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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
發表於 2009-1-10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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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佳人同行
「切，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小開心裡已經信了八成，表面上卻不服軟：「你也就是一吹牛大王，我昨天又不是沒見你表演過。」
「不管你信不信，我得把話說完，」小關說起自己的「專業」來倒是相當嚴肅：「你跟她雖然注定有緣，但是因為八字契合度過高，可能反而有些遭天妒，所以，出點小意外，小差錯，也是很有可能的……」
「我靠！你太過分了！」小開頓時就怒了：「就算我不信你，你也不用咒我吧！」
「我沒咒你啊，」小關委屈的道：「我只是實話實說，因為你們的命運太遭天妒，所以，雖然你們最終會在一起，但是過程卻很有可能分分合合，聚少離多，流離失所，相思兩地，在這中間增添無數的變數，最重要的還是你自己了，典型的桃花照命，紅鸞星動，以後還不知道會惹出多少感情債來，我估計那個姐姐以後還有不少醋要吃呢。」
「我……紅鸞星動？」小開簡直冤枉得想哭：「我他媽的二十一年來，過的是和尚的生活啊！你看看，我們公司裡，池小竹，從來不理我，秦蓁，每次看我都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就連跟大學同學聚個會見個面，也總是跟一群大男人聚在一起喝酒，他們女生有什麼活動，根本都不記得我，就這也叫紅鸞星動，桃花照命？」
正說到這裡，電話響了，秦蓁喜滋滋的跑過去接電話，小開有些不屑的笑了笑，他幾乎可以肯定，代經理之位的必定是秦蓁，無論如何，這個「公司一枝花」還是和很多領導都有交情的。
不過情況似乎跟他想像的不一樣，因為秦蓁笑瞇瞇的才說了兩句話，就驀然失聲叫道：「什麼？池小竹？」
整個辦公室立刻安靜下來，就聽秦大美女在那裡黑著臉說了一連串的「是」，然後怏怏的掛了電話，轉過身來，有氣無力的道：「上頭宣佈，由池小竹暫代經理之位，主持企劃部的日常工作。」
池小竹的神色有些愕然，但是立刻就反應過來，道：「好的。」然後把自己桌上的東西收拾好，搬到了經理辦公室。
「嗯，什麼時候我也能學會她這樣沉穩就好了，」小開偷偷的想：「不過以我的性格，估計是一輩子都學不會了。」
整個上午風平浪靜，快到中午的時候，小竹把秦蓁叫進了辦公室，半個小時後，秦蓁黑著臉走了出來，走到小開桌子邊，帶著點賭氣的用力敲敲小開的桌子：「進去，經理找你。」
「找我？」小開愕然。但是秦蓁才懶得理他，高跟鞋敲打著清脆的聲音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悻悻的坐了下去。
小開站起來，忽然覺得說不出的緊張，上班三個月，嚴格的說來，他跟池小竹還幾乎沒有過任何交談，平日裡，小竹雖然多次幫他出頭反駁賈正經，但是小開看得很明白，這只是因為這個女孩的正義感而已，而不是對他有任何情意，可是沒想到，她才一上任，就找到自己了。
「別怕，不是壞事，」小關又在小開心海裡蹦了出來，對小開笑嘻嘻的道：「我早就說了，你們命中有緣，雖然以後還有很多周折，但是開端還是很順利的，放心好了，她會對你很好的。」
「我……我一點都不怕，」小開漲紅著臉，心砰砰的跳，硬撐著道：「我可是個真正的男人。」
她到底要跟自己說什麼呢？小開小心翼翼的推開門，小心翼翼的走進去，然後輕手輕腳的關上門，低聲道：「小竹……池經理，您找我？」
小竹一臉奇怪的看著小開的整個動作，直到聽到他的話，愣了半天，終於「噗嗤」笑出聲來。她本來就是相當難得的大美女，而且平日裡舉止矜持，很難有情緒波動的時候，這乍然一笑，就好像嚴寒冬天裡忽然吐露芬芳的一剪梅花，那種清新婉約之態，看得小開一呆。
「妳……妳笑什麼？」小開看到她這一笑，一下子就輕鬆起來。
「你放心，我找你不是要批評你的，」小竹有些俏皮的指了指門外：「你跟秦蓁是不一樣的。」
「那是什麼事？」小開問道。
「是這樣的，」小竹道：「你過來看。」
她的桌上擺著一份計劃書，小開把頭湊過去看，小竹雪白的面孔就在眼前，鼻子裡立刻充盈著一股極清淡的幽香，讓小開的心跳又快了起來，聲音也就自然的結巴起來：「什什什什麼東西？」
「這是一份計劃書，」小竹沒有注意到小開的神態，很自然的轉過頭來，那呵氣如蘭正好噴在小開臉上：「今天下午，S市最大的房地產公司中行地產要開一個招標會，按照上面公司的意思，我們要參加這個招標會，所以，我想要你陪我去。」
「我陪妳去？」小開驚訝道：「我從來沒參加過這種招標，一點經驗都沒有哦。」
「我知道，」小竹嫣然一笑：「其實我也從來沒參加過，不過我覺得，你去比他們去要好些。」
小竹在公司裡向來是不苟言笑、形容恬淡的，可是這短短的幾分鐘內，已經笑了兩次了，小開只覺得心裡說不出的高興，也笑起來：「難道是因為我長得比較帥？」
「臭美呢你，」小竹白了他一眼，認真的道：「平時辦公室的情形我又不是看不出來，其實你已經算很厲害了，那群老傢伙們都把自己的事情塞到你手裡，可你仍然每次都能在下班前全部完成，最難得的是，你幫他們做的事情從來都沒出過什麼紕漏，你說，我不找你還能找誰？」
「嗯，妳說得對，」有美女這麼打抱不平，小開頓時覺得無限感動：「那幫老傢伙真不是好東西，小竹，還是妳理解我，好，我就陪妳一起去招標去，堅決完成任務！」
「嘻嘻，不要過度自信哦，」小竹道：「其實這次去，我也只是去試試，上面的意思也只是要我們參與一下，因為這次競標的難度太大了，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為什麼？」小開不解的問：「我們天逸也算大企業了吧？」
「對啊，天逸是大企業，可是這個計劃書……」小竹歎了口氣，把計劃書遞到了小開手裡：「你看，這是賈經理搞出來的東西。」
小開拿著計劃書，才看了一分鐘，臉色就也變了：「這太兒戲了吧？」
「確實很業餘啊……」小竹道：「如果不是因為這個計劃做得太差，上面也不會覺得賈經理有問題，也就不會派人調查企劃部了，本來如果提前發覺問題的話，也來得及重新做的，可是現在時間已經不夠了，如果要重新考察、分析、查資料，最後確定方案的話，肯定是來不及了，所以，上面的意思也只是要我帶著計劃書去試一試。」
小開聽得張口結舌：「那……那以前的項目，賈經理是怎麼搞定的？」
「哼，」小竹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還不是那個秦蓁！」
小開迷惑道：「秦蓁怎麼了？」
小竹的臉色忽然有些發紅：「以前每次都是秦蓁去談的合同。」
小開更疑惑了：「秦蓁很厲害嗎？可是我覺得她好像很一般哦。」
「不是這個意思……」小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當然是真的，」小開莫名其妙的道：「我從來沒參與過這種事情啊，我怎麼會知道。」
小竹雪白的牙齒咬了咬嘴唇，紅著臉低聲道：「我的意思是，秦助理陪其他公司的人睡覺……」
小開驀地就反應過來，然後刷的一下就滿臉通紅，兩隻手一時都好像不知道往哪裡擺了，忙不迭的解釋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嗯，沒什麼，」小竹的頭垂得低低的，連雪白如玉的脖子都有些泛紅：「我又沒怪你……」
辦公室裡忽然變得很安靜，一點點尷尬在兩人之間蔓延。小開悄悄的抬頭去看小竹，卻看到小竹的眼睛也正偷偷的看過來，兩人眼睛一對，「噗嗤」一聲，都笑了。
「我們出去吧。」小開覺得自己的聲音非常溫柔，溫柔得自己都嚇了一跳。
「嗯。」小竹很聽話的點了點頭。
小開心裡甜得像喝了蜜一般，一邊走出門來，心裡頭來來回回只是轉著同一個念頭：「她果然跟我有緣！她果然跟我有緣！」
是啊，若不是命中注定有緣，又怎麼可能昨天還是形同陌路，今天就忽然變得這麼曖昧了？
兩人出門的時候正是正午，地鐵上空空蕩蕩沒什麼人，順利的到達招標會現場，剛一進去，兩人就嚇了一跳。
大廳裡相當擁擠，個個都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男的西服筆挺，頭髮梳得可以當鏡子照，女的個個都是職業套裙，容貌上佳，乍一看去，頓時讓小開羞愧起來，看看自己身上的休閒衣，鬆垮垮的耷拉著，看起來格外的頹廢，小竹倒還好，一身雪白的連衣裙讓她看起來格外清新爽潔，第一時間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只可惜那些女人們看著小竹的臉上仍然帶著輕蔑，因為在她們看來，這樣的少女裝扮實在是不適合出現在職場上。
「妳好，請問你們是哪個單位的？」小竹的魅力果然不一般，兩人還沒回過神來，已經有個風度翩翩的男人過來搭訕了：「也是來競標的嗎？」
「哦，是的。」小竹很鎮定的點點頭：「我們是天逸公司的。」
「天逸？哦，真的很抱歉，我好像沒聽說過哦，」這個男人看起來有一米八五左右，約莫二十六七歲，不但容貌極富有成熟男人的味道，而且聲音溫柔有禮，舉止游刃有餘，無可否認，確實具有相當的吸引力：「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司馬家族的企劃部經理，司馬聽雪。」
司馬集團這四個字一說出來，就連旁邊路過的人都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要知道，司馬集團可不是一般的小企業，那是號稱國內四大跨國企業集團之一，並且是個完完全全的家族企業，企業總裁司馬怒有二子二女，二子分別為司馬聽風、司馬聽雪，二女則為司馬聽花、司馬聽月，都在司馬集團擔任要職，而眼前這位司馬聽雪，正好是司馬家族的三公子。
司馬集團的企劃部，當然不同於天逸公司的企劃部，前者是擁有各個行業各個類別數千職員和最高級辦公環境以及最高工資的地方，而後者不過是個供小開這類二流大學畢業生混飯吃的小地方。
司馬聽雪雖然言語舉止彬彬有禮，心裡卻自有傲氣在，做完自我介紹，就矜持的站在那裡，等待接受別人的仰慕。
可是小竹只微微點頭：「哦。」並沒有什麼其他的表示。
小開更是一臉茫然，隨便掃了他一眼，就繼續打量起場上的情景來。
司馬聽雪的臉色頓時就難看起來，眼睛貪婪的在小竹的臉上轉了一圈，強壓下心裡的不滿，微笑道：「不知道小姐怎麼稱呼？」
「我姓池，」小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轉頭對著小開嫣然一笑，伸手拉起小開的手：「走，我們到那邊去坐。」
「好啊，那邊的位置不錯，我正想過去呢，」小開悄悄看了眼被小竹拉住的手，只覺得觸手如棉，滿心的甜蜜，哪顧得上旁邊的司馬公子：「走吧，我們正好再研究一下計劃書。」
司馬聽雪臉都白了，看著二人的背影，悄悄握緊了拳頭。
「少爺，要不要我調查一下那個女孩？」一個老者湊了上來，低聲問。
司馬聽雪冷著臉點點頭：「天逸公司是個什麼東西？幫我調查清楚，如果可能的話，做好收購的準備。」
小竹拉著小開一直走到了大廳的另外一角，才放開手，低聲笑道：「那個什麼聽雪肯定很鬱悶。」
「哼，我最看不慣夜郎自大的人了！」小開一臉的正義凜然：「什麼司馬集團不司馬集團，我從來都沒聽過，估計也是哪個三流小企業，居然敢在我們面前賣弄！」
小竹頓時就呆住了：「你是說……你真的不知道？」
「是啊，怎麼了？」小開看看台上：「哦，競標開始了。」
在台上稍微靠後的地方，一溜擺著幾張桌子，坐在那裡的估計就是中行地產的決策人物了，小開往那裡瞟了一眼，忽然一愣，他看到了一個熟人。
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穿著一身跟小竹一樣的雪白連衣裙，看起來說不出的清爽，她一頭烏黑的長髮紮成馬尾，此刻正跟身邊的一個老頭子嫣然微笑，言談正歡，馬尾巴一漾一漾的，充滿了青春活力，那小小的鼻子正可愛的皺起，襯著彎彎的彷彿新剝菱角般鮮艷的嘴巴，看得小開稍微呆了一呆，才把目光收回來。
這個女孩子不是別人，正是昨天小開揀到的那個皮包裡照片上的女孩。小開遠遠看看，再看看身邊的小竹，就覺得這二人真是一個沉靜一個活潑，都是一般的漂亮，一般的可愛，實在難分軒輊。
「難道……她男朋友就是中行地產的？」小開偷偷的想：「那個老頭是誰？她爺爺嗎？看來她也是個富家女哦。」
這次中行地產的招標，確實可算是大手筆，他們在S市剛開發的新商業區買下了一塊佔地達三萬多平方米的土地，打算建立一個小型高檔娛樂區，而這次的競標，就是要選擇合適的單位進行整個佈局設計的整體規劃。甚至可以說，只要拿下這個項目，就足夠供應很多單位吃上很多年。這也是為什麼連司馬集團的重量級人物都親自到場的緣故。
而這樣大規模大手筆的招標，來參加的單位莫不是全國有名的大企業，小竹和小開一路看下去，幾乎每個上台的企業吹起來都是一套一套的，那悠久歷史，雄厚技術，還有對於土地規劃的全套計劃，莫不是盡善盡美，美輪美奐，什麼「高新科技主導生活」啊、「人性化設計」啊、「讀者消費心理」啊之類的名詞也是層出不窮，直聽得二人頭大如斗，冷汗涔涔而下，聽了大概二十分鐘之後。兩人就已經對自己的計劃書徹底絕望了。
「小開，我們還是走吧，」小竹這麼沉靜的女孩，居然也開始羞愧了：「不用上去丟臉了。」
「嗯，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小開點點頭：「雖然賈經理作的計劃書是差了點，但是即便我們費盡全力去做，恐怕也沒什麼機會。」
「是的，」小竹很客觀的道：「競爭太激烈了，這些企業，且不說他們的計劃做得如何，單單只是公司的規模和行業內的信譽，也遠不是我們所能比擬的。」
「那怎麼辦？」小開有點不甘心的道：「就這麼走我覺得有點虧哦。」
「不用猶豫了！」小竹倒是果斷，一打定主意，神情立刻堅定起來，把手裡的計劃書順手扔到了旁邊的垃圾筒裡：「我們走吧。」
「可是……」小開還在猶豫，卻聽台上的主持人已經大聲道：「下一個競標單位，是司馬集團。下面有請司馬集團企劃部經理司馬聽雪先生。」
小開一屁股坐了下來：「我們先看看他說什麼吧。」
司馬聽雪的表現果然沒辜負司馬集團的名聲，他十分優雅的走上台去，拿起話筒，卻沒急著說話，先是露出一個非常具有成熟男人魅力的微笑，讓台下很多一臉嚴肅的女人眼睛都亮了起來，然後才用非常具有磁性的嗓音道：「諸位都知道，我們司馬集團之所以能夠在短短的幾年間迅速崛起，做成中國一流的大企業，靠的正是『質量為本』這四個字，所以，我們的理念是，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做到盡善盡美，毫無瑕疵，不但讓用戶挑不出毛病，甚至連我們自己都挑不出毛病，因為，只有對自己有了最苛刻、最嚴格的要求，做出來的東西才對得起我們的客戶，這便是古人所說的『取法乎上得乎其中，取法乎中得乎其下』的道理，我們的目標，就是『取法乎至上而得乎其上』，謝謝。」
這一番開場白一說完，立刻引發了熱烈的掌聲，小開注意到，連坐在後台的幾個中行地產的決策人物，都拍了拍手。
「還真有兩把刷子啊！」小開扭過頭去感慨道：「這司馬集團雖然沒什麼名氣，但是看來確實是有備而來啊！」
小竹捂著嘴點點頭，沒有說話，小開卻分明看到她在偷偷的發笑。
「咦，妳笑什麼？」小開傻乎乎的道：「難道我說錯了？難道司馬集團很有名？」
台上，司馬聽風有條不紊的拿出計劃書，又吩咐他的助手非常熟練的把準備好的演示材料投射到了演示屏幕上。
「哇！」台下頓時驚歎起來。
這份材料確實是讓人歎為觀止，整個畫面只能用無懈可擊來形容，細心的人甚至能發現，圖上甚至細緻到連每一個地段內的廣告牌、垃圾筒、條椅等公共設施都標注了出來，看得出來，司馬聽雪確實如他所說的那樣，是用全部的心血來做這份計劃的，這樣的計劃書配合司馬集團強大的背後財力支持和絕對的商業信用，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其他黑馬殺出，今天的標幾乎已經穩是司馬集團的囊中之物了。
「老天！這才是真正的計劃書啊！」小開呆呆的看著台上，感慨起來。
「哼，這完全是亂來嘛，他這麼幹，肯定會出問題的，」忽然，一個很細微的聲音在小開耳朵邊響起，小開只愣了半秒鐘就反應過來，這是無字天書中那個怪小孩小關的聲音。
「小關你懂什麼？」小開在心裡嘗試著跟小關溝通：「以我的專業眼光來看，這份計劃是絕對的極品啊！」
「哇哈哈，當然不好啦，這麼干會死人的！」小關在小開心靈裡肆無忌憚的大笑：「你看他這個圖紙，飯店對面居然是游泳池，中間還豎了半座山，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典型的散財之局啊，飯店裡聚斂再多的金銀，也背不住這流水嘩嘩啊，而且那半座山一豎，更是擋住了所有的回路，那就是只有散財，沒有進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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