天下。
    …………
    尸骸遍野,血流成河,與我何干?肆無忌憚,殺戮盈野,唯我魔道永昌!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1:21

第一卷 綠袍老祖 第一章 莊周夢蝶

  還珠樓主的《蜀山奇俠傳》系列的書籍,的確精妙,難以讓我等晚輩想象。在他所身處的民國動亂時期,居然也等寫出此等奧妙文章,以供我等後學晚輩拜讀。

  不過此書雖然內中所述,至今也能為我等參修,但是書中的,還珠樓主所述的正邪理論,對我等現代人來說,未免感覺有些荒唐了。

  原著中除卻峨嵋派一家獨大外,也僅有同此派交好者最終才能得以存活,余者拋開未出場者,盡皆難逃一死,實在讓我等難屬苟同。

  看看鬧鍾,時針早已走過十二點,輕輕放下手中早已翻閱數遍的《蜀山劍俠傳》。盡管此書乃是盜版,內中別字紛紛,季博也是十分愛護。蓋因當今,不要說是還珠樓主原著正版了,即使是盜版之流也是極為罕見。

  伸個懶腰,迎身走至窗前,望著眼前上海這個東方大都市,盡管已是午夜時分,卻是依舊***通明。不得不讓人感歎,近些年來此處,乃至整個國家的興盛發展。經濟發展,人們物質生活確實是提高了不少,但精神上似乎變得更加的空虛了。

  季博,區區一個都市小白領,現實中的太多太多的無奈掙紮,實在是壓抑得他都快不能呼吸。快節奏的都市物追求,真的適合所有的人麼,相比之下,古人那種歸隱田園,隱居山野之意,更加吸引著他。

  歎息一聲,他常常思量,要是真個能夠生活在《蜀山劍俠傳》中所描述的世界中,卻又是何等讓人傾心。

  腦海中依舊盤旋不去的,是蜀山中描述的勝境,內中的情景,帶著些許紛亂的思緒,緩緩地進入了夢鄉。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時,發現四周依舊不是很亮堂。季博不禁反問自己,難道說是天還沒亮,可感覺卻是已經睡得很久了,還奇怪為什麼鬧鍾到現在還是沒響。

  季博心想,還是拿鬧鍾看下,到底幾點了,省得萬一遲到就慘了。腦中正想著這些個亂七八糟的思緒,伸手就向旁邊床頭櫃上去摸索。唔?怎麼去床有這麼大嗎,手都摸不到邊了,心中正奇怪著,他揉揉眼睛,再次睜開,搜尋鬧鍾的位置。

  不看還好,一看頓時全沒了睡意,驚出一身冷汗來。

  這哪還是他的家,分明就是在一個巨大的山洞中,四周石壁之上,安插著一排的火把,照映得整個山洞里,都是一種幽暗昏黃的光亮。

  不是在家睡覺的,怎麼一覺醒來,就換當了如此景象。

  正想著,他忽然卻又對此處,升起一種十分的熟悉,好像本來就理應住在此處似的。

  這樣一來,就是更迷糊了,季博可打小就沒去過什麼山區,怎麼會對這山洞熟悉呢。

  此時,他腦中又湧出一段記憶,這是綠袍老祖的洞府所在…….

  綠袍老祖?自己明明是季博,怎麼會有什麼綠袍老祖的記憶。唔?綠袍老祖,不是開玩笑吧,那不是《蜀山劍俠傳》中的南方魔教的開山祖師。

  季博心想,現在肯定是在做夢,今天一定是看書看得太入迷了,沒事,繼續睡,睡醒就沒事了。便又倒頭大睡。

  當再次醒來之時,他無奈了,好像這次是真的,因為人還是在這山洞中,那也沒去,只是睡覺的姿勢稍微變了變。腦海中綠袍老祖的記憶,也是依舊揮之不去,如若親身經曆一般,曆曆在目。

  看來,真的是運氣到家了,他今天睡前隨便許了個夢想活在《蜀山劍俠傳》中的願望,竟然就這麼實現了?

  可是這願望,平日也有想過,為啥就發生在今天呢。還有為啥,叫他做的是綠袍老祖,這蜀山中第一黴鬼,第一變態,第一…….

  要知道,在還珠樓主的《蜀山劍俠傳》的原著中,第一次描述的正邪大戰,綠袍老祖就是作為當時邪派的領軍人物出場的,輩分法力倒是說得挺高的,可是結局是被那正派破去新練法寶不說,還被人斬了法體。後雖被大徒弟救出,卻也是貪圖他的寶物。盡管大弟子陰謀未能得逞,卻也導致這綠袍老祖越發的神經質,最後眾叛親離,為峨嵋派所誅,形神俱滅,著實可悲。

  此為黴鬼之說,那變態卻是因為綠袍老祖還有另外一樣嗜好------生吃人心。唉~實在是孰可忍,孰不能忍。

  對了,此人還是蜀山一大丑人,身高不足三尺,一個栲栳大的頭,就占據了總身長的近二分之一,胡子拉碴,頭頂綠毛糾結,比那鳥窩還要不如。身體干枯瘦小,雙手就跟那雞爪子似的。

  如果有選擇的話,降生此身之上,季博卻是萬分不願,不過唯一還值得慶賀的是,綠袍老祖,盡管在原著中混得淒慘無比,但一身法力還是有些能夠稱道的地方。

  自怨自艾了一陣後,忽然想起一個很實際的問題,綠袍老祖在原著中是被殺死的,豈不是代表他將會被……..

  想起來不由一陣惡寒,這個生死存亡的大事,乃是當務之急,一定要想出解決之道才好。去向峨嵋派投降?不現實,先不說綠袍老祖干了多少壞事,就季博本人現在的意願來說,也是不願意去卑躬屈膝的向峨嵋派屈服的。他本就甚是不滿峨嵋派的一家獨大未免荒謬,現今既然來到了這蜀山世界,說不得要改上一改了。

  可是要跟峨嵋派叫板,先不說人家,家大業大法寶甚多、功夫精妙,就那三仙二老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為今之際就是要聯絡志同道合之士,再去尋些法寶秘訣之類的,增強自身修為,方是正策。只是不知現今是何年月,蜀山之中又發展到了何等地步,季博也才好依據對原著的了解,想些解決之策。

  根據腦中綠袍老祖的記憶,好像還未曾有那慈云寺一行。這麼說來,理應原著中所講述的也應該才剛剛開始吧。正自想著,還是要找人問清楚具體年月,方才好有算計。

  “師傅,修煉百毒金蠶蠱的時辰到了,請師傅移駕四況崖主持煉法。”

  轉身一看,跟前跪著一獨臂之人,穿得不僧不道,赤著雙腳,個子頗高。根據綠袍的記憶,此人乃是大弟子辛辰子。

  此人昔年曾被綠袍老祖無意中咬去左臂,雖後來綠袍內心愧疚,將己身法術,盡皆傳授于他,但此人卻是日日懷恨在心,未曾忘卻。直至日後慈云寺一戰,趁綠袍身受重創,終于反叛,俟機奪得綠袍的半截身軀,欺師滅祖妄圖索取至寶-----玄牝珠。

  據說百煉真身,法力高強,不在綠袍老祖之下,只是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法寶罷了。

  雖說知曉他有叛師之心,但今時非同往日,此時的綠袍也不再是以前的綠袍。季博相信自己還是有法子能夠拉回他這個便宜大徒弟的心。

  “起來說話吧。”季博決定還是先問問至今乃是何時,“辛辰子,如今乃是什麼年代了?”這一開口,卻也發現聲音都變得細如嬰兒,唉~~

  站起身來,辛辰子想了想罷,“回稟師傅,明朝滅亡,清朝建立,如今乃是康熙二年八月下旬。”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所有一切還只是蜀山中開始而以,季博一聽頓時滿心歡喜,所有機緣基本還都未能觸發。

  這時再看那辛辰子,覺著其實也不像原著中所言那樣,面目狡詐,心思狠毒。用他二十一世紀現代人的眼光來看,此人最多也就是身子瘦了點,臉色太過蒼白,目光倒是有幾分神采。至于是不是凶狠,這個季博沒混過黑社會,卻也不太了然了。心思狠毒,那他就更加是看不出來了,人心隔肚皮,想來就是神仙也參透不了人心吧。

  季博正思量著人性問題,不覺一時間沉迷了進去。

  “師傅….師傅…..”辛辰子,見季博聽了他的話後,久久沉思不語,不知所未何事,但見煉法時辰,卻已將近。無奈只得,連聲呼喚。

  唔?聽見了辛辰子連聲呼喊,季博忙回過神來,想起來他是來叫自己去祭煉百毒金蠶蠱的。不過,精通原著的季博,卻是知曉此物實在不是什麼利害的法寶,也只有綠袍老祖自以為得意罷了,原著中才一出場,就被人破去。他現在可是不願意再煉此物,浪費時間是十分可恥的。蜀山中還有好些無主之物等待他去取用呢。區區百毒金蠶蠱,不值一提。

  當然,思量一番,季博這話可是不能明著對那些個弟子說的,“辛辰子,你跟隨為師最久,也頗得我的歡心。我一直就想將這衣缽傳授于你,只是一直在考察你的行徑。”

  辛辰子聽說師傅要傳他衣缽,頓時臉上也不禁露出一絲歡喜之色,後又及聽說考察他的行徑,神色卻是似乎又變得有些不自然了起來,心中也不知想到了什麼。

  季博看在眼中,知道他肯定是做過什麼瞞著原先綠袍的事情,卻也不去說破,“今日,我決定就將那百毒金蠶蠱傳授于你,以後定要用心祭煉。正道日漸昌盛,為師也要出去云游一番,拜訪昔日幾位好友去了,這百巒山的一切就都由你主持了。只是切忌同門之間相互傷害,違者我定斬不饒。萬一真有弟子犯事,也得等由為師回來,親自發落。你乃是大師兄,以後也當作表率,記住了嗎!”講到最後,語氣也變得未免有些嚴厲。

  一聽此等言語,辛辰子臉上頓起歡欣笑容,及至我講到最末幾句,忙翻身跪下,恭聲應道:“弟子必定不負師傅厚望。”

  看他如此高興,季博也是安心了一點,此乃第一步,以後日漸對辛辰子好些。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就是鐵石心腸也定能將其真心為己的,“還有要記住一點就是,自我離去後,不要隨意出行,在山勤練法術,多加修行,盡量不要與正道起了沖突。即使真要有人打上門來,敵若不過,就是尋那滇西毒龍尊者,切不可與敵人硬拼,小心安全為上,等我回來,自會主持公道。”想了想,季博覺著最後還是要這麼叮囑的,萬一自己不在,老巢被人抄了,那可就玩笑開大著去了。

  “是,師傅。”辛辰子,連聲應道,“弟子,謹遵師傅教誨。”

  季博雖不知他聽進去幾分,但有些話卻還是要交待清楚,“好了,那就下去吧。”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1:21

第一卷 綠袍老祖 第二章 百蠻山

  辛辰子退下後,季博忍不住開始打量這山洞里面的景象。

  位于他頭頂上方的,是一個圓形穹頂,位于洞底正中央,高有三十余丈,寬約十畝,形如一個平滑沒有底邊的大玻璃碗反扣在那,四周更是沒有絲毫縫隙。

  四外洞壁上,斜插著一排季博開始以為是火把的東西,行隔整齊,光焰熊熊。

  再看四周乃是一個圓柱形洞體,從上至下橫列著三層石穴,每層相隔約有二十余丈。

  季博左右估摸著,這大玻璃罩子,應當就是原著中提到的,綠袍老祖與藏靈子斗法時,用于暗算的法寶----琉璃寢宮。書中後來雖然被藏靈子發覺,用精血秘法破去,未能競功,但聽說好歹此物也是原先綠袍老祖花費多年苦功,采集百蛇毒綖煉制而成。

  不過話又說回來,原著中綠袍老祖給季博的感覺,除了那玄牝珠外,整個就一廢柴收容所,所煉寶物,盡皆都被敵人破去。沒有哪個能夠可以克敵,更甭提制勝了,那是遙遙無期的遠大夢想。

  雖然可以間接證明敵人確實厲害,但更多的不就是正面說明綠袍老祖,所煉法寶之爛,本領之差勁。

  煉制法寶,本就是為了能夠依仗其渡過修煉中所發生的種種劫難,不管是人劫也好,天劫也罷,這些外劫都是需要,也可以利用法寶的支持的。而內劫、心魔才是考驗的個人己身道行修行。

  如果所煉法寶都不能應付強敵,那還要之何用,難不成還去欺負新手不成。

  原著中本就有個很明顯的特征,應付敵人,一般來說法寶比法術可要方便得多,畢竟無論何種厲害的上乘法術都是需要長年累月的苦心修煉才行,而上等法寶只要你會用,自能發揮無窮妙用,克敵制勝不在話下。最明顯的例子就是峨嵋派一干小輩,修行不足幾年,依靠前人遺留的法寶,就能將邪派多數老前輩打的是落花流水,苦不堪言。

  因此,季博決定趁著自己對原著的了解,所有事情才剛剛開始,無數機緣還未曾開啟,一定要多取幾件護身克敵的至寶才行。

  本來原著中,就是劍仙居多,飛劍一流的法寶也最是眾多,而且峨嵋派秘藏的兩把鎮派之寶----紫鄞劍、青索劍,原著中最厲害的兩把飛劍,季博也是知道確切藏匿之處,甚至就連那收取的方法也是知根知底。

  只是季博實在不想這麼早就與峨嵋派發生沖突,如果真的取了這兩把劍,峨嵋派肯定跟他就是不死不休的場面。如今他勢單力孤,如此行事,只能自取滅亡。而且還有其他好些顧忌……

  原著中峨嵋派之所以昌盛至極,大殺四方,皆因它收取的弟子盡皆良才美質,而且各自又是奇遇多多。季博既然決心要跟峨嵋派抗爭,那就要努力的削減它的勢力,遠的先不說,首先最好的方法,就是趕在峨嵋派弟子之前,將其本該有的奇遇,取之過來,增強己方勢力。

  一番思量之後,季博定下計策,決定先去四門山。

  話說辛辰子,接受季博之叮囑後,趕緊去往四況崖祭煉百毒金蠶蠱。一路行經,心中想起往日種種,本來自從當年被綠袍咬去左臂之後,就曾立下誓言,日後定要雙倍奉還乃師。只是這些個年來,雖然已得綠袍的盡心傳授,但畢竟法力還是不如,更不要說是法寶了。況且近幾年綠袍又自煉成第二元神---玄牝珠,法力越發通玄,報仇之望更加是遙遙無期。

  辛辰子本來都快死心,不料今日老鬼發了什麼瘋,居然傳授了其最心愛的百毒金蠶蠱給自己,有了此寶,再使些手段,說不定就此能夠收拾了老鬼,以報當年之仇恨。

  只是老鬼說要傳授衣缽,卻令辛辰子心中起了幾分異樣的感覺,曆來在魔教之中,相互之間無有信任,盡皆為了自己的利益,彼此欺詐,原以為老鬼也只是看自己有幾分用處,才會多加傳授。不料今日卻出傳授衣缽之言,未免令辛辰子,有些吃驚,心中的仇恨仿佛一瞬間也是淡卻了許多。但是想及老鬼平日里的言行,卻又有些不可思議,心中一時也是捉摸不定。

  複仇之念固然還有,但卻不是主要,現在一心的疑惑全都在了那傳授衣缽的問題之上。

  四況崖背倚平坂孤峰,十分高闊。崖前有百十頃山田,種著一種不知名的花草。那崖壁石色深紅,光細如玉,縱橫百十丈,寸草不生。一順溜排列著三個大圓洞,上下左右,俱是兩三寸大小窟窿,每個相隔不過尺許,遠望宛如峰案一般整齊嚴密。不時有幾縷彩煙從那許多小窟中嫋嫋飛揚,飄向天空。仔細一看,那彩煙好似一種定質,並不隨風吹散,由窟中飛出,在空中搖曳了一陣,又緩緩收了回去。崖下那一片田疇中所種的花草,花似通萼,葉似松針,花色綠如翠玉,葉色卻似黃金一般,分布有序,層次井然。尤其是花的大小,葉的長短,與枝干高下,一律整齊,宛如幾千百萬萬個金針,密集一處,在陽光之下閃動;又似一片廣闊的黃金麗褥上面,點綴著百萬朵翠

  及至崖前,諸位弟子早已等候多時,蓋因綠袍老祖平日里,言行甚嚴,無人敢于遲到煉法,輕則家法伺候,重則身死神消。

  眾弟子見只有辛辰子一人回轉,不知出了何等狀況,要知道綠袍老祖祭煉百毒金蠶蠱已有十數年的歲月,近日里即將功成,一次也拖將不得,綠袍老祖也是越發的重視,只是不知為何,今日里就算辛辰子去請駕了,為何還不曾到來。

  辛辰子,見諸位師兄弟滿面疑惑的望著自己,嘿嘿….一笑,卻也不多做解釋,只是大喝一聲,“諸位師弟開始准備祭煉百毒金蠶蠱。”說完,從背上取下一面白麻制就的小幡,血印斑斕,畫著許多符篆和赤身倒立的男女。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1:22

第一卷 綠袍老祖 第三章 百毒金蠶蠱

  辛辰子取出六陽定風幡,就招呼眾人開始准備祭煉百毒金蠶蠱。

  綠袍老祖有一弟子,名叫梅鹿子,向來與辛辰子不合,與其處處在綠袍老祖前下爭寵。平素倒也博得綠袍幾分歡心,由此是更加的在百蠻山諸多弟子之中橫行無忌,仗勢欺人。

  此番梅鹿子見師傅不曾前,卻由辛辰子來主持祭法,便疑心是不是他在其中搬弄了什麼花言巧語,才讓師傅放心將這等寶貝交由辛辰子主持。雖不知什麼變故,卻也不肯放過次等挖苦辛辰子的機會。

  這梅鹿子身高近七尺,眉清目秀,倒是身得一幅好相貌,只是雙眼是在太過靈巧,不停轉悠,讓別人看了總覺著他老是在算計些什麼的感覺,卻也不得不說破壞了幾分好長相。

  “師兄,今天師傅未曾前來主持祭煉百毒金蠶蠱,卻是為何。還請師兄對我等,說道一二。”梅鹿子乃是出身大戶人家的公子,因家中為族人所欺,無奈避至南疆,後來機緣拜在綠袍老祖的門下。

  辛辰子,早就料到今日如此,必會有人追問,何況這平日里就與他處處不合的梅鹿子。聽見問話,對梅鹿子冷笑一聲,“師弟,這是師傅的交代,難道你還有什麼疑問不成。”

  梅鹿子到底是大戶出身,也不見怒色,依舊溫溫的問到:“我等自是不敢懷疑師傅他老人家的話語,只是我等,盡皆未曾聽見師傅,僅你一人,恐怕難保什麼…….”余下的話卻也不多說。其實梅鹿子,知道辛辰子肯定也是沒膽量假傳師傅口諭,如此問法也就是氣他一氣,別無他想。

  “師傅,今日已傳我衣缽,更將這百毒金蠶蠱交付于我,大家不要誤了時辰,快隨我開始。”辛辰子一陣,怒喝,講師傅的交代俱都說了出來。

  此語一出,頓時眾弟子間就鬧開了,原本只是看辛辰子與梅鹿子熱鬧的,這時也都紛紛開始議論起來。衣缽傳承可是非同小可,雖然都知道辛辰子此言必定屬實,卻也覺得師傅此舉未免太過兒戲。

  梅鹿子,原就說著氣人話語,不料最後卻是得的如此結論,自己不免心中抑郁起來。要是別人說是得了師傅的衣缽傳承,他本也不至于此,只是與辛辰子平素多有結怨,如此一來,恐怕往後的日子就不是那麼好過的了。

  一念及此,頓時頭腦一熱,大喝一聲:“我不信,我這就去問師傅去。”說完,梅鹿子就准備去見師傅。剛剛動作,卻覺手臂被人拉住,回頭一看,卻是二師兄唐石。

  唐石此人法力雖不及辛辰子高強,但平時與諸人和善,對綠袍也是忠心有嘉,甚得諸多弟子之心,威望在諸多弟子中也是最高。

  梅鹿子見有人住自己,本待大聲喝罵一番,及見是唐石,想起他對自己還是不錯,忙將要出口的話語又收了回去,不過也是沒好聲氣地問到:“不知師兄,拉我所為何事。”

  一聽這話語,唐石就知道,自己這個師弟在怪自己拉住他呢,卻也不介意,微微笑道:“難道師弟忘了師傅的家法不成。”僅此一句,也不多說,話完即又推至一邊。

  聽著唐石的這一番點化,頓時想起師傅綠袍老祖往日里的種種手段,不寒而栗,人也清醒過來,忙對唐石拜謝一番:“多謝師兄提點,師弟險些闖下殺身大禍。”說完卻也不自言語,退至一旁去了。

  辛辰子,這時再看,眾人議論之聲已然盡去,雖然也知曉未必都是那麼服氣,但懾于師傅法威,沒人敢于明將抗拒。隨即取出一把寶劍,口誦咒語,倏地長嘯了一聲。

  諸人立刻按八卦方位,分散開來,站好步數,將足一頓,升起空中,與崖頂相齊。

  辛辰子時而單手著地,疾走如飛;時而筋斗連翻,旋轉不絕。口中咒語,也越念越疾。余人隨聲附和,手中幡連連招展,舞起一片煙云,喧成一片怪聲,聽著令人心煩頭昏。

  似這樣約有個把時辰,日光略已偏西。辛辰子將手中劍一揮,只見一道綠光,朝空中繞了一繞,隨即飛回。然後將劍還匣,取出背後麻幡,會合全體師弟們,一聲長嘯,各將空中妖幡朝下亂指。便見幡上起了一陣陰風,煙云盡都斂去,隨幡指處,發出一縷縷的彩絲,直往花田上面拋擲,越往後越急。

  二十四面妖幡招展處,萬絲齊發,似輕云出妯,春蠶抽絲般,頃刻之間,交織成一片廣大輕勻的天幕,將下面花田一齊罩住,薄如蟬翼,五色晶瑩,霧紗冰紈,光彩奪目。透視下面花田中,翠花金葉,宛如千頃金波,湧起萬千朵翠玉蓮花。幾乎讓人疑置身處西方極樂世界,見諸寶相放大奇觀。

  這五色天幕業已織得只剩辛辰子存身之處,有二尺方圓空隙。他又長嘯了一聲,余人都停了手腳,全往空隙上空聚攏,仍駕陰風,按八卦方位立定,安排就緒。辛辰子從空隙中飛身而下,降離崖前約有十丈,仍是單手著地念咒,手舞足蹈了一陣,先放起一團煙霧,籠罩周身。口中又是念念有詞,將手一撤,崖上成千累萬的小洞穴中,一陣吱吱亂叫,似萬朵金花散放一般,由穴中飛出無量數的金蠶,長才寸許,形如蜜蜂,飛將起來,比箭還疾。

  辛辰子見金蠶一出,即便望空一指。上面其余二十三人令到即行,各將手中幡指處,又拋出無數縷彩絲,將那空隙一齊封蔽。

  穴中飛出來的萬千個金蠶,早如萬點金星,朝天飛起。飛近天幕,似有畏忌,紛紛落下,飛入花田之中,食那金葉,吱吱之聲,彙成一片異響。

  再看花田之中,那些金蠶真是厲害,耳旁只聽蠶翅摩擦之音,與嚼吃吱吱之聲,混合在一起,震人耳鼓。花田里面,竟如一片黃金波濤,湧著萬千朵翠玉蓮花,起伏閃動。不消片刻,萬馬奔騰般轟的一聲,千萬朵金星離開花日,朝空便起。

  辛辰子早有准備,突將手著地倒立,口中念咒,時而起立旋轉。張口噴出一道綠煙,飛向崖上。同時這些小洞穴中如拋絲般飛出千百萬道彩氣,仿佛萬弩齊發,疾如閃電,射往金蠶群里,那千萬金蠶全被彩氣吸住。每兩縷彩氣,吸住一個金蠶,掙紮不脫,急得吱吱亂叫,轉眼工夫,全被彩氣收入萬千小洞穴之內。

  這時黃金一般的花田,已被這些惡蟲將千頃金葉嚼吃精光,只剩一些翠綠蓮花,分行布列,亭亭田內。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1:22

第一卷 綠袍老祖 第四章 黑紗鎖魂法

  四門山,臨近川西邊陲,周圍俱是高峰險壁,枯木亂石林立,一派窮山惡水之景象。再加上山勢陡立,其間凶險,乃凡人不至之所,也非劍仙修煉山門之地。

  據原著中所載,此處卻是藏有一左道中人,名叫朱洪。當初原始山西五台派,混元祖師的得意門徒,平素依仗法術,無惡不作。後盜得混元祖師一部天書和護身之寶----太乙五煙羅,逃到這四門山地底洞中潛藏。混元老祖也曾到處尋訪他的蹤跡,還未尋著,正趕上峨眉斗劍,因他盜去混元老祖的護身之寶,以致混元老祖慘敗身死。此人可以說是正邪兩派俱是不能容他,只夫妻兩個同惡相濟。

  季博便是想到了這太乙五煙羅,乃是左道中有名的護身至寶,而且原著中也曾言道,此寶,後是為峨嵋派弟子得去的。季博也就更加不能放過了,那朱洪法力卻也無甚出奇之處,與其便宜了峨嵋派,還不如在自己手中,更加能夠發揮功用。

  行至四門山附近,遠遠望去,只見四座高峰,恍如門戶一般,各立一方,圍成一圈。高空望下,中間乃是空出一塊盆地。

  悄悄隱去遁光,降下身形,緩緩停至四門山谷內。季博抬頭四下巡視一番,雖處處不見人工開鑿的痕跡,卻也讓他看出幾分門道。

  四面山上,怪石嶙峋,樹木層層聳立。谷地荒蕪,雖也有些碎石枯草落致,卻是讓季博有些虛假之感。要知道,現乃初秋時節,雖不說會有太多落葉枯枝,但以四周高峰上樹木來說,也絕對不會就僅僅如此些許。而且季博看那谷地的中央落葉枯草很明顯的比周圍,就又少卻了許多。

  還有一點,他發現谷底地上有一層肉眼即不可見,與泥土顏色極為一致的黑色煙嵐,若不仔細辨別,幾不能明了。

  僅此兩點就已經足夠,更何況季博本就在原著中知曉這里的緣由,否則也不會尋至此處。

  谷底地上那層禁制,若要破去,對現在有著綠袍老祖一身法力的季博來說,卻也僅是舉手之勞而已,只是此舉必定會要驚動那設法之人。

  對于生長在二十一世紀的季博來說,這在人手中奪寶總歸感覺怪怪的,能不照面還是盡量不要照面的好。若是想不驚動那設法之人,就能穿越禁制,卻也非等閑之輩所能為。

  不過,季博根據綠袍原先的經驗,還是有法子能夠不動聲色進去的。知道肉身穿越禁制不便,但元神卻是能夠隨意變幻。

  面向一座山峰,騰身至半空中,口中念念有詞,右手一指,一陣綠光閃過,他所指之處頓時顯出一個山洞出來,內中不大,剛夠季博將身子盤坐其中。

  盤坐正身,雙手捏定法訣,默念魔咒,片刻之後,季博頭頂現出一團綠云,色如翡翠,煙嵐翻滾,放出陣陣綠光,映照得四周山壁一片綠色。奇怪的事,洞內光焰騰騰,綠光照天,洞外看去卻又不見絲毫光芒痕跡。

  又過一會,季博頂上那團綠云,光焰蒸騰,一顆鵝卵大小的寶珠,躍然其上。珠內綠光隱隱,煙嵐漫布,卻又讓人頓生五光十色之感。

  此珠名曰“玄牝珠”,乃是原先綠袍老祖的第二元神,用身外化身之法練就的魔道之寶。

  本來只要運用這第二元神----玄牝珠化身就可來去自如。只是據季博從綠袍的記憶中了解到,此物還未曾得盡全功,尚還不能與元神分隔化用,單獨運法,因此只好元神出竅。

  綠云卷閃著玄牝珠,眨眼間,就已遁至洞外,綠光閃處,再見時業已全無蹤跡。這時回頭看去,剛剛那山洞,連同季博的肉身也一齊消失無蹤,仿佛前面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般。當真魔法奧妙,可見一斑。

  脫去肉身地束縛,元神穿地飛行無不自在,這本就是修煉之人,采集天地間各種元氣罡煞凝練而成,分散化合自然隨心。

  季博暗施法術,元神輕松的穿越過那層地表的黑色煙嵐,直向地下行去。行經地間,他立覺元神好似有了一絲沉重,想來是地間流通元氣穿行自然是沒有地上那般自由靈動。雖然剛剛入地時,有些沉重,在行經一段,卻已感覺也沒什麼太大區別,畢竟元神不比肉身,乃是靈氣所聚,有形有質,但又能分散化合。

  地間穿行數十丈,眼前景色陡然一變,不再是那黑灰泥石之物,忽轉明亮。不出季博所料,這地下果真就是一座洞府。

  整體都由岩石構造,中間一條寬約丈許,高近兩丈的通道,頂上每隔丈許就嵌又一顆明珠,以供照明之用。甬道沿途兩邊,還各自布有幾間石室。看來朱洪夫婦為此間,可是花費了不少心血的。

  前後游走,季博發現,通道兩邊石室雖多,卻也只有兩間是設有禁制的。太乙五煙羅,只要朱洪夫婦沒有隨身攜帶的話,那就應該就是秘藏在這兩間石室之內了。

  其中一間石室,從外看去只見里面層層黑煙彌漫,其中更是隱現點點赤芒火星,沉浮不定,變化無端。根據原先綠袍老祖的記憶,季博一眼就看出這乃是旁門有名的禁法---黑紗鎖魂法。

  所謂黑紗鎖魂法,乃是采集將死之人身上凝聚的生死二氣,及至七七四十九人,將所得的生死二氣埋于天地陰氣彙聚之所,待過一十四天,內中不間斷的使用秘法煉制。待得生死二氣借陰氣秘法之助,趨死枉生,這得來的死氣因看上去恍如黑色輕紗層層疊疊,便稱之為黑紗。

  此種黑紗與一般人死後采集到的死氣不同,因是由生死二氣,轉死逆生而成,故平常之人都不能發覺死氣侵襲,而且此物最喜奪人生氣,滅人生機。偏又暗含天地間生死定律,大衍妙用,除卻剛開始采人生死二氣時,奪了那四十九人幾天性命,稍嫌狠毒外,倒也算得上是正兒八經的上乘妙法。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1:22

第一卷 綠袍老祖 第五章 太乙五煙羅

  季博元神幻化的那朵綠云陡的漲開丈許方圓,隨即又漸漸的消散下去,內中現出一個高不及四寸、赤身裸體的嬰兒,頭上一顆碧綠寶珠,不定旋轉飛舞,這才是真正的元神真身顯化。不過若是季博門前有面鏡子的話,一定可以發現,元神顯化的模樣,竟是根他原先的樣子貌似,絲毫不同于綠袍老祖的形象。

  伸出小手向足下一點,立時騰起一方寸許大小的綠云,將季博元神赤子托起。盤坐其上,雙手捏定法咒,向上一抬,頂上玄牝珠放出一團柔和的綠光,將整個元神連同坐下綠云一起罩住。手再一揮,駕起綠云,直飛向眼前黑紗鎖魂法所布起的騰騰黑煙濃霧之中。

  這層層黑紗煙霧,看似輕盈薄稀,只手可穿,一入其間,方覺好似無窮廣大。季博駕起遁光飛行數十呼吸,按照速度,早就是連那山都穿過,何況這區區石室,如此才知此法果然神奇,方圓之間,已然是另化一番天地。他原先也是根據原先綠袍老祖的記憶知曉此法神奇奧妙,但覺著原著中邪派中人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況且設下禁制的朱洪,在書中也只是小角色而已,方一出場,自變被人殺死,實在是無用至極。

  不料,現在季博自己嘗試這禁法,方才發覺,邪派法門卻也不像是書中說得那樣不堪的。不知該說原著中對旁門左道的描述大加消減不太符實,還是說其他什麼……

  季博收起輕視,這黑紗鎖魂法,練成之後必有一收攝之物,如能將此物到手卻也稱得上是一樁異寶。他自己雖然是用不上,給予門下弟子護身還是不錯的。不過這樣想來的話,這禁法就不能強行破去的,要想收取按照原先綠袍老祖的記憶,依仗玄牝珠之力,倒也容易得很。

  左手向上一指,季博頭上懸的那顆玄牝珠,頓時大放異彩,道道綠芒光焰,如龍蛇一般在黑紗薄霧之中,上下翻騰飛舞,向四周游走開來。只要找到那布法收攝之物,這黑紗鎖魂法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片刻,道道綠芒盡皆收斂,只余下左手前方一道,絲綢薄帶般,綠焰蒸騰,一頭連著玄牝珠,一頭指向無盡的遠處,在這漫天黑暗中明出一條道路出來。季博知道,這是玄牝珠收攝住了那布法的秘器,只要跟隨著這條綠光綢帶,自然就能找到。

  駕著遁光,來到盡頭,季博發現被玄牝珠法力收攝住的,乃是一塊碧玉質的器什,上尖下方,長有一尺,寬約三寸,形似圭皿。

  季博方才顯化的元神方才三寸許,看著這麼高大的器物,深感不便。好在元神大小,變幻由心。他忙變成真身大小,隨手取過碧玉圭。

  此物剛一到手,就見漫天層疊黑煙法霧,如長鯨吸水般,齊向這碧玉圭中湧流進去,只眨得眨眼,四外的黑紗煙嵐,俱都被碧玉圭收攝無蹤。

  季博一看倒也覺著此物神奇,自己現在雖也有諸般法力,但是畢竟也是初到此處世界,原著中何等的描寫,也抵不上自己親眼所見的精彩玄妙。也直至此時,他也才深深的明白到了,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跟原先的世界是何等的差別,動輒諸般比法斗力,便是真的要人性命,形神俱滅,非同兒戲可言。

  一念及此,季博心中未免又添幾分沉重,原先初來此間的新奇,也許早已消失不見。不過此等生活,即使凶險,卻也畢竟是季博一直追求向往的。或者說他其實骨子里本就不是什麼安分的人吧,只是原先社會太多束縛,一直壓抑著,故此也總才向往著蜀山中的世界。

  甯靜是他向往的,長生也是他向往的,了解掌握未知同樣是他向往的,其實爭斗,又何嘗不是他所向往的呢!

  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

  其實人生在世,誰不期望自己能夠出人頭地。正也好,邪也罷,只論成就,不看出身。多也好,少也罷,只比高低,不問多寡。

  收起這層黑紗煙云,整個石室一目了然,內中床鋪井然,桌台俱全,看來此處應該便是朱洪夫婦的休息就寢之處。

  只是不知那太乙五煙羅是否也是暗藏于此,季博四周巡視一番,發現那床旁梳妝台上一個尺許大小的白玉盒子,卻是有些法力的痕跡。用手去拿,剛要觸碰其上,就見五道彩煙,猶如鎖鏈,恍似龍蛇,騰起尺許,躍然于那玉盒周圍,將季博的手彈開。

  哈哈,季博不禁心中大喜,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剛剛還生怕朱洪夫婦將太乙五煙羅隨身攜帶,那樣一來可就不方面盜取,勢必要與其二人產生沖突。雖然那二人必定不是敵手,但此舉未免親者痛,仇者快,怎說也是邪派中人。

  季博心中雖是有著一套套的借口和理由,其實現在還是生怕與人爭斗造成死傷。畢竟是在二十一世紀法治社會生活了幾十年的人,忽然來到另外一個世界,發現原先的生活規則已儼然不太適用,雖然已經有所覺悟,但叫他視人命如草薦肯定也不是這麼容易就能做到的。

  說來事也湊巧,前幾年這太乙五煙羅朱洪基本是日夜都不離身,也就今年忽然覺得多年生活安逸,未免就放下些許警惕。不過大多時候,此寶還是依舊隨身帶著,只是近日湊巧,前往更地底的秘窟,助其夫人練法,以防天書被盜故此將最厲害的寶物---太乙五煙羅留下看護。

  季博數次伸手去取那玉盒,可是無論從哪個方向,俱都騰起五道彩煙,將之阻擋在外,不僅暗歎一聲,此寶神妙,果然名不虛傳。先前幾次僅是相試,此寶無人主持,功用有限,要奪之,卻也不見太難。

  也不見動作,只看季博頭頂那顆玄牝珠,閃得一閃,化作一個五尺方圓的綠光大手,就將玉盒抓住,包裹其中。內里彩煙沸騰,霞光亂舞,直將玉盒包裹得好似一個五彩繡球一般,在綠光大手之中翻滾。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幾聲長喝,氣急敗壞的怒罵之聲,也隨即入耳,“何方妖孽,敢來爺爺洞里偷盜寶物,還不快快放下,否則叫你……

  季博心中一驚,朱洪夫婦看來是干來了,既然寶物到手,那就先撤為妙,懶得與其動手,心中想罷,元神頓時化作一道綠影,向地面遁去。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1:22

第一卷 綠袍老祖 第六章 莽蒼山

  朱洪夫婦氣急敗壞的,趕到臥室之時,早已是人去樓空,知道賊人已經逃匿,趕忙沖出洞府想要追趕。可是飛至空中一看,那無盡天際哪還有什麼人影,想來早已是逃得不見蹤影。無奈,回到洞府後,兩人頓足捶胸又好是一番懊惱。

  原來在季博收取那黑紗攝魂法的收攝之物時,朱洪心靈上就已生了感應,知曉必是有人闖進了自己的寢室。但無奈其夫人修煉的法術,數年苦功今日此時正是緊要關頭,如若停止,必定前功盡棄。再加上他想起要盜天書,還有太乙五煙羅護持,想來賊人也定不能如此輕易得手,只要托得一時三刻,其夫人法術竟功,必定將此賊人捉拿在手,錯骨揚灰不在話下。

  可是朱洪未曾料到的是,來人法力如此高強,片刻即將書帶寶俱都奪去,不見蹤影。不過讓他好生不解的是,既然此人法力如此高強,為何還要行事如此鬼祟。夫婦二人商量一番,越發覺得可疑,況且二人隱居之地如此隱秘,知曉的也不過就是幾個至交好友,兩認作摸這恐怕此事乃是熟人下手,最為可能,如此又是一番費勁猜量…….

  且不說此二人,季博剛一盜得寶物,就問主人之聲,趕忙元神歸竅,駕起遁光,隨意認准一個方向,直飛過去。

  待得盞茶的功夫過後,季博忽然醒悟過來,自己一味的逃個什麼勁,雖然盡量不想與其沖突,卻也不畏懼二人。現在搞得他好象十分俱怕朱洪夫婦二人似的,還好未曾有人看見,否則傳將出去,還不給人笑掉大牙。想著,自己也不由停下遁光,好是一陣傻笑。

  罷了,逃都逃了,難不成還回去給那朱洪夫婦二人什麼點顏色看看不成,季博看看手中的彩色斑斕的煙霞云團,心想還是找個地方,研究下寶物比較實在。

  這時再看下面,也不知到了何處,群山綿延數百里,一眼好似還看不見邊際,到處都是茂密的森林,山間小河蜿蜒,溪水潺潺,到處都是鳥獸云集。

  隨便找了個山頭,降下遁光,可令季博奇怪的是茂林中間,卻現出一條大道,寬約一丈左右。道路中間寸草不生,那大可二三抱的老樹連根拔起,橫在道旁的差不多有百十株。道旁古樹近根丈許地方,處處現出擦傷的痕跡。

  這條大路長約百十丈遠,盡頭處是一個小山壁,季博走近一看,原來孤壁峭立,一塊高約三丈的大石,屏風似地橫在道旁。繞過這石再看,現出一個丈許方圓的山洞。

  此情此景頓讓季博萌生熟悉之感,只是一時半會怎麼也想不出來。罷了,不去管它了,也就在此研究一下那盜來之物吧。

  方要取出玉盒物什,突感地面一陣陣的輕微顫動起來。季博眉頭一皺,不由大感疑惑,這荒郊野嶺的,山石怎會無故震動,莫不是地震了。心中想著,抬頭不禁四處張望一番,看看是否真的就是地震來了。

  這不看海不打緊,一看頓時嚇得季博一大跳,就見正有兩個巨人赤著上半身,空著兩只手,腳步生風,正往這山上走來。長得是高大異常,那高約數丈的大樹,只齊它們胸前。一個大頭,約有大水缸大小。一雙海碗大的圓眼,閃閃放出綠光。凹鼻朝天,長有二尺。血盆一般的大嘴,露出四個撩牙,上下交錯。一頭藍發,兩個馬耳長約尺許,足長有數丈,粗圓約有數尺。兩手大如屏風。渾身上下長著一身黃毛,長有數寸。從頭到腳,怕沒有十來丈長。

  季博先是一愣,接著滿面驚容,過了片刻卻又不知想到什麼似的,頓時春風滿面,容光四射。伸手在腦後一拍,就見兩道綠光,翩若驚鴻,帶起數十丈的光芒,飛至兩個怪物面前,朝著頸間一繞,兩個大似水缸的大腦袋斬了下來。同時十丈左右長的尸身,連著那顆大頭,撲通通幾聲,平空跌到塵埃。附近所在,樹斷石裂,塵土亂飛,約有盞許茶時,才得安靜。

  原先見著滿山的情景,季博只覺熟悉,好似在哪聽聞過一般,卻也沒有想出什麼頭緒來。到了後面看見出現的兩個山野巨人,頓時恍然大悟,為何覺著此般情景如此熟悉了。原因無它,季博原在原著中見過描述,正是說的峨嵋派李英瓊莽蒼山之行,得獲紫鄞劍之後,得嘗朱果之前。以後李英瓊這段時間的莽蒼山的一些奇遇,也大都由此開始的,之後能夠得嘗朱果,也是在此誅殺馬熊天敵山野巨人後,得其感恩後的事情……

  只見兩個山野巨人,以及滿山情景,雖覺與原著中所描述的基本無二致,但卻也不能百分百的肯定,此處就是莽蒼山,原因無二,綠袍老祖原先也未曾來過莽蒼山,只是耳聞知曉,不曾親至于此,故此季博才不能十分確定。不過以他想來,大體應該是沒有錯的。且就在此等上一等,看看有無馬熊前來感恩。

  過得盞茶功夫,忽聽四周咻咻之聲。季博四外一看,離自己身旁有五六丈遠近,伏著大大小小成千成百的大馬熊,除怪物死的那一面沒有外,身左身右同身後到處皆是。一個個俱是馬首熊身,長發披拂,身體龐大,狀態凶猛。頭上生著一只獨角,後足微屈,前足雙拱,跪在那里,瞪著一雙紅眼,望著英瓊,動也不動。這一種馬熊,乃是狻猊與母熊交合而生。狻猊頭生獨角,遍體花鱗,吼聲如鼓,性最猛烈,能食虎豹。那熊也是山中大力猛獸。這兩種厲害野獸配合而生馬熊,其凶猛可知。

  果然如原著所說一般無二,看了看四圍的馬熊,一動也不動,見季博看向它們,反把前爪合攏,朝著季博連連拱揖起來。

  季博看著這麼多的馬熊,如此通靈,也深感稀奇,如此場面,著實壯觀,真實場面著實不是什麼電腦特技可以比擬的。知道它們沒有敵意,純粹感恩而已,開口笑道:“我此行除去你們一大天敵,事出有因,卻也無需如此拜謝,純粹舉手之勞而已。”說罷揮了揮手,示意它們不必如此跪拜。

  也不知這群馬熊是否真的通靈如斯,見到季博揮手,卻也好似領悟其意,不久紛紛起身。另有兩個馬熊走到一株樹邊,抱著一搖一拱,連根拔起,口爪齊施,把樹枝折了個淨盡。一個馬熊抬一頭,人立起來,抬到洞前。又有一個便騎了上去,抬走幾步,重又放下,向著季博指了指。

  據原著上所言,馬熊這是要帶季博去它們的老巢。打的這門心思,自然也就不便推卻,就勢縱上樹身坐下。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1:22

第一卷 綠袍老祖 第七章 仙家妙口

  那群馬熊見季博肯讓它們抬走,一個個跳躍拱揖,好似十分歡喜。那兩個大馬熊,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口中鼓聲一響,這千百馬熊竟前後左右,好似排隊一般,抬了季博,直往山下走去,走得非常迅速。

  連越過了好幾個山頭,未後到了一個山峰上去,滿山峰盡是些奇花異草。剛剛上山不遠,路旁現出有百十個馬熊排列,一個個跪在地下,人立拱揖。再向前行數十步,遠遠望見一個大山洞。由十來個馬熊領導,後面跟著一大群猩猩,每個猩猩雙手捧著許多不知名的山果,飛也似地跑到季博身旁,將手中捧的果品獻上。季博隨意取了幾個食用,一面由那抬樹的兩馬熊抬著她向前行走。一會工夫,走到洞前一看,這個山洞竟高大異常。那一群馬熊和猩猩,前呼後擁地將季博抬進洞中,放下樹身。

  季博下來,舉目往四處一看,這洞中竟是軒敞異常,約有百十丈寬廣。當中一塊高約二丈、寬約十余丈的巨石,上面滿鋪著許多獸皮。當下兩個猩猩縱將上去,學人坐臥。隨又跳將下來,拉了拉季博衣袖,口中不住叫喚。季博明白它的意思,便將身縱了上去坐下。再看下面,這成千成百的馬熊,連著那許多猩猩,由洞里洞外,分成十數排,跪滿了一地。另有十來個猩猩替換著將果品獻上。

  據原著中所言,猩猩呈予李英瓊的果品里面就有仙家妙口---朱果,食之可以長生益氣,輕身明目。生于深山無人跡的石頭上面,樹身隱于石縫之中,三十年才一開花,不到開花結果時決不出現。所以深山采藥修道的高人隱士,千百年難得遇見。

  只是不知此時自己提前了些許,是否里面也就有那朱果呢!季博其中挑揀一番,果然也是見到一種血也似地通紅,有桂圓般大小的山果。剖將開來,白仁綠子,鮮豔非常。食在口中,甘芳滿頰。

  此物應該就是朱果了,完全符合原著中的描述,季博一看共有十來個,全都挑選出來,一氣把它吃完,覺著滿腹清爽,精神頓長。知道是珍奇異果,忙對諸多馬熊、猩猩說道:“我欲休息半晌,還望爾等能夠退出洞外片刻。”說罷,這千百馬熊和那些猩猩,萬鼓齊嗚地吼叫了幾聲,果然全體退出洞去,只留一個大猩猩在洞口侍立。

  季博用手略為揮指幾下,就見周身頓起一陣綠煙光火彌漫,轉瞬又自消失不見。這是季博准備不浪費朱果藥力,准備運功些許時光,雖然馬熊等盡皆退去,還是設下些許禁制,以保萬一。

  當季博運功完畢,定中醒來之時,早已是日暮西山,映得滿天邊際一片朱紅之色。此番朱果吃下去,對于季博這等修行日久的人來說,雖無大補,卻也增進了幾年的苦修之功。不特如此,仿佛練就這身子骨也輕便了許多,仙家妙口,果然不同凡響。

  不過朱果卻絕然不是季博此行的主要目的,他相中的乃是這莽蒼山陽凝結出的萬載溫玉精英。此寶不禁可助修行之人凝神聚元,抵禦心魔,更特有無邊護持妙用。

  不過季博卻也未曾急于就此取寶,一切還要待細細布置過後,方可出手才好。

  之所以如此小心謹慎,蓋因此處不僅藏有此等寶物,更是鎮壓著一妖孽巨凶---妖尸谷辰。而且原著中,谷辰原乃當年天淫教主大弟子,自從天淫教主伏了天誅之後,便立玄陰教,自命教主,又曾盜得異派前輩散仙可一子的一部道書,凶狠已極。

  後來長眉真人用七口神劍將他誅心而死,知他因得那部道書,已然能夠變化幽冥。當時不能將他元神消滅,若干年後仍要出土為害,便給他頸上鎖了一根火云鏈,再用玄門先天妙術開叱地竅,將他尸首元神一齊封閉。

  妖尸谷辰秉天地極戾之氣而生,心腸手段毒辣。只因長眉飛升在即,不能運用玄功將他元神煉化,出此權宜之計。

  當時更是留下兩口煉魔寶劍同兩個預言,一是說等溫玉出土,便是妖尸出世之時;二是說是等妖尸在地竅中練得可以出土的時候,自會有人前去除他。

  妖尸谷辰被困地竅多年,雖已能夠變化幽冥,但肉身卻是早已化作一副干尸骨架而已。只有用萬年溫玉才能使其肉身還暖回陽,所以如不出季博所料,妖尸如不出世則已,出世必會搶奪此寶。

  而且原著中,妖尸也是在人取出萬年溫玉毫無防備之時,強加搶奪的。

  取出石中溫玉總不是片刻之功,萬萬急切不得,稍有差池,便是功虧一簣。

  季博于石床之上坐定,恍如一輪明月般的光華冉冉從腦後升起,耀起點點綠暈碧芒,滿室通明。及至半空之中,光華漸斂,顯出內中本相,乃是一顆鵝卵大小的寶珠。

  珠內碧焰重重,光芒引動,外表看去雖已稍斂,還是依舊照耀得四處綠影漫漫,碧光四落。

  口中默誦魔咒,右手對著四方上下接連點了幾點,指尖還不時灑落點點綠瑩光火,雖然飄落半空就自隱逝不見,但一時間看去仍好似布起漫天星辰一般。半晌過後,洞內漫天碧華驟然一明,立又斂去,就連頭頂寶珠也自不見。

  季博這是運用元神至寶---玄牝珠,在石床四周布下“六焰明光禁法”。

  根據原著介紹,妖尸被困地竅多年,采集無數地肺之中的萬年玄陰之氣修煉法術、鍛制寶物。

  這萬年玄陰之氣最為陰毒,一般修行之人遇上,法術寶物一不小心即會被其所侵,輕則略失功用,重則化去靈氣,褪為俗物。

  不過季博設下的這六焰明光禁法,也是歹毒非常,以陰火為本,綻放明光。只要為其明光所照,隨即陰火附體,如影隨形,,不死不休。而且此物本就乃是陰氣為本,最好吞蝕玄陰之氣,是為克星。故此拿來布置,一方面乃是以防別派能手經過,趁自己不備,惹出什麼事端;二則就是防備妖尸谷辰于萬一。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1:23

第一卷 綠袍老祖 第八章 天人之別

  季博設下禁制,料想應無大礙,便著意下手取寶。

  雙手接連不停的搓動,放出無量碧焰火星,晶晶點點,好不壯觀。眨眼間即將洞內這塊高約二丈、寬約十余丈的巨石一概罩住。

  這碧焰火星看去,既無熱量,也無聲響,更不變換則甚,就如光華一點,直若漫天碧星落凡塵,盡攏于一洞之中。實則卻是極為陰毒,無論何物,附著即燃。對人更是直傷骨髓元氣,且無痛楚,不死不休。

  原著中本是要用道家三味真火,化石為粉,而後方可取出其中寶物。無奈季博所修習乃是魔門一脈,相傳乃是域外天魔所傳下的道統,內中卻無什勞子三味真火法門。想來這所練陰火即使不及,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巨石被漫天碧焰一概包裹其中,早已是不見本來面貌,遠遠望去好似一如塊巨大翡翠般,雖稱不上奪目,卻也算得是耀人。

  季博心想,此舉下來,不過多久便可得那莽蒼山陽萬年溫玉精英,今後自己又可得一依仗之物,而且還可以利用此寶…..想到歡喜之處,不禁欣然露出笑容。

  “不知綠袍老祖駕臨此處,歡喜什麼呢?”

  一聽有人出聲,季博不僅吃了一驚,等到言罷,就見洞口落下一道紅光,現出一個道婆,白發飄蕭,高鼻大耳,手拄一根鐵拐。

  季博先還不知是何人發此言于,後一見長相,猛地想起原著中提的一個人來,再一對照原先綠袍的記憶,果然是她。如此一來,恐怕事情棘手了,強打精神,哈哈笑道:“原來乃是青囊仙子,倒是我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青囊仙子華瑤崧一聽季博言語,心中頓時甚感奇怪,素聞這個老魔頭往日里在百蠻山,無惡不作,甚是凶狠自大,跟那被困的妖尸一般狠毒,只是此般為何如此客氣,這可不似他一般習性,不知有何花招,且小心為妙,想罷。微微笑道:“老祖如此客氣,倒令貧道甚為咋然。還不知老祖為何在此留戲,還望能夠指教一二。”

  這話雖然聽著是客氣至極,但內中隱含的意思卻是不言而喻,季博明白,青囊仙子華瑤崧肯定是知道此處根底的,如此揣著明白當糊塗,豈非當老子是白癡不成,季博向來不喜歡別人明明知曉,還跟自己一味的兜***,冷笑一聲:“老祖我的在此的目的,難道青囊仙子還不知曉,莫要與我打迷糊仗。”

  青囊仙子聞言,一絲也不冒火,含笑說到:“那就容貧道來猜上一猜,莫不是道友打的主意,乃是當年長眉真人秘藏此處的萬年溫玉不成。”

  哼…哼…季博又自冷笑幾聲:“爾等正道就是如此,此處萬年溫玉明明就是這莽蒼山萬年陽和之氣凝聚而成,何時又成了那長眉老兒的家什,莫非欺我無知嗎!”

  “那道友請看身後則是,何苦與貧道多繞口舌。”青囊仙子依舊是笑容不減,伸手向季博身後指去。

  回頭一看,那本被運法灼燒得巨石,此刻其上籠罩一片金光,原本季博加設其上的陰火早已泯滅殆盡。金光湛然,瑞氣千條,,襯得那塊巨石恍若金子一般。

  怎麼會這樣,原著中可沒有提到這些,季博心中頓時一片茫然,內中莫不成又有了什麼變故。

  青囊仙子,見季博聞言看去乃是一驚,以為此獠見及長眉真人遺留的禁制,心中已然膽怯幾分,此刻想必正在天人交戰,欲念稍斂,自以為得機,忙開口勸道:“綠袍道友也見到了,那巨石之上留有長眉真人當年設下的禁制,想必也證明貧道前面所言不虛,還是趁早歸去的好,以免貽誤自身。”

  “長眉老兒設下禁制,就說此物乃是他家的,那老祖我上去峨嵋山留下法力,豈不是能說,那就是老祖的洞府了。”季博本還真是有些猶豫不定,見此刻與原著中描述有所不一,已是有些萌生退意,打主意日後再來。卻聽及青囊仙子那種正派中人總是自以為是的言語,忍不住冷笑反唇回擊。

  青囊仙子見季博如此回答,也不奇怪,知道這些個魔頭向來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先前一番言語也只不過是稍盡人事。蓋因自己近些年參悟玄機火性大減,久不與人動手,若是生在往日,就論此魔頭平日所作所為,定要誅殺不赦。青囊仙子笑容雖已斂去幾分,但還算客氣:“道友怎可有如此言語,要知天材地寶,有德者居之。道家四九天劫將至,論及道友往日行徑,還是早日回山靜修為妙,否則異日大禍臨頭,悔之晚矣。”

  一番語言雖然還算懇切,無奈綠袍老祖早已非昨日之人,即便還如先前一般凶惡,那也是更加不可能退去的,青囊仙子的諸多話語不僅盡皆白費,反倒惹氣季博說不出的反感,怒極反笑:“那照道友所言,何為有德者,難道就指所謂的正道中人,抑或就是說峨嵋派一家而以呢?”

  “道友執著了,只要所行為正,心中有道者,自然品性端莊,深為有德。”青囊仙子未免感到有些荒唐,何時聽聞那殺人不眨眼,萬般凶狠的綠袍老祖也會與人論起正邪來。

  季博又是大笑一聲,正聲道:“那敢問道友,何謂正,何謂邪!”

  青囊仙子及至此問,倒也沒有急著回答,想了想,微微笑道:“正者,守忠孝,行仁義,知曉禮儀廉恥,平日樂于助人,尊老愛幼;邪者,肆意妄為,殺生罔顧,更有甚者不行人之事。”語氣最後,頗有幾分嚴厲,“不過我等修行之人,天道仁,只要能夠順應天意便是正道,唯有邪派罔顧天意,一心歡喜自命主宰,逆天行事。”

  哈….哈….季博聞言一陣狂笑,笑至最後,眼角更有點點淚花閃現,伸手一指青囊仙子,怒聲喝斥道:“天意,哈哈…還虧爾等自命修行之人,竟連何等是為天意都不知曉,還妄指天意。所謂順天者正,乃是人自作的想法,與天何干。我問你,正所謂順者為人,逆者為仙,此為何意?”

  “此間修行術語順逆之道,乃是激勵我等修行之人,不可懈怠之語,不足以表天意之行。”青囊仙子微微笑道。

  季博又道:“那我再且問你,天道既仁,那為何還要降下無邊苦難,無辜眾生豈不可憐。”

  青囊仙子再笑答道:“此乃上天磨礪人性之故,眾生雖然無辜,但有人前生罪孽深重,今生無有福報而已,此乃短壽者。”

  季博冷笑:“那被我邪派中人誅殺的,豈不也是福薄,命中該死之人,只是上天假借我輩之手而以。天道固仁,但絕不已人之正邪而論是非,此乃天人之別。反而可笑的乃是爾等自命正派,又言積修功德,卻也只是枉自濫殺而以。”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1:23

第一卷 綠袍老祖 第九章 化血分身

  青囊仙子聽及最後卻是沒有接口,只是哈哈笑道:“毋庸多言,貧道來此並不是與老祖來語禪論機的,還望見諒。只望老祖能夠就此退去,否則…..”

  還未及青囊仙子的話說完,季博便跳身起來,冷笑道:“否則如何,還不就是我倆比劃一番,成王敗寇之理而以,此寶我是志在必得,若要讓我退去,只管劃下道來。”說完也就不自理睬青囊仙子,專心一意放起無窮陰火,灼煉長眉留下的禁制。

  事已至此,青囊仙子心頭也忍不住泛起點點無名火,眉鎖一抬,硬聲道:“那也就只有請道友賜教一番了。”當年受長眉真人所托,故在此為其看護溫玉,以及防止妖尸作怪。不想今日還有如此膽大之人,即便沒有長眉真人的托付,寶玉也萬萬不能為此等魔道巨擎奪去。

  言罷,見季博對她之語依舊是無動于衷,冷笑一聲,強忍怒火:“既然道友不願先行出手,那貧道就獻丑了。”一抬手處,百丈紅光,游龍一般,順眼及至季博跟前。

  季博表面視若不見,實則暗暗准備在手,只是想先看這老道姑的劍術如何,怎樣破開自己早前設下的禁制。

  哪想青囊仙子出手聲勢雖大,但好似無甚太大威力,一道紅光雖然在季博面前的六焰明光禁制上與六道碧焰爭斗不休,激起滿天火星,道道光華,卻也僅是如此而以,不要說是傷到季博本人,就連破開禁制也難。

  怎會如此,難道說是青囊仙子徒有虛名,季博心中頓起這可笑之念,要是青囊仙子真的如此不堪,也不能活到今日還未應劫,應該是她隱藏實力准備搞鬼了,心想至此,季博又暗自起了幾分謹慎。

  不過,小心歸小心,既然青囊仙子未再有其他動作,季博還是一面先用陰火鍛煉灼燒那金光禁制,小心自在心中,臉上絲毫未表。

  轉眼盞茶功夫過後,巨石表面的金光慢慢黯淡下去,再抬頭看那青囊仙子,表情雖然看似著急,手捏劍訣連連指動,但看其眼中神光卻好似未曾任何異樣,也不知何由,令人好生不解。

  難道說長眉真人的這個禁制難道還有什麼古怪不成,一念及此,季博心中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可惜早先未曾修煉那太乙五煙羅。如是現在有此物傍身,也不用被動擔心于此。不過事已至此,還是自己多加留神。

  心中正在想著,此時在無量陰火灼煉之下,長眉老兒的禁制終被破去,點點金光破散,四處飄撒,巨石轉眼被陰火盡皆化為縷縷肉眼基不可見的白煙,消逝于空中。季博還未及欣喜,變化突生,巨石化至中心,陡然升起一團紫芒,雖不耀人眼神,但卻著實明亮已極,無量陰火俱為此紫色光華所滅,與此同時,心靈傳來警訊,自己設下的六焰明光禁制須臾即為人破去。

  季博知道這是青囊仙子趁機出手了,暗罵一聲,右手忙向地上那團紫色光芒中伸去,還是先把萬年溫玉取到手再說,免得又生意外;左手帶起一丈綠焰光芒,頭也未回,自向身後揮去。剛把溫玉取至手中,突感一陣陽和之氣,從上傳遍周身,雖覺很是舒爽,但心中警訊更深,此時就覺左臂一痛,隨即失卻了知覺,知道左臂已斷。一股森寒劍氣更是直逼後背,肌膚甚至都可以感覺到劍的形狀,忙口誦魔咒,湧起滿室血光,同時騰起兩道血光,分別方向各自遁飛。青囊仙子足下一頓,滿室紅光岸然,再看去已是人影皆無,除卻地面點點血跡,恍如看不出此地剛剛有過一場生死之戰。

  青囊仙子原先算計好,只等萬年溫玉出世,季博必將取至手中,卻不知此物正好克制他所煉的陰火。等那時,季博的護體陰火必為萬年溫玉的陽和之氣所滅,自己也正好就機斬殺此獠。卻不料季博甚為機警,開始就發現青囊仙子的飛劍暗襲,忙運法抵禦,及至後來溫玉到手,渾身陰火泯滅,為青囊仙子斬卻一臂,但也趁機借著血遁逃走。

  青囊仙子見季博使出化血分身之法,就知要逃,急忙先去追上一個化身斬殺,後又追上另一化身也自斬殺。結果才發現,兩者皆都只是化身,略一思索,便已明白過來,此時再追已然不知逃向何方,只得歎息一聲,徑自向峨嵋方向飛去,此時還是需要跟主人家通報一聲的好。

  季博原來剛才看見情況不妙,知道正派老輩劍仙,飛行迅速,化血分身之法未必就能逃出敵手,于是自己甘冒奇險,隱遁在洞內,只是分出兩個化血之身將青囊仙子引走,自己則後逃走。

  其實只要青囊仙子只要待得片刻即可發現季博,無奈一時之間並未料到此舉,再加上魔教化血分身之法著實迅速,稍有不慎即為逃遁,故此才急忙追趕上去。直到最後方才明白季博詭計,卻早已人去洞空,逃遁無蹤。

  季博一時間逃遁也沒有辨別方向,等到飛行一段光景,估摸著青囊仙子沒追上來,這才落腳休息一番,自己定與其不死不休。如果說季博原先還存有什麼玩耍的意念,那此刻就是真實的對這番現實的領悟,如果說前面提到要與峨嵋派不滿之詞還只是因為書中的緣故,此刻就是實實在在的感同身受。

  季博暗自發誓,定要與那青囊仙子好看,不死不休!

  回想及剛才一幕真是險之又險,到現在身子好似還直在發虛,那生死一線之間的滋味,真的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但自己肯定是再也不想去嘗試的了。

  看來自己其實還是十分懼怕死亡的,想起在原先世界那種對生死無所謂的態度,現在看來也只是一種假性的解脫之詞而以。只是因為原先什麼也沒有,故此不怕死亡,不懼失去;現在什麼都有了,法力高強,長生可期,這才發現自己什麼都割舍不下,更何況是生命呢!

  其實就是這樣,人能輕生妄死,著實蓋因身無所牽,意無所念,這等一無所有,對生命早已毫無了期待。明天會發生什麼,後天會發生什麼…..生命中沒有了火花,看似活著,還不如說是已經死了。

  最哀莫過于心死。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1:23

第一卷 綠袍老祖 第十章 接骨斷續

  季博看看自身這邊狼狽的模樣,心中更是大恨,發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只是現在斷卻得左臂還是要盡快地接上才好,自己還沒想到要去做個殘廢的地步,只是想來想去,知道的只有四處有這等斷臂接續的靈藥。

  一處便是那北海無定島陷空老祖那里,有煉就的萬年續斷接骨生肌靈玉膏,倘能得到手中,便可接骨還原。只是那陷空老祖非比尋常,他那無定島環圈無盡冰洋,鳥雀也難飛渡。並且這位老祖業已謝絕世緣,不與外人見面,就是親身去求,彼此之間毫無交情,恐怕也是難以入島一步。

  二來則是崆峒山長臂神魔鄭元規,此人劍術高強,另成一家,原為陷空老祖的弟子,只是心意狠毒,不為老祖所喜。十年前不知為了何事,師徒意見不和,老祖忽然要用飛劍斬他,被他師兄靈威叟知道,悄悄通信,叫他逃走。一面向陷空老祖苦苦哀求。為了此事,老祖怪他不該私通消息,還罰靈威叟面壁靜跪三年。鄭元規見立足不住,沒奈何,投身到云南百蠻山赤身洞五毒天王列霸多教下安身。後來奉了五毒天王之命,到云、貴、陝、川一帶收徒弟,才在崆峒山暫住。聽說他逃走時,便曾將陷空老祖的靈藥盜走不少。只是此人也非熟悉,再則身懷諸寶,恐為所趁,無奈…..

  不過還是有兩處可行,其一就是那西藏紅鬼谷毒龍尊者,煉有一種接骨金丹;其二便是黃山五步云的萬妙仙姑許飛娘煉有一種靈丹,此丹內不僅有陷空老祖所賜的萬年續斷接骨生肌靈玉膏,還外加一百零八味仙草靈藥,在丹爐內用文武符咒祭煉一十三年,接骨生肌,起死人而肉白骨。根行高深的人,只須尋著有根基的替身,比好身體殘廢的地方將它切斷,放好丹藥,便能湊合一體。

  兩廂比較一番,此處離黃山還是近些,季博心想還是去拿許飛娘處討要靈丹吧,畢竟自己斷臂未丟,早一刻接起,總歸好些。而且此人向來廣結旁門左道之人,為日後報複峨嵋派苦下心力,按照季博此等身份地位不愁那靈丹不能到手。

  黃山古稱黟山,相傳中華民族的祖先軒轅黃帝率手下大臣容成子、浮丘公來此煉丹,並最終得到升天,唐天寶六年(公元747年),依此傳說,唐明皇赦改黟山為黃山。

  黃山可以說無峰不石,無石不松,無松不奇,並以奇松、怪石、云海、溫泉四絕著稱于世。四季景色各異,晨昏晴雨,瞬息萬變,黃山日出、晚霞、云彩、佛光和霧淞等時令景觀各得其趣,真可謂人間仙境。正道中就有那餐霞大師在黃山文筆峰潛修。

  許飛娘隱居的五步云,乃是黃山最高之所,也是最隱秘的地方。季博本並未去過,原先的綠袍老祖也不知曉確切方位,但幸好原著中曾經提到過。

  季博遁光悄悄落至文筆峰上,此時不宜多事,療傷要緊,此峰有餐霞隱居,還是小心的好。看四周情形,五步云應該便是在這對過的那面孤崖峭拔上,兩廂中隔無底深壑,山勢險峻。飛身過去,已然看出崖上果真設有禁制,此處必定便是許飛娘的隱修之所。

  也不做忙,只是開口傳音進去:“百蠻山綠袍老祖來訪,還請許仙姑出來一見。”話罷,便在門口打起坐來,若許飛娘真在家,估計一時還開不了門呢。

  話說許飛娘正在洞內練寶,突聞有人傳音進來,知曉來人乃是綠袍老祖後陡是一驚,心想這厮不在百蠻山修煉來此處做什麼,自己往日里假裝與邪派諸人斷絕來往,如若接待于他,豈不是多年苦心付之東流。可是這個老魔頭向來,凶惡異常,不論此次前來還不知用意,如若直接開口不見,恐怕馬上就要殺將上來了。此人為南方魔教的開山祖師,魔法高強,練有百萬魔兵,僅是而已倒也不懼他太多,但是風聞此老怪,近些年隱居不出,苦練了幾樁異寶,更是修成了那顆第二元神化身至寶---玄牝珠。自己還有一件最厲害的寶物並未練成,恐非敵手。

  左也不好,右也不行,真是兩廂難煞了許飛娘。最後無奈,知曉綠袍老祖脾氣暴躁凶狠,未免另起事端,只得出去一見,

  出了洞府之外,看見綠袍老祖居然坐地調息,許飛娘甚是驚訝,外間一向傳說此老怪何等凶殘狠毒,自己出來遲了些許,雖苦思了幾樁借口,還生恐他有什麼舉動,連法寶也都多帶了幾件,不想是如此情景,不禁愕然。

  季博見一個三十歲許,身姿豐腴,神色曼妙的女道姑走出洞來,料定此人定是主人無疑,站起身來,微微笑道:“久聞許仙姑隱居的五步云,景色美麗,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一聽如此語氣,許飛娘更是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麼,不過見季博衣衫狼狽,又斷了一臂,心中卻是有了幾分了然,燦爛笑道:“老祖光臨自是不勝榮幸,只是不知有何貴干。”

  “無他,但求許仙姑靈藥幾枚,以接斷臂而已。”季博也是直接了當的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但見許飛娘出來許久也不見請及自己進去坐坐,知道她定是有所顧忌,假裝不悅的,又冷哼一聲:“看來仙姑是不歡迎我來此處的咯。”

  許飛娘見綠袍老祖說出這番話來,又望著神色極是難看,豎著一雙怪眼對自己不斷冷笑。知道不妙,心中是萬分無奈,強顏歡笑道:“哪里的話,是我怠慢了,還望老祖恕罪。”說著,手臂一躬,“里面請。”

  及至洞內兩人坐定,季博冷笑連連:“你也不必如此不情願。”抬手止住許飛娘的話語,又自說道:“你的心意我已然知曉,故此也不怪罪于你。只是今日來此求藥,我不願承你人情,故此告示你日後玄機。”

  “區區接續靈丹不足掛齒,更談不上什麼恩情,我這就命人取予老祖。”許飛娘說完,又自叫到一聲:“司徒平,去將為師的接續靈丹,取幾顆出來。”

  季博也先不說什麼,只等靈丹來後,將手臂接上,再告以許飛娘日後禍福。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1:23

第一卷 綠袍老祖 第十一章 苦孩兒

  未及片刻,就見後堂轉出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身著一身黑,長得骨秀神清,雖不算多少俊美,卻也頗有一番風采。

  季博一見此人陡然一愣,急聲問到:“許仙姑,不知此子是何人。”

  許飛娘見季博如此急切驚訝的神態,也是一愣,若不是因為自己知曉此子身世來曆,定還以為季博與他有什麼關系呢,隨口笑道:“此子乃是貧道的大弟子司徒平,跟隨貧道已有幾年,不知老祖此問乃是何意。”

  “哈…哈….沒什麼,只是一時好奇而以,好奇而以….”季博知道自己剛剛表現的神情定是太過驚訝,以致許飛娘有了些許疑心。

  此時其實倒也怪不得季博顏形于色,蓋因這司徒平長得太像一個人了-----季博自己。不是像現在綠袍的樣子,而是跟原先季博的模樣簡直是一般無二,若不是年歲小了許多,季博就恍如看見了自己一樣,著實不能不令他吃驚。這樣一來,季博的心思又改變了許多,原先只是准備告訴許飛娘,她那徒弟司徒平乃是日後她的對頭克星,應該立刻鏟除為妙。只是現在見了司徒平的模樣,季博卻也是不再有此般想法了。

  拿過司徒平奉上的靈丹,就著斷臂之處一抹,然後將斷臂按上,一口真氣噴上,轉眼斷臂就已然連上,靈丹之名果然不是虛傳。斷臂業已接上,季博臉上也不禁露出幾分笑容。

  許飛娘見季博斷臂已經接上,心想還是讓他早些離開方是正策,莫不要被那餐霞看見,又生事端。還在想著怎樣才能不動聲色的讓季博離開….

  季博見許飛娘那雙眼中不經意間透露出來的神色,就將她的心思猜中了一二分,也不說破,只是笑道:“老祖我有一事冒昧,不知當將不當講。”

  許飛娘心中暗罵,你這老鬼,既然開了口,難道我還能不讓你講不成,故作虛偽。臉上卻是笑容綻放,連聲說道:“老祖但講無妨。”

  “既然如此那老祖我也就不客氣了,”季博伸手一指許飛娘身旁站立的司徒平,“老祖看此子根骨頗為上乘,想要收此子為徒,不知仙姑能否割愛。”

  聞及此言,許飛娘倒是大吃一驚,卻是沒有想到季博會有此等要求。本來這司徒平也不受喜愛,平素就與正派諸多往來,也算出司徒平有心叛她,但是她存心歹毒,不但不說破將他處死,反待他比平日好些。除自己的機密不讓他知道,樂得借他之口,把許多假事假話當真的往外宣揚,好讓敵人不加防備,她卻在要害處下手。准備正式出面與峨眉派為難時,再取司徒平的性命。

  只是此時還正是用司徒平之時,若就此讓季博要走,豈不是浪費自己往日諸多心機,主意一定,擺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樣貌,開口哭訴道:“老祖好意,貧道自是知曉,無奈師徒情深,舍他不得,還望老祖原諒。”

  季博就自看她做戲,也不點破,一味冷笑不止。

  許飛娘見及此計無用,揮手先叫司徒平退下,便想對季博說個清楚,實在無用,自己也不是好欺負的。

  司徒平剛一退下,還未及許飛娘開口,季博徑自說道:“老祖我知你遁跡黃山,雖絕口不提當年報仇之事,但實則是一心想替你師兄混元老祖報仇,在此用意也無非就是希望能夠隨時探聽峨嵋派的動靜。我知你五十年苦修,法寶雖沒有你師兄的多,本領反在其之上。也知你並不懼怕餐霞,只因有一柄天魔誅仙劍尚未煉成,不願意此時離開黃山而已,不知老祖我所說可是妄言。”

  這一番話說下來,許飛娘是越聽越心驚,知曉自己立志複仇的也只不過兩三人而已,余者皆為自己這些年的假象所迷惑,說自己忘恩負義之語等等。

  只是不知這季博乃是從何處知曉這等言語,有些機密甚至是自己從未對人說起過的,心中也是愈發好生的不解。

  既然季博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許飛娘倒也不再做作,以季博那綠袍老祖的名聲,定是不會與正派告密的,心中一寬,許多言語也就不再隱瞞:“雖不知老祖所言從何而來,但倒也是實話,余者皆以為我無情無義,又豈能明了我這些的臥薪嘗膽。”說完,自己想起往日諸多,也忍不住心酸。

  “老祖我從何處得知,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其實你這些年的苦心卻是盡皆白費,正道幾位宗師全部知曉你的行藏。”季博此話一出,更是一石激起千重浪。

  許飛娘滿臉不信,驚訝之色,溢于言表,連連說到:“不可能,這不可能….”

  季博譏笑道:“老祖我又何必騙你呢。”

  許飛娘激動過後,漸漸冷靜下來,想了想,開口問到:“貧道固然知道老祖所說不可能是虛言,只是還有一時貧道有所不解,為何既知貧道心願,那正派還會放任貧道在此多年,未加鏟除呢。”

  季博大笑道:“老祖也知你與妙一夫人走得頗近,故此又這般信心。正派之所以沒有取你性命,一來你隱居五十年未曾作惡,二來便是將來還要仰仗你出山,四處拉攏旁門左道中人,與其做對,方便其將所有不是正道中人一網打盡。如此一來,峨嵋派三次斗劍,便可省事不少。你可知曉,將來你實際所要做的,峨嵋派盡皆算計在內。”

  許飛娘聽了,不禁一呆,身子隨即無力的靠在了石椅上,臉上絕望之情,顯然可見。也是,無論誰知道自己幾十年的良苦用心期望報仇,將來最後結果卻是為仇人作了嫁衣,都會是這般的絕望表情。

  “如此這般,如此這般,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什麼意義!”許飛娘淒厲哭喊之聲不絕于耳,“天道不公,天道不公……”

  季博也未曾料到,原著中計謀百出,雖然屢經失敗,但是依然堅持自己的信念,絕不認輸的許飛娘,在聽了自己一番“良言”之後,反應會是如此的劇烈。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1:23

第一卷 綠袍老祖 第十二章 以書易人

  許飛娘哭訴一番後,忽然看見季博還坐在旁邊,突然醒悟到還有外人,自己如此失態,實在是…..忙擦卻淚水,稍稍整理了一下榮裝,臉上堆起笑容,問道:“不知老祖可有妙方教我。”

  看著許飛娘臉上那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語氣哽咽的求問自己,心中不禁黯然,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憐之處。“老祖我具體的法子也是沒有。”

  許飛娘一聽及此語,臉上笑容漸漸隱逝,愁容頓起,眼中的淚水,好似再也忍受不住,從臉頰上悄悄地滑落,心中的委屈…

  季博看見此景,忙說到:“你且莫哭訴,老祖我只是沒有具體的法子而已,大體的方針策略還是有的。今日看你如此傷悲,想來也是可憐,就此破例一回,日後只要你不犯我忌諱,無論在何人手下,必定保你一命。”

  “對謝老祖厚德。”許飛娘聞言連忙起身躬身拜謝。

  季博感歎到:“其實正道昌盛,峨嵋大興乃是天數。我日前靜中參悟玄機,決心不再多管那正邪之爭,斗劍之事。此後善我者為善,惡我者為惡,所行無他,問心而已。固此我雖知曉那些個日後令峨嵋派等正道昌盛諸人,卻也不願告之于你,就此將之扼殺在搖籃之中。這是我的本心,你要知曉,況且天意使然,你也未必能夠傷得了那些還未入道之人。”

  言語及此許飛娘的臉上的神色已然變了幾變,忿然之色流露無遺,季博也不去理,依舊是自顧自的說道:“你自此以後卻也是不必故意的偽裝什麼好人,只要不是故意為惡,想來那正道中人也不會無故動干戈的。只是有一點你要切記,以後凡是正邪有所爭斗,一定不能輕視,旁門左道中的前輩一定要務必一一請來。正道最擅人多,想當年混元老祖不也就是死在正道圍攻之下,否則以他的功力,萬般不會如此身殞。”

  許飛娘聽見末了幾句提及師兄之死,又是悲上心頭,含淚允到:“貧道卻是一一記下了,只是我邪派中人,最是孤傲不遜,豈又能如此聚集。”

  季博想想也是,沉思一番後,又道:“待老祖我此番出去,與幾個異教中的能手,結些香火淵源,定不能讓他們去相助峨嵋。其余事宜,卻也是愛莫能助,只要無人惹我,我必不會插手于其間。想來你定也算到過,你那徒弟司徒平身來與你相克,而他又心慕正教。但是你卻定不能了解日後他與正派中人的重要性,故此,此子務必要讓我帶走。”

  “他與正派還能有何等重要之舉?”許飛娘聽了自是不解,兀自問道。

  季博當然不能細說,便自道:“此子與老祖有些淵源,卻是爾等所能揣測,我知你已有殺他之心,但是此事我絕不容許。此事,我乃勢在必行,也會與你有個交待。”話了,從懷中掏出一部道術,遞予許飛娘。

  許飛娘一看,頓時驚呼一聲:“三六混元道解。”有些得疑惑的看著季博問到:“此乃是當年我師兄被孽徒朱洪盜去的一部道書,連我也未曾見過,難道說老祖見過朱洪那厮?”

  季博哈..哈…笑到:“許仙姑果然智慧,推一反三,不錯,此物確實乃是老祖我從朱洪那處奪來。此書玄妙,想來你也是知曉的,我以此來跟你換取司徒平。想來也不算是欺負了你吧。”

  “司徒平這孽徒,老祖要去乃是他的福分,只是….”許飛娘一副欲言又止的形態。

  季博就知道,一拿出此書,許飛娘定就知曉那太乙五煙羅必在自己手中,卻也不跟她打哈哈,直言不諱道:“不錯,你那五台派的至寶太乙五煙羅也被老祖我得到了。只是此物我日後依仗之處甚多,而且我也早已將之祭練隨心。今後你要來借,卻也沒有問題,只是想我還你,那是萬萬不可能的。”說完,雙眼一閉,就自調息起來。

  許飛娘也知曉,如果此物在季博手中,想要回來,定時萬萬不現實的,故此只是想確認一下而已。聞言日後還能借取,心中雖是不滿,卻也無可奈何,況且聽他前面所言,已然天機明了,道行深厚已極,將來還要借助此老之處甚多,萬萬不可得罪。

  一念及此,許飛娘忙陪笑到:“貧道哪敢有此奢望之心,此番能夠得回道書已是萬般的感謝,再聞及日後還能有幸借取,實在是歡喜萬分,老祖之大恩,萬難報其一。”

  季博聞言,睜開雙眼,笑道:“總算你還明白事理的,若明知事不可為,那還要去做的人,簡直就是無可救藥的。看來老祖我還是小看你了,放心,日後定會不負你今日之情。”其實季博剛剛也拿不准,許飛娘到底會是什麼態度,明著看似是閉目養神,實則內中暗暗准備,一有不妙,就准備將許飛娘擊殺在座。

  當然,現在事情能夠和平解決,自是更好,畢竟季博也拿不准,這許飛娘的功力到了何種程度,想來即使差也不會差到哪里去的,就算最後能夠僥勝,也說不定就是兩敗俱傷的場面,徒惹正派恥笑。

  “好了,你將司徒平叫出來吧,老祖我叨擾甚久,也該回山了。”季博開口說道。

  萬妙仙姑許飛娘忙又將司徒平叫了出來,伸手指著季博,對他說道:“今日百蠻山綠袍老祖來訪,剛剛見及你資質上乘,根骨甚佳,特意向我將你討去,收為弟子,還不快去行拜師大禮。”

  司徒平萬沒料到師傅教自己出來,居然是要將自己送予別人當徒弟,而且還是魔教中有名的惡人“綠袍老祖”。以前就聽師傅說過,這綠袍老祖最喜生吃人心,凶惡狠毒,就連邪派之中也屬罕見。居然要收自己做徒弟,那......自己向來久慕正道,想來將來定會成願,沒想到竟會有這麼一個結局。

  許飛娘見司徒平突然跪到在自己身前,還以為他深戀師恩,不忍離自己而去,心中不禁又了幾分溫暖,柔聲寬慰道:“傻孩子,你不去拜師,跪我做什麼。那綠袍老祖,法力無邊,勝似為師不知多少,還不快去。”

  司徒平聞及此言更是傷心,也不敢對乃師明說,只得眼淚在眶,叩頭不止。

  許飛娘這時也瞧出幾分不對,知道孽徒仰慕正道,連忙厲聲喝道:“你這孽徒,還不快去拜師,難道要我發火不成。”

  見及乃師臉上神色鐵青,無奈,司徒平只得慢慢跪至季博身前,哭腔念到:“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滿面地委屈,無以形容。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1:24

第一卷 綠袍老祖 第十三章 推波助瀾

  拜別許飛娘,季博心想帶著司徒平就欲直接回山,將所得幾件寶物先練化隨心才好。剛剛與許飛娘說那太乙五煙羅業已練化,純粹乃是空話,如若真個將此寶運用隨心,也不至于為青囊仙子所趁,以至于如此狼狽。

  一路行經下來,司徒平是滿面愁苦,雖未多言季博卻也料之心中所想,若非此子與自己長得一般無二,才不會花費心力,用那道書換取回來,早就唆使許飛娘一劍將其誅殺。此中緣由,想來他也不會明白,恐怕還是一心的仰慕正道,如此這般日後未免也是身邊的禍害。既然不忍心殺他,那此間種種隔閡還是要想法子解決才成,一念及此,心中已是有了幾分念想。

  季博忽然停下身形,止住司徒平飛行之勢。見其滿面依舊無甚生氣地模樣,心中也不免有些不快,當然臉上卻是未好表現出來,只是語氣生硬的對他說到:“司徒平,不知你可知曉為何老祖我要將你要來收作弟子。”

  司徒平素聞綠袍老祖凶名,心中縱有千般意願,萬種念想,卻也是不敢說出口,再加上他平日里就被許飛娘管教得甚為伏貼,聽及問話,也只是平淡的說到:“弟子不知…師傅想法,還望師…傅…明示。”

  他這幾聲師傅叫得甚是勉強,季博想及他的可憐之處,唏噓一番,卻也未曾放在心上。想及他在原著中,雖被峨嵋派收至門下,卻也純粹乃是因為他是天狐寶相夫人三次渡劫的關鍵而已。可憐他一心向道,卻也被天狐小女累及失卻真元,若非一路得到神駝乙休的護持,下場真是無人知曉會是怎樣…..

  素聞峨嵋派門下弟子法寶眾多,但卻有幾人甚是可憐,無有什麼傳授,更不要說是什麼奇緣仙遇了。此中猶以司徒平為最,就連他最厲害的法寶---烏龍剪,也還是神駝乙休所賜予的,論及峨嵋派中諸人,卻是無甚太過關心他的。

  就以奉命與他成婚的天狐二女來言,大姐紫玲,一心向道,無甚他想,有所牽掛的除卻自己他年的成就之外,也就自己母親的大劫和小妹而已,為此還曾故意出言譏諷小妹寒萼,說其與司徒平多有瓜葛,還不如自己代母讓其二人成為真正的夫妻好了,免得將來還要累及自己。

  言語之間何曾又為司徒平考慮過什麼呢,若不是因為其母第三次大劫非要司徒平化解,又豈會對其另眼看待。

  小女寒萼本只是天真而已,無知世俗理念,言行舉止之間未免讓人看來與司徒平親密了些,大姐紫玲唯恐其大意之下,將來有違仙業,愛護之下故意以言語相激,不料適得其反。寒萼本以為自己定能把持得住,故意對司徒平做出幾分更加親密之舉,也只是想叫乃姐看看自己的定力,不要被她小瞧。誰料最後被仇人尋上門來,運用魔法迷惑情欲,終至與司徒平發生關系,雙雙喪失真元。

  司徒平本便是事外之人,皆被諸多累及,喪失真元之事,峨嵋長輩定也能夠預料,卻結果只有派外之人,異教能手-----神駝乙休看他可憐,稍作扶持而已。

  本來季博對司徒平之念,還僅在他與自己相貌相同而已,現今如此一番想來,卻感他更是可憐,頓時心生扶持之念,定要扭轉乾坤,叫他在與峨嵋派三次斗劍之時大放異彩。

  峨嵋諸人,認定司徒平不可造就,季博偏要掃一掃他們的面皮。

  想罷,又自和顏悅色地對司徒平說到:“癡兒,我固然知曉的你傾慕正道之心,但你要知曉,日前我已算出,一旦你身入正教,必定喪失真元,一生修行最多僅止于地仙而已。而且一生坎坷,幾無人護持與你,磨難重重,真是苦不堪言。因你我有些淵源,雖不便明說,但是我卻是不忍心,你至如此孤單境地,故才將你討要過來。”

  司徒平雖是聽了身入正派還會遭劫,未免感覺有些荒唐,但是此中緣由卻又不是他能夠明了的。臉上依舊恭敬,但回答卻也是有幾分言不由心:“弟子知曉。”

  季博知道一時叫他相信自己所言,絕無可能,也不管他,只是徑自問到:“司徒平你可知你父母是死于何人之手?”

  父母?這個問題司徒平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自己懂事未久,收養自己的那戶人家便已遭遇不測。此時風聞季博所言,好似自己父母乃是為人所殺,一時間不免情難自制,急聲問到:“弟子父母乃是為何人所殺?弟子只是聽說幼時乃是被一個姓岳的道人送去一戶農家借養,後來還未太過懂事,養父母一家便都死了。”說完,悲憤之情溢于言表。

  “你父親名叫司徒興明,是被五台派的金身羅漢法元所殺。你母…..”季博欲言又止,只是兩眼望著司徒平。

  聽見父親是被師叔法元所殺,司徒平滿面驚愕,隨即又自咬牙怒道:“弟子定要誅殺此獠,以雪父仇。”傷心過後,忽然想及,季博剛剛對于母親卻是欲言而止,忙又抬頭問到:“不知我母乃是死于何人之手。”

  季博立時滿面感懷的看著司徒平,說道:“殺你母親之人,非同一般,比那法元卻是要厲害數倍。而且也是你母親有錯在先….只是可憐…..”語罷,猶自歎息一陣。

  聽及此番言語,司徒平此時心中滿懷悲憤,還管它什麼對錯,一心只想知道殺母仇人是誰。但季博又不願告訴自己,好像敵人十分厲害。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還望師傅告訴于我,以讓弟子能夠一盡孝道。”說完,司徒平雙膝一彎,徑自跪倒在季博身前,叩頭不止。

  “癡兒,你先起來。”說著伸手就將他拉起,季博頓了頓,才道:“不是我不願告訴于你,一來此事,乃是你母有錯在先;二來此人不特法力高強,並且還是正道中有名的能手。如果你執意要報複的話,恐怕正派之人容你不得。”言語之間又是一幅悲憫之相。

  司徒平聞及季博話中含意,知道乃母為正派中人所殺,心中雖然有所顧忌,但是母子天性,不容抹殺。面容雖依舊悲憤,但目光堅定已極,開口說道:“師傅愛護之意,弟子已然知曉,但是母仇不能不報,不然有愧母恩、天地人倫。還望師傅告之于我。”說完,又自跪地不起。

  “罷了,罷了。你意如此,我也甚為你母歡喜,有兒如此,不複所求。殺你母親之人,便是衡..山..白..鹿..洞..金..姥..姥..羅..紫..煙。”季博一字一頓的將司徒平殺母仇人之名說出。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1:24

第一卷 綠袍老祖 第十四章 相煎何太急(上)

  司徒平此時明了身世,心情悲痛自然不用多說,就拿原本仰慕正道的心意,也徑自消磨了好多,頗有幾分天下之大,卻無處容身的念想。

  心想如要尋那法元報仇,一般邪派中人固然無人肯傳授自己本領,此還不是最終關鍵,若能投身正道,此事必能成行。如此父仇固然能夠得報,但母仇必不能應允,況且金姥姥羅紫煙,道法高強,成名已久,正道中能夠強過她的也只幾人而已。就算僥幸能夠拜得這幾人其中之一為師,但多與羅紫煙有交情,即使沒有的,看在同是正道的份屬之上,也定不允報仇。

  這樣一來,若想報母仇之念不為所阻,所拜之師只能是旁門左道之士。但異派中能勝過金姥姥羅紫煙的能手本就不多,偏還不能與法元有交情的,這樣一來想父母之仇斗能得報,,司徒平所知之人那更是只有一個,便是先前從許飛娘那將自己強要來收作弟子的---綠袍老祖。久聞此老魔法高強,更是南方魔教的開山祖師,此番又說與自己有緣,更是告知自己殺父殺母的仇人,想來定會為自己做主。

  念及于此,司徒平此番便是真心誠意地跪在季博跟前,叩頭拜師,苦求道:“弟子誠心跪拜,還望師傅定要傳授自己法術,以報父母血海深仇。”說完,也不等季博有甚回應,徑自就在哪里磕起頭,聲聲著地…..

  等季博將他拉起身來,也就片刻功夫,頭頂血肉一片模糊。他到也甚是堅忍,盡管頭上傷痛,臉上卻也未露絲毫痛楚神色,只是一味期盼的看著季博。

  季博沉聲說道:“老祖我既收你為弟子,為你主持公道,幫你報那殺父殺母之仇。”

  “多謝師傅成全,但是弟子還望能夠親手手刃仇人,以不負父母生我之恩情。”司徒平雖聽季博願意為自己報仇,心中更是感動萬分,至此也才是真正的將季博視為自己的恩師。但師傅美意雖好,他卻是不願依靠別人,只是又道,“只求師傅傳我法力,于願足矣。”言罷,又自跪下。

  “好…好…好…你有此心我也甚感欣慰,那現在就隨我此回山,好行拜師之禮。”說完,季博右手一揮,駕起遁光,帶著司徒平直奔百蠻山。

  回山之後,也未曾問及山中狀況,就先為司徒平舉行了拜師大禮。然後傳授了幾樣魔教中厲害法術給他,命其先行練習,季博隨即閉關,余者等其出關後再說。

  辛辰子這些時日業已將百毒金蠶蠱練得與元神相合,至此更具威力。因季博有傳他衣缽之言,故此頗有幾分以本山主人自命,對一干與自己素來不和的師兄弟,自此多加刁難。還好季博走時,曾經留下不准傷害同門師兄弟的話語,所以卻也無人傷及性命,盡管如此,不少人苦頭卻也是吃了不少。

  梅鹿子往日里仗著師傅的寵信,處處與辛辰子為難。不料此番辛辰子得勢,自然整理的對象,第一個便是他,正所謂殺雞給猴看,借此再立自己的威嚴。

  辛辰子不僅處處給梅鹿子小鞋穿,前幾日甚至捏造了幾樁證據,將其關押起來,等到季博回來,便准備進諫讒言,將那梅鹿子處死,方才甘心。

  只是不料季博此番回山,不禁帶了個弟子回來,而且拜師之後又自急急忙忙的閉關。空讓辛辰子白費了許多說辭,看來梅鹿子的性命又能多活幾日,一切只有等師傅出關,再作定奪。

  事情本來也就如此而已,無奈辛辰子此人心胸委實太過狹隘,見那司徒平方才拜師便自得了師傅許多傳授。雖說這幾樣法術自己早已學會,但是當初習得之時,不知吃了多少苦頭,方才得允傳授,見司徒平這般輕易就此習得,便知此人不知從何而來,如此能得師傅歡心。如此這般,便著人去打聽司徒平的來曆出身。

  司徒平畢竟年輕,雖頗為知機,但無奈閱曆還是甚少,不知人心險惡。只以為同門之間也無甚必要隱瞞,再則此番所問又非什麼隱秘之事,便將季博從許飛娘處將自己要來收作弟子,還應允傳授法力,以報父母之仇,等等話語,盡皆告訴來人。

  偏那過來問話之人,也向來不是什麼安分之士,回到辛辰子那邊,將司徒平所說又自添油加醋了一番。一味的說那司徒平如何如何的被師傅寵信,那司徒平又是如何如何的驕縱,連辛辰子也沒有放在眼里等等諸多誣蔑的言辭。

  只將那辛辰子是說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無名怒火不禁從心頭燒起。雖然已將司徒平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但無奈此人乃是新來,無甚痛腳好抓,現在師傅又是如此的看重,只得強壓心頭怒火,一面暗想毒計,一面准備等到師傅出關探聽其心意。

  季博此次回來迫不急待的閉關,就只准備將那太乙五煙羅先自練化,萬年溫玉雖好,但是對現在自己所練諸般法書有所克制,也只能無奈的先暫且放在一旁。

  不過每日祭煉太乙五煙羅之暇,便在苦思解決那萬年溫玉之法,但是想遍種種,這原先綠袍老祖一身所學竟然沒有解決之道。

  季博甚不甘心,這盡心機到手,還差點壞了自己性命的至寶,怎麼說也就不能如此白白浪費。想來自古所說的那種只能看不能吃的兩難焦急之心態,也就是如此吧。

  末了,想及自身未來,憑借現在這一身法力,前途著實堪憂。何況還在許飛娘面前,誇下海口,說什麼意欲再立一脈于正邪之外,將來必保她性命等語。當時一時說得激動還未有所覺察,現在自己想及當時都不免可笑。自己想法雖然不錯,但是沒有實力,在這里一切都是空談。

  其實從長遠看,真正的增長實力之道,便是從那修行的法門入手。無奈這綠袍原先修煉,其實基本已至極境,玄牝珠說來,已經是最大的機緣成就了。所以先前也才會另辟蹊徑,從那他人處習得煉蠱之法,以欲再增實力。

  季博決心仗著自己現在還對原著有所把握,便准備去將原著中提到的幾處藏匿的天書道籍取來,想來必有適合自己的。只是此事非同等閑,還要多做准備才好。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1:24

第一卷 綠袍老祖 第十五章 相煎何太急(下)

  閉關近十日,季博已然將太乙五煙羅祭煉得變化由心,雖還未然全能與心神相合,也只是剩下的時間問題而已。

  之所以如此著急的出關,皆是因為季博想及未來,看看己身現在的實力,不免感覺前途甚不明朗,甚至可以說是渺茫。

  對于真正厲害的能手來說,上乘的法寶固然重要,但也就只要兩三件足以夠矣。實際依仗的還是自身的修行,只有高深的法力才能完完全全的發揮出法寶的全部力量。

  原先的綠袍老祖雖然號稱南方魔教的開山祖師,其實他這一脈的魔教傳承並不完全,要不然功力也不僅僅如此而已。煉成玄牝珠已是綠袍最大的能力所在,季博自己就算再怎麼勤持苦修,隨著日子增長,法力固然會有所提高一些,但也就僅此于這一些罷了。

  綠袍的法力看似高強,其實離各派高手之距還是委實不小,先不說那佛門諸多巨擎、正道三仙二老,就是異教中的怪叫化渾凌、藏靈子等人,也絕然不是敵手。

  又想及自己先前在許飛娘處還誇下海口,說甚要在正邪之外另立一脈,以保一方安甯,又說甚將來必定保她姓名等等諸語。現在看來,著實可笑,季博深知,弱肉強食,亙古不變得至理。現在這般實力,妄說此語,豈不圖惹人笑話。

  為今之計,還是要另謀出路才是。

  上乘的修行法門,季博是全無知曉,但是原著中卻曾提及幾個秘藏天書道籍之所,內中記載的定也是上等的仙法妙訣。不過這個幾處藏書之地,大多不僅有人守護,還都留有前人的法力禁制,無有大機緣和對應的法寶,決然得之不到。

  不過天幸的是,季博還是知曉有這麼一處,藏有兩部典籍,非特無人守護,更是無甚禁制,只要知曉地點,想要到手,容易已極。

  偏巧季博就是知曉地點之人,一念想罷,生怕夜長夢多出了變故,恨不得立馬就自飛身前去取來。

  一自出關立馬召集眾多弟子,准備稍稍囑咐一番,就自動身。

  辛辰子聽說師傅出關,正在召集弟子,也不知有什麼事否。但是心中已然想好,借此機會,定要請求師傅將那梅鹿子處死才自甘心。

  當他趕到之時,季博已然開始交待多時,自也不便言語,只是站在一旁,等到師傅說完,就要上報處死梅鹿子之事。

  季博召集眾弟子,也有些人遲遲未到,卻也不等,自顧交待起來。

  等到說完,准備動身之時,辛辰子忽然上前跪倒在地,說道:“師傅稍等,還望容弟子稟報。”說著,便就將梅鹿子曾經計謀盜寶叛師的罪行大加捏造一番,說至最後,言辭激憤,情緒也甚是激昂。

  季博本就心焦,再聽辛辰子這麼啰里巴嗦的說了這麼一通,早已是極不耐煩。也未詳細聽他言語,只是好像說要將梅鹿子處死。

  知道梅鹿子與他之間本就是矛盾重重,心中估計此間定是有些貓膩,盜寶叛師未必屬實。雖然自己現在又沒有時間調查個究竟,卻不願枉殺了自己的弟子,便揮手叫辛辰子退下,先行敷衍道:“一切還是等為師回來再行商討。”說罷,綠光一閃,人已不見蹤影。

  辛辰子就此討了個沒趣,心中甚是不快,往昔的仇恨不由又提了上來,心中不禁一味的算計起來。

  二弟子唐石剛剛聽及辛辰子的一番捏造編排,知道依照師傅往昔的性情,梅鹿子定然是性命不保,但自己也別無他法。師傅脾氣也是向來見不得,有人為別人說辭,故此自己只得暗自心中焦急,別無他法。

  不料師傅此次不知有何急事,居然未曾聽信師兄讒言,沒有處罰,便自匆匆離去。但是不知師傅回來,梅鹿子是否能有一線生機。不過估計辛辰子就此得勢,梅鹿子恐怕是凶多吉少。

  其實他本與梅鹿子關系雖好,但平素就對師傅忠心,如若梅鹿子這個有叛師之行,不用辛辰子編排,自己也定不饒他。只是此番實在乃是辛辰子攜私報複而已,自己也不能就此袖手旁觀,任其謀害同門。但是此次這般,辛辰子謀劃俱足,又有幾個同門為其作證,唐石也無有他法,一念想罷只有暗自歎息不止,希望梅鹿子吉人自有天相。

  忽然見師傅新近收來的弟子司徒平從跟前經過,心中不禁一動。聽聞此子,乃是由師傅從萬妙仙姑許飛娘處強自要來。先前好似許飛娘還諸多搪塞,絕不願意將此子給與師傅作弟子,直至後來,好像據說師傅給了許飛娘一部丟失已久的五台派的上乘道書,才自連強帶換過來。由此這般看來,師傅定是十分鍾愛這位新來的師弟。

  再加上好像聽說師傅與此子前世還有些淵源,唐石打定主意,決意懇求這位師弟等師傅回來後,替梅鹿子開脫一番,還望師傅饒了性命。

  如此這般,想來依仗師傅對司徒平的厚愛,梅鹿子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

  說來話長,實在乃是唐石腦中片刻思慮而已,想至此處,一邊連忙趕到前面司徒平的身旁,一邊高聲呼喊到:“前面可是司徒平師弟,還望稍等片刻。”

  司徒平聞及背後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忙轉過身來,一看那人身高六尺有余,體型健碩,一字連眉,雙目有神,頜下還留有一些短須,相貌甚是英武,只是面色有些蒼白。司徒平雖也來了近十日,日里也只是自練法術,苦心修行,希望能夠早日得報父母大仇。故此與一干同門相交不多,除卻幾個主動來找他打探身世的之外,余者一概皆不認識。

  但先前在大廳聽及師傅囑咐,卻見也好似到了此人,而且站立之位,也頗為靠前,想必定是自己的師兄之輩無疑。

  司徒平心想,與此人又無交往,不知留住自己有什麼事情。心中雖然疑惑,但臉上卻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轉身抱拳躬身行禮問道:“不知師兄喊我,有何指教。”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1:24

第一卷 綠袍老祖 第十六章 蛇王寺

  未及半日,季博便行至那川貴交界一處名曰惡鬼峽的地方。

  那惡鬼峽深藏在兩座崇山之間,四外都是高崖峻壁圍著,又有藤莽封蔽,終年不見天日。地勢卑濕,到處都是毒嵐惡瘴,彩霧蒸郁,映日生輝。崖壁叢草之間,蟲蛇亂竄,見人昂首追噬,乃是個極險惡的所在。

  停至半空四處巡視,果在惡鬼峽的一邊,有長嶺前橫,甚是險峻。知道所尋之處便在這山嶺之中,心中甚是歡喜。因為原著中曾經言及,此處不僅惡鬼峽住有邪派中,左近不知何處還隱居了一位正道中的能手,此人也是知曉此處典籍的奧秘,只是因為門派淵源未曾動過心思而已。

  季博自從上次莽蒼山吃了大虧之後,愈發的小心,更加的不敢小視正道中人。生怕自己此行又生波折,雖然此人不是看護此物的,但誰知會不會因為門派淵源之故橫加阻撓,更何況自己乃是有名的魔教祖師,在正道看來乃是絕不兩立之人。

  因為季博只知藏書乃是在山中蛇王寺中,並不知道確切的地址,因此只能駕起遁光飛在半空找尋。不過為了防止意外,還特意將遁光隱去。

  不過還算運氣,搜尋未就,季博就在山中一片廣坪上看見有座廟宇趕忙降下遁光。

  該廟雖然僻處荒山,年代久遠,牆粉殿瓦大半調殘剝落,廟牆殿字卻是好好的,一些也沒有坍塌。廟前還森列著兩行一般大小粗細的桐樹,土石平潔,雖已金秋時節,並無殘枝腐葉,仿佛常有人在這里打掃一般。廣坪下面,順著山坡開有許多田畝,其形如八卦,高高下下,大大小小,層次分明,錯落有致。田里除了麥、豆之類外,還種著水稻和數十畝山麻,大都也業已成熟,金穗飄香,甚是一派風景。

  見此情景,季博再與原著中兩廂對照一番,愈發肯定就是此處沒錯了。

  原著中所說的藏書之處,住有兩個大人,乃是姐弟,而且多番描述基本就跟眼前場景一般無二,唯一有所差別的也許就是原著中所描繪的乃是春季,此時卻是秋季罷了。

  季博心中越發肯定,趕忙往廟中飛去,進了廟門一看,門前有兩尊神像,金漆業已剝落。過了頭門,便是一個大天井。當中人行道路用石板砌成,寬約一丈,長有十丈,直通大殿。路形是個十字,通著兩旁的配殿。正路兩旁也種著兩排桐樹,時值秋季,偶有落葉飄地。殿宇雖然古老破舊,卻甚高大莊嚴。再往殿中一看,殿門已不知何在。神案上五供俱無,神像多半殘落。

  也不多看,徑自往後殿行去。二層殿落內,樹木、天井俱和頭層相差無幾,只是後殿門窗戶牆及神像俱都撤去,只剩一座殿的骨架,與亭子相似。里面有一個極大石灶,上面放著一口大鍋,見邊沿上還鑄有年代,卻是宋時行軍之物。

  灶旁還有一條丈許長的青石案,陳設著許多廚中應用之物,柱上干獸肉累累下垂。這些東西,無一樣不比常人所用大出好幾倍。除此之外,一邊橫著一個神案,鋪著一床麻制的被和一個竹枕;另一邊橫著一塊長及三丈、寬有八尺的青石,甚是平滑。石上空無所有,只靠里一頭,有一塊二尺多寬、四尺多長的玉石。余者還有一些農具,形式古拙,大小不一。

  季博趕忙取過大石上橫著的那塊玉,用手一托,覺著甚輕,瑩潔晶明,寶光外映。

  典籍既已到手,季博也就寬心了許多,想起此處蛇王寺內還有一個萬年金蛛結成的金絲網,此物最擅收取異類內丹真元,更兼有克制毒蟲蠱物的無上妙用,若能得到也是一樁異寶。

  記得原著中說,此物乃被居住此地的大人姐弟時常置于廟門之後。前去一看,果然有一個顏色紅紫,大有丈許,形如魚網的軟兜,下面被一個三叉樹枝繃著。看上去非絲非麻,觸手粘膩,紋孔又細又亮。用鼻微聞,還有一般奇腥之味刺鼻,知道此物便是金絲網。

  寶物盡皆取好,季博駕起遁光就自准備回山。

  忽然想起司徒平修行未久,法力低微,上次莽蒼山之行,雖然已將萬年溫玉收取到手,但還有那朱果遺忘,此果對于他現在修行大有裨益。

  此處與莽蒼山也不太遠,干脆就將那朱果連樹一齊搬回百蠻山,留作嘉獎門下弟子也好。

  于是便往莽蒼山靈玉崖飛去,也就是上次獲取溫玉,與青囊仙子大戰之處。

  等到了靈玉崖,已是紅日西掛,晚霞滿天,倦鳥疲獸俱已歸巢。那靈玉崖上雖還有許多馬熊、猩猩嬉戲,但大多業已進入那約有百十丈寬廣的山洞內准備休息。

  那些在外嬉戲的馬熊和猩猩忽見眼前綠光一閃,現出一個人來,頓時驚呼起來。及至洞中所有馬熊和猩猩趕出來時,一見便自認出乃是前些時候的恩人,在頭領的呼喝下,俱都跪拜在地。

  一時間滿山的馬熊和猩猩都向季博跪拜,場面倒也頗為宏大。

  片刻之後,忙將季博迎至山洞之內。

  此間,馬熊們也不知又從何處找來一塊跟先前那塊基本大小無二的巨石,依舊放在洞的中央,此番迎接季博,還是將其抬坐至石上。

  接著外面的馬熊和猩猩們又是一片忙亂,滿山遍野的搜尋山果。這些個馬熊和猩猩倒還靈巧,也就盞茶果後,就有一老猩猩將一盤水果端了上來。

  季博一見,內中也還有幾顆朱果,便拿自手中問道:“此果生長之處可是有一個怪物,找人領我前去,正好替你們除卻此害。”

  身旁的老猩猩,聞言悲鳴點頭不已。

  季博于是便叫那老猩猩帶路前去。

  隨著那老猩猩越過了一個山頭,轉到一個峭壁後面。忽然迎面一座孤峰突起有百十丈高下,山頭上面滿生著許多不知名的奇花異果。峰下面一個很長很深的澗,流水淙淙,泉聲聒耳。這里景物倒是清麗,但那在前行走的老猩猩卻忽然停止不前,登時現出十分畏懼的樣子。

  接著那老猩猩忽然用前爪朝澗旁一個孔洞中指了指,季博知道此處便是凶物居所。看那孔穴,有六七尺方圓,黑黝黝的,看去好似很深。孔穴旁邊有一塊奇形古怪的大石,石上面有一株高才尋丈、紅得像珊瑚的小樹,朱干翠葉,非常修潔,樹上面結著百數十個紅色的果子,此樹便是朱果樹。

  季博正待往那孔穴中去時,只見有兩點綠光閃動,一轉瞬間,呼的一聲,縱出一個似猴非猴的怪物,身上生著一身黃茸細毛,身長五六尺,兩只膀臂卻比那怪物身子還長。兩手如同鳥爪一般,又細又長。披著一頭金發。兩只綠光閃閃的圓眼,大如銅鈴。翻著朝上一看,比箭還疾地躥了下來,狼嗥般大吼一聲,伸出兩只鳥爪,縱起有三五丈高下,朝季博頭上抓將下來,身法靈活無比,疾如閃電。

  真是不知死活,正要尋你,偏就送上門來。季博也不閃躲,就見腦後飛起一線綠芒,就待往那怪物身上飛去。

  不料那怪物卻也甚是知機,加之行動如風,身子一斜,居然就自躲閃開來,知道不妙准備就此逃遁。

  可惜剛一轉身,就聽咦的一聲,剛剛那線綠光,瞬間飛馳追上,就自怪物身上一繞。怪物就自化為兩截,落地身死。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1:24

第一卷 綠袍老祖 第十七章 白費心機(上)

  不日,季博便自帶著朱果回山,再次宣布閉關。

  此次閉關便是准備參悟那玉石中的道書典籍,季博通曉原著,自然也就知曉了關于此書來曆等等其中的一些奧妙。

  這玉石之中實則乃是藏有兩部道書,雖然不明了具體名稱,但也知道此書乃是當年合沙道長所留。此人乃是與峨嵋派開山祖師長眉真人的師傅樗散子一輩,所練就的五行真氣獨樹一幟,不僅生克由心,變化無端,更是少有能敵峨嵋派有無行飛劍的上乘妙法。

  此等修行妙法,玉石之內的藏書必有記載,一想及此點,愈發的急不可耐。

  季博把玉石取出,就自運用法力想將玉石破開,不料用盡千般方法,萬等氣力,連耗幾日時光,終究破那玉石不開。此時方才想起,原著中曾經提到,這玉石經過仙法封鎖,非五行真氣或仙家干莫至寶,不能開取,至此才知書中所言非虛。

  這開啟玉石之法有二,無奈季博卻是一種也不能達到,此時惟有看著這溫潤凝脂般的玉石,獨自歎息。

  連耗幾日時光,諸多心力,不料盡皆白費,只得再次出關。

  季博剛一出關,就見洞內四處綠光隱動,金光點點,諸般法寶漫天飛舞相斗。開始還大吃一驚,以為有敵人殺到家門口來。但後來再一細看,卻又不像,諸般法力相搏的手段,好像盡皆出自自家門下,這般看來心中更是吃驚。

  自己剛剛出關,還無人注意到,忙自先將身形隱起,想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游轉一番,季博發現竟然全都是自己坐下弟子,只是不知為何分成兩派人馬在此性命相搏。

  及至後來,聽見相互之間的一番對罵,才自知曉的情由,不禁怒上心頭,火由中燒。

  原來辛辰子對那梅鹿子恨之入骨,勢要殺之而後快,本因師傅留言,不能傷害同門,即使有事也定要親自裁決。辛辰子本也無甚意義,為此也特花一番苦心故意布置,陷害梅鹿子,更有幾個弟子為虎作倀,允命為辛辰子在師傅面前作假證,誓殺梅鹿子。

  但事不湊巧,季博回山兩次俱都連忙閉關,無暇他顧,關于梅鹿子盜寶叛師之事更也是提也未提。尤其第二次出山之前,辛辰子曾經進言,偏偏季博心急,話都未聽見進去幾分,稍稍敷衍了事。

  此事更是把辛辰子氣得大動肝火,便想去牢中恐嚇譏諷梅鹿子幾句,以泄心中忿悶。結果不去還好,一去更是受罪,不知梅鹿子又從何聞之他進言之事,為師傅所阻,于是反倒大肆嘲笑了他一番,直把他氣得是三尸暴跳,大怒如雷。

  辛辰子看那梅鹿子雖然被自己關押了起來,似乎越發的猖狂,偏偏自己又殺他不得。心中苦悶無必,又無處發泄,便自叫了幾個與他氣味相投的同門弟子前來一起飲酒。

  酒至一半,辛辰子牢騷不禁多了起來,喝至性處,甚至便是那綠袍也要被罵上幾句,才自痛快。這幾人只知一味的阿諛奉承,看見辛辰子高興,便也就陪其一起說了師傅許多大逆不道的話。

  事後,辛辰子想及那晚酒後所言不禁有些後怕,依照綠袍往日性情,只要一為所知,必定對自己大加刑法,就算性命也未必能保。不過還好,那陪酒幾人為了奉承自己也說了甚多話語,自也不怕告密。一念想了,顧慮一去,愈發的肆無忌憚起來。

  往日里對那幾人,也不免又多了照顧。又恨師傅既然說立自己為衣缽傳人,偏又在那麼多弟子面前,掃了臉皮,少不了被諸多同門暗地里恥笑。每當想及此情此景,心中對季博的怨恨不免就加深幾分,辛辰子心胸狹隘,如此幾日下來,直把季博那是恨得咬牙切齒,再又想起從前咬斷自己臂膀,舊仇新恨一齊湧上心頭。

  每日所行無事,腦中徑自忍不住開始升起弑師之念。說來事也湊巧,辛辰子有一好友來訪,此人名叫洪長豹,乃是紅發老祖的弟子。

  交談之間,聽及辛辰子對乃師的諸多不滿,他與辛辰子素有交情,聞及有弑師之念想,卻也未有什麼阻攔之言。

  辛辰子因他乃是紅發老祖的得意高弟,法力也自是高強,便准備邀其做個幫手。

  不過洪長豹此人雖素將義氣,但也知道弑師之舉非同一般,只是答應借其法寶,自身卻是不能參與。

  辛辰子因聽聞紅發老祖的鎮山之寶----天魔化血神刀,乃是綠袍的克星,便向洪長豹欲借此寶。

  此刀乃是鎮山之寶,本是不能借出,但洪長豹因自己應允借寶與辛辰子,他既然開口,自己定不能自毀諾言。值得回山,准備暗盜此寶,借與辛辰子使用。

  因紅發老祖對于此寶珍愈性命,一向看護甚緊,洪長豹直至今日趁著乃師坐定神游,方才盜出。

  然後便自急急忙忙的趕來百蠻山,將刀借與辛辰子,並告之用完速還,說罷也不管什麼,徑自飛回山。

  辛辰子神刀方一到手,便自等不及將前幾日的布置發動開來,連同幾個一同反叛的同門就自准備沖進閉關室內,趁其不備,將季博殺死。

  不料,算有遺漏,此事偏偏為唐石無意中知曉。唐石素來不爭什麼,但聞及此次辛辰子居然有弑師之念,非同一般,就自聯絡了幾個同門連同司徒平在內,准備一齊將師傅閉關之所護住,等到師傅出關,自會清除孽障。

  想法本好,無奈卻是錯估了辛辰子的實力,雙方剛一交手,唐石等人便吃辛辰子用百毒金蠶蠱困住。不過大家分數同門,百毒金蠶蠱又是大家一同祭練得,知道一些可知之道,所以只是被金蠶困住。

  大家雖有克制百毒金蠶蠱之法,但也僅能保守己身不被所害而已,想要破去那是萬不可能。于是唐石等人干脆商議,就這麼耗持下去,靜待師傅出關,也自無妨。

  辛辰子也是知道,如此僵持事情拖久,必定夜長夢多。便將本意留作對付季博的秘密武器----天魔化血刀取出,准備先就取唐石等人性命再說。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1:24

第一卷 綠袍老祖 第十八章 白費心機(下)

  辛辰子見自己放出百毒金蠶蠱,居然還拿那幾人不下,心中又急又氣,怪嘯一聲,右手一拍腰間,放起一道赤陰陰的血光,就向唐石等人斬去。

  季博一見此物,便已認出來曆,乃是苗疆紅發老祖的鎮山至寶,怎得不知給這厮借到手來。由此一見便知這厮看來真的是准備欺師滅祖,這刀正是原先綠袍的克星。

  至此便也就存了先前活捉的姑息之念,轉念一想干脆將其一干人等就地正法,以正門風,防止日後還有人上行下效。

  知道唐石等人萬萬是敵這寶刀不過,但如果就此現出身來,辛辰子的法力也僅遜自己一籌,現在有此寶物護身,自己雖非敵他不過,但要取其性命,恐怕就是難上加難了。

  就這轉念一想,干脆就自潛至辛辰子等一干孽障身旁,趁著辛辰子放出化血神刀、一干人等糾纏不休之機,一拍腦後,飛起一個大有畝許的綠色巨掌,隨即反手化罩將辛辰子一干人等就此扣住。

  辛辰子等人一時疏忽,興起對敵,對己身的防備未免疏忽了許多。轉眼再看時,已為季博運用玄牝珠,全都困住,一個都未能逃脫。

  辛辰子知道不妙,暗罵老賊陰險,本來此時他已將唐石等人法寶破去,立刻就能取諸人性命,但無奈被老賊就此一擊,只得暫罷。連忙揮手將那天魔化血神刀和百毒金蠶蠱招了回來,妄圖內外夾攻,破了季博的玄牝珠。知道老賊最厲害的便是此寶,若被破去,必能取其性命無疑。

  他的主意本來是算計的不錯,可是卻不知季博兩番出山皆是為尋寶而去,多有奇遇,亦非昔日可比。

  季博見那天魔化血神刀,已自飛了過來,帶起一溜火光伴著彎彎血暈,擊打在玄牝珠所化碧綠光罩上,激起陣陣火星赤焰。聲勢雖然不算宏大,但是每撞擊一次,碧綠光罩表面必為震起一番漣漪。

  辛辰子知道此刀乃是老賊克星,愈發的賣弄起來,困在罩內的諸人,也都放出道道碧光綠焰,連同此刀一齊內外夾攻。

  雖然玄牝珠妙用無窮,但如果長此繼續下去不加阻止的話,也必為所破,季博耶定會元氣大傷。右手一揮,從袖口中飛出一方彩煙繚繞的五角羅帕,遠遠看去直如一朵錦云般,飛行也不迅速,一路飄飄忽忽的停至天魔化血刀之上。

  忽然見老賊放出一方彩煙云朵似的物什,飛至化血神刀之上,看情形似是想將此刀困住,不禁笑罵老賊無知,干脆就一指刀,先將這東西破去,臊臊老賊的面皮。

  季博見了辛辰子的舉動,便知他心中所想,不禁暗罵孽障無知,自尋死路。也不見作勢,那方錦帕,帶起道道五彩煙云,就著化血神刀一卷,已然將其鎖住。

  辛辰子此時還在譏笑,心想化血神刀何等鋒利,豈是一朵云也似的東西就能困住的,一面做法就准備將它破掉。誰知,事如相反,無論他怎樣催動法力,也不見那化血神刀有何動靜,至此方才知曉,恐怕那方羅帕大有來頭,無奈悔之晚矣。見依為長城的化血神刀已被老賊困住,此時報仇之念頓時熄了大半,心想只要能逃走,事後再另想他法。于是就愈發賣力的做法讓外面的百毒金蠶蠱,啃噬光罩,吱吱之聲不絕于耳。

  伸手一招,將太乙五煙羅連同內中被困的天魔化血神刀一齊收進袖內,再從懷中取出那蛇王廟得來的金絲網,此次閉關閑暇之余,也將此寶也就了一番。百毒金蠶蠱自己雖有克制之法,但心想原著中曾言金絲網有克制蠱蟲的妙用,便存心見識一番。

  將金絲網向向空中一拋,原本只有丈許大小,形如魚網的軟兜,變得比百毒金蠶蠱結成的畝許大小的蟲云還要來得大上幾分,好似一如紫紅天幕般。

  那頭頂紫紅天幕,一將百毒金蠶蠱罩住,內中升起絲絲縷縷的紫紅線芒,看去好似煙嵐一般毫不著力,風吹便散的模樣,卻見那百毒金蠶蠱直如見了克星一般,毫不反抗,甚至就連動也不動,只等那紫紅煙芒,將其一個個的纏住。一任那辛辰子如何捏動法訣,催谷法力,那些個百毒金蠶蠱真個好似死了一般,絲毫不見動靜。

  辛辰子開始還以為是老賊暗中搗鬼,橫加阻撓,但見他只在一邊面露笑意,卻也不見動作,才知此寶定是能夠專門克制金蠶之物。只是心中雖然絕望,但不免升起幾分疑惑,往日里並不曾見過老賊有這些個寶物,難道他早就料到自己要叛師,所以故意留有後手對付自己。

  一任辛辰子想破腦袋,卻也不知道,季博便是最近兩次出山尋得的。也不是他想的什麼故意留作後手,只是還沒來得及得空告訴他們而已。

  其實辛辰子要是不是這麼心急,只要待得幾日,自然也就知曉季博擁有此等法寶。想必那時也不會這麼輕易的自信滿滿的想要叛師了。無奈….也許只能說他是命中注定。

  盞茶功夫,漫天金蠶俱被收羅網中,只見那長許大小的網兜,內中俱是點點金星,遠遠望去,好似一個紫紅網兜包羅著一大塊金子般,鼓鼓囊囊。

  季博收了這兩樣物什,就知道辛辰子等人再也沒什麼手段能帶,還有的舉動也只是垂死之前的掙紮而已,已沒有什麼可慮。

  辛辰子那一幫人中,有些人固然知道必死無疑,只是還在一味的掙紮,妄圖出困,還有些人,本就是膽小怕事之人,往日里也就只知曉阿諛奉承,十足的牆頭草。此刻見到師傅神威,已然悔恨不及,心中更是將那辛辰子罵得要死。也不做那無謂的掙紮,只是拼命的磕頭告罪,請求師傅原諒…..

  一干人等丑相,季博盡皆看在眼中,冷笑不止,也不說話,用手一指,玄牝珠化作一個碧綠光球,帶著內中一干人等停止半空。

  唐石等人本以為在那化血神刀之下必死無疑,不料轉眼間,情勢逆轉。師傅剛一現身,就用玄牝珠將辛辰子一干叛逆就地困住,然後隨手取出兩件從未見過的異寶,將化血神刀和金蠶收去。見叛逆被擒,戰事已畢,趕忙過去拜見師傅。

  季博看看,除了唐石身上受傷較重外,余者都還無甚大礙,沉聲說道:“都先起來吧,唐石你且過來。”

  唐石聽見師傅命自己上前,以為是要他彙報情由,便帶傷走上前去說道:“此事….”不料剛一開口,便叫季博止住。

  季博看看唐石微微笑道:“此事我已明了,你此次護師頗有功績,又為此受傷,這個你且拿去收好,等會回去服用。”說著伸手取出兩個朱果和一個綠黃顏色的小珠球遞給他,並解釋道:“這兩個朱果你自服下療傷,剩下的這顆乃是前次為師路經莽蒼山,獲取朱果之時,斬殺一只木魃所得,這便是它的真元,你服下後,連同朱果自可添加十數年苦修之功。”

  唐石萬沒料到,師傅居然是要給予自己獎賞,而且還是此等寶物,忍不住喜形于色,連忙拜下叩謝:“多謝師傅厚賜。”

  其他弟子一時間也不禁欣欣然,想來自己等人也必會有所獎賞吧。

  剛剛想著,就聽季博說道:“司徒平,你持我護符,去後洞采些朱果過來,每位師兄獎賞一顆。

  且說司徒平拿著一個黑色玉石般的護符,領師命去後洞采取朱果不提。

  剩余的這些弟子原本有些也不是甚為心甘護師,只是害怕綠袍往日的刑法,再加上或者與辛辰子不合,或者強不過唐石的人情,才如此這般,等到剛才要敗之時,還不禁後悔。此時一見,不禁性命無憂,還被師傅賜予每人一顆朱果,心中不由暗歎自己的運道,這是再看那些個被困的弟子……性命堪憂。

  果然,等到司徒平采取朱果分發完畢後,季博便自下令准備用碧焰陰火,將這一干叛逆人等灼煉一日夜,然後再滅元神,以正家法。除卻唐石傷勢太過嚴重,得命回去療傷之外,余者弟子皆要再次觀看事畢,以觀叛逆下場。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1:25

第一卷 綠袍老祖 第十九章 合沙奇書

  第二日,懲罰一干叛徒完畢,看看坐下弟子也只余得十幾人而已。一眾弟子,去了半數還多,唉…..心中不由唏噓感歎不已。

  等到一干弟子散罷,季博忍不住將那天魔化血刀取出一觀,乃是一個三尖兩刃的小刀,外表看看去,除了造型稍顯奇特外,絲毫看不出有什麼威力。隨手拿著一揮,就見帶起道道赤陰光華,擊到哪處便是一溜火星,如此才讓人感覺此刀不是凡俗之物。

  季博雖曾生過強留此刀之心,只是可惜不知此刀用法,也是無用,還平白無故的豎下紅發老祖這麼一個大敵,實屬不智。想罷,便將刀收起,准備找個時間,親自去將刀還與紅發老祖,或者等他來取。

  收起刀後,季博心中又系掛起藏書的那塊玉石,可惜自己沒有什麼利害的飛劍能夠破開禁制….

  正自愁苦著,忽然想起,沒有寶劍不錯,現下不是有個現成的神刀嘛!雖說乃是旁門之物,但是怎麼說也是原著中號稱的第一神刀,用來試試又自無妨。成了最好。不成也沒有什麼損失。

  想到此處,急忙將天魔化血神刀和藏書玉石一齊拿出,左手拿刀向那玉石中央一斬,就見刀身激起道道赤焰血影,那玉石之上也是綻起陣陣五色精光,季博一陣用力,直覺手下一股絕大的潛力湧上,一個握捏不住,化血神刀居然就從手中自被撞飛了出去,跌落數十丈之外。

  季博一看,有門兒,自己用盡法子,那玉石沒有絲毫反應,此時用這天魔化血刀,居然激起一片五色精光,想來只要再加把力氣,定能將此石破開,內中藏書,指手可待,頓時信心倍增。

  忙撿起天魔化血刀,這次雙手緊握,用盡力氣向那玉石中央砍去。季博只見眼前盡是漫天的五色精光閃耀,感覺力量勢如山峻,若不是還有一層薄薄的血光護持在自己身前,恐怕就這一下,就能夠讓自己受傷不輕了吧。

  還好那無量五色精光,只是一閃即沒,就這一閃季博已然力氣耗盡,隨即整個人都慵懶在地上,天魔化血刀丟落一旁,自己現在連動一動手指都感覺困難。

  待得調息片刻,身子總算是恢複了知覺,力氣也恢複了些許,一睜眼就急忙向那自己最關心的玉石看去。

  哈....哈….苦心沒有白費,原本放置玉石的地方,現在只有兩本玉葉金章,寶光隱隱。

  趕忙取至手中一看,那書非絲非帛,觸手生溫,凝潤如玉一般,偏又和絲綢一樣柔軟。其中一本正面書有四個朱紅古篆,仔細辨別一番,乃是“合沙奇書”四字,翻開一看共總薄薄七篇,滿是古篆文和符篆。季博知道此書必定玄奧,不是一時半會能夠看透,便自收起。只是奇怪,原著中用仙劍破開玉石後,乃是兩塊長方形,大有七寸,厚有寸許的碧玉,書便藏于兩塊碧玉之中。為何自己竟然就直接得到了兩本道書,想不出個道理。

  正准備將那掉落一旁的化血神刀收起,忽然見此刀,禁自騰空飛起,化作一道赤陰血光,就待往洞外飛去,開始還不知何故,想要運法將其禁制住,剛一抬手,忽然想起,必定乃是紅發老祖發現寶刀丟失,運法收回。季博因此刀成事,心情大好,雖嫌紅發老祖此刻一聲不響就自收刀有些不知禮數,卻也無心怪他,任刀徑自飛去。

  此刀飛至洞口突然停了下來,刀上傳來一人話音,“劣徒無知,妄將此刀誤借匪人,多謝道友手下留情,恩情來日再報。”說完,天魔化血刀血光一閃,轉眼就遁飛天際。

  原來紅發老祖當晚便發現自己珍逾性命的寶刀不見蹤跡,知道必是自己的大弟子洪長豹盜去了,找來一聞,果然如此,已然把刀借與綠袍老祖的徒弟辛辰子用來准備弑師。

  紅發老祖聞言,將洪長豹大罵一通,生怕此刀落入綠袍之手,忙暗運心法收回,結果無論怎樣用功,對刀感應雖然還在,但是不知怎麼回事就是收不回來,估計便是已經落入綠袍之手,被其不知運用何法禁制。

  忙命弟子准備准備,自己如若實在運功收之不回,只能去上門強討了,只是素聞綠袍老祖法力高強,不是輕易相與的。

  不料第二日剛剛准備動身,就感應到寶刀法力兩次波動,而且一次比一次起伏巨大,趕忙回到法壇,立法照影,看看寶刀到底是怎麼了。

  等他立法完畢,尋視到寶刀的時候,正是季博剛剛收好合沙奇書之時,見寶刀無人禁制,高興已極,連忙運法收回。開始還以為綠袍必會阻止,不料及至寶刀飛至洞口也不見有人運法阻止,再看綠袍也只是面容些許不悅,並未運法阻擋。

  知道自己收刀心切,未免讓人笑話不知禮數,這才運法傳音,說了上面一番話語。

  說完,突見眼前綠袍洞內場景已然消失不見,知道被綠袍運法禁制了,知道他法力高強也不稀奇。

  季博自紅發老祖將刀收回後,便又將門下剩余弟子全部召集起來。

  等弟子全都到齊後,季博開口說到:“此次孽徒授首,我又欲再次閉關參悟上乘法門。便由唐石主持本門事務,所有弟子一概不得違抗。”

  雖不知師傅要參悟什麼高深魔法,但對師傅說由唐石主持事務,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聽了只是齊聲應到:“是,定遵師傅法旨。”

  季博隨即又獨自對唐石說到:“此前對你師兄說要傳他衣缽本非虛言,但無奈他性情偏激狹隘,為人又自私狂傲,不遵師命,還竟然妄圖欺師滅祖,最終自取滅亡。我知你素來忠心,此番護師之舉也幾乎是你獨自一人起命主持,余者我也不欲多言,只是你要切記此番你師兄的教訓,莫要重蹈覆轍。”

  “弟子定然緊遵師傅教誨,不負師傅期望。”說完唐石翻身跪拜在地,心中也不禁有些歡喜,顯然師傅話中有些欲傳自己衣缽的意向,只是因為剛剛師兄所行太令師傅失望之故,所以沒有直言罷了。

  “你知道就好,”季博取出一個三寸大小,上方繪就七個骷髏,七個赤身露體的魔女的白幡遞與唐石,“此番爭斗,你的法寶基本破損殆盡,此乃百毒修羅幡,就賜予你防身吧。”

  唐石知是本門至寶,忙自接過,又叩謝師傅不已。

  其余弟子,也只能是羨慕,知道唐石本就忠心師傅,此番護師,已然得寵已極。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1:25

第一卷 綠袍老祖 第二十章 五行真氣

  一晃兩月時間已過,時值十二月初,臨近年關,雖然修行之人,早已是舍家棄室,但百蠻山上人人不禁還是顯現出一些新年將至的喜悅,好似滿山就連歡笑也多了幾分。人人忙里忙外,准備好好過這一年方才一次的重大節日。

  季博這次一自出關,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熱鬧場景-----一干弟子喜氣洋洋,忙忙碌碌。

  豈先還不知道怎麼回事,拉住一位弟子,略一詢問方知,原來是新年將至,眾人忙碌准備歡度新年。不禁自己暗笑一聲,此次出關不就是計算著,臨近年關,慈云寺大戰一觸即發,怎麼還偏偏就將新年忘了,看來自己是越來越融入到修行之中了。

  唐石知道師傅出關,趕忙召集了所有弟子前來拜見。

  季博坐在玉床之上,望著跟前林立的諸位弟子,每人臉上差不多都透露著喜悅,這不僅是新年之故,想來唐石也必定在平日間主持事務之上,下了很大的苦功,不然,眾弟子也不見得有這般和睦。

  留下唐石和司徒平,屏退其余弟子後,季博開口笑問:“司徒平,山上可還住得習慣。”

  見師傅問話,司徒平忙應到:“弟子還好,往日里還得唐師兄頗多照顧。”

  “呵…呵…唐石,做得不錯。”季博聽及此言誇獎到。

  “弟子沒什麼,主要還是仰仗師傅。”唐石恭敬的回答道。

  季博看看唐石,委實真的不錯,心下有了計較,開口說道:“我前次出山得了一部密典,此次閉關參悟,已然悟出一部分,我決定就此傳授你倆。”

  兩人一聽師傅要傳授,此次閉關參悟的上乘法門,心中興奮,言語難表,急忙跪下,齊聲說道:“多謝師傅。”

  此次季博閉關參悟合沙奇書,卻發現這兩本書竟然不是自己先前所以為的上下冊。合沙奇書就是那本寫明名字的,內中記載的便是合沙道長當年所學,雖僅七頁,內中記載頗多,也自深奧非常。另一本,沒有寫明名字,內中記載居然比合沙奇書之中更是難懂,最後還是在合沙奇書中找到一絲記載,說是非將合沙奇書全部參透之後,才可修行另外一部等言。

  季博連續研究那無名道書幾日,果真如合沙奇書內中所言,毫無頭緒,于是只得作罷。靜下心來,一意參悟合沙奇書。

  合沙奇書雖然難悟,但畢竟原先的綠袍也不是泛泛之輩,雄踞南方百數十年,開一方教派,雖然早因師門傳承不全,修行近幾止步已有二十載,可是見識之廣卻也是頗值稱道的,再加上現在季博的靈慧。不到一月的時間,就將合沙奇書參悟了大半,而剩余的部分卻也不僅僅依靠智慧見聞就行的,必須要將前面提到的五行之真氣修練到一定成就才行。

  于是就開始修習書中記載的五行真氣,季博依仗自己修行日久法力深厚,只就月余,就已將五行真氣由入門練至小成。但至此之後修行卻是無有可能這麼迅捷,只能日日修持。想想閉關目的基本達到,再來也不可能有什麼大的精進,而且外面弟子也不知怎樣了,于是便破關而出。

  出關一看,唐石居然將山內諸事處理得有條不紊,弟子之間也頗為和睦,甚是嘉許。便囑意,傳授唐石和司徒平二人這五行真氣的修持之法。

  傳了二人五行道法後,季博心中卻是另有一番擔憂,雖然自己現在得了合沙奇書,但是現在修練五行真氣,非自有數十近百年的苦功不得成就。正道昌盛就自這幾年,按照原著中的綠袍的生死大劫也沒有幾個年頭,雖然不知道因為自己的到來,大劫是否已然改變,可終究不能不防。

  想要等到五行真氣大成,時間絕然不夠,還需另想他法。

  記得合沙奇書中曾說這五行真氣想要大成,絕非易事,故此給出了兩種修行之法。

  一種便是正規知道,一意修持,天長日久,總有練成的一天;還有一法,另辟蹊徑,待到修煉五行真氣小成之後,將五行按照生克分化練合,此途乃是現自速成五行之一,然後按照五行生化之律,再逐一修煉。

  此法雖然短期之內容易有所成就,但實則想要五行合一達到大成,更是艱難。不過如此這般卻是有一樁好處,便是可以借助天材地寶之力,所謂速成之說也是指此。

  雖說修行之人,太多借助外物總歸不好,但近下生死難關可能就迫在眉睫,無有他法,至多劫後徑自面壁苦行,鍛煉己身。只要活著就是本錢,余者盡皆不是難題。

  只是五行之中該從何而始,季博思前想後,決定以木為首,金作末。

  如此選擇,實則乃是有一處藏有木火二行之氣凝聚的寶物,想來只要到手,五行之中木生火,木火二行真氣,立時可以大成。

  季博來至天蠶嶺已有些天數,搜尋多日,直至今晚才自看見一處山谷之內騰起條條赤暗暗的彩霧,內中還有兩串拳頭大小的綠光,不停飛舞不休,還不時傳來陣陣尖銳的叫聲,好似有什麼自己親近的人在呼喚自己一般。

  季博心中一定,好家伙,猝不及防,差點自己也都著了這怪物的道,只一應聲,氣機交感之下,便吃被它尋蹤跟至,自己雖不懼它,但現在還不是除它的時候。

  這谷內藏匿的怪物乃千百年老蠍與一種形體極大的火蜘蛛交合而生,名文蛛,卵子共有四百九十一顆。一落地,便鑽入土中。每聞一次雷聲,便入土一寸。約經三百六十五年,蟄伏之地還要窮幽極暗,天地淫毒濕熱之氣所聚,才能成形,身長一寸二分。先在地底互殘同類,每逢吃一個同類,也長一寸。並不限定身上何處,吃腳長腳,吃頭長頭。直到吃剩最後一個,氣候已成。

  再聽一回雷聲,往上升起一尺,直到出世為止,那時已能大能小。這東西雖是蛛蠍合種,形狀卻大不相同。體如蟾蜍,腹下滿生短足,並無尾巴。前後各有兩條長鉗,每條長鉗上,各排列著許多尺許長的倒鉤刺,上面發出綠光。尖嘴尖頭,眼射紅光,口中能噴火和五色彩霧。

  成了氣候以後,口中所噴彩霧,逐漸凝結,到處亂吐,散在地面,無論什麼人物鳥獸,沾上便死。它只要將霧網一收,便吸進肚內。尤其是沒有尾竅,有進無出,吃一回人,便長大一些。腹內藏有一粒火靈珠,更是厲害。

  還會因聲呼人,起初離它五六里之內,聽見它的叫聲,無論誰人聽了,都好似自己親人在喊自己名字,只一答應,便氣感交應,中毒不救,由它尋來,自在吞吃。以後它的叫聲越叫越遠,直到它煉形飛去為止,所到之處,人物都死絕了。

  因它形體平伸開來宛似篆寫文字,所以名叫文蛛。秉天地窮惡極戾之氣而生,任什麼怪物,也沒它狠毒。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2:24

第二卷 五方精氣 第一章 萬載空青

  原著中這天蠶嶺上生有兩件寶物,其一乃是文蛛體內孕育的元陽至寶----乾天火靈珠,另一樣則是那文蛛身匿的山谷之外,附近有一山洞,洞內巨石中不僅藏有萬載空青,更有凝聚了東方太乙元精的靈物。

  季博此行便是准備借助那東方太乙元精之力,修煉五行之中的木行之氣。

  也未等及天明,季博就著月光,在這山谷附近搜尋了起來,一連發現兩個山洞,內中卻是無甚巨石,也不氣餒,知道肯定還是沒找對地方。

  功夫不負有心人,時過三刻之後,終于讓季博發現一個山洞,內中卻是藏有一塊巨石,還有一些狐獾之類的動物,安居洞中。

  行法趕去那些原住的動物後,季博進洞一看,一塊方形青石,卻是通體整齊,有六尺見方,四面端正,出土約有三尺,下截埋在地里。跟原著中的描述一般無二,再用手一摸,觸石生溫,心中暗定,應該就是此處無疑。

  一抬右手,指尖放出五股五色精光,行經丈許,形似手掌一般,就自向那青石一抓,便將其整個提出土來。這時再一端詳,青石竟是上下四方,高下如一,毫厘不差。

  用陰火魔法碎石,恐傷了其中寶物靈氣,依舊是用那已練至小成的五行真氣。

  原本形似手掌的五道奇光,這時飛也一般,繞石旋轉,遠望去就好似個五色巨繭一般。真氣飛轉,四周石屑飄散,蹦如雪飛,霜花拋灑。

  不多一會,六尺見方一塊大青石,變成八九寸粗細,六尺高的一根石柱。季博知道這就差不多能看見寶物了,收起五行真氣向石柱一看,果不其然,石上下皆形如常玉,只中心處有青色從石里透出,隱約可辨,估量大小,也不過六七寸之間。

  太乙元精凝集的靈物必就在其中了,據原著所述,這石柱剩下的兩頭中,還有一個里面藏有萬載空青,此物見氣即化,卻要小心食用,不要浪費了。

  季博此時寶物到手,也就不心急了,便帶著這石柱,准備回山後再行服用。

  就著星光,一路飛遁,在天色將明未明之際,趕回了百蠻山。

  回山後,因想要練化太乙元精,需要靜坐七七四十九日,自己正好也就此借機避過原著中的慈云寺之行,又估算著滇西毒龍尊者的傳書之邀也近,便把唐石喚來,交代一番說:“為師要靜坐四十九日功行,如若有什麼人來相邀助拳之類,你可如實回複。如果有門下弟子願去的,便去,只是你要在山主持事務,不可輕離,還有另行囑咐司徒平,靜心苦修,哪里也不准去。”

  唐石領命退下後,想起師傅的話,沒頭沒尾,說得甚是奇怪。

  季博徑回石室,在四周設下禁制,便取出從天蠶嶺帶回的石柱。先一面將石柱上下多余的部分切了下來,因為知道藏有萬載空青,順帶用法力禁住。再將中間留下的那塊,也用法術禁制起來,准備先食用了萬載空青。

  拿起一根石柱,看了看,里面什麼也沒有。知道便是在另一根中,取過一看,果然,在那石心之中有一小孔,內中隱現一種白中透青的光芒。

  知道萬載空青,遇氣則化為虛無,季博忙將嘴貼就上去,然後撤去禁制,一吮一吸,就覺一股子甘味清甜,溫溫暖暖的香味,在口中散發開來,好似吃的便是一團香氣一樣。

  吞咽下去後,立刻感覺周身也不由起了一種好似泡在溫泉中的舒服的感覺,一種溫和勃勃的生機,悠然而起,整個人說不出的爽快。

  過了好一陣子,這種舒爽的感覺才漸漸的淡去,季博還是不禁有些留戀那種感覺。自己還真是貪戀口腹之欲,就這麼一個東西,居然能讓自己產生些許迷戀之意。

  季博閉關靜坐沒有幾日,百蠻山就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此人乃是毒龍尊者坐下弟子,特來傳他師傅口信,說是正邪約定正月里在慈云寺斗法,大師兄俞德也已趕去,只是因為乃師毒龍尊者,法寶還未練成,故此來請好友綠袍老祖前去主持斗法云云。

  唐石聽及來意,忽然想起師傅靜坐之前的話語,不禁暗贊師傅果然神機妙算,自己先前還在疑惑師傅所指為何,現在看來定是此事無疑。

  便就按照季博先前話語,如實回複,並說自己因要在山主持事務,看守洞府,不能脫身離去。本想說師傅曾言,各位師兄弟願去可去,但轉念一想,師傅不令自己和司徒平前去,固然說了些理由,可仔細想來還是有些勉強。猜測恐怕是師傅知道此行定然太過凶險,愛護自己和司徒平,深怕前去遇險,所以禁止。但又不願明言,才托辭借口的。

  想及此處,唐石生怕其他師弟們去了會有凶險,故此師傅囑咐卻是留了末了一句未提。不過來人卻是問了,既然綠袍老祖不能前去,可否派些弟子前去。

  唐石既不能當著來人之面,說出自己猜測凶險的話語,又看見顯然有幾位師弟已然躍躍欲試。心中暗自歎息,說還要看各位師弟自己的意願了。

  此話一出,立時那幾位已然心動的弟子,趕忙跳將出來請命,自願前往。

  唐石也無他法,便由他們自己去了。

  事後等來人走後,唐石還是心有不安,便尋著幾位,又自私下告誡一番,希望他們還是不要隨便出山,多有風險等等話語。

  無奈,這幾人心早已不在于此,脾氣好的,還是假裝客套一番,脾氣不好的登時就將臉色一擺,若非鑒于唐石現在主持山務大權,恐怕早已惡言相向。

  唐石脾氣雖好,但此事就是泥人也有了三分火氣,自己儼然是有違師命前來勸說,不料這幾人如此執迷不悟,看來也是自尋死路,怪不得旁人了,就此甩手離去。

  唐石前腳一走,這幾人生怕他從中作梗,也未稟報,就此徑自離山前往慈云寺。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2:24

第二卷 五方精氣 第二章 太乙元精

  季博端坐于玉床之上,成五心向天之姿,雙目微閉,鼻中不時有兩道手指粗細的青氣,上下吞吐,收縮不定。如此這般一個時辰之後,鼻內兩道青氣嗖的消失不見,季博睜開雙眼,張口噴出一股青氣,綿綿帛帛,好似霧紗一般,飄落雙手之上。

  再一細看,原來季博雙手之上還捧有一物,六寸方圓,好似玉石,但又僅就薄薄外面的一層而已,內中映出暖暖青光,好似還有一個色作青碧,形似牛型的東西,在內游走不惜,只是看上去身形卻已然是模糊至極,不知乃是何故。

  季博口中所噴青氣落于手中玉石之上,自行消散開來,與其上原本的溫和青光交相輝映,更顯勃勃生機。如此片刻,季博張口一吸,就見原先那股青氣原來卻是並未散去,更是帶起片片青光,被季博收回體內。再看那石內青牛,身形卻是感覺好像更加模糊不清了。

  季博一口真氣回體,又自閉上雙眼,鼻內青氣複又重現,依舊是吞吐不定。只是此時再看,卻是感覺比先前似乎有清亮精純了幾分。

  季博如此巡返往複靜坐苦修已有三月不止,與先先估算的四十九日,顯然過去甚多。原本季博估算,這太乙元精最多凝練幾百年而已,四十九日靜坐吞吐之功足以,萬沒想到的好事,這太乙元精已然凝聚千年不止。

  太乙元精,凝聚百載,形成青羊;千載凝練,則為青牛;萬載方有靈智生。

  季博回來略一打量,就發現玉石之內,太乙元精已成牛形,故此才知已過千載,不過去依舊還是死物,沒有靈智,自然也沒有萬年,只是不知已有千多少年才凝聚的。

  而且這幾日越發吞吐修煉,越覺內中蘊含的太乙元精,精純無比,四十九日一過,體內的木行真氣就已大成。可以肯定已然不止千年,說不定都快要化生靈芝了的也說不定。

  這連續多日不間斷的靜坐修行,心中也是愈發的清明,好似對原先參悟出的合沙奇書中的內容,又有了幾分更深的見解。故此靜坐之期一延再延,就是想將趁機將太乙元精全部練化,以盡全功。

  自四十九日那天,木行真氣大成之後,再行吞吐吸納太乙元精已然對功力沒有太多的增益,但季博卻是借機熬煉元神,錘煎肉身。

  東方太乙元精,不同于一般的乙木精華,不特蘊含綿延生機,稍一運轉,便可滋生木行靈火。此木火,明曰為火,實則性質迥然,遇物不燃,獨卻有一樁妙用,能夠精純氣機,返本歸元。

  原先綠袍因為喜歡生食人心,好飲人血,所練魔法又特為陰毒,己身不但氣機不純,肉身更是蘊毒甚深,此番正好借此木火成就。

  直至四個月後,季博方才功成出關,心中也是忍不住地志得意滿。

  出關後第一件事,依舊是准備召集弟子,詢問一下這些日子中可有什麼大事發生。

  不料片刻之後弟子集齊之後,全都是一臉驚訝神氣的望著季博,然後再偷偷摸摸的看看司徒平,然後眼神就不停的在季博與司徒平之間反複,好一陣子才自平息。

  季博不禁好笑,看著坐下弟子一個個自以為隱蔽的小動作全被自己一絲不拉的看在眼中,只是有些不解,這些個弟子到底怎麼了,莫非自己臉上長花了,那又為何還要看司徒平。而且,除卻司徒平一臉好似見到鬼般的神情徑自望著自己外,余者弟子,就連唐石也不例外的重複著上面的小動作。唯一好些的就是,唐石不像其余的弟子那般,只看了兩三遍,就自定神了。

  如此被這般坐下弟子肆無忌憚的掃視,季博心中頗起了幾分被人當猴子看的感覺,頓時出關時的好心情一掃而空,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惡劣了,臉色自然也就沒有先前那般好看,整張臉立馬垂了下來。

  師傅臉上的神情,坐下的弟子自然是隨時留意,加之綠袍以前喜怒無常,更是要多添幾分小心。此刻見師傅臉上的神色甚是不佳,都知道定是先前行為惹得師傅不快了。一個個也自戰戰兢兢。

  季博冷笑一陣,頓時整個大廳內就只有那細弱嬰兒的怪異笑聲,飄忽回蕩,怪異陰冷之意頓然而起。現在坐下的弟子就連氣也嚇得不敢喘了,摒住呼吸,生怕被撞到師傅火頭上。只是這樣一來,就只有季博的冷笑之聲不時響起,這山洞本就巨大,如此一來,竟也蕩起回音,更顯森然可怖。

  見坐下弟子這般模樣,盞茶過後,季博方自冷哼一聲止住了笑聲,沉聲問道:“唐石,爾等剛剛何故做出那般鬼怪小丑模樣,真是替為師丟臉。哼….”

  唐石見師傅問道自己,無法只得硬著頭皮說到:“乃是因為師傅此次出關,竟然形象大變。”

  大變?季博也未想到,此次錘煉肉身,居然連相貌也都變了,自己剛一出關,也未注意,但心中知道唐石所說應是真話。“那你們偷偷看你們司徒師弟干嗎?難道剛剛才認識他?”季博又自沉聲問道。

  唐石結結巴巴的說到:“那是因為….因為…..”

  季博見唐石這般吞吞吐吐的,又不禁喝斥道:“劣徒,你難道現在變得連話也都說不完整可嗎?”

  唐石心一橫,干脆就一口氣全都說了出來:“因為師傅長相實在是跟司徒師弟甚是相像,弟子們十分驚奇,故此才會冒犯師傅,還望師傅恕罪。”說完,徑自跪倒,伏地不起。

  “請師傅恕罪。”其他弟子見狀,也都紛紛跪了下來。

  季博聞言,心想看來自己是恢複了原來的相貌,所以弟子們見到了才會如此驚訝好奇。一想到,自己再不是綠袍原先的丑怪模樣,頓時心情大好,也就不便再怪罪這些弟子們了。

  想罷,右手一揮,開口說到:“算了,此事你等也無甚大錯,都起來吧。”

  眾人齊聲拜呼:“多謝師傅。”

  接著,就又問了些這幾個月所發生的事。

  那慈云寺大戰,邪派諸人依舊還是敗了,只是聽說眾人見機頗快,所以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死傷,這就與原著中有了些出入。

  不過此事本與季博無關,不過門下弟子偏偏就是去了幾個,這個本不出所料。可是結果別的邪派眾人無甚太大死傷,獨獨百蠻山去的弟子全都死絕,被人所殺。

  季博是可忍孰不可忍,立言等些時日,確定仇人,定要前去報仇。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2:25

第二卷 五方精氣 第三章 胡編亂造

  事後,季博特地弄了盆水,照映一番,果然相貌已經恢複了原樣,自然也就跟司徒平極其相似。只是覺得現在相貌看著極其年輕,恍如幼時,估摸著乃是太乙元精生化之功,只是就這身高,依舊三尺,讓人看去好似一個七八歲的童子一般,以後外人見了自己帶一幫徒弟出去,天知道誰會以為自己才是師傅,季博現在是郁悶不已。

  不過後來轉念一想,高手形似童子的也不是現在自己第一個,想那跟長眉一輩的極樂童子,還有東方魔教祖師尚和陽等等,這樣就這樣吧,總比先前先前那股子看起來就該被斬妖除魔掉的樣子要好。而且雖說相貌雖然恢複了,但是頭發還是青碧依然,甚至現在就連眼睛都透著森然灼灼的青碧之色,所也也不能說是完全是原來的模樣。

  當晚,司徒平就獨自來拜見季博。

  季博笑問道:“徒兒,這麼晚了,不去做功課,來找為師,有什麼事情要說嗎?”

  司徒平一味只是支支吾吾,卻又不肯說出個明白的道理來,直急得滿天漲紅。

  季博見狀,心中一動,笑問到:“你可是想來問為師,為何我二人相貌如此相似,之間是否有什麼淵源。”

  司徒平聞言,也不說話,只是一味的點頭。

  “其實我乃是你司徒家的一位先祖,那日在許飛娘處見到你,看了你與我原先相似的相貌後,心中陡的一驚,後一詢問,果然你便是司徒家的後人。還承她告知你父母的血海深仇,本來還有一份你父遺留的血書作證,無奈早年已經遺失。我細一推算,她所言卻是事實,我見你在她處頗不得心,備受欺辱,故此才將你要了過來。不過她卻是不知道我與你的淵源,故此開始多方搪塞,我又不願跟她講明,以免又生事端。幸好那時我新近得到一本她五台派失傳已久的一本道書,便用此書將你換回。不過此事不要多與外人講,你還是稱我師傅,知道了嗎?”

  “是,弟子明白。”司徒平此時知道師傅居然是早年修道的先祖輩,原先還以為這世上司徒家就自己一人了,此時知曉還有長輩親人,而且還是自己的師傅,心中歡喜,不能言語。知道自己再也不是孤孤零零的一個人,不用怕沒有人愛護自己,也不用怕受人隨意欺凌。因為會有自己的長輩為自己作主的,會有自己的長輩愛護自己的,會有自己的長輩關懷自己的。心中久藏的淒苦似乎可以就此消逝而去了,眼中的淚水早已無聲無息的順著臉頰,滴落在地上。

  季博不知道司徒平受到的震動會是如此之大,也會如此的在自己的面前將他心中的苦痛全都通過眼淚拋撒出來。心中也不禁有些黯然,此子流浪近十載,遍嘗人間冷暖,受盡磨難,所受苦楚,惟人己身冷暖自知,自己就算明了,實則卻還是不能感受到他的心情。

  心中暗暗立誓,此番話語雖然只是自己善意的謊言,但到了此時此刻,季博不介意將這個謊言就此延續下去,寬慰一顆需要親人的心,給予他自己力所能及的幸福吧。

  撫摸著司徒平的臉頰,感受著這淚水無聲的訴說,感受著一顆心的不屈,柔聲說道:“哭吧,又什麼不痛快的,統統都哭出來吧。心中苦楚,如人冷暖,惟己自知而已,無人可以寬慰。哭吧,用淚水把過去所有的所有,全都盡情的拋撒出來吧。從今往後,你在這天地之間永遠不是是個孤獨的苦孩兒。”

  季博心中自然也是有些淒然,此話不僅是說給司徒平聽,同樣也是說給自己聽。或者自己其實一直都是把成仙得道看的太過美好了吧。

  成仙得道,說得是多麼的輕巧,實則內中所付出的一切,拋棄的一切,除了自己又能有誰能夠真正的明了。他人所言盡皆虛幻,各種征途,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現在看來,或者自己其實根本就成不了仙,無有他故,唯心而已。

  心中接受不了的割舍,自然不能割舍,既然都不能割舍了,那何來成仙之說。看來古人不欺,成仙得道真的需要天生的心性,根骨可修,天性不改,此中無所謂正邪,區別的只是每人的心。萬法可變,唯心不變。

  自此事後,季博不禁沒有對司徒平多加優待縱容,反而是每天的督促他靜坐練功修行。司徒平倒也頗為自知,明白師傅是為自己好,不僅沒有怨言,反而是愈發的刻苦起來。

  季博自此也知曉,按照自己的心性,此生乃是天仙無望。不過話又說回來,自己真的稀罕什麼勞子天仙嗎,所謂飛升,天知道又是如何。

  飛升後的世界,還是現在的世界嗎?飛升後的人,還是人嗎?飛升後的我,還是我嗎?

  季博只知道,飛升後的叫仙,不叫人了。

  地仙,天仙,雖只天地二者一字之差,天間地間一線之隔,但真的是就只有這些許區別嗎?

  不知道,季博不知道,也不知道是否有人知道。

  古來人人誇仙好,誰人又知仙奧妙。

  只見先人上天去,不見仙人下凡來。

  自古以來,前輩飛升者無數,可是誰也沒有見過有哪位成仙後再回來的。或許那里很好,或許那里奇妙,或許…….或許就是回不來。

  季博昔日妄想修仙,所期望的不是仙名,而是力量與規則。之所以渴望,卻是基于對未知的不信任。

  只有能夠掌握一切的時候,自己才是最安全的,這句話季博曾經暗暗的對自己說過無數遍。

  世俗之中,金錢權利固然能夠稱得上是力量與規則,可以掌握世俗的一切。但是世俗之外呢,自己的無知,即代表著心中的怖。

  罷了,天仙不期,實則也是對于未知的不信任。

  就此做一地仙,逍遙自在豈不快哉,即便身受天劫又有何妨。

  笑罷看花落,不願天上人。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2:25

第二卷 五方精氣 第四章 風穴冰蠶

  慈云寺之戰,正道實在是欺人太甚,獨獨自家百蠻山的弟子居然全部誅殺,一個未留,季博每當想及此事心中就甚是火冒。雖然這些個弟子也是心性不定,自己也事先明允,知道按照原著中的情節,這些弟子估計是凶多吉少。

  但萬沒料到最後居然是自己的弟子全部犧牲,別派顯然未曾多遭殺戮。

  固然有其他同道沒有救助的緣故,更多的卻是聽說峨嵋派小輩弟子因為得知自己得了那萬年溫玉,心中甚是憤恨,故才對百蠻山的人多加照顧。

  季博心中更是對青囊仙子又恨加三份,此事定然也是這個老乞婆通報于峨嵋派知曉的。此事萬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只是峨嵋派家大業大,三仙二老個個法力高強,就算自己敵得了一個,那還剩四個呢。當年五台派的混元老祖就是這麼一氣之下,去尋峨嵋派理論,被三仙二老圍攻,最終身死。自己切不可如此魯莽沖動行事。

  既然自己現在不便出手,卻也不能讓峨嵋派閑著。

  忽然一念想起那莽蒼山靈玉崖中被困的妖尸谷辰,與峨嵋之仇不共戴天,只是不知道出世了沒有。如若不曾,那就將其解救出來,此人只一脫困,定會去找峨嵋的晦氣。

  匆匆交待了一下門人,季博便直奔莽蒼山靈玉崖而去。

  可是,令季博奇怪的是,當他趕到靈玉崖時,早已崖塌人空,四處搜尋一番也沒見到妖尸谷辰的身影。莫不是被峨嵋派先行下手誅殺,可是四周雖然毀壞甚多,但卻又不想是有人斗法的樣子。

  于是就這樣帶著滿腹的疑惑,又回到了百蠻山。

  此番動作之後,季博深知,恐怕從自己來到這里,直至現在這幾個月的時間中,蝴蝶效應已然開始慢慢顯現了。先是前面的慈云寺之戰,再到這妖尸谷辰的變化,以後諸事怕是再也不能根據原著所預料得到了,日後的路,定是越發的艱難。

  想起莽蒼山陰有一天地極戾之氣凝成的罡風發源之所,內中有一萬載寒陰之氣孕育的冰蠶,曾聞原著中說道,此物不但妙用無窮,更是峨嵋派三次斗劍的關鍵之物,季博心中憤恨不止,決意將此物取回。

  及至莽蒼山陽,漸至山陰,忽聽見尖利之聲起自山後,恍如萬竅呼號,狂濤澎湃。隱隱看見前面愁云漠漠,慘霧霏霏,時不時地還能感覺到尖風刺骨,寒氣逼人。

  季博算明生克,知道不久便是天地交泰之時,外面風平霜止,自可潛入。

  果然,過了片刻,怪聲漸遠,風勢漸小。

  此時就見有一座懸崖背倚山陰,色黑如漆,窮幽極暗,寸草不生。崖底有一百十丈方圓的深洞,滾滾翻翻,直冒黑氣,不過氣勢也已漸漸散去,愈加淡薄。

  季博也不等及洞口黑氣全消,周身湧起一層綠光,仗著法力護持,徑自沖了進去。

  即便洞口那只有絲絲縷縷的黑氣,略一接觸,不僅護身法光一陣悸動,自身也頓感一絲奇寒之意。要知道修行至季博這個程度早已就寒暑不侵,冷熱不懼,就是那水火之中也自是來去自如。

  以前只是聽聞原著中所言,此處風穴何等的利害,畢竟沒有親見,此時自己身在其中稍一感覺,方知天威甚廣,並非俱都可以單憑人力而為。幸好自己來時已然算明生克,此時乃是風勢最小之機,洞外更是風止霜平,否則要想進去更是艱難。

  入洞一看,洞內只有不到五六尺寬的石地,過去數尺便是一個廣有百尋,看似無底的深穴,黑氣冥冥,奇寒凜冽

  季博知道這下面才是真正的風穴洞口所在,此刻雖然時值天地交泰之際,但也只是地殼之中的罡風頓止,內中至陰寒霜依舊,只是沒有風勢起撥,兀自平複許多而已。

  此番自然要小心謹慎,雙手一撮,放起一捧的青光,雖然明亮,卻不耀眼,反讓人看了自起一番陽和之意。青光騰起卻不散開,而是反照回來,好似一層光帳般,依附于季博身外。

  季博知道原先所練諸般能耐大都不能抵禦這地殼之中的地煞黑霜,先前所放便是新近將木行真氣大成後,運轉而生的青木神光,借助神光木行勃勃陽和生機,來抵禦地底黑霜寒氣。

  飛身下穴才只行進數十丈許,便見底下的地煞黑霜寒氣業已凝聚成型,都化作一片片比巴掌還要大的黑色六角形雪花,不複先前煙霧狀態。

  而且因為地殼風息已止,先前被風卷至漂浮半空之中的,紛紛開始下落飄散,剛剛季博不小心沾上一片,居然連青木神光都未能全然擋住其寒,心中愈發的謹慎。

  因為不敢使用雷法之類的,深怕引起黑霜寒氣激蕩,到時候一發不可收拾,只得耗費心力的放起道道青木神光,運用柔和之力將其撥開,如此一番功夫懈怠,不禁又耗費了些許時光。

  如此一路下來,季博也不知道到底飛了多深了,只是這洞內的黑霜愈見濃厚,甚至開始連撥都撥不開了。

  不敢怠慢,左手一抬,掌心托起一物,乃是一朵比手掌略微小些的玉蓮花,色澤溫潤,明亮如脂,內中隱現紫氣盎然。

  口中念念有詞,也不見作勢,就見那朵玉蓮,蓬的騰起一縷紫氣,迎風便長,轉眼晃至三尺粗細。

  季博右手點定這道紫氣,再向腳下指去,一接一引,只見這道紫氣便向腳下黑霜沖去。

  紫氣來勢洶洶,本讓人以為兩者相交必定乃是轟轟烈烈的場景,誰知兩廂才一接觸,就見被紫氣撞上的層層黑霜徑自就此消失不見,腳下立時現出一個三尺方圓的洞隙來。

  那朵玉蓮上的紫氣好似無盡一般,季博就此仗著一路順通飛行急速。

  忽然間,感覺手中玉蓮陡的一重,差點就此掉落,定睛一看十丈之外飛起一蓬銀光,就此將玉蓮紫氣擋住了。

  要知道手中玉蓮乃是莽蒼山陽萬載陽和之氣,凝聚美玉精英而生就的,在此風穴中能夠抵禦的定是至陰至寒之物----冰蠶無疑。心中一喜,急忙收回玉蓮紫氣。

  飛去一看果然乃是一個長約二尺,形狀與蠶無異,通體雪白,隱隱直泛銀光之物。確實乃是冰蠶,剛忙取到手中,不過甚是奇怪此物雖然乃是至陰至寒之物,入手不覺得寒冷。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2:25

第二卷 五方精氣 第五章 木化風雷

  剛一將冰蠶抱至懷中,地下四周突然響起了陣陣尖利呼嘯之聲,季博一聽知道不好,冰蠶一去,風穴威力固然大減,但是卻也因為失去了鎮心之物,開始不按天時定律。此刻雖然天地交泰之機未過,地殼罡風黑煞卻已經發動起來。

  這時漫天的地煞黑霜也不似原先那般死氣沉沉,好似活過來一般,婉轉糾結。原先開通的縫隙也早已彌漫無蹤。

  無奈,只得仗著萬年溫玉之力,硬闖出去了。

  還好此時乃是罡風出穴之際,自己只要能夠熬住厲害,就能夠趁機借助風勢就此出去。

  向上飛行不過片刻,就見腳底一陣波紋,如水起漣漪,圈圈散散。此景看去好似沒有什麼,但季博一見立時大驚,要知道風本無形之物,此刻居然能夠以無形化有形,于憑空之中不借外物自起紋波,已然是厲害至極。可笑自己先前居然還妄圖借助風勢,此番還不知能夠活命否。

  雖然感到自己先前有些魯莽了,但此刻顯然已經保命要緊,哪還留得時間去後悔。一拍腦後,蓬的升起一道青光,翻轉就化作一席青色幔帳,將周身罩住。青光如絲似帛,剛一將季博護住,那地殼罡風已然呼卷而至。

  方一接觸,罡風已如實質一般,壓得青色幔帳好似吱吱作響,幾欲支離破碎。季博其余法寶也不及施展,知道這護罩一破,肉身必毀,元神就更是難逃,急忙張口對著四周青色幔帳,接連噴出幾道青氣,才稍稍將青色幔罩穩住,就此這般,那原先罩有三尺之地的青色幔帳,也僅留現下立足之地而已。

  此時季博乃是又急又氣,剛剛所噴幾口青氣非同一般,乃是自己練化己身的元氣,就此幾口也需耗費自己幾年苦功才能練回,沒想此次一時氣盛,結果落此險境。

  不過也不及感歎,忙將萬年溫玉施展開來,化起薄薄一層紫紗,罩在自身元氣幔帳之外。季博還不放心,又在護帳之內,把太乙五煙羅取出,用來防護肉身,自己盤坐在一片五色煙嵐之內,專心一意的主持最外面的兩個防護。

  此番坐定,生死之間,季博竟能明空見性,愈發的前知,明了自身此次乃是又驚無險,干脆收起太乙五煙羅和萬年溫玉,只用自己練就的青木神光護住身體,意欲借此考驗自己的修行道力。

  剛開始只覺得罡風之力,絕大無比,又有寒煞侵襲,直將身子凍得都沒知覺了。

  季博也不去管它,一心坐定,腦海一片空靈,元竅之內一團五色光豔流轉不息,內中還包裹著一顆綠光騰騰的寶珠,余者盡皆漫漫青氣,碧華濯現。

  也不知過了多久,元竅之內無邊無際,只有漫漫青氣流轉,恍如碧海幽幽。其中漂泊的一顆五色華,好似那海中的明月,上沉下浮,翻轉不休。

  忽然這青波碧海之上,掀起漫天的颶風,一時間波濤洶湧,青氣四濺,在這元竅天地之間,一時間好似只剩下了那怒行肆虐的狂風,唯一不變的,好像只有那依舊獨自翻轉的五色光華,對所有的變化都是視若罔聞。

  漸漸的狂風變成了微風,終究還是要馴服于碧波青海,也只有碧波青海般的胸襟,才能如此寬慰的看著風兒狂飆,雖然好似符合,但始終動的只是表面,而不是他的心。

  當季博從定中醒來,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他依舊還是坐于原先地穴之中的那個位置,絲毫未有上升,也沒有下降,就這麼定定的盤坐在那,甚至連護身的青光幔帳也早已消失不見。

  此時的風勢雖然比先前更加的猛烈了,但季博卻笑了,也不見勢,抱著冰蠶就這麼一步步地向上走去,好似腳下有一層層的階梯踏著,那漫天狂飆扭轉的罡風,仿佛對他也是不存在了一般,無有絲毫的影響。

  怪不得季博要開心的笑,他此番定坐,功力雖沒有什麼大的長進,卻是就此了悟風勢。

  五行之中是沒有風的,或者說沒有真正的風。雖然沒有風,卻不是說,風便在五行之外了。五行之中,木化風雷,所以說,風乃是生化于木,起源于木。

  風多固然木毀,但木多同樣風止。季博便是悟出的這個道理,他雖然沒有法力能夠抗衡整個風穴的力量,但是同樣的整個風穴也沒有辦法將所有的力量都集中于他的身上。

  他本就木行大成,此番明了,就此定住己身風勢卻是不難。只需定住風自然是什麼傷害都沒有了,自然也就不需要什麼護身之法,此乃去本歸元,釜底抽薪之法。

  故此季博現在才會看去如此從容。

  此時出了風穴就聞外面依舊狂飆怪嘯,陰霾大作,黑風卷成的風柱,一根根挺立空中,緩緩往前移動。有時兩柱漸漸移近,忽然一碰,便是天崩地裂一聲大震,震散開來,化成畝許方圓的黑團,滾滾四散,令人見了,驚心駭目。一兩根風柱才散,下面黑煙密罩中,無數根風柱又起,澎湃激蕩,谷應山搖,飛砂成云,墜石如雨。

  對于如此盛大之景,季博還是笑笑。

  既已明了,又何懼否,惟一笑了之。

  現在看來此番自己的收獲還是不小的,正准備就此回山,忽然聽到有聲音從遠處傳來“道友慢且走。”

  話語說罷,就見從天際劃過一道百十丈的墨色光華,轉眼落至眼前,現出一個瘦如枯骨的黑衣道人來。

  季博見來人叫住自己也不知何事,便笑問道:“不知道友叫我所謂何事。”

  那道人,作揖道:“貧道乃是百禽道人公冶黃。”

  百禽道人?季博想起來了,原著中曾經提到此人七十年前,在棗花崖附近的黑谷之內潛修,忽然走火入魔,身與石合為一體。所幸元神未傷,真靈未昧,苦修數十年,居然超劫還原,能用元神邀翔宇宙。所居的那黑谷,四外古木陰森,不見天日,地勢幽僻,亙古不見人蹤。積年鳥糞,受風日侵蝕,變成浮沙,深有數丈,甚是險惡,任何鳥獸踏上去,萬無幸理。

  原著中也曾經提及因那冰蠶是個萬年至寶,于他修道甚有用處。功行圓滿以後,算明時日生克,造化玄機,趕到此地。剛將冰蠶取到手內,便為霜霾困住,連使金剛護體之法,才得勉強保全。後為峨嵋派的齊金蟬和石生救出。

  自此兩家之間就多有了交情來往。

  季博這一思索便知來意,乃是借取冰蠶,也不說破。只是這番蜀山變化,百禽道人居然比原著中提前了許多,前來收取冰蠶,幸好自己還是快了一步。

  看來其余無主諸寶,說不定也有了變故,不可不防。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2:25

第二卷 五方精氣 第六章 百禽道人

  百禽道人公冶黃心想,眼前之人身高不過三尺,相貌也極為年幼,綠發青瞳,碧眉修目,這些特征也是極為顯著,只是自己偏就想不起來聽說過這麼一號人物。

  自己最然僵坐七十年,但日常神游,也算不上孤陋寡聞,況且看其人法力甚是高強,否則也取不出冰蠶,絕不是七十年可以成就的。

  但七十年前的老一輩,自己就算不認識,也定有耳聞,萬不會一點印象也沒有,好生奇怪。

  心中雖是疑惑,臉上卻沒有顯露出來,只是笑笑說到:“貧道倉促之間,匆匆叫住道友還勿見怪,只是道友法號如何稱呼,恕貧道眼拙,不曾認出。”

  季博暗笑道,肯定沒人認識現在的自己就是綠袍老祖,變化可不是一般的大,“我乃百蠻山陰風洞綠袍老祖,不知叫我所謂何事。”季博打定主意,故意裝傻的應到。

  綠袍老祖….公冶黃聽到這個名號,可是陡然一震,此人昔日雖未曾蒙面,但聽說縱橫南方二三百年,乃是魔教中有名的能手。而且聞說凶殘暴躁無比,凡事只為自己,從不論他人生死。沒想到他居然也會知曉這莽蒼山陰風穴之內藏有冰蠶,並且還取了出來。自己想借用之念,恐怕已無希望。

  心念一熄,頓時人甚無精彩的躬躬手,說道:“原來是綠袍道友,貧道久仰大名,就此告辭。”說著,就欲離去。

  季博急喝一聲:“且慢。”

  聞言公冶黃身形一頓,緩緩轉過身來,問道:“不知綠袍道友,還有何事?”話雖客氣,心中卻不禁暗暗打起精神來,此人凶殘,莫不是想施毒手,自己卻也不是如此隨意捏拿之人….不由暗自准備好。

  季博明知故問,自弄玄虛的問道:“道兄難道不是為了這冰蠶而來。”

  公冶黃見季博言語頗有幾分調侃之意,忍不住沉聲道:“此物已為道友所得,貧道不敢妄想,就此告辭。”此番得寶未成,心中本就有些懊惱,再聞此言,語氣多少有些不快

  “那麼我把它借給你怎麼樣?”季博此番頗有玩味的笑道。

  公冶黃身形一頓,心中甚是矛盾,明知道冰蠶借與自己定是有所求,而魔教中人所求必無好事,但無奈此物實在是關乎之後功行甚深,無它,恐怕日後劫數難顧…..罷了,自己向來好惡由心,此番也還管它正邪作什,且先聽聽他怎麼說。便開口問道:“道友休要尋我開心,如肯將冰蠶借我自然甚是歡喜,只是這樣一來不知道友還有什麼說法,就且一並將出來吧。”

  季博笑道:“道兄還真是知我甚深,我知道道友功行將滿飛升在即,別無所求只有一事,就是希望道友回去之後,閉關修行不要再問世事直至飛升,尤其不要與峨嵋派等一干人有所往來,可好。”

  公冶黃一愣,萬沒料到,季博所求居然僅就如此而已,不禁有些疑惑的問道:“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季博調侃道,“莫非道友還想做什?”

  哈…哈…哈…公冶黃大聲笑道:“這本就無甚困難,貧道素來與人無所交往,如你所言又是飛升在即,此番回去閉關乃是應該。不過你既然說了,貧道自然,不近飛升絕不出關,更不會與什麼峨嵋來往的。”

  季博聞言也自笑道:“那就有勞道兄了。”說著就將冰蠶遞了過去。

  公冶黃接過冰蠶,又作揖笑道:“道友厚德,日後必報。這冰蠶,飛升之前我定會親自送與百蠻山。那我就先行告辭了,後會有期。”說完,大袖一揮,平地升起一幢墨光飛遁而去。

  “後會有期。”

  季博之所以這般容易的便把冰蠶借與公冶黃,一方面固然是因為對此人還算看得順眼。心中本以為這冰蠶對公冶黃他年成道關鍵至極,暗想不是明借,定會強搶。

  誰料他既未借也未搶,由此也可以看出此人一些本性,還是頗為正經,而且又沒有一般正道中的那種正邪不兩立的觀點,雖有好惡,卻與己無關。最重要的是此人實力頗強,日後對峨嵋派還有甚多益處,所煉墨龍劍更是鄧隱的克星。故此樂得借機結個善緣,順便阻隔峨嵋派方外的力量。

  而且就憑公冶黃為人,冰蠶日後自會歸還,現在落到自己手中反正也沒什麼特別的用途。況且本就是抱著不與峨嵋方便的態度來的,就此更是達了目的。

  這樣想想,季博心中那口惡氣才方自稍息。

  原本准備就此回山,轉念一想司徒平在上次辛辰子作亂之時,也甚是忠心,最後連那家傳的聚奎劍也被化血神刀所斷,化為凡鐵。

  可惜自己不擅煉劍之術,否則倒也可以給其祭煉一柄。

  也罷,既然想起此事干脆就去尋柄好劍給他,省得日後,丟了自己的面子不打緊,要是連他的小命都丟了….

  仔細回想了一番原著,上乘的飛劍原先好像此地莽蒼山就藏有兩柄,一是紫鄞劍,一是青索劍。不過這兩把劍自己從一開始就沒想打過主意,蓋因兩者皆是峨嵋派的傳家之寶,就算拿了先不說能不能用,那峨嵋派三仙二老恐怕是立聚百蠻山,定要把自己活活給煉了。

  更何況這紫青雙劍乃在長眉入道之時就已帶在身邊,幾百年禁法煉制,非獨峨嵋派本家心法不能運用,外人奪去了不僅沒用,甚至可能還會反克自身。

  所以在季博看來這紫青雙劍,除了峨嵋派的人,對誰來說,都是垃圾得不能再垃圾的寶物,可是偏偏有很多人不知就里,妄自盜劍,真是可憐。

  不過記得終南山還有一處藏有三柄寶劍,名曰三陽一氣劍,乃漢未仙人張免煉魔之寶。三劍一氣,動一隨二,威力甚大。而且此刻應該遠遠早于出世之期,便想前去看看。

  原本自己不會劍術,拿劍無用,反是累贅,便未曾想這方面去,否則依照季博性情早已取回。

  終南山,又名地肺山,千峰疊翠,壑幽谷深,不僅僅是道家三十六洞天之首,還是七十二福地第一。

  自古以來,先人前輩在此修行者眾多,遺跡頗顯。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2:25

第二卷 五方精氣 第七章 地母帳

  不想事有湊巧,當季博尋到藏匿三陽一氣劍之地。下去一看乃是一極晦暗的深谷,兩面陰崖低覆,不見天日,谷徑窄險,又無出路。

  剛剛看清谷底形式,背後似有嘶嘶的破空之聲響起,轉身一看,迎面飛來大片紫、黑二色的火星。

  季博一看便知乃是有人行法想要暗算,不禁怒從心起,大聲呵斥道:“誰人暗算,快快出來。”隨後右手一揚,飛起一道青光,立至身前上下一張化作面屏障。

  季博滿以為此舉定能擋住敵人偷襲,不料紫、黑二色火星與青光微一接觸,便化成大片雷火妖光,紛紛爆炸,越來越盛,邪氣奇重。

  才只一瞬,季博所放的青光屏障,四面起伏,幾被震破。

  此時不僅正面,就連四周八方,俱都有無量紫、黑二色火星飛舞而至,轉眼就將季博團團圍住。

  鄭元規見來人原先所立之地此時業已成了一片火海,料想此人一時不備定已然是被自己的雷火炸得粉碎,心中不禁好些得意。剛從藏身的地方走出來,忽然感到頭頂上方好似有些異樣。

  原來季博剛剛見勢不妙,早已仗著先前學自合沙奇書中的五行遁法,遁地而去,然後躲在一旁。季博生性絕不願吃虧,即使一時被人討得便宜,日後定也要雙倍索取,于是便想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一見敵人從暗處出來,便將自己最厲害的玄牝珠化作大手,勢要將此人一把抓死方才甘心。

  鄭元規一時不查,等到發現有人偷襲自己,一只綠幽幽的大手,早己臨近眼前,知道乃是魔教中的陰魔大擒拿法,現在躲避已是不及。無奈,仗著自己精練身外化身之法,舍卻一個化身,擋住大手片刻,真身立即飛遁。

  待到再發現先前被自己暗算之人不僅未死,更是躲在一旁此刻來暗算自己,心中抑郁之意,難以言表。怒聲呵斥道:“你乃何人,本人手下不死無名之輩,快快報上名來。”

  哈….哈….季博聞言怒極反笑:“老祖我甚是無名,現在也不想問你是何來頭,省得等會殺你還要礙卻人情不好意思下手,反而不美。”說完,也不見作勢,先前將鄭元規化身抓滅的大手,又自飛舞過來。

  鄭元規先前就已嘗過這陰魔大擒拿法的厲害,一時不備還被毀去一個化身,此時怎敢懈怠。兩肩搖處,那條重加祭煉的金精神臂立化成一只丈許長烏金色的怪手,就向綠色大手迎了上去。

  兩只丈許長的大手糾纏在半空之中,一個碧光隱隱、綠焰重重,一個烏金潤澤,精精發亮,兩廂交斗,好不熱鬧。

  鄭元規見金精神臂抵住了來人的陰魔大擒拿法,伸手一張,又是無量紫、黑二色的火星飛舞起來,直奔來人而去。

  季博冷笑一聲,雙手一撮,一蓬青光閃起,向外一張一收,好似網兜般,將迎面而來的無量火星盡皆收住,然後伸手一招,放出去的青光漸漸縮小,最後竟凝成一個拇指般大小的珠子,落在季博手中。外表青光嫣然,內中蘊有無數紫、黑二色光點,一明一滅,恍如滿天星都收攏于一珠之內。

  看見敵人使出那金精神臂,現在季博不用問也知道對面這個高大威猛,相貌陰狠的人,便是鄭元規,只是此人本應在崆峒山,怎麼會跑來此處,看樣子也定是知曉了此處藏寶的奧妙。

  不過今日既然惹到自己,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要給點顏色看看,何況是這個無定島的叛徒---鄭元規。

  鄭元規見到自己參合兩家之長所練的神火,居然被敵人如此輕易就被收取過去,心中也是一驚。原本以為來人就算厲害,也不會是自己的對手,此時見罷,方才明了,來人法力更在自己之上。

  不過心中雖驚,但仗著自己當初逃離陷空島的時候,盜得乃師陷空老祖好些法寶,雖然吃乃師收回去幾件心靈相合的寶物,但所余還是甚多。

  盡管此次自己出行,乃是無心中發現此處閉藏的寶物,身上所帶法寶不多,但是內中便有一件護身至寶----地母帳。

  當初陷空老祖,知道無定島附近將有天地大劫臨近,到時方圓幾百里具都將在劫中化為飛灰。因為不舍自己的洞府,便與好友天乾山小男一齊合力改造地脈運行,將大劫提前分次引發出來,終保無定島一方安甯。

  這地母帳就是陷空老祖在地脈中收集的地母之氣,以絕大法力稍稍凝練後,又自借著北地極光、極地元磁之力錘煉多年方自成型,據說防護之力更在其先年收集北地極光煉制的極光罩之上。只是此寶乃是留備昔日渡劫之用,自煉成後從未曾在外人面前顯現過,故此名聲不顯。

  不過後來此寶為叛徒鄭元規逃走之時一起盜出,只因此物只為渡劫之用,未曾練得心靈相合,故此陷空老祖也未能收回,便就落入鄭元規手中。

  鄭元規此番有恃無恐,大部分原因就是依仗此寶。此刻見敵人實在厲害,自己恐怕殺之不死,便想先行取寶逃走,日後等寶物練好再行報複。

  主意拿定,鄭元規從懷中取出一團黃色的物什,向天一拋,原本看去只有拳頭大小的一團東西,轉眼迎風一長,已有十丈方圓,好似一個反扣的大碗一般,將鄭元規連同他身後一片空地都自罩住。

  見地母帳業已布下,鄭元規也不管眼前對敵之人,自顧自的轉身去破那前人遺留在法寶外的禁制,一時間又是金霞亂眼,雷聲陣陣。

  季博見那鄭元規放出一個護身法寶罩住十丈方圓後,居然徑自去取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頓時氣憤已極。此時鄭元規的金精神臂也已收回,便將玄牝珠所化大手向那無什光華的黃色大罩子抓去。

  本以為就算不能一把將敵人的護身寶物破了,至少也是能夠有所震動,誰想,大手抓過居然是抓之不破,就連一絲漣漪都未曾激起。

  一時間起了性子,居然抓不破,那就把它提起來。哪料這次更早,一把抓去好似抓的便是這個這塊土地山脈一樣,不僅不動,更有一股絕大的反擊之力湧來。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2:26

第二卷 五方精氣 第八章 青木神光

  這地母帳原乃是地脈元氣凝練,只要一經落地,即便生根一般與大地之氣連接,所以季博妄圖拔起的實際上不止是這個地母帳,還有連同方圓百里之內的群山峰巒大地之力。

  大自然如此奇博之力,又豈會是這麼輕易就被扯動的,而且力量相互激生之下,自然是用的力氣越大,反震之力越大。

  若不是季博見機得快,光這一下子就為大地之力所震,必定受傷不輕。即便現在這樣,也是周身氣血上湧,被震得激蕩起伏,兀自調息了好一番,才自平靜下來。

  鄭元規偷閑之際,見此情景,大聲譏諷道:“我還以為你有什麼驚人的本領呢,居然連我這小小的地母帳也動不了分毫。”話完,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此番言語直將季博氣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剛剛平靜下去的氣血又湧上頭來。兀自咬牙切齒,恨不得將自拖出來錯骨揚灰方才甘心。

  鄭元規見對方被自己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不禁又是一番冷嘲熱諷,說他不過爾爾,小小年紀恐怕還在吃奶呢,還不回家找媽媽去等等言語。

  聞言,季博已是怒極,心頭反而倒冷靜下來,只是看著鄭元規連連冷笑幾聲,就連原本伸出去想要有所動作的雙手也自攏回,徑自走到一旁坐下。

  鄭元規罵得興起,語言是越發的猥瑣,難以入耳,但是再看那來人,卻不再生氣,好似置若罔聞,最後居然走到一邊閉目靜坐。心中甚是不解,雖然知道敵人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定然有所動作,但是仗著這地母帳的護持,渾然不放在心上。只是一味的狂罵亂噪後,沒有人反應,不禁也自覺無趣,便漸漸的住了口,專心一意的破禁准備取寶。

  不過鄭元規心急取寶,見已經運法幾天也無甚太大收獲,雖然明知,只要繼續下去,幾個月後定然能夠成功,但此刻強敵一旁虎視眈眈。雖然不是怕他,但為了以防萬一,再生枝節,決意不惜耗費元氣,用出傳自陷空老祖的癸巳本命神光強破禁制。

  就見他雙手一搓,一蓬薄薄的黑光罩在了地上那層耀起的金霞之上,微微接觸,就見滋滋之聲不絕于耳,好似水火相遇一般,騰起漫天的水霧。這兩一相交,黑光瞬間即便少去小半,看得鄭元規是心疼不已,不過還好癸巳本命神光顯然也是頗為厲害,地面那層金霞居然就剩淡淡的一些霞影了。心想,反正事已至此,干脆就再舍得些元氣,一舉就將禁制破去,大不了回去再花些苦功補回來。雖然已是如此相法,但見自己所練的癸巳本命神光又自少去了一些,說不心疼那是假的,一來只是寶物吸引,二來也就是硬撐而已。

  不想那剩下的淡淡金色煙嵐甚是頑強,又自耗費了鄭元規小半癸巳本命神光,方才破去。不過禁制一破,他立刻也就顧不得心疼了,趕忙將地面挖掘開來,沒有多深便看見一個三尺多長,兩尺寬的石匣,外有符咒禁錮。

  知道便是此物無疑,略運玄功,張口噴出一道紫光,石匣立開。一看內中寶物,正好是三口寶劍和一個符咒密封的古玉瓶。劍上寶光騰騰,玉瓶高才五寸,除形制古雅,玉色溫潤外,並無奇處。

  此劍乃三陽一氣劍,鄭元規先取了一口在手內,隨手一拔,不料石匣中兩口也相繼自出,果然三陽相生相應,收發同一,不再分散。再一細看,劍柄三星凸起,劍長三尺三寸。手中略一舞動,便發出丈許長的芒尾,端的追虹耀目,照眼欲花。尤其劍光共是七層顏色,閃爍幻映。舞動一口,那兩口也自同時顫動,端是神物利器,不同尋常。

  寶劍固是非凡,但鄭元規卻知道,那玉瓶名曰青蜃瓶,更是一件至寶,論起個中奇妙遠在這三口寶劍之上。

  一下子連得兩件至寶,鄭元規不禁欣喜若狂,原本雖是有些聽聞此地秘藏的乃是這兩件寶物,但心中未免還有些不信。誰想起出一看,果真如此,歡喜之意,自然無用多言。

  古人云: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鄭元規連番得意之下,不禁忘記了還有強敵在側,先是只覺心中一震,還未有所反應,就看見眼前青光一閃,手中寶物連同石匣俱都為人所奪,接著眼前一聲雷聲響起,身上一痛。幸好他功力還算深厚,就此一下,知道肉身已為來人所毀,趕忙遁出元神,也不及細看敵人,帶著地母帳,一朵黃云擁著一個小人遠去,轉瞬消失不見。

  季博一頓足,化作一道青光,緊追其後而去。

  此番描述,說來話長,其實也只是發生在眨眼之間而已。原來季博看出這地母帳好似別有玄虛,不似一般的法寶,自己恐怕不能強破。便自坐至一旁,運用元神暗暗觀察,果然如此一來便被他看出了內中的關竅。

  地母帳本身固然厲害,但還不至于如此強悍,能將人震傷,玄機就是在于它連接地氣,和這四周方圓百里的群山峰巒連為一體。本來一般人就算知道了,沒有東方乙木至寶,決然沒有法子斷開地氣連接。

  不過卻是難不倒季博,仗著業已大成的青木神光,生生的斬去地母帳與四周地氣的連接,事後還不放心,更是在地母帳四周布下一層青木神光,此番舉動本也並非不可察覺,尤其鄭元規業已將此寶祭練得與心相合。

  蓋因當時,鄭元規正運用癸巳本命神光,元氣大耗痛惜不已,心神激蕩之下,竟然未曾察覺。

  季博見他好似並未察覺,開始還怕他乃是故布疑陣,便想靜觀其變片刻。待到,鄭元規取出法寶觀賞,知道機不可失,縱身上去,不惜耗費元氣,強用青木神光凝聚化雷,硬生生的在地母帳上炸出一個洞來,然後飛身進取,先搶了法寶,然後又是給了鄭元規一記青木神光雷,將其肉身粉碎。

  後見其知機,元神居然逃遁飛逝,知道此時不除,日後定是後患,急忙又自追趕而去。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2:26

第二卷 五方精氣 第九章 千里追殺

  金身羅漢法元自慈云寺一戰敗北後,便想四處去尋幫手,以報前仇。今日正想去看一老友。忽見一道黃云在前,身後有一道青光追趕。

  前面那朵黃云略帶幾分邪氣,有幾分眼熟,後面那道青光並未曾見過,不知何家路數,不過卻是不帶絲毫邪氣。心中立馬又了計較,以為定又是正道中人,追殺邪派的同道,自己斷然不能坐視不理,剛想上前。

  再看著那朵黃云,想起好似自己好友鄭元規的護身至寶----地母帳,再一看內中好似擁著一個嬰兒,更是想上前問個明白。不料那朵黃云中人好似也已看見法元,一改方向,就向他這飛來。

  法元此時愈發料定黃云之中定是鄭元規,只是疑惑,他法力甚是高強,不在自己之下,又有諸多異寶,不知怎麼落得如此狼狽,還被人在身後追趕。

  見那黃云,身還未至,聲已傳來,“法元道友小心,此人厲害非常。”

  見鄭元規出言提醒,法元素來謹慎,不敢大意了,伸手腦後一拍,飛起幾道紅線就向那道青光迎去。

  季博剛剛也聞得鄭元規之語,原來眼前這個十分矮胖,相貌凶惡,身穿一件烈火袈裟,手持一技鐵禪杖的人便是法元。

  見法元放出幾道劍光,阻擋自己的身形,知道不過了他這一關,恐怕是殺不了那鄭元規了,無奈停住身形。

  那幾道紅線飛至身前,季博也不見作勢,就看身上升起五道彩煙將那紅線劍光托住。

  法元一見,驚呼道:“太乙五煙羅。”

  轉念一想,隨即又沉聲道:“你乃何方鼠輩,竟然盜得到我五台派的至寶,還不速速歸還,佛爺還可留你一條狗命。”

  季博聞言,怒斥道“大膽,就是你家混元祖師再世,也不敢與老祖我如此囂張的說話。”說完,伸手就是五道數十丈的青光,直奔法元而去。

  法元先前還想打聽看看來人是誰,再做打算,誰料此人一出手就是本派失傳已久的太乙五煙羅,頓時貪念大炙,不問由來,便想強搶此物。

  季博當然不是吃素的,又見他如此無理,一出招便下了死手。

  法元見來人一出手就是氣罡,識得厲害,忙又自腦後飛起幾道紅線,將五道青光氣罡地住。

  可笑他自以為來人不過如此,卻未曾見到季博暗藏于氣罡中的一顆蠶豆大小的青木神光雷。兩廂稍一接觸,就聽轟的一聲,那幾道劍光,固然是被炸得支離破碎,就連左手臂也被炸去一截。這還是虧得他的紅線劍光擋得瞬息,身子一閃,只斷半截手臂而已,如若不然早已必如先前鄭元規一般。

  不過法元自此一來更是狂怒,一邊揚手飛起滿天雷火向季博打去,一邊不住叫罵到:“兀那賊人,竟敢暗算你家佛爺,定叫你死無全尸。”

  季博本還不欲取法元性命,想要留待日後司徒平親手手刃殺父仇人,但此刻見他多番叫罵,不知死活。冷笑道:“本來老祖我看在萬妙仙姑許飛娘的面子上,只想稍稍教訓一番,留你狗命。誰知你居然如此不知死活,不僅嘴角不干不淨,而且還目無尊長,今日不殺你,實難消我心中怒火。”說著,就將玄牝珠放起,化作一個大手,就向法元抓去。

  此時鄭元規已然看出不妙,知道法元必定不是對頭的敵手,忙傳音聲:“法元道友,你不是此人敵手,還不快快隨我去見我師傅。”又自化作一團黃云,向南方飛去。

  法元此時見到自己飛劍擋住敵人氣罡已是頗為吃力,再見對方甚是輕松的又使出陰魔大擒拿法,如此見罷也知不是敵人對手,又聽鄭元規這麼一說,越發的心慌起來。不禁暗怪自己,往日里向來謹慎,怎麼今天就如此亂了手腳,也沒問清來人就自交起手來。

  現在早已懊惱不已,想起鄭元規新近拜師五毒天王列霸多乃是邪教中有名的能手,現在雖他一起逃去,不僅可保性命,如果敵人還是不知死活的就此跟去,更可借列霸多之手將其鏟除,說不定還能就此得回本門至寶“太乙五煙羅”。

  心中一番算計,也就徑自一收飛劍,跟在鄭元規身後,逃遁而去。

  季博見兩人又自逃遁,心中更是憤恨,一路狂追猛趕,

  無奈兩人一心逃命,遁光頗為神速,一時半會決計追趕不上。

  就這麼一追一逃,也不知飛了多遠,忽然見眼前兩人嗖的一閃,已然落在一個山頭之上。

  季博見他倆不再逃遁,卻不知此地業已是那五毒天王列霸多占據之地----赤身峒。剛也想降下遁光,就見那山上忽然飛起幾道血光,不禁暗笑,還以為那鄭元規二人為何不再逃遁,想來是找到幫手了。

  就見來人分別手拿一柄長幡五尺上下,略一揮舞,就見幾幢黑氣升起,內里裹著好些通身赤裸的血人,一個個身材高大,相貌猙獰,帶著極濃厚的妖光邪氣,向季博撲來。

  季博本就南方魔教的開山祖師,如何不認識這些個鬼門道,知道此幡專傷敵人神魂,而且變換莫測甚是陰險。不過自己那顆玄牝珠,正好便是此類惡鬼的克星,用手一指,頭頂立時升起一個碧焰森森的寶珠,帶起一片綠云,就向那些血人一卷一照,便已將其消滅。

  那幾個妖人見血魂被滅,知道神幡已破,都自大怒,便都各自伸手放出一道血光,向季博身上卷去。

  季博冷冷一笑,手再一指,先前放出去的那顆寶珠化作一個綠光大手,徑自一撈,幾人放起的血光,已然被玄牝珠敵住。

  雙手在一搓,放出星星碧焰陰火,聚成條條靈蛇般的火鏈,就向那幾人燒去。

  那幾個人,手中血光真氣已然被玄牝珠吸住,一時半會,居然收不回來,見敵人陰火燒至,一時間不由慌了手腳。

  有的背後飛起一道光華將自身護住,有的張口噴出幾口丹元之氣抵住陰火……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2:26

第二卷 五方精氣 第十章 赤身寨

  季博剛准備就此再加把勁將眼前幾人除去,不想對面山頭,又升起幾道血光,看來此地鄭元規同道甚多,正想就此再施狠手。

  忽然想起一事,先前自己怒火中燒,怎麼就忘卻了這鄭元規業已拜師五毒天王列霸多,此處看來定就是列霸多的地頭赤身峒無疑,先前鄭元規與法元的傳音,季博並未曾知曉,否則也不至于此時方才警覺。

  暗暗想道,列霸多雖然聽說枯坐多年,但是元神法力甚是高強,而且練有幾樣邪道至寶,自己就此對戰,恐怕乃是輸多勝少。再加上此處就是他的老巢,門下弟子眾多,雖然未必能對自己有什麼傷害,但是萬一對陣,畢竟還是麻煩。幾番一想,季博心中已是退意頓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只是就此離去難免令人恥笑,還需想個萬全的法子才好。

  季博一面心不在焉的應付這四周來人,仗著太乙五煙羅護身倒也無需擔心,一面思索著等會列霸多出來自己該是個什麼態度才好,不過就此服軟,絕對不是他的作風。

  就在此時,四周圍攻之人突然全部停手,季博不禁愣了一愣,對面山上傳來一人說話之聲:“不知來者何人,無故欺辱本王門下弟子。”

  聞及此人自稱本王,季博知曉說話之人定是五毒天王列霸多無疑,冷笑一聲:“老祖我乃百蠻山綠袍,至于欺辱一事,何不去向你弟子問個究竟,到底是誰欺辱在先。”

  四周妖人一聽剛剛圍攻之人乃是綠袍老祖,心中不禁一驚,這些蠻人,地處苗疆,所知之人不多,但獨獨這綠袍老祖因為同在南方,威名卻是聽說過的。傳說此人,凶狠無度,暴虐自私,尤其還有生吃人心的嗜好。此等行徑,就連這些蠻人都覺心驚,如何不懼。

  對面山上之人聞言也好半晌沒有說話,再開口,語氣卻是比先前緩和許多,只是有些疑惑:“綠袍老祖,本王雖未曾有幸蒙面,但傳說好像與道友的相貌不甚符合。”

  季博聞言,見列霸多的語氣婉轉許多,卻也不好意思自作凶狠,嘎嘎的笑到:“老祖我最近閉關功行大進,故此相貌有些改變,哼…不料居然還惹出事端來。好多晚輩居然就此目中無人,敢對老祖我下手,豈不該死。”說完,又是一陣怪笑。

  對面山上之人似乎也認為沒人敢假冒綠袍老祖的名頭行事,大聲笑道:“聞言老祖雄踞南方兩三百年,從無對手,乃是魔教中有名的人物,本王心中早已仰慕已久,無奈早年走火,肉身僵坐,自此便未曾離過南疆。此番得遇老祖,還望能至蝸居稍坐片刻,容我招待一番如何。”

  見列霸多的言語,似乎並沒有要為鄭元規和法元出頭的意思,心中甚是不解,但聞言邀請,卻也不遠示弱于人。況且自己有太乙五煙羅護體,不怕他暗中鬧什麼鬼,便自化作一道青光,向對面山頭飛去。

  赤身寨便是在對面那座山上的一座危崖之上。那座峰崖平地湧起,不特形勢玲瓏秀拔,洞穴甚多,此刻全崖上下更點著千萬盞銀燈,明輝四射,燦如繁星。崖前寨門外並有兩幢三四丈高的妖火,光焰慘碧,映得遠近山石林木綠陰陰的。

  剛落至寨門前,就見妖火中現出兩個相貌猙獰的妖人,各持一個長大號筒,鳴嗚狂吹。隨即聽寨中鼓樂之聲大作,由寨子走出一人,季博認得此人便是剛剛跟自己對敵的幾人之一。

  只見他略一拱手道:“教主,請老祖入內。”

  季博進了寨子,就見遠處一隊年約十五六歲的俊童美女,各持香花、銀燈、提爐、宮扇等儀仗,已從寨內山洞中緩緩走出。

  同時,四圍爆音四起,叭叭連響,眼前一亮,立有二十四幢同樣妖火突然湧現。內里各有一個奇形怪狀,手持弓箭刀矛各種兵器的蠻人分班排列。

  男女俊童後面,有一片丈許大的血云,上坐一白衣少年,也由山洞中冉冉飛出。到了洞外,居中停住,血云立化為一個色如紅玉的圓墩。

  少年坐在圓墩上面,笑道:“剛剛本王業已問過我那劣徒,知道錯乃在他。但他畢竟也只是一時生怕藏寶為人所奪,見老祖的遁光雖不似正教,卻又不帶絲毫邪氣,以為定是正道中人,方才決意先下手為強,偷襲來人。只是不知老祖卻是又自何處習得此等妙法,看來頗為玄妙呢。”

  季博微微一笑,只向前跨出一步,足底騰起一朵綠云,隨即盤坐其上,懸離地面升至與列霸多齊平,然後才自說道:“老祖我早些時候無意之中得了一部道書,參悟之下居然發現頗為玄妙,欣喜之下便自修習了一番,結果不但自身相貌大變,而且只要運用其中記載的遁法,卻是絲毫不見邪氣。”說完又是一陣的得意地大笑起來。

  其實,先前列霸多的話,好似乃是賠禮,實則還是懷疑綠袍。口說無憑,季博干脆就將玄牝珠化作一團綠云,將自身托住,借此消除列霸多得疑心。然後又稍微解釋一番,故意裝出一副十分得意地樣子。

  果然,列霸多再開口時,已是不在糾結與身份的問題之上,微微笑道:“恭喜老祖有此奇遇,功行大進。只是先前兩人之事,還望老祖看在本王的薄面上,能夠就此揭過,那寶物就算是給老祖賠罪的,此後本王也自會命他們不許再行尋仇生事,可好。”

  這列霸多一番話語卻是字字頗有韻味,寶物到了季博手中自然肯定是要不回來,除非他撕破臉皮強搶,于是干脆就做了個順水人情,說是賠罪。末了一句,好似特別關懷,不允鄭元規兩人尋仇,實則乃是激將法。按照綠袍這等高傲獨行之人,又怎麼怕人尋仇,所以……

  季博心中冷笑不止,表面卻甚是猖狂的說道:“老祖我難道還怕他們尋仇,日後若不服氣,自可來百蠻山尋我。”說完又是嘎嘎的一陣怪笑。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2:26

第二卷 五方精氣 第十一章 端午之期

  見綠袍老祖頗為囂張的走了,洞內飛起一團黃云飄至列霸多的身前,鄭元規尖聲叫道:“師傅為何輕易就放走了那老魔頭。”

  列霸多此時臉上的笑容早已不見,冷聲說道:“孽徒,莫不是你還要本王現在就與那綠袍老祖拼個死活不成。”

  鄭元規聞言,知道乃師心性莫測,狠毒非常,恐怕自己剛剛一番有些不敬的話已然惹得他生氣,急忙誠惶誠恐的說道:“弟子該死,一時性急口不擇言,還望師傅恕罪。”

  列霸多重重地“哼”了一聲,才自說道:“你又豈知本王算計,那綠袍老祖一身法力甚是高強,又豈是如此能夠輕易殺死的,即便能夠成功,最後的結果也必是殺敵一千、自傷八百。要知道此刻乃是非常時期,你那師娘處處與我作對拼命,有此大敵再側還未清除,又去另樹強敵。鶴蚌相爭,豈不白白令她撿了便宜。”

  “師傅睿智,弟子萬難企及。”鄭元規聞言又是一通奉承上去。

  “再說,日後又不是不可去尋他報仇,此間事了,總要找個機會去他百蠻山看個究竟。”說完,列霸多又是一陣冷笑。

  離開赤身寨未有多遠,季博就停住了那讓人感覺十分欠扁的笑聲,心中暗暗咐道,這列霸多之所以如此客氣的未曾動手,並不是害怕自己了,記得原著中說他附近有位強敵,如果所料不差,定是因為這個緣故。他沒有把握一舉拿下我,如果僵持之下,連續數日斗法,自然生怕為敵人所趁。不過邪派中人向來睚眦必報,自己聽他言語,料定他日後必會來百蠻山生事,還是要回去早做准備。

  其實就算將來列霸多不來找自己的麻煩,季博只要時機成熟也定也不會放歸他的,畢竟彼此仇怨已生,豈是如此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能夠揭開的。

  萬一日後趁自己哪天失勢之時來尋隙報仇,豈不又是事端。

  可惜自己現在最多就與其拼個兩敗俱傷,本來照那橫縱聯合之法,去尋列霸多的那位敵人合作本是上策。可惜季博卻知道,那位雖然算不上是正道中人,卻也絕對不會與自己這樣的魔道祖師有什麼好感的。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

  此事還是需好好周詳的計劃一番。

  季博剛一回山,唐石便來拜見,說是有事稟報。

  叫唐石進來後,開口問道:“徒兒有何事要說。”

  唐石行過禮後,方才說道:“滇西教的毒龍尊者又派人送口信過來給師傅,說是五月端午在青螺峪與正道斗法,特邀師傅前去助拳。”

  計算一下時日,距離端午也沒有幾天了,知道原本綠袍與毒龍交情還是不錯的,此番不去固然是說不過去,實乃還有一樁顧忌。

  原本按照以前季博的想法,這種正邪之爭,卻是不會進去攪和的,省得被正派盯上,自己只想在正邪之外令保自己一方清靜就可以了。

  不過季博顧忌的卻不是這個。

  因為自慈云寺大戰之後,季博突然間明白了一個道理,想要脫離爭斗其實一直都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自己老早就是正派的眼中釘、肉中刺,除之而後快,而且要知道就綠袍老祖原先的凶名,又有誰肯信自己業已不欲爭斗了呢。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既然他們自己願意安靜下來,那就讓季博將來把他們打得安靜下來吧。

  實乃端午之日,便是文蛛出世之時,它體內孕育的那顆乾天火靈珠,季博志在必得。本來這種事情,交與弟子來做,只要方法得當也沒有什麼困難。但是此物對于季博現今成就實在是至關重要,生怕有所萬一,還是自己親身前往,方才能夠安心。

  想罷,心中業已拿定主意,便對唐石說道:“為師端午之日,實在有一件關系他年成敗大事要做,唯恐不能分身。我門下現就你與司徒平最有成就,為師時常不在山內,日常事物需要你來主持,離開不得。那就只有你那師弟司徒平有些閑暇,為師本意就令他前去,你看如何。”

  “一切就聽師傅做主。”唐石恭敬的應聲道。

  “嗯。”季博想了想,“那你現在就叫你師弟過來吧。”

  待到司徒平進來後,季博將此番奪來的三柄寶劍取出,笑道:“你想必也聽你師兄說了,為師找你乃是為何,不知你是否願意代為師先去。”

  司徒平說道:“弟子願意。只是生怕修行不足,白白替師傅丟了臉面。”

  “哈哈…這且無妨。為師知道你多年練劍,身兼五台、峨嵋兩家之長,自上次辛辰子一役後,家傳的寶劍被毀,此後就未能練劍。為師此番出山,尋來這三柄寶劍,特賜與你。”說完,季博將手中的寶劍遞了過去。

  然後為他詳細的介紹了一番。

  季博看他頗為歡喜的拿著寶劍,微微笑道:“此劍固然神奇,你還要多加練習才好,免得為外人所奪。只是此去青螺峪,沒有多少時日,你且將此劍稍稍練習,記住切不可運用此劍向正道前輩出手,以防被奪。小輩一般的倒無甚大礙,也都只是仗著神兵利器之功,己身法力不算高強,用劍無礙。”

  想了想,季博又道:“你此番前去助拳,如果有人無理,便就此回山,不用多做糾纏,我日後自會尋人理論。如果主人客氣,你便對他說,為師之事當日可了,必定速去助陣。”

  “是,弟子記下了。”

  季博揮了揮手道:“那你就先下去吧。”

  剛剛拿出三陽一氣劍,不禁又看見了另外那個玉瓶,據原著所言,也是一件上古奇珍,只知好似擅于收取敵人的寶物,但是具體的怎麼個用法,季博卻也是沒有太多頭緒。

  不過卻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說不得日後用法重新祭煉一番便是,自然能夠運用自如。

  季博決意,趁著端午之前,還是再靜坐幾日,稍稍用功,養精蓄銳,靜待端午之期。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2:26

第二卷 五方精氣 第十二章 毒龍尊者

  端午之期迫在眉睫,司徒平敬奉師命前往滇西教毒龍尊者處。

  喜馬拉雅山紅鬼谷有千百雪山圍繞,亙古人蹤罕到,毒龍尊者自與綠袍老祖在西靈峰斗法後方才遷居此處。那次斗法本准備拼個死活存亡,不料白眉和尚帶著兩個扁毛畜生想于中取利,被二人看破,合力迎敵,白眉和尚才行退去,因此倒變仇為友。

  從百蠻山出發,司徒平駕著劍光,約有個把時辰,到了喜馬拉雅山紅鬼谷外落下。看看已至谷口,不敢放肆,就此走進去。

  進谷一看,谷內山石土地一片通紅。入內二十余里,只見前面黃霧紅塵中隱隱現出一座洞府。洞門前立著四個身材高大的持戈魔士,見有人走近,其中一個見來人眼生,忙開口問道:“來者何人。”

  司徒平見洞口侍者問話,拱手回道:“我乃百蠻山綠袍老祖弟子,特奉師命,前來助陣。”

  那人一聽乃是百蠻山的弟子,素知綠袍老祖威名,趕忙一面叫人進去稟報,一面伸手為禮,請司徒平進府。

  司徒平方一進府,不禁感歎,這洞府外表看去無甚出奇,不想洞內竟是晶玉結成,又經毒龍尊者用法術極力經營點綴,到處金珞瓔花,珠光寶氣,襯著四外晶瑩洞壁,宛然身入琉璃世界。

  毒龍尊者一聽門人稟報,百蠻山來人,以為定是綠袍老祖,也未多問,甚是歡喜的趕忙出去迎接。不想到門口一看,竟是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心中喜氣頓時全無。

  不過畢竟乃是一方教主,心中雖然失望,臉上卻是並未表現出來,依舊滿臉熱情的笑問道:“想必小友必定拜師不久,我與令師交好多年,他門下大都弟子我也認得,你卻也是從未見過呢。”說完,又是一陣開朗的大笑。

  司徒平見眼前來了一個身材高大,聲如洪鍾,蠻僧打扮得人,又見此地門人對他甚是恭敬,言語之間也似對師傅十分熟悉,猜想定是此地的主人-----滇西教掌教毒龍尊者。

  忙自躬身行禮,回答道:“弟子司徒平,乃是師傅新近所收的弟子。今日特奉師傅之命,前來聽從毒龍師叔調遣。另外…”又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雙手呈上“師傅還有書信一封,命弟子定要親手交于師叔手中,說是此中詳情甚是關鍵。”

  毒龍尊者一聽,好生奇怪,綠袍那厮又在故弄什麼玄虛,只將信收下後,又問道:“你師傅為何不曾前來。”

  “師傅因為端午之日有一件關于他年成就的大事需要去辦,故此分身乏術,恐怕不能前來。不過師傅也說過,如果事情順利,自會馬上趕來為師叔助陣。”司徒平又將綠袍的交待,重複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司徒賢侄,想來一路勞頓辛苦,我先命弟子帶你前去休息一番。”毒龍尊者一指俞德,意思叫他帶司徒平前去休息。

  見司徒平走後,毒龍尊者臉上笑容頓斂,綠袍這厮卻是怎麼了,先前慈云寺大戰請他幫忙,推說靜坐閉關,只是門下去了幾個弟子。這次自己有派人前去請他,去時門下弟子說他並不在家,雖不知真假,但想來回來後,知道消息定不會就此推托。

  誰知此次更是過分,只派了一個門下新近的弟子前來,雖說自己看著司徒平根骨上乘,資質想來也不錯,但畢竟入門未久,能有什麼功力。毒龍尊者心中是越想越氣,在看看手中還有一封什麼書信,恨不得把它撕碎才好。

  忽然轉念一想,也許內中綠袍另有交待也說不定,便忍住心中煩躁,將信取出一看。

  周圍門人,見毒龍尊者在司徒平走後,臉色甚是不佳,後來再見其看了那封信後。先是一臉將信將疑的捉摸不定的神色,後來似乎有有些歡喜之情,周圍弟子先還以為師傅定是雨過天晴,哪料看至最後,毒龍尊者居然將手一抖,信上平空升起火來,便自燒化。

  然後就聽毒龍尊者大喝一聲:“來人,還不快將我與八魔找來。”說話之時,臉上表情咬牙切齒,好似憤怒已極。

  青螺山八魔,本不是毒龍尊者的弟子。只是自從他們的師父神手比丘魏楓娘在成都被妙一夫人殺死後,知道峨眉派厲害,稍為斂跡一點。後來又因找人尋仇,不想遇上追云叟,不僅仇未報成,就連飛劍法術,俱都被破。

  見有前車之鑒,八魔不得不早有防備。正在擬議之中,恰好俞德在成都遭慘敗,失去毒龍尊者賜的紅砂,想逃回滇西去向他師父哭訴,請求與他報仇,走過青螺山。八魔原是後起余孽,雖然本領厲害,對于各派有名劍仙異人,都不大認得,當下發生誤會,動起手來。

  論劍術,八魔原不是俞德對手。一則八魔人多,二則有那蠻僧布魯音加相助,俞德被困核心,脫身不得,無心中打出他師父旗號。八魔久震于滇西毒龍尊者的盛名,又知他們師父魏楓娘與毒龍尊者的淵源,立刻停手賠罪,請至魔宮,就便婉言請俞德引見。一面正苦能淺力弱,一面又與正派結有深仇,當下一拍便合,情如水乳。

  俞德回去向師父哭訴前情,他本是毒龍尊者的寵徒,加之毒龍尊者近來法術精進,又煉了幾宗法寶,早想在中土多收一點門人,光大門戶,增厚勢力。八魔人多勢眾,在青螺盤踞,難得他等自甘入門,正好借助他等一臂之力,收將過來,為異日奪取布達拉宮的根據地,立刻答應了八魔的請求,將魏楓娘一層淵源撇開,直接收為徒弟。

  八魔聞得同門傳來的毒龍尊者口諭,急忙趕至紅鬼谷前去拜見。

  見到師傅毒龍尊者,忙自請安,卻見師傅神情甚是不快,只是盯著自己一行八人冷笑不止。八魔見此情形,知道毒龍尊者對自己等人,好似十分的不滿,只是不知做錯了什麼,心中俱都惶惶不安。不過卻又不敢開口,直把八魔急出一身冷汗。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2:27

第二卷 五方精氣 第十三章 青螺宮

  毒龍尊者看看眼前跪在地上的八魔,最終還是歎息一聲:“都起來吧。”說話間卻又是漸漸換上了一幅和藹的面孔,“此次叫你等前來,實在乃有一事相詢,剛剛生氣也是為此。但轉念一想,你們也不知此事根底,無端怪罪你們,也不免有些冤枉。”

  大魔黃骕一向甚為圓滑,問言知意,早先神手比丘魏楓娘在世之時就對他頗為看重,後一干人投師毒龍尊者,也深得毒龍一些歡心。今日里見毒龍尊者無故召喚自己兄弟八人,而且來時神色又是那般難看,還說有一事想詢。本想仗著厚愛開口探下毒龍尊者的口風,忽然間不知怎麼就聯想起自己心中的一個秘密來,如此一來反倒不敢作聲。

  毒龍尊者說完話後,就一直暗暗留意著八魔,其他人最多惶恐不休,卻見唯獨大魔一幅若有所思,欲言又止的神態,心下里不禁對綠袍的話又信了三分。

  還是六魔厲吼見兄弟幾個都不說話,一時心急便開口問道:“不知師傅所問乃為何事,弟子如若知曉一定據實以報。”

  聞言,毒龍微微笑道:“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聞人說起,神手比丘魏楓娘早年得有一部天書,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一聽,果然乃是問的天書之事,大魔黃骕心中是越發的驚慌,臉上神情卻是更加故作鎮定起來。

  卻不知此番做作景象,落入毒龍眼中,更是讓他起疑,心下里已經是將綠袍的話信了九分,現在盤算的是怎樣才能叫八魔將天書交出。

  六魔厲吼素來耿直,聞言天書之事,點頭回道:“師傅所言不錯,早年魏師卻是得有這麼一本天書,只是後來魏師死後,並未曾傳與我等兄弟,故此也不知去向。”

  “真的不知嗎?”毒龍故作和藹的笑問道。

  七魔聞言,俱都搖頭,齊聲答道:“確實不知。”大魔一見兄弟如此說法,趕忙連聲附和上去。

   毒龍依舊是喜笑顏開的說到:“你們不知,我卻是知曉呢。”

  八魔聞言,心中也俱是一驚,其余七人還好,驚罷便了,唯獨大魔心中有鬼,不禁愈發的惶惶不安,只是剛剛已說不知,定然不可能再行轉變,此事已然成了騎虎難下之勢。

  毒龍見他們驚訝,也不多言,只是起身,邊走邊說道:“你們一起跟我來,前去看看天書可好。”

  行至洞外,毒龍大袖一揮,一片黃煙升起,帶著諸人直飛青螺魔宮。

  不過片刻,八魔見到黃煙散去,一看景象,已然回到了青螺魔宮之內。

  毒龍來此處也不是一日,徑自坐身于殿內寶座之上,閉目養神。

  七魔聽說毒龍要帶自己等人去尋天書,以為定是哪里秘密之處,不想卻是來這青螺宮大殿之內,莫非天書藏于此殿之內,那為何毒龍卻又不見動作,反倒閉目養神起來,心中大都驚疑不定,搞不懂這葫蘆里到底是賣的什麼藥。

  唯獨大魔,開始還以為毒龍尊者就算知道那部天書,也不一定便知所在,說不定乃是在用言語唬詐自己,這一想來心中也稍稍安定。不料現在見那毒龍居然直奔青螺宮大殿,來後更是落身寶座之上,心中隱隱有了幾分不妙,但還是心存萬一。魏師所留禁制,不僅厲害非常,而且十分隱蔽,想來毒龍也不一定就是這個知曉藏書之地,或許只是事有湊巧而已。

  不料不及片刻,異變突起,先是只見黃光閃過,忽聽地底起了一陣響動,一道青煙沖起,寶座被沖得四分五裂開來,緊接著地上卻是立刻現出一個地穴。

  再看毒龍尊者,業已不見蹤影,只聽得地下似乎又有聲響傳來,八魔忙往地穴中走去。此時再看大魔早已是面色蒼白,一臉驚慌失措之相。

  八魔入內數十丈,就見現出一個石門,上面繪有符箓,毒龍尊者此時就站在離洞門兩丈之處。

  毒龍此時面色沉靜如水,看不出喜怒,見八魔也已下來,便開口說到:“孽障,到了這番田地,還不願醒悟,就此將功贖罪嗎?難道真的要我親自動手方才罷了。”

  余者七魔一聽,俱不知前因後果,也不知毒龍是在跟誰說話,只是一臉的迷茫。

  只見大魔知道此事至此定然暴露無遺,隱瞞不住。連忙翻身出來,跪在毒龍面前,哭訴道:“弟子知罪,原先我們弟兄八人拜在尊者門下,我本想將它獻出。因見俞師兄處處妄自尊大,略微存了一點預防之心,恐獻出只便宜了別人,故此才自遲遲拖延。”

  毒龍聞言也不驚怒,似乎早已知曉此事一般,只是沉聲說到:“那我先前問時,你又為何不說。”

  “弟子一時鬼迷了心竅,等到後來想說卻是騎虎難下,悔恨不及,還望師傅饒我性命。”說著大魔就自叩頭不止。

  “算了,幸好此事早已有人先行知會與我,不然險些誤了大事,後悔莫及,到那時不用我來收拾你,你恐怕就早已性命不保了。”見大魔依舊還在地上磕頭,不禁氣道:“還不快去將此門打開,戴罪立功,否則定不饒你。”

  其實毒龍之所以言語如此,實乃先前運用法術破開地穴後,先在八魔下來之前,就已經運法試過這禁制,自己一時之間絕然破之不去,于是只得就勢,假借大魔之手。

  大魔一聽,知道性命無礙,心中大定,忙又說到:“啟稟師尊,弟子雖然知道此處開禁之法,但此法需兩人一齊施展方才能生效。”

  毒龍罵到:“那你還不去尋一弟兄傳授口訣一同開禁,還在問我做什。”

  大魔忙拉著六魔,匆匆穿了咒語。然後就見兩人站在離石門兩丈之處,二人俱把周身脫得赤條精光,兩手著地倒行起來,口中念咒不絕。轉了九次,石門上冒了一陣火花,呀的一聲,石門自然開放。

  毒龍尊者見石門一開,趕忙飛進入內一看,滿洞俱是金光,洞當中石案上供著一個七八寸長、三寸來寬、寸許來高的玉匣。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2:27

第二卷 五方精氣 第十四章 五鬼天王

  毒龍尊者將玉匣取在手中,口誦魔咒,用手指處,只見一道黃煙魔火騰起,即刻就將玉匣包裹其中。然後就聽響起一陣噼哩啪啦之聲,突然一片青霞拖著黃煙魔火從玉匣上升起,瞬間兩者皆都消失不見。毒龍開始一見青霞,知道乃是玉匣禁制,還以為自己的魔火不能克制,方想再加把力,結果卻是兩者同滅。

  禁制一破,毒龍忙打開玉匣一看,果然一本非絲非帛,隱現青光的道術,安然躺于其中,不禁心情大快。現下也不及怪罪大魔,大袖揮處,一陣黃煙湧起,身形就自遁走。

  大魔一看,毒龍尊者未再多說什麼,知道他新得天書心情大悅,自己多半是沒事了,一顆懸在半空中的心,這才稍稍的放下。

  剛一轉身,卻見其余七魔,紛紛神色怪異的看著自己,知道此事隱瞞他們,已然犯了眾怒,趕忙的連陪不是。

  毒龍尊者飛回紅鬼谷後,也不及和門下弟子多言,只是吩咐好好招待來客,自己則一頭鑽進了密室,也不顧強敵環伺,准備先就看看這天書到底有何奧妙。

  這天書之事,毒龍尊者其實卻是一點都不知曉,所有緣由全是看了綠袍寫的書信後方才明了。綠袍在信中說道,青螺峪藏有一部天書,正道此次青螺峪之戰,實則全為此書而來。又言此書是何等的神妙,而且現在就在青螺宮大殿寶座下的地穴之內,開啟之法只有大魔知曉,務必要在敵人之前將書取回等等言語。

  毒龍尊者本對信中所講之事頗多懷疑,想那綠袍老祖雖然魔法高強,但素來不擅前知。此番事情,自己近在咫尺也未曾有所耳聞,卻不知他又是從何知曉的。但也知道以綠袍名聲自然也不會說謊誆騙自己。

  又見綠袍將此事說得極為慎重,于是就半信半疑之間,將八魔叫來准備一問究竟。誰知一問之下,天書之事果然屬實,再暗自看那大魔的神情,頗為做作,此番下來,心中就已然信了幾分。

  但毒龍尊者素有心計,卻不說破,只是帶著八魔來到青螺宮大殿之內,自己就勢坐在寶座之上,假裝閉目養神,實則乃是運用元神一探地下虛實。

  元神稍稍一探便知寶座之下設有禁制,運法破開後,果然如綠袍所言現出一個地穴。

  毒龍尊者自恃魔法高強,見那地穴上的禁制雖也神奇,隨手卻也可破去,以為綠袍所言禁制如何厲害之說,乃是誇大之言,也未就曾放在心上。

  直至下了地穴,來到石門之前,不想稍一近身兩丈之內,就見石門之上燃起無數青煙明火,威力至大,絕非等閑。不過身形退出兩丈開外,先前所見種種卻有嗖的消失不見,恍如從未發生過一般。

  知道禁制神妙,自己就算可破也定非一日之功,此刻強敵環伺,便聽從了綠袍信中所言,詐出大魔,命其開啟禁制。

  毒龍尊者在密室將天書觀閱一遍後,發現內中所在果然神妙非常,心中甚是歡喜,只是內中所載之術,並非瞬息可成,忽又想起綠袍信中還曾說有一事,也是關乎此番斗法成敗,忙將天書放入玉匣收好。

  剛行至大廳,就見洞外飛進一朵紅云,知道乃是自己請來的東方魔教祖師----五鬼天王尚和陽。

  就見紅云落地,現出一個十一二歲的童子,一張紅臉圓如滿月,濃眉立目,大鼻闊口。穿一件紅短衫,赤著一雙紅腳,頸上掛著兩串紙錢同一串骷髏骨念珠。一手執著一面金幢,一手執著一個五老錘,錘頭是五個骷髏攢在一起做成,連錘柄約有四尺。滿身俱是紅云煙霧圍繞。

  毒龍尊者忙上一步,笑說道:“你我多年不見,此番傳信與你也乃實則撞撞運氣,不想你還真是來了,哈哈….來快同我進內室聊聊。”說著就拉起尚和陽往里走去。

  尚和陽與毒龍尊者相交多年,兩人交情甚厚,也不避禮,就由他拉著進去,一面開口答道:“老友叫我怎能不來,說來也巧我自從開元寺和優曇老尼、白谷逸老鬼夫妻斗法敗了以後,知道現在普天之下,能敵我的人尚多,如極樂童子李靜虛、優曇老尼和峨眉一黨三仙二老,俱是我的大對頭。決意撇了門人妻子,獨個兒跑到阿爾卑斯高峰絕頂上,煉成一柄魔火金幢同白骨鎖心錘。這剛剛煉成下山看望妻子門人,便接到你的書信,連忙趕了過來。”

  等到進入內室,分別坐下後,尚和陽又自問到:“不知此次正道來了哪些能手。”

  毒龍尊者苦笑道:“聞說就只有一個怪叫化渾凌與我等同輩,只是峨嵋門下二代弟子卻是來了不少。”

  尚和陽,翻翻眼睛,調侃道:“莫非毒龍道兄還怕了那些晚輩不成。”

  毒龍尊者聞言歎了口氣:“哎~你卻是不知,綠袍近日不知得了什麼奇遇,竟然能夠前知起來,此番事情還是他對我嚴加叮囑的。”

  “哈…哈….”尚和陽大笑不止:“綠袍那老賊還能前知,哈哈….道兄莫不是在說笑吧。”

  毒龍尊者知道,尚和陽定然不信,但自己卻由不得不信,聞言只得苦笑不已:“莫說你不信,開始就連我也是不信。可是不瞞你說,就在剛剛我得綠袍指示玄機,得了一部天書。”

  此語一出,尚和陽笑聲嘎然立止,就好像一只公雞正在打鳴,突然被人卡住了嗓子一般,臉上表情也自然好不到哪去:“道兄莫要尋我開心。”

  “知道你定然不信。”說著毒龍尊者取出剛剛放好的玉匣:“你看,便是此物。”

  尚和陽一看那玉匣就只內中所藏,定然不凡,心中不信也得信了,只是奇怪道:“綠袍那老賊何時卻又變得有如此好的心腸。”

  “此事暫且不去理他,等綠袍來了自有分曉,畢竟大家還是同道。此番卻是綠袍還有一番交待,你不若就與我一同前去看個究竟,看看此次綠袍所料,是非與否。”

  “好。”尚和陽應道一聲。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2:27

第二卷 五方精氣 第十五章 天魔大法

        毒龍尊者此行聽著綠袍所言,帶著尚和陽直奔青螺宮正子午方向飛去。

        飛行未有多久便見一座孤峰,在子午方位正對青螺魔宮,峰頂被一片云霧遮蓋。要是一般人定是以為高峰云霧而已,無甚玄機,便被瞞過,偏偏毒龍尊者來時已得綠袍說破,此時自己稍一辨別,已然認出厲害。

        現下也不心急,毒龍尊者停罷身形,指著那座孤峰,對尚和陽笑道:“綠袍神機,此番不由得我不服,你看那座山頂可有何異樣。”

        尚和陽見毒龍尊者突然停下身形也不知何事,更是未曾留意什麼山峰,此時見他一指,定然必是內有玄機。尚和陽不愧是東方魔教祖師,博聞強記非比尋常,此番心有計較之下,還真的被他看出些許頭緒來,只是還有些不太能夠確定:“莫非便是魔教失傳已久的天魔解體大法。”

        毒龍尊者笑道:“不錯,就是天魔解體大法。此事說來你恐怕又是不信,若非綠袍在信中早先與我講明,我即使走過此處也未必就能發現此法奧秘。”

        尚和陽聞言又是一驚:“道兄先前與我說的難道便是此事,莫非綠袍那厮只是來信,自身並未前來。”

        “嗯,不錯,綠袍在信中與我講明四件事,一件就是先前天書之事,一件便是峨嵋派二代弟子手中有好些威力巨大的法寶,甚難對付,第三便是此出有人在練天魔解體大法。”毒龍尊者說完三件頓然而止。

        尚和陽聞言,固然第一第三件都已成真,但心中還是對峨嵋弟子之事頗不以為然,只是有些好奇剩下一件事情,便自開口問道:“不是說有四件的嗎?那還有一件,將得是什麼,道兄為何停住不講。”

        “哈哈….說來第四件還是與你有關。”毒龍尊者故作大笑道。

        尚和陽更是奇怪,莫非綠袍連自己要來也都計算好了:“與我有關,乃為何事?”

        毒龍尊者神秘的說道:“你可知你那魔火有一克星。”

        “你可是說那萬載冰雪精英凝聚的至寶----雪魂珠。”尚和陽聞言甚驚,自己也是新近方才聽人說起,自己所練魔火固然厲害,卻是有一克星,便是此物。只是不知毒龍尊者又是從何知曉,莫非…..急急忙忙又自問道:“道兄如何知曉,難道也是綠袍所言。”

        “正是。”毒龍尊者點頭應道。

        尚和陽疑惑道:“但是那顆珠子藏在千百雪山中間的盤古冰層之下,須要有通天徹地的本領。先尋著真實所在,住上幾年,每日用真火暖化玄冰,最後測准地方,由千百余丈冰層中穿通地竅,用三昧真火護著全身,冒險下去,須要與那藏珠的所在黍粒不差,才能到手。我也是前日才聽一個朋友說起此珠厲害,能破去我的魔火。但缺少兩樣法寶,准備煉成後,定將此珠得到,以除後患。只是綠袍又是從何而知。”說完又是晃了晃腦袋,神情之間甚是不解。

        毒龍尊者笑道:“所以我才說綠袍現在善于前知,此事我本也是聞所未聞,直至看了信後,方才明了。”

        “那綠袍所言具體又是如何,此珠並未出世,不足大患。”尚和陽信心滿滿的說到。

        毒龍尊者搖搖頭,笑答道:“你又錯了,此珠據綠袍所言,不僅業已出世,而且就在左近一位改邪歸正的異教能人手中。只是此人雖然走火僵坐多年,卻借此將寶珠練成第二元神,頗不好對付呢。”

        “雪魂珠業已出世?”尚和陽又是一驚,聽說乃在附近,恨不得現在就將此寶奪至手中,以絕後患,“那人是誰,藏身何處,不知綠袍說了沒有。”

        毒龍尊者搖搖手道:“綠袍信中並未多講,只是說一切等他來後自有分曉,如若現在動手,只是徒勞無功,敵人定然樂得借你的魔火,用來暖活周身血氣,萬不可輕舉妄動。”

        尚和陽厲聲叫罵道:“那老賊,偏愛鼓弄什麼勞子玄虛。”

        “稍安勿躁,大家份屬同道,你看我現在這般,就該知道綠袍所言非虛,更加不會有什麼害你之心的。”毒龍尊者連聲寬慰道。

        尚和陽叫罵一番後,知道也是徒勞,知道毒龍所言甚是明理,只是此珠關系自己甚為重要,現在卻在人家手里,心中頗多顧忌:“綠袍那老賊何時能到。”

        毒龍尊者見尚和陽已然聽從自己勸說,便笑道:“莫要心急,綠袍現今諸多算計,說不定事一提前反而不美。至于綠袍本人,據他弟子所言,估計要在端午之後才能趕來。”

        “端午之後,那麼說綠袍不能前來助陣。”尚和陽又問。

        “此番綠袍人雖未前來,已是幫我除卻好些大患,就說此處的天魔大法好了。如若沒有他事先知會于我,等到端午大戰之時,此法發動,你我雖然不懼,卻又不知要死傷多少門下弟子了,就連那青螺宮說不定也就此毀去。”毒龍尊者說話間又指了指對面那座孤峰。

        “也罷。”尚和陽一頓足:“那我們就先將此法破去吧。只是不知此法乃是何人所設,卻也要一齊找出來,以防後患。”

        毒龍尊者點頭應道:“你所言不差,據綠袍信中所說,此法乃是青螺宮下院清遠寺的兩個方丈梵拿加音二與喀音沙布所設。綠袍說此二人法力雖不高強,卻是得了魔教中祭練真傳,故此知曉這天魔解體大法。煉這魔法,須要一個有好根基,元神穩固,心志堅強的童兒,在一個僻靜的山頂上,朝著西方煉上兩個四九三十六天,才能成就。只是不知他們業已練了多久。”

        尚和陽哈哈…笑道:“道兄擔這勞子心做什麼,破去便自罷了。你若不願先動手,且讓我試上一試如何。”舉起左手,舉起白骨錘迎風一晃,發出一團愁煙慘霧,鬼哭啾啾,一齊變活,各伸大口,露出滿嘴白牙,往外直噴黑煙。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2:27

第二卷 五方精氣 第十六章 功虧一簣

        尚和陽舉起白骨鎖心錘,剛要出手,毒龍尊者連忙攔住,說到:“莫要著急,綠袍說此法破去不足為慮,但是卻有一事需要注意。”

        尚和陽忙停下動作,笑罵道:“道兄何時做事也是如此這般婆婆媽媽的了。”

        毒龍尊者聞言,不以為意,只是笑言:“非是我做事婆媽,實在是等會可能會有強敵,特意囑咐你小心才是。”

        “嘎嘎….有何強敵,你且說來。”尚和陽一陣怪笑。

        “怪叫化渾凌”毒龍尊者正色道,“綠袍說此內練天魔大法之人與渾凌有莫大關聯,故此渾凌往日里都分化元神,在此照看。”

        尚和陽叫道:“那樣更好,聞說他隱居廣西白象峰,已有數十年不履塵世。不知此番出山又自練成了何等妙法,我倒要見識見識。”說著又將白骨鎖心錘祭起,一團綠火紅云中,現出栲栳大五個惡鬼腦袋,張著血盆大口,電轉星馳般直朝對面山峰而去。

        五個骷髏頭,轉眼飛至對面山頭,口噴魔火綠焰,片刻就將孤峰上的煙嵐化去大半。

        突然間,煙嵐之內飛出四朵紅蓮,想將魔火敵住。

        尚和陽此時早已身至,孤峰上空,見勢暗罵道,不知死活,用手一指,五個骷髏帶起漫天魔火向前一沖,四朵紅蓮立被打散。此時也已現出內中陣勢,見有四個番僧,分立四方,中間還盤坐一人。

        破了外面禁制,五個骷髏帶著千尋魔火,分別向五人咬去。

        周圍四個番僧只不過是梵拿加音二的弟子,如何能抵擋得住東方魔教祖師尚和陽的得意法寶,轉眼就被骷髏咬上,化作一付干尸枯骨,體內元神精血俱都被一吸而空,想來就算是梵拿加音二親至也逃不開如此下場。

        四個番僧不足為慮,倒是中間那盤坐之人,周身為一道金光護住,任那白骨鎖心錘如何施法俱都沖撞不進。

        毒龍尊者一見這等情景,忙說到:“定是怪叫化渾凌暗中作怪。”

        尚和陽聞言冷笑不止,暗運真氣,接連朝手中魔火金幢噴去,化成一片彩焰紅云,直將金光團團罩住。一時間就聽那好似春蠶食葉之聲,吱吱不停。

        這魔火金幢好生厲害,才只片刻,那盤坐之人身外的寸許金光,已然變得絲薄可透。

        尚和陽見狀正待加把力氣,將內中所困之人化為飛灰,忽然聽見身旁毒龍尊者大叫一聲“爾敢”,耳邊雷聲響起,陡的一震,就見一道金光卷著魔火金幢中所困之人,沖開漫天紅云魔火,轉眼消失在天邊。知道定是怪叫化渾凌將人救走,但是再追已是無及,無奈只得頓足作罷。

        再看毒龍尊者,神情一半狼狽、一半憤恨,知道他定也是吃了些虧。

        好半晌,毒龍尊者方才開口說道:“綠袍先前曾言,說是即使能破了天魔大法,這中央之人也定然傷害不了。雖信他能夠前知,但我素來力主人力勝天,也未曾和你說破,一任你獨自施為,我則在一旁留意周圍動靜。哪知,眼見你快要成功,平地里突然出現些個火珠之類的,再一細看認出乃是正道雷法,知道不妙,剛一行法抵禦。又見一道金光從斜刺里穿來,卷起中央之人,便自逃去,等我想追,早已遠去不及。

        尚和陽厲聲道:“從有一天要渾凌這老鬼好看。”

        “罷了,既然天魔大法已破,也就無甚大礙,那被救走的小子無關大局。”毒龍尊者想想又說,“還是先去那清遠寺,將梵拿加音二與喀音沙布一眾叛逆人等鏟除才是。”

        梵拿加音二與喀音沙布兩人,還不知計劃已經敗露,心中還自盤算著,端午之期,便能夠運用天魔大法,叫青螺宮內一眾對頭俱都死無葬身之地。

        兩人正在清遠寺大殿內做功課,突然見到外面的院子里落下兩道光華,黃煙紅云散去,現出兩個人來。一見有人無故闖入寺內,一時間也不知是敵是友,梵拿加音二使個眼色,叫喀音沙布先去打聽下來人虛實。

        喀音沙布一見師兄眼神,就已明了,趕忙起身帶著弟子,走出殿外。一看來人乃是一個身材高大,相貌魁梧的蠻僧,還有一個卻是看去只有十一二歲,周身通紅的童子。一時間也看不出深淺來,也不敢多過放肆,只是合十為禮問道:“不知兩位施主突然駕臨鄙寺,有何貴干。”

        只見那位蠻僧聞言笑到:“我乃紅鬼谷毒龍尊者,身旁這位估計你們也不會認識,乃是我好友東方魔教祖師五鬼天王尚和陽。”

        喀音沙布雖然知道青螺八魔便是拜在毒龍尊者門下,也久聞威名,但卻並不曾見過。此時聽到來人自報身份,甚是一驚,另外一位雖然未曾聽聞,但是想來一教祖師,與毒龍尊者平輩論交的也絕對不是容易相與的人物,只是不知這兩位突然來這想做什麼。

        此時梵拿加音二聽到乃是毒龍尊者到此,趕忙從殿內走了出來行禮道:“不知尊者駕臨,有失遠迎,萬望海涵。還不知有何事,居然勞駕二位仙駕至此。”

        梵拿加音二雖是甚為恭敬的一問,但心中卻是有些好像不詳的預感,還未來及多想,就聽對面那個滿身通紅的童子大喝一聲“祖師乃是來取爾等性命的。”

        話語剛落,就見一團彩煙紅云向自己襲來,知道不妙,忙使出魔伽追魂八面龍鬼之法。忽然一陣天昏地暗,陰風四起,現出無數夜叉、猛獸、毒龍、長蛇,夭矯飛舞將尚和陽的魔火金幢所化的紅云敵住。

        這時毒龍尊者也自放起一道黃煙向喀音沙布卷去,喀音沙布一看不妙,張口吐出一朵紅蓮,將那道黃煙頂在身前。

        “這等障眼法,也拿來在祖師門前賣弄。”毒龍尊者大笑一聲,用手一指,黃煙一鞭,頓時就將紅蓮破去,然後化作一蓬黃煙,就將喀音沙布困住。就見那團黃煙,忽然化作陣陣魔火,轉眼就將喀音沙布燒得連灰也沒有了。

        毒龍尊者收回黃煙,再看尚和陽處,梵拿加音二此時也好不到哪里去,就剩元神化作一團烈火,在紅云之中左沖右突。

        再見尚和陽舉起白骨鎖心錘,就見當中一個骷髏頭,口噴黑煙,沖入紅云之內,張口就將梵拿加音二的元神烈火吞下。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2:27

第二卷 五方精氣 第十七章 移山轉岳

        綠袍早在端午之前,就已隱匿在天蠶嶺,按照原著中所述,峨嵋必定會有人前來,所以也不曾在這里步下什麼禁制,以防為人看破,反倒不妙。

        果然不出綠袍所料,端午當天,天還未明,就見遠處飛來一道劍光,落地現出兩個娃娃。一個圓圓的,天生笑臉的小和尚;還有一個皮膚黝黑,個子雖然也不高,但頗為精悍的小孩。

        就見其中一個圓圓笑臉的小和尚,四下里眺望一番後,對另外一個黑小子說到:“尉遲師弟,此次聽聞矮叟朱梅所言除這文蛛之時,恐有妖孽作祟。故此我欲按照師傅所傳兩界十方金剛大藏真言施展開來,用佛法改變山川,潛移異派視線,到時縱有妖人想來,也無門可入。不過此法非同小可,煉時心神內斂,不能起絲毫雜念。恐妖物知道不容,前來擾害,所以才請你護法,為備萬一。”

        “笑師兄盡管施法便是,我自當為師兄護法。”尉遲火拱手答道。

        笑和尚點了點頭:“那就有勞師弟了。”說完,身形就自隱去。

        尉遲火見笑師兄隱去身形,開始做法,心中也是提起了十二分的謹慎,一面仔細觀察四周的景象。

        就著天光,尉遲火發現這谷竟是個死的,恰如瓶口一般。谷底四面危崖掩護,終古不見陽光。地氣本就卑濕,再加崖上野生桃杏之屬,成年墜落谷中,爛成一片沮洳,臭氣潮蒸,中人欲嘔。

        先前還未曾多注意,此時一留神越發覺得腥臭難當,而且聞後自己好像還有些暈乎作嘔之感,知道不好,恐怕是中了這谷內的毒氣,急忙從懷中掏出一顆丹藥服下,方才好了許多。

        自笑和尚一自隱身做法後,綠袍便開始發覺,周圍的山勢居然真的好似隱隱的有些改變了一般,心中不禁暗暗有些奇怪。

        這等移山轉岳的大法,道佛旁門魔教等等之中都有,倒不是稀奇,只是據原著所言這笑和尚最多也就修行不過數十載。要知道這些個移山之法,雖然簡單,但卻是最能考較個人功行的,就連綠袍現在想要施展這等法門卻也絕不是什麼容易的事。他一個小和尚又怎麼會有如此功力,難道正道之中的實力已然昌盛到這等地步不成。

        綠袍遁出元神暗中窺視一番,心中不禁贊歎一聲,佛門大法果然名不虛傳。原來這笑和尚應不是真的能夠移山轉岳,而且在四周布下了虛景,其實真正的山脈還是原封未動,但是外人看來卻好似山轉岳移一般。

        如果僅僅布置得是虛景,綠袍倒也不至于如此感歎。要知道這些個虛景,非有綠袍這等實力之人,用心留意方才能夠察覺,等閑之輩決計是看不出什麼真假的。即便是看出來了,以為僅僅只是虛景而已,那定又要吃虧。

        此中虛景乃是施法之人借用山岳之力,顛倒真假,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所以看似虛景實則卻是如同這個山岳一般,一不留意,自然定是吃虧。

        這番反虛為實,顛倒真假的功夫,居然能夠媲美出移山轉岳的威能,雖然未必能夠長久,但也不能不讓人感歎此法玄妙。

        自古以來,為什麼修行之人,注重法門訣竅,便是為此。

        試想,同樣的修為,上乘的法門能夠發揮出十二分,乃至更多的力量,下乘的法門,說不定連十成都發揮不出來。此間價值自然不同日語。

        過了一個時辰,想必是法術業已施展完畢,笑和尚現出身形來。

        向尉遲火詢問了一番剛剛的動靜,知道沒有看見妖人,心中不禁輕松了許多。

        于是兩人就在一旁靜坐,等待文蛛出世。只是笑和尚來前,曾聞得玉清師太說過,今日午時大雷雨後,妖物才得出土。但是抬頭一看,只見西北天際,似有兒縷輕云飛動,卻是沒有雨意。心中暗暗奇怪,看著天氣這般好法,哪有雨來。

        待得剛交午初,就在這一會工夫,西北烏云已如潮湧卷至,轉眼陽烏匿影,四方八面的云霧疾如奔馬,齊往天中聚攏。

        滿天黑云彌漫,仿佛晝晦,天色陰暗已極。黑云層的電光,如金蛇狂舞,只閃得一閃,一個大霹靂打將下來。那些籠罩岩谷的毒氣妖霧,經這大雷一震,全都變成彩絲輕縷,隨風四散。

        接著妖谷上空電光閃閃,雷聲大作。那霹靂緊一陣,慢一陣,轟隆轟隆之聲,襯著空谷回音,恰似山崩地陷,入耳驚心。只震得山石亂飛,暴風四起,同時酒杯大的雨點也如冰雹打下。

        那大雷雖然響個不停,卻只在文蛛妖穴上空三四丈高下發火震散,並不下擊。谷中先時一任雷聲震動天地,毫無動靜。那雷聲直打了一個半時辰,漸漸雷聲愈大,雷火也愈形降低,雷火去離妖穴只有丈許遠近。

        忽然一道紅光疾如星飛,直往天空沖起,照得山谷通明,比電光還要明亮。這時正有一個霹靂朝那穴打下,經這紅光一沖,竟在天空沖散。隨後雷聲越響越高,那道紅光仍往妖穴落下。紅光才收,雷火也隨著降低,二次紅光再起,又將雷火沖高。

        似這般幾起幾落,眼看午時將近,妖穴不遠冒起一陣黃煙,忽然雷聲停息,云散雨收。妖穴中先是紅光閃了兩閃,那毒霧妖云騰騰勃勃由穴中湧出,將妖穴附近籠罩,恰似一個彩堆錦障,映著陽光,越顯奇麗。

        綠袍知道,文蛛熬過這雷劫,已然出世在即。不過自己意在文蛛體內孕育的那顆元陽之寶----乾天火靈珠,所以還要等上一等,那妖物未出土以前,必將珠吐出離它頭頂三丈以內,照著妖物出來,同時往上升起。須要等到妖物全身脫殼出土,即將與珠合為一體,成形飛去的一霎那間,趁著它松懈之際,方才奪珠,最是容易。

        只是那時機,只一刹那工夫,稍縱即逝,故此綠袍也不敢輕松大意。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2:28

第二卷 五方精氣 第十八章 乾天火靈珠

        笑和尚見時值午時,果然頃刻之間便是驟雨雷鳴,待得云雨慢慢散卻開去,知道文蛛已然出世在即,忙招呼一聲尉遲火。

        待了不多一會,又見彩煙中沖起一粒紅星,離地約有三丈多高,停在空中,不住滾動。

        遠看好似渾圓一個火球,不過沒有前幾次雷雨之時所見的大,光輝也凝而不散,不似先前雖然光焰較大,卻帶陰晦之色。

        笑和尚知道妖物經了這次雷劫,氣候已成,那粒乾天火靈珠也凝煉精純,可大可小。

        正在盤算之際,倏地妖穴里又冒出千百條五色匹練般的毒氣,蕩漾空中。緊接著兩條三四丈長的前爪先行出土,爪上綠星在陽光下倒不顯怎樣光明,只是那發出來的毒氣卻異常腥臭,聞著頭腦昏眩。

        見到妖物快要出土,笑和尚益發不敢大意,聚精會神,真氣內斂一處,准備按照先前與尉遲火商討的結果,一人奪珠,一人殺妖,相機下手。

        眼看妖物兩條前爪直伸向天,舞了幾下,那空中停留的乾天火靈珠也由近而遠往前移動。長爪盡頭,先現出妖物身軀,裹著一身腥涎毒霧,好似非常疲倦,緩緩由穴內升了上來。大白日里,分外看得真切,有時兩爪交叉,果似一個古寫的半截文字。尖頭上生著一雙三角眼睛,半睜半閉,射出紅光。嘴里的煙霧,一噴便似十來丈長的匹練,噴一回,往上升起一些。看它神氣,頗覺吃力。

        笑和尚見妖物轉瞬出土,這般厚重的毒霧,如何近身?那粒乾天火靈珠照在妖物頂上,四周俱有毒霧妖云環繞,不拼冒著大險,決難搶到手中。

        這時那妖物兩條後爪又上來了半截,前爪交叉,直撐空際,後爪著地,全身畢現。加上那樣生相凶惡,奇形怪狀,又知妖物毒氣非常厲害,縱然口中含了靈丹,也未必能保無恙。又知時機稍縱即逝。正在為難,忽見妖物後爪只出來了一半多,倏地停止不動,伏地怪嘯起來。鳴聲異常尖銳淒厲,叫得人耳眩心搖,不能自主。

        叫約有四五十聲,倏又昂頭將身豎起,兩眼閉攏,將尖嘴闊腮一張,白牙森森,吐出來的火信疾如電閃,粼粼吞吐,肚腹一陣起伏,似往里吸收什麼。先前所噴出來的毒霧妖云似五色匹練,如眾流歸壑一般,紛紛向妖物口中吸湧而進,頃刻間只剩妖物口前有兩三尺火焰,所有妖氛一齊被它收去。同時它又人立起來,兩條後爪快要出完,空中乾天火靈珠也似在那里往前移動。

        笑和尚一看,還不下手,等待何時?說時遲,那時快,當下駕起無形劍遁,直朝那粒乾天火靈珠飛去,口誦避毒真言,伸手便要搶。

        誰知,異變橫生,眼前青光一閃,就見那顆乾天火靈珠已然被人取至手中。笑和尚一見那奪珠之人看去不過六、七歲大小,容貌甚為可愛,穿著一身綠袍,立于一幕青光之中。

        笑和尚眼見那唾手可得的寶珠被人半路強搶去,如何肯善罷甘休,大喝一聲:“何方妖孽,竟敢搶取寶珠,還不快快交還,否則定不饒你。”說著,也不等來人報上性命,就指著飛劍殺將過去。

        就見那個身著綠袍童子,開口笑道:“小和尚倒是好大的口氣,卻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也不理笑和尚的飛劍,只是專心看著腳下的文蛛。

        那乾天火靈珠剛被綠袍取至手中,腳下的文蛛氣機之間就起了感應,一雙三角眼全都睜將開來,尖嘴中火信直吐,待要噴出毒霧。

        尉遲火在危崖上潛伏注視妖物動靜,見大雷雨後,妖物果然現身,火靈珠停在空際,左右毒氣甚重,見笑和尚按照計劃上去奪珠,自己忙准備好斬殺文蛛。

        突然刮起一陣腥風,見妖物口中亂噴五色匹練,周身有彩霧煙云環繞,張開四爪,恰似一個七八丈長的四腳蜘蛛,往前便飛。尉遲火緊記己身職責,見到文蛛要飛身逃遁,一時間也沒注意笑和尚寶珠到手了沒有,便將劍飛出去斬文蛛兩條後爪。

        剛將飛劍放出,尉遲火忽然聞著一股奇腥,立刻覺著天旋地轉,目眩頭暈,隨即倒地不省人事。

        綠袍看見那尉遲火中毒倒地,心中暗歎此子定然無救,想那文蛛毒氣本就厲害,這次放出的更是它的救命毒煙,因沒生後竅,食物有入無出,腹中淤積天地間淫毒汙濁之氣,不到生死關頭,不會發泄。

        文蛛先見失去元陽,變成純陰之質,又見周圍現出三人,恐怕無法脫身,情急無奈,才將這萬分惡毒之氣,震開腋縫,發將出來。

        其實綠袍原本倒是可以救那尉遲火一救,無奈誰叫他生不逢時,是今生作了峨嵋派的弟子呢,這也就怨不得老祖我了。

        不過這文蛛的救命毒煙,正道看來雖然惡毒非常,但綠袍原本就擅于煉蠱制毒,對別人來說無用之物,到了自己的手上也是一寶,不可浪費,便無暇理會那笑和尚的飛劍,取出一個五寸高的青玉瓶,手捏法訣,對著毒氣一指,就見瓶口閃過一片五色氣奇光,隨即一道青氣由瓶中噴薄而出,對著文蛛一卷即回。

        再看時,文蛛周身毒氣俱都消失無蹤。

        笑和尚一開始指著飛劍向那綠袍的童子擊去,本還是存著警告之意,卻見那童子好似全然沒有放在心上,對自己的飛劍視若無睹,心中不禁動了嗔年,也不再留手,直將飛劍斬殺過去,卻不料還未及近身,就見那童子身上騰起五道彩煙將飛劍托住。

        無論笑和尚怎麼用力,飛劍居然下不去一絲一毫,見敵人那枉若未聞的樣子,心中更是怒意橫生,直將飛劍不斷變幻。但是無論飛劍從何處落下,敵人身上總是有五道彩煙騰起,將飛劍托住。

        綠袍收完毒煙,見那笑和尚還是如此不知進退,嘎嘎怪笑道:“笑和尚既然拿著這飛劍也打不動老祖我,干脆就送我算了。”

        笑和尚聞言一驚,知道敵人想要收取自己的飛劍,但是仗著這無形飛劍乃是師傅苦行頭陀一家獨傳之秘,別人絕難奪走,也不在意。但是看見敵人護身寶物神奇,便想隱去身形,暗中偷襲。不料還未曾身與劍合,就見敵人手拿一個小玉瓶,放出一道青色奇光,將飛劍卷住。心中還在暗笑敵人猖狂,想干脆假裝被奪,趁機偷襲。不料一指飛劍,居然絲毫沒有了反應,動也不動,想要收回更是無法,此時方才知道敵人法寶奇妙。無奈已然晚矣,眼睜睜的看著飛劍被敵人所收。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2:28

第二卷 五方精氣 第十九章 文蛛之用

        綠袍用青蜃瓶收了無形飛劍,心中不禁暗暗盤算,這笑和尚留著日後也定是一大禍害。但是如若就此殺掉倒也不難,只是他乃苦行頭陀唯一的衣缽傳人,在苦行頭陀門下修行已曆幾世。如果就這麼犯在自己手上,恐怕那苦行頭陀立馬就要來尋自己報仇,到時候牽扯出三仙二老一大幫子的人,自己豈不是自討苦吃。就算只有苦行頭陀一人,以他臨近飛升的實力,自己也決計討不了好去。

        至于尉遲火,反倒不用擔心會找到自己頭上,畢竟乃是他自己功夫不到家,為文蛛毒氣所害,跟自己全無瓜葛,頂多說個自己見死不救而已。不過話又說回來,咱是堂堂一方魔教祖師,正道眼中的壞人,難道誰還指望著壞人去樂于助人不成。

        撐死了,就那尉遲火的師傅找上門來,不過綠袍還真不記得尉遲火的師傅是哪位了,反正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就對了。指不定哪天等他找上門來,綠袍還要好好譏諷他一番,為啥?笑他無知,兼不自量力。

        想罷,綠袍開口笑道:“今日看在你師傅苦行頭陀的面子上,暫且放你一馬,否則以你如此這般說話,老祖我可不僅僅就只是收去飛劍那麼簡單。”說完,也不等笑和尚說話,徑自駕起遁光而去。

        綠袍還是思考自己先前的做法,應該算來是沒錯的。畢竟峨嵋派還是正道,正道之所以稱之為正道,就是因為他們有一定的堅持和原則。或者說正邪之間最大的區別也就在于此吧。

        像正道中人即時對邪派中人不滿,卻也要找些個理由才會殺上門來。一般所謂的理由,無非就是門派之間的仇怨,以及邪派中人作惡太多。不像邪派,可能我看你法寶厲害,想搶過來,于是就來找你麻煩之類的。

        當然也不是說所有的正派中人都是好人,要知道正不一定就是好,邪也不一定就是壞。只是相互之間的原則不一樣而已。

        一般來說,正道中人比較恪守戒律,而邪派中人比較放縱,所以會在有些事情上,感覺確實正道是好的。

        就像這次綠袍放過了笑和尚,與其說是饒了笑和尚一命,還不如說是救了自己一命。說不定峨嵋派就正愁找不到理由來對付自己,自己現在羽翼未豐,如若就此給他們一個話柄,殺上門來,就像原著中一般,兩儀微塵陣那麼一擺,自己還不就此玩完。

        所以現在是甯可放過一千,不能錯殺一個。

        笑和尚見到那綠袍的童子,用一個玉瓶收了自己的無形飛劍後,說了一通,就自飛走,聽那口氣,頗為賣老。

        這樣一來,也知道自己定是遇上了左派中的能手,來人可能懼怕師傅威名,故此未曾取自己性命。這一想來,深感自己魯莽,不過卻也對那人憤恨不已。

        見那人也已走遠,自己又失了飛劍,想追也追不上。便想回頭招呼尉遲師弟,就此回山,找師傅為自己作主才好。

        哪想,不回頭還好,回頭一看,不禁心下駭然,那尉遲火師弟已然被文蛛吞吃了大半個身子。剛想作勢放起飛劍,手一舉至半空,才發現自己的飛劍已然為那人收去。

        此時文蛛吞吃了尉遲火,已然發現另有兩人中給自己壓力最大的一個小人,業已飛走,剩下的一個,好似看去也沒有什麼傷害,便舞動身軀,伸著一雙巨螯,就像笑和尚飛來。

        笑和尚一看不妙,尉遲師弟已然被害,自己的飛劍已失。要知道劍仙修行,不論正邪,一身功夫俱都在那口飛劍之上,如今笑和尚飛劍已失,按他的功力,劍罡未成。現今如何能是這千年妖蛛的對手。

        見到文蛛撲身上來,笑和尚趕忙駕起佛門遁光,准備就勢趕回山再說。不想那文蛛,居然厲害非常,知道敵人要逃,張口就噴出一道綠煙毒火。

        笑和尚起身畢竟還是慢了幾分,身上還是沾染了一些文蛛的毒火,才只片刻,就覺得身似火燒,而且被毒火沾染的地方,全都開始腐蝕起來,文蛛劇毒好不厲害。

        知道此次乃是凶多吉少,肉身已然不保,立刻震破天靈,遁出元神,希望能夠趕回東海,求師傅幫自己轉世重修。

        綠袍其實並未走遠,看見一點金星從山谷中一閃而出,直向東方飛去,就已然明了了結局。

        其實先前綠袍遁走,就早已有了算計,自己不能動手,不代表別人不能動手。

        那尉遲火就不用說了,中了文蛛毒煙,神仙難救。至于笑和尚,綠袍也沒准備就這麼便宜了他,故意禁制著文蛛不讓它逃遁,然後自己收了笑和尚的飛劍,讓他無法再對文蛛構成什麼威脅,然後放開文蛛。

        接下來,就看文蛛怎麼表演了,畢竟綠袍還是不能做得太明顯的,否則,豈不就是話柄。

        不過就剛才的形式看,文蛛還是做得不錯的,尉遲火不用多說,定然身死。至于那笑和尚,文蛛雖然未能將其形神俱滅,但是毀卻肉身,元神又受毒氣侵襲,定然又需再轉一劫,看他到時候幾時才能夠再行功成出世。

        看看此間事了,綠袍剛准備動身趕去青螺峪,忽然想起,此間還有一人,名叫商風子。

        按照原著所說,現在他母親應該也已身死,就剩他一人獨住在文蛛谷外不遠處。此子自小與母親在山間長大,又多受山下村民欺凌,心中無有什麼正邪之念,而且資質上乘,更是日後正道小輩中的一員猛將。

        自己何不將他帶回山,收作弟子,留待日後對付正派,豈不妙哉!

        想到此事,綠袍忙又急身趕回天蠶嶺,據原著所言,商風子應該是住在原先被自己取走太乙元精的那個石洞中,只是不知太乙元精已然被自己提前取走,商風子後來還會不會尋覓的住到那個洞中。

        當綠袍趕到那個山洞中時並未看見人影,但是洞內布置卻是好像有人住的,想來住在這的應該便是商風子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2:28

第二卷 五方精氣 第二十章 商風子

        綠袍見商風子現在不在洞內,自己時間又甚是急迫,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去何處尋他。剛想就此作罷,誰想一出洞口就見到一個黑矮漢子,相貌奇丑。

        商風子見到一個身穿綠袍的童子從自己居住的洞內跑了出來,大聲問道:“哪家的小孩,居然跑到我家里去了。”

        連問幾遍,商風子都不見那童子回答,心中甚是憤憤,只是看他乃是個小孩,不好意思計較。反正自己洞內也沒什麼東西,便也不管那童子,徑自准備回洞休息。

        誰知,商風子想要進洞,那童子還就偏偏不讓。

        本來那洞口頗大,綠袍站在一旁並不妨礙商風子進洞,但綠袍偏偏估計想要戲弄他一番,看見商風子向左,他也向左,看見商風子向右,他也向右。

        這麼來回幾下,就是普通人都氣得有火了,何況商風子從小脾氣就頗為火爆,一伸手就向那門口童子的領子抓去,想要將他拎到一旁,省得阻礙自己進洞。

        誰想,商風子天生神力,居然抓那童子不動,不由起了憨態:“你這小子,看著不大,重量倒是十足,比俺平時捉的野豬重多了。不過你可不要小看了俺的力氣,剛剛拎你,俺只不過才用了二分的力氣而已,就怕傷了你,到時候哭鼻子又是麻煩,俺最見不得小孩哭鼻子了。你再不讓開,俺可要真的用力氣拎啦。”說著,還作出一幅嚇唬綠袍的樣子。

        呵..呵…綠袍見狀,不禁莞爾,知道他憨,也就不願再逗他,開口說道:“我乃百蠻山綠袍老祖,今日見你過得甚是艱苦,待你回山吃喝,可好。”正因為商風子有些憨態,又不知事故,故意如此這般說法。

        商風子一聽,兩眼一翻:“你這小孩沒大沒小的”不過想了想,商風子還是加上一句:“你家大人真的准你管我吃喝嗎?”

        商風子自小在山中長大,唯一有所陪伴的就是娘親,平日里娘倆就靠商風子的神力,打些什麼個野獸之類的,去跟山下的村民,換些東西渡日。

        只是山下村民,見他孤兒寡母好欺負,每次都用些自己家用舊用破了的東西,來跟商風子換,只是沒有一個肯憑良心換置的。偏偏商風子的母親又頗為賢惠,從不與人爭強,見著能夠渡日,也就不多計較什麼。商風子最是孝順,母親不說,他決計沒有異議。

        日久天長,日子如此這般倒還混得下去。只是前幾年,商風子母親畢竟一個婦道人家,正如居于山嶺之間,日久成疾,最後終于不治逝去。

        自此遺留商風子一人,日子也是更加自在些,反正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本來商風子往日就在山間打些野獸,自給自足,甚少下山換取物什。只是最近不知何故,山間野獸漸漸少去,直至最近幾日,就連一只蹤跡也無。

        商風子幾日不食,餓得無奈,只得下山去討些吃食。只是不想,山下之人甚是可惡,不僅沒有給他吃的,反倒一起將他趕打出村子。他又偏偏緊記母親臨終囑托,不得無故傷人。知道自己手重,于是只能挨打又不願還手。

        最後只得郁郁的回到山中,想要休息休息,誰想居然見到這麼一個小孩,多番無故與自己作對,本也見他是個小孩,懶得理他。但又聽他說居然管自己吃食,心中不禁有些歡喜,但是有怕他無故哄騙自己,故此才又多問一句。

        綠袍笑道:“老祖我騙你做什麼,想我百蠻山什麼不多,就是吃得多,保管你盡情地吃個夠。”

        商風子聞言甚是歡喜,忙問道:“你那百蠻山在哪,快帶我去啊。”

        綠袍老祖,看看他,又道:“急什麼,老祖的百蠻山,遠在千里之外。只是管你吃不是問題,你卻要拜我為師才行。”

        商風子聽這個小娃娃說要自己拜他為師,忍不住哈哈大笑:“你這小娃娃好不滑稽,只要管吃,叫俺做什麼都行,只是拜師,娃娃你還沒俺大呢,怎麼做俺師傅。”

        “你這憨人,又說呆話了,你只看外貌,又怎知老祖我的神通奧妙,老祖已然縱橫南方二三百年,你說做你的師傅夠不夠。”綠袍心知這番解釋恐怕還是白搭。

        果然,商風子聞言,又說道:“你又來哄騙俺了,若真的能夠活個兩三百年,豈不是神仙了。”

        綠袍無奈的笑笑:“照你的理論來講,說老祖我是神仙,也差不了多少。”

        商風子還是不行,搖頭說到:“你可有什麼證明。”

        “神仙還能有什麼證明,你這憨人。”綠袍笑罵道。

        商風子撓撓頭,傻笑道:“你說的也對。”

        “罷了,就讓你見識見識。”說著,綠袍對著門口的一塊石頭,伸手一指,就見指尖彈起一星綠火,落在那塊石頭上,轉眼就見那塊石頭頓時升起一團碧焰,瞬息又自湮滅。只是在看時,原先半人大小的石頭已然消失不見。

        商風子見狀拍手大叫道:“你這法子倒也好玩,你究竟放的是什麼火,居然連石頭也燒掉了。”

        綠袍自然不會跟商風子明說,只是一點陰火而已,附物蝕形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這麼說了,他也不會明白,便開口笑道:“這就是神仙放的火啊。你看要不然怎麼連石頭也能燒沒了呢。”

        商風子一想也是,自己還真沒見過什麼火能一下子就將石頭燒沒了的,看來眼前這個娃娃還真是神仙。這樣一想,他說活了兩三百年也就是真的了,再想想平日里聽人家說神仙都是不老的,多番對照,對綠袍的話已然是深信不疑,忙學著自己在學堂附近見人家拜師的樣子,跪在地上,口中說到:“夫子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綠袍一聽商風子那不倫不類的拜師詞,心中又是一樂,連忙伸手將他扶起:“好了,不用拜了,又這個心意就行。你可有什麼行李要收拾的,趕緊收拾收拾,老祖我這就要帶你回山了。”

        商風子搖了搖頭,說沒有。

        綠袍便拉起他,足下一頓,一道青光過處,兩人業已不見蹤影。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3:33

第三卷 合縱連橫 第一章 四八離魂陣(上)

        毒龍尊者的大弟子俞德那日安排好司徒平後,遵從師命前去云南孔雀河畔邀請乃師好友師文恭前來助陣。

        那師文恭與毒龍尊者的交情什厚,一聽邀請,連忙便隨俞德一同趕回來,只是聽說五鬼天王尚和陽那厮現在紅鬼谷,便不願再去紅鬼谷,就在青螺宮內住下。

        早年師文恭曾經與尚和陽有隙,但是此次尚和陽也是毒龍請來之人,自己不能掃了毒龍的面子。不過自己實在又是不願看見尚和陽生氣,于是就沒去紅鬼谷,只是命俞德前去給毒龍尊者送個口信,說是自己已到青螺峪,准備在宮內布下陣法,就不前去紅鬼谷了。

        毒龍尊者一聽俞德前來稟報,方才想起師文恭與尚和陽有隙之事,但好在雙方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沒有動手,只是不願見面,省得尷尬。

        無奈,也只得這樣。

        話說師文恭在青螺宮內布下的法陣卻也非比尋常,乃是天師派秘傳的四八離魂陣,專擅撼魂動魄,勾心離魂,端是狠毒。

        不過話又說回來,光是此陣雖然獨辟蹊徑,甚有門道,但是只要來人能夠攝住心神,自然無礙。

        當然如果就此不堪一擊,四八離婚陣也不能稱之為天師派秘傳的大陣了,蓋因天師派門內還有一門秘術----黑煞落魂砂,能夠與此陣相輔相成,兩者結合,威力倍增。

        黑煞落魂砂,乃是勾攝黃泉九幽之氣運用秘法煉制而成,內中更含三十六種陰寒毒物,與其相合。中者必定顛倒神志,昏迷不醒,自此四八離魂陣,就可輕易的將陣內之人勾心離魂,打入黃泉,萬劫不複。

        而且這黑煞落魂砂,霸道非常,一般法寶決計抵禦不住,定會被其吞噬寶光,廢成俗物。

        本來此陣惡毒非常,有傷天和,天師派內有訓,如非急難,不得輕易施展。師文恭此番也是想讓尚和陽見識見識自己的厲害,才故意擺出這等大陣。

        毒龍尊者見到師文恭居然擺出這等大陣,甚是歡喜,就跟諸多同道商議決定就已此陣為主,到時候跟來人拼個高下。

        等到端午那天,諸人齊聚青螺宮內,因這四八離魂陣共分有四大旗門,八道關隘,故此需要十二個人來主持。經商議決定後,四旗門分別由師文恭、許飛娘、毒龍尊者以及鳩盤婆主持,而八道關隘則由八魔分別駐守。余者則聽從尚和陽派遣,到時候看情況支援各部。

        大家方自安排完畢,就見青螺宮外有人叫陣來了。

        派人出去一看,回來稟報說宮外乃是一個十一二歲,長得金童似的小娃娃,在那里叫喊。

        許飛娘一看來人,忙對周圍人解釋道:“此子名叫齊金蟬,乃是峨嵋掌教妙一真人的愛子,我與妙一夫人還有些舊交,看看能不能把他勸說回去。”

        眾人一聽說是妙一真人的愛子,心中也不禁有些拿捏不定,畢竟這幾年峨嵋昌盛的勢頭,大家都是看到了的,如果就此惹上了這個小祖宗,那峨嵋還不罄盡全力來誅妖滅邪。如此這般,殺也不好,不殺也不好,正是為難,居然許飛娘肯去勸說,自然都樂得做個順水人情。

        許飛娘飛身宮外,對齊金蟬笑道:“今日此番來此相約斗法的都是一些個老前輩,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過來做什麼。看在你母親分上,急速聽我良言,回轉峨眉,閉門學道,免得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齊金蟬翻翻白眼,說道:“好一個不識羞的道婆!我在九華常聽你對我母親同餐霞師叔說,你自混元賊道死後,看破塵緣,決意閉門修參正果,永不參與外事。誰知你口是心非,到此和一群魔崽子興風作浪,大言欺人。我母親說你劫數未盡,三次峨眉斗劍,管教你死無葬身之地。小爺念你修行不易,又看在你同我母親認識,平素雖然暗中興妖作怪,表面上尚是一味恭順,故此網開一面,放你逃生,急速遁回黃山,免與魔崽子同歸于盡。”

        許飛娘先前所言,雖是出于怕傷了他,峨嵋派不肯善罷甘休,但也是這個愛惜金蟬,含有好意。不想齊金蟬竟然說出此等狂妄之言,還揭起自己的傷疤來,心中不由大怒。冷笑一聲,罵道:“黃口小兒,莫不是你家大人還有幾分本事,還真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不成。如此謾罵尊長,難道你家大人就是如此教誨于你的嗎?素聞峨嵋家法甚嚴,想來也只是對外不對親,現在看也只是個大笑話罷了。”

        齊金蟬笑罵道:“不識羞的潑賤!你配做誰的尊長?”

        “罷了,罷了,我自得道多年,也不會與你小小年紀一般見識。既成敵人,現在我也不屑于與你這乳臭未干的小兒動手。還是快去叫你家大人前來,就說我等在此擺下大陣,敬候爾等前來破陣。”說完,許飛娘就自轉身回宮。

        齊金蟬生就一雙慧眼,見出宮內魔影重重,妖氣騰空,雖知敵人魔法厲害,畢竟年輕氣盛,見到許飛娘如此輕慢的說話,早已是氣不打一處來。見到她轉身回宮,忙駕起飛劍,就准備向內沖去。

        剛一起身,就見一道金光將自己的飛劍拉住,任憑如何都不能動彈。

        “你這娃娃,卻也不知厲害,本來叫你先來叫陣,你怎麼就准備一個人向里面沖了。”說話間,金光過處現出一個體形高大,身穿破衣爛服,乞丐打扮得人來,正是他一手放起金光,將金蟬的飛劍拉住。

        齊金蟬一看來人,認出乃是怪叫花凌渾,知道他平素最愛搞笑,忙嬉皮笑臉的說道:“師伯法力高強,我只是想打個頭陣一探虛實罷了,有師伯在此,敵人定難逃劫數。”

        不料此次怪叫花凌渾神情卻甚是嚴肅,一擺手說道:“你莫要小看了,此地魔陣布置,看來我先前還是小看了他們,依照現在的狀況,就連我也不敢輕易闖入魔宮之中。”

        齊金蟬見到此老這番謹慎,看來這次敵人真的是頗有准備,心中也將先前嬉戲之意丟了大半。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3:34

第三卷 合縱連橫 第二章 四八離魂陣(中)

        怪叫花凌渾來後沒有多久,身後又陸陸續續的來了不少人,基本上都是峨嵋弟子,被派遣來助凌渾一臂之力的。

        只是此番,乃是因為凌渾要另立一脈,想奪取此處作為日後開山立派只用。而且此處魔宮之內還藏有一冊天書,對他日後成道,至關重要。

        但是怪叫花凌渾此人,脾氣怪異,不喜外人插手自己的事情,故此正道中跟他一輩中的人不是有事,就是知道他的怪癖,一個都未曾前來,而是派了這麼多個小輩弟子前來助陣。

        凌渾沒有料到,毒龍尊者竟會聚集了如此之多的能手,更是在此布下了四八離魂陣,先前想的依仗自己一人之力,恐怕現在看來甚是為難,幸好此次還有峨嵋派來的諸多弟子助陣,否則恐要難堪了。

        想要破陣,需要先將外圍八個關隘全部突破,然後才能去破那中央四個旗門,直至將四個旗門也破了,方才算完結。

        峨嵋派此次派遣了齊金蟬等人前來助陣,凌渾便安排他們幾人分成七組,一組分攻一門。

        齊金蟬一聽,也未要同伴,自己獨身一人便闖進一門之內。齊金蟬進的乃是離門,由三魔主持。才一飛進離門,就見眼前原先晴空萬里的景色突然一變,只見四周俱是火光騰騰,煙霧彌漫。

        不過齊金蟬天生慧眼,立時就看出在那層層火云之內,隱藏著一人,手舞一面大幡,好似滿天火云都隨著那幡輕輕舞動。金蟬一見那人鬼祟的模樣,知道定是想要偷襲自己,也不說破,就自假裝沒看見。

        三魔本也謹慎,自一開始就隱身于火云之內,後來見闖進一個童子,知道定是敵人無疑,但是卻又怕萬一敵人厲害自己不是敵手,只是一味的煽動火云去燒那人。只是不想來人飛劍頗為神奇,一道巍巍紫光徑自護住身體,絲毫不懼火云傷害,心中更是不敢大意。

        只是後來隨著時間的延長,見金蟬慢慢開始心不在焉,隨手指著劍光四處飛舞,便想敵人定是看不見自己,否則豈不早就指著劍光殺來了。由此一想,心中便起了偷襲之意,手中暗暗攥著一把毒龍尊者先前賜下的軟紅砂,准備就此將敵人的飛劍汙卻,然後好取其性命。

        卻不想金蟬早先看到三魔鬼祟的樣子就以為他要偷襲,便樂得准備將計就計,誰知三魔甚為謹慎,等候多時也不見出手,心中不禁有些急切。干脆,手一指,先前放出去的一道紅色劍光,就向三魔卷去。

        三魔剛將軟紅砂取至手中,還未來得及暗算,就見敵人指著一道紅色劍光向自己殺來。這時才自明了,原來敵人一直就在等著自己松懈大意,還好自己一向機警,多等待了這麼長時間,反倒是敵人先不耐煩出手了。否則定然就中了敵人的誘敵之計。

        見那道紅色劍光帶著陣陣霹靂風雷之聲,如同火龍一般向自己飛來,三魔不敢懈怠,將手中陰風離火幡一擺,幡頭飛起八把三尖兩刃飛刀,夾著一道紅煙,就向飛劍敵去,同時將手中的軟紅砂向金蟬灑去。

        金蟬剛准備指揮飛劍將敵人用劍光困住,不料迎面飛來一片紅星,碰到護身劍光就蓬的一下散開,化作一團紅煙,將金蟬周身罩住。

        軟紅砂乃是毒龍尊者新近練就的一門法寶,專門准備第三次斗劍之時,用來汙穢正道飛劍。幸好三魔所得不多,而金蟬的鴛鴦霹靂劍也不是凡品,這才沒有被軟紅砂所乘。

        即便如此,金蟬那護身的紫色劍光好似也被四外紅煙,磨損得光華暗淡了許多。金蟬空自心急,偏偏那軟紅砂所化的一蓬紅煙,只是依附劍光之外,劍光過處絲毫不能著力。

        心中一急,金蟬便想把另外一道劍光收回來,看看依仗雙劍合璧之力,能否破了這什勞子紅煙。

        不想,三魔此時卻是看出便宜,見毒龍尊者所賜法寶居然十分厲害,將敵人劍光鎖于一片紅煙之內,又見敵人好似准備將眼前與自己對敵的飛劍收回去,愈發料定來人不敵。

        連忙召起偏偏火云,合同先前所放的飛刀,就准備將來人的飛劍就此困住,樂得拖過一時是一時,靜待毒龍尊者的法寶,發揮奇功。

        卻說朱文進入陣門之後,就見一眼望不見邊的黑水巨濤,知道乃是陣內鼓弄出來的玄虛之景,並未曾放在心上,正在搜尋受陣之人,忽然見腳下波濤驟分,一人手拿一面黑色大幡,腳踏黑水巨浪騰空而起。

        朱文一見來人,知道定是那受陣之人,肩頭一搖,便將師傅所賜的紅霓劍放出向敵人殺去。

        此處乃是坎門,受陣的乃是四魔,見到來人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不禁淫心大動。先還想著隱住身形,暗中偷襲的念頭也自拋開一邊,踩著巨浪升至空中,剛想開口說話,就見那小姑娘,背後騰起數十丈的紅光,直向自己飛卷而來。

        四魔見出厲害,心中淫念稍熄,一舞手中的黑色大幡,就見身前原本還算平靜的水面,頓時卷起驚天巨浪,直將朱文的飛劍檔在了身前。

        朱文開始還以為這漫天水景定是魔法幻化無疑,不料自己的紅霓劍,才一接觸那巨浪之勢,就覺得那浪頭好似潛力無窮,一潮接一潮,雖未能將自己的劍光壓制,但是想要突破過去,卻也無能為力,不想魔教法術竟也有如此威力。

        她又怎知上乘魔法精妙,就算虛景,也不僅僅是迷惑人心那麼簡單的,更是如同實物般等同的威力。否則照她所想一般簡單,魔教豈不是早已滅亡,又如何還能稱雄至今。

        四魔一見陣法威力甚大,如此虛幻之境,竟然連正道的劍光也如此輕易的擋住。不禁心下里有些飄飄然,渾然已經沒有將來人放在了嚴重。

        朱文性子甚是急切,見飛劍無功,忙從懷中將天遁鏡取出,念動法咒,就見鏡面頓時放出百丈五色金光,所照之處水消云散,不一會就將幻境破去。

        可憐那四魔還未曾想到,朱文有那上古廣成子的煉魔至寶---天遁鏡,輕而易舉的就破了陣門,四魔瞬間不及抵抗就被劍取了性命。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3:34

第三卷 合縱連橫 第三章 四八離魂陣(下)

        正所謂八門離人,四旗勾魂。

        怪叫花凌渾指派峨嵋弟子分別進入七門之中,只剩余最為凶險的坤門,一個閃身,便走了進去。

        只見這坤門之內,迎面盡皆黃土,漫天黃沙無風自舞。主持的乃是大魔,見有人入陣,急忙將手中的黃色大幡,連番舞動,就見漫天黃沙塵土,盡皆扭結在一起,好似一條數十丈的黃龍一般,直向來人飛去。

        凌渾怪笑一聲:“魔崽子,還是快快收起你那障眼法吧,不然爺爺我一不小心把他弄壞了,可不要哭鼻子。”說完,右手一指,放出一道百十丈的金光,也不管哪糾結的沙塵,徑自往前方沖去。

        大魔一看,來人劍光直奔自己而來,不禁大驚,連忙舞動黃幡,卷起漫天黃沙想要擋住劍光。可也不想想,凌渾乃是何等人物,就算是他師傅毒龍尊者出手,估計都無勝理,何況是他,凌渾劍光刺破漫天黃沙,就大魔一繞,已然身死。

        凌渾再一揚手,放出數十顆太清神雷,就聽轟轟的一陣爆響,坤門便自破去。

        坤門一破,凌渾就見眼前無盡黑云半空沉浮不定,仔細一看,便已認出乃是天師教中著名的法寶----黑煞落魂砂。可惜老妻不在身邊,要不然她的七寶紫晶瓶,定可以輕易收取此物。現在倒是要多費一番手腳了,剛剛想罷,准備動手,突然間不遠處如雨後彩虹一般騰起百十丈的五色金光,瞬間,這漫天的黑煞落魂砂就被滅去大半。又見突然一幢五色彩云,飛入黑氣之中,電閃星馳般滾來滾去,那消兩轉,立刻陰云四散,黑霧全消。

        就這一來二往,黑煞落魂砂已然就被破去。

        凌渾不禁暗歎一聲,峨嵋弟子果然福澤深厚,但這兩樣至寶,就不是普通修行之人能夠得到的。

        此刻眼前陰云黑霧一清,頓時顯現出內中光景來。只見三男一女四人分別立于一個高有丈許的旗門之下。

        朱文一見眼前黑霧已消,舉著天遁鏡就像自己眼前的許飛娘照去。

        許飛娘先前見朱文用那寶鏡散去黑煞落魂砂,就知道乃是一樁至寶,心中不禁起了搶奪之意,見那朱文居然先向自己發難,不由喜出望外,伸手一指,一道青光就向那道五色金光敵去。

        不想剛一接觸,就覺寶鏡的潛力至大,自己的劍光竟然輕易的就被壓制住了,一面暗歎此寶厲害,一面又放出一道青光,不敢大意。

        如此這般,直至許飛娘放出四道劍光才將那寶鏡五色金光壓制住,這還是朱文的功力淺薄的緣故,如若再換個能手,許飛娘恐怕就要落荒而逃了。

        越見寶鏡威力巨大,許飛娘就越想要奪取此寶,一時間,又是更加用力催動劍光。

        師文恭萬沒料到敵人居然有如此至寶,眼見自己辛辛苦苦練就數十年的法寶就這麼輕易的被毀去心中甚是不甘。

        見那幢彩云突然停下,內中現出一個身穿紫衣的妙齡少女,師文恭大喝一聲:“賤婢,毀我法寶,拿命來。”取出三個鋼珠就向她打去。

        紫玲見對面一個中等身材,面容清秀的白臉道士,滿臉怒容的朝自己喝罵一聲,放出黃藍三團光華向自己打來,趕忙放出劍光應敵。

        正對著凌渾那面的,乃是一個身材矮小,蓬頭赤足,身穿一件黑麻衣,手持鳩杖,相貌丑怪的老婦。

        凌渾一見此人,不禁笑罵道:“鳩盤婆,聞說你最近想要改邪歸正,怎的又做起這般勾當,莫不成還要學那許飛娘不成,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桀桀桀,鳩盤婆聞言,怪笑道:“我幾時曾言改邪歸正之語,我等本就魔教中人,如何能出此等妄語。只是向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罷了。今日毒龍請我前來,我也只是行仗朋友間的道義而已,莫非還要叫我魔教中人任你屠戮不成。”

        鳩盤婆最長于先天神數,前番推算得知正道昌盛,邪派式微,邪派左道中人定會慘遭正道一番血雨腥風的殺戮,加之自己天劫將近,不願再節外生枝,處處收斂,免得正道中人尋自己的麻煩。

        本來此番毒龍尊者的邀請,鳩盤婆也不准備親至,只想派個門下弟子來充充門面就算了,但事後得暇推算一番,居然發現事情多有轉機,雖然卦象顯示,現在正道依舊昌盛,但是左道中卻好似也有一股異軍突起,一時間原先好些推算俱都失效。

        鳩盤婆見此卦象,心中甚喜,忙又連番推算,只是無論如何都不得知,那邪派希望之顯現乃在何方。無意中倒是推算出自己如若前去青螺好似對日後甚有幫助,就連那天劫都好似有了一線生機。

        于是顧不得許多,這便趕來了青螺,只是到了青螺後,發現俱都是自己認識的一些老朋友,雖然都有所長進,但決計不會是能夠昌盛魔教之相。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且再看看機緣。

        凌渾見鳩盤婆如此說話,哈哈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言,就此接招。”伸手一指,就將劍光飛出。

        鳩盤婆知道凌渾功力深厚,自己雖然不懼他,但也要小心謹慎才好,看那劍光飛來,把鳩杖一指,鳩口內立有三股中雜金碧光針的黑煙,飛騰而上,與凌渾的劍光糾結在一處。

        正當凌渾與鳩盤婆斗在一處的時候,另外又有一個峨嵋弟子破陣門而出。

        此次破陣而出的乃是齊靈云,妙一真人的愛女。

        齊靈云見到,四處旗門已有三處都已都作一團,剩下的一位,看樣子定是滇西教的掌教毒龍尊者,自己決計是斗不過的。看看紫玲已被師文恭迫得劍光微垂,已是不妙,趕忙一指劍光,飛身過去幫忙。

        師文恭眼見,那丫頭飛劍就快被自己破去,誰想,旁邊又縱出一個,放出一道白光,就將靈云的飛劍敵住,不過畢竟一心不能二用,分神之下,紫玲已然和靈云回合一處,共同抵禦師文恭。

        這樣一來,師文恭倒也輕易拿她們不下。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3:34

第三卷 合縱連橫 第四章 決戰青螺(上)

        在齊靈云破陣沒多久,寒萼、周輕云也不分先後的破陣而出,兩人一商議,輕云本來是想先去幫同門為好,但寒萼素來好勝要強,見輕云如此說法,只是笑道:“師姐她們對付敵人綽綽有余,我們還是盡快把最後一後旗門破去方是上策。如果姐姐不願意的話,那就妹妹我一個先去好了,等會姐姐得空再來幫我好了。”說完,徑自就向毒龍尊者飛去。

        周輕云一看無法,又不放心寒萼,只得跟在身後。

        寒萼和輕云剛要放出劍光向毒龍尊者出手,突然見斜刺里飛來兩道劍光,分別向二人迎來。

        周輕云自前些時日得同門助力,在莽蒼山得了青索劍後,愈發的用功,此番出行早已將青索劍連得與心相合。本以為青索劍乃本門至寶,威力巨大,敵人雖有三道劍光恐怕也抵擋不住,不想,那三道白色劍光,顏色雖有些差異,但是甚是厲害,渾然不懼青索威勢。

        待到來人落地,周輕云又是一聲驚呼:“司徒平?”

        司徒平剛剛受命前來阻敵,自然認出了周輕云。早前在黃山之時,自己曾經得蒙餐霞大師頗多指點,跟餐霞大師門下的幾位弟子也甚是熟悉,周輕云自然也是其中一位。司徒平自然是不願意與周輕云動手,只是無奈俞德動作快些,搶在自己身前跟另外一人已經交起手來,沒法子,只得迎向周輕云。

        見到周輕云喊自己的名字,司徒平諾諾的應道:“周師姐。”

        周輕云見是司徒平,本想收回劍光,但看看他飛劍也甚是奇妙,三道劍光同進同出,動作盡皆一致,敵住青索也不見有什麼吃力,干脆裝著斗劍,卻借機與司徒平說起話來:“司徒平,你這次難道是隨你師傅許飛娘來的?許飛娘不是一向不喜歡你的,怎麼會賜你如此上乘的飛劍。”

        司徒平看看許飛娘,苦笑道:“弟子早已不在許師門下了,這三口飛劍也是新師所傳。”

        “你又轉拜他人為師?”周輕云聞言驚呼一聲,“師傅還一直念叨著說要幫你收歸峨嵋門下呢。”

        司徒平甚是落寞的笑笑,開口說道:“謝謝餐霞大師好意,我現在已經拜在百蠻山綠袍老祖門下。”

        “綠袍老祖?”這次周輕云更是吃驚,“可是那南荒第一凶人,你怎會拜在這等窮凶極惡的老魔頭門下。”

        此話一出,司徒平心中不禁有些憤憤,但是轉念一想周輕云早年對自己甚多照顧,只得盡量平靜的說:“師傅他老人家甚是慈祥,待我也很好。”

        周輕云一聽綠袍老祖對司徒平甚好,心中的第一反應,這個老魔頭肯定是有所圖謀,順口就說到:“司徒平,莫不是他對你有什麼圖謀吧,這等老魔頭甚是陰毒,你可要小心。”

        司徒平差點就忍不住對周輕云反唇相譏,但看看對方的神情又是真的對自己很是關切,什麼話也就說不出來了,心中不禁暗歎,自己當初的想法又何嘗不是與她這般相似,只是後來慢慢接觸久了,才知道傳言有的時候也是會誤導人的。

        司徒平的身世曾經聽師傅提起過,故此覺得他甚是可憐,故此才不惜多費唇舌的相勸,不過見到他的神色,輕云也知道,司徒平定然是沒有將自己的話聽進去,唉~

        一時間兩人盡皆無語,只余著半空中兩廂兀自爭斗不休的飛劍,其實有的時候,飛劍比人要明理,既然大家已經是敵對的,又何必留手,只要爭個死活就夠了。

        寒萼雖然與俞德斗在一處,但離周輕云並不遠,故此兩人的對話,倒是一字不拉聽了個完全。一聽那個與周輕云比劍的就是司徒平,趕忙偷空瞄了幾眼,果然少年老實,樣子雖然說不上是多麼英俊,卻也看得不錯。

        想起玄真子的書信,知道這個司徒平就是母親三次天劫的救星,不僅忍不住連連望去。

        不過一時分心之下,寒萼的劍光立刻就被俞德壓制下去。

        寒萼此番見到母親的救星,心中甚是急切,又見對手偏偏又這般難纏,一時間不由犯了性子,將母親的金丹取出,抬手一團紅光,就向俞德打去。

        俞德早已注意到她的動作,見到有團紅光打將過來,忙拿出一個金圈,放起一道光華,將自己圍繞在金光之中。不過那團紅光甚是厲害,每次打在俞德護身金光之上,都是震起一波的漣漪,直如吹皺的一池春水,蕩漾不息。

        不過還好紅光雖然厲害,一時半會也破不了自己的護身之寶,俞德伸手從懷中掏出軟紅砂就對寒萼一把撒將過去。

        虧得寒萼機警見敵人灑出一把紅砂,隨即化作一片黃霧紅云,夾著隆隆雷震之聲向自己襲來,顧不得傷人,連忙將金丹召回,化作一團紅光將周身護住。

        金丹剛將自己護住,那團黃霧紅云就罩在了身上,頓時感覺好像身陷沼澤一般,四周萬鈞之力,壓得絲毫不能動彈,忽然又感覺心神大震,自己放出去的那口飛劍居然被敵人破去,就這一下,內腑已然受傷,神情頓時也有些萎靡不振。

        幸好天狐金丹本就是旁門至寶,不懼邪汙,否則寒萼定然在劫難逃。

        此時剩下的兩個人,申若蘭和齊金蟬也不分先後的破陣而出。

        本來三魔與齊金蟬僵持不下,但是偏偏三魔一時間不知怎的,居然起了貪念,看中了齊金蟬的飛劍妄圖收取。卻不知,峨嵋派的東西豈又是這麼好下手的,本來功力就不如齊金蟬,所能依仗的無非也就是陣勢和毒龍尊者賜的一把軟紅砂。

        這番舉動一起,自然不一會就被齊金蟬覺察,于是再次將計就計,假裝飛劍被三魔收取,趁著三魔拿著飛劍分神之下,運用那口飛劍,將其殺死,方才得以破陣而出。

        申若蘭本是旁門散仙福仙潭紅姥姥的弟子,後來才轉至峨嵋派,自然對這些個旁門左道的東西甚是熟悉,破陣也就在頃刻之間,偏偏她自己看中了那手陣的七魔收中的軟紅砂,知道此物乃是毒龍尊者所煉之物,甚有妙用,想要收取。平時由毒龍尊者使出來,無人可奪,此番有這機會,雖然少些,但也不能放過。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3:34

第三卷 合縱連橫 第五章 決戰青螺(中)

        齊金蟬一出來,見到朱文在與許飛娘都在一處,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駕著霹靂雙劍向朱文飛去。

        許飛娘原本已經將朱文的鏡光壓制住,准備找准時機好下手奪取,不料齊金蟬又指著紫紅兩道劍光,帶著霹靂轟響之聲,殺將過來,只得分出兩道劍光將他敵住。只是如此一來,朱文的壓力大減,天遁鏡又爆出百十丈的五色金光,與許飛娘的青色劍光斗在一處。

        只是直把許飛娘氣得咬牙切齒,原本馬上就能到手的東西,就這麼被齊金蟬給攪和了。

        齊金蟬靠到朱文身邊,關切地問道:“姐姐沒事吧。”

        朱文輕啐一聲:“誰要你多管閑事的。”

        齊金蟬聞言,苦著臉道:“我這不是擔心姐姐嘛!怕姐姐受傷。”

        朱文紅著臉,罵道:“哪個要你擔心。”

        許飛娘直將對面這對小情侶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譏笑道:“哎呦,這兩個小情人,就在這親熱上啦!要不要我給你倆騰個地方。”說完,還自怪笑一番。

        朱文一聽,立時開口罵道:“你這個妖婦,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不知羞嘛!”

        “就是就是,老潑婦,看劍。”齊金蟬也在一旁附和道。

        許飛娘聞言也不生氣,兀自調笑道:“我不知羞,總比你倆這樣不清不楚,假正經的要好吧。”

        “你…..你才…不清不楚呢。”朱文被氣得話都說不連貫了。

        知道說不過許飛娘,干脆朱文也不再開口,只是更加專注的運用天遁鏡。

        話說鳩盤婆與怪叫花凌渾斗在一處,本也不是真心想要動手,純粹就是想牽制著凌渾而已。

        不想凌渾飛劍好生厲害,沒多久就將鳩盤婆壓制,順口還不停的調侃道:“老妖婆,還不講你那些個鬼門道一個個的全拿出來現現,讓花子我看看你最近又長了什麼本事,居然敢出山助紂為虐…..”

        一番譏諷下來,就是泥人都有幾分火性,何況鳩盤婆本來就性情暴躁,如何能耐得凌渾這般故意相譏。

        “既然你想看看,老婆子我也就不遮著掩著,省得有人說我老婆子怠慢了你。”說著,鳩盤婆一拍腰間掛形似人頭的人皮口袋,人頭口內立即飛出數十團碧煙,飛起空中,互相擊撞爆散,化為百十丈烈焰。

        轉眼間,凌渾就淹沒在漫天的碧落烈焰之中,鳩盤婆知道憑借此等陰火決計是傷不了的凌渾的,于是再次又伸手一拍人皮口袋,只見此次與先前不同,飛出一些鬼氣森森,形似寒燈殘焰所結燈花的幽靈陰火。

        一般來說邪法異寶來勢均極猛烈,鳩盤婆所煉的這九幽靈火卻是不同。平時用人皮口袋中的碧焰陰火溫養,發時先是三五點鬼火一般的亮光冉冉飛出,光既不強,來勢又緩,每朵鬼火下面卻各有一團似人非人的黑影。

        凌渾這時周身綻放一層金光,腳踏千尋碧火,直似天神下凡一般,好不威武。剛想笑話鳩盤婆一下,忽然見她又放出幾朵亮光,此物卻是沒有見過。這鬼火不知怎的,看去那麼陰森淒厲,竟使凌渾生出一種幽冷之感。

        凌渾知道此物定是非同小可,正注視問,鬼火下面的黑影漸現原身,相貌並不十分獰厲,但都斷手斷腳,殘缺不全。

        為首一個只剩多半邊身子,白森森骨瘦如柴,前胸已腐,血淋淋的,五髒皆現,上面卻頂著一個肥胖浮腫的大頭,還咧著一張闊口。

        下余不是面如死灰,便是綠黝黝一張鬼臉,口中噴著白沫,再襯著頭上稀落落幾根短毛,越發使人煩厭作惡。

        有的純是一個陳死骷髏,大僅如拳,色如上灰,本是一個死人頭骨,上面偏生著兩片新肉,爛糟糟的,說不出那等難看。有的連頭帶身子全都沒有,只剩一兩只殘破不全的手足,不是白骨瘦長,形如烏爪,便是又短又肥,宛如新切斷的人手足,卻生得又白又膩,紅潤鮮肥。

        各頂著一朵鬼火,發出吱吱啾啾的悲嘯,聞之心悸神驚,說不出那一種陰森愁慘的景象。

        晃眼之間,陰風鬼氣,越來越盛,那悲嘯鬼哭之聲,說不出那麼難聽。那些鬼火也不朝人進攻,無形中卻具有一種極微妙的凶威。最厲害的是人耳目所及,心神便好似要受搖動。

        凌渾畢竟修煉多年,豈能如此就被外物所乘,大喝一聲,揚手就是數十團太清神雷,一陣轟響,金光過處,漫天碧煙魔火卻是被破去大半。

        鳩盤婆一見之下,不想凌渾所用雷法如此犀利,好似直克自己魔火一般,這魔火自己所練不易,既然不能競功,想罷,便把漫天魔火收了起來。

        凌渾一見鳩盤婆收起魔火,又是一陣大笑:“這樣才對,這勞子什麼鬼火的還是快點收回去,省得在這丟人現眼的好。”

        “花子,你休要猖狂。”鳩盤婆此刻也是打出真火來,伸手朝胸前所懸三角晶鏡上一拍,口誦魔經,朝外一場。鏡上面便箭一般射出兩股青焰,落地便自爆散,現出九個赤身美女和九個赤身男孩兒,都是粉滴酥搓,一絲不掛,各有一片極薄彩煙圍身,豔麗絕倫。

        “連最後的棺材本都拿出來了。”凌渾口中雖然譏笑不已,實則心下也是凜然。要知道這九子母天魔乃是鳩盤婆親自祭煉的陰魔,自己曾下百年苦功,甚是厲害。鳩盤婆的大半凶名也是由此物打來的,要知道這類陰魔最是狠毒,照例出不見血不回。

        鳩盤婆知道魔教一般天魔舞之類,迷惑心神的魔法,對凌渾這類修行已久,心性堅定的人來說,基本是沒什麼用處的,也就不命九子母天魔使用,直接就是對凌渾進行攻擊。

        凌渾一見剛剛現身的九子母天魔突然都失去了身影,知道這類陰魔雖不是真正的天魔,但卻也有一部分的天魔特質,能夠自由的游走在一些小千世界中。

        要知道,相對于小千世界,我們生活的便是大千世界。小千世界可以說是依附在大千世界的無盡的空間斷層,他們沒有大千世界的穩定,可能隨生隨滅。

        傳說天魔便能自由的掌控三千小千世界,九子母天魔雖不是真正的天魔能夠掌控世界,卻是能夠自由的游走一些小千世界。

        利用小千世界,來突破大千世界的空間壁壘,從而達到隨隱隨現,突破一切防護,直接傷害敵人的目的。

        不過鳩盤婆的九子母天魔雖然厲害,卻還是沒能完功,跨越空間可以,但是太過強大的防護,依舊是突破不了。例如凌渾的護提金光,任那九子母天魔如何隱現,依舊還是只能在凌渾的護提金光外攻擊。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3:34

第三卷 合縱連橫 第六章 決戰青螺(下)

        申若蘭一出來,見齊金蟬去幫助朱文,自己看看也不知道去哪邊助陣,毒龍尊者是知道的,不過自己萬萬不是敵手,不用去自取其辱。看看,好似有人被困在軟紅砂內,細點一下人數,就知道了,被困的定是寒萼無疑,趕忙想飛身過去幫忙。

        只是俞德所放的軟紅砂,自己恐怕是破不了,他可不像七魔只是得了一點傳授,更不要說是去收了。想想還是飛到周輕云身邊,開口說道:“周師姐,那俞德的軟紅砂陰毒非常,小妹的飛劍決計是沒有辦法的,只有師姐的青索劍諸邪不侵,方可一舉破去。小妹就此幫師姐敵住此人,勞煩師姐前將寒萼救出,可好。”

        周輕云開始還沒有看見,寒萼的情況,此時一見,頓時大驚,趕忙指著青索劍,如鬧海青龍般,直向困住寒萼的黃煙紅云卷去。

        紫青雙劍不愧是峨嵋派降魔第一利器,青索劍光過處,黃煙紅云紛紛蕩漾開來,雖然未能就此破去,但救出寒萼卻不是問題。

        寒萼見眼前突然青光一閃,四周的紅云紛紛散開,趕忙閃身遁出。

        俞德見那原本與司徒平對敵的那個女子,指著一道青光,居然將師傅傳于自己的軟紅砂震開,救出其中被困之人,也未認出那女子劍光來曆,心中只是大怒,飛劍就向周輕云殺去。

        周輕云見俞德劍光飛來,指著青索劍,對著一卷,不過片刻,俞德飛劍都化作漫天碎星,成為凡鐵。

        俞德這下才知道厲害,趕忙運起軟紅砂,就向周輕云包去。不料就向先前一般,雖然未被周輕云的劍光就此破去,但頃刻之間,就被劍光分割得支離破碎,不成形狀。

        卻說先前,周輕云一收飛劍,申若蘭立刻放出自己的劍光迎了上去,開始見周家師姐對敵還不覺得什麼,待到自己飛劍上去,立刻就感覺敵人三道劍光,力道均等,同一進出,威力巨大,絕不是自己的飛劍可比的。

        申若蘭向來小心,見敵人這般厲害,愈發小心,生怕自己這口師傅親傳的飛劍為敵人所破,這樣一來,盡管壓力還是甚大,但一時間倒也不虞有失。

        司徒平見換了個人來,放手就是一道紅色梭形的劍光,來勢頗為宏大,生怕自己飛劍有失,不敢大意,定心駕馭飛劍,直到看出敵人劍光不是自己的敵手,心中擔憂才稍稍放下。知道師傅所賜飛劍,卻非凡品。

        毒龍尊者見場上形勢,現在甚是均衡,便勸尚和陽先不可出手,一來自持自己乃是前輩,與這般小輩動手有傷顏面,二來生怕敵人暗中還有能手,自己兩人可做威懾之用。

        本來尚和陽在敵人闖進來的時候就想出手,聽毒龍尊者這麼一說,自己再一尋思,反正現在諸人無憂,樂的看師文恭在那與人動手。

        就在青螺宮內諸人爭斗不休之時,遠在百十里開外,小長白山的一座山谷內,卻是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這山谷近山崖的一面竟是凹了進去的,山雖寸草不生,谷凹里卻是栽滿了奇花異草,薛蘿香藤,清馨四溢,令人意遠。谷凹廣大高深,正中有一個石台,旁邊臥著幾條青石。

        “不知女殃神鄧八姑,在此可是安好。”細若嬰兒的聲音不知出自何處,只是在和山谷內兀自回蕩。

        “來者何人,既知我姓名,何故藏頭露尾。”話音落處,谷石台上現出一個坐著的身穿黑衣的女子,長得和枯蠟一般,瘦得怕人,臉上連一絲血色都沒有。

        “呵呵….你自看不到我,怪得了誰。”

        鄧八姑這次聞得來音,轉頭一看,不知何時,身旁青石上坐著一個七八歲身穿綠袍的小娃娃,正滿臉調侃之意的看著自己。

        鄧八姑到底修行多年,雖然對方外貌看似年幼,恐怕道行法力比自己還要高深,只是不知來人何意“不知道友來此,有何貴干,恕貧道眼生。”

        那娃娃一副老秋氣橫的說道:“老祖我素來明人不說暗話,此番前來便是看中了你曆經艱苦得來的雪魂珠。”

        鄧八姑雖然估摸著,對方來意不善,萬沒想到竟然如此明了的就說了出來,冷著臉說道:“道友既知乃是我曆盡艱辛得來,卻還來討要,不嫌…..”只是鄧八姑,摸不准這個自稱老祖的乃是何方神聖。

        那人聞言也不生氣,依舊笑道:“老祖我自然不可能占你便宜,你自走火多年,非要兩樣至寶不能痊愈,老祖我自會將那兩樣寶貝尋來給你。”

        鄧八姑冷笑一聲:“好大的口氣,不知道友可知是那兩樣寶物。”

        “呵呵…無非就是九天元陽尺和聚魄煉形丹。光那九天元陽恐怕就不遜于你的雪魂珠了吧。”那人答道。

        聽到來人如此知根知底,鄧八姑心中猛吃一驚,但是臉上依舊沒有表現出來:“既然道友想換,那我這個廢人也不好多說什麼,那就請道友將那兩樣至寶尋來再說吧。”鄧八姑估計自己不是來人對手,便心存拖延。

        那人還是笑答到:“八姑可能誤會了,老祖我的意思是,你先將那珠子給我,然後老祖我自然會將九天元陽尺和聚魄煉形丹尋來與你。”

        鄧八姑聞言,大怒:“那麼說,道友看來是吃定我這個廢人咯。”

        那人搖搖手指,輕松愜意的說道:“No..no..no...八姑又理解錯了,不是看來吃定,而是肯定吃定你了,嘿嘿。”說完,一晃左手,“你看這是什麼。”

        那人左手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溫玉匣子,鄧八姑一時只是覺得眼熟。

        “嘿嘿…看你這記性。”說完,打開溫玉匣,就見內中突然放出耀眼逼人的銀光,頓時寶光映天,遠遠就可以看見這小長白山上,銀霞滿天,好不美妙。

        “雪魂珠。”鄧八姑剛大叫一聲,再看時,什麼人影,什麼光華,一下子都突然全沒了。

        綠袍此時駕著一道青光直向青螺而去,一手拿著玉匣兀自把玩著,“這鄧八姑,真是腦子修煉壞掉了,這等至寶,居然也不隨身攜帶,還放在別人身上,豈不是就是等著老祖我去拿的嘛。哈….哈….”愉悅笑聲,暢蕩在高空之中。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3:34

第三卷 合縱連橫 第七章 略輸一籌(上)

        原著中曾言,雪魂珠自被鄧八姑得到以後,就以心血點化,練得與元神相合,日後更是籍此成就了第二元神。

        綠袍原先也拿不准,故此給毒龍尊者的信中便說,此珠已被練成第二元神。

        可是即便如此,綠袍還是想要看情況能不能將這顆寶珠弄到手,等到趕至鄧八姑隱居的山谷時,綠袍看看那鄧八姑,法力雖說也是高強,但還不是自己的敵手,于是心思大定。

        綠袍知道,因為雪魂珠寶光映天,鄧八姑一般是將其用溫玉匣子裝好,藏在座下的地穴之內,不會帶在身上。

        于是綠袍一面分化元神,潛至地穴之內,盜取雪魂珠,一面故意現出身形,吸引鄧八姑的注意力。

        不過鄧八姑好似早已料到今日定會有人前來生事一般,居然地穴之內還暗藏一人。可惜的是那人法力不高,被綠袍一個照面就已經放到在地,不過綠袍顧忌鄧八姑有所感應,只將那人敲昏便罷。

        找到雪魂珠,綠袍當然就是當著鄧八姑的面揚長而去了,因為他發現,這雪魂珠此刻跟鄧八姑僅僅只是心血相連而已,還未能與元神相合,看來綠袍早先的估計高了點。

        不過這樣一來,綠袍卻是省事多了,只要將這雪魂珠稍加禁制即可,不虞鄧八姑能夠收回的。

        等他趕到青螺之時已是日頭偏西。

        剛一到青螺宮,就見司徒平跪在一個叫花子模樣的人身前,那叫花子一手抬起一道金光,綠袍一見,生怕司徒平遭了毒手,大喝一聲:“凌渾你敢!”話音落處,就見一道長虹般的綠光,經天而過,直向凌渾飛去。

        凌渾一見來人如此情急拼命,雖不知是何人,卻也不懼,哈哈大笑一聲:“來得好。”頓足飛起,也自化作一道數十丈的金光迎身上去。

        一時間漫天就見綠金兩道光華,恍似龍蛇爭斗,盤卷糾結不休,所過之處,風卷怒號,柱塌石崩,轟隆之聲不絕于耳。金光和綠光,每次碰撞,都會激起漫天流螢,如焰火四射,更似銀河天星墜凡塵,絢爛奇跡。

        兩人此番看去好似只是兩道光華互相撞擊,散起漫天熒光,就跟斗劍幾無二樣,只是更顯華麗而已。實則乃是鼓動畢生元氣,性命相搏,稍有不慎,即會身死神消,最是凶險不過。

        向來修煉之人,除非血海深仇,生死關頭,輕易不用此法相搏。蓋因,此法不僅凶險,更是大傷元氣,你看那激起迸散開的漫天流螢,其實都是兩人苦修多年凝練的元氣。

        鳩盤婆看著天空兩人爭斗,不禁贊道:“不知是我邪派哪位道友,居然如此氣魄,一上來就跟凌花子比拼元氣,不過看著有些眼熟。”

        毒龍尊者聞言笑道:“鳩盤婆,你又眼生了吧,來人乃是百蠻山一脈的。想那百蠻山能夠有如此功力的,自然只有綠袍那厮了。”

        許飛娘點頭附和道:“定是綠袍老祖無疑,只是如此這般耗費元氣,未免有些不值了。”

        “這怕什麼,那花子不也是再耗費元氣嘛。”尚和陽此時好似非常高興一般。

        師文恭本無意說話,只是見尚和陽開口,便反駁道:“怕就怕綠袍老祖,不是凌渾的對手吧。”

        此話一出,周圍幾人臉色都不禁變了變。這話倒也不是虛言,此時那道綠光已然沒有金光強盛,在人看來,也只是作垂死掙紮而已。不過這話,畢竟說出來還是很不好聽的,不管怎麼樣,綠袍老祖總歸還是份屬同道,邪道中人總不能去說正道好吧。

        不過顧忌師文恭的師傅藏靈子的臉面,諸人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那尚和陽的臉上似乎別有笑意。

        齊金蟬看著天空金光大盛,忍不住開口向旁邊那位白發素服,面容宛如少女的婦人問道:“崔師姑,凌師伯應該快勝了吧。”

        那婦人笑道:“恩,應該沒有大礙。”站在齊金蟬身邊的正是怪叫花凌渾的妻子白發龍女崔五姑,原本她並未隨同凌渾一起趕來青螺。還是後來,凌渾看出邪道陣勢,恐自己一人不能降伏,便命李英瓊騎著神雕,前去給崔五姑送信。

        幸好毒龍尊者和尚和陽自持身份不曾對小輩出手,等到崔五姑得信趕來,自又是一番爭斗,

        先是俞德,原本應付青索劍已然甚是困難,不料,等李英瓊趕來,紫青雙劍合璧,差點丟了性命,還好尚和陽及時出手,方才逃得生天。

        然後是崔五姑大戰毒龍尊者,結果毒龍尊者的軟紅砂差點都被崔五姑的七寶紫晶瓶收去,只得收起不用,這樣一來便是愈發的畏首畏尾,如何能是崔五姑的對手。

        不料凌渾等人破陣之後,卻是不再動手,反而指名要司徒平出來說話。

        原來,崔五姑來前得了玄真子飛劍傳信,說是寶相夫人天劫將至,需要有一個王寅年王寅月王寅日王寅時生的根行深厚之人,才能救她脫難。玄真子苦尋多年,才知道,此人便是司徒平,原本想時機一到,將其引歸本門,不料中途卻被綠袍老祖強去收作弟子。此番,青螺宮內定然能夠遇見,還望崔五姑能夠將其勸歸峨嵋。

        崔五姑將此言與凌渾一說,凌渾便將司徒平叫出說話,本意聽聞此子素來仰慕正道,定然一說便成,即便其他邪派之人阻止,自己卻也不懼。

        不想,一問之下,司徒平居然不願改邪歸正拜入峨嵋門下,凌渾素來性子孤僻怪異,也不問清由來,知道此事重大,便想先將司徒平帶回峨嵋再說,剛想動手,就見一人大喝而來,于是便與來人交起手來。

        司徒平心下仰慕正道已久,但是父母之仇不能不報,而且又聽信上次綠袍之言,以為乃是自己族親,更是不忍離棄。忽然聽見綠袍的聲音大聲呵斥而來,知道師傅定是以為凌渾想要對自己出手,見到此番性命相搏,心下里更是對師傅感念不已。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3:35

第三卷 合縱連橫 第八章 略輸一籌(下)

        此時場上綠袍與凌渾已然快要分出勝負,只是看那綠袍此時漸漸身形顯現,體外元氣形成的光罩都快消散化開。底下諸人都已看出,畢竟還是凌渾技高一籌。

        凌渾顯然也不願意再多耗時間,准備就此給來人一個重擊,金光一沖直向對手而去。

        綠袍卻也不甘示弱,聚齊元氣准備作最後一搏。

        就見半空中,綠光、金光陡然撞擊一處,這次如此猛烈的相撞,反而卻是沒有什麼聲響發出,就連一絲熒光都未閃現,蓋因兩人此時都是將元氣極度凝聚,相互抗爭。

        只是那道綠光還是漸漸的黯淡下去,嘣的一聲,好似玻璃罩子破碎了一般,終于四散開去。

        這時眾人才發現,原來以為的綠袍老祖,現在看去竟然好像一個七八歲的童子,似乎與原先的傳聞有所不同。只是綠袍似乎並不慌張,綠光一散,身上驟然又升起一層薄薄的青光,兩手之間更是聚起一個鵝卵大的光球,其色青翠凝豔至極,好似流然欲滴一般。

        就在眾人一楞之間,凌渾可沒什麼時間猶豫的,金光依舊照勢撞在了綠袍的身上,就見滿天青光爆碎,轟得一聲,天空落下兩道人影。

        司徒平看見師傅從空中落下,急忙飛身前去抱住,只見綠袍原本光潤的臉上現在已是白慘慘的一片,不見絲毫血色,口中更是不停的向外湧動著鮮血,身上的衣服更是早已在剛剛的沖擊中,化為絲縷,胸前還印這一個人的手印。

        綠袍雖然如此狼狽,但是臉上卻是笑得分外的開心:“哈…哈….凌渾,老祖我承認你法力確實高我一籌,不過…咳..咳….不過老祖我青木神光的味道可好….咳…哈….哈…”言語之間猶不忘諷刺一下凌渾,只是傷勢確實不輕,說著神情激動,又忍不住咳出幾口血來。

        邪派諸人開始還以為綠袍拜了,現在聞言,似乎凌渾也不好受。忙都向凌渾望去,果然他現在也極不正常,原本還算紅潤的臉上,雖然不像綠袍那般面無血色,卻是蒙上了一層青氣。

        不過凌渾到底還是技高一籌,反唇相譏道:“綠袍,雖不知你什麼時候練的這鬼門道,但是就憑這區區的青木神光,難道還能傷我分毫不成。”說著,言語間已然在運功驅除體內的青木神光,頃刻之間,臉上的青氣都淡薄了許多。

        突然,凌渾臉色一變,轉而又笑道:“綠袍你在青木神光中居然還暗藏劇毒,卑鄙!不過難道以為這等區區毒物還能傷得了我輩不成。”

        誰料,綠袍聞言又是大笑:“哈哈…花子,枉你聰明一世,老祖我耗費心力,不惜身受重傷送入你體內的難道只是普通毒物不成,此乃文蛛體內的元毒,一生只有一次的元毒,哈…咳…哈…..”

        此語一出,雙方之人俱都臉色一變,邪道固然是欣喜不已,那崔五姑的臉色立馬卻是變得慘無人色,淒淒的向凌渾問道:“是真的嗎?”

        凌渾此時似乎也發現體內毒物不對勁之處,聞得妻子問道,過了片刻,神色謹然的點點頭。

        綠袍此時正色道:“誰叫你當初聽信極樂之言,妄想出山開宗立派以助正道昌盛,此番還是早早回你的白象峰兵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要知這文蛛元毒,最是淫穢陰毒,天地間無物可解,最擅腐化元氣,任何真氣只要一被接觸,都會沾染上這毒氣的元質。而且這還不是最厲害的,要知道此毒最傷元神,一旦元神被侵,神仙也無救。

        解救之法,便是趁著此毒沒有擴散之前,放棄肉身,或者耗費元罡之氣,將其分化虛無。

        只是練化之舉,非要功力極高之人才行,因為元毒能夠腐化元氣,雖然元罡之氣不易被腐化,也只是速度稍慢而已。所以驅毒之人,一面要將毒氣分化,一面還要將被腐化的元罡之氣分化,不僅耗時日久,而且功力一旦跟接不上則就前功盡棄。

        本來,按照凌渾的功力,趁著毒物沒有擴散之前,還是能夠輕易的驅除蛛毒的。但偏偏綠袍運用青木神光包裹了毒氣,順便給予了毒氣養分,這樣一來,蛛毒雖然不說隨著青木神光頃刻之間就走遍全身,但也感染了絕大部分。

        而且凌渾開始並沒有發現此毒厲害,只是用本身的真氣去驅除,這樣一來,中毒更深。

        直至後來,綠袍點破乃是文蛛元毒之時,已然後悔無及,毒氣早已塊擴散全身,至此除卻兵解,再無他法。而且此番兵解,勢要放棄自己苦修多年的真氣,否則稍有延遲,元神不保。

        及至此時,崔五姑也無心報仇瑣事,一心只想先保住丈夫性命再說,一揮手,金光過處,帶著諸人遁光離去。

        綠袍一見崔五姑帶人遁走,連忙擦干嘴角血跡,一躍而起。

        此番舉動,把司徒平一時間驚得說不出話來,只是連聲叫道:“師傅….師傅….”

        “叫什麼叫,師傅還沒死呢!”綠袍翻了翻白眼應道。

        司徒平知道師傅沒事,連忙一掃先前的悲傷之色,聽到師傅罵自己也只是嘿嘿..的傻笑不止。

        綠袍前後這麼大的一個轉變,不要說是司徒平,就連鳩盤婆等人也是睜大了眼睛,一臉驚訝之色。

        一個傷得都快死的人,突然猛地生龍活虎的跳起來,這比刮了鳩盤婆他們一巴掌還要驚訝。

        若不是綠袍身上的血漬,衣衫不整的狼狽,眾人都要懷疑先前的比斗到底有沒有發生過。

        一時間,大家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最後還是毒龍尊者開口問道:“綠袍,則的剛剛那般重的傷勢,此刻居然…..”雖然有些奇怪綠袍樣子變了,但是可以肯定地是綠袍。

        綠袍聞言,又自笑道:“那是騙人的把戲,裝裝樣子而已。”

        雖然聽綠袍本人說是裝的,但是在位諸人俱是一方教主,豈會連受傷真假都分辨不出,但既然綠袍不願多言,諸人自認也不好多問。

        不過此番能讓正道中人受此重創,諸人俱都歡喜不已,毒龍尊者更是邀請大家先不要急著回去,先去紅鬼谷慶祝一番再說。

        此乃好事,需要慶祝,諸人自然也毫無異議。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3:35

第三卷 合縱連橫 第九章 無形飛劍

        一行眾人回到紅鬼谷,毒龍尊者自然要大擺宴席。吩咐下去,門下弟子,動作也還算利落,未有盞茶功夫,筵席就已擺上。

        因為此番綠袍居功甚偉,眾人都一致要他上座,綠袍謙讓不已,說是自己固然出了些力氣,但是沒有諸位幫助也是不行的,再說了此處乃是毒龍洞府,自己怎可喧賓奪主。最後推來推去,還是毒龍坐了上首,綠袍坐在其下手。

        言及正歡,許飛娘舉杯笑道:“此番敬祝老祖旗開得勝,奴家先干為敬。”仰頭一口喝下。

        “承仙姑吉言,老祖我就不客氣了。”說著,綠袍也干下一杯。

        許飛娘敬完酒並為就此坐下,又自笑言:“不知老祖得了什麼奇遇,不僅功力大增,就連這相貌也改變了不少,要不是認出老祖法力,奴家都不認識了呢。”說完,又自掩嘴輕笑起來。

        關于為什麼綠袍功行大進,相貌大變,在座各位自然都十分好奇,只是不好意思開口明問罷了。此時見許飛娘借著敬酒,將大家心里想問的話說出來了,自然都是要豎好耳朵聽個仔細了。

        綠袍沉吟一下,見各位神情似是有些著急,微微笑道:“沒什麼,只是老祖我運氣,得了點天地奇珍,服下後,不僅功行大進,就這相貌也都變了。”

        聽得這個理由,雖然有些神奇,但是人家這麼說了,不信也沒法子。

        綠袍一轉頭,看見鳩盤婆身後站著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女,此女僅用一些碧綠樹葉遮住前胸,下半身也只是一件樹葉短裙,齊腰圍系,略遮前陰後臀。余者完全裸露,柔肌粉膩,掩映生輝,仿佛豔絕。腰間也懸著一個與乃師幾無二樣的人皮口袋。

        知道乃是鳩盤婆的座下弟子無疑,聞說鳩盤婆座下有三個最為愛護的弟子,乃是姐妹三人,分別是金姝、銀姝、鐵姝。只是不知這位弟子是不是三個中的一位。

        便借著敬酒,對鳩盤婆笑說道:“見到教主身後弟子這般良材美質,可想我魔道興盛有望啊。”

        鳩盤婆聽見綠袍誇獎自己的弟子,也甚是高興的答道:“看老祖門下弟子,更勝于我等,連正道都要搶奪,這才真是我道希望。”

        “哈哈….教主過獎了,老祖今天看你這弟子頗為順眼,這個小玩意,就算我這個作長輩給晚輩的一個見面禮吧。”說著,綠袍伸手一翻,掌心現出一把五寸大小,晶瑩剔透的飛劍,騰空就自飛至鳩盤婆弟子眼前。

        那弟子也不伸手去拿,只是看著鳩盤婆。

        鳩盤婆笑道:“你這癡兒,既然老祖賜予你的,就且手下好了,客氣什麼。”鳩盤婆一眼自然就看出這把飛劍不是凡品,只是不知綠袍出手就是這等貴重之物,是何意思。

        旁人倒也沒什麼,只是看出這飛劍非比尋常,不知綠袍何時這等大方。只有許飛娘驚呼一聲,看看諸人望著自己,知道失態,笑著向綠袍說道:“老祖好生大方啊。”

        諸人一聽,暗笑許飛娘小家子氣,連這麼一柄稍微好點飛劍,也都看在眼里。

        倒是綠袍聞言,有些驚訝的抬頭問到:“仙姑看出來了。”

        “奴家還有幾分眼力,但畢竟不能肯定,故才有先前一問,不想卻是真的,老祖手段,好生了得。”許飛娘又是大加贊歎一番。

        這麼一段啞謎,倒是真的把在座諸人搞得有些迷糊了,貌似綠袍送出去的東西還真是什麼了不得的寶貝,只是左看右看,卻也看不出那把飛劍有什麼頭緒。

        鳩盤婆聽了這段話,忙將金姝手中的小劍取來一觀,良久之後,方才抬頭向許飛娘問道:“莫非是那個。”

        許飛娘,兀自掩嘴輕笑道:“教主聞奴家做什麼,原主在那呢。”說著,一指綠袍。

        綠袍見鳩盤婆向自己看來,一臉詢問之意,徑自點了點頭。

        此時尚和陽也看出了些門道,開口問道:“可是無形飛劍。”

        “嗯。”綠袍點頭應道。

        一聽是無形飛劍,毒龍尊者還猶自有些不信,又插嘴問了一句:“就是苦行頭陀一脈獨傳得無形飛劍?”

        許飛娘見到毒龍驚訝的神色,也自調侃道:“可不就是它了。”

        金姝見在座的幾位前輩,似乎聽到無形飛劍之名甚是驚訝,不知緣由,忙偷偷向師傅聞訊。

        鳩盤婆見金姝如此不知禮數,當著主人就在這里偷偷問自己,豈不難看,正要發作。

        許飛娘最是能夠察言觀色,見到鳩盤婆神色不佳,知道定是怪金姝不該當著面問,忙插嘴解圍道:“教主無需動怒,以我輩見聞之廣,方且還要是瞄個半天,才敢猜測一下,門下弟子輩,自然就更不要說了,好奇詢問也是人之常情。”

        鳩盤婆見許飛娘如此說法,也就收了火氣,只是對著金姝說道:“既然不知,就該明言相問,偷偷摸摸豈不是丟我腳下顏面。”

        “是,弟子知錯了。”金姝見師傅呵斥,連忙認錯。複又轉身朝許飛娘躬身行禮:“還請仙姑明示。”

        許飛娘見金姝向自己聞訊,暗說這個孩子不懂事,畢竟此物乃是綠袍所贈,自己越俎代庖終歸不好,生怕掃了綠袍顏面。

        綠袍見許飛娘向自己看來,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笑道:“既然晚輩開口問了,你這個做前輩,自然也是要詳細解釋一番咯。”

        許飛娘見如此,也不客氣,微微笑道:“這無形飛劍乃是由峨嵋派最上乘的劍訣《太清有無形劍氣》中分化出來的無形一脈,要知道太清無形劍氣,乃是峨嵋劍法的最高成就,能夠修成此法之人,無一不是臨近飛升之輩,故此太清無形劍氣,名聲並不顯赫。但是後來苦行頭陀,從中悟出一種取巧的法門,便是依仗特定飛劍之力,一樣能夠達到無形之功。這特定的飛劍,便是無形劍。此劍取采三千六百種靈藥、吸日月精英與西方太乙精金煉成,用時無聲無息,無影無形,隨禦劍之人心意隱現。此劍材質上乘,但是火候不足,聽說苦行頭陀一脈單傳,只有一個弟子叫做笑和尚,看來老祖此劍定是奪自笑和尚之手。”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3:35

第三卷 合縱連橫 第十章 合縱連橫

        鳩盤婆其實剛剛猜到無形劍時心中已經有了些想法,現在聽到許飛娘如此詳盡的解釋,心中不禁盤算到,這無形劍雖然沒有苦行頭陀一脈的親傳心法,減卻好些奇妙,但也能夠讓一般的人用後一樣能夠達到隱形匿跡的效果。只是飛劍雖好,也要能夠消受得起才好,綠袍此劍乃是奪自笑和尚之手,到時候莫要被苦行頭陀尋就上門,豈不是得不償失。

        剛想開口說話,就聽見綠袍又自笑道:“金姝,這無形劍雖好,但是日後恐還有些事端,不過想那苦行頭陀還不至于以大欺小,估算著就是一些峨嵋小輩麻煩些。不過此事卻也不打緊,若是有人問劍從何處來,直報老祖我的名號好了,如若不信動起手來,只要你吃了虧,老祖我日後定會為你追討回來。”

        其實綠袍送出此劍,無非就是想拉鳩盤婆下水。要知道鳩盤婆素來標榜中立,又擅先天神數,能夠趨吉避凶,最是知機,若不解此機會將其托拉下水,日後恐怕不免有些麻煩。

        不過這樣的心理,自然也是瞞不過在座各位的,生怕鳩盤婆又反口將劍送還,故此早在增劍之後,就關注著鳩盤婆的神色,後來見到她神色不妙,故此才說出上面那麼一番故作慷慨的話來。

        要知道鳩盤婆乃一教之主,素來自傲,怎可能讓自己的弟子去報別人的名號避禍,所以上面一番話,還有些激將的意思在里面。

        鳩盤婆一聽綠袍老祖所言,就知道這趟渾水,自己定是逃解不開了,只是心中有些奇怪的是聽聞綠袍老祖凶狠殘暴,但從未聽說過其有如此心計,大是不解。。

        尚和陽等人也不知想些什麼,一時間大家突然止住不開口了,許飛娘見氣氛不禁有些冷場,趕忙出來打哈哈:“大家都在想什麼呢,來喝酒,我再敬主人毒龍尊者一杯。”許飛娘心中自有一番計較,綠袍老祖此次打傷凌渾,日後正道定不會與他干休,自然也就與自己是一條繩子上的蚱蜢,而且也與自己先前有些交情。見到他拉攏鳩盤婆,對自己也甚是有助,自然是樂成此事。

        許飛娘剛敬完酒,就聽尚和陽突然開口問道:“綠袍,聽聞雪魂珠已經出世,是否。”

        綠袍喝著酒,神情甚是悠閑的答道:“嗯,不錯。”

        “在何處。”尚和陽急忙問到。

        綠袍放下酒杯,看著尚和陽輕笑道:“莫急,莫急,就在老祖我處。”

        尚和陽聞言,臉色陡的一變,便不再說話,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及至酒過三巡,大家也都有了些歸意,紛紛起身告辭,不過綠袍老祖和許飛娘二人,卻並未曾與眾人一同離去。

        毒龍尊者送完客,剛進到府內,就聽綠袍的聲音幽幽的傳來:“毒龍,你此番如何謝我啊。”

        毒龍尊者聞言哈哈笑道:“你這綠袍,又在故弄啥子玄虛,看中了我這里什麼,只要我毒龍拿得出手的,盡管說。”

        “那老祖我可就真說咯,你莫要等會小氣啊。”綠袍面帶捉諧的說道。

        毒龍尊者,擺擺手笑道:“我這小地方,還能有什麼舍不得的,說吧。”

        綠袍咧咧嘴:“那就不客氣了,老祖我想借那本天書一觀。”

        毒龍尊者,臉色猛地一變,張了張口,卻沒說什麼,只是眼神有些怪異的看了看許飛娘。

        綠袍一見毒龍好似不願的神情,嘎嘎怪笑道:“毒龍,你莫要忘了那天書是怎麼得來的。須知老祖我只是借來在此一觀而已,應還是不應,老祖可沒有這麼好的耐心。”說著,擺出一幅大有一言不合,就准備動手的架勢。

        許飛娘早已聽毒龍說過天書之事,連忙打圓場,對著綠袍笑道:“不就是一本天書,毒龍尊者怎麼可能這麼不分輕重呢。你說是吧,毒龍?”末了一句,自然是奔毒龍尊者而去。

        毒龍尊者見到許飛娘的眼神,忙賠笑道:“呵呵,仙姑說得有理,還是我腦子一時糊塗了,我這就去把那天書取來。”說著,就轉身離去。

        過了片刻,毒龍捧著一個玉匣過來,“這便是天書,不知綠袍你准備在哪觀閱。”

        綠袍也不客氣,取過玉匣,開口說道:“既然毒龍你如此信得過老祖我,自然也不能讓你難辦,就借你一處靜室一用可好。”

        毒龍尊者聞言,只是笑道:“我有什麼不放心,這就帶你去我靜室吧。”

        許飛娘見到毒龍尊者從靜室返來,神色甚是難看,忙放下手中酒杯,迎身上去,輕笑道:“不知尊者在氣什麼呢?”

        毒龍尊者見許飛娘如此明知故問,不禁抱怨道:“你這不是故意氣我嗎?還不就是綠袍那厮,實在是太過猖狂了。”余怒不止,“啪”的一聲,將面前桌案拍個粉碎。

        許飛娘湊近身子,媚笑道:“就為這事啊,只是借去一觀而已,沒有什麼大礙。”

        毒龍尊者怒道:“這還沒什麼大礙,飛娘你腦子不是糊塗了吧。依我的意思,剛剛干脆就跟他翻臉,又能乃我何。”

        許飛娘又自輕笑一陣:“不知尊者有幾分把握能夠勝得了綠袍老祖呢!”

        毒龍尊者沉思一陣,開口說道:“說實話,以前或者還有幾分把握,但是見到他居然能夠將凌渾打傷,恐怕是一份也沒有了。但是不是還有嗎,只要你我聯手,綠袍又有何懼。”說著就將許飛娘順勢攬入懷中,“對了,你剛剛為何不願與我聯手,你莫不是對綠袍那厮又有什麼意思了吧。”

        許飛娘輕輕捏了捏毒龍的鼻子,笑罵道:“哪有你這麼吃醋的,要知道,綠袍現在功行大進,你我聯手,勝負還在未知之數。即使僥幸能勝,也定是殺敵一千,自傷八百。而且最多只能將其重傷而已,想要殺死,恐怕是沒有可能。如此一來,他日後定要報複,何必呢。要知道我們真正的敵人乃是峨嵋派。此番綠袍將凌渾打傷,與凌渾交好的一干人等,包括峨嵋,都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如此一來,敵人的敵人不就是朋友了嘛,何必作出那等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出來。”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3:35

第三卷 合縱連橫 第十一章 青木催神法

        綠袍等毒龍走後,從懷中掏出太乙五煙羅,一拋而出,化作一團五彩煙嵐,將周圍護住。又設下一些個障眼法,確定不會被人窺視,方才將玉匣取出。

        仔細研究一番,看來毒龍尊者的法力還是不夠,未能將這玉匣全部打開。

        右手一抬,原本白嫩的小手,此時已然變得青豔欲滴之色,向那玉匣一拍。綠袍這一下子可是幾乎凝聚了現在全身的功力,不料這玉匣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不僅心下愕然,難道這玉匣不僅僅是功力高才能打開的。

        要知道,綠袍此時的功力,乃是平時的兩倍,如果這樣都不能將玉匣打開的話,恐怕就是要特定的法咒了。

        心下里不僅有些戚戚然,沒想要諸多算計,最後還是功虧一簣。罷了,還是將這天書副冊瀏覽一番,免得空手而歸。

        打開玉匣,剛一取出天書副冊,發現下面好似還有些什麼,難道…….

        哈…哈….果然,天不負我,一把紫氣金光騰騰的玉尺和六顆黃豆般模樣的丹藥安然置于天書副冊之下,再下面似乎還有墊著一本書。玉匣三寶,終于全部現世。

        其實綠袍還是湊巧撞了運氣,這玉匣中的禁制,若以他先前的法力,不知咒語決計是打不開的。

        綠袍趕忙將玉匣的東西收了起來,然後再翻翻天書副冊,細細瀏覽一遍。

        等到將那天書副冊全部看完後,已然過去兩個時辰,將自己布下的禁制一收,便去尋那毒龍尊者還書去了。

        還罷天書,也不多言,只是道謝一番,便帶著司徒平回山去了。

        毒龍尊者見綠袍在靜室中還設下禁制,防止他人觀看,便猜想綠袍定是有所動作。但是後來看綠袍又將書原封不動的還了過來,心中怎麼也猜測不到,究竟發生了什麼。

        綠袍剛一回到百蠻山,便急忙叫司徒平將唐石找來。

        司徒平剛帶著唐石來到靜室,就見綠袍陡然間,一捂胸前,噴出一口血來,接著整個人便好似失去了先前全部的精神,向後倒去。

        司徒平跟唐石兩人一見,大喊一聲“師傅”急忙趕身上前,將師傅扶了起來。

        司徒平此時將師傅抱在身前,眼中淚水止不住地流了出來,“師傅…師傅..”

        唐石雖然也是大驚,但畢竟主持百蠻山事務已久,知道此時定然不能慌亂,忙拉住司徒平問道:“師弟,師傅先前是不是在哪受傷了,看這情形似乎是師傅傷勢壓制不住,終于爆發出來了。”

        司徒平正在悲切,突然聽到唐石的話,抬頭哽咽的說:“師傅先前好像在青螺宮內與怪叫花凌渾爭斗之時受過傷,但是後來片刻之間,又好了啊。”

        唐石聞言,思索一陣,開口說道:“恐怕師傅是用了什麼秘術,當時將傷勢壓制住了。”

        “唐石猜得不錯,咳…”一個有氣無力地聲音從司徒平懷中傳了出來。

        唐石一看,原來不知什麼時候,師傅已經醒了過來,忙叫道:“師傅。”

        “師傅。”司徒平見師傅醒了,頓時止住了淚水。

        綠袍搖搖手,止住兩人要說的話,看著司徒平笑道:“當為師趕去青螺的時候,以為凌渾要對你下手,便與他爭斗起來。畢竟凌渾多年苦修,功行還在我之上,結果雖然用計將其打傷,但是我自己卻是受傷更重。後來正道中人見勢不妙撤走,但是邪道諸位還在。要知道為師雖然與他們先前有些交情,但是我輩魔教中人,誰不是利益至上,萬一他們有人心生不軌,恐怕今天我們倆師徒就回不來了。咳…咳….”綠袍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終于還是忍不住,又咳起血來。

        將嘴角血跡抹去,慘笑道:“故此為師不惜施展青木催神法,半天之內將自己的功力激發兩倍,暫時將傷勢壓制下去的。咳….那諸多同道,見我突然無有大礙的跳起身來,一時捉摸不透,為師到底是沒有受傷,還是其…咳….他什麼的,這才將他們威懾住。”

        此話說完,綠袍好似已經花費了很多的力氣,氣喘籲籲。

        司徒平看了,只是默默地流淚,知道了師傅是為自己才與人爭斗受的傷,心中更是淒然,決意日後定要好好報答師恩,雖死無怨。

        唐石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求到:“師傅,等傷養好了,再說也不遲啊。”

        不料綠袍一聞此言,頓時大怒,呵斥道:“孽徒,虧我還誇你聰明,難道你還看不出百蠻山,覆滅在即,你還叫為師等等!再等下去,恐怕連命都等沒了…咳….”一口氣沒接上去,嘴里又咳出血來。

        唐石立刻跪倒地上,眼中淚光隱動:“弟子該死,只是不忍見師傅如此辛苦。”說著在地上叩頭不止。

        “起來吧,那尚和陽知道雪魂珠在我處,雖不知我功力此時已然盡失,但是說不准就會命人前來打探。記住,此番出去後,切不可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悲傷擔憂之色,無論何人來訪俱都說我得借毒龍尊者天書一觀,特此閉關修行,知道了嗎?我早先特意強借毒龍天書,也是為此。現在百蠻山,以及師傅我的安危就全都寄托在你們身上了,切要牢記我得囑咐,不可麻痹大意。”綠袍說道此處,不禁也是悲從心起。

        唐石和司徒平俱都連聲應是。

        綠袍休息一陣後,方才恢複一些精力,又說道:“平兒,我懷中有一方彩錦羅帕,取出來給你師兄。”

        司徒平聞言,從師傅懷中掏出羅帕,遞與唐石。

        綠袍一指羅帕:“此物名叫太乙五煙羅,乃是昔年五台派的至寶,被我到手後,業已運法重新祭煉,倒也不懼外人奪取。此番如若有人強攻上門,你便運用此寶,將百蠻山護住,相信即使就是尚和陽親來,也能堅持幾日。本來雪魂珠倒是能夠克制尚和陽,但是此寶為人心血點化,現被我法力鎮壓還不怎樣,要是失去了禁制,恐怕立刻就要飛遁而去,故此不能交由你們使用。”說罷,傳了唐石太乙五煙羅的用法。

        綠袍雖然知道這般布置,萬一自己的擔憂成真,恐怕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想想又再交代了一句:“實在到最後存亡關頭的時候,便來我門前叫關吧,我定要與來人拼個死活。”

        “你們下去吧,我要設禁閉關了。”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3:35

第三卷 合縱連橫 第十二章 自討苦吃

        看見兩個徒弟走出去後,綠袍抹抹嘴角的血跡,忍不住苦笑不已,萬沒想到此次青螺之行,竟然會受這麼重的傷,差點還就回不來了。

        正了正身子,一拍頭頂,升起一團綠光隱隱、碧綠蒸騰的寶珠,然後伸手對著上下周圍四方點了一點,然後收回頭頂寶珠。做完這一切,就忍不住開始有些喘息了。

        沒想到,就這麼運用玄牝珠設下禁制,都這麼吃力了,這次還真是…..不禁又搖了搖頭,苦笑起來。

        “不過,還好有它。”綠袍不知何時手中已然多出了一朵溫玉蓮花,自言自語的說道。

        其實綠袍的傷勢完全沒有在兩個徒弟面前表現的那麼重,最起碼還有能力布下禁制,最起碼還能擊殺百蠻山的叛徒。

        之所以作出那番模樣,綠袍就是想看看這兩個徒弟到底是不是真心實意地對待自己這個師傅的。如果有所叛意地話,剛剛見到綠袍那麼重的傷勢,說不定就忍不住出手了。

        綠袍剛剛所言基本都是實話,惟有功力盡失之言,卻是試探二人的。自從辛辰子叛師之後,綠袍就覺得自己先前真的是太優柔寡斷了,明明知道辛辰子的心思不忠卻也沒有提早預防,反而還妄圖感化他,難道還真以為自己成了好人了不成。幸好自己那時得了幾件寶物,能夠克制辛辰子,否則豈不就此被他篡位成功。自此,綠袍就明白了,既然注定是綠袍了,那就要適應綠袍的身份,邪派的規則,所以現在也學乖了,處處都要留一手,要知道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萬劫不複,身死神消,運氣不會永遠都在自己這邊的。

        原本放到任何一個人,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是功力暫失的下場,但是綠袍不然,因為他有萬年溫玉。自從綠袍木行真氣大成後,就能夠借用萬年溫玉溫養元氣。

        在青螺與凌渾拼斗之後,雖然身受重傷不錯,但是卻也只是早先修持的魔道法力被打散一半而已,木行真氣絲毫未損,所以才能在最後傷到凌渾,更是借機植入文蛛元毒。

        不過僅僅大成的木行真氣,又如何能夠壓制體內撥亂四散的魔道法力,故此才只能用青木催神法,催谷潛力,以兩倍的木行真氣,方才壓制住傷勢。

        不過受的傷不僅僅只是法力被散而已,肉身也是受創,不過木行真氣本就最擅于生機,受傷之處,在兩倍的木行真氣的治療下,很快就好了。

        但是肉身一般的傷是好了,但是青木催神法乃是激發人身元氣潛能的法門,事後定然是會元氣大損。

        不過對于用萬年溫玉日常溫養元氣的綠袍來說,最後雖然也有些損耗,卻也無甚大礙,只要修養幾天自然就能補養回來,故此在青木催神法效力過後,還有些余力。

        只是此番想起自己的一些行為,不免有些自討苦吃的感覺。

        上次給毒龍尊者的信,其實好些內容並不該寫,就說那雪魂珠好了,自己硬是想要炫耀一下自己的先知,讓毒龍他們服氣。

        現在可好自己得了雪魂珠,還要擔心尚和陽會不會殺上門來。如若開始就不說這件事,那豈不就不會有現在的麻煩了。

        還有就是自己的急躁的脾氣真的是沒有一點改變的,似乎最近更是加上了護短,青螺宮內如果問清緣由,也不至于跟凌渾如此拼命。雖說凌渾比自己還要慘,但是這樣一來,無疑就是將他們給得罪了,指不定哪天又是麻煩找上門來。

        唉~自己做事還是不夠深思熟慮,此番就是最好的教訓。

        不過此次閉關正好采集那乾天火靈珠內的靈氣,五行木生火,以青木之氣激發出離火之力,然後以火力慢慢煅化乾天火靈珠,從而達到以火濟火的目的。

        自從綠袍閉關之後,唐石和司徒平每日幾乎是過得戰戰兢兢,不過還真的被綠袍有所料中,事後確實有人前來打探綠袍老祖的消息。不過兩人早已得了交待,自然也沒有漏出什麼馬腳來。

        至于綠袍所揣測的後續,倒是沒有發生,百蠻山的一切還是照舊運行,每個人都還過得算踏實,除了唐石和司徒平有些惶恐之外。

        話說那天,白發龍女崔五姑帶著丈夫凌渾、小輩齊金蟬等人直奔峨嵋山。

        不料等到了峨嵋山,方知三仙俱在東海閉關煉丹,忙又匆匆帶著凌渾趕去。

        等到了東海,正好三仙煉丹事畢,出關而來。

        妙一真人一見凌渾的模樣,忙驚問到:“凌道友乃是中了何種奇毒,竟然連道友法力也不能驅除。”

        崔五姑還未開口,苦行頭陀已然看出些門道,合什念道:“阿彌陀佛,凌施主恐怕是中了那天地至毒之物文蛛的元毒。”

        一聽是文蛛元毒,妙一真人和玄真子對望一眼,不僅有些愕然。

        崔五姑此時早已是悲憤不已,哭聲問到:“三位道友法力通玄,不知可有解救之法。”

        妙一真人,頓了頓,苦笑道:“貧道慚愧,此時毒已流經四竅八脈,恐怕除卻兵解,再無他法。”

        玄真子聞言,點頭應是:“掌教師弟說得不錯,出此之外,別無他法。此時凌道友運氣抵禦也只不過是飲鴆止渴而已,還望道友素素決斷,否則稍有延遲,元神不保啊。”

        “唉~我又何嘗不知是此結果,只不過夫人不願相信事已至此,故此來想來向三位詢問一個萬一而已。此番結局已然明了,還請夫人幫我兵解才是。”凌渾此時也已睜開了雙眼,接過話說到。

        崔五姑此時聞言早已淚如雨下,見到丈夫要自己親手兵解,更是…悲從心起,一時間,卻怎麼也下不了手。

        苦行頭陀開口說到:“尊夫人如此傷痛,還是讓老僧來做個惡人吧。”

        凌渾聞言連連搖頭:“不可,要知文蛛元毒,稍一沾上就算是道友的無形件,也決不可能幸免的。”

        苦行頭陀擺擺手,笑道:“不礙事,區區身外之物,老僧也用不了許久了,還不如就此做個了結。”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3:36

第三卷 合縱連橫 第十三章 大荒山(上)

        凌渾兵解之後,崔五姑已然帶著凌渾元神離開東海。

        送走崔五姑口,妙一真人不禁面色黯淡:“不想此次居然連凌道友都遭了綠袍老祖的毒手。”

        苦行頭陀聞言,接口道:“阿彌陀佛,此人現在不僅功力高強已極,而且頗多心計。我那徒弟笑和尚就是被他奪去飛劍後,方才為文蛛所傷,最終只得元神逃回。”

        玄真子歎息道:“魔教出此禍首,實非正道之福啊。”

        “我居然算不出那綠袍老祖的跡象來。”妙一真人突然驚呼道。原來就在苦行頭陀提到笑和尚之事時,妙一真人便運用心法推算,不料連算幾次,俱都是模模糊糊的景象,竟是連綠袍的一絲動靜都推算不到,故才大驚。

        玄真子過了片刻,也點點頭道:“不想綠袍老祖居然道行精進如此,而且似乎又做法顛倒了陰陽,蒙蔽了天機,委實推算不到。只是…..”頓了頓卻是無有下文。

        “只是前些所有的推算,似乎都有了變化,雖然峨嵋昌盛還是定數,但邪道卻不是先前十死無生之像,冥冥之中卻是有了一線生機。天道運轉,瞬息萬變,果非人力所能妄言。”苦行頭陀接著玄真子的話,繼續說了下去。

        妙一真人道:“看來正道又起事端。”言辭之間不禁流露出一副悲憫之相,“看來大劫將至,正邪動蕩已然開始。”

        妙一真人複又問到:“苦行師兄,不知你准備把笑師侄卻是如何安置呢。”

        苦行頭陀合十念道:“阿彌陀佛,這孩子一生苦難甚多,偏偏我飛升在即,無力再為他拖延等他轉世了。罷了,我決意為他凝神塑體。”

        玄真子聞言,開口說道:“只是這樣一來,恐怕師弟功力耗損太大了,況且師弟距離飛升之日已然無多,這樣萬一再生波折豈不….”

        妙一真人也勸道:“師兄如此確實有些不妥,莫如我命人找尋一些有助于凝練元神的靈藥回來,一樣能夠助笑師侄重塑元體,而且師兄的耗損也不是太大。”

        苦行頭陀想了想,苦笑道:“阿彌陀佛,那就有勞師弟了。”

        “師兄莫要客氣。”妙一真人答到。

        話說崔五姑帶著丈夫凌渾的元神,離開東海後,直奔大荒山而去。

        崔五姑知道枯竹老人,修行千年,時常化身行走世間積修功德。丈夫凌渾先前肉身,也是早年被毀後,得蒙枯竹老人賜予的。

        此次前去,便是希望能夠再向枯竹老人,求賜肉身,得令丈夫能夠附體重生。而且枯竹老人的肉身都是經過修行的,一經附體便能獲得肉身法力,雖然比不過原先自己苦修,但是總歸也要比轉世重修要好得多。

        那大荒山乃是東極天際,周圍更是萬里海洋,內有數十萬島嶼和浮沙落漈,多半藏伏著精怪妖邪,險惡厲害。

        一口氣飛到東溟極海,前行不足萬里,便是大荒山的所在,所有險阻也全在這末了一段路上。

        崔五姑遁光神速,先飛越過東海角,入了東荒極海。只見海天混茫,萬里無涯,吞舟巨魚與荒海中千奇百怪的水族介貝之類,成群出沒。水氣洶騰,上接霄漢,波濤益發險惡,天日為昏。

        卻也不多管,徑自往大荒山陰無終嶺一路飛去。飛行了一陣,慧目遙望,最前面無邊云霧中,已有大山隱現,知將到達地頭。

        及至趕到山陰一看,那無終嶺乃大荒山陰最高寒的所在,窮陰凝閉,上有萬年不消的積雪堅冰,云迷霧湧,亙古不開。適自數千里外所見,天邊濃云密霧,便是此嶺。

        崔五姑只是聽人說過,枯竹老人住在半嶺山坳之中,但是無終嶺又高又大,岔道甚多,歧路縱橫,上下密布,到處都是危崖幽谷。最奇的是外觀大同小異,全差不多,內里卻是移步換形,形態奇詭,險峻幽深,窮極變化,無一雷同。使人置身其間,神眩目迷,無所適從。

        崔五姑尚是首次到達,見嶺上徑路回環,心想這洪荒以來,亙古未辟的東荒嶺,怎會有這些天然山徑,不僅好生奇怪。此處只聞說隱居了枯竹老人一人,難道是他開辟的不成,心中想罷,便按著這路徑走了上去。

        不料越往上行去,景況愈是荒僻,而且飛行甚久居然都還沒能到達山頂之上。

        心想那山頂也只不過百十丈的高下,先前飛行按照自己劍光的速度,早已千里之遙,竟然還沒能到達山頂,定是那枯竹老人素來不願見及外人,設下的迷陣禁制。

        崔五姑想到此處,趕忙停下身形,細心觀察起來。這一來,果然發現了一些個門道,顯然此處設有迷蹤法陣,不過以崔五姑功力,破去此陣倒也不難。只是此番前來,乃是求人,如果無故毀去陣法,恐怕令枯竹老人不快。

        剛剛計算一番,准備越陣而過,忽然聽到耳邊有人呼喚:“嶺上乃是東天青帝之子巨木神君的宮闕,冒犯不得。你雖不至于到頂上去,照你這樣走法,難保不誤越靈境禁地。就是你能夠脫身,何苦慪這閑氣呢?此外全嶺只我一人,自來無人尋我,我也不肯見人。景物又極荒寒,那神君比我還怪,無可游觀之處;就有,你也去不得。還是聽我良言,速速離去的好。”

        崔五姑聽那語聲柔嫩,說得又慢,宛如兩三歲嬰兒。乍聽甚近,細一聽,竟聽不出相隔多遠,語氣卻極老到。知道此山只枯竹老人一人在此隱居,那青帝之子,更是聞所未聞,料無他人。聞聲立即停步,側耳恭聽。

        聽完才躬身說道:“賜教的可是枯竹老仙麼?”

        那嬰兒口音好似奇怪,微咦了一聲,問道:“你是何人,乃是前來尋我的嗎?”

        “晚輩乃是白發龍女崔五姑,昔年曾與枯竹前輩有過一面之緣,外子更是得前輩化身,才得以保全元神。”崔五姑恭敬的答道。

        對方聞言,笑答到:“你是那凌渾的妻子?”

        崔五姑答道:“晚輩正是。”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3:36

第三卷 合縱連橫 第十四章 大荒山(下)

        枯竹老人聞言,知道來人乃是崔五姑後,不禁奇怪她來找自己做什麼,急忙默默推算一番。

        崔五姑見枯竹老人,忽然停止不語,剛想開口說明來意。

        枯竹老人突然開口道:“你來意我已知曉,只是此事萬難答應,我那化身俱都他年別有用處。當年與你外子一化身,已是破例,此番絕然不能,你還是回去吧。”

        崔五姑見枯竹老人一下子就將自己回絕,知道此老說一不二,心中頓起死灰,臉上堆起笑容,只是那笑容比苦還難看,開口說道:“那就不打擾前輩修行了,晚輩就此告辭。”說著,劍光也未駕起,就這麼一步一步,踉踉蹌蹌的走下山去。

        枯竹老人見到此等情況,歎息一聲:“五姑且慢,凌渾此番元神雖未受創,大是畢竟功力失卻大半,如若轉世,未免靈智蒙蔽。我此處有一法,可保凌渾靈智不失。”

        原本崔五姑不願將凌渾送去轉世,就是因為凌渾此時功力大損,如若轉世,必然不能保存今生靈智。即使將來自己找到他的轉世為他開啟靈智後,恢複前世的記憶,那時前世畢竟已經是前世了,自己與他數百年的夫妻感情,實在不忍如此。

        既然枯竹老人能夠保凌渾靈智不失,那也自然轉世一番不無不可。

        急忙擦卻眼角不經意滑落的淚水,欣喜笑道:“那就有勞前輩,施展妙手了。”

        枯竹老人道:“那你聽我指示,進入谷來。不過我有兩節須先言明:一是前向來訪之友,曾有約言:任是誰來,須憑他法力通行迷陣。二是我此時頗多言語,見面時便成啞人,所說之事,我必照辦,谷內不便談。”

        “是,晚輩遵命。”崔五姑點頭應道。

        聞言,枯竹老人方才又開口道:“你由右側一片黑石山後,側身而進,夾壁陰暗汙穢,可用遁光飛進,無庸太謙。曲徑如螺,往複回環,雖非陣地,也易迷途。你只記住:先見岔道,連往左轉三次,再往右連轉四次。此是入谷前段,約有一百余里。過此以後,入了中段,約三百里途徑,改為西進向左,一退向右,再連往左轉五次,退回中間一條歧路,重往右轉六次。左右遞轉之間,歧路最多。尚須記准左雙右單之數。否則谷中上設天羅,此是天生陣圖,你沖不過。任你飛行絕跡,飛遍全徑,也不易走上正路,費時就多了。走完中段,現出三百六十五座石峰,疏密相間,暗合周天,我那迷陣便設此地。”

        崔五姑此時聞言計算路徑,沒想到枯竹老人竟還是在五六百里外。

        按照枯竹老人的指示,崔五姑禦遁飛行近半個時辰,才過了前中兩段。再往前去便是老人設下的迷陣,不過只見前面一片平陽,迎面石碑也似孤零零一座參天危壁,阻住去路。

        飛過去一看,天色仍和外面一樣,看不出絲毫異狀,所謂三百六十五峰,共只不過大小七座現在眼前,四外山嶺雜遝,俱都不像。

        不過崔五姑知道枯竹老人定是不會妄言,雖然看不出什麼具體的名堂,還是十分謹慎的駕著劍光,向陣內行去。

        不想枯竹老人所設迷陣果然名不虛傳,外面看去,毫無什麼驚奇,不料崔五姑一入陣內,就見眼前陡然好似換了一番天地,四周俱是青光漫漫,無邊無際,眼內所見只有數百來座高可直插天際的山峰。

        駕馭劍光直向前方,竟然毫不見邊際,只有沿途無窮的山峰。向上飛去,那些個山峰好似隨人生長一般,無論崔五姑如何努力,竟然都只能飛至山腰。

        看來此陣取巧不得,只是此陣甚是奇妙,不過還好沒有殺機,自己雖然巧飛不過,說不得最後只有硬闖了,只是這樣一來,未免有些不妥。

        正在崔五姑左右為難之際,突然袖內傳出一聲話語:“此陣甚是巧妙,按布三百六十座山峰,聽我的話來,遇峰便轉,前一後五,左六前二……”

        原來凌渾見到此陣,知曉妻子定然不知過法,便出言提醒。

        崔五姑按照丈夫之言,盞茶功夫過後,只覺面前倏地一亮,竟是明光大來,頓換了一個世界,一掃沿途青光陰霆昏沉之氣。

        知道業已過陣,忙降下劍光一看,只見兩旁雙峰對峙如門,身已入了一片極平坦的幽谷之中。

        谷勢越往前越開展,兩邊山崖蒼藤布滿,間以繁花,燦如云錦;喬松何止萬株,輪園盤曲,上下飛舞;女蘿絲蘭,嫋嫋下垂,清馨四溢。

        崔五姑一心關心丈夫事宜,也不及欣賞此處美景。只是此處駕著劍光未免不太恭敬,只得急急匆匆的向谷內深處走去。

        走到深谷盡頭,方才看見一片布植數十棵翠竹的竹林,知道老人向來愛竹,更是以竹為號,再加上自己沿途並未見到什麼跡象,定然就是隱居此處無疑。

        只是一眼望去這些竹子雖然粗壯,但是也可見到盡頭,猜想定是老人禁法布置,忙躬身行禮。

        剛一抬頭,就見竹林內一棵皮色深黃,腰圍比人還要粗,高約近丈的竹樁,突然無聲自裂,作兩半片向兩旁隱去。地上現出一個鮮竹葉編就的蒲團,上坐一個身材矮小,形若枯骨,又瘦又干的老人。

        他身著一件極清潔的深黃葛衣,頭梳道髻,大若酒杯,橫插一根玉簪,精光四射。赤著雙足,雙手交胸環抱。最奇的是十指爪甲,由前胸起,兩旁交叉,環繞全身,各有數匝,縱橫交錯,少說長亦過丈,光色如玉,甚是美觀。眉長也有尺許,分披兩肩,卻不甚密。

        見了崔五姑只把眼皮微抬,瞳子略動,開合之間,精光射出數尺。

        崔五姑知道此人定就是枯竹老人無疑,忙又躬身行禮。

        那老人也不見動作,突然背後升起一個巴掌大的蚌殼。

        崔五姑忙將丈夫元神放出,就見蚌殼張開,由里面發出碧瑩瑩亮晶晶七點酒杯大小冷光,射向凌渾身上。

        一見此物,崔五姑這才想起來,老人有一至寶,名曰巽靈珠,開來定是此寶無疑。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3:36

第三卷 合縱連橫 第十五章 文蛛生事

        滿室紅光映天,只見一個七八歲的童子盤坐在玉床之上,頭頂凌空一朵紫氣蓮花,雙手捏定法印,兩眼微閉,口中吞吐著一道紅光。一尺外懸著一顆鴿蛋大小、紅彤彤的珠子,滿室的紅光就是從這寶珠之上發出。

        說來奇怪,那寶珠竟然無物憑借,凌空懸于半空之中,而且不高不低,正好與那童子的嘴處齊平,每當那童子吐出紅光,必定卷于寶珠之上,然後片刻後再自吞回口中。而且每當那道紅光卷住寶珠一次,紅光就愈加凝練一分,如此以往,那童子口中吞吐的紅光也愈發的耀眼。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童子才緩緩張開雙眼,張口一吸,吐出的那道紅光,連同眼前的那顆寶珠一齊吞下。

        這時頭頂的紫氣蓮花也漸漸的落下,待到快要碰到頭頂之時,就見一陣光華閃過,那朵紫氣蓮花已然不知去向,反倒是那童子,眉間陡然多出一個淡淡玉印蓮花,肉眼幾不可見,只是偶爾有一絲紫氣凝越其中,方才看出些許奇妙形狀。

        這時童子不知從何處,取出一本書來,仔細翻閱一遍後,忍不住歎息道:“這玉匣內秘藏的天書乃是下冊,果然少了上冊中的注解,我還是沒辦法解讀啊。算了….”

        剛收好天書,忽然聽到外面陣陣雷聲不止,童子登時臉色一變,趕忙收了四周禁制,飛身出去。

        就見山外半空站著兩個身蒙輕紗的赤身妖女,其中一個揮手間撒下數十點碧綠光點,砸將下來,就是一陣地動山搖、轟響雷鳴之聲。

        那個妖女生得膚如凝脂,腰同細柳,通體裸露,只籠著薄薄一層輕紗,粉彎雪股,嫩乳酥胸,宛如霧里看花,更增妖豔。尤妙是玉腿圓滑,柔肌光潤,白足如霜,腔附豐妍,底平趾斂,春蔥欲折,容易惹人情思。

        還有一個則較丑怪許多,倒掉著一雙三角眼,皮膚黝黑,也正在不停的放出無量五彩火星,直向身下燒去,同時口中不停的叫罵道:“還不叫那個奪我元陽丹珠的賊人出來,否則定叫爾等形神俱滅。”一邊叫罵不已,還作出許多丑怪形象。

        唐石剛要反唇相譏,忽然聽到身旁想起一個細若嬰兒的聲音,“文蛛,許久不見,竟然幻化了人身,真是可喜可賀啊。不知來老祖我的百蠻山有何貴干啊。”

        這時周圍弟子也已看清說話之人,紛紛叫道:“師傅。”

        文蛛聞言,氣得三尸暴跳,大聲罵道:“你這無恥賊人,奪我元陽丹珠,此番我姐姐前來為我主持公道,不容你在此裝聾作啞。速速將我丹珠交還,還可留你全尸,否則定叫你見識一下我們姐妹的厲害。”

        這番言語聽得綠袍直笑彎了腰,笑罵道:“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傻啊,把東西換你了,還只不過留個全尸,那要是我真的給你了,可不是比你還傻了。”說完,還用中指狠狠的比劃了兩下。

        當然了,文蛛是怎麼也不能了解這種國際通用手勢的。

        不過綠袍的話也是夠損的,氣得文蛛在那直跺腳、叫喚不已,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時,文蛛身旁的那位女子也緩緩開口:“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綠袍翻了翻白眼,沒好聲氣的答道:“此處乃是百蠻山,想來我綠袍老祖的大名應該無人不知了吧。你這都打上門來了,事前難道沒打聽打聽老祖我的手段。”

        那妖媚女子聞言也不動怒,依舊輕笑道:“奴家韓瑤深居海外,久不進人世,還望老祖勿要見怪才好。”

        綠袍搖了搖手,說道:“不怪,不怪。”

        韓瑤掩嘴輕笑道:“那不知老祖可能收起這護山煙嵐,招呼奴家姐妹下去坐坐呢。”說話間,身子也自扭動不已,好一幅妖媚之相。

        綠袍還未答話,就聽到身旁有弟子已經忍不住開口連連答應不止。

        綠袍掃了一眼那幾個開口說話的弟子,複又轉頭向韓瑤看去,冷笑道:“好大的手段,好厲害的天魔妙相。”說到最後“天魔妙相”這四個字時,原本細若嬰兒的聲音,頓時響若洪鍾,一時間四周群山之間都不停飄蕩著“天魔妙相”這綠袍的話語。

        這一下子,壯同霹靂雷鳴的響聲,不僅震得周圍的弟子東倒西歪,對面韓瑤的臉色更是陡然一白,霎那間失卻所有血色。

        綠袍也已一頓足,出了太乙五煙羅的防護,升于半空之中,與韓瑤、文蛛對面而立。

        韓瑤此時一臉怨毒之色,惡狠狠的道:“道友好狠的手段,就這一句話,就打掉奴家數十年的功力。道友既然如此不知憐香惜玉,那就莫怪奴家狠心了。”說完,雙手一搓,放出數十點碧綠火星。

        綠袍此時反而是一臉輕松的笑道:“你有什麼手段,不要跟老祖我客氣,盡管施展出來便是。”反手一扣,就將青蜃瓶取在手中。

        見到韓瑤又是數十點陰雷打來,也不客氣,暗中捏定法訣,抬手間就將其全部收去。

        韓瑤就見對方,把手一揮,不知使的什麼法力,一道青光過處,自己與真氣相合煉就的陰雷,就這麼輕易的被收掉了,而且無論怎麼運法,居然都感應不到,心中大是一驚。

        不過卻又不是如此甘心,這次一下子放出幾百顆陰雷,不相信敵人,有如此高的法力,能夠全部收去,只要有一顆漏網,必定能夠給其重創。

        綠袍見韓瑤這麼拼命,一下子幾百顆陰雷放了出來,也不敢故弄玄虛,兩只小手捏定青蜃瓶,默運法力,只見一道青光自瓶口噴出,迎風便長,化作數十丈的青虹,將漫天的陰雷一卷而空。

        韓瑤一見數百顆陰雷都沒能奈何敵人,知道敵人手中法寶神妙,自己又沒有什麼能夠應付此寶之法。

        韓瑤素來知機,否則也不可能修行如此之久,知道不能力敵,張口向敵人噴出一團綠煙,然後拉著文蛛頭也不回的駕著遁光飛逃而去。

        綠袍看見那韓瑤逃跑,也不追趕,此女乃是修行千年的妖物,雖然看不出元身是什麼,但是一身法力不容小覷,真個拼起命來,綠袍雖然也收拾得下,但定又會受傷,未免不值,何況還有更緊要的事。

        故此,就收了那團綠煙丹氣,也就罷了。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3:36

第三卷 合縱連橫 第十六章 百毒寒光障(上)

        綠袍坐于大廳玉床之上,沉聲問道:“誰能告訴我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干弟子見師傅神色不佳,個個都唯唯諾諾,不敢多語。

        綠袍等了半天,見無人應話,只得點名:“唐石,你來說。”

        唐石聽及師傅發話,忙從人群中一步邁出,躬身答道:“啟稟師傅,剛剛不知怎麼回事,山下突然來了兩個妖女,說是要打聽一個童子,然後還形容了一下相貌。當時遇見兩位妖女的乃是隨引師弟,他一聽來人描述,知道所尋乃是師傅。忙裝作不知就里,暗地里卻是開始打聽兩人前來的目的。不過那位妖嬈的一位,口風甚是機警,還是後來丑的那位無意中說出,要尋師傅報仇,然後隨引師弟故意亂指了個方向。本想將二人先哄騙走在說,不料那妖女不就看破隨引師弟的計策,片刻間就反轉回來。當時弟子剛剛接到隨師弟的報信,見到二人來勢洶洶,便先將太乙五煙羅放出,隨後不久,師傅您就出來了。”

        綠袍聞言,不禁沉吟起來,那文蛛可以肯定地是來找自己的,這在先前文蛛話中,就可以知曉,只是奇怪的是文蛛怎麼會知道自己所在。而且自己閉關也僅僅大半年而已,文蛛竟然已經能夠幻化人形,端是有些不可思議。

        再說,文蛛又是從何處找來這麼一個幫手,看其法力高強絕非一般,不過還好看來只是異類獨修的,除卻跟自己用內丹元珠拼命外,卻也沒有什麼能夠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只是既然是異類獨修,又怎會天魔妙相這等魔門術法,但是似乎也僅得皮毛而已。這個不精的天魔妙相對自己是沒什麼傷害,不過門下弟子…..不禁又想起剛剛幾人的丑相來。

        轉念一想,自己門下素來不傳鍛煉心神之法,全憑個人資質修行而已,還是得想個法子。

        綠袍突然抬頭道:“隨引上來。”

        就見眾弟子中,一個身子瘦瘦小小,長得一幅娃娃臉的少年應聲跑了出來。

        “嗯,不錯。為師有件事情想交由你去辦,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綠袍還未等隨引開口,便自先說道。

        隨引甚是單純,往日里,因為修為不高,人又不會什麼恭維之舉,向來不受同門重視,此番聽及師傅竟然要單獨交予自己一項任務,想也沒想,趕忙連聲應道:“弟子願意。”

        綠袍見他一副激動不已的模樣,不禁開懷的笑起來,原來自己門下,還是有些不錯的弟子的,看來以後還是要留意才好。“隨引,你上前附耳過來。”

        隨引一見師傅舉動,更是覺得此事定是重要萬分,心中愈發的激動不已,一面將耳朵附了上去。

        綠袍隨即在他耳邊叮囑了一番,方才開口問道:“記住了嗎?”

        隨引臉色一正:“弟子記住了,定不負師傅所望。”

        綠袍此時也甚是嚴肅的問道:“你可後悔?”

        “弟子決不後悔,請師傅下手吧。”隨引躬身答道。

        綠袍忽然又大笑道:“舍得,舍得,所謂有舍方才有得。你此時舍去的,日後定會得到更多的。哈哈…”右手一抬,掌心閃現一道紅光,隨即狠狠地拍在隨引的丹田之處。

        眾弟子一見,師傅猛然對隨引下此重手,頓時都大吃一驚。

        唐石更是驚呼一聲:“師傅。”自己雖然與隨引師弟沒有什麼多少交情,但是此次分明乃是有功,為何師傅竟然。

        就見綠袍一掌拍下去,隨引身上,陡的綻起一陣綠光,然後面色忽的就變得慘白,整個人似乎也是沒什麼精神了。

        不料隨引受此重創,竟然還是跪地叩頭道:“多謝師傅成全。”

        綠袍伸指一彈,又是一點紅光,飛入隨引天靈之內,笑道:“去吧,我已用法力將你元神護持,生死關頭,為師自會將你元神接引回來的。”

        隨引終于還是沒能忍住眼中的淚水,哽咽的說道:“師傅保重,弟子走了。”

        “罷了,你此刻境況沿途恐有未知。”歎息著,綠袍伸手一點紅光凌空畫出一道符箓,隨即一揮,紅光便閃得一閃,進入隨引體內,“此物或許能夠有些功效。”

        隨引接著頭也不會的就這麼走下山去。

        綠袍見隨引走了,頓時臉色一緊,嚴厲呵斥道:“今日之事,所有人不得妄言,否則違者永世生受煉魂之苦。”

        見師傅出此等謹慎嚴厲言語,眾弟子也有些覺得剛剛之事似乎有些玄虛,也不敢多加揣測,只是齊聲道:“弟子遵命。”

        綠袍想了想複又說道:“今日大家也都看到了,我百蠻山的地位日漸低落,竟然連什麼無名之輩都敢隨意叨饒上門,而且來去自如,絲毫沒有將我百蠻山放在眼中。雖然為師我今日對付那兩個妖孽並非束手無策,但之所以沒有去追趕。一來怕最後有人漁翁得利,二來便是你等在山,沒有為師守護,實在是令我堪憂。”說到此處又是忍不住地唏噓不已。

        “弟子無能,連累師傅。”眾人聽了師傅的話,一個個都不禁低下了頭。

        綠袍歎息道:“唉,說來此事為師也有些責任,有些本門法術,沒有盡皆傳授爾等,導致現在…..從今日開始為師決定便開始傳授爾等高深法術,百蠻山的希望全都在你們身上了。”

        眾人一聽,師傅不僅沒有怪罪自己,反而要開始傳授高深的法術,一個個心中都不禁歡欣不已,“多謝師傅成全,弟子等人定然不敢有負師恩。”

        “恩”綠袍點了點頭,“那我首先想要傳授爾等的,便是本門護身之寶---百毒寒光障的祭煉之法。此寶取百毒精魂,收攝地脈寒泉之氣,佐以本門秘法煉制。防護之力雖然算不上是魔教最好的,但是勝在取材煉制比較便易,而且此寶不僅能夠護身,還能夠組合布置法陣,並且隨著大家用心的祭煉,威力還能夠逐步提升。”

        眾人一聽此寶威力,心中都暗暗歡喜不已,看來師傅真的是要真心傳授了,連這等魔教高深法寶的煉制之法,都說要教授大家,而且貌似看師傅的神情,准備人手一份方才最好。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3:36

第三卷 合縱連橫 第十七章 百毒寒光障(下)

        這麼一段時間下來,綠袍終于發現百蠻山真的是欠缺諸多防護,就連門下弟子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否則也不至于來個什麼敵人,事事都要自己親力親為,哪還有一方祖師的樣子。

        前一段時間光顧著自己提升實力,卻是忘了門下弟子,此番正好借機傳授門下一些魔教高深的法門。

        至于百毒寒光障為什麼要放在第一個先提,蓋因此寶煉成之後,所有的弟子可以按照陣法聯合起來,布下法陣,克敵護身,無不神妙。

        而且百蠻山地處南方蠻荒之地,自古就多毒物異獸,百毒寒光障所需的百毒精魂還不是手到擒來,也只就地底寒泉需要運法找尋一番,稍花費些手腳。

        煉制百毒寒光障,還需要一個立法之物,也就是收攝百毒寒光障之物。不過此事,綠袍也早就想到,就用自己圈養的百毒金蠶蠱吐就的絲,來編制收攝之物----百毒幡。

        一面命弟子采集金蠶絲,編制百毒幡,一面自己運用元神,搜尋周圍地底可有地脈寒泉。

        這是一個山脈中陡然裂開的一條裂縫,前後也不過數十丈長,四周森林茂密,要不是綠袍元神搜尋,還不一定能夠找到發現這個地方呢。

        下去近十丈,便下到底部,這個形似豆莢的小峽谷,完全是個死谷,前後不見出路,而且越往下去越是感到隱隱的一股寒氣。再加上兩邊山壁,傾斜蜿蜒,常年不見天日,更添一股森冷恐怖之意。

        寒潭澗,這是綠袍自己給這個地方取的名字,蓋因此處峽谷之內,正中央有一個不大的水潭,更妙的是,這個水潭連通地脈寒泉。故此潭水長年冷若冰霜,就連峽谷內也是寒氣陣陣,少有生機。

        這便是綠袍運用元神搜尋地脈寒泉,費卻許多心力後,終于在百蠻山西北方千里之外,發現的地方。

        今天綠袍便帶著幾位弟子前來收攝地脈寒泉精氣。

        寒潭澗,綠袍雖然幾天之前就已經發現,但是親身前來還是第一次,故此到達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四周設下一些隱晦潛跡的禁制。

        然後帶領弟子落到寒潭之前,開口說道:“唐石,下次你再帶同門過來時,記得在此處設下我百蠻山的令符,讓別人知道歸屬,如若膽敢冒犯者,追殺千里。”

        唐石點頭應道:“弟子知道了。”

        “嗯,那我接著就帶你們下去,准備好百毒幡。”說完,綠袍小手一揮,騰起一團青光,好似一個光球,將所有人俱都包裹其中。

        就聽得一聲“起”青色光球,徑自向寒潭之內飛去,濺起一天的水花。

        眾人身在光罩之內,不僅感覺不到絲毫寒氣,反而似乎有些暖和的意思,不禁暗暗贊歎師傅法力。

        下行數十丈,還未到潭底,反倒在水中看見了一些小魚,都紛紛奇怪不已,這潭里的水寒冷非常,就是他們這些修煉之人都不一定能夠長時間支持,沒想到竟然還有魚類能夠生存在這樣的環境之中,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再下行了近十丈,陡覺光罩一停,依仗青光照射,發現已然深至潭底,沒想到這外表看去只不過數丈方圓,似乎清澈得都可以看到水底的小潭,竟然有如此之深,不僅讓人咂舌不已。

        此時綠袍開口問道:“不知你們就是在此處收攝寒潭之氣,還是….”

        梅鹿子見師傅突然頓口止住不語,忙小心翼翼的問道:“難道師傅的意思,此處還不是地脈寒泉。”

        綠袍笑笑,答道:“不錯,此處只是寒潭水眼,連通地脈寒泉之處,並還未曾到達地脈寒泉。”

        梅鹿子見師傅好似心情不錯,複又問道:“那為什麼師傅不帶弟子們前去地脈寒泉。”

        綠袍道:“不是為師不帶你們前去,實在是地脈寒泉較之此地猶要寒冷數十倍,當然在那收攝的寒氣也是更加的精純,只是怕你們受不住那如斯寒氣。”

        聽見師傅這麼一說,弟子們才明白原來師傅是擔心自己這些人功力不夠,齊聲道:“還請師傅帶我們前去寒泉之處。”

        “好,有志氣,這才是我百蠻山的弟子。”綠袍甚是開懷的笑道,雙手再次一揮,便帶著諸人直向寒潭水眼沖去。

        水眼之內,蜿蜒盤旋,如龍蛇行道,諸人只感覺這青色光球,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不用多久便被晃昏了頭腦。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周身陡然升起一股寒意,這才清醒了許多,這時青色光球已然停住。

        綠袍開口說道:“此處已是寒泉泉眼,不過你們在此處定然承受不住,還是先離遠點比較好。”說著,青色光球嗖的又遁至數十丈外。“你們可是做好准備,為師可要撤去護罩了。”

        諸人趕忙運足功力,齊聲道:“弟子等人,准備好了。”

        話音剛落,周圍的青色光罩瞬間即便散去,諸人原本運足功力,心想這些寒氣抵禦一時半會,應該沒有問題,不想光罩一撤,瞬間就覺一股奇寒無比的氣息,陡然間從身上升起,還未怎的,周身好似就已然失去了知覺。

        這時,原先撤去的青色光罩,瞬間又將諸人護在其中,耳邊傳來師傅的聲音:“凝集元陽真氣,受助心神,然後運功收攝體內寒氣。”

        諸人急忙按照師傅所言去做,此次綠袍所選來的弟子,都是元陽未破的,為的便是此時能夠依仗自身元陽護住心神,順利的收攝地脈寒泉精氣。

        不過,顯然諸人功力還是不夠,盡管元陽未損,盞茶過後,紛紛已然面色發紫,即將抵禦不住寒氣。

        綠袍暗歎一聲,自己似乎有些操之過急了,見到有些人已然支持不住,沉聲喝到:“莫急,待為師助你們一臂之力。”右手並一劍指,于眉心之前,一接一引,原本肉眼幾不可見的玉蓮印記,驟然顯現,頓時指尖騰起十余道細若游絲的紫氣。再向前一指,就見十余道紫氣,電閃雷疾一般,消失在每位盤坐在地的弟子眉間。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3:36

第三卷 合縱連橫 第十八章 寒泉行宮(上)

        諸位弟子得綠袍施法以萬年溫玉精氣溫養元陽,全都成功收攝了體內的地脈寒泉精氣,不用片刻,紛紛收功起身。

        見到諸弟子全都行功完畢,綠袍再次散去青色光罩,不過這次的情況就好多了,諸弟子體內已然有了地脈寒泉精氣,對寒泉散發出的冰冷寒厥之意已然能夠抵禦好多,雖然還是一個個冷得面色發青,但卻沒有被凍倒的。

        綠袍看看,笑道:“現在你們可以開始用百毒幡來收攝地脈寒泉精氣了,記住為師早先所言,先要讓寒泉精氣在體內運行一番,方才可以納至百毒幡內。寒氣在體內行走的越久,煉制出來的百毒寒光障,就愈加能夠契合你們的氣機,將來也更容易心血相合,不至于為人所奪。”

        “是,弟子等盡皆明白。”說完,一個個盤坐在地,開始收攝地脈寒泉精氣。

        見諸弟子都開始打坐運功,綠袍閑得無事,便在諸人周圍設下警戒的禁制,以防萬一有什麼情況,自己能夠及時得知,然後便晃悠悠的,開始四處溜達起來。

        現在身處的地方,離那地脈寒泉泉眼有數十丈的距離,先前穿過水眼之後,便是到了一個極其廣大的地下岩洞,中間有一條地下河,這河大體是從地脈寒泉泉眼出流出,直至寒潭水眼,也就是說這個地下河,基本上就是那寒潭的水眼。

        整個地下岩洞之內都充斥著一股,冷入骨髓的寒氣,絕非先前的寒潭所可比擬的。而那泉眼之處,泉水汩汩的升出,更是騰起一片的白霧,罩得泉眼四周俱是白茫茫的一片。

        乍一看下,不明就里之人,還以為是那溫泉景致,卻不知實乃是地脈寒泉泉眼之內更是冰冷已極,故此內外溫度交叉,方才騰起一天的白霧漫漫。

        剛剛綠袍停身泉眼之上時,就連青木神光都抵禦不了那白霧的寒氣,由此可知泉眼之內,又是何等的絕寒森冷了。

        綠袍下到這地底岩洞之後總覺著有一股不自在的感覺,似乎有什麼危機潛伏在身邊一般。但是地下河,來來去去總共就那麼一個長度,綠袍已然觀測過了,卻是無一發現,看來看去,唯一剩下的也就只有寒泉泉眼之內。

        雖然不知危機是不是來自泉眼之內,但還是決意運用元神潛下去一觀。于是盤坐于地,頭頂一片光華閃過,顯出一個五寸大小的嬰孩,足下點著一朵紫氣蓮花,徑自就向寒泉泉眼之內飛去。

        元神剛一進入泉眼,腳下萬年溫玉所化的紫氣蓮花,竟然自發的騰起一縷紫氣,將綠袍元神護住。綠袍還是第一次見到萬年溫玉,竟然自發的運作起來,看來這泉眼之內的溫度,已然下降到一個實在所非自己所能想象的程度,否則溫玉也不會如此反應。

        原以為這泉眼不可能太大,不想下到泉眼之內,竟然比外面岩洞還要大上些許,而且似乎還有些人為行經的痕跡。

        莫非此處竟然還會有人居住不成,想到此處,綠袍登時大驚,不僅愈加小心起來。

        降到泉眼底,突然見到眼前不遠處的石壁之上似乎有字,綠袍飛身上前一觀,竟然是“寒泉行宮”四個古篆大字。

        此處居然還有一處洞府,看來果真有人居住過,只是不知此處主人是否還在。

        寒泉行宮四個大字下,就是一扇石門,伸手一推,竟然輕易而開。綠袍也不管主人是否在家,徑自就飛身進去。

        外面寒泉依舊,洞內竟是一滴水都沒有,看來洞門處,肯定是鑲嵌了避水珠之類的寶物。

        推門進去,只見內中乃是一個三丈方圓的大廳,四周冰晶玉璧,絢爛多姿,兩面對稱著,各置有四座長方形的,高不過膝蓋的白玉桌案。最里面也正中擺放著一座稍微大上些許的白玉桌案。每個玉案後面都放有一個不知什麼材質的蒲團,看上去也是光潤無暇。

        主案兩旁還對應著,各有一扇圓拱形的小門,上面懸掛著珍珠編制的吊簾。

        綠袍隨便選了左邊一個門洞,飛了進去,就見是彎曲蜿蜒的甬道,也是雕欄玉砌,通道兩邊,主人竟然開辟出莫大的空間用來種植了一些個花草之類的。

        走到走廊盡頭,又見一扇石門,綠袍也不管,徑自就去推開。

        推開石門,就見內中又好似分出幾個門戶,看看幾處門戶都設有禁制,綠袍也不心急,便挑選了一個沒有禁制的飛了進去。

        綠袍進去一看,都是一間間的石室,而且式樣也都差不多,看來應該是主人門下弟子仆役之類的居所。

        退了出來,綠袍看看剩下的全都設有禁制,便挑選了一個看去比較順眼的石門走了過去。

        剛一臨近門前,就見那石門上嘭的升起一片白茫茫的霧氣,綠袍在溫玉保護之內,都還能感覺到迎面撲來的寒氣。看來這家主人的路數,乃是修煉的至寒精氣一脈,還好自己火行真氣業已大成,對付這禁制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也不動手,徑自張開小嘴,噴出一道紅光,直向那門上附著的白茫茫的霧氣飛去。

        這石門上的禁制原本甚是奇妙,只是此時無人主持,再加上綠袍所練離火神光厲害非常,此時竟然反克五行,片刻之後,就聽啵的一聲,禁制已然破去。

        雖然四周沒有什麼人,綠袍還是忍不住得意一番,想到火行大成,接下去就該是土行了,照這個速度,自己沒多久就能夠將五行真氣練至大成了。

        壓下心中遐想,綠袍推開禁制已破的石門,這次內中還是諸多形式類似的石室,不過此間的石室卻顯然不是拿來居住的,因為基本上每間石室里面,或多或少的都存放有一些好似藥材之類的東西。每間石室門口都也設有禁制,綠袍也懶得去一一破開仔細觀看,只是稍微的大致瀏覽了一下。

        不過在這個通道的盡頭,卻還有一間似乎大了許多的石室,門口禁制也厲害了許多。綠袍猜想,此處恐怕就是主人煉丹之處。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3:37

第三卷 合縱連橫 第十九章 寒泉行宮(中)

        綠袍此時逛游一番,發現竟然沒有一人出現,莫非此處洞府的主人他出或者業已飛升之類的,但是自己先前的不安之感那又是從何而來的呢。

        不過如若此處真個隱蔽,如若這個無人,拿來當作別府還是不錯的。

        心中想罷,綠袍將身邊一間間的門戶上的禁法全都破掉,然後逐一進去觀察一番。發現這邊基本上竟然都是一些個存放材料什麼的,以及煉制的地方,雖然也很重要,顯然還不會是這座洞府的中樞所在。

        不過這幾個門戶之中,有一條好似通往他處的,看完其余石室後,綠袍便隨著這條通道飛到盡頭發現竟是間更大的宮闕,朱雕玉飾,明珠海貝。

        這間宮闕,和先前進入洞府之初所見的大廳,格式大體相似,只是比之前者更加的寬廣,更加的富麗堂皇。

        這整座宮闕看上去四周都沒有什麼遮掩護質,但綠袍能通過周圍極其隱晦的法力波動知曉,其實乃是設有極其嚴密的禁制,而且要比先前所見的都要厲害得多的多。

        不過既然主人不在,自然也就無人主持,威力自然也是少缺很多,所以綠袍決定----硬闖。

        伸出小手在腦袋上一拍,頭頂升起一蓬紅光,瞬間反扣下來,好像一個梭子一般將綠袍整個人都包裹其中。

        綠袍足下一頓,就見紅光一閃,就向宮闕內沖去。剛一飛進宮闕范圍,就見原本空無一物的空中,隨著紅光如梭般的錐進,就聽見吱吱的聲音不絕于耳,紅光推進的那一點上頓時也激起了一波波的漣漪,就好像那里豎著一堵看不見的水牆一般。

        越往前行,綠袍就覺得阻絕之力,愈發的至大,最先前的長許還不覺得什麼,但是現在就是前進一絲絲的距離,都要耗費周身的力氣,沒想到此處主人法力竟是如此高深。再前進了三尺距離,綠袍已然是絲毫的動彈不得。

        綠袍已然感覺到,這無形壁障已經沒有多遠了,但是自己偏偏再也沒有任何動彈之力,真是甚不甘心,心中一橫,張口一吐,就見一顆鴿蛋大小、紅光映天的珠子懸于綠袍嘴前。

        小手一指一張,就見那顆紅光寶珠,嗖的向身前飛去,接著就見紅光陡然巨亮,然後聽見轟轟的一聲爆響。

        等到紅光閃滅之後,綠袍已然身至宮闕之內,只是神情好似有些萎靡。

        先前那顆寶珠,就是文蛛的千年元陽丹珠,被綠袍閉關之時已然煉化一半,剩下的便溫養于元神之內,留待日後慢慢煉化,只是此次實在是甚不甘心,又別無他法,便將乾天火靈珠吐出,以其自爆的威力,炸開壁障。

        只是這壁障甚是神奇,隨開隨合,綠袍利用乾天火靈珠炸開一絲缺口後,生怕被愈合,自己不能及時通過,故此離得甚近,所以爆炸之威,自己也沒能逃避得過,故此才看來有些萎靡不振的樣子。

        不過還好的是,這宮闕之內已然沒有什麼禁制了,要不然再來個什麼厲害點的,綠袍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此處宮闕雖然與外間有些相似,但是內中卻是沒有什麼桌案的,除卻廳內四根頂梁的玉柱之外,就只在最里面有一張云床,看去似玉非玉,晶瑩剔透,也不知乃是何物所制。

        綠袍走上前去一摸,那云床竟然寒氣逼人,但是竟然沒有絲毫的寒氣泄露出來,若不是親手觸摸絕然不敢相信。

        看看這廳內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便轉身向後面走去。大廳之後的內堂,卻是小了許多,也就五丈方圓,形作半圓弧型,分別有三扇越比人高些的玉門。

        兩邊的兩扇玉門盡皆緊閉,唯有中間一扇乃是半開,綠袍閃身進去,就見室內竟有四個嬰兒的雕像,一樣是冰晶玉潤,或躺或站形象各異。

        綠袍看看也沒發現什麼異常之處,雖然奇怪這嬰兒雕像,看去有些特殊,但是怎麼也想不明白,干脆也就不再看了,現在主要問題是要找到陣法中樞,于是又向這室內的唯一扇門走去。

        這扇門也沒有任何法力禁制,推開門後,就見這個室內甚是簡潔,也沒有什麼門戶,只有一個蒲團和一個長方形玉案,玉案上還擺放著幾件東西,看來此處應該是主人靜修之處了。

        綠袍走過去,看來乃是幾件主人遺留的寶物,中間還有一個冰晶玉板,取至手中一觀。

        原來玉板上所述,便是此處洞府的來曆,和幾件寶物的用法。

        此處洞府的主人,乃是近萬年前一位海外散仙,與人斗法大敗後方才遷居于此,幾經修行之後,後幾次再去尋那敵人報仇,只是依舊還是大敗虧輸,不過那散仙法力也甚是高強,雖然幾番大敗,卻依舊保得性命,只是後來仇人竟然飛升已去。散仙不甘如此,于是便努力修行。

        玉板說到這里基本上就嘎然而止,後面照綠袍猜測,無非就是努力修行,飛升後,期望再次尋仇咯。

        既然此處主人業已飛升,也就省得綠袍一番手腳,要不然主人回來,自己還不一定是對手呢,更別提想要謀奪此處洞府了。

        看了玉板上所言,綠袍終于知道中樞在哪了,剛剛那個地方自己還走過,還奇怪了一番,就是沒能發現。

        綠袍此時複又從內室出來,陣法中樞其實就在門外,說得更具體點,就是那四個嬰兒雕像。沒想到此間主人法力如此神妙,竟然能夠凝冰塑人,照玉板所言這四個嬰兒乃是那散仙采集北方極地冰晶精英,運用法力凝形塑體而成,定在此處,就是希望能夠通過陣法靈氣凝聚,地久天長之下,生啟靈智,成為真正的靈物。

        那散仙之所以希望這些冰晶能夠啟出靈智,就是希望陣法即使不在自己的主持下,依舊能夠靈活的運轉。而且冰精啟有靈智後,別有妙用,甚至還能助其對付那個老對頭。

        只是那散仙構思雖然甚是巧妙,但是直至飛升,這四個嬰兒也沒能啟出神志。不過雖然沒有神志,但是陣法依舊是可以催動的。

        不過現在這一切都是便宜了綠袍。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5 23:37

第三卷 合縱連橫 第二十章 寒泉行宮(下)

        綠袍按照玉板所言,分出四道元陽真氣,渡進四個嬰兒冰雕的體內,一瞬間,綠袍就覺得自己的神念似乎好似無限般的擴張開來,竟然籠罩了整個洞府,內中每一個角落都在自己心中一一了然。

        不過綠袍似乎在這洞府之中還發現除了自己之外的兩股氣息,一股在遠處,一股竟然就在自己身旁,而且似乎越來越強大了。

        震驚之下,綠袍的神念與陣法分離開來,此時見到自己身旁,居然有一個嬰兒睜開了眼睛。

        雪白的瞳孔充滿著對這個世界的好奇,忽然看見身邊還有一個小人,而且自己對他似乎充滿了一些依戀,雖然一時間還不太適應自己的身子動作,但還是忍不住咿咿呀呀的,對這他說個不停。

        綠袍心中已然樂開了花,沒想到那散仙多少年的苦功設計,最後竟然是便宜了自己,雖然只有一個冰精開啟了神志,但要知道這可不是一般的冰精,乃是那位散仙,苦心凝練,耗費了無數法力,最後更是在這個洞府內,經曆了上萬載方在成型,法力盡管還比不上綠袍,但也相去不遠了。

        而且這個冰精乃是得了綠袍一絲元陽之氣,方才最後成型,故此對綠袍最是依戀,所以只要日後教育得好,絕對不虞背叛。

        見到身邊不是危害後,綠袍想起來剛剛還在洞內發現了一股氣機,而且甚是高深,不禁生了一觀究竟之念,在原主人的言語之間並未曾提到此處還有其余之人,綠袍心中也大是好奇。

        那是在綠袍並未走過的,洞府右側甬道之內。

        不過那右側的甬道之內的禁制好似更加厲害一些,那個股氣機看似好像就是被困在一處法陣之內,只是不知困了多久了。

        等綠袍趕到的乃是一間不大的石室,周圍只見一絲絲的煙霧在邊緣繚繞,石室中央伏著一頭----牛,對就是牛,只是除了這頭牛皮毛竟然是白色的,看上去有些奇怪外,另外還有就是瘦得有些皮包骨頭了,其余之處倒是跟平常所見的水牛一般無二。

        那頭牛好似感應到了什麼,有氣無力抬起頭了,看見了有東西似乎在不懷好意的張望自己,瞪大了一雙牛眼,自是有一股不屈的眼神。前腿蹬了蹬,可惜就是沒有能夠站起來,倒是牛鼻子里面不時的噴出點白氣。

        綠袍看看那頭瘦牛的模樣甚是好笑,不過眼神倒是蠻有靈氣的,看樣子也是修煉有成的精靈,雖然瘦是瘦了點,不過咱也不是回去殺牛吃肉,不知道脾氣怎麼樣,好的話,正好自己也缺個代步的家伙,這牛看著賣相還算不錯。

        隨手撤去此間禁制,准備靠近看下,不想異變突生,那瘦不啦嘰的白牛見到禁制一撤,陡然間爬起身來,嘴中噴出一道白氣,就向身前的綠袍沖去。

        綠袍見勢笑笑,就說嘛,怎麼也是個修行有成的精靈怎麼可能就這麼被餓得不能動彈了,看來此牛甚是有點智慧,不過也就有點智慧而以。要不然看不出綠袍法力高它甚多,如何可能被它所傷。

        不過綠袍剛准備出手,就見身邊陡然騰起一片白蒙蒙的霧氣,將那頭白牛包裹其中。原來是冰精看見不對,搶先出手了,阻住白牛後,再一揮手,將原本撤去的禁制再次布起。

        那頭白牛看來也是冰屬,居然對冰精出手的寒氣絲毫不覺有多少感覺,不過對這騰起的禁制甚是警戒,想來是吃過虧曉得厲害的。

        綠袍干脆也就不撤去禁制,而是自己一閃身,越過禁制,跑到白牛身邊。

        此時白牛看到禁制一起,複又恢複了原先那般要死不活的樣子,趴在那里。

        綠袍笑了笑,開口說道:“小牛,聽得懂人話不?”

        白牛抬起頭看看綠袍,沒反應。

        綠袍又笑問道:“你是牛不,聽得懂老祖的話嗎?”

        白牛張了張眼,還是沒有反應。

        綠袍此時已是甚是不快的問道:“牛,說話。”

        白牛這次干脆是什麼動靜都沒有了,完全當作沒聽見。

        如此被人無視,還是第一次,不應該說如此被牛忽視,是可忍孰不可忍。

        綠袍咬牙切齒一番,複又壞壞得笑了起來:“牛啊,老祖我餓了,想吃烤肉了。”小手一彈,一點紅光落于白牛身上,瞬間騰起熊熊烈焰。

        (白牛從沒見到這麼聒噪的人,連問本牛兩遍聽不聽得懂人話,竟然要本牛連續兩次示意,最後更過分的時,竟然還問本牛會不會說話,要知道本牛才不過活了千把百年而已,這麼年輕的牛,有會說話的嘛。問出這麼白癡問題的人,本牛已然沒了興致,反正又不能出去,繼續睡覺。

        不料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忽然本牛睡夢中問到一陣牛肉的香味,請不要聞本牛為什麼能夠分辨出牛肉香味這種白癡的問題,本牛是牛能不明白牛肉的味道嘛。

        那個白癡的小人,竟然放火燒本牛,欲哭無淚啊。)

        綠袍見到自己的離火真氣果然還是能夠收到奇效的,那白牛竟然還白癡的使勁嗅了兩下鼻子,好像才反應過來,真是…..

        就見那白牛突然自口中又噴出一團的白霧,瞬間籠罩全身,就聽吱吱水火相交之聲,最後終于將熊熊火焰熄滅。不過此時白牛已然變成了黑牛。

        綠袍此時方才正顏呵斥道:“孽障,可已知曉老祖厲害,可…..”

        話還沒說完,白牛已經用行動回複了綠袍,張口又是一道白色丹氣噴出,直向綠袍打來。

        綠袍嘿嘿一笑,小手一搓,兩手掌心各放出一道弧形紅光,一並一合,就將白牛罩在一個紅光凝聚的光環之內,此時也不見任何明火神焰,但圈內的白牛卻好似如同火烤一般,不停的自口中噴出白色丹氣護持自身但是身上依舊是汗如泉湧。

        綠袍複又開口道:“可願做老祖我的坐騎。”一邊說話,一邊還不停加強手中紅光之勢,大有不答應,便煉為灰飛之意。

        相持片刻,白牛噴出的丹氣,已然淡薄已極,知道再也無力抗拒,終于眼中拋下了兩滴碩大的牛淚,屈辱的點了點頭。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0:03

第四卷 軒轅聖陵 第一章 北邙山(上)

        北邙山,乃是自古以來埋葬帝王將相最多的一處山脈,故此鬼怪之說向來鼎盛。

        今日,陡見一朵綠云現于北邙山一處幽暗深谷之上,云頭卻是站著一個黑衣英俊少年,和一個七八歲、身穿綠衣的小男孩,兩人相貌甚是相似,不禁讓人生出兩人乃是兄弟之感。

        只是這個弟弟偏偏看去又是那般老秋縱橫,那個本應是哥哥的反而甚是拘謹的站在那小男孩身後。

        那個小男孩突然開口說道:“此處乃是北邙山陰氣最重的地方,雖然未曾來過冥聖的鬼王宮,但想來便是此處,而且還能感覺許多修行有成的精魂。恩,錯不了,你去報下名號。”這小男孩似是自言自語的一番話,背後那個少年聽了,連忙應“是”。

        少年隨即跨前一步,開口說道:“百蠻山綠袍老祖前來拜山。”說完,又自站到小男孩身後。聲音不大,卻是綿延不斷,在這山谷內回蕩不休。

        此時這個小男孩卻甚是贊歎的誇獎道:“不錯,功力已然有些造詣了,回山後,也該可以穿你下部心訣了。”

        那少年聽到小孩的誇獎,頓時臉色紅了起來,“還是師傅教導有方。”

        小孩頓時哈哈的笑了起來。

        此時腳下的山谷儼然波瀾翻滾,煙云湧動,小孩止住笑聲,靜歎一聲:“來了。”

        話音剛落,就見谷中騰起兩朵烏云,一陣尖利刺耳之聲傳來:“何人叨擾,不知此處乃是冥聖府邸,竟敢如此喧嘩,還不快快隨道爺下去領罪。”

        小男孩聞言也不動怒,微微笑道:“去跟你家冥聖通報,就說百蠻山綠袍老祖前來拜山。”

        頓時一陣狂笑,從兩朵烏云中傳來,半晌過後,方才有其中一個調侃的問到:“難不成你這個小娃娃就是什麼勞子山的什麼祖。”

        少年此時已然滿臉怒容,好似忍不住就要出手,小孩對他搖搖手,依舊笑道:“不錯,正是老祖。”

        這時最先說話的那人,又用他那尖銳的聲音嘲笑道:“就你這奶都沒斷的小娃娃也敢自稱老祖,那我就是老祖他爺爺了。”說完又是一陣狂笑。

        綠袍沉吟一陣,突然說道:“冥聖不在是不是。”

        “咦,你怎麼…..小娃娃竟敢誆騙你爺爺,找死。”那人不經意間露出了口風,趕忙反應過來,大怒之下,一道陰風就向綠袍卷來。

        綠袍掐指推算一番,複又笑了起來,似是對這面前二人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的道:“本來呢,老祖我還想聯合一下冥聖的力量,不過既然他不在,你等又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老祖我現在可是改了主意了呢,最近老祖我准備祭練一魔道法陣,正好還缺些生魂,想來就把你們捉回去,畢竟修煉多年,就此湊數,效用也是不錯的。”

        另一人聞言也是大怒,叫罵道:“無知小兒,自尋死路。”說完,就徑自卷著那朵烏云,向綠袍襲來。

        綠袍冷笑一聲:“米粒之光,也敢跟皓月爭輝。”右手舉起一個精致的青玉小瓶,就見瓶口綻放五色奇光,隨即一道青氣噴出,迎風一漲,對著兩朵烏云一卷,轉眼間,又是天清日明。

        綠袍拿著青蜃瓶,回頭對少年說道:“此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將冥聖的老巢端去,看他又能耐我何。司徒平,你且注意一番,為師行法,將這周圍全都禁制住,絕不讓有漏網之魚。”

        司徒平應道:“是,弟子明白。”

        綠袍凌空盤坐,頭頂陡然升起一蓬綠光,內中夾雜著一顆鵝卵大的明珠,就見蓬綠光迎風便長,瞬間化作一片綠光天幕,好似連天都被遮住了一般。接著綠光天幕向下一扣,就將北邙山全都籠罩其中。

        此時那顆鵝卵大的明珠,已然漲得有車輪大小,放出萬丈綠光,一時間好似天空又多出了一個綠色的太陽一般。綠袍站起身來,伸手對著天空碩大的寶珠,點了幾點,隨即那顆寶珠陡然間就失去了蹤跡。

        綠袍回頭對司徒平說道:“你就在此處隱蔽,等候為師,有逃生者格殺勿論。如若冥聖得信趕回,你也不用阻擋,更不要與其照面,為師自有計較。”

        “是,弟子知道了。”司徒平點頭答道。

        綠袍交待完後,徑自持著青蜃瓶就向下面山谷沖去。

        其實在綠袍做法完畢之後,谷內立刻就有諸多人,已然發現不妙,只是綠袍禁制已然發生妙用,絕不是他們一時半會所能突破的,所以俱都被困在了山谷之內。

        此時青蜃瓶內也是爆起一道青光,好似游龍一般,所過之處,無有一合之敵,都是被青光一卷一繞,就自收進青蜃瓶內。

        不一多會,冥聖門下弟子已然看出不妙,紛紛四散逃遁開來。但是綠袍所設禁制甚是陰毒,對于一般人還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專傷元神魂魄。

        要知道冥聖門下弟子無一不是陰魂之體,故此怎麼也都突破不了綠袍禁制,稍一騰起,就見漫天現起朵朵碧焰毒火,稍一觸碰,定然神散魂消,這毒火乃是不死不休,甚是可怕。

        紛紛向天上飛遁不行,便開始向地下行去,要知道陰魂之體無有掛礙,穿山行地,無不自如。

        可惜的是,他們能夠想到的,綠袍也早已想到。地下早已埋伏了玄牝珠,只要一入地,定會被玄牝珠法力收攝進去。

        一時間,諸多鬼魂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中央更是有綠袍這個大凶神,手拿青蜃瓶,一道青光過處,卷走無數魂魄。

        這時谷內的陰魂又開始向冥聖府邸里面逃竄回去,也怪不得這些個陰魂,畢竟危機的時候,都是先想著向外奔逃,等到外逃不是可能的時候,才會考慮到死守似乎也是個不錯的想法。

        怎麼說冥聖的厲害大家也是知曉的,盡管此時冥聖不在宮內,想來依仗設下的禁制還是能夠抵禦來人的。

        不過綠袍的手腳還是很快的,趁著諸多陰魂向鬼王宮內逃竄之際,又用青蜃瓶收攝了一些。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0:03

第四卷 軒轅聖陵 第二章 北邙山(下)

        北邙山鬼王宮,內殿騰起一幕幕的黑煙陰霧,中間還夾雜著一點點閃爍的幽綠光點,外面站著一個看去只有七八歲大小,身高不過三尺左右的綠袍童子。左手拿一青玉小瓶,右手指尖放出五道數十丈的紅光,擊撞在黑色煙幕之上,帶起一連串的滋滋之聲,好似冰水澆在火炭之上的感覺。

        鬼王宮內殿之內此時,稀稀朗朗的站著十數位人,其實稱呼為人,甚不恰當,看這些人地上連個影子都沒有,或者他們曾經都是人,但現在絕對不是。他們都是冥聖門下修行有成的陰魂,全都凝練了玄陰不死之身,故此看上去幾乎與生人無異。

        此時內間一個長相威猛的男子,見到外面的狀況,大聲叫道:“吳師兄,你說現在倒底該怎麼辦,外面那個小雜種甚是凶猛,手中也不知是什麼法寶,對這我們基本是一個照面都被收去,也不知生死。闖入鬼王宮也是入如入無人之境,連破外殿近百層的禁制,竟然都沒能阻擋到他,反而又吃他收去諸多同門。”

        聽到這番言語,站在所有人之前的一個看去文質彬彬、中年書生模樣的人苦笑一聲,答道:“魏師弟,我明白你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要仗著禁制反攻來人。但是你可知曉,這內殿中最厲害的九十九層幽冥煞氣,已經吃來人破去近七十層,我等實在已是俎上之肉,無路可逃。我本還以為來人法力再高,師傅宮內設下的禁制也非兒戲,最少也能支持我們聯絡師傅趕回來,誰想,竟然…..”

        內殿諸人一聽,依為屏障的幽冥煞氣,竟然被破在即,頓時都面如死灰。

        “竟然什麼?吳師兄你倒是把話給說清楚啊。”先前發言的那位威猛男子複又問道,“那為什麼師傅到現在還沒趕回來。”

        吳師兄無奈的張了張口,最後還是說到:“竟然連傳訊都沒能傳出去,來人法力高強,也不知使的什麼法子,竟然布下了天羅地網,此刻鬼王宮一帶,已然是困獸之地了,不可能有誰能夠逃得出去的。”

        想了想,吳師兄又開口說到:“可惜師傅此次離宮竟然將所煉法寶俱都帶走,否則,我等拼著師傅責罰,也可用師傅所煉之寶與來人拼個死活。罷了,等會我盡力去托住來人,你等還是快去逃命吧,雖然希望渺茫了些。”

        “哼,你還知道渺茫啊。”眾人耳邊突然傳來一聲細若嬰兒的話音。

        吳師兄一聽,立馬反應過來,驚呼一聲“不好”還未來得及對身旁諸人示警,就見眼前層層疊疊,交相流轉的黑幕煙嵐,陡然間爆裂開來。從裂處飛進一道青光,卷住一人,一縮一收,內殿中人便又少卻了一個。

        向青光盡頭看去,就見一個童子持瓶而立,已然身在內殿之中。

        說是一段,實則也就那電光疾閃的一瞬間,吳師兄此時方才來得及大喝一聲:“諸位師弟小心了,此人交由我來對付。”說完,雙手一揚,飛出數十道黑煙,就向來人卷去。

        綠袍冷笑一聲:“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也不理迎面而來的黑煙,腳下一頓,立時從地上蔓延出十數道青光,將內殿所有陰魂全都鎖住。

        吳師兄見那人自恃甚高,竟然看也不看自己放出的黑煙,心中不禁升起一絲希望,自己這出手的黑煙,可不是一般的幽冥之氣,乃是采集千年腐尸之氣,再由自身的怨氣,鍛煉而成的,比那幽冥陰氣更是歹毒百倍,只要一被粘上身去,就是神仙也得脫層皮下來。

        剛有了那麼一線的希望,卻不想綠袍並不是不在乎,而是令有至寶護身,等閑攻勢絕對不放在眼中。就見數十道黑煙,都被綠袍身上騰起的彩色煙嵐托住,怎麼也落將不下。

        吳師兄一見如此才知道,敵人竟然所有都在算計之內,顯然並未看輕任何人。剛想要有其他動作,就見一道青光已經卷到自己身上,躲避也是不及。

        此時被敵人法寶放出的青光卷住,吳師兄才知道為何先前所有的同門都無絲毫抵禦之力,只被一卷一縮,就被收走。實在是被那青光卷住之後,好似四周上下,俱是萬鈞之力壓制,絲毫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在自己眼前逐漸變大的瓶口,接著就人事不知了。

        其余十數陰魂,被綠袍青木神光鎖住,任憑如何變化,竟然也都逃脫不了。一時間激勵起凶悍之氣、拼死之心,反正也都逃不了,干脆便與綠袍拼個死活。

        于是一時間無數的黑煙碧火全都向綠袍身上襲來,不過太乙五煙羅著實奇妙,不論來自哪方的何種攻擊,都被五道彩煙托起,決計傷害不到綠袍。

        綠袍此時也不反擊,只是逐一的用青蜃瓶將十數陰魂,全部收進瓶內。

        此時綠袍所經感應之處,所有陰魂或被誅殺,或被收于青蜃瓶內,無一漏網。但生恐猶有差池,綠袍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就見一顆碧綠寶珠由地底升起,片刻之後,頭頂也自現出一幕綠光屏障。這是先前設下的天羅地網,此時收攏起來,就是想看看有無漏網之魚。

        看看再沒有什麼反應,綠袍方自一拍頭頂,漫天綠芒逐漸又斂于一道綠光,夾雜著玄牝珠消失于頭頂處。

        鬼王宮內殿甚是廣大,看來好似像冥聖召集弟子之處,穿過內殿,幾經搜尋,綠袍方才找到了冥聖修煉之處。

        冥聖修煉之所,乃是一間不見絲毫光亮的石室,內中陰風陣陣,森森寒氣逼人。室內只有一個蒲團,以及一座古鼎,大小不過二三尺,通體金色。鼎蓋上蹲著一個異獸,鼎腹上也滿刻著許多奇禽異獸與山岳風云水火之狀,還有不少丹書古篆,形制奇古。

        綠袍盯著那古鼎仔細觀看一遍,自言自語道:“冥聖還真是好算計啊,不用法力禁制,也不秘藏,不知底細的人恐怕還以為就是一般俗物,就此忽略過去了呢。”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0:03

第四卷 軒轅聖陵 第三章 九疑鼎

        司徒平在鬼王宮外,隱匿不到半日,突然見師傅雙手抱著一座跟他差不多大小的古鼎,飛身出來,便趕忙迎身上去。這時見師傅一臉急迫之色,急急說道:“快走。”說完,卷起一道青光,帶著司徒平直向百蠻山遁去。

        在綠袍飛去不久,天邊驚現一朵大塊的烏云,帶著一陣尖厲之聲,急如閃電,直撲北邙山鬼王宮內。

        風卷云騰過處,現出一個面如白灰,身穿白麻道裝,頭戴麻冠,相貌陰冷獰厲的道人,見到門下弟子竟然一個都不見。忽道一聲“不妙”駕起一陣陰風就尋向先前綠袍取鼎的那個靜室。

        見到靜室之內的古鼎已然無蹤,道人此時已是雙目眦裂,滿臉驚怒之容,大聲怒吼道:“何人殺我門人,奪我至寶九疑鼎,此仇不報,我徐完誓不罷休。”

        原來綠袍先前取走的古鼎便是軒轅至寶----九疑鼎,徐完許多年前早就知道軒轅聖陵內藏有軒轅氏遺留的兩樣至寶,無奈,軒轅聖陵之內密布上古禁制,厲害非常,不是自己能夠輕易到手的,本意煉制幾樣厲害法寶再去撞撞運氣。

        不想,軒轅聖陵竟然被三個上古遺孽窮奇氏、無華氏父子攻破,將軒轅二寶盜到手中。事後徐完知曉此事已然無及,無奈只得另想他法,幾次故意親近這三個妖孽,終于與窮奇氏套上了交情。

        後來從窮奇氏的口中探得口風,原來窮奇氏與無華氏父子乃是面和心不和,于是心中一動,故意挑唆無華氏父子與窮奇氏,讓兩者之間關系愈發的僵硬,最後更是為了獲得窮奇氏信任,將自己最心愛的女弟子送與窮奇氏,然後與其密謀商議何不一舉誅殺無華氏父子,以消後患。

        若是放至早年,窮奇氏絕然不敢動如此想法,只是自從昔年無華氏被白陽真人打傷,道行大損,其馴養的古神鳩也早已在幾千年前就誤食毒草,沉睡多年,唯一有所忌諱的便是無華氏跟兒子敦戎氏聯手自己定然不是敵手。

        現在有冥聖助拳,窮奇氏自然便想將這妄圖與自己爭奪軒轅二寶的父子斬草除根,雖然知道冥聖定然也是有所圖謀,但是自己已然參悟出一些軒轅二寶的秘密,卻也不懼冥聖有什舉動,樂得借他的手鏟除自己的大敵。

        于是理所當然的,無華氏父子沒能逃出二人毒手,只是古神鳩卻是突然轉醒逃遁開去。不過此事已是細節,窮奇氏一時也未曾放在心上。

        本來綠袍雖知原著中軒轅二寶,乃是落在了窮奇氏三妖手中,但苦于自己功行未到火候,再來自己想要趁火打劫,但是峨嵋派密謀此二寶的時機也未到,故此就這麼一直耽擱著。

        但事有湊巧,在發現寒泉行宮一段時間後,門下弟子因為忙于祭煉百毒寒光障,在百蠻山方圓千里之內,四處搜尋至寒陰毒之物,以作百毒寒光障的鎮幡之物。

        竟然有弟子無意中撞見了古神鳩,當然,不過這個弟子還算機靈,知道自己定然不是古神鳩的對手,便回來召集了幾個同門一起。

        當然幾個人前去也不是古神鳩的敵手,不過幸好古神鳩體內余毒未清,故此幾人才能逃得性命,狼狽逃回後,便將此事告知了唐石。

        唐石聽及幾位師弟的描述,知道此物定然非同小可,他素來謹慎,便將此事報于師傅綠袍老祖知曉。

        等到綠袍聞訊趕去一看,發現竟然神似無華氏所養的古神鳩,一經交手之下,更是肯定了古神鳩的身份。仗著古神鳩余毒未清,一身神通不能全部發揮,將其生擒回百蠻山。

        綠袍見到古神鳩出現在此,甚是吃驚,便用魔教秘法,想從古神鳩的神志中探得一些辛秘,至此方才知曉軒轅聖陵的變故。

        不過現在變成了窮奇氏與冥聖聯手,綠袍依舊還是沒有什麼機會。

        但是綠袍轉念一想,冥聖既然聯合窮奇氏滅了無華氏父子,自己何不照本宣科,再去游說冥聖,到時候先滅了窮奇氏再說。最後自己與冥聖平分秋色,至少也能到手一件軒轅氏至寶,于是便才有了先前的北邙山一行。

        誰知到了鬼王宮,冥聖門人好生狂妄,為了軒轅氏至寶,綠袍本來還是准備忍耐一番,沒必要與這等小人物計較,到時候與冥聖翻臉,豈不是…..見冥聖不在宮內便准備回山,下次再來就是。

        剛想回山,隨手便推算了一下冥聖人去往何處,不料這一番推算下來,冥聖竟然是去了軒轅聖陵,奪那窮奇氏的昊天鏡。

        原來冥聖竟然忍不住先出手了,于是便想趕去軒轅聖陵,看看能否漁利,但是綠袍一念一動想到九疑鼎,忍不住隨手推算一番。誰想推算所得更是讓他吃驚,九疑鼎竟然就在附近。

        知道九疑鼎就在附近後,綠袍忙又仔細推算一番,最後的結論是,九疑鼎就在冥聖修煉之所某處,得知這個消息,綠袍不禁大喜。

        冥聖此時正與窮奇氏爭斗不休,一時半會絕然脫身不得,綠袍怎麼能不好好把握住這天賜良機呢。

        于是干脆將鬼王宮內一掠而空,帶著九疑鼎揚長而去,待到冥聖趕回已然無及。

        話說冥聖先前與窮奇氏聯手誅殺無華氏父子後,便想法子希望能夠將軒轅二寶得到手。但是窮奇氏狡詐無比,知道冥聖法力高強頗不好對付,便故作大方的將九疑鼎給與冥聖參悟。心想一來冥聖估計不會知曉上古靈文,一時間絕難參悟出九疑鼎妙用;二來昊天鏡還在自己手中,就算冥聖能夠悟出一些個九疑鼎的妙用,自己也可以用昊天鏡克制。而且只要自己將昊天鏡中的奧妙全部參悟出來,自然到時候就能夠輕易的將九疑鼎收回。

        卻不料窮奇氏想得雖好,但是冥聖更加狠毒,雖然得了九疑鼎後還沒能參悟出妙用,已然就想奪取窮奇氏手中的昊天鏡,以絕後患。

        正巧今日得到自己送與窮奇氏的女弟子報信,說是窮奇氏假死練氣,正是大好時機,叫冥聖速速趕來。

        但冥聖也是機警,知道自己門下弟子帶去無甚大用,反而是自己帶上法寶單身前去,就算窮奇氏假裝試探自己也不虞被探破,人多反而壞事。

        至于九疑鼎,攜帶不便,而且怕被窮奇氏萬一奪回,便置于靜室之內。心想自己鬼王宮內禁制重重方位森嚴,不虞有人侵入,即使有人入侵,想那九疑鼎乃是上古至寶,光華自晦,一般人決計不會看出乃是一件寶物,而且只要有人無知去掀那鼎蓋,會自動引發九疑鼎反應,定將來人收進鼎內。正所謂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樂得光明正大的放在靜室之內,未有多加隱蔽。

        然後自己單身趕往軒轅聖陵,誰知等到窮奇氏處的時候,卻是被窮奇氏設計圍困于軒轅聖陵內。

        原來冥聖的那個弟子知曉冥聖心意狠毒,自己此番又被如此屈辱的送人,由此生恨,于是故意將冥聖的計謀告知無華氏,樂得看見二人爭斗。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0:03

第四卷 軒轅聖陵 第四章 百鬼夜行

        自從上次北邙山回轉之後,綠袍便開始在百蠻山四處設下諸多防護,更是准備利用收攝來的諸多陰魂,祭練魔教法陣-----百鬼夜行圖。

        此乃南方魔教秘傳的至高法陣,綠袍雖然所得傳承不全,但是所缺失的部分也僅僅是功法上面,其他部分,卻是都全部知曉。

        綠袍原先沒有想要祭練,便是因為缺少這陣圖中最重要的一部分----百鬼,這法陣中所需要的百鬼可不是說只是一百個鬼就行了,如果這樣也不能稱之為南方魔教的至高法陣了。這里的百乃是一個基數,就是想要練成此法陣至少需要一百個鬼魂,而且這里面需要的鬼魂可不是一般的鬼魂,必須是修練成玄陰之體的陰魂方才可以,而且所用陰魂功力逾是深厚,練成後的法陣威力也就愈發的強橫。

        正巧這次綠袍前去鬼王宮內收得諸多修行有成的陰魂,甚至其中還有不少業已修成玄陰不死之身,更是厲害。綠袍此次在鬼王宮內連一個陰魂也都未曾放過逃遁,一來是見獵心喜,當時就已存了心思,准備將這些陰魂收攝回來祭練法陣,二來就是暫時還不想跟冥聖照面,此時還不是跟他正式翻臉的時候,此老還是有些用途。

        當然祭練這百鬼夜行圖,僅僅有這些陰魂還是不行的,要知道百鬼夜行圖不單單只是法陣而已,同時也是一件法寶,所以需要的材料也甚是珍奇。

        不過扣除原本綠袍手中擁有一些,在寒泉行宮中也發現一些,但是剩下還需要東海締結木、百副靈骨…..

        于是綠袍便開始打發門下的弟子前去搜尋。

        司徒平接到的任務,便是去東海尋找締結木。締結木,傳說乃是在海中冤死的情侶,死後愛意不熄,怨氣不滅,借助東方乙木化生之力和大海中癸水精氣綿延的滋潤,孕育千年方才能夠成型的靈木,因為只在東海才有,故此又稱為東海締結木。

        東海締結木因為乃是陰魂化生,所以乃是天生陰木,乃是邪派魔教中上乘的煉器之材。但是此木不僅生成條件極為苛刻,而且又向來長在千尋海底,所以自古罕見。

        但是自從東海三仙盤踞東海之後,特別是其中的苦行頭陀和玄真子和苦行頭陀更是定居于此,故此東海便成了峨嵋派在海外的第一大據點所在。不過綠袍心中自有一番計較,所以便派遣司徒平前去找尋東海締結木。

        司徒平行至東海後,每日除卻固定練氣行功之時,剩余的時間都是花費在找尋締結木上。不過自古靈物難尋,如果就這麼輕易的被司徒平找到的話,締結木也算不上什麼寶物了。

        一日,司徒平行經一座小島,計算行功的時辰已近,看看這座島雖然多有岩洞,看去卻也無人居住的跡象,便停下身形,四周略為設下禁制,開始每日的必修功課。

        待到行功完畢,撤去四周禁制突然見到眼前不遠處一個岩洞口騰起一絲絲的紫煙,司徒平見了甚是好奇,莫不成此地荒島還藏有什麼天地靈物不成,于是心中便起了一探究竟之心。

        那個岩洞入口甚是低矮,司徒平弓著身子方才能夠走進。進入直走一段距離後,岩洞逐漸高廣起來,司徒平倒也不至于還一直弓著身子,但是岩洞似乎愈發的陰暗潮濕,而且彎曲蜿蜒,途中還時不時地分開一些岔口,若不是眼前那絲若有若無的紫氣一直飄蕩在身前不遠處,司徒平恐怕早已在這洞內迷失了方向。

        這島看去也就數十丈方圓,中央突起的岩丘更是不大,完沒想到這地底竟然還有如此廣闊如迷宮般的岩洞。

        不過此時司徒平見洞內如此的幽暗森怖,心下不禁提起了幾分疑惑,靈物一般居住之處都是靈氣充足,幽曠輕靈之所,這等荒蕪之所,怎麼會生有靈物。一念及此,複又想到,莫不是什麼山精海怪之流,以此引誘自己。想到此處,司徒平心下里不僅暗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諸事小心為上。

        如此跟隨那絲紫氣行走了約有大半個時辰,陡然轉過一個角落,眼前幽暗潮濕之景一掃而空,浮現一片光亮明潔之境。

        一個高有丈許,方圓近畝的岩室,圓拱形的上空,吊掛著幾根石鍾乳,四壁光潔透亮宛如玉質。岩室中央有個圓形的石台,上面閉目盤坐著一位看去只不過五六歲的女嬰,身著一件云霞素衣,背後一幢塔形光罩,照耀出無量明光,那位女嬰頭上更是不停有天花流蘇散落,似真似幻。

        司徒平原先追隨的那絲紫氣早已不見蹤影,反而見到此間一派仙家妙景。見到主人正在修行,不願打擾,便欲轉身離去。不想耳邊忽然傳來一少女話語,如泉水般清澈:“道友既然來此,為何不稍等片刻,容我收功招待一番。”

        司徒平聽見有人說話,知道乃是主人業已發現自己,于是也不便就此不告而去。只是懷疑此間主人莫非便是那女嬰不是,只是聽著聲音似乎又不太像。

        心中正是疑惑,那石台上的女嬰此時此乎已是行功完畢,慢慢的睜開雙眼,見到司徒平,抿唇一笑,也不見開口,司徒平耳邊又傳來先前少女的聲音:“道友有幸來此,恕我招呼不周。”

        司徒平因見那女嬰不曾開口,便以為說話的另有其人,只是四處張望也未看見其他什麼人影。

        這時那個少女聲音輕笑道:“道友不必找尋,我就在道友對面。”

        司徒平這時才知道,對面這個女嬰看來乃是海外前輩散仙之流,功力高絕,忙躬身行禮道:“晚輩無知,還請教前輩高姓大名。”

        那女嬰又是一笑,少女聲音響起:“我在此修行已久,早已不用往日名號,你若高興,便尊稱我一聲夫人便可。”

        聞言,司徒平複又行禮道:“夫人有禮了。”

        女嬰笑笑,咯咯少女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又在岩室內飄蕩起來:“道友多禮了。”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0:04

第四卷 軒轅聖陵 第五章 海外散仙

        話說司徒平在東海一荒島岩洞內遇到一海外前輩散仙。

        與其交談一番後,司徒平想及師傅交付的事情,還要去尋找東海締結木,故此躬身為禮,開口說道:“晚輩還有師命在身,恕不能在此多聊,還望夫人見諒。”

        女嬰笑道:“不知道友此行是否有什麼難處,如果方便說來一聽,或許我也能為你解答一二。”

        司徒平聞言,一想也對,自己只是知道締結木大致的樣子,東海這麼大,無疑乃是大海撈針,也許這位前輩久居東海,有所耳聞也說不定,再說此事師傅也未曾說明不能向他人提及,一念至此道:“晚輩此次奉師命前來找尋一物,名曰東海締結木。”

        女嬰“哦”了一聲,似乎是有些驚訝:“此物乃是旁門中的至寶,不知道友找尋此物做什麼”說著似感失言,複又說道:“此物生長條件極為苛刻,就是整個東海也沒有幾處長有,甚是稀罕。”

        聽及夫人說東海有幾處藏有,司徒平轉念一想,恭敬的問道:“聽夫人如此說法,定是知曉何處長有,還望夫人告知,司徒平定然不會忘記夫人恩情。”

        女嬰唇角微微上翹,臉上泛出兩個小酒窩,泉水叮咚般的笑聲一時間又蕩漾在整個岩室之內,“道友既然都這麼說了,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在距離此島不遠處,其實就長有一株五千年的締結木,只是…..”

        司徒平突然知曉締結木就在自己身邊不遠處,不禁喜出望外,忽然聽見夫人止住不語,急忙問道:“只是什麼,還望夫人不吝告知,大恩絕不敢忘。”說完,又自深深向女嬰躬身行禮拜到。

        女嬰見到司徒平如此急切的神情,又不禁莞爾,“莫急,既然我已說要告知你那締結木長處,自然也要保證你能夠到手才行。我顧忌的是,那處締結木旁有一怪物盤踞,以你的功力,恐怕絕難到手,還是要為你想一完全之策才好。”

        司徒平知道夫人好意,心中不禁感動不已,“多謝夫人厚愛,只是不管萬難,晚輩也決然沒有退縮的道理。”

        女嬰見司徒平一臉決然堅毅之色,暗暗點了點頭,“若非我不能離開此處半步,本來替道友尋來締結木也是舉手之勞,只是現在….唉…..”又歎息了起來。

        司徒平雖然聽女嬰說那里甚是凶險,但是師傅交付的事情,已然完成就在眼前,如何能不急切,只是一來夫人乃是好意,二來又偏偏不說出具體的締結木長處,真是令他懊惱。

        “莫要急躁,我已想到一個妥善之法。”女嬰看到司徒平有些急躁的神情,想了想,複又開口道:“我已行法傳言與我女兒,命她前來助你一臂之力,想來這樣就沒有什麼大礙了。”

        沒想到在此潛修的女嬰竟然還有女兒,聽她的意思似乎還是要來助自己一臂之力,司徒平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多謝夫人美意,只是….”

        話還沒有說完,女嬰此時已然面現不悅之色,略帶生硬的說道:“你莫要多言,要知此事皆是為你好。你事雖急,若無我的指點,決不止這一兩日的功夫,況且我女兒片刻之後即可趕至。”說完便自閉目養神,不再多言。

        司徒平見這位形似女嬰的散仙前輩似乎有些生氣,心中也不禁有些悔意,畢竟人家跟自己無親無故的,不僅要告知自己締結木的長處,害怕自己不能順利取得,還叫來女兒為自己助拳。

        一番想罷,心中悔意愈盛,忙翻身行禮:“晚輩無知,還望夫人恕罪,一切皆聽夫人安排便是。”

        女嬰聽到司徒平如此說法,方才轉怒為喜,複又張開眼,“我女兒已經到了門口,馬上就到。”話音剛落,就見一團彩云飄進洞來,停在司徒平身旁。

        瞬間彩云散開,內中現出一個云裳霧鬢,容華絕代的少女來,看去也就十八九歲的模樣,對這女嬰欠身行禮道:“女兒拜見母親大人,不知母親大人最近可是安好。”

        司徒平見那女子生得秾纖合度,光豔照人,又站于自己左近,,一股溫香直沁心脾,不由心旌搖搖起來。趕忙收攝心神,轉頭不敢再看。

        女嬰自然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臉上不禁展露出絲絲笑意,“女兒啊,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小友乃是司徒平。”

        少女聞言忙又轉身,微微欠身道:“小女子秦紫玲,司徒道友有禮了。”

        司徒平連連擺手,直說“不敢”,一時間臊得滿臉通紅。

        女嬰又自說道:“紫玲此次傳訊你前來,便是去助司徒小友一臂之力,去取那東海締結木。”

        秦紫玲一聽締結木之名,似是有些吃驚的問道:“母親大人,那處之人….”

        女嬰卻是擺擺手,“我自有計較,昔年雖與其有些來往,但是也不必顧忌什麼,只是你們二人恐怕還不一定是她對手,故此先去之初,還是要好好跟其軟語相商。看其是否還記得我幾分薄面,只是此法希望甚是渺茫,締結木其珍愈性命,最後還是免不了一番爭斗。”又是一聲歎息。

        司徒平雖然不太明白兩人在說些什麼,但是也知道好似與自己去取締結木有關系,好像那看守締結木之人,還與夫人有舊。

        忙一抱拳說道:“如若夫人有些難為,還是晚輩自己獨自前去好了,還望夫人能夠指名地點。”

        女嬰笑答:“此事無礙,我已不問世事,在此隱修多年。你毋庸掛懷,我雖然乃是女兒之人,但也是向來言出必行,既然答應你了,自然不會有什麼更改,只是我這個不懂事的女兒多想罷了。”說完又自深深的看了一眼紫玲。

        紫玲此時也自說道:“司徒道友莫要多心,純粹乃是我無趣多嘴而已。”又自向司徒平欠了欠身,以作賠禮。

        女嬰又對紫玲說道:“女兒啊,那個地方你早已知曉,這就帶司徒小友前去吧,免得讓他等急了。”

        紫玲欠身答道:“女兒明白了。”說完又轉身對司徒平說道:“那處地方司徒道友不是很熟,便由小女子行法帶路吧。”

        司徒平道:“一切有勞了。”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0:04

第四卷 軒轅聖陵 第六章 東海締結木(上)

        從遠處天際,飛來一朵彩云,比電也疾,轉眼就落至眼前這碧波無垠,廣漢浩渺的海面上,此時云彩散開,內中現出兩個人的身形。一個乃是身穿紫衣的妙齡少女,一個是猿背蜂腰的黑衣少年。

        紫衣少女先開口說道:“司徒道友,此處千尋海下便長有一株締結木,只是附近居住了一位很厲害的人物,等會還要小心才好。”

        黑衣少年點頭應答:“嗯,知道了,有勞道友費心。”

        原來這二人正是從荒島出來的秦紫玲和司徒平。

        司徒平知道締結木就在腳下不遠之處,心中不禁有些欣喜,身子一動就欲駕著劍光向海中飛去。不料方有舉動便被人拉住,一看乃是紫玲,甚是不解。

        紫玲一見司徒平有些疑惑的神情,掩口笑道:“道友莫急,還是用我的彌塵幡下去,說不定那人看見此物,記起家母昔日恩情,就此將締結木送與我們也說不定呢。”說著,舉起手中一個方寸小幡,中間繪著一個人心,隱隱放出五色光華,不時變幻。

        彌塵幡,乃是昔年秦紫玲的母親寶相夫人煉就的旁門至寶,神妙無方。持有之人無論去往何處,只要心念一動,千里之內瞬息及至。

        司徒平先前就已經見過這個小幡了,還帶自己從荒島飛到這,此時才知此寶名叫“彌塵幡”。對紫玲的好意也不可至否,便點了點頭。

        紫玲一晃手中彌塵幡,頓時騰起一團彩云,就將二人俱都罩住,向腳下海中飛去。

        司徒平就覺得眼前又是一陣金光彩云,眼花撩亂,身子如墜云霧一般,瞬息之間見到眼前陡的一明,竟然已然身在海底。四周海底高山危崖林立,珊瑚叢生,而且周圍數百米方圓,亮如白晝,各色各樣的魚兒也在這里,自由自在的游蕩著,一方美景盡覽無遺。只是有些奇怪,這千尋海底原本應該黑暗無光才對,卻不知為何眼前竟然光亮如晝。

        紫玲似乎知曉司徒平的疑惑,開口說道:“此處已然臨近那看護締結木之人開辟出來的洞府,故此四周設有海底電鰻巨蚌的明珠,經主人法力祭煉後,能夠照耀數十米方圓。”

        剛剛開始司徒平一經下海,見此奇景,一時間有些驚訝,現在隨著紫玲伸手指處,司徒平已然看見在身前數十米不遠處的海底岩壁上似乎有個門戶的形狀。

        紫玲張開口,剛想再說些什麼,就聽見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嫵媚的笑聲:“不知秦家大妹子怎麼也有空來到老姐姐這來了。”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身穿薄紗,身材高挑妖媚的女子從對面崖下一個陡然現開的石洞內,一步一搖的走了出來。

        紫玲此時也是換上了一幅笑臉:“姐姐美豔照人,一如往昔,叫妹子好生羨慕啊。”

        只是司徒平見到來人相貌,身子陡然一震,甚是吃驚卻又不便表露出來,臉上神情十分古怪。

        那妖媚女子見到紫玲身旁的少年有些奇怪,調侃道:“大妹子什麼時候也動了凡心,不過看這小子倒也著實有幾分真材實學,難怪…難怪….”也不說清楚,又兀自得大笑起來,直如狂花亂顫。

        聞言,紫玲不禁也是一邊,一絲紅暈爬上臉頰,“姐姐莫要開此等玩笑。”

        那女子本是說笑,此時見紫玲這般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法,心中不禁好笑。雖然奇怪素聞紫玲一心向道,怎會有如此想法,但畢竟人老成精,忙又笑道:“不知妹子此次前來到姐姐這有何指教呢。”

        司徒平先前聽到那人調笑,心下里也是一驚,但還是忍不住偷偷看了紫玲一眼。後來聽到那女子相問來意,方才正了正心神。

        紫玲也已收攝心情,複又開口道:“此次前來,乃是有一事相求。”

        “哦”那女子似是甚是驚訝,“不知姐姐還有什麼能夠幫到妹妹的地方啊。”

        紫玲見她如此說道,便將司徒平的來意一五一十的全部說了出來。

        那女子一聽來人乃是求取東海締結木,心下里一震,心中雖然十分不願,但是其母天狐寶相夫人對自己曾經有過提攜之恩,一時間也是矛盾不已。

        紫玲見她目光閃爍糾結,知道定是在考慮此事,看來似乎此人還是記得母親昔日恩情,如果這樣,便是最好,也省得雙方撕破臉皮大動干戈。也不急,就在站一旁,等待她的回音。

        大約過了盞茶的功夫,那女子臉上現出一股決斷之色。紫玲知道她主意已定,只是不知結果如何,一時間心中也緊張起來。

        那女子似是察覺到紫玲的緊張,笑笑說到:“姐姐今日有如此成就,你母之功不可沒,若沒有昔年天狐前輩的一番指點,我也走不到今天。我輩妖族天生最重情義,受人之恩,定要報還。既然此子你母中意,命你來為他討要締結木,姐姐我自然也不會小氣。你們且隨我來吧。”說著一轉身,就向洞內行去。

        紫玲忙一拉司徒平,急身趕上。

        司徒平此時還是有些迷惑,那女子說什麼天狐什麼指點的,難道說紫玲的母親不是人,而是狐狸。想到這里又偷偷的看了一眼紫玲,發現從頭到腳卻也沒有一處相像的,心中好生不解,要說像,還是眼前這個妖媚的女子更像狐狸精。只是那女子還說什麼相中之類的話語,司徒平更是迷惑了。不過還好,看來這個女子的意思是會給締結木了。

        跟隨著那女子在洞府內七轉八轉後,眼前現出一個不大山谷,在那山谷中央長著一棵一人高矮,粗細不過尺許,筆直漆黑的樹干,光禿禿的沒有一根枝丫。樹身還盤旋的一根稍微細些的蔓藤似的東西,一圈圈的,間隔等距,但是這個蔓藤模樣的植物,卻是長滿了墨綠色的葉子。兩廂糾結,好似摯愛一般,永不分離。

        那女子指道:“此株便是東海締結木,待我取來一截與你。”說完那女子雙手揮舞,口中念念有詞,然後張口一吸,山谷四周陡然現出一片綠色霧氣,轉眼就被那女子吸入口中。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0:04

第四卷 軒轅聖陵 第七卷 東海締結木(下)

        話說秦紫玲帶著司徒平前去向乃母舊識,前去討要東海締結木,那女子記掛天狐恩情,最後還是忍住心中不舍,便帶紫玲和司徒平前去洞府後秘谷,截取東海締結木。

        那女子施法撤銷禁制後,轉身略帶歉意的說道:“姐姐從有意識以來,就已經在此陪伴東海締結木,修行得它之助不少,故此實在不忍心傷害,還請妹妹自己動手吧。”說完,就自閃身一旁。

        紫玲聞言便知她意思,要知道東海締結木不僅僅是至陰靈木這麼簡單,其樹身堅愈金鐵,就連一般飛劍也不能傷其分毫,故此除卻連根拔起外,非要仙家飛劍才能競功。她不願正面得罪母親,卻想著這麼一個法子來推脫。

        紫玲心中冷笑一聲,也不說破,心想自己飛劍乃是父親所傳,得自極樂真人親授,想來區區締結木,還不在話下。也自笑道:“姐姐既然不願動手,那妹妹也就越俎了。”伸手一指,一道白色劍光從身後飛起,直向締結木卷去。

        不想,那締結木平時看去甚是普通,紫玲劍光飛近,竟然上下一體俱都騰起一圈墨綠色的光華,一任那紫玲劍光如何飛舞,卻是不損絲毫。

        那女子先前見到紫玲劍光出手,神情大是吃驚,萬沒想到,紫玲竟然能得仙家妙傳,剛在心痛自己的締結木,卻沒料到締結木竟然騰起寶光護體,就連這仙家飛劍也不能傷其分毫,心中不禁愈發的得意,只是顧忌紫玲顏面,不好就這麼表現出來。

        紫玲萬沒料到會是這種結果,一時間不禁也愣住了,好一陣子,方才緩緩地收回飛劍,歎了口氣道:“司徒道友,恐怕此番我是無能為力了。”

        那女子此時也接口,陪笑道:“妹妹,這可不是姐姐小氣啊,實在是連妹妹都沒法子,姐姐就更加沒有辦法了。”

        紫玲聞言,強打精神忍住心中失落,笑道:“這是妹妹沒有福分,怎麼能夠怪姐姐呢。”

        說完,拉著司徒平就准備就此別過,再想他法。只是一拉竟然沒有拉動,司徒平只是一意的看著那株東海締結木。

        紫玲知道他現在心中肯定不好受,只是自己的飛劍都斬之不斷,又能有什麼法子,忙開口勸慰道:“司徒道友,既然斬之不斷,我們還是回去另想他法吧。”

        那女子見到司徒平不甘不願得模樣,故作大方的笑道:“妹妹,你何不讓這位公子一試呢。”

        紫玲知道她這是故作大方,剛想拉著司徒平就此離去,不想,司徒平肩頭一搖,放出三道劍光,白光中微微夾雜著一襲淡淡紅意,劍光下還承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綠影。

        那女子見司徒平竟然還真的放出三把飛劍,心中暗笑,這締結木又不是光靠飛劍多就能斬斷的,何況這三道劍光竟然還駁雜不純。

        司徒平也只是一時激憤,見到師傅所命尋取的東西就在眼前,偏偏自己就是奈何不得,聽到那女子一激,忍不住就放出師傅所賜的三陽一氣劍。

        原想,紫玲先前那般厲害的仙家飛劍都奈何締結木不得,自己這師傅所賜的飛劍雖然神奇,但以自己功力恐怕連紫玲的劍光都敵不過。

        三道劍光過處,締結木再次騰起一片墨綠的護身光華,將劍光抵擋在外,但是此番情景竟然與紫玲先前不同。劍光每繞著締結木一卷,那墨綠光華,就要減卻幾分,不過轉眼間,締結木放出的光華已然少卻一半。

        紫玲忽然見到此等情景,心中不禁大驚,司徒平這三道看來毫不起眼的劍光,竟然如此厲害,比自己的飛劍都要勝卻許多。

        那女子突然見到紫玲突然滿臉吃驚的看著締結木不走了,忙順著看去,一看之下大吃一驚,司徒平的飛劍此時已然將締結木四周的光華消磨殆盡,飛劍一卷,頭上一截締結木已然到了司徒平手中。

        其實這東海締結木業已生長五千多年,能夠自放護持寶光,已然連仙家飛劍都已不懼,也不懼人能夠將其連根拔去。此時除了純陽之寶,決計拿它沒有法子。

        偏巧司徒平這三陽一氣劍,就是一把純陽飛劍,如果放到前些去青螺那時候,司徒平功力不到,即使運用此劍也決計奈何不了這株締結木。司徒平出來之前不久,終于將三陽一氣劍練得變化隨心,將劍內潛藏的三陽之氣激發出來,所以劍光看上去也就有些駁雜不純也是此故。

        那女子此時見到司徒平飛劍如此厲害,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幸好只是取了頂上一小截,顧不得心痛,忙自陪笑道:“道友既然得到了締結木,那待我將此處行法禁閉一下,就去前廳坐坐吧。”話還沒有說完,就又從口中噴出一道綠煙,將山谷複又籠罩在內。

        紫玲見到她如此匆匆行法,知道生怕自己等再取了締結木,此物乃是她的心頭肉,此番被司徒平機緣取得一截,沒有翻臉已然不錯,也就不再打岔,笑道:“我等叨擾多時,也就不再麻煩姐姐了,這就告辭。”

        那女子雖然巴不得紫玲早點走人,但是面上還偏偏裝出一副挽留之意:“妹妹還不多玩一會,這麼著急就走。”

        紫玲道:“不打擾了,我等還有他事,暫且先就告辭,日後有機會一定再來拜訪姐姐。”

        那女子一臉依依不舍的樣子,“既然你等有事在身,姐姐我也就不強留了,還要代我向天狐前輩問好才是。”

        紫玲欠身行禮道:“妹妹一定將姐姐的話帶個母親,就此告辭了。”

        那女子此時業已行法完畢,笑道:“那姐姐我就送妹妹出去吧。”說完,徑自在前面帶起路來。

        司徒平此次得到締結木,雖然覺得貌似少了一些,但是人家話已經說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次開口強求,又聽及紫玲已然開口表明去意,無奈只得跟著紫玲一同隨著那女子走出了洞府。

        走到洞府之外,紫玲再次拜別,方才拉著司徒平一揮彌塵幡,化作一團彩云,遁空而去。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0:04

第四卷 軒轅聖陵 第八章 天狐辛秘(上)

        那女子見到紫玲兩人業已走遠,方才咬牙切齒的罵道:“小賤人,勾搭了個小白臉就了不起啦,不知道浪成了什麼樣,哼…”話音剛落就聽身後轟的一聲爆響,聽其方向,好像就是自己的洞府後面。

        一想到後面山谷內的締結木,那女子心中一驚,還未及進洞察看,就見遠遠的一道沖天綠光從洞府後面飛遁而起,快似閃電,轉眼就消失在目光的盡處。

        那女子看那綠光飛出的地方怎麼好似就在締結木生長的山谷附近,急忙大叫一聲,匆匆趕到後府山谷。

        等到了那,山谷內雖然說不上什麼一片狼藉之像,但也是碎石滿地,更重要的是締結木不見了,那女子此時瘋了一般四處尋找賊人,但是除卻先前見到的那道聲勢宏大的綠光外,並沒有絲毫跡象。

        找尋甚久後,那女子方才死心了般,懨懨然的回到洞內,如果說是那道綠光,自己為何並沒有察覺到有人潛入,直到那綠光遁去之時,方才發現。

        莫不是….莫不是紫玲帶來的,思前想後,那女子也就想到這麼一個可疑之處,自己也就他們來時方才撤去禁制,而且也是隨撤隨啟的,賊人除非與紫玲兩人一道,絕難就此混進的。

        越想越是肯定,只是無奈自己沒有確切的證據,而且就算有證據,自己勢單力孤也無力與天狐母女抗衡。但是此事絕不能就此善罷甘休,那女子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紫玲、司徒平自然不知道這番後續,此時依仗彌塵幡之力,兩人早已回到了先前的荒島,拜見了紫玲的母親,也就是天狐----寶相夫人後,司徒平想要急著回山複命,便開口告辭。

        寶相夫人笑笑應允道:“我知道司徒小友歸心似箭,也就不多加挽留,日後有緣再行相見吧。”

        司徒平躬身答道:“晚輩絕然不忘夫人今日之恩,日後但有差遣,請傳訊百蠻山,晚輩定不會推托一二。”說完,又與紫玲拜別一番,方才駕著劍光回山而去。

        司徒平走後,紫玲有些不解的問道:“母親大人,為何不將事情與司徒平言明,若是能夠就此將其勸歸正道豈不正好。”

        寶相夫人依舊笑容不減,答道:“紫玲啊,你功行還淺,如何能知內中玄機。昔年因為我曾助玄真子的弟子諸葛警我脫去三災,故此得有一些香火情緣,再加上你父親的師傅極樂真人的囑托,故此,玄真子早年助我兵解免去一劫,並將我安置此處修行。但是你可知曉母親我還有一劫。”

        紫玲聞言一愣,“女兒知曉,方才所說不也就是此事。祖師極樂真人昔年曾有明示,非要一個王寅年王寅月王寅日王寅時生的根行深厚之人,才能救母親脫難。玄真子師伯苦尋多年,方才知曉這人便是早先許飛娘門下,現今綠袍老祖門下的司徒平。上次青螺大戰,凌渾師伯為此還與綠袍老祖爭斗一番,可惜…..”

        聽到此處寶相夫人忍不住冷笑一聲:“可惜什麼。”忽然似乎發現自己不應該如此說話,忙堆起溫煦笑容。

        紫玲剛剛聽到母親一句呵斥,似乎有些吃驚,陡然間似乎有了一種都不認識自己的母親的感覺了。

        寶相夫人看著紫玲那驚愕不定的神情,歎息一聲,“紫玲啊,有些事母親本不願告訴你。不過你現在大了,有自己的主見了,現在天下即將打亂,浩劫將起,這些事母親也想說給你聽聽。”

        紫玲聽母親說法,似乎曾經有好多自己不知道的隱情在其中,“母親且講。”

        似乎是回憶起往昔不堪回首之事,寶相夫人的神情頓時也黯然了許多,過了許久,方才緩緩開口道:“你知道,母親我乃異類天狐,修煉三千年方才得道,後又幾經奇遇,終于成為旁門中數得上的能手。因為我所習乃是上古素女真經,非要交合收攝男子元陽不可,故此名聲自然也就好不到哪去。但是我素來知機畏命,所有與我交合的男子都是心甘情願,而且一段時間吸納元陽後,我也定已我所練靈丹補助那人虧損,即使是凡人也一樣能夠得盡天壽。又因我法力奇高,所以一般也沒有人會打著斬妖除魔的名堂,找到我頭上。

        直到後來,也是冤孽,我遇上了你父親,雙雙相戀墜入愛河,自此一發不可收拾,難以自拔。彼時你父親只是極樂真人最小的弟子,新近入門,也無甚法力,他沒說來曆,我也沒問,卻不想就此最終釀下滔天大禍。

        你可知母親那時有一大劫。”

        紫玲聞言點點頭道:“嗯,聽說就是玄真子師伯助母親兵解,方才得以免去劫難。”

        寶相夫人此時一臉淒慘之色:“那你說得不錯,就是玄真子助母親兵解,方才免去的大劫,但是你可知曉那所謂的劫數到底是什麼。”

        紫玲搖搖頭道:“女兒那時年幼,不知詳情。”

        寶相夫人道:“諒也無人會說與你知曉,也無人敢說與你知曉。母親昔年大劫便是你叫師祖的極樂真人。”

        紫玲聞言如被雷劈,整個人都呆立在那里。

        寶相夫人也不管紫玲反應,依舊自顧自的說道下去,也許這些苦悶委屈,憋在心中實在是太久了,“那年,我算出與你父親兩人俱有殺身大劫,只是不管如何算法,都是不知究竟。便將此事說與你父親聽,本想,以他法力也難知曉什麼眉目,純粹是心中苦悶說與他聽。卻不料你父親聞言陡然大驚,跟我再三確定後,最終萎頓的說了一句:定是師傅找來了。

        我忙問他師傅到底是何人,得知乃是極樂真人李靜虛,那時我已有盛名,雖說極樂真人得道已久,但是自持法力也不懼他。多方籌劃一番,便准備與其斗個死活。

        最後極樂真人果然來了,只是其法力之高,實難令我想象,按說早該飛升天闕,卻依舊還是滯留人間。極樂真人幾招之下就將我制服,最後還是你父親,一味苦求,最後更是兵解發誓,此後與我斷絕往來,永世不相見,這才保得我性命。

        極樂真人最後便送書信與玄真子,讓其助我兵解,直至今日。”

        說完這麼一番,寶相夫人眼角早已滑落了兩縷紫氣,她現在乃是元嬰之體,本無淚水,實在是傷心已極,情難自抑,方才有體內元氣,不受制的從眼角飄散出來。

        家破人亡,夫離女散,相愛的人永世不能相見,自己更是落得如斯境地。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0:04

第四卷 軒轅聖陵 第九章 天狐辛秘(下)

        紫玲聽及母親一番話後,方才知道當年之境,竟是如此凶險,如此叫她驚訝。

        傷心一陣後,寶相夫人畢竟修行多年,逐漸收斂情緒,複又笑道:“現在好了,天勢已亂,所有玄機都需要重新按定了。”也不管這番話,紫玲是否聽得懂,“女兒你不是先前問我為什麼不跟司徒平明說嗎?”

        紫玲聽到母親提及先前自己所問之事,忙點了點頭。

        “你可知曉司徒平的師傅是誰。”寶相夫人問道。

        “當然是百蠻山綠袍老祖。”紫玲雖然很不明白母親問這個大家都知的問題做什麼,但是肯定會與下面的解釋有關。

        寶相夫人點了點頭,笑道:“不錯,正是綠袍老祖。你可知道綠袍老祖先在到底在做什麼嗎?”

        紫玲搖搖頭,茫然不知母親的意思,“女兒道行淺薄自然推算不出。”

        寶相夫人笑著說出了一番令紫玲更是吃驚的話語,“何止是你,就連母親我潛心修行多年,已然臨近飛升之力也絲毫推算不出綠袍老祖的任何跡象。不止是我,相信三仙二老定然也沒有一個人能夠推算得出吧。”

        紫玲驚問道:“綠袍老祖有這麼厲害嗎?”

        寶相夫人笑道:“以前不曾接觸此人,所以我不知曉,現在乃是推算不出,所以還是不知曉。”

        寶相夫人複又言道:“不過此事你已然不用多管了,我自有計較,想來我脫困之期也定然不願了吧。終于不用再呆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穴岩洞之中了。”

        紫玲驚訝道:“難道母親不願意再次苦修?”

        寶相夫人冷笑道:“你以為母親我願意在此嗎?在哪里修行不行,非要在此處呢!我實則乃是極樂真人強令在此,不得踏出一步,更是令玄真子就近看守。不過你知道正道中人素來不願無理壓人,所以與我交換的條件就是,助我避去第三次雷劫。但是現在司徒平不在正道手中,只要我自己到時候求他助我渡劫,自然與正道無憂,不受挾制,而且那時功行大成,也不用懼怕諸人。”說到此處,不禁又歎了口氣,“其實極樂真人為人倒也不算壞,只是他素來正派,門規甚嚴,絕不允許門下弟子出軌犯戒。禁閉我,也只是怕我偷偷去與你父親見面而已。

        算了,此事不再多言。只是此時天數已變,原本峨嵋一家獨大的盛景定然不會出現,我也不知道令你等拜在峨嵋門下到底是對還是錯。實在不行,如若我能夠渡過三次雷劫,你姐妹倆還是隨我一起潛心修煉吧,不要多理外事。”

        “難道峨嵋派會有什麼災難不成。”紫玲問道。

        寶相夫人沉吟一番,“峨嵋有三仙二老護持,又與諸多能人交好,照例來說,應該是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是此番天道陡轉,平添許多變數,正邪之爭將起,峨嵋派身在其中,定是難逃。不論最後勝負結局,對我們母子來說都無甚瓜葛,何必參雜其中。具體如何我現自也不知曉,天道高深,變幻莫測,我等修煉之人,雖有諸般法力,也難盡知啊!”

        東海荒島天狐母女是這麼一番交談,話說司徒平帶著一截締結木回到百蠻山後,便將締結木交于師傅綠袍老祖。

        綠袍叫司徒平將締結木放于一旁,開口說道:“難為你能夠如此短的時間里面就能夠將此靈木找回,辛苦了。”

        司徒平躬身答道:“實乃弟子有幸預見一位海外散仙,蒙其之助,方才能夠找到這東海締結木。”

        “哦”綠袍甚是感興趣的問道,“不知是哪位散仙,竟然如此高風。”

        司徒平忙又描述一番。

        綠袍聽了也未多言,只是笑道:“你既然承受了人家的恩情,日後千萬可不能忘了報答人家啊。”

        “弟子知曉。”司徒平答道。

        綠袍道:“嗯,那你先下去吧。”

        聞言,司徒平行禮拜到:“那弟子先行告退了。”

        見到司徒平業已走遠,綠袍突然大笑起來,自言自語道:“天狐好算計,好算計啊。”一陣狂笑過處,拿著一小截締結木便向密室走去。

        進到密室之內,只見內中地上赫然放著個近人高的,一整株的締結木。

        原來,在司徒平去往東海之前,綠袍已算到,此番前去司徒平定然會遇見天狐,而締結木更是非遇見天狐不能尋到,但是內中可能還會有些變化,綠袍不放心,干脆便將玄牝珠附于司徒平體內。

        綠袍此時木火二行真氣皆已大成,將玄牝珠日夜鍛煉之下,雖然還未至完美,但是已然能夠借物托體,神游千里之外。

        所以司徒平一路所行所遇,綠袍盡皆知曉,先前所問,也只是想看看這個弟子到底會不會有什麼欺瞞自己。

        直到紫玲帶著司徒平去找那締結木,綠袍發現,那守護締結木之人,竟然就是前段時間來百蠻山鬧事的韓瑤,只是不見了文蛛去向。

        後來見到那締結木竟然已經有五千多年的火候,心中便起了奪取之意,故此附著在司徒平的劍光之中,借助劍光將締結木護身精光磨去,再潛至締結木上。等到韓瑤送紫玲和司徒平出去的時候,自己便暗施法力,卷走了整根締結木。

        至于天狐的一番所想,綠袍雖然不知,但是也可猜想個大概。故此也就默許了司徒平將來助天狐渡劫之意,只是中間夾雜著極樂真人,綠袍也不敢顯露出什麼太過明顯的意思。

        要不然極樂以為自己妄圖勾結天狐作亂,豈不又是麻煩。綠袍所想的也僅僅不過就是讓天狐不好意思再多管自己百蠻山的事。

        此番最難尋找的締結木已然到手,剩下的就是要看其他弟子去搜尋的靈骨到底找得怎麼樣了。只要等最後靈骨一全,自己便開始祭煉百鬼夜行圖,只要此法一成,也不虞什麼跳梁小丑都能殺上門來。

        只是正道中人,素來諸多算計,此時還是要謹慎才好,到時候免得為其探知,又來攪混。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0:05

第四卷 軒轅聖陵 第十一章 法圖初成

        百蠻山萬丈地底,有一個數丈方圓的地下石穴模樣,內中黑氣彌漫,伸手幾不見五指,向下看去,百十丈的盡處閃耀一片紅光,只是這紅光甚是妖異,一眼看去竟有讓人生出一種晦暗,毀滅炙烈,其色乃黑的感覺。

        此處已然臨近地肺,常年密布地煞黑氣,這地煞之氣,非同一般,乃是天地生成之時便遺留下來的那絲陰毒汙穢之氣,普通人遇上固然是有死無生,即便是修行有成的修煉之士一不小心沾上了,雖不致送命,但是也定然也耗費許多苦功才能擺脫。

        不過此物雖然厲害,但是汙穢非常,故此正道自然是不會去動它,而且就算是一般的旁門左道的修士,也沒有本事去用它。

        先前異教能收之中,也只有玄陰教主谷辰修持的玄陰真經,擅于收集此物祭煉法術、飛劍。

        綠袍一脈傳承的南方魔教本不擅長于利用此物,但是偏偏祭煉這百鬼夜行圖就需要用到此物。此番所謂的用到,不僅僅是指祭煉之時需要用到地煞黑氣,更主要的是整個煉制過程,完全就是要在地煞黑氣中進行。

        于是綠袍無奈,只得行法,打穿萬丈地底,更在地下開辟了一個洞穴,專門用作祭煉百鬼夜行圖之用。

        時值午時,就見一道綠光過處,綠袍此刻已然身至這萬丈地穴之內。就見他頭頂一顆鵝卵大小的寶珠,放出一圈綠光碧暈,將周身照定。

        自從前些時日綠袍打通這地穴以來,便准備先行煉制出百鬼夜行圖的的主體法器,于是每日每日子午兩個時辰都要在這萬丈地穴內煉法。

        百鬼夜行圖的主體法器,乃是由黃泉幽冥之氣為本,牽制以地煞黑氣,佐以百蠻山獨傳魔教秘法,耗時四九之功,方才能夠祭煉有成,最後更是要以極地玄冰精英定氣凝型,才算將這法器主體煉成。

        黃泉幽冥氣,趨死奪生,惟有同樣陰毒汙穢的地煞黑氣方才能夠不懼,兩廂之間在魔教秘法的催動下,逐漸趨于融合後,才算功成。

        今日已經是綠袍在此行法的第三十七天,昨日黃泉幽冥氣和地煞黑氣已經完美的凝結交融在一起,這次要做的就是運用極地玄冰精英,凝塑定型。

        綠袍揮袖,隨手飛出一道綠光,將眼前的地煞黑氣稍稍打散,就見眼前突然現出一個球形的黑氣凝煉的東西,上面夾雜著無數暗黃色的小光點,在這個純黑的世界里,顯得如此的突兀,讓人能夠一下子便發覺出它的與眾不同。

        這便是綠袍花費三十六日苦功,煉制而成的黃泉幽冥氣與地煞黑氣的完美結合體,此時就見綠袍手中取出一個一尺高下的羊脂白玉淨瓶,瓶口還塞著一個不知是什麼木頭制成的塞子,紫色悠悠,與白色瓶身稍加對比,異常顯眼。

        伸手對著木塞一指,一陣白光閃過之後,綠袍拔下了瓶口木塞,然後對著瓶口一引,隨即指向對面那個球狀物體。

        就見白玉瓶中瞬間飛出星星點點的銀色光芒,好似一個個的螢火蟲般在空中飛舞,漸漸的,銀光越聚越多,逐步彙成了一條如絲般的光鏈。光鏈越來越凝練,又恍如飛蟒騰龍,彎曲蜿蜒,圍繞著那懸浮空中的黑球,一圈又一圈,直至將其全部淹沒在銀光之中。此時原先的黑球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光華閃爍的,銀色光球。

        此時綠袍早已放開手中的白玉瓶,施法任其自由懸浮身旁,瓶內依舊是銀光點點,不停的飛出。

        綠袍十分謹慎的看著眼前不遠的光球,兩只小手,一上一下,作排壓狀。只是雙手之間,好似有萬鈞阻力一般,合攏之勢,極其緩慢。但是綠袍本身又不見任何異像,不禁讓人好生奇怪,到底在鼓弄什麼玄虛。

        這時綠袍對面的銀色光球卻開始有了變化,不知道受什麼壓力一般,原本的球體,竟然開始慢慢的扁平了下來。

        就這樣也不知過了多久,當綠袍兩手終于合到一處的時候,面前的銀色光球也被壓成了如紙般薄薄的一片。

        綠袍休息一陣,深深吸了口氣,雙手平伸與胸前,大叫一聲“嗨!”,猛地向外一拉,就見眼前那薄如紙片的銀光,瞬間就變成了一幅十數丈長的銀色光卷。

        一見如此,忙又不知從何處取出一根比自己還要高的樹干來,色作漆黑,上面還纏繞著一根樹藤。

        綠袍一手拿住怪木,一手捏一法印。

        “千年賓蒂,一世糾結,煌煌魔道,分陰離陽!”

        原本宛如一體的東海締結木,此時好似被一股不知名的巨力,硬生生的給分離開來,帶著陣陣墨綠色的光華,向懸浮在半空中的銀光長卷的兩端,分別飛去。

        綠袍此時的神情愈發的嚴肅,待到東海締結木飛至銀光長卷兩端,雙手再捏一無名手印,口中默念魔咒。頭山原本護持自身的綠光寶珠,頓時爆起千尋碧焰,聚成一道碧綠光帶,就向眼前的銀光長卷而去。

        遠遠看去,就好似綠袍頭頂飛起了一個綠光大手,在一幅銀光閃耀的卷軸之上,來回撫摩了一番。

        等到綠袍收回寶珠光華,此時眼前那長卷之上的銀光竟然漸漸斂去,慢慢的又顯出原本的濃如潑墨的黑來,卻又不僅如此而已,待到銀光已逝,黑色已定後,原本就與黑色糾結不休的諸多暗黃色的點暈也自泛現出來。片刻後,長卷又是銀光一閃,好似不甘心般的反撲,黑色長卷之中,又多了點點銀星光芒,好似黑夜中漫天的星辰。

        此時綠袍方才露出一絲笑意,伸手一招,那懸浮眼前的長卷瞬息便到了手中。此時再看,也只不過是一個寬約兩尺,長有丈許,通體漆黑,正面還有漫天銀光、暗黃光點密布,兩頭各是一根墨色木制卷軸。

        綠袍將其一卷,收好後,一轉身便向上飛去,待出得地穴,將其運法封閉,此間已然暫時沒有用處了。

        萬事俱備,只欠靈骨。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0:05

第四卷 軒轅聖陵 第十二章 假意尋仇

        綠袍自百鬼夜行圖的主體法器煉成後,等候多日,終于將所需的邪靈骨俱都湊齊。算定時日,等到今日方才開壇作法,准備將百鬼夜行圖一舉竟功。

        但是不知怎的,綠袍最近心中總是有些不安的感覺,但是無論怎麼運法推算卻也推算不出個究竟。待到今日開壇作法,心中不安之感更是明顯,綠袍雖然依舊還是推算不出究竟,但是卻知道,不安之感定然是緣于自己所要祭煉的魔教至寶----百鬼夜行圖。

        要知道魔教各類法門最易速成,而且大都有傷天和,故此最遭天忌。不過自己盤踞百蠻山不出,決計不會去找別人麻煩,那肯定是天道運轉,發動天機,促使別人來破壞自己煉法。

        綠袍心中冷笑一聲,雖然不知來者將會是何方神聖,自己卻也不懼,定然要叫他來的去不得。也未與門下弟子明言,只是知會他們,今日定要小心護山,以防差池。

        自己回到靜室,四周布置一番後,便開始在法壇前著手祭煉百鬼夜行圖。先自取出邪靈骨,一副副的擺于地上,看這些靈骨有黑的、由黃的、彩的,顏色各異、式樣不同,唯一相同的就是都充滿了靈氣。

        法壇上說是布置,實際上也就只擺了百鬼夜行圖的主體法器----黑色畫卷。

        取出青蜃瓶,手中捏定法訣,就見瓶口一陣五色精光閃過,一道青光裹著一到黑氣伸出瓶口一尺左右。

        綠袍法訣一引,就見那道黑氣陡然間從青光中分離開來,黑氣似乎知曉境況不妙,一離青光便妄圖想逃,可惜被綠袍指尖放出的一道綠光團團罩住,絲毫不得動彈。

        那黑煙此時慢慢凝集出一個人形來,張口尖叫道:“還往前輩高抬貴手,饒了小的性命。”

        綠袍“嘿嘿..”一笑,“放心,老祖我不會要你們的性命的,只是想換個地方關你們而已。”說著身邊飛起一根粉紅色的邪靈骨,就將綠袍指尖放出的綠光撞去。

        那根邪靈骨絲毫沒有阻隔的飛進綠袍所放出的那道綠光中,漸漸靠近黑煙小人,那小人一任如何哭喊,終究還是無濟于事。那根邪靈骨碰到黑煙小人後,好似像冰般融化了一樣,瞬息就化作一團粉紅色的光液,將黑煙小人包裹于內。

        直至那原本的黑煙小人變成了,粉紅小人,綠袍指尖一移,那粉紅小人便向法壇上的黑色畫卷飛去。剛一臨近,那黑色畫卷此時也照出一道暗黃光華,將那粉紅小人接納進去。

        接著綠袍又從青蜃瓶中提出第二道黑煙陰魂,繼續如法炮制。

        待到大半個時辰之後,綠袍看看百鬼夜行圖已然進行了一半,估摸著後面恐怕用不了這麼長時間,就應該能夠將其祭煉成功了吧。但是奇怪,還並未曾有什麼異像出現,老天難不成還真的准備拖到最後不是。要知道自己祭煉的百鬼夜行圖不同于一般的術法,習性甚至可以說是相反,一般法術都是越往後越難煉就,更加容易被破壞,但是此法不然,乃是越往後越順暢的,別看前面一半已然花費了大半個時辰,接下來的部分說不定連半個時辰都不要。

        正在綠袍心想間,神念已然感覺到,山外有人在爭斗,看來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天機運轉,定然有人上門找麻煩。

        其實綠袍的一番猜測雖不中,亦不遠矣。

        此刻在百蠻山外的乃是一個紅面無須的中年道人,長相甚是平凡,但是所運用一口金色劍光好不厲害,連破數面百毒寒光障的防護。

        百蠻山諸位弟子發現有外人駕著劍光飛近,看出來意似乎不正,又加之師傅今日祭法緊要,囑咐要多加謹慎,以防萬一,幾個機警的弟子都先將百毒寒光障放出,以圖阻住來人,卻不料反為來人接連破去數層防護,更是一舉斬殺障內鎮幡精魂,不過還好未傷根本,以後再行祭煉依舊能夠發揮妙用。

        不過百蠻山諸多弟子,除卻司徒平外,俱都未曾習過劍術,全憑法術應敵。本來法術威力絕不差于劍術,但是此刻來人劍術精妙,一道劍光更是運用得好似鬧海金龍,根本抓不住來人方位,故此一些法術也無從施展。

        幸好司徒平看出不妙,忙將三陽一氣劍放出,三道紅白相間的劍光,將來人那道金光稍稍擋住。即便如此也已有數位同門已然受傷,只是全都煉有百毒寒光障護體,倒也無一有性命之憂。

        來人劍光被司徒平敵住,這才現出身形,便是上文所說的那個紅面無須的中年道人。

        此人現在冷著一張臉,大聲說道:“綠袍身在何處,還請出來見上一面。”

        唐石聞言,雖然不知此人來曆,但見他直呼師傅名諱,一上來又傷了這多同門,定然不是友人。想罷,哈哈笑道:“兀那道人,藏頭露尾,連名諱都不敢報,還敢見我師傅,此刻更是我司徒師弟都能敵你,還有什麼本事見我師傅。”

        紅面道人一聽此言,臉色愈發的鐵青,呵斥道:“貧道乃萬里飛虹佟元奇,你等小輩莫要以為仗著幾口上乘飛劍,就在此口出狂言。貧道也不與爾等一般見識,還是速速叫綠袍出來見我,問問他我弟子尉遲火究竟是如何死法。”

        梅鹿子此刻也自笑道:“你這道人倒也可笑,自己家弟子死了,來問我師傅做什。莫不是知道我師傅法力高深,故此想請他老人家幫你算算到底誰害了你徒弟啊。”說完,此刻諸多同門聞言俱都大笑起來。

        其實佟元奇此次前來托問弟子身亡之事是一,更重要的就是探探綠袍虛實。

        原來妙一真人前些時日與玄真子等人閉關煉法,但是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一般,但是多番推算俱不得真究,只是知曉確實乃有對正道不利的禍事發生,而且隱約感覺到就在南方。

        妙一真人與玄真子商討後,覺得南方一帶,旁門左道之人雖多,但是能夠顛倒陰陽,令自己等人也都推算不出的,卻是不多。

        想來想去也就是百蠻山的綠袍老祖最為可疑,但是又不好這麼不問青紅皂白的殺上門去,想起師弟萬里飛虹佟元奇的徒弟尉遲火上次死于文蛛之手,與綠袍有些關聯,便干脆拜托他以弟子之由,前去百蠻山探個究竟。

        只是佟元奇此人性如烈火,知道弟子乃是因為綠袍故意見死不救,心中忿恨不已,一直沒有機會。此次借著掌教師兄之諭,便想一報此仇,故此才會一上來不問緣由的妄下毒手。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0:05

第四卷 軒轅聖陵 第十三章 惡斗百蠻山

        話說萬里飛虹佟元奇見百蠻山只有一人運用三把飛劍與自己爭斗,其余的都好似在一旁看熱鬧般,指指點點的,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心中不禁暗罵:這群魔崽子果然都自狠毒,光看著同門一人如此拼命,自己卻在一旁嬉笑。

        其實此事倒不是百蠻山諸人不願意出手,實在是佟元奇的劍光太過厲害,唐石覺著諸多同門實在是難以抵禦,怕他們萬一有個閃失,回頭跟師傅不好交待。何況師傅此次煉法之前已然將太乙五煙羅交付自己,只要看司徒師弟一個不對,便將此寶放出,想來這道人也奈何不得,待到師傅煉法完畢,此人自然是難逃劫數。

        不過唐石想得雖妙,佟元奇卻也不是吃素的,見到司徒平三道劍光甚是凌厲,照現在這樣子下去,一時半會決難拿下,自己再這麼跟一個小輩這麼僵持下去,未免有失顏面。心思一動,便伸手對著自己放出的金色劍光一指,恍如蛟龍飛蟒的金光陡然一震,又自分化出一道來。

        司徒平先前見到那紅臉道人的劍光,便已認出乃是峨嵋派的路數,自己早年曾得黃山餐霞大師傳授過一些峨嵋劍訣,故此識得。此時已然想起當年餐霞大師的恩情,本不願與來人對上,以免尷尬。但是來人著實厲害,一道金光業已練得變化隨心,自己同門所練的百毒寒光障盡皆火候還差,俱都不是那道金光的一回之敵。

        生怕諸多同門枉自丟了性命,這才將自己的飛劍放出,只是兩廂劍光才一接觸,司徒平就覺得對方那道金光潛力極大,若不是自己這三口飛劍奇妙,定然一個照面都支持不了。即便現在,也只是傾盡全力,苦苦拖延對方劍光而已。

        此時忽然見到對方劍光竟然又分化出一道來,司徒平一接觸之下就已知曉,這可不是什麼幻術,乃是極其上乘的劍道法門----分光化影之術,自己早年在前師許飛娘門下時,有幸曾見她施展過。此法練成後,能夠將自己所練劍光隨著各人功力深淺,隨意分化,這分化出來的劍光直如另外一柄修煉多年的飛劍一般,決不弱于本體,而且最妙的是,飛劍本體威力也決不會有所降低。

        原本司徒平就已是在拖延而已,此刻兩道劍光一同夾攻之下,轉眼已露敗績,三道劍光連連敗退,轉眼就已被壓制到司徒平頭頂上不足一丈之處。

        唐石此時也已看出不妙,大聲叫道:“司徒師弟小心。”說完,便將太乙五煙羅從懷中取出,向空中一拋。一方巴掌大小的五方錦帕,見風便長,隨即就化作漫天彩色煙霞將百蠻山全都護住。

        司徒平見師兄已然將太乙五煙羅祭起,知道已無大礙,自己飛劍又不是來人對手,省得再丟人現眼,便伸手一招,將飛劍收回。

        佟元奇陡然見敵人放出這麼一件寶物,淡淡彩煙竟然將全山俱都護住,雖然覺得此寶有些眼熟,一時卻也沒有想起。心下里也頗不以為然,這百蠻山有什麼出名的東西,自己不知道,看著寶物即使厲害,此時護住全山,不信還能有多強的防護之力。

        伸手一指劍光,頓時化作一道數十丈金虹,就向對面諸人卷去,同時揮手間放出數十團太乙神雷,向下面打去。

        百蠻山諸人見他聲勢如此宏大,雖然知道太乙五煙羅的奇妙,但一時間也嚇了一跳,等到一陣轟鳴過後,數十團的雷火竟然毫無用處,就算那道來勢洶洶的金光,護山彩煙也是紋絲不動,安如泰山。此時諸人不禁對著空中那紅面無須的道人又是一番譏笑,直把他氣得三尸暴跳,七竅生煙,但偏偏這護山法寶神奇。

        就在這兩方僵持之時,百蠻山諸人突然見到一道綠光從山中飛舞而出,認出乃是師傅法力,開始還以為是師傅煉法事畢,前來收拾敵人。但後來見那綠光徑自一味的漫山飛舞,好像在追逐什麼一般,卻偏偏又看不見什麼敵人的蹤跡。

        此時那綠光突然響起了綠袍的聲音,“笑和尚,上次老祖我好心放你一馬,不想你竟然此次又鬧上門來,難道真的欺我百蠻山無人嗎?”

        這時一陣清脆的童音,也不知從何處響起,“呸,無恥魔頭,上次若不是你以大欺小,奪我飛劍,我又怎會被那文蛛毀去肉身。天幸師傅慈悲,為我凝聚元嬰之體,此次就是來找你這個魔頭報仇的。”

        那道綠光中綠袍的聲音複又響起,冷笑不止,“你等正道就是這般無恥,你對老祖我口出妄言,故此才略施薄懲,收你飛劍。至于你被文蛛嚼吃肉身,與我何干,真是笑話。當然你等的卑鄙,老祖我也是早有耳聞,未想今日一見,更勝傳言。暗算偷襲,無一不用,若不是老祖我還有幾分法力,今日說不得就栽在你這鼠輩手上。”

        原來佟元奇並不是一人前來,隨同一起的還有苦行頭陀的弟子笑和尚。前些時日苦行頭陀終于為他塑體成功,自此法力不減反有所增。此次來百蠻山探尋,便想分作一明一暗兩組,由佟元奇正面挑釁,笑和尚則隱身去觀察敵情。

        故此,一來之時,百蠻山諸弟子只見到佟元奇,並不知曉竟然還有一個笑和尚隱身進入山內。

        笑和尚一番搜尋之後,終于在一間靜室之外,見到內中正在煉法的綠袍老祖,心下里雖然憤憤不已,但是這靜室四周禁制雖然不算多麼厲害,卻只要稍一碰觸,內中煉法的綠袍自然警覺。

        剛還在猶豫不決之際,卻不知綠袍已然聞得生人氣味,再加上先前設置的一個十分隱蔽只為警訊的禁制,被笑和尚無意觸動了,知道定是有人前來破壞。只是來人好似極擅隱身,自己一時半會也看不出具體方位,又騰不出手去搜尋,只得作罷,徑自心中暗暗警戒不已。

        笑和尚猶豫了一會,再看看綠袍煉法已然好似快要完畢一般,心下一橫,也不多管,一指無形劍,就向綠袍殺去。

        不料綠袍卻是早有防備,他這一動手,便認出定是峨嵋的無形劍,知道笑和尚業已遭劫肉身被毀,以為來人乃是苦行頭陀,心中一驚,放出玄牝珠化作一道綠光,就向無形劍敵去,心想托得一刻是一刻,只要待到法術祭煉完畢,自然也不懼他。

        不料才一交手,綠袍便發現這無形劍的威力雖然比上次接觸的有所增加,但是卻顯然還沒有能到傷害自己的地步,心中一定。

        這時玄牝珠的綠光一映,顯出一個小和尚的身形,綠袍這才看出乃是笑和尚。

        笑和尚如何能是綠袍的對手,交手不久,便被玄牝珠所化綠光追趕不休,滿山飛舞。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0:05

第四卷 軒轅聖陵 第十四章 劫云初至

        佟元奇自見到笑和尚被綠袍施法追趕後,更加心急,只是這護山的彩色煙嵐,確實堅韌非常,自己已然分化出兩道劍光,久久還拿它不得奈何。剛想再施展其他寶物,將其破去。忽然覺得天色似乎有些昏暗了下來,抬頭一看,此時百蠻山上空竟然開始有灰暗的云氣開始慢慢凝結。

        一見之下,頓時大吃一驚,以佟元奇的見聞,自然看出,這可不是普通的烏云,而是劫云。難不成綠袍的劫數到了,要在今日應劫了嗎!此時佟元奇反而倒有不急,先看看勢頭再說。只是傳言笑和尚,叫他小心躲避,莫要為劫云所傷。

        唐石等人畢竟修行還是年前,未曾見過此等景象,一時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似乎看去有些不妙。

        就在這眨眼間,百蠻山方圓數百里內皆已昏暗一片,不見絲毫天光,天上那片烏云已是愈見的濃黑如墨,不時地還有噼里啪啦,電閃雷鳴之聲傳出。

        此時遠在東海,有三個道僧不一的中年修士也在關注著百蠻山的境況,兩道一僧,正是鼎鼎大名的東海三仙,此時三人面前懸著一個面盆大小的光圈,內中顯示的烏云罩頂,雷電肆虐的那座大山,赫然就是百蠻山現在的狀況。

        妙一真人面露愁容,“大師兄,我看這劫云來得蹊蹺啊。”

        玄真子此刻也是神色凝重地答道:“掌教師弟說得不錯,按說綠袍的天劫理應未至,只是除卻此種推斷的話,那就只有那種可能了。”

        妙一真人反問道:“難道師兄也是這麼認為的?”見玄真子點了點頭,不禁唏噓不已,“正道從此多劫難了,從這天象看來,綠袍練出的定然是不世出的邪魔之物吧!”

        “阿彌陀佛,看來貧僧還是免不了要走上一遭了。”苦行頭陀合什念道。

        妙一真人臉色一喜,“師兄已然多年不出洞府,難道此次…..”

        苦行頭陀念了聲佛號,“阿彌陀佛,天地浩劫,說不得也要去上一去,我輩修行之人怎能縱容如此十惡不赦、危害蒼生的魔物出世。”臉上佛光綻然,一副悲天憫人之相。

        就在東海三仙說話的這空隙間,百蠻山上空劫云已然凝聚成型,濃墨欲滴。

        忽然間,就見云中一道銀光劃過,電閃疾馳,恍若飛蟒,瞬間就擊在了護持在百蠻山外的彩煙云障之上,蕩起一陣的彩煙飄蕩。這時百蠻山諸人才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極大雷鳴之聲,見到銀光威力,不禁咂舌,要知道這護山煙嵐,原先就是佟元奇的劍光都不能激蕩絲毫,此刻被這道銀光擊撞,竟然驟起一波漣漪。

        一道閃電劈下後,緊著就是第二道,第三道…….一時間,太乙五煙羅所化的原本安詳的彩色煙嵐,好似被風卷吹,幻成了一片彩色的云海,激蕩起伏不休。百蠻山一眾弟子在下面看得是緊張不已,一個個心似乎都要提到嗓子口了,不敢想象這云中的閃電打到自己身上倒底會是什麼下場。

        不過還好,太乙五煙羅一任激蕩不休,卻暫時還沒有任何破滅的跡象。

        佟元奇此時倒也沒敢落井下石,反而躲得遠遠的,因為整個百蠻山俱都籠罩在劫云威能之下,自己如若靠得太緊,萬一被劫云攻擊豈不冤枉。

        要知道渡劫之時,劫云除卻會對目標發起主要攻擊外,所有在范圍內的都有可能會被順帶攻擊到,而且外人基本上是功力越高,被劫云照顧的頻率也就越高。

        大約過了盞茶功夫,雷電之勢愈發強盛,只見百蠻山上銀蛇亂舞,光焰濟天,遠遠望去好似這天與地之間多了一個接連的銀色光柱一般。

        太乙五煙羅此時也已然抵擋不住這天地的威勢,周山的彩色煙嵐幾乎淡不可見,佟元奇暗暗笑道,百蠻山覆滅在即,看你綠袍還往哪躲,能躲得過這天地之威。

        不知何時,追逐笑和尚的那道綠光業已消失無蹤,不過笑和尚依舊還是隱身一旁,沒有去攻擊百蠻山的弟子,此刻還是瞧准時機,待到這護山煙霞一去,自己趕緊逃離這劫云范圍,方是正策。綠袍之仇還是等到他能從這劫云下逃生後,再行追討吧,不過依笑和尚之見,恐怕機會不大了。

        就在百蠻山弟子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山頂現出一朵綠云,冉冉向半空中升起。綠云之上盤坐著一個七八歲的童子,頭頂一顆碧綠寶珠懸空飛舞,身前還擺放著一座比他身子還要大些的金鼎。

        百蠻山諸人一看,知道乃是師傅出來了,終于心中松了一口氣。

        綠袍此時盤坐于綠云之上,頃刻間就已飛出太乙五煙羅之外,此刻滿天的閃電銀蛇好似找到了目標一邊,一齊凝聚,轉眼就彙成一條數十丈的銀光巨龍,帶著無盡轟隆雷鳴之聲,就向綠袍狠狠撞去。

        在場諸人一見此等仗勢,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先前滿天閃電銀蛇盡管多,卻是分散,沒想到聚集起來,威勢竟是如此駭人。

        百蠻山幾個膽小些的弟子已然都不敢再看下去,趕忙將眼睛閉上。等過了好一陣子,方才睜開眼睛,見到師傅依舊還是好好的盤坐在半空之中,不見絲毫狼狽之色。又是一陣驚訝,忙向四周同門打聽。

        一位同門漲紅著臉,激動不已的解釋道:“剛才那滿天銀光劫電齊都向師傅湧去的時候,就見他老人家神情甚是悠閑的取出一個寶瓶,伸手一點,瓶口閃起一陣五色精光,然後也是一道青光長虹由瓶口飛出,迎風一漲,變得比那銀光巨龍還要大上些許,對著這銀光劫電一卷一繞,片刻之後,就被青光卷沒,結果被師傅輕輕松松的收進瓶子里面去了。”這位同門解釋完後,還忍不住贊歎道,“上次見到師傅用此寶瓶雖覺神奇,卻萬沒想到,連著劫云閃電之力也能收取,端是奇妙無方啊。”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0:05

第四卷 軒轅聖陵 第十五章 劫散云消

        實際綠袍用青蜃瓶收取這銀光劫電,卻是沒有那位弟子說得那般的輕松。固然這青蜃瓶神妙無方,但畢竟這劫云也不是好相與的,剛剛一下子就甚耗法力。所以綠袍接著就將此寶收了起來。

        此時看看下方的太乙五煙羅已然有些破損,心中不禁有些心疼,不過還好未曾傷及根本,稍加祭煉依舊能夠還原。反正現在自己現身,劫云基本就不會傷及無辜了,便傳音給唐石,命他將此寶收起,萬一再有閃失,豈不可惜。

        待到唐石將太乙五煙羅收起後,天上劫云也已起了變化,原本是濃黑如墨,現在卻漸漸泛現出暗紅之色,先前穿梭不息的閃電銀光也自消失無蹤,片刻之後,綠袍就能感覺到四周迅速升溫。

        慢慢的百蠻山的一些個草木也開始有了些許焦黃之色。修行到了綠袍這個境界,原本早已是寒暑不侵,此刻竟然也能感覺一股燥熱之感,劫云之威果然不同凡響,心下里不禁收起幾分先前的輕視之意。

        綠袍見到劫云還在不斷升溫,怕百蠻山會受損太多,從懷中取出一個長圓形大才徑寸的珠子,銀光四射,耀目難睜,不可逼視。

        百蠻山諸人,原本早已感覺四周熱浪滔滔,悶意逼人,此刻忽然見師傅在半空中捧著一團亮晶晶的銀光,放出無量銀輝,上接天際,宛如一輪冷月,將百蠻山四周映得一片通亮。而且這清光銀輝照在身上卻是說不出的涼爽,先前的燥熱之意,一掃而空,不禁又是一陣驚訝師傅法寶神奇。

        此時遠處佟元奇和笑和尚耳二人,也俱都暗想,這綠袍老祖,不愧是一方教祖,法寶眾多,奇妙非常,遠勝常人。

        不過一會,劫云醞釀極致,一朵朵的赤紅火焰好似雨點般,稀里嘩啦的落了下來,帶起一陣暗紅光芒,竟然將雪魂珠的清冷銀輝,壓下半邊。

        不過綠袍早已知道乃是此種結果,畢竟這雪魂珠經過鄧八姑心血點化,自己將其用法力壓制,此刻發揮出的僅僅是雪魂珠對外燥熱環境的自動的反應罷了。而且綠袍也未曾想過要用此珠去與劫火硬碰。

        張口一噴,一顆鴿卵大小,虛映紅光的寶珠拖著一曳的紅光,就迎著天空的火雨流焰飛去。其實說是寶珠並不貼切,只是一團形似寶珠,虛映的紅光而已。

        綠袍一手持定雪魂珠,一手向上指到,就見懸空的那顆珠形寶光,瞬間光華消斂,遠遠看去好似只是那麼一圈寸許的淡紅光環。這時流經光圈四周的劫火流焰,好似受到一股莫大的吸力般,全都投身進那淡紅光圈之內。就只一瞬,漫天劫火已然消去小半。

        這半空中的光圈,其實就是綠袍上次在寒泉行宮用乾天火靈珠炸開無形壁障後,收集起來的殘余丹氣。

        乾天火靈珠,乃是文蛛千年元陽丹珠,受天劫地火煅煉而成,綠袍前番搜集殘余丹氣後,便囑意煉制一件寶物,故此將其依舊溫養于丹田之內。剛巧今日劫云臨至,竟然變化出乾天真火,樂得借機重煉乾天火靈珠,雖然威力不及以前,卻也絕對差不了多少。而且如果有人在肯花費苦功運用元陽之氣溫養的話,威力則能更勝從前。

        吸納諸多乾天真火,此刻天空那個光圈已然漸漸再次聚起寶珠之形,而且顏色也在逐漸加深。綠袍指著半空的光圈又連點幾次,劫云飄落下的乾天真火,頓時大半俱都向那鴿卵大小的光圈中飛投而去。其余剩余的一些許乾天真火,也自消散在雪魂珠的銀輝冷霞之中。

        笑和尚見到綠袍如此輕松的抵禦天劫,完全與自己的想象兩樣,心中不禁有些著急起來,“佟師叔,你看這綠袍如此渡劫實在是匪夷所思。只是如若這般輕松未免….”

        佟元奇此刻也是板著一張紅臉,看著已然小卻很多,開始慢慢有些消散的劫云,無奈的答道:“此刻他在渡劫,這種乘人之危的事情,非我等正道所為。況且你莫要看他如此輕易的渡劫就輕視了劫云之危,就拿現在的乾天真火來說,一般劍仙如果遇到,定然是劍化身毀,無有幸理。”

        笑和尚一聽這乾天真火的威力不禁咂舌,這看著不起眼的赤紅火焰,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綠袍抬頭看看,此刻漫天暗紅色的劫云似乎開始要漸漸散卻了,降下的乾天真火也不如先前那般密集。忽然收起手中雪魂珠,就連空中那顆業已再次成型的乾天火靈珠也伸手一招,再次吸入腹中。此珠還要再經綠袍元陽離火之氣磨合後,才能算是正真的成功。

        然後起身將眼前的金鼎上的蓋子一掀,金霞疾轉,現出一張畝許方圓的大口,口里面金星急轉,紅絲爆射,宛如火雨,略微吞吐了兩下,漫天的乾天真火恰似駭浪孤舟,卷入急漩之中。

        綠袍一催腳底綠云,擁著金鼎就向天上劫云沖去。此時大鼎內金光大口一張,又自噴出無量金星紅線,原本已自消散開來的劫云,竟然漸漸向大口內聚集而去。

        待到漫天劫云被金鼎吞吸殆盡,綠袍才將大鼎蓋上。

        笑和尚一見如此情景,驚呼道:“佟師叔,這大鼎究竟是何來曆,竟然連劫云都能夠吸納。”

        佟元奇聞言搖了搖頭,也甚是驚訝的說道:“此寶從未聽說過,威力端是巨大。”一時間也是忍不住唏噓不已,敵人又如此厲害的寶物,心下里報仇之念不禁熄了幾分。

        不想劫云收去後,天空突然又起變化,一絲絲若有若無的黑煙從天地四極之間,慢慢凝聚過來。

        綠袍伸手取出一個黑色畫卷,向空中一拋,就見一道經天畫卷就此展開,只是畫上,漆黑一片,只是偶爾閃現點點暗黃、銀光。

        天地間凝聚起的絲縷黑煙,頓時如潮水般湧入畫卷之中。

        這樣的情景直至持續了近三刻,方才停止,綠袍這時方才收了天空的經天畫卷。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0:06

第四卷 軒轅聖陵 第十六章 顛倒黑白

        綠袍先前用來收取劫云的金鼎,便是早些時日在北邙山鬼王宮內奪來的軒轅氏至寶----九疑鼎。此鼎一經盜回,綠袍就曾鑽下苦功研究這鼎腹銘文。

        那九疑鼎上的銘文俱都是形似蝌蚪的上古文字,幸好穿越之前的綠袍因為酷愛《蜀山劍俠傳》,向往修道成仙之事,湊巧習得一些最古老的甲骨、蝌蚪文之類的。

        起因則是少年時曾經幻想過自己哪天也能像小說中的人物一樣,來段奇遇,得個天書法寶什麼的。但是後來一想,天書上的文字定然不會是現代文,為防將來自己到手看不懂,特地去找了一些古代文字的書籍,回來狠狠地研究了一番。然後又本著越古老的東西越厲害的不變定律,故此對最早的人類文字學習得最是認真。

        萬沒想到,少年時的一時幻想和沖動,現在竟然能夠幫助自己來參悟九疑鼎。雖然綠袍的上古文字水平有限,但是畢竟已然是有理可依,有據可查,自然不像盲人摸象,根本理不出個頭緒。

        不過僅以有限的古文水平,綠袍也就參悟出了九疑鼎最基本的用法,此後基本再無進展。但是也讓綠袍從一個側面了解到,上古神人之流,功法道行何其高深廣博,遠非現今可比。也明白了,以自己的法力也定然沒有法子將這九疑鼎練得隨心通靈。或者說,現今應該早已無人能夠將此寶以己身法力煉化吧。

        換句話說,也就是這九疑鼎只要在誰的手中,誰知道用法,就可以運用,這不禁讓綠袍心生擔憂,萬一又讓人盜去,對自己豈不又是禍害,一有了這般想法,心中已然暗暗有了計較。

        此時劫數已過,百鬼夜行圖業已完工,綠袍看看遠處的紅面道人和笑和尚二人,心中也是一番矛盾。知道這兩人乃是峨嵋之人,前來生事,但現在畢竟還沒有跟峨嵋撕破臉皮,如若殺了這二人,恐怕三仙二老不日就將殺上門來,對于兩儀微塵陣,綠袍心中還沒有什麼把握。

        但是如果就這麼放任兩人離去,豈不顯得我百蠻山人人可欺,自己威信也定然無存,遠的不說,恐怕門下弟子首先就看不過去。

        佟元奇可不知道綠袍心中的思量,見到他天劫已渡,忙駕著劍光飛近過去,伸手為禮道:“貧道峨嵋佟元奇,不知道友可是這百蠻山的綠袍老祖。”

        綠袍見到這紅面無須的道人前來自報家門,斷然也不會失了一方教祖的禮數,點頭應道:“正是老祖,不知佟道長前來有何指教啊。”

        佟元奇見到對方僅僅點個頭,連個禮也不會,知道對方一派教祖自恃甚高,但心中也不免有些不快,冷著臉道:“貧道弟子尉遲火前段時日命喪天蠶嶺,心中有些疑惑,聽說老祖當時也曾路經天蠶嶺,想必有所見聞,故此前來詢問。”這還是先前佟元奇見識到綠袍的實力,遠非自己可比,這才強壓心中仇恨,溫言相詢。畢竟掌教師兄交待的任務,乃是探查綠袍虛實,不是與其動手。

        綠袍笑道:“不錯,老祖我是曾經路過天蠶嶺,見到一個毒物,最後順手還收了它的元陽丹珠,你莫非就是指的是那次嗎?”

        佟元奇見到綠袍裝傻充愣,詞不達意,心中忍不住怒意橫生,冷笑道:“正是那次。”

        綠袍好似全然沒有看見他的不快,依舊是不緊不慢的語調,“讓老祖我想想,這人呐~年級大了,記性就不行了。”說完還真就擺出一幅冥思苦想的樣子來

        佟元奇一聞此言,頓時連肺都快氣炸了,臉色頓時變得鐵青青的,張了張口,最後卻還是沒說什麼,只是死死的看著綠袍。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相信綠袍已然在佟元奇的目光下,碎尸萬段了吧。

        綠袍見到他氣得如此模樣,心中暗笑不已,不過他既然沒有先自發難,綠袍自然不會將罪名撈到自己身上。頓時驚呼一聲,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老祖我終于想起來了,佟道友想聽嗎?”

        佟元奇心中暗罵一聲,老魔頭,竟然敢調侃自己,日後定不要他好過。心中雖是恨得咬牙切齒,臉上卻也不好多做表示,依舊是冷著臉,“還請老祖明示。”

        “他知道啊,你去問他吧。”綠袍伸手向佟元奇身後一指。

        佟元奇順勢回頭一看,綠袍指的赫然就是笑和尚,臉色又是一變,對著綠袍大聲說道:“綠袍老祖,我敬你是一方教祖,故此好言相詢,為何一再的戲弄于我。”聲音中已然蘊含著絲絲壓抑不住的怒意。

        綠袍依舊是微微一笑,一本正經得說道:“佟道友,莫要誤會了,老祖我可沒有戲弄你的意思。只是當時這笑和尚也在場,而且又是你本門之人,想來他說的話,定然要比我這個所謂的邪魔外道的話,要來得讓你容易相信得多吧。誰想你這人好生奇怪,自己人的話不聽,偏要來問老祖我這個外人,罷了,老祖我一向樂于與人為善,你要想聽我說,告訴你便是。”

        佟元奇此刻已然臉色漲得紫青,恍如豬肝一般,不過綠袍之言,又未有說錯之處,只得繼續耐心聽他解說。

        “你那弟子乃是死于文蛛之手,當時老祖我也在場,唉!當時情景真的慘不忍睹啊!”說著,綠袍還假裝擠出兩滴傷感的眼淚出來,讓不知道的人,以為死的就是他什麼親人呢,“當時,老祖我正巧出手奪取那千年文蛛的元陽丹珠,那時你那弟子尉遲火就已經不小心中了文蛛毒氣,不過暫時只是昏迷倒地,只要救治得及時,無有性命之憂。不過老祖見到他還有一個同門在,便就沒有出手相救,不想這樣一來,就害了那苦命孩子的性命啊。誰想他那同門見到尉遲火中毒,竟然不聞不問,依舊還是糾纏于老祖我,百般辱罵,更是妄圖從我手中奪取乾天火靈珠。卻也不想想老祖我是何等法力,又是他所能企及,不過老祖我向來與人為善,便沒有取其性命,只是收起飛劍,略施薄懲而已。”言語之間,說不出的唏噓感慨之意。

        笑和尚一聽,頓時明了綠袍言語間未曾指名之人,就是自己,如此顛倒黑白,好似尉遲師弟是自己害死的一般,忍不住破口罵道:“無恥老賊,奪我飛劍,害我性命。竟然還敢顛倒是非,誣蔑于我,你….”笑和尚一時間都氣得說不出話來,伸手一指無形劍,就向綠袍殺去。

        綠袍見那笑和尚依舊不自量力,綠光一招,剛准備再次收了他的飛劍,突然聽到耳邊響起一陣雷鳴般的佛號“阿彌陀佛”。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0:06

第四卷 軒轅聖陵 第十七章 東海三仙

        話說上文,綠袍剛想收了笑和尚的無形飛劍,突見眼前金光一閃,現出三個人來。兩個道士,一個和尚,俱都歲在中年模樣。

        右邊那和尚看去膚色黝黑,面色愁苦,但身材卻是健碩高大,若不是光頭袈裟,還真讓人以為就是個不起眼的山農樵夫之流。兩道灰眉更是耷拉著,更顯一股濃濃苦意,也越發的有些顯些老態了。

        此時伸出一只右手,只見那關節寬大的五指連同掌心甚是粗糙,此時五指微閉,不時見隱隱霞光從指縫映過,好似內中抓著什麼東西一般。但真個向他手中看去,卻又無有絲毫物什。

        此時這中年和尚臉色一冷,雙眉豎立,對著笑和尚喝斥道:“孽徒,為師何時教過你,竟敢如此放肆。”

        笑和尚一見那中年和尚本是一喜,突見訓斥,連忙滿臉委屈的低下了頭。

        那和尚說完,一轉身又對綠袍笑道:“阿彌陀佛,劣徒無知,還望老祖不要見怪。”說著,單手合什為禮。

        綠袍自然明了這和尚明是訓斥弟子,實乃維護之意,更是搶在自己之前將笑和尚的飛劍收去,生怕為自己所奪。不過人家既然都這麼說了,自己自然也不好意思再追究什麼,這樣一來也自猜到了這和尚來曆,定然便是苦行頭陀無疑。

        不過沒想到苦行頭陀果真名副其實,連長相都是這般的愁苦。不過素聞東海三仙之名,想來另外兩位一定就是妙一真人和玄真子了。

        綠袍心中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沒想到峨嵋派竟然這麼快就找上門來,照理來說不應該……不知究竟有何意圖。

        一時半會也自猜測不透,便順著苦行頭陀的話,也自擺擺小手,滿面可愛之意,笑道:“無妨,無妨,年輕人總歸是沖動了點的。”看著笑和尚又是一陣輕笑。

        苦行頭陀又自行禮道:“阿彌陀佛,綠袍施主慈悲了。”

        綠袍面上微笑不已,故作天真的問道:“苦行大師客氣了,此番大師等人前來我百蠻山真是蓬蓽生輝,有失遠迎,還望贖罪。”腦中實則是無時無刻的不在盤算著三人來意。

        此番苦行頭陀卻是並未接話,開口的乃是站在三人中央的那位身材頎長,面如美玉,丹眉星目的儒雅道人。就見他身穿一件月白道裝,上繡點點如意浮云之錦繡圖案,舉手抬足之間,莫不隱現淡淡金光,越發顯得飄逸出塵之色。此時單手為禮,微微笑道:“貧道妙一,此番前來實在乃是迫不得已。”聲音和煦,讓人如沐春風。

        “迫不得已?”綠袍反問道,心中不禁暗罵道,自己又沒請你們來,有什麼迫不得已的,臉上笑容卻也是少上了幾分,故作不解的問道:“不知妙一真人此話何解。”

        妙一真人略一揖手笑道:“妙一斗膽,請問綠袍道友先前可是在祭煉什麼魔教大法。”

        此語一出,綠袍已然有些猜到妙一他要說什麼了,他們的來意恐怕就是….依舊不動聲色地笑道:“妙一真人,此語有些過了吧,難道老祖我做什麼事,還要向你告知不成。”末了一句,聲音略高,已然言語有些凜冽不悅之意。

        妙一真人聞言也不驚訝,笑容依舊:“貧道知道有些越俎之嫌,但是實在此事非同小可,先前天有異像,恐怕就是道友祭煉的大法所引起的吧。”

        見綠袍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完全無有反應之像,妙一真人也不在意,繼續說道:“要知道自古以來,像道友這般祭煉魔教大法能夠引動天象的著實不多。但是每一次,卻都是掀起無數的腥風血雨,生靈塗炭。”接著便面帶慈悲之容,看著綠袍不再言語。

        綠袍冷笑一聲:“這又與我何干,莫不成妙一真人還要將這十惡不赦的罪名加之于老祖頭上不成。”

        妙一真人苦笑道:“道友誤會了,我等之意,只是希望綠袍道友能夠將那用魔教大法煉制,此番引動天象之物就此毀去。”

        綠袍對著妙一冷笑不止,開口說道:“如若有人叫你毀去峨嵋鎮派之寶----紫青雙劍,你可願否!你等正道,盡皆無恥之輩,看見老祖我祭煉出這等神妙非常之寶,自咐無法抵禦,便想來開口勸我毀去,著實可笑。不嫌爾等借口實在可笑,純屬你正道抹煞異己之念。”

        這時站立于妙一身旁,身穿一身灰色道袍,頭別一根青木發簪,周身清光綻動,容貌略微有些年輕的道人,忽然開口道:“貧道玄真子,綠袍道友所說雖然言辭激烈了一些,卻也未嘗沒有一些道理,但是我等正道為天下蒼生之念,素來只問本心,順應天意,他人之想卻又不在我輩顧慮之中。”

        說至此處,言辭尚還婉轉,“但是…..老祖所煉魔寶,先不說練就之時傷害多少生靈,就是煉成之時,已然天地異像,降下劫云,顯然為天道所不容。故此,我輩決心斷然不會改變。”話語之間,殺伐決斷之意,溢于言表。

        綠袍盯著玄真子的雙眼,哈哈大笑道:“你等諸多所言,無非最後還就是想逼迫老祖我毀去這可能對爾等會有威脅的寶物。如若言語不成,看來就是准備動手咯。”

        玄真子一步不讓的看著綠袍,沉聲答道:“如有必要,我輩自然要斬妖除魔,絕無姑息。”

        綠袍怒極反笑道:“哈哈…你等無非就是打著斬妖除魔的口號,消滅異己。非你峨嵋之友,盡皆在你等斬殺的對象之內吧。”

        苦行頭陀灰眉一掀,原本微閉的雙眼,綻放出一道精光,接口道:“阿彌陀佛,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綠袍施主著相了。”

        喝~綠袍聞言倒是有些驚訝,看來自己都看走了眼,這和尚看來愁苦,卻也不是什麼善茬。“苦行大師,好精深的佛理,鏟除異己都能說得這麼光明正大,哈哈…..真是佩服,佩服啊!”

        苦行頭陀此時雙目又自微閉,“阿彌陀佛,綠袍施主謬贊了,佛門也有金剛降魔之道。”

        綠袍聞言也不理他,冷著一張小臉道:“此番峨嵋逼迫上門,老祖我也別無他法,唯有奮起一戰。”一派甯為玉碎不為瓦全之意。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0:06

第四卷 軒轅聖陵 第十八章 四方來援

        天發殺機,斗轉星移;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

        “你等正道盡皆滿口仁義道德,到頭來還不是要依仗人多,屠戮我魔教之人。”一陣厲如怪梟的聲音從天際傳起,晃眼就至耳邊,綠袍身邊騰起一蓬黃煙,陡然現出一個老婦人來。

        這婦人身材矮小,與綠袍相差無幾,鉤鼻吊目,膚色黑黃,甚是丑陋。蓬頭赤足,一身黑袍,上披一件不知什麼鳥羽翠葉編制成的碧綠坎肩,腰間別著一個色澤幽暗的頭型人皮口袋,胸前掛著一個寸許倒三角型的令牌,晃似水晶,手持一柄及同身高的鳩頭杖,瞪著一雙怪眼,掃向東海三仙。

        綠袍此時一見來人,拱手笑道:“原來是鳩盤婆道友,有失遠迎。”

        鳩盤婆聞言一張丑臉,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等份屬魔教之人,雖然傳承有別,但大致還算有同教之誼,怎可見正道如此依仗人多,欺辱我輩。”說完,又自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了看東海三仙。

        妙一真人聞言,頓了頓,笑道:“原來是赤身教主,恕貧道三人失禮了。此番我等前來決不是依仗人多想要逼迫綠袍道友什麼,更沒有欺辱之意。想必先前的天劫之勢,鳩道友也自感應到了,素來這等能夠引起天降劫云之物,必定會掀起世間大劫,我輩所求,也只不過就是希望綠袍道友能夠毀卻此物,也算是一樁無量功德。”

        鳩盤婆怪聲說道:“妙一真人真是好口才啊,這等天地劫數之事也自順口張來。要知道這里可不是你峨嵋的一言堂,天地之數,豈又是你能夠一口斷定的。僅憑你等一切妄加揣測,便想花言巧語的毀去這等魔教至寶,不覺可笑嗎!誰又知你等真正用心呢,哼…哼…”

        此時不想苦行頭陀突然念起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女施主既然來了,又何必遮遮掩掩呢!”聲若洪鍾,震蕩四周百里山巒,飄忽回響。

        “素問大師法力高強,已然臨近飛升之勢,奴家這點小把戲又怎麼能瞞得過大和尚呢!”一陣嫵媚逼人的少女聲音傳來,直聽得百蠻山諸多弟子,筋酥骨軟。就見那聲音來處,好似閃過一層薄薄輕紗,漸漸現出一個身姿婀娜的女子出來,只是朦朦朧朧,看不清相貌。但是即便此番,已然令諸人覺出她定是美豔絕倫,風姿綽約,心中不禁又是一陣心猿意馬。

        苦行頭陀一臉愁苦之相愈發濃重,“施主不必擺弄此等天魔妙相之法,世間種種,在和尚眼中皆直指本相。阿彌陀佛!”

        那女子聞言便是一頓,咯咯笑道:“和尚莫要誤會,奴家此番前來可不是與你等作對的,實乃找一人報仇而已。”說話之間已然轉向看著綠袍。

        綠袍此時也甚是納悶,一時間也看不出這人到底是什麼來曆,但好似前來向自己尋仇的。但是自己結怨卻也不多,不過會使天魔妙相之法的卻是有這麼一個---韓瑤,只是韓瑤功力雖高,卻絕對不及眼前這位女子。不過卻也保不准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系,此女前來為韓瑤出頭。

        綠袍看也不看那女子,也不說話,就這麼端坐于云頭。

        場上一時間無人開口,似乎有些冷意了。

        突然又有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哎喲,老祖的百蠻山今天可真是熱鬧啊!奴家今天來得可真是湊巧。”話音隨著一道青色劍光落至綠袍身左。

        這女子一眼望去好似三十些許,再一細看卻似乎還要年輕一些,身姿豐腴,神采奕奕,滿面笑容,此女不是別人,正是居住黃山五步云的萬妙仙姑許飛娘。

        綠袍對她笑笑:“仙姑說不得此次要在我百蠻山小住幾日。”

        許飛娘欠身笑道:“那奴家也就先行謝過老祖厚愛。”

        東海三仙一看此等情景,就知道綠袍對于今日之事也不是全無准備的,三人相互對望一眼,玄真子沉聲道:“綠袍,你還有何幫手,一齊叫出來吧!省得還說我等正道以多凌寡。”

        綠袍故作惶恐的說道:“在你峨嵋威勢之下,老祖我還能有什麼幫手啊,只不過幾個同道,順便路過,來此一觀而已。當然,如果你等還有耐心,不妨繼續再等下去好了,老祖相信今天出門的人還是比較多的。”

        玄真子三人聞言登時一愣,沒想到綠袍這老魔頭竟然如此奸詐,一味的裝傻充愣。玄真子也就一句半客套、充場面的話,沒想到綠袍竟然完全不顧顏面的,打蛇上棍,還說什麼有耐心就繼續等等之語,搞得現在三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笑和尚此時聞言卻是大怒,叫罵道:“無恥老魔,如此下作,懼怕我師長諸人,便一味拖延。真以為你叫這些個幫手就有用了嗎,一樣難逃死路。”

        此語一出,綠袍倒是沒什麼,反而鳩盤婆和許飛娘兩人神色陡的一變。這番話,無疑是將她們兩個也都一同罵了進去。

        許飛娘冷笑一聲,反唇相譏:“素聞峨嵋家法甚嚴,看來也不過爾爾,連門下弟子都能說出這等狂妄之語。看來你峨嵋還真是一家獨大貫了,莫不真以為天下就是你峨嵋一家的不成。”

        苦行頭陀伸手合十,“阿彌陀佛,許施主妄動無名了。劣徒無知,許施主又何必與他一般計較。”然後回頭向笑和尚呵斥道:“孽障,何人教你此等妄語,還不快向許施主賠罪。”

        笑和尚不敢有違師命,只得苦著一張臉,萬分不情願的對著許飛娘行禮道:“小僧妄言,還請許施主莫要見怪。”

        許飛娘笑笑,開口說道:“奴家可不敢見怪啊,要不然指不定哪天就給人家殺上門去,奴家可沒有老祖這般法力,如何能夠抵禦。”說著還作出一副害怕神情。

        笑和尚原本已是強忍怒氣,給許飛娘賠罪,沒想到她竟然還一副指桑罵槐之意,若不是師傅就在身旁,恨不得立馬上去給其一個教訓才是。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0:06

第四卷 軒轅聖陵 第十九章 妄言天機

        綠袍實則對于今日之事早有預料,推算著煉制百鬼夜行圖太干天忌,成就之時不是天地之劫,便是天機發動,轉來人劫。故此也是早早做下安排,先是親自去了一趟赤身教,知道鳩盤婆精擅煉魂分身之術,還特意帶了兩顆聚魄煉形丹以作見面之禮。

        這聚魄煉形丹乃是綠袍得自青螺宮玉匣之內,乃是昔年廣成子煉成的靈丹,對于凝魂聚魄,煉體塑形大有功效。

        鳩盤婆見此靈丹自然大喜,知道此丹對于自己練就的煉魂分身之術大有裨益,也就毫不客氣地收下了。要知道魔教中人素來無利不趨,此番綠袍攜帶如此靈丹,一來二往之下,兩人便算有了交情。

        所以當今天綠袍看見東海三仙齊至,千里傳音鳩盤婆,她也是頃刻及至。

        至于許飛娘倒也真是意外,看來正巧來拜訪自己,不想卻是遇上了這檔子的事情,出于同氣連枝之感,自然也不能球手旁觀。

        不過即使許飛娘不是湊巧的路過,綠袍卻也不懼,蓋因他還另叫有一人。

        正在思量間,就見一道百十丈的墨色光華,如經天長虹,轉瞬落至眼前。來人一身非絲非帛的黑衣,面容清瘦,身型修長,周身俱有一圈無量清光護持,頭頂數寸之上更是有一團清亮云光懸浮,不過此種神光非修行已至綠袍之流絕難發覺,雙目開闔之間也隱隱有數丈光華射出。左手上抱有一只隱泛銀光,長約二尺,蠶也模樣通體雪白的東西。右手豎掌為禮,“貧道公冶黃,諸位道友有禮了。”

        在場幾位都是見聞廣博之輩,一看此人周身景象,頭頂祥云已現,周身天光綻然,已然近日飛升在即。見他行禮,忙也各自回禮。

        妙一真人,一聽公冶黃之名,心中不禁一動,素聞他法力高強,現在一見,已然是比傳聞更要厲害得緊,不過看其情形卻也飛升在即,不足多慮,只是不知此番前來是何道理。不過此人向來不論善惡,凡事只憑個人好惡,自己等人皆與其無有交情,莫不是前來相助綠袍。若個真要這般,事情恐怕就有些棘手了。

        看看兩位師兄,這時臉上也隱隱現出幾分愁容,知道他倆定與自己現在是一般的心思。

        公冶黃此時面帶笑容的開開口說道:“不知東海三仙今日駕臨百蠻山卻是有何指教。”其實公冶黃來時就已聽綠袍傳音,知道發生何事,這樣詢問卻是做了另一番的打算。

        妙一真人笑答道:“指教說不上,只是為天下蒼生稍盡綿薄之力。”

        “哦?”公冶黃眉毛一挑。有些驚奇的問道:“不知究竟乃是何事,竟然有危及天下蒼生之念。”

        妙一真人道:“先前百蠻山遭天劫數之事,想必以道兄法力定然明了。”

        滿以為公冶黃定然會點頭應是,不想他竟然又自有些驚訝的搖了搖頭,“貧道先前正巧在做每日功課,無曾有暇顧及外務,還要勞煩妙一真人為我講解一番才好。”

        妙一真人這又不厭其煩得將先前綠袍渡劫起源經過大致稍稍講述一遍。

        鳩盤婆和許飛娘二人,開始見到公冶黃,看此人已近飛升,法力高強定然要強出自己等人一籌,先還以為是峨嵋派的幫手,心中不禁有了許多憂慮。不想兩人朝綠袍看去,他此時竟然是滿臉笑容,心下里甚是奇怪,莫非這道人還真是綠袍請來的不成。但此刻見及他一味只與妙一真人說話,雖然業已看出兩方沒有瓜葛,但是卻明顯好似對峨嵋諸人更加以親近一些的意思。

        就在鳩盤婆和許飛娘兩人東猜西想的時候,綠袍此時已然有幾分明了公冶黃的想法,不過卻也不在意,本來此刻時機就未成熟,若不是東海三仙殺上門來,自己絕然不會吃飽撐著,自找麻煩。畢竟現在一切都還不到時候,凡事皆需忍耐。

        公冶黃聽完妙一真人所述之事後,沉吟一番,說道:“峨嵋派的諸位道友,已然是覺得綠袍所煉之物太干天忌,日後定然會禍害眾生,對否。”

        妙一真人點頭應道:“不錯,我輩所念,無非就是想將這場浩劫,先自消化于無形。”

        公冶黃單手為禮又道:“道友慈悲,心胸廣博,我素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妙一真人笑道:“道友謬贊了,貧道所行也只不過是略盡本心而已。”

        “但是,此事如若按照道友所說,想必綠袍道友又自不會答應了吧。”公冶黃話鋒一轉,突然問道。

        妙一真人苦笑道:“我等僵持,盡皆為此。不知道友是否有何良策呢,還望指點一二。”

        公冶黃臉上依舊是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此事貧道哪有什麼法子,不過就三位所說之事,貧道覺得還是有幾分不妥之處。”

        妙一真人聞言正色道:“道友請將。”

        “那貧道我也就不客氣了,一來,此事貧道也有耳聞,綠袍道友煉制此等法門之時,就如同赤身教主鳩道友那般,乃是窮極宇內厲鬼凶魂,並為曾傷及一人。二來,如若就此憑借一場天劫來妄定劫數,似乎也是欠妥。畢竟天道窮極,非我等之力所能盡明。正所謂: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我等皆非天道,自然也就不能明了天道究竟如何。”

        玄真子此時突然說道:“我輩所求,便是天道,為何不能明了。道友此時已然臨近飛升,難道還不明了天數如何,運道幾分。”

        公冶黃一聽便知玄真子話中韻味,無非就是暗指現今天數,正道昌盛,峨嵋定然大興。不過公冶黃還是笑道:“非也,非也!以管窺豹,豈知全貌。古語有云:失之毫厘,謬之千里。天道運行孰非我等所能盡言。天機不可言,天機不可斷。”

        玄真子張口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妙一真人突然擺手止住,只得悻悻作罷。

        妙一真人微微笑道:“此番聽得道友一習良言,真是受益匪淺,現在想想,此事卻有諸多不妥之處。”對這綠袍拱手行禮,“綠袍道友此番事情,盡皆我等正道之誤,妄圖以盡人事,不想天道運轉,果非我等所能盡念。既然天道不可轉,劫數不可逆,我等只能回山,再另想他法。先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就此告辭。”

        說著又向周圍諸人一一拜別,大袖一揮,一道金光閃過,已然人影全無。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0:06

第四卷 軒轅聖陵 第二十章 萬載寒蚿

        見到峨嵋諸人退去,許飛娘心中不禁暗暗的松了口氣,若不是有百禽道人公冶黃前來,以己方三人之力對抗東海三仙恐怕還是略有不及,最主要自己還有幾樣厲害的法寶沒有煉成,否則近日倒也可與他們一拚。

        既然大患已去,綠袍便招呼諸人進百蠻山稍坐片刻,以表謝意。

        待到主賓坐下,許飛娘先自妙目一轉,暗蕩流波,輕笑道:“老祖此番神勇,竟然叫那峨嵋不戰而退。”

        綠袍聞言,斜看了一眼,調侃道:“仙姑此言差矣,若非有在座好友相助,老祖我今日說不定就此去見祖師了也說不定,哈哈…..”

        公冶黃依舊是那副從容不迫的神情,聞言既不歡喜,也不推諉。反倒是鳩盤婆聽了極不好意思,用她那厲如怪梟的聲音說道:“老身不敢居功,實乃峨嵋欺人太甚,渾然不將我等魔教中人放在眼中。此番退卻,自然罷了,如若不然說不得要與其爭個你死我活。”

        綠袍知道鳩盤婆說出這番話的意思,已然想是表明與自己就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以後凡事自然要攻守相望的,不過這也正是綠袍的本意,哈哈..笑道:“教主此言,深得我心,我輩修行固然重要,但這魔教傳承,依舊是丟棄不得。前些時候,老祖我推算玄機,知道正道勢大,我等旁門左道之人,竟然無論如何隱匿退讓終究都是個十死無生的局面。正所謂:我命由我不由天。面對此無法脫身之局面,也要說不得爭上一爭。”

        公冶黃笑笑問道:“道友果番此心。”

        綠袍點點頭,肯定地說道:“正是此心,難道以道友現今道行還推算不出嗎!”

        公冶黃笑容一斂,唏噓道:“算得出,卻看不清。”

        綠袍嘖然道:“你要看清作甚,你有你的去處,難道還要管這檔子閑事不成。”神色有些怪異的看看他。

        “哈哈….”公冶黃聞言大笑不止,“我已解脫,管他作甚。此物還你,就此告辭。”說著將手中雪白似蠶模樣的東西遞給綠袍,徑自化作一道墨色光華,一閃而沒。

        許飛娘沒想到,公冶黃竟然被綠袍幾句話一說便走了,心下里不禁甚是奇怪。

        綠袍抬頭看見許飛娘臉上神情,笑道:“仙姑難道還有什麼不解嗎?”

        聽到綠袍問自己,知道定然看見自己的神情有些疑惑,略微尷尬的說道:“貧道乃是好奇,這百禽道人公冶黃怎的,這般快就走了,貧道還想向他討教一番呢。”

        “仙姑自謙了,不過以後看來也是沒有機會了。”綠袍摸摸手中的冰蠶,兀自答道。

        許飛娘一時還沒能領悟到話中的含義,帶著幾分疑惑的看著綠袍。

        綠袍看看她,不經笑道:“仙姑又想岔開去了,老祖我的意思是,難道仙姑沒看見百禽道人他已然飛升在即了嗎!呵呵….”

        許飛娘頓時臉上一紅,方才明悟自己失言,自己先前明明也已看到了百禽道人身上的天光,怎得一時糊塗就沒想起來呢!還以為百禽道人就這麼被綠袍幾句話給氣走了呢。突然聽到綠袍聲音又自想起,忙抬頭看去,見綠袍此時竟然一臉疑惑的看著鳩盤婆說道,“不知教主可記得先前那位女子。”

        被這話一提,許飛娘也想起來,自己來時,除卻峨嵋諸人外,還有一個周身輕煙朦朧的女子,不過後來一心掛在東海三仙身上,倒也沒有注意到那女子什麼時候不見的,好像在峨嵋諸人走時,那女子已然不在場上了。

        鳩盤婆沉吟許久,方才答道:“老身也自奇怪,不過當時主要精神都放在東海三仙身上,對于那個女子倒也關注不多,不過看她路數卻好似仙家一脈,偏又參雜魔門上乘功法,真是令人好生奇怪。先前還以為她是老祖邀來的幫手,後來看看似乎卻又不像,不知何解。莫非此女與老祖有仇?”

        綠袍此時面色沉重的點頭應道:“教主所言不差,此女定然與我有隙。但是我卻偏又從未見過她,真是令人好生不解。”

        許飛娘此時也插言道:“不過據貧道觀察,此女道行法力似乎還要在貧道之上。”

        鳩盤婆聞言,也自點頭,“不錯,這女子法力高強,實乃罕見,說句不怕見笑的話,單憑法力,就是老身對上,恐怕也是敗多勝少。”

        許飛娘心中固然也是一驚,臉上卻也自贊道:“教主法力高強,所煉法寶更是精妙,此女定然難敵。”

        雖然知道許飛娘所說乃是奉承居多,但是這話鳩盤婆聽著還是很受用的,不禁對她點頭笑了笑。

        “就我老祖所知,法力能夠勝卻教主之人,卻是有那麼幾位,但是依照此女特征來講的話,僅就那麼一位,但是卻似乎有些不可能啊。”綠袍先是對著鳩盤婆說,末了一句反倒像是自言自語。

        許飛娘忙問道:“不知老祖所言乃是何人,為何又不可能呢!”

        綠袍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聞說在那南極盡頭,有一勝境,名曰‘小光明境’。亙古亮如白晝,四季如春,實乃神仙境地。”

        “哦?還有此等妙處?”許飛娘見識甚是廣博,卻也是第一次聽到,不禁甚是好奇,“難道老祖說那女子就是南極小光明境的人。”

        鳩盤婆此時有些疑惑的開口道:“老身雖未聽過此等勝境,但也聞說那南極盡頭,有著亙古不消的太陰元磁和極地極光,消化五行,神仙難渡。那此女又是如何得出的呢?”

        綠袍也是一臉找不到思緒的模樣:“我奇怪的就是此處。且不論她是如何出來的,如若真是小光明境的那位的話,那她也就不是什麼人了。”

        “不是人?”許飛娘疑惑不解,“貧道並未看出此女有絲毫異常之處啊!”

        綠袍笑笑:“老祖我也未曾看出,實乃聽了苦行頭陀的一番話語,方才有此揣測。”

        鳩盤婆想了想苦行頭陀先前的話語,似乎有些道理,也自點了點頭。

        許飛娘雖然未曾聽及苦行頭陀的話,但是知道綠袍定然不會無的放矢,忙又問道:“不知那究竟是何等妖物。”

        “萬…載…寒…蚿…”綠袍一字一頓的慢慢道來。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1:09

第五卷 元江至寶 第一章 上古金船

        萬載寒蚿,體如蝸牛,具有六首、九身、四十八足。頭作如意形,當中、兩頭特大,頭頸特長,腳也較多。一張平扁的大口,宛如血盆,沒有牙齒。

        無人知其真正來曆,只知乃上古遺種,秉天地至陰至極之氣而生,生性凶殘,陰狠淫穢,比那千年文蛛,猶有過之,而無不及,實乃天地間至為厲害的異類之一。

        更何況小光明境中的那只,歲有萬載,具有無邊神通,原本是被上古居住于小光明境的三位女仙封印于小光明境下,後女仙飛升,也未留有門人,終至數千年年前為它破開禁制,逃了上來,自己更是占據那小光明境無邊福地,潛心修煉。就連那三女仙遺留下的天書法寶,也俱為其所得,愈發的厲害。

        綠袍三人雖然猜測乃是萬載寒蚿,但也無法輕易確定,終究還是不了了之,只是綠袍心中愈加的謹慎起來。

        不過許飛娘說出另一件事來,倒是讓綠袍暫時丟下寒蚿之思。

        原來許飛娘此番前來尋找綠袍,乃是聞說黔邊大雄嶺臥牛峰苦竹庵大顛上人鄭顛仙准備不久即將元江取寶,准備聯同綠袍一起。許飛娘知道大顛上人此番元江取寶得有峨嵋之助,自己一人定難成事,故此樂得大方將此消息傳播出去,准備糾結人手,以期到時能夠渾水摸魚。

        原來那金船異寶,乃前古真仙廣成子遺留,原藏崆峒山腹,共有七層封鎖。寶物尚在其次,最寶貴最難得的,是廣成子余存的數十粒丹藥,每服一粒,足可抵得千百年吐納修煉之功。

        漢前曆代仙人為取此寶,不知費了多少心血,想盡方法,終無所得。因那封山仙法神妙,因人而施:如是真正玄門清修之士,往取雖然得不到手,不過徒費辛勞,尚不至于受什麼傷害;如是左道旁門之士,不但寶物得不到手,稍微犯險深入,引動禁法妙用,輕則受傷,重則送命。一干妖邪漸知厲害,不敢妄動,心中仍是覬覦。俱盼玄門中出一神通廣大的有緣人,將山腹攻開之時,前往搶劫。事隔數千百年,終無一人有此仙緣法力。

        直到漢時,綠毛真人劉根聯合許多正教同道,苦煉五火,燒山八十一日,居然被他破了封山靈符。眼看將有成功之望,不料仙法重重,山腹金門雖被攻開,藏寶的金船金盆上面,早經廣成子算知未來,另設有許多仙法妙用。

        同時開山以後,異香大作,劉真人未防到此。遠近精怪何止萬千,聞到古洞異香,知道山腹寶庫已被人攻開,齊來搶奪,聲勢浩大,甚是驚人。雖仗眾仙法力高強,將精怪誅戮驅走,可是那藏寶的金船金盆已從洞內飛了出去。眾仙迫攔不及,僅各在洞中黃帝向廣成子問道的丹室內尋到幾件寶物。

        由此這前古金門寶藏便落在元江水眼之中,日久年深,竟被地肺真磁之氣吸住。千百年來,知道底細的人極少。

        因是仙法奧妙,那金船金盆不是全仗道家法術所能攝起,更因地肺中元磁真氣厲害,凡是五金煉成的法寶,微一挨近,便被吸住,永遠沉淪地底,不能再得。

        取時須用一種毒蟲,名叫金蛛的,將貯寶的金船金盆挨近水面,取的人再飛身上船,仗著法力一層層破去封鎖,將所有寶物一齊取出,然後任其自沉。

        否則那船本為鎮那山川的至寶,只要一出水面,重逾山岳,任是多大法力,也不能使用,得也無益。可是取時稍一戒備不慎,便要勾動地肺真火,煮江沸海,裂地崩山,闖出無邊大禍,比當初崆峒取寶還難得多。異派妖邪盡管垂誕生心,無一敢于嘗試;正派中人也不敢輕舉妄動,以致延遲至今。

        不過大顛上人卻是明了此事,也曾與峨嵋三仙、青城二老談論過,本來無意及此。偏偏大顛上人又恰在甫明山收伏了一只金蛛,方始起了心思。無奈所得金蛛只有千年道行,氣力不足。後知岷山白犀潭韓仙子新近收伏了一個大金蛛,禁鎖峽壁之內,便前往借用,至此便准備時日,意圖元江取寶。

        許飛娘所說,綠袍自然也是知曉一些,只是未料此事居然不久成行,思索片刻,方才開口問道:“不知仙姑對于此事,還有何打算。”

        許飛娘雖然奇怪綠袍聽了這個消息一點都不驚訝,以為他為人深沉,也不在意,掩口輕笑道:“奴家還能有什麼法子,這不是一知道消息,就往老祖這來了嗎?”

        綠袍雖只她所言不實,卻也不自計較,哈哈笑道:“此事還需問問鳩教主的看法哩。”

        鳩盤婆雖然對金船至寶也有耳聞,卻未料到,竟然會有真個有人要取,心中雖然震驚,臉上卻是未有絲毫異色,聽及綠袍所言,翻翻眼睛道:“老身無甚看法,老祖還是明說吧,老身定然無有疑義。”

        綠袍見這兩人都是老奸巨滑之輩,也不多作推托,“老祖我看此事還是要找尋多方同道之助,此事峨嵋青城定然都是鼎立相助,以我等之力,未免卻是有些單薄。而且元江金船,藏寶甚多,到時為我旁門中人得到,也好過被正道得去對付我等。”

        許飛娘見綠袍所想與自己不謀而合,忙贊譽道:“老祖深思熟慮,定然無有遺漏,此計甚好。”

        鳩盤婆覺得也無甚不可,便自點了點頭,算是表達贊同之意,“不過這聯絡卻也不可能全都知會到了吧。”

        “嗯,教主所言極是。”綠袍轉頭看向許飛娘,開口說道:“此事還要勞煩仙姑一馬,畢竟我等交游遠不及仙姑廣闊。”

        許飛娘笑道:“區區小事,自然貧道出馬,及自足矣,不敢勞動二位。”

        綠袍又道:“仙姑客氣了,不過此番聯絡卻還是要挑選一下對象,與峨嵋青城有關聯者不行,非名震一方者不行。”

        “貧道自然省得”許飛娘點頭應道。

        綠袍作揖行禮:“那就有勞仙姑了。”

        許飛娘忙站起來回禮道:“老祖客氣了,那事不宜遲,貧道這就動身。”

        鳩盤婆此時也起身招呼道:“那老身也先就此告辭,日後再聚。”

        “嗯,那好,老祖我也就不挽留二位,一路慢行。”綠袍說著起身送二位出洞。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1:09

第五卷 元江至寶 第二章 無華古墓

        送走鳩盤婆和許飛娘,綠袍心中不禁盤算幾分,這元江取寶可絕對算得上是重頭戲,內中藏有無數法寶,更是有幾件上古奇珍,威力非凡自然不消言語。只是那金船禁制實在是非同小可,倒是一樁難題。正道之人,素有長輩遺澤,定然能夠破開那金船禁制,只是正道機警,即使破開禁制也定然不會讓外人有可乘之機。而旁門左道之士,雖然不是說不能破開禁制,只是金船畢竟乃是廣成子所留,對于外道之人諸多克制,想要破開禁制就絕然不是一時半會能夠達成的,但偏偏金船出水的時間絕對不會太多,著實可惱。

        不過此事卻也不是絕然沒有機會,一法,可以偷鑽正道空子,雖然有些困難,但肯定是比自己去破那金船禁制要容易得許多;二法,就是實打實的,自己想辦法破開金船禁制。

        第一個法子,雖然取巧,但是這樣一來,跟在正道之後,奇珍至寶定然基本上就是被正道取走了,自己現在對于那金船中一般的寶物卻也是看不上眼的。

        第二個法子自然很好,但是問題是又有哪個左道中人,能夠短時間之內就像正道一樣能破開金船禁制呢。答案是沒有,最起碼是在綠袍所聽聞過的里面,絕然沒有這麼一號人物。不過人是沒有,寶物卻是有這麼一件,應該能夠破開金船禁制。

        昊天鏡,軒轅氏的另一件至寶,不禁能夠克制九疑鼎,更是盛傳,能夠壓制一切禁制。要知道金船禁制乃是前古真仙廣成子所布,雖然厲害,但廣成子業已飛升無數載,禁制自然是無人主持的。利用昊天鏡壓制住金船禁制,想來不難金船禁制,自然就不難破除了。

        只是這昊天鏡現在依舊還在軒轅聖陵中的上古妖尸窮奇氏手中,自己如果真個想要奪取,雖然困難,卻也非不可能之事。但是那昊天鏡和自己得到的九疑鼎一樣,用法俱都是用上古靈文記載,而且據說深奧之處猶在九疑鼎之上。自己現在連九疑鼎還沒能參詳個真究,恐怕即使將那昊天鏡奪來,卻不知用法,終究無用。

        那妖尸窮奇氏乃是上古巨孽,與軒轅氏同一時期,想來對那上古靈文定然有所涉及,那昊天鏡也肯定參悟出幾分妙用,還不如就此將其說動,唆使其到時候用昊天鏡去破開金船禁制,自己尾隨其後,自然是容易得多。至于昊天鏡的將來歸屬問題,自然等到元江取寶之後再作計較,如果那時窮奇氏不爭氣,自己卻也不介意幫他保管保管。

        不過這樣一來,如何能讓窮奇氏乖乖的去到時也去元江,卻也是一個問題。雖然綠袍不擔心窮奇氏聽到元江金船的消息不會動心,但是畢竟還是要防個萬一才好,莫要有個變故,豈不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到頭來依舊是空歡喜一場。

        綠袍想想不禁有些好笑,現在自己顯然是越來越像個魔教中人,凡事皆無利不往,而且還免不住事後要去算計一番別人,看來自己已經開始漸漸適應了這個世界,漸漸適應自己乃是南方魔教祖師綠袍老祖的身份,以及這個身份所帶來的一切。

        白陽山無華穴古墓

        此墓乃是鳩後無華氏父子之墓,乃是新君為他父子築了一座絕大的墓穴。

        這無華氏父子乃上古山民之君,老的一個,原也不算惡人。只因乃子戎敦稟天地乖戾之氣而生,自幼即具神力,能手搏飛龍,生裂犀象。

        那時正當軒轅之世,蚩尤造反,驅上古猛獸玄牦作戰,將不周山天柱寶峰撞折,殘損了無數珍物。後來蚩尤伏誅,戎敦與蚩尤交好,曾與逆謀,也被軒轅捉去,輦地為牢,囚了他三年零五個月,經乃父服罪泣求,始行放歸。

        戎敦生性暴烈,認為奇恥大辱,平日越想越慚恨,扶病就道,甫及國門,便自氣死。乃父無華見愛子身死,憤不欲生,每日悲泣怨悔,不到一年,也就死去。

        新君繼位,原本乃是無華氏的一個權臣,名喚北車,奸詭凶頑,借口感念先王德威,設下毒計。修墓所用人工,達于十萬不止,使國中智勇之民,全都役于王事,無暇旁及,他好做那安穩的君主。興工三日,先修成了墓穴,把前王所有親近臣人,全都禁閉在內,對人民卻說是他等自願從殉。工事達十七年之久,始將全墓道建成。這時業已舉國騷然,最終仍死于暴民之手。

        只便宜了無華氏父子,因葬處地脈絕佳,父子又非常人,年代一久,竟然得了靈域地氣,成了氣候。無奈乖戾之性難改,終于成了妖孽,專與好人為難,從他父子死去滿二千一百年後,便逐漸出穴為害,附近修道之士,遭他傷害的,往古迄今,也不知有多少。所幸無華氏雖然縱子行凶,尚能略知善惡之分,只許乃子在本山五百里方圓以內殘害生物,泄那千古無窮之恨,卻不許他超出五百里以外,以免多行不義,自膺天罰。

        直到白陽真人來此修道,才用大法力,將他父子重行禁閉穴內,因其氣運未終,仍是無奈他何。新近數十年間,無華氏因墓門難出,只得作個萬一之想,打算由墓中穿通地脈,出去求救。這其間,父子著實也耗去了不少心力,居然被遠出數百里之外,驚動了四凶中窮奇的幽宮,兩下里先是苦戰多日,末後竟打成了相識。

        兩廂里同惡相濟,破了白陽真人禁法,由此如虎生翼,凶焰複熾。

        此後更是因軒轅聖陵內的聖帝靈符失效,便共同將軒轅聖陵中的兩件至寶密謀到手,因為共有三人,無法分配,終鬧矛盾。

        及至後來窮奇氏勾結冥聖徐完,將無華氏父子殺滅,獨占軒轅二寶。到冥聖圖謀昊天鏡,兩廂終至鬧翻,綠袍乘機盜得九疑鼎。

        現今無華氏的古墓就被窮奇氏一人霸占。

        綠袍想定謀劃之後,駕著遁光自是直奔白陽山。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1:09

第五卷 元江至寶 第三章 窮奇氏

        此時乃是一日晨間,綠袍飛到妖尸無華氏父子的墓穴外面落下,只見四外朝意融融,正照谷中,樹色山光,秀潤欲滴。不過綠袍此番乃有事端,無暇流連景物。

        剛入洞行沒多遠,便見前面內洞深處有幾點星光出現,明滅閃動,變幻不定。綠袍知是內洞的神燈妖火,並沒怎樣在意,及至又前行了里許,忽遇木柵阻隔。

        細看那木柵,俱是整根合抱樹木排成,由東壁到西壁挨擠嚴密,不見一絲空隙。只是浮植立在地上,既未打樁,也沒個羈絆,看樣一推便倒。那木柵看只半截,由外可以觀內,但是暗藏無邊阻力,尋常之輩決計飛越不過。綠袍識得禁法妙用,便也運用玄功,用五行克制之法沖了過去。

        飛沒數丈遠近,忽見前面遁光照處,似有一座石碑,高約丈許,隱隱似有朱文字跡。綠袍近前落下一看,上面只有‘再進者死‘四個大字,體作八分,朱色鮮明,甚是雄勁有力,也無款識年月。忽然一陣陰風自碑後吹來,風中微聞咀嚼之聲,猜是有妖物到來。忙抬頭定睛一看,那東西生得獸頭如龍,雙角搓丫,大如樹干,鳥身闊翼,也不知有多少丈長短,目大如斗,烏光閃閃,張著血盆大口,已快飛臨頭上,待要撲下。

        綠袍一見此物,哈哈一笑,知道乃是昔年白陽真人遺留的警告之禁,也不去管它,徑自繼續向洞內飛去。忽然聽到一聲嘎嘎怪笑之聲從洞內深處響起,轉眼四周頓時起了一陣黑煙。知道定是窮奇氏發現有人潛入古墓,出來應敵了。

        不過綠袍本也就未曾潛行隱跡,見到四周黑煙一起,也不驚慌,足下一頓,從腳下升起一團青光,就將整個身子俱都護住,開口笑道:“窮奇氏不必作如此戲弄之態,我乃百蠻山綠袍老祖,今日特此前來拜會。”

        不過對方卻是沉吟了好一陣子,方自有一個嬌若寒梅,冷冽冰雪的聲音傳來:“原來乃是南方魔教祖師駕臨,妾身有失遠迎,萬望海涵。”話音落處,就見四周黑煙頓散,現出一片光明境地。細查形勢,三面是牆,唯一通路石門已閉,已然身至古墓殯宮以內。兩旁立臥著許多死尸,也各捧著石器用物和器械,約有百數十個,身材俱比常人大出一倍以上,神態如生。不禁暗驚這妖尸法力,自己一時沒有留神,竟然被他運用法術,移至此處。

        在看著內墓石室之內,正中央有一長大石榻。石榻兩旁,各有一個數丈方圓,形式古拙的石釜,里面裝著半釜黑油,各有三個燈頭,光焰熒熒,時幻異彩,燈撚大如人臂,不知何物所制。

        此時石榻之上座有兩人,左邊一個身高兩丈許,腰間圍著豹皮,全身看去只是一副大骨頭架子,瘦硬如鐵,相貌凶狠,料定便是窮奇氏。

        右邊卻是盤坐著一個女子,冰肌玉骨,身著一件雪白晶瑩的輕紗,五官均勻細致,美豔不可方物。只是此女雖然美極,卻也是冷極,滿面寒霜之意,不帶絲毫笑容,而且綠袍即便數丈之外,都能感覺到此女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陰寒之氣,身形時而朦朦朧朧似假還真。即便如此,此女容顏還是不禁讓綠袍心中一動,實乃此生見過最美麗,也最冰冷的人。想來先前冷冽至極,如冰般清脆悅耳的話語,也是出自此女之口吧。

        那女子見到綠袍注視自己,又自開口說道:“妾身喬喬,乃冥聖昔日坐下弟子,也曾聞得老祖威名,只是不知此番前來有何指教。”

        原來她便是喬喬,聽說此女前身原是前明永樂宮女,生具絕世之姿,只緣紅顏命薄,入宮見嫉,未承恩寵,即為妒妃讒殺。再世生自小家,貌更妖嬈,前生怨氣所鍾,未免性情有些乖戾。嫁時嫌夫貌丑,不與同床,致遭辱罵,忿極撞死。三世生在山西喬姓富豪家中,美固逾恒,性尤暴烈,痛恨男人如仇,剛訂婚姻,家便衰落籍沒。正值流寇作亂,中途遇盜,不屈而死,命限未終,真魂戾魄正游蕩間,巧遇冥聖徐完收留,帶回北邙山去,教授她煉形固魄之法。

        冥聖原本既愛她天生麗質,又喜她夙根深厚,本欲納為妻妾,同興鬼教,始終不以師位自居,置諸友列。不過此女偏是別有心機,一意推托,總打算先藉冥聖傳授法力,將根基煉固,再去轉劫投生,修成正果,不願永淪鬼籍。

        不過冥聖雖也看出她心意,但自有一番算計,並不說破,一毫也不相強,仍然厚待逾格。多年傳授,聽聞此女早已將一部太陰鬼篆完全精習,差不多得了冥聖所學十之七八。這才明了,自己終歸所學還是旁門,雖然天地之法,大道千萬條,殊途同歸,但終究比正道成就正果,來得萬難,心中雖然失望,但仍不肯失身冥聖。

        終此,冥聖方才大怒,正巧知曉軒轅至寶落于窮奇氏和無華氏父子手中,便狠下心腸,將喬喬送與窮奇氏為妻,雙方勾搭,將無華氏父子鏟除,分奪軒轅至寶。

        喬喬此番自然又是恨極,心中忿忿之下,便將冥聖狼子野心告知窮奇氏,故此雙方由此反目成仇,喬喬也就樂得干脆就此叛師。

        雖然說來如此多話,實則也就綠袍鬧鍾一閃而過的萬千思緒而已,“老祖此番前來,乃是有件事說與窮奇氏聽。”

        窮奇氏先前已然聽喬喬告知綠袍來曆,知道乃是魔教能手,自己現在勢單力孤,多懷重寶,又有強敵伺機,心下里不禁便起了接納之意,聞言便自接口說道:“不知老祖前來,想要告知某家何事!”

        綠袍皺著一張笑臉,“咯咯…”的道:“窮奇氏莫急,不知可曾聽聞前古真仙廣成子之名!”

        窮奇氏有些不解的,點了點頭,不知綠袍所問有何意圖。

        綠袍又道:“不知可曾聽聞金船藏寶之事。”

        窮奇氏聞言一驚,急忙開口問道:“難道有人准備想要謀取金船藏寶!”

        綠袍肯定的點點頭,將自己聽聞許飛娘所說之言,原原本本的告知窮奇氏。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1:09

第五卷 元江至寶 第四章 昊天鏡

        窮奇氏聽聞了金船藏珍即將出世的消息,心中不禁也是心動不已,要知道修道之人,抵禦外劫,一來靠的是自身功行,二來更多的卻是依仗法寶之力。要知道外劫不僅僅只是指天劫而已,還有地劫,但最為可怕的還是人劫。所謂人劫,便是天機運轉,使人前來為難。

        天地之劫終有規避渡盡之法,唯有人劫一起,萬難決斷。正所謂:身在家中,禍從天降,便指此意。人心凶險更甚天地之劫,一個不小心,定難逃身死神消的下場。

        窮其氏乃是上古巨凶,縱橫幾千年,心思陰險狡詐也是非同尋常,轉念一想,便已明了綠袍來意。無非就是想借助自己昊天鏡之力,以期破開上古金船禁制。不過窮奇氏雖自貪婪,卻也知此事定非自己一人能夠成行,說不准到時候為人圍攻暗算,豈不後悔。

        咧開一張大嘴,故作豪邁的笑道:“老祖來意,不知可是為某家那昊天鏡而來。”

        綠袍見及窮奇氏如此說法,也不藏掖,“我此番前來,正是期望窮奇氏到時能夠一同前往元江奪取金船至寶。”

        窮奇氏雙眼一轉,“某家到時定當前往,還請老祖放心。”

        “呵呵,那就到時候有勞窮奇氏了。”綠袍笑答道。

        因為窮奇氏和喬喬一個乃是妖尸,一個卻是陰魂,都不食人間煙火,故此也沒有什麼招待客人的東西。三人就這麼聊了半天,窮奇氏突然起身告罪道:“某家每日功課時間已到,恕不能多陪,還望老祖恕罪。”然後對著喬喬囑咐道:“你就在此待我招呼一下老祖。”

        喬喬聞言,未語,只是點了點頭。

        然後就見窮奇氏大手一揮,一陣黑煙騰起,人已不在內室之中。

        其實先前交談的也就是綠袍跟窮奇氏兩人在聊,喬喬除了最開始介紹說了一句話後,基本上都沒有再開過口。此番窮奇氏一走,自然喬喬是不會多語,綠袍則是看著她冰著一張臉,自己感覺卻也是有些無處開口之感。

        片刻不及,就好似如坐針氈,想想最後還是起身告辭:“那老祖我也就不多作打擾,就此告辭。”

        喬喬聽及綠袍要走,依舊還是冷冰冰的道:“那就讓妾身送送老祖吧。”

        待到兩人行至墓外,綠袍轉身笑道:“姑娘就且送至此處吧,老祖就此告辭。”說完,足下綠光一閃,人已消失無蹤。

        喬喬見綠袍已走,雖然面上不見波動,心下里卻是不禁贊歎此人不愧是一教祖師,果真法力高強,連自己都沒發現他是怎麼走的。想罷,剛要轉身回去,耳邊突然聽到有人說話,“姑娘可是姓喬。”

        喬喬見這聲音甚是蒼老自己從未聽過,忙轉頭四望,倒底是何人與自己說話,不想分辨半天都也未曾知曉這聲音究竟來自何方。

        這時那年邁的聲音又自在耳邊響起,“姑娘莫要找尋,老道此刻身在萬里之外,純粹傳音而至。”

        喬喬聞言,此人似乎乃是以老前輩,只是不知問自己姓氏,所謂何事,剛想開口說話。

        那人似乎看見一般,“姑娘先且莫要開口,妖尸素來謹慎,老道只是見及姑娘似我以前一故人之後,方才有此一問,無有惡意。姑娘可是姓喬。”

        喬喬忙點了點頭,聽這說話的口氣,似乎此人與自己早年家中長輩可能有所關聯。

        “這樣就對了,只是不知姑娘為何淪落這般境地,難道是為妖尸所迫。”

        喬喬剛剛聽這人說不能開口說話,以防萬一為妖尸聽到,現在又問自己。真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原本冷若冰霜的臉上也不禁現出幾絲焦慮之色。

        “哈哈…老道疏忽了,現在姑娘但講無妨,老道業已在四周設下了禁制,不虞被妖尸察覺。”

        喬喬一聽,這才開口,講自己的身世娓娓道來,不過卻是隱瞞了軒轅二寶未講,只說是件寶物。

        “果真如此,那冥聖旁門左道之輩,卻也敢如此欺人,待得老道有暇,定然要去收拾他一番。”

        喬喬此時聽及此老言語似乎乃是正道中人,而且與自己祖上似乎又有交情,說話之間更是對自己遭遇憤憤不平,想及傷心往事,眼角不禁落下幾滴淚來,“妾身無知,淪落如此,還望前輩能夠救救妾身,脫離苦海。”

        那人聽此言語,過了好一陣子方才又歎了口氣道:“實在不滿姑娘說,老道卻與你喬家有舊,否則剛剛也不會開口詢問姑娘。只是此刻老道卻是自身為難之中,自從昔年犯了家師禁忌,被罰困一處已有數個甲子。不然區區妖尸、冥聖何足懼哉!”

        喬喬一聽此老乃被囚禁之中,心中期望不禁滅了一半,“妾身命苦,素來仰慕正道,但是此身已殘,泥足深陷,還望前輩能夠傳我些許正道法門,容妾身能夠轉世重修,以期正道。”言語之間,悲切之意,煽人淚下。雖然不知此老身在哪個方向,卻也就此拜身下去。

        “哎~不是老道我不肯傳授你那上乘的仙家妙訣,憑借昔日祖上交情,能傳老道我早已傳你,實在是….老道一門修持的乃是上乘純陽真仙之道,以你現在陰魂之身,哎….”

        喬喬一聽此老不肯傳授法門,雖然心中對此解釋報有懷疑,但是面上卻也絲毫沒有顯露出來,只是一味哭訴不止,自歎命苦…..

        “莫急,莫急,老道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姑娘你哭得這般傷心作甚。”

        喬喬聞言,不禁破涕為喜,忙問道:“難道前輩還有別的法子嗎?”

        那人似乎沉思了一會,方才開口道,“有一上乘妙訣就在眼前,只是不知姑娘是否有此膽量和本事了。”

        喬喬忙問道:“不知前輩所指為何?”

        “你可知那軒轅氏的至寶昊天鏡,前日有一老友前來看我,說這軒轅至寶業已出世,其中昊天鏡就落在這妖尸窮奇氏的手中。你可知曉?”

        “妾身卻不知曉此事,難道窮奇氏所奪之寶就是昊天鏡?”喬喬故作不知,假意答道。

        “不錯正是那昊天寶鏡,此物背面載有上古軒轅大帝修行成聖之法。”

        喬喬卻是為曾聽聞此說,不禁有些疑惑道:“前輩先前所言修行之法,便是指此?”

        “不錯,但是那昊天鏡後乃是上古靈文,除卻有數幾位人物之外,就連老道我也不認識哩。”

        “那妾身即使得了寶鏡不也無用。”喬喬反問道。

        “不,那窮奇氏卻也是知曉上古靈文之輩,只要你能從他處學得,雖然不全,卻也足夠你參悟昊天鏡的了。”那聲音頓時解釋道。

        喬喬聽及此言,卻是又有了疑惑,“妾身明白了,那既然窮奇氏也能夠參悟昊天鏡,豈不是軒轅大帝的修行之法,也為他所知?”

        “此間卻又另有蹊蹺了,那窮奇氏自身所習乃上古妖法,不同于現今任何一家的法門,與軒轅大帝之法,相互克制,如要學習,卻需將自己多年苦功全自廢去。那窮奇氏自然不敢冒此奇險,而且他己身所學不差,所欠也只是火候而已。如此,你可明白了。老道今日功課已至,不再多言。”說完,頓時杳無音訊。

        喬喬見及此老已去,方才轉回墓中。

        待到喬喬進去沒有多久,百里之外的一個山頭上陡然騰起一道綠光,轉眼消失在天際。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1:10

第五卷 元江至寶 第五章 古神鳩

        綠袍回轉百蠻山,心中也不禁自鳴得意,自己假手喬喬,下了一部暗棋,就看將來如何禍起蕭牆吧。

        回到百蠻山,綠袍便開始准備著手另外一件事情,前段時間忙于祭煉百鬼夜行圖,那捉到的古神鳩卻依舊還禁閉在石室之內,無有工夫馴化。此番得暇,卻是要將此鳥惡骨煉化,叫其為己所用,然後對付冥聖也能多一幫手。

        古神鳩因為當年誤食仙人堇,中毒數千年一直未能複蘇,前段時間為救故主無華氏父子,強行運氣,與窮奇氏和冥聖爭斗,結果終究功力未複,不敵二人又為所傷,後逃至百蠻山一帶,複為綠袍所擒。不過被擒之後,也就將其禁閉石室之內,古神鳩本就知曉人性,更況歲久,知道擒住自己之人,暫時未有行動,也不作逃生之念,何況此人法力甚高,憑此時功力,即使逃出,也必為再次捉回。便暫罷逃離之念,樂得此地清靜無人打擾,終日在此修養氣息,爭取早日恢複神通,到時候自然不懼來人。

        綠袍來到石室之時,發現古神鳩依舊是雙目緊閉,周身不動,好似僵死一般,知道它余毒未清,還在行功。

        不過此鳥肉身雖僵,但心靈一樣靈轉,綠袍一進石室便已知曉,恐怕來人不懷好意,強自睜開雙眼。

        綠袍忽然見那古神鳩頭已昂起,那一雙精光遠射,能變幻五色的怪眼,已自微微睜開,放出比火還紅的目光,正在注定自己,兩只比蒲扇還大的鋼爪,也在微微伸動。

        知道它強行蘇醒,也不驚懼,只是笑道:“我素聞你通靈變幻,怎的此時卻是如此不知時事,難道還想與我動手不成。”

        古神鳩聞言,周身鋼羽豎立,樣態甚是凶狠,晃晃腦袋,似乎對綠袍很是不以為然。

        綠袍見它那搖頭晃腦的樣子,就像那私塾中的冬烘先生一般,頗為滑稽,忍不住笑出聲來:“你這大鳥,既然你前主人已死,何不就此隨我,日後我也自當為你避災免劫。”

        神鳩一聽,故主之事,心中也不忍傷痛,悲鳴不已。

        “你莫要這般叫喚,如若跟隨與我,日後自會為你故主報仇,否則就算你功力盡複,恐怕也不是窮奇氏和冥聖兩人的對手吧。”綠袍自然不會告知神鳩,窮奇氏和冥聖業已反目之事,只是利用此鳥深戀故主之意,以期報仇之思,橫加引誘。

        神鳩此時早已收卻先前凶狠之態,知道來人只是想收服自己,別無他意。而且聞言,似乎能為故主報仇,心下里一想,窮奇氏二人確實不是自己能夠對付,而眼前此人功力也甚是高強。兩廂一想,神鳩自然也無不可,禽獸之思卻是比人要簡單得多,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綠袍見神鳩終于點了點頭,很是開心,哈哈笑道:“既然你已答應,老祖我這就施法與你恢複功力,莫要驚慌。”言罷,右手並一劍訣,指尖飛起一道綠光,細若游絲,直往神鳩口中鑽去。

        神鳩似乎明了綠袍並無惡意,並未反抗,反而閉起雙目,任著那道綠光進入口中。

        說也奇怪,綠袍那道綠光看去,光芒也並不強烈,但偏偏一進入神鳩體內,竟然將神鳩通體都映得一片綠色。而且神鳩體內綠芒好似愈演愈烈,盞茶的功夫,神鳩已然被體內綠光映得晶瑩通透,周身都變得綠光透明,體內一絲一毫都所見不差。

        神鳩體內雖然被綠光映透,但是綠光之中卻還是夾雜著另外兩種光芒,其中之一便是一團紫巍巍的光華,凝聚在神鳩胸口之處,大若鵝卵,光豔避人,唯有此處乃是一片紫色,不見絲毫綠芒,這自然便是神鳩苦修近萬載的內丹真元所在。

        除此之外,還有一道彩煙,游走于神鳩體內,四散不定,飄忽無蹤。若不是綠袍施法將神鳩體內景象一一照出,恐怕一時半會還真發現不了呢。這道彩煙應該就是神鳩當年誤服毒草所化成的毒氣,只是沒想到有這般的詭異。

        綠袍飛進神鳩體內的那道綠芒雖然動作迅捷,但依舊不敵那毒氣變化無端,四散無形,總是追蹤不到。

        好家伙!心中暗歎一聲,綠袍右手收回那道綠芒,左手一伸,指尖放出五道青光,轉眼變至兒臂粗細,連成一片青光華幕,就像神鳩身上罩去。

        此時神鳩神情已然不似先前那般從容,周身不斷的戰栗顫抖,好似痛苦已極。

        約摸過了一頓飯的功夫,綠袍左手一提,就見原先附著在神鳩身上的那幕青光好似手掌一般,帶著一縷彩煙,緩緩從神鳩身上騰起。

        再伸手一招,那縷彩煙已然置于綠袍手心之內,剛想將其煉化毀去,突然轉念一想,此毒竟然連古神鳩都禁受不住,說不定日後還有用處。想到此處,手中青光一閃,原先的那縷彩煙,已然變成一個蠶豆大小的晶瑩藥丸,色彩斑斕,甚是好看。

        綠袍翻手將那藥丸收起,再看向古神鳩,除卻稍微有些疲憊之色外,顯然業已完全複蘇過來。見到綠袍看向它,神鳩甚是通靈的對綠袍歡叫了兩聲,算是表達謝意,不過神情依舊是有些倨傲不馴。

        知道它惡骨未化,野性難馴,雖然因為自己現在替其除去劇毒有所感恩,但日後卻還是不能如指臂使。心下想罷,雙手一搓一放,放出一蓬紅光,其豔似火,其明勝光,片刻就將神鳩困罩其內。

        神鳩原本在閉目養神,忽然感受到體外溫熱如火,睜開一雙怪眼一看,已然身至一片紅豔豔的光華之中。不知那人所為何事,心中頓時大怒,便想運用內丹真氣,給此人一個教訓,不料….

        綠袍此時將神鳩神色看得是一清二楚,見其目露凶光,便知其意,哈哈笑道:“果真是野性難馴,你那勞子內丹,已然為我先前施法定住,運用不得。就算你能運用,卻也逃不出我這離火真氣的反鎖。”

        神鳩聞言氣極,尖叫凶鳴不休。

        綠袍聽這聲音著實難聽,不堪入耳,伸手一指,便將神鳩聲音禁住,“你莫急切,老祖我只不過施法,要將你的惡骨化去,七七四十九天之後,你自然能夠脫困,到時想必你也能夠明白老祖的苦心。”說完,也不理神鳩,徑自走了出去。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1:10

第五卷 元江至寶 第六章 天狐劫數(上)

        自從那日教化神鳩之後,綠袍這幾日閑來無事,卻是繼續將九疑鼎好好的鑽研了一番,雖然未有什麼大的收獲,但是將其煉制寶物的特性,著實摸索了幾分出來。

        一日,正在行功運氣將畢,突然神念一動,發現司徒平此時正站在門外,不知又有何事,好在每日功課已了,便自收功,正聲道:“司徒平,進來吧。”

        司徒平原本站在門外,突然聽到呼喚,知道定然是師傅行功已畢,發現自己站在門外,故此出聲詢問。

        待到司徒平進門,行禮已畢後,綠袍開口問道:“不知此番站在門外,可是有發生什麼事情了。”

        司徒平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沒憋出一個字來。

        綠袍最看不慣別人該說不說,這司徒平什麼都好,就是行事太過憂柔了些,否則憑其根骨資質,在自己一番的調教之下,將來定然也能在正邪小輩之中大放異彩。唉~可惜!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綠袍此時心下里忍不住對司徒平有了些許失望,或許他根本就不適合這個生死奪殺,瞬間交錯的修行之界吧。

        司徒平原本悶著頭,還在想此事怎麼開口才好,突然聽到師傅歎息之聲,忙抬頭一看。此時師傅臉上神色已然是一片唏噓默然,看著自己,好似剛剛的歎息就是對自己而發的。司徒平資質甚佳,也自聰慧,只這歎氣一點就已看出,恐怕是師傅對自己先前猶豫不決之色,感到甚是失望,心下了里不禁惶惶不安。

        猜測師傅怕是不喜自己這般拖拉憂柔,心下一橫,便自複又跪至綠袍身前,“弟子此番實在是有一事想要稟報。”

        綠袍:“說吧。”

        司徒平:“弟子早些時候去東海尋找締結木,曾獲一位海外前輩散仙之助,方自能夠輕易到手。”

        這番話一開口,其實綠袍不用推算便已知曉,自己這個徒弟想要說什麼事情了,也不點破,“不錯,那東海締結木乃是為師命你前去尋找的,散仙之事也曾聽你回來稟報過。”

        司徒平想了想,方才有些遲疑的說道:“今日那散仙的女兒前來尋找弟子。”

        “哦?”綠袍故作驚訝地問道:“不知此女前來找你何事,難道還與為師有關不成。”

        司徒平:“那位前輩散仙近日之內,劫數將至,特來尋求弟子幫助。”

        綠袍哈哈笑道:“徒弟,據你所言,那位散仙法力高強,她那劫數恐怕以你之力難以成行吧。莫非你前來跪求為師,便是希望為師能夠去為那散仙助一臂之力。”其實綠袍知道,那天狐其實根本不是找自己,如此問法,也只是想逗逗自己這個笨笨的徒弟罷了。

        司徒平顯然被師傅這番有些自作多情的話嚇著了,難不成當著師傅的面說,人家不是找您的,純粹就是找徒兒的,是您老自作多情了,汗!此話一出,估計師傅恐怕馬上就要發飚了,一時間滿腦子的漿糊,愣在那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綠袍見司徒平已然急得汗都出來了,自然知道他為難什麼,心中暗爽一把,不過也暗贊一番,這小子還算機靈,沒指著綠袍的面,說不是要他,否則掃了綠袍的面子,就算此事綠袍已然明了,也定然不允成行。

        知道司徒平素來忠厚老實,也就不逗他了,呵呵笑道:“你所想之事,為師業已知曉,先前所言,也只是看看你心中是否還知道有我這個師尊。”

        一聞此言,司徒平不禁暗歎師傅法力高強,神機妙算,直至末了一句,忙又伏倒在地,誠惶誠恐的說道:“弟子怎敢行那數典忘祖之事。”

        “呵呵….看把你嚇的,為師也沒有說你有背師之舉,莫要多想。”綠袍抬抬手,“起來吧。”

        司徒平方才起身,站至一旁,並手而立。

        綠袍沉吟一會,開口道:“那人之女還未走吧。”

        “是,還在門外等候弟子回複。”司徒平恭敬的答道。

        綠袍:“那你去把她叫進來吧,為師有些事情想要囑咐于她。”

        司徒平得令,忙到門外將那散仙之女叫喊進來。

        片刻,司徒平就帶著一個身穿紫衣,相貌端莊錦繡的少女走了進來。

        那紫衣少女,見到綠袍,忙欠身行禮:“小女子秦紫玲,見過綠袍老祖。”

        綠袍也不客氣,生生受了一禮,開口問道:“你母寶相夫人可還安好。”

        紫玲雖然有些驚訝綠袍知曉自己來曆,卻也沒有失了禮數,依舊溫溫軟軟的答道:“家母尚且安康,多謝前輩問候。”

        “嗯,你此番來意,我已知曉。寶相三次天劫將至,非我這弟子司徒平不能解救。只是恐怕僅有我這弟子,沒有峨嵋派的助力,你母劫數依舊難逃。”綠袍開口笑道。

        紫玲甚為恭敬的說道:“那不知前輩之意,又在如何。”

        綠袍暗歎一聲,此女果然機警,知道乃母大劫,司徒平乃是主要,其余還可想法解決,故此絲毫不提峨嵋之事,只問自己之意。

        微微笑道:“想來你也知曉,我等魔教中人,素與正道不合,定然難與正道之人同流合汙。”

        紫玲來時已得乃母指示,知道此事定然會有轉機,只是不知綠袍此言究竟卻是想表述什麼。“晚輩駑鈍,尚且請前輩明示。”

        “呵呵…你母得道三千年,乃是旁門中的能手,雖與老祖我並無交識,但此番渡劫超生在即,先前又對我這弟子結有恩情。此事老祖本也是樂于成全的,只是….”綠袍故意頓住不語。

        紫玲見綠袍說話頓時止住,知道想來是要有所要求了,但無奈有求于人,只得接口問道:“還望前輩不吝明言,但有差遣,無不遵從。”

        綠袍笑笑:“無甚大事,不怕人笑話,老祖我前些日子吃東海那三個潑皮鬧上門來,雖然未曾能夠奈我何,但是畢竟丟了些顏面。故此你母渡劫之事,只要有峨嵋弟子前去,凡我門下弟子,自然是不會去摻和的。”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1:10

第五卷 元江至寶 第七章 天狐劫數(下)

        紫玲先前聽聞綠袍直言不諱,點名與峨嵋勢不兩立,只是心中不禁有些兩難。司徒平固然乃是母親渡劫不可或缺的關鍵,但是如果少了峨嵋助力,母親雷劫恐怕還是大有風險,萬一失敗,後果不堪設想。

        司徒平先前一直就在聽師傅與紫玲交談,此番見到紫玲面色為難,好像師傅是提了一個什麼大問題似的,雖然覺得沒有峨嵋助力,師傅也定然不會袖手不管。只是不知為何,卻是見不得紫玲難過一般,心中一動便想為她求情,口中就不加思索的說道:“師傅,紫菱姑…”

        不料話一出口,綠袍橫眼一瞪,訓斥道:“孽障,還不站到一旁去,此間可有你說話之事。”

        頓時司徒平被師傅一嚇,下半截什麼話都沒有了,只得靜靜的站到一旁。

        紫玲原本還在思索,突然被綠袍這麼高聲呵斥司徒平給嚇了一跳,見到司徒平想為自己挨了一頓罵,心中也不禁有些過意不去,只是當這綠袍之面,卻是不好表現出來。

        綠袍此時又突轉笑臉,對紫玲問道:“你可是甚難決斷。”紫玲剛想言語,不料綠袍搖搖手,“你且莫多言,聽老祖我言罷再說。”

        紫玲聞言,點了點頭,站立一邊,靜聽綠袍言語。

        “老祖我還有一折中之法,你母此番雖是天劫,實則乃是風劫、火劫、天魔劫三重相並。以你母法力,只要得司徒平之助,三劫皆不難渡過。只是那天魔劫數,來無影去無蹤,甚多糾纏,即使渡過,無人設法驅趕,你母終究還是不能超生,此番也是你母必須要借助峨嵋之處。不過老祖我本魔教中人,不僅有那召喚天魔之法,也有驅除之力。只要你答應一件事,老祖我自然能使你母安然渡劫。”綠袍說了一番,最後方才擺出自己是有條件的。

        紫玲:“不知老祖所說何事,只要晚輩能夠辦到的,決不推辭。”

        綠袍:“呵呵,此事還真就只有你能夠辦到,如果你是我百蠻山的人,老祖我自然盡心盡力。”

        紫玲一聽,竟然想要自己另投他的門下,雖然現在看來這個綠袍老祖沒有傳聞那般凶殘,但是終歸乃是魔教,“前輩,晚輩早已拜入峨嵋門下,如此叛師另投,恐怕不僅晚輩,即使對前輩的名聲也不太好吧。”

        綠袍詭異的笑道:“老祖知道你業已投師峨嵋,自然沒有叫你叛師之意,只要你嫁到我百蠻山就可以了,一樣算是我百蠻山的人。”

        紫玲萬沒想到綠袍竟然提出這等要求,看其神情,恐怕是看上了自己,一時間不禁悲憤不已,恨不得立馬就此離開,但是轉念想想母親此番超生在即,如若沒有司徒平,恐怕是劫數難逃,到時候形神俱滅….想到此般,紫玲臉色不僅又是一白。

        心中掙紮許久,終究乃至孝之人,暗探自己命苦,也罷,就此嫁與這個老魔頭,等到母親劫數一過,自己大不了就此兵解重修。

        心思一定,咬咬牙,“晚輩答應前輩的要求,只是婚嫁之事,還望能夠等到母親劫數之後。”

        綠袍聞言,哈哈笑道:“你莫要如此委屈,待到往後在我門下,日久便知,魔教也非你想的那般不堪。”然後對著司徒平說道:“司徒平,你的婚事為師可是幫你定下了,你岳母之事,到時候自然不能怠慢了。”

        司徒平開始聽到師傅說要紫玲嫁與百蠻山來,心中一時間半邊歡喜,半邊憂愁。歡喜的是,往後可以天天看見她了,憂愁的是,不知道師傅究竟會將其許配給誰。不過也不知道她願不願意,一時間腦海里思緒紛騰。

        這時聽到師傅提及自己,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才念叨“岳母?岳母?”這時方才明了,師傅竟然是將紫玲許給自己,不禁喜出望外,剛想跪地拜謝師恩,突然見到紫玲面色愁苦,原本心中興奮之情,頓時消散無蹤,開口的話也變成了為紫玲求情之語:“師傅,這般強她所難,恐怕不好。”

        綠袍原本還是看看紫玲也不像書中說得那般不堪,反而孝順至極,看司徒平也是對她甚是喜愛,便滿心歡喜的想促成了這段姻緣,不想司徒平竟然說出這等話來。頓時大怒,呵斥道:“孽徒,你…你….”

        滿臉怒容的指著司徒平好一陣子,綠袍突然冷笑道:“罷了,罷了…我不管此事,你就此收拾行裝,下山去吧。往後天高海闊,鳥飛魚躍,任你遨游,老祖我小小的百蠻山,容不下你這尊慈悲滿懷的大菩薩。”

        這番話,恍如晴天霹靂,狠狠的砸在司徒平的身上,一時間整個人都驚呆了,師傅竟然要將自己逐出山門。

        以前一幕幕的過往,此時好像頓時又都浮現在眼前…一開始遇到師傅時候的不信任,到發現是自己族親後的欣喜、激動之情,再後來,師傅對自己精心傳授很多同門都不知道的上乘秘術,知道自己喜歡練劍,還特地為自己尋來仙家奇珍,前人遺寶,雖然師傅從來沒有要求過自己什麼,但是司徒平知道,師傅真的在自己身上傾注了太多太多的心血…

        青螺宮,以為自己危機,與凌渾力拼生死…

        此番也是看出自己喜歡之意,想要成全自己,沒想到自己竟然為了一個女子,枉顧師恩…如此盛怒,確實是自己的不是…

        看來自己還真是一個禍害啊…以前為許師不喜,自以為正道仁義,現又為自己族親不喜,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是啊…活著沒有意義,還不如死了的好…

        綠袍確實是被司徒平氣得不輕,但是老半天後,居然都沒有聽到他哭求之聲,忙抬頭看去,發現他此刻竟然是滿臉死灰,絕望之意盎然。沒想到他竟然被自己這一番話,打擊如此之重,忽然見他背後劍光一閃,知道不好,沒想到他竟然起了尋死之念,趕忙伸手一握,凌空將三陽一氣劍抓住。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1:10

第五卷 元江至寶 第八章 傳授秘寶

        紫玲先前以為綠袍想是看上了自己,心中不禁悲憤欲絕,後來發現,竟然是將自己許配給司徒平。雖然對司徒平沒什麼不好的印象,也知道他對自己多有愛慕之意,但是自己素來期望貞女成道,對婚嫁之事,自然百般不願。

        不想司徒平果真愛護自己,見到不願神情,竟敢不顧師言,強為自己求情。及至乃師大怒,竟然一氣之下,出言將其逐出山門。

        司徒平聽到被逐之語,想是感覺背負師恩,又不願強迫自己,竟然起了死年,幸好綠袍老祖動作迅速,方才沒有釀成大錯。

        雖然此時好似與自己無關,但是畢竟司徒平乃是為了自己方才強自求情,導致現在這般境地,心下里不禁對他又多了幾絲憐愛之意。

        看看司徒平一臉生死淡然之色,顯然業已絕望已極,再看看綠袍老祖雖然阻止了司徒平尋死之念,似乎怒意更勝。心中不禁暗自焦急,此番緣由全由自己而起,又想起母親對自己曾說的司徒平的身世,可憐至極,心中憐意大勝。看得出他真的對乃師甚至百蠻山都充滿了感情,否則斷然不會有此絕望之想。就算現在無事,真個被逐出山門,想來司徒平也算然不會再有生意了吧。

        不想他因自己而死,也不想母親渡劫出現危機,算了,就此嫁與司徒平罷了。

        主意一定,紫玲緩緩欠身道:“前輩息怒,晚輩自當遵從先前所言,嫁與司徒平為妻。”

        “哼,不用了,此子老祖我業已逐出山門,你自去帶著他上峨嵋吧。你母劫數自然無憂。”綠袍冷冷的說道。

        這時門外突然闖進一人,跪倒在地;“還望師傅寬容,司徒師弟想來也是糊塗。”說完,回頭,朝著司徒平急道:“師弟,怎麼還不快向師傅請罪,難道真個想被逐出山門嗎!”原來唐石畢竟心細,先前看到司徒平帶著一個陌生的女子前去尋找師傅,生怕萬一有什麼差錯,過後不久,便也尾隨而來,在門外自然把事情聽了個通透。

        及至司徒平頂撞師傅,唐石知道不妙,只是沒想到師傅大怒之下,竟然要將其逐出山門。本來還想司徒平素來受師傅喜愛,只要苦苦哀求,待到師傅氣消些,定然無事,萬沒想到師弟竟然一心之下,不去求情,反生死意。知道事糟,暗罵師弟糊塗,急忙趕身進去求情。

        綠袍:“唐石你莫要為他解釋了,看看他現在一句話都不說,指不定早就有了改投師門之意。他素來仰慕正道,此番前去,定然能被峨嵋收錄,豈不正是遂了他的心願。”

        此時被唐石一句話點醒,司徒平幡然悔悟,“弟子知罪,還望師傅重罰,只求不要將弟子逐出山門。”一邊叩頭不止,額頭與石板接觸之聲,嘭嘭不絕,不及片刻額頭業已血肉模糊一片,地上也是一抹血色。

        紫玲此刻一見,也是心痛不已,難道他都不知道疼嗎!“此番緣由,俱由晚輩而起,甘願責罰,還望前輩…”話還未說完,感到懷中一陣顫動,還未及有所動作,就見一道紫氣突然從懷中飛出。

        紫氣在空中慢慢擴散凝聚,成了一個女人的臉相,五官均勻精致,或者說是女孩更加合適,就聽一陣如山澗清泉叮咚妙音那般清脆的聲音響起,“還望老祖恕罪,妾身天狐不請自來。”

        綠袍一見眼前這個穿音之相,便認出乃是寶相夫人,擠出一絲笑意道:“不知夫人駕臨,有失遠迎。”

        寶相夫人笑笑:“老祖客氣了,此番命我女前來,其實妾身早已算定他紅鸞星起,已然情緣牽動,只是一時不忍,未曾告知于她。不想竟此導致貴師徒…哎!都是妾身之錯,還望老祖不要再怪罪司徒平這孩子了。”

        “罷了,罷了,既然夫人都親自前來說情,老祖我還能有什麼話說呢!孽徒,還不跪謝寶相夫人之恩。”綠袍道。

        司徒平聽及師傅語氣雖然嚴厲,但是卻已然原諒了自己,不禁喜出望外,忙遵師命,向寶相夫人叩頭道謝不已。

        寶相夫人,見到他一臉血肉模糊之色,神情也甚是不忍,“好了,不要再磕了,紫玲,等會卻是將你夫君要照顧好了。老祖,妾身法力有限,先自告辭了。”說完,頓時紫煙消散,內中落下,一張紙片來。

        紫玲一見那紙片,知道乃是母親來前交付自己的,原來還是有此等借體顯形的妙用。

        綠袍見司徒平還跪在地上,所跪之處,血跡斑斑,心中不禁也有些不忍,“孽徒,還不起來,難道還要為師扶你不成。唐石你也起來吧。”

        唐石見司徒平還在那愣愣的不動,以為他沒有聽清,忙一拉,不想司徒平竟然就此倒了下來。

        原來司徒平先是大悲,後又得聞師傅原諒自己,于是大喜。這樣大悲大喜,情緒激蕩之下,心力早已交瘁,此時終于不支的倒了下去。

        綠袍一見,大是一驚,趕忙伸手一招,將司徒平攝到自己身前,把脈運氣之後,知道他是情緒激動,元氣激蕩之下,心力不支昏厥過去,應無大礙,但是想想還自不是放心。反手取出一顆蠶豆大小,黃澄澄的丹藥,就此給他服下,又運氣為他調理了一下血脈,方才停手,叫唐石將其帶下去休息。

        紫玲本也想跟去看看,卻吃綠袍留住。

        綠袍此時指著身邊幾樣東西,開口說道:“這三件寶物,你自拿去。等到司徒平醒後,便跟他徑自趕去你母處吧,不用再來我處拜別了。”說著,伸手一指,那幾樣東西便自飛至紫玲身前。

        紫玲一看,一個二尺大小,狀似蠶形,雪白光亮的東西,另一個是根漆黑的卷軸,看不出有什麼出奇之處,最後一個乃是一顆鴿卵大小,紅光豔豔的寶珠,甚是不凡。只是這三件寶物,先前並未看見,也不知綠袍從何處取出。

        綠袍:“這三件一個乃是風穴冰蠶,你母渡風劫之用,一顆是乾天火靈珠,渡火劫之用,最後那件乃是我百蠻山鎮山之寶---百鬼夜行圖,用來最後驅除域外天魔之用。”說罷,便傳了用法。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1:10

第五卷 元江至寶 第九章 九烈愛子

        在距離元江百里開外的一座山頭上,正站著四個人,為首的乃是一個七八歲身著綠衣的童子,後面跟著三位白衫無臂短袖的少年,對那童子模樣甚是恭敬。正在說話間,一團濃煙裹住一個小黑人,身後一道匹練般的彩虹,星馳電掣疾飛而來,眨眼已從四人上空越過。

        那綠衣童子,臉色突然一變,急聲喝道:“你等在此稍待,不准他往,為師去去便回。”說完,足下綠光一閃,人已失去蹤跡。

        就在那綠衣童子走後不久,三個少年內一個皮膚黝黑,身材壯碩的大個子,開口對身旁一位相貌甚是敦厚的少年問道:“大師兄,你說師傅這麼急,卻是做什麼呢!難道有好吃的?”

        那位大師兄還未開口,另一位長得頗有幾分俊朗的少年,一拍那黑高個的腦袋,笑罵道:“你這憨貨,整天就知道吃,看情形,師傅定然是認得先前那天空經過的二人之一,前去幫手了。”

        此時那位大師兄也自笑道:“商師弟,你梅師兄說得不錯。”

        那個姓商的黑大個,被那姓梅的少年拍了拍腦袋,也不生氣,撓撓頭,嘿嘿的笑道:“還是梅師兄最了解俺。”

        那位姓梅的少年,一副被他打敗了的神情,撫額歎道:“受不了你了,真不知道師傅怎麼會帶你出來,整個就一飯桶。”

        那黑大個依舊是嘿嘿的傻笑不止。

        這一行人正是百蠻山的濾泡老祖和門下三個弟子唐石、梅鹿子、商風子。

        話說,綠袍本是追蹤從先前從天空飛過的兩人,不過就這交待幾個徒弟話語的時間,再趕去時,遠遠的就看見那兩人已然動起手來。

        那道經天彩虹已然追上,相隔黑人約有十丈,倏地分射出兩道紅光,朱芒映日,奇光照耀,其長經天。並不向小黑人直追,各朝兩旁遙空射去,比電閃還快得多,眼才一瞬,前端已經交合,化為一個梭形光圈,將小黑人去路擋住,圍在中間。此時彩光中也自現出一冰絹霧般、美若天人的少女。

        那梭形光圈將先逃小黑人圈在當中後,小黑人本意還想由上下兩方遁走,不料前途紅光才一交頭合攏,光圈上立即爆起無數朱芒,奇光如雨,上下齊發。上面的射向天空,晃眼由細而粗,下落的也是如此,晃眼自相融合,結成一個梭形方格光籠。

        小黑人被困在內,一聲長嘯,先由身上飛出千百道黑氣,遠看鐵柱一般,將上下四外紅光撐住,不使其由大而小往里縮攏。緊跟著化身為三,回手一拍命門,發出筆也似直三股碧焰,向紅光燒去,紅碧相映,閃閃生輝,煞是好看。

        少女這時已然飛臨光籠上空,將手一指,護身彩虹中又是五顏六色,分射出十幾道各色晶芒,罩向光籠上面,一層層布散開來,圍在紅光外面。

        那小黑人先是急得在里面對那少女梟聲怪氣,盡情辱罵,不過綠袍離得較遠,卻也聽不分清。後又見那小黑人全身赤裸,露出瘦小枯干黑如墨煤三具怪身,不住在內倒立旋轉,周身俱是碧焰黑氣圍繞,兀自左沖右突,逃走不脫。

        不過那少女彩光雖將他困住,急切間卻也奈何他不得。

        綠袍突然猛瞥見一個相貌美麗的少女,手中持一形制奇古的令牌,上面發出一片青蒙蒙的光華,電馳而來。那光初出現時才照丈許,晃眼長達百丈以上,光粗不滿一尺,看去並不強烈,可是飛劍光華一點也掩它不住。綠袍認得來曆,知道不妙,還未及動手,那道青光已經射向圍困小黑人的光籠之上。

        那光籠內的小黑人一見敵人來了助手,目光旁注,左手拔出脅下所釘寶劍,咬破舌尖,噴出一片血光。身子一晃,三條黑影分合兩次,倏又化成一體,帶著一身黑煙,硬往光籠上撞去,乍看似要沖破光層逃走。

        綠袍自然明了,那小黑人共煉有三個元神,此乃三尸之一,主神和另一元神已被變化時隱去。如若不知底細之人,專注于這個元神之上,主神和另一元神必被突圍遁走。

        後來那位少女令牌青光到處,“哇”的一聲慘叫,先是小黑人那分化出來的元神的繞身黑煙,一齊消散,吃先前那位少女彩光往下一壓,立即消滅。緊跟著小黑人主元神原已用法術隱護,此刻也已脫出光籠,待要飛起,突然吃青光透射過去,卻是照了個原形畢現。

        那手持令牌的少女見到一個妖人消滅,卻又見現出一個,也不多想立即將手一揚,手中飛出兩股金光,蛟龍剪尾,電射上前。

        那小黑人一見兩道金光卷來,知道自己法術已然不及施展,一時間不禁嚇得魂飛魄散,暗歎吾命休矣。剛想與手中陰雷發出,意圖報複敵人,突然眼前又是一道手臂粗細、其焰似火的紅光閃過,徑自將兩道金光擋住。同時身上又被一道青光護住,帶著他電也似的,穿過四外此時複又聚集起來的彩光。

        眼前青光一斂,小黑人四下里一看,正有一個七八歲身穿綠衣的童子,站在左近,面帶微笑的看著自己。小黑人雖然有些奇怪此人長相甚是年幼,不像自己聽聞的什麼長輩,但是想及自己也是幼童之想,也自釋然。

        小黑人生性盡管桀驁,但是此番乃是救命之恩,忙自拱手行禮道:“晚輩黑丑,家父九烈神君,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敢問前輩尊號。”

        那綠衣童子,哈哈笑道:“我自知你來曆,我乃百蠻山綠袍老祖,與你父雖然未曾見面,但彼此都是魔教中人,神交已久。此番見你為人追趕,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黑丑聞言,便想起曾聽乃父說過,此人縱橫魔道兩三百載,狠毒殘暴,凶名之勝,堪稱南方魔教第一人。雖然眼前看此人甚是和善,也看不出什麼妖邪之氣,但也不敢擺譜,再次行禮道:“久仰老祖大名,昔日也曾聽家父提及,堪稱南方魔教第一人。”

        綠袍哈哈笑道:“老祖我凶名是有一點,第一人就愧不敢當了。”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1:10

第五卷 元江至寶 第十章 金鍾島主

        先前綠袍中途援手,救下了九烈神君愛子黑丑,那兩位少女自然不肯善罷甘休,再說綠袍出手也未曾隱去形跡,片刻之後兩位少女便已找到。

        周身彩光云湧的少女,見綠袍周身不見絲毫邪氣,心下里不禁有些奇怪,先自開口道:“不知道友法號,為何阻擋貧道鏟除妖邪。”

        綠袍微微笑道:“區區稱號不足掛齒,只是你與這九烈神君愛子黑丑之間的仇隙,我倒是知曉些許,不知葉島主可肯聽我詳說一二。”

        那姓葉的少女,聞言卻是一頓,暗想道,此人看其法力之高,定然不是無名之輩,只是自己為何竟然聞也未聞。僅有聽說過正道青城派祖師極樂真人乃是童子形象,游戲人間,只是看這人卻又不像青城路數。雖說邪派也有幾位,但是此人偏又沒有絲毫妖邪之氣。

        就在姓葉的少女沉思的時候,她身旁同來的另一位少女卻是劍眉一挑,眉宇間說不出的煞氣,厲聲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還需要什麼理由不成。”

        綠袍雙目微閉,整個人神情甚是愜意,但說話語氣卻是凌厲至極:“哼!凌云風,莫要以為得了韓仙子的潛龍符和幾件上古奇珍,就敢如此猖獗,即使你曾祖母白發龍女崔五姑也不敢如此對我說話。”

        凌云風見那童子,口氣好生狂傲,雖然一口道破自己來曆,但是辱罵自己和曾祖母,心頭怒火陡起,叫罵道:“無知小兒,竟敢在此裝老賣老,看你家姑奶奶怎麼收拾你。”右手一抬,潛龍符放出一道青光,就向綠袍照去。

        黑丑見凌云風青光照來,知道厲害,先以為綠袍老祖定然要出手給那賤人一個好看,誰知綠袍竟然頭也不抬,手也不動,一副置若罔聞之態。甚是不解,等到自己想動手,已然不及,以為又要遭罪,心下里不禁把綠袍罵了個狗血淋頭。

        誰知那青光剛自照到身前,就見綠袍頭頂突然騰起一朵巴掌大小的紫氣蓮花,迎風一漲,便自丈許方圓,將四周全自護住。一任那青光如何猛烈,卻是絲毫不動分毫。這時方才明了此老法力高強,並不懼敵人那奇妙法寶,心下里也不禁有些凜然。

        凌云風見潛龍符竟然不能克敵,剛想取出其他法寶施用,不想旁邊那位少女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先不要動手為好。凌云風其實與此女素不相識,但不知怎的,先前一見這少女面容心中不由的就大生好感,于是出手,想要助其協力鏟除邪魔。

        此時見她示意住手,雖然心中有些不願,但不知怎的,就是不願違逆了她的意思。一晃潛龍符,便自收了青光。

        此時那位姓葉的少女,緩緩開口問道:“敢問道友,先前所說乃是何意,莫非此間還有什麼隱情不成。”此女得道已久,雖然不喜與人爭斗,卻也是海外一方島主,而且素來不是莽撞之人,故此才有這一問。

        綠袍笑道:“葉島主不愧乃是海外女仙中傑出人物,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知道青紅皂白。”

        凌云風一聽此人言語之間對自己多有諷刺,心中又是一怒,不過看在身旁這位少女的面子上,不便出手罷了,只得冷哼一聲,將頭別過一旁。

        綠袍也不在意,繼續說道:“你與黑丑成仇,無非就是他傷了你金鍾島上侍女,但是你可知曉他為何要去你島上尋隙?”

        姓葉的少女:“聽我島上侍女所言,乃是黑丑前去尋一妖婦,後來一言不合,先自下手用他陰雷想要毀去我金鍾島,幸得那侍女機警,僅被陰雷傷卻一條臂膀。我素來不與人爭,但是如若一味相逼,卻也不會善罷甘休。”

        綠袍:“葉島主,莫要激動,黑丑前去尋的乃是烈火祖師門下一個女弟子,是他的相好。那女子雖然有些不是,但也是為人所愚,騙她說黑丑就在你那島上,方才前去生事。結果自然是一言不合,為你島上禁制所殺,形神俱滅。然後,黑丑無意聽到消息,說是那女子在南極附近島上做客,便前去尋她。不想也為一人所愚,那人知曉黑丑乃是九烈神君愛子,法術高強,便借刀殺人,不論勝敗,均可為雙方樹敵。于是編了一番謊話,引誘黑丑前去你那金鍾島生事。”

        姓葉的少女還未說話,反倒是綠袍身旁的黑丑聞知真相,咬牙切齒的叫道:“老祖所言賊人,可是那南極夜明島小仙源散仙明霞神君韋熛!”

        綠袍斜眼一看黑丑,冷哼道:“你急什麼,為人所愚,想要報仇,日後自然大有時機。”

        黑丑見到綠袍老祖顯露不悅之色,心下一凜,知道此老喜怒無常,此番又是在為自己開脫化仇,盡管現在對那韋熛乃是恨之入骨,滿腹怒火卻也只能暫時忍住。

        綠袍轉過頭,複又笑道:“葉島主,不要介意。至于黑丑去你島上之後,想來你侍女自然是有一番說辭與你,只是老祖想要告知的,卻是因為你那侍女見到黑丑滿身妖邪之氣,知道不是好人,出言難免狂傲了些,一時意氣,便將那女子慘死之事說了出來,至此,黑丑方才傷心大怒之下,動手傷人。至于中間挑撥之人,剛剛黑丑業已說出,也就不再多言。”

        姓葉的少女此時聞言,不禁沉思起來,雖然不知此人是何來曆,但是聽其話語,似乎也有幾分事實。既然他執意庇護黑丑,自己一時也難以奈何,萬一到時候九烈神君得信趕來,終究不妙。那明霞神君韋熛素來與自己有隙,以此人陰險,趁機挑撥也是大有可能,而且看黑丑神情激憤至極,卻也不似作偽。

        一番想罷,姓葉的少女心中自是有了計較,開口說道:“既聞道友解說前後,貧道自然現在不便再行生事,待日後調查一番,如若這個屬實,兩間仇恨就此作罷,可好。”

        綠袍:“葉島主能給老祖幾分薄面,已然榮幸之至,自去調查無妨,只是黑丑先前傷你一個侍女的臂膀,這次島主二人,也毀去了他三尸元神之一,不若兩廂就此罷手如何。就算將來葉島主不願饒他,自也可找上門去,尋他父九烈理論。莫要再欺負他一個小人,老祖我看了卻著實不忍。”

        綠袍自己便是個小人,此番說黑丑是個小人,不免讓人覺得有些滑稽。

        黑丑剛想開口說些裝裝場面的話,突見綠袍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又將話縮到肚子里去了。

        姓葉的少女,沉吟片刻,方才抬頭說道:“就依道友所言,貧道就此告辭,後會有期。”說完,彩光一閃,又自化作一到長虹,帶著凌云風一齊飛去。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1:11

第五卷 元江至寶 第十一章 直言相勸

        凌云風和姓葉的少女一走,黑丑拱手拜謝道:“多謝老祖救命化仇之恩。”

        綠袍微微笑道:“不用多禮,你不會怪老祖我先前幾番不讓你言語吧。”

        黑丑:“晚輩不敢。”

        “呵呵,也沒什麼不敢的,只是聽你的意思,莫不是就准備要就此告辭了。”綠袍問道。

        黑丑被人戳破心思,那黑如焦炭的臉上也忍不住一臊,剛想開口,卻吃綠袍搖手示意止住。

        綠袍笑道:“莫急,老祖我此番見你甚是喜愛,故此等會有些好處,自然不忍拉下你的。”

        黑丑聞言,驚道:“難道老祖指的乃是元江取寶之事。”心下里卻是暗暗想道,此老恐怕是想拉自己做個幫手吧,很是不以為然。

        “呵呵….你既然知曉此事,老祖我也就不再多言,願意與否,卻是你自己拿個主意。”綠袍見到黑丑神情雖然驚訝,但是一雙眼睛卻是滴溜溜的轉個不停,看來這小子雖然傳說魯莽,卻也不盡實,畢竟乃父也是魔教中有名的能手,兒子自然也是個有見識的人。此次識得敵人厲害,盡管仇恨,卻也知曉自己現在定然不是敵手,便起了歸意。

        黑丑此時卻是想起出行之前,老父對自己的諄諄教誨,說是現值各派群仙應劫之期,峨眉一派正秉教祖長眉真人遺命,在凝碧崖開通五府,廣收門人,准備使本派發揚光大,聲勢極盛。當此正教昌明,正勝邪消之際,本不應外出,無奈黑丑天生喜動惡靜,仗著乃母縱容,屢代求說,時常出游。

        又說峨眉派等長幼兩輩人物,蹤跡多在云、貴、川、湘一帶,最好還是避開一些。並非是怕,實為彼此本可相安,兩無干犯。如若結怨生嫌,自己吃了人家的虧,老父不容不問。但是微風起于萍未,峨嵋人多勢盛,本門中便有不少高人,何況還有無數道法高深的散仙異人與之同氣,那怕傷了他一個不相干的後輩新進,也必不肯甘休。

        老父到時候不出去,面子難堪,惡氣不出。只要出去,星星之火立即燎原。峨嵋一干人等正當鼎盛之時,萬無敗理,那時吃虧的自然還是自己了。而且老父的運限偏又應在這一劫,躲還恐躲不及,如何反去招惹…….

        故此心中便自有了退意,只是黑丑素來狂傲,卻是不好當著綠袍之面明言而已。

        綠袍雖然不知曉黑丑所念,但也看出他有些不願之色,將來還有用他父子之處,見狀也不責怪,微微笑道:“呵呵…你既不願,自也無妨,就此去吧。”

        黑丑見到自己心意為人道破,心中不禁有幾分尷尬,只是見綠袍老祖並無絲毫譏諷之意,方自有些釋然,但也不知說什麼好,拱了拱手行禮,恨恨說道:“晚輩此番新敗,實則無顏在此停留,這就回山煉法,不報此仇,誓不罷休。”

        綠袍揮揮手,“不必如此多禮,此間仇隙能化解的還是盡量化解的好,現今峨嵋勢大,唉!我等魔教中人,自然難有出頭之日。”言語之間,唏噓不已。綠袍知道,對于黑丑這等乖戾之人,直言慫恿恐怕,還沒反言相勸的效果來得好。既然要與峨嵋正道對著干,嘿嘿…九烈神君自然也不能讓他呆在家里閑著。老的說不動,就從小的著手。

        黑丑一聽,不禁頓生同仇敵愾之心,力爭道:“依仗老祖法力,難道還對付不了幾個峨嵋弟子。”

        “呵呵…你可知道峨嵋素來護短,打了一個小的,出來一個老不死的,退了一個老不死的,定然要來一群老不死的,老祖雖然也算是個老不死的,卻不是什麼萬人敵,正道那些老不死的,來上一兩個倒也不懼,如此一群,恐怕沒誰有這個膽子接得下吧。”綠袍頗有幾分自嘲的解釋道。

        黑丑一聽他自稱也是老不死的,偏又一副幼童的相貌,看著不禁好笑。只是黑丑還記得此老傳聞,生怕來個翻臉,方才不敢大聲笑出來,但是嘴角卻是有了幾縷笑意,緩緩爬上眉梢,“老祖所言,家父也曾說過,峨嵋正道諸人,實乃盡皆無恥之徒。只知群聚斗毆,偏還打著一副悲天憫人,普渡眾生的口號,著實可恨。”

        綠袍見黑丑一臉悻悻之色,知道自己目的已然達成大半,也自擺出一副嘲諷之色,繼續在黑丑耳邊,火上澆油,“誰說不是呢,就說先前那位手持潛龍符的少女好了,也只不過是新近入道,偏偏法寶神奇,自身雖然沒有多高的道行,卻是好生一副目中無人之相。還不是因為她是怪叫化凌渾的曾孫女,仗著凌渾夫婦庇護,現今又拜在峨嵋門下,自然是有恃無恐,若非老祖一時好奇趕來,恐怕賢侄危矣!”

        黑丑此刻在聽提及先前之事,怒火中燒,恨意滔天,“這個賤婢,將來定要將其錯骨揚灰,永世不得超生。”

        綠袍此刻反而平靜了許多,忙又勸解道:“哎!冤家宜解不宜結,這事情雖令賢侄多受風險,但畢竟還是沒能得逞。現自不說峨嵋如今勢大,就那凌渾夫婦卻也不是好惹的。”

        黑丑聽及言語多有退讓回避之意,心中怒火熊熊,哪還管綠袍什麼凶名,徑自反唇相譏道:“老祖莫非怕了。”輕蔑之意,溢于言表。

        綠袍聞言,心中暗笑,臉上卻是裝出一副薄怒之色,“哼!老祖我若是怕,先前卻也不會救你,任你死在峨嵋小輩凌云風和金鍾島主葉繽手中豈不更好。”

        黑丑頓時一驚,複又記起眼前此老可不是什麼善良之輩,頓時怒火熄了三成,生怕他一怒之下對自己下手,不禁暗暗做好准備。

        綠袍一見架勢,連黑丑這等狂傲之徒,見到自己卻也要低頭謹慎三分,心中忍不住暗爽一把。剛剛發怒本就是裝的,此番目的又不是為了與其鬧僵,過了一會,便又轉怒為喜道:“你這性情還真像老祖我年輕那會,也罷,你可知曉就連那窮神凌渾前番青螺宮內,也在老祖我手下吃了大虧,法身已然被毀。”

        黑丑本就交游不廣,消息自也不是那麼靈通,此番一聽,頓時對綠袍大生敬意。要知道凌渾乃是正道散仙中數得上的能手,綠袍老祖竟然能夠將其法身毀去,使之多年苦修基本毀于一旦,法力之高,恐怕還在父親之上。因此也是愈發的恭敬起來。

        綠袍笑笑:“本來這種事情是不應說與你聽的,如此一來反倒顯得老祖我有自誇之嫌,呵呵…好了,也不多言,你還是趕緊回去吧。今晚元江注定不會太平靜的。”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1:11

第五卷 元江至寶 第十二章 詳述前情

        目送黑丑離去,綠袍足下一頓,駕起遁光,又自飛回先前的山頭,見唐石三人無聊正坐在一旁聊天。

        唐石到底為人謹慎得多,這元江附近今日卻也不見得安生,師傅不在,自己身為大師兄卻是不得不為大家的安全著想。雖然也在與商風子和梅鹿子聊天說笑,但更多的卻是時常注意著四周的狀況。突然見眼前綠光一閃,先是神色一緊,繼之方認出乃是師傅遁光,暗笑自己也是小心過頭。

        綠袍一切自然看在眼中,唐石小心謹慎,又識大體,能掌全局,果然堪得造就。看來將百蠻山交與他打理,確實沒錯,當然,心中盡管贊許有加,綠袍臉上卻是未曾太多表現出來,只是望著唐石略有深意的笑了笑。

        唐石見師傅回來,忙以目示意兩位師弟,站起身來,彎腰行禮:“師傅”

        拜見師傅之後,梅鹿子不禁有些好奇,究竟剛剛是怎麼回事,看看師傅面上神色不錯,壯著膽子問到:“師傅,不知剛剛那天空飛過的二人究竟是何來曆,弟子問大師兄卻也不清楚。只道前面那個小黑人似乎乃是我魔教路數,但是後面那道彩虹就是一點都不知曉了。”

        商風子也摸摸頭道:“師傅,那道彩虹還真好看哩。”

        綠袍見時候還早,反正無事,弟子詢問,便也樂得講與他們知曉,增長些見識,“那道彩虹是南極金鍾島主葉繽獨門練就的冰魄神光劍,乃兩極玄冰精英凝煉而成,中間又藏有五行生克妙用,用時能化為千億,妙用無窮。為各派女仙中異軍獨立的數一數二人物。而且此光迥非尋常飛劍之比,可分可合,能散能聚,除卻純陽烈火至寶,幾難為其余任何法寶所摧毀。”

        梅鹿子一聽,忍不住暗暗咂舌,想不到那麼好看的一道彩虹,竟有如此的威力,“那麼萬一沒有純陽烈火之寶,豈不是拿它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綠袍笑笑:“沒有那麼誇張,要知五行生克都有順逆之說,正所謂,水克火,順也,但如若火旺,則水干,逆也,無有定數,何況只是這區區冰魄神光而已。終究較量的還是各自的功行而已。不過以你等現在法力,還是不要遇上她的比較好,即使遇上也要恭敬有禮,萬不可怠慢。要知道此女雖然算是正道中人,但是外柔內剛,只要不惹到她,斷然不會對你等小輩出手的。”

        唐石和梅鹿子聞言,忙都點頭應是。只有那商風子,反而憨憨的問到:“師傅,你是不是怕那個女的啊,要不然怎麼老叫俺們躲著她呢。”

        綠袍現在乃是哭笑不得,“你這風子,真快成瘋子了。難不成你還叫為師看見了就跟她大打出手不成。”

        唐石生怕自己這個莽撞天真的小師弟再問出什麼讓師傅有些難堪的話來,惹得師傅發火,未免不好,忙開口問道:“師傅,那前面飛的那個小黑人卻是何方神聖,莫非師傅前去,就是為了救他?”

        綠袍知道唐石乃是故意岔開話題,暗暗贊許的看了他一眼,笑道:“不錯,為師前去正是為了救他。”

        梅鹿子見到師傅對大師兄甚是贊許,忙也開口說道:“莫非師傅與他有舊。我魔教中人素來無利不趨,想來此人定是對師傅大有用途。”

        放在剛來那會,綠袍聽到這番利益至上的言語,就算不會反駁,也絕對不會同意。此刻卻是不然,現在綠袍早已適應了魔教中的那一套套,聽及梅鹿子所言,微微笑道:“為師正是有借用此子之處。”

        梅鹿子見到自己猜對,益發的賣弄起來,“可是弟子觀他法力雖然高強,但卻距離師傅還有一段不小的差距。難不成,是他家長輩?”畢竟乃是猜測,末了一句,說得卻是沒有多大的底氣。

        “呵呵,看來我百蠻山卻還是有些良材的。”綠袍甚是寬慰的大笑不止,“不錯,此子便是九烈神君愛子黑丑。自從與峨嵋成仇,為師說不得也要多多打算一番。魔教之中能手雖多,但是都自一味獨斷獨行,故此方才會被正道逐一突破消滅。”

        唐石和梅鹿子一聽此言,頓時釋然,九烈神君不僅是魔教中有名的能手,而且此人有一特性:恩怨之心極重。輕易不與人結怨樹敵,一上來,先總忍讓,或是設法化解。一旦忍不下去,成了仇家,便和仇家誓不兩立,不報複完,決不中止。聞說生平與人結仇,共只三次,俱在七八十年以前。和他做對頭的,也是左道中法術高強之士,鬧得烏煙瘴氣,每次死傷多人,結果仍敗在他手里,處治仇家也極刻毒。那小黑人既然是他兒子,法力高強自然毋庸多疑,只是不知卻為何會與那葉繽成仇。

        綠袍見他倆疑惑的神情,忙又將黑丑與葉繽結仇之事,複又訴說一遍。

        唐石此時卻是有些疑惑的問道:“可是據弟子所知,那九烈神君雖是一個極為厲害,但他得天獨厚,所居洞府四時皆春,景致極佳,有無窮享受,無須在外為惡誅求。人又明白利害輕重,極畏天劫,深知邪不勝正,從不自恃法術高強,與人樹敵。雖然貪淫好色,但供枕席淫樂的多是各異派中有姿色的蕩女淫娃。以前偶在外面遇上美好女子,帶幾個回去,供他采補,也都是用妖法攝取富貴人家重金,向女家明買,或是變幻美少年勾引,對方十九為他財色所動,出諸自願,並非出于強迫。女的如果真個堅貞,不受誘惑,他也決不勉強。”

        “不錯”綠袍點了點頭,“這數十年來,九烈神君更因正邪各派群仙劫運將臨,聞說靜中參悟,推算出本身大劫不久也快到來,起了戒心,常年用禁法深鎖洞門,人在宮中同了姬妾女徒淫樂享受,一步不出。”

        唐石雖然知道師傅所作必定有其依據,但還是又忍不住問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師傅又怎麼借用得到九烈神君之力。”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1:11

第五卷 元江至寶 第十三章 大小金蛛

        九烈神君盡管厲害,但早年全仗悍妻梟神娘援引入道,加上自身種種遇合,才有今日。修道數百年,一意采補,只應悍妻之請,生此孽子一點精血,又是生來異質,夫妻二人愛如性命。

        此番黑丑差點命喪葉繽和凌云鳳之手,回山之後,定找父母哭訴,雖然九烈神君未必能夠一說而就,但是其母梟神娘素來對他袒護溺愛至極,兒子吃了如此大虧,幾乎喪命,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雖然可能在九烈神君的勸說之下,未必馬上前來尋仇,但畢竟間隙已生,日後稍有火星自然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葉繽還好,黑丑現在對凌云鳳猶特仇恨,日後狹路遇上,定然大打出手,結果不論勝負,九烈神君一家,自然也就逃脫不開于峨嵋敵對的局面。到了那時,等到他們吃了峨嵋的虧,綠袍只需稍加援手,再加上前番救護黑丑的恩情,嘿嘿…

        當然,綠袍此番算計還未成型,自然也不會與門下弟子多言,只是告訴他們日後自有分曉。

        綠袍師徒一番言語下來,卻是漸漸日上中天,午時將至。

        綠袍算算時間卻是差不多了,忙對三個弟子說到:“正道現在估計差不多快要動手了,為師這就帶你等前去一觀壯景。只是要切記為師早先所言,不要與人多加交談,萬一最後金船禁制大開,為師到時不在身旁,你等三人不可分散,見到寶物合力收取,也不用與人爭奪。”

        三人來前早就被綠袍千叮嚀萬囑咐,自然不會忘記,一齊點頭不已。

        綠袍右手一揮,青光閃現,山頭卻是不見四人蹤跡。

        此時元江岸邊的一座危崖之上,同樣一抹肉眼幾不可見的青光閃過,已然現出四個人來,細看之下,正是綠袍師徒,只是此時四人外圍隱隱有薄薄的一層青光浮閃。

        唐石三人只見眼前大江縱橫,清流滾滾,危岸峭壁排云,峰巒雜遝。時當暮春,日麗風和,午日晴空之下,越顯得水碧山青,波瀾壯闊。

        待有一會,日正當空,仍無動靜。唐石三人方在猜疑,忽見江面上突地湧起一片祥光,蓬蓬直上,待到二十四五丈,貼著兩岸崖壁分布開來,兩頭直垂水上,結成好幾里長一層彩幕,將那一帶江面一齊籠罩在內。升展之際,疾如電掣,神速異常。

        初發動時,對岸似有兩三道光華射下,吃光幕一擋,又急退飛上去,隱聞憤恨之聲。

        梅鹿子不禁好奇,指著下面封鎖江面的寶物道:“師傅,此乃何物,竟然有如斯威力。”因為四周有師傅法力禁制,所以倒也不懼話音為人所知。

        綠袍看了看,笑答道:“此寶名曰紫云障,不用之時仿佛似一片極薄的彩紗,五色絢爛,隨心變幻,輕煙淡霧一般,捏去空若無物,用時也只需按照口訣,將其向空中一拋,大小變化,無不隨心,是妙一真人長女齊霞兒心愛之物。不過此女雖是峨嵋掌教之女,卻不是道家中人,而是拜在優曇老尼門下。此寶曾經優曇老尼用佛法重煉,威力巨大,剛剛對岸飛落的幾人也非庸流,否則早被祥光裹住成擒了。不過就此逃去,卻也必吃點小虧無疑。”

        梅鹿子聞言不禁咂舌,“這大顛上人防備倒也嚴密,只是這樣一來,弟子等人功力淺薄,卻是看不見下面景象,還望師傅再施妙手。”

        “呵呵…你這滑頭,想看就說,還找出這麼多個由頭。”綠袍笑笑,右手向前一抹,小手帶起一片的青光。

        梅鹿子一見青光過處,下面江上的彩障雖然依舊,但是顏色卻變得透明淡薄已極,江上景色,複又再現,不禁贊歎道:“師傅法力高強,果然不同凡響。”

        綠袍笑罵道:“不要再拍馬屁了,繼續往下看吧。”

        此時,剛剛升起祥光的江心突湧起一個大水泡,江心浪花飛湧中,五個整株徑丈以上古捕木剜空而成的大船,由五位長幼不一的女子各自披發仗劍,分立船頭,行法逆波駛上,並排現出。等升到江面,略進數丈,當中大船上忽又現出一個中年道姑,也是披發仗劍,手掐靈訣,肩上掛著一個霞光閃爍的大葫蘆,腰系革囊。

        綠袍一指那中年道姑,開口說道:“此人便是大顛上人鄭顛仙。”

        大顛上人走向船頭,左手一指,兩邊所駕四船便往左手分駛開去,相隔三十余丈遠近停住,隱泛波心,一絲不動。跟著原先中船上那位**模樣的道姑,此時從艙內捧出一個朱漆圓盒,放向船頭,退在大顛上人身後。

        大顛上人左手一指,盒蓋自起,隨由盒內飛出兩個尺許大小,遍體金光,形如蜘蛛的怪物。身才離盒,立即飛起空中,暴長開來,連身帶腳,幾達兩丈大小,略一旋轉,其中一只,便朝大顛上人當頭撲去。

        大顛上人大喝一聲,右手舉劍一指,劍尖上便發出一道紫色火焰,金蛛略一停頓。大顛上人口里說了兩句,左手一指,兩只金蛛便即往水面飛落,六足高撐,穩立波上,身又長大了兩倍,看去形態猛惡,益發駭人。

        大顛上人也忙飛起空中,施展禁法,由腰囊內取出兩道靈符,分別朝著兩只金蛛面前三丈來遠擲下。擲處江水立起了兩個極大的漩渦,四外波濤電轉,江水斜飛,晃眼陷兩大洞,其深莫測。

        兩只金蛛始終各自停在漩渦邊上,瞪著四只時紅時綠精光遠射的碗大怪眼,注視底下,一動不動。只當中身子似在蓄力鼓氣,時脹時縮,起伏不已。

        梅鹿子奇怪道:“師傅,莫非就靠這兩只蜘蛛便能將元江金船起出?”

        綠袍:“莫要驚奇,天地之間互有生克,有的時候並不是全然依仗人力就能夠完成的。比如這元江金船,深陷水眼,又通兩極元磁之氣,再加上金船禁制反應,實乃我輩所能起出,非要仰仗這兩只金蛛不可。”頓了頓,複又言道:“不要小看了這兩只金蛛,都已有千年之上的道行,如若你不知曉克制之法,恐怕還不一定是它敵手。”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1:11

第五卷 元江至寶 第十四章 金船初現

        先前漩渦形成之後,約有片刻許,大顛上人舉劍一揮,上流船上四女弟于各照預定,回劍指處,艙內各飛出一股碗口粗細的東西,浮在水面,長蛇也似順流駛來,往漩渦中墜將下去。

        唐石定睛一看,內中三股俱是谷麥,另一股卻不認識是什麼果子,猜便是師傅早先所言金蛛最愛的七禽毒果。因有仙法禁制,由船尾飛起,直駛漩渦,俱都密集相連,成行不散。

        再看金蛛,想是見了美食,喜極發威,穩踞漩渦之前,口里噴出一條白氣,匹練也似直射渦心。唐石先見它不住往下噴那白氣,江面谷麥、毒果依然成行,往渦中墜落。隔有半個時辰,隱聞地底轟隆作響,連聲不絕,漸漸猛烈。響了一陣,忽見那四行谷麥、毒果到了渦前,似不再下墜,竟由水上跳起,朝金蛛一張箕口內飛去,那白氣卻不見動靜。大顛上人也早回到船上,正在仗劍掐訣,禹步行法,忙個不休。

        唐石料知金船至寶已被金蛛用所噴蛛絲網住,知道只要吸離地肺,掙脫元磁真氣,上升便極迅速。連他這等平素穩重的人,此時不禁也有些激動起來。

        綠袍聽及兩人呼吸漸漸急促之聲,回頭一看,乃是唐石和梅鹿子,知道他倆此刻定然心記金船至寶,反看商風子因為自小就少接觸外人,依舊保有一份天真,絲毫不見異想,心中也不禁好笑,口中卻是呵斥道:“你等二人,成何體統。”

        唐石和梅鹿子二人,陡聞耳邊驚雷般的一聲喝斥,頓時頭腦一醒,再看師傅神色,果然已經有些不悅。知道先前失態,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綠袍此時正色道:“我等魔教中人,素來不禁止心中欲望,因為此乃我輩修行的動力根基所在。但是卻也要知道一點,我輩修行,雖不禁止,卻必須要能夠控制自己的欲望,如果只能為欲望所支配,那麼則永遠不能窺得上乘魔道法門。待到劫起,自然逃脫不了,身死神消,這類事跡,你倆聽得還少嗎?莫說金船出水還要幾個時辰,便是此刻就現,也不能如此失態。不禁止欲望,不代表我們就能夠去放縱它。”

        唐石兩人此刻聞言,如當頭棒喝,周身冷汗直流。

        綠袍見他二人惶恐之情,臉色稍緩,“為師百蠻山一脈,乃是繼承的南方魔教的道統,素來不重祭煉神魔,否則就以你二人如此心境,遲早定為陰魔所控,作出種種身不由己之事。不過此次回山之後,你二人卻是得進那百鬼夜行圖中磨煉一番,可曾知曉。”

        “多謝師傅厚愛,弟子明了。”唐石二人齊聲答道。

        商風子本來就入門不久,此時聽得一番話,自是兩眼一摸黑,完全不知道狀況,不過現在看情形似乎是說完了,也就不再留意。商風子自小在山中長大,除了母親,甚少接觸外人,而且天生就是個大大咧咧的人,此番言語雖然不能明了,卻也懶得多想,還不如看下面那兩只大蜘蛛有趣。

        江面兩只金蛛似這樣相持了三個時辰,日已偏西,斜陽反射在崖石光幕上面,幻映出無邊麗彩,萬道霞光,瞬息萬變,耀目生纈。耳聽江心漩渦之下轟隆之聲愈發猛烈。

        梅鹿子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師傅,是不是金船快要出水了。”

        綠袍此刻,神色不動,“早呢”說了一句,便不再言語。

        又候了一個多時辰,交了西正,金船才由漩渦之中現出全身。

        只見那金船通體長約一丈六七,橫里也有一丈多寬,略微帶點長方形,首尾兩頭作半月形向上翹起。船艙特高,像是一座寶塔,上下共是七層,下六層俱是六角形,頂上一層形如圓球,上有塔尖。通體金霞燦爛,頭層還未透出水面,便有一幢畝許方圓的金霞由葫蘆形塔尖升起,直沖霄漢,精光耀目,不可逼視,那上空的光幕立被沖得凸起了些。

        此時金船已有兩層出水。金蛛似因畏寶光強烈,當下相隔還有數十丈遠近,便帶了所噴網船的蛛絲離開漩渦,往後倒退開去。

        又隔刻許,金船又升了三層上來,精光萬道,寶相莊嚴,偉麗絕倫。四外江水受了寶光鎮壓,全都靜止不流。上流四船也早隨了金蛛後退,繞過漩渦,靠列中船左右,指揮蛛糧往金蛛的口內如飛投去。只剩金船,由蛛絲絞成四五十根手臂粗細的青白絲繩將船底兜住,靜靜往上升起,除船底水聲嘩嘩作響外,更無別的聲息。

        綠袍此刻依舊不動,只是靜靜的看著那江中業已出水的金船。

        大顛上人此刻披發仗劍,手持符節,在寶光圍擁之中,繞著船塔上下周圍各門戶出沒隱現。那船塔通體有六七丈高下,玲瓏剔透。每層各有六個門戶,由外往里好似每層都是空的,細看卻又灰蒙蒙,仿佛很深,兩門不能透視。

        大顛上人每一入門,必按各門方位,飛起一片煙光,青紅黃紫白黑,其色不一。煙光閃過以後,內里仍是灰蒙蒙,不見一物。一會,大顛上人又由別一門出現,轉入他門。時上時下,時左時右,進去時間長短也都不一,有的旋入旋出,疾如閃電,最慢的也只刻許工夫,但都在下面六層以內。但首層圓球門戶更多,卻未見進去過,似這樣上下盤旋,穿梭也似出沒無常,不覺到了亥初光景。

        綠袍定睛諦視,看出那船塔寶庫封鎖,精微奧妙,變化無窮,端的厲害非常。以自己法力,也無法進出,破解更不用說了。這大顛上人法力也跟自己差不多,想來定是知曉穿透破解之法,否則定然沒有如此這般容易。

        不過船中所藏金盆,必在頭層圓球以內金塔樞紐所在,門戶隱現無常,破解更難,所以大顛上人此時也還未進攻。

        綠袍此刻只是奇怪,不知那窮奇氏為何到現在還未現身。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1:11

第五卷 元江至寶 第十五章 寶鏡神威

        唐石等人自金蛛打撈開始便一直注視著元江那塊,綠袍則是不然,一來江邊之初,便發現有好幾道氣息在自己之前,已然隱伏于元江兩岸。只是先前諸人也拿捏不准金船到底位于元江哪段,故此分散得極為寬布,待到大顛上人祭起紫云障時,方才紛紛明了,向此處趕來。

        一時間這一段短短的元江兩岸卻是聚集了不少人,只是大多數都是為了金船至寶而來,金船未出,自然不會動手。只有那雪山老魅自恃法力高強,舉手投足俱有莫大威能,對金船遺寶自是不屑一顧。只是因為船中有兩件能夠克制自己的寶物,此番伙同幾人前來,卻是想干脆就將那金蛛擊殺,讓金船從此沉于水眼,天長日久,與地肺元磁相連,永鎮水域。金船寶物雖還不致全滅,但在船中金盆以內封固,以後決無再取之望,不能與自己為害。

        先前沖向紫云障前鋒的,便是雪山老魅的同伙,可惜吃了個大虧,詭計未能得逞。而雪山老魅本人則是為峨嵋門下派出的弟子所阻,一時間卻也難以趕到。

        此刻金船出水,大顛上人也已將金船禁制破除了差不多,只剩最頂上的金盆,正待飛身上去。忽然天邊騰起一團黑煙,擁著一道清蒙蒙的光輝,直向元江金船沖去。

        那團黑煙,來勢極快,先自出現之時還在天邊,眨眼已然飛至紫云障所化的數里彩云之上。此時那團黑煙中擁簇的那道清蒙蒙的光華瞬間一閃,倏地又放出萬道金光,無邊霞彩,狂風驟雨一般向身下飛射出去。

        四周觀看之人,還在心想,這紫云障乃是優曇老尼親煉,威力不凡,以為來人法寶看去雖然不俗,就算不吃虧,也定不是一時半會能夠破開的。但是畢竟有人先自動手,樂得在後面撿便宜,一個個靜待紫云障或許能被破之時。

        只是綠袍認出來人乃是窮奇氏,那萬丈金光自然便是軒轅至寶昊天鏡放出,知道此寶威力,也不及提醒身旁弟子,身形一縱,化作一道青光就向窮奇氏飛去。

        果然不出綠袍所料,昊天鏡威力至大,就算是紫云障這等寶物,被那萬丈金光一照,層層彩云煙瘴,頓時現出一個丈許大小的洞來。窮奇氏自然是毫不猶豫,黑煙一縱,已自飛身進去。綠袍自然也不甘落後,起身甚快,青光一閃,也已穿過紫云仙障。

        這時四周騰起數十道各色遁光,紛紛向那缺口湧去,無奈紫云仙障盡管為昊天鏡硬生生的開出一個洞來,但是也只是依仗昊天鏡本身壓制之力,並不是真個就將紫云仙障就此破去。所以盡管余人盡皆動作迅速,那紫云障恢複之力也自不俗,轉眼,丈許洞口,又自聚成四周一般的漫天彩云霞障。

        唐石等人,一時間見到周圍突然冒出這麼多人,不禁嚇了一跳,見那黑煙之後,徑自跟去的青光甚是眼熟,好似就是自己師傅的路數。忙想向師傅問詢,此時一定神,才發現,赫然眼前的師傅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這麼不見了。後又見那麼多人都沒能擠進紫云障內,不禁暗歎師傅果真英明至極,下手如此迅速果斷。

        大顛上人此刻正想向金船頂上的金盆進發,突然見到有人竟然闖過紫云障的轄制,心下一驚,一揮手飛起三道金光就向飛進的那團黑煙打去。

        那三道金光乃是大顛上人的降魔之寶三支金龍梭,那三支金龍梭發出時,約有三丈來長,一道兩頭尖的梭形金光,前頭後尾均有火星飛射。平日任多厲害的妖邪,只要被打中,火星立即化為迅雷爆散,將身炸成粉碎,差一點的飛劍、法寶,十之八九撞上便折。否則便隨人意,往上下左右一閃,避開前面阻擋,仍朝敵人飛去,不中不止。

        大顛上人也是見到來人厲害,沒想取勝,只希望借此將來人抵擋延時待援。

        窮奇氏自然見多識廣,看出此寶神妙,嘿嘿一笑,將手中昊天鏡對著三道金光一晃,頓時射出一道清蒙蒙的光華,隨即鏡面彩煙一閃,飛起萬丈金光。

        只見那萬丈金光一閃一收,大顛上人的三支金龍梭,已然落至窮奇氏手中。也是大顛上人一時大意,一門心思全都放在金船之上,否則以她真正實力了來運用這金龍梭,雖然也是敵不過昊天鏡,但卻也不至于一個照面就被敵人收去。

        待到大顛上人發現不妙,金龍梭已然被窮奇氏收去,反手收起了。先還以為此寶與自己早已煉得心靈相合,既然落入敵手,便干脆想來個魚死網破,將此寶自爆,好歹給敵人一個厲害瞧瞧。卻不知昊天鏡何等奇妙,金龍梭已然被其法力禁制後,窮奇氏方才將其收起,所無論大顛上人如何捏訣行法,三支金龍梭就好似石沉大海,無有絲毫反應,這才徹底死心,知道敵人法寶威力無匹,卻是不能小覷。

        直到此時,周圍其余諸人才自紛紛醒悟,乃有敵人闖入,除卻幾位負責看護金蛛之人,剩下的全都一窩蜂的湧動上來。

        其實此番過得紫云障下的,不僅僅是窮奇氏,還有與其同來的喬喬,綠袍自然是少不了,但是另外卻還有兩位,尾隨在綠袍之後,也自就勢,趁機下拉的。一個便是赤身教主鳩盤婆,此老魔法奇妙,尤其是門下遁光神速,號稱乃是魔教中最快的一門遁法,千里距離也就頃刻及至,何況此間。鳩盤婆見到綠袍遁光,知道此人從不無的放矢,心念一動,便自跟隨其後。

        另一位,自然是萬妙仙姑許飛娘,她可是一來就在注意著綠袍的動作,所以起身甚至比鳩盤婆還要快上幾分,不過鳩盤婆遁法神妙,後發先至而已。

        綠袍此刻看看下來的基本算是自己一黨的,臉上不禁戴上幾分微笑,用目光一一打了個招呼。除去窮奇氏在對付大顛上人外,余下三人見到綠袍目光示意,也自紛紛點頭算是打個招呼。

        不過綠袍一見,窮奇氏竟然不費吹灰之力,用昊天鏡就將大顛上人的法寶收去,心下不禁一凜。看來這厮恐怕將昊天鏡的妙用已然參悟得差不多了,日後萬一對上卻也是棘手之事。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1:12

第五卷 元江至寶 第十六章 昊天之變(上)

        此刻前來為大顛上人助陣的一些人,也都紛紛殺上前來。

        玉清大師乃是最先一個看出不妙之人,知道金船之寶,關系之後正邪之爭,馬虎不得,招呼周圍之人,忙自飛身上前,替大顛上人擋住與其對敵的那個身高二丈,蒼面獠牙,周身黑煙滾滾的妖尸。

        手揚處,先是連珠般的雷火金光直朝妖尸打去,同時聲到人到,大喝:“鄭道友,金船之寶事關重大,馬虎不得,暫由貧尼擋住此妖。”一道金光,宛如匹練橫空,電射飛來,就向妖尸卷去。

        窮奇氏見狀,嘿嘿一笑,也不理睬那道金光,一個轉身也自向金船飛去。

        玉清大師暗罵妖孽狂妄,正向就此給他一個厲害,誰知突然妖尸護身黑煙中飛出一個並豔陰冷的少女,肩頭一晃,身後兩柄金戈,好似蛟龍擺尾,一交一卷,就將玉清大師那道金光敵住。

        此女正是喬喬,窮奇氏剛才見到有一妙齡女尼飛身來阻,就已囑咐于她,務必將來人糾纏住。

        玉清大師放出的那道金光乃是佛門上乘妙法離合神光,乃師參先天坎離妙用,運用陽罡之氣煉成的佛光,據說現今練成此法之人也僅有寥寥數位而已。如非年前乃師優曇因飛升在即,特傳本門心法,玉清大師絕然無此功力。

        不過喬喬的兩柄金戈是窮奇氏早先奪自無華氏父子之手,本乃天皇遺物,上古異寶,威力自然也是不凡。盡管喬喬目前還未能將其真個煉化,但也能運用隨心,如指臂使。再加上喬喬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只是一味的拖住玉清大師,兩人倒也一時倒也斗得不亦樂乎。

        對上綠袍的乃是一位猿背蜂腰的少年,長相甚是英俊,一襲白衣,風度翩翩,手指一道劍光,翩若游龍,好不瀟灑。

        這白衣少年便是嵩山二老之一的追云叟白谷逸的大弟子岳雯,見聞廣博,穿過紫云障的幾人,除卻窮奇氏一行,另外三人卻也俱都識得,就連綠袍相貌大變,也聽聞齊金蟬等人將過。自然也知曉綠袍老祖曾與怪叫化凌渾在青螺宮兩敗之事,心中覺得余者三人之間,恐怕還是綠袍老祖技高一籌,見到玉清大師去阻那妖尸,剩余的同門中就以自己法力最高,生怕別人不小心為綠袍所害,便徑自指著劍光去阻綠袍。

        綠袍雖然不認識這少年是誰,但是看他劍光頗為犀利,知道定是峨嵋青城派來的助力。不過現在綠袍一門心思都在那金船之上,隨手放出數十道藍晶晶的飛絲,便與那人飛劍斗在一處。

        這些個藍絲名叫碧火針,乃是百蠻山一種秘傳的練寶之法,練時只需收集些百毒瘴氣,佐以百蠻山秘傳之法,花費數十日功行便可練成。因為煉制之法極為簡便,而且威力也還不錯,綠袍閑來無事便練了一些。雖然應付不了什麼太大的場面,但是對付這些個沒有什麼太過犀利寶物的小輩,還是沒有問題的。

        岳雯飛劍乃是追云叟白谷逸親傳,威力自然不同凡響,不過可惜使用之人不對。如果是白谷逸親自運用此劍,綠袍定然不敢如此托大的使用碧火針,不過現在換成了岳雯,綠袍自然也就不大放在心上。而且碧火針只是與他劍光拖延而已,並不正面沖突,所以讓岳雯很是有一種有力沒處使的感覺。

        不過岳雯卻還是知道輕重的,自己只要能夠將這個老魔頭牽制在此即可,至于憑借自己一人之力,妄圖取勝,或給他點厲害看看,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之想。

        綠袍倒也不是想饒這與自己對敵之人的性命,實在是金船寶物,出世在即,無暇他顧。如若真個要將敵人殺死,盡管不難,但是此人飛劍也頗為神奇,一心防護的話,一時半會決計拿捏不下,免得到時又生變故,所以只是拖延而已。

        綠袍四周瞄了瞄,鳩盤婆和許飛娘分別各有兩人在與她們交手,看看自己這邊僅此一人似乎還是占了些便宜的。與鳩盤婆和許飛娘斗在一處的四人,倒是青螺宮的老熟人。

        對付鳩盤婆的兩人乃是妙一真人的愛女齊靈云以及墨鳳凰申若蘭,一人指著一道劍光。不過明顯的鳩盤婆也是留有余力,只是手中那根鳩頭杖放出一蓬黑煙綠焰,將二女的劍光就此擋住。

        相比于鳩盤婆處的冷清,許飛娘那就熱鬧了許多,齊金蟬一邊張著一張小嘴,跟許飛娘對罵不休,一邊指著兩道紫、紅色光華,帶著一陣的霹靂之聲,向許飛娘殺去。在他身旁的自然是他的小情人女神童朱文,不僅放出一道紅色劍光,手中還拿著一面寶鏡,放出數十丈的金光,就向許飛娘照去。

        雖然就齊金蟬、朱文兩人的法寶最為厲害,但是許飛娘也不是吃素的,飛起五道青色劍光,宛若龍蟒,將二人阻于身前數丈之外,同時也指著齊金蟬兩人叫罵不休,看樣子似乎是被氣得不輕,連她平素一貫注意的貴婦形象此刻也是全然不顧,十足的一副潑婦罵街之相。不過綠袍還是看得出來,許飛娘或許生氣不假,但絕然沒有到如此暴跳如雷的地步,自然,現在的樣子是---故意裝出來的,好叫別人放松對她的警惕。

        當然,相比于這兩人,綠袍更注意的乃是窮奇氏的動向。

        自叫喬喬擋住玉清後,窮奇氏就追上大顛上人,舉手就飛起九道五色奇光殺去。

        大顛上人剛自取出一件寶物,將那九道五色奇光擋住,已然身形緩了一緩。窮奇氏舉著昊天鏡,徑自向金船頂上沖去。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1:12

第五卷 元江至寶 第十七章 昊天之變(下)

        窮奇氏舉著昊天鏡對准金船頭層圓球,金塔中樞,就自照了下去。

        就見那昊天鏡放清蒙蒙的鏡面,飛起一縷彩煙,隨即放出萬丈金光,照在頭層圓球之上。

        此時便聽頭層圓球以內八音齊奏,響了一陣,樂聲息處,又起金戈鐵馬之聲,緊跟著水火風雷一齊發動。聽去聲音並不甚大,若遠若近,萬籟皆嗚,也不知有多少種類。上空霹靂盡管震得山搖地動,依舊入耳清晰,一點也掩不住。尤妙的是舉凡風雨雷霆、音樂歌唱、喜怒哀樂、征戰殺伐以及烏魯昆蟲嘯嗚之微,只要是天地問帶聲的事物,無不畢具。宏細雖有不同,靜心諦聽,每一種都可領略體會,端的引人入勝,為之神往。

        在場諸人此刻都已聽到金船妙音,忙都轉頭看去。那窮奇氏原本自信滿滿的舉著昊天鏡,不知怎的,轉眼片刻,臉色陡的一變,手中的寶鏡不知是故意,還是拿捏不住,竟然脫離了窮奇氏的掌控,徑自向金船頭層飛去。

        窮奇氏臉色大變,忙飛身上前,想將昊天鏡奪回,不料身形才一上前,就見金船之上突然騰起萬丈金霞,沖霄直上。

        大顛上人此刻見到窮奇氏的臉色,寶鏡也自脫離掌控,知道定然內中起了變故,心中不由一喜,忙想飛身去搶。不料異變突生,金船騰起萬丈金霞,心中一驚,抬頭一看,果然,頭頂的紫云障此刻被金霞一沖,頓時波瀾云滾,上下顛浮不止,知道此寶定然必破無疑。

        念頭剛一轉過,還未來得及,收回紫云障,萬丈金霞,已然將頭頂的紫云障沖開一個大洞。不過幸好的是,金霞映照,無人能自此漏洞進來。不過紫云障受此創傷,想要擋住外面之人,恐怕有些困難了。

        原來,先前綠袍等人沖撞下來後,大部分人雖未趕上,卻自紛紛現身出來。這樣一來,自然不好再回去遮遮掩掩,行那掩耳盜鈴之事。

        本來有人提議,就此大家聯手將此紫云障破去,卻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主意雖好,卻是無一人肯先自動手,要知道這個寶物乃是優曇老尼祭煉之物,日後若是被她尋上門去,豈不是自尋煩惱。故此大家都在等著別人動手,就這樣一不先動手,我也不動手,一群人,就這麼在紫云障外傻傻的愣乎了半天。

        不過因為金船禁制還未全部打開,現在即使下去,寶物也未出世,大家倒也不急。及至剛剛,見到金船異變,萬丈金霞騰升而起,知道金船禁制將破,內中所有寶物,即將出世,這樣一來終于再也按耐不住。眾人知道那金霞厲害,不能穿越,非要破開紫云障不可,接著也不知道是誰先出的手,一群人便紛紛施法向紫云障打去。

        綠袍見到金船異變,身形也開始向金船滿滿移去,當然不止是他,鳩盤婆和許飛娘也開始有些動作。

        此時昊天鏡已然湮沒在一片金霞之中,不知了去向,就這樣約隔了頓飯光景,金船繁響頓息,接著轟的一聲震天巨響,圓形塔尖驟然分裂兩半。一幢畝許方圓的金霞擁著一個四尺方圓的金盆,由圓形塔尖升起,直沖霄漢,精光耀目,不可逼視。

        金盆一出,大顛上人頓時一喜,便想舍了窮奇氏,依仗峨嵋借來的令符至寶,穿過金霞就將金盆收到手。不料身形才一行動,便見一近三遠,四道光華就向自己沖來。知道如若繼續向前,定然要硬生生的受這四道光華一擊,就算最後能夠收到金盆,恐怕也沒有能力保住。大顛上人心念一轉,身形趕忙躲開。

        原來金盆出時,綠袍、鳩盤婆、許飛娘早就盯著四外動靜,見到大顛上人的神色,怎麼還不知道她定然有所異動,想要收取金盆,故此急忙出手向她打去。至于剩下的一擊,自然是還在與大顛上人爭斗的窮奇氏發出的。

        四人逼退大顛上人後,知道金盆四外禁制厲害,也不心急。金盆中的崆峒七寶,到了時候,自然會噴薄而出,到時候注意收取便是。

        果然,就在大顛上人避讓的瞬間,金盆突然嘣的一聲,由畝許金霞中飛出十數道拇指粗細的金光,帶著陣陣撲鼻異香,向四周飛灑開來。

        聞著這沁人心脾,醒撤元神的香味,綠袍可以斷定,這十數道金光,定然就是廣成子留下的丹藥。由于丹藥乃是分散飛出,來勢又急,一人定然難以全部取到,況且綠袍也未曾想要如此不切實際的貪心,于是早早便故意與窮奇氏等人錯開方向。

        綠袍一晃手中早已取出的青蜃瓶,十數丈的青光噴薄而出,立刻就阻在了五道金光之前。滿以為定然是手到擒來,不想這金光來勢凶猛,沖擊潛力巨大至極,絕不下于上乘劍光之力。最邊緣的那道金光雖然被青蜃瓶的寶光罩住,但是片刻竟然掙脫開來,不過經此一來,勢頭倒是緩了下來。

        岳雯本是想阻擋住綠袍老祖的,不想綠袍老祖法力如此高強,見到金盆一出,身形一閃,就自留下數十根碧火針與他繼續糾纏。剛自將無人主宰的碧火針運用劍光消除殆盡,就見到金盆內所藏秘寶已然開始飛脫出來。

        岳雯剛見到綠袍老祖飛起一道青光就自向那四散的金光卷去,不想竟然有一道金光掙脫開來,就在眼前,此時金光飛勢已緩。看得分明,好似乃是一顆金光燦燦的丹藥,岳雯早已聽師傅說過金盆內秘藏的崆峒七寶之一,便是廣成子秘練的丹藥,顯然正是此物,趕忙運用分光掠影之法,就向金丹抓去。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1:12

第五卷 元江至寶 第十八章 崆峒七寶

        綠袍見到岳雯竟然將那漏網的金丹收去,心中雖然不甘,但卻也無暇顧及。因為好不容易用青蜃瓶將其余四顆金丹收好後,金盆四周霞光頓時稍斂,六道精光電閃疾馳而出,迅若風雷,聲勢浩大。

        也不及他顧,一團晶瑩光華帶著陣陣風雨迷馱之音,已然沖至綠袍眼前。一只大手般模樣的綠光,先自向那團光華抓去,不料卻是一下子就被突破了封鎖。要知道固然是綠袍行法匆忙,玄牝珠的法力未能全部施展開來,即便如此綠光大手也是極為強悍的,那團精光如此輕易的越過,也從另一面反應出此寶威力宏大。

        不過那團精光也自通靈,被玄牝珠阻得一阻,好似覺出不妙一般,竟然就向別的方向遁去。幸好綠袍青蜃瓶早已練得收放隨心,就在玄牝珠將那寶物阻了一阻之後,一道青光追蹤上去,就自卷住那團精光。

        也不知道是因為先前玄牝珠阻擋了一下的原因,還或者有其他的緣故,那團精光被青蜃瓶罩住後,竟然很輕易的就被綠袍收進瓶內。

        收好此寶,綠袍忙自抬頭向四周望去,鳩盤婆、許飛娘以及窮奇氏都自圈住一道精光,正在施為。連同自己收取的這件,六寶已去其四,剩下兩件卻是不知去向。

        不過此時場面已然混亂至極,原來就在先前,金盆內後六寶相繼飛出的時候,紫云障終于被外面十數人就此突破,一時間全部湧動下來。

        此時大顛上人終于在綠袍等人忙于收寶之際,再次飛身進入金船之內,片刻之後,已然手托金盆,完功而出。原來大顛上人原本就對金船至寶知根知底,借身上峨嵋護符之力,輕易的收取了一件,見到紫云障已破,也顧不得去追尋另一件飛遁的至寶,趕忙去趁機將金盆拿下。

        綠袍抬頭之際,正是大顛上人取得金盆,飛身而出之際。緊跟著便有八九十道金光霞彩,由金船每層塔門內飛出,長短方圓,形狀不一。有的浮沉空際,緩緩游行;有的一出來便停在空中,宛如長虹經天,一動不動;有的一出來便挾風雷之聲,其快如電,略一掣動,便掉轉頭破空直上。正是金盆離塔,寶物橫飛。

        一看金船去了鎮壓,網船蛛絲也斷,無所羈絆,兀自便往空飛去。一時間江面上還不怎樣,江波下面深處卻是立起異嘯。綠袍追那金船緊急,雖然是顧不得四周滿天飛舞的寶物,但還是趁著飛遁追索的這段距離,持著青蜃瓶,放出十數丈的青光,沿途所過之處,凡是能夠輕易收取的寶物,俱都被青光一卷而中。若是青光一卷不動的,也不去管它,畢竟金船要緊。

        幸好金船初起身,行速不快,再加上有不少人竟然妄圖打這金船的主意,用寶物半途攔截,雖然終歸無用,但畢竟還是將金船去勢阻了一阻。就這片刻工夫,綠袍已然飛身趕上,收起青蜃瓶,雙手指尖飛起十道豔若朝陽的紅光,跨越數丈距離,就自擊撞在金船四外霞光之上。

        綠袍大喝一聲,雙手一分,頓時將那護船金霞裂開一道縫隙,趕忙飛身穿梭進去。身也不停,急忙向金船底層飛去,果然,船中玉案上還有一件似鐵非鐵的寸大圓球和一個形狀奇古、滿刻符笑的玉匣。剛忙取至手中,轉身就向船外遁去。

        剛一穿出金船之外,發現已然身至數百里之外,四周也再無何人攔截金船,想來都是吃了金船大虧,業已死心。此刻綠袍一自飛出,金船飛速更是迅捷,恍若雷電,瞬間變自消失在天際。

        話說唐石三人,趁著諸人破開紫云障封鎖之際,一齊跟隨下去,便見到金船之中突然飛出,無數彩光流虹,知道乃是金船之寶已然全部出世,趕忙聽從師傅吩咐,三人合力收取寶物。

        待輕易收了兩件光焰騰騰的模樣甚是出彩的寶物後,唐石方才記起師傅曾經說過,金船諸寶大多為古時兵器,不過內中也有廣成子降魔之寶,最為珍異。古戈矛因經仙法祭煉,原質又非尋常金鐵,十之八九精光燦爛。那幾件降魔異寶,有的不經使用以前,外表反倒沒甚奇異,取時卻是看各人眼力,務須留心,不可錯過。

        此時正巧有道烏油油的光華在唐石面前飛過,這道寶光,形如兩月交錯,最是默淡,浮沉空中。眾人都搶先挑那光華強烈、飛行迅速的收取,見它原質已現,光弱且小,飛又極慢,誰也不曾留心到它。

        但偏偏唐石想及乃師所言,忙伸手飛起一道青光,向此寶卷去。兩廂剛一接觸方覺此寶潛力絕巨,心中驚異,知道師傅所言果然不虛。見到自己新近練成的青木神光,竟然一時間也拿此寶沒有辦法,愈發覺得珍貴,生怕為人所奪。趕忙祭起太乙五煙羅,一蓬彩光就將此寶罩住。

        方自將太乙五煙羅連同此寶一齊收回手中,因為太乙五煙羅只是困住,兩廂之間法力未曾擊撞,所以收取倒也甚是容易。一時間太乙五煙羅是不能運用了,否則此寶必定又自飛遁。

        梅鹿子起先見到大師兄竟然去收取一件黯淡無光的寶物,心中頗不以為然,待到看見師兄直至祭起太乙五煙羅才將此寶到手,方才明了,原來竟是一件至寶,心中不禁懊惱不已,便也開始專一的注意起來那黯淡無光的寶物。

        只可惜,這些個廣成子降魔之寶本就不多,混在這些個滿天精光奇虹之間,又怎是這麼容易就被看到的,而且指不定被別人收取了也說不定。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1:12

第五卷 元江至寶 第十九章 雪山老魅

        綠袍從數百里外再次趕回元江之時,發現滿天飛舞的各類霞光已然少卻半數,一邊尋找唐石等人,一邊順手收取了幾件飛過身邊的寶物。旁人見到綠袍,雖然外表乃是一個七八歲的童子,但是凡是經過他身旁的寶物,隨手一抓,便自收走,顯然法力甚是高強。滿天寶物又多,犯不著現在爭斗,浪費時間,便自紛紛避讓開來。

        不過卻也不是說場上就沒有人在爭斗,只是少些而已,不論正邪此時畢竟還是收取寶物為主,即使想要比個高下也可以等到事後。

        綠袍原本樣子還甚是悠閑,突然無意中見到西北角上一幕,立時大怒,足下一頓,身子就化作一道綠光長虹,從眾人頭頂飛過,跨越數十丈距離,直向一團畝許大小的灰白煙云撞去。

        周圍諸人俱都不知綠袍來曆,卻是知曉那團灰白煙云乃是雪山老魅所放的護身煙云,內中好似還困著幾人。見到一道綠光不問就里,徑自向老魅護身煙云撞去,不禁都准備一旁看好戲。

        不料那道綠光沖進灰白煙云中一時間卻也沒了動靜,眾人紛紛以為,來人定然不是老魅敵手。不是被困,就是業已被老魅殺死,見到熱鬧無望,便又開始追逐起滿天的法寶來。

        忽然,就見一道丈許粗細的紅光巨柱,騰然從那團灰色煙云中躍然而出。原本畝許的灰白煙云,此刻好似被豔陽融化的積雪般,頓時便自化去一半。那道紅光閃得一閃,就在不遠處停頓下來,現出四個人來,為首的正是一個七八歲的綠衣童子。

        就見那綠衣童子,此刻冷著一張小臉,指著那團灰白煙云厲聲喝道:“雪山老魅,老祖我念你同是旁門之士,本不想計較你暗算偷襲我門下弟子之事。不料你竟然自恃法力,不聽老祖我好言相勸,此番便是給你一個教訓。要知道老祖我百蠻山的人,卻也不是容許外人隨意欺辱的。”

        就聽一犀利怪叫之聲從那灰白煙云之中響起:“綠袍,莫要生氣,你要知那東西乃是我的克星,先前實是心情急切,故此多有得罪。罷了,你既然如此言語,我今日卻也不再與你動手,免得為正道所趁。若是還要爭斗,不若留待往後,另辟一清靜之所,豈不更好。”

        雪山老魅,此刻心中實則恨不得將綠袍一干人等錯骨揚灰,無奈剛剛發現綠袍竟然精通純陽離火,這麼不聲不響的就將自己采取雪山地底萬年陰寒之氣練成的護身煙云化去大半。知道此火乃是克星,現在周圍又有諸多正道,兩廂爭斗,就算最後能勝,也定然會被正道諸人所趁。老魅素來陰險怎肯被人漁利,故此方才口上服軟,以期日後報複。

        綠袍雖然不知道雪山老魅的真正想法,卻也知道他狡詐非常,此番嘴上說得好聽,日後恐怕免不了要伺機報複。只是目下的狀況,綠袍也自明了,便轉臉笑道:“老魅深思熟慮,非老祖所能盡知,日後再圖相見吧。”說完,擺擺手,就自轉身帶著唐石等人向另一邊走去。

        原來先前唐石收取的那件黯淡無光之寶,便是金船中秘藏的兩件克制雪山老魅的寶物之一。雪山老魅見未能破壞金船出世,便干脆想要奪了這兩件克制之物,就此遁走。無意間見到其中一件,已然為唐石所收,忙自飛身過來,想要強搶,不想正巧為四處觀望異寶的梅鹿子發現。

        梅鹿子一見他來勢洶洶,殺氣騰騰,知道不是善茬,忙先將百毒寒光障取出,騰起一團寒光彩霞,就將三人護住。百毒寒光障剛一祭起,雪山老魅的畝許灰白煙云也自湧到,轉眼就將三人四周罩住,若不是有百毒寒光障護持,恐怕這一下子就要了三人性命。

        這樣一來,唐石也自發現不對,四顧之下,發現百毒寒光障原本護持的數丈方圓,已被四外濃云壓得只有丈許。見到不妙,剛想順手祭起太乙五煙羅,突然一捏,想起來太乙五煙羅此時困著那件寶物,不能運用,轉念一動便將綠袍昔日所賜的百毒修羅幡取出,微微晃動,白色的幡面上飛起一道綠煙,就見原本畫在幡面上的六個赤身男女,此刻從幡上躍然而出,變得有真人大小,各自擁著一團濃密綠煙,圍在百毒寒光障外,隨意游走,上下翻飛。

        原本的寒光彩霞外,此刻隱隱的又多了一層綠煙防護。幸好這百毒修羅幡經過綠袍多年祭煉,威力不同凡響,再加上也是陰毒之物,不懼老魅冰雪陰寒之氣,專心護持之下,一時間卻也沒有危險。

        待到綠袍從金船趕回,察覺出修羅幡的法力,這才發現唐石等被人圍困。不過綠袍一見那朵灰白煙云,就知道乃是雪山老魅的路數,本不想與其撕破臉皮,故此只是用法力護體,徑自飛身進去。一番好言勸解之下,不料老魅素來橫行,渾然沒有將綠袍放在眼中,再加上那件克星寶物實是重要,故此便先動起手來。

        綠袍見他不識好歹,狠下毒手,自然不快,便想給他個厲害瞧瞧,這才運起離火真光,將老魅的護體煙云毀去大半,只是這樣一來,終至成仇。

        綠袍匆匆向別處走去,卻是要去救助另外一位弟子----隨引。

        早些時候,隨引為綠袍廢去法力,乃是囑咐他去辦一件緊要的事----去偷學風洞山白陽崖花雨洞內的玄門妙法。那洞為昔日白陽真人學道之所,靈跡甚多,乃人間七十二洞天之一。內洞壁上,有白陽真人遺留的圖解熊經鳥伸,外具百物之形,內藏先後天無窮變化,修行日久自可悟出玄門上乘大道。而且還久傳此洞藏有白陽真人一部針訣和兩匣芒餌,至今尚未有人發覺,無人知其藏處。

        不過那風洞山白陽崖花雨洞四外遺留白陽真人法力禁制,除卻修習玄門正宗法門的人外,只有沒有絲毫法力的普通人才能進入,故此綠袍才會廢去隨引法力。
作者: johnnyanthea    時間: 2011-5-16 01:12

第五卷 元江至寶 第二十章 白陽圖解

        隨引聽從師傅綠袍老祖囑托之後,被廢去一身法力,獨自一人從百蠻山趕至風洞山白陽崖花雨洞,中間經曆的種種艱難險阻自是毋庸多言。不過他也真個堅定,信念始終不移,最後終于到達。

        因為沒有了法力,跟普通人一般,自然進入白陽崖花雨洞內毫無阻礙。其實此處雖然風景奇麗,時為仙靈窟宅,但亙古以來,洪荒未辟,大澤深山,山魈木魅、蟲蟒怪異之類甚多。一般的普通人又怎麼可能到達,也只有隨引這般知根知底的,不惜廢去自身法力之人才行。

        那花雨洞共有前、中、後三層,只前洞最為光明整潔,中洞深藏山腹,雖然高大宏深,已不如前洞明朗,後洞卻是異常黑暗陰森。

        隨引見前洞無甚稀奇之處,中洞又見上下壁內到處都是殘破之痕,料是前人發掘遺跡,只有後洞卻是有些蹊蹺。除當中一個石墩和零零落落豎著許多長短石柱外,四壁刻有人物鱗介飛潛動躍之形,共有三百六十四幅圖形,知道定然便是師傅所言的白陽圖解。

        雖然一時也不知那傳聞中的那部針訣和兩匣芒餌,但也不急,先自學習白陽圖解為好。

        因來時綠袍早有交待,說圖解是從東壁開始,而且必須從頭學起,故此倒也未曾拉下一副。

        其實綠袍之所以起意令隨引不惜勞苦的盜學這白陽圖解,是因為上次文蛛聯合韓瑤來襲,發現大部分弟子竟然連那天魔妙相之法都禁受不住。一方面自然是因為韓瑤法力高于他等,更主要的原因便是他們心性磨練不夠。

        不過魔教法門素來只求法力,不練心神,心性都是靠自己磨練出來,絕不是修行出來的。綠袍雖然乃是現代人穿越過去,但是對于這等美色迷惑之法卻也不在意,畢竟現代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中,什麼場面沒見過,區區韓瑤,盡管再美,光光依靠長相,卻也不能撼動綠袍一絲心神。至于那並未大成的天魔妙相,以綠袍這等法力,自然也無什用途。

        但白陽圖解號稱玄門正宗的築基之法,自然有其獨到之處。修習之人雖不能說增長多少的法力,卻是能夠凝神靜氣,佐以安定心神。正所謂,心念不起,內魔不生。一般情況下也算是能夠辟除內魔,鍛煉心性了。

        綠袍便是動的這門心思,想要叫隨引偷學回來,教授門下弟子,借此彌補魔教功行的不足之處。

        隨引真個不負重望,不僅將那白陽圖解全部研習精通,竟然還在無心之下巧得仙緣,從花雨後洞中的一個石墩下,發現白陽真人遺留的一匣芒餌,半部針訣連同二十四根太乙極元針。

        因為綠袍在隨引下山之時,曾為他種下一道靈符,不僅有護身妙用,更是能夠借此聯絡傳訊,所以兩廂之間倒也未曾失卻聯系。在花雨洞所發生的種種事情,隨引也都通過靈符,稟報與綠袍知曉。

        直至元江取寶的前幾日,隨引因為得了那白陽真人遺留的一匣芒餌之助,不僅平添了數十載的功力,更是就此將白陽圖解參悟通透,半部針訣也自研習大半。隨引通報師傅本想就此回山,綠袍卻是覺得元江寶物出世便在幾日之後,便告知時日,命其到時直接去元江,一來可以撞撞運氣,二來綠袍到時候也自會去那,順便也可帶他回山。

        待到元江取寶那日,隨引自然前去,等到紫云障被破,也跟隨眾人一起躋身下去。自然是看見師傅大展拳腳,收取寶物。

        不過等到他想要上前去拜見師傅之時,正是金船飛遁,漫天法寶翻飛之際。綠袍急著去追趕金船,雖然看見隨引卻也無暇多言,只是傳音叫他現在趁機收取些個寶物,自己片刻即回。

        隨引聽到傳音,知道師傅定然是一時有事,分身不得。又看見滿天寶物飛舞,諸人都在忙著收取,自然也是不願落于人後。

        不過一時間,百十余件寶物滿天飛舞,卻也是把隨引看花了眼,不知究竟該先手哪樣。愣了一愣,暗罵自己愚蠢,管他什麼,先收到手上再說。

        身前不遠處就有幾道奇虹精光,兀自游動不息,隨引卻是先自看中了一件半人大小,上圓下方,形似盾牌的東西。一想自己正好缺少一件護身的寶物,感覺這怎麼看也像,又閃耀著淡淡金光,頗有幾分賣相。忙放出太乙極元針,化作二十四道拇指粗細的白線,就向那面盾牌圍去。

        好不容易,將那面盾牌收到手中,卻發現實在是……這類前古法寶,不知心訣,只有重新祭煉過才能變化大小,只能拿在手中,卻是收不進法寶囊內。

        隨引剛一翻看那面盾牌背面,發現竟然還有一根鐵杵,尾隨在後,沒看清楚便也一同被收了過來。拿起一看,那鐵杵長約七尺,有茶杯粗細,杵頭甚小,通體黯無光華,只中節似有花紋凸出,映月放光。

        不過再定睛仔細一看,那東西似杵非杵,一頭略具杵形,又似古時矛柄,一頭略尖,還有兩圈凸起,不知何物,那放光的俱是古符箓文。

        隨引剛一拿在手中,正在看時,突然覺得眼前紅光閃耀,忙抬頭一看,不禁大驚,一個形如大半輪紅日,上有青黃赤黑白五道光芒之寶,頓然飛臨身前不遠。

        忙指飛針去阻,白光起處,兩下里才一接觸,便吃蕩開。紅光立舍白光,仍舊朝人飛來,相隔只數丈,其疾如電。倉猝之中無法抵禦,便將適得所得的鐵盾擋上一擋,不想那紅光潛力極大,才一接觸,持盾的手臂就被震得酸麻無力,差點連鐵盾都沒能拿捏得住,無奈只得將那鐵杵順手往上一擋,心中以為自己此番定然難逃。

        誰料剛隨手撩將上去,彩芒耀眼中鏘的一聲,手中一震,紅光驟斂,杵上面又多了一物。

        死里逃生,隨引此刻也是一身的冷汗。

        向手中之物,仔細一看,原來先前所得乃是一個大斧柄,那團紅光竟是斧頭。

        那斧形如大半輪紅日,兩面朝著刃口各刻有五條芒角,平面斧背上刻有三個圓圈,各有一珠微凸,斧柄貫穿其內。除所刻芒角圈槽顏色各異外,通體都是朱紅顏色,晶輝湛湛,仿佛透明,非金非石,看不出何物所鑄。

        照適才所見收寶情景,此物定是一件極珍奇的前古異寶,隨引心中好不歡喜。

        不過世事難料,古語有云: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飛向隨引的那團紅光,原本便是有幾人妄圖收取的,不想那紅光厲害,連吃損壞幾樣法寶都未能收拾得下,不過幾人也愈發的覺得此寶威力,不同凡響,自然不肯放過。不想其中一人,一時大意,讓那團紅光突然沖出包圍之外,幾人不舍,跟隨其後。後來見到隨引將此寶收到,發現原來那團紅光只是寶物的一部分,竟然就有如此威力,心中貪念大炙。再看看隨引雖然也有幾分法力,定然不是自己等人合力的對手,便相互商議一番,叫隨引獻出此寶。

        隨引自然不肯,于是兩廂之間,便爭斗了起來。那幾人法力其實也與他相差無幾,只是吃虧在他只有一人,雙拳難敵四手。不過也知道師傅定然不用多久便能回轉,到時候自然不懼這些人等,于是干脆一心防禦,也不動手。

        這樣一來,雙方便自僵持不下,那幾人一時間卻也拿隨引沒了辦法。

        待到綠袍追蹤金船回來,先是發現雪山老魅對唐石等人動手,逼退老魅之後,不放心隨引,靈符感應之下,也發現為人所困,頓時大怒。

        竟然連這等雜魚小蝦也都敢欺負到自己弟子的頭上,看來許多人是不記得綠袍老祖的凶名了。

        帶著唐石等人就直向隨引被困之處飛去。

        到了地頭,綠袍也不問情由,飛身一撲,玄牝珠化作畝許大小的綠云就將幾人連同內中被困的隨引一齊掩沒其中。隨即便卷起這片綠云,徑自就向百蠻山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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