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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 烏龍大巫師/作者:notauthor (已完成)

第十章 神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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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她們兩個小鬼,一放學就呆在我的家裡,吵鬧個不休。
  為不讓小玲和珠兒隨我和曉風明天前往甘天村,我費盡心機,但她們意見很大。
  我跟她們講,我請假容易,她們請假就欠理由了,更重要的是,此行我們是九死一生,她們是十死無生,我絕對不會讓她們赴死的。
  一天來,我從曉風身上學會了少運用靈能的捷徑,我總以為,大人的學習方法總是死板,吃力不討好,反而小鬼更開竅、實用。
  靈能是一種精神能,要意志來驅動,人身體的經脈是其途徑,並由穴位射出。
  運用之道,在乎自然,隨心所欲,手舞足蹈,即為神拳。於是,我讓意念控制全身,意到身動,手腳齊發,使從沒學過武術的我,開始有點像模像樣了,重要的是,我因此能控制靈能擊發的大小力度、遠近距離。
  我試了幾次,但後來試驗品鬼小姐及其主人珠兒有意見,說我虐待寵物,因此效果雖有但還沒有什麼把握。
  小玲和珠兒對曉風的符咒很感興超,經常看著曉風用朱筆在宣紙上畫符咒,問這問那。
  “鬼畫符不是騙人的嗎?你也在搞啊,那和你們曉家的敗類曉富貴有什麼兩樣?”小玲問。
  “誰說符咒沒用啦,沒用的是人心。想知道真實原因嗎?給我巧克力和霜淇淋。”阿風剛說完,珠兒一個栗子就在他的頭上響亮地吃了一下。
  “符咒是神佛力量彙集表現的體現,也是一種打鬼的工具。說白了,符咒其實只是一種與神靈力量相通的媒介,通過巫師催動靈符,可借助天、地、日、月、星、辰、風、雲、雷、雨、山、川、河、海、水、火等各神及神鬼兵將的力量。因此畫符時,首要心正無私、虔誠恭卑,以氣運筆,注入修行者靈能與所借力量之神溝通後,寫出的符咒才能發揮作用。”
  “這跟西方的風、火、水、土、冰、黑暗系魔法有些相似耶!他們是與五系精靈訂下契約,借助他們的力量施展魔法。”
  “對啊,一樣是用自然的靈能力場的主源,只是叫法和媒介不同而已。”
  “小曉風,你真厲害哦!”
  “咳咳,我剛吃完飯,請不要讓我噁心好嗎,大姐?——唉,痛啊!”
  珠兒發威了。
  我徑直走過去說:“你寫了一百多種了,都有用嗎?”
  “還沒試過,我從小不懂事,被老爸一哄,就上當開始練氣,童子功練得最好。後來學科學,對符咒這封建迷信的玩意堅抵制(是太貪玩,藉口不學,珠兒說),把握不大的。”
  “只要畫最有用、威力最大的符咒就好了。”小玲建議說。
  “談何容易!最厲害的是昆侖五雷符,能打鬼斬煞,遣神役鬼,借雷神之力,威力無窮,我不會畫,據說很難畫,我曾爺爺用了五十年的時間,畫了近萬張,成功的才十張,我爸爸走的時候帶了五張去。現在我手上僅有兩張,另三張在姐身上。”
  週二我在曉風的催促下,起了一個大早。霧滿山城,我租了一輛面的,和曉風往甘天村出發。
  車只能停在離村五公里外的山腳下,上山的路要用腳走。從路面的青石板和兩邊破敗的古亭看,這條山道雖窄,但卻是明清時期的古驛道,可見甘天村現在偏僻,但交通不發達的明清時期,卻是人來人往的交通要道。
  我們越走,越感覺陰涼,太陽還在濃霧中,但白白的一圈光華仍沖散了不少陰冷之氣。山風習習,松濤陣陣,但走了這麼久,竟聽不到一絲鳥鳴,整座大山就像一座巨大的墳墓一般沉寂。
  走到半山腰,鬼小姐在我們的心靈中說:“在五裡亭子裡,有極強大的怨靈。”
  果然,在一片高大的松林和茂盛的竹叢中,匾名“聽蟬”的八角亭子裡非常陰暗,竟坐著兩奇異的死靈,他們頭頂春秋戰國時期的高冠,尖嘴猴腮,雙目灰濛濛,你一手我一手在一張石桌上下象棋。
  當我們走近時,他們不約而同地回頭,然後我們看到,竹林後面,一大群死林像風一樣沖過來,如螞蟻一樣要啃掉我們的心神。
---janeadam

“老大,拿小鬼開刀,是積累經難值最好的方式。”曉風大喜,一邊跑一邊從後背取下一大把符咒,用它可以節省體力和靈能,發揮最大的威力,這小子一向懂得花小力做大事,有前途!
  這種省心省事的東東,我很想用,遺憾的是,我怕弄巧成拙,因為我只學了一天的時間,只好用我的神拳,集中精神默運丹田的靈能,並有節制地打出去。
  “奉太上老君如律令,急急隨咒滅!”一張張靈符,從曉風手上飛去時,像一支支利箭一樣,把那群惡靈射穿,有的像火一樣粘在死靈身上,以致魂飛魄散,再難有近得身者。
  而我的神拳就差多了,經常準頭偏差,但好在惡靈極多,打不中這個,誤擊中另個,這樣一來,惡靈率先接近我了,但我有護體靈氣護身,一靠近我,一般白芒立即將他們是擊飛,我大樂,“想上我身,門都沒有!”
  於是,我們兩人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威風凜凜,心想,就是忝衣子來,也不過如此。
  很快,我們打到了亭子,要將那惡靈之首解決了,那群遊靈就會自行解散。那兩支惡靈一動不動地站著,好像在迎接我們一樣,使我暗感不安。
  當我的靈力和曉風的符咒打去後,那兩惡靈竟憑空消失了,四周飄起了迷霧,在霧間,各種淒厲的鬼叫聲在耳邊回蕩,驚心動魄,斷頭、披頭散髮、七孔流血等最恐怖形狀的惡靈從四面八方圍攻來,層出不窮。
  “八封亭!”曉風這才尖叫道。
  “什麼是八封亭?”我一邊打一邊問?
  “我也不知道,好累啊,我發現自己的靈能在迅速下降——可能我的靈能值這麼低,經不起這樣消耗啊!啊我想起來了,老爸曾說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八封正用的話,能助長功力,而反用的話,就加大魔力。”
  “那麼沖出去啊!”我焦急地大喊,但無論比哪裡沖,總在打轉似的,沖出亭外,又到達另一個亭子,還是亭子會跟我一起走?
  一層又一層的死靈似真似幻地向我們圍攻,發瘋了一樣,源源不絕,真不知道我們是不是捅了鬼窟了還是誤打開鬼門關了。
  阿風緊跟在我旁邊,氣喘噓噓,他已無力發符了,只有拼命地運用靈能,不讓惡靈撞入他的體內,侵佔他的神經,形式十分危險,最後多虧鬼小姐林彩霞閃到他衣袋裡,將自己的靈能輸入他體內去。
  我乾脆拉他坐下來,將自己的護體靈能擴散開,將阿風包圍,給把其它死靈防禦在外。
  阿風呻吟地說:“老大,加把勁啊,如果我們這次能活著出去,就把姐嫁給你。”
  “你姐漂亮嗎?”我問,希望集中他的精神,不致于靈關失守。
  “賢妻良母啦,又凶又小器,不過很漂亮能幹的,像你這樣懶的人,就需要我姐照顧。”
---janeadam
第十一章 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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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間,一道金光從外面打來,然後我聽見有人念經文的聲音,心頭一凜,太好了,一定是有巫師在附近,而且搞不好是發現附近的異變,特地來救我們的。
  當機立斷,我拉著阿風,往經文傳來的方向狂奔,經過兩三分鐘我才發現經文的來源,聲音越來越近,忽然腳下一輕,我沖出了迷霧,發現自己腳踩在離亭子外一裡外的場地上,但轉眼間被眼前的情景震懾。
  真是人間地獄,看起來像一個鬥法的現場,地上橫七豎八躺著五個僧侶,僅存兩名道教的法師背對背形防禦陣勢,汗流浹背地在念著經文抵禦死靈的攻擊。
  我隨手打跑兩支靈體,將阿風扔進靈力場間,也跟著念起波羅蜜多心經的經文來。他們看到像我這種高手加入,微微露出笑容,隨即又凝氣屏神地念著經文,我這才發現這兩位法師有一位是女孩,而且長得英姿颯爽,靈氣逼人。
  不過我無暇欣賞她的美貌,只得專心念著經文。說也奇怪,我一全心念經文,所有的死靈立即被我的聲音迫退,我心靈一動,將自己的靈能以圓盤狀向四周散開,只聽一波接著一波的慘叫聲後,平靜多了,黑霧漸漸散開,我聽到一陣泉水流淌的聲音,感到異常的親切。
  “亞仙姐,你也來啦,我就知道我姐會請你出山的。我姐現在在哪裡呢?”阿風顯然認得那位少女,親熱地拉著她的手。
  “阿風,你怎麼來啦!這裡多危險你知道嗎?!你姐還在甘天村,她要是知道你來了,非把你綁起來打一頓不可。”
  “我不是小孩子啦,我要保護我姐,而且,我找了一個世外高人來幫我們。”
  “就是剛才傻傻乎的那位?本事不是很高啊,笨手笨腳的,耍一套神拳像在發顛。沒他幫忙,我也能打敗它們。”
  “有同感啊差點忘了是誰教的,臭小子,我暗罵)因此我剛才休息了一下。”阿風為剛才無做為辯解。
  聽著阿風和外人一起編排我了,我只能暗歎一句:惡鬼好辦,小鬼難纏啊!
  “先生,謝謝你伸出援助的手,”我和另一個穿著道袍、戴墨鏡、留著黃色直豎古惑仔式頭髮的古怪傢伙握手、稱謝。
  “是老大幫了我們啊講這話還有點人樣。)請問老大是哪座名山的高人,很面生啊!看你的法術值,應該比我好一些,因此我們合作吧,收成五五分帳,怎麼樣,很公平的。”那個嬉皮笑臉的傢伙鬼鬼祟祟的拉我一旁說。
  我聽得一頭霧水。
  “你不會不知道吧,甘天村裡藏著我教的一件寶貝,師妹,你說是嗎?”
  我苦笑了一下,難怪這憊怠的傢伙,會這麼勤上來捉鬼,而不是去上網吧,泡舞廳,吊馬子,而到這荒山野嶺裡吹西北風。
  “還說呀,方龍,快來將他們埋葬了,再超渡他們一下。”亞仙催促說,“他們平時太看重物欲了,臨陣又各自逃命,這樣死法對他們來說,也算求仁得仁。”
  “就這麼死了,好可憐啊,修練了幾十年,下場就是為了這個嗎?”我喃喃說著,和他們一起動手,一邊互相介紹認識,當他們聽說我是老師時,非常吃驚。
  我好奇地問,“他們和你們一起來,死的人不是你們一夥的嗎?”
  “當然不是,我們是閭山派的,那些人則是陰陽教派的弟子,沒有什麼本事就愛吹牛,有一次要和我鬥法,剛好阿仙邀我上甘天村幫曉月的忙,就拉他們上山一起打賭對付惡靈了,沒想他們這麼不濟,兩下半就玩完了。哈!”方龍漫不經心地說。
  我聽得一頭霧水,不是很喜歡這個油腔滑調、把人命當兒戲的傢伙。
  我們就在山后的一塊風水不錯的地方,將五人埋在五個山洞裡,白幡和紙錢都是現在的,就在那些人的背袋裡,平時是他們給別人超渡,把冥錢滿天飛,今天卻輪到自己了,這難道就是因果嗎?
  當一切搞定時,我這才想起在亭子裡下棋的那兩支死靈,我問它們是什麼惡鬼,這麼厲害。
---janeadam

“一支叫名趣,另一支叫歡發,是著名的荒山之鬼,平時就和方龍一樣,無所事事,唯恐天下不亂。這裡出了這麼一支鬼神,它們還不來火上澆油,原本他們想利用八封亭,借助忝衣子的怨靈,打開東南小鬼門的,無意間被你們給破壞了。”接著她奇異地盯著我看,嘖嘖稱奇地說:
  “本來我以為你們在亭子裡是死定啦,因為那兩支名鬼啟動了逆天八封陣,又催動所有怨靈攻擊,可困死神靈的。我們發現這裡靈能磁場有異,就下山助陣,但逆天八封陣太厲害啦,我們不過在陣外,仍只有保命的份兒,看來你是福星,這趟大家可能有救啦!”
  霧散後,太陽已經升到了高空,我喜歡這樣的天氣,在樹林的陽光底下,睡在綁在枝幹間的繩床上,暖暖的風,輕輕地拂過臉盆,那該是如何愜意呵!然後想起,這些修道之人,追求的已不再是世人的情愛、天倫之樂,他們想要的不就是一個無字嗎?雖然彷徨,雖然絕望,但最後關頭但總算找到了。
  我不知是同情還是憂傷,那一刻我想起了曉清子,天上的白雲來來往往,一切都如雲煙,一切都會過去,過去了的,來生還會再見。
  我默默地站在新堆起來的墳墓前,百感交集。
  亞仙是那種開朗有主見的年輕女子,看起來二十歲出頭,她和所有第一次見到我神奇靈能的人一樣,充滿了好奇。
  但是我不想說什麼,也懶得說,經歷了剛才的大戰,我至今還有些膽戰心驚,我雖不在乎生死,但可不想口吐白沫,就這麼莫明其妙地噁心翹掉,在我很早的夢想中,我希望看到有人走上長長的石階,為我光榮的一生送上一束鮮花。
  “都是你啦,明知道他們不行,還慫恿他們來。現在他們死了,還不知道如何跟他們師父惠直法師交待呢!”亞仙憂心地說。
  “沒關係的啦,修行之人把生命看得那麼重,還算是修行人麼?何況陰陽教的人,老說他們師傅是彌勒佛降世,信他的人死後都要上天堂,現在他們上啦,而且是為全人類利益的大事。他們生得平凡,死得偉大,陰陽教的人一定會引以為榮,開隆重的追悼會,到時我們穿什麼衣服呢?”
  “甭說風涼話啦!昨晚辦公室那台電腦上老是跳出黃色網站,是不是你不小心惹出來的,弄得流覽器大量的惡性連結?”
  “可能嗎?以我的經驗,做那種事會如此不小心,留下尾巴讓人抓住?是小嚴,他做事一向毛手毛腳,吃腥也不擦乾嘴巴。”
  ……
---janeadam
第十二章 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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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山的路上,還有零星潰散的死靈飄蕩在陰暗的山溝裡,我們只有不斷地除靈,這倒好,隨著經驗的增加,我對靈能的發射越發自如了。
  不知道為什麼,半山腰之後,路兩邊到處是巨大茂密的芭蕉林,芭蕉下是厚厚的腐泥和發臭的於水,這是山精惡靈最喜歡的地方。
  亞仙對我非常感興趣,她告訴我,本省有三大巫教:三閭、陰陽和臨水,三閭最正統,教規極嚴,徒弟不多,但都很有造詣;陰陽是唯一一個半公開見光的教派,門徒眾多,出現過不少招搖撞騙的,水準良莠不齊;臨水原是五奶教的一個分支,因出了一位出類拔萃的少女巫師曉婧姑,被封為臨水夫人而名,是非常獨特的家族教派,一向人丁稀少,但卻無一不是高手(說到這,阿風連連點頭,擺了個很酷的造型)。
  “我們日常的職業是某單位辦公室的秘書。師弟是我師父的獨生子,但聰明而不學好,不被我師父納入門內,只掛個記名。否則有損我派名聲。”
  “阿仙,這樣說我很傷心的。想一想門中一群老道士老尼姑,我頭皮就發麻,人活一世,圖個快樂和心安理得就行了,何必為了一名名聲,空耗青春。”方龍朝我擠眉弄眼說,“羅老大看我這身裝扮酷嗎?老爸給我下了一道咒,只有穿上道袍,我的法術才會靈。哈,沒想到這麼一穿,有一種超現代主義的時髦,帥呆了!我準備著手設計道袍加名料的時裝,一定產生哄動效應!”
  “別,你再這樣胡鬧,非氣死師傅不可。”
  大家就這樣聊著,一路輕鬆地上了甘天村。
  走了十幾裡的狹小的山路,到了山坳,眼前豁然開朗,風和日麗,一條小溪從山那那邊的一道懸崖瀉下,形成一道美麗秀雅的瀑布,再緩緩地在村子中間流淌,兩岸鮮花盛開,建築井然有序。
  甘天村位於山坳內,三面環山,一面是陡坡,一個個十幾丈的懸崖斷壁潛伏在樹林與野藤之間,看起來不像一個村子,而是一座能自給自足的小型軍事堡壘。
  進入村子,四周一片寂靜,村子水聲叮咚,從山上引來的泉水,以老式的竹管接到每家每戶的廚房裡,雖然進入二十一世紀,村裡的建築仍大量用木頭和磚石構建的雙層小樓,顯得十分懷舊,最俱新意的,是村中心立像一座明服飾的將軍像,橫刀立馬,威風凜凜,腳下是一個小巧的噴泉。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裡原先是一個明朝的營地,因清滅明,駐守在這裡的官兵及家屬故留在這裡隱姓埋名。
  原來這個小村是如此的美麗,我忽然有終老此地之想,對那支鬼神忝衣子破壞此地美好寧靜的氣氛,莫名地生出一份怒氣。
  “村民都被曉月和我們勸告暫時居住在上甘天村上,鬼屋即林氏家祠就在北面的荒坡上,現在曉月就在那裡看如何修復第四道封印。”
  什麼是封印?我沒有問,在許多小說裡都有提到過,就是高超的法師借助天地靈場磁場的力量,以靈符或類似符咒的東西,將一時無法消滅的惡靈、神鬼或者有靈性的神兵利器困在某地。
  但封印也不是萬能的,每到一定時期,總有人有意無意地去破壞。這也是一種天意。
  我走了這麼久的路,又拼了一個中午,感到又餓又累,我說大家休息一下先,然後一屁股坐在一片草地上,躺下來看著藍天白雲,哼起了恩雅的鄉間小調;方龍大有同感地躺下來,翹起二郎腿,唱起了陳曉東的歌曲。
  可能從沒見過兩個憊怠的人物在一起,亞仙的樣子好像恨不得踩我們一腳,但曉風和林彩霞已經等不及了,他們一人一鬼一下子閃到了老遠的一片野地間,又進入一片小樹林消失了。
  亞仙也緊接著跑了去。
  其實我不是這麼不負責的人,一來離忝衣子開關的日子還有兩天,二來我對封印一竅不通,既然會添亂,何不痛痛快快地睡一覺,而且這個村子是如此安靜,風是如此的清柔,當然,旁邊的那個傢伙是如何的討厭!
  我漸漸地睡入了夢鄉,在夢中,我看到了曉清子,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然後將我身上的玉佩取走,我一驚,就坐起來了,立即看到方龍湊在我臉上,小心地看著掛在我脖子上的玉佩,兩隻大大的眼睛不懷好意地說:
  “綠英滿香砌,兩兩鴛鴦小;但娛春日長,不管秋風早。是情人送給你的吧!”
  我一手奪過來,塞在胸口處,沒好氣地說:“我們還是過去幫忙吧!”
  方龍搖搖頭。
  “你不想那件寶物啦!”
  一句話令他滿臉發光,於是兩人飛快地向北坡沖去。
  一走出小樹林,我們好像進入另外一個世界:天與地一片昏暗混沌,冥冥之中,陰風陣陣,中間夾著無數淒厲的慘叫聲。一片開闊的荒野展現眼前,中間卻是一條寬闊的磚石大道,道中長著及膝的雜草,大道估計有五百米長,盡頭是一座規模龐大的祠堂,占地起碼有百畝,遠遠看去,屋脊鱗次櫛比,一團黑色的龍捲風在祠堂最大的一間主堂的上空不斷旋環上升,將方圓一公里內的空間籠罩在內。
  我還以為鬼屋只是一間或一棟房子,沒想到竟是一座宮殿。
  方龍也目瞪口呆,然後欣喜地說:“哈,這下發啦,這麼大的宮殿,一定藏著不少的寶物,隨便一件,可能賣個天價,以後不必再穿仿冒品牌了,以後約女孩吃飯不要再擔心口袋了。我宣佈,從今天開始,將是我方龍的新世紀!萬歲!”
  一團旋風,方龍不見了。
---janeadam

 我一個人站在荒野上,著四周的陰風鬼叫,汗毛立即豎起來,趕緊也向林氏家祠跑去。
  一個幻影在山門前出現,是林彩霞,她跺著腳焦急地說:“你怎麼這麼拖拉呀,我們都急死了,你不知道,忝衣子已經在掙扎要脫困出來,曉月支持得多麼吃力。”
  我連聲道歉,慌忙跑了進去,在前廳的廣坪上,我看到方龍像一尊泥塑一樣立在坪上,一動不動,雙目發直。還沒打呢,就是中邪啦,看來忝衣子真厲害啊!
  我推了推方龍,他指了指立著雙龍戲珠磚雕的屋脊,我看去,也直了眼。
  只見烏雲密佈的天空,裂出一個硬幣般大小的圓洞,一束微弱的陽光照下來,罩在一位站在屋頂的絕色少女身上,她看去年只十八九歲,容顏美秀,宛如良玉明珠,光豔照人,另具靜穆高華之致。穿著一身淡黃色的道裝,非絲非葛,薄如蟬翼,軟細光滑,好看極了。特別是她的全身,散發一層著淡淡的聖潔的光華四射,如果不是穿著道袍,而是一件荷花裙,就活脫膠一位花仙子。
  從我們的角度瞧著祠堂上的女子,那束陽光剛好照在她的臉龐,使她有若天仙下凡一般。
  我不由狂湧起驚豔的感覺。
  因為她的出現,原本一個鬼域一般的空間,立即變成空山靈雨的勝境,如真似幻,動人至極點。
  她雖現身凡間,卻似絕不該置身於這配不起她身份的塵俗之地。
  她的美眸清麗如太陽在朝霞裡升起,又能永遠保持某種神秘不可測的平靜。
  方龍呆瞪著她,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
  曉風和亞仙從大廳內走了出來。
  “不會沒見過美女吧,瞧你們這幅德性!”亞仙有些酸溜溜地說。
  “美女見過無數,包括師姐你也是難得一見的美少女,但美成這程度的千年罕有,真如天仙下凡一般啊!”方龍看得口水滴答滴答地直流,我也好不得哪裡去,眼前這位女子,容貌極似曉清子,但多幾分明豔和聖潔,因此驚豔之間,多了一份似曾相識的震憾。
  “羅老大,這就是我姐,怎麼樣要不要,超級美女啊!”阿風樣子像一個剛剛開始拉客的龜公新秀,結果被他老姐憑空擊下一個響亮的栗子,嬌喝道:
  “阿風住嘴!”
  “在下方龍,今年21歲,未婚,高中畢業,現在就讀社會大學,老爸是與貴教齊名的三閭教當家方健雄,本人年青有為,13歲就被譽為三閭神童,一直以來銳意進取,開拓創新、與時俱進,是我教21世紀的希望。請問曉月妹妹願意與我共進晚餐否,作為兩教的代表共同探討一下關於巫術的理論與心得。”方龍搶先大聲報名,一臉虔誠,不管亞仙和林彩霞忍不住嘔吐的表情。
  “好!麻煩你先上屋脊幫我頂一下。”曉月光潔的臉上,平靜如水。
  “好啊!”方龍剛要一躍而上,猛然想到什麼,“你是說將那束陽光接連不斷地引下來?”
  “是,只有用剛陽至極的陽光,才能頂住地下三層封印不被破壞,我才能有時間修復第四道封印。”
  “喔——這麼艱巨的任務,請恕小弟無能為力!小弟此行是來求財的,不想油盡燈枯,一命嗚呼。”方龍雙目一轉,激流勇退,看來還不至於好色到理性全失。
  我走上前去,淡淡地說:“讓我來吧!”
---janeadam
第十三章 傾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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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進屋內四處尋找一件東西,亞仙、曉風、方龍、林彩霞緊跟著。
  “你在幹什麼?”林彩霞說。
  “找梯子呀,不然我怎麼上去?”
  撲咚、撲咚幾聲,他們紛紛摔倒在地。我這才想起,凡練靈能者,必先練氣勁,輕功是必修之課,哪像我這種不勞而獲的怪物。
  曉風現場教我如何運氣,如何將靈氣化為勁氣,從腳底湧泉穴射出,就像乘上火箭一樣,在我的驚叫聲中,我手舞足踏歪歪斜斜地飛到了屋頂。站在曉月身邊,我覺置身於仙境一般,我傻傻地對她一笑,問她:
  “我怎麼才能把陽光引住不放。”
  曉月淡淡地說:“很簡單,把你的靈能打穿陰雲,陽光自然下來了,不過,你要控制能量,否則會靈盡氣絕,欲罷不能。”接著她奇怪地說:“你的靈能與我臨水教相似,但運用之法卻一塌糊塗。”
  我苦笑說:“不是一塌糊塗,而是一竅不通。”
  然後我按她的方法,將自己的靈能從指尖射出,開始靈能束大了些同大束陽光照下來,使黑卷風立即被減弱了不小,只是我立即感到後力不繼,連忙減弱靈能,但引下的光束還是比曉月大的多了,不過想起她站在屋頂上支撐了兩天兩夜了,心中就升起一絲敬重。
  曉月穿過下廳,帶著亞仙他們直奔上廳,在臺階上,她忽然站立住對我說:“你別呈能,如果支撐不住,就大聲說。”
  我大聲回應,說實話,站在屋頂上,四周陰風陣陣,我心裡發悚,何況前方就是一支小型的龍捲風,我看到無數的亡靈被卷在其中湧動、嘶叫,就好像近在咫尺,隨時可以將我捲入其中,令人想一想就不寒而戰。但我下意識總想為曉月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不為別的,曉月就是另一個曉清子,我這條命是曉清子救的,以命歸還,我心中只會感到心平氣和。
  在屋頂上想,一直以來,我生存的理由,都是因為曉清子——在冥冥之中,她那雙美麗的眼睛一直在看著我,而我什麼事都沒做好。
  我靜靜地站著,什麼也不看,默默地暗自運勁,在風中飄搖。靈能不斷從我丹田湧出,沿著經脈從指尖向天空直直地射出,我感覺丹田的充實感在一點點的消弱,這種將靈能直射幾千米的方式,但我耗能如潰堤之江水,滔滔不絕。
  在這期間,主大廳內一片沉寂,一個時辰後,大廳乃至整個大地都震動起來,但僅十幾秒就靜止了,黑色龍捲風由小變大,已經將大廳包圍住得密密實實。我擔心廳內眾人,立即放大靈能,希望通過我的努力,將這股靈能風暴減弱。
  時間迅速飛逝,我神經漸漸麻木,同時又發覺一個奇異的現象,就是在丹田下端,一股靈能的細流又在緩緩地生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靈能和其它自然能量一樣,生生不息,旋環不已,難怪曉月憑她二十年的功力,能維持如此之久,而我擁有五十年的功力,卻難以維持,在於自己靈能生成太慢,不能加快靈能的生成,自給自足。
---janeadam

兩個時辰過去了,我自己連意志都模糊,已經控制不了靈能的大小,陽光在我身邊越來越亮,越來越大,而我越來越虛脫,正如曉月所說的,我已經失控,要力竭而亡,但即使如此,我也要盡全力挺住。
  終於,我看到大廳內一道金光射出,幾個人影閃了出來。我心下一松,全身像散了架一般,昏迷過去,在迷糊中,我如一片枯死的落葉,輕飄飄地從屋頂上墜落下來,風在我身邊嗚嗚地呼嘯,在我昏死過去的那一刹那,我全身一輕,落入一個香軟而溫柔的懷抱裡,朦朦朧朧中,我好像看到了曉清子,欣慰地喃喃說:
  “我又看到你了,曉清子,我一直都很想念你。”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發現自己又有知覺,我睜開眼,就看到一輪明月當空,秋風乾燥而清涼,耳邊傳來流水動人的聲音、以及幾聲秋蟬的悲鳴。
  我還活著,全身除了酸軟,已經能自我控制。哈,我看來並沒有走火入魔、力竭而亡,起碼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一張秀麗、飄逸、從容又有三分英凜之氣的臉龐出現在我頭上,半輪明月剛好嵌在她臉龐所向的夜空中,把她沐浴在溫柔的月色裡。份外強調了她有若鍾天地靈氣而生,如川嶽般起伏分明的秀麗輪廓。
  我一驚,不好意思地坐直,感激地說:“是你救了我吧,真不好意思,沒辦法幫你的忙。”
  曉月姿態優美地坐了下來,輕輕地盤起腿,將一盒餅乾和一壺水遞給我。
  我這才察覺得自己腹內在咚咚打鼓,立即狼吞虎嚥起來。
  曉月一邊蠻有興致地看著我的吃相,一邊用一雙有如星光的明眸帶著點好奇地看著我,輕聲地說:
  “你做得很好,多虧你,我們才能活著出來。我太自信了,以為我的法力能超過三百年前的一代宗師元英道長,當時他為了讓大清一統、天下太平,將為禍江南的忝衣子真壓於此。他設下的四道封印符咒,我一道也解決不了,還差點連累大家。”
  “你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你今年還不到二十歲。元英子用其一生的精力設下的符咒,你能從容帶大家脫離,已經相當了不起了。”我呐呐地安慰她說,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樣說到底有沒有用。
  “謝謝你!”她輕聲說,有點淺淺地羞澀,“真的,你的安慰很有用。”
  我呐呐地摸摸頭,不知道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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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傾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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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認識的每一個人都認為我很堅強,很能幹,很完美,不會犯錯誤!”她頓了一下,低下頭來,“其實我和普通女孩子一樣,需要別人理解,需要別人説明,需要別人安慰。”
  看到她人性化的模樣,我愣住了,嘴裡滿是餅乾卻合不上,兩眼呆呆地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嬌柔一笑,有點俏皮地說:“呆瓜!呆瓜!”
  我就是傻子,也該聽到她話語裡的一絲情意了,心下狂跳了幾下,然而曉清子的影子立即從腦海中晃過,眼前想起了郁兒,不禁心中大痛,深埋心底的憂傷又無窮無盡地湧上心頭。
  “你剛才想到誰啦,曉清子?”她有些好奇又有些平靜地問,“我的曾祖姑已經去世90年了,她死時才十五歲,你居然認識她,還跟她似乎關係頗深。”
  “我,其實我現在的一切都是她給的。”我有些緊張,將嘴裡的餅乾咽了下肚,但我還是將曉清子如何借助我的真氣超渡輪回,同時被她輸入半甲子靈能的事一五一十說給她聽。
  “連我都不知道是我救了她,還是她救了我,但這事讓我明白:生和死其實很簡單,僅隔一層薄紗,不必去刻意而為,生的時候就去感受,死的時候也不必懼怕。”
  大概話匣子打開了,而我對她有一種崇敬愛慕,也因為牽涉到我自盡的事,我又將我與郁兒的精神戀愛以及悲慘的結果告訴給她聽。最後我問她說:
  “三年來,我一直在問自已:我是誰,我為什麼活著,活著的目的是什麼呢,它有什麼意義嗎?”
  曉月一直靜靜地聽著,時而點頭恍然大悟,時而又露出憐愛的神色,當我問出最後那一串問題時,她也怔住了,她凝神想了一下,說:
  “我母親是在生小弟時去世的,父親因為母親的事一直鬱鬱寡歡,我十三歲那年,他離我們而去,再不見蹤影。從那時起,在同門的協助下,我開始一個人照顧小弟,掌管整個教務。我的人生的意義,大概就是盡自己的責任,把該做的事做好來,但我真的快樂過嗎?”
  她臉上忽然飛起一抹紅霞,輕柔地說:“也許你不會相信,當你從屋頂跌落下來,我接住你時,我有一種深切的感動,好像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要找的東西,就在我的懷抱裡。當即,我叫亞仙姐和方龍把小弟帶走,離開甘天村的範圍,然後我一直抱著你到小溪邊,看著你,醫好你,一天一夜,直到你醒來。”
  我忽然想起我已經昏迷一天一夜,驚問:“今晚是十五了?”
  “還差三個時辰,忝衣子就要出來了。”她憂傷地說著,帶著甜蜜的微笑。
  整個甘天村一片寂靜,包括北坡的鬼屋,也變得一片死寂,這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更叫人感到驚悸,有一種對未來無可奈何的感覺。
  “當年吳貝兒前輩大戰忝衣子時,有先祖曉瑜枳相伴;沒想相隔一百二十年後,你在我身邊出現了,我還有什麼遺憾呢!”她眼睛流露出一陣溫柔的回憶。
  我心神巨震:“吳貝兒——你爺爺日記上說的吳巫師,是一位女子?”
  “她是三閭教掌門的侄女,而且,她與先祖是一對戀人。”
  我震憾之餘,忽然明白了,今晚曉月為什麼一反常態,對我說這麼多話,將這一生裡所有的苦惱和情感都毫無忌撣地表露出來,是因為她以打定了赴死的決心,效仿吳巫師,與忝衣子同歸於盡。
  我心中如一陣刀割一般,下意識裡深切地感受到,當年吳貝兒犧牲自己,就像今天的曉月,為了自己心愛的人,無怨無悔、甜蜜而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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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血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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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猶豫了一下,毅然握住她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手,她沒有撐脫,反而輕輕地偎進我的懷中,在那一刻,我感到天地與我同在,青山作證,歲月為鑒,我們倆雖然才相見數天,但情感卻好像是輪回了無數個春秋達到今天的永恆,好像千山萬山、千秋萬代,多少悲歡離合,就是為了今天相聚,兩人相依相偎。
  我沒說什麼,因為以曉月的意志,我勸她放棄自己的心意是不可能的,我暗暗下決心,就是自己死去,也不要曉月像曉清子一樣,在我懷裡消失,我已經失去一個曉清子,教我如何忍受得了再失去另一個?
  天地間突然振動了一下,曉月立即站起來,對我嚴肅地說:“你快以我曉家的正宗心法運氣,你的丹田已經被曉清子改造過,回復靈能只需個把時辰。我為你護法。”
  我立即學她的樣子,靜靜地打禪練氣,按她教我的最高明的運氣心法,然後,我發覺自己的靈能在下腹處流淌,開始像一條小溪,接著變成一條河流,丹田如海納百川,以最快的速度聚集起來。
  三個時辰在眨眼間飛逝而去,我和曉月手攜著手,和一百二十年前的吳貝兒和曉瑜枳一樣,一步一步地走到林氏家祠,相對無言。
  月亮到頭頂時,一股巨大無比的陰風從地底湧從,無數惡靈迅速將我們包圍,好像從地獄裡釋放出來的惡鳥,震耳欲聾般淒厲地慘加著,發了瘋似地從四在八方向我們圍攻過來,甚至我發現地底都向我們伸出無數雙烏黑流濃的殘肢斷臂。
  曉月在我耳邊鎮定地說:“別被幻覺亂了自己的意志。”
  依據曉月擬定的方案,我們背靠背坐著,我念著《波多蜜多心經》,將護體真氣按自給自足的靈能量發散一層僅可供兩人藏身的保護層。護體靈氣週邊如一支支不斷迴圈的光槍,將所有近身的亡靈擊散。
  但這裡的惡靈的力量非常強大,每一輪衝擊,總將我的真氣沖得搖搖晃晃,迅速消弱。
  這時曉月發飆了,一把金錢劍在她身前出現,然後沖出我的光圈,在最密集的陰風和惡靈間舞劍,劍氣如虹,四處縱橫,一張張符咒從她後背的錦襄裡飛出,像長了眼睛一樣,隨著劍氣,射向每一個真實的惡靈,然後粘在惡靈體上熊熊燃燒,迅速地化為一縷青煙。
  每到後力不繼時,曉月就立即退回我的護體光圈內,調息聚能,然後又沖出一番舞劍消滅惡靈,殺得那些惡靈呦呦大叫,又無奈我們何。
  一個時辰後,惡靈越來越稀薄了,陰風有所降低,而忝衣子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龍捲風突然縮小,縮進了祠堂的主廳。猛地炸出一聲如雷般的吼叫,我和曉月立即站起來,背靠著背,互相感受著對方的體溫,有一種血肉相連的微妙感覺。
  一股黑柱上升,在黑柱頂端,出現了個頭大如車頭、有耳無目、全力長赤毛、裸體似人非人的怪物出來,它大聲怒吼著,當全身從黑柱中出來時,四肢張開,看高度就達十五米有四層樓高,從他全身各大穴位裡以及嘴、鼻、耳中,噴出一團團火焰來。天地立即變色,黑暗的陰風被來自地獄的冥光照得通明,風裡的靈體更顯得猙獰恐怖。
  這樣的鬼神,真是光看就能嚇死整座城。
  我緊張地說:“忝衣子?!”
  “對,這就是它在靈界的形象,幻化附身到人界為惡時,就是凶逆不孝,煞害天民,無惡不做但又充滿智慧、能雄霸一方的軍閥土匪。”
---janeadam

曉月嬌叱一聲,揮舞著劍向忝衣子飛去,一時間,她身上的靈符、法器隨著劍氣,劈哩叭啦地打擊在忝衣子身上,打得它哇哇吼叫如雷。
  忝衣子的火球立即還擊,接連不斷地把曉月攻擊去靈符和法器當空擊落或焚毀,但曉月身子小巧靈活,像一隻蝴蝶般繞著忝衣子龐大的身軀上下飛旋,每每躲過忝衣子的火球還擊。
  在這緊要關頭,我當然也沒閑著,一團團靈能在我掌心凝聚,形成一個個排球大小的能量球,向忝衣子最脆弱的下體、鼻樑、耳朵偷襲。我發現,我的攻擊對忝衣子造成的傷害比曉月的還要大,因為我擊它一下,他起碼要後退兩三步,但總是無法對它進行致命的殺傷。
  被我躲在暗處連擊了十幾下後,忝衣子連鼻血都冒了出來,抱著下體狂跳,惱怒地轉而向我還擊,這時,我只有轉身腳底抹滑,溜之大吉,對那一個個比鬥還大的火球,我是無招架之力的,但目的已經達到了——
  趁忝衣子不備,近身作戰的曉月將殺傷力最強的昆侖五雷符打進忝衣子的胸口,然後大聲叫道:
  “神兵火急如律令,五雷轟頂!”
  只見天空的陰雲一陣巨大的雷鳴,在霹靂聲中一道灼熱的閃電擊到忝衣子的胸口上,連續不斷地向電流擊下來。此時的忝衣子活像一隻大猩猩,在地面上蹦蹦跳跳,嗷嗷吼叫,火球無序地向四面八方狂射。
  一刻鐘後,閃電停了下來,忝衣子卻像衣服燒了個破洞一樣,拍了一下,又沒事一樣向我們走來,一串串火球又沒頭沒腦地攻來。
  “不會吧!”我大叫著,心想難怪當年憑吳貝兒和曉瑜枳的能力,都只能兩敗俱傷的下場。我們只好兩邊分散,又按剛才的戰略,對忝衣子進行第二輪進攻。
  這次忝衣子小心多了,手腳對鼻、腹進行防護,用意念控制口、耳、各穴位噴射的火球,一心兩用向曉月和我分別還擊,但準頭奇差,我反而更能從容地在他身下穿插,趁他不備時聚集更大的能量球出擊,終於又給我逮著機會,耳朵讓我狠狠地砸了一下,轟隆一下巨響,史見他全身倒在了地上,手忙腳亂,而曉月立即將昆侖五雷符擊入胸口。
  “神兵火急如律令,五雷轟頂!”
  這下忝衣子真的玩完了,幾分鐘後,它的靈體被電焦、自已體內焚燒起來,然後消失了。
  “耶!成功啦!”我狂喜狂跳,飛落曉月身邊想和她來一個擁抱再來一個熱吻,但同時覺得好生奇怪,擊敗忝衣子雖不易,但也並非想像中那般艱難啊,用得著吳貝子要死要活嗎?
  答案出來了,我還沒落到曉月身邊,就聽到她大喝“小心”,可惜太遲了,一個火球已無聲無息地擊在我的背後,我的頭髮立即冒煙,全身五臟六腑像被揉碎了一般巨痛,然後在空中連翻十幾個跟頭,摔在地上,差點昏厥過去。
  樂極生悲啊!
  大概過了一刻鐘後,我才緩口氣來,用意念審察了一下自己的全身,還好,由於自己的護體真氣及時將全身經脈護住,沒造成太大的傷害,剛才只是將一口於血被咽住,才會說出不了聲來。
  我想到曉月,立即跳起來,跑回戰場。
  這時,曉月像發了瘋一樣,對另一個一模一樣的忝衣子進行攻擊,那樣子完全是拼命的態勢,全然不像剛才一樣瀟灑優雅,一團團火球從她身邊擦過,燒得她衣服東破一塊西黑一片、頭髮則像一隻鳥窩,哪有半點聖女形象。糟糕的是,靈符始終沒法擊中要害。
  我悄悄地掩至附近,趁忝衣子不備,將一只有我半人大的能量球擊向忝衣子下體。忝衣子正在得意之時,哪受過這番招待,立即哇地狂叫一聲,連跌出數十米外,口裡吐出一團團黑冥出來,看起來像是它的真靈。
  曉月凝在半空,對我驚喜地大叫:“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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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道昆侖五雷符立即射進忝衣子胸口,兩道閃電在無數聲響徹雲霄的雷鳴之後,擊在忝衣子身上。
  我和曉月緊靠著,目不暇接地看忝衣子在電光中掙扎,心神卻一點也沒放鬆。
  “怎麼回事,有兩個忝衣子。”我大叫問。
  “應該還有一個呢!父親曾告訴我:忝衣子可一分為三,赤毛無衣,有耳無目,飛行千里。”曉月凝重地說,仔細地觀察四周,“當這個消失時,另一個分身就會出來。”
  “你現在還有多少道昆侖五雷符?”
  “僅有一道,我已經把小弟身上的全搜出拿來了,其它的根本不經用。”
  我臉色大變,這就是說,我們只能將另外一隻忝衣子打個半死了,焦急地說:“這可怎麼辦?”
  這時,忝衣子在兩道雷符的夾擊下,消失了,而在他所在的另一方向,又一個忝衣子又精神抖擻地沖了過來,噴著火球狂怒地朝我們沖過去,腳輕飄飄地踩在地上,身形雖大,卻並不像表面上看的那麼笨拙。
  曉月忽然抓住我的手,朝手指用力咬了一口,忍心不管我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將一滴滴血落在最後一張五雷符的中心位置——即符膽上。
  “聽我說,”她抓住我的衣襟,厲聲說,“五雷符能引五道雷電,但我功力不夠,只能引下一道,你功力大我一倍,又加上你的血咒,可一擊將它擊斃!最後的真身,由我的魂魄將它封印!”
  我聽著她悲壯的語言,完全傻了,敢情除了這三個分身,還有一個真身沒出現,分身已經這麼厲害了,那真身更不敢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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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火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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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曉月已經飛過去,將那支忝衣子纏住狂擊亂打。我只好失魂落魄地沖過去,又按開始的方案從旁出擊,現在已經不能叫偷襲了,忝衣子對我們都嚴防謹守,根本找不到機會。
  這一次拼鬥時間耗了一個多時辰,雙方幹耗著,再過半個時辰,天陽出來時,忝衣子就能飛行千里,揚長而去。
  忽然,曉月對著一串串火球迎面沖進去,我大聲喊叫,曉月全身凝起白色的光球,擊散一個個火球,每擊散一個火球,她的護體光圈就弱下幾分,到最後幾個火球,完全是真身直入的,鑽出火球時全身都著了火。
  我全身一震,血液沸騰起來,馬上意識到,那道加持了我的血咒的五雷符刺入了忝衣子的胸口,我按曉月教的方法,雙手合什,將全身靈能凝在一起,聚守靈關一字一句地按口訣念道:
  “神兵火急如律令,五雷轟頂!”
  只聽整個天空響起了轟轟隆隆的巨響,大地像在撕裂一樣,四周烏雲亂舞,五道閃電淩空劈下,將忝衣子擊得在瞬間變為一縷青煙。
  曉月斜斜地落下來,像一朵憔悴的花瓣輕輕地飄在地上,而我也一陣虛脫,全身乏力,我拼命跑過去接住她,兩個一起跌坐地上。
  她原本光潔的臉上,現在一片焦黑,一雙美麗絕侖的大眼卻射出像大海一樣深的濃情蜜意,她一眨不眨地看著我,頭輕輕地靠在我的肩上。
  她的手輕柔地撫摸我臉,說:“忝衣子最利害的是它的真身,它已經通神,再沒有任何弱點,不是人的法力所能消滅的了。但它的靈關卻相當脆弱,當年吳貝子就是通過兵解,以自己的靈體進入它的靈關,迫使它返回磁地,從而修復封印。”
  這時,所有的陰風、龍捲風、所有的惡靈全部自動向黑柱收縮,黑柱柱體越來越大,然後一聲砰的腳步聲,大地為之振動,風雲立即變色,一隻長滿赤毛的腿從黑柱踏了出來,很快,與忝衣子分身一模一樣的真身踏了出來,和剛才的分身不同,這個完全是一個實體,那麼大的身軀,腳踩在地上,所有的東西都要搖晃幾下。
  所有的陰風黑霧比剛才狂怒十倍開始肆虐起來,陰內怒號、惡靈慘叫,冥冥陰界,芸芸眾鬼,陰森恐怖,黑暗悽惶,奇形怪狀,混濁一片。
  “哈哈哈,四百年了,四百年了,現在看誰有能力阻止我出來!天下將唯我獨尊,誰與爭紛!”這個忝衣子竟能開口說人話,不僅如此,我還看到全身噴火,手上還持著一支火焰迸射的長槍狀的東西,向我們一步一步走來。
  曉月不知哪裡來一股力道,將我推出幾十米外,一個人站起來走過去,冷笑說:
  “瞧你那柄破槍,不就是冥界五大神兵利器之一的幽冥火龍槍,我一個手指就能將它擊碎!”
  “好個小姑娘,敢大言不慚,不過,看你能擊垮我三個分身的份上,我就讓你嘗一嘗火龍槍的滋味!”忝衣子哈哈狂笑,手中的長槍立即化為一支火柱向曉月射去,槍尖如一只龍頭一樣,龍嘴時張時合,烈焰吞吐。
  我瘋狂地沖過去,一邊大喊:“不要啊!”
  在火龍槍就要射穿曉月時,竟在一米處憑空停了下來。
  “我忘了告訴你,因為前車可鑒,為了不讓像其它修靈者進入我的靈關,我已經火龍槍上加持了黑巫術,”忝衣子陰惻惻地說,“它可以直接將你打入地磁永不超生。”
  曉月臉色巨變,還沒來得及反應,火龍槍飛就如閃電般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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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後,我常常對臨水教最小的學徒——我美麗乖巧的小女兒講起當時驚心動魄的情景:
  “說時遲,那時快,火龍槍變成一條烈火熊熊的火龍,向你母親射過來……”
  我像飛一樣的沖過——經過忝衣子那一番廢話,我終於在火龍槍要射到曉月胸口時,及時趕到,攔在曉月身前,將自己的胸口對著火槍。
  在曉月的哭泣和驚叫中,火龍槍無聲無息地溶入我的胸口。
  但奇異的是,我並沒有受到巨大的衝擊力,更沒有多少灼焦或傷痛的感覺,只感到胸口前有一塊東西變得炙熱起來。
  啊,原以為必死無疑的我,猛然想起曉清子給我的那塊鳳形玉佩!
  那塊救命的玉佩竟將整支火龍槍吸收進它小小的體內了。
  接著那塊玉佩發現強烈的紅光,霎時光華萬丈。
  在我眼不能睜時,玉佩竟自動從我脖子上掙脫出來,幻化一隻足有一米長的火鳳凰來,那只鳳凰繞我的頭頂飛旋了一圈,然後對著忝衣子示威似的清嘯一聲。
  接著,一道紅色的倩影,從林氏祠堂主堂的地底徐徐地飛了出來,朝火鳳凰飛去,火鳳凰好像看到它的主人一樣,清脆地叫了一聲,迎了過去,在大家(包括忝衣子)目瞪口呆的震驚之中,兩道紅光合而為一。
  火鳳凰朝天長嘯一聲,然後閃電般朝忝衣子射過去,有如一把尖銳的火箭。
  “是吳貝兒前輩!”曉月大喜叫道。
  忝衣子“哇哇”大叫,連忙驚惶失措地向後狂跑,但他龐大笨拙的身軀哪裡能跑到哪裡去,只是眨眼間,火鳳凰就追到它身背,猛地一下,紮進了它的體內。
  天地霎時靜止。
  突然,“砰”地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破聲,忝衣子自內而外全身爆成無數火塊,同時一波接著一波灼熱而狂猛的氣浪,向我們襲來。
  曉月立即將我的撲倒地上,用她的身子護住我,而我立即凝起自己的護體真氣,將所有的火團碎片阻擋在外。
  她的臉是如此地貼近我,淚流滿面,美麗的雙眸愈加清澈、深情無限。我熱淚盈眶,再也忍不住了,緊緊地抱住她的頭,朝著她如鮮花一般的嬌嫩溫熱的嘴唇吻了上去……
  “後來怎麼樣,你們有沒有——”小女兒好奇地說,看起來有點早熟耶。
  我當即彎起指骨給了她一個栗子,佯裝生氣地說:“以下的內容少兒不宜!現在給我去做作業,否則你媽又要罵我貫壞你了。”
  不知過了多久,氣浪終於停止了,陰風黑霧也隨之煙消雲散,天邊露出魚肚白,帶著花草清香的晨風清理著一切。
  我和曉月站了起來,衣裳襤褸,頭髮綾亂,面目全非。眼前的一切讓我們目瞪口呆:那棟巨大如宮殿一般的林氏家祠,變成了一片殘磚斷壁的廢墟,家祠的廣場前,到處有火灼過的痕跡,好在這類的陰火都不會造成火災。
  一隻鳳形玉佩憑空落下,我輕輕地接了下來。
  這時,半空中一個金身乍現,撒下萬道金光,將陰暗處的所有亡靈都籠罩其中。
  在我們的心靈處,響起了一個優美動聽的歌聲:
   “綠英滿香砌,兩兩鴛鴦小
  但娛春日長,不管秋風早。
  這塊漢玉脂鳳佩是當年妾贈送給瑜枳的定情之物,乃三閭教三大神器之一。妾今日借助瑜枳後人之手,終於完成使命,要去輪回,到妾愛人身邊,他已經等了一百年。你們要珍惜今生的緣份,但娛春日長,不管秋風早啊!”
  一片金光中,包括的甘天村的五百冤魂在內,無數在這場人神之戰中倖存的亡靈,追隨著吳貝兒的金身升向天空,如絢麗的流星雨一般朝極北方向疾射。
  這是我們這輩子看到的最燦爛動人的流星雨了,心潮澎湃,因為在明天,又一批生命將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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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
  1、符咒:什麼又是符咒呢?“咒”是發號命令的語言,“符”是神佛力量彙集表現的體現,也是一種打“人” 的工具。說白了,符咒其實只是一種與神靈力量相通的媒介,通過巫師催動靈符,可借助天、地、日、月、星、辰、風、雲、雷、雨、山、川、河、海、水、火等各神及神鬼兵將的力量,加大巫師的靈能,施展更具威力的法術;因此修煉符咒法術,應感應到天地間日月星辰風雲雷電,陰陽五行,山川河流之靈能力場。
  所用符咒必須經過祭煉,注入修行者靈能才能發揮役鬼驅魔、超渡招魂的作用。畫任時要松靜心身,凝神筆峰,運氣念咒畫符。必須一氣呵成,不可間斷,錯亂。
  施咒時,可大喝咒語結句,可增加氣勢和威力。咒語結句如“奉太乙真人急急如律令”是咒的敕令句,再如“奉九天玄女神兵火急如律令”等等是告訴神兵神將,說明術若是奉某某神靈所定的敕令叫他們行事的。要他們急速依照,天律敕令而興兵不可怠慢。“急急如律令”“神兵火急如律令”,是押咒之句。
  A、昆侖雷符,系由福建傳入的道教上清即茅山符法之一,借用威力最強的雷神之力,能打鬼斬煞,遣神役鬼,鎮魔押邪,祛疾鎮宅,消災解厄,擊天下惡靈致魂飛魄散,永不脫生,是攻擊性符咒法中最高奧者,剛陽霸道,但要耗費施咒者大量靈能。若加上以血點咒,更是威力無窮。
  B、血咒,是將施術巫師的指血點在符膽上,可增強巫師的靈能與所借助神靈力量的溝通速度,將威力加倍施展、發揮。
  2、鬼魂:
  《東方靈魂學》上講:靈魂是陰性物質資訊波組成的,陰性資訊波屬於能量型虛物質,字實質上是“能量因數”,可理解為能量資訊集團,而能量是可以轉化成粒子物質的,正如物質可以轉換成能時那樣。這股靈魂物質實際上也是靈魂能量集團,它轉換成物質的話,正好約等於七點一克。因此家離開軀體時,原軀體重量要減輕七點一克。
  鬼魂之體是氣聚之體,外面沒有其固定的軀體來保護,故其體是容易散的,如遇了強度的熱和光是很容易受到傷害的。
  3、忝衣子
  著名的直煞逆鬼是在一定時候出現的,於天干地支六十年一迴圈的甲子九月十五出現。忝衣子是眾鬼中最厲害的60直煞逆鬼之一,活動于東南,長五丈,人身無異,可一分為三,赤毛無衣,有耳無目,飛行千里,凶逆不孝,煞害天民,人隨日憶,鬼不敢近。這60惡鬼一直被封印於地底磁場中,但每年某日會異常活躍,其靈力會衝破封印擾亂靈界,附近的地縛靈凶怨大增,從而殺害生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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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相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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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陽在一片彩霞的包裹中,緩緩地升上來了,天地一片光明,蟲鳴鳥囀響成一片,萬物生機勃勃,幾隻彩蝶在花草間飛舞,天空白雲飄飛,老鷹早早地盤旋在半空中尋找自己的食物。
  我們在附近的池塘梳洗了一番,有點人樣了之後,互相嘻笑、追逐著前往甘天村。
  “真差勁,竟死不了,害得人家在你面前說了那麼多羞人的話。你要賠給我!”
  “沒關係,我也說了許多羞人的話,大家阿大比阿二嘛!”
  “你臉皮厚,那些話早說得不愛說了。我不管,你一定要賠給我!”
  “好好,賠你個丈夫可以麼,這可是一輩子的財富喔!不過,得先讓我親親,嘻嘻——”我像猴哥一樣湊上前去,想親一下她剛洗出來的光滑嬌嫩的面頰,但立即被她躲開了。
  “不害燥,稀罕麼?!”她滿臉通紅,卻流露出無比的幸福。
  當我們走出小樹林時,就看到亞仙、方龍和阿風旋風般沖了過來, 阿風哭著撲進曉月的懷裡。
  亞仙和方龍對我擠眉弄眼,亞仙吹噓說:
  “我早就知道,你們是天生最佳搭擋,在一起定會逢凶化吉。對了,快點跟我們說說當時的情景!”
  方龍圍著我轉了幾圈,懷疑地說:“你的小指頭怎麼破了?不會與某人歃血為盟,或私訂終生吧!”
  我和曉月把整個過程講述了一遍,當然,關於我和曉月的一些親密的細節,隱而略過,這可是我們最甜蜜的隱私啊!
  “原來那位吳巫師,竟是我們的祖師姑啊!對了,她長的漂亮嗎?”方龍問。
  我摸了摸後腦勺,想了想,“沒看清楚,當時,只見一道紅光,她就與鳳佩所化的火鳳凰合而為一了。不過她的聲音非常動聽,像黃鶯。”
  “有曉月好聽嗎?”亞仙故意在刁難我。
  “那你得問曉月。如果真要說,各有千秋,包括她們的氣質和勇氣。”我小心地說著,回頭看了看佯裝漫不經心卻認真在聽的曉月,只見她回頭朝我嫣然一笑。
  曉風在曉月耳邊說:“姐,我老大不錯吧,可以考慮喔!”
  曉月輕輕地擰了擰小弟的臉蛋。
  “寶貝呢,這麼說你沒找到寶貝?”方龍聽我講到林氏家祠焚毀後,焦急地問。
  “都成了廢墟了,想找的話,你可能要派一支挖掘隊重新探險,但千萬別再弄出一支忝衣子,否則絕對九死一生。”我笑著說。
  “其實並沒有寶貝。”亞仙悠閒地說,“那天你偷聽師傅和我說話,只聽了一半,師傅所說的寶貝,其實是吳貝兒祖師姑。”
  話音剛落,只聽噗嗵一聲有重物倒地。
  “謝謝你們,讓甘天村五百冤魂得以升天輪回。”林彩霞在我們心裡說。
  “咦,你幹嘛還不去投胎呢?”我問。
  “投胎又怎麼樣呢,什麼都忘了,從嬰兒開始咿啞學語,還不如當鬼好玩,何況妾身實在捨不得你們,你們幫妾這麼大忙,妾要報答的。”鬼小姐的一番話,令方龍和我面面相覷,想想有支鬼無時不刻在一邊偷窺,以後做點出格的事,如看看黃色網站、向路邊小姐拋飛吻或交交筆友網友什麼的,還敢那麼放縱嗎?
---janeadam

 我乾笑地點點頭,說:“對啊,你要是也給超渡了,珠兒非找我算帳不可。”
  週五一天,我們都在安頓陸續返回的村民,我們告訴他們鬼屋已經被毀,村裡再不會出怪異之事了,村民雖覺意外,但都很滿意,他們對曉月的聖潔和美麗有一種異乎尋常的崇拜。
  到了傍晚,我們才開始下山。
  在山腳下的國道口上,我看到有一行人上山來,從喧嘩的聲音,我發現是一些學生和家長。靠近一看,竟然是小玲和珠兒及班上其它一些學生,除此之外,小玲的母親、珠兒的父母都來了。
  當他們看到我,紛紛跑了過來,其中珠兒和小玲跑在最前。
  阿風不懷好意地說:“老大,你的小情人來找你了。”
  我轉頭對身邊的曉月深情說:“我要和他們回去。”
  曉月理解地將螓首輕點了一下,優美得像一隻白天鵝,然後伸手將我的衣領擺正了一下,用一種只有我才能聽到的低音說:“我永遠等著你。”
  方龍不解地說:“老大,現在你和我們是一路的了,幹嘛還要跟這些凡夫俗子湊在一起呢?”       亞仙和阿風連連點頭。
  “每天上班呆在一所學校、坐在同一張辦公桌、去同一間教室,教千遍一律的課本,上年年都在講的課,佈置不用大腦的作業,喝茶閒聊、搓麻打混……這樣的生活你受得了?”方龍說。
  “也沒什麼,這是我的責任,那些學生,我要看著他們長大、成熟。還有我的父母,我要照顧他們。我現在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了,愛與責任,是我們生存的目的和快樂。”
  我走過去,小玲跑到我跟前,雙目一紅,又欣喜地說:“老師!老師,我知道你一定沒事的,像你這樣的好人,老天爺一定會保佑你的。”
  “我說是禍害殆千年。”珠兒在旁邊悉落說,但兩眼通紅著,顯然一晚未睡。
  “小玲,謝謝你關心我,你是我最好的妹子。”我笑說,拉起她的小手,向他們的父母走去。
  一直以來,我不敢正視小玲對我那種超乎師生之情的暗戀,現在明白我該怎麼做了,不要回避,盡力明朗它,讓她對我的神秘愛戀化為一種光明大方的友誼,或是兄妹之情。
  我相信,時間會改變這一切的。
  “剛才和你在一起的那些人,樣子好奇怪喔!”小玲母親對我說。
  我和小玲相視一笑,放開她的手,說:“是啊,他們有點神經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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