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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 少年藥王 作者:逐沒(連載中)

第572章 收穫仙糧五穀





  牛延錚等人服用了眾生果之後,很快就在茗劍山四周「晃蕩」起來,隋戈相信,憑借眾生果的玄妙,沒有人可以看出破綻,「行會」討伐大軍的探子,必然會被他們給忽悠的。

  這是一個修行沒落的年代,每一個修行者能夠達到築基期,都必然經過一番十分艱苦的歷程。甚至,有的家族為了培養一個先天期、築基期的修行者,幾乎是砸鍋賣鐵,舉全族之力來培養一兩個高手,只為了有高手坐鎮,保一家之平安。

  在這等情況之下,試問又有誰願意輕易以身犯險?

  如果一個家族坐鎮的強者掛掉了,那麼就意味著這一個家族可能徹底沒落。

  面對這樣的損失,任何一個家族,任何一個高手都會猶豫地。

  所以,並不是「行會」的這些外圍小家族膽怯,而是他們已經輸不起了。如果宋家只是一個有先天期坐鎮的小家族,那麼討伐大軍一到,必然摧枯拉朽、風捲殘雲將其滅族,然後就可以瓜分宋家的錢財了。但如今的問題是,本應該是軟柿子的宋家,忽然間變成了難以啃動的硬骨頭。在這樣的情況下,「行會」的這些家族,就不得不掂量掂量了。

  說起來,要不是擔心觸怒虞計都,只怕有些家族這時候都要打退堂鼓了。

  雖然隋戈不是心魔,但是對於這些算計勾當還是很在行的,甚至比心魔都「奸詐」,「行會」這些人的想法,可說都在他的預料當中。感謝多櫪木果實,讓他彌補了智慧上的不足,完全可以跟「行會」這些老油條鬥智。

  就在牛延錚等人按照既定計劃去故佈疑陣的時候,隋戈的精神力回到了鴻蒙石當中。

  「多謝主人救命之恩!」當隋戈出現在西門忠面前的時候,這傢伙真是感激涕零。

  這時候西門忠的感激,倒不是裝出來的,而是實實在在法護內心的。

  「我救你的命,因為兩點。其一,你有了忠心;其二,你有價值。」隋戈平靜地說,「只要你以後繼續體現這兩點,我會盡力保你性命,盡量給你好處!」

  「是,多謝主人。」西門忠連忙說道。

  「你的傷勢如何了?」隋戈問道。

  「已經好了一小半。」西門忠道,「主人請放心,我很快就會恢復過來,然後再助主人去獵殺別的心魔。」

  西門忠只說獵殺心魔的事情,卻不提法則碎片的事情,因為他知道隋戈用白狼人魔換回來的法則碎片,肯定是沒有他的份。

  更何況,通過昨夜的獵殺行動,西門忠也明白到了一點,他的這些心魔同類們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尤其是這些有了身體且境界很高的心魔,這些傢伙能夠避開龍騰的追捕,果然都是有幾把刷子的。如果西門忠貿然一個去捕殺的話,只怕捕殺不成,反而倒是有可能被別的心魔捕殺。

  而那些太低級連身體都沒有的心魔,對於西門忠提升修為境界,幾乎已經沒什麼作用了。

  「那你繼續在這裡安心調養。」隋戈道,「等過一陣子,我會讓你早點復原的。」

  「主人是打算獻祭突破陰陽境了?」西門忠人不足問道。

  「唔……算是吧。」隋戈道,「不過,現在的情況不容有失,為了確保萬全,我還需要做一些準備,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

  「是。」西門忠應道。

  隋戈精神力所化的虛像頓時消失,然後來到了靈田旁邊。

  此時,靈田當中的靈木,許多都長成了參天大樹,丹木、櫰木、人木,都長得很高了,而且已經不止是一株了。那五穀神樹,目前倒只有一株,但也長高到了十米多高,只怕兩人合圍都抱不住了,並且這五穀神樹的枝頭上,都已經掛滿了五種穀物,沉甸甸地,將枝頭都壓得快要塌了下來。

  一靠近這五穀神樹,就可以聞到最純淨的穀物香氣。

  這五穀神樹枝頭上的穀物,看起來跟普通的穀類沒什麼區別,因為它本來就是五穀之精氣凝結而成的,只是比普通的谷粒稍大一點,而且重量沉甸了不少,並隱約釋放著靈氣。如今,這樹上的五穀已經成熟了,隋戈知道是時候收穫了。

  「老大,終於要收『仙糧』了麼,讓我來吧?」小銀蟲躍躍欲試道,似乎已經對五穀神樹上的「仙糧」垂涎三尺了。

  「你來?」隋戈微微笑道,「你要如何收穫?」

  「當然是將它們拍落下來,然後去掉外面的穀殼、麥殼什麼的不就成了麼?」小銀蟲道。

  「那你弄一粒下來試試吧。」隋戈說道。

  小銀蟲躍了起來,口中噴出一絲真氣,將一粒谷子給弄了下來。

  嗖!

  那谷粒似乎非常沉重,迅速掉在了靈田當中,然後不可思議地事情發生了,那谷子居然很快就消失在靈田當中了。

  「老大,怎麼回事?難道它發芽了?不對啊,也沒見發芽啊?」小銀蟲不解道。

  「這五穀神樹上的谷粒,可不是它的種子,所以不會發芽。」隋戈解釋道,「這枝頭上的五穀,那是天地五穀精氣凝聚而成的,所以它不是種子,也不是普通的谷粒,而是五穀精氣的結晶。一旦落入地上,沾染了地氣,它便會融入大地之中,化為五穀之氣。」

  「真是神妙!」小銀蟲說道,「只是……這東西該怎麼弄啊?難道一粒一粒將他們摘下來裝起來,那樣的話,那不是太費事了麼?」

  「這就是為何,我才是老大,而你不是。」隋戈說道,「對於愚蠢的傢伙來說,當然只有使用最愚蠢的方式。但是對於我來說,當然就不用那麼費事了。」

  隋戈用精神力操控一枚九葉懸針松,讓其刺入了五穀神樹的一根樹枝上,這一根小樹枝的指頭上所結的為黍,如今農民種植這種穀類的已經很少了,但是在古時候,它卻是比稻穀更先一步進入人類的餐桌。當九葉懸針松刺入五穀神樹的樹枝上時,那樹枝便開始抖動,黍上的殼子自然而然地開始脫落,紛紛揚揚地飄落而下。最後,枝頭上便剩下了光潔溜溜的黍粒,這時候,影蜂帶著一群大號蜜蜂飛了過來,輕鬆就將枝頭上的黍粒採了下來,然後全都放入了一個玉罐當中。

  「老大,還是你的手段高明啊!」小銀蟲溜鬚拍馬道,順便已經從玉罐中吸了兩粒黍粒到它的口中,然後仔細地咀嚼起來,隨後讚道,「老大!這東西真的不錯!這黍子粘糊粘糊地,真是有嚼頭,而且裡面的元氣精純,吃上幾粒,就可以當一枚精元丹了。好東西,天然好東西啊!」

  「沒錯。有些靈草的果子,本來就是天然的丹藥,根本無須煉製。」隋戈說道,「這五穀神樹的上所結的五穀,的確已經接近精元丹了,尤其是我親手種植的這五穀神樹。」

  這倒不是隋戈自己吹噓,這五穀神樹本來靈性不純,甚至根本都不能同時結出五種穀類,但是隋戈以乙木神針為其提升靈性,才可以使這五穀神樹一樹生「五穀」,並且這五種穀類都蘊藏著純淨的五穀精氣,以至於其效果不啻於精元丹。

  「當然,老大高明啊。」小銀蟲道,「那麼,老大將這五穀全部收穫之後,可就要煉製地元丹了?」

  「正是。」隋戈說道,「眼下,精元丹已經滿足不了我們的需要了,是時候將地元丹煉製出來了。」

  「老大,那你趕緊煉吧,讓我也開開眼界。」

  「你是想過嘴癮吧?」隋戈笑了笑,他當然知道小銀蟲的想法。不過,這一株五穀神樹結出的五穀,的確可以煉製很多地元丹。

  只是,為了催生這些靈木、靈草,隋戈將當初孔白萱送他的那一葫蘆萬年玉髓也快要用光了。沒有這萬年玉髓,以後催生靈草、靈木的速度只怕會有些減緩了。

  但是以至此,萬年玉髓的事情,只能以後再想辦法去弄到,眼前卻是要將地元丹煉製成功再說。

  在影蜂帶領的這些辛勤的小蜜蜂幫助之下,收穫五穀的事情很快就完成了。

  隋戈收了九葉懸針松,然後將所剩無幾的萬年玉髓全部倒在了五穀神樹的根部。頓時,剛剛收穫完畢的五穀神樹的枝頭上,便開始長出新的稻穗了,似乎用不了十天半月,就會有一批新的「仙糧」誕生出來,只是,萬年玉髓也徹底告罄了。

  收穫完畢之後,影蜂便帶著它的蜜蜂們繼續去幹別的事情了。

  小銀蟲為了在隋戈面前掙表現,先一步嘗到地元丹的滋味,這時候也開始奮力地開墾靈田。

  隋戈的精神力回到了身體當中。

  煉製丹藥的事情,雖然已經有些經驗了,但還是馬虎不得,所以隋戈到了宋家山莊的密室之中。

  進入密室之後,隋戈便將煉製地元丹所需要的材料取了出來。

  五穀仙糧,每一種自然都要用上,因為這是煉製地元丹的主要材料;其次,是人參、三七、黃芪等五種普通藥草,但是對這些藥草的藥性要求很高。當然,這難不住隋戈,隋戈的藥田當中,百年人參之類的多不勝數;另外,還有三元易經草搭配;最後,依然是丹木的丹水,這是仙園真人「神草宗煉丹流」的必備之物。
第573章 地元丹





  待一切準備妥當之後,隋戈取出九葉懸針松,將幾種藥草的藥液精華萃取出來,讓其流入了一個玉石瓶子當中。隨後,隋戈如法炮製,將三元易經草的汁液也萃取到那一個玉石瓶子當中。三元易經草的藥液和其它藥草的藥汁混合在一起,並未發生什麼奇特的事情。但是,當隋戈將一滴丹水滴入那玉石瓶子當中的時候,頓時便聽見了「嗤嗤」地低微聲響,就像是丹水在跟裡面的藥液產生「化學反應」似的。

  這丹水是一種很奇特的東西,當然但凡是先天靈草,都是非常奇特。這丹水的奇特之處,不僅在於它能夠成為丹引,而在於它居然還有很高的「品性」,一種很奇特的品性:它不會跟藥草的汁液「反應」,跟任何藥草,哪怕是百年老山參的汁液,都不會凝聚成丹的。只有跟靈草,跟合適的靈草汁液混合在一起的時候,這丹水就像是將遇良才、酒逢知音一樣產生反應,就像現在這般:

  那一滴丹水漂浮在混合的藥汁上面,緩緩地滾動著,好像是浮動在水上面的油珠似的,但是它卻好像有靈性一樣,隨著它的滾動,這丹水便開始跟藥汁的藥液進行融合,開始從白色變成了淺淺的綠色,然後滾動的速度越快,它融合藥液的速度也逐漸加快,逐漸變得圓潤,變得有了實體。

  當這一滴丹水已經有了一點「丹形」的時候,隋戈用手指凌空輕輕一引,隔空將這一粒「丹水」從玉瓶中抓了出來。此時,這一滴丹水已經不再是水的形態了,而像是一種軟軟地、半透明的「軟膠囊」一樣的東西,有一點像是丹了,但卻還只是地元丹的雛形,可稱之為「丹胚」。

  丹胚形成之後,便是最關鍵的一步:融入仙糧五穀。

  這關鍵的一步,對煉丹的人要求也很高,因為需要煉丹者在同一時間將五粒不同的穀類打入這丹胚之中,若是時間不同,或者種類不對,都無法淬煉出真正的地元丹。

  所以,煉製丹藥的時候,要求煉丹者對真氣掌控爐火純青,並且手法要極其精妙,不容半點偏差。否則的話,成了廢丹,只不過是暴殄天物之舉。

  原本,煉製這種丹藥,等進入了陰陽境之後最合適,因為到了陰陽境之後,全身罡氣剛柔並濟,收放自如,好似有了靈性一樣。不過,隋戈雖然沒突破陰陽境,但是因為體內木系罡氣精純無比,倒也可以做到收發自如,而且他的千變捉蟲手精妙無方,同一時間將五粒穀物打入丹胚當中,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嗤!嗤!嗤!嗤!嗤!

  幾乎是不分先後,五顆谷粒被隋戈用指頭彈入了丹胚當中。

  轟!

  當谷粒鑽入丹胚的剎那間,竟然爆出一聲轟響,將隋戈都驚了一下,還以為淬丹失敗了。但是就在轟鳴之中,丹胚之內忽地迸射出一團耀眼的金光,那金光透出了密室,將密室上方的屋子都給照亮了,並且那金光之中,隱約還可以看到一個影子,那是一株極其高大的樹木,隱約就像是五穀神樹。

  眨眼功夫,金光斂去,然後密室當中忽地生出了蘊蘊丹氣香味。

  成了!

  隋戈心頭一喜,這才明白為何剛才會有爆鳴聲、金光乍現:

  丹藥,都是有靈性的,並且等級越高的丹藥,靈性越高,甚至還可能誕生出藥靈。所以,好的丹藥出爐,都會出現天生異象之類的情況,甚至還有一些逆天丹藥出爐的時候,引發出天劫來的。

  只是,隋戈沒想到他第一次煉製的地元丹,居然也出現了這種異象。雖然這種異象不算驚人,但是也證明了這丹藥的藥力非同小可,看來這一粒丹藥,倒是不能給小銀蟲嘗新了。

  隋戈正要繼續煉製,這時候幾道熟悉的神念掃了過來。

  看樣子,剛才的異象倒是驚動了牛延錚等人。

  隋戈無奈,只得從密室中出來,然後向已經「變身」的牛延錚等人解釋了一下。像

  「隋先生真是厲害!居然第一次嘗試煉丹,就可以煉出這樣天生異象的丹藥來!」宋文軒第一個站出來拍馬屁。不過,牛延錚等人也是一臉驚異之色,並且愈發覺得隋戈高深莫測了。

  「再有異象的丹藥,最後也是給我們吃的。」隋戈說道,「待我煉成更多的丹藥之後,自然少不了你們的份。對了,『行會』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

  「正如隋先生所料,他們沒有輕舉妄動。」韓琨說道,「看來『行會』這幫人,根本就是烏合之眾,之前我們真是高看他們了。」

  「也不能太輕敵了。」隋戈說道,「他們也只是有所顧忌而已。修為境界到了我等這樣的地步,又有幾個人願意輕易跟人拚命,落一個身死道消的局面?」

  「隋先生說的有道理。」牛延錚道,「但是,這幫人既然不敢打過來,怎麼又不散去呢?」

  「有人在他們後面當『監軍』,他們想散也不行啊。」隋戈說道。

  「噢?」牛延錚似乎一頭霧水。

  「總之,你們按照我吩咐的去做就是了。」隋戈說,他也無法確定能夠將「行會」的這些人震懾住多久,但是,等到他衝擊陰陽境成功之後,卻不知道「行會」這幫人該如何抉擇。

  想必,那一定會很有趣的。

  回到密室之後,隋戈繼續煉製地元丹。

  說起來真是奇怪,後面淬煉而成的地元丹雖然也很完美,但是卻沒有出現異象了。

  當然,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因為地元丹也不算很高級的丹藥,所以基本上不會出現異象;反而,之前那一粒丹藥出現了異象,才讓隋戈同學一時間被驚訝了一番。

  這時候,隋戈將後面煉製的一粒地元丹拿出來跟先前那一粒對比了一番。

  外形當然都一樣,都是圓圓潤潤,顏色也是淡黃色,像泥土一樣樸實無華,不過,仔細一看,卻可以看到半透明的地元丹內部有淡淡的光華在流轉,那是孕育在其中的五穀精氣。

  另外,就是丹紋了。

  這也是兩粒丹藥唯一的差別。

  丹紋,不是修煉者刻上去的,而是丹藥誕生的時候自然而然產生的,主要出現在丹藥的表層,但是不在外表,而在內表皮。地元丹的丹紋和精元丹的截然不同,地元丹的丹紋很樸實,並且依稀有些像是五種穀類的圖案。

  而最早煉製的那一枚地元丹,那上面的丹紋仔細一看,卻是一株完整的五穀神樹的圖案!不過,丹紋就是丹紋,只是像而已,實際上丹紋也有些像是符文,只是連貫起來看,像一株五穀樹的圖案。

  世上總是有一些神奇、玄妙難以解釋清楚的事情,正是由於這些事情,才會讓人產生驚歎、敬畏乃至恐懼。隋戈不知道這一粒地元丹跟別的丹藥有何不同,但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絕對不會隨意就將這一粒地元丹吞服下去。

  雖然只要吞服了它,興許立即就可以發現它跟別的地元丹有何不同。

  任何一種事情,熟練程度決定了效率。

  煉製丹藥也是一樣。

  第一枚丹藥,總是會小心翼翼,而隨著煉製的丹藥越來越多,那麼效率便會越來越高,產量也會隨之提升。熟能生巧,到了後來,隋戈已經可以同時煉製五枚地元丹了,但也只是五枚而已,因為地元丹的煉製過程的確比精元丹更為複雜。而且,如果單純追求一次性煉製多枚丹藥,而造成廢丹浪費材料的話,那就太划不來了。

  要知道,為了這些五穀仙糧,隋戈也是煞費苦心、耗費精神又耗費了玉石,還耗費了不少萬年玉髓。

  誰知盤中「丹」,粒粒皆辛苦啊!

  隋戈同學,算是深有體會了。

  因為外面的形勢有些緊張,隋戈雖然恨不得一次性煉製更多的地元丹,但如今這種情況下,還是先突破境界、提升修為為妥。想起之前竟然不能從玄骨老魔手中救下那些嬰兒,隋戈心裡面就不是滋味,而且,洛清漣這樣一個女子,修為居然可以提升得比他還快,作為一個男人,隋戈同學自信心還是有些受到打擊的,所以無論如何,且先突破了再說。

  當然,突破之前,隋戈得履行諾言,讓玄骨老魔嘗一嘗厲害,不將這老魔狠狠折磨一番的話,真是對不起那些枉死的孩子。

  隋戈的精神力又一次進入鴻蒙石的空間中,心念一動,被鴻蒙紫氣束縛著的玄骨老魔魂魄就被移到了隋戈面前。

  玄骨老魔看著隋戈,居然還是那麼猙獰,「小畜生!我落到你手中,算我倒霉!不過,我若是能夠轉世重生,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的!」

  「你要想轉世重生?」隋戈冷笑道,「你永世都別想超生了!」

  「小畜生!你要如何處置,來吧!」玄骨老魔倒是死鴨子嘴硬。

  「嘴硬是麼?」隋戈冷笑道,「放心,我可是有辦法讓你求饒的。」

  「有什麼招,你使出來就是!」玄骨老魔冷哼道。

  「本來有些問題想要問你,但是我看你這麼嘴硬,看來應該給你『鬆弛』一下才行了。」

  「小畜生!本尊要是哼一聲,就不算魔頭了!」
第574章 獻祭的新變化





  啪!啪!啪!啪!

  鴻蒙紫氣變化成了鞭子一樣,狠狠地抽打著玄骨老魔的魂魄,似乎要將他的魂魄都給抽散,但是顯然他的魂魄不會真正地散開,這只是隋戈用來折磨他的手段而已。

  只要沒有結成元嬰,修行者的魂魄都是非常脆弱的,就連結丹期的修行者都不例外。肉身和魂魄,就好比是渡船和渡船上的人。肉身壞死,就等於是渡船都壞掉了,如何還能登上彼岸?對於修行者來說,肉身化掉之後,如果能夠轉世輪迴,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差一點的結果,就是成為孤魂野鬼或者自然消失,最慘的就是落入別的修行者手中,被人煉製成魂魄類的法寶,永世不得超生,卻要遭遇無邊痛苦,那才是最淒慘的結果。

  玄骨老魔雖然不是真正的人類修行者,但是他的魂魄也比普通的人類修行者強大不了多少。

  讓隋戈很詫異的是,心魔如果不掠過人類修行者的身軀的話,只要不遇到危險,幾乎不會消失,會擁有很長的壽命;但是,當他們擁有了人類的身軀之後,雖然可以享有肉身帶來的各種感官刺激,知道食物、鮮血的味道,但是融入人類的軀體之後,他們也就從心魔的狀態變成了人類的魂魄,精神力雖然會變強,但是卻不能再以純精神力的狀態而生存了。

  即使說,心魔結合了人類修行者的身體之後,就已經逐漸向人類發生轉變了。它們在享受肉身帶來的快感的時候,同樣也會因為肉身的存在而削弱它們本來的一些能力。

  但即便是如此,許多心魔還是熱衷於佔領人類修行者的身體。

  當然,前提必須是人類修行者的身體。對於普通人的身體,它們是不屑一顧的。

  打個比方,就好像是現在的人都熱衷於擁有一套自己的住房,這就好比是一個「軀殼」吧,無數的人為之奮鬥、為之拚命、甚至為其喪失了道德尊嚴。但是,他們熱衷的住房,至少也必須是電梯公寓檔次低,你讓人住泥坯房、茅草房,肯定不會幹,甚至會覺得是一種侮辱。當然,更不可能為之熱衷、追求了。

  在心魔的眼中,普通人的身體,就好比是「茅草房」,毫無吸引力。

  只是,人們一旦住進了電梯公寓之後,固然生活質量有所提高,「有房一族」的名聲似乎也讓其高人一等了,但是同樣要承擔成為「房奴」的痛苦,比如每個月都要咬牙堅持交納貸款,以及各類費用,因為也就不可能像無房一族那樣瀟灑了,不得不節衣縮食、減少開支。

  有其利必有其弊。

  對於人是一樣,對於心魔也同樣如此。

  沒有佔據人類修行者的時候,這些心魔不用擔心被九陽真火灼燒而消失,也不會擔心被冥界的使者拘魂。但是,佔據了人類身體之後,也就擁有了人類脆弱的一面,得到肉身固然很爽很勁爆,但失去了肉身之後,這些心魔也就只能很傻很悲哀了。

  比如之前的玄骨老魔,何等威風煞氣,但是現在,卻還是被隋戈用「鞭子」抽得像死狗一樣。

  不過,這一條「死狗」卻真是嘴硬,到現在仍然不肯求饒。

  「小畜生,你休想讓我告饒!」玄骨老魔道,「本尊是至高無上的,你休想讓我低頭求饒!你就這麼折磨我麼?繼續啊,我看你能折磨我多久。」

  「呃……我的耐心很多的。」隋戈平靜地說道,「我知道你很硬氣,果然是老魔,真是老而彌堅。不過,這並不代表被抽打你不會覺得痛。既然你挨打的人都能扛得住,難道我打人的還不能堅持?也好,你繼續堅持吧,這樣我就可以繼續折磨你更長時間。」

  玄骨老魔聽了隋戈的理論,頓時感覺很喪氣。

  但是,隋戈說的沒錯啊,玄骨老魔無論多硬氣,但是也改變不了鞭子抽打他會痛的事實,也改變不了他被隋戈折磨的事實,而且正如隋戈所說,他堅持得越久,遭受痛苦折磨的時間就越長。這種堅持,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除非隋戈有一天暴斃了,或者是大發善心,將他放出去。但是,這可能麼?

  就在玄骨老魔為之慪氣的時候,隋戈卻道:「老魔,既然你喜歡受虐,那你就繼續吧。反正,就算是獻祭,你也還在下一個。好了,你繼續享受。」

  說完之後,隋戈念頭一動,玄骨老魔就被鴻蒙紫氣給移到了空間深處。

  如今這鴻蒙石已經是隋戈的本命法寶了,要折磨玄骨老魔,一個念頭就可以辦到。所以,隋戈有的是辦法收拾這老魔。不過,眼下重要的是提升修為,隋戈本想問一問玄骨老魔那「蛇鷹谷」裡面是不是有這老魔的寶藏的,但是這老魔如今正硬氣,隋戈也就懶得浪費時間了。

  反正,寶藏又不會長腿跑掉了。

  玄骨老魔這方面比較硬朗,卻不知道白狼人魔又如何了。

  同樣是念頭一動,這白狼人魔就被移到了隋戈面前。

  和玄骨老魔不同,白狼人魔沒有硬氣,而是顯得很理智,居然還保持著那文質彬彬的「衣冠禽獸」的口吻,向隋戈說道:「這位先生,其實我很喜歡和人類打交道的,因為人類是自認理智的動物,喜歡用各種各樣的利益來衡量一切……」

  啪!

  隋戈懶得跟這白狼人魔交談,回答它的只有狠狠地鞭笞。

  被狠狠鞭笞了一下之後,白狼人魔一下子就卸下了斯文的偽裝,用猙獰的語氣道:「卑賤的人類,你究竟想要如何?」

  「當然是利用你。」隋戈冷冷道。

  「利用我?」白狼人魔道,「是的,我還有利用價值的,我可以告訴你很多秘密……」

  「我對你的秘密不感興趣。」隋戈打斷了白狼人魔的話頭,「你這樣的人渣,我只想讓你盡快消失,魂飛魄散。不過,我當然希望你消失的時候,還能創造一點價值,而你唯一的價值,就是用來獻祭。」

  「獻祭?」白狼人魔似乎有些害怕,卻也有些驚疑,「你是人類修士,你怎麼可能知道獻祭?就算你從我們心魔口中知道,你也不可能將我拿去獻祭的!」

  「你等會兒就知道了。」隋戈懶得跟這白狼人魔解釋什麼,精神力回到了身體當中,然後將白狼人魔的魂魄用鴻蒙紫氣捆綁著放了出來,開始施展吞魔心法。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這吞魔心法一展開,白狼人魔頓時就感到不妙了,驚呼道:「這不可能!你只是一個卑賤的人類,你不可能獻祭成功的!」

  「遺憾的是,我已經成功過多次了。」隋戈冷冷道,不再理會白狼人魔,只是專心地施展吞魔功法,開始將這白狼人魔的魂魄緩緩撕成碎片。

  「你放過我……我告訴你很多秘密……」

  「我以後可以成為你的奴隸,為你所用……」

  「放過我,我會給你意想不到的好處……」

  「你這該死的卑賤人類!我詛咒你……你不得好死!」

  「畜生……」

  先是哀求,然後是威脅、詛咒,白狼人魔用盡了一切言詞來保命,但是這根本毫無用處。

  因為隋戈已經鐵了心要拿他的魂魄去獻祭了。

  在吞魔心法的侵蝕之下,白狼人魔的魂魄逐漸被瓦解,然後化為最精純的精神力。這種魂魄被撕扯、碾碎的滋味似乎並不好受,因為隋戈聽見了白狼人魔帶著詛咒的慘叫聲。不過,這些都沒有什麼用,隋戈只是不急不緩地運轉吞魔心法,直到白狼人魔的魂魄全部被碾碎、進化,然後被那神秘的「聖祖」所吞噬。

  但是,吞噬完畢之後,隋戈卻沒有感受到有法則碎片傳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隋戈真是吃驚不小,甚至有一些驚慌失措。好不容易搞到了白狼人魔的魂魄,如果得不到法則碎片的話,那不是虧本了麼?

  這個念頭剛起,忽地隋戈感覺到精神力所形成的星辰圖的中央處,那一團黑暗之中,又傳來了一股詭異的吸力,像是要將隋戈的精神力都給吞噬進去。

  「媽的,獻祭得不到法則碎片,還遭遇反噬了?怎麼可能?難道那狗屁『聖祖』發現了?」

  隋戈的念頭轉得飛快,跟這種心魔的老祖打交道,隋戈可不敢有任何的輕視之心,雖然之前隋戈和唐雨溪成功地從「聖祖」那裡弄到了一些法則碎片,但是這種「盜竊」的勾當,似乎總讓隋戈有些惴惴不安,此時出了意外,隋戈頓時感覺不妙。

  而且眼前的情況,這「聖祖」將白狼人魔的精神力吞噬之後,居然還要反噬隋戈的精神力,還不反饋精神碎片過來,這不是想要連本帶利撈回去麼?

  似乎是在應證的隋戈的猜測,那星辰圖深處黑暗之中傳來的吸引力更大了,而隋戈精神力所擬化而成的星辰也開始瓦解,在那股強大吸引力的拉扯之下,隋戈的部分精神力似乎要被吸入其中。

  這是要讓隋戈血本無歸!

  難道要停止運轉吞魔心法?
第575章 天才妖孽





  停止麼?

  一旦停止運轉吞魔心法,隋戈的精神力可保無恙,但是之前獻祭出去的白狼人魔的魂魄就白費了。

  這就相當於砸鍋賣鐵砸了大筆錢到股市裡面,一個泡都沒冒,這就直接血本無歸了。

  任何都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

  隋戈也接受不了!

  這他娘的太欺負人了!

  不過,隋戈並沒有跟這一股詭異而強大的吸引力硬拚,也沒有結束運轉吞魔心法,而是將另外兩頭普通心魔放了出來,迅速以吞魔心法碾碎,直接獻祭。

  即便是這「聖祖」要吞入更多的精神力,隋戈當然也不會拿自己的精神力給它吞。

  反正,這些普通心魔隋戈手中還有不少,且讓它繼續吞著。

  隋戈現在的行為,儼然就是一個賭徒,他要賭那心魔「聖祖」是否真的已經發現了他的小伎倆。

  以為在隋戈認為那位心魔「聖祖」的境界修為實在太高了,這樣的存在,應該不可能將注意力放在他這麼一個小角色上面,所以自然沒有必要專門來對付他。而且,如果那「聖祖」真要對付他的話,也不應該是用這種「平和」的方式,對方一出手,只怕直接就可以將隋戈的魂魄給攝走了,絕對不用這種方式。

  但是,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獻祭不成功呢?

  這就是問題所在。

  所以,隋戈沒有立即結束運轉吞魔心法,而是將兩頭普通心魔扔出去獻祭了。

  不過,這兩頭心魔很快也被完全吞噬了。

  於是,隋戈又扔進去了兩頭。

  接著又是兩頭。

  再兩頭……

  當十六頭心魔被扔進去獻祭之後,情況終於發生了變化,黑暗深處的那一股吸引力終於消失了。

  並且,隋戈得到了法則碎片。

  隋戈鬆了一口氣,結束了運轉吞魔心法。

  「成功了?」

  睜開眼睛,隋戈自言自語地說道。

  想起之前發生的情況,不禁覺得有些凶險。

  不過,此時不是弄清楚其中緣由的時候,隋戈的精神力回到鴻蒙石中,將這法則碎片取了出來。

  這法則碎片當中,同樣有隱患存在,不過這反而讓隋戈放心了一些。如果這法則碎片沒有了隱患,那才真的意味著他已經被「聖祖」知道了,那麼以後這種獻祭交易的事情,只怕就不好辦了。

  一邊用墨魘蓮進化法則碎片,隋戈一邊尋思著剛才獻祭的過程。

  一開始隋戈之所以有些慌亂,是以為獻祭的貓膩被「聖祖」察覺到了,但是後來那「聖祖」除了吞噬精神力之外,卻也並未針對隋戈做出別的舉動,這似乎又不像是「作弊」被發現了。

  「老大,你來了?幹活累了,賞兩粒丹藥吧。」

  這時候,小銀蟲從靈田中鑽了出來,向隋戈討要丹藥。

  「你這吃貨!」隋戈無奈,只得弄了兩粒精元丹給小銀蟲。

  誰知道,這小銀蟲吃了之後居然還不滿意,「老大,再給弄點吧。要不然弄點更高級的地元丹給我吧,我現在等級高了,幹活多了,消耗也就大了。」

  隋戈本想不理會小銀蟲這廝,但這時候腦子當中靈光一閃,似乎對剛才那問題有了答案。

  於是,又扔了十枚精元丹給小銀蟲,讓它先閉嘴。

  不過,小銀蟲剛才無意識的對話,倒是讓隋戈想明白了一些東西:

  先前獻祭交易遇到的情況,並非是功法有問題,也不是那心魔「聖祖」發現了隋戈在做小動作,而只是「交易價格」的增加。越是高級的法則碎片,似乎價格就越高。

  獻祭換取法則碎片,隋戈一直理解為一種交易,實際上這種理解方法並無不可。既然是交易,那麼雙方當然有一個交易的價格。而在交易雙方當中,「聖祖」擁有定價權,而獻祭一方只能被動接受,沒有定價的資格。

  隋戈本來以為,一頭普通的心魔可以換取先天期法則碎片,兩頭普通心魔也可以換一個罡氣境的法則碎片;那麼一頭罡氣境的心魔,應該就可以換取一片陰陽境的法則碎片。

  但是,這種「價格」只是隋戈臆想出來的,而那位「聖祖」定價的標準顯然不同。

  那位「聖祖」的定價標準,顯然是境界越高的法則碎片,獻祭的標準也一定要高,數量也不能少。

  這就好像你去拜佛,花了十元錢買香蠟紙錢,希望菩薩保佑你完成一單幾千元的生意,菩薩表示了認可,這一次你祈禱成功;下一次,你又花十元錢的香蠟紙錢,卻想求保佑完成一筆幾千萬金額的大生意,菩薩頓時覺得你毫無誠意,表示不認可,甚至會鄙視你!它認為你怎麼也該許諾給它塑金身才對。關於這一點,少林寺就做得很好,什麼時辰、燒一炷香什麼價格都是明確了價格的。

  所以,要換取罡氣境的法則碎片,用普通心魔也可以換取,這算是「聖祖」對這些首次奪舍成功的「高級心魔」表示一種鼓勵;但是,你都成為罡氣境修行者了,還想用普通心魔祭祀來換取陰陽境的法則碎片,顯然就不能被「聖祖」接受了。因為「聖祖」認為獻祭的人沒有誠意,罡氣境的高級心魔拿普通心魔獻祭,就跟百萬富翁拿十塊錢去買香蠟紙錢一樣,會被鄙視的。

  「聖祖」顯然更樂意貫徹「弱肉強食」的獵殺法則,所以「陰陽境」的法則碎片,其價格就已經提高很多了,用普通心魔根本無法獻祭成功。用法力鏡的心魔去獻祭,一頭肯定是不夠的,因為隋戈用了一頭罡氣境的心魔白狼人魔去獻祭,居然都沒有成功。

  不過,隋戈大致已經推算出了「陰陽境」法則碎片的價格:等於一頭罡氣境心魔加上十六頭普通心魔。

  當然,這一筆交易中最關鍵的顯然是一頭罡氣境的心魔,如果沒有罡氣境的心魔獻祭,就算是用再多的普通心魔也白搭。反之,如果隋戈用兩頭罡氣境的心魔去獻祭,必然就會成功。

  「媽的!這聖祖真是奸詐!簡直是坑爹!」

  想明白了這個道理之後,隋戈忍不住感歎了一聲。

  獻祭交易,看起來似乎很公平,但是親自體驗過後,才知道裡面竟然有這麼多的欺詐和陷阱。

  其中,最不公平的就是價格不透明。

  你根本不知道究竟要獻祭什麼境界、什麼數量的心魔才能得到相應的法則碎片。

  如果獻祭的「祭品」不夠的話,那麼只有兩個結果:要麼結束獻祭,白白損失了祭品;要麼,獻祭者身上自己去「割肉」,拿獻祭者的部分精神力去獻祭。

  對於第二點,隋戈肯定不會幹,他絕不會讓自己的一部分精神力被那聖祖操控。但是,隋戈可以肯定,為了獻祭成功,只怕很多「高級心魔」都會這麼做的,用自身一部分去獻祭換取境界,而這顯然是那位聖祖樂意看到的。

  「果然是坑爹啊!腹黑啊!」

  越是去思索這其中的貓膩,隋戈就越是覺得這個聖祖真是高深莫測。先是法則碎片中動手腳,留下後手;然後又在獻祭交易中留下陷阱,誘使獻祭者拿自己一部分精神力去獻祭,這一部分精神力一旦讓那聖祖得到,對獻祭者顯然不會有什麼好事情。

  隋戈同學一向認為自己已經夠聰明了,但是跟這聖祖比起來,他和唐雨溪搞的這些什麼「作弊」,簡直就是家家酒了,而這位聖祖的佈局,才真是深得可怕。

  叮!

  這時候,一聲清越的聲響傳了過來。

  隋戈的精神力延伸過去,頓時發現那一片陰陽境的法則碎片已經被淨化完畢了。

  神念一動,那法則碎片就到了隋戈面前。

  雖然這一次獻祭交易險些被這聖祖給坑了,但是凝聚精神力一看,隋戈仍然不得不感慨這法則碎片真是一件十分傑出的「藝術品」,裡面的構造複雜而精細,比之罡氣境的法則碎片,卻又複雜了許多。

  確認這法則碎片沒有問題之後,隋戈將其融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中。

  精神力回到了身體當中。

  正要打算利用地元丹正式衝擊陰陽境。

  這時候,影蜂出現在隋戈旁邊,說道:「主人,『行會』的人開始有異動了。」

  「有異動了?」隋戈微微詫異,「這幫傢伙難道還真不怕死?」

  「他們是怕死才有異動。」影蜂道,「我聽見一個築基期的修行者說,好像他們是被一個叫虞計都的威脅著,只能進不能退了。」

  「虞計都?原來是他。」隋戈不禁皺眉,這個人隋戈曾經聽臧天提及過,他是「行會」元老們選定在世俗界中的代理人,其修為應該是陰陽境頂峰,恐怕比玄骨老魔還要厲害一籌。

  如果是此人暗中搞鬼的話,那麼很多事情隋戈也就明白了。

  這一次「行會」聚集的「征討大軍」,雖然看起來聲勢浩大,但很顯然只是「行會」元老們眼中的棋子和炮灰。另外,虞計都暗中操控,卻不親自露面,這很可能也是「行會」元老授意。那些元老們這麼做,顯然只是要用一群「炮灰」來試探一下他隋戈的老底。

  無論是征討大軍幹掉了隋戈,還是隋戈將征討大軍擊敗或者全滅,對於「行會」的元老們來說,他們都沒有什麼大損失,反而可以達到目的:弄清楚的隋戈的底細。準確的說,他們是想要弄清楚隋戈靠山的底細。

  「虞計都,你想知道我後背的靠山是什麼來頭,我卻偏不讓你如願!」隋戈冷笑道。

  這時候,隋戈出了密室,打算立即衝擊陰陽境。

  兩道人影迅速御劍而來。

  是宋文軒和韓琨。

  雖然兩人的形象已經發生了變化,但是神情卻是同樣地嚴峻,宋文軒道:「隋先生,『行會』的人已經開始行動了,我們宋家已經到了生死存亡關頭,還請隋先生指示應該如何應付?」

  作為這一群人的核心,隋戈這時候顯得異常鎮定,說道:「既然罡氣境已經震懾不住他們了。那麼,我就再提升一層境界,讓他們掂量掂量!」

  宋文軒、韓琨兩人同時愕然,兩人都被震驚了。

  再提升一個境界?

  時隔一天,這就又要衝擊下一個境界了?

  這是天才還是妖孽?
第576章 聲勢驚人





  黃昏。

  夕陽殘紅染紅了天際,如同鮮血一般。

  茗劍山四周,一片肅殺之氣。

  但凡是先天期境界以上的修行者,都可以感受到四周天地間的靈氣波動非常異常。

  天地靈氣波動異常,必然有重大事情發生。

  再加上這一股肅殺之氣,讓人感覺到一場大戰似乎即將來臨。

  人算不如天算。

  並非是隋戈的緩兵之計不管用,也不是「軍事演習」沒有威懾力。

  而是「行會」的這些「蝦兵蟹將」的處境也不容樂觀,一方面看到隋戈這一方實力不弱,他們不想去拚命;另外一方面,虞計都在後面「監視」著他們,逼迫著他們去拚命。

  進退維谷,這種局面的確不舒坦。

  而當虞計都發現原本昨天就應該出現的「討伐大戰」一直拖到了今天的時候,他感到非常的震怒,於是讓人向「行會」的這些「蝦兵蟹將」們傳達了命令:誰敢不征討宋家,虞計都就親自動手「征討」誰!

  虞計都的表現非常強勢,比任何時候都強勢,因為此時他金丹大成,實力暴增,並且手中還有靈器黑獄王鼎,力量大增,底氣十足,王霸之氣自然就迸發而出了。

  有的人,境界越高,越是低調;還有的人,境界越高,越是高調,越是強橫。

  虞計都,無疑就是後者。

  無論如何,當虞計都的命令傳遞到「行會」的征討大軍中時,這些可憐的修行世家自然沒有膽量抗命,於是九個罡氣境的修行者商議之後,終於決定向茗劍山緩緩進發。

  是的,緩緩進發。

  因為沒有人願意第一個衝上去,尤其是知道茗劍山還有不少罡氣境修行者的時候。

  槍打出頭鳥。

  打頭陣的修行者,除非你擁有絕對的力量優勢,否則的話,衝在最前面裝逼的,絕對有很大的可能會隕落的。

  修行者為了什麼?

  不就是為了成仙,為了長生麼?辛辛苦苦修行,卻要趕著去送死,誰會願意?

  所以,儘管有四十多人是御劍飛行趕往茗劍山的,但是這飛行速度,比下面那些先天期強者步行的速度也快不了多少。

  而下面那些先天期強者,比普通人步行也快不了多少。

  造成這樣的局面,說起來也真是好笑。

  但無論再慢,這裡距離茗劍山也就那麼百來里路了,眼力勁好的修行者,幾乎都可以看清楚茗劍山的輪廓了。

  「唉,夕陽如血,不知道今天有多少人要隕落於此了!」

  這時候,「征討大軍」前方御劍飛行的一個人望著夕陽殘紅,發出了一聲感歎。

  「蘇道友所言極是啊。」另外一個人接過話頭說道,「想不到我們修行百年,到頭來還不如一個凡人自在,被人當槍使,真是不甘心啊。」

  說話的是謝隆恭,此人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如果不是忌憚虞計都的強橫,只怕他就是第一個脫離征討大軍的人。

  「謝道友,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了。」一旁的林栗說道,「如今我們已經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若是不聽虞……公子的話,只怕就是滅族之禍了!唉,先前你和蘇道友說得沒錯啊,我們真是完完全全被人當成了棋子。」

  「你總算明白了。」謝隆恭恨聲道,「此人狼子野心啊。沒想到,這些年我們為『行會』繳納供奉,收集信息,卻是落得這樣的下場,真叫人寒心!」

  「幾位道友,事已至此,就不談了吧!免得這些話落入有心者的耳中!」方鑒仍然是這九個罡氣境修行者的中心,「看目下的情形,少不得有一場硬戰了。到了茗劍山,各位道友須得全力出手,相互照應!其餘的事情,等過了這一關再想吧!」

  「沒錯。全力出手,相互照應!」林栗點頭應道。

  其餘七人也紛紛點頭,然後稍稍加快御劍速度,茗劍山已經遙遙在望。

  此時,茗劍山主峰頂上。

  「主人,他們來了!」影蜂化為一點金光激射過來,懸停在隋戈面前,匯報消息。

  「來了麼?很好,真想看看他們待會兒臉上會是什麼表情!」隋戈冷冷笑道,然後向牛延錚等人說道,「你們到上方替我護法。待我立即衝擊陰陽境,看他們還敢過來攻打麼!」

  牛延錚等人應了,各自御劍飛到上空。

  隋戈獨自一人立於山巔,沐浴著夕陽餘暉,開始衝擊陰陽境!

  人法地、地法天,天人感應。

  修行者到了築基期之後,每一次突破瓶頸,都會產生天地異象。

  並且,隨著境界提升越高,這種天地異象就越是強烈。

  此時,暮色降臨,本來正是茗劍山天地間最安靜的時刻。

  但是因為隋戈衝擊陰陽境,忽然間發生了變化:

  風起。

  雲湧。

  先是山風,忽然之間變得猛烈起來,吹得茗劍山眾人的衣衫獵獵直響,也吹得漫山樹葉嘩嘩直響,枝頭搖曳不定。

  頭頂上方,晚霞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層一層的青雲,給人一種暴風驟雨即將來襲的感覺。

  在雲山的分界處,隋戈立身於此,紋絲不動,恍若山嶽一般。

  山峰凌冽,但是他身上衣衫不動,面容不該,甚至連頭髮都不曾被風吹動一根,彷彿他真是裡地生根,成了這山峰頂上的一座山石。

  嗚!嗚!嗚!嗚!

  狂風開始怒號。

  黑雲還是壓頂。

  四周天地靈氣,迅速向著茗劍山主峰匯聚。

  不遠處,正在迅速向茗劍山飛來的「征討大軍」又一次停止了前進。

  「怎麼回事!」

  「怎麼了?又有人衝擊罡氣境麼?」

  「干!這個宋家究竟有多少強者啊?」

  「這一仗沒法打了!」

  「……」

  征討大軍,亂成了一鍋粥。

  這些修行者雖然各個實力強橫,但是集體意識實在太差,行動毫無紀律可言。

  稱之為散兵游勇、蝦兵蟹將真是沒錯。

  「住口!」

  前方,有人大喝一聲,這聲音攜帶著強烈的威勢,聲波所過之處,「征討大軍」終於暫時安靜了下來。發話的是方鑒,他用一種很奇怪的語氣說道:「那不是罡氣境,是有人衝擊陰陽境!」

  陰陽境!

  這三個字好像有一種魔力一樣,頓時讓征討大軍四十多個築基期強者鴉雀無聲了。

  「罡氣分陰陽,神仙都難防。」

  一旁的蘇澤游歎了一聲,「我們雖然都未到達陰陽境,但是都知道陰陽境何其厲害。罡氣分判陰陽,克剛可柔,極難抵禦。眾人我們九人聯手對付一人,恐怕都是輸多勝少!」

  「陰陽境雖然厲害,但是也極難突破,我們都沒有突破,難道他們就有人一定能突破?」林栗不甘心地說道。

  「對於茗劍山的那幫瘋子,還有什麼做不到!」謝隆恭神色有些痛苦地說道,「諸位到現在還不明白麼?沒什麼好猜測的了。茗劍山那位隋戈,那小子鐵定是隱世宗門的繼承人了,這已經毫無疑問了。只有隱世宗門,才有這麼大的手筆!」

  「如果真是隱世宗門的話,以他們的實力,何須等我們攻打,反過來也可以鎮壓我們啊?」林栗說道。

  「人家自然有行事的風格和準則。」謝隆恭道,「昨天人家多人衝擊罡氣境,是給我們一個警告;今天,有人衝擊陰陽境,這是第二次警告。看得出,人家根本不想跟我們動手。但是,如果我們執迷不悟的話,只怕殘陽如血,就是我們的徵兆!」

  「危言聳聽!」另外一個人說道,「衝擊陰陽境可不是法力鏡、罡氣境,不僅要天時地利,還需要足夠的元氣蓄積,更需要足夠的運道,哪是那麼容易衝擊成功的!我看,倒不如趁著對方衝擊憑借的時候殺過去,興許還能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萬一沒有讓對方措手不及,反而徹底激怒了對方呢?」林栗冷哼道,「不過,如果你執意如此,那你去打頭陣好了,我不會有意見!」

  「好幾個林栗,你難道想當縮頭烏龜!」那老者破口開罵道,「不是說好一起動手麼!」

  「但是可沒說一起送死!」林栗反駁道。

  情況很快變得混亂了。

  還未跟茗劍山的交戰,想不到「征討大軍」卻已經自亂陣腳。

  方鑒和蘇澤游兩人正要分開這兩人,忽地看到一道青色的豪光沖天而起,整個茗劍山的主峰,全都在青光的籠罩之下。

  好強!

  所有人心頭忍不住感歎了一聲。

  林栗和那老者,也停止了爭吵,不約而同地向茗劍山望去。

  儘管知道這時候衝上去,興許可以干擾對方衝擊瓶頸,但是面對如此巨大的威勢,眾人都被震懾住了。就算偶然有膽大包天的人,但是區區一個人,誰又敢闖過去?明知道對方還有好幾個罡氣境的修行者在那裡等著的。

  不過,這一道沖天豪光卻還只是開始。

  此時,主峰之上的隋戈,喉嚨一動,將一粒地元丹吞了進去。

  轟隆隆!

  沖天而起的青色光柱越發威勢驚人。

  隋戈服下了這一粒地元丹之後,催動藥力,要將其全部轉化為自身元氣,不過這地元丹蘊藏的元氣何其霸道,如同二十粒精元丹的元氣頃刻間在丹田之中炸開,一瞬間,隋戈全身上下都充斥著澎湃地草木元氣,頭上七竅、全身毛孔之中,都噴出了青色的木屬性罡氣。

  並且,在地元丹藥力散發的瞬間,隋戈明顯感覺到腳下有純正的草木雲氣注入身體之內,同時腳下的鞋子炸烈,但他知道,那是天地之中的五穀精氣,受到了地元丹藥力的引導,進入了隋戈的身體當中。

  此時,聲勢已經十分驚人,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

  但隋戈卻仍然感覺不夠,又接連吞了三粒地元丹!

  啪嚓!

  主峰的山頂,隋戈腳下的岩石,似乎都承受不住天地靈氣的巨大變化,赫然撕裂開!

  峰頂上,隋戈身體四周的青草,頃刻之間忽地拔高到一米多高,然後莖葉係數炸開,成為齏粉!

  與此同時,隋戈的雙臂之上,開始出現一層一層的青色紋理,就如同木紋一樣!
第577章 木皇甲冑





  身體出現如此詭異的變化,隋戈卻並不驚慌,反而臉上有喜色,低聲道:「木皇甲冑!原來如此。」

  並且,此時此刻,隋戈才終於明白,神農仙草訣入草木而得道的高明之處了,也終於體會到仙園真人天縱奇才、胸羅萬象的地方了。

  神農仙草訣,從淬體期開始,便只吸納草木元氣,只修木屬性的真氣。

  隋戈本以為,修習木屬性的真氣,只是為了方便種植靈草,方便施展乙木神針的針法,但是隋戈此刻才真正體會到了神農仙草訣入草木得道的神妙所在。

  若是法力鏡之下,真氣的屬性和品質對修行者實力影響不大,決定實力的主要是修行境界和法寶;但是,到了罡氣境之後,罡氣的品質高下開始對實力有了一定影響,而到了陰陽境之後,這種影響就會變得很大了。

  罡氣的品質越純正,威力就越大!

  並且,隨著境界的提升,這種品質差距帶來的力量差距也會越來越大。

  而一個修行者,到了陰陽境,罡氣會產生靈性,高品質的罡氣就會對低品質的罡氣產生一種壓制。而屬性最為純正的罡氣,經過陰陽境蛻變之後,就會成為品質最高的「皇者罡氣」,不僅對低品質的同類罡氣有絕對壓制,而且還有一種特殊技能:

  皇者,號令天下莫敢不從!皇者罡氣,可以號令四周天地間的同類元氣,為其所用!並且,境界越高,這種技能就越是明顯!

  傳聞遠古五帝之一的青帝,甚至可以號令天下間所有草木,掌控其生死。

  當然,隋戈目下自然沒有到達這樣的境界,甚至連萬分之一都不到。但是,神農仙草訣已經為他打下了這個基礎,當他體內的罡氣開始分化陰陽,擁有靈性的時候,居然得到了天地間草木的承認,他身上出現的那些木紋,遍佈全身的紋理,不是走火入魔,而是「木皇甲冑」,相當於這天地間的草木對隋戈身上的木屬性罡氣的一種臣服和擁護。

  木皇甲冑,也稱青帝甲冑,不是修行者自己苦練就可修成的,而是在突破瓶頸,天地感應的時候,被天地間靈氣、萬物認同而得到的,這是木屬性罡氣的品質巔峰!

  明白這一切之後,縱然是隋戈自己,也感覺到熱血沸騰。

  他的胸中,更是充滿了對仙園真人的敬仰。

  此時,不知道為何,隋戈的腦子當中同時閃過了心魔「聖祖」,也許是因為這兩個人物,乃是隋戈所接觸到的最高深莫測的存在吧。但是,仔細比較一下,心魔「聖祖」雖然佈局深遠,高深莫測,但似乎總還是有跡可循,而仙園真人的佈局,無論是鴻蒙石還是這木皇甲冑,都是那麼不著痕跡,直到來臨這一刻,才能感覺到他的宏偉佈局。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既然此刻已經得到了四周天地間所有草木的認同,木皇甲冑加身,天時地利人和,隋戈自然沒有必要謙讓、隱藏了。

  「陰陽蛻變,甲冑加身!」

  隋戈忽地一聲大喝,有如驚雷,週身上下,忽地爆出強烈的青色光芒,似乎要跟天地間的木屬性靈氣一較高下,又像是跟天地間的木屬性元氣感應、融和。

  在暮色之下,這青色光芒顯得更加耀眼。

  無論是茗劍山上的所有人,還是「行會」的征討大軍,此時都看到了一幕他們畢生難忘的場景:

  在那沖天而起的青色光柱當中,天空之中,有一個無比威嚴、無比霸氣、無比浩然的巨大青色甲冑從天而降,那甲冑好似神靈打造一般,四周還有兩頭青龍的虛影飛舞、拱衛,緩緩地向茗劍山主峰降落。

  與此同時,茗劍山上所有草木的葉子,都如同劍一樣豎了起來,向著主峰頂上的方向拱衛,如同拜見它們的皇者一樣。

  茗劍山上,所有的人,不約而同地跪伏在地。

  這是對天地的敬畏,也是對木皇青帝的敬畏!

  就連「征討大軍」當中,地上的一些先天期修行者,都禁不住地跪伏在地上,雙目之中滿是敬畏。

  只有敬畏!

  儘管,這些先天期修行者當中,很多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征討大軍」的九個罡氣境強者,此時臉色煞白,如同見鬼一樣,甚至渾身都在顫慄。

  木皇甲冑現世!

  這種天地異象,只怕是在遠古,也很少出現的。

  因為能夠引動如此異象地修行者,日後成就縱然比不上遠古五帝之一的青帝,但必然也會成為縱橫天地的超卓人物,如果此人不死的話!

  就在這九個人頭皮發麻的時候,茗劍山上的異象忽然消失。

  這些人正在詫異,卻看到一道青茫電射而來,瞬間就到了「征討大軍」的上方。

  只見一個人赤著雙足,**上身,渾身閃爍著青色光芒,皮膚上好像長著木紋的人出現在他們面前。這個人的身上,似乎還帶著那木皇甲冑的皇者氣息,君臨天下,不可一世。

  以方鑒、蘇澤游等人為首的將近五十名築基期強者,此時無人不覺得頭皮發麻。

  現在,誰都知道了來人必然就是剛才得到木皇甲冑加身的那位天之驕子的修行者,可惜的是,這位未來的皇者,卻不是來接受他們的頂禮膜拜的,而是來興師問罪的。關鍵是,他們這些人,看到剛才的天地異象之後,基本上心神被奪,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了。

  很快,又有幾道光芒電射而來。

  牛延錚、韓琨、宋文軒等人都出現在隋戈的身後。

  和「征討大軍」這些築基期強者眼中的絕望、顫慄目光不同,牛延錚等人的目光是狂熱、崇拜和敬畏。修行者雖然號稱逆天而行,但是也不過是號稱而已,有幾人敢真的跟天地抗衡。所以,看到隋戈木皇甲冑加身,牛延錚、韓琨等人都一致認定,隋戈日後必然會成為修行界的皇者霸主,跟隨隋戈,效忠於他,是天命所歸!

  嗖!

  這時候,「征討大軍」大軍當中,有一個法力鏡的修行者禁受不住這種壓力,似乎神智癲狂了一樣,駕馭飛劍就想逃離這裡。

  隋戈看著對方逃遁的身影,一隻手伸了出去,霎那間,他的手臂好像延長了百多米,直接將那駕馭飛劍逃離的修行者連同他的飛劍給抓了回來,然後指尖噴出一道青色陰陽罡氣,如同繩索一樣,將這修行者捆了起來,摔在了腳下,讓其無法動彈。

  同時,隋戈手指一用勁,竟然將那飛劍用兩根指頭給夾斷了!那位修行者身體一震,本命法寶被損毀,無疑讓他受了重傷。

  整個過程,輕描淡寫一樣。

  但是所有人都被震驚了,飛劍可是法寶,而不是普通的鐵劍,但是在隋戈的指尖,似乎比普通鋼鐵還不如。這樣的陰陽罡氣,實在太犀利了!無堅不摧!

  「還有誰想逃?」隋戈的語氣很平淡,但是先聲奪人加上殺雞儆猴,還有誰敢妄動?

  「隋……隋先生……」

  為首的方鑒似乎想要跟隋戈解釋什麼,但是隋戈卻根本不想聽什麼解釋,他現在只要強勢,絕對地強勢!所以,隋戈直接打斷了方鑒的話,口中吐出了兩個字:「跪下!」

  「什麼!」

  方鑒嘴角都在抽動,雖然修行界中以境界來定地位,但是他畢竟是罡氣境的強者,也是方家的主人,儼然是「征討大軍」的首領,要讓他低頭可以,但是居然要讓他下跪,這未免太過分了。

  但是,隋戈根本沒有給方鑒解釋的餘地,他身上的木紋再次泛起了青光。同時,腳下的鴻蒙石源源不斷地向他注入著元氣。

  隨著身上的木紋發出的青光越來越強,隋戈整個人的威壓也越來越強,恍如青帝木皇君臨!

  尤其是首當其衝的方鑒,更是苦不堪言。

  面對這樣的威壓,方鑒自然本能地催動出自身的護體罡氣。

  只是,方鑒不催動還好,一催動卻是叫苦連連,因為方鑒修行的也主要是木屬性罡氣,兼有土屬性的罡氣,雖然有兩種罡氣,讓他別人比鬥時能佔一些便宜,但此時在隋戈面前,方鑒這種品質不純的罡氣,就好像是乞丐見到了帝王一樣,黯然無光不說,直接就要跪下膜拜。

  方鑒還想苦苦支撐,這時候隋戈伸手凌空一壓,頓時方鑒便身不由己地跪在了地上。

  方鑒還要掙扎,卻聽見隋戈喝道:「再反抗!你就死!」

  方鑒臉色鐵青,冷汗從背後簌簌地冒。

  不知道為何,眼前這個年青人,雖然境界不如虞計都,但是給他的壓力,卻比虞計都還要強,讓方鑒生出一種生死都操控在對方手中的感覺,似乎對方只要一個念頭,就能夠讓他身死道消!

  跪著生,還是站著死?

  不,是跪著生;還是跪著死!

  因為方鑒已經跪下了,而只要他試圖站起來,就一定會死!

  方鑒自己也很清楚,在隋戈的木皇罡氣前面,他的罡氣最受壓制,必死無疑!甚至對方連法寶都不用,就可以輕易秒殺他!

  既然無論生還是死都要跪著,方鑒理所當然選擇了跪著生。
第578章 天生異象





  於是,方鑒就這麼端端正正地跪伏在地,再也不敢生出任何逃走、反抗的念頭。

  隨後,隋戈的目光投向方鑒身後的其他法力鏡的人,週身的木皇罡氣繼續提升,身上的木皇甲冑越發光芒耀眼,「你們呢?生還是死?」

  到目前為止,隋戈都還沒有動手殺人,他要讓這些人知道,屈服就不會死亡。

  先震懾方鑒,再威懾其他法力鏡的人,這也是一種戰術。

  隋戈沒有直接震懾另外八個罡氣境的修行者,因為他可以擊敗這八個人,但是不可能同時秒殺這八個罡氣境的修行者,因為這八個人並非是木屬性的修士,他不能像鎮壓方鑒一樣讓他們下跪。

  不過,震懾住了方鑒,再讓那些法力鏡的修行者下跪,自然就容易多了。

  沒有人敢逃跑,因為有了前車之鑒。

  還有,方鑒已經下跪,那麼對於其他人來說,也就沒什麼不可接受了。

  反正,只是下跪而已,只要能夠活著就好。

  於是,其餘四十多名法力鏡的修行者,全都選擇了下跪。

  沒有人一個人反抗或者逃走!

  這些人下跪之後,隋戈才將目光轉向了最後的八個人。

  很顯然,隋戈不容許這些人站在他面前了。

  隋戈的意圖,另外八個人顯然也明白。只是,究竟該如何選擇?

  噗通!

  其中一個人搶先、主動地下跪了。

  這個人是謝隆恭,因為他對虞計都已經恨之入骨了,只是礙於他的厲害,謝隆恭才不得不加入「討伐大軍」。但是現在,他當然不會為了虞計都英勇就義,所以他搶先向隋戈臣服。

  因此,謝隆恭也算是厲害,居然可以在半空中下跪都能跪出聲音來。而且,聲音還不小。

  「隋先生,我是被人逼迫的!我早就久仰您的大名,不,是威名,先生威名早已經名揚修行界,更是讓我們全族上下欽佩不已,我謝隆恭早就恨不得奉先生為主。只是,礙於『行會』的脅迫,才不得不加入討伐宋家的行列,我心昭然如日月,請先生明鑒!」

  謝隆恭第一個旗幟鮮明地倒向,雖然其餘人都鄙視其為人,但是同時又暗忖這傢伙走了一步好棋。反正都已經下跪了,誰都沒有面子了,這時候第一個臣服的人,至少佔了先機,可以被隋戈所重視。

  至於之後虞計都如何收拾他們,這些人誰都沒有去考慮這個問題,因為虞計都縱然要震怒、報復,那都是以後的事情,而眼下不跪下臣服的話,立即就是死,沒有以後!

  看到「行會」如此聲勢浩大的征討大軍居然齊刷刷地跪下了,宋文軒、宋天旭等宋家弟子,簡直被徹底震驚住了,感覺眼前發生的這些事情,就像是一個不真實的夢境一樣。本來宋家的人還以為這一次宋家會徹底覆滅或者元氣大傷,卻沒想到沒有損傷一人,還反而讓「行會」的「征討大軍」齊刷刷向茗劍山下跪了,當然這些人是向隋戈下跪的,但是茗劍山宋家的人,也覺得臉上沾了光。

  隋戈看著在空中跪下的諸人,任憑他們下跪了足足十分鐘,才將目光落在方鑒等人身上:「你們九個跟我去茗劍山。其餘人,到上下繼續跪著!」

  方鑒、林栗等九人如蒙大赦,看著隋戈向茗劍山回去,這才敢起身,御劍跟了上去。

  ※※※

  「我擦!這聲勢太猛了!太霸氣了!霸氣無雙!霸王啊……這是!」

  明府市西郊的「氣象觀測站」中,吳冕的目緊緊地注視著顯示屏中定格的畫面,久久不能移開。

  這一副畫面,正是龍騰的「氣象衛星」拍攝下來的天地異象,清晰度很不錯,所以吳冕可以清楚地看到從天而降地青帝木皇甲冑虛影,那場面,實在是給了他太大的震撼,以至於他反覆地將這些畫面看了十幾遍,沒有漏過一個細節,就算是看井姐的島片,他也沒有這麼認真過啊。

  「可惜啊!沒能去看現場!」

  吳冕有些遺憾地自言自語道,「這種天地異象恐怕也算是千年奇觀了,千年不遇,錯過了實在是可惜。只是看影像的話,效果一定差了很多……該死!只顧著震撼了,這件事情還沒給組長匯報呢,他一定會扒了我的皮!對了,就說衛星通訊延遲了,技術故障……媽的,我真是天才啊!撒謊都這麼厲害!」

  很快,吳冕將這件事情匯報了八組的組長,並且很快將這些影像資料也上傳到了龍騰的服務器。

  與此同時,帝京市外的一座古典幽靜的中式莊園的廳堂中。

  虞計都正在和帝京市的一位「大人物」進行交談,商議大事。

  此次會面,雖然是「行會」元老授意,但是虞計都其實對這些世俗界的權力者毫無興趣,且有些輕視。原因很簡單,在虞計都眼中,無論這些人權力有多大,也不過是豬狗一樣的存在而已,他不可能對其真正懷有敬意的。更何況,這位「當權者」,不過是「行會」元老用來牽制龍騰的棋子而已。

  虞計都看著眼前的這位老人,這位雖然已經退居二線,但是權力和影響力卻是越來越大,所以這位老人的官威也越來越盛。虞計都在心頭冷笑,對方不過是一個螻蟻一樣的角色,居然也敢在他面前擺官威,如果不是看他還有點用處的話,虞計都一根指頭就已經碾死他了。

  「周先生,『行會』的元老們給你的提議考慮得如何了?」虞計都耐著性子問道。

  「我對你們『行會』提供的保健藥物還算滿意。」周國鵬淡淡地說道,左顧而言其他,以顯得高深莫測,其談話風格,實在深得官場精髓。

  但是,對於虞計都來說,對方這簡直就是在找死。

  當下,虞計都稍稍流露出了一絲絲氣息,向著周國鵬壓制過去,再次問道:「那個提議,考慮得如何了?」

  周國鵬身軀微微一震,官威蕩然無存,只得說道:「操控龍騰的事情,誰都做不到。就算是最高元首,也不可能完全操控龍騰部隊!」

  虞計都冷哼了一聲,說道:「你不是說,你們周家已經控制了華夏五分之一的財富麼?」

  「年青人,不要衝動。」周國鵬道,「我看你也是閱歷豐富之人,怎麼對龍騰還不夠瞭解呢。這一支部隊,他們的人不同一般,信仰、精神也不同一般。他們比軍人更厲害,但是也比軍人難以控制。我們的軍人,令行禁止,讓他們去送死都不會皺眉頭。但是龍騰,他們比普通軍人更不怕死,但是他們不會蠢得去送死。你以為只要一個弱智的決定,就可以讓他們徹底被消滅,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知道他們的厲害,所以才需要你的幫忙。」虞計都道,「否則的話,你對於我們『行會』來說,又有什麼利用價值?還有,我比你年長,所以不要稱呼我『年青人』。」

  周國鵬見虞計都如此強勢,也冷哼了一聲,「你這是什麼態度?你真是合作談判的態度麼?哼!不要以為你有一點道術武功就可以在我面前猖狂。在我的眼中,你們這些人,不過就是邪魔外道而已,居然也想控制我這樣的高官,把持國家社稷,真是做夢!你要知道,我就算不跟你合作,同樣也有別的選擇。另外,這裡畢竟還是帝京市,以我的身份,你要是敢對我不利,龍騰的人自然會出手對付你們『行會』的。哼,那時候,你們就可以跟龍騰的人拼一個高下了!」

  虞計都霍地站了起來,他沒想到這個老頭子居然狂妄、囂張到了這等地步。

  尤其是,他只是一個凡人而已。在虞計都眼中,就好像是看到一頭豬居然敢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虞計都很想用一根指頭碾死這個自以為是的老傢伙,但是他並沒有這麼做。正如曾經他可以幹掉隋戈一樣,但是他也沒有做,因為「行會」的元老們有過指示,他必須得遵循。修行界,不是靠親情、友情和正義來維持的,靠的是力量和屈服。

  「周國鵬!」

  虞計都壓抑著憤怒說道,「看來你真是活得膩煩了?你應該知道,如果沒有我們『行會』的支持,你早就已經下去見閻王去了。」

  周國鵬淡淡地說道:「沒錯,沒有你們的支持,我早就去見馬克思去了。不過,我所想要的,可不是這種苟延殘喘活著的方式。」

  「噢?」虞計都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你還想如何?」

  「我要一具年青有活力的身體。或者說,有法力的身體,若是能夠得道長生最好!」周國鵬的內心充滿了無盡的慾望。和所有的帝王將相一樣,他們不甘心老去,不甘心屈服於衰老、死亡,他們這些人,都恨不得再活上五百年。但是,他們如果再活上五百年,也不會是想著造福人民,而是謀取私利、私慾,實現他們更多的野心罷了。
第579章 君蒼生





  「得道長生?你?」虞計都不屑之情暴露無遺,根本不想掩飾了。他看周國鵬,就像是看一頭豬說它要成仙一樣。

  「有何不可?」周國鵬哼了一聲,「我找人看過相、算過命的,我天生就是大富大貴的命格,所以才能位極人臣,掌控億萬人的生死富貴。我有天命在身,祖上有風水龍脈加持,為何不能得道?」

  「因為什麼風水、什麼命格,全都是屁話!」虞計都冷冷道,「若是風水先生這麼牛的話,他怎麼不把自己的老子葬在龍脈中,他去做皇帝?只有愚蠢的凡人,才會自認為是什麼天命所歸。你們連天命是什麼都不知道,還談什麼天命所歸?更何況,龍脈並非沒有,只是你以為龍脈是什麼?嗯?」

  虞計都徹底憤怒了,他真不知道,這個周國鵬為什麼能夠坐上高位,就憑他的見識和智商麼?這老東西身上,似乎並沒有什麼見識和智商可言。

  在虞計都看來,也許華夏的這些官員,全都是這幅德行吧,溜鬚拍馬、欺上瞞下之類的權術,什麼都不懂。

  「氣脈之行止起伏為龍。」

  這時候,一個溫雅的聲音在廳外響起,「風水先生看龍脈,以水脈、山脈為依托,不過是得其行而失其神。龍神二字尋山脈,神是精神龍是質。並非有山脈就是龍,無山脈的地方就沒有龍脈。龍脈,不是山脈也不是水脈,而是氣脈,是靈脈的一種。虞計都公子,不知道我說的可對?」

  虞計都微感詫異,顯然沒想到來人竟然如此有見識。

  不過,更讓虞計都詫異的是,這人的精神波動似乎就像是一個普通人,所以沒有引起他的注意,但是言談舉止來看,顯然不是一個普通人。

  的確,任憑誰看到這樣一個人,都不會認為他是一個普通人。

  如果是在古代的話,普通老百姓如果看到此人,只怕第一時間就會下跪。

  為什麼?

  因為此人一看,就讓人感覺乃是大富大貴出身,用古語來形容,那就是「帝王之姿」、「皇族貴冑」的品相,行走起來,也是龍行虎步,具有威嚴。

  即便是周國鵬,多年來位居高位蓄積起來的官威跟此人一比,也是相形見絀。

  為啥?

  周國鵬的官威、氣勢,都是後天養成的;而此人,卻是天生的!

  如果在古代的話,這種人必然是出生於帝王將相之家。

  在現代,雖然出身等級制度稍微改善了一些,但是仍然有不少人信奉這些風水、出身、命格的東西。尤其是身居高位的官員,其實更加迷信這些,周國鵬也不例外。

  不過,虞計都雖然覺得此人的品相的確是大富大貴之相,但是卻不會膜拜也不會忌憚,只是露出了少許詫異之色。這人看起來不過二十三、四的樣子,但是居然可以讓周國鵬如此看重,並且還有些推崇,那就顯得很不同尋常了。虞計都可是知道,華夏官場中人最講究資歷和倚老賣老的。

  青年言談舉止很文雅,但是卻處處都透著一種富貴之氣,自然流露的富貴之氣。

  進屋之後,青年繼續道:「虞公子,剛才我對龍脈的認識,可有偏差?」

  「毫無偏差。不知道小先生高姓大名?」虞計都客氣地說道,這個青年人,竟然讓他生出了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但是,看此人身上,卻並無靈氣波動,實在詭異。

  「君蒼生。」青年淡淡一笑,然後向周國鵬道,「周叔叔好像跟虞公子談得不愉快?」

  周國鵬微微一笑,「那是虞公子所圖不小,付出太少了。蒼生,我聽你父親說,你打算離開軍伍從政了,是麼?」

  「是。以後,還要周叔叔多關照啊。」君蒼生道,「軍伍之中雖然鍛煉人才,但是軍不可參政,我還想著有朝一日可以像周叔叔一樣位極人臣呢。」

  「哈哈!」周國鵬大笑起來,「蒼生,我們這一輩的後輩子孫當中,你雖然年紀小,但是我們都一致看好的人物。日後位極人臣不說,就算是問鼎天下,只怕也不無可能。」

  「周叔叔說笑了。」君蒼生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談吐,加上他那與生俱來的貴氣,的確讓人很難生出反感。這就好像是,一個本來應該高高在上的君王,但是他卻用平等的語氣跟你交談,叫你如何不折服?如何不歡喜?

  所以,但凡是有修養、越是位居高位的人,反而平易近人;而越是那些上不了檯面的小地方土豪劣紳級別的官員,才越是喜歡擺譜、抖官威,恨不得一出行,就搞得雞犬不寧、雞飛狗跳似的。

  就算是虞計都,對這個青年都無法生出反感來。

  「既然兩位有事要談,我便告辭了。」虞計都感覺跟周國鵬的事情暫時無法繼續談下去了,於是便索性告辭,牽制龍騰的事情,看來只能另外找時間再談了。周國鵬這老東西,實在太貪心了。

  「虞公子請留步。」君蒼生道,「這事情還未談完,虞公子怎麼就急著要走了?」

  虞計都心說,我跟周國鵬談的事情,可是涉及到龍騰,你在這裡,如何還能繼續談下去?

  誰知道,周國鵬居然說道:「沒錯,虞計都,這件事情,蒼生可以參與。」

  虞計都心裡面泛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個君蒼生,究竟是什麼來歷,難道是這些帝京城大佬們集體培養的超卓人物?欽定的接班人?

  不過,周國鵬既然如此說了,虞計都自然也就只能重新估計這位君蒼生了。

  「君先生,我們談的可是牽制龍騰的事情,君先生如何看法?」虞計都開口問道。

  「龍騰麼?」君蒼生悠然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後雙目殺機畢露,「該死!」

  只是這一下,就可以看出這君蒼生真是深具帝王之姿。和煦的時候,平易近人、和藹可親;但是一翻臉,卻是殺氣凌冽,冷狠十足。

  虞計都再次詫異,沒想到君蒼生說話如此直白。於是,虞計都繼續道:「君先生,龍騰不是國之利器麼,怎麼成了該死呢?」

  「國之利器?」

  君蒼生冷哼道,「不過是一群國賊而已!以我來看,龍騰的這幫人,簡直就是養虎為患、恃寵生嬌!建國的時候,那位開國元勳就不應該組建這個部隊,更不應該取名叫什麼『龍騰』。以前雷河在的時候,還能夠做好軍人本分,聽從號令。現在,臧天此人,獨斷專橫,口稱什麼民族大義,而且居然敢將民族大義凌駕於命令之上,這不是典型的反骨仔麼!所以,什麼國之利器,分明就是國賊而已。」

  「說得好!」周國鵬說道,「龍騰的人,說什麼都是天才戰士。天才又如何?不聽話的天才,國家培養著幹嘛?犧牲一批,重新再培養就是了。數十億的人,難道還缺少天才不成?我們要的,只是聽話的天才,而不是有自己主張、信仰的天才。」

  「周叔叔所言甚是。」君蒼生道,「更何況,『龍騰』這幫人,如果不是吸收利用了龍脈之氣來修行,他們又算什麼天才。所以,除掉這幫人,雖然會有些損失,但是日後未嘗不可重建一支更強的隊伍!」

  虞計都都愕然了。

  都說薑是越老越辣,沒行到這君蒼生年紀輕輕,心腸卻比周國鵬這些「老薑」還狠毒。

  不過,政客之中,似乎就需要這種狠辣無情之人,所以君蒼生自然深得周國鵬等人的歡心。

  隨後,君蒼生向虞計都說道:「虞公子,你的事情我大多都知道。關於『行會』,我也知道不少東西。甚至,包括一些隱世宗門的信息,我也知道一些。恕我直言,在我的眼中,修行界的這些人,妄圖把持國家社稷,實屬不智。修行者,應該有修行者的遊戲;而政治,是凡人的遊戲,修行者參與其中,未免就不合適了。倒不是說你們修行界的力量不足,統治不了凡人,而是你們不瞭解凡人如何控制、引導凡人的慾望,不瞭解,就不能真正駕馭。算了,說得遠了,繼續說龍騰吧。首先,你應該知道了我們對於龍騰是什麼看法了。其次,你應該相信,我們對於龍騰的確是有足夠力量牽制的。不管怎麼所,龍騰也還是屬於這個國家體系,所以他們就會受到這個體系的限制。那麼,關鍵是,你們『行會』可以為我們提供什麼條件?」

  虞計都忽然發現,他現在寧願去跟周國鵬談了,因為君蒼生這個小子,顯然比周國鵬這老王八更加狡猾、奸詐,並且胃口也會更大。

  但是,虞計都也不是蠢人,他鎮定地問道:「你們想得到怎樣的條件?」

  「政客的胃口都是非常大的。」君蒼生道,「周叔叔的要求,是一副年青的身體,這也是其他幾個大佬都想得到的東西,想必『行會』應該會有辦法吧。得道長生,我知道這是不現實的,但是讓幾位長輩們精力旺盛、年輕而有『戰鬥力』,想必『行會』應該還是可以辦到的吧。」

  「是。」虞計都點頭,如果連這個條件也不答應的話,肯定接下來就沒辦法談了。

  君蒼生微微一笑,繼續道:「這只是其中一個要求。另外,我們不僅僅是要牽制龍騰,而是要對龍騰進行一次『清洗』,肅清一些反骨仔,所以,需要你們全力配合,並且證明你們有這種能力做到。」

  「這個要求我們自然可以保證。」虞計都道。

  「最後,還有一個條件。」君蒼生道,「我們清洗一個人,你們要給我們一定的補償。」

  「補償?」虞計都笑道,「君先生,最後這個條件,我實在不能答應。我們為你『清洗』龍騰的人,居然還要反過來給你們補償?至少,你要給我一個充足的理由。」

  「因為你們也想龍騰的某些人死掉!」君蒼生道。

  虞計都不禁一愣,沒想到這個君蒼生詞鋒如此厲害,比老政客都還厲害。正打算討價還價一番,這時候他的神念接受到了一個來自手下的消息,一個讓他震驚萬分的消息!

  「君先生,此事以後再談!」虞計都有些失態地起身告辭,出了廳堂嗖地騰空而起。
第580章 一皇天下驚





  明府市的酒店房間中。

  虞計都獨自一人眺望著東江市所在的方向,神情顯得很複雜。

  他忽然離開帝京市,放棄了跟周國鵬、君蒼生的談判,只是因為一個消息,一個讓他驚駭萬分的消息:

  行會的征討大軍居然臨陣倒戈了!

  數十的築基期修行者,居然向人下跪了!

  「行會」的名聲,都因為這些蠢貨而顏面掃地了!

  沒錯,「征討大軍」這些蠢貨,在虞計都眼中都只是棋子、棄子而已,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些人代表的是「行會」,修行界的所有人都會認為他們是「行會」的人。如今,這麼多人,一齊向隋戈公然下跪、臣服,這讓「行會」顏面何存?

  這讓他虞計都顏面何存?

  該死的蠢貨們!

  虞計都的拳頭咕咕地響,他現在恨不得立即去滅殺一個修行世家,以洩心頭之恨。

  只是,「征討大軍」所有的修行世家都下跪了,他要殺誰?

  難道全部都殺光麼?

  如果他這麼做的話,以後還誰有會跟「行會」打交道?更何況,「行會」的元老們也絕對不容許他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不過,所有的這些,都不是讓虞計都徹底憤怒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因為隋戈突破陰陽境時出現的天生異象:青帝木皇甲冑!

  羨慕、嫉妒、仇恨,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如同毒蛇一樣啃噬著虞計都的內心。

  在虞計都的眼中,隋戈這種角色,不過就是小白臉,仗著背後的女魔頭撐腰,所以才這麼囂張,才能苟活到現在。而隨著虞計都結丹之後,他更是不將隋戈放在眼中,人為自己才是真正的天縱奇才、修行界的天才,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得天獨厚,日後必然能夠成為修行界的一方霸主。

  但是,就在虞計都結丹成功,風姿煥發、自我感覺十分良好的時候,隋戈居然也突破了。雖然隋戈只是突破陰陽境,但卻是以那種霸氣、拉風的方式突破的!

  虞計都衝擊結丹期雖然很屌,但是結丹期雖然牛,修行界中臥虎藏龍,也有不少人衝擊成功過。但是,遠古青帝木皇甲冑卻加持在隋戈身上,頓時讓虞計都的成就暗淡無光了,不僅暗淡無光,而且隋戈突破境界成功,第一件事情就是讓「行會」的征討大軍跪下來臣服。

  這是耀武揚威,這也是打了虞計都的臉!

  這個時候,虞計都才陡然意識到,隋戈,這個曾經在他眼中不過是爬蟲一樣的存在,居然擁有了成為修行界中皇者、霸主的潛力!並且,天生異象,這是何等的萬眾矚目。衝擊結丹期成功,在如今的修行界中,也可以掀起一些波浪,但是要跟天地皇者甲冑比起來,簡直就是天上地下了。

  虞計都知道,很快,不,也許現在,整個修行界,就算是隱世宗門的人,只怕都知道了擁有木皇甲冑的修行者誕生了。

  隋戈這個「爬蟲」,儼然已經是未來修行界中的皇者了。

  當然,也許還有黑帝水皇甲冑、赤帝火皇甲冑、黃帝土皇甲冑、白帝金皇甲冑這些天生異象存在,但這都只是理論上存在而已。如今又不是遠古時代,修行天才輩出,況且就算是遠古時代,擁有這些五行之氣天地皇者甲冑的人,也如同晨星一樣,寥寥無幾。

  對於虞計都這種自認為天才、未來霸主的人來說,這種打擊實在太致命了。

  似乎瞬間將虞計都從天庭摔到了地府一樣。

  現在,虞計都考慮的不是如何收拾「行會」的那些反骨仔,現在他想的是,如何從隋戈的陰影當中走出來,重新向「行會」、向整個修行界,也向他自己證明:他虞計都才是天縱奇才,未來的霸主!而隋戈,仍然只是他眼中的爬蟲,永遠不可能超越他的存在!

  虞計都站在窗前眺望、凝視……

  如同一尊雕塑一般。

  夜幕來臨。

  清晨。

  又是夜幕。

  ……

  三天三夜,虞計都紋絲不動。

  直到第四天,虞計都似乎終於做出了一個重大而艱難的決定,臉上露出堅毅之色,然後整個人化為一道金光,消失在天際。

  ※※※

  帝京市某防空洞內。

  此地,為龍騰第八組的樞紐所在。

  在這裡面的會議室當中,臧天召集了其他八位組長,開啟了一個重要的會議。

  在臧天背後的投影幕布上,出現一幅巨大的圖片。

  臧天的話題,就是從這一張圖片開始的。

  「各位,先申明,這不是一張PS過的圖片。」

  臧天的語氣顯得很嚴肅,「在座諸位都是修行高手,想必不用我說,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八組長,這信息是你們組弄來的,你來解釋解釋吧。」

  八組長,「應龍」的老大葉楓是一個中年大叔,約莫三十來歲,不過因為他的手下多數都是一些沒有異能、腦瓜子聰明的電腦、諜報天才,所以他為了跟這些屬下搞好關係,因此打扮很潮,髮型很酷,像火炬一樣,只是跟他的中山裝很不搭配,並且他腳上還穿著流行板鞋,這就更加有些不倫不類了。此時,他站起身,很嚴肅地說道:「再次申明,這不是我下面那幫無聊傢伙PS出來的,也不是電腦特效,這是茗劍山上出現的天地異象,用修行界專業術語,可稱之為『天生異象之青帝木皇甲冑』。這幅圖代表很可能會有一個木屬性的修行皇者誕生,而這個人大家也不用猜測了,他叫隋戈。感謝九組長,在這之前,將他拉入了我們龍騰的陣營當中,這可真是大功一件!」

  幾個人的目光向著洛清漣看去。

  但洛清漣的臉上,卻沒有泛起任何一絲漣漪,淡淡地說道:「主要還是臧老大的功勞。」

  「這個我可不敢居功了。」臧天笑道,「洛組長之前跟隋戈聯手除掉了白狼人魔、玄骨老魔兩個魔頭,配合默契,堪稱是經典案例啊。說起來,你們兩位都是天才,短短時間內,居然都突破到了陰陽境,雙雙突破,真是不錯啊!」

  洛清漣聽了這話,眼中閃過一絲幽怨。

  而六組長陳馬可卻道:「洛組長,你也太不厚道了吧?居然突破了陰陽境?那樣的話,我這個六組長,反而成了修為墊底的人?這可不行,這不是要重新排名了麼?」

  「陳組長,別轉移正題。」臧天說道,「葉組長說得沒錯,如今隋戈也算是我們龍騰陣營的一份子了。並且,我們跟他也是合作關係。在這種情況下,對我們龍騰來說是一件好事情,可以將這個消息放出去。嗯,立即就放出去,讓別人都知道隋戈是我們龍騰的客卿。」

  「臧老大,不至於吧,我們龍騰不需要沾別人的光吧。」

  角落當中,傳來了一個中性的聲音。這個人坐在角落中,如果她不說話,你幾乎就會忽略她的存在,因為她就是一個沒有存在感的人。

  或者,她根本不是人,而是幽靈,無所察覺,卻致命。

  如果說陳馬可是龍騰中英俊得像是女人的男人,那麼角落中這位,就是女人中的男人。

  幾乎龍騰中所有人,都當她是男人,不是因為她長得像男人,而是因為她的聲音很中性,甚至偏向男人,更重要的是,在任何戰鬥當中,她比男人更狠、更血腥,對待敵人更加殘酷。但是,她隱藏的時候,卻又如同幽靈,來無影去無蹤。

  所以,龍騰的人,總會認為龍騰的九個組長之中,只有一個是女人,那就是洛清漣。而這位三組長,「影龍」的老大,阮紫幽,卻都被大家直接無視了。

  不過,作為三組「影龍」暗殺組的組長,阮紫幽的實力絕對是超一流的,所以她也是十分高傲的。因此,她的語氣之中,似乎並不太認同隋戈。當然,主要是不認同臧天將隋戈的地位提得太高。

  「有趣。阮組長可是很少在會議上發言的。」臧天說道,「我們龍騰不需要沾誰的光。隋戈本來就是我們龍騰的客卿,這是事實。更何況,我放消息出去,並非是借助他來揚我們龍騰的名聲,而是要讓修行界的人都知道,隋戈是我們龍騰的人,誰想在他還未成長起來的時候抹殺他,那就是和龍騰作對!和我臧天作對!」

  「老大,有這必要麼?」**上身的四組長古風說道,「修行界的那些高手,難道會無緣無故向他出手不成?即便如此,我聽說他背後不是還有人麼?」

  「是啊。聽說隋戈背後的女魔頭,十分厲害的,嘿。」陳馬可插了一句。

  「隋戈背後的人,暫且不提。」臧天說,「但是,隋戈這一次引發天地異象沒,必然引起整個修行界的關注。而且,只有當危機降臨的時候,每逢天地大變,就會有應劫之人出現。因此,我估算天地大劫很可能降臨,我們護住隋戈,應付天地大劫的時候,才有充足的籌碼保護世俗之人。在這一點上,我們和他的目標是一致的。」

  「原來如此,老大真是高瞻遠矚。」陳馬可說道。

  古風和尚微微點頭,認為臧天這話在理。

  ※※※

  修行界。

  無名古山的一個仙家洞府之中,原本漆黑一片的洞府忽地亮了起來。

  這偌大的洞府之中,仙閣樓台、飛泉流瀑應有盡有,儼然一方小天地。

  洞府之中,有一片紫竹林,此時那紫竹林中,凌空端坐著一個黑衣僧人,恍若佛陀一樣,這僧人忽地睜開眼睛,有如兩道金光一樣射出,口宣佛號道:「南無阿彌陀佛!道教居然有皇者現世,貧僧這釋教佛子,看來下山的時候快到了。待貧僧破關之時,就是屠皇之日!」

  隨後,這洞府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第581章 皇者待遇





  突破陰陽境之後,茗劍山之圍變成了「茗劍山大捷」。

  對於「征討大軍」的那些修行世家,隋戈並未將他們滅殺,因為他不是殺人狂,更何況殺了這些人,他也得不到多少好處。在隋戈的眼中,這些修行世家不過是一批「窮修」而已。更何況,留著這些人,可以讓虞計都更加頭疼。

  「征討大軍」的這些人,向隋戈下跪的事情,已經是眾人皆知了。

  在這樣的狀況下,隋戈雖然沒有強迫他們寫什麼效忠書、歃血宣誓之類的,但是這幫人從今之後,都已經被劃入了隋戈的麾下,哪怕是隋戈根本就不想使用這些人。

  因為隋戈知道,這些人毫無忠心可言,儘管他們現在也不可能有謀反之心。這些人,只是一群彷徨無助的可憐蟲而已,現在整個修真界都知道他們下跪的事情,雖然向一個可能成為修行界霸主的人下跪不是什麼很可恥的事情,但是關鍵是誰都知道他們背叛了「行會」。

  不戰而降!

  「行會」的元老們、虞計都會怎麼收拾他們?隋戈會不會保他們?

  現在,方鑒、林栗、蘇澤游等人,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擔心,當真是惶惶不可終日。他們當然恨不得隋戈將他們正大光明地收入麾下,但是偏偏隋戈沒有這麼做,讓他們在茗劍山呆了一天之後,就放他們離開了。謝隆恭雖然死皮賴臉地要加入茗劍山,但是依然沒有得到允許。

  當夜,隋戈就回到了東江市。

  在他的親自護法之下,法則碎片加上地元丹,唐雨溪毫髮無損地踏入了先天期,並且借助地元丹的藥性,直接將修為提升到了先天中期。

  不過,要突破到先天後期鎖魂境界,卻還需要一些時間來鞏固和領悟才行。

  就算是現在有法則碎片,隋戈也不會立即讓唐雨溪突破鎖魂境界的。

  境界提升,講究水到渠成,厚積薄發。

  如果一味借助外力提升境界,對於修行者來說,根基不穩,縱然境界極高,未必實戰就強,而且根基不穩,便容易控制不住自身,走火入魔。

  這就好像一些經歷過革命戰火的官員一樣,曾經作為戰士的時候,他們可以勇敢、堅強、無畏,但是後來革命勝利,忽然間從革命戰士變成了官員,然後迅速身居高位,這些在戰火中沒有動搖的人,卻在糖衣爆彈、紅粉溫柔鄉中墮落腐化,迅速從戰士變成了遺臭萬年的貪官,然後被槍斃。

  每一個境界,突破之後,必須要踏踏實實去感悟一番,只有這樣,才能一步一步,走得更高,走得更遠。否則的話,一位突飛猛進,到最後就會迷失方向。沒有這些感悟、歷練,哪怕是仙道就在眼前,你也必然會死在最後的天劫之下。

  這也是為何,隋戈在突破陰陽境之後,反而立即返回了東江市。

  在最輝煌、最耀眼的時候,回歸平凡,斂去光芒,這也是一種修行。

  突破先天是一道大坎,突破築基也是一道大坎,要突破結丹期,那就更是一道大坎了。

  而在沒有穩固境界和根基的情況下,就貿然去衝擊結丹期,這顯然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或者境界的提升會帶來一時的快感,但因為盲目追求提高境界而誤入歧途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

  唐雨溪突破先天之後,她整個人心情十分地好,倒不是因為先天真氣威力不小,護體先天真氣更是可以刀槍不入,而是因為突破先天之後,對於容貌帶來的變化。

  這不,早上剛起床,唐雨溪就來到了鏡子前面,穿著吊帶真絲睡衣晃來晃去。

  「唐雨溪同學,不是我說你,你這也太臭美了吧,鏡子面前你都照了半個小時了。」隋戈的聲音從床上才傳來,天星心功第二重的滋味,兀自讓他回味無窮。

  「你這個不懂欣賞的傢伙!」

  唐雨溪說,「你沒看到,進入先天期之後,我的皮膚光嫩了很多麼?簡直就跟嬰兒皮膚似的,而且一點皺紋都沒有,好像年輕了好幾歲呢。嘖嘖,早知道修行這麼神妙,我生下來就應該去修行了……」

  「唐大小姐,你本來就很年青好不好?」隋戈無語道。

  「哼,你懂什麼!」唐雨溪道,「人家的年齡本來就比你大,如果不注重保養的話,就會從姐弟戀逐漸淪落成大媽正太戀,我才不想被人說老牛吃嫩草呢。不過,現在不錯了,先天期就是好,我雖然比沈君菱、安羽彤年紀大點,但是先一步突破先天期,就等於先一步接受靈氣保養,那以後也就扯平了……」

  隋戈同學直接無語,沒想到唐雨溪居然是打這樣的主意。

  女人啊,總是少不了爭風吃醋,少不了攀比的。

  不過,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又讓隋戈對唐雨溪的印象大為改觀,只聽見唐雨溪說道:「對了,我已經突破了先天期,你就趕緊讓沈君菱也突破先天期吧,她一定等著急了。另外,如果安羽彤也想修行的話,我想她是願意修行的,或者你應該讓她抓緊時間修行,早日突破先天期,必然她也是你的女人,你不能給她全部,至少應該給她一些別的女人得不到的東西。」

  「這……」

  隋戈沒想到,唐雨溪現在變得越來越大度了。

  「唉,沒辦法啊,聽說你們男人王霸之氣迸發之後,就有不少美女拚命撲過來。而你現在更厲害,直接是『皇者之氣』迸發了,天命所歸,帝王都是三宮六院的,我還能把你栓死,天命最大嘛。」唐雨溪的語氣看似調笑,卻有有些酸溜溜地。

  隋戈滑下床,來到了唐雨溪身後,輕輕地擁著她,說道:「什麼皇者之氣,你在胡說什麼啊。」

  「隋戈同學,你現在越來越不老實了。」唐雨溪道,「別以為這事我不知道。我可告訴你,雖然我唐雨溪的修為在修行界排不上號,但是打探消息、特別是八卦消息的能力還是有的,你雖然閉口不提,但是我可是知道你在茗劍山上演帝皇甲冑加身的天地異象的事情。」

  「什麼,你都知道了?」隋戈道,「不過,那可不是上演,我沒那演技,能夠讓天地靈氣給我當配角。不過,你這麼一提,我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還真是拉風呢。對了,你這消息究竟是從哪裡來的——小銀蟲,給我滾出來!」

  隋戈將小銀蟲從鴻蒙石中摔了出來。

  「老大,發生什麼事情了?」小銀蟲睡眼朦朧地樣子,在地板上翻滾了一下,「不過就是偷偷懶而已,老大你也不用這麼生氣吧?」

  「你誰不是又向雨溪告狀了?」隋戈問道。

  「老大,我告什麼狀啊?」小銀蟲一頭霧水,「噢,你是說在南洲海域的荒島上麼,你想去追那個叫洛清漣的女人——」

  「滾!」

  隋戈一腳已經將小銀蟲從窗戶踹了出去,直接墜入了青江之中。

  但是,唐雨溪已經聽到了「洛清漣」三個字,然後咬牙切齒地盯著隋戈:「隋戈,你太過分了!虧我還想著如何幫你理順跟這些女人的關係,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另結新歡了!什麼洛清漣,聽起來很清純的樣子,她是什麼人啊?是不是偽白兔啊,當心我用先天真氣刮花她的臉蛋……」

  前一刻的唐雨溪,還溫柔似誰、大度得體;下一刻,立即原形畢露,徹底變成了母老虎。

  「哎呀!怎麼有白頭髮呢!」

  隋戈同學忽地指著唐雨溪的頭上說道。這話果然有效,唐雨溪立即將注意力放在了頭髮上面,緊張而仔細地撥弄著頭髮:「白頭髮在哪裡?怎麼到了先天期還有白頭髮啊?」

  「沒有了,我騙你。」隋戈摟緊著她豐腴的身子,在她耳邊解釋道,「傻丫頭,小銀蟲那廝胡說八道呢。那個洛清漣,是龍騰九組的組長,她心裡面對龍騰的大BOSS臧天似乎有好感,對我只有惡感而已。」

  「哼!你怎麼知道人家對你有惡感?你該不會真像小銀蟲說的那樣,去追求過人家吧?什麼皇者之氣迸發,我呸,我看你是色狼之氣迸發,哪裡有美女你就往哪裡鑽。」

  「都說不是了。」隋戈嚴肅地說道,「莫須有的事情,你吃什麼飛醋啦。」

  「怎麼?生氣了?」唐雨溪見隋戈語氣不像之前那麼輕鬆了,還以為他生氣了,便道,「開個玩笑而已。我知道,自從上一次跟你回帝京市的時候在御劍飛行時聽你說的那些話之後,我就知道你已經變得成熟了,不再是以前那個看到美女就想貼上去的浪子了。」

  「既然這樣,那你還誤會我。」隋戈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小夫妻之間,吵吵架也別有情趣嘛。」唐雨溪笑道,「你越是緊張,越是解釋,證明你心裡有人家,我當然也就高興啦。什麼洛清漣,我就不感興趣了,倒是你身上的那什麼青帝木皇甲冑,顯現出來給我看看,看看是不是有皇者之氣,讓小妹妹看到之後就忍不住貼上來。」

  「唐大小姐,那是木皇甲冑,木中皇者的氣息,聽你這麼說,好像是催.情藥片似的。」隋戈鬱悶道。

  「不管啦,反正讓我看看!」唐雨溪一把扯掉了隋戈身上的衣服,「光著身子,把那什麼木皇甲冑給我顯示出來,讓我一個人看清楚!」

  隋戈無奈,不過倒是越來越心疼唐雨溪了,只好遂了她的心意,將青帝木皇甲冑顯現出來。

  看到隋戈身上出現一圈一圈的青色木紋,然後顯現出青色光芒,的確給人一種皇者的氣息,但是唐雨溪口中卻道:「聽沈君菱說得多玄乎,我還以為你這甲冑多牛,搞半天就是一個木頭人!」

  木頭人?

  隋戈正要反駁,忽地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神念刺探過來,於是立即用神念反擊過來,冷哼道:「來者何人?」

  「殺你證道的人!」對方用神念向隋戈說道,「來吧,我已經替你物色了葬身之地!」

  隋戈在唐雨溪臉上親了一口,嗖地飛出了窗外消失不見。

  唐雨溪鬱悶道:「你好歹把褲子穿上再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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